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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可期全文阅读

作者:不要碰我     仙道可期txt下载     仙道可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仙道可期全文阅读

引子

    看惯了无可奈何,看惯了心烦意乱,当你无聊无助,而又心有不甘的时候。是否会感叹人生的短暂,命运的无奈?

    我为什么这样,却又没有那样。

    努力这东西,本身很没有价值。或许是个错误的认知。但不得不承认,在它光辉而又灿烂的背后,在时间的洗礼下,又能留得几分真知?

    时间很长,很冷漠。但人生却很短暂。一眨眼,一秒钟过去了。再一眨眼,一眼万年,或许可能就是永远。

    与其如此,那我们的努力,最终换来的,又有什么价值?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常想,究竟怎样的努力,才能换来真正的永恒。或许听起来很可笑,但却不得不这样做。

    怀揣着这个梦想,饱读前辈们的遗产,耳读目染之下,求寻十载,最终南柯一梦。可悲,可叹,而又无可奈何!

    但就算这样,那就应该放弃吗?这可不是个好的选择。世上的大人物很多,成功的也不少。流芳百世的,也有存在。

    或许我们只是一个小人物,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但即使你做不成大事,做不成小事,甚至都照顾不了自己,连活着都成了个问题。

    但至少,你还是个人吧?发几句牢骚,说几句真心话,折腾几下,这样简单地事情,总该会吧?

    既然现实里找不到答案,那就去虚构。

    虽然有些傻,但我坚信,付出的所有,只要能引起一个人的共鸣,那就有价值。虽然可能价值不大,但却很耀眼。

    《仙道可期》一本沐浴在《凡人修仙传》神光之下的作品。

    主人公的感触,亦是我的感触。

    每一天里,我都在思考。想到的,看到的,听到的,斟酌品味之后,都会写进书内。

    或许逻辑有些混乱,情节不够精彩,文笔不够华丽,感情不够细腻。但我的年龄,你也会有。我的感触,也会经历。我的问题,同样是你的问题。

    我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虽然可能很不正确,很不健康。但这都没有什么,只要能带给你们感动,那就行了。

    好了,废话不再多提。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走进主人公周南的世界。带着他的眼睛,顺着他的足迹,去见证那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寻找到那独属于自己的感动吧!

新书感言

会员点击终于突破了500,感谢各位书友的大力支持,不要碰我甚是欣慰,一定会认真写作,写出更好的内容,供大家品尝。

燕国之事,仙道简介

    修仙境界:启灵,筑基,结丹,元婴,婴变,煅神,合体,真道,飞仙。

    启灵:开启灵根潜质。法力气态,寿命百载,神念五里。

    筑基:仙道起步,建筑道基。法力液态,寿命二百,神念十里。

    结丹:结成金丹,成就老祖,法力固态,寿命五百,神念五十里。

    元婴:金丹化婴,成就祖师。寿命一千,神念百里。

    婴变:元婴成长,操控天地元气。寿命两千。元婴小成,飞升灵界。

    燕国八大元婴期祖师:

    开阳二老,血煞真君萧竟乾,尸王玄煞,剑圣楚朝晨,器灵子华阡陌,丹灵子丹圣心,兽王曹杀。

    开阳二老,来历神秘。三百多年前突然出现在开阳宗的一对结丹后期的师兄弟。短短一百年间,竟然先后进阶元婴。解除了开阳宗青黄不接的危机。并以着超绝的实力,亲手将开阳宗带上了燕国第一大宗的宝座。

    血煞真君萧竟乾,原血煞教弟子,天分极高,从启灵期一步步走到了元婴期。是燕国唯一的元婴中期修士。修炼《血煞真经》在血道有着非比寻常的早已,实力最为强劲。

    尸王玄煞。以人身修炼尸身,突破元婴期屏障,成为了半人半尸的怪物。近战实力强劲,尸傀宗宗主,是一个极其难惹的角色。

    剑圣楚朝晨。剑楼楼主,据传未踏上仙道之时,曾是世俗武林之中的用剑高手。踏入修仙界之后,更加体现出了他在剑道上面的天赋,并一路高歌到元婴期。是燕国唯一一位已知的可以施展化剑为丝神通的存在。

    器灵子华阡陌,器宗宗主,擅长炼器,是燕国最出色的炼器师。

    丹灵子丹圣心,燕国唯一的女性元婴修士,擅长炼丹。据传相貌生的极美,但时刻都戴着一张面具,是以谁都没有见过她面具下的真容。

    兽王曹杀,伴兽门邪宗出身,精通人兽合一秘法,他的本命灵兽据传是一头极其罕见的上古异兽,见过的人,都已经下了地狱。曾经以极其血腥的手段,诛杀了上任的伴兽门门主,平定了宗内的各种反抗,才强势的登上了伴兽门门主的宝座。

年末碎语

最后一天,2013年将近,2014年的钟声即将敲响。

    不要碰我,一介新人,耳读目染之下,撰写了《仙道可期》

    虽然文笔不成熟,情节不精彩,很多的地方还需改善。但写书近两个月,亦收获良多。

    时至今日,本书会员总点击已经过千。

    虽然很多的书友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但亦是感谢。

    最要感谢的,还是那些一直追随,始终支持的书友们。

    让我们一起携手,写出更加精彩的《仙道可期》

请假

回家过年,家中无网,暂时停更。最近两天,不要碰我会发愤图强,连续更新二十章。等年过完毕,回来的时候,再恢复正常。欠缺的章节,到时也会一一补上。如有不妥之处,还望各位书友见谅。

    最后,希望大家能过个好年,开开心心的,玩出自己的精彩。

    《仙道可期》明年更精彩,大家一月后见!

再战天下

不要碰我回来了,《仙道可期》的风雨征程再次启动!

    阔别了一个多月,甚是抱歉。希望新老书友多多支持,能带给我这个新人,一点点的信心,一点点的温暖,一点点的希望,一点点的···

    因为是新人,新书的开头可能处理的不好。但时至今日,不要碰我已经学会了很多的东西。相信再写出来的内容,必然能带给大家一个不同凡响的仙侠世界。

    最后,希望大家能在新的一年里,看的舒服,读的开心,品的有滋有味,活的无忧无虑,做最好的自己!

第一章 落月镇

    云峥渺渺,风动随行。大化仙道,一世倾城。朗朗乾坤,任我独行!

    雨中孤燕,婉转嘶鸣。扑打着一双小小的翅膀,飞过了千山万水,飞过了日升日落,飞过了雨歇雨停。终于,她累了,喘息了,飞不动了,停了下来。

    微风吹拂,枝叶婆娑。晚霞将近,黑夜袭人。银光碎洒,月上中天。

    突然,天空骤明。一道流星,就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夜空中拉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书写着那唯美的画面,游向了远方。

    伴随着一声的惊天动地的轰鸣,一个巨大的深坑,就出现在了深草丛林间。银光闪动,月华天降。千百万年后,大化繁衍,生机噗显。这里,出现了一群人!

    落月镇,木域西北边陲燕国的一个山区小镇。小镇历史悠久,山清水秀,青街碧草,古香古色。面积虽然不大,但在周边的区域内,却一直小有名气。

    落月镇,镇如其名,优雅的名字,哀伤的字眼,平凡的背后,孕育着一段久远的传说。衬托着那一丝丝独属的的不平凡,酿着那很不一般的味儿。

    沉沉的,很香很浓。

    那是一段美丽的传说。一个关于流星和神的传说。一个代表着美丽的神,和她身后神话的传说。只是悲曲,独自伤神,不提也罢!

    白驹过隙,时间匆匆。一眨眼,又过了千百万年。因为流星的偶然,因为神的恩赐,因为圣水仙气时时刻刻的滋养,落月镇,可谓是受益无穷。

    现如今,镇子虽无远古时期的仙气盎然,壮丽之姿。但却仍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蓝天碧水之下,着实是一处不可多得的世外桃源。

    这是一个坐落在大山怀抱里的小镇,得天地钟秀,风景秀美。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居乐业。日子虽然过的平凡,但却很温馨,很快乐。

    小镇布局奇特。从高空鸟瞰,穿过一座座木质古朴的房屋,最终会于一点。小镇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广场。

    广场上建造着一座巨大的殿堂。整个小镇,以殿堂为中心,呈星射状分布。八个主街道等角度延伸,就像八卦图。

    这是一座两层高的殿堂,凹凸不平的路基,丝丝白痕的柱子,暗淡无光的屋顶,一切的一切,无不彰显着它的古老与沧桑。

    走过蕴含着浓浓历史沧桑之气的小路,迈过台阶。抬起头,扫过殿堂两边的立柱,悬挂在最中间的,是一张巨大的牌匾。灰褐色的基调,很沧桑,很古朴。只是有些破旧,已经辨不出是何种材质了。

    牌匾虽破,但上面却书写着三个遒劲有力的月白色大字,‘月神殿’。笔走龙蛇,慷慨激昂,行云流水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一个‘古’字。

    在远看那起伏跌宕,郁郁葱葱的山林。莺歌燕舞,鸟语花香。一切的一切,无不形成鲜明地对比。沧桑中混杂生机,观之久,无不令人沉醉思迷,久久都不能醒来。

    推开厚重的殿门,让人震惊的是,一座巨大的雕像出现在眼前。

    雕像的雕是一个女子。长长的头发,有力的斜眉,挺翘的鼻子,樱桃小口,一切都完美异常。但最让人震惊的,还是那一双眼眸。似落寞,似无奈,似沧桑,似冰寒,似孤寒,说不清道不明,但却能渗进人的灵魂。

    女子身着华丽的月白色宫装,端庄典雅,让人尊重。她左手拿着一本古朴厚重的书籍,右手食指和拇指间,捏着着一个六寸高的小瓶。脚踩层层叠叠的巨大莲花座,背后则靠着一个巨大的月轮。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彰显着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绝代芳华的风姿。她就是月神,受落月镇信仰祭拜了千百万年的神,也是那个故事里的神。

    月神殿,自打镇子上有人起,就已经存在了。其建立年代不可考就,至于是否纪念那美丽的传说,却鲜有人知。就连胡子最长的老人,也说不清,道不明。

    对于月神殿,历代人所做的仅是翻修保护而已。和其他的地方一样,祭拜神灵,修建庙宇,月神殿也是同样性质的东西。

    也是落月镇所有人信仰中最神圣的地方。一直以来,香火不断。每到逢年过节,都会有大量的人来祭拜。到了那时,又是一番热闹。

    此刻,大殿的两边正襟危坐着六名衣冠楚楚,须发皆白的老人,半眯着眼睛,就像没睡醒一样。这六人,就是镇子里辈分最老,威望最高的六个长老。

    大殿中间正对着雕像,有一个蒲团,上面正跪着一个浓眉大眼,方脸厚唇,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此刻,中年男子坚毅的脸庞上,写满了焦急。厚实的额头,也不断地滚落着一滴滴豆子大小的汗珠,坐卧不安,跪立不宁。一切的行为,都彰显了他心中的紧张。

    呱呱,呱呱,呱呱···

    突然,一阵阵清脆的婴啼声传来,中年男子那满是焦急的脸上,立即就被喜悦取代。紧张僵硬的身体,也瞬间松弛了下来。

    闻声,那六个老人也同一时间睁开了眯着的眼睛。浑浊的眼孔中,闪过了一道道锋锐的精光。显然,这六个家伙,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不多时,房门便打开了。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抱着一个男婴走了过来。对着六位老人行了一礼,就小心的把孩子交到中年男子手上,快步退了下去。

    看着怀中的孩子,中年男子脸上的喜悦之情,不以言表。抬起头,注视着雕像。抱着孩子,中年男子铿锵有力的说道:“请大长老,赐名,赐福。”

    这是落月镇的习俗,祖祖辈辈,薪火相传。每一次有新生儿诞生,都要在这月神殿内进行祈福仪式。同时,孩子也会获得那个属于他自己的名字。

    也只有这样得来的名字,才能被全镇的人认同。而没有获得名字的孩童,就会被众人看做不祥之人,终生受到鄙视。

    因为,神灵的双眼是雪亮的,她时刻注视着人间,是不会给不详的人赐福的。要是那个家伙敢和这样的不祥之人来往,那就会亵渎神灵,会遭报应的。

    这种事情,在镇子里面,是非常重视和忌讳的。

    话落,过了好半天,排在左侧首位的老人,才终于缓缓的站了起来。对着雕像鞠了一躬,老人转过了身,顺了顺嗓子,一脸郑重的说道:“月神在上,起净灵瓶,赐福。”

    紧接着,右边首位的老者也缓缓的站起,来到了雕像右侧,轻轻地按了一个机关。立刻,雕像右手的净灵瓶就缓缓降下,落到他的手里。

    老者拿着瓶子,念叨了一番后,就将它递给了其他几个老者。其他几人如法炮制了一番,不多时,瓶子便到了为首老者的手里。

    念念有词的说了几句,为首老者拿着瓶子,缓缓地走向中年男子。

    见此,中年男子立刻挺起身体,将孩子捧至身前。眼前这几位老人,是全镇里最德高望重的存在。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孩子,他都敢有丝毫的怠慢。

    伸出稳健的双手,大长老缓缓地打开瓶子,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水晶盘子。瓶身倾斜,伴随着‘叮呤’一声脆响,一颗豆子大小的银白色液体,就滴溜溜的滑到了盘子里。临了,还不安分的滚了几圈,就像水银一样,极有质感。

    见此,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因为,要是不祥之人,这瓶子内,是倒不出东西的。这也就意味着,他将没有名字。

    也将永远的背负着众人的鄙视,一辈子抬不起头。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没人清楚,只能归结于月神的抉择。

    大长老没有犹豫,拿出了一根水晶小棍,蘸着银色液体,快速的涂在婴儿幼小的额头。在众人的注视下,银色液体一闪,就缓缓的渗进婴儿额头。

    顿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一个银色月牙,快速的浮现了出来。只是闪了几闪,转了一圈,就重新没进了婴儿的体内,不见了踪影。

    见此,所有人的眼睛,都纷纷一亮。就连那几个稳坐钓鱼台的老家伙,也连忙围了过来,看着小巧可爱的婴儿,一张张老脸上,顿时都布满了笑容。就像一瞬间,年轻了几十岁似的。高兴地都有些恐怖,有些狰狞!

    转过了身,几位长老低声的商量了起来。

    不多时,六人便得出了结果。咳嗽了一声,大长老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缓缓地说道,“此子灵秀非凡,难明佳气,就叫周南吧!”

    随后,就拿出了一个厚厚的黄皮书,将周南的名字,记了上去。在落月镇,只有登名上册的人,才算彻底的得到了神明的庇佑,得到了众人的认可。这也就意味着,从这一刻起,小周南已经成为落月镇真正的一员了。

    放下了黄皮书,大长老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掌心大小的玉佩。

    玉佩颜色漆黑,质地微润细腻,造型古朴大气。上面孤零零的透雕着一个银白色的月牙。就像茫茫黑夜之中的一轮弯月,冰冷皎洁,很是古怪奇特。

    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抚摸了一下黑玉,大长老就收回了目光。快速的拿出一根红色的丝线,将玉佩缓缓地系到小周南的脖子上面。

    “这黑玉是我们落月镇自古相传下来的古物,就送给孩子,保个平安吧。”

    交代了两句,大长老就不再理会众人。放好了净灵瓶,快步走到了最前方的蒲团前,缓缓地盘坐了下去,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又化作了一座雕像。

    得到了赐名,满脸欣喜的的周浩兴奋地点了点头。就抱着小周南,向众长老弯身行了一礼,道了声谢,转身快速的退出了月神殿。

    直到周浩离开好久,月神殿内才响起了几人的议论声。

    “大长老,那孩子真的是月之体质?”

    “错不了。虽然对外说,净灵瓶内的银色液体是来改善婴儿体制的。但我们都明白,只有月之体质的人,才能彻底的吸收这银色液体,显化月相。”

    “这么说,我们守候了几百年的愿望,又可以实现了?”

    “不行,上次失败的教训,大家都清楚,要是解决不了那个魔咒,一切都是空谈。就连逃跑,也都是空想。”

    “哎,想不到我们这一脉竟然如此倒霉,几番周折,反反复复,甘冒奇险的逃到了这里,都摆脱不了那个魔咒。命运啊,命运!”

    “别感慨了,离下次的灾难已经不远,这点时间我们也不可能做到什么。因此,老夫决定开启六芒星阵,雪藏了这孩子,为未来留下一丝希望。”大长老沉声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希望我们的死亡,可以为本族除去这个大患,换得一丝安宁。”有人叹息了一声,随即沉重的的说道。

    “那周浩修为也不弱,说不定会发现这孩子的特殊。我们要不要先防范一下?”另一人建议道。

    “不必了。虽然当年他不顾我们的反对,去了外面,但现在人回来了,我们也不用摒弃他,想必他也清楚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

    不多时,殿内又陷入了沉寂。

第二章 童年

    赐福仪式过后的日子里,落月镇一如往常的运转着。商人继续做着生意,读书人继续读着书,工人们继续干着活,农民也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要是有新出生的婴儿,也会进行祈福仪式,同时获得他自己的名字。

    而周浩夫妇,也依旧疼爱着小周南,欢快的笑声时时响起,伴随着小周南的成长。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时间飞逝,一晃五年就过去了。

    今年周南五岁了,读书识字也做得有模有样。或许平凡的日子磨练人吧,没有惊心动魄,没有勾心斗角,但却更能使人变得稳重,保持着赤子之心。

    周氏铁匠铺——这是周浩开的。

    只是看一眼整间房子里,那摆放的琳琅满目的铸造器具。关于周浩那魁梧有力的身材,是怎么练出来的,也就不难猜到原因了。

    铁匠铺门前有着三级台阶。此刻,周南正双手抱膝的坐在上面。眉头紧锁,眼神专注,颇有几分老成持重的样子。若不是幼小身板出卖了他,任谁都不会觉得,这种表情会发生在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

    过了一会,就在周南继续发呆的时候。从铁匠铺里出来了一个面带笑容的中年妇女,紧挨着他,就坐在了台阶上。此人正是周南的母亲,周氏。

    摸了摸周南的头,中年妇女温和的一笑,关切的问道,“南儿,干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看看你,我们家的小孩都快被你给愁成小老头了!”

    “娘,我没想什么。”周南没有抬头,轻声说道。

    眉头一皱,周氏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这孩子,有什么事还不能和娘说?”

    “娘,镇西的王爷爷今天早上去世了。你说有一天。我也会不会这样,娘和爹会不会也离开我?再也不要我了,我好害怕!”周南缩了缩幼小的身子,害怕的说道。

    小孩子的心中总是藏不住事的,在母亲的关怀下,不一会儿就缴了械。

    闻言,周氏一愣,苦笑了一声,就将周南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打着。

    “你这傻孩子,生老病死,是天地万物都要遵循的定律。或许有一天爹娘会离你而去,但是你会继续带着我们的祝福与希望活下去。而我们,也会化作星星,在天上看着你。只要南儿能开开心心的,爹娘什么都不怕。如果要真有不会死去的存在,那只有天上的不死仙了!”

    周南听完,先是失落,然后又燃起无穷的希望。用着奶声奶气的声音,一字一顿,满脸坚定的大声说道:“娘,我决定了,我要成为仙人!要成为像月神一样强大的仙人!我要保护好爹和娘,要和你们一直在一起,永不分开。”

    听完周南纯真的话,周氏顿时一阵感动,有儿如此,夫复何求?况且南儿才只有五岁,就这么懂得关心人。这样的孩子,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但同时,周氏的心中,又是一阵苦笑。成仙,有那么容易吗?想到自己的过去,周氏说什么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再陷入那无情而又血腥的漩涡中去。

    何况南儿体质平凡,更何谈造就月神一样的传说?这终究只是个美好的幻想罢了。况且,即使像月神那样强大的仙人,也终究逃不了被杀的命运。

    实在是可悲,可叹,无力,无助,而又无可奈何!

    但周氏不知的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小孩子的心中,总是很容易对大人的话,信以为真的。或许只是一句无心的话,但却一直会扎根在孩子的内心深处,陪伴着他,走向未来,历经一切,踏上那遥远的征程。

    此刻,在了周南那幼小的心灵深处。一颗想要成仙的种子,已经被深深的埋下。只待有一天,破土发芽。到了那时,梦想,就不再是梦想。

    或许命运弄人,或许真诚感动了上天,未来的周南,还真的就踏上了成仙的艰苦征程。即使再后来的岁月里,经历再大的困难,他也没有放弃过。

    也许只是为了这一刻最初的感动,只为了能和爹娘能长久的在一起。但以后人生中的羁绊却将他牢牢地系在这条路上,没有退路。

    许是心中有了梦想,周南的生活又恢复到了快乐中去,稳重的性格也被他抛到了一边,淘气捣蛋而又聪明善良。既得人喜爱,又让人抱怨。

    和镇上的小朋友们,一起在河里抓鱼,在树上掏鸟窝,在田间斗蛐蛐,在林子里抓野兔。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几乎都让他们给祸害了一遍。

    常常弄得是鸡飞狗跳,人见人怕。但小周南却总是很聪明的把握住了尺度,做得不太过分。充其量只是淘气而已,没造成什么损失,弄得天怒人怨。

    否则,周铁匠的铺子门槛再高,还不照样给告状讨理的踩没了?若真是如此,那小周南的屁股,不给咱老周打肿,才是怪事?即使周浩很疼他,很爱他。

    “爹娘,我回来了。”

    这不,稚嫩的声音刚传到家里,院子角落的大黄狗,就瑟瑟发抖个不停。本来它不抖还好,这一抖可不就坏事了,刚好给进门的小周南,逮个正着。

    于是,荒唐而又可笑的一幕,诞生了!

    一看到大黄这样,小周南贼溜溜的大眼睛一转,立即收起脸上的笑容,双手背后,挺了挺身子,迈着八爷大步,人模狗样的走到大黄面前。

    小手掩着嘴巴,假装咳嗽了一下,居高临下的俯视道:“咳咳,大黄,你不欢迎我回来吗?不就是昨天让你做了两百个俯卧撑,抖什么抖!”

    大黄耸拉着眼睛,看都不看周南一眼。但这不是**裸的打周南的脸吗?好歹咱小周南也是十里八乡里出了名的‘大人物’,岂能让一条狗给鄙视了?

    可怜的大黄啊,因为它的无知,很注定的,又要遭殃了!

    见此,周南嘿嘿一笑,邪恶的说道:“大黄,鉴于你今天的优越表现,本少爷就给你减减刑,俯卧撑就打五折,待会你就好好的表现吧。”

    但大黄一听,却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周南蹲了下来,摸了摸大黄的脑袋,无所谓的说道:“放松,放松,不就是本小爷只会算除法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两百打个五折,才区区四百个。比去昨天来,也多不了几个。你这么强壮,一定能行的,我可是很看好你噢!”

    大黄听完,脑袋耸拉得更低,就像几天没吃饭一样,提不起一点的精神。毕竟,能搞出这种荒唐事的,除了周南,没有别人。

    遇到古灵精怪的周南,就算是狗,也都得认怂了!

    这时,周氏从房里端着饭菜出来。故作生气的瞪了胡闹的小周南一眼,严肃的呵斥道:“南儿,你怎么又这样。快洗洗手,吃饭了,一会你爹有正事给你说。”

    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吃完饭。周浩擦干净了嘴巴,将碗筷丢给了周氏。就对着周南,淡淡的说道,“南儿,到我房间里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周家虽不太富裕,但也算吃穿不愁,日子过得很悠闲,住的也很宽敞。房间足足有三排之多。每一个人,都可以有一个房间,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除了前院的大厅用来陈列物品外,中院的左边,是周浩研究铸造的房间。右边是铸造室。再往后是一片二十米宽的小树林,这是周南儿时的乐园。

    通过小路,树林后面是五六件木制小屋,做生活起居用。

    一路跟着周浩,走进了研究铸造的房间。屋中正立着一个巨大的案桌,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矿石。房间四周,是四个巨大的柜子,被分成许多小格。

    器具柜里面,摆满了各种铸造用的东西。资料柜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资料。药品柜里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总是散发着浓浓的味道。

    收藏柜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器件,大大小小的都有。大桌子旁边,只有一个小桌子,下面放一个小凳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以及厚厚的一沓纸张。四周空地,堆放着各种大型铸造器件。整个屋子里面,都被塞的满满的,没有了一点的空隙。

    周浩走过去坐在凳子了上,周南则乖巧的站在一旁,小腰板绷得笔直笔直。

    沉吟了一下,周浩就抬起了头,随意的看了周南一眼,缓缓地说道:“南儿,你今年十岁。也是时候,该决定今后该干些什么事情,可不能再玩耍下去了。”

    闻言,周南心中一动。就一咬牙,正着脸色,坚定的说道“爹,你不用操心。我早就想好了,我不想死,我要修炼,要成仙,要成强大的仙人!”

    小家伙的话刚落,周浩就板起了脸,大声的呵斥道:“别胡闹了,我们一介凡人,怎么能够修炼?那只是一个传说,当不得真,你还是干点实际的事情吧。”

    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周南深吸了一口气,就快速的隐藏起了自己的情绪。虽然只有十岁,但他也明白了一些道理。他不愿父亲为难,也就放下了此事。

    想了一会,周南晃着脑袋,平静的说道,“爹,我想跟你学铸造,将来成为一个铸造师,可以吗?”

    吐出了一口气,板着的脸松了下来,周浩想了想,就点了点头。在他的心中,子承父业,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看见父亲同意,周南高兴地跳了起来。

    至此,周南就踏上了成为一个铸造师的征程。

第三章 欲铸造,先锻体

    在答应周浩学习铸造之后,周南淘气捣蛋,无忧无虑,随心随遇的日子也算走到了尽头。

    有时,被人们初始判定为坏事的是事情,在适应之后,突然失去,却反到不适应适应了起来。

    此刻的落月镇,就隐隐有这种现象。自从失去小周南的身影后,整个镇子仿佛突然间静了下来,没有了往日喧嚣般的活力,隐隐间有着压抑。没了作为主心骨的周南,那群淘气捣蛋的小家伙,一个个都像霜打得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第二天,周南早早的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吃完早饭。就匆匆的去研究铸造的房间等候周浩。没过多久,周浩就走了进来。

    顺了顺嗓音,周浩平静的说了句,“跟我走。”就不再理会周南的迷茫不解,抬脚向外走去。犹豫了一下,周南也快步追了上去。

    顺着笔直的街道一路向外,周浩也时不时的和行人打着招呼,周南则跟着后面,也礼貌地问候着。左一个张爷爷好,右一个王大叔好,乖巧异常。

    直到两人走远,背后的行人才纳闷的回过神来。都议论纷纷到,这小子怎么转性了。岂不知,平日里,周南却左一个老不死,右一个王二愣。一时间周南如此乖巧,众人还真不习惯。

    不多时,二人出了镇子。

    前行不久,眼前便呈现出一座陡峭的山峰。此山云雾缭绕,青树翠蔓,虫鸟齐鸣,怪石嶙峋,状若箭头,做冲天之势,于是得名冲天峰。

    站在山脚,看着周浩盯着此山,眼神深邃的样子,周南就觉得一真无聊。以前镇子附近的山几乎被翻了个遍,他早就没一点好奇了。

    停了一会,周浩收回了目光,就继续向前走去。周浩静静的在前面走着,速度却渐渐加快。初始时周南紧紧地跟着,游刃有余。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两人之间拉开了距离。一个时辰过后,周南已经看不到周浩的身影。但他仍快速的迈开步子,奋力的向前追去。他可不是遇到这么点小事情,就放弃的人。

    早晨的阳光,明媚而又温馨,照在身上,就如微风拂过,令人心旷神怡。

    可周南这会却无心感受这些,只觉得全身难受,肺部鼓胀的难受,双腿也不停地颤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咬着牙,周南双眼紧盯着前方,快速追去。

    虽然以前也攀过此山,身体也很灵活有力,但周南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如此剧烈的爬过冲天峰。于是,不多时,他只有十岁的小身体便提出了抗议,开始有些不听他的话了。

    一个时辰后,强忍着恶心的周南,终于艰难的追上了自己的父亲。此时的周浩,正站在一块巨石上面,他面朝着镇子,眺望着远方。

    这时,太阳正好越过山头,金灿灿的阳光映照在周浩那魁梧的身上,给他披上了一件金色的外衣,把他的背影拉得老长,老长。

    这一瞬间,周南看的呆了。此刻的他,突然觉得父亲的肩是那么有力,即使天塌下来,也依旧扛得住。这一刻,他一边默默地将此情此景深深的刻在了脑海,一边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道,“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像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周浩缓缓的转过身来,凝视着周南,微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

    “爹,你走得太快了,累死我了。”周南如实的回答道。

    “南儿,你知道这铸造的第一步是什么?”

    周南挠了挠头,“爹,是学习认识各种材料吧。其他的铸造师都是这么干的。”

    “不,你错了,你说的那是铁匠,不是铸造师。铸造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铸造师,首先你就要具备一个强壮的体魄。然后才能适应各种压力,才能锻造出优秀的作品。因此,这成为铸造师的第一步,那就是锻体,比刚才跑上山还要痛苦十倍百倍的锻体。”

    解释了几句,周浩走到了周南的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继续问道,“如此痛苦的事情,你还确定要做吗?”

    虽然周南平日里挺淘气,而且通过刚才的体验,也清楚的知道了成为一个铸造师的痛苦。但说到底,他骨子里却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只要决定的事情,不撞个头破血流,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爹,我不怕苦,我一定会像爹爹一样成为出色的铸造师。”沉思了一会,周南坚定地说道。

    闻言,周浩满意的笑了笑,“那好,你跟我来吧。”

    说完,再次转身向山里深处走去,十拐八怪,最终来到了一个小山谷。

    这是一个景色迷人的小山谷,遍地开着野花,特别是尽头那十来丈高的瀑布。仿若遗失在山间的银河,清白与山林的翠绿交相呼应着,达达的泉水声,如同仙女在歌唱,清脆婉转。

    走过去,周浩站在了潭水边,对周南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个山谷锻炼身体,看见没,瀑布下面的那块青石,等你那天能在上面站足一炷香时间,而不被水流冲走,我就正式教你铸造。”

    周南举头看了看,拍着胸口,无所谓的说道:“那有什么难的,我以前在潭里游泳都游腻了,也没见把我怎么着。”

    周浩听完神秘的一笑,不再多言。

    但周南却急了,三下五除二脱下衣服,直接跳了下去,向着青石游去。刚站到青石上面,就只听见“轰”的一声,两眼一黑,直接给水流打到了谭里。当周南狼狈的爬上岸时,只听见周浩朗朗的大笑声从远处传来,他已经走开了。

    狠狠地冷哼一声,周南挥了下拳头,转身对着瀑布,咬牙切齿的道:“我就不信邪,本小爷还治不了你了。”

    从这以后,周南就和瀑布较上了劲,除了每天正常的回家吃饭睡觉,其他时间就泡在了水里。

    眨眼间,一年时间过去了。

    一次次的跌倒,一次次的爬起,渐渐地周南的身体也越发的健壮,虽没有太多肌肉,但也棱角分明,全身充满力量的线条。同时,他的饭量也大增了起来,虽然只有十一岁,但个头看起来却如十四五岁的少年。

    经过一年的苦练,现在周南已能在青石上站足半柱香。

    紧紧地握了握双拳,周南心里默默的想到:“我必须加紧训练了,一年时间过去了,才取得这点成果,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不知不觉间,又半年时间过去了。天刚刚亮,周南匆匆穿好衣服,来到厨房胡乱吃了点,又带了点干粮,喊了句:“爹娘,我去训练了。”

    闻声,周氏刚从屋里出来,周南早没了影子。无奈的的摇了摇头,周氏沉默不语起来。周浩也从屋内走过来,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笑了笑,安慰的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南儿这么努力是好事。你就不要担心了。况且,我周浩的在儿子,要是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那可太没面子了!”

    匆匆的穿过镇子,顺着山路,一路向上小跑而去。经过一年半的努力,爬半座山,周南现在已经脸不红心不跳。

    刹那永恒,或许是那一瞬间的影响,周南每天都会站到周浩当日站过的石头上,面朝镇子,眺望远方。

    徐徐的山风拂过,将山林一晚上酝酿的精华馈赠给世人。

    清脆的虫鸣声渐渐响起,委婉动人。静静的等着,太阳慢慢地爬上山头,当那一抹阳光穿透层层阻挠照到身上时,周南总会不自觉地张开双臂,闭上双眼,静静的享受着这短暂的时刻。

    这一刻,周南总感觉到自己仿若来到了云端,随心所欲的飘着,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总想一直下去,直到永远。

    周南不知道,此时他的周身却缠绕着丝丝白雾,清冷皎洁,围着他转着,随着他一吐一吸间,胀缩不定。

    每当周南睁开双眼时,发生在他身上的异象都会消失的干干净净。同时,他都会觉得一阵心旷神怡,舒服的忍不住想大喊几声。

    甩了甩胳膊,转了转身子。周南不再停留,快步向小山谷走去。

    站到瀑布前,紧了紧拳,周南暗暗的说道:“今天我一定会站够一炷香。”习惯性的动作,脱衣服,下水。游到青石上,双脚暗暗用劲,双拳紧握,咬紧牙关。巨大的水流冲击到身体上,暗暗发痛。

    一分钟,两分钟,半柱香···

    大半柱香过去了,就差一小节。

    周南已经感觉双腿打颤,肩膀剧烈疼痛,身体摇摆。意识开始有点模糊。但任紧着牙,在这一步已经困了一个月了,周南不甘就这么放弃,丝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滴到在胸口的黑玉上,瞬时间,一股月白色明亮的气流从中飘出,缠绕在他的周身,使他稳稳地站着。

    感觉像一千年,一万年过去了,不知觉间一炷香已经燃尽。

    “噗通”一声,周南再也坚持不住了,全身一软,就一下滚到潭里。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周南吃力的刚爬上了岸,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周南醒了过来。但刚动了一下,全身如撕扯一般疼痛,让他倒吸了口冷气。忍着疼痛,周南坐了起来,哈哈大笑起来,欢快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因为在倒下的最后一刻,他看到香已燃尽。

    他完成了父亲的要求,他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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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学铸造

    周南仰面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睛,一脸的陶醉。

    微风吹过,花儿们也随着摇曳,洒下淡淡芳香,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翠鸟啼鸣,明媚的阳光带来丝丝温馨。一切的一切,都非常的唯美。

    这一刻,周南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全身疼痛消失后,周南就快速的站起来。

    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山谷,挥了挥手,和陪伴了自己一年半的小山谷作别,周南就快速向家跑去。

    快步的穿过前院,推开研究铸造室的门,见周浩不在里面,就转身向铸造室跑去。这是周浩的习惯,平时没事就研究或铸造,除此之外,没其他大的兴趣。

    打开铸造室的门,见周浩在申请虔诚的烧水。周南没有理会,兴奋地,手舞足蹈的说道:“爹,我做到了,我可以站一炷香了。”

    没有理会周南,直到将水烧开,周浩才淡淡的说道,“你做到了?”

    “我做到了。”周南平静了下来,郑重的说道。

    闻言,看了看身高已齐自己肩膀的的周南,周浩便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虽然周南很淘气,但并不说谎。况且,周南这一年半干了什么,他早已看在了眼中。周南能有如此成绩,他很满意。

    顿了顿,周南便再次说道:“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我就正式教你铸造。正好我现在要铸造件东西,你就在旁边学习学习。”

    说完,周浩没等周南回答,就转过身,提起铜壶,取出三个盆,将开水倒在了在里面。接下来,周浩又将铸造锤放在第一个盆里,将冶炼的矿石放在第二个盆里。

    最后,用双手轻轻在第三个盆里洗洗,然后蘸取少量的水淋在铸造炉上。然后,再将铸造锤,矿石取出,轻抚一下,将水倒掉,将铜壶与盆收好。

    看着周南满脸的好奇,周浩笑了笑,便说道:“这是通灵,用开水洗铸造锤,是去除上次铸造气息的影响,用水洗矿石,去除自然所带的顽气,洗手是为了静心凝神,去除晦气,淋铸造炉,是增强人与铸造炉的联系,万物皆有灵,你必须记住这点。只有与他们取得联系,才能铸出更好的东西。”

    看着若有所思的周南,周浩取出火石,点燃木炭,鼓起风箱。周浩鼓风很有力,伸缩间伴随着节奏。待得淡蓝色的火焰熊熊升起时,周浩双手捧起矿石,将其放到铸造炉内,在火焰舔底下,矿石发出“噼啪”的声响。

    “这是黑铁矿,耐高温,需用铁木作炭,才能提供足够的温度,进行提炼。”

    随着温度的提高,周南额头已经见汗,向后退去。

    “坚持住,火是锻造的桥梁,只有最准确的感受它,才能熔炼得当,因此,第一步你要适应它。”

    说话间,矿石已有融化缩小的趋势。周浩用铁钳夹起它,右手执锻造锤,将矿石放在铁镦上,抡圆了膀子砸了下去,在激昂的节奏间,矿石缩小,温度也降了下来。

    随后,周浩又把它放到炉内,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一次又一次,直到头颅大小的黑铁矿变到拳头大小为止,周浩才停了下来。,此时,黑铁矿的颜色已经发生了变化,由最初的黑中夹白,到现在的纯黑色。

    这时,周浩又往铸造炉内加入梧桐木炭,“接下来是铸造器型,只需将黑铁烧红即可,梧桐木质松散,温度足够了,你且认真看好。”

    “叮叮当当”的声响中,周浩已将黑铁锤成一把斧子的形状。然后将它放到淬炼池中,搬来一个水缸,“这是月圆之夜子时的寒露”,水质寒冷,有利淬炼。说完便将水倒入池内,在一阵“兹兹”的白雾中,斧子已寒光森森。

    但周浩却没有停下,再次将斧子放到炉内,进行着再一次的铸造。

    一次又一次,百次过后,斧头比起当初明显小了一号。淬炼冷却后,周浩把斧头拿起,在手中掂了掂,淡淡的说了句,“还不错”,就递给周南。

    接过沉甸甸的斧子,看了眼泛着寒光的斧刃,这一刻,周南豪气顿生,只觉得,即使有一头猛虎在面前,也能一斧子开。

    将一切收拾完毕,周浩领着周南就去了研究铸造室。

    “叮叮咣咣”的一阵乱响,费了好大得劲,周浩才从柜子里角落里,翻出了一本泛着黄色的古旧书籍。轻轻地拍去灰尘,略微失神后就将书扔了给周南。

    “这是我几十年的铸造经验所得,你看看,记住后烧掉,别传出去。”

    接过书籍,厚重之感扑面而来,纸张是不知名的材料,柔软而有质感,书名《煅灵决》字体是以前周浩特意教他学的一种特殊文字,珍文。

    周南记的,这种文字,就是镇子里面的大长老爷爷,也不太清楚。没有多想,周南郑重地点了点头,“爹,我知道了”。

    拿着书,快速的回到房间后,关上了房门。周南迫不及待的翻开《煅灵决》入目是一行晦涩难懂的字:“人之始,于气动也,始锻体,次凝神静气,气运丹田,聚气成灵,循环往始。人之终,纳气百合,煅其左手,力旋成,金身手印。”

    “这明显是一门高深的武功秘籍,父亲就是一铁匠,怎会有这种东西?”周南一边翻看着《煅灵决》一边挠着头,不由自主的想到。

    苦思无果后,周南就抛却这份疑虑,毕竟这是周浩传给他的,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不会伤害他。抛去心中的疑惑,周南收敛心神,就练习起《煅灵决》不多时,周南便进入了状态,物我两忘。

    霎时,银白色的气流,在周南不觉间,已缠绕他的周身,黑玉上的月牙这一刻分外明亮。气流涨缩间,汇聚在周南左手间,没入其间,不见了踪影。

    微微睁开眼,吐了口浊气,周南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再次翻开《煅灵决》虽然看不大懂,但周南仍将它刻在了脑海最深处。取出火石,按照周浩的要求,周南将《煅灵决》焚之一炬。

    接下来的日子,周南一方面继续的练习着《煅灵决》,一方面观看周浩铸造,适应火性。在一遍遍重复的日子中,一月过去了。周南已经初步掌握火性,开始了初步的铸造。烧水,洗物,通灵,生火,百炼,成器。

    每一步,周南都严格的执行着,虽然操作有些生疏,但总归无大错。行进间,周南铸出了人生中的第一件器物,一块刻着月牙的令牌。意在警示自己,不能忘记了自己的梦想。

    在周浩的悉心教导下,周南沉浸在黑铁石,玄铜矿,**石,沉银石等一系列矿石的铸造中。

    兴趣使人成事,亦使人往事忘时。转眼间两年过去了,再差五个月,周南就十四岁了。现在他的个头,都快赶上周浩。

    这两年间,周南成长飞快,渐渐地周浩也把一些手头的活交给周南去做,铸出的东西虽无周浩的火候,但亦相当不差。

    时不时,周南还冒出许多新点子,奇特的想法。每当见此,周浩都赞不绝口。看着周南的成长,周浩不得不承认周南的天赋,除了手头几种平生得意之作,周浩也意识到自己没什么好教的了。

    明媚的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一个少年正挥汗如雨的挥着铸造锤,一下又一下,清脆的响声中,手头的工作已接近尾声。

    夹起铸造好的长刀,在“兹兹”声响中,周南已完成了最后一步的淬炼。待得水雾散尽,一抹寒光从长刀上蹦射而出,刺得人眼睛生疼。

    扔起一块黑铁,猛地挥刀而过。黑铁“咣”一声掉在地上,过了几秒种,“啪”的裂成两半,裂痕处光滑如镜。见此,少年嘴角露出一抹开心的弧度。

    “一个月了,五金融合终于成功了。”说完,不顾的全身**的,周南抓起长刀,快步的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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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血色之夜

    来到了研究铸造室,这时周浩正神情专注地坐在小桌子旁,对着一块银白色的石头眉头紧锁,写写停停。

    “爹,你看我铸的刀。”

    周浩从沉思中惊醒,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拿过周南手中的刀。这时,周浩只觉得握住的仿若一头雄狮,沉寂间深藏着锋芒。用食指轻弹了一下明亮的刀身,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传出,恰如冒犯了雄狮的威严,等待的将是毁灭性的惩罚。

    “好,好,好!”周浩对周南的作品赞不绝口,朗朗的称赞声,在小屋里荡漾。

    思索了一下,周浩郑重地对周南说道:“你小小年纪能做出如此作品,实属难能可贵,但此刀锋芒虽有隐藏,但还是不够内敛。神兵者,锋芒内敛。不出则已,一出震九霄,断斩一切,这点,你要牢牢记住。”

    周浩走了过去,抬起手摸向周南的脑袋,刚抬到一半,看到已齐自己眉的周南,顿了一下,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刻,周浩觉得周南长大了。

    “你现在的铸造技术已不下于我,只是欠缺些人生的阅历”,拿起小桌子上的银白色石头,“这是昊天石,昔年从九天而降,我偶得之,就用它作为你这两年铸造的测试吧!”

    郑重地点了点头,“爹,我一定会让满意。”说完不等周浩反应,便拿起昊天石,提上长刀,夺门而出,只留下满脸苦笑的周浩。

    回到住处,像往常一样,先练了遍《煅灵决》,待得精神达到最佳时,拿起了昊天石,用左手轻轻抚摸着。渐渐的,周南闭上了眼睛,身心一片平静。

    瞬间,周南发现自己进入到了一个碧绿色的空间。空间内,到处遍布着鲜花,形形色色,争奇斗艳,各种品种都有。顺着花海,周南向前走去。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一朵银白色的小花前。看着这多银白色的小花,周南顿时觉得很亲切。伸手摸了摸银白色的小花,周南突然一惊,只见这朵小花,竟然抖动了起来。

    一张一合间,银色小花就像说话一样,不停地发出悦耳的鸣叫声。周南平复了心情,屏气凝神的听了起来,瞬间,一个重复的音调便在他的脑海深处,不停地响起。

    睁开了眼睛,周南念叨了一句,”花蜜?这是什么意思,一块石头竟然还花蜜?我怎么会听到这种声音?”苦思了一下,周南没有想通。

    甩了甩脑袋,抛弃了这个奇怪的想法。周南放下了昊天石。但不知怎的,一个古怪的声音,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回荡。怎么也抹不掉。

    沉吟了一会,往日的经历浮上了心头,顿时,一个遍地鲜花的小山谷便出现在了周南的脑海。拿着昊天石,周南恶狠狠地骂道,“花蜜?花你个头。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你能折腾出什么。”

    打定了想法,周南便火急火燎的窜到了厨房,拿了些吃的,大声喊了句:“爹,娘,我出去会,晚上不回来了。”

    说完,便回到房间,跨起长刀,卷起昊天石,急匆匆的向外跑去。但刚走出门的瞬间,周南的身体一滞。顿时,一种强烈的不安立刻涌上了他心头,就像会失去什么一样。

    呆在门口,周南停了一会。仔细的想了一下,不得原由,就晃了晃脑袋,压下了心中的不安,就朝小山谷跑去。

    这是一座数百丈庞大的宫殿,漆黑的颜色,远远看去,就像匍匐在地的凶兽。宫殿内部由一根根十数人合抱的巨大石柱撑起,整齐排列在宫殿的两侧。从殿门口,两丈宽的阶梯一直延伸到尽头。

    台阶的尽头,是一个十来丈高,方圆数十丈庞大的祭坛。一个雕龙画凤,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巨大王座直立其上。此刻,王座上正坐着一个身穿漆黑华服的中年男子,丝丝黑雾笼罩在脸上,看不真切面容。

    在离祭坛最近的台阶上,正站着一位身着火红色宫装的女子。此女穿着甚是暴露,面目妖娆,一颦一笑间,如同烈火般灼人心神,勾人心魄。活脱脱就是一妖精。

    “结果怎么样了?”王座上的中年男子缓缓开口道。沉稳的言语中,蕴含着浓浓的霸气与阴森,初闻之下,让人胆战,如坠冰窟。

    祭坛下,妖娆女子微微一笑,恭敬的说道,“左寒已经出发,现在应已抵达,这次鬼魁也一同前去,不会有什么差池。”

    “嗯,那就好,行动结束,你们直接来万魔窟,我正在牵制着那群老家伙,分不开身。”话落,黑雾一闪下,王座上已空空如也。

    看了眼王座,低头沉思了会,妖娆女子转身离去。

    来到了小山谷,看到阔别了两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场景,周南顿时一阵放松。深吸了口夹杂着淡淡芳香的空气,缓步来到了山谷中心。搬来一块石头,周南将昊天石放到了上面,没有停留,便向瀑布走去。

    花蜜通常在午夜最浓,经过一天的沉淀,杂质尽去,昊天石竟然喊着花蜜,周南就满足它,看看它能翻出什么浪。

    站到瀑布前,周南一阵感慨,突然萌生起再试一下的念头,连衣服也没脱,便跳下水去,站到了巨石上。

    “轰轰”熟悉的水流声再次传来,闭上了眼睛,细细感受着,但周南却没感觉到太大的不适。

    一炷香,两柱香······

    小半天过去了,周南依旧如稳健的山松,扎根在青石上。渐渐的黄昏到来了,昏黄色的阳光照在身上,加上水流的寒意,一阵幕意涌上心头。极其讨厌的感觉涌向全身,周南睁开眼睛,不耐烦的猛然拔刀向身后山石劈去。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传来,盖过了水声,也惊退了周南一身的幕意。周南也被自己的一劈惊得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原来山石后面是空的。

    搬开凌乱的碎石,一股翠绿色的光芒射了出来,压住心中的好奇。周南探身挤了进去。入目是一间十来丈大小不规则的洞穴,穴壁凹凸不平,顶部挂满了钟乳石,浓绿色的光填满了整个空间,令得整个洞穴都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向光源处看去,在一个占了洞穴三分之一的巨大钟乳下,入目是一株通体乌黑,有枝无叶,小胳膊粗,半尺来高的奇异小树,正发出翠绿色光芒。

    小树扎根在钟乳水滴下的凹潭里,每滴下一滴银白色的钟乳液,小树上的光芒便急速闪烁,像一个好吃的小孩,见到喜欢的食物,兴奋的手舞足蹈。忍不住好奇,周南走了过去,摸向小树。

    但在接触的瞬间,一股深黑夹杂着银白的光芒,便从周南胸口的黑玉上激射出来,周南还没来得及反应,猛地一阵巨痛袭来,他便晕了过去。

    光芒不去理会周南,便缠向小树,小树上的绿光也急速得闪烁着。黑色,银白,浓绿,相互缠绕着,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三色圆球,将周南包裹在了里面。

    这时,黑玉也飘了出来,上面银白色的月牙一闪,奇异小树便被吸了进去,黑玉又重新挂在了周南脖子上。

    但与此同时,落月镇却是一片人间炼狱。

    “害怕,痛苦,绝望·····”各种情绪缠绕在落月镇所有人的心头,每个人都在疯狂的咆哮着。半柱香前,还像往常一样,大家正准备就睡,但却迎来了灭顶之灾。

    天幕将黑,在落月真镇的周围四个方向,却突然升起了四股冲天火柱,惊醒了所有人的睡意。紧接着,四股火柱交相缠绕,向一张巨网一样,笼罩住整个镇子。火红突然变成了黑色,无数像毒蛇一样的黑色气流便从上面衍生而出。

    月神殿内,六位长老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脸上也涌出了深深的无奈。

    “这就是命啊,即使逃到了这里,也依旧摆脱不了这个魔咒。只希望当日的决定,能再次带来希望。也希望我们的死,能给全族带来安宁。”大长老满脸苦涩的说道,众长老齐齐点头。

    说完,六位长老纷纷大喝一声,“六芒星阵”。

    顿时,六个银白色符文,便纷纷从众长老身上飘出,相互追逐了几圈,形成一个光环,没入月神雕像额头,而六位长老却像耗尽了能量,纷纷身死。

    这时,月神雕像双目银芒一闪,雕像前方地面便飘出了一个虚幻的月牙。月牙往银芒上一闪,便不见了踪影。而月神雕却布满了裂纹,像蜘蛛网一样,笼罩全身。

    大阵外面,一个面容阴鸠的男子悬空而立,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正全身贯注的看着大阵。观察了一会,阴鸠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人带来了吗?”

    在其后面,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阴测测的一笑,发出了锯木般的声音:“桀桀,全都在此,一个不少。”

    说着,便向后方挥了挥手。顿时,从后方迷雾中走出了一个个个目光呆滞的人,粗一看下,密密麻麻的足有几千人。

    听到锯木般的回答,阴鸠男子皱了皱眉,双手掐诀,大喝道:“四极火煞阵,开”,顿时大阵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不耐烦的喊了句,“扔进去。”阴鸠男子便不再多说。

    枯瘦老者见此,嘿嘿的笑道:“左寒,你的阵法不赖吗?”

    闻言,叫左寒的阴鸠男子猛地转过头,冰冷的目光更胜极北的寒潮,就像鬼魁这成日与尸体打交道的人,也都觉得脊背发寒。

    干笑了两声,鬼魁不再多言,拿出一个刻画着骷髅的小幡,低语念叨了几句,向着漩涡一指。顿时,那些目光呆滞的人,一个接一个,就像下饺子一样,机械般的跳进漩涡里。

    待所有人刚一进入大阵,黑色气流便立刻涌进谈们的身体,黑雾翻滚间,只留下了一地的干尸。

    周氏铁匠铺,铸造室中,虚幻月牙再次浮现,不停旋转。看了妻子一眼,周浩缓缓的道:“你不该跟我来,要不然你也不会惹上这个麻烦,也不会害的你们父女决裂。”

    “我不后悔,父亲大人心中只有他的仙道,根本不能理解我们。能陪伴你走到这一刻,我很开心。”。

    在妻子决绝的目光下,周浩叹了一声,但脸上却充满笑容。

    虚幻月牙继续旋转着,周浩抱住了妻子,低声道:“该我们了。希望我们做的这一切,能让南儿有个好的未来。”

    说完,两人身上便发出刺目的金芒,金芒夹杂着一抹血红飞向虚幻月牙。

    顿时,虚幻月牙就变的鲜红如血,满是灵性盘旋了一下,便投入了铸造炉中的昊天石中。而二人的身体,却如冰雪遇烈火,缓缓消失。

    只留下铸造炉中淡蓝色的火焰,独自发着“噼啪”声。

    黑色气流倾泻而下,钻进了所有人的身体里。顿时,一个个面生獠牙,丑陋不堪的恶鬼虚影便从众人身上升腾而起。

    不多时,在剧烈的痛苦与绝望中,众人便被吸成了干尸,只剩下痛苦的咆哮声在天空回荡,经久不绝。

    这个夜注定是血色的。

第六章 葬梦入凡尘

    左寒拿出一个罗盘,取出一个小瓶,滴出一滴银白中泛着血红的液体在罗盘上,打出法诀后,罗盘上光芒一阵流转。

    一抹血霞向四面八方散去,当血霞划过瀑布下的洞穴时,三色圆球一阵模糊。

    过了半柱香,罗盘指针纹丝未动,没有漏网之鱼。见此,左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待的所有人被吸食完全后,左寒双手闪电般掐出了一个复杂的印诀。瞬间,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四极鬼煞阵急速缩小,不一会,只剩巴掌大小,悬浮在左寒手掌之上。

    “血祭,幻月现”,伴随着左寒的大喝声,四极鬼煞阵激射向月神雕像前面的地面,一个闪烁,莫入其中。

    半柱香过后,一个头颅大小的弯月缓缓的从地面升起,上升到离地面一百丈时,悬浮不动。

    突然,银白色的光芒自其上迸射而出,照亮了整个夜空,就连真正的月亮,这时也黯然失色。

    见此,左寒,鬼魁,两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火热。但一想起王座上的男子,两人瞬时全身变得发凉,那股火热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只见左寒拿出了一个月牙型神秘锦盒,往空中一抛,锦盒缓缓打开,银芒一闪,空中的月牙便被收入其中,锦盒一个盘旋后,飞回到左寒手上。郑重地收好锦盒,光芒一闪,两人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天地间又恢复了平静,与往日不同的是,此时的落月镇,却只剩下满地的干尸。

    不知过了多久,三色圆球已经消失,周南微微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漆黑。略一动身,胸口顿时一阵绞痛。艰难的爬出洞穴,外面的天已经泛白。

    躺在洞口小憩了一会,待得疼痛减缓时,阳光已充满山谷。穿过瀑布,爬上岸后,周南惊呆了。往日遍地鲜花的山谷,现在已枯黄一片,昊天石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

    走过去,盘坐了下来,略一思索后,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这山谷的一切准是昊天石造成的。

    摸了摸依然发痛的胸口,一片温润传来,拿出了自小陪伴着自己的黑玉。对着阳光看了看,“咦”的一声,周南发出了惊疑。

    此刻的黑玉已大变样,大小一如既往,只是原本漆黑的玉身,变成了墨绿色,触感似玉非玉,似木非木,辨不清材质。表面遍布着奇怪的纹饰,就像树的纹理一样。但银白色的月牙却比当初暗淡。

    看着手中的黑玉,周南肯定,刚才山洞中的事一定和它有关。而且,此玉一定非同一般。郑重的戴上黑玉,捡起昊天石,跨起长刀,大步向家走去。

    刚一进镇子,周南就感觉极不舒服。镇子太安静了,没走几步,周南就发现了满地的干尸,扭曲的身形,前奔的动作,眼前的一切,瞬间的在他的脑海中爆裂开来。

    悲痛仿若晴天霹雳般在周南心中回荡,这一刻,周南觉得世界都静了,仿若抛弃了自己。止不住的泪水滑过脸庞,一声愤怒的咆哮声冲霄而上。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周南拼命的的向家跑去,稳健的步子这时也有些踉跄,他害怕看到家中的一幕。

    一脚踹开家门,周南想过无数种的可能,但找遍前前后后,也不见父母的踪影。只有铸造室那依旧燃烧的淡蓝色火焰。

    颓然的坐到在地上,周南呆呆的看着铸造炉内的矿石。不知过了多久,当目光重新聚焦时,周南发现这竟然也是昊天石。

    巧合还是什么,周南不知道。夹出昊天石,待的冷却时,周南下意识拿起了石头。轻轻地抚摸了起来。突然,周南感觉眼前一黑,来到了一个灰蒙蒙的空间。

    入目是两个血色的符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看着这两个符文,周南感觉到莫名的亲切,不自主的摸了一下,血色符文一震,就不见了踪影。

    睁开了双眼,突然,父母的声音在周南的脑海中突兀响起。

    “南儿,当你见到这一切时,不要惊慌,也不要问为什么。不要为我们的消失感到难过,坚强的活下去。在我房间的柜子里,有一个锦盒,带着它,去玄火山脉,找到玄火宗,将它交给玄火宗掌门,他会帮你实现心中的梦。记得娘曾经对你说过,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分开,但爹娘会成为天上的星星,在注视着你,不要让我们失望,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按照父母的要求,来到父亲周浩的房间,周南在柜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锦盒,一块令牌及一幅地图。

    周南知道,自己该离开了。这里,已经不属于他了。他也不再属于这里。

    接下来的几天里,周南麻木将所有尸体收集到中心广场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周南打亮火石,在熊熊烈火中,所有的不甘,悲痛都会逝去。而那无情的火焰,也将带走自己的回忆。

    默默的说了句“一路走好。”周南果断地转身离开。

    将锦盒,地图,两块昊天石及几件父亲穿过的青袍打包好,跨在肩上,提起长刀,再次仔细的看了遍自己的家,周南毅然跨步离去。

    烈火渐渐的将一切吞噬,这一刻,周南的身影拉得老长。

    万魔洞中,阴鸠男子左寒,枯瘦老者鬼魁,妖娆女子魅姬,三人正恭敬的站在一块水幕前。

    “东西到手了?”淡淡的声音从水幕中传出,荡起丝丝波纹。

    闻言,左寒双手抱拳,躬着身子,恭敬的的说道:“禀宫主,幸不辱命。”说完便取出一个神秘月牙形锦盒,双手将盒子小心的放到了水幕上。瞬间,水幕一阵流转,锦盒便不见了踪影。

    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嗯,做的不错,你们三人可以去幻魔塔一个月。出去吧!”

    闻言,三人一阵大喜,,道谢了一声,齐声恭退,离开了万魔洞。

    三人离开后,没过多久,水幕突然急速扭曲,一阵疯狂的大笑声在洞中响起,震的整个石洞,都跟着颤抖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万年了,呆在这暗无日的寒冰内,本座终于可以出来了。血,我要鲜血。世界,我要征服世界。”

    站在冲天峰当日的巨石上,看着慢慢随火而逝的镇子,不自觉间,往日的一幕幕流过心头,父母的关爱,童年的乐趣,自己的梦,周南止不住的留下了泪水。

    自责,愧疚,什么都不能做。周南只能无力的等待这一切的发生,这一刻,他恨极了自己的渺小。他需要力量,他要变强。

    在心中,周南愤怒的许下誓言,我要成仙的念头,仿若狂暴的大海般汹涌澎湃。那早已埋在内心深处的种子,瞬间破土而出,发芽生长。

    虽月神殿已经焚毁,但巨大的月神像依然挺立,即使失去光彩,依然不肯倒下,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或许正如父亲所说,“万物有灵”,或许她也有着自己的执念,即使一座雕像,即使千百年过去,也不曾磨灭,守望着那唯一的希望。而周南,就是那唯一的希望。

    纵然失去了一半的梦,但另一半定将成长,不鸣则已,一鸣震九霄。这逝去的总归要有个说法,即使敌人在强大。周南握紧了拳头,双眼中充满了坚定。

    掌握自己的命运,不愿百年化枯骨,周南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梦。这一刻,周南决定将这一切埋葬在心底最深处。

    这时,上天也仿佛被这个少年坚定的信念感动,雨落了下来,冲灭了火苗,冲淡了一切,也冲淡落月镇人祖祖辈辈在这片土地上的痕迹,但却冲不淡周南的梦。

    或许,百年之后,这儿又是一片绿荫,但这都不关周南什么事了。

    挥手,转身,周南大步的向东方走去。他坚信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在等待着自己,那里,才是他的世界。

第七章 玄火城

    一望无际的原野上,一座长宽不知几何,高约二三十丈的火红色的巨城出现在了远方,即使隔着很远,也能清楚的看见。

    在随风摇曳的青草间,一个高约一米七,面容清秀,脸上略带点稚气,长长黑发随意飘在身后的少年,正顶着火红色的太阳,神情激动的注视着远方。

    身上的青袍已有些破烂,背后的长刀在阳光的映照下散着森森寒光,也只有它才可让人感到丝丝凉意。这少年正是风餐露宿,花了三个月才抵达玄火城的周南。

    舔了舔略微发干的嘴唇,注视着前方的火红色巨城,周南双目一阵火热。喃喃道,“玄火城,终于到了。”挺了挺身子,周南大步朝前走去。

    望山跑死马,大半天后,周南才到了巨城脚下。抬望眼,只见‘玄火城’三个龙飞凤舞的火红色大字异常醒目,仿若一团火般悬在城门上面。

    城门两边站着二十个身着黑色盔甲的士兵,正满脸严肃的检查着进城的人群。看着长达近百米的队伍,周南嘴中一阵发干,无奈的摇了摇头,周南自觉地排到了长队后面。

    机械般的向前挪着步子,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严肃的声音惊醒了周南。“姓名,入城索引拿来?”

    “周南,第一次来玄火城,没有索引。”闻言,周南如实的回答道。这种事情,一路上他遇到了多次。像这种大城,没有身份证明,是不允许进入的。

    向左指了指,黑甲士兵严肃的说道,“去那边办理。”便不再理会周南,查看起了下一个人。

    转身向城门左边看去,只见另一个士兵正坐在一个桌子旁,桌上放着厚厚的一叠黑色牌子。走了过去,周南说道,“在下周南,初次来到玄火城,来办理进城索引。”

    闻言,黑甲士兵抬头看了周南一眼,麻利的从桌上拿过一个牌子,飞快的用小刀在上面刻了两个字,便抛给了周南。

    “这个索引有效期为三个月,过期后需重新办理,十两纹银。”

    被巨大的费用震了一下,玄火城每天人流量这么大,虽然十两纹银对自己不算什么,那一个月,一年,甚至更久,光这一项就会聚敛多少财富,周南不敢想象。

    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多做计较,周南交了钱。看了看手中的牌子,上面正中刻着“玄火”二字,左下角是周南的名字,右上角是一团火焰,精细异常,可能是为了防伪。

    验证完毕,周南收好索引,刚想进城,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他的身旁飞速的掠过,带起漫天的尘土。周南转身看去,只见一抹红影,那人已经跑远。

    晦气的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周南一阵皱眉。看见周南的表情,旁边的士兵好心的提醒道,“小兄弟,别抱怨了,那是城主大人的千金,不是我们能比的,你小心点。”

    闻言,周南朝着好言提醒的士兵略一点头,就迈步走进了城中。

    刚一进城,络绎不绝的叫卖声便传进了耳中,直震的周南发晕,还没等周南反应过来,便被一阵叫声惊醒了过来。

    “公子,要向导的吗?”说话的是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天生一副精明样,长着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周南。

    被惊醒了过来,略带好奇的看了小厮一眼,周南淡淡的说道,“正好,我在这玄火城有些事要办,先说说你的本事。”虽然周南一身破烂,但言语之间却很稳重,这也是小厮找上周南的主要原因。

    周南话落,那小厮便熟练的说道,“公子听好了,这城中大小事,小到鸡毛蒜皮,大到城主之事,咱都一清二楚,不然凭什么混口饭吃。就说前几天,城西钱氏珠宝行被盗,城府军抓不到人,便拉一些乞丐充数,死了好些人,弄的是鸡飞狗跳。我们这一行日子就不好混了,还有谁谁,又怎么怎么样。”

    周南听的一阵皱眉,打断了正在滔滔不绝,大斯特吹的小厮,淡淡的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给我找一间清静的客栈,要是我满意,这便是你的。”说完拿出一块银子。

    被周南打断,小厮意识到话多,讪讪的笑了笑。看到一大块银子,顿时两眼放光,连忙道:“好,一定包公子满意,您这边请。”

    说完,便带着周南向城内走去。

    一路上,看着道路两旁形形色色的新事物,周南一阵向往,但内心不觉间微痛。要是家还在,也许自己现在也快乐着。可是,这美好的一切,都化作了飞灰,即使还在,又有什么意义。凡尘俗世,虽然美好,但也只是镜花水月。

    瞬间,周南心中产生了一丝明悟。想通一切,周南看这些东西的眼神变了,不再是激动,不在沉迷,只带淡淡的欣赏。此刻的他,是一个过客,不是归人。

    看了看扬晨,旁边的小厮一阵纳闷,心道,“这位今是怎么了,刚才还兴奋的问东问西,这一回就像变了一个人,难道是自己做到不好。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飞走,小厮一阵发苦。”于是,连忙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被打断了思考,周南回过神来,随即问道,“我没事,你把最近城中发生的的大事,和城中势力分布给我讲讲,捡重点的说。”

    看到周南没事,小厮一阵欢喜,心知银子跑不掉了,连忙道:“最近,这玄火城,要说发生了什么大事,那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城主决定在下月初,全城大庆。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

    “至于城中的势力分布,城主府一家独大,接下来是······”

    听着小厮如数家珍的侃侃而谈,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一家地处偏僻的客栈。客栈不大,店名‘静雅轩’,打量了客栈一眼,周南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将银子抛给小厮,抬脚迈步进了客栈。

    浦一进入客栈,周南便感到世界瞬间静了下来。抬眼打量几下,客栈装潢清新典雅,玲珑小巧中略带古意,非但不让人感到沧桑,反而平添几分宁静。淡淡的琴音不时响起,袅袅熏烟夹杂着丝丝花香,深吸一口,周南感觉仿若置身花海。

    这一切的感受,周南都在一瞬间完成。店中小二,看到周南的衣着,刚想呵斥,但一听到周南的赞叹声,“清新典雅,古意横生,这客栈不错。”就顿时发出谄媚之色。常年和各种人打交道,他深知能说出这样话的人必定非同小可,远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可比的。顿时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

    没有计较小二态度的转变,周南将一大块银子丢给了小二,淡淡的说道,“给我间上房,要清净,再打些洗澡水来”

    手忙脚乱的收好银子,小二满脸微笑的将周南带上了二楼。恭敬的说道,“公子,水早已准备好了,这间房你看还满意不?”

    点了点头,没有再做挑剔,挥手辞退小二,周南便推门而入。解下包裹,取下长刀,活了活动身体,周南舒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连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就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明媚的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叫醒了沉睡的周南。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完后,周南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赶了几个月的路,即使以周南的身体素质,也有些吃不消。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上,周南恢复了精神。

    吃完早餐后,拿起包裹及长刀,周南便结账出了客栈。今天该做什么,周南早已计划好。昨天,他已经在小厮那打听好一切。

    周南首先来到了一家药材铺,花了上百两银子,采购了一些止血膏,清灵散,驱虫散等野外生存的必需品。接下来,周南去了杂货铺,花了几十两银子,又买了一些爬山的绳索,帐篷,防滑索,牛筋。

    最后周南来到了全城最大的铁匠铺。

    铺子内,一排排铸造炉整齐地延伸到了房间尽头。一个个铁匠正挥汗若雨的抡着铸造锤。顿时,“叮叮咣咣”的脆响声,此起彼伏。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周南呆了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走了过来,对着周南,爽朗的说道,“小兄弟,你要打制些什么?”

    闻言,周南醒了过来,略一迟疑,便开口道:“这位大哥,小弟自己要打制些东西,需要借你的地方一用,不知可否?材料,场地我会付足够的银子。”

    听完周南的话,大汉一愣,他在这家铺子内呆了十多年,从来还没发生过这种事,顿时心中一阵好奇。仔细打量了周南一番,看着周南认真的样子,和那年轻的脸庞,大汉咧嘴一笑,爽快的点了点头。

    周南和大汉的对话被许多人听到,铁匠们平时也无聊的紧,见此,也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纷纷围了过来,都想看看这个年轻的少年,是吹牛还是有真本事。不一会儿,铺子中间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第八章 刁蛮小姐

    带着周南来到了一个铸造炉前,大汉满是憨厚的笑道,“你就用我这炉子吧。看一下,还缺什么材料,不够我叫人去拿。”

    略微扫了一眼,只见几块黑铁石,静静的躺在一个角落里,周南微微一笑,拿起了一块,随手抛了抛,亲切的感觉顿时传来。

    满意的点了点头,周南笑道:“够了,就用它吧!”然后,就放下了行李,闭目调息了起来。

    见此,大汉一阵惊奇,这黑铁石是出了名的难铸造,极其考验铸造师的技艺。平日里,为了偷懒,可没几个人愿意使用它。想不到这小家伙,竟然挑了这么一样材料?顿时心中越发的好奇。而附近的其他铁匠一阵惊疑,纷纷议论出声。

    一个铁匠大叫道:“选黑铁石,这小子不会发烧吧,还闭目养神,我看在故弄玄虚吧!”说完,还向其他人得意的扬了扬眉。

    另一个铁匠也附和道:“这小子不会拿大伙寻开心,十几岁一个少年能干什么?”

    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道:“小子快动手啊,不行就别耽搁大家时间。”

    这群人,纯粹是无聊得紧,有点乐子,就会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在无聊中,寻找兴趣,打发时间,虚度生命。

    由于很久都没有动手铸造东西,周南这一闭目,就是一盏茶的时间。一盏茶后,调息完毕,周南睁开了双眼,已经找到了铸造的感觉。

    见周南醒来,顿时,等的无聊的人群一阵骚动。对于他们来说,等这么长时间,为了看出好戏,是值得的。就算看不成好戏,那骂上几句,爽一下,也算不错。

    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周南站起身来,走到炉子旁,轻轻地拍了拍。“伙计,好好合作!”说完,周南就脱掉了上衣,露出了一身完美的线条。

    随手将矿石抛到炉子里,周南便鼓起了风箱,淡蓝色的火焰熊熊升起,伴随着跌宕起伏的节奏,不多时,黑铁石就有了一丝融化。夹出矿石,周南便鼓起了膀子,挥锤而下,在‘叮叮叮’的一阵脆响声中,黑铁石很快的就缩小一圈。

    周南没有停下,再次将黑铁石回炉重烧,开始了新一轮的提炼。一炷香后,当黑铁石由头颅变成拳头大小。这时,即使什么都不懂得人群,看着大变样的黑铁石,也忍不住喧哗了起来。

    “看来这小子还有些本事。”一人感叹道。

    “就是,就是,能将黑铁石提炼成这么小,都变了颜色,还真是不简单啊!”人们也纷纷应和了起来。

    周南刚一动手,大汉就发现了,这个少年不一般。铸造手法比起他这位大师来,丝毫不差,要不是经验稍有欠缺,就连自己也不如。

    其实,只有他心里知道,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将黑铁石提炼到如此程度,整个铺子也不过区区两三人而已。

    而他自己,要不是经过几十年的努力,也打不到这样的地步。这小子如此年级就有这样的技艺,真不知道是怎样的师傅教的。想到此处,大汉一阵感慨。

    汗水从额头流下,周南却丝毫不顾,全神贯注的铸造着,待的黑铁石成为鸡蛋大的黑铁精时,周南停止了提炼。再次将黑铁精加热后,周南便开始了铸形。

    这次,周南决定打制的是一把弓箭。

    在众人的议论声,‘叮叮咣咣’的脆响声,汗水落地的滴答声,在一次次重烧锻造淬火声中,弓箭的形状渐渐成型。

    半个时辰后,一阵亮光一闪而逝,拇指粗细,两尺开阔的弓背,便定下了最终形状。挥了一把汗水,周南取出事先购买的牛筋,将其仅仅缠在了弓背的两头。没有停下,周南又在弓的中央,缠上一圈粗粗的铜丝,当作把手。这时,此次炼制才算完成。

    垫了垫手中的弓,周南猛的提劲,一拉弓弦,肌肉鼓胀间,弓如满月。浦一松手,“呲”的破风声一闪而逝,直震得周围人群耳膜发痛,人群顿时一阵惊呼。

    突然,‘啪啪’的掌声在人群一边响起,一阵如黄鹂般悦耳的声音便清晰的传到每一人耳中“好弓”。清脆的声音是如此的突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周南也不例外,转身看去。但让他惊讶的是,人群却像猫被踩了尾巴一样,急速的让开了一条过道,全都规矩的站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一抹火红出现在了视野里,华贵的衣服,长长的黑发,挺拔的身高,苗条的身材,不用看容貌,就知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但是,上天注定事物不会完美,赐给你美貌的外表,却不一定给你美丽的心。

    来人站在了周南的面前一丈远处,目光盯着周南手中的弓箭,盛气凌人的说道,“阿福,给五两银子,弓买了”。语气很强硬,刁蛮,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周南听闻此言,脸色一冷。但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一块银子便被丢到了地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弓便被拉动。

    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弓,没被拉走。周南定神看去,只见一个尖耳猴腮,满脸装腔作势的下人,正站在眼前,手正在搭在自己弓上,使劲的拉着。顿时,周南心中生出一股怒气,冷冷的眼神,直盯着此人。

    没有拿到弓箭,又被周南的眼神一吓。此人顿时尖叫了起来,“瞎了你的狗眼,还不松手?看见这是谁没,城主的掌上明珠,买你的弓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了。”

    说完还用脚踩了踩地上的银子。见周南依旧没有松手,此人正要再次发作,却被红衣女子喝退了下去。顿时,阿福如泄了气的皮球,屁颠颠的退到了红衣女子的身后。

    但他却还不作罢,满脸谄媚的向红衣女子说道,“主子息怒,不是奴才没用,只是这刁民太嚣张了,竟然敢不买主子的账。依奴才之见,该把他抓起来,狠狠地教训。”

    许是被阿福搅烦了心,红衣女子呵斥了一句,“住嘴”。

    闻言,阿福不甘心的缩下了脑袋,但临了还用仇恨的眼光,蹬着周南。那样子就像周南砍死了他全家,有不共戴天的仇一样。

    没有理会阿福的目光,周南看向了红衣女子。毕竟狗咬你一口,你难道也要去咬狗一口?这种人永远只是奴才,上不了台面。

    直视着红衣女子,周南不悦的道,“姑娘,这是何意?”

    红衣女子厌恶的挑了挑眉,不满的道,“你的弓不错,本姑娘要了,钱在地上,弓给我。”语气依旧盛气凌人。

    见此,周南冷笑了一声,大声说道,“不卖。”

    闻言,红衣女子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错了,满脸诧异的说道,“什么?你在说一遍。”

    但得到的回答,依旧是“不卖”二字,只是这次周南的语气夹杂着怒色。

    再次被拒绝,瞬间,红衣女子便被气得满脸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像受挫的斗鸡般,指着周南尖叫道,“你,你,你敢凶我,这玄火城还没人敢凶我,给我杀了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简直糟蹋了这张漂亮的张脸。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平静的人群顿时一阵骚动,纷纷四散逃开,窃窃私语起来,“这青年完了。”

    说完,众人还下意识缩了缩头,生怕被发现,可见平时深受此女荼毒。

    一阵盔甲的声响起,红衣女子背后的四个士兵,顿时分出一人。挥着长长的铁戟,直朝周南脑袋上砍去。没有丝毫的留手,这一下的要是砍实了,即使是铁人,也非的被劈掉半个脑袋。

    这一瞬间,周南也被红衣女子的刁蛮任性和心狠手辣激出了怒火。猛地闪身避开了当头劈下的一戟,一个纵步与士兵交替而过。只听见“咣”的一声,士兵缓缓的倒下。

    不知何时,他胸口的盔甲全碎了,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液。而向后看去,周南正对众人而立,右手提着一把铸造锤,血液从锤头滴下,溅出朵朵花朵。

    转过身来,周南微微一笑,清秀稍夹杂着稚气的脸上呈现着浓浓的森然之色。没有理会被吓的发抖的人群,周南缓缓开口说道,“姑娘,不要得寸进尺。”

    那平静地神情,让众人一阵恶寒。虽是第一次杀人,但周南却没一点害怕,这比起当初的遍地干尸,可差的太远了。他现在的心,早已冷了。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于要杀自己的人,在认知上,周南从来都不会客气。敢对自己出手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本可不用做的这么极端,但周南知道,今后的人生,会有比这还大上千百倍的困难,等待着自己,他需要一些鲜血,来磨砺自己,激励自己,让自己的血,变得更冷。

    听着周南的话,看着那恶魔般的笑容,红衣女子一阵恶寒,但仍不停地大声尖叫道,“快,快,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闻言,周南笑了,见到红衣女子不知悔改的样子。顿时猛地向此女扑去。见此,人群瞬间化作鸟兽溃散。

    看见周南杀来,剩余的三个士兵一惊,连忙有一人飞快的拉着红衣女子向外跑去,剩余的两个士兵就向着周南冲来,企图阻止他。

    不一会儿,‘咣咣’的两声传来,虽然两个士兵没阻止周南多久便倒下了,但却足以让红衣女子逃出去。快步的追出门外,没见到红衣女子踪影。周南不满意的冷哼了一声,便飞快的跑进铺子,拿起了自己的包裹,长刀和弓箭。扔掉铸造锤,卷了一捆箭矢,就向外冲去。

    刚想出门,周南目光一扫,便笑了起来,走向了正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阿福。看见周南一脸冷笑的走来,阿福颤抖的求饶道,“不,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我把钱全部给你,不要杀我。”

    “嘿嘿,留你这种人在世上,终究是个祸害,下地狱去吧,记住下辈子投胎,眼睛放亮点,有些人你惹不起,即使背后有靠山。”说完,周南讥讽一笑,直接挥刀而下,溅起一片血花。

    从铁匠铺出来,直奔马市,周南急匆匆的买了一匹马,就向城东门飞驰而去。疾驰中,周南感到了自己的血液在滚烫沸腾,他很兴奋。

    “就让这次的厮杀,开启我人生的征程!”周南豪放的想到。

    冲到了城门,连杀几人后,冲过了守城士兵的阻拦,周南就出了玄火城,快速的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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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戏耍

    同一时间,城主府内,红衣女子趴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怀中,大肆的痛哭着。一边哭,一边叫道,“呜呜,爹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将那刁民杀了,女儿差点回不来了。”

    闻言,中年男子一阵大怒,一拳挥下,直接将面前的案桌砸翻。面容扭曲的咆哮道:“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杀我女儿,我要将它抽筋扒皮。”

    说完,溺爱的拍了拍红衣女子的肩膀道:“别急,别急,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为父帮你报仇。”

    闻言,红衣女子停止了哭泣,添油加醋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将错误全推到周南身上。说的那是一个理直气壮,丝毫不见脸红。可见这种事情,肯定没少做过,经验丰富异常。

    听完女儿的叙述,中年男子没有丝毫怀疑,脸色越发的阴鸠,顿时将周南恨之入骨,大喝道:“可恶,该杀”。

    一刻钟后,一对几百人的骑兵队伍,在东门了解了情况,直接向草原深处飞奔而去,看那方向,赫然是周南逃跑的方向。

    此时的周南,正纵马疾驰在辽阔的草原上,呼呼的烈风从脸庞划过,青草向后急速飞去,但周南却无半点快意,满脸的严肃。

    虽说不惧此事,但这第一战,他必须小心,否则出师未捷身先死,是极有可能的。从那红衣女子的刁蛮任性,随意杀人的行为便能看出,她的背后,必有一个强大的依靠。

    再结合她的身份,不难看出,此后台靠山必是她那手握一城重兵的父亲,玄火城之主。而且他肯定非常宠爱红衣女子,肯定会派兵来捉拿自己,为爱女报仇。

    种种推测极速的流过心头,周南知道自己必须要快,等远离玄火城后在想办法摆脱追兵。否则一旦被缠上,那敌人将源源不断,自己绝无逃脱的可能。想到这,周南又狠狠的抽了下马,加快了速度,直冲远方。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草原顿时一片慌乱。兔子,黄羊,老鼠等钻洞的钻洞,逃跑的逃跑,隐蔽的隐蔽。就连老鹰也急速窜向高空。

    这是一队约莫三百人左右的队伍,正在疾驰着。领头的是一银甲将领,后面跟着一队清一色的黑甲士兵。虽然在疾驰中,但队形丝毫不乱,可见平时训练有素。

    ‘吁’跑在最前面的银甲人突然停了下来,顿时,后面的队伍也同时停了下来,步伐整齐化一。这时,银甲人朝后一招手,严肃的说道,“一号,确定一下方向,都追了大半天了,影子也没见一个,别追丢了。”

    话落,从后面队伍中走出一人,三两步走到队伍前方。在地上抓起了几把草,深深的嗅了嗅。然后转身双手抱拳向银甲人道,“启禀将军,那小子刚从着走过,气味如出一辙,不会有错。”

    银甲人‘嗯’了一声,转身向身后的士兵大喝道,“兄弟们,加把劲,那小子就在前面,把他抓回去就能交差,否则大人的怒火没一人承受得住。”

    顿时,整齐的应“是”声直上云霄,惊得老鹰们再度飞高。达达的马蹄声再度向前开去,直到过了好久,老鼠,兔子等才敢探头探脑的从洞中出来,见队伍早已离去,便又快乐的玩耍起来。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火红色的晚霞充斥着西方。

    此时,周南正在奔跑中,灵敏的动作仿若燕子,在青草间掠过,带起一阵绿色浪花。

    “有情况”一声嘶哑的大喝声响起,迅速地在辽阔的草原上传荡开来,扫去了傍晚那份独属草原的宁静。没过多久,叮叮咣咣般盔甲的磕碰声和噔噔的马蹄声便再次响起。

    “七号,什么情况?”银甲人也赶了过来,询问道。

    “禀将军,前方发现一匹马。”银甲人一听,吩咐道:“一号,去确认一下。”

    不一会儿,一号的声音便传来:“将军,是那小子的马,马身上挂了件衣服,人不在附近。”

    闻言,银甲人知道自己这一大群人被耍了,那小子充其量才十五岁,而自己等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士,竟然被牵着鼻子走了一下午。

    顿时,无边的羞辱及怒火就充满了全身,银甲人猛地一阵咆哮,疯狂的骂道,“混账小子,我不把你抓住扒皮抽筋,难泻本将心中之怒。”声音直上九霄,吓得马儿一阵后退。

    咆哮了一会,待心中怒火平息下来后,银甲人便大喝道:“给我联系鹰部,空中侦察,没有马,一下午,那小子跑不远,我就不信他能翻过我的手掌心。先都下马休息,养好精神。”

    话落,一阵号角声便激荡而起,迅速传播开来。

    感觉全身异常酸痛,喉咙像着了火,肺也快炸了,周南停了下来,紧绷着的弦一松下来,周南感觉一阵疲惫,开始有些神智不清。

    深吸了几口气,恢复了一下身体。周南定神看去,开始打量身边的环境。

    只见,前方不远处,耸立着一些巨大的黑影,有几百丈高。周南知道,自己已抵达了茫山脚下。舒了下筋骨,紧了紧刀,周南举步向山中走去。

    “大人,鹰部传来消息,那小子找到了,正在茫山一带”。

    听闻此言,银甲人立刻丢下啃的正香肉块,大声道:“兄弟们,赶快上马,那小子找到了。”短短几十秒,三百人的队伍便整装待命,在确认了方向后,直奔茫山而去。

    此时的周南,心中一阵苦涩,本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可没想到,刚进茫山,还没走几步,就遇到了眼前此景。

    夜已降了下来,森里里面一片漆黑,只见周围四处,出现了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密密麻麻的样子,直叫围困其间的周南,心中一阵发麻。

    心知遇到了林中猛兽,周南也不敢怠慢,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将长刀抽了出来,刀锋斜指向下。周南镇定的向前走去,绿眼也紧随而动,但却没发出一丝声响,林中只有周南沉重的脚步声。沉闷的气氛扩散着,林中压抑的可怕。

    凭借小时候夜宿山林的经验,周南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的一个夹角,这样才能放心战斗,否则腹背受敌,加之全身的疲倦,自己不死也重伤。只有找到有利地形,才能撑到天亮,届时自己将安全。

    而这种猛兽,那是相当的有智慧,不急于进攻自己,只怕是想先耗尽自己。但若长时间,自己还没找到有利地形,那将耗光它们的耐心,会提前发动猛烈进攻。因此,周南虽然在镇定的走着,但却在不停地打量着四周。

    突然,周南被眼前的一幕吸引的停了下来,绿眼也紧跟着停下。

    这是几颗合围在一起的大树,呈圆形分布,只是有一个一米宽的缺口,其它地方则密不透风。心中一喜,周南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不再犹豫,周南飞快的像大树跑去。几个纵跃间,周南就消失在缺口。

    几颗绿眼也紧随其后进入缺口,但是只听见‘碰’的一声巨响,几个个黑乎乎的重物便被抛了出来。在黑影抛出的刹那,仿若在油锅中倒入了水,无数的吼叫声顿时蜂拥响起,顷刻间,沉寂的森林便沸腾了起来。

    兽吼声充满了,嗜血与狰狞,直摄人心,胆小之人只怕听闻的一瞬间,便会瘫如软泥。

    从刚才的交手,周南知道,自己一定遇到了令常人闻风丧胆的草原猎手,狼群。按照自己的估计,狼群很可能白天游荡与草原之上,晚上则栖于山林。而自己很不幸,小羊送狼口,偏不偏跑到了此山中。

    想清缘由,周南心中一阵苦涩。但同时,也一阵兴奋,尘世间,又曾有几人像自己一样,可以如此痛快,单挑狼群。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好男儿生于世间,当断则断。不再生死间转几圈,端的没有意思。

    脑中急速闪过这些道理,周南将长刀横于身前,作弓步状,守在树洞口。兴奋地大喝道:“来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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