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李义山又喝了一杯柠檬茶，也许是太冷了，他打了一个机灵，“其实老师早就不想再听卓悦的，所以，他在欧阳世家破产后，和卓悦谈了一次，但卓悦却说，她们花了八年的时间，为的不就是垄断药品市场吗？”
“所以，他们又推出更完善的毒药吗？”苏然激动起来，“父亲，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没有，这一次，老师真的没有这样做。”李义山连忙解释，“老师已经不想再受卓悦控制了，所以，老师的一药通真的没有超过标准，它是完全符合药物管理要求的平平常常的感冒药，只不过，老师把他毕生的研究都放在了这种新药上，所以效果要比一般的好，也就造成了货物的脱销。”
“那一笑的这起案子是怎么回事？”苏然像看到了希望一般，“我们能不能证明一药通根本没问题，从而让一笑脱罪吗？”
“问题就在于，当初这药去检测时，卓悦根本不知道这药没有问题，她的确是收买了检测局的人，出了虚假证明。”
苏然感觉到从没有过的滑稽，明明是没有问题的产品，却因为内心的黑暗要去走一条充满问题的道路，到最终，所有的问题都来了，而且还是致命的问题。
最无辜的大约就是乔一笑了。
见苏然面容凄然，李义山知道苏然是真的被自己的故事给震撼到了，他的心里竟涌出一丝酸涩，这个女人，和这些破事原本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可是她竟然就成了最直接的受害者，连她的爱情都是其中的一个筹码罢了。
“我现在得去找师父。”苏然站起身来，“我要把这一切都告诉师父，也许他能想到办法救出一笑来。”
“你师父？他也是一个参与者，不过，他是为了你，为了乔一曼。”李义山也站起了身，“苏然，你从来不知道你师父喜欢你吗？在你还是李小林的女朋友时，他就喜欢上你了。”
李义山对自己突然间说这样的话感到很是失望，但失望过后，他的心里又都是坦然。
原本，他只是想告诉苏然卓悦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样简单，可是他竟不知不觉地将一切都说了出来，他的心里还装着苏灿，这是他不愿意去否认的事实。
“我知道，可是，在我的心里，现在只有欧阳旭。”苏然也认真地看着李义山，“尤其是你这样说了，我更觉得我们家欠欧阳世家，所以，我更要对欧阳旭好。”
李义山长叹了一声：“卓悦之所以后来连老师也算计起来，其实更多的是为她的男朋友报仇。然然，欧阳旭早就查到了是老师和卓悦设计让欧阳锦绣上当，你认为他对你真的还像从前一样没有一丝的私心吗？”
苏然的心又是一抖，不过她很快恢复了正常：“我相信他是爱我的。”
李义山不再说话，苏然站了一会，突然间又问道：“李义山，你告诉我，卓悦现在在哪里？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了？李义山，你可不要做什么傻事，你已经浪费了八年青春了，不要再为这件事做出任何的牺牲了。”
看着苏然那着急的样子，李义山的心温暖一片，他正想开口，却听得门外敲门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打开门，乔一曼走了进来。
“什么事？”李义山见乔一曼慌慌张张的样子，却是十分地沉静。
“外面有两个警察，说要找苏然。”乔一曼的目光落在李义山身上，不过只那么一瞥，就又盯着了苏然。
“找我？”苏然竟是有几分惊喜，“他们帮我找到卓悦了吗？”
“你报了警？”李义山皱起了眉头。
“是啊，我实在不放心。所以，我就打了个电话给洛安。”
苏然还没来得及出门，洛安和白如玫已经走了进来。
白如玫看着苏然，眼里全是歉意。
“如玫。”苏然冲了上去，“是不是卓悦有消息了。”
“苏小姐，我们就是来让你去认一下人的。”洛安抢在白如玫之前说道，“垃圾场发现了一具女尸，年龄和身形和卓小姐都挺相似。”
“什么意思？洛安，如玫，你们都是认识卓悦的，什么叫身形有些相似，为何要我去认？”
“苏然，你不要激动，那具女尸的面容已经完全被毁了。”白如玫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苏然，“等会法医会给DNA鉴定的，但是我们也没有卓悦的DNA证明，再加上你刚刚报了警，所以……”白如玫说话说得有些乱，她自己也越说越着急，面红耳赤，却是将苏然搂得更紧了一些。
“不会的，卓悦也就是出去转悠了一下。”苏然摇着头，“我不会去看的。”
说着不会去看，脚步还是跟上了洛安，刚走出门，又转过身对着李义山道，“李义山，你和我一起去。”
李义山倒是神情正常，他点了点头，附在乔一曼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就和苏然他们一起去了垃圾场。
青柠市的垃圾场离火葬场不远，隐隐地就能听到哭泣的声音。
苏然下了车，竟情不自禁地拉住了李义山的手。
李义山犹豫了一下，拍了拍苏然的手：“别怕，也许只是相似而已。”
他心中有数，卓悦现在那里老老实实实地呆着呢，那怎么可以会暴尸荒野。
女尸横陈在一片垃圾里，垃圾场已经被封锁住了，警察们看到了洛安，都让出一条道来。
“有什么进展？老徐”洛安问着蹲在女尸前的法医。
“初步可以确定，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死亡时间应该是一天前，具体的时候我要解剖了才能告诉你。”法医徐前缓缓说道，“初步看来，死因是脑部受重击致死。”
“好的，辛苦了，有什么进展直接告诉我就是了。”洛安说着，已经静静地看着苏然了，“苏然，你和卓悦关系最密切，你想一想，卓悦有什么特征是别人没有的。”
卓悦，她有什么特征？就算李义山的故事里的那个卓悦充满了心机，苏然也依然觉得卓悦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美丽，她能干，她把自己当成最好的朋友来对待，她不应该曝尸荒野。
苏然忍着心中的绞痛，走向那女尸，突然她开心地大叫起来：“她不是卓悦，卓悦的左手腕上有一个伤疤，是为了熬夜时烫伤的。洛安，如玫，李义山，她不是卓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