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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从怒晴湘西开始全文阅读

作者:望穿世界的心     诸天:从怒晴湘西开始txt下载     诸天:从怒晴湘西开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诅咒灵药

    眼前面板化为青白色的点点荧光,荧光有组成丝线,丝线开始交错叠加,形成繁复而有规则的纹路,这些纹路组成的图画一会儿化为无数只眼睛在重叠,一会儿化为无数朵花瓣在覆盖......最后化为宇宙中星云在演变,唯独中心那深邃黝黑的圆心始终不变。

    那圆心似乎有魔力,杨铭只看了一样,仿佛心神掉进了无底深渊一般,一股强烈地失重感涌来,五蕴封闭,恐怖至极。

    好在眼前画面变化很快,所有的发光的点和线化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小蘑菇,仔细一看,这玩意竟然不是蘑菇,而是缩小版的小花龙血树。

    它的枝干是褐色的,上面仗着翠绿羽叶状的枝叶,这些细小的枝干向天伸展团成一把伞状,只有小拇指大小,像极了一把褐柄小伞。

    系统给出了介绍:来自《盗墓笔记》世界的变异麒麟竭,这是一颗生长在小哥棺椁里的百年麒麟竭,因沾染小哥的怨念而产生异变,变成诅咒灵药。

    服用后可不惧妖邪毒气,每日可在指间形成一发滴血指剑,对邪祟毒蜃有强大的杀伤力。

    注:滴血指剑,自带小哥闪避身法,神剑一出,例无虚发。使用滴血指剑后,必会触出血流不止规则,需要在一日间找三人将血溅其一脸,否则一日之后神仙难救。溅射血液触发必中规则,非真人难挡。

    小哥的怨念:看你不爽,射你一脸血。

    看完介绍后,杨铭想都没想点击服用,味道酥脆苦涩,一股股酥麻热流流窜全身,接着浑身酸痛发痒,像是在蒸桑拿后被人挠痒捶打一般。

    一番折腾下来杨铭发现自己竟然恢复了知觉,同时发现他在系统中的时间,现实是相对静止的。

    眼看着小神锋的刀尖将自己胸口压陷下去,杨铭立刻使用滴血神剑,自己的身躯竟然不由自主地后仰九十度,接着凌空侧翻720度,指间凝聚一滴晶莹剔透的鲜血,曲手一弹正中白马神女眉心。

    白马神女那绝世容颜的因为眉心溅射的血滴显得格外妖艳,杨铭正疑惑怎么没有效果,下一刻神女的眉心处开始冒起青烟,整张脸皮开始从眉心处开始溶解,竟然露出一张狸子脸,同时发出唧唧的刺耳惨叫声。

    烟消云散后,哪有什么白马神女分明是一只黄皮狸子骑在一只大白兔上,那老狸子瘦得皮包骨头,身上有大片秃毛,相比起那只被杨铭枪杀的小狸子丑陋多了,唯有那一对贼溜溜的红睛颇有诡异。

    那老狸子眼见自己的幻术被破,自己又被杨铭的滴血指剑破去大半道行,急忙催促坐下大白兔逃跑,有道是动若脱兔,能被老狸子选中的兔子自然不是普通兔子,杨铭只感觉眼前白影在草丛中闪烁,眨眼消失不见。

    清醒过来的陈玉楼大叫道:“不好,休让这妖孽逃了!”

    只听那白影消失的地方忽然响起一阵拨草折枝声,“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孽障受死!”

    荒烟蔓草中窜出一身材高大人影,只见他一个凌空鹞子翻身,摆出倒挂金钩姿势,侧身右腿画了一个大半圆,如流星飞火而过,轮出去将那一兔一狸踢得正着。

    两物犹如足球一般,化为圆月弯刀直飞过来撞击到半截残碑上,发出筋骨碎裂的声音,软他他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杨铭目测这距离怕是有半个足球场左右,这一脚可谓是超级世界波,鹧鸪哨生错了时代,否则那些球王在他面前就是个弟弟。

    “好一招魁星踢斗,来者搬山何人?”

    陈玉楼朗声问道,那人影一边走一边朗声报切口道:“摘星需请魁星手,搬山不搬常胜山,烧的是龙凤如意烛,饮的是五湖四海水。”

    陈玉楼一听切口便知对方是搬山魁首,于是自报家门道:“常胜山上有高楼,四方英雄到此来,龙凤如意结故交,五湖四海水滔滔。”

    原来是卸岭魁首陈掌柜,搬山鹧鸪哨有礼了。”鹧鸪哨走近抱拳打招呼,陈玉楼还礼,“卸岭陈玉楼,见过搬山首领。”

    鹧鸪哨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散发着霸道总裁的气质。

    鹧鸪哨身后跟着师弟老洋人和师妹花铃,三人都是冰苗打扮。

    老洋人一头栗色卷发,皮肤白皙,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睛澹澹有神,有着混血人精致的美感,浑身散发着狂野不羁的气质。

    花铃人如其名,人比花娇,声若铃脆。小姑娘大约十六、七岁,五官有着异域风情,圆圆的小脸略带婴儿肥,雪白粉嫩,长长的头发从中间分成两股,用淡黄的丝带缠扎了两个半月鬟,她微笑时带着两个的酒窝,

    显得俏丽可爱至极。

    鹧鸪哨简单地介绍了他的师弟和师妹,紧接着对着杨铭抱拳问道:“兄弟好本事,若不是兄弟你施法破去这百年狸子精大半道行,我也没把握拿下他,该问兄弟名......”

    鹧鸪哨话音未落,眼前忽然出现大片血液,他敏捷地抬起右手大衫遮挡,没想到还是被杨铭的血迹糊弄一脸,鹧鸪哨不是金丹真人,必中规则又怎么躲得开。

    鹧鸪哨在绿林中威震一方的首领,什么时候被人当面这样打脸,若不是卸岭魁首当面,他又感觉眼前之人深不可测,非得拔枪崩了此人不可。

    陈玉楼亦被杨铭的突兀举动吓了一跳,他可是知道搬山一脉都是假道士,根本没有清心寡欲,反而如邪派中人随心所欲,今日他手下军师一见面便驳了人家首领面子,这处理不好怕是要结下梁子。

    陈玉楼决定先责备杨铭,给足搬山首领鹧鸪哨面子,再想办法化解这个梁子,“军师,你......”

    可惜话未说完,陈玉楼自己也被杨铭溅了一脸血,正当他懵逼之时,,又见杨铭随手一挥将大片血珠散了老洋人一脸,暗道:“我家军师莫不是中了老狸子道发失心疯了吧。”

    “你这人,有完没完,找揍是吧!”

    老洋人性子火爆,握紧拳头冲着杨铭飞奔而来......

第17章 放饵钓搬山

    杨铭看着没有伤口的手指终于停止渗血,终于可以悬着的心放在肚子里了。虽然系统的东西有些邪门,不过好在系统还算是诚实,介绍完全没错,只要小心应对,副作用的危害可以降到最低,总得来说利大于弊。

    眼见老洋人近身,杨铭低头嘴角微微翘起,只有余光淡淡撇了一眼老洋人,伸出右手张开五指似乎在蓄势,鹧鸪哨感觉眼前孑然伫立在眼前之人蓦然间散发出一股傲视天地的气势,不由地全身紧绷准备随时出手援护师弟老洋人,可下一刻他就傻眼了。

    “英雄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一句话出口杨铭身上傲视天地的气质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蓦然见升起一股浓浓的屌丝味。

    可在鹧鸪哨眼里这就是高人不羁的性子,俗称返璞归真。鹧鸪哨立刻出手拉住老洋人,他怕自己师弟冲撞了这名高人,因为刚才杨铭爆发的气势让鹧鸪哨他平生第一次产生没有把握的感觉,既然高人愿意讲理,那再好不过了。

    可惜即便是走南闯北遍识天下英雄的搬山首领鹧鸪哨遇到杨铭这种怪胎,该打眼还是得打眼。殊不知杨铭此刻就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样子货,一拳撂倒的货色。

    刚刚的那股气势其实来自于杨铭体内张家小哥的怨念,纵观盗墓世界,论装批技术哪家强,非张家小哥莫属。

    “其实我中了一种诅咒,每当御使滴血指尖破邪时,指间的血液就会无伤自溢,若是不找三位大英雄命格的人,借他们的英雄气镇压诅咒,一日间就会血液流干而亡。”

    一听杨铭说自己是大英雄命格,喜形于色的老洋人乐得冲着鹧鸪哨低声乐道:“师兄,这位高人是我是大英雄哎。”

    鹧鸪哨哪有闲功夫搭理憨批师弟,审视着杨铭脸上的表情,见他神情严肃不似说谎,在结合他手上确实没有一丝伤口,让本就身怀诅咒的鹧鸪哨不由地信了八分,但同时心底不由地担心起来,因为但凡诅咒表现的越诡异,其中必定越是凶恶无比,他冲着杨铭抱拳问道:“这位先生,敢问这些血液洒在我等脸上,可有妨碍?”

    “英雄放心,这些乃是破邪之血,不仅可以驱邪避毒,还可以防止蚊虫叮咬,乃居家旅......额......反正是好东西。”

    杨铭的话搬山三人组并没有相信,鹧鸪哨用眼神暗示花铃测试,她拿出一个罐子,里面装着一只蓝背蛤蟆。

    这只蓝背蛤蟆是花铃用搬山秘法培养的毒王,平时以各种剧毒物种为食,背上分泌的蟾酥只需一丝就可以将人放倒,若是没有她独门解药解毒,中毒之人半刻钟不到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她用一根狗尾巴草在鹧鸪哨脸上粘了一丝血,靠近她蓝背蛤蟆,那蓝背蛤蟆竟然直接从罐里跳出,身体鼓胀起来,发出呱呱的鸣叫声,在静谧的老林中仿佛打鼓声一般,显然这只蓝背蛤蟆是一种难得的异种。

    熟知莽牯蓝**性的花铃知道它这只毒王分明是惧怕得不得了,证明眼前貌似潘安的男子说得没错,于是她朝着自家师兄点头。

    “既然无碍,先生尽管施展。”鹧鸪哨显然知道杨铭的血是好东西,要知道墓中尸虫毒蜃可是毒得很,他们有不少搬山前辈死于这些毒物,倘若多收集一些这种血液,往后下墓大有保障。

    杨铭不傻再去干放自己的血,但也不会蠢的当着人面点破他的心思,“大英雄果然气度不凡,诅咒已经被诸位英雄气完全压制住了,若是此后不再动用滴血指剑异术,诅咒就不会发作。”

    “既然如此,那便好,说了这么多,鹧鸪哨还不知道先生名讳,请赐教!”

    “杨铭,卸岭新晋军师。”

    鹧鸪哨不禁向陈玉楼投来羡慕目光,有这位异人在身边,以后这卸岭还有发墓可方便多了。陈玉楼五感天生敏锐,又怎么会不知道搬山首领羡慕自己,于是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幸会幸会!”

    “这一次能结识搬山诸位英雄,杨某很高兴,诸位搬山英雄如此打扮,可是为了瓶山元代大将军墓而来?”

    杨铭一句话问的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绿林中人哪有这般当面质问人家目的,这于理不合。

    好在陈玉楼机敏当先开口道:“鹧鸪哨兄弟莫要介意,我家军师本不是绿林众人,乃是留洋归来的大才,有些绿林上的规矩他不懂。”

    鹧鸪哨走南闯北,自然看出杨铭身上本无绿林匪气,倒是书生意气十足,便信了十足,又暗道陈玉楼好运,连这般大才都能遇到。

    “杨先生乃是性情中人,不瞒先生我等兄妹三人此行乃是欲去黔湘交界之地找夜郎王古冢,与贵派目标不同,还请两位放心!”

    鹧鸪哨本不该说出此行目的地,可能是杨铭同样身怀诅咒让他心生亲切感,故脱口而出此行目的,二来也可以安卸岭之心,毕竟在三湘四水这片地,卸岭的势力还是很大的,在人家地盘附近发墓,打声招呼还是有必要的。

    在绿林倒斗门派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一派先下了墓,另一派只会认倒霉下手慢了,并不会再去下这墓。

    毕竟天下大墓数不胜数,没必要为了区区一墓葬伤了门派之间的和气。毕竟大派之间一旦火拼,那事后料理的费用可不是一简单墓葬宝货能抵得上的。

    当然这种规矩只建立在实力上,若是两派实力差距过大,自然会出现黑吃黑一幕。

    “搬山诸位英雄不用去夜郎王古冢了,那里可没有雮尘珠。”

    世上都知道搬山道人发墓,只求不死仙药和珠子,但是却不知道那珠子是何物,却不想被杨铭一口道破

    惊得在场众人那叫目瞪口呆,一贯冷静沉着的鹧鸪哨更是激动地双手抓住杨铭胳膊,“先生,你知道雮尘珠下落?”

    杨铭风轻云淡颔首,谁知道鹧鸪哨激动加大力抓在杨铭胳膊的力道,“在哪?”

    “嘶,英雄你轻点,这么大力我这小胳膊可架不住。”

    见杨铭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鹧鸪哨知道自己方才过于失礼,于是放开杨铭退了一步躬身行礼道歉,“还请先生告知雮尘珠下落,搬山一派感激不尽,若是消息属实,从此先生旦有吩咐,搬山莫敢不从!”

    老洋人和花铃自然跟着魁首师兄一同行礼,杨铭感觉这币有些装大了,但是开工没有回头箭,于是装作高深莫测样:“不是我不告诉你,那处古冢其凶险程度胜瓶山将军墓十倍,光凭你们搬山一脉去了就是送死。”

    陈玉楼听了此处,这才发现自家军师不简单,他的望字诀竟然在他身上不好使,好似一层云雾遮在眼前,让人捉摸不透。

    好在陈玉楼为人豁达,想到自家军师有本事,受益最多的还不是他。于是面上露出轻松微笑道:“那再加上我卸岭一派呢?”

    杨铭想想云南虫谷中有大范围毒瘴,有暗河中的无穷水蛭蜂,还有宛如十数丈巨蟒般的霍氏不死虫......显然卸岭人再多在那种诡谲地方也无济于事,但杨铭没有说不够,而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清楚,毕竟你们两派没有合作发过墓,我也不知道你们有多大能耐。”

    陈玉楼听到这,哪能不明白杨铭话中之意,此言那可是正中他的下怀。

    早在陈玉楼今夜见到鹧鸪哨的本事就打算和他们一起发这瓶山古墓,盖因搬山下墓不求财货,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有此免费帮手何乐而不为呢,正愁不知如何开口,自家军师就找好了理由,乐得陈玉楼不由地在心中给杨铭狂点赞。

    鹧鸪哨能让本就式微的搬山一派威震南北十三省绿林,自然不是易于之辈,当下又抱拳鞠躬道:“与卸岭合作一起发墓没有问题,但还请先生恕鹧鸪哨小人之心,事关雮尘珠下落,先生可有凭证?”

第18章 鹧鸪哨服了

    杨铭微微一笑,“此事易尔,诸位可是雮尘珠来历?”

    这种显摆的事最好面子的陈玉楼怎么可能放过,他上前一步朗声道:“据传商代第二十二代君主武丁,在一座崩塌的山峰中找到一只染满黄金浸的玉石巨眼和一件赤袍,

    武丁认为这只古玉眼是黄帝仙化之后留下的,无比珍贵,将其命名为“雮尘珠“,并命人铸鼎纪念,乃是世间第一奇珍。

    秦末之时,这件神物流落到了滇南,献王时期敬献给汉武帝刘彻,后陪葬于西汉武帝刘彻之茂陵,后来被我卸岭先祖赤眉军大肆发掘,陪葬于茂陵中的雮尘珠就此散落于民间不知去向,军师我说得可对?”

    陈玉楼说完脸上洋溢着得意笑容,而搬山三人却是缄默不言,其中喜形于色的老洋人一脸不屑的表情,杨铭淡然不会蠢得打自家老大的脸,于是给陈玉楼搭上梯子,“总把头说得对。”

    这下老洋人脸上完全嗤之以鼻,完全将杨铭当做骗子,于是用手拉着鹧鸪哨的袖子,示意鹧鸪哨走人,没必要为个骗子浪费时间。

    鹧鸪哨显然比老洋人老辣得多,见杨铭还有话说,对老洋人的拉扯不为所动,沉着冷静看着杨铭。

    杨铭话锋一转,“但没有说完成,雮尘珠虽是商代第二十二代君主武丁发现,但不是它的起源,雮尘珠是魔国先祖取自无底鬼洞中魔蛇尸体上的眼球状肉冠,这个眼球状的肉冠可以联通虚数空间,这个虚数空间,你们可以理解为行镜幻化,在这种幻化空间里不仅可以保持灵魂不灭,还附带种种神异功能,例如包治百病。

    魔国先祖将雮尘珠当做神器,建立了以眼球崇拜为核心的祭祀体系,并在此为基础上建立了魔国。魔国统治者残暴不仁,惹得天怒人怨,最终毁于一旦。雮尘珠随着魔国的毁灭流入中原,被商王武丁获得。”

    杨铭说的辛密连他们族中都没有记载,搬山派三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陈玉楼也是听得傻了眼,雮尘珠相传得之可以长生不老,但是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而杨铭居然将他的起源和用处说得清清楚楚,显然对雮尘珠深有研究,那他又如何知道的呢?

    杨铭看着众人脸上将信将疑的表情,又继续开口道:“魔国之后,扎格拉玛人自欧洲大陆迁徙到扎格拉玛山附近定居。他们的伟大先知也发现了鬼洞的秘密,妄图仿制雮尘珠来借用魔蛇的力量。

    但是,假的毕竟是假的,扎格拉玛人不但没得到力量,反而引来了灾祸,全族人中了眼球状红斑诅咒。中了这种诅咒之人血液会变黄,活不过半百,其中四十岁就会发作,发作之时痛苦不堪,有些扎格拉玛人忍受不了痛苦,会选择结束生命。

    而且这个诅咒会代代相传,只有找到雮尘珠他们才可摆脱诅咒,当他们得知雮尘珠流落到中原,又再次举族迁徙。这次他们来到中原定居,渐渐与汉人同化,为了找到雮尘珠他们选择优秀族人传授异术深入大山古墓中寻找,慢慢演化成了盗墓四大门派之一搬山。”

    随着杨铭话的深入,搬山三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心中不亚于晴天霹雳,有些秘密可是他们族中代代相传,根本不可能泄露出去,而眼前这位年不过二十模样貌俊美不似凡人的青年男子却是如数家珍,他们不由地相互对视一眼,愈发觉得杨铭深不可测。

    鹧鸪哨当即抬手,随后直接跪了下去,“先生不用说了,我等信了,还望先生搭救我等族人性命,我扎克拉马族人必结草街环以报先生恩德。”

    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鹧鸪哨这般孤高的性子可以为了族人安危放下尊严,这一跪让杨铭肃然起敬,俗话说识英雄重英雄。

    杨铭将搬山众人一一扶起,“搬山诸位英雄莫要误会,其实杨某也是报答方才诸位救命之恩,今日杨某与总把头不慎着了这老狸子道,我虽激发血脉异术破了老狸子精的术法,但也激发了恶毒诅咒,这诅咒非三位大英雄命格之人不可压制,可天下虽大,但大英雄命格之人何其稀少。我家总把头是大英雄命格,但其余两位大英雄命格一日之间上哪儿找,本想今日在劫难逃,谁知命不该绝,竟然在此遇到搬山二位大英雄。我不说雮尘珠下落不是挟恩图报,而是不希望搬山诸位年纪轻轻就此送命!”

    杨铭一番忽悠,让搬山三人不由地感激涕零,觉得杨铭施恩不望报,有古之名士风范。可惜杨铭不知道她们心中所想,否则定会暗道:“屁的名士风范,若不是现实看过剧自家老大全程打酱油,打BOSS全靠你搬山大佬鹧鸪哨,我需要这么下功夫留下你们吗?再说经过狸子精一事,就知道那剧与现实还是有差距的,我不主动点,万一你们搬山三人组跑去挖掘夜郎王古冢,这任务还怎么完成啊!”

    “先生是高风亮节之人,鹧鸪哨佩服,这次发瓶山将军墓必定以先生马首是瞻。”鹧鸪哨郑重抱拳道。

    “大英雄言重了,对于发墓我就一外行,哪敢在您和我家总把头面前班门弄斧。外行指挥内行,乃是兵家大忌,此事莫要再提。”

    杨铭可不敢大包大揽,万一像那英宗皇帝一去不复回可就麻瓜了。

    鹧鸪哨见杨铭说得郑重,便换了话题,“先生莫要一口大英雄,唤某名字即可。”

    “那我就和总把头一样,称呼您一声鹧鸪哨兄弟吧。”

    “好!”

    陈玉楼面带喜色道:“今日有搬山诸位英雄入伙发这瓶山元代大将军墓,可谓是如虎添翼,鹧鸪哨兄弟,随我一同去歇息处饮酒,咱们不醉不归。”

    “好!”鹧鸪哨露出罕有笑容,接着又对老洋人道:“你去坟邱上收集一些星幻沙。”

    “星幻沙?”杨铭好奇道。

    “星幻沙是狸子妖的排泄物中的细石,这些细石可以在黑夜中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宛如星光,配合它们的无色无味毒尿,可以施展圆光星幻术,让人不知不觉便着了它们的道。而这星幻沙又是我搬山看家阵法迷魂阵必备之物,我让师弟收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杨铭听着鹧鸪哨解释,心里有些馋他们的异术,但这种看家本领别人怎么可能无故传授一个外人,只能侧面打听,看能不能学个皮毛。

    “让老洋人兄弟一个人留在这多不好啊,不如我陪着他一起收集,这样也快些。”

    杨铭明显看出老洋人这人好套话,寻思着能不能从老洋人这里打听一下搬山秘术,哪知道陈玉楼开口道:“这种粗活何必两位来做,等到我卸岭兄弟来了,将这片坟邱的星幻沙全部挖出来便是。”

    瞧瞧这口气,卸岭魁首就是豪横,人家搬山只想要收集一点儿,陈玉楼这是准备挖绝户。

    老熊岭攒棺这边,罗老歪在小屋里来来回回走个不停,望着屋外天空黑云遮月,狂风呼啸,瓦门呜咽,急得他脸上蜈蚣刀疤一抽一抽的,“不是说去去就回吗?这都快两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这外面阴风阵阵,老罗这心底总感觉不得劲,拐子,你说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第19章 陈玉楼提点红姑娘

    “呸,你这张臭嘴能不能说些好的,我家老大和军师都是福大命大的人,一只瘸腿老猫能奈何得他们,定是那贼猫奸猾,跟着他们在林子里捉迷藏,这才耽误......”

    泼辣性子的红姑娘虽然啐骂罗老歪,但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是担忧至极,忽然听到后殿传来杨铭的声音,不禁欣喜起身出了小屋去迎接,却看见杨铭和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娘聊得颇为投契,本来笑靥如花的脸上瞬间冷了下了。

    路上杨铭无意间提起那只异种蛤蟆,花铃便将起来她培育异种蛤蟆的过程,杨铭对这些颇为感兴趣,恰好又懂得一些现代生物知识,古代的养蛊术和现代生物知识碰撞起来火花了,两人不禁越聊越有劲,这才有红姑娘见到的那一幕。

    花铃的养蛊术不涉及搬山的核心秘术,因此鹧鸪哨也不阻止两人交谈,反而乐见其成,因为在鹧鸪哨看来若是把杨铭变成自己人,那找雮尘珠一事还不十拿九稳,更何况两人年纪合适,杨铭学识渊博又身怀异术,显然是自家师妹良配。

    陈玉楼那不知道鹧鸪哨的打算,几次欲要打断两人交谈,都被同样心思机敏的鹧鸪哨打断,气得陈玉楼牙痒痒又无可奈何,暗道这次没把红姑娘带在身边失策,这次回去一定要回去好生叮嘱自己这位心腹手下将军师盯紧了,莫要煮熟的鸭子飞了。

    此时陈玉楼见红姑娘冷脸相迎,立马上前将红姑娘拉到一边低声道:“哎呦,我的姑奶奶哎,你这脸色是给谁看的啊!你瞧人家搬山小姑娘的热乎劲,你再不放下身段,如意郎君怕是要跟别人跑了。”

    红姑娘潋滟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面上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老大,天下下雨娘要嫁人,他长着两条腿我管得住吗,总不能那条铁链子把他拴在身边吧。”

    陈玉楼哪里不知道心腹爱将那是死鸭子嘴硬,“军师是体面人,铁链子肯定不行,但是红姑娘你的裤腰带一定可以。”

    红姑娘被陈玉楼的荤话揶揄得满脸红霞,娇嗔道:“老大,你说什么呢,这怎么好意思!”

    陈玉楼一见心腹爱将没有拒绝,立马觉得这招有门,便再接再厉蛊惑起来,“我见军师分明是对红姑娘有意思,但在这方面还是一个初哥,咱们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矜持,既然喜欢,就把生米煮成熟饭,待回了常胜镇我替你们主婚,大肆操办,让你风光大嫁。”

    红姑娘欲言又止,潋滟的眸子中分明意动,只是碍于女儿家的矜持有些忸怩,看在陈玉楼眼里,急得心里像是老猫在挠,恨不得以身相替。“哎呦,我的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偷鸡的黄皮子都进家了,这鸡要是没了,你还不得哭死!”

    “可我那终生不嫁的誓言......”

    早年红姑娘全家遇到乡绅迫害,后来虽然只身报了仇入了卸岭,但那卸岭都是五毒俱全的粗汉子,红姑娘哪能看得上,为了避免麻烦不得已立下了终身不嫁的誓言。

    卸岭干得就是缺阴德的活,这誓言在卸岭魁首陈玉楼眼里就是一个屁,“红姑娘,瞧见我手中这老狸子了吗?这可是有百年道行的狸子精,今日若不是军师大展神威,你家老大今日恐怕就栽了......”

    陈玉楼绘声绘色将今夜乱坟岗那诡谲凶险一幕娓娓道来,着重将杨铭的表现夸大其词一番,在陈玉楼舌绽莲花下,听得红姑娘在望杨铭时眼冒星辰,俨然成了杨铭的迷姐。

    “以军师的道行,压下你身上的誓言易如反掌。”陈玉楼见红姑娘脸上还有顾虑,于是激将道:“绿林中大名鼎鼎卸岭月亮堂堂主争男人若是输给名不见经传的搬山小道姑,那可真贻笑大方了。”

    江湖之人最好面子,红姑娘被陈玉楼这么一激,什么矜持啊、顾虑啊都抛到九霄云外了,目光灼灼地看着杨铭身边的搬山小道姑,红姑娘嘴角微微上翘,论身段,论模样,她红姑娘可不是没长开小道姑可比的。

    红姑娘整理了一下自己着装,迈着聘聘婷婷的步伐优雅大气地走到杨铭身边伸手挽住杨铭胳膊关切道:“军师哥哥,刚老大和我说了今夜你为了救他,流了好多血,我那有颗大补丸,走,有什么事待会再说,身子要紧!”

    红姑娘又冲着花铃以主人家姿态道:“这位妹子不好意思,我家军师哥哥身体有恙,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豆蔻少女花铃心思单纯,误以为眼前盘头妇人是杨铭妻子,带着歉意道:“嫂子不要误会,我与杨大哥只是在讨论医术,没有其他的事!”

    这句话落在红姑娘耳里却感觉眼前这个有着异域风情的小姑娘茶味很浓,红姑娘自小在月亮门学艺,她的师傅和师叔都是高段位茶艺师,为了争夺金主爸爸捧场那可谓是手段百出,红姑娘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何况一开始她就将花铃当做情敌。

    这一幕落在鹧鸪哨手里,自然知道自家师妹还是嫩了,毕竟师妹与他出来跑江湖才半年不到,有些事情还需要他指点,现在人多眼杂不好说,待到夜深人静时他要对单纯的师妹耳提面命一番。

    罗老歪一见陈玉楼一手提着狸子一手拿着耗子二姑断耳,上来就对陈玉楼竖起拇指道:“陈总把头这是把耳朵追回来了,果真厉害,老罗佩服。这几日光吃干粮,老罗我嘴里快淡出鸟来,还是总把头贴心,回来还给我老罗打来野味,这兄弟做的,妥!”

    “哎,这狸子妖肉酸有毒不能吃。”花铃好心阻止道。

    早前罗老歪喝了点烧酒,正是微醺时,普一见有着异域风情的娇俏小道姑,花花肠子又动了起来,“哟,这是哪里来的苗家妹子,看得哥哥我心里痒得跟猫爪似的,夜里还出来做活,不如跟着哥哥回去做个姨太太,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过得跟仙姑似的。”

    罗老歪一边说着骚话一边就伸出张满老茧的糙手摸向花铃脸蛋......

第20章 醉卧美人膝

    杨铭正打算出手阻止罗老歪,谁知道花铃居然自个儿就将罗老歪摆平。

    花铃跟着鹧鸪哨半年走南闯北,自然有对付登徒子手段,小姑娘柔苐如灵蛇出洞,一把抓住罗老歪手臂,那手臂传来的柔软触感让罗老歪心中一荡,正打算出言调戏,下一刻吓得罗老歪差点尿了裤子。

    一只五色斑斓拳头大的蜘蛛从花铃袖口钻了出来,直接顺着罗老歪胳膊爬到他的脸上刀疤上张开獠牙,那八只复眼幽幽地盯着罗老歪的眼睛,吓得罗老歪不敢动弹直呼姑奶奶饶命。

    此刻罗老歪被吓得三魂没了二魂,愣是没管碰脸上五色斑斓的大蜘蛛,生怕这剧毒之物给他来一口,让他一命呜呼。

    鹧鸪哨故作责备语气让花铃收起蜘蛛,花铃倒也识大体,走到罗老瓦面前,倩倩素手一挥就将罗老歪脸上的蜘蛛变没了,让一旁观察的杨铭不禁啧啧称奇,花铃隐蔽地冲着罗老歪邪魅一笑低声道:“小女子身上有的是虫儿,您要是不怕尽管来。”

    这罗老歪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出纰漏,所以当花铃放出毒蜘蛛吓唬罗老歪,陈玉楼并没有说什么,反而乐得让罗老歪受个教训。

    眼下罗老歪老实了,陈玉楼这才出来打了圆场,将搬山三人介绍给众人认识,眼下有搬山一派加入,陈玉楼当即吩咐昆仑去召集弟兄们前来。

    这昆仑别看他长得像熊罴一样高大笨拙,其实他身手异常敏捷,翻山越岭、涉水过河对他来说如履平地,更兼耐力有加,日行二三百里不在话下,陈玉楼的重要通信差事基本都交给昆仑。

    早在出现前,陈玉楼和罗老歪就密令精锐在老熊岭外一处古城遗迹集结,这些集结的精锐只知道有活,但是根本不知道具体信息,当然这些人根本不关心这些,只要有活就有钱拿对他们来说就够了。

    但这千把人队伍中有一人除外,这人就是罗老歪的副官小杨子,早在一月前他就被滇军中一名军阀头子设计抓住了小辫子,若是在没有消息给这位诡计多端的军阀头子,这位军阀头子只要向罗老歪稍微透露点消息,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陈玉楼将耳朵交给花玛拐,吩咐他将耗子二姑的耳朵缝合好,接着便邀请众人一起喝酒。夜晚山里阴寒,喝酒可以驱寒,不善饮酒的杨铭喝了点烧酒便晕乎乎靠在红姑娘的肩头睡着了。

    酒阑人散,鹧鸪哨悄悄将花铃叫道屋外,花铃跟着出去问道:“师兄这么晚了,你让我出来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鹧鸪哨背对着花铃问道:“你觉得杨铭此人如何?”

    “学识渊博,平易近人,很好啊。”

    鹧鸪哨回头郑重地看着花铃道:“既然你觉得他很好,那就嫁给他吧。”

    这年代婚姻大部分还讲究没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鹧鸪哨年近三十,在花铃眼中如兄如父,作为这一代的扎格拉玛族族长的他确实有资格决定花铃的婚姻。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他对我们一族太重要了,而且像他这般年青的俊才,普天下不超过双手之数,可以称得上你的良配,希望你明白师兄的良苦用心。”

    女孩子都比较早熟,花铃怎么能不明白鹧鸪哨的用意,单凭杨铭知道雮尘珠的下落,就值得她花铃用命去换,更别说短短相处下来,花铃确实觉得和杨铭在一起谈得来,但她想到红姑娘,杏眼里的神采不禁暗淡下来。“师兄,是让我给他作妾吗?”

    “我扎格拉玛族的圣女怎么可能作妾。”

    “可她已经有夫人了。”

    “你被卸岭红姑娘骗了,据我所知红姑娘当年可是当着十数万卸岭盗众的面立誓终身不嫁,而我今日观她走路姿态还是云英未嫁之身,再说凭她月亮门戏子出身,有何资格做天之骄子杨铭的正牌夫人。”鹧鸪哨面露不屑道。

    “好啊,我说杨大哥怎么被她挽着手,表情怪怪的,原来是婊子发骚,勾引我杨大哥,哼!”

    花铃本想明白自己着了红姑娘的道,当下心里当然不服,再说师兄鹧鸪哨说得没错,杨大哥确实是良配。

    哪个少女不怀春,而且杨铭确实资本不错,又与她颇为投缘,鹧鸪哨的决定在她眼中就是旨意,因此花铃很顺利转过思想,把杨铭当做未来夫君看待。

    翌日,杨铭醒来,发现自己枕在一双修长的大腿上,那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处子幽香,让他舍不得起身,心中不由地暗叹:“美人恩重,红姑娘,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杨铭以大毅力离开温柔乡,想趁着大家没醒来,早早离开红姑娘的大腿,以免被众人发现尴尬。

    可杨铭睁开眼就发现不对了,入眼却是花铃娇羞的俏脸,“杨大哥,您醒了啊。”

    “我......我这是......”花铃一副懵懂的样子怯生生道:“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发现杨大哥你睡在我腿上,不过......不过我不讨厌杨大哥这样对我。”

    杨铭看着花铃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不由地为自己魅力沾沾自喜,可又苦恼起来,他杨铭终究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这桃花运要是出现在现实里就好了。

    杨铭见众人在小屋酣睡得正香,小声对着花铃说道:“妹子,我不是有意的,咱们先起来再说,若是被大家发现就不好了。”

    “枕了花铃腿睡了一宿,先生打算拍拍屁股就走人?”

    靠在对面立柱边的鹧鸪哨忽然睁开眼盯着杨铭,那冰冷眸子中愤怒之色仿佛要把杨铭淹没,杨铭面上只好堆着讪笑道:“鹧鸪哨兄弟,这真是意外,你知道我酒量浅......”

    鹧鸪哨站起身边拍拍身上的尘土低头道:“你们跟我出来。”

    杨铭心里七上不下跟着鹧鸪哨出了小屋,看着背身朝着自己的鹧鸪哨,他怀疑下一刻这位六边形大侠凌空转身给自己一招魁星踢斗。

    “我扎格拉玛族女人的腿除了自己丈夫,谁人也枕不得,杨先生你说该怎么办?”

第21章 我啊,矫情!

    少数民族的习俗各有不同,即便是资深驴友的杨铭也不能全部知道,何况还是鬼吹灯世界独有的扎格拉玛族,鬼知道鹧鸪哨说的习俗是真是假。

    但是不管真假,自己枕了人家师妹一宿大腿,总不能当没发生什么,这也太没担当了。但听鹧鸪哨言下之意让我娶花铃为妻,可杨铭才上大一,连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压根就没想到结婚,这起码是工作之后的事。

    民国时期结婚年龄都偏早,有的甚至十来岁就结婚了,让杨铭入乡随俗他怎么能习惯,正当杨铭为难之际。

    “让我家军师这么办,真是好笑!你们搬山玩仙人跳玩到我卸岭身上,甭说我家军师只枕了你家师妹大腿,就是睡了她也是白睡!”花玛拐一马当先挤兑起搬山诸人。

    “鹧鸪哨兄弟好手段,昨夜趁机下了迷药,故意让我家军师枕你家师妹腿上,今早就来逼婚,想要被生米煮成熟饭。你这是欺我家军师以方啊!今儿你们搬山若是不给个说法,你们谁也别想走了。”

    陈玉楼没想到这帮假道士手段如此下作,昨夜自己刚请他们喝酒,今早就使阴招挖他陈玉楼的墙角,真当他卸岭魁首好脾气啊。

    鹧鸪哨将花铃拉到身后,同时靠近杨铭身边,神态轻松笑道:“有道是捉贼捉赃,陈总把头有何证据我搬山下迷药的,不是我鹧鸪哨吹,我搬山若真下迷药,你们三日都醒不过来。”

    陈玉楼确实没有证据,但他凭他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即便没理也能搅出三分理。“在老熊岭这种诡谲险恶的环境我陈玉楼哪怕睡觉也不会睡得那么死,何况我昨夜安排值夜的花玛拐也无缘无故睡着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搬山人使了什么手段,但昨夜睡得这么沉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是你们搬山人搞的鬼。”

    红姑娘直接走到花铃面前,“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蹄子!”

    与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红姑娘的大嘴巴子,花铃能入搬山,自然功夫了得,怎么可能轻易被红姑娘扇到,她的柔苐如灵蛇出洞精准地捉住红姑娘的手腕,红姑娘见右手被制,顺手一个缠丝手反制了花铃,身子一拧抡起左手又甩出一个大嘴巴子。

    花铃一个凌空侧翻夺过这巴掌,顺势一招灵蛇上树有右腿夹住红姑娘的左手,接着右手变爪抓向红姑娘的娇嫩无暇的脸蛋,这要是抓实了,红姑娘非得破相不可。

    红姑娘见状腰身一弯,摆出铁马桥避开花铃的爪子,借势要将花铃当做垫背摔在地上,花铃又怎么可能让红姑娘如意,以红姑娘左手为轴,转到她的右上方,一肘子打向红姑娘的左眼。

    红姑娘左手顶住花铃的肘子,一个鹞子插翅,锁住花铃右手,由于重力的作用,两人一同侧面摔倒在地上,滚了起来,在滚动中两人手脚并用,分别将对方锁死,看起来就如连体婴儿般。

    花铃眼见拿红姑娘没办法不甘示弱道:“杨大哥可没有娶你做媳妇,不知道昨夜哪个骚蹄子恬不知耻以大妇自居,一个戏子居然妄想做杨大哥的正妻,真是可笑!”

    有道是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花铃这话把红姑娘的脸皮按在地上摩擦。“我没资格,你一个满肚子都是男盗女娼的假道姑更没有资格。”

    “够了!你们两个给我松手!国将不国,何以为家,新中国没有建立之前,我是不会成家的,两位姑娘还是另觅佳婿吧!”杨铭说完气头也不回出了攒棺。

    矛盾中心的人没有了,两女在众人劝说下也分开了,陈玉楼赞叹道:“国将不国,何以为家,说得好啊!军师真不愧是国士,你们呆着不动,我去看看军师。”

    “老洋人你陪着花铃,我没回来之前不许轻举妄动,我去看看杨先生。”

    杨铭出了攒棺,啪啪给自己两巴掌,自怨自艾喃喃道:“没事,装什么批,左拥右抱不香吗?贱人就是矫情!现在好了,自己把投怀送抱的妹子往外推,杨铭你是不是有病啊!”

    “军师,你有什么病吗?快快跟陈某说说,我一定遍请天下名医为您诊治。”

    “花铃精通医术,一般疑难杂症难不倒他,杨先生不若现在回去,我让花铃给你号脉。”

    陈玉楼和鹧鸪哨还好只听了最后一小句,不然他杨某人的人设就塌了。

    “我有心病。国内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国外帝国主义虎视眈眈,妄图分割中国,奴役我族人。两位可有良药?”

    杨铭若问这两位倒斗,这两位能给杨铭将上几年都不带重样的,可要问他们救国存亡的方案,两人只能望洋兴叹,实在是专业不对口啊。

    看着这位主角哑口无言的模样,杨铭暗爽,难怪众穿越者喜欢在主角面前装批,这滋味妙不可言啊!

    “先生忧国忧民的情怀,鹧鸪哨佩服,只要先生能帮助我族人解除诅咒,鹧鸪哨愿意追随先生重拾旧山河!”

    “军师的家国情怀,陈某也是佩服得紧,只可恨当朝权柄只掌握在卑躬屈膝的小人手里,让我等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聚啸山林苟延残喘。”

    看着两位主角肃然起敬的神色,杨铭决定给他们上上政治课,天天在土坑里抛尸算什么本事。

    “从古至今,每逢国家为难时,都会有一班英雄挺身而出,两位虽是草莽出身,但身怀真才实学,与其当个默默无闻的土夫子苟活于世,不如至此国家存亡之时,提上三尺青峰,不惧艰险,为这锦绣河山做出一番贡献,纵是身死,也必定会名传千古的,放不负好男儿在世上走一遭。”

    陈玉楼本就是野心勃勃之辈,但奈何手下的头领大都碌碌无为之辈,只顾着一亩三分地,根本没有逐鹿天下的心思,不然他陈玉楼也不会扶持罗老歪这个军阀,他陈玉楼就想做个大丈夫,在乱世之中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杨铭的话语说到他的心坎里。

    “军师此言大善,不知我等该如何做?”

第22章 入瓶山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打仗打的是钱粮,先发了这瓶山元代大将军墓在做后算!”

    “军师此言在理,待到我卸岭精锐一到,立即开拔!”

    陈玉楼话音刚落,便见谷口一条黄龙蜿蜒而来,仔细一看领头的正是他心腹爱将昆仑摩勒。

    大军一到,自然要誓师出征,可罗老歪依然在小屋睡得酣甜,也不知道是昨日受的惊吓过度,还是搬山道人的迷药缘故,这厮竟然做起了春梦来,那歪嘴抽动吐出几个字,“我的小乖乖......脱......美......快脱.....嗯......”

    污言碎语不堪入耳,陈玉楼示意他的副官小杨子去叫醒他,小杨子俯身用手去推罗老歪胳膊,却被罗老歪一把拽入怀中,吧唧一口,罗老歪闭着眼笑眯眯道:“这会被我老罗抓到了吧。”

    小杨子吓得惊呼起来,罗老歪这才睁开迷迷蒙蒙的双眼,定睛一看自己怀中的娇俏可人的姨太太竟然变成了自己五大三粗的副官,惊得睡意全无。

    环顾四周,见众人都憋着笑意,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出了个大糗,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再看自己副官小杨子一脸恶心的表情,心想:“你一个出气筒竟然嫌弃我老罗来,还有没有天理了!”

    罗老歪的连日憋屈总算找到了发泄对象,对着自家副官小杨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杨铭看在眼里,暗道你罗老歪平时这般对待手下,难怪人家要反你。

    杨铭站出来道:“罗帅,如今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您是继续教训手下,还是一起去发瓶山古墓?”

    罗老歪一听发墓,就想到陈玉楼口中车载船装的宝货,哪还有心思教训手下,警告了自己的副官,堆起笑容抱拳道:“老罗怠慢了诸位,陈总把头,鹧鸪哨首领,咱们这就出发。”

    卸岭精锐和罗老歪的部队都停留在攒棺外,罗老歪的部队人员素质参差不齐,掘子营的官兵大多背着破旧的汉阳造和炸药包,腰间挎着洛阳铲。

    精神头有些蔫吧,像是没睡醒似的,杨铭知道这不是没睡醒,而是大烟瘾犯了。

    手枪营的官兵人手两把盒子炮,腰间挂着精致的烟袋锅子,神采奕奕,甚至有些兴奋。显然这是罗老歪的嫡系部队,不缺烟草。

    相比之下卸岭精锐就好多了,大部分都是虎背熊腰、肌肉虬结的壮汉,背着一截三尺左右的蜈蚣挂山梯,腰间挂着手枪,匕首。

    还有百余人身上背着五花八门的事物,有长枪、乐器、竹笼、雨伞......这百余人虽然有二哈进入狼群之感,却让杨铭感觉亲近,盖因领头的正是丁家父子。

    丁大壮见到杨铭到来,立刻上前磕头行礼,脸上露出开心笑容,“徒儿拜见师傅!”

    杨铭不习惯被人磕头,“大壮,少年当心似山河挺脊梁,以后不要磕头了,作揖便可。”

    杨铭将丁大壮拉到一旁问他怎么跟着过来了,杨铭知道瓶山此行凶险,不想自家徒弟年纪轻轻一不留神丢了性命。问了过后才知道,丁大壮这伙人负责带一部分辎重和负责提升士气,不用参与发墓。

    杨铭听后不禁对陈玉楼高看一眼,能坐稳卸岭魁首交椅果然有两把刷子。接着又把荣保咦晓介绍给自家徒弟认识,他俩一般大,杨铭希望他们彼此有个照应。

    陈玉楼此时已经站在高坡上誓师,“诸位兄弟,我等卸岭皆是穷苦出生,啸聚绿林乃是替天行道,伐取不义。昔元人残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将劫掠宝货藏于瓶山古墓,内有金玉无算,皆是百姓血汗,我卸岭好男儿正可图之。遍取墓中宝货,解苍生以倒悬,救国家于危难,成就不世之功业。”

    “甩了,甩了......”

    一句甩了如山崩海啸,又如万马奔腾,呼啸于山林之间,士气高昂,军心可用。

    陈玉楼颇感此行无虞,便下去走到罗老歪身边道:“罗帅,要不要给兄弟们讲两句。”

    罗老歪如今是湘西顶尖军阀,自然不能让陈玉咯专美于前,可他站在坡上,搜刮了自己毫无墨水的脑袋愣是没想到说什么,最后大手一挥吼道:“开拔!”

    罗老歪的囧状不禁让众人会心一笑,陈玉楼对着丁老四喊道:“老丁,《男儿当自强》,给兄弟们鼓鼓士气!”

    “卸岭乐堂兄弟们,听我口号,傲气傲笑万重浪,一二三,一起唱!”

    今日的丁老四哪有当时女儿被贼人欺辱,敢怒不敢言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是一副热血好汉的精神气,领着卸岭近千群盗齐声高歌,尽显豪迈洒脱。

    《男儿当自强》曲意热血澎湃,豪迈大气,专为好男儿所做。加之歌词朗朗上口,罗老歪的手下也不禁跟着唱了起来。

    一曲唱罢,鹧鸪哨对着陈玉楼羡慕道:“陈兄弟好福气,手下人才济济,如此脍炙人口的歌曲,鹧鸪哨走南闯北,易不多见!”

    “鹧鸪哨兄弟误会了,此曲乃我家军师所作,旁人哪有我家军师这般气魄,作得出如此惊艳的词曲。”

    鹧鸪哨闻言了然颔首,对着杨铭恭维道:“先生好才情,鹧鸪哨佩服!”

    站在鹧鸪哨身后的花铃闻言再看向杨铭时,杏眼中的钦慕之色愈发浓重,她身边不远处的红姑娘讥讽道:“看什么看,再看我家军师也没你的份!”

    花铃瞪了红姑娘一眼后,撇撇秀气可爱的小嘴道:“搞得像你有份似的。”

    两女的话音自然落到杨铭耳中,不禁心中哀叹,“都有份啊!都怪我太怂,拿不出霸道总裁的气势啊!”

    眼看两女又有吵架之势,陈玉楼和鹧鸪哨立刻出手制止,之后两人不禁一同幽怨地看向杨铭。

    别误会,不是搞基。而是两人都替自家妹子担忧,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杨铭这般优秀的男子,这以后还有哪个男子能入得了她们的眼,正应了那句一遇杨过误终生。

    有着荣保咦晓引路,众人一番跋山涉水之后,总算见到了瓶山真面目。

    远远望去,瓶山犹如一只大腹绿瓶斜插在崇山峻岭之间,山势险恶尽是猿猱欲度愁攀援悬崖峭壁,深涧纵横其间宛如青瓶之上的花纹,又有盘龙虬结的撑天古树点缀其上,云雾缭绕间若隐若现,阳光直射其上,雾气升起七彩霞光,宛如色彩绚丽的丝带萦绕在宝瓶之上,美轮美奂。

    风悠悠兮空谷来,雾蒙蒙兮涧生烟,云涛涛兮彩练舞,飘渺渺兮宝瓶现。

    罗老歪见状喜形于色,急不可耐问道:“我的乖乖,这古冢宝气冲天啊!操它奈奈的,那红的白的花的绿的,五颜六色的比小娘子的亵裤还要好看,看得老子心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去挖个底朝天,陈总把头,可看出这墓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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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闻山定穴

    陈玉楼擅长奇门遁甲、星相占卜的方技,对堪舆风水也只通组通皮毛,并没有摸金校尉分金定穴的本事,因此陈玉楼在高处是望不出这瓶山古墓的格局。

    “瓶山的风水独具一格,你们看瓶山周围山峰如同千笋出土,万剑朝天,连绵一片,将这龙脉宝气聚于瓶山之内,所谓万剑引星光,大瓶藏真纳,地镇高岗,千古永燮,升龙之势不可挡,虎踞气吞万象,真乃一块贵不可言的宝地。在此处看瓶山有宝气隐龙形,咱们还需去近处闻山辨龙。”

    陈玉楼一顿忽悠煞有其事,引得一众群盗纷纷拜服,唯有杨铭和搬山三人不动声色。

    “哪还等什么,赶紧开拔,这他娘的瓶山就像穿着薄纱的婊子,老子都快憋不住了。”罗老歪对陈玉楼的话深信不疑,见陈玉楼如此吹捧瓶山风水,对里面埋藏的宝货更是期待万分。

    “各位好汉,那瓶山可去不得,山顶不仅有十丈大蟒盘桓,我尕娃叔上次采药差点被吞蛇口。我阿妈还说百年前那瓶山古墓震裂了几道口子,常有湘西尸王出来吃人,在你们之前有很多人想顺着裂缝去古墓里发财,就没一个人能活着出来。”

    荣保咦晓的好心劝阻,却换来被罗老歪拧耳朵,这次罗老歪聪明了,没有拿枪指人。“我草拟奈奈的,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它娘的就给老子听这个,让你带路就带路,在多嘴老子把你舌头割了下酒吃。”

    荣保咦晓被罗老歪拧耳朵疼得直哆嗦,杨铭出声劝道:“罗帅莫要为难度厄之人,咱们这一趟能不能发到宝货可指望他了。”

    罗老歪知道大事要紧,听了杨铭的话放了荣保咦晓,杨铭帮他摸摸耳朵,“荣宝小哥,咱们这是大军开拔,什么妖魔鬼怪都能给推平了,你带好路,这次回去我让总把头再给你两框盐。”

    杨铭又吩咐丁大壮路上照顾好荣保咦晓,荣保咦晓领着众人一路来到瓶山脚下。

    近看之下,杨铭发现整座瓶山是一座青石山,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削成一个大肚瓶,平底深深地插入地中,整个瓶子呈75度倾斜。

    荣保咦晓说得没错,这瓶山确实地震过,爬上过程中,杨铭发现了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裂缝,小的裂缝中长满了青苔小草,大的裂缝如同斧劈刀削的深涧,雾霭弥漫,深不见底,涧口两边奇松倒挂,青藤石斛环绕左右,瑰丽而又危险。

    山中云雾缭绕,崎岖的青石山路被水汽沾染,湿滑一片,有不慎者惨叫一声跌入深涧之中,看得周围其他人心有余悸。

    未到山腰,杨铭细数已经不下十人跌入深涧,生死未卜。山中天气变化莫测,刚刚还有斜阳偷看,此刻已经倾盆大雨,雨幕遮蔽视线,不仅使得山路更加湿滑,还增加了攀越的危险性。让众人不得不小心前行,生怕步了那些跌入深涧之人的后尘。

    “谁他娘的要嫁人,引得贼老天哭丧,妈的个巴子的,这墓穴还没找到,就损兵折将,真他娘的晦气!”

    罗老歪这边话音刚落,他的掘子营又有一名士兵滑落深涧,杨铭见状建议道:“总把头,这样赶路太危险了。不如停下稍等片刻,山中天气变幻莫测,没准下一刻就雨过天......”

    杨铭话未说完,便有一道阳光穿破云层照射在他身上,让他一身晴朗,光彩夺目。

    “这他娘神了,言出随法啊,这天就晴了,老罗佩服!”

    随着一道道阳光射下,山中风雨收歇,瓶山犹如揭开面纱的美娇娘,将它那神秘美丽的容颜展现在众人面前。

    清泉石上流,草叶娇欲滴,灵光映霞帔,仙山在人间。

    这瓶山有两处山巅,一处地势比较平坦,有一块光秃秃的宽阔涯台,宛如瓶肩。另一处则是瓶山至高点宛如瓶口,壁立千仞无依倚,高耸入云揉猿路,有数十株奇松古柏长在山巅,雾气中隐隐有奇花异草显现。

    瓶口与瓶肩之间有一道宽阔无比的鸿沟,众人来至涯台边缘,环视对面山巅,并未发现什么巨蟒,又俯视深涧,其中雾气蒙蒙,阴风凄厉,让人望而生畏。

    新雨后更好使用望字诀观泥痕,辨草色,可惜瓶肩处都是青石嶙峋,偶尔有山风吹送风土也只是停留在浅浅一层,光秃秃一片,哪有什么草色泥痕可辨可观。

    陈玉楼转悠一圈,来到悬崖边上对着罗老歪道:“罗帅,朝着这深涧放一枪。”

    罗老歪拔出他那支象牙手柄的转轮手枪对准深涧下方,嘣得一声枪响,枪声在山涧里回响良久。

    陈玉楼借机施展闻字诀中的闻山辨龙之法。他生来就是五感敏锐过人,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人有他这身本事,此时贴在青石壁上倾听起来,遥闻山底空鸣声铿锵,似有一处大如城郭的空间。

    陈玉楼为了听得准确,“罗帅,再放两枪。”

    随着罗老歪两枪射入深涧,陈玉楼已大致听明白了,于是起身对着众人道:“这深涧有座大如城郭的地宫,涯底有地宫入口,地宫内墓道纵深,宫阙重重,殿宇森森,多半就是古代皇帝炼丹的道宫所在。元人将道宫改成墓穴,里面必定机关重重,我等下去需小心谨慎。”

    罗老歪见陈玉楼确定了古墓入口,仅深涧下的地宫就“大如城郭”,这他娘的瓶山古墓要埋葬着多少奇珍异宝,罗老歪再看自己千把人的手下,顿时觉得不够了,“陈总把头,这瓶山古墓如此巨大,咱们带的人是不是少了?”

    “罗帅,地宫虽大、墓道却窄,人再多也施展不开,眼下古冢情况未明,不如先下地宫一探深浅,再决定是否调兵遣将。”

    陈玉楼见罗老歪颔首,望着那裂开的深涧里彩雾升腾,阴风阵阵,山里多毒蛇毒虫,皆是生性喜阴,必然有毒物蛰伏其中,为了避免大量伤亡,陈玉楼打算派遣两个手下先行下去一探。

    “哪位兄弟愿意先下一探?”

    众人皆知下面危机四伏,陈玉楼一问下去竟无一人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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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激将罗老歪

    这让陈玉楼颜面大失,杨铭看出来此时的陈玉楼威望还没有深入卸岭人心,可以让卸岭群盗为他命令不惜性命。

    颜面大失的陈玉楼此刻脸上阴沉得可以滴水,他的三位心腹爱将想要上前领命,却被他用眼神瞪了回去,想必与颜面他更在乎三位心腹爱将的安危,即便有一人折在此处,他陈玉楼恐怕要心疼得要死。

    世人畏死,人之常情,但卸岭自有其规矩,陈玉楼沉声道:“既然没有人愿意,那么按照赤眉旧例,过红鸡!”

    “过红鸡”是卸岭内部选拔死士的方式,将在场众人名字写在一张大黄纸上,接着杀鸡放血洒于纸上,凡是名字上沾染鸡血的都是死士。

    此次卸岭出征名单陈玉楼早已经备好,原本想着他带着卸岭兄弟成功发了几次墓,这威望也够了,这次应该用不上了,可事实却是出乎陈玉楼意料之外。

    陈玉楼领着群盗祭拜天地后,这花玛拐左手持一只大公鸡,右手拿着霜刃念念有词道:“鸡德灵居五,峨冠凤彩新,裁此凤凰鸡,选出大豪杰了!”

    花玛拐口含霜刃,将那大公鸡脖子伸到口前,头一甩,霜刃划过鸡脖子,花玛拐松开口中利刃,喊道:“过红了!”

    接着他两手擒住还在挣扎的公鸡,站在写满名字的黄纸前,由西向东挥洒鸡血,溅射在黄纸上一片,被鸡血沾染的名字大约三四十人。

    陈玉楼看了黄纸上的名单,狠狠地瞪了花玛拐一眼,原来花玛拐这一洒,三大心腹爱将除了他,其余两人都在其中,最可气的是杨铭也在里面。

    杨铭见名单中有自己,恨不得上去给花玛拐几个大比兜,这下面不仅有不计其数的剧毒小蜈蚣,还有数丈长的六翼蜈蚣。

    原剧中卸岭此趟下去折了不少人马,甚至连魁首陈玉楼也差点折在里面,杨铭看来他没死完全是主角光环作用,可现实世界可比剧中凶险的多。

    人生在世,多得是身不由己,杨铭既然加入卸岭,就得守卸岭规矩,而且红姑娘也要下去,杨铭还是担心她的安危。

    唯一庆幸的是杨铭吃了麒麟竭,不惧小毒虫,唯一可虑的就是金丹期的六翼蜈蚣了。

    这次名单一共三十八人,花玛拐真他娘的死三八,陈玉楼先点名盒饭二人组中的赛活猴和地里蹦二人,两人都是卸岭中的好手。

    这二人领命后,口含避毒药丸,身上散了驱虫药粉,腰间别了一把盒子炮与一把匕首,黑纱蒙上口鼻,顺着卸岭群盗搭建好的两架蜈蚣挂山梯而下,只见他们犹如灵猿攀云入雾,眨眼间就消失在深涧中。

    两人下去许久未见动静,罗老歪急的那是团团转,陈玉楼虽然表面镇定,但是他不时将怀表拿出来看,可见他内心忐忑不安。

    群盗中相熟之人在悬崖边上呼唤赛活猴和地里蹦的名字,可下方深涧中除了群盗的回声,依旧没有两人的动静,有只那升腾翻涌如鬼脸的彩雾越聚越浓,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崖山众人心头。

    就在众人焦躁不安间,一支穿云箭从深涧中射出,裹挟着尖锐的响声在天空中炸出蓝色的烟火,赛活猴和地里蹦两人带有两种穿云箭,红色烟火预示着危险,蓝色烟火则代表安全。

    眼下射出的正是蓝箭,证明赛活猴和地里蹦两人已经安全到达深涧底部地宫入口。

    崖山众人欢呼起来,刚才压抑的气氛开始一扫而空,那些被过红鸡点中的人喜笑颜开,因为在群盗眼中下涯的过程最是凶险,因为双脚不着地,崖上的石缝中随时会窜出来毒物袭击人,稍有不慎就会摔落深涧死无全尸。

    眼下最危险的一段路被趟平了,这些过红鸡的人能不高兴吗?要知道凡是过红鸡的人不管生死都能分得大笔红利,这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只有杨铭一人面无表情,陈玉楼见状不由地问道:“军师,有何不妥之处?”

    “总把头,这深涧彩雾乃是妖物吞吐的妖蜃,赛活猴和地里蹦现在之所以没事,是深涧中的妖精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等到咱们崖山的大部分人进入深涧,必然有数不尽的毒物袭击我们。

    “军师的意思是那些成了精的毒物正张开口袋等着我们钻呢!”

    “不错!”

    本来摩拳擦掌准备下去的群盗闻言不禁身形一顿,已经走到涯边的人又朝着身后退了几步,生怕从深涧里窜出成了精的厉害毒物。

    罗老歪闻言就不乐意了,“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起退堂鼓来了,老子他娘的裤子都脱了,你却告诉我不行了。”

    “罗帅莫急,你听我说,军师担心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还记得昨夜我给你说得那两只狸子精的事吗?”

    “我记得,不就是用毒屎尿迷惑你们吗?本身还不是肉体凡胎,老子军队一排枪下去,就是千年老妖也能干得死!你家军师毕竟是读书人,这胆子......嘿嘿......”

    杨铭哪能看不出来罗老歪这是在讥讽自己,于是将计就计道:“罗帅,跟着咱们卸岭后面吃现成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亲自率兵下去试试!”

    眼看卸岭众人犹豫,罗老歪一想到那墓中车载船装的宝货,明知道是激将法他这次却是答应下来,“陈总把头,我老罗先带兵下去可以,但这才墓中宝货分配嘛......”

    陈玉楼见罗老歪自告奋勇率大军作先锋,哪有不允之理,区区宝货哪有心腹爱将和军师性命重要,“谁出力多自然拿大头!”

    罗老歪得到陈玉楼保证,喜笑颜开对着副官吩咐,“小杨子,走,跟老子下去取宝货去!”

    掘子营士兵们分成两队顺着两架蜈蚣挂山梯一个个下去,等到千把人下去差不多了,罗老歪才和副官爬上梯子,临下前对着杨铭挤眉弄眼道:“读书的,老子现在下去发财了,现在你说老子的胆子是大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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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诡异地宫

    杨铭笑笑没说话,罗老歪认为这是杨铭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殊不知杨铭在笑他作死。

    涯台上只留下了卸岭群盗,眼看着那些双枪兵(一杆火枪,一杆烟枪)下地宫取宝货,它们只能干瞪眼,有大胆的堂主当即站出来道:“总把头,咱们就这么干等着?”

    “商堂主,稍安勿躁,若罗帅下去没事,我等再下去无妨,这墓中的机关陷阱是靠人堆就能堆的过去的吗?”

    商姓堂主见陈玉楼说得有理便退了下去,别看陈玉楼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其实心里还真担心罗老歪捷足先登拿了大头,毕竟这古墓百年前被震裂了,这封闭的墓一进了空气,百年过去那些机关怕是腐蚀失效了。

    心里没底的陈玉楼走到杨铭身边低声问道:“军师确定这涧下有成了精的毒物?”

    陈玉楼这一问,杨铭哪能不知道他这是心疼墓里的宝货被罗老歪拿大头,杨铭当然确定这下面有成了精的毒物,连品种都知道,但他的人设是智者,不是神棍,有些事是不能说的。

    “总把头放心,他罗老歪这趟下去定被那成了精的毒物算计得损兵折将,运气不好他自个儿就折在这深涧下了。”

    陈玉楼一听他把兄弟罗老歪有危险,心中尚有义气的他埋怨起杨铭来,“军师,罗帅是我拜把子兄弟,你明知道这深涧有危险却激将他下去,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不行,我得让人下去唤他上来!”

    “罗老歪是总把头一手扶持起来的,可这一路行来我可没见他将总把头这位结义大哥放在心眼,就拿这次下涯之事,也以利益相逼,已然不受控制。”

    陈玉楼闻言秒懂,只要罗老歪和他的心腹折在这里,届时罗老歪手下军队群龙无首,他陈玉楼就可以全盘接受罗老歪留下的部队。

    转身在看杨铭时,眼里满是赞赏之意,但嘴上却说道:“哎他罗老歪毕竟是我拜把子兄弟,我若不知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不救他让我于心何忍啊!”

    杨铭哪里不晓得陈玉楼这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在手下面前维持自己义薄云天的人设,杨铭已经给他找好理由了。

    “总把头成大事不拘小节,他罗老歪心中没有家国天下,只晓得抢地盘,荼毒百姓,否则湘西又怎么会有糜烂如此,要知道湖广熟,天下足啊,区区一点水患又怎么可能整乡整镇的人成为灾民呢?总把头心怀天下,当以家国大义为先啊!”

    “罢了,罢了......”

    陈玉楼刚朝着杨铭摆手,深涧中又射出一支蓝色响箭,说明罗老歪一行人已经安全到了涯底,这下卸岭群盗哪里坐得住,商堂主直接站出来,轻蔑地看了杨铭一眼,又对着陈玉楼抱拳道:“总把头,罗帅既然已经安全到达地宫入口,咱们还等什么?”

    陈玉楼疑惑地看着杨铭,杨铭却胸有成竹道:“当然等他罗老歪的求救信号!”

    商堂主蔑视道:“大胆!罗帅的名号岂是你这种嘴上没毛的小子能称呼的,莫要以为我家总把头拜你为我卸岭军师,就可以在这里胡乱指手画脚,就因为你他娘的胆怯,害得我等失了先机,若是这次兄弟们少了收益,回去后我会请老堂主开香堂逐了你!”

    商堂主出口后,他的数百手下自然与他一同声讨杨铭,陈玉楼岂能看不出这姓商的老小子仗着是他父亲的心腹爱将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感情前面几次下墓,陈玉楼特意多分了宝货给他算是喂了白眼狼了。

    这次看似商堂主打得是杨铭的脸,何尝不是打他陈玉楼的脸,于公于私他陈玉楼都要护住杨铭。

    “放肆!军师岂是你说罢黜就能罢黜的,商堂主这是没把我这个总把头放在眼里啊!”

    眼见陈玉楼发火,商堂主抬手制止了手下,他虽是老把头的心腹爱将,但是不能明着不给陈玉楼面子,否则他是站不住脚的,“我商大虎当然尊重总把头了,不过这次总把头您怕是打了眼,给咱卸岭拜了个无胆军师,这以后......”

    商堂主话话未说完,只见深涧里又飞出一支响箭,在半空中炸出红彤彤的烟火。

    那商姓堂主顿时像被掐住脖子鸭子,只剩下嘴硬了,回头再看杨铭时,发现他自始至终保持风轻云淡的表情,愈发觉得杨铭深不可测。

    其实杨铭心里慌得一比,毕竟他是第一次被数百人群嘲,现实里杨铭哪里经历过这种大场面,长衫中的手不禁握紧发抖起来,被站在杨铭左右心思比较细腻的红姑娘和花铃发现,她俩不约而同伸出柔苐握住杨铭的拳头,这才让杨铭心安。

    虽然剧情里说这深涧下是蜈蚣老巢,但杨铭也担心现实里这蜈蚣老妖搞什么幺蛾子,现在好了,一切按照剧本走,他这心就更定了。

    话说罗老歪与副官小杨子下到地宫屋顶时,屋顶上只留下近百手枪连士兵,“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回罗帅的话,下面大殿好像是元人存在兵器的武器库,里面格式冷兵器堆积如山,兄弟们已经下去堆放金玉的地方了。”

    “虽然这些冷兵器价值不大,但是堆积如山就是一笔不小的财货,哈哈哈......那姓杨的小白脸真是我老罗的福星,撺掇着我老罗发大财啊!”

    接着罗老歪又对副官吩咐道:“小杨子,放响箭通知陈总把头他们下来吧!”

    “是!”

    “你在这守着等陈总把头他们,我先下去领着弟兄们查探一番!”

    罗老歪顺着蜈蚣挂山梯从地宫房顶下到殿宇中,殿中装饰十分豪华,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内外梁枋上饰以和玺彩画。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大柱上盘绕一条金龙;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龙口里有一颗银白色的圆珠,周围环绕六颗小珠,宝珠正对下面的宝座。

    宝座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周围青石方砖铺就的地面上摆放的都是盔甲刀矛、弓盾斧矢一类的兵器,还有数千套马具,真如仓库一般。

    “这元人真他娘的奢侈,放破刀烂甲都用这么好的地方,那放明器的地方可不就得金柱玉瓦啊!”

    “罗帅说得没错,兄弟们这趟怕是跟着罗帅喝汤都要撑得肚满肠肥了!”

    罗老歪身边的手枪连连长一句话说得他心花怒放,不由大笑道:“妥!通知兄弟们好好干,大烟管够,回去老子在给他们一人发个美娇娘!”

    “罗帅大气,我带兄弟们谢罗帅赏赐!”

    “啊......融化了......救命啊!”殿宇廊道上忽然响起士兵的呼救声,一时间殿宇内枪声乱响,罗老歪定睛一看,竟然是手下在自相残杀!

第26章 六翼蜈蚣

    地宫大殿内乱成一团,罗老歪拽住一个想要逃命的士兵,“站住,你他娘的给老子说清楚,你们遇到什么了,融化了是什么意思?”

    “罗帅,有好多......”

    这名士兵一脸惊恐之色,忽然他面部抽搐,口鼻中流出黄中带红的脓液,口中发出咕噜噜的呜咽声,伸出一只手抓住罗老歪肩膀想要求救,但转瞬间他伸出来的手全部起泡溃烂,流出脓液。

    在他一脸惊愕的表情中,放在眼前查看的手,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整条胳膊就像蜡烛点燃一般,一寸寸融化成脓液,滴落到地上。

    罗老歪惊恐欲绝,急忙将身上的脓液抖落,罗老歪可悲又恐又恶心,气得反手给这名士兵一个大比兜,未成想这一巴掌将士兵的脑袋打了下来,无头的尸身冒着脓液来不及栽倒,就瞬间全部消解溶化掉了,只剩下沾满粘稠脓液的衣服落在地上。

    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在罗老歪眼前诡异的溶化掉了?罗老歪都不知道他生前遇到了什么,未知最可怕,罗老歪来不及多向,赶紧冲向蜈蚣挂山梯。

    与此同时,阴森森的殿内忽然响起一阵蹬蹬刷刷的轻响,动静极是诡异,发出动静的确是不计其数的大蜈蚣,小的两三寸,大的竟然有三四尺,从殿中的青石砖缝里、梁殿柱上、盔甲中......

    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在此恐怕会吓得愣在当场,这些大蜈蚣皆是红头黑背,窸窸窣窣地爬到死去人的脓液中,吮吸那些红黄相间的脓水。

    看着大殿中如潮水汹涌般而来的蜈蚣群,有些士兵立即开枪射击,子弹洞穿了大蜈蚣的身子,身体流出绿色汁液的大蜈蚣不仅没有因为受伤而退却,更激情大蜈蚣的凶性。

    士兵只看见地上一抹黑光山洞,紧接着这只大蜈蚣爬上这名士兵的身子,锋利的颚口一下刺穿士兵的脖颈,士兵都没有挣扎的机会,便化为一滩浓水。

    这只身长约三尺的大蜈蚣趴在军服上吞噬脓液,身上被枪洞穿的伤口竟隐隐有愈合之像。

    这一幕落到其他士兵眼里顿时慌张一团,竟然丢下手里的枪支逃跑,有聪明的士兵点燃炸药包扔进蜈蚣群中,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一大片火光吞噬了大量的武功。

    惧怕火光是蜈蚣的天性,其他士兵建筑竟有样学样,点起背后的炸药包扔向蜈蚣群,殿宇内响起了一阵阵轰雷般的爆炸声。

    炸药包燃起的火光不仅将蜈蚣群吓退,同时也将这座地宫点燃,烈火浓烟滚滚而来,眼看就要将众人吞噬。

    罗老歪赶到梯子边上时,周围已经挤满了人,他大声呵斥,让这些士兵给他让路,若是平时这些士兵摄于罗老歪的威势也就老实让了,可现在谁管你是大帅,活命要紧!

    罗老歪也是狠人,立即下令身边几个护卫开枪射击,他的护卫都是三枪兵,手中两把盒子炮不亚于轻机枪,片刻功夫就将围在梯子周围的二三十名士兵杀了干净。

    罗老歪一马当先爬上地宫屋顶,见不少士兵已经爬上通向涯上的两架蜈蚣挂山梯,开始张望寻找自己的副官,遍寻无果后,拉住一名士兵问道:“你看见杨副官了吗?”

    “罗帅,杨副官放完两支响箭后,见机不妙第一个爬上梯子跑了!”

    “真他娘是个白眼狼,老子看他可怜收留他,居然敢丢下老子先跑,老子回去就毙了他!”

    罗老歪咬牙切齿从一架蜈蚣挂山梯上拽下一名士兵,开始顺着梯子往上爬,爬到一半时,忽然身下传来一阵轰鸣声,原来地宫入口的大殿塌了,滞留在大殿屋顶的士兵瞬间淹没在一片废墟之中。

    废墟中的火光夹杂着浓烟升腾而起,宛如一条黑龙奔来,吓得罗老歪加速了攀爬节奏。烟尘只碰到了罗老歪裤脚便掉了下去,劫后余生的罗老歪才想起杨铭方才在涯顶说得话,愈发觉得杨铭深不可测。

    这次罗老歪的部队嫡系可谓损失惨重,十亭大约缺了八亭,剩下两亭丢盔弃甲的败兵也不成军了,罗老歪不由地心疼起来,他不是心疼人命,而是心疼那千人装备。

    罗老歪狠狠地地抽了自己一个大比兜,“罗三炮啊!罗三炮啊!做了湘西王你这是飘了啊,像小白脸这种可比诸葛亮的谋士是你能得罪的吗?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论起笼络人的本事,我罗三炮未必输给陈玉楼,哼!”

    罗老歪一边趴着楼梯一边思考回去后怎么将杨铭笼络到身边,忽然头顶传来一声龙吟,声音刺耳震得罗老歪差点没扶住梯子,接着头顶上有士兵跟下饺子一样掉了下来。

    好在罗老歪年轻的时候跟着赶尸师傅学过一些轻身本事,他在梯子上腾挪翻转,时而倒挂金钩,时而单臂横立,一截蜈蚣挂山梯竟然给罗老歪玩出花来。

    若是罗老歪这段表现发到短视屏上,恐怕瞬间就能冲到前十,赢得无数打赏。

    停下来的罗老歪站在挂山梯上抹了额头的大汗,“这他娘的比跟骚蹄子大战三百回合还累!赶紧爬,听着声音这山涧里的恐怕住着一只吃人的恶龙精。”

    可当罗老歪正准备抬头往上爬,却发现头上有好大一片黑影隐在五色的雾霭中,像一条黑龙在彩雾中盘旋,一阵咔咔的分金裂石声过后,老罗歪终于见到了黑影的真面目。

    这哪里是什么恶龙精,分明是蜈蚣精的老祖宗。一条约莫四丈长的大蜈蚣正对着他,红得发紫的头上口器一张一合,一对绿色的双眼幽幽的盯着罗老歪,让罗老歪不禁尾骨发凉,尽然有种屎尿憋不住的感觉。

    口器中细密的大颚牙像是关公大刀一般闪着金属般褐色光泽,它的第一节身躯呈黄褐色,像是黄色的围脖挂在脖颈上,其余各节黑色背面有一个白色似人脸的花纹,每个人脸花纹都略有不同,不同的是人脸的性别和年龄,相同的都是惊恐表情神,这些花纹诡异又摄人心魄。

    它腹面暗黄生有数百对宛如剃刀般的腹足,最奇的是这条大蜈蚣竟背生六翅,三对翅膀都是透明的,犹如蜻蜓翼翅,全身冒着黑色光晕,剃刀般的腹足轻易扎进坚硬的青石,在近乎垂直的绝壁上宛如一根老松蜿蜒盘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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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战六翼蜈蚣

    此刻的罗老歪就像被鬼压床似的,除了眼睛身体的其他部位像是被设了定身咒,心里害怕的直骂娘,“特奈奈的,这大蜈蚣邪门的很,我老罗这百八十斤怕是要成为它口中的点心了。”

    六翼蜈蚣将大红头的口器对准罗老歪的头,显然它打算从头开始吃,似乎罗老歪恐惧的表情让它格外兴奋,它仰头长啸,发出一声龙吟。

    那腥臭的风直接朝着罗老瓦扑面而来,命在旦夕的罗老歪再也憋不住屎尿意,竟然放出一顿“噗噗噗”的响屁,两腿之间的裤子布料瞬间被染湿了一片。

    罗老歪身上传来的恶臭竟然让六翼蜈蚣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它冲着罗老歪又吼一声,腥风吹得罗老歪睁不开眼,等到罗老歪再次睁眼时,那六翼蜈蚣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娘的祖宗保佑啊,我老罗命不该绝啊!”

    感慨之后,罗老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那长着三对翅膀的蜈蚣精随时可能回来,顾不得裤裆里的屎尿,奋力地向着涯顶爬去,那仓狂而逃的速度只恨爹娘少给他生了两只腿。

    涯上众人不清楚深涧中发生的情况,但也知道其凶险万分,因为陈玉楼真在用闻字诀给大家做现场直播,“罗帅他们动用炸药包了,定是遇到了棘手的妖物。一个、两个......好家伙究竟是什么妖怪竟然让罗帅他们动用了数百炸药包......糟糕,这地宫大殿塌了,定时被炸药包炸的,这下罗帅他们凶多吉少了......咦,这深涧中竟然传出龙吟声,莫非这里面住着一条恶龙!”

    就在陈玉楼惊疑不定时,一架蜈蚣挂山梯露出了副官小杨子的脸,他脸上惊恐万分,“好多蜈蚣......快跑......大蜈蚣上来了!”

    鹧鸪哨哪里看不出这副官已经被吓得失了魂,当即凝声念起了正气歌,一股气冲牛斗的浩然正气荡漾开了,竟神奇地让小杨子副官镇定下来,鹧鸪哨这才发问道:“这位副官,这深涧中有什么还请说清楚。”

    “这深涧的地宫里潜藏着很多蜈蚣,密密麻麻数不清楚,小的两三寸,大的三四尺,人被咬上一口立即化为浓水。”

    小杨子副官见众人纷纷露出惊恐之色,接着有道:“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当兄弟们从地宫里逃出来顺着梯子往上爬,竟然有一只四五丈长、长着三对翅膀的大蜈蚣啄食兄弟们,那蜈蚣嘴大得很,一口一个人!”

    众人闻言皆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鹧鸪哨开口解释道:“传闻修成金丹境的蜈蚣精没百年可以长出一对翅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这条六翼蜈蚣在金丹境怕是有三百年了,若是真让它利用这瓶山丹气化形,这瓶山周围万里怕是要生灵涂炭啊!这蜈蚣精一定要想办法除......”

    鹧鸪哨话未说完,忽然从身后深涧里刮起一股冲天黑风,黑风中隐约有一条黑龙沿着陡峭的绝壁蜿蜒而上。原来这六翼蜈蚣吞噬了数十人仍让觉得不过瘾,竟打起涯顶众人的注意。

    六翼蜈蚣上来便是发出一声震慑寰宇的龙吟声,站在涯边的众人仿佛被中了定身咒般一动不动,六翼蜈蚣如虎入羊群,一口一个将卸岭群盗吞噬。

    身怀绝艺的搬山道人鹧鸪哨哪里容得了六翼蜈蚣在他眼前放肆,朗声口若莲花起来,“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天地间的浩然正气竟然凝结成一股白色龙气,直冲六翼蜈蚣而来,真龙震慑奸邪,一撞之下竟然让六翼蜈蚣一个踉跄,同时让崖上被六翼蜈蚣一吼摄去心神的卸岭群盗回过神来,纷纷朝着山下仓狂而逃。

    六翼蜈蚣甩了一下红得发紫的巨大头颅,一双青睛紧盯着鹧鸪哨,知道眼前这豆丁般大小的道人不好惹。但蜈蚣之属本就凶残成性,六翼蜈蚣在这瓶山之中称王称霸许久,哪里挨了打不还手之理。

    冲着鹧鸪哨又是一声嘶吼,俯身爬行冲向鹧鸪哨而来,鹧鸪哨一个鹞子翻身躲开六翼蜈蚣的颚击,使出了看家本领魁星踢斗,这可是搬山道人转踢墓中僵尸的绝技,等闲僵尸一脚下去都会被踢断脊梁骨失去行动能力。

    但这一招用在提醒庞大的六翼蜈蚣身上,显然有些相形见绌了,一脚只将六翼蜈蚣的大红头踢了一个踉跄,有不少毒涎水因为鹧鸪哨的强击流了出来,低落到崖上的青石上,居然将坚硬的青石溶解出一个大坑来。

    在不远处的杨铭凝神一望,惊叹道:“这六翼蜈蚣的毒液好强的酸性啊!”

    身边的陈玉楼此刻已经是六神无主,以往下的墓最多遇到大粽子,哪里遇见过六翼蜈蚣这般体型高大的凶物,“军师,这六翼蜈蚣如此凶悍,可有办法对付?”

    “总把头你立即组织人手,用枪和手榴弹干他丫的!”

    陈玉楼动作倒也迅速,立刻召集近百卸岭精锐,排成扇形,长枪短炮一起瞄准正在和鹧鸪哨缠斗的六翼蜈蚣,“鹧鸪哨兄弟让开!”

    鹧鸪哨会意再次提气使出魁星踢斗将六翼蜈蚣踹了一个踉跄,接着反冲之势来到包围圈后,陈玉楼见状立即下令开枪,顿时一阵乱枪响起。

    子弹射在六翼蜈蚣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竟然没有穿透六翼蜈蚣背上的金线黑甲,惊得开枪的卸岭群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陈玉楼吓得愣在当场,杨铭见陈玉楼六神无主,便代替他下令道:“扔手榴弹!”

    此时已经吓得三魂少了二魂的卸岭群盗只能机械的听从杨铭的命令,“轰轰轰”一阵雷鸣般的爆破声后,漫天烟尘散去,这六翼蜈蚣的暗黄色的腹部被炸得流出了青色脓血,有几对剃刀般的腹足也被炸断了。

    一击建功,杨铭露出了喜色,朝着众人吩咐道:“这六翼蜈蚣的弱点在它腹部,兄弟们朝他腹部招呼。”

    群盗脸上纷纷露出喜色,正准备再接再厉,将这只六翼蜈蚣消灭,那六翼蜈蚣居然直立起三层楼高的上半身,杨铭诧异暗道:“这六翼蜈蚣莫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居然主动将弱点暴露在众人面前。”

    回过神来的陈玉楼立即发号施令开枪,于此同时这六翼蜈蚣巨大的口器出喷出一股如雨雾般的毒液,毒雾碰到人后,此人身上立刻气泡,流出脓液,不消片刻便化为一滩浓水。

    而六翼蜈蚣也被群盗的枪击在腹部绽放出密密麻麻青色的血花,杨铭惊疑道:“这六翼蜈蚣莫非是以命搏命?”

    杨铭显然低估了这数百年道行的六翼蜈蚣,六翼蜈蚣口中吐出一股黑色妖风,将前排群盗身躯化为的浓水一股脑吸入口中,接着暗黄色腹部的弹头纷纷被它逼出体外,那密密麻麻的弹孔已经停止流血,隐隐有结巴现象。

    鹧鸪哨见状道:“陈总把头,这蜈蚣精灵智不低,懂得以战养战,你带着手下先撤回攒棺。我和师弟妹用迷魂阵拖住它。”

    陈玉楼也是果决之人,知道留下来也无济于事,遂立即吩咐手下撤离。六翼蜈蚣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猎物溜走,立即俯身冲向人群。

    “布阵!”

    鹧鸪哨一声令下,花铃和老洋人手持镶嵌铜镜的金刚伞,几个跟头翻身来到六翼蜈蚣左右,铜镜反射阳光形成大片炫光照在六翼蜈蚣青色双眼上。

    接着三人从腰间口袋中分别撒出一把星幻沙,无数细小如尘埃的沙粒在炫光中闪着七彩的荧光,如梦如雾,美轮美奂,不禁让人沉迷于其中。

    六翼蜈蚣此时仿佛是被施展了定身咒般,趴在山崖上一动不动,似乎在酣睡。

    还未走远的杨铭,拍手叫好道:“成了!”

    好奇的杨铭居然喜形于色地走近前来观察起六翼蜈蚣来,鹧鸪哨却皱着眉头冲着杨铭急切道:“还不快走,这迷魂阵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似乎正应了鹧鸪哨的话,趴着的六翼蜈蚣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异色,乘着众人注意力不在它身上之事,竟然腾跃起来朝着花铃扑击而去。

第28章 大展神威

    反应不及的花铃眼看就要命丧六翼蜈蚣之口,杨铭伸手将她推开,这下变成了杨铭站在了六翼蜈蚣的口器下,一股腥风扑面而来,杨铭立刻使出了滴血指剑。

    只见眼单脚为轴做出了一个不倒翁的诡异姿势,如羚羊挂角般躲过六翼蜈蚣的扑击,接着他身躯与地面保持45度角滑行到六翼蜈蚣七寸位置,一个凌空720度翻越跳上六翼蜈蚣黄色的第一节环节上。

    整个人忽然爆发出一股傲视寰宇的气势,右手化为指剑,嫣红的鲜血溢出两指,指剑像是装上了血色铠甲一般,发出耀眼的寒芒,以锐不可当之势插进了六翼蜈蚣一只青眼之中。

    六翼蜈蚣的眼睛瞬间冒起青烟,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显然含有麒麟竭的血液对它造成了蚀骨销魂的伤害。

    六翼蜈蚣在崖上癫狂发疯起来,想要将背上的杨铭甩下来,被张家小哥怨念上身的杨铭显然没想到自己刚才会那么生猛,一时不慎被六翼蜈蚣甩到半空。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六翼蜈蚣剩下的一只眼睛露出得逞的神色,半空无处借力它这次一定要将仇人尸首分离,再一点一点将其咀嚼粉碎吞下去。

    老洋人见状张弓搭箭,一箭精准地射入六翼蜈蚣的口中,口中的嫩肉被箭矢洞穿,流出青色的血液。与此同时鹧鸪哨也掏出别在腰间两把德国造驳壳枪,对着六翼蜈蚣张满獠牙的巨口一顿急速射击,一朵朵青色的血花在六翼蜈蚣嘴里绽放。

    可惜六翼蜈蚣对杨铭报仇心切,区区一些伤痛改变不了它的初衷,铁了心要将抛在半空的杨铭处之而后快。

    杨铭眼看自己就要命丧于六翼蜈蚣之口,又使出了看你不爽,射你一脸血的招式,小哥的怨念瞬间又接管杨铭的身躯,抢先一步蹬在六翼蜈蚣的大颚牙上,借着反弹之势一个凌空转体1080度,反手一挥将大片血液撒进六翼蜈蚣的口中。

    杨铭的血液对于六翼蜈蚣来说不亚于剧毒,血液顺着它伤口进入它的头颅,一时间它的巨口冒出浓浓的青烟,许多小獠牙没有血肉的支撑脱落下来,被扎挣的六翼蜈蚣甩的到处都是。

    眼前的六翼蜈蚣就像发了疯的野马在崖台上癫狂跳跃,显然杨铭连续两招对它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乘他病要他命,鹧鸪哨当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使出了捆龙索。

    老洋人和花铃一见师兄鹧鸪哨放出了捆龙索,配合默契的他们在六翼蜈蚣四周腾挪翻转,将六翼蜈蚣的身躯缠绕的密密麻麻,三人想合力将六翼蜈蚣制住,奈何六翼蜈蚣本是金丹大妖,一身力气可以搬山摧城,将三人在崖台上拖拽起来,更是激发凶性想要来个降龙摆尾撕咬老洋人和花铃。

    因为已经颇有灵智的六翼蜈蚣知道相比于鹧鸪哨来说,这两人的实力明显偏弱,是好很的突破口,只要将其中一人击杀,它就可以困龙升天了。

    杨铭落地后一个轻巧的前空翻卸下着陆的力量,很好的保护了自己下肢不会受伤,同时他站起来一脸风轻云淡地又使出了射你一脸血招式,大片血滴瞬间挥洒而出,原本相形见绌的老洋人和花铃被突如其来射了一脸血,愣在了当场。

    狡诈的六翼蜈蚣一见机会,就像上去吞了花铃,花铃一身的丹药香味,早就让六翼蜈蚣垂涎欲滴了,奈何先前一击必中的机会被杨铭舍身化解,现在杨铭又给它送上了神助攻,天欲与之,不受反受其咎。老奸巨猾的六翼蜈蚣又怎么会放弃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它来到花铃身边时,却被一股致命的气息所摄愣在当场,六翼蜈蚣已经身中了不少含有麒麟竭的杨铭血液,若是再吞下大量的这种血液,即便不死也要掉落境界。

    蜈生已经几百年的它也是畏惧死亡的,眼见事不可为,便直起身躯,喷洒出大量的毒雾,鹧鸪哨三人是见识过六翼蜈蚣毒雾的猛烈毒性,无奈只好松开手中的捆龙索。

    脱困的六翼蜈蚣头也不回爬回深涧中,众人见力挽狂澜的杨铭依旧保持风轻云淡、比味十足的姿态,鹧鸪哨当即抱拳感谢道:“多谢先生出手相救,鹧鸪哨感激不尽。”

    老洋人和花铃自然跟着鹧鸪哨一同感谢,有道是英雄救美,美人倾心,何况花铃本就是对杨铭好感十足,她鼓起勇气站在杨铭身前道:“多谢杨大哥救我性命,花铃在此立誓,此生非杨大哥不嫁。”

    杨铭看着眼前娇俏可爱的花铃,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可红姑娘还在自己身后,自己立的人设可不能崩啊,于是装作为难的样子道:“花铃妹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劫后余生的众人围绕着杨铭身边,让他接受了众人崇敬目光的洗礼,那感觉美滋滋啊,难怪古往今来有那么人喜欢做大英雄。

    红姑娘走到杨铭身边先是气恼地瞪了花铃一眼,暗道又被小茶艺师抢了先,接着用幽怨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杨铭,让杨铭心中大呼受不了。

    心里偷偷想到自己立了的人设不可以结婚,但没说不可以打扑克,机智的杨铭不禁给自己点了赞,想着以后找机会试试红姑娘的口风,至于花铃,岁数太小,还是再养两年吧。

    陈玉楼走上前抱拳对着杨铭赞叹道:“军师好本事,血剑一处,诛邪避让,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有军师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啊!”

    杨铭客气地抱拳还礼,谦逊有礼,连刚开始和杨铭不对付的商堂主也躬身拜服,发誓以后要以杨铭马首是瞻。

    此时忽然崖边传来嘤嘤的哭泣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原来是罗老歪的副官在替他哭丧,他之所以这样表现完全是做给陈玉楼看的,罗老歪不在,最适合接手他手下军队的非他莫属,他知道陈玉楼最讲究义气,拿出吃奶的劲嚎啕大哭起来,以期待获得陈玉楼的好感,支持他接受罗老歪的军队。

    却不料刚哭了几嗓子,耳边却传来了罗老歪骂娘声,“小杨子,你他娘的嚎什么嚎,老子还没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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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再作谋划

    副官小杨子见罗老歪从一架蜈蚣挂山梯上露出脑袋,立马喜极而泣道:“罗帅,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小的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呢!”

    罗老歪其实早就爬到了山顶,但是看到六翼蜈蚣再与众人大战又果断做了缩头乌龟,最后看见杨铭大发神威连创六翼蜈蚣,骂道:“这读书人心眼坏的很,明明身手那么好,还要在老罗面前装作手无缚鸡之力,这次可把老罗我给坑惨了!”

    “小杨子,收起你那套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把戏,你家罗帅拜师学赶尸时,师傅未传艺之前干得就是哭丧的活,这真哭假哭老子一眼就能看得出!”

    尽管被罗老歪一眼识破,副官小杨子还是尽职伸手将罗老歪拉上崖,可当他俯身时,便闻到一股恶臭扑鼻,不禁皱着眉头,却被罗老歪看在眼里,上来就对着小杨子劈头盖脸一顿好打,更是一屁股坐到小杨子脸上,“你他娘的居然还敢嫌弃老子,要不是你丢下老子一个人跑路,你家罗帅能这么狼狈吗?信不信老子一枪把你毙了。”

    “罗帅饶命!罗帅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呕......”

    小杨子副官一边求饶一边受不了罗老歪的屎尿味作呕,吓得他脸都绿了。俄顷,罗老歪起身用脚踩在小杨子头上,“果然是贱骨头,若是崩了你,你家罗帅生活可要少不少乐趣,这次就饶了你一命。”

    罗老歪教训完副官,立马堆起笑脸跑到杨铭身边,臭气熏天的他让人唯恐避之不及,最后陈玉楼开口道:“罗帅,有事咱们回到攒棺,你先梳洗一番咱们再详谈如何?”

    罗老歪也看出来众人嫌弃他身上的屎尿味,可死鸭子嘴硬的他却道:“你们懂什么,若不是老罗这一身的辟邪味,早就被那长着翅膀的大蜈蚣给吃了!”又对着身边副官小杨子问道:“你家罗帅身上这股辟邪味正不正?”

    副官小杨子天生一副软骨头,哪里敢反驳罗老歪,连连点头道正。

    罗老歪满意地拍着副官小杨子肩膀道:“既然你喜欢,一会儿回到攒棺,我这一身就送给你了,没事拿出来闻一闻,保你诸邪退让,哈哈哈.......”

    路上杨铭暗道罗老歪好运,千把人下去,活着上来的不到双手之数,还真应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老话,看着罗老歪凌虐副官的行为,杨铭深感痛恶,这种恶人身居高位受到最多迫害的就是百姓,当除之。

    一群人回到攒棺中的小屋,此时还未下墓卸岭这边就已经损失了数十人,心疼得陈玉楼无法呼吸,还好这次让罗老歪在前面顶了雷,不然他这卸岭总把头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心中便打起了退堂鼓,“军师,这瓶山古墓如此凶险,依我看这墓不发也罢!”

    卸岭群盗见识了六翼蜈蚣的狡诈凶猛,也不想和这种庞然大物再碰面,于是纷纷同意陈玉楼的打算,恰在此时,换好衣服的罗老歪踹门而入,气急败坏道:“老子被那条大蜈蚣算计了损失这么人,这仇怎么能这样算了,陈总把头啊,你是不知道啊,元人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葬在墓中,仅一个武器库就用金龙雕柱,拳头大的宝珠做灯,各式兵器更是堆积如山啊,只瓶山一个墓就顶得上咱们以前所发之墓的百倍,区区一条大蜈蚣就让陈总把头您吓破了胆子,愿意无功而返?”

    罗老歪聪明得很,先将地宫所见说与众人听,再以激将法抓住陈玉楼的软肋,果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听这瓶山大墓下居然真有如此多的宝货,陈玉楼立马改了主意,“罗帅,这是瞧不起兄弟,既然你想报仇,所谓打虎亲兄弟,这个场子说什么陈某也要帮上罗帅一把!”

    “哎!陈总把头这话我老罗爱听,小弟多谢哥哥给撑场子了!”罗老歪抱拳拱手谢过陈玉楼,又对着身边副官吩咐道:“小杨子,你现在立刻赶回老家,将兄弟们都给老子带来,老子就不信了,几万人还不能将这瓶山的蜈蚣给消灭干净!”

    罗老歪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显然对六翼蜈蚣恨之入骨。

    陈玉楼知道罗老歪说得是气话,漫说几万人马,就算有百万大军,想要挖开这么一座大石山里的古墓,怕也不是十天半个月之内能做到的,急忙阻止道:“罗帅不可,你这大军一动,这瓶山大墓的秘密怕是守不住了,要知道这附近的军队可不止你一家,怕是咱们宝货还未挖到,就被人包了饺子了!”

    罗老歪一听陈玉楼说得有理,可不动用大军那深涧里密密麻麻的蜈蚣该怎么对付呢,罗老歪急德抓耳挠腮道:“陈总把头,既然大军不能调动,您说该这么办?”

    陈玉楼沉吟片刻道:“深涧悬崖对那善于攀爬的蜈蚣来说如履平地,显然占据地利,因此我们要扬长避短,才能与之一战。那深涧根据蜈蚣挂山梯的用量,大约在500米左右,这个位置应该在瓶山的山腰处,据此可以推断那墓门必在山腰某一处,只要找到墓门,再备上足够的生石灰和猛火油,那些蜈蚣子孙应该不足为惧,至于那六翼蜈蚣,有军师和鹧鸪哨兄弟在,再由我等从旁协助,必定能毕其功于一役。”

    “妥,就按总把头说得办,那大军我就不调了,就把预备掘子营调来,给兄弟们开山炸石,将那墓门找出来!”

    众人见陈玉楼说得头头是道,纷纷点头赞同,杨铭见陈玉楼要在山腰处寻找新的入口,便知道他这次找到的墓门后面是瓮城陷阱,昆仑就在里面丢了命,罗老歪在里面被射瞎了一只眼睛。

    杨铭对于憨厚的昆仑杨铭觉得要救上一救,至于罗老歪倒是可以利用这瓮城算计他一把,杨铭不信他是蟑螂命,这次定要他葬身于瓮城之中。

    陈玉楼见杨铭脸上有异色,便问道:“军师,可有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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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鸡无六载

    众人见识过杨铭的料事如神和盖世神威,怎么能忽视杨铭的存在,于是他轻笑道:“这世上凡是一强,必有所致,小小蚂蚁亦可咬死大象,强弱所致,不在于形。这瓶山既然能诞生如此凶恶的六翼蜈蚣,公鸡天生克蜈蚣,我断定这瓶山附近必有重明鸟之后。只需找到此神禽后裔,这瓶山之内的毒物只能束手待毙了。”

    杨铭话说得有些玄幻,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心想这瓶山附近莫不是真有神禽后裔?

    鹧鸪哨见众人疑惑,便开口道:“先生所言,深谙我搬山生克制化一道。陈总把头,就按先生之言去瓶山附近寻找神禽后裔,即便找不到神禽后裔,多收集一些公鸡回来也是好的。”

    “妥!就按杨先生说得办!”众人还在思虑之际,罗老歪第一个站出来表态,堆着笑脸冲着杨铭像一只二哈似的,生怕杨铭不知道他老罗现在和杨铭是一条心。

    散会之后,罗老歪吩咐小杨子回去将他手下的预备掘子营过来,陈玉楼带着一班卸岭弟兄在山腰处寻觅墓门的位置,将有可能存在墓门的位置做了标记,等到罗老歪人手到齐便开始炸石开山。

    杨铭见陈玉楼勘探好了,便拉着他去附近苗寨寻找神禽后裔,罗老歪可不干了,“陈总把头,你这一走,这墓门还怎么找啊?”

    陈玉楼见状只好道:“墓门可能的位置我都标记过了,这样,我再让商堂主留下,他也是跟着我父亲打天下的老人了,有什么事也可帮衬罗帅一二!”

    罗老歪早就和这位商堂主安通取款,自然求之不得。

    小杨子回来怀化县并未第一时间去军营调兵,而是来到一间福聚楼的茶水店,将一张纸条交给店小二后,喝了一杯茶才离开。

    杨铭这次出去寻神鸡,一共带了十个人,这十人分别是搬山三人组,丁大壮父子,荣保咦晓、陈玉楼和他的三个心腹爱将,依旧扮作商队去苗人宅子里打探消息,有老人、有小孩、有女人,这才不引得人怀疑。

    湘西山里面的山民受古代巫楚文化影响,家家户户都供奉玄鸟,玄鸟是凤凰子嗣的一种,因此湘西的山民几乎每家都养鸡,因此还诞生了斗鸡博彩。

    杨铭一行人每到一地就问哪家的斗鸡最厉害,连走了七八个苗寨,还真被杨铭他们给问着了,湘西南面凤凰山下古镇里有位姜姓老者的斗鸡特别厉害,他家的鸡体型都是别家斗鸡的两倍犹豫,站立起来有小牛犊子那么高,斗鸡从来没有输过,因为他的鸡太厉害了,连胜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和他斗鸡了。

    终于打探到神禽的下落,众人格外幸喜,雇了一名向导一路带他们去怒晴县古镇。

    凤凰山,山如其名,这座山脉山势如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凤凰山又三座山峰组成,中间最高,上面有块像皇冠的水晶奇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辉,山顶悬崖有块水平凸出的石笋型的石头,像极了凤凰的鸟喙。

    两侧的山峰成75度角向外张开,有数千跟陡峭直立、形态各异的石笋剑指蓝天,像极了凤凰张开的羽翼,山脉中风起云涌、彩雾升腾,给这只雄壮威武的凤凰披上了神秘的面纱。

    姜姓老者乃是怒晴县古镇的名人,有不少人慕名而来观看他家的斗鸡,杨铭一行人稍微在镇子一打听便知道他家的所在。

    来到他家的篱笆外,就听到嚯嚯的磨刀声,寻声望去,只见一老者正在一块磨刀石上磨刀,老者三角眼,脸上满布沟壑,有一撮花白的山羊胡子,嘴角上方长着一颗痦子,他见众人来到他家院墙外,并未露出惊讶之色,仍然低着头磨刀,“你们是来看我家大凤的吧,来的还真巧,迟了你们就看不见他了。”

    杨铭看见姜姓老者身后的高大的鸡笼里关着一只神俊的大公鸡,大公鸡即便是关在鸡笼里,也透着桀骜不驯的气质,它五彩翎羽,红冠挺立,行走间器宇轩昂,观人时威风凛凛。它不怒自威,自有一股精神气直冲羽冠,鸡喙和双爪金黄像是鎏金了一般,尖端锋利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像一个全副武装的斗士。

    “天生具有神兵利器,好一个遗世而独立的神禽,果然不同凡响,老人家如此神禽你怎么忍心杀它?”杨铭走到姜姓老者身边好奇问道。

    “我家大凤不是神禽,而是妖鸡,有道是犬不八年,鸡无六载,眼见我家大凤快六岁了,性子越来越凶,前些天我家大儿子给它喂食,竟被它在手臂上啄去一块肉吞下,再不把它杀了,恐怕会变成人形,祸害四方的!”

    “老人家你这都是自己臆想,哪有动物变成人的,我看这只神禽只是桀骜难训,这才啄人罢了!如此神禽我看着喜欢的紧,与其您老人家杀了它吃肉,不若卖给我等如何,价格您随意开!”

    杨铭搬出了金钱开道,没想到却在老者这里碰了个钉子。“这位年轻的俊后生,你就是给我金山银海我也不能把这只妖鸡卖你。”

    “这是为何?”杨铭不解问道。

    “我家大凤出生时就不一般,一窝近百鸡蛋只孵出它一只鸡,这是妖物天生**气的本领,老汉我原本是湘西金家雷坛法堂堂主,原想着凭着自己的道行将其驯服,收为己用。哪知道这妖鸡年岁越长,法力越强,三日前已经冲破我的控神术,今日落日之前,吾必要斩下此妖鸡头颅,念它多年来斗鸡为我赢下不少彩头,临死之前给它吃顿饱的,以全主仆一场。”

    杨铭听着老者娓娓道来,没想到中间还有这般神秘而离奇的故事,便按照剧中鹧鸪哨的说辞,看能否在老者刀下救下这只仙种怒晴鸡。

    “原来老爷子是道门高人,失敬失敬。”

    眼见杨铭拱手见礼,姜老爷子放在磨着雪亮的柴刀,回礼道:“好说,好说!”

    “老爷子虽是道门高人,怕也有人老眼花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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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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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从怒晴湘西开始介绍:
大学生杨铭偶获人间正道系统穿梭诸天万界,随着他一步步成长,原来人世间是这样的......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诸天:从怒晴湘西开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诸天:从怒晴湘西开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诸天:从怒晴湘西开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