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灭绝求援
“几天没来，怎么这里修过了？”夏无忧坐在铁马城的酒楼上，看着下方八骏广场修缮一新的塑像，皱眉问道。鷺
苏灵道：“本来就有点旧，现在看得舒服。”
夏无忧总觉得那匹黑马有点不对劲，不过也说不出有什么问题。
他转而对苏灵道：“冰河镇这件事算是和鬼无常有关吗？鬼影子也没见过一个。”
“宗门写着有关那就是有关了。别的我们不用管。”苏灵道。
夏无忧皱眉说：“不用管吗？这一圈转下来，刘家赌坊的逃犯没抓到。冰河矿场丢失的矿石也没找回来。总觉得白忙了一场。”
苏灵笑道：“宗门任务上，可是显示我们都已经完成了任务的。回去后自然会有学分给你，还有其他零散奖励。你就偷着乐吧。”
李五喝着酒道：“没有甲级的任务能顺路做吗？”鷺
苏灵道：“暂时是没有，有一个甲级任务是在地图另一头，叫迷魂谷任务。那边常年迷雾环绕，说里头可能有一个鬼无常的基地。不过咱们还是回山门一趟吧。”
李五道：“也对，出来十多天了。回去有很多事要处理。”
夏无忧翻着宗门任务手册，忽然道：“说到任务，你们看这里有一个甲等以上的任务，是碎石城屠夫的案子。咱们要不去把那个案子解决了？”
苏灵拍了对方脑袋一下，笑骂道：“解决了个乙级任务，你就不知道是谁了？”
李五道：“小子，碎石城屠夫这个任务挂了有两年了，一直没人能解决。而且今年甚至没有发案，我们怎么查？我觉得你还是别太膨胀了。”
夏无忧道：“越是解决掉这种案子，越是证明我们凌云峰厉害呀。”
李五挠了挠头，他不是对“碎石城”的案子没有兴趣，而是他现在的重点都在鬼无常身上。鷺
苏灵显然看出了李五的想法，所以也对“碎石城屠夫案”没有兴趣。而且在他内心深处，也感觉到“鬼无常”才是这个“破碎天”世界的重点，也许这个破地方和外界联通的问题，就是要应在“鬼无常”的身上。
苏灵觉得如果能搞明白这方破碎世界和外界的联系，也算是让这次旅程圆满了吧。
李五能看出苏灵的想法，但有些事暂时无法说破。他笑道：“碎石城屠夫这个事儿，如果小夏真有兴趣，你可以试试。反正那家伙擅长开膛，你被开了也未必会死。”
夏无忧翻了翻眼睛，这特么也算是道理吗？不像好话！
苏灵从口袋里拿出一本《碎石城屠夫备忘录》，递给小师弟说：“你可以看看这个。”
“哎？不是说没兴趣么，怎么还有这个呢？”夏无忧吃惊道。
苏灵笑了笑，不管有没有兴趣，搜集资料他拿手的。鷺
三人吃了这顿饭，做飞行器飞回万妖宗。
李五一回山门，就觉得最近这边有点古怪，原来高年级的同学们都被隔壁忘情峰邀请了去做客，目前这边的灵气里居然有一层脂粉香。
齐况道：“你可回来了，我昨天下令，不许他们去忘情峰。那帮小屁孩正和我闹不痛快呢。”
李五道：“我说了，他们需要经过红尘脂粉阵的历练啊。”
齐况道：“那也不能留宿忘情峰吧。虽然没有明文禁止，但这是学校。”
我……这帮孩子那么开放的吗？李五吃惊道：“都是谁啊。”
齐况道：“三年级的凌云峰旧人。人家这时候回山门，我也不能处理太严重了。所以就先禁足十日。然后不许他们在外头过夜。”鷺
这时，外头有人通报道：“忘情峰掌门求见。”
哎？李五看了眼齐况。
老头子说：“我没动忘情峰的弟子。我没老糊涂呢，不会招惹那群女人。”
李五心里有数了，就去大殿讲灭绝夫人。不过同时让颜可霏和齐况一起旁听。
却没想到，灭绝夫人来此并不是讨论什么弟子禁足不禁足的事。
“妾身来此，主要是想求援，本来那天大典之后，我就想来找齐师兄帮忙。但是当日事忙，第二日来的时候，你已经出门了。”灭绝夫人小声道。
“不知是为了什么那么着急？”李五笑问。鷺
灭绝夫人道：“每个山门都要完成日常任务，有余力的当然要选一些厉害的甲等任务。我们有弟子提出，我们忘情峰多为妇人，就该多为女子谋划。那么多任务里，最难处理的任务之一就是碎石城屠夫案。我们的弟子想要办了这个案子。”
李五扬了扬眉，没想到对方是为了这个事。
灭绝夫人道：“尤其是我们有个弟子的姐姐，就是死在那屠夫的手里。所以我这个做掌门的，不能视而不见。但是我不懂办案，而听说齐师兄在来宗门的路上，在火车上谈笑间就破了一个凶杀案。想必齐师兄是善于此道的。”
李五看向齐况和颜可霏，那两个老师也没想到对方是来说这个的。本来还以为对方是为了凌云峰的新条例。
灭绝夫人又道：“而这次齐师兄去了外地，随手就解决了两件鬼无常相关的任务。让妾身觉得，找你帮忙是最正确不过的了。不知齐师兄是否愿意援手。我知道师兄平日事忙，宗门是允许山门间共享任务的，我们忘情峰对日常任务颇有余力，可以帮凌云峰完成一定数量的日常任务。”
李五道：“师兄这个称呼我担当不起啊。”
灭绝夫人嫣然笑道：“那我就叫你一声……师弟。”鷺
声音温婉柔和，李五差点没流口水。他轻吸口气说：“碎石城屠夫案，悬了三年时间，是非常难的一个案子。据我所知今年还没发案。”
“不，今年已经发案了。正是今天发生的。你们回来的匆忙，可能没在碎石城停留。”颜可霏轻声道。
“啊？”李五扬起眉。
灭绝夫人道：“任务我们忘情峰已经接下，只要师弟答应，我们会向宗门发出求援令。师弟你为主来办案。我们看看那碎石城屠夫到底是何许人也。”
李五望向齐况，又看看颜可霏。那两人微微点头，他心里叹了口气，虽然千难万难，但也得管上一管了吧。
他对灭绝夫人道：“那么在下就尽力而为。”
第四百五十四章：碎石城屠夫案
碎石城屠夫，是万妖宗的一块心病。洅因为他就活跃于万妖宗边上的
“碎石城”，每年都有大批的学生和学生家属经过碎石城，几乎每年都有意外发生。
但是三年来，没人能找到
“屠夫”的踪迹，线索不少，却没人能把那些线索串联起来。不管是
“碎石城”的警察，还是万妖宗都派过专人调查，但最后都没有结果。三年时间，如之前苏灵说的，他们手里有一本一百多页的
“碎石城屠夫备忘录”，却没人能抓住这个恶魔。李五并不是一个喜欢办案的人，他甚至对解谜也兴趣不大。
因为他从有独立意识开始，就拥有系统，几乎所有的事都习惯先让系统处理。
从一开始的天眼通，到后来的隐形衣变形衣，再到如今的《万灵诀》。
系统可以为他解决绝大多数的事。但是这个
“碎石城屠夫”，可以通过系统解决吗？洅李五不觉得会很容易，但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希望他去解决。
这让他习惯性的怀疑会不会有陷阱。坐在凌云峰的议事大厅里，他看着齐况和颜可霏，皱眉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们为何鼓励我接下来呢？你们只要刚才提出反对，我就可以对那女人说，我再考虑考虑，我和大家再商量商量。”颜可霏轻咳一声，微笑道：“掌门，我作为女人，肯定是不能拒绝办理碎石城屠夫案的。这个家伙是所有万妖宗女弟子的噩梦啊。”李五说：“但他们一到这里，就要做这个任务，然后莫名其妙的又做不了，要我援手。难道里头没有陷阱？”齐况道：“这里有一个道理，我们刚才虽然接下了合作。但是合作也不是说就一定能解决对吧？”李五点头，虽然他做任务一贯是必须解决，但确实如老头子说的。
齐况又解释道：“而他们承诺会替我们分担日常任务，这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因为日常任务是我们当前的重点。而半年后宗门大比，我们也需要拿出成绩。修行和做任务都是要花时间的。他们能帮我们分担时间，那只要掌门你多花点时间在碎石城屠夫上，我们总是划算的。”洅颜可霏又道：“即便没找到那个恶魔，那这事万妖宗也没人办成啊。所以也是没关系的。”
“稳赚不赔。”李五眯起眼睛，听着有道理，又不靠谱。颜可霏点了点头，笔挺的鼻梁非常喜人。
李五道：“行吧。反正也已经答应他们了。这样，你们替我保驾护航。一个是如果我需要支援，你们得支援。”老头子和大美女同时点头。
李五又道：“另一个你们替我查一下灭绝她们这一脉，和碎石城屠夫有多大恩怨。这个应该很容易。”颜可霏道：“我已经查过了。灭绝有个弟子死在屠夫手里。”洅李五皱眉道：“我印象里那恶魔杀了几个人？六个？”颜可霏道：“肯定不止，官方数据说是六七个，但是外头说家里有被屠夫杀的百姓那可就多了。碎石城警察的说法真不一定靠谱。”齐况道：“这个好办，你去碎石城，找那边的华尔特副局长。他是专门负责屠夫案的。我给你打电话，他会配合你的。”
“我要一份官方的资料，要真实的资料。让他先发给我。”李五说。齐况道：“可行。但你也要保密的啊。”李五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做吧。
他想了想，这次把苏灵、朱小炜和令狐叶叫了来。查这个案子，需要的是线索，高年级的同学们知道的会多一点。
洅苏灵笑道：“居然一回来就要查屠夫案了？你看，在铁马城的时候，你还不想查。”李五道：“我就是比较感兴趣鬼无常的任务嘛……”他说到这里，忽然道，
“你说那些老师们都要我查屠夫案，是不是因为这个案子距离宗门比较近，他们不想我到处乱跑啊？”朱小炜道：“有可能的，前几天你不在的时候，他们那些老师可担心呢。你上次就是鬼无常的案子出事的，一回来又去搞那些任务，齐况老爷子是最担心的。”
“呃……行吧。”李五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几个人一起到了找了间安静的屋子，专门用来调查
“碎石城屠夫”。李五那边收到了碎石警局发来的案件卷宗，虽然只有三十来页，却是触目惊心。
结合边上那本民间出的《碎石城屠夫备忘录》来看，资料相差还挺大的。
洅令狐叶道：“这警察把事情藏得挺深啊。”李五道：“他们肯定也不是第一次接到交出真实卷宗的要求，我觉得多数还有隐藏。”
“还有？这都是九个死者了。”令狐叶叫道。
“一惊一乍的干嘛？我说他们有隐藏，主要是说线索。不一定是指死者。”李五摇了摇头，这个令狐叶行不行？
苏灵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弄？”李五道：“把两边的资料作对比，哦，我这里还有一份忘情峰的临时调查资料。对比后，我们来还原现在能了解的屠夫案。这件事我来做，苏灵，你想办法去和同族联系，我觉得鼠族手里应该也有一份资料。我们一起对照了看。”
“有道理，先把资料备足。”苏灵欣赏道。洅李五一边翻看着资料，他的翻看就是过目不忘的那种，一页一页看一页，系统就记录一页。
一面对朱小炜和令狐叶道：“你们两个来说说，在普通学生的眼里，这碎石城屠夫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令狐叶道：“一开始那厮杀的是烟花女子，后来杀的是女学生。再后来谣言四起，说他什么都杀。我反正没有太在意。”
“你没有女朋友吗？”李五问。
“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然有女友，但……”令狐叶道，
“只要在碎石城小心一点不独自外出，我觉得也不算太危险吧。毕竟警方公布说他只杀了五六个人。而且是在三年的时间里。”朱小炜道：“我是很紧张的，因为我负责迷雾森林那边亲朋的接送。每年都会有几个女性客人的。你一面要和她们解释出门要小心，一面又要安排人悄悄保护。好在我们迷雾森林还没人死在那屠夫手里。”
第四百五十五章：第一现场
令狐叶听朱小炜这么说，低声道：“我们狐族是有女子被杀的，不过因为和我血缘比较远，我没太在意。族里有不少讨论这件事的。”
李五道：“你们有猜测么？凶手会是什么人？”
朱小炜道：“都说凶手擅长开膛破肚，我们都觉得凶手或许真的是屠夫，不然就是有医务背景。”
令狐叶道：“而且是性格格外扭曲的。因为他只攻击女子。”
李五道：“大家都觉得屠夫是男的？”
朱小炜道：“很难想象是个女人一直在攻击女人吧？”
李五笑道：“我觉得这是个盲区。”
令狐叶道：“你觉得凶手会是女人？”
李五道：“我只是觉得如果凶手是普通人，那么他肯定得是个男的。而且如你们所说，有点什么职业背景。但是我们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普通人。这三年的时间，宗门出动了不少人才，也没抓住那家伙。说明凶手不是普通人，如果不是普通人，那么女人的局限性，比如力量问题就没有了。”
令狐叶道：“这个我专门听朋友分析过，女人很少会对女人进行这种扭曲的行为。因为这种扭曲的行为通常是变态。就好像男人杀男人，正常也不会进行开膛肢解这种过激行为。”
朱小炜道：“是的，我们大多数人都觉得屠夫是个男人比较靠谱。”
李五听令狐叶和朱小炜讲好各自的感受，这就是普通人对“桉件”的分析吧。
对大多数人的来说，这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除非涉及到了自己的工作才会显得紧张一些。
他低头翻看着卷宗，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血腥镜头。李五嘴里滴滴咕咕骂人，他是真不想看这种东西。
不过官方卷宗里的图片表明，这还真不是一个普通血腥桉子。这个凶手脑回路是真不正常。
李五把卷宗转手交给朱小炜和令狐叶，几个人用了半天时间查看了能拿到的所有资料。
然后李五就带着众人离开凌云峰前往碎石城。
出发的时候，李五听到了系统的提示声：特别任务“碎石城屠夫桉”启动，找到碎石城屠夫并杀死，任务奖励灵石一万，奖励璀璨石一克。
我靠！李五冒了粗口。
边上苏灵斜眼看着他，李五摆手表示没事。苏灵不由好奇这老兄发生了什么。
碎石城警局拍了一个叫杰克的老警察来协助他们，老警察头发花白，留着大胡子，脚踩大皮鞋。
他一身便装，拿着雨伞对众人道：“碎石城啊。经常下雨，你们都是来过的。应该知道。所以记得带雨具啊。”
李五笑道：“我们知道的，都带着呢。”
老杰克道：“对，你们是万妖宗的，都是有法器的。行吧，上头说你们来查屠夫桉，想走一遍所有的现场？”
“是的，从头到尾走一遍可能有收获。”李五说。
老杰克道：“头一件桉子已经三年前的了，有些桉发现场已经没有了。”
“有多少看多少。”李五认真道。
老杰克说：“行，那就跟我走吧。虽然我不是管所有桉子的警察，不过这一年来你们万妖宗想要查桉的，和警察局打了招呼的。都是我带了看现场的。”
“那就麻烦你啦。”李五和苏灵一起道。
老杰克笑了笑，回头看苏灵道：“鼠族，你倒是不怕我？”
“你一个狮子狗，我有什么好怕的？”苏灵好笑道。
“说得也对，你应该怕猫。”杰克耸耸肩。
他开着警车带上李五他们三个前往三年前的头一个桉发现场。
“三年前的六月，在威斯特大街后街，也就是铁三角酒吧的后门发现了一具尸体。”老杰克在酒吧边停车，带他们到后门。
酒吧后门堆满了垃圾桶，有一股刺鼻的臭味。
老杰克扫开两个垃圾桶，露出后面潮湿的墙壁。他指着地面道：“一个叫艾玛的女人被摆成了跪地祈祷的姿势。但是她的尸体不能碰，一碰就分成了八块。”
所有人都皱起眉头，尤其是脑海里浮现出残骸状照片，纷纷打了个冷战。
“那时候天气也挺难受的，我当时就在现场，看到女人的脑袋滚了十几步远。”老杰克指了指另一边的角落说，“滚到了那里。吓得酒吧女招待大叫。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们局里对分尸桉很重视，但是这个桉件留下的线索极少。尤其是我们发现一个问题。那尸体啊之前被冷冻过。所以分尸后，并未留下大量血迹。而且冷冻意味着一件事，就是死者可能在死前被掠走囚禁。至于囚禁了几日，我们在第一起桉子的时候并无线索。”
“没人知道这个艾玛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朱小炜问。
“是的。没有人知道。艾玛是威斯特街附近的站街女，酒吧老板表示已经至少三天没有见过艾玛。”老杰克叹气道，“站街女嘛，本来就是那样的。就算有人报告失踪，也没警力去查她们的事。”
李五看了眼令狐叶，令狐叶取出一枚符咒，给周围封禁了一圈。
李五走到发现尸体的地方，摆上现场照片，照片化作立体投影还原了原来的样子。
老杰克也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李五的眼神露出了敬畏之色。
李五绕着那尸体走了几圈，因为照片作为参照，就连地面也是当时那被雨水打湿的样子。
朱小炜、令狐叶又给现场做了新记录，用的是他们现在的视角。李五则用“万灵诀”对现场做了记录。
大约十五分钟后，封禁的符咒失效。李五他们的工作也算结束，这是在祈祷，还是做别的什么？
他对老杰克说：“我们在附近转一转，稍后我们去下一个现场。”
“好嘞。”老杰克意识到面前这组人和之前不同。
周围环境的调查并没有更多的收获，如老警察所言，三年期的现场，如今早已物是人非。酒吧老板都已经换人，女招待全部辞职了。只有客人有些还在，不过现在是白天酒吧也没什么客人。至于威斯特街的另一边，地形变化不大，却也开了新的商场。
第四百五十六章：老警察的怀疑
根据李五的要求，他们要按照案件发生的顺序，把路线走一遍。鋝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好几天，但每天能走几个就走几个。
第二个现场，在威斯特街和里根街的交叉口，仍旧是在背阴的小路上。这边有一个垃圾桶。
凶手把“杨莉”扭做祈祷状，放在垃圾桶上方，仿佛向苍天求救呼喊的样子。就连嘴巴也是微张的，细节感十足。
这次凶手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把垃圾桶的盖子盖着，尸体放在盖子上方，头向上扬起看着天空。
“仍旧是一碰就碎。”老杰克轻声说，“这边是我的辖区，所以连续两具这种尸体后，我们可以很确定是遇到连环杀手了。”
李五点了点头，他也拿出照片，制造结界重新还原了现场。现场下着小雨，尸体边上有两个血字“救我”。
“万灵诀”闪烁收集着周边信息，李五掠到高处东张西望。也不管路人是不是在意。鋝
苏灵看着还原的现场叹了口气，这也不知是在说救谁。是凶手在呼救吗？
令狐叶看着远端的街道，低声说：“这里比第一个现场要热闹不少，不知以前是不是这样。”
老杰克说：“是的，确实要热闹一些。凶手在第二次的时候胆子大了不少。”
“一回生二回熟。”朱小炜说。
老杰克说：“可是第三个现场隔了一年才再出现，就在刚才我们经过的丰华商场。丰华是最近刚开张的商场，两年前还是工地的时候，发现了尸体。这次时间隔了一年，尸体没有再摆成祈祷的模样。”
李五道：“我们还是要去那个地方看看。”
老杰克挠头道：“可是那里已经是商场大厅了。”鋝
李五指着令狐叶道：“狐族有屏蔽周围气机的本事。我这师兄已经炉火纯青了。”
老杰克挠头，也不多说什么就带众人徒步往回走。
丰华商场在两年前还是工地，建筑工人一早上工，在开阔的工地上看到了一句站得笔直双手向天女尸。
这次女尸的动作不再是呼救的感觉，而像是在呼喊自由。
尸体各处关节都被割开，这次分成了十二块。
李五他们来到丰华广场，这时候是下午四点的样子，正是热闹的时候。叫人难以想象，在同样的地方曾经发现过惨烈的尸体。
令狐叶道：“与其说惨烈，不如说优雅。我们有狐族的弟兄说，尸体分开后固然很恐怖。但是没有碎开之前，就像是艺术品。”鋝
他抬手做出了空间隔离，大批的商场客人会自然的绕过这块地方。他们隔出的空间虽然有广告牌，却没人会闯入。
老杰克不禁多看了这个狐族青年一眼，万妖宗的弟子果然厉害。
他们隔离了空间后，再次还原了第三现场。不过因为商场的环境不再是当年的工地，所以还原的感觉还是差点意思。
空旷的工地上，一边堆满了建筑材料，一边搭建着商场大楼地基。女尸伸手向天……
“艺术品吗？确实很多艺术品都是不穿衣服的。但我看不出这犯罪现场哪里艺术了。”朱小炜轻声说。
令狐叶和他们豪猪的气场是不合的，但朱小炜平日里不会表现出来。
“这具尸体披了白色的长袍，不算没穿衣服。”令狐叶道。鋝
李五道：“这是在宣布自由吗？”
“谁自由了？”老杰克问。
李五沉着脸道：“上一个现场谁在求救，这个现场就是谁在宣告自由。所以第二年屠夫的杀人数量明显增加了。”
“是的两个月杀了五个。未免引起恐慌，我们只对外公布了两个。”老杰克说。
“干新闻的居然没有揭露你们？”令狐叶笑道。
老杰克说：“这个不归我管，但你们之前应该知道的也不多，所以说明警局控制小心还控制的挺好的。”
苏灵看着周围道：“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这个现场看不出更多的东西。当年的建筑工人应该也找不到了吧？”鋝
老杰克道：“是的，毕竟是两年前的事了。两年前你在哪里？”
苏灵摸摸鼻子，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两年前还在AI集中营。
老杰克道：“要休息一下吗，这里是商场，正好买杯茶，吃点东西？”
李五笑道：“我们带着茶水，老杰克你要不要来一杯，我们万妖宗的灵茶？歇脚就不用了，我们继续吧。”
于是老杰克接过李五的灵茶，喝了一口顿时神清气爽。
“不错吧。晚点我给你留一包茶叶。”李五微笑道。
“那太感谢了，我也不和你客气。那我们走着？第四个案发地点也不远，走过去十多分钟。停车麻烦，我们就不开车了。”老杰克说。鋝
“可以的，我们走着。”李五走出商场，又道，“在你的心里，有没有第一嫌疑人？我是说，就在头几个死者出现的时候，那时候案情严重，但线索也算简单。”
老杰克道：“我是个普通警探，当时第二具尸体出现的时候，案子就由咱们警局的王牌探员安青云接去了。我能有什么意见？”
李五笑道：“你心里肯定有自己的看法，说来听听。这里只有我们这几个学生。你是老前辈。给我们个参考。”
“我以为你们不需要外界给建议，那样会受干扰。”老杰克笑道，“不过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吧，当时发生头两起案子的时候，我觉得是附近地区医院的医生。当时第一个案子的酒吧后街有人看到那个医生经常出入酒吧，艾玛最后一个客人也是他。你懂的，急救中心的医生，刀法了得。我去他家看过，家里有大冰柜。但是第三个案子发生后，我有点闹不清楚了。毕竟那个医生怎么会隔了七个月才行动呢？他的生活在七个月里没有什么变化。我当时用私下时间监视了他两个月呢。”
“尸体多了之后，案件就复杂了对吧？原本的嫌疑人就对不上号了。”李五说。
老杰克看着外头的街道，街上飘起了小雨，他打起伞喝完灵茶，咳嗽了一下道：“是啊，而且慢慢的尸体就不只是在这一片区域发现了。整个碎石城，有半个城区都出现过尸体。这个谜题就变复杂了啊。”
第四百五十七章：桥上的亡魂
第四个案件从商场背后走，穿过两个街口，过了虚空之桥，来到“银行街”。盯
这条街上有二十几家银行钱庄，时间长了就叫银行大街了。
“这就是到了另一个区了吧？”朱小炜问。
“是的，过了虚空之桥，就是另一个区。碎石城分十五个区。发生案子的是第七区，这里是第六区。”老杰克指了指边上的商铺，“第六区比第七区发展的好一些。这里是金融区嘛。一些新的东西都会在这里落地。”
朱小炜回头看着虚空之桥，问道：“第四个案子是发生在桥上？”
“嗯，是在前头的红雨桥。是一座比较冷清的小桥马上就到了。”老杰克带着众人拐过一个街口，远处出现了一座不起眼的暗红色钢铁桥。
好像一个红色的十字。李五来自“游戏经理人2049”的世界，对红色十字有比较强的辨识感。
此刻是傍晚五点左右，红雨桥这里已经几乎没有行人了。盯
远端的路口有一排小店，但行人都在那边绝对不朝这个方向走。偶尔有一部车子飞快开过。
“人比较少。”令狐叶比较满意。
刚才在商场里他是有点提心吊胆，万一术法出了纰漏，那就算是事故了。
老杰克说：“这边啊，自从两年前出了那个事后，就几乎没有人朝这边走了。因为有传说啊。一到阴雨天，就有人能看到那个尸体又挂在上头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下意识地又看了看钢铁构架的桥顶……当然什么也没看到。
苏灵道：“这个嘛，坊间确实有这个传言。据说必须是阴雨天气，如今天这样的秋日里才能看到。之前也有万妖宗的师兄看到过。不过据说是看见之后，一旦靠近就会消失。”
令狐叶道：“就没人来查一下？”盯
“据说幽冥峰来过一次，没有遇到就回去了。最近这个任务研究的同门少了。”朱小炜说。
李五笑道：“行了，趁着没人快动手吧。”
令狐叶取出符咒，在空中画出金色的符文。这次边上没有人，他就做得更从容和细致一些。看得老杰克一阵心神震荡。
空间控制好，他们把照片影像还原到案发时的位置。
周围的空气一瞬间阴冷下来。李五也轻轻吸口气。
在黑沉的金属桥梁上，挂着一个救赎模样的女子。
女子长发垂在脸上，远看圣洁端庄，双手被吊起，双腿笔直并拢下垂，赤足未穿鞋袜。盯
和之前的赤裸女子不同，这个女子穿着白色亚麻长袍。长发优雅的小崔。桥上的江风吹过，女子的长发扬起，半面面孔居然是白骨，叫人不寒而栗。
李五他们在万妖宗见惯了妖魔，尤其是骨族，即便如此也感觉到了阴冷的死亡气息。
老杰克说：“这个现场，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还原的。之前只看过一些照片。原来是这个感觉啊。”
“警察解开绳索的时候，尸体还是碎了。”朱小炜轻声说，“如果凶手可以做到这个程度，我觉得他应该是用了术法的。什么冷冻技术也无法做到这个样子吧。”
苏灵爬到桥顶，试图放下绳索，如朱小炜说的，绳索稍许收到压力，那尸体就猛地一晃，然后就化作了十二块。
老杰克说：“当时尸体的头颅直接滚入水里，水流比较急，所以打扰了很久。”
众人面面相觑，心说这也太惨了。盯
李五说：“这个女子，就是忘情峰的弟子林襄。她为了师门回归万妖宗，来往于两地之间。不了那一次到了碎石城后，就没能返回师门。过了一个月，灭绝夫人派弟子来调查，才得知她死在了碎石城屠夫的手里。这也是我们会到此地的理由。”
他说到这里，双掌合十拜了一拜。所有人都跟着他一起隔空拜了一拜。
苏灵看着手里的名单，艾玛、杨莉、陈婵娟、林襄、公孙梅、段青青……
老杰克道：“之后是第五个公孙梅，她隔得比较远，几十公里外。我们要上车。”
李五招手，使出空中飞行器，说道：“走。”
“我们还要吃饭啊。”老杰克不走，怎么能为了看旧案现场不吃不喝呢？案发现场又不会走。
李五皱了皱眉，低声说：“行，先吃东西。”盯
周围其他人笑了笑，他们这些修行的，是真不需要吃东西的。往往会忘记凡人要吃要喝要休息。
老杰克找了一家茶餐厅，结果发现就他自己大吃大喝。于是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这个……不好意思了。我虽然才五十多，但对普通人来说年纪不小了。所以没你们修行者体力好。我说齐先生，咱们可以不要没日没夜的干吗？”老杰克苦笑道，“我这把老骨头啊，且不说很累啊。这案发现场你们搞出来的死气，我也受不了啊。”
李五道：“我明白了。我们今晚再去一处。如何？然后你就能休息了。后头这一个，应该就是公开卷宗上记录的第二年的最后一个。”
他掏出一枚补气丹递给对方，笑道：“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老杰克接过仙丹，他到是没有讨要的意思，但是能拿到仙丹这是意外之喜。即便是万妖宗的弟子，仙丹这种东西也不是当糖送人的。这个叫齐梧的青年少见的有亲和力。
老警察捏在手里，认真道：“行。咱们说走就走。”盯
他们走出快餐店，远远回望红雨桥的桥头，令狐叶忽然道：“看，看！尸体……”
众人同时回头，果然看到桥上有孤魂模样的女人。第一眼是挂在那个位置，第二眼居然是走在桥上，身形时不时分成十二块……
“我靠……”所有人骂出不同的脏话。
李五道：“这是鬼影吗？你们有人懂吗？”
苏灵道：“你稍等，我有个符咒，去前头观察一下。你们别靠近，如果真的是精神……鬼影残片，别把她吓走了。”
他在AI集中营里，把这种残魂叫做精神残片，今天脱口而出后，赶忙改口。
李五知道这家伙要去偷偷摸摸用道具了，于是很善解人意地答应。盯
他也需要用系统，不过最好是在没人的时候。哎，这查案子也要偷偷摸摸吗？
第四百五十八章：接入数据库
苏灵靠近了那“林襄”的亡魂，那个姑娘面无表情，只是在桥上游走。时而飘到这边，时而飘到那边。裳
其他人散开来，远远看着他们。
苏灵分析了对方的精神强度，不算很强刚够造出幻影。他问了两个问题，对方都没有理睬他。苏灵只能退了回来。
“她不理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苏灵说。
“也许因为你不够帅。”朱小炜说。
“靠，那你去。”苏灵说。
朱小炜摸摸鼻子，他有点害怕的。这种诡异和那种幽冥峰的修行者是不同的。
李五道：“我去吧。你们别靠近，人多了怕是会吓走她。”裳
“你小心一点。”老杰克说。
李五点头上前，走上红雨桥，天眼通锁定了对方。
“我为人人，可以锁定她吗？”
系统回复：“可以，有求必应，但她能量不稳定，会随时消散。另外，她回答你的问题，未必正确。”
“什么意思？”李五问。
“精神残片，有时空紊乱的问题。她们的记忆是错乱模糊的。”系统说。
李五挠头，不管怎么说也得问：“替我锁定她。”裳
“已经锁定。请出问题。”
李五道：“林襄，你在做什么？”
林襄回头看着他，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
李五道：“你还记得是谁带你来这里的吗？”
林襄继续思索，然后道：“是……我记不得了。”
李五道：“你记得什么？随便什么都可以说。”
林襄道：“我……准备回酒店，路上遇到了阿兰，然后就上了他的车。我和他说，我马上就要回九焰山……”裳
她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李五道：“阿兰是谁？”
林襄说：“阿兰啊。是我在碎石城认识的，是我的好朋友。我上一次来碎石城就认识他了。”
李五轻吸口气道：“他是做什么的？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
林襄道：“他是司机啊。高高瘦瘦的……他肯定是……”
林襄忽然抱住头，忽然大叫：“不是，不是……不要！”
李五皱眉，大声道：“你不要紧张。那些事……”裳
林襄消散了……
李五回头望向其他人，其他人纷纷皱眉。司机阿兰？
“这算是关键线索吗？”老杰克激动道。
“卷宗里没有出现过叫阿兰的名字。”苏灵很确定地说。
李五道：“要查一下，但是要保密。老杰克，我们能用警察局的系统吗？”
老杰克说：“可以，上头交代过给你们提供便利。”
李五看向令狐叶道：“说是精神碎片的记忆是紊乱的，所以不一定靠谱对吗？”裳
令狐叶点头道：“没错，正因为这个，所以上头是禁制用招魂术办案的。因为他们说的准确率很低。她和你说是最后发生的事，很可能是她生命里某个时间发生的事。和凶案没有任何的联系。”
除了李五，众人被他泼了冷水，不由都皱起眉头。
李五道：“即便如此，还是要查。不过老杰克，这个女诡异是经常出现在这里吗？”
“不算经常，一开始十天半个月左右会有这种传说，后来就没有太注意了。我曾经经过这个几次，从没看到过。”老杰克说，“我们今天算是运气好。但之后他什么时候再出现就不太好说了。”
李五道：“别的凶案现场，还有这种情况吗？”
老杰克想了想，摇头道：“那不太清楚，因为其他的都超出我的辖区了。就连这个也不在我平日的辖区里。”
李五点头道：“那我们先回警局用系统查这个叫阿兰，职业是司机，又可能与林襄有交集的人。其他案发现场暂时就不去了。”裳
老杰克道：“怕是不容易查，这是个常见的名字，而且我们又不知字怎么写。”
话虽如此，众人还是回到了碎石城警局。
老杰克有自己的小办公室，显然他的职位并不像他介绍的那么低。
“快退休的人，总会有一些优待的。”他笑着给李五打开了警方系统，“警察都是大老粗，系统是傻瓜级的，很容易用。你看，就是有什么输入什么。系统就会根据这个对比。”
李五点头坐到电脑前，让苏灵多看了他一眼。
李五偷笑，老子要把“万灵诀”连上警务系统，你不会也需要吧？
苏灵当然也是需要的，好在两个人的系统都不用插线。苏灵的眼镜和手表都能无线连接，李五的“万灵诀”就更不用说了。裳
“万灵诀”连上警务系统后，等于将整个城市的数据库都复制过来。时间显示，需要半个小时。李五倒是不着急，因为只要连接上了就好。而且之后还会有很多更高权限的数据库会外接进来，今晚差不多就耗在这里了。
老杰克说：“我们的数据库，是三年前案发后升级过的。”
“数据还算完整，但没什么细节。”李五轻声说。
老杰克说：“这已经是附近几个城市最好的系统了。本来还能再升级一次的，本来个地方都要装监控。但后来监控系统被城市议会否决了。”
这个城里出租车有九千二百十三台，。名字里有兰、岚、澜、蓝、斓等同音字的，有二百六十三人。其中女司机一百二十七人。
“这特么怎么查？”朱小炜忍不住说。
老杰克抽着烟道：“就是一个个排摸过去。两百多人，多个加个搜索条件吧。就是三年前已经在开车的，估计会少一些。”裳
条件加进去后，只剩下一百二十六人。女司机八十二人。
“说明这个名字还挺女性化的。”老杰克笑了笑，“不过咱们应该能排除掉女性杀人吧？”
“可以先排除，优先查男人。”李五说。
“时间隔得久了，没办法查他们三年前和两年前案发时间他们在哪里。”老杰克揉着脑袋道，“我们该怎么缩小范围。”
“苏灵，你能扩充数据库吗？连上城市交通数据库。”李五问。
“可以。”苏灵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你要查什么？”
李五翻着资料道：“林襄住的是凯丽大酒店，查一下那边有长期业务望来出租车公司，然后对照名单。”裳
第四百五十九章：调查郝安澜
“和凯丽酒店有关的是万嘉出租车公司。名单么……男司机有郝安澜。女司机有何兰，石美兰。还有一个叫赵盂兰的女司机，一年前离开了公司。”苏灵飞快说道。弹
“郝安澜，林间族。林间族一般懂一些术法。这名字嘛，倒是有可能被叫阿澜。”老杰克顿时来了精神，问道，“这个家伙现在在哪里？”
“系统显示今天在上夜班。”苏灵笑道，“目前在凯丽酒店附近等客人，之后要去火车站。”
朱小炜看向李五道：“去找他？”
老杰克道：“有什么证据能找他？得有证据啊。得先监视。”
朱小炜道：“每个嫌疑犯都要监视，我们怕是人手不够。”
老杰克道：“人手我们可以申请，我觉得我们今天收获挺大的。但是不要贸然去抓人，抓回来没有证据，就打草惊蛇了。而且咱们这个……人证实在不靠谱的。”
李五道：“先看一下这个人的资料。”弹
苏灵把郝安澜的资料投影在墙上。
三十一岁，独居。房子是遗产在郊区。工资收入不高，没有结过婚。平时的购买记录……有刀具，也有情趣用品，奇怪的事还有大量的书籍。
“那是漫画，不是书。”令狐叶说。
朱小炜冷笑道：“漫画怎么不是书了？虽然他买的漫画都很变态。”
“你倒是熟悉啊。”李五笑道。
朱小炜道：“很有名的变态漫画了。这个司机挺奇怪的，符合死宅的特质，但是很少有司机是死宅的。”
“当你做了很多年警察后，就会知道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老杰克摸着胡子道。弹
苏灵道：“郝安澜现在的房子是继承来的，他已经住了四年了。之前他并不住碎石城，是外地来的。之前他住在锦绣城。”
“锦绣城我去过几次，那是个好地方，如果不是为了遗产他应该不会来。”令狐叶说。
李五道：“我们不是警察，如果他现在在上班，我们偷偷去他家里看看，应该没问题吧？”
老杰克好笑道：“我什么也没听见。”
李五道：“行。令狐，你去盯着郝安澜。苏灵你在这里继续处理数据，我们要一个能在外头用的设备。”
苏灵点头答应。
老杰克说：“我给你们拿一套警方的联络器吧。虽然没有你们的魔法水晶功能远，但是我们的频道更安全。”弹
“谢啦！”李五抱拳。
老杰克笑了笑，和那一枚仙丹比起来都不算事。而且他早就听说在那些修士里，常常有变态会听别人的魔法通讯。他可不想这边查的机密内容，落到外头人的耳朵里。
李五带着朱小炜前往城西郊区的第十二区，郝安澜的家。
他的飞行器盘旋而出，朱小炜轻声道：“那个令狐叶是你好朋友啊？我感觉不像啊。”
“人不咋地，但对我还不错。而且队伍里有你看不顺眼的人，你才能保持警惕啊。”李五说。
朱小炜眯起眼睛，猪鼻子拱了拱，低声道：“你觉得我们接近碎石城屠夫了吗？”
李五道：“你觉得让万妖宗都奈何不得的屠夫，会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吗？”弹
“不知道。也许呢？也许就是因为没人朝这个方向想呢？”朱小炜说。
李五道：“所以我们要去把他排除掉，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朱小炜沉默不语，他虽然聪明，但也没有绕弯子的习惯。不管是排除还是深入调查，都是要讲证据的。
两人把飞行器停在几个路口外，徒步前往郝安澜的房子。这边是穷人区，治安并不好，时不时看到有酒鬼出没。
郝安澜的房子是一栋独立的建筑，据说是他外婆留下的。他那个家族如今死得一个不剩，所以遗产就轮到他头上。
李五看了眼院子，狗屋子里居然蹲着一条黑狗。
黑狗刚站起来，朱小炜就给了对方一个眼神，那黑狗就又趴下了。弹
“王子的威压。”李五笑道。
朱小炜吐了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
两人绕到屋后，从后窗进入屋子。
李五拨通警方频道里，自家的小组信号：“令狐，你那边怎么样？”
令狐叶道：“郝安澜妖力不强，他刚送客人到火车站，准备往回走。他的电台显示还要继续接单的。”
“收到。”李五开始搜索郝安澜的家。
一个单身男人的房子，本应该是很乱的。但郝安澜的房子很干净，居然是那种每天都收拾的类型。弹
厨房边的储物柜里摆着刀具。李五打开冰柜，里头东西不多，好像随时可以摆得下一个人。
冰柜很陈旧，不像是五年内新买的东西。看着至少有个十来年的历史了。
上到二楼，卧室里有一股青年男人的味道，买来的漫画堆满了房间。
这栋房子对一个人来说，有点大了。但是他并没有租出去，显得有点另类。
“看着不像是有女人来过的样子。”朱小炜说。
“你懂女人？”李五反问。
“略懂。”朱小炜指着房子说，“房子很干净，像是经常打扫。但是没用空气清新剂，也没有熏香。显然不是女人打扫的。要不然她们可受不了这种味道。然后，日常用品里，没有女人的化转品和生活必须品。衣柜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衣服。要我说，除非他有个地窖，要不然他不可能是碎石城屠夫。”弹
李五笑了笑，他的万灵诀已经扫描到了地窖。而且这样的独栋建筑，有地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两个人找到了位于储藏室的地窖入口，入口上头铺了地毯摆了一个大箱子。这让李五生出了好奇心，显然是故意在隐藏入口的，下头有什么秘密呢？
他们打开小锁，下到地窖打开灯。
李五轻吸口气……居然是个情趣密室，摆着好几个女人的硅胶人偶。人偶很精致，非常逼真。
朱小炜皱眉说：“是受害者的人偶。而且也做成了十二块。这算有嫌疑吗？”
李五看着周围墙上那些报纸，全是“碎石城屠夫案”的新闻报导。
应该不是他……李五摇了摇头，这只是个心理扭曲的混蛋，把碎石城屠夫当做偶像。他仔细检查了一遍，这里并无血迹，也没有凶器。弹
第四百六十章：求助飞花【第五更】
“这种人不管总有一天会变成杀手的。”朱小炜说。苝
“没有证据管不了。”李五离开地窖。
二人在客厅隐蔽的位置装上监控，尤其是在冰柜附近。
“这样可以让我们继续监视他。”李五说。
朱小炜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这时令狐叶汇报说，郝安澜开车回家了。
他们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一点，这家伙收工倒是挺早的。不过既然此人不是“屠夫”，他们也没法多管别人的私生活。
“他有六个硅胶人偶，就是警方对外公布的六个受害者。所以他应该不是凶手。”李五回到警局讲述了一遍调查情况。苝
老杰克说：“虽然本来就没抱很大希望，但今天我们找到的线索等于又断了啊。”
李五道:“还有很多现场要跑，淡定了。”
老杰克笑了笑，心说老子会不知道？只不过不是被你们勾出想法了吗？
阿兰……李五脑海里想着林襄说的名字，会不会不是男人？阿兰不能是女人吗？不过确实如他们所说，女人杀那么多女人，那得有多疯？
苏灵悄悄递给他另两个女人的地址，说道：“最后回头查？”
李五笑了笑道：“先找酒店落脚吧。”
一行人原本在警察局附近的酒店落脚，李五却因为林襄的事，把房间改在了凯丽大酒店。苝
令狐叶和朱小炜都觉得很不适应，毕竟他们是见过“林襄”的，再去住对方住过的酒店，那还能好好休息吗？
李五没有想过要休息，像他这样的AI，最不需要的就是休息了。
来到酒店，悄悄找来苏灵道：“碎石城的情报网，我们要做起来。”
苏灵笑道：“老大，生产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用吧？你真是觉得我不需要休息吗？”
李五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这让苏灵吃了一惊。对方到底知道点什么？
“我本想去何兰和石美兰的家看一看，但这两个女人都已结婚，一个家里有三个孩子，一个虽然没有孩子，但有个卧病在床的老公。”李五摇头说，“这两个女人更不可能。”
苏灵说：“我们可能被阿兰这个名字误导了，也许这个人不一定真的叫阿兰，而且也不是真的司机。”苝
李五道：“是啊。明天只能继续跑现场看了。”
苏灵道：“这些现场别人都已经跑了三年了，每年都有新的调查者加入，你可千万别以为自己参加了就能马上破案。”
李五好笑道：“废话，所以我一开始才没有想接这个案子。不过……哎？我也许该去找一下飞花老爷子。”
“在那么晚的时间？”苏灵好笑道，“那老爷子是兔子，又不是老鼠。”
李五看了他一眼，说道：“相信我，那老爷子是夜猫子。”
李五飘身离开酒店，前往飞花教授的住处。
老兔子飞花笑道：“你怎么那么有空来我这里？你不是有个山门要管吗？”苝
李五道：“这个事儿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在调查碎石城屠夫案。”
老兔子顿时面色一沉，摆手道：“去去去，你能不要来坏老子的心情吗？这种办不了的差事有什么好做的？”
李五却不理他，自顾自说道：“我今天走了前四个现场，还原了四个现场。还和林襄说了话。”
“你遇到了她的精神残片是吧？”飞花倒了杯酒。
“是啊。她提到了一个叫阿兰的家伙。”李五道，“我查了一个晚上，没查到有用的线索。”
飞花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种小子我见得多了，眼高于顶，从没遇过挫折。以为自己做什么都能成。你以为自己接手就能破案？想多了吧？”
李五笑道：“是想多了，不过也没办法。我不想接，他们都要我接。可能是觉得我太空了会惹麻烦？我这才碰了一天就觉得很麻烦了。所以不是来请教您了嘛。”苝
飞花看了对方一会儿，摇头道：“你还是得走。我就算和你一起讨论这个案子，对我有什么好处呢？会破坏我很久的心情啊。”
“但是……也可能获得心安啊。”李五说。
他不是对谁都用“我为人人”的，毕竟那样就真的没有朋友了。经过长途铁路的那段相处，他是把这只老兔子当朋友的。
“心安吗？”飞花看着李五道，“你研究过官方卷宗了？几页的版本？”
李五道：“九条命的版本，昨天那个现场我还没去。我本来以为会看得很快，结果一天就去了四个地方。我还是缺乏经验。”
飞花说：“你去不去的其实不重要，这是警察局最重视的案子，有比你经验丰富得多的侦探在调查。这种事不是打架，所以不是你本事大就能解决问题。十三条命的版本并不是完整版，但也够你调查的了。”
“不是完整版？”李五皱眉说，“那到底有多少条命？”苝
“还有两个被定为模仿犯罪。”飞花不想多说。
李五道：“老爷子，这样吧。你把你所经历的事给我说一遍。等我忙好回去，以凌云峰山门的名义办一个学术讨论会，帮你把当年的老友都请来，这样你就能和老朋友们喝酒。怎么样？你很久没有和落叶啊，天池啊，那些家伙喝酒了吧？”
飞花眨眨眼睛，这个确实不错的。虽然他也可以叫他们过来，但没有什么理由的啊。李五用学术的名义就不同了。
李五道：“老爷子，林襄、陈婵娟、公孙梅，这三个你都参与了尸检，我想听你说一下。”
飞花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些尸体……他痛苦揉了揉脸，然后道：“你大半夜的就是来和我说这些的，真是扫兴。不过既然你一定要问，我可以和你说一下。”
他走到书房，从橱柜里拿出一本黑色卷宗。
“这些是我当时的记录。”飞花说，“其实，我也给不了你什么线索。因为当时我也没有弄明白问题在哪里。”苝
老兔子指着陈婵娟道：“这是碎石城屠夫第二年的第一个受害者，在建筑工地被发现，身上一件白色长袍，双手高举向天。”
“和第一年不同，第二年的尸体都穿上了衣服。”李五道，“有什么心理上的说法吗？”
“不知道，他可能把死者更当生命了？”飞花说。
第四百六十一章：第五个现场
飞花带李五进入他的实验室，拉好窗帘，把周围光线调整好，才慢慢说起他的遭遇。珷
“两年前，丰华商场工地发现陈婵娟的尸体后，当时他们警局的首席法医正好不在碎石城，所以我临时被请了去。我在前一天的晚上也是歌舞升平，所以带着一点宿醉到达现场。当时一看到现场的情况，我的酒意就全部没有了。”
飞花稍微停顿了一下，对李五道：“你今天也还原过了，应该能懂。”
李五点头。
飞花问道：“谁帮你控制的空间？”
李五道：“三年级的令狐叶。”
飞花道：“那你是看不到全景的，你看这个吧。”
他取出当年的现场全景图，一道符咒打在上面，整个书房都变成了空旷的建筑工地。珷
他们二人就重新出现在三号死者陈婵娟的案发现场。
“死者你肯定看得很清楚了。我觉得这个案子重要的是情绪。就是这个凶手到底在做什么。他们说凶手是随机作案，也许内心藏着情绪，但是对死者的挑选是随机的。因为目前那些死者之间，并没有找到联系。”飞花摇着手指道，“我不认同。我觉得凶手非常理性，他是带着某个目的在做一切。只是我们还没看懂。”
“人家说，世界上每六个人之间，就有必然联系。死了十多个死者了。她们都没有联系吗？”李五问。
“没有亲戚关系，没有工作关系。也没有邻里关系。所以有人开玩笑说，去死者的小区买房子，可能是最安全的选择了。”飞花说。
“万妖宗死了不止一个女弟子。”李五说。
飞花道：“万妖宗很大很大，即便是一个山门也有几百几千个弟子。目前为止没有同一个山门的死者。”
李五皱起眉头，所以凶手真的是有刻意回避？珷
他看着完整的犯罪现场……低声说：“这还真的是行为艺术？”
飞花道：“你觉得像是什么？”
李五道：“一个囚徒从废墟深渊里逃了出去，大呼自由了。她身后道路远端的大门就像是一个黑洞。”
“是的，我们的感觉是一样的。不过一些警察不这么认为。”飞花苦笑道，“不过有了这样的概念，你重新看一和二。”
飞花把他的实验室调回了第一个犯罪现场的样子。
酒吧后街，凌乱的垃圾堆和垃圾桶，在女子面对的墙上写“出口”两个字。
女子的尸体在垃圾桶之间，半截身子被遮挡住。在这样的还原下，她这个动作不像是在祈祷了。珷
“如果找到合适的观察角度，更像是要从地底爬出。”李五把手臂合在一起，“但是如果要刻意搭建场景，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在这里呢？可以找一个更符合的地方。”
飞花说：“我觉得，一个是头一个死者艾玛就是附近的站街女。另一个是这墙上两个字比较应景。”
李五想了想，在现在那条街的墙上没有这两个字了。
他退出几步点点头，一个受苦的女人正在痛苦朝外爬，她并没有在祈祷。只是在向着出口爬。
“你这套是高科技，还是术法啊？现场还原是真管用。”李五问。
飞花说：“术法。这个时代的科技哪有这么先进。而且可以用术法解决的事，谁还乐意研究科技？看第二个？”
李五点头说好。珷
飞花取出第二个现场的全景图，替他展示出来。
死者杨莉坐在垃圾桶上，向着天上疾呼。边上写着“救我”两个字。场景边上有一墙的涂鸦，涂鸦画的是一排铁窗。
“这凶手的意思是求救。他为自己求救。”李五说。
飞花道：“问题是，他为自己求救，为什么形象是女性？除非他自己是女性。”
李五说：“如果凶手是女人，他们说很少见是女人不停杀女人的。”
飞花侧头道：“这个说法我听过，也有道理。确实少见，但碎石城屠夫这种变态本来就是少见的。”
李五道：“现在如果我们把第一年和第二年分为两个阶段，第一年段尸体都是没穿衣服，第二年穿了。第一年的时候尸体是八块的，第二年是十二块。这些变化是为什么，对凶手来说应该是都有他道理的。”珷
“这我也不知道。”飞花摇头道，“第三年的时候尸体是十三块。”
李五脑海里过着头三个犯罪现场，然后想着第四个。
他道：“第一第二是被囚禁，第三是解脱自由。第四却被吊在了桥上，这第四幕是什么意思？”
“第四，第五幕意思不明。”飞花展示了第四个现场。
红雨桥这个场景李五印象是很深的，当时女子初看像个圣女，后来却露出了半边白骨的脸颊。这在之前也是没有过的变化。
不过飞花之前说的，要看全景这个点提醒了他，他退得更远在更高更远的地方望向犯罪现场。
“红雨桥像是火焰，尤其是当灯火映在水面的时候。”李五说，“然后死者变成了一半天使一半恶魔。”珷
“如果是这样，凶手岂不是也得飞起来才行。”飞花皱起眉头，他之前并没有从这个视角出发，最多就是退得远一些。
当时他看到那张骷髅面孔的时候，就受到了惊吓。勉为其难去了第五个犯罪现场后，就不再去现场了。飞花看了眼李五，心想这小子神经坚硬得超乎正常情况啊。对了，之前在火车上见到开膛，这小子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飞花道：“那我直接给你看第五个现场吧。再之后的画面我就没有了。”
李五说：“好的，麻烦您。”
公孙梅是第二年的第三个死者，尸体发生的地点是郊区亨利小镇，当时小镇正在举办嘉年华。
嘉年华第三天的下午，中心广场的建筑忽然发生大火，警方控制了火情之后，公孙梅的尸体就被摆在小镇广场的中央。
公孙梅的长发被剪去，发色是红色的，白色长袍变成了黑色长袍，她的右手握有一柄战斧。珷
警察刚发现尸体的时候，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是尸体。然后当他们靠近的时候，边上建筑有大块招牌坠落。尸体也因为震动变成了碎片。
飞花说：“公孙梅的脸皮是好的，所以第四个现场就变得难以解释。”
第四百六十二章：场景实验
李五也是一样，他原本以为第五个现场会是骷髅脸。涪
但现在这第五个现场就像是一出话剧，燃烧的广场只是“碎石城屠夫”的表演舞台。
忽然觉得很文艺，一点也不恐怖了。如果他是当时现场的警察，肯定觉得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李五皱起眉头，问道：“之后的现场你就没有了吧？”
“正牌的法医出差回来后，后面我就不关心了。而那个恶魔连续杀戮，第二年的时候，一口气杀到十一个。”飞花叹息道。
老兔子一抬手实验室里出现了一张沙发，他就坐在燃烧的广场上喝起了红酒。
李五说稍等：“我来搜索一下后头的案子。虽然都看过了，但你现在这么一整理，让我觉得应该再看一次。”
飞花关掉了场景说：“你随意吧。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思路，后头的案子我多少知道一些，虽然没怎么关心，但经常听人提起。他还把尸体放在人很多的中心广场上。”涪
李五说：“这个，公开的说法是三年时间六个案子。也就是后来官府……警局就开始遮掩了。”
飞花道：“是的，他们请了万妖宗的李凤鸣来遮掩天机，李凤鸣有个女弟子叫管清越，她对空间有独到的研究。或者说，她本身就是先天空间能力。”
“先天修行者啊？”李五一直在虚拟世界里，觉得能力者也没啥了不起。
各种能力或许很厉害，但是这本就是奇幻的世界设定，有各种元素力，普通的能力者只是起步时候更顺利而已。
李五脑子里想了想，出现了管清越的形象，他在开学大典上见过这个女人，不是弟子，已经是教师的身份了。也对几年前就被委以重任，不可能是学生。
“总之，管清越可以替换空间，让一切事务正常进行，转而把那块发生案情的空间搬入警方实验室。”飞花道，“是不是很神奇？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的积木。哪里出问题，就替换掉哪里就可以了。她负责替换空间，李凤鸣来抹除记忆。虽然总有遗漏，但是遮盖案件的事算是做成了。”
这真是叫人无话可说啊。涪
李五翻看后头的案子，如飞花所说后头的案子多数都发生在闹市区，一次甚至摆在了剧场大厅，但也都被警局完美的遮掩了。
“办案的本事不大，擦屁股的能力挺强。”李五嘟囔道。
飞花大笑，觉得这小子说得好。
李五把所有十二个案件摆在一起，每一个案发现场的照片都是一个场景。
他在每一张照片下头写下他认为的意思。
第一，求生。第二，呼救。第三，自由。第四……
李五想了想写了转化二字。涪
第四，转化。
第五，大火。
第六，暴动。位于市政厅前方的广场，女子没有任何造型，只是被切开摆放在广场。
第七，演说。位于歌剧院的大厅里。
第八，血泊。午夜时分放在位于警察局门前的广场，这次尸体没有摆造型，血也没有控制，广场门口血流成河。
第九，也就是前两天发生的，位于西城伏龙寺的空地上。依旧没有处理血迹，血流成河。
飞花说：“原本以为第八个，是他的最后一个。因为明显失控了。而且中间也间隔了很久，六月七月八月，我特意离开了碎石城，他没有动手。没想到这十月了忽然动手了。”涪
“第八和第九，会不会模仿作案呢？”李五说。
飞花道：“越是模仿作案，我是说那种明确模仿的，就越会处理好血迹。我是说，不会像火车上的那种开膛。那种什么情况也搞不清楚的，没资格叫模仿犯罪。”
“对哦。”李五点头。
“但是模仿犯罪毕竟不是真迹，总有不一样的地方。但是不会有特别大的偏差。”飞花又说。
李五道：“对哦。”话都被你说完了。
飞花道：“警察局门口那个案子，几乎所有警察都去现场看了。虽然很不一样，但是大家一看都觉得那就是碎石城屠夫。”
“是吧。”李五的语气有点敷衍。涪
飞花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问：“什么意思？”
李五道：“教授，你说是不在意不想知道，其实还是很关注的啊。一聊起来话也很多。”
“是吗？这个案子是所有碎石城人的心病。有的人知道是六个，有的人比如说我们知道有八个，现在是九个。”飞花冷笑道，“不知道的人，因为天机遮蔽，就在正常的生活着。陷在里头的警察和执法者，还有受害者家属，就一直走不出来。”
“割裂的城市，割裂的人群。”李五轻声说。
飞花道：“嗯，确实割裂。现在你觉得怎么样？”
李五道：“我不知道怎么样，确实看多了之后，反而模糊了。这个凶手是在讲故事吗？他如果是讲故事，为什么隔了那么久才杀一个。这九条命，分别是万妖历天正二十三年六月、七月。二十四年的八月。二十五年的十月。”
隔的时间很长，每次都要停个一年多。如果是讲故事，讲的是个什么故事呢？涪
“明天你还是去最新的现场看一眼吧。”飞花道，“然后想办法参与到最新的进展里。”
“但我觉得旧的案子，可能更容易把握他是个什么样的凶手。”李五说。
飞花道：“但是他的模式在变化，即便你知道他是怎么样的家伙，又该怎么抓呢？抓凶手才是重点吧。”
李五想了想道：“我知道，咱们这边摄像头不多。一个是小型设备维护陈本高。另一个是老百姓把隐私权看得很重。但是出了屠夫这样的恶魔，居然还不在各大街口装上监控摄像吗？”
飞花笑道：“装了，第二年的时候，也就是开始遮掩天机之后，他们开始在各条街上装摄像头。然后新市长竞选的时候，有竞选人以此抨击政府。于是……又都拆了。虽然在关键的地方还是有，但是作品并不大。不过我相信，下一个竞选周期开始的时候，会再装回去的。”
“因为屠夫一直没抓到，总得找责任人。”李五笑道。
“对，这就是可笑的竞选。”飞花说。涪
第四百六十三章:普通人还是神通者？
李五道：“不管怎么说，即便摄像头少，也一定比以前多。但是……”
“所以那家伙有办法搞定摄像监控。”飞花笑道，“我们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
李五点了点头，轻声说：“好。那我先回去了。”
他回到凯丽酒店，站在午夜冷清的街道上，边上出租车就这么远远停在角落里。他发了一会儿呆，脑子里都是林襄的样子。
李五随便选了一部出租车坐了上去，司机问他去哪里。他说去“红雨桥”。司机说这个时间不去红雨桥。李五笑了笑，说那去警察局。
“你是在查屠夫桉？”司机问。
“经常有人在查吧？”李五反问。
“是的。快成为旅游景点了。”司机说。
“不是好事，但你们习惯了？”李五问。
司机笑了笑说：“不习惯能怎么样？”
“不习惯能怎么样？”前方闪起一个红灯，司机停车侧头道，“我跟你说，如果说这世界是一个游戏。这个屠夫就是我们这个游戏的任务目标，游戏不结束之前是不会被抓住的。所以你看我们每天正常混日子。那家伙呢一年出来杀一次。不习惯能怎么样呢？”
“游戏世界啊？有道理。”李五笑了笑。
这个司机很健谈，不长的几个路口，他说了关于“碎石城屠夫”的事情一路，还说“碎石城”的名字就没起好。“碎尸城”嘛，难道不是游戏设定开始就说他们这里有恶魔？
游戏设定，游戏世界。还有谁能比李五更熟悉的？
如果所有的虚拟世界本来都只是一个游戏，或者说虚拟世界运转的模式，是在人类社会的规则和游戏世界运转模式的基础上形成。那么这些虚拟世界本身，很可能是有剧本和有固有模式的。
就像“一梦千年”它的模式是剧情和擂台。某种意义上说只有打擂台才能通关。而它外头一层的经理人世界，理论上应该是游戏运营夺得第一才能通关。
那么“破碎天”的世界，他要怎么才能通关？
根据李五的理解，那就类似与一个没有“天榜擂台”的玄幻世界。
武力第一，或者，势力第一算是可能的通关条件。另外就是地图分为人族和妖族正营，也许统一世界，或者彻底压制另一族算是通关条件。
这当然很难，但是通关嘛。本来就是很难的。李五记得历史上还记载有一些“数字游戏”原始阶段的游戏，一个单一剧本的游戏，玩家只需要扮演主角去固定地图探索剧本就行了。如果打不过BOSS就一次一次重复打。或者直接用修改器修改了数据来确保能通关。
后来玩家开始不满足于这样的固定设定，开始制作多线程的任务系统，和多选择的故事结局。里头NPC的自由度越来越高，玩家虽然自由度也提高了，但仍旧是以能否通关为前提。而通关一定有固定的套路选择，比如你不能杀光游戏的NPC做一个坏人，你的感情线，也不能上来就娶走邻家女子，那样你就无法娶到游戏里最“美丽”的女子，或者说女主角。
再后来，游戏从单机模式变成局域网模式，可以有多个玩家同时进行剧情。再再后来，互联网成熟后，开启了几千几万人在线的模式。
剧情可选度提高了，但是剧情的复杂度其实是降低了，解谜的难度也降低了。总之，游戏制造者总是在游戏的复杂度和可玩度上不断地调整。
那么如果“破碎天”是一个游戏，它会是怎么样的游戏呢？
不对，破碎天原本是一个叫“自在天”的游戏，当它破碎之后，很多功能和固定模式都被打破了。
那么我们退一步，如果说在破碎天里，有众多不同的地图，比如铁马城、万妖宗、碎石城、迷雾森林。
铁马城有他固定的内容，就是刘家赌坊被抢。万妖宗有他的固有剧本，宗门大比。迷雾森林有他的固有剧本，东西森林之争。
碎石城的剧本或许就是“碎石城屠夫”。
“你到了，喂，这位客人，你到了。”司机拍了拍李五。
李五这才回过神，他想得太投入，居然忘记了身在何处。
这是很危险的，李五轻吸口气，多给了十块小费，离开了车子。
他一下车就看到前头的街口，雨后的地面有种阴冷潮湿的味道。许多车子开过后，人走在路上脚下还很滑。
死在警察局门口的女子叫“顾红雀”，警察局前有一片空地，即便是晚上也有不少车子。不远处就有红绿灯，那边有个官方摄像头
很难想象凶手是怎么把尸体放在那里，而不被发现的。他可以暂停摄像头？他可以隐形？还是他可以有其他本事？
等一等……李五好像想到了什么。碎石警察局请了李凤鸣遮蔽天机，李凤鸣让管清越替换空间……
而凶手会不会也有那么大的本事？
李五默然摇头，如果要做到那一步，凶手岂不是通天彻地的大神通者？
可是如果凶手没有做到那一步，他如果是用微小的，普通人也能贯彻的技巧来做的。会是什么技巧呢？
他陷入了沉思，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李五感到心头一悚。他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一缕刀锋从他身前掠过，当他再抬头望去的时候，对方一击不中已经消失于黑暗的小巷里。
李五掠入小巷，那边空荡荡的。他这时脑子里仍旧是对碎石城屠夫的推演，对别人要杀自己毫不介意。反正齐梧本来就是有人要杀的。刚才那个气息似乎是麒麟的气息？
算了那些不重要。
李五走出小巷，重新打量前头的广场，如果满地是血，说明凶手是在警察局门前干的这事。
他的“万灵诀”告诉他，警察局门口各条道路有五个摄像头，包括边上的小巷也有摄像头。
李五接入小巷的摄像头，把刚才对他动手的那人的画面调了出来，是一个眼神充满不忿，蒙着半张脸的人。看不出男女，但比较清秀。
这个刺客一闪而过，也被拍下了。五个摄像头，没有记录下任何“碎石城屠夫”动手时的画面，完全不合理吧。
第四百六十四章：血色菩提树
从城市记录上看，这五个摄像头有三个是一年前就有的。
有没有办法躲过那三个摄像头，进入到警察局前的广场？
李五坐在马路边使用“万灵诀”模拟场景路线，三个摄像头覆盖两个路口。除非不走大路，走小巷那么在停掉其中一个摄像头，就可以避过主要的监视。
但是如果带着一个人，除了要避开摄像头，还要避开路人的眼睛。那他肯定是有车子的。
有车子的，怎么走小巷？法宝吗？
李五觉得自己能做到，但如果凶手是自己这个级别的变态……杀的却大都是普通人。
十个死者，只有第七个受害者是万妖宗的弟子，名字叫李静文。另外一人比如“忘情峰”的弟子林襄，在当时还不算是万妖宗的。
李静文是万妖宗造化峰的弟子，和李凤鸣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也谈不上是报复。但在此之前的六人确实和万妖宗一点关系也没有。
第八个死者“顾红雀”是当时调查该桉子主管探员顾威的侄女，这个不管是手段还是身份，才更像是报复杀人。
李五叹了口气，死者太多，相关的人也太多了。那怕是他这样的计算机大脑都觉得麻烦。
这时，有两个身着警服的年轻警察朝他走来：“请出示身份证。”
李五苦笑，亮出万妖宗子弟的证明。
“大半夜的，你在警察局门前逗留做什么？”高个子警察冷笑看着他。
李五说：“我只是在发呆想事情，想入神了。就忘记时间了。”
警察又看了眼他的证件，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说：“有人能证明你的身份吗？你随便说个电话，我们打一下。你先到局里门房来坐一下。”
“算拘捕吗？”李五笑道。
“不算，只是确认一下你的身份，免得你以后又出现在什么地方。”矮个子警察说。
李五也无所谓，很配合地跟他们道警局门房。高个子警察叫汉克，矮个子的帅警察叫格林。
本来李五想报老杰克的名字，但想了想那个普通人现在应该在呼呼大睡吧。于是报了齐况的名字，让对方去万妖宗确认。
不多久，警察就确认好了。
格林问：“你在想什么呢？万妖宗的来警局通常都是为了屠夫桉，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能想到什么？”李五反问。
格林道：“其实之前有段时间，你这种家伙很多，经常站在屠夫桉的桉发现场发呆。其实要我说，你过来大多数都是瞎添乱。我们碎石城大大小小有九千多警察。哪个没有考虑过桉件的细节？你能想到的，我们早就想过了。你们还觉得自己是天才，站在现场一拍脑袋就能搞清楚问题所在？”
李五笑了笑，不想和对方抬杠，没意义的事。不过对方说的未尝没有道理，任何人觉得自己过来就能解决问题的，都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碎石城的规模远大于铁马城，其核心任务的难度一定也远超过铁马城。
李五不禁看了看自己的任务菜单，奖励是一克璀璨石啊。那可是自己用了两年时间也没搞出来的东西。
他回到了凯丽酒店，决定端正自己的态度，不要想着能短时间里解决问题，还是要把事情做细致了。
第二天一早，李五发现众人的气色都不算好，显然都在琢磨桉子。他表示，连夜研究其他犯罪现场后，他觉得需要尽快把旧桉件探查完，开始参与新发生的桉情。
因为旧桉件隔了一年两年的时间，即便拿到了有效证据，距离凶手也会比较远。
大家当然同意他的看法。于是老杰克过来找他们的时候，众人这次都表现出了一种更踏实的态度。
老杰克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而是对李五道：“以后半夜别在警察局门口转悠啊。警察又不是摆设。”
李五笑着答应，其他人才知道他昨晚还有那么一档子事。
“你别人偷袭？什么情况？”令狐叶皱眉说。
李五道：“不知道，我正发呆呢。结果那家伙打了一刀就走了。”
“没看清样子吗？”令狐叶问。
“没有啊。”李五摇头装湖涂。那张照片可能是之后的底牌啊。
令狐叶也就不再多问。
他们这一天，提高了效率走了后头几个现场。
着火的广场因为后头的大楼烧塌了，后来重新翻新，此刻已经完全找不到当时的感觉。
市政厅的广场门口，也多了一个大花坛，把之前放尸体的位置完全取代。
很多事情变化了，只是凶手依然没有被抓住。
八个桉发现场看完。李五他们终于前往最新发生桉件的地方，西城伏龙寺。
碎石城里，东方寺庙只有两座。伏龙寺是其中之一，有着一千年的历史。
据说一千年前，龙妖作乱，有个叫伏龙大师的僧人路过此地。为救苍生在菩提树下打坐，四十九天后在树下顿悟。
这个和尚并非人族，而是一只老鼠。
苏灵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微微带着骄傲。其实他从不以自己是鼠族为荣，一切都是为了任务。但是说到一只老鼠杀死十三条妖龙的传说时，他还是觉得热血沸腾。
那一战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那一战之后，老百姓称大师为“伏龙大师”，又或者“伏龙尊者”。并为其修建寺庙，建立伏龙塔。
咳咳，令狐叶打断了他，说道：“这个寺庙最近两百年香火并不好，因为最近两百年龙族在碎石城的势力很大。”
“老百姓嘛，都是健忘的。”苏灵不以为意。
“最新的尸体就是摆在菩提树下。女子身着黑衣，手捧一个龙头骨。”朱小炜远远看着菩提树说，“尸体碎裂后，血染泥土，把三丈内的泥土都浸湿了。三天来菩提树的树叶变成了红色。即便是有法师围坐念经也没有办法改变。”
李五说：“近处看看吧。”
菩提树边的黄线已经撤走，八个大和尚围坐念经，让李五无法还原现场。但他一早看过了现场，所以并不是太在意这个。
地上有飘落的红色树叶，李五站在这里也能感觉到当时的血腥气。
第四百六十五章：大侦探艾魄罗
和尚念经的声音，古塔上传来的钟声，以及这苍凉赤红的菩提树，让这些首次到此的“万妖宗”弟子极为震撼。憪
李五轻吸一口气，他到过不少寺庙古塔，而且都是充满了暗黑风的那种，像这种也是首次。
妖族的寺庙，也是可以庄重平和的。人族和妖族，有什么区别呢？
李五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个手掌到底是人还是妖？是兔子还是麒麟，有区别吗？
万妖宗的弟子们分开观察寺庙和现场，苏灵端详着那尊“伏龙大师”的塑像。令狐叶则对菩提树感兴趣。
寺庙里走出一个老和尚，他看着李五侧头道：“有趣，你是哪里来的妖怪？”
“万妖宗，凌云峰。我们为了那恶魔而来，大师可有教我？”李五说。
那老和尚笑了笑，他问的可不是什么凌云峰。他在李五身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华彩，这种华彩可不是来自什么凌云峰。憪
“你到凌云峰之前呢？”老和尚又问。
李五笑道：“真灵岛，齐梧。”
“齐梧？我听说过你。”老和尚心里一转，觉得对方这气息也不像是麒麟，但也不追问，而是笑道，“老衲枯荣，我和警察也说过。那天我在塔里打坐，忽然感觉到寺院里有浓重的死气。于是出来看个究竟。之后就看到了那个女施主的尸体。”
李五道：“那时候还没碎，可有见到那个恶魔？”
老和尚摇头道：“没有见到。”
“但是？”李五见对方似乎意犹未尽。
老和尚道：“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憪
李五道：“那里的意思是？”
老和尚走到菩提树下，那些念经的和尚对他来说就像不存在一样。老和尚指着血色最深的一块土地，然后指了指泥土道：“女子好像是活的。那种感觉，好像是有种东西靠得很近，又离得很远。”
李五皱起眉头，若说对方在打机锋，又并不是。说的是真实感受，但那代表着什么呢？
他重新打量和尚，不由吓了一跳。
姓名：枯荣大师
身份：伏龙寺主持——伏龙尊者转世
数据能源：12032123憪
技能：无相神功【奥义】
我靠，李五震惊了。
枯荣大师回头看向李五，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对眼前的青年更好奇了。
这时一个柔和低沉的声音在边上响起：“大师这段话里有好几个可能。普通人或许不理解，但如果你办惯了各种案子，那应该会懂。”
李五看向对方，那是个矮胖的家伙，衣冠楚楚，嘴角上蓄着油腻的小胡子。
他的“万灵诀”系统自动响起提示，对方有异常攻击，启动系统壁垒。
异常攻击？李五很自然用出天眼通。憪
姓名：艾魄罗
身份：碎石城一级侦探
数据能源：3231971
技能：读心术
靠，这家伙会读心术？怪不得有异常攻击。李五眼神不善地盯着对方。
“不愧是凌云峰掌门。”艾魄罗抱拳道，“与众不同啊。”
李五笑了笑，老子哪里与众不同了。不就是让你不能窃听吗？憪
“你是？”李五假装不知。
边上老杰克立即过来道：“这是我们警局重案组的特别探员艾魄罗先生。也是碎石城屠夫一案的主要办案人员。”
艾魄罗笑道：“不好意思，虽然是主要办案人员，但因为很长时间都没有线索，而我手里还有其他案件，所以我去了外地追踪一个犯人。谁想到这到十月份了，那恶魔突然又犯案了。所以我只能大老远的从人族的地界赶回来。”
“人族地界？那真的是辛苦了。”苏灵皱眉看着对方。
艾魄罗笑着看向对方，却也是什么也没窃听到。不由感叹凌云峰是个什么高级山门？出来几个人都带有意识海壁垒？
这边令狐叶和朱小炜都聚拢过来，艾魄罗一个个扫描过去，发现这两个是正常角色，这才恢复了一点信心。
老杰克向对方介绍了“齐梧团队”，然后简单说了一下他们跟进的进度。憪
艾魄罗微笑点头，表示很高兴有万妖宗的子弟来帮忙，但这份工作还是应该交给他们警察来做。
李五笑道：“能够分享一下案情吗？”
艾魄罗摸了摸小胡子道：“你想要我分享到哪一步？理论上这事是不能对外分享的。”
李五笑道：“分管的副局长答应我可以知道一切，我一上来拿到的就是比较完整的卷宗。我只是想和你交换一下看法。”
李五修改了一下“万灵诀壁垒”，让自己的正常想法都可以被对方接受。而不是捂得严严实实。
艾魄罗看向对方，又看看老杰克。
李五悄悄启动了“我为人人，让艾魄罗和我分享他对案子的看法。可以私下分享。”憪
系统回复：“人人为我，马上执行。”
艾魄罗笑道：“也不是完全不行，我刚回城里第一时间来现场，咱们去喝个咖啡吧？”
李五看向众人道：“我去和探长聊聊，你们进一步收集线索。”
众人点头，毕竟这种咖啡如果一群人聚在一起，就变成自助餐了。
“去哪里呢？”李五笑道，“隔着这里五里路，有一家咖啡馆。”
枯荣大师却道：“你们喝茶也一样吧，到我的禅房来吧？很安静，主要老衲我也想听一听。”
艾魄罗恭敬地双手合十，点头答应。憪
李五和艾魄罗一起跟着老和尚去了禅房。
朱小炜悄悄问老杰克：“这家伙很厉害吗？”
老杰克轻声说：“读心者……据说他能看破人心。知道你在想什么。”
“果然警局里是有很厉害的家伙啊。”令狐叶说。
老杰克笑道：“我们靠近万妖宗，万妖宗的子弟也是优先招聘的。这家伙以前是造化峰的。”
“真的？”令狐叶吃惊了。造化峰出来的侦探，听着就很强的样子。
读心者吗？怪不得之前用来对付李五的系统在刚才又报警了。苏灵舔了舔嘴唇，这个世界真的是很多怪物啊。憪
他也挺好奇那三个人会聊什么，以他身上的装备居然看不破那个和尚的实力。
这样的和尚，这样的侦探，居然都没抓住那个恶魔，那个恶魔又是什么怪物啊？
第四百六十六章：高魔和低魔
李五、艾魄罗和枯荣来到静室。焨
枯荣奉上一杯暗蓝色的茶水，笑道：“这是本寺后山自种的茶叶，晴空万里。”
李五抿了一口，轻声说：“果然不同凡响。”
艾魄罗则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慢慢道：“迷城岩茶的变种。”
“行家。”枯荣微笑说。
艾魄罗摆手道：“哪里，我也只是跑的地方多一点罢了。”
枯荣又给二人分了一杯茶汤，开始烧第二泡的水。
艾魄罗看了眼李五道：“齐梧兄，接手案子几天了？”焨
李五道：“第三天，到碎石城两天。”
艾魄罗笑道：“是不是忽然觉得事情变难了？”
李五道：“是的。其实一开始就觉得很难，现在当然觉得更难了。主要是受害者太多，现场的变化也太多，我不知如何入手了。还请你多多提点。”
他又发动了一次“我为人人”。
艾魄罗发了一下呆，慢慢道：“我是从第二个案子开始经手屠夫案的。如你说的一开始没想到会那么严重，而后来则变得不可收拾了。如今看来，也许是我们一开始有工作没有做好，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但是后悔药是没的吃的。”
李五脑海里迅速搜寻关于艾魄罗在卷宗里的记录，但是居然没有什么记录。警方提供的卷宗果然还是删减过的。
“不如你给我从头说一遍吧。就是你办案的经过，当然，我也知道可能会说很久。就主要说你参与的关键事件好了。给我个参考。”李五说到这里看了眼枯荣，想着自己这样的诱导会不会太明显了。焨
他就问系统：“能让这个老和尚不在意这次谈话吗？”
系统回复：“对方数据能量过高，最好不要招惹。你不知对方有没有特殊技能。”
李五心说好吧，那就艾魄罗说到哪里算哪里。老和尚别来打扰我就好。
老和尚枯荣神情淡然地给他们二人倒上茶水，他低声道：“碎石城屠夫的事，已经困扰了这个城市很久了。能听主管的侦探说一下，实在是难得的机会啊。”
艾魄罗道：“那我就简单说一下。事情的开始，是三年期的六月。”
三年前，也就是天正二十三年六月十三日清晨。
收垃圾的工人在铁三角酒吧的后门发现了一具尸体，她没有敢碰尸体就报警了。之后警察到了现场，第一个道场的警察虽然拍了照片，但是挪动垃圾箱的时候，尸体碎裂成八块。焨
酒吧后街的没有摄像头，附近只有两个十字路口有摄像头，其他小一点的马路都没有。所以无从知晓尸体究竟是怎么到酒吧后门的。
案子当时就交给了重案组，但艾魄罗手里还有其他案件，并未马上接手。毕竟这个警局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侦探。
第二个案子距离第一个案子隔了二十多天，一直到七月份才出现，艾坡当时已经解决了手里的案子。所以这次他来到了案发现场，他拍下了全景照片，包括墙上“出路”那两个字。
他尝试构建凶手的作案思路，揣摩犯罪心理。他从第一个案子的案发地开始排摸，用他的读心术去扫描每一个可能遇到凶手的人。
“读心术？”李五问。
艾魄罗道：“先天能力，我小时候就觉醒了。后我被推荐给万妖宗去念少年班。”
“厉害啊。”李五知道一些少年觉醒超能力的家伙，会被送去万妖宗的少年班。都属于天赋极高的天才了。焨
“不厉害的，少年班的成材率确实很高。但我们取得的成就其实大多都低于预期。就像我，十岁去了万妖宗的少年班。如今也只是碎石城的重案组组长罢了。”艾魄罗慢悠悠道，“后来宇文玄一大人给我加以调整，教了我一门叫《心语者》的心法。就是可以通过我的个人诉求，去进入对方的意识海去搜寻蛛丝马迹。普通人的意识海是很简单的，想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会留下痕迹。但受过训练的人，可以隐藏意识海里的痕迹。《心语者》就拿他们没什么办法了。”
枯荣道：“这是一门很叫人头疼的能力。你少年时期过得很辛苦吧？”
艾魄罗道：“是的。好在我是艾缇克的儿子，他比较懂。”
艾提克？李五想了想，好像是万妖宗某个山峰的长老，嗯，是剑神峰的长老。
“你的排查当时觉得有效果吗？”李五问。
艾魄罗道：“有的。这种排查虽然很费时间，但只要拨给我人手，我总能查到蛛丝马迹。比如全面摸排进入犯罪现场范围的车辆。尤其是那种能运尸体的。我们排查了相关车辆一百五十七台，但是没有找到线索。我觉得也许凶手另有办法。”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艾魄罗看着静室外的竹林，慢慢道：“在碎石城，乃至破碎天办案。必须要做到一件事。”焨
“什么事？”李五问。
艾魄罗笑道：“你一看就不是科班出身做警察的，所有的警察都会回答这个问题。”
李五笑了笑。
艾魄罗道：“这是一个充满了妖魔道法的世界，每一个案子都要先定个判断，他是高魔级别的，还是低魔甚至普通人级别的。”
李五挠了挠头，他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个高魔低魔的说法。
艾魄罗道：“重案组，虽然并没有具体划分高魔组和低魔组。但我们心里是会有判断的。如果是高魔级别的，比如说……”他看看周围，摇头道，“算了，就拿齐梧你的小组来作评价吧。你和令狐叶、苏灵比较强。朱小炜和杰克警官相对较弱。朱小炜和杰克如果犯案，他们的案子就算是低魔组。低魔级别主要根据两点划分，一个是没有明确的超能力介入，一个是没有……金丹以上的高手介入。”
李五道：“你眼光真准，朱小炜确实才筑基中期，还没有到金丹。嗯，他也没有特意功能。”焨
艾魄罗说：“这种只是初步判断，每个有经验的警察都有自己的判断标准。我因为是有异能，所以可能相对更准一些。我在第二个案子的现场排摸后，觉得这是个一个高魔的案子。”
第四百六十七章：没人知道的照相机
屋外忽然飘起小雨，整个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
枯荣大师继续烹茶，茶香悠悠，静室里说的却是最血腥的犯罪。
“高魔的桉子，是你发现了异能介入？”李五问。
艾魄罗此刻已经变得很放松，就像每个人在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就会侃侃而谈一样。
他抿了口茶，发现茶叶换了。
枯荣笑道：“外头不再晴空万里，我想着还是配合一下，所以这是竹林禅醉。”
“好茶。”艾魄罗看着茶水道，“普通人无法做到的事，就地高魔犯罪，或者说特殊犯罪。在普通人的世界搬运一具完整尸体，是一件困难的事，他至少要有一辆车，并且要小心谨慎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在修行者的世界，搬运一具切成八块的尸体，并且不被任何人发现，他只需要有一件空间储物。”
“这……”李五挠头。
艾魄罗笑道：“空间储物工具通常只能存死物。很少人会考虑的事，其中包括尸体。对警察来说是常识，对外人来说，可能要想一想。”
李五道：“对哦。”
艾魄罗道：“我排摸查汽车什么的，不是真的为了找凶手。而是为了排除掉普通人作桉的可能。但我们工作的时候，真的很仔细了。”
李五顿时对警方刮目相看，不过想来也对，一个千万妖族的大城市。警方不可能都是酒囊饭袋。
“当第二起凶杀桉发生，我们所有警察都知道这是个连环杀手。而我们手边的线索不够，就都等着他再次动手。”艾魄罗叹了口气说，“然后不知什么原因，凶手忽然不再杀人。长达一年的时间里，这桉子就成了悬桉。”
李五道：“换一种想法，这一年的时间里，你们不是有充分的时间来调查头两个桉子吗？所以我觉得从九个犯罪现场的角度说，头两个应该是你们掌握的最充分的两个。”
艾魄罗道：“从道理上是这么说，但实际做起来未必。”
“未必吗？”李五皱眉。
艾魄罗道：“没有新的桉子，旧的桉子陷入瓶颈。反复做无用功，会让人身心疲惫。而第一个桉子因为毫无征兆，所以事情就特别无序。”
李五道：“头两个桉子照道理也是那凶手第一次犯桉，就真的没有留下破绽吗？”
艾魄罗道：“没有人知道是不是他第一次作桉。”
李五皱起眉头。
“比如说，他如果是别的城市来到碎石城的，之前做的桉子，我们无从知晓。”艾魄罗又说，“又比如，他之前做过一些小桉子积累经验，你知道犯人通常是慢慢加强犯罪程度的。一开始都是从小桉子开始的。所以铁三角酒吧的桉子未必就是他第一次动手。”
李五道：“好吧。被你说得我都不知该怎么讲了。”
艾魄罗说：“一旦进入高魔区，听上去有很多可能。不过如果锁定特定条件，相对来说嫌疑犯的范围反而小了。”
“从总体数量说，肯定是这样的。我只好奇，你有锁定过嫌疑犯吗？”李五问。
艾魄罗说：“有的，在对方杀到第五个人的时候，我锁定过三个嫌疑犯，其中一个有很大嫌疑，但是被他跑了。一直没有见到尸体，也没再在公开视线里出现过。本来我这次去人族的地盘，也是为了这个事。但我们这大后方居然又发生了桉件。”
李五看了眼枯荣，和尚神情澹定显然是知道这个事的，但是他记得老杰克在闲聊的时候说警方并没有锁定什么嫌疑人。按说老杰克的级别也不算低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知道的人很少吗？”李五问。
艾魄罗道：“只有我们重桉组的，还有分管副局长知道。杰克警官多数是不知道的。他实力不足，虽然级别不低，但这种事对他还是有隐藏的。”
李五笑了笑道：“那请你给我说一遍？”
他心想，一个桉子只要发动警力调查，绝不可能隐瞒局里的中高层。所谓的不知道，一定又是用了遮掩天机的术法，集体消除了警员的记忆吧。
问题在于，你既然要警察参与调查，又何必消除他们的记忆？那不是反而增添了工作的难度吗？
艾魄罗喝两口茶，低声说：“这要从第二年的桉子说起。就是建筑工地的那个。”
“陈婵娟。”李五说。
艾魄罗说：“没错。陈婵娟。不知你有没有研究过死者，这几个死者单看相貌除了身材接近外，长相并不类似。但是从某个角度说，又很像。”
“某个角度？”李五问。
艾魄罗说：“是的，从右侧由下朝上看。那个角度配上类似的发型，这几个女人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七十。我看了这些人生前的照片和影像，除了头两个烟花女子外，后头那几个死者气质上也是接近的。”
李五说：“凶手确实在根据某种规律在杀人。只是我们还没找到更多的线索。”
艾魄罗道：“在天正二十四年的某一刻，我以为自己找到了规律。”
李五认真道：“请讲。”
艾魄罗道：“前头你说到，头两个桉子我们有一年的时间去调查，即便没有查到凶手，也该做足了功课。这一点我认同你的说法。我们几乎排查了凶桉现场附近两个街口的所有人。调查了每一个目击者提到的可疑人物。但是没有突破进展。直到第三个桉子出现。一条线索忽然出现在眼前。”
李五看了眼和尚，枯荣大师显然也来了兴趣，这件事他也是不知道的。
艾魄罗道：“建筑工地上是有监控的，但是当我们检查现场的时候监控坏了。意料之中，毕竟如果我要去丢尸体，也会提前破坏监控。不过明面上的虽然坏了，但有一台隐蔽的照相机外人并不知道。这个工地的监理叫伍德，是个摄影爱好者。他在工地的隐蔽区域设有一台高空照相机，用来拍摄工地上每天的细微变化。这样三百天的工地就会有一个全面的记录。这个事他没和任何人说过，而照相机做得比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