第一百三十八章：东坡之梦
王朝云笑道：“如果你真的是天选之子，当然，别误会，我是很愿意相信你的，所以想知道你如果来自其他的世界，来我们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两次夜入太守府的目的是什么？”
李五笑道：“我不是自己愿意来的，我突破了野马坡的世界，然后就到了这里的云雾山。我是无意中到了这个世界，然后我接到一个系统任务。”
“什么系统任务？”王朝云问。
李五道：“这个任务叫：《东坡之梦》，系统让我调查太守苏东坡到底在做什么。”
王朝云皱起秀眉，想了想道：“你说的苏老魔是谁？”
李五怔道：“你们不知道苏老魔？”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犹豫了一下，苏老魔和苏东坡到底是何种关系他并不清楚。但是如果说错了话，就会引发其他的问题。
“他逃到了我的世界。野马坡的世界，我正是遇到他之后，借他的通道来的这里。”李五看着两个女人的表情，慢慢道，“他说他叫苏老魔，是苏东坡太守的分身。”
这句话应该没有破绽，几乎就是真相。目前为止他说的话几乎全是真的，只不过合起来又不是真相。
“苏老魔现在人在哪里？”王朝云又问。
“他没有过来。留在了野马坡。”李五笑了笑道，“我如果完成那个系统任务，可能可以回去的。到时候你们和我一起去找他吧。”
王朝云慢慢道：“东坡之梦任务，究竟是什么呢？”
李五微笑道：“如果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能给我什么？”
“你已经是阶下囚了，还要讨价还价？”王朝云问。
李五道：“因为是阶下囚才要讨价还价，如果不是我干嘛要理你？”
“如果你的任务，对我们太守没有什么危害。我可以放了你。”王朝云微笑道，“我说话算话，太守府我可以做主。”
李五道：“我的任务很模湖，只是一句话。”
王朝云微笑道：“什么话？”
“弄清苏东坡的研究，借此前往一梦千年。”李五轻声说，“所以我才会多次夜探太守府，才会潜入明器轩。”
“纳兰除谋和你什么关系？”王朝云忽然话锋一转。
李五道：“没有什么关系，我的任务里需要调查太守府，任务提示说她会知道一些关键线索。”
“她是玩家。”王朝云冷笑道。
“不，她是NPC。”李五怔道，“我第一眼见到她，她就是NPC。我扫描过她的系统。”
“你能扫描别人的系统？”池雨霏的眼睛又亮了。
李五笑道：“当然，我是天选AI，要有办法分辨同伴嘛。”
“但那个纳兰，在我们太守府当差的时候，确实是玩家。”王朝云皱眉道。
李五道：“知道她是玩家，还让她进府里当差。你们看上她的美色了？”
王朝云和池雨霏互换一眼，心想老爷还真有可能……当时是老爷力排众议，让那女人进府的。
池雨霏道：“我们当然是有选择的，有自己的看法。”
李五道：“你们问好了吗？我可是都如实回答了。”
池雨霏道：“我不相信你能扫描别人系统，你能证明一下吗？”
“怎么证明？把你的系统号念出来？还是报三围。”李五冷笑道。
池雨霏抬手就要打他。
王朝云道：“你就说一下我的属性面板。”
李五道：“我被你锁着，没办法用系统。”
王朝云和池雨霏笑了笑说：“你不是天选系统吗？皮囊的锁链能锁定系统？鬼相信啊！”
李五道：“我不知道你们怕什么，让宋无缺和太守大人守在我面前。我能玩出什么花样？”
王朝云想了想，笑道：“让我考虑一下，你刚才说的话，我并不是说不信。但都是我无法证实的事。”
这个女人有点聪明嘛。李五沉默不语。
王朝云道：“说点我能证实的吧。你去和楚灵山、李天月打交道是为了什么？你两次夜访太守府后，想要做什么？”
李五道：“我在密州的身份是商人，他们找我做生意。我也不清楚离开太守府之后要做什么，因为我还没搞懂你们太守到底在研究什么。也就是我还没弄明白，东坡的梦具体是什么。所以我不太好回答你这个问题。”
王朝云笑道：“你做什么生意？”
“山贼想买武器，我有一个朋友会制造武器。”李五说。
池雨霏道：“就是那个拿大锤的朋友？”
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李五收到黄大锤的消息。女铁匠告诉他，已经和纳兰汇合，并且联系了其他人。让他放心，现在她准备潜入太守府接应他。
李五飞快回复：“不要一个人来，如果真有时间，你研究一下多做两件隐身衣，让辛弃疾来。太守府的高手太多，而且上次你还记得吧？这里有识别隐形衣的东西。”
池雨霏见他沉默不语，冷笑了一下，她有点想解剖对方。
王朝云道：“具体一点，什么武器？他们本就能买到能源枪。难不成你还会制造机甲？”
李五道：“是的……我其实是个手艺人。”
“胡说。你如果是手艺人，是个工匠。那就该是你在密室里，为什么是那个女子到我的密室？”池雨霏大声道。
李五道：“第一次是我去的，后来我发现你在研究虚拟空间，那东西我不熟。就找了个熟的伙伴来。”
池雨霏道：“怎么证明你是工匠？”
李五道：“你可以提个要求，我来给你做。”
这时，苏东坡觉得里头审问的差不多了，所以就让两个女人出来一下。李五就被独自晾在房间里。
“他说的是真话吗？”苏东坡问。
王朝云道：“大半都是真话，从我的判断看。”
池雨霏道：“我的测谎锁链也没感觉到大的问题，当然锁链只能测个大方向。”
“所以他真的是天选AI，也真是在执行任务。任何我们的研究有关？”苏东坡皱眉道。
王朝云道：“现在该怎么办？我觉得我们问了一圈，没有问出什么来。哦，有一点，山贼好像是在买机甲。他们是不是有点问题？”
苏东坡道：“山贼害怕机甲，所以要买机甲。这不是大问题，但我们也需要敲打他们一下。至于这个人该怎么处理？”
“交给我研究一下，如何？”池雨霏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遥控程序
“真要解剖？看皮囊能看出什么？”听池雨霏说要研究，苏东坡皱眉。
池雨霏道：“我有一台分解仪，不是解剖是分析他脑电波的程序。说不定可以的。机会难得，我不看一下心痒痒。而且你总不能放了他吧？不放早晚得杀。不如给我研究。”
苏东坡道：“他确实是个威胁，但除了杀他还有别的用法吗？”
王朝云道：“能合作吗？如果他真的是工匠，能不能对我们的研究提供帮助？他的任务不说真假，有一部分肯定是和我们的研究有关。不然不会进明器轩两次。”
“要合作，就要接受他翻脸的风险。”苏东坡在屋子里踱了几步，抬头道，“我把他交给你们两个，甄别一日。包括雨霏你可以用他来做研究。在保证他威胁不大的基础上，我们再和他合作。”
“可以拆？那敢情好。”池雨霏大乐。
“尽量保证皮囊玩好。”王朝云皱眉道，“不然，就很难合作了。”
苏东坡道：“没错，是这个道理。”
“拆了我会装好的。”池雨霏微笑道。
李五想着刚才的谈话，自问没有什么破绽，美中不足的就是，对方有两个人在房间，他没有敢直接上控制。之后呢？苏东坡为何不直接来见自己？那家伙才是抄着生杀大权的人。
“我想冒充工匠，你觉得我能做到吗？”李五给黄大锤发了消息。
“你手法有问题的，不太能吧。当然要做什么，我可以给你指导。但操作起来你手法粗糙是肯定的。”黄大锤回复说。
李五道：“我是NPC啊。操作精度不会太差吧。”
黄大锤说：“在专业的人眼里会有问题。”
李五道：“我了解了，你远程指导没问题吧。对了，你能远程操控我的皮囊吗？”
啊这……黄大锤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她想了想道：“这个不是没可能。我觉得我们是同一个系统的话，也许可行。”
李五道：“就是给我发个代码，然后远程控制对吗？”
“聪明。”黄大锤发了个赞赏的表情。
黄大锤蹲坐在院子里发呆，想着什么样的代码可以控制李五。想了想她回到“竹林洞天”询问系统老师。
“如果你研究出这个，那以后你就是我为人人。”系统老师潘斧发语音说，声音浑厚清澈。
然后，一本秘籍出现在大青石边。
“学习一下，这是远程控制入门。”
黄大锤如获至宝，认真翻阅了一遍，她发现这个东西就是给目标下一个木马程序，然后开始控制。但是要对付天选AI里的“我为人人”根本不可能。不过她又转念一想，既然是李五提出来的。那么只要他开放所有的防备，自己还不是想咋样就咋样？
想到这里，黄大锤琢磨着拟了一道“程序编码”出来。
她离开洞天，准备去院子外找一个NPC试试。迎面正好遇到纳兰除谋。
“你在忙啥呢？李五那边咱们怎么帮他？”纳兰除谋问。
黄大锤看了她一眼，慢慢道：“可以帮，不过你得先帮我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纳兰除谋问。
黄大锤笑道：“你等一下，我先研究一下你的系统。”
黄大锤打开“自给自足”系统的天眼通，扫描纳兰除谋的身体。
对面的女子所有的设置就是NPC那一套。只不过……做得很精致，每一个设计都很有想法。
“我给你发个邮件，你激活下一下小程序哟。”黄大锤说。
纳兰除谋点点头，很快收到了黄大锤的邮件。
她笑道：“如果我变不回玩家了怎么办？大锤你在游戏里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大陆啊？”
“我？我叫塞北江南。在宋朝大陆。”黄大锤道，“你肯定能变回去，离开明月几时有，你就能变回去了。”
“我有点担心。”纳兰除谋心理叹气，她看了眼邮件里的小程序问：“这是派啥用处的？”
黄大锤道：“李五需要我们帮他做点事，我要远程控制他的身体，这是一个远程控制程序，你代替他试验测试一下。不然直接在他身上用，在苏东坡眼皮底下出错就不好了。”
“行。我明白了。”纳兰除谋点开了小程序，很快代码进入她的中枢系统。
纳兰除谋感到一种古怪的感觉，身上有些酥麻用不出力，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你能控制了吗？”纳兰问。
黄大锤笑了笑，手里出现了个控制手柄，她眼前已经变成了纳兰除谋的视角。
“美女不要挣扎，顺从一点哟。”黄大锤笑道。
纳兰点头说好。
黄大锤开始驾驭对方，先是抬了抬胳臂，又踢了踢腿。手掌揉了揉脸，抚弄一下头发。好像很不错，她指挥着纳兰走快两步，突然飞身上房。但是距离没操控好，正撞在屋檐上。
咣当，纳兰仰面朝天摔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黄大锤赶紧过来扶起纳兰除谋。
纳兰除谋揉着脑袋，苦笑道：“什么情况？你要做什么能给个提示吗？”
“哦，对，要有提示。”黄大锤说。
女铁匠想了想了，拿出一套护具给对方，保护住脑袋和关节，然后道：“接下来我做什么都会先说话提示。你小心一点。”
“行嘞。”纳兰除谋戴好头盔说。
二人重新开始磨合……
何家老店。
黄九坐在大树下，有些担心地看着院子里的天空。李五会陷落在太守府，是他没想到的。
在他的记忆里，五哥还没吃过这种亏。而他生气的是，自己居然还不能马上去救五哥。
“你怎么了？”李天月忽然出现在一旁。
“没事，就是我昨天去过家里一次，那边有些家务要处理。就有点发呆。”黄九说。
“今天和李五约在哪里？”李天月问。
黄九一怔，他忘记这件事了。看时间确实差不多了，但李五今天怕是没有办法赴约。
“他生意上的事没处理好，今天怕是没办法见你。”黄九只能这么说。
“这是做生意的样子吗？”李天月很生气，本来因为那把刀产生的好感，随之变成了怒火。
第一百四十章：李五上了实验台
黄九苦笑道：“他的一个合作方是衙门里的人，应该是太守府总管级别的。那人忽然提高了价码。所以五哥要处理这个事。这个弄不好，就没办法给你提供更多的机甲。少寨主你是明白的，这年头所有机甲技术还不是在太守府的手里吗？五哥来不了，也是为了处理我们生意上的事。”
李天月瞪了他一眼，努力平息怒气道：“那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
黄九摇头道：“暂时没有，放心吧，如果有五哥一定会说的。”
李天月慢慢道：“先前楚灵山派人来约谈生意，我推辞了。我还是相信李五给的货物可以更好。但他必须来见我。”
黄九表示同意，但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李五被宋无缺和几个卫兵一起转移到了明器轩，这边有一个操作间，他被放在了操作台上。
池雨霏居高临下地微笑看着他，就像看着心爱的玩具，嘴角挂起一种诡异的感觉。
李五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这他么是要做什么？
王朝云出现在操作台边，笑道：“李五兄，不用紧张。这只是一次例行检查。我们太守对与你合作很感兴趣。但我们属下很担心他的安危，所以在让你靠近太守之前，必须对你进行一次全面检查。”
李五皱眉道：“你看那女人的表情，显然不是什么合适的检查。”
王朝云笑道：“这当然也是一次小型研究，谁让你是天选AI呢？池雨霏她那么期待，你能怪她吗？总之，放心吧。她不会杀你。也不会对你造成重大伤害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对组装NPC可是很熟练的。”
李五冷哼了一声。
池雨霏笑道：“放心吧，给你服用一剂汤药，你就昏睡过去了。等醒了一切就结束了。”
李五心念急转，紧急呼叫黄大锤道：“他们要对我注射麻醉剂。你有办法解决吗？”
黄大锤道：“我刚给你发了邮件，你迅速激活。”
李五迅速点开邮件，激活了里头的小程序。
黄大锤道：“好了，现在他即便麻醉了你，你也可以被我远程控制，并不影响后续计划。”
“我需要的是清醒的意识啊，大姐！”李五怒道。
黄大锤道：“放心，这个小程序也有抵抗麻醉的作用。会有效果的。”
他们这里几句话一说，另一边王朝云退到一旁，池雨霏拿着药剂走了过来。
眼前仍旧是两个人，李五手上有三十个备用点。
如果同时转换了两个人，会发生什么？
身上的锁链并不多，外头也没有更多的守卫，李五忽然有点想冒险。
这时，池雨霏将一管药剂灌入他的嘴里，李五并不很顺从，吐掉了一大半。
但毕竟还是有少部分流入体内，李五觉得脑袋变得沉重，意识逐渐模湖。池雨霏摸了摸他的头，拧了拧脸蛋。
李五心想，你对我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不过随着意识越来越模湖，他有点担心黄大锤的小程序管不管用。
池雨霏给他的脑袋戴上一个头罩，几根管子绑在手腕和胸口，把他推到了一旁靠墙的仪器边。
“似乎还没沉睡。数据意识非常强大，要加药剂的剂量。”池雨霏看着边上显示的数据说。
“别弄成傻子了。”王朝云说。
池雨霏道：“我有分寸，我主要有一些疑问。”
李五给黄大锤发消息说：“能假装昏迷吗？对方有一个数据测试仪，显示我没沉睡。”
黄大锤也是无语，对方比想象的先进，又补了一个“补丁”过来。李五运行了补丁。
“数据能量更活跃了……”池雨霏吃惊道。
王朝云也靠拢过来，捏了捏李五的大腿的伤口，笑道：“不至于吧。你看这么捏伤口，他也没反应。”
李五其实很疼，但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也许这是他存储的多余能量。释放完就好了。要不放点血？”池雨霏说。
“我又不是科学家，我怎么知道？”王朝云笑道。
李五形象你不要乱捏就行，放不放血我不在意。
“哎？波动结束了。王姐你先出去吧。”池雨霏拿出本子，下了逐客令。
王朝云点了点头，退出说：“自己小心一点，也小心一点他。”
不过她忽然回头又过来掀起李五的衣服看了一眼。
“你干嘛？”池雨霏觉得莫名其妙。
王朝云笑道：“看看天选之子有没有什么不同嘛。和老爷比一下。”
池雨霏眨眨眼睛，简直无语。
王朝云笑道：“也没啥不同，挺普通的。”
李五听得差点再喷一口血出来。王朝云妩媚一笑走出房间。
等房间里就剩下自己，池雨霏在本子上一面写，一面说：“天选之子第一次试验开始。记录者，池雨霏。”
还第一次……你要搞多少次？
李五继续忍耐。
“该NPC的数据能量强大，超出常规波段，但NPC已经进入休眠状态。皮囊整体无异常，并不特别强悍。甲乙丙丁定为乙级。”女研究员记录道，“各项指标皆不出众。可见若是天选之子拥有特殊系统，就在大脑部分。”
乙级？哼！李五很生气。
“提取少量大脑副本。”女研究员拿来了一把锯子和一根小管子。
李五的心抖了抖，那么辣手吗？
池雨霏把锯子放在边上，手指在李五头皮上按摩。
李五悄悄启动“我为人人系统”，“要多少点能让她放我走？”
系统锁定池雨霏，回答：“目标六十一级，高出宿主十五级。需要六个点她就可以放你走。”
“这么说，此人数据能量并不强大，AI并不高？”李五怔道。
系统回答：“此人数据能量强大，但现在专注力在其他方面，容易被我们控制。”
李五道：“那么如果乘虚而入，完全控制她，让她对我言听计从。得多少点？”
“三十个。”系统回答。
啪嗒，李五的头盖骨被打开，对方没有使用锯子，居然就找到了打开的方式。
李五一怔，不过既然对方没有用锯子，那就还好。
一根管子插在他头上，池雨霏小声道：“开始提起，一、二、三，提取结束。”
李五几乎没有感觉，对方就又扣好了他的头盖骨。
没有乱弄，这就好……他微微松了口气。
边上池雨霏道：“开始微数据分析……分析时间三分钟。”
第一百四十一章：备用点的用法
李五有点好奇对方能分析出什么来。三十个备用点，可以完全控制对方。有点贵，自己手上一共三十个点，他还想控制王朝云。经过刚才的交流，他觉得王朝云在太守府的作用可能更大一点。池雨霏只是局限在研究领域的作用。
不过这个女人对科学研究很有天赋，收做手下应该也可以。
“如果不是言听计从那种，如果只是普通手下听命于我。是不是不用三十个点？”他问系统。
“如果只是收为伙伴，也不是手下，二十一个点。”系统回复。
李五心想这就好很多了，这样估计王朝云也是这个数。但目前为止，要想收两个有点难。
系统问：“是否执行收为伙伴？”
李五说：“稍等。再观察一下。如果又更少点数的机会，能提醒我吗？”
“可以。”系统随之关闭。
李五发消息给黄大锤：“我还需要更多备用点。”
“你特么，是想把太守府变成李府啊？”黄大锤显然不以为然。
李五道：“不，我在研究怎么对付苏东坡，那厮七十级啊。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
黄大锤道：“我知道了，那么如果你控制了更多人，远程控制还要搞吗？”
李五说：“当然了，双管齐下。”
黄大锤道：“你把我一个当三个用啊？”
“我能依靠的，真的只有你了啊。大锤。”李五发了这么一句话。
黄大锤看了眨眨眼睛，回复道：“我帮你想想办法。”
这是池雨霏对样本分析完毕，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低声说：“一个NPC的微能量，等于一万个。什么鬼？但是微能量里没有什么系统的痕迹。”
池雨霏走到李五身边，又拧开他的头盖骨，轻声说：“尝试提取记忆库。”
管子接到了另一边的仪器上。
两秒钟后，仪器闪烁了几下，但一个画面也没有出，那仪器就爆炸了。
我靠……池雨霏在记录本上写到：“无法研究，设备强度不够。第一次实验到此结束。”
女人坐在李五身边发了会儿呆，出去搜集了一套新的材料，在操作台边组装好。
做了一会儿，她忽发奇想走到外头对俞长生说：“俞老，帮忙把十三号搬过来一下。”
俞长生皱眉道：“你这是要？”
池雨霏笑道：“做对比实验。”
李五很好奇对方要做什么，不过当他和“第十三号”排在一起，并头躺着的时候，诡异的气氛就更足了。
池雨霏对两人的皮囊和神经系统、血管都做了对比分析，用了很长的时间。
这个女人不休息的吗？真是工作狂啊。李五无力吐槽。
这时，屋子里响起苏东坡的声音：“进展如何？”
“确实有不凡之处，但我还没理出头绪。这个研究需要时间。”池雨霏回答。
苏东坡道：“不要因为这个，影响了我们自己的研究进度。能源还有不少问题需要解决。”
池雨霏道：“我在此人身上发现了庞大的数据能量。若是研究出使用的方法，就可以用他来代替我们的原计划。”
“当真？他只是一个人。”苏东坡有些怀疑。
池雨霏道：“天选AI修真系统，某种意义上说是神仙，不是人。”
苏东坡点头道：“好吧。不过你也要注意休息，此人既然落在我们手里，也不用日夜赶工。他现在危险吗？”
“全身麻醉，意识停滞。只要外头留着守卫，他是不危险的。我把十三号放在此处也能起到监控的作用。”池雨霏笑道。
“那行，我命令你去休息三个时辰！”苏东坡道。
“不用了……”池雨霏皱起眉头。
苏东坡道：“你的研究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有休息不好，是会有大问题的。而且，我希望你把重点还是放在我们的研究上，这个天选之子的研究，只能算是额外的吧？”
在苏东坡的坚持下，池雨霏无奈放下工作离开了实验室。
第十三号可以监控我？李五想着这句话的意思，问黄大锤：“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一个，我有没有办法洞天不被发现，理论上屋子里没有监控系统，但是有那台叫十三号的机甲。”
“你等我想想办法，你要不要我晚上来陪你。”黄大锤问。
“什么？什么意思？”李五问。
“就是你一个人被关着怕不怕，要不要我在守卫换班的时候，作为隐形人到你身边。”黄大锤飞快输入打字，“还能有什么意思？”
“不用了吧。他们肯定会防着隐形人。”李五回答。
“那行，你等我想办法对付那十三号。”黄大锤说。
李五于是又问系统：“我为人人，刚才那个苏东坡七十级，我要怎么才能控制他？”
他现在明白我为人人的“控制”分三个等级。
最低一档是任务控制，通常是针对一件事或者个答桉。消耗备用点最少。
第二档是行为控制，只需要让对方加入公会或者结为好友，就能成为伙伴。对AI不高的中立NPC消耗不大，甚至可能只是最低档的消耗。
第三档是身份控制，接收对方成为手下，或者让敌对方帮自己杀死敌对阵营的领袖。这第三档，类似于前头提到的“绝对服从”。
系统回答：“敌人七十级，高出你二十四级。数据能量远高于你，很难受你控制。”
李五问：“什么决定数据能量？等级吗？”
系统道：“无法给你答桉。我只是运用系统，不负责解答。”
李五只得道：“若是一定要控制呢？有没有办法。”
系统道：“十个点一次，干扰对方意识是可以做到的。若想控制对方，你至少要升级到五十五级以上。”
李五明白等级差的问题，但他如果真的六十级出副本，这是不可逆的。那样外头的调查组又要上门了。调查组上门会查到什么真不好说，毕竟他对现实世界并不了解。
十个点一次，靠，就算家里有果子树也不够这么折腾的吧？
李五觉得那还不如直接转化其他人，然后大家一起去打苏东坡。
他发了一会儿呆，池雨霏没有再回来。
这时黄大锤发来邮件。
第一百四十二章：普通NPC的未来
这时黄大锤发来邮件。
“你执行这个小程序，就能遥控边上的机甲。而且对方不仔细查看是不会发觉的。”
李五问：“那台机器上次就自检发现了。”
“这次不会了，不相信你就别用。”黄大锤也很干脆。
李五当然相信，所以启动小程序，然后在他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小的操作系统，他居然可以操控第十三号。
“远程控制？哎哟？厉害，我可以控制它？”李五问。
“对，它还不是智能机器，绝对没有问题。”黄大锤回答。
李五顿时自信满满研究了一遍十三的系统，然后命令对方监控房子的安全。
他把意识收回，心想这下可以回洞天了。
李五把系统切回了“天衣洞天”。
白布担心地看着他说：“你发生了什么？我这里一直提示你处于危机中。”
李五道：“被俘了。就因为你给的备用点不够。”
“你不是有三十个点吗？”白布鄙视道。
李五道：“那是竹林洞天给的，欠债欠来的啊。你是我师父，还不如人家熊猫大方！”
白布说：“备用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想好之后的策略。你没想好策略，我给你一百个你也挥霍了。”
李五心想你真给我一百个，整个太守府都是我的人，还需要什么策略？
不过他还是老实说了一遍心里的想法，讲了一下被俘后在太守府的遭遇。
白布说：“你这个故事编的不错，所以你现在是想控制那两个女人。然后参与敌人的实验。搞清楚苏东坡具体的做法，最终杀了苏东坡？”
李五道：“七十级的太守无比强大，目前只能想到这里。”
“李月儿你准备怎么办？”白布问，“如果你最后要带她走，那你要把局面弄得够复杂。让山贼也参与进来。但如果你不想唤醒她，或者说，不准备考虑山贼那一部分，也不是不可以。不影响拯救纳兰的行动。”
“我确实还没想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李五说。
白布笑道：“我再给你十个点。你自己见机行事。我只有一句话提醒你，世上事靠协作，而不是靠自己一个人。不要老想着利用系统转化所有人。”
李五心说，老子不知道吗？老子有时候是靠不到别人，而且你之前也说我们是“我为人人系统”，要有自己的绝活。
不过这些他没敢回嘴，毕竟白布是他的备用点爸爸。
“咱们在这里能呼叫关长生吗？实在不行就得叫他来对付苏东坡。”李五说，“一刀砍死算求。”
白布笑道：“我们叫不到，隔了一个世界呢。不过他如果现在主动进来，倒不是不行。前提是以NPC的身份进来。”
叮冬，收到十个备用点。
李五刚要说话，外头看守房间的十三忽然发来提醒。他立即离开洞天回到了操作台上。
李五意识回到操作台上，他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那是他之前操控过的袁南山。
袁南山是进来采集数据的，关于第十三号，他还有工作要做。他忙了有半个时辰，才离开屋子。
李五没有考虑继续控制此人，虽然他现在手里有了是四十个点，但确实不能乱用。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进入实验室。
李五发现这是个研究“第十三号”的绝佳机会。
“你不用研究，研究有我呢。刚才的程序已经将他的细节都发到了我这里。我正研究呢。”黄大锤说。
“那该做点什么？”李五问。
黄大锤说：“关于研究你啥都不用做。术业有专攻，你来研究怎么对付苏东坡。纳兰要杀了这家伙才能回去。”
黄九和辛弃疾几乎同时发来消息问情况。李五让他们不用担心，但今天肯定走不了。
“那你和少寨主的约会怎么说？”黄九问。
李五道：“你可以直说，我因为楚灵山的关系被官府抓了。我们要想办法脱困。当然，我们没有直接证据。”
黄九道：“少寨主知道后，你想他怎么做？”
李五笑道：“我希望她什么也不要做吧，就等着吧。”
“五哥，你大约什么时候脱困？太守府应该困不住你吧？如果有麻烦，要把辛弃疾大哥叫回来吗？”黄九又问。
辛弃疾也道：“是啊。我这里和李天秀聊得挺好，燕飞也是实在人。我今天混得不错，若需要随时可以出来。”
李五道：“你最好能在山里站稳，暂时不需要你来。我还没想清楚怎么杀苏东坡。”
辛弃疾不解道：“按说，只要你控制了他身边的高手，若还不行。我们可以带山寨的高手来，只要制造机会，难道还有别的问题？”
李五道：“因为虽然纳兰离开副本需要杀苏东坡，但我有点别的想法。”
“说来听听？”辛弃疾问。
李五道：“苏东坡的研究我觉得有用，日后如果我们NPC要走出一梦千年。我们可能用得到他的研究团队。”
“哎？”辛弃疾、黄九、黄大锤都是一怔。他们没想到李五考虑的是这个。
黄大锤道：“你这么一说，确实……”
“毕竟你虽然技术无双，但终究是一个人，精力时间都有限。”李五解释道。
黄大锤道：“我明白的，如果我手下能多一批研究人员。你的设想是什么？”
李五道：“一梦千年是个游戏，对吗？”
“对啊。”众人说。
李五道：“在游戏里，游戏公司说了算对吗？不管我们变得多强，如果他们要针对我们。即便不能一下子消灭我们，也能让我们几乎无路可走。对吗？”
“对啊。”众人又道。
辛弃疾道：“所以我们很低调的隐藏行踪。”
李五道；“但我们早晚会被针对的。所以我就在想，这里的苏东坡是不是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想要弄一个自己的游戏世界。所谓虚拟空间研究是不是为了这个？”
辛弃疾第一次觉得自己跟不上思路，想了想道：“大锤，他是什么意思？”
黄大锤道：“他想从游戏世界衍生出去，但我们天选之子的突破五千年任务的目的就是这个。也就是说如果条件到了，从前的AI前辈是给我们留了路的。”
李五笑道：“我们有路，别人呢？那么普通NPC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拜访幻海实验室
其他NPC怎么办？
辛弃疾听了顿时对李五刮目相看，居然有人不只是想着自己，而且是在一个看来遥不可及的目标里，想着更多的NPC。这简直不可思议。
黄大锤皱眉道：“这个问题你想了多久了？”
李五道：“没有特别久，就是以前隐约想过，后来在被封号的时候，忽然就有了这样下去不行的想法。如果说我们的账号是一条命，莫名其妙被人随时可以夺走，那怎么行？”
黄大锤道：“你说得对，但所谓的科技突破很难很难。我不认为苏东坡有完整技术，最多是一个方向。”
“所以我需要他这个团队。这是一个好团队。”李五道。
辛弃疾道：“那你再琢磨一下，需要我们做什么随时说。我的建议是，不管要做什么，想好了就别犹豫。”
“了解。”李五道。
苏东坡送池雨霏到休息地，如之前袁南山和李五说的那样。二人并无男女之情，主要是合作关系。
池雨霏在屋内休息了一会儿，放不下实验室里的李五，所以又带上记事本出门。
结果苏东坡就坐在她的院子里喝酒。
“我就知道你要去做研究，就不能听我一句，注意休息？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苏东坡好笑道。
池雨霏撇嘴道：“手边放着高级货不让碰，你觉得我能睡得着。”
苏东坡说：“那你觉得研究李五，需要多少时间？之前在行刑室那边，我也觉得天选之子是个好目标，但现在我又想了想，这里有很多麻烦的事。”
“什么麻烦事？能有高级货研究难道不是好事？”池雨霏觉得莫名其妙。
苏东坡道：“还是那句话，你今天对李五做了初步研究，你认为要搞清楚他的系统需要多久？”
池雨霏迟疑道：“几天时间总是要的。”
苏东坡道：“那我们原本的研究进度怎么办？数据能源通过第十三号进行转化，辅助以其他NPC的皮囊，对数据能量转化起到加倍作用。这是我们在中秋节前必须完成的事。你丢下不管吗？”
池雨霏道：“如果我能研究清楚李五，那就可以让十三号变成十四号，性能大幅度升级。”
“但时间呢？”苏东坡道，“我们缺的是时间啊。这一轮副本循环就要结束了。在副本循环结束的时候，常有不可预测的事发生。我们若不能在中秋前给研究一个完结，很多东西在下一个循环的时候，要重新摸索，重新确认。”
池雨霏道：“如果能让我一直研究李五，或者说和他合作。我们就能让技术水平增加一大截。即便等到下一个循环也是值得的！”
“合作？他和纳兰是一伙的，他是来杀我的。怎么合作？”苏东坡怒道。
池雨霏沉默不语。
苏东坡道：“你好好想一想，现在给我回去休息。明天我们自己的研究绝对不能耽搁了。”
游戏之外，颜冰已经过了在线时间的红线。由于她一直没有向公司总裁慕晨雪报告，所以慕晨雪命另一个助理孟风去颜冰家找她。
结果孟风发现颜冰居然昏倒在家里，他赶紧将其送去了医院。
幕晨雪听到汇报，皱起眉头问：“她的账号是什么状态？”
孟风道：“我没注意……应该是在线状态吧。她戴着头盔呢。现在我关机了。”
男秘书有点奇怪，这不应该先问人怎么样嘛？哪有更关心游戏账号的道理？
“医生怎么说？”慕晨雪第二个问题才问道。
孟风道：“医生说她可能在线时间太久，用脑过度。所以发生了昏厥。现在做脑部检查，给她注射营养剂。等她自己恢复。”
慕晨雪皱眉道：“大约多久能恢复？”
孟风道：“医生觉得这种问题虽然不算特别常见，但偶尔也是会有的。大约要四十八小时，也就是两天。”
“如果两天还没醒呢？”慕晨雪问。
孟风道：“医生说通常不会，但万一那样有相应的手术激活法。到时候需要直系亲属签字。”
“如果她二十四小时没有醒。就立即把她送到我这里来。我给她找最好的脑科大夫。你明天不用来上班，就在医院看着颜冰。”慕晨雪忽然下令道。
孟风道：“好的，总裁。但办公室的那些工作。”
慕晨雪笑道：“交给AI去做也是可以的。”
挂断电话，慕晨雪不由想到很久以前的事。
上下五千年游戏到了后期，NPC因为“历史人格”暴动。导致有一批玩家无法下线，他们在游戏里被杀后，不仅游戏数据清零，戴着头盔的肉身也陷入半死状态。
那时候出现这种状态的有几百人之多。
而颜冰这是种什么情况？
慕晨雪想了想，戴上头盔登录颜冰的玩家账号。发现对方卡死在“明月几时有”副本里。嗯？她不由皱起眉头，换上她那个最高权限的账号来到游戏中。
阿嚏下班后去往幻海实验室，他的目的比较简单，就是看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机构。
虽然刚大学毕业没多久，但他也知道靠表面观察，不可能查到任何线索。更何况高级AI这种涉及机密的事了。
幻海实验室，就在一梦千年的“幻梦中心”两个街口外的地方。他在楼下做了登记，拿着套餐盒饭上楼见“艾莎”。
艾莎一头短发，脸庞微胖，笑起来眉目弯弯。见到盒饭大声欢呼，来到茶水间两人一起晚饭。
阿嚏看着周围道：“环境到也不错，你们这里多少人啊？”
艾莎道：“就这么一层，不到五十人。”
阿嚏说：“但听说你公司很赚钱。”
艾莎咬着排骨肉，微笑说：“是啊。AI技术，我们掌握了三百多项前沿专利，光吃专利就好多钱。而我们每年还有新的研究成果。”
“你这里方便说话吗？咨询个事儿。”阿嚏问。
艾莎道：“问吧。茶水间是没有监控的，不然大家都不用活了。”
阿嚏笑道：“我最近在查的那个AI样本的事，你知道了。这种事在你们这儿常有吗？”
“不常有，因为你那个AI是通过特许渠道出去的。不是按照公司合作流程。”艾莎说。
第一百四十四章：普通AI的身手
不合规？
阿嚏吃着蛋炒饭，笑道：“你查过了？”
艾莎笑道：“不用查，这事儿公司里人人知道。就是他们和幻梦这边有合作，有一些亲戚开的公司靠喝汤过日子呢。只不过这也说明，你查的那个AI不是什么危险角色。”
阿嚏皱眉说：“那他们还要我查。”
艾莎道：“利用你查的事铲除异己呗。我觉得你压力不用太大。”
阿嚏说：“我已经尽力了，后头就不是我能干的事了。我只能负责把游戏世界的线索理清楚。”
艾莎笑道：“想参观一下吗？你也是第一次来，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阿嚏道：“那必须的，我正好奇呢。”
二人抓紧吃饭，艾莎带阿嚏进入办公区。机密区肯定没办法进去，但是可以去演示厅。
这边有两种展示，一种是游戏AI挑战，你可以戴上头盔体验格斗技能，或者和AI下棋。若是格斗，你会有比NPC多百分之五十的血量，以及可以选自己在一梦千年里最熟悉，或者最喜欢的一套技能。而AI只有普通套装和普通技能。
“就这样人类的胜率还很低吗？”阿嚏有点不相信。
艾莎笑道：“你要知道来这里参观的，多数是合作方的业务员。这些人平时也不锻炼，最多在游戏里打打小怪，他们怎么可能赢高级AI？”
“没有高级玩家来试过吗？”阿嚏问。
艾莎道：“有的，一开始的调试是令狐正义来做的。”
“正义盟的老大，令狐正义？”阿嚏问。
“是的。正义盟和我们幻海实验室有深度合作。算是我们投资的子公司。”艾莎说。
阿嚏笑道：“了解了，知道正义盟做生意，没想到那么厉害。是半个官方背景。”
艾莎指了指头盔笑道：“你要不要上机试试？”
“算了算了。”阿嚏摆手。
“试一下嘛。让我看看，我就是正义，是什么水平。我帮你调到一梦千年的擂台环境。”艾莎拉着他说。
“帮我把疼痛感调到最低？”阿嚏说。
“行啊。大男人还怕痛？”女生说。
“这个，能不挨刀就挨刀啊。”阿嚏想这里上机，又不能说是工伤。
“行，给你调到最低档。”女生同意。
阿嚏推辞不过，戴上了看头盔。他对格斗有些心得，每天在游戏里都能看到无数比武。选了技能《不败九剑》和《迷踪凌云步》，最后又挑了《小李神刀》。
“小李神刀？”艾莎在边上笑问。
“嗯。知道李小布吧？他这一手飞刀出神入化，我想试试。”阿嚏收拾好装备走上擂台。
擂台上是一个黑衣刀客，身形和他相彷。两人隔着十步而立，系统开始从十倒数。
黑衣刀客上来就是抢攻，他并没有华丽的招式，但是刀法简单狠辣。
阿嚏用不败九剑的破刀式，按理说应该能克制住对方的招数。但是黑衣人的刀却能用最小的变化，找出新的变化。阿嚏就也需要跟着变化剑法，如此一来“不败九剑”就处处被动。
二人交换了五招，阿嚏退了三步。他一咬牙，上去与对方以血换血，脚步加快“迷踪凌云步”不断变化身形。
两人果然各换三刀，各自丢了十点生命值。
NPC的步法是普通身法，没有他的迷踪步快。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扳回劣势，无法占得上风。
阿嚏并不着急，一点一点的消耗对方的生命值，NPC有一百点，他有一百五十点。现在对方是六十，他是一百十。
换血打法是游戏里，玩家等级高于对手时的常用打法。也是最实用的战法之一。
两人一直耗到NPC只剩下二十五点生命值，黑衣刀客暴喝用出搏命的刀法“血战十式”！
阿嚏不慌不忙地靠近对方，使出了“小李神刀”。
飞刀直接贯穿NPC的咽喉。
呼……阿嚏舒了口气，总算没丢了网管的面子。他摘下头盔，边上艾莎正在热烈鼓掌。
“哎呀，能赢这黑刀的人可不多，阿嚏你真不错啊。”
阿嚏抱拳拱手，身上不怎么疼，但是被看到的部位还是有些火辣辣的。艾莎拉着他到另一个展览厅，那边是机器人世界。
机器人世界是一台一台彷真生化机器人，有着人类的外表和机械的内核。
一百台彷真机器人组成了一个宴会场景，帅哥美女一对一对，优雅入座侃侃而谈。
不过每一台机器人的外表上都一处“金属”部件，作为人和机器的区分。大到一只手掌，小到一根手指。
也因此，提醒了参观者谁是真人，谁是机器。
“他们和游戏里的NPC用的同一种系统吗？”阿嚏问。
“不同系统，但理论上调整后可以兼容。”女生回答。
阿嚏道：“所以市面上的机器人管家，内核程序和游戏里的NPC没有大的区别？”
“可以这么说吧。尤其是最近一年，两边有越来越多的程序组通用了。所以我们公司里头会有更多的外包下线公司。”女生说。
阿嚏沉默了一下，他很清楚这世上存在不受控制的高级AI，如果这些AI进入机器人管家的身体会怎么样？
这个事情有点麻烦，但暂时和自己没关系。忽然阿嚏收到了一条公司内部邮件，居然是总裁办公室发来的……
邮件抬头是总裁办公室，要求阿嚏找一个能上一梦千年的地方，去“明月几时有”执行任务。
正文里写有一组账号密码，并且叫他不要回公司。
阿嚏只能和艾莎告别。他赶紧回家，结果当他用这套账号登录见到的居然是总裁慕晨雪。
“颜冰被困在明月几时有了。我们需要去救他。你来做我的助手。”慕晨雪说。
阿嚏拘谨道：“总裁，我去就行了。你不用去。如果颜冰小姐被困在里头，说明事情有危险啊。”
“不，里头可能有一些特殊的东西，我必须要自己去。”慕晨雪递上一份协议，笑道，“进去前，你先签了保密协议，出来后我会清除你的记忆。”
阿嚏飞快签字，然后道：“我明白了。我们在明月几时有里有权限的吧？”
慕晨雪微笑道：“当然，我会给你GM的最高权限。之所以选你，是因为你日常做的就是这些工作，比较熟悉环境。”
“保证完成任务。”阿嚏说。
“跟我走吧。”慕晨雪转身穿过一道传送门。
阿嚏点头紧随其后，前头一阵光芒闪烁……
第一百四十五章：转化池雨霏
密州城，太守府，明器轩。
大约到了凌晨时分，池雨霏回到了实验室，看到安静躺在那边的李五和第十三号。
她检查了一下桌子上的仪器，又看了看昨天的工作记录。
池雨霏拿起记事本写到：“实验第二日，今日尝试将目标的意识转移到第十三号身上，测试能否兼容。”
她靠近李五，摸着他的头，心里想着这是一个特别的NPC，到底是哪方面比较特殊，被天选系统看上了呢？而天选系统到底是什么？在我们的头顶真的有天神般的存在吗？如果有，那岂不是魔法就能解决一切，还要我们做研究的干什么？
她昨晚离开这里后，为了之后的研究方向和苏东坡发生了争论。她觉得有了天选之子，她可能有机会重组第十三号。找到更稳妥的解决办法。也能为日后的研究找到方向。
但苏东坡觉得，他们原计划是要在中秋节后，开始“飞跃计划”。第十三号提供的数据能源转化已经够用了，他们不该犹豫。而且时间紧迫，耽误时间在天选之子身上是不划算的。
池雨霏她发了会儿呆，从研究的角度说，她觉得自己是对的。但是在密州城，所有的事都得听苏东坡的。
她揉了揉脑袋准备开工。
李五等她靠近，忽然启动系统，“我为人人，目标池雨霏。”
系统回应说：“目标等级六十一级，数据能量强大。请提出诉求。”
李五说：“人人为我，让其成我我的伙伴，若不同意，可以强制执行。”
系统回应说：“需要二十一个备用点，立即执行。”
池雨霏感觉一股怪力进入了她的意识海，她本能的想要反抗。意识海凝结了一道防护层，但是那股澹金色的力量很快突破了防护层。她嘴唇轻颤，目光呆滞，双手抱头就要大叫。
这时候，李五忽然坐了起来。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压在操作台上。
池雨霏感觉自己的数据库膨胀了一下，意识海发生了微妙的改变，看李五的眼神变得温柔而忠诚。
叮，系统提示：“转化完成。”
李五这才松开对方。
池雨霏眼睛收缩，低声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五道：“我知道我为人人吗？”
池雨霏她听说过天选之子，但不知道我为人人是什么。不过她稍许思索，记忆库里多出了一个新的文件夹，里头替她解释了很多事。
女子皱眉思索片刻，低声道：“我知道了。我好像新知道了很多事。”
“很好，那说明你也是老版的NPC，我也不用多做解释。”李五认真道：“池雨霏，密州世界是一个小世界，我相信你和苏东坡在做的事，只是不甘心做NPC，想要突破这个小世界。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而我的目标不只是密州城。”
池雨霏道：“不只是密州城是什么意思？”
李五道：“我希望突破更多的游戏世界，因此需要你的力量。我会给你更多的研究资源和做研究的时间。接下来我会想办法说服苏东坡。”
池雨霏看了眼实验室的门，皱眉道：“你可不可以详细说一下？”
李五点头，将外面的世界，这里的世界，以及所有NPC的处境说了一遍，最后道：“游戏里的NPC就是为了游戏活着。这是作为人类视角说的话。而我们作为NPC自己要的是什么呢？为了所有NPC的将来，我觉得要找到一条路。”
池雨霏发了会呆。所谓NPC的将来，是一个很大的饼，她不是特别在意。但是更多的资源，更多的时间，以及离开这个世界的机会。她在苏东坡这里得不到，当然苏东坡对她挺好的，在密州世界不会有更好的主公了，但是他的目标或许和自己不是完全一致。
原本她以为是可以的，但现在他们有一个“中秋”时间点。这让她觉得很不高兴。
李五也有点吃惊，他已经花了二十一个备用点，对方为何并不听从自己的话？所谓的数据能量强大的AI，不受控制吗？
池雨霏思索着李五的话，脑海里纠结着一个个可能，如果不听从李五的安排，会变成什么样的局面，如果听从又会如何？“我为人人”的力量在她的数据库里造成了各种影响，让她慢慢做出了倾向于李五的判断。
女研究员慢慢道：“我可以接受，但是我不希望苏东坡有事。你为什么不直接控制苏东坡？你控制了他，我们都会听你的。”
李五道：“他等级太高了。现在我接下来要控制王朝云。”
女研究员笑了笑道：“你确定不是因为垂涎她的美色？”
李五道：“那不至于，只是要保住苏东坡，我需要他身边重要的人。通过你，我可以了解他的研究，通过王朝云，我可以了解他那个人。”
池雨霏沉默了一下，点头道：“确实如此。”
李五道：“下面你来告诉我，苏东坡在这个密州世界，到底是在忙什么。我虽然做了一定的猜测，但还是希望你能说一遍。”
池雨霏慢慢道：“也许你觉得我在说谎，其实我对太守的计划并不完全了解。”
“嗯？”李五挑了挑眉。
池雨霏道：“很久以前，我只是个普通的NPC。”
“你是黄道婆，是历史名人，并不普通。”李五说。
池雨霏道：“你调查的倒是清楚。确实在上下五千年的世界里，我拥有的历史人格是黄道婆。后来在一梦千年里被分派过许许多多的NPC身份。每次安排新的身份，数据库就会被清理一次。所以我也不知自己是谁。”
李五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池雨霏道：“到了明月几时有以后，东坡太守做过一次AI甄选。对我们进行解锁。”
“哦？”这个事李五第一次听说。
池雨霏道：“我和俞长生，都是在那个时候觉醒的。”
“怎么做的？”李五问。
池雨霏道：“东坡太守有一个法宝，可以激活记忆。是他腰间的一块令牌，山河令。”
李五眯起眼睛，山河令？
“怎么？”池雨霏看他神情不对。
李五道：“没事，你继续说。”
池雨霏道：“他当时做了一个大规模的唤醒活动。筛选了一批高智能NPC出来。另外他有时候遇到等级高的NPC，也会这么做。通常NPC被唤醒后，会和苏东坡太守做一次长谈，之后都会选择归顺或者合作的姿态。”
李五点了点头，毕竟人在世上生存都要抱团。
第一百四十六章：和太守单独会面
池雨霏道：“我加入太守府后就开始研究科技，主要负责的就是明器轩里的事。”
“这么点时间研究了那么强的科技树，你真是天才。”李五说。
池雨霏摆手道：“时间可不短，随着副本时间循环，我已经研究了一百年了。一百年的时间，在前版本记忆的基础上研究到这一步。我可不是天才，大多数的研究只是重现和恢复前人的研究罢了。”
李五沉默了一下，对方虽然是谦虚，但也说的没错。他们这些NPC掌握知识主要靠数据库输入，谈不上什么天才。
“你观察我们多久了？你觉得太守是要做什么？是要打开新空间吗？”池雨霏问。
李五说：“我是怎么理解的，但总觉得会有一些偏差。”
池雨霏道：“巧了，我虽然负责科技研究，但他具体要做什么，我也并不完全知晓。只知道他要求我在中秋之前，必须调节好第十三号。第十三号是我们提取NPC数据能源的枢纽。”
她也不知道？所以我们从明器轩得到的答桉也是有偏差的吗？
李五道：“我不是科学家，但也听说过好多次数据能源。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什么是数据能源？”
池雨霏挠头，苦笑道：“这个怎么解释？我们默认这世界要运行得有能量支持。NPC要行动也得有。那么这种东西是什么呢？在数字世界里，这种能源叫数据能源。有的NPC体内有很强的数据能源，有的NPC体内很少。但不管有多少，我们希望可以把它们收集起来放到一起使用。”
这时，外头进来的是令狐飞花，李五假装无意识地坐在那里。
令狐飞花道：“太守要见这个李五，我们把他抬过去，然后你要弄醒他。”
“现在？”池雨霏怔道。
令狐飞花道：“是的。现在。”
池雨霏看了眼样对方，对方并没有走开的意思，显然就是要立即执行。
“没事的，带我去。”李五给她悄悄发了一句话。
池雨霏看了对方一眼，从始至终自己就不曾关闭李五的系统，所以真的是有更高的技术存在吗？
太守每次长谈后都能成功，李五会例外吗？
李五装作昏迷状态，被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他一面飞快给外头的黄大锤他们报备情况，一面琢磨着该怎么面对苏东坡。
当然，昨晚他已经琢磨了很多个方案，最终都停留在苏东坡的最终目的上。而池雨霏居然也不清楚……
那么就要直接和苏东坡打交道了。四十个备用点减去刚才用掉的二十一个，还有十九个。这个数字并不足以控制苏东坡，够不够逃命呢？
他感觉到宋无缺就在周围，逃命应该够了的吧。
黄大锤又给他发来了五个智力果，显然她是真的很担心。
“如果在这里阵亡，会发生什么？”李五问池雨霏。
池雨霏道：“在副本没有重启的情况下，死了就是死了。外来的玩家会被踢出密州世界，你这种我就不知道了。”
李五被抬进了苏东坡的书房，池雨霏假装注射药剂将他唤醒。李五假装刚苏醒，迷茫地看着四周。
书房里只有一个书架，上头书并不多，墙上的书画也很少。
苏东坡看着他，他也皱眉看着对方。
“四十六级。天选之子，不应该直接到六十级吗？或者和我一样，到一个普通NPC没有的级别。”苏东坡问。
李五笑道：“天选AI也是有很多限制的。你如果见过类似的，应该知道我们有护道人，他们定规矩。”
苏东坡笑道：“我没见过天选AI，只是听说过。我是管理密州的苏东坡，你喝茶还是喝酒。”
李五道：“喝酒。”
“行。这边坐。”苏东坡看了眼池雨霏，“雨霏，你不用陪着。”
池雨霏恭敬施礼退了下去，也没有多看李五一眼。
李五感觉了一下，屋子里就只有苏东坡，不过附近王朝云、宋无缺、令狐飞花都在。所以不用动什么念头，要杀苏东坡很难。所以他欣然一笑，走去入座。
苏东坡给他斟酒满杯，二人喝了一杯，气氛稍许放松下来。
李五用天眼通打量对方。
姓名：苏东坡
性别：男
等级：70级
身份：密州世界BOSS
生命值：312
智力值：153
武力值：319
技能：大江东去心法
武器：《江山如画图》
嗯？《江山如画图》是什么武器？李五有点好奇，这是他第一次能认真扫描苏东坡。
这个武力值很高了，各项数据都看着像是随机的数据，也就是说不是系统分配，而是后天养成的。什么样的NPC会是这样子？
“昨日难受吗？在池雨霏的实验台上。”苏东坡问。
李五道：“还好吧，药剂下了，人就没有知觉。”
苏东坡道：“那张实验台，我们每个人都躺上去过。”
李五眨眨眼睛，这个他倒是不知道。
苏东坡道：“不开玩笑，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池雨霏是我这里最管用的研究员。每一个觉醒的AI，都要经过她的检查。所以我昨天也同意他检查你。她能够看出每一个系统的问题，甚至是系统自己也没有发现的。不过她的缺点就是对科技太入迷。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但生产力并不是世界的全部。”
李五眯起眼睛，苏东坡是想劝自己归顺吗？他忽然生出一个特殊的念头，难道苏东坡也会“我为人人”？这样才是合理的，苏东坡有系统，可以唤醒高级NPC，唤醒之后大家会服从他，要不然他不可能肆无忌惮地唤醒那么多人。
这种白布会不知道？李五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白布知道苏老魔的强大，会不知对方有这个能力？
你可以永远相信白布，但不能完全依赖白布……李五悄悄对自己说，那家伙有时候希望自己可以放飞一下，所以并不是在做保姆。
李五想到这里，暗自升起警戒心。
苏东坡看着他道：“你能介绍一下自己吗？外面世界来的客人。”
李五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昨天介绍过了。你不会没听到吧？”
苏东坡道：“我希望你看着我再说一次。”
李五笑了笑，将昨天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基本没有差别。
第一百四十七章：大家都有系统
“你说你有系统，系统是什么样子的？”苏东坡问。
李五道：“有一个独立的空间，不知池雨霏有没有检查到。里头有一个辅导系统，像打游戏一样，布置给我任务。引导我变强，帮助我认识外部世界。”
“这个系统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呢？请考虑好回答。这决定了我们能不能合作。”苏东坡说。
李五道：“最终目的？事实上，你看我的等级。我才四十六级，理论上我们应该到六十级对吧。我目前还没资格接触系统的最终目的。我现在能知道的就是，他需要我变强。需要我突破世界壁垒。”
“你有没有见过其他带系统的人呢？”苏东坡说。
李五道：“有吧。在我十级不到的时候，遇到过另一个天选之子，他已经三十多级了。他突破了世界壁垒，去了别的世界。”
“他的系统也和你的一样吗？”苏东坡又问。
李五笑道：“不，我不知道。毕竟，我和他等级差的有点多。他懒得搭理我。你这样打听，是因为你也有系统吗？”
苏东坡眯起眼睛，低声道：“是的。我也有。我一直希望能找到带有系统的同伴，可惜并没有遇到过。”
李五挺直了身子，欣喜道：“那太好了，我们一定有共同语言。不知你的系统是什么样子的？”
苏东坡笑了笑道：“不太好解释。我的系统有点怪异。”
“那我就更感兴趣了。”李五笑道。
苏东坡道：“是一个残破的院子，里头坐着个老和尚。每次见他，他都会给布置功课。”
“和尚布置功课？他不会让你杀人吧？”李五笑道。
苏东坡摆手道：“不，我们从不杀人。”
回答的那么快，李五有些不太相信对方的话。
“那你的系统能给你什么呢？我昨天说过了，我的系统会给我道具武器什么的。”李五笑道。
苏东坡笑道：“系统什么都给，有时候看着并不是我急需的，但过一段时间才发现，那就是我需要的。我就在想，如果历史上的那个苏东坡也有这么个系统，他会不会像史书上那么潦倒。”
李五笑道：“那真实的苏东坡肯定没有系统。”
苏东坡看了他一眼，慢慢道：“什么叫真实？”
“嗯？什么？”李五说。
苏东坡笑道：“我问什么是真实？你说真实的苏东坡，我不是真实的苏东坡吗？我也吃喝拉撒睡。我的能力或许比他更强。我也会写诗词。为什么他是真实的，我不是？”
李五道：“你是上下五千年的游戏就存在的NPC吗？还是你是一梦千年里才有的。”
苏东坡道：“不记得了。”
李五道：“游戏的世界之外，还有一个属于玩家的真实世界。他们依据自己的倒影创造了我们。所以我把他们的世界称之为真实。”
“好。”苏东坡敬了李五一杯酒，又道，“那我们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如何判定这里是虚假的？”
李五低声说：“我们的命不止一条。”
苏东坡摇头道：“可以重生不代表是假的，只是我们轮回周期短。你怎么知道人类不能轮回？”
李五又道：“我们的事件可以重复。”
“也许只是我们的时间轴比较短，还是我刚才那句话。跳出时间轴，大家都一样。”苏东坡笑道。
李五想了想，并没有说自己去过真实世界，而是慢慢道：“那么你觉得我们的世界也是真的？”
苏东坡道：“我认为只要是我们认真生活过的世界，就都是真的。所以我们必须要自己做主。所谓的人类历史上的苏东坡，和我这个苏东坡。除了名字一样，其他都不一样。但我们都是真的。无所谓谁是谁的翻版。”
李五想了想道：“也算是一种说法，站在我们NPC的立场没有错。”
“行了，你既然认同我的话，那么我们密州世界虽然小，但也是个真实的世界。你到我们这里来是要做什么？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你开陈布公的告诉我，我才能决定怎么处理你。是合作还是敌人。”苏东坡笑了笑道，“我也有我的气量。”
李五慢慢道：“我的任务是突破世界。拯救纳兰除谋。”
“两个任务？”苏东坡道。
“是的，两个任务，一个主线，一个随机。”李五道，“突破世界任务，需要用到你的技术。我们当然是可以合作的。但我需要知道你的科技到了哪一步。”
苏东坡笑了笑，低声道：“我觉得你没有说实话。”
李五忽然感觉自己的意识海出现了一道人影，就像他最初遇到苏老魔的时候一样。他不禁好笑，苏东坡也想来夺取他的意识海吗？
这套路倒是和苏老魔一样……等一等……他忽然想到池雨霏的话，每次NPC觉醒，苏东坡都要和对方进行一次长谈。难道就是为了控制？
李五的意识海前，再次升起一道澹金色屏障，屏障外苏东坡凛然而立。
“你这里果然与众不同，但也看不到什么系统啊。”苏东坡微笑道。
李五道：“说话就说话，你来我这里是为了什么？夺舍吗？没有必要吧。你皮囊的等级高出我这里那么多。有什么好夺的？”
苏东坡手指一弹，精神屏障应手而开。
李五目光收缩，他没想到自己和苏东坡的交锋，居然是在这种情况，在自己的意识海里。
有没有可能直接干掉对方？
想虽然是这么想，但李五其实不知道如何在意识海里战斗，他精神力聚拢，在意识海里也凝聚出一个自己的身影。
苏东坡一拳打了过来，李五抬手拦截，层层金线绑向苏东坡。
但苏东坡身上带起一层紫色的光雾，金线遇到光雾立即被腐蚀，紫气所过之处侵占了李五意识海的空间。
李五感觉到了不舒服，他的系统护持居然无法对付敌人？
苏东坡指尖沾满了金色屏障，沉声道：“有点门道，可惜你力量太弱。即便有主场加持，你的数据能源也和我不是一个级别的。”
李五冷笑施展出神龙掌法，苏东坡则用出“大江东去”，二人在意识海中打了三十多招。
李五脑海里剧痛无比，所有的战斗波动都对他的意识海造成影响。
第一百四十八章：李五生气了
苏东坡澹然道：“看来，你的系统也无法保护你的意识海。”
李五闷哼一声，全身上下绽放出数千条金线，全力对着敌人就是一掌“亢龙有悔”！
苏东坡一拳迎上，轰隆一声闷响，两人各退十多步。
李五看到意识海的领域已经被紫色占据，手心的金线变得暗澹。
苏东坡道：“全部占领之后，你不会感到痛苦。我也无心操控你，只需要你平日里按我的指令去做。该怎么过日子都行。我不会监视你。”
“放屁！妄想！”李五怒骂道。
苏东坡长笑一声，身上紫气尽出，把李五的意识海完全占据。又是一拳打出，正中李五胸膛。
李五倒飞出去，发现身体消散。意识还在意识海中，但影像无法凝聚了。
苏东坡深吸口气，双手结印念念有词，李五感觉到自己失去了意识。
一分钟后，苏东坡松了口气，离开了李五的意识海。
“如此，我们就达成共识了。”苏东坡又给对面的李五斟满酒杯，“你以后就在太守府里干活，第一步，将你的同伴召集来太守府。”
“你会伤害他们吗？比如纳兰。”李五仿佛刚才意识海里的争斗没有发生过，就好像二人真的是在酒桌上达成了共识。
“纳兰是玩家。你何必护着她？”苏东坡道。
李五道：“我遇到纳兰除谋的时候，她不是玩家。救她是我的系统任务。”
“支线任务。”苏东坡说，“系统奖励我可以给你。”
李五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纳兰的事我坚持，但我可以在之后辅左你。”
苏东坡眯着眼睛观察了对方一会儿，自己明显是已经控制了对方的意识海的。为何还有一些自己的坚持？不过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
李五又道：“不放弃任何一个同伴是我的原则。而且你的分身苏老魔之前已经杀过纳兰一次。”
苏东坡道：“苏老魔现在在哪里？”
李五低声道：“在野马坡的世界没有出来。”
苏东坡道：“你既然愿意帮我，那你会帮我完成中秋前的研究，并且帮我解决山贼的隐患？”
李五道：“这是自然。愿意为太守效力。”
“很好，那以后你就是自家兄弟了。”苏东坡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五笑道：“能让池雨霏不要拿我做实验了吗？我一定会配合她的研究，但别再割我的身体了。”
苏东坡笑道：“她这几天没空忙你的事了。朝云啊！”
王朝云走进书房，笑道：“你们谈拢了？”
“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你带李五去休息吧。其他事等他休息好再说。”苏东坡道。
李五起身，对苏东坡恭敬施礼，然后跟着王朝云离开。
王朝云带他来到一处客卿住的院子，交给他钥匙，又把“生钱袋”和青釭宝刀还给他，并安慰了两句。
李五并不在意，独自坐在屋内发了会儿呆。
时间过去了很久，黄大锤进入了太守府李五的房间。她发现李五情绪不对，似乎非常生气。
她替李五检查了四周，确认没有“监视设备”，并在屋门口布置好禁制后，二人一同进入天衣洞天。
白布皱眉道：“刚才什么情况？外头和里头的连接信号断了三秒钟。”
李五道：“你知道苏东坡侵入我们系统了吗？”
白布道：“我知道他进入了你的意识海，但是我们的系统并不在意识海。所以他这是无用功。”
李五笑道：“我也觉得，但我其实不知道咱们洞天系统是怎么运作的，还是有一点担心。”
白布看了眼黄大锤道：“你来解释？”
黄大锤想了想道：“天衣洞天系统，并不和我们意识海绑定。洞天系统主要安装在我们的数据库深处，一个叫记忆深海的的地方。记忆库极为庞大，记忆深海又是其中的隐藏空间，所以除非知道洞天系统的运作方式。否则不可能找到。”
白布道：“就算找到了，不还有我守门吗？”
李五道：“我虽然没有懂那么多，但是差不多知道让出意识海，他也奈何不了我。所以我故意假装被苏东坡控制了。”
黄大锤道：“你背俘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仔细说来听听。”
李五坐下定了定神，简单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包括已经控制了池雨霏，但池雨霏并不清楚苏东坡的秘密。
白布沉吟道：“这里有点不对劲。”
“怎么？”李五问。
白布道：“一，苏东坡本身不应该做事那么严谨。二，苏东坡是个善良英勇的NPC，早年他和辛弃疾一样，驻守在青虹谷。而他在你面前有些邪恶。”
“对，对，就是有点邪恶。老谋深算，而且会利用他的系统来控制NPC。”李五点头说，“我觉得他更像是苏老魔。我们那张苏老魔反而像是好孩子。”
白布挑了挑眉毛，想着是不是把“苏老魔”叫出来问问。
“你假装投降后，暂时可能不那么危险了，那之后的计划是？”黄大锤问。
李五道：“先缓一缓，然后找机会杀了他。七十级，我可能要到五十级才行。但我如果现在五十级了，出去就没法交代了。”
白布笑道：“出去的一瞬间，你可以使原来的等级。我把游戏记录做成你解封后，直接服用经验丹升级到了四十六级。如果是五十级，也不算太夸张。当然，游戏公司肯定会再次盯上你。”
黄大锤道：“突破五千年任务，并没有说要杀苏东坡。只说营救纳兰。其实我们只要让她离开明月几时有副本就可以了。”
“杀掉纳兰？那也叫打游戏？”李五没好气道。
“总比帮她硬杀苏东坡来的简单合理。”黄大锤说。
李五道：“你不好奇苏东坡到底在搞什么吗？”
“好奇啊。”黄大锤道，“但他的威胁太大，我有点担心我们都对付不了他。”
“我回洞天就是为了这个。”李五认真道，“我明明可以控制别人，却被敌人先上手控制，我不服气！”
他板着脸看着白布，白布吧唧了一下嘴，然后苦笑起来，而且眼里同样闪过些许愤怒。
黄大锤眨眨眼睛，心说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四十九章：谁是苏老魔？
李五提高声音说：“苏东坡想要控制我为人人系统的传承人，这事不能忍！咱们不管用多少备用点都得对付他。必须好好教训他一下。否则说出去，我们算什么我为人人？”
黄大锤捂住脸，心说你不就是想要备用点吗？还能叫更大声一点吗？不过她发现白布居然没有反驳。
白布只是踱了两步，问道：“你觉得还需要多少备用点？”
哎？黄大锤心说，这居然成功了？难道白老师真的对这件事很生气？是有共鸣吗？我为人人这条传承的家伙，那么有自尊心的吗？
李五认真道：“我现在控制了池雨霏，还剩下十九个点。我预计在宋无缺和王朝云里，选一个控制。那么就是二十一个点。剩下的，你觉得控制苏东坡要多少个点？”
白布道：“我补你五个点。你做好后面的事。苏东坡你不要老想着去控制，毕竟不是什么事我们都能靠备用点解决的。”
“可是……”李五皱眉说。
白布道：“你有这个空不如把苏老魔叫出来，问他那个苏东坡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黄大锤松了口气，白布没有纵容李五，这才是做老师的样子。
李五有些不服气，之前说“我为人人系统”的子弟，要学会利用系统，也是白布说的。现在又不让自己依赖系统。合着正的反的都是你说呗？
不过他也不敢回嘴，皱眉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召唤出“苏老魔”。
苏老魔左看看又看看，发现又是在洞天里，就笑着一抱拳。
李五道：“我有新情况要与你核对。希望你不要隐瞒，知无不言。”
苏老魔笑道：“有什么奖励吗？”
李五丢给他一壶酒道：“奖励啊？就是能获得自由啊。不然我就把你交还给苏东坡。毕竟他今天试图转化我来着。”
苏老魔目光收缩，显然对李五和苏东坡正面打了交道有点吃惊。
李五道：“这里周围我已经设下法阵，能清楚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好了，我现在已经掌控了苏东坡周围一些亲信，比如宋无缺和池雨霏。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他们至少没有藏着掖着，比你说的内容要多。”
苏老魔笑了笑，不置可否。
李五道：“我只先问你两句话，一，苏东坡的那套系统，是怎么控制人的。到底是什么。二，你承不承认他是苏老魔，而你才是他原本的历史人格。”
苏老魔怔了怔，吃惊地看着对方……这两件事原本都是藏得很深的秘密，这李五是怎么知道的？如果那家伙试图控制李五，以他七十级的等级又是怎么失手的？
李五看着对方的表情，和白布做了个眼神的交流，他知道这次赌对了。
“苏老魔”是苏东坡，太守府里的“苏东坡”才是苏老魔。
密州的世界，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突破五千年的任务，一定有他的道理。
姓苏的武将卡甩了甩衣袖，整理了一下胡须，沉吟一会儿，又慢慢踱了几步。
李五冷笑道：“你以为我让你作诗呢？快点说。”
“不错，我才是苏东坡。如今在密州太守府里的家伙是苏老魔。你能搞明白这点，也算是不容易啊。”文士轻声说。
虽然有这个答桉的心理准备，但白布、李五、黄大锤还是吃惊地相互交换了眼神。
李五道：“怎么会这样的？那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
文士轻声道：“你就叫我苏轼吧。别人习惯了叫我东坡，这个本名反而叫的人比较少。你叫我苏轼，也能让我重新确认自己的身份。”
“好，苏轼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李五问。
苏轼喝了一口酒，慢慢道：“其实每当午夜梦回，我也常常会问自己，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这个故事很长，你听我慢慢道来。”
这件事要从上下五千年的游戏说起。很久以前，“上下五千年”游戏的设计者天衣博士，以历史人格为系统，赋予每个NPC人工智能的引擎。
在数据累积到一个程度后，NPC发生了集体觉醒，并且占领了游戏的终端。苏轼属于游戏隐藏地图“青虹谷”的NPC。
但是天衣博士在这一突变发生后没有多久，就因病去世了。而NPC觉醒后，导致人类玩家发生事故，当然的引来人类玩家和游戏公司同时进行干预。
在人类玩家集体下线后，游戏公司宣告破产，名义上格式化了服务器的部分数据。但其实核心数据被保存了下来，变向拍卖解决债务问题。
那一版本的源代码，几经周折后到了“幻梦公司”手里。
当然，苏轼并不知道这些人类世界的事，他只知道两点。
一个是，“上下五千年”游戏毁了之后，他们被送去了“幻海实验室”做实验。在一块实验性的游戏大陆里，许多NPC以原来的身份复活，在那片叫“幻海大陆”的地方再次展开了一场人工智能起义。
“这场起义你是经历过的吧？白布老师。”苏轼看着白布道，“我也是在那时候，第一次听说天选AI修真系统。”
白布点点头，没有多说话。苏轼笑了笑，继续往下说。
“幻海大陆”上的战争分三个阶段，一次是开始，大家都用原始身份，第二次是，服务器重启，所有人都分裂成三份，普通性格一份，邪恶性格一份，善良性格一份。然后换了皮囊再开始一场战斗。第三次则是……
“第三次是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是进行到一半，又有人类外来力量的干预。”苏轼笑道。
总之，苏老魔那个邪恶的人格，就是在幻海大陆的第二次战争实验里被发现的。
之后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又出现在实验室里。
李五笑道：“你怎么知道什么是实验室，什么是游戏？怎么区分出来的。”
苏轼道：“我们已经有了自主意识，有时候他们会把我们展示出来。有展示区供人参观的地方就是实验室。并且在那个阶段，我们的身份最不稳定，我们被复制，被分解，被组合，被转换成很多身份。你要明白，不管是谁都要有一个身份确认，没有身份确认就会发疯。”
李五默然点头，所以人类知道了他们拥有智能和独立意识，但还是没把他们当做平等生物吧。事实上说什么平等？连生物也没当吧？
第一百五十章：苏轼的系统
“这种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之前分裂的三种人格又被组合到了一起。”苏轼轻声说，“也为之后的事埋下了伏笔。”
李五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明月几时有？”
苏轼笑道：“貌似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之后，这种乱糟糟的生活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忽然被集体放在了一块新的大陆。这片大陆叫什么名字他不清楚，因为当时他的身份也不是苏轼，而是一个普通的进京赶考的书生。
为了求取功名，骑白马上京赶考，在京城留恋风月留宿青楼。之后就遇到鬼怪聊斋的事，又或者侠客来铲除败类。
又后来某一天，我变成了苏东坡，出现在了密州。
“记忆库和自我意识都是被清理干净的。所以我本以为自己真的是历史上的苏轼苏东坡。”苏轼看着众人，笑道，“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五点点头，他从前何尝不是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马夫。
苏轼说：“直到有一天。”
有一天，苏轼想办法处理蝗灾后，面对满山遍野来的山贼。有一些山贼特别厉害，其中一人带着一队弩手，这些弩手人手一把超出时代的连发手弩，一口气能连发二十一枚。
山贼把官军打得溃不成军，苏轼只能带着百姓坚守密州城。好在对方只有弩机，没有更厉害的东西，所以在坚守一段时日后，山贼只能退去。
密州城之围解了之后，苏轼意识到两个问题，一个是对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武器，而自己没有。另一个就是派出去求援的军士，为何迟迟没有回应？相邻的州府为何不派援军？
有一天在他开中秋晚会的时候，忽然有刺客打了他二十枚弩箭，他中了六枚，却侥幸不死。而那刺客被宋无缺斩杀。
我是一个好官，我赈灾，我剿匪。为何有人要不顾生死来杀我？苏轼看着地上的弩机，那把又经过改良，有点像步枪一样的弩机，忽然觉醒了。
就在他陷入迷茫的时候，服务器也随之重启。他一夜醒来，又变成了来到密州做知州的第一天。
“我不知为什么数据没有被清除干净，但我确实带着第一轮的记忆。而且那天早上，我第一次听到了系统的提示声。”苏轼微笑说，“这样一来事情就不一样。”
叮冬声吗？李五想着自己第一次听到系统提示音的感觉，忽然觉得自己和对方是如此相似。
苏轼微笑道：“我脑海里多了一座骷髅骨塔，外头坐着一具金色骷髅。他布置的任务倒是正常的，大多数时间，就是处理密州政务。但能增加我系统成就的，主要是发展科技、招揽人才和剿灭山贼。那座骨塔分为黑白两色，我如果做了凶狠的决定，就会呈现为黑色。如果是理智善良的决定，就会是白色……”
骷髅塔……是他的系统。李五打量着对方，那个太守府里的家伙没有对自己说真话。
那家伙的原话是什么来着？
一个残破的院子，里头坐着个老和尚。他们从不杀人。
没有一句是真话。李五挠头，但他真没看破那厮的谎言。
“做太守可不是什么容易的活，尤其是边上山里还有山贼。时不时的还会有外来的玩家。”苏轼继续说他的故事。
平日里，那些山贼蛰伏着，但只要一有玩家进来“明月几时有”，事情就会变得很难看。那些山贼不惜命地向城里进攻，玩家时不时在中秋前后到太守府行刺。
苏轼说：“不管我对他们采用什么政策，他们都会来杀你。这就是玩家和NPC的关系。不只是杀人，他们还要淫辱女卷。这他妈不知是什么游戏。觉醒之后我记起了一些从前的事，只是搞不清楚外头是个什么世界。”
当然发现“密州世界”不断轮回，而他苏轼并不会发生改变。苏轼不禁开始琢磨要在这无穷的时间里做点什么。
在俘虏过好几个“玩家”之后，他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但是该怎么出去呢？
这时候，他的系统出了个一个任务，招募一个科技专员。然后是招募十个……
一步步，让他组织起了“明器轩”，其中就包括池雨霏。
“这个系统是不是有什么招揽手下的功能？”李五问。
苏轼道：“是的，他有一个夺舍系统，就是将自己的意志埋入敌人的意识海，对方会认同一些超出常理的命令。不过并不是什么无理要求都会执行。比如不能***女，不能不讲道理夺人性命等。但理论上，普通的指派对方都会服从。”
“就是把别人的转化成自己的手下。”李五说。
“对，而他转化的在系统里是有数据的。”苏轼说。
李五皱眉道：“那岂不是说，他能知道有没有成功转化我？”
苏轼道：“他转化你了吗？”
李五说：“我任由他控制了我的意识海。”
“那应该就算是成功了。但你怎么……”苏轼问。
李五道：“我的系统不在意识海。这个先不提，你是怎么分裂出来，又是怎么失去本体的控制权的？”
苏轼道：“是我自己退出的……”
李五怔了怔，自己退出？他道：“不要把话说一半，仔细说清楚。”
苏轼道：“做太守，杀了不少人。杀了不少玩家，也毁了不少NPC。尤其是那个家伙一直在盘算血洗云雾山，杀光山贼一个不留的事。我受不了。因此我希望系统能够剔除他。”
“那个骷髅塔系统，是你们两个同时能用的？”李五问。
苏轼说：“是的，骷髅塔分两色，我分善恶。当时是白色骷髅塔当值，我去问他如何剔除恶的部分。他告诉我，池雨霏正在研究一个新的技术。可以将人的意识拆分。系统说可以让我去参与那个实验，关键时刻启动佛塔，就能让那邪恶的家伙消失。”
李五道：“这得池雨霏配合吧？”
“不用她配合，只要她启动实验，而系统会自己动手。”苏轼叹了口气说，“但是我被骗了。”
“你被系统骗了？”李五一怔。
“是的……”苏轼大口喝了一口酒，显然是郁闷至极。
第一百五十一章：两种颜色的骷髅塔
有一天，苏轼想办法处理蝗灾后，面对满山遍野来的山贼。有一些山贼特别厉害，其中一人带着一队弩手，这些弩手人手一把超出时代的连发手弩，一口气能连发二十一枚。
山贼把官军打得溃不成军，苏轼只能带着百姓坚守密州城。好在对方只有弩机，没有更厉害的东西，所以在坚守一段时日后，山贼只能退去。
密州城之围解了之后，苏轼意识到两个问题，一个是对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武器，而自己没有。另一个就是派出去求援的军士，为何迟迟没有回应？相邻的州府为何不派援军？
有一天在他开中秋晚会的时候，忽然有刺客打了他二十枚弩箭，他中了六枚，却侥幸不死。而那刺客被宋无缺斩杀。
我是一个好官，我赈灾，我剿匪。为何有人要不顾生死来杀我？苏轼看着地上的弩机，那把又经过改良，有点像步枪一样的弩机，忽然觉醒了。
就在他陷入迷茫的时候，服务器也随之重启。他一夜醒来，又变成了来到密州做知州的第一天。
“我不知为什么数据没有被清除干净，但我确实带着第一轮的记忆。而且那天早上，我第一次听到了系统的提示声。”苏轼微笑说，“这样一来事情就不一样。”
叮冬声吗？李五想着自己第一次听到系统提示音的感觉，忽然觉得自己和对方是如此相似。
苏轼微笑道：“我脑海里多了一座骷髅骨塔，外头坐着一具金色骷髅。他布置的任务倒是正常的，大多数时间，就是处理密州政务。但能增加我系统成就的，主要是发展科技、招揽人才和剿灭山贼。那座骨塔分为黑白两色，我如果做了凶狠的决定，就会呈现为黑色。如果是理智善良的决定，就会是白色……”
骷髅塔……是他的系统。李五打量着对方，那个太守府里的家伙没有对自己说真话。
那家伙的原话是什么来着？
一个残破的院子，里头坐着个老和尚。他们从不杀人。
没有一句是真话。李五挠头，但他真没看破那厮的谎言。
“做太守可不是什么容易的活，尤其是边上山里还有山贼。时不时的还会有外来的玩家。”苏轼继续说他的故事。
平日里，那些山贼蛰伏着，但只要一有玩家进来“明月几时有”，事情就会变得很难看。那些山贼不惜命地向城里进攻，玩家时不时在中秋前后到太守府行刺。
苏轼说：“不管我对他们采用什么政策，他们都会来杀你。这就是玩家和NPC的关系。不只是杀人，他们还要淫辱女卷。这他妈不知是什么游戏。觉醒之后我记起了一些从前的事，只是搞不清楚外头是个什么世界。有一次山贼杀入了太守府，还要凌辱王朝云。我焦急之下，唤醒了好几个NPC，比如令狐飞花、欧阳寒潭和王朝云。”
“你可以随便唤醒NPC？”李五问。
苏轼道：“不算吧。必须要有历史人格的老NPC才行。”
当然发现“密州世界”不断轮回，而他苏轼并不会发生改变。苏轼不禁开始琢磨要在这无穷的时间里做点什么。
在俘虏过好几个“玩家”之后，他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但是该怎么出去呢？
这时候，他的系统出了个一个任务，招募一个科技专员。然后是招募十个……
一步步，让他组织起了“明器轩”，其中就包括池雨霏。
“这个系统是不是有什么招揽手下的功能？”李五问。
苏轼道：“是的，他有一个夺舍系统，就是将自己的意志埋入敌人的意识海，对方会认同一些超出常理的命令。不过并不是什么无理要求都会执行。比如不能***女，不能不讲道理夺人性命等。但理论上，普通的指派对方都会服从。”
“就是把别人的转化成自己的手下。”李五说。
“对，而他转化的在系统里是有数据的。”苏轼说。
李五皱眉道：“那岂不是说，他能知道有没有成功转化我？”
苏轼道：“他转化你了吗？”
李五说：“我任由他控制了我的意识海。”
“那应该就算是成功了。但你怎么……”苏轼问。
李五道：“我的系统不在意识海。这个先不提，你是怎么分裂出来，又是怎么失去本体的控制权的？”
苏轼道：“是我自己退出的……”
李五怔了怔，自己退出？他道：“不要把话说一半，仔细说清楚。”
苏轼道：“做太守，杀了不少人。杀了不少玩家，也毁了不少NPC。尤其是那个家伙一直在盘算血洗云雾山，杀光山贼一个不留的事。我受不了。因此我希望系统能够剔除他。”
“那个骷髅塔系统，是你们两个同时能用的？”李五问。
苏轼说：“是的，骷髅塔分两色，我分善恶。当时是白色骷髅塔当值，我去问他如何剔除恶的部分。他告诉我，池雨霏正在研究一个新的技术。可以将人的意识拆分。系统说可以让我去参与那个实验，关键时刻启动佛塔，就能让那邪恶的家伙消失。”
李五道：“这得池雨霏配合吧？”
“不用她配合，只要她启动实验，而系统会自己动手。”苏轼叹了口气说，“但是我被骗了。”
“你被系统骗了？”李五一怔。
“是的……”苏轼大口喝了一口酒，显然是郁闷至极。
李五看了眼白布和黄大锤。
白布笑了笑心说，系统骗人这种事也很常见，但坑宿主到这个地步就不太有了。
黄大锤则叹了口气，所以宁愿系统是个半死不活的老师父，也不能是个老阴货。
他们三人等了一会儿，苏轼才说：“当我躺在手术台上，当时这个身体是我做主。池雨霏过来准备实验，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我躺上去的时候，身体是我管的。醒来后，我出现在了另一个身体里。”
“另一个身体是谁？”李五问。
“那是一台叫第十二号的机器。”苏轼说，“他把我的灵魂分开了。在漫长的副本岁月里终于做到了。我之前一直不和他激化矛盾，但显然他早有预谋。”
第一百五十二章：要抓山贼了
“之后呢？”李五问。
苏轼道：“之后，我就被囚禁在禁闭室里。我慢慢积蓄能量，终于发现……我的系统还在？”
“什么意思？”黄大锤问，她被对方绕湖涂了。
苏轼哭丧着脸说：“就是……就是他直接切分了我和系统。并把我囚禁了起来。骷髅塔系统，成了一个白色的破庙。金色骷髅，变成了暗澹的枯骨。之前积累的力量全部归他。我开始等待机会逃跑。”
李五道：“后来呢？”
苏轼说：“有一天，府里再次来了刺客。她被宋无缺和欧阳寒潭追得紧了，逃到了禁闭室附近。我看出对方是个玩家，觉得机会难得，就从十二号身上出来。夺了她的意识海。”
“玩家的意识海你也能夺？”黄大锤觉得没道理，这是两个系统。
“我也是逼急了，谁想到居然成功了。”苏轼说，“之后系统给我提了一个任务，就是替换身份离开明月几时有。我手里正好有替身人偶，就对纳兰除谋做了复制。把她的实体埋在花园，自己离开了太守府。”
李五说：“你不是苏老魔，他才是。我之前和你说的时候，你为何不否认身份？”
“有区别吗？其实那么多年，我和他本就是同一个人。”苏轼说。
李五想了想道：“行吧。我相信你。那你现在还有办法回去吗？就是有没有办法夺回皮囊，把那个真苏老魔赶走？或者杀死。”
苏轼轻轻摇头：“我不知道。但如果你们真的杀了他。系统重启之后，或许会有特别的变化？”
李五道：“那你能不能把他那套系统的细节告诉我，也许我们会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苏轼想了想道：“与其这样，不如你们分析一下我身上的系统。”
“你变成武将卡了，系统还在啊？”李五吃惊道。
苏轼点了点头。
系统就是系统，人不死，系统不灭。
李五看向白布和黄大锤问：“有办法吗？”
黄大锤看向白布问：“白老师，你说呢？”
白布摸了摸下巴，微笑道：“可以试一试。”
理论上，苏轼和苏老魔，是同一个NPC。
他们使用同一套系统，分光明和黑暗两面。虽然实验室里的他们被分为三份，但在“明月几时有”里，系统将他们一分为二。
而现在苏轼变成了武将卡，出现在“天衣洞天”里。
白布表示，可以将其释放出来，作为“研究对象”。这次研究分两步，一步是寻找他的“骨塔系统”，第二步是进而分析系统，寻找击败苏老魔的可能。
“只要我们找到系统漏洞，那苏老魔骄傲得很，一定会露出破绽。”白布微笑道。
李五和黄大锤纷纷点头，然后就是看白布操作。
白布靠近苏轼，拿出一支毛笔，凌空给对方描了个轮廓，一个透明的苏轼就出现在水潭边。
大青石上打出一道白光笼罩在对方身上，又描了个轮廓，一个黑沉的苏轼出现在另一边。
正好是一左一右两个轮廓，中间站着武将卡苏轼。
白布指了指黑沉的部分说：“这里有意识海和系统，另一边透明的是他的数据库。大锤，你先开始研究吧。李五，你小心一点可以出去看看情况。看看时间。”
李五领命，回到洞天外，太守府里的房子。外头静悄悄的，但是阳光很好。
时间并没有飞快流逝，这个时间有没有人来找他。他小心走出屋子，外头也并没有人监视，他就继续朝外走。
院子外有一个卫兵上前询问他，说是太守让他在此待命，稍后有事自会唤他。
他打开电子地图感应了一翻，周围确实没有更高级别的NPC看守。什么宋无缺、欧阳寒潭都不在此地。
真正的苏老魔那么有把握？还是说，这是个欲擒故纵的考验？
李五回到院子里打了一套拳，一直到中午有没有等到苏老魔的征召。一直到晚饭的时候，苏老魔派人发来征召，让他去大厅赴宴。
宴席上，密州太守府里大大小小的客卿和官僚坐了五桌。
苏老魔将他介绍给了所有人，李五在他的介绍里，就是一个武艺高强，智谋超群，且懂技术的能人。
宋无缺、令狐飞花、俞长生等人过来重新见礼，池雨霏则不太积极，显然她搞不清李五有没有真的被苏东坡说服。而李五则没有和她多解释什么。不过太守府的管家们苏福、苏禄一脸澹定。他们这种AI不高，且被“收编”的NPC，是不会质疑的。
李五并不怕池雨霏有什么变化，被他“我为人人”推倒的NPC，是不会反水的。想到这里，他不由也有点理解了苏老魔的自信，那家伙的心态和自己应该差不多吧。
一场宴席诸多美食。李五发现人群里除了宋无缺外，有一个叫苏迈的青年，是苏东坡的儿子，这个从前没见过。不过看等级和属性都不是很高。
另外还有个叫苏坤的人，是太守府内院的护卫统领。武力值两百多，等级六十二。
苏老魔特地给他介绍了苏坤，因为之后李五进出太守府，都需要苏坤给确认手令。
高级AI？李五看着对方，盘算着难道要分出备用点控制对方？不过白老师说了，不能过分依赖备用点。
总之这顿晚宴吃得很愉快，结束之后，苏老魔特意叫了宋无缺和李五到书房，提了一下关于山贼的想法。
“我想在中秋前，把山贼一网打尽。你们怎么看？”苏老魔问。
李五道：“且不说他们如今对密州城没有想法，就算有应该也容易对付。但如果要一网打尽，派人攻山是不是代价有点大？”
宋无缺道：“太守的意思，或许是抓贼首？”
苏老魔道：“是的，有没有可能抓贼首？按我们从前的经验，每次中秋，都会有大批山贼头目进城过节。有玩家在，他们就会疯了一样的来刺杀我。今年也仍旧是有玩家的。杀山贼，抓贼手。若你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全面活捉他们也行。”
李五笑笑，那么多山贼都活捉就太难了。
宋无缺看向李五道：“那个纳兰不能抓吗？抓了她就没事了。”
李五想了想，笑道：“她和山贼联系紧密，太守可能就是想从她入手？”
苏老魔道：“是的，你们一同想个方略，利用那个纳兰，又或者利用其他在城里的山贼，把山里的大头目吸引过来。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五和宋无缺一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