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别来无恙
到蜀山。
商秋云站在门外不愿意进去。
千钧跟着掌门去了解情况，他们一群外人打听黑气的事必须紧跟着掌门，不然容易引起冲突。
商秋云让尘墨去找他师傅，也就是蜀山的长老赫连潇：“让他来后山见我，你们知道地点。”
说完，带着曹梦涵和孙空空飞向后山。
蜀山的后山没什么特别的，不是禁地，风景也一般，唯有一处断崖可以眺望云山云海，别有一番味道。
此处，有个坟。
孙空空站在坟前左右看看，没发现可以证明所埋之人身份的字样。
他转身去找商秋云，见她站在断崖处眺望远方，目光温柔且忧伤。
“老太婆，这是谁？”
“尘墨的师兄，蜀山曾经的内门大弟子，你们家千钧长老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我的……爱。”
曹梦涵仿佛从那个爱字里听见了痛彻心扉的嘶喊声，她好像忽然懂了商秋云当年为什么会爆发煞气，惊动整个青云界。
“他不好。”
“什么？”曹梦涵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孙空空听的一头雾水，“什么不好？”
“留下商姐姐一个人，不知道她会伤心吗？黑气危险，发现有危险立马退出来不就好了，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愿意出来？他都没有想过商姐姐会伤心会难过吗？他就没有把商姐姐放在心上！”
曹梦涵激动的说了一大堆，孙空空来不及捂她的嘴：“够啦……你别再刺激老太婆了，煞气暴走，你去挡还是我去挡？”
“我说错了吗？但凡他想着点商姐姐，就不会躺在这里了！”曹梦涵甩开孙空空，过去拉住商秋云的手，“商姐姐别难过了，不值得！”
孙空空说：“你不知道情况不要乱说话啊！”
曹梦涵冷哼：“我不管，谁欺负商姐姐我就讨厌谁。”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弟子院的时候你也欺负过她吗？”
“我……我那是被长乐骗了！”
“不要找借口，讨厌别人之前先讨厌自己，要一视同仁。”
“你讨厌！”
“不重要。”
商秋云站在一边，微笑着看着两个孩子斗嘴，想起一开始的时候她也经常和楚天阔这样吵。
过了会儿，尘墨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人。
“你们怎么了？”尘墨发现曹梦涵和孙空空一个气的鼓腮帮子一个笑的像狐狸。
“有人耍赖皮。”孙空空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了。
“有人讨人厌！”曹梦涵那小拳头握的紧紧的。
尘墨左右看看明白过来，小屁孩儿吵架呢，他推开二人：“一边吵去，别挡着路。”
跟着尘墨来的人走到商秋云面前，他是楚天阔和尘墨的师傅，不可能对着商秋云行礼，但站在她面前，莫名的感觉矮了一截。
“商姑娘，别来无恙。”
“赫连长老，好久不见。”商秋云轻笑，“我一直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
赫连潇已经从尘墨嘴里知道一切：“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让天阔前往地脉调查黑气，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商秋云也说：“不管你信不信，蜀山这回要是敢让小墨冒险，我就灭了蜀山。”
第782章 人为巧合
蜀山地脉中忽然冒出一阵黑气。
第一次出现时赫连潇命楚天阔前往地脉调查黑气来历，一开始没有想到黑气会那么严重，是楚天阔进了地脉后，一小股黑气外泄，蜀山一名弟子不小心沾染上立即发了疯，赫连潇他们才意识到危险，而那时他们已经失去了和楚天阔的联系，无法通知他撤离地脉。
赫连潇没有多想，当即进入地脉想把楚天阔带出来，没想到见到的是楚天阔的尸体，黑气，已经被他封印消散了。
黑气消散，无影无踪，蜀山想调查清楚又无从下手，地脉探查了无数遍，什么都没找到。
蜀山失去一个大弟子，黑气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不久前，地脉内安置的符咒发出警告，黑气再现……
“算算时间，黑气出现和商姑娘出现在昆仑山的时间是一致的。”赫连潇提出眼下最大的疑问，“商姑娘是神界的人，可知黑气来历？”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孙空空和曹梦涵已经凑过来了，孙空空皱眉看向赫连潇，“长老是在怀疑黑气和老太婆有关？是她的出现才激发了黑气？是她在操控黑气？”
赫连潇的确没这样想：“商姑娘当年震惊青云界，以她的本事，直接动手蜀山抵挡不住，没有理由弄出一个黑气来让人头疼。我说的巧合，或许只是巧合，或许，是人为的巧合。蜀山没有办法对付黑气，有弟子想起古籍中似乎记录了什么，掌门带着人上昆仑山求书，结果书在不久前被烧毁了……”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偶然，三次四次没几分天意了。”商秋云之前只觉得古籍和黑气之间存在可疑，这点有长乐锦绣可以解释，那自己和黑气同时出现，又代表了什么呢。她移眸看向了楚天阔的坟，加上赫连潇的话，想着想着，忽然生出一种自己被算计的感觉来，“既然到蜀山了，便好好查查吧。我和黑气之间的关联，肯定有痕迹留下。”
赫连潇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蜀山里能查的都查了，没有发现，最后的希望在商姑娘身上，谢谢姑娘的理解。”
商秋云转过身去，不想再看见赫连潇：“既然在蜀山，我就不插手了，千钧和乐天他们都在，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说一声便是。”
赫连潇明白商秋云不想看见自己，要不是这些话必须当面说清楚，他也不会来。
话说完了，赫连潇准备离开。
“尘小墨，你留下。”商秋云摆摆手让尘墨到她身边去。
“怎么了姐？”尘墨说要去给她准备住的地方，还问她有什么要求。
“不用准备了，你没时间去准备，我也没时间去住。”商秋云伸手揽住尘墨的肩膀，“我听千钧他们说你修炼努力，有天赋有悟性，有套剑法我准备教给你。”
尘墨双眼一亮：“好啊好啊！”
商秋云让尘墨把青鸾剑拿出来：“这套剑法不是我的，是你师兄当年下山除妖的时候悟出来的，你必须学，必须学会，必须用的比他还要好。”
尘墨很有信心的点头：“放心吧姐！”
趁着尘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商秋云微微后退两步，然后……
一脚把他踹下了断崖。
第783章 用剑习惯
修道之人，这种断崖不存在危险。
尘墨御剑飞上来，没来及问一句，商秋云已经把结界丢了过去。
“剑法名为，云卷云舒，练成前不能离开结界。”
“可是姐……”尘墨前后看看，“我就一直在空中飘着？”
“嗯，一直飘着。”
尘墨对商秋云的安排没有疑问，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办。
赫连潇在身后看着，不说一句，转身离开。
“老……太……婆……”孙空空走到商秋云左边，伸出头来凶巴巴的瞪着她，“你现在是昆仑山的人，教他不教我？！”
商秋云指向他手中的棍子：“少爷，你是练棍的！”
孙空空瞪大眼睛：“我不管！”
“商姐姐，我是练剑的呀……”曹梦涵也过来了，站在商秋云右边，用同款伸头的姿势看着商秋云，“我也要学……”
“乖，这套剑法不适合女孩子，回头我让菁华教你一套。”
“别打岔！我我我，快点教我！”
“我不会棍法！”
“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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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商秋云一直在断崖处教导尘墨练剑。
孙空空和曹梦涵还时不时的跑到前面去看看，商秋云自从来了蜀山，就没挪过地。
千钧那边帮忙调查黑气，不太顺利，来找商秋云商量后，改变思路换个方向继续查，终于找到点头绪。
云乐天和菁华带着瓜果来后山找商秋云，三人坐在一起吃瓜，看着尘墨练功。
菁华一看见尘墨有危险就激动的大呼小叫。
商秋云把她拽下来坐好：“他还在襁褓吗？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
“你好歹让他回来休息一下啊！一直御剑很耗灵力的！”
“云卷云舒就得这么练，你没来之前他做的很好，别瞎指挥啊。”菁华的反应太大了，商秋云想象的出之前他们是怎么带孩子的。
对孩子是该宠，也不能这样宠啊……
云乐天看了会儿，给出专业的反馈：“小墨的天分比楚师兄要好，这套云卷云舒他不应该练的这么慢……秋云，你是不是改了剑法？”
商秋云徒手劈开西瓜，拿起一瓣比脸都大的瓜在啃：“这套剑法当年只有雏形，并没有完善，教给小墨自己研究也行，但他和天阔的心境不一样，我怕他弄坏了浪费这套剑法。”不放心，所以自己动手加以完善。
云乐天指导两句，让尘墨耍的更趁手些：“楚师兄的一些小习惯放在小墨身上就别别扭扭的，因人而异，该改还是要改。”
菁华用手肘撞了云乐天一下，让他闭嘴。
二人尴尬的低头吃瓜。
“干嘛？你们以为我是故意不让他改的？”这点小心思，商秋云一眼就看穿了，“你们想多了，我只是和小墨不熟悉，不清楚他的习惯，没有及时发觉古怪。”
菁华不太相信：“真的？”
商秋云肯定：“真的！”
那就好……
晚些时候，孙空空来断崖处，说千钧长老发现重要线索，请商秋云去大殿商议。
商秋云不想去的，整个蜀山，除了这处断崖，她哪都看不顺眼，哪都不想去。
但是想一想，千钧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吗，为什么还要特意把她叫过去呢？
那个重要线索恐怕不一般，还是去看看吧。
交代尘墨两句，商秋云跟着孙空空前往大殿。
第784章 查不明白
蜀山掌门，长老，加上外援，也就是千钧他们，在蜀山里调查黑气来历。
别的地方都没有，就蜀山出现了黑气，出问题的地方十有八九在蜀山。
只是查了所有能查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赫连潇得到商秋云的肯定后，开始以她为中心，调查蜀山内和她有关的人或事。
说白了，就是楚天阔……
师门，师傅，旧友，和楚天阔有关的重要人物此时都在蜀山，从各个方面进行查证，最终发现异常：当年楚天阔进入地脉调查黑气，怎么会失去联系，怎么会调查变成封印？以他的能力，发现黑气有害立刻从地脉出来就是了，怎么会死在里面……
“这些就是你们发现的，说不通的地方？”商秋云进殿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谁也不理，让千钧直入主题，听完后，冷笑道，“过了这么多年，如此明显的疑点蜀山还没有调查清楚吗？”
殿里除了蜀山的高管，还有几个弟子在，他们看不惯商秋云这个态度，好像，也不认识她，就开始斥责她不懂规矩，顺便把一旁的千钧一起冷嘲热讽了一番。
商秋云抬头扫视一圈，发现赫连潇不在，于是冲着掌门宗衍说道：“千钧说的这些，你们当年没有调查吗？”
宗衍解释道：“查过，查不明白。”
地脉中和外面的通信是正常的，当年联系不到楚天阔的情况他们怀疑和黑气有关，可在此之前黑气消失，也就是无法证明。
蜀山弟子哼哼唧唧的说道：“当年大师兄为了封印黑气牺牲，很明显是黑气害死了大师兄，还有什么好调查的？一群外人非要插手蜀山的事，莫不是……想趁着蜀山内忧，落井下石？”
“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之前怎么没见过？行踪可疑……”
“掌门，马上就是内门比试了，此时一群外人留在山上易生事端，请掌门下令让他们离开！”
孙空空啧啧两声，问身边的曹梦涵：“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吗？”
“前面的没听懂，之后这句懂了。”曹梦涵看向最后说话那人，“他想着千钧长老他们和尘墨师兄关系好，在这个内门比试的关键时候，这些人要是指点了尘墨师叔几招，怕师叔又要压过他们拿到大师兄的名分了。”
孙空空呵呵一笑：“连傻子都能听懂你们的小心思，下次开口前能不能多放点心思，别这么直接的把自己的嫉妒亮出来，惹人笑话。”
“你……”
“够了！”宗衍呵斥弟子让他们闭嘴，“黑气再现，他们是我请回来帮忙调查黑气来历的。当年封印后黑气无影无踪，如今再次出现诡异的很，不尽快查清来历彻底解决黑气，终有一天会成为大祸！黑气来自蜀山，蜀山便是大祸，你们是想看到蜀山被整个青云界讨伐的那天吗！”
这帽子有点高，没人敢接。
千钧也把孙空空和曹梦涵喊了回来，跟着问商秋云要不要去地脉看看。
“等一下。”宗衍掌门出言阻拦。
第785章 身先士卒
宗衍掌门说：“千钧，昆仑山的地脉能随便让人进吗？就算现在情况特殊又紧急，外人也进不去。”
千钧跟商秋云解释道：“一般来说，地脉只有自家人可以进去，外人进入地脉会受到排斥，被推出来是小，严重的话断胳膊断腿甚至会死。”
商秋云说：“那就让蜀山的人进去，掌门？长老？弟子？随便派一个。”
“要进也是尘墨进！”
“对！他是内门大弟子，这种时候就该主动站出来进地脉调查！”
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商秋云第一次觉得，当年或许不是赫连潇非要让楚天阔进地脉去看看，而是他主动的，自愿的，以内门大弟子的身份身先士卒……
内门大弟子的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一会儿回去就告诉尘墨，这大弟子不做了，谁爱做是谁做！
“千钧长老……”曹梦涵拽了下千钧的袖子，“我们家大师兄也要这样吗？遇见危险，先把大师兄踹出去挡着，我们就在后面看着他，看着他挡不住了，看着他没了……”
胡曦摸摸曹梦涵的头，说：“蜀山是特例，整个青云界也找不出第二家和他们一样如此折腾自家内门大弟子的门派了。”
“我记得楚兄以前说过，内门比试，比的是实力，选的是能者，为的是蜀山。”席文冷着脸扫视殿中蜀山弟子，“把有能力扛起未来的人都踹出去送死了，蜀山最后落到平庸且无能之人的手里，还能撑多久呢？”
话是说过宗衍听的，他也听进去了。
但有些事情不是一句话就能改正过来的……
“蜀山的事情轮不到你们外人插嘴。”
“师祖留下的规矩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胆敢置喙蜀山的规矩，就是没把蜀山放在眼里！”
胡曦大笑：“蜀山，我还真没放在眼里。整个蜀山我就佩服一个人，可惜他死了，至于蜀山的掌门长老，念在是前辈的份上，我可以客气可以恭敬，但你们算什么东西？在场的，论身份论实力，哪一条是你们能得罪的？没有尘墨的本事和背景，别学他嚣张跋扈！他得罪了人我们能帮忙摆平，你们得罪了人，有人帮你们摆平吗？都回头，看看你们掌门的脸色再想想我的话。”
千钧他们啪啪的鼓掌。
商秋云一边鼓掌一边说：“他得罪谁了你们给摆平的？”
胡曦让她不要跑题：“你们，说正事，别的，我来。”
宗衍看着这些人想起曾经的他们，曾经的蜀山内门也是这样纯粹干净，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今天这样……
“刚说到哪了？”武三四挠挠头，“哦对，去地脉。宗衍掌门，有人选了吗？实在不行，我们几个去试试？”
他们都愿意冒这个险，只要不让尘墨去。
真出了什么事，商秋云还不荡平蜀山……
宗衍：“赫连师弟进去，我负责外面，他刚才说准备一下，应该……”
“掌门！昆仑山大弟子桑休重伤，晕死在大门口了！”
曹梦涵：“你说谁！”
第786章 受伤失踪
桑休一直在外面追踪和长乐见面那人。
一路追踪到蜀山山脚下，那人忽然反击。
事出突然，下足死手，桑休要护着同行弟子不慎中了一击。
就在桑休以为那人要赶尽杀绝的时候，他竟掉头跑了！
桑休上蜀山要把情况亲口告诉千钧，不料刚到山门伤势忽然加重……
“还好，救治的及时……”菁华帮忙诊治冒了一头大汗，看来伤势真的很严重。
“大师兄没事了吧？”曹梦涵跪在床边，看他紧皱的眉眼担心不已。
菁华轻笑安慰：“放心吧，伤势已经压制住了，静心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师傅……”床上的桑休发出微弱声响，跟着张开眼睛，“师傅……”
菁华带着曹梦涵后退，让千钧上前来。
“桑休，没事了，好好休息。”千钧座下就这一个亲传弟子，看见他伤成这样自然心疼。
“师傅……那人……那人是蜀山的人……”
“什么？你确定？”
桑休微微点头：“确定……他对蜀山地形了如指掌，我在上山途中发现了他丢弃的黑衣面罩……估计是山上出了要事，他匆忙赶回来……甚至为了阻拦我们的跟踪……下狠手……”
桑休的情况刚好转些，这些话已经用完所有的力气。
千钧明白他的意思，吩咐他好生休息。
上次抓捕长乐时那人就曾使用过蜀山招式，当时还怀疑他暴露身份的举动可疑，现在看来，十有八九真是蜀山的人。
但桑休提到的，山上要事，又是什么？
孙空空无意说了一句：“山上要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赫连长老赶紧进地脉探查黑气。”
他一说完，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他。
“就是这个！”
“他不会想对赫连长老下手吧？！”
“赫连长老人在哪里？”
一群人冲出屋去要去找赫连潇，结果出门就撞见了。
“商姑娘在何处？”赫连潇神情慌张，平日里，他可是最稳重的。
“赫连长老，出什么事了？秋云此时应该还在大殿。”
“尘……尘墨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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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秋云到后山断崖，果真没有看见尘墨。
她检查了结界，是从里面强行打破的，也就是说，尘墨自己打破结界出来，然后……
赫连潇要去地脉探查黑气，走之前想着来看看小徒弟，结果到了断崖发现没人，他立刻传信却无回信，情况和当年楚天阔进入地脉后失去联系，一模一样。
“地脉……”
商秋云心神大乱，尘墨答应过她不会冒险进去地脉，更何况，宗衍和赫连潇已经商量好了，让赫连潇进入地脉，尘墨怎么会冲破结界往地脉去了呢？
等等……
桑休说的那个人……
“赫连长老，你老实告诉我，当年究竟是谁告诉天阔要进到地脉之中才能查清黑气来历的？”
赫连潇：“……”
商秋云说：“当年黑气初现，谁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们蜀山也不是那些有勇无谋的小门小派，发现端倪，不想搞清楚状况就冒然派人前往黑气内部，怎么可能。”
第787章 自怨自艾
商秋云了解楚天阔好管闲事的性格，也明白这种性格最容易被撺掇。
当年她因为楚天阔之死悲痛欲绝，生了心魔，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她觉得继续纠结楚天阔的死因没有意义，人死不能复生。
此番回来所遇之事，让她不得不去深思当年。
这一想，问题自然就冒出来了。
“你是想问，是谁告诉天阔可以去地脉查看的，是吗？”赫连潇觉得奇怪，又问，“不都说，是我让他去的吗？你不信？”
“我说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你信吗？”商秋云哂笑一声，笑自己，“我赶来蜀山，看见他的尸体，心神大乱生了心魔，不记得谁在耳边说了一句，赫连长老一意孤行，非要让大师兄前往地脉……现在想想，那人是故意的，赫连长老，可知那人是谁？”
“我打听过，没人知道是谁告诉天阔要去地脉，也没人承认自己说过这话，我想找啊，但找不到，直到小墨第一次夺下内门大弟子的称号。”
“内门大弟子？”
“商姑娘知道内门的规矩吧，每五年内门比试一次，凭实力重新排辈，这个规定本是为了给蜀山挑选人才，但它有个弊端，就是那些入门早的，因为实力不行，被后来者居上。”赫连潇微微摇头，曾经的他，或者说是蜀山众人，从来不觉得这算个事，“小墨第一次夺下内门大弟子称号时，有人大闹了一场，意思就是小墨入门晚，年纪小，因为千钧他们的帮忙才夺下了第一名，不公平。”
商秋云哼笑：“修道路漫漫，有几件事是公平的？”
“主要是那人一直被天阔压着，心里不服气的很。天阔死后，内门比试的弟子资质一般，他倒是遥遥领先了，却又怨起对手一般，觉得自己靠的不是本事是机会，直到小墨出现，第一次就把他踩到了脚下。”
“这人的性格不适合修道，也不适合你们蜀山，你既然知道他的毛病，怎么不管？”
“管？如何管？说到底他没有做错事，自怨自艾自己折腾，就因为这个，把他逐出师门吗？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他心术不正残害同门，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话到说到这了，赫连潇不怕直接告诉商秋云，“和掌门商量后由我进入地脉后，我便在门中寻他，想先控制前来，解决了黑气的事再行处理。”
“没找到吧。”
赫连潇从千钧那里听说了山下的事，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也难怪自己在门中寻不到人，因为他根本不在。
“你刚才说，天阔在的时候一直压他一头，那人是代鲲？”
楚天阔曾对商秋云说起过这个人，算时间，他们两是同时入的门，楚天阔还说，代鲲性子急躁，喜欢迁怒旁人，因为这个性子，修为慢慢的就比不上他，接着更加急躁。
商秋云没见过代鲲，也不知道当年来时他在不在身边。
赫连潇出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商秋云，想请她转交给尘墨：“我去地脉，若小墨在，定会护他安全送他出来，若小墨不在，地脉黑气我来解决，不过……我能不能出来，现在说不准。若我出事，劳烦商姑娘将此术交给小墨。”
第788章 身冒黑气
商秋云看了眼那本书，然后抬手放出结界，把赫连潇困在原地。
“商姑娘？”
“你觉得，在知道代鲲有可能是害死天阔的真凶后，我不会去找他报仇吗？”商秋云御动手上的戒指打向一旁的树，修为被封印，打击效果大打折扣，但也够了，“小墨身上有千钧他们施下的护体法术，但也支撑不了多久，我去地脉送他出来，有什么东西你亲自给他，至于代鲲……桑休说他已经回来了，你却找不到他，十有八九是躲进了地脉里。麻烦你和掌门说一声，代鲲要么和黑气无关，要是有关系，他就非死不可，而且是死在我手上。”
走出去两步，商秋云停下，背着赫连潇又说了一句：“我刚才说不相信是你害了天阔，这是真话。”
赫连潇听着商秋云离开，抬头眺望远方，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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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地脉内已经充满了黑气。
商秋云飞进来后四处寻找尘墨，她能感应到青鸾剑就在此处，可能是因为这些黑气，感应不到具体方向。
好在运气不错，很快就看见尘墨手握青鸾剑抵挡黑气近身，一边挥剑一边焦急的喊着商秋云的名字。
戒指冲过去帮忙挡下黑气，也让尘墨注意到身后来人。
“姐！”尘墨跑过来，左右看看商秋云，确定她没有受伤。
“你来这里做什么？”商秋云也左右看看尘墨，他身上的护体法术快要失效了。
“来找你啊，代鲲说你在大殿和掌门吵了起来，一怒之下自己跑进地脉，我担心你……”
“代鲲？”商秋云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第三个人，“是他吗？”
尘墨转身看去：“是……他怎么也在？”
商秋云冷笑：“外面找他都找疯了，不躲在这里，他没地方可去。”
“什么意思？”
“正主就在这，问他吧。”
二人缓缓向着代鲲靠近，走近些才注意到，四周乱窜的黑气竟是从他身体里飞出来的。
商秋云拉住尘墨，双方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那边，代鲲张开眼睛，咧嘴一笑：“怕什么，我不会立刻杀了你们，你们一个要被我慢慢折磨，一个有我要的东西，我要先抢过来。”
商秋云看着眼前这个尖嘴猴腮一身邪性的人，和楚天阔当年讲的那个人一点也不像。
“既然要让我们死，那死前是不是该把事情说清楚？”商秋云轻拍尘墨的肩，让他把青鸾剑收起来，良好的谈话环境可以打听到更多事情，“代鲲，你做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但我们没有证据，在蜀山找了这么久，一点实证都没找到。我很好奇，当年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天阔心甘情愿来地脉？”
尘墨一直在后山练剑，前面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听商秋云这么一说，惊的瞪大了眼睛。
代鲲说：“很简单，蜀山这么多弟子楚天阔又不是都认识，只要告诉他有人为了争功不听劝阻私自进入地脉调查黑气，他不会不管，还一定会追进来。”
第789章 妒而生恨
黑气出现，宗衍和赫连潇都觉得不对劲，于是下令所有人不得进入地脉过多接触黑气。
弟子为了争功私入地脉，要是被掌门知道定要受罚，情况严重的可能会被赶出蜀山。
楚天阔那个老好人的性格怕弟子被赶走，所以瞒着没告诉赫连潇自己要去地脉的真实原因，只说要尽快调查清楚黑气来历，他身为内门大弟子，由他进入地脉调查。
“赫连潇劝不住他，只能由着他去，没想到人进了地脉后就失联了。”代鲲操控着周围的黑气，这些黑气真听他的话，“赫连潇想进地脉找人，我让黑气封住入口，袭击弟子使其发疯，如此一来争取到了时间，足够我在这里杀死楚天阔。”
商秋云双拳紧握，自己猜到和亲耳听见这话，还是有区别的。
“为什么？”尘墨咬牙切齿的问代鲲，“为什么要杀大师兄！”
“因为他该死！”代鲲双目充血，越说越激动，“我和他同时入门，论天赋论悟性，我不比他差！直到他装模作样引起了赫连潇的好感，一切都变了……每回的内门比试，靠着赫连潇的帮助，他总能在最后反转局面，不管之前被我压制的多严重，最后都会有赫连潇帮他赢得比试，他永远是第二，我永远被他踩在脚下！”
“你说师傅暗中出手帮大师兄获胜？不可能！”尘墨气的想冲过去甩他两巴掌，“内门比试在结界中进行，外人根本插不了手！”
商秋云让尘墨冷静些：“傻小子，没必要和他掰扯这件事，他是被天阔打败太多次又不愿接受现实，开始胡思乱想找借口呢。”
代鲲大笑：“我胡思乱想？我找借口？那他呢！”抬手指向尘墨，代鲲说道，“要不是借助千钧他们的力量，这么一个小屁孩儿也能赢我！”
“你因为赢不了天阔，心生嫉妒，妒而转恨，恨生杀心，如今又输给了这小子，于是打算故技重施，把他也杀了。”第一个问题有了答案，该问第二个了。商秋云扭头看了一圈周围的黑气，“当年你用这些黑气杀了天阔，跟着收走黑气让蜀山的人找不到踪迹，判断不了地脉中当时的情况，只能认定天阔是被黑气反噬而亡……黑气的消散也被认为是封印成功。如今你要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小墨，又怕再次使用黑气会被蜀山的人看破，于是勾搭了长乐锦绣姐妹二人，毁掉了存放在昆仑山上记录有关黑气的所有古籍。”
此时尘墨也想起来了：“当时告诉掌门有古籍记录了黑气的人就是你，你故意让掌门上昆仑山得知古籍被烧毁的事情，你是想让掌门他们着急，心神大乱？”
刚得知有线索，结果找过去发现线索断了，情况又特殊，宗衍慌神心乱是肯定的。
“古籍上记录了黑气的情况，这点我早就知道了，也知道整个青云界内只有昆仑山还有古籍。当年迅速收拾掉楚天阔，蜀山的人反应不过来，也不会想到求助外人，但这次收拾尘墨，我需要制造更多的慌乱，于是利用长乐和锦绣，烧掉昆仑山上的古籍。”
第790章 夺取煞气
长乐锦绣是在上昆仑山之前就认识了代鲲。
锦绣还好，关键是长乐，完全被代鲲迷住，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代鲲本来想让她们姐妹在昆仑山给千钧使绊子，这个人界最强者，代鲲看不顺眼……
可惜，长乐锦绣等级太低，别说使绊子，一年下来见到千钧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本来代鲲已经放弃这两枚棋了，准备收拾尘墨的时候才忽然想起她们，才有了后面经库烧书的事情。
长乐是彻头彻尾的利用，锦绣嘛……单纯的困在姐妹情中，被长乐给利用了。
“昆仑山的人一直盯着我，我故意在他们动手抓捕的时候使用蜀山的招式想迷惑他们，没想到把千钧的那个徒弟给引来了，我原本打算带着桑休他们绕圈子，找到机会开溜……”代鲲眼珠移动，目光单独落在尘墨身上，咬着牙，说道，“万万没想到，为了他，千钧胡曦云乐天这些人，竟然亲自到了蜀山！”
代鲲怕千钧他们强行闯入地脉，着急赶回来，不惜打伤桑休。
回来后，打听到尘墨在后山，趁着商秋云离开设计把他骗到了地脉里。
到这个时候，他不担心事情暴露，今天不光是要杀了尘墨，还要抢走商秋云身上的东西。
“我身上的东西？”商秋云低头看了看身上昆仑山的校服，“什么东西？”
尘墨上前半步挡在商秋云身前：“你敢动她一下，我撕碎了你。”
代鲲哈哈大笑两声：“你撕碎我？我先杀了你，这位商姑娘必定发狂暴走，当年那阵冲天的煞气再现，到时候，那些煞气就都是我的了！”
说着，代鲲操控黑气攻击尘墨和商秋云，二人顿时感觉到一股无形压力压制在身上。
尘墨身上那些护体法术被黑气吸了过去，金光被吸走，慢慢被染黑。
商秋云立刻给他套了个结界，也明白过来了：“你想要我的煞气？这些黑气能吸走煞气？”
代鲲得意的挑眉：“没错，他，要死，你，等到煞气被我全部夺走，再死。”
“那可真是巧了。”商秋云从尘墨手中接过青鸾剑，指向代鲲，微微一笑，“今天，只有你会死。”
代鲲一点不怵：“你觉得我为什么一定要选在地脉动手？这里可是蜀山的地脉，你一个外人，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
倒不是胡说。
商秋云能感觉到自己的灵气被全面压制着，她越用力，压制就越强。
“你弄出来的这个黑气真是不简单，有这本事，干嘛还偷偷摸摸的呢？”商秋云观察尘墨的情况，没有护体的法术，他在这些黑气中撑不了多久，得想办法送他出去，“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不需要知道。”
“是我不需要知道，还是你根本说不出它是什么。”一堆从自己体内冒出来的黑气，别人不知道是什么，他本人能不知道吗？知道，又不愿意提，更不愿意被别人知道，显然不是好东西啊。
第791章 青云称王
“商姑娘应该明白，好东西不一定能被人接受。”代鲲看着商秋云身边隐隐约约快要冒出来的煞气，显得有些激动，“你的煞气，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即便身为神族，在神界，日子也不好过吧。”
“既然知道，那你抢走煞气又有什么用？”
“我和你不一样。”代鲲用手托住一团黑气，“黑气可以做很多事，加上可以震惊青云界的煞气，我便能成为青云界的主人！到时候，好不好不重要，接不接受不重要，青云界唯我独尊，谁敢说个不字！”
商秋云手指朝上：“你当神界都是瞎子吗？黑气煞气充斥人间，神界会坐视不管？”
“又如何？你不也是神界的？”代鲲对自己的黑气十分自信，认为能从商秋云身上抢过煞气，就能对付整个神界，“你倒是提醒我了，光有人间没意思，神界，妖域，这些都要成为我的东西！”
尘墨呸了一声：“还神界妖域呢？你连蜀山都出不去！当外面千钧他们是摆设吗！”
“你个蠢钝如猪的废物，根本不知道煞气是什么，能做什么，能做到什么程度！我有黑气，哪天收拾你不行？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等到她回来才对你下手？”
这话，倒是把尘墨问住了。
利用他让商秋云暴走激发出煞气，这点能理解，但……
代鲲是怎么知道商秋云回来了？
商秋云想的要多一些：代鲲怎么知道她会回来？
要不是无脸男在鸿蒙界暴露了因果线的作用，商秋云根本不会想着回青云界收走千钧体内的因果线，如果一切正常，她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
代鲲怎么知道她会回来呢？又是怎么知道她回来了呢？
有天道的封印在身上，她连昆仑山的范围都出不去，就算昆仑山上有人说漏了嘴，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顶多说是昆仑山弟子院里有一个小弟子……
大概是看懂了二人心中疑惑，代鲲讥笑道：“你们与我果然不同，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
“要说就说，不说闭嘴！”尘墨感觉身上的力气正在快速流失，结界能挡住黑气靠近，挡不住流失的力量。
“尘墨，我和楚天阔同时拜入蜀山，你叫我一声师兄，我可以让你死的舒服些。”
“别以为让这些黑气到处乱窜弄的天昏地暗就能当晚上了，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青鸾剑在商秋云手上，尘墨就捏诀念咒，结果发现灵力受阻，用不出法术！
商秋云让他别折腾了，留点力气出去：“青鸾剑留给我，他得死在青鸾剑下。”
因为这柄青鸾剑，是楚天阔的佩剑。
出事后商秋云离开，过了几年她又回来过，谁也没惊动，自己在楚天阔的坟前站了一天。
然后，尘墨来了，也不怕商秋云，小腿噔噔噔的跑到她身边，拽着衣袖喊姐姐。
商秋云就是那个时候将楚天阔留给她的青鸾剑转赠给尘墨的，还把……
等等……
代鲲知道她回来，难道是……
第792章 破坏遗体
“你……对他的……做了什么！”肉眼可见的生气，煞气暴走而出。
“哟，想到啦。”代鲲看见煞气兴奋的搓手，“那天我就在附近，亲眼看见你把什么东西放进了他的坟里，等你们离开后，我挖开了坟，把东西拿了出来。”
代鲲从怀里拿出一根散发着温和白光，长的好像树枝一样的东西。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却在无意中发现，这东西和商秋云有联系。
简单来说，商秋云在青云界，这东西就会发光，离开青云界，这就是根枯枝。
他就是靠着这个反应，知道商秋云回来了，跟着放出黑气进行计划。
宗衍不是说过，商秋云回来的时间和黑气出现的时间是一样的吗？原因就在这里。
“你……竟敢……”
煞气越来越多，尘墨担心商秋云的身体受不了，而且黑气真的在吸收煞气！
“姐……”尘墨挡在商秋云身前，强迫她看着自己冷静下来。
这招很有用，商秋云深呼吸平复心情，尘墨还在，她不能暴走，煞气失控的话会伤害到他……
但……
她想平复，代鲲不想！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拿这东西的时候我手痒的很，顺便把楚天阔的尸体扯成了好几块！”代鲲哈哈哈的大笑声回荡在整个地脉内。
尘墨受不了了，双眼通红转身扑向代鲲，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他垫背！
商秋云反应及时拉住人，御动戒指瞬间变大，然后套在尘墨身上，控制住他的行动，顺便捆着他往地脉外飞去。
“姐！”
代鲲发现尘墨要逃，立马让黑气追上去。
商秋云手持青鸾剑，一挥，打散黑气。
“你以为他出去就没事了吗？等我夺走你身上的煞气，出去后将无人可挡！尘墨要死，千钧他们也要死。”
“我说过吧，今天，只有你会死。”
代鲲沉浸在幻想中，没有注意到商秋云的表情语气不对劲。
生气，大吵大闹那种只是需要更多精力去哄，异常冷静或者沉默不语这种才是最可怕的。
“青鸾，起。”商秋云轻唤一声，青鸾剑像是活了一样，自己悬空而起。
接着，她将煞气附在剑上，黑红色的煞气交缠着金色的剑气，看上去，青鸾剑大了整整一圈。
剑尖指向代鲲，蓄势而发。
代鲲根本不当回事，继续操控着黑气吸收煞气。
商秋云一点不心疼，这些煞气都是凶神太岁本体上的，代鲲撑炸了也吸不完。
青鸾剑用极快的速度刺向代鲲，掺和了煞气的力量，想要挡下这一剑得费点功夫！
商秋云也不求这一剑能收拾了代鲲，却也没料到，一点都没伤到！
黑气继续聚拢过来替代鲲挡下青鸾剑，还把剑震飞回去。
商秋云跃起，半空中握住青鸾剑，顺势靠近代鲲开始持剑进攻。
从进到地脉见到代鲲开始，他站在这里一步没有动过。
面对商秋云的挥剑，他依旧不躲不闪，全靠黑气化解。
在一次黑气正面挡下青鸾剑又正好挡住商秋云视线时，代鲲趁机打出一掌，正中商秋云的胸口。
第793章 冲破封印
代鲲的嘴角还没扬起就落下了。
商秋云正面中他一掌丝毫无碍，反手抓住他的手贴身靠近，青鸾剑冲着胸膛猛刺，随后叮当一声，剑，人，皆被震退。
商秋云呲牙，心里把能天道从头骂了个遍，这破封印，效果竟然是分开的！禁足那部分分去了在昆仑山的分身身上，自己身上还保留了修为被压制的效果……怎么感觉天道是故意的，早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待在昆仑山，故意这样设定的吧！
“煞气，还能护体……不错不错！”代鲲没发现商秋云身上穿的铠甲，单纯以为是煞气的效果。
“你的黑气不也能护体吗？”
“这种东西，有人会嫌多吗？对现在的青云界而言，黑气陌生，但早有古籍记录，保不准哪里就跳出一个看过的，知道如何对付黑气的人。”代鲲看商秋云，不对，是看煞气的眼神，越发热烈了，“你的煞气不同，连神界都能认可且对你放纵至此，可见神界也拿煞气没辙。”
“你是打算笑死我吗？”商秋云翻着白眼讥笑道，“之前听赫连潇说起你，只当你脑回路清奇，原来脑子是真的有坑……”
“你是打算这样拖延住我到什么时候？”代鲲挥手，周围的黑气全朝着他聚拢过来，“我不知道你这次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修为大减，能释放出来和我抗衡的煞气有限，你我之间输赢已定，不如乖乖束手就擒，把煞气都给我。”
商秋云的确拿代鲲没办法。
此处是蜀山地脉，她能进来，能调动灵气，全靠左手腕上的玉镯，就是楚天阔送给她的那支，但待得时间越长，效果越弱，她现在已经无法调动灵气御动青鸾剑了。
贴身肉搏……
又有黑气阻拦……
爆发煞气，她身体承受不了，晕死过去之前解决不了代鲲，让他跑出去，身带黑气煞气，千钧他们怕是顶不住……
“你想要煞气，原本说一声就行，我可以给你，偏偏你要害死我爱人，挖坟掘墓……”每说一句，商秋云就忍不住更加用力的握紧拳头，“今天我就是用这肉身做代价，也要把你封死在地脉之中。”
商秋云强行冲破天道的封印，修为暴增的同时吐出一口鲜血，此时她在地脉中，强力冲击引发地动。
这么大的力量外泄，煞气却没有增加。
代鲲有些懵：“怎么回事，煞气呢！”
“你搞错了一件事。”商秋云御动青鸾剑浮空化为一阵金光，金光划过之处，黑气消散，“煞气不是武器，它的作用是保护我，当我遇见危险，遇见那些躲不过挡不住会受伤的危险时，它才会冒出来保护我。”
“说谎！当年你因为楚天阔的死心神大乱导致煞气暴走……”
“你也知道，那是心神大乱。我乱，和我关联在一起的那个给我煞气的东西也会受到影响，他不在我身边，凭着感觉分辨不出心神大乱的原因，因为不在我身边所以让煞气来护着我。他的煞气可多了，不怕浪费。”
第794章 情根相伴
漫长岁月的洗礼，商秋云会的东西可多了。
黑气不是能吸走煞气吗？
商秋云都不用道具，直接把手放在代鲲身前，修为全面爆发，压制着他动弹不得，跟着将他身上冒出来的黑气全部吸走。
“住手！”代鲲终于明白赫连潇说不要轻易招惹商秋云是什么意思，可惜已经晚了。
他想控制黑气，停止黑气继续往外冒，然后发现，黑气不听话了！
“你做了什么！”
“别白费力气了，我想要的东西，天道也留不住。”商秋云见他一脸震惊慌张眼神，觉得当年他输给楚天阔，大概也是这副表情，“你知道为什么每次内门比试天阔都能赢你吗？”
“赫连……”
“不，和赫连长老没有关系，再说了，作弊这种事哪能每次都用，还次次都成功？”商秋云说道，“你性格乖张又争强好胜，可惜耐性不足。每次你以为胜券在握后就开始急躁，面对一直碾压你的楚天阔会想着如何彻底击垮他，让他输一次便再也爬不起来……急躁，心杂，露出太多破绽，很容易让人反败为胜。你哪怕有一次小心求稳，也不至于一直被他压着。”
代鲲不信这个说法，露出难看的笑容：“不是我输给了楚天阔，是他输给了我，命都没了，他没资格和我相提并论！”
“说的对，最重要的一局，他输了……”商秋云忽然发力，加快吸取黑气的速度，如此，代鲲会觉得全身骨头被仿佛碾压般，伴随着他的嚎叫声，商秋云又说道，“技不如人，结果我认，但这仇，我也要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商秋云指的是被代鲲丢在一边的枯枝，“这是我的情根，我将它放在坟里陪着他的……”
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完，黑气也吸取完了，代鲲像个断了线的木偶，脱力摔到地上，他一点力气都使不出，跟着调动体内灵气，发现体内没有一丝灵气了……
商秋云半蹲下来，用手捏住他的脸颊，左右看看：“你脾气古怪，生了心魔后性格大变，却在旁人眼里与往常一样，因此一直以来没人发现你生出心魔的事。”
“唔……”代鲲连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商秋云松开他的脸，捡起情根，起身看了看四周。
黑气已经完全消失，地脉里灵气充盈，平静，没有一点声音。
商秋云抚摸着左手腕上的镯子，黑气消失后，她能感觉到这里到处都有楚天阔的气息。
“当年，你在这里，被那些黑气折磨成什么样了？”商秋云自言自语道，“没关系，我陪你。”
她将情根插进地里，让它恢复白色柔和的光芒，跟着后退几步，拿起青鸾剑，看了两眼。
事情还没结束。
代鲲还没收拾完。
“我会告诉宗衍，你用黑气吸取煞气，结果高估了自己，最后被煞气吞噬，尸骨无存。”
商秋云用青鸾剑劈开石壁，刚好能把代鲲放进去，然后又将落下的碎石填充上去，恢复石壁，只留了两个小孔，露出代鲲的双眼。
眼睛，正好能看见商秋云的情根和楚天阔的青鸾剑依偎在一起。
“看着吧，永远看着你毁了自己得到的胜利，和最终仍旧失败的结局。”
代鲲眼神的意思，商秋云懒得去解读，时间会教会他什么是后悔。
她将青鸾剑插在情根旁边，抚摸着，说道：“等我做完所有事，若是还活着，我回来陪你。”
走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好像看见少女拿着一柄长剑胡来，身边少年却只关心她会不会被长剑伤到。
第795章 此行尾声
离开地脉。
商秋云被人迎面撞进怀里，低头一看，原来是曹梦涵。
“商姐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商秋云揉了揉她的头，微微一笑想要平复心绪，但她现在，冷静不下来了。
曹梦涵看见商秋云微笑着流泪，吓的赶紧放开她：“千钧长老！长老你快来啊！”
下一秒千钧出现，从曹梦涵手中接过商秋云。
“秋云？”
“我没事……没事……”商秋云靠在千钧怀里，她没了情根不会动情，但楚天阔早已刻进她的骨头融入她的血肉，每次想起，不光是心疼，全身都是告诉她，那人不在了。
嘴说着没事，最后还是忍不住了，抱住千钧哭嚎道：“我这辈子……亲手毁了最重视我的，又救不下我最重视的……好痛……千钧……我好痛……”
千钧收紧双臂，让她痛痛快快的靠在自己怀里大哭一场。
其他人，连胡曦和菁华都不敢上来，因为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劝……
赫连潇看在眼里，想起楚天阔，也是一阵心酸，他想让尘墨去说两句安抚一下，尘墨却摇头，他扭头看向地脉入口，隐约感觉到商秋云在这边的事情这回算是彻底结束了，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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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心情，为此行结个尾。
关于代鲲，商秋云对宗衍的说辞和她告诉代鲲的一样，尸骨无存的结果。
反正他被封在地脉，永远都出不来，就算有人进去，也发现不了他。
然后是黑气……
这东西被商秋云吸走后，她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代鲲的心魔影响到他的灵气，黑气就是他的灵气，这种事不常见，但也不是没发生过，昆仑山上的几本古籍上记载了原因和对付的方法。”
蜀山大殿上，相关人员各自坐下，听着商秋云讲地脉里的事情。
“代鲲的性格是有问题，可心魔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直没被人发现。”掌门宗衍觉得这个说法匪夷所思。
“灵气都能染黑了，想来他的心魔和你们认识的不一样。”特殊情况，商秋云有些怀疑和无脸男有关，“代鲲不常在山上，和谁都疏远，有心瞒着……你们看不出来也正常。回头你们再仔细找找，那几本古籍要是当真没有了就去找找读过的人，尽量把黑气这段空白补上，以绝后患。”
尘墨从地脉里出来后，发现进不去了！那时商秋云爆发修为将整个地脉封死，千钧想强闯都闯不进去。
关于代鲲的情况尘墨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商秋云现在补充几点就好。
武三四一用力，把椅子给震碎了：“尸骨无存也太便宜他了！”
商秋云摆摆手让他冷静：“我出手，怎么可能便宜了他。让小墨先出来，是怕场面太血腥吓到他。”
这个说法武三四倒是能接受，想想那个画面，转头教训起尘墨来：“你也该见识见识恐怖血腥的场景了，不经历一下，突然来这么一遭会受不了的！过段时间，你跟我去找妖兽，或者，直接去妖域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