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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别慌,换我来全文阅读

作者:长臂猿的夫人     退婚别慌,换我来txt下载     退婚别慌,换我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61章:县令中毒了

    祁老二带着自己家的茶叶,以及一些其他的礼品,来到了县令家。

    王大人一看祁老二过来,倒是觉出几分稀奇来。

    以前这些商人都供着那地主,现在知道来巴结他了。

    祁老二态度倒是十分恭敬,他向县令说明了来意,县令也有意拉拢这些人,当下便同意了。

    不就是给祁家撑腰嘛,他问祁老二:“你那侄女,嫁给地主为妾后,在官府登记了没有啊?”

    这人娶妻纳妾,都是要走流程的嘛,要是官府那登记了,那地主就占理,就是皇帝过来,那也没办法不是?

    祁老二闻言,有些尴尬的摇头,道:“没,没有。”

    到官府登记那是贵妾才有的,贱妾是要签卖身契的,这祁岁榕当初被送过去,既没按贵妾的流程来,也不可能被当成贱妾卖过去。

    堂堂祁家千金,在地主家的身份还不如大部分农家女。

    县令听到这话,都对祁家老二刮目相看了。

    这富裕之家把自己侄女送给老地主为妾的不少见,但是这么不上心的,那还是第一次见。

    县令笑了下,意味深长的说:“挺好,那还是岁榕有福气嘛,自由身,地主若是硬来,那便是强抢民女了。”

    他这话说的很明白了,祁老二高兴起来,若是地主老爷再上门逼迫,他便可以来报官了。

    说来,也是那地主倒霉,他纳妾,那都是家里总管出面的,倒是祁岁榕,是他亲自出面办的。

    他倒是知道要去官府登记,但是这县令大人是自己表弟,他想办什么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所以也不着急,给了聘礼,让人把祁岁榕送过去。

    总之美人先接回家再说,其他的什么事什么时候办都行。

    谁能想到祁岁榕当天就给跑了呢?

    祁老二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然后,第二天,就听说县令大人病倒了。

    因为喝了他的‘山青’。

    县令大人喝了茶之后,开始是肚子疼,然后上吐下泻,再然后,就卧床不起了,肚子痛了一天,连床都起不来。

    他严重怀疑祁老二要联合地主搞死他!

    因为这个怀疑,县令没有替祁家隐瞒,所以在他一连找了好几个大夫之后,县里喝祁家的茶喝中毒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县城了。

    县城也不算大,更何况祁家茶行在县城无人不知,不到半天的时间,祁家茶行的所有商铺几乎门可罗雀。

    不止如此,县令还派了官兵到祁家,要请祁老二‘喝茶’。

    祁家的人都傻了。

    这是什么发展!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到底是谁那么坏,要来陷害他们祁家!

    祁家人坚信自己的茶没有问题。

    肯定是有人陷害他们祁家,眼红他们茶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这种手段,大家都见得多了。

    那些官兵们来的时候,祁刘氏解释了好久,没用,官兵们不为所动。

    兵卫队正对祁刘氏道:“祁夫人,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去和王大人说吧,我们只是奉命来‘请’祁当家回去的,其他的我们不管。”

    祁刘氏拿着一块银子塞到兵卫队正手里,客气的笑着说:“大人,那不知道我们当家的这次过去,几时能回来呢?”

    兵卫队正拿了银子,转手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没敢要。

    他道:“不知。”

    祁刘氏:“......”

    这些官兵到底怎么回事,也太不会看人眼色了些。

    她脸色都黑了下来。

    这时候,祁岁枝从屋里跑出来了,她听说了县令的事之后,越想越害怕。

    毕竟这个症状,跟她之前买的那个药,十分相近,她几乎可以肯定就是。

    莫非是祁岁榕知道了她做的事,所以来报复了?

    祁岁枝对她母亲说道:“娘,我知道这事是谁干的!是祁岁榕!肯定就是她!她在报复我!”

    祁刘氏闻言,转过头去,脸色严肃:“你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祁岁枝张了张嘴,又赶紧闭上,她看了看那一众官兵,不想把自己做过的事说出去。

    可是若是不说实话,又要怎么指正祁岁榕?

    她一时之间有些慌乱。

    “肯,肯定是她!”

    她道:“娘,她记恨咱们分家的时候分的少,所以蓄意报复,也不让我们好!”

    祁刘氏冷眼看着女儿,都什么关头,说话还这么语无伦次,抓不住重点,她有时候真是气。

    嫁的男人没脑子,生的女儿脑子也不太好的样子。

    看来遗传真的太可怕了,找一个聪明的丈夫可太重要了!

    祁刘氏严厉的说:“不清楚就别乱说!”

    她已经够烦的了,都懒的搭理自己的女儿了,便赶她走:“回你院子玩去,别出来烦我。”

    祁岁枝着急的跺脚:“哎呀娘,我说真的,一定就是她,她肯定去至善堂买药了!”

    兵卫队正听到这话,眼神一动,对身边的下属说道:“你们两人去至善堂问一下,祁家人是否又去买药。”

    两个下属答应一声,立即转身离开了。

    祁岁枝一看这架势,当即又慌了。

    她的药就是在至善堂买的,当时买的只是一种药片,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就让药堂的人帮忙磨成了粉末。

    她赶紧对那队正说道:“哎呀不是,不是我们祁家人,我们祁家没人去,是祁岁榕去了!”

    他们若是问祁家人的话,那肯定会把她给查出来啊!

    她着急的说:“祁岁榕已经分出去了,她不算是祁家人!”

    兵卫队正看她着急的模样,越看越怀疑。

    便说:“王大人是喝了你们祁家的茶,所以你们祁家所有人,包括你们茶行的所有伙计,都有嫌疑,我们这么问,也是为了你们好,如果你们确实没做,那不管我们怎么问,也没有关系,你说是吗?”

    祁岁枝:“......”

    她又着急,又词穷:“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兵卫队正打断她,对祁刘氏道:“祁夫人,祁当家若是还不回来,我们只能一家家茶行的去请了。”

    如今这事只是传了出去,并没有闹大,若是这十几个官兵一家家茶行的查过去,那他们的生意还用得着做吗?

    祁刘氏挤出个笑来:“快了,就快了。”

    说着,便让身边的丫鬟去催。

    她们一开始就没有让人去叫老爷回来,毕竟以祁家的地位,祁刘氏理所应当的认为会有说和的空间。

    但是她们低估了县令大人的病情,以及怒气。

    兵卫们也丝毫脸面不给,今日不把祁老二带回去誓不罢休。

    毕竟祁老二没抓回去的话,他们这些小兵卫们就要倒霉了。

第062章:祁家大件事

    祁老二已经听说了这事,这个时候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路上遇到了地主的车轿。

    地主掀开轿帘,笑呵呵的看了一眼祁老二,问他:“祁当家的走这么匆忙,这是要做什么去啊?”

    祁老二:“......”

    真是又尴尬,又晦气!

    他强笑着道:“家中出事,回去一趟。”

    地主冷笑着看他:“那你可得好好处理了,别耽误了我的事,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时间可不多。”

    祁老二尴尬的站在那,他为了对付老地主去巴结县令,结果县令恰好吃坏了肚子,还赖在他头上!

    窦娥都没他冤!

    这事还闹的满城皆知,地主老爷自然也知道了,这以后可就更没有情面可讲了。

    两头都没讨好,两头都给得罪了。

    祁老二对自己以及祁家的前途,表示十分忧虑。

    *

    祁老二最终还是跟着官兵们去了衙门。

    而那两个去至善堂的兵卫,问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至善堂的掌柜告诉他们,祁家二小姐前两天来过,声称要买一种吃了会让人不舒服的药,就是不舒服,但不至于致命的那种,至于怎么不舒服,随便,但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见效快。

    祁岁枝想搞砸祁岁榕的斗茶会,若是品茶的师傅喝她的茶,给喝出问题来,那祁岁榕岂不是要完蛋?

    毕竟品茶的师傅,听说是知州的父亲啊!

    见效快是必须的,毕竟参加斗茶会的商行和个人很多,若是见效慢就不能得到想要的效果了。

    于是掌柜的就给她拿了黄良,配了点苦藤,还给她磨成了粉末。

    这两种药都很苦,但混合进茶叶之后,一般人还真喝不出来。

    毕竟很多茶都是先苦后甘的。

    也正是因为见效快,所以县令大人才认定了就是祁老二带过来的茶有问题!

    祁家这次可真是无妄之灾。

    祁老二被自己的女儿害惨了,铁证如山,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而在祁家,祁刘氏板着脸审问自己的女儿:“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岁枝当着自己的母亲的面,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做过的事说了出来。

    祁刘氏觉得自己的女儿做事还是太过于冲动了些。

    不止冲动,还一点也不谨慎。

    “做这些事,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遮掩?”

    她恨铁不成钢的说:“如今整个祁家,都要被你害惨了!”

    “尤其是你爹!”祁刘氏怒拍桌子!

    祁岁枝垂着头,不敢说话。

    她哪里能想到那么多!

    她就想着不能让祁岁榕得意,就算她知道是自己干的又能怎么样?

    她说了有人信吗?就算有人信,又能拿她怎么样?

    谁知道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不对啊,祁岁枝皱眉道:“娘,祁岁榕真的在我们的茶叶里下毒了吗?她怎么下的呢?她来过咱家了?”

    祁刘氏没好气道:“没有!”

    她站起身,也疑惑起来:“这事是得查清楚......”

    祁刘氏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猛的一惊,她赶紧走到门口,问门外的丫鬟:“茶室里的茶,送到茶行去了没有?”

    她的贴身丫鬟回道:“夫人,昨日下午便分发到各个茶行了。”

    祁刘氏:“......”

    她感觉自己要晕倒了!

    “快,”她催促道:“快叫人去各个茶行,把昨日送去的茶叶全部收回来!快去!”

    “好的夫人!”丫鬟被她的神色吓的不轻,赶紧跑去喊人了。

    昨日下午分发下去的,今日已经过了大半天了,现在都要到申时了,也不知道卖了多少出去......

    祁刘氏想到这事会造成的后果,她是头疼的很,又气愤又慌张。

    回头看到祁岁枝站在那,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抬手给了她一巴掌,怒道:“看看你干的好事!我怎么就生出来你这么个没脑子的蠢货!”

    祁岁枝被她打的半边脸都红了,此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只敢默默流泪,一句话都不敢说。

    *

    陈知许不怎么出门,自然不知道这些事。

    她就带着自己那个小丫鬟,两人坐在茶室里,把晾好的茶叶用两层生宣包起来。

    小丫鬟不懂这些,便问:“小姐,这些为什么要用这种纸包起来?”

    小丫鬟出身贫苦,以前连写字的纸都没见过。

    更何况是这么好的纸。

    用来包茶叶,她觉得好可惜。

    陈知许对她说:“茶叶怕潮,用这种纸可以保持干燥。”

    小丫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保持干燥,但也没敢多问。

    她跟着小姐这些日子,已经见识了很多东西,学会了很多知识,她也不敢多问,怕小姐嫌弃她粗鄙浅薄。

    陈知许花钱买了好些圆形小口,碗大的陶瓷圆瓶回来,专门用来装茶叶的。

    像祁家茶行那种木盒子,比这些陶瓷要贵两倍,她觉得现在还没有必要做这种包装。

    她没有装很多,只装了十瓶,在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上‘雾’这么一个字。

    小丫鬟不认识字,但她觉得这个字写的很好看,笔画弯弯绕绕的,看起来跟一朵花一样。

    “雾。”陈知许问:“好听吗?这个茶的名字。”

    小丫鬟无脑吹:“好听!小姐好厉害!”

    陈知许笑了下,这个名字她随便取的,毕竟这种茶本来定的就是放在小茶馆里卖给普通人,喝口茶,听个小曲,谁在乎这茶是什么茶,这茶又有没有名字?

    她把这十瓶茶准备好,对小丫鬟说:“你收拾下东西吧,咱们明日就要出发去州府了。”

    斗茶会在五日后,从县城坐牛车过去,要两日,提前去一是她想先准备一下,而是想看看南陵州府的情况,不知道贤王有没有针对舅父,也不知道祖父在那边情况如何。

    还有一点就是,祁岁安还从来没有去过州府,她想带他去转转,然后去州府看看四门书院,如果可以,祁岁安得去那里念书。

    小丫鬟点点头,下去忙活了。

    倒是钱长锋,在县城里溜达了一天,看了一天的热闹,临近黄昏准备回来的时候,又见有好几家富商的家丁拿着棍棒怒气冲冲的跑到祁家商行去闹事。

    因为这几家富商家的家主,都因为喝了祁家茶行的茶,病倒了。

    病症和县令王大人一模一样。

    大家都慌了,也出离愤怒了!

    钱长锋叹为观止,一直到回到祁家祖宅了,还意犹未尽的。

    这个祁岁枝,可真是个人才啊!

第063章:麻烦

    钱长锋回到祁家,倒是没把祁家的事跟陈知许说。

    反而是从私塾回来的祁岁安听说了,他有些不安,跑回来跟陈知许絮絮叨叨了一晚上。

    重点就是担心祁家茶行会倒闭。

    “那可是咱爹辛辛苦苦才做起来的,”

    祁岁安十分生气:“结果名声都被二叔给弄坏了,二叔怎么回事呢?怎么能卖有问题的茶叶呢?”

    陈知许直觉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她想到那包被钱长锋拿走的茶叶,狐疑的看向钱长锋。

    钱长锋被她这么这么一盯,皮都给绷紧了!

    莫名有点怂。

    他把碗筷一放,脸色严肃的说:“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今晚不回来了。”

    说着立即起身出门。

    他确实是有事,主上给他来信,让他去调查一家专门卖海货的商行。

    那商家也做的挺大,主家专门跑船的,经常往北方运货倒卖。

    贤王怀疑他们跟黔州王家有勾结,让钱长锋去查探。

    陈知许被钱长锋这利落的动作惊的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明日一早要出发去州府......”

    钱长锋应了一声:“知道。”

    他回头看了陈知许一眼,说:“等我回来。”

    陈知许:“......”

    她微微垂头,耳根发热,她都有些搞不清自己对钱长锋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了,若是喜欢的话,她如今这种身份,能和他在一起吗?

    毕竟她是嫁过人的,也不知道祁岁榕和地主之间,发展到了哪一地步了,若是已经洞房了,那她再和钱长锋在一起,就不合适了。

    看着钱长锋出了大门,祁岁安奇怪的说:“他今天吃的好少,平时不是要吃三碗饭的吗?”

    陈知许被这一提醒,反应过来,看了看钱长锋碗筷,对啊,所以钱长锋他这是心虚?

    心虚什么?他这是真的把有问题的茶叶给弄到了祁家茶行了啊!

    陈知许无奈,这还好不是什么毒药,吃不死人。

    姐弟俩吃完饭后,陈知许惯例要在院子了陪弟弟做功课,顺便考察弟弟的学业。

    虽然每次都不尽如人意,但是这个小地方,也没什么好的夫子,祁岁安即使想学,还是会有很多接触不到的东西。

    像他如今这个年纪,还是要尽快换个学院,找个靠谱的先生,为他扩宽眼界才行。

    陈知许想到这些事,就不由自主的想到远在京城的父亲。

    以文安伯府的能力,在京城给祁岁安找个先生很容易,要把他送进京城里的学院也不是不行,祁岁榕肯定很愿意做这件事。

    就是要怎么说服父亲,这是个问题。

    文安伯为什么要帮助一个陌生人呢,自己的女儿莫名其妙的跟祁家搭上关系,这一看就很不对劲。

    两个人互换了身体,这事若是说出去,会不会被当成邪祟给绑在火架上烧?

    陈知许想到这里,就伸手拍拍胸口。

    有点可怕。

    小丫鬟突然从外院走进来,有些紧张的说:“小姐,少爷,门外来了好多人,说是祁家婶母,要来见你们。”

    祁岁安立即站起来:“是二婶吧!快,把门关上,不要见她!”

    陈知许也站起来,她也不想见祁刘氏。

    小丫鬟都快哭了:“关,关不上......”

    她刚刚听到有人敲门,就把们打开了一条缝,然后就关不上了!

    祁刘氏直接带着家丁们把们推开了。

    这时,正带着人来到了后院。

    陈知许看着来势汹汹面色不善的祁刘氏,以及她身后跟着的七八个家丁,低声对祁岁安道:“岁安,你先回屋去。”

    祁岁安看到这个架势,知道对方肯定又来找姐姐的麻烦了,怎么可能走。

    “我不走,姐你回屋去吧,这事交给我。”

    祁岁安拍拍胸脯,一脸严肃。

    可是他身高还不到陈知许胸口,瘦伶伶一个,陈知许推了他一把,道:“回去。”

    祁岁安:“......”

    他看了祁刘氏一眼,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钱长锋的好处了。

    若是钱长锋在,这些人再加一倍也不用怕啊。

    祁岁安立即点头:“那姐你自己小心。”

    陈知许点点头,祁岁安就立即跑回了自己的屋里,然后翻窗户,从后门出了街。

    祁刘氏也懒得理会祁岁安,毕竟是祁家少爷,祁家人重男轻女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对付祁岁榕可以,要是对付祁岁安,那祁家仨兄弟估计不会不管。

    她看着陈知许,开门见山的说:“你老实说吧,祁家茶行里那些有问题的茶叶,是不是你做的?”

    陈知许真是第一次见这种,这么理直气壮的恶人先告状。

    她看到屋门大敞开,周围的许多邻居就围在门口看热闹。

    又看到祁刘氏身后跟着的家丁中,有两个穿着常服,腰间却佩了剑。

    她一看便明白了,那两个是衙门里的卫兵。

    祁刘氏这人果然是有点心机,这是想逼她认罪,衙门的卫兵就在这里,只要她一承认,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会被当作罪人,被抓进大牢里。

    陈知许一眼看透,心里只觉得心寒。

    家人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从来没有见过祁家人这样的极品。

    难怪之前的祁岁榕即使身无分文,也要逃跑。

    她看了祁刘氏一眼,当着她的面,又缓缓坐下了。

    还慢悠悠的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没有理会祁刘氏。

    祁刘氏看着陈知许的动作,被她这无礼的态度给气到了。

    她冷着脸走上前,一把夺过陈知许手里的茶杯,猛的砸在地上,杯子被砸的粉碎。

    陈知许的脸色也冷下来了。

    祁刘氏以前可不会这么沉不住气。

    但是这次她忍不住了,丈夫被县令请过去‘喝茶’,一天了都没能回来,自己女儿去至善堂买药的事也被衙门的人查出来了。

    还有祁家茶行,因为卖出去的茶叶有问题,已经好几个重要的客人和县令一样卧倒在床。

    这一切,都需要有人承担。

    但这个人,不能是他们祁家人。

    不能是她的丈夫,或者女儿,不然,祁家茶行的损失,声誉,要怎么挽回?

    祁岁榕是最合适的人选。

    姐弟两个刚被分出来,记恨祁氏本家,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祁岁榕犯了这个大错,她的事祁家自然也做不了主,所以地主那边,他们也有理由推脱。

    一举两得的事。

第064章:不客气了!

    祁刘氏走到陈知许跟前,冷声道:“怎么,不认?那你以为不认,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陈知许坐在那,冷冷抬头看她一眼,道:“你在给我说话吗?”

    祁刘氏盯着她:“你少给我装傻。”

    陈知许笑了下,问:“祁二夫人这次理直气壮,想必是有证据了?”

    祁刘氏道:“小枝昨日来过你这儿吧?她把自己买的药不小心落在你这儿了,隔天我们茶行的茶叶就被下了药,不是你还有谁?昨日和小枝一起来的,还有好几个人吧?他们都可以作证。”

    原来是这样。

    她看着祁刘氏,道:“这件事,我劝你最好不要追根究底,毕竟你女儿亲自去买了药,这事可不经查。”

    祁刘氏听到这话,难得的沉默了一下。

    她女儿买了药,是在祁岁榕的茶叶里下药,但是这事除了祁岁榕之外,并没有人知道,所以祁刘氏一点不慌。

    她冷眼看着眼前的少女,眼里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不说是吧?”

    她转身对身后的家丁们说道:“把大小姐绑回去,送到祠堂,家法伺候!”

    现在又是大小姐了,又能进祠堂了。

    陈知许冷笑,但是无可奈何的是,对方人多势众,她没有办法对抗。

    但是她也不准备跟对方一起走。

    她跟着家丁们走到门口,祁刘氏看到她没有反抗,心倒还算识趣。

    然而等走到了门外,陈知许突然就往外面的人群里冲,门外围观的邻居人不少,陈知许很快跑到人群里,转头对祁刘氏说道:“二婶这次又要把我送给谁?”

    祁刘氏脸都黑了:“你在胡说什么?”

    陈知许:“我有没有胡说,二婶心里比谁都清楚吧,上一次是把我送给地主,这次呢?这次祁家茶行的茶叶吃坏了人,又要把我送到哪里去才可以平息此次的事端呢?”

    陈知许冷笑着说:“祁家出事,就用卖女的手段平息事端,那你也别老来找我啊,公平一点,这次也该轮到你女儿了吧?”

    祁刘氏气愤的不行,指着陈知许怒道:“好不要脸的混账,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

    陈知许也冷笑:“你做的出来,还不让人说?这事县城里有谁不知道吗?我是从地主家逃出来的,这周边邻里哪个不知?二婶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祁家的名声已经被你作坏了,又何必想着找补?”

    周围的百姓们闻言,全都点头附和,这事确实无人不知,陈知许帮搬过来的时候,祁岁枝还怕人不知道,让丫鬟在周围说了好多祁岁榕的坏话。

    祁岁榕是从地主家逃出来的,那她为什么会去那个老地主家?又为什么要逃?

    大家一好奇,就难免八卦了些,业绩知道了祁家的那点破事。

    祁刘氏怒极反笑:“好,既然你不要脸,那我也不必替你遮掩了,与其让你躲在祖宅里养男人,倒还不如把你送回到地主那儿去,地主老爷可来找了你二叔好几回了,若不是顾及那点可怜的亲缘情分,你二叔至于帮你回绝了这么多次?”

    陈知许无语。

    论起不要脸来,她果然是不如祁刘氏。

    祁刘氏道:“把她绑回去!”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然后围着陈知许走过来。

    陈知许这下有些着急。

    这个祁刘氏果真是不要脸面,要当街帮她绑回去了。

    祁刘氏还有正当理由,而她却无法辩解,毕竟钱长锋确实住在这里,经常出入,好多邻居都认得他了。

    陈知许冷声:“我不会回去的。”

    祁刘氏:“那可由不得你。”

    祁岁榕带着人来到县城的时候,便径直往祁家祖宅去。

    她知道陈知许带着弟弟被分出来了,她其实也同意。

    她带着人来到巷子口,看到祖宅外面围了很多人,众人都在议论纷纷,仿佛出了什么大事。

    她赶紧挤上前去,陈七和陈五赶紧护着她往前走。

    祁岁榕本想问问周边的人,这祁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结果还没问出口呢,就震惊的看到自己被绑了,啊不对,是陈知许被绑了。

    祁刘氏在一边指挥着家丁,用绳子把陈知许的双手绑在身后,推着她要走。

    虽然早就知道,并且自己也用着别人的身体做事,但是亲眼看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还是觉得有些诡异啊。

    祁岁榕就愣了一会儿,随即反映过来,立即冲出去,大喊一声:“给我住手!”

    陈七和陈五赶紧跟上去,就怕自家小姐吃亏。

    陈知许看到祁岁榕,表情愣住了。

    和祁岁榕一眼,她心里的感觉也非常震惊!

    祁岁榕几步跑到陈知许跟前,伸手就去捏她的脸。

    陈知许:“......”

    “你......好痛。”陈知许十分无奈的开口。

    祁岁榕稀奇的捏了捏,看了又看,然后道:“你还别说,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长这么好看。”

    陈知许:“......”

    谢谢,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祁岁榕又问:“那个母夜叉又来找你麻烦了?”

    陈知许点头:“一言难尽,祁家茶行出事了,她想抓我去顶罪。”

    祁岁榕叉腰:“让她滚。”

    祁刘氏看着她们两个,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早就听说了祁岁榕或许跟京城的人有关系的话,但一直不太相信,如今看到这个陌生的少女,锦衣华服,头戴金钗,脖子上戴着美玉,袖角的刺绣还埋着金丝,她就觉得有些不妙了。

    她走上前来,还算客气的问:“这位姑娘,还请不要插手我们的家事。”

    祁岁榕才不给她脸,挡在陈知许跟前说道:“你们不是分家了吗?分家了你还来多管闲事,你手怎么这么长呢?”

    祁刘氏:“......”

    奇怪了,这种熟悉的感觉。

    她狐疑的看着祁岁榕,说:“你是何人?”

    祁岁榕两手叉腰,冷笑:“关你屁事。”

    祁刘氏:“......”

    陈知许:“......”

    陈知许有些尴尬,看着祁岁榕顶着自己的脸,说出这些话来,她就有些哭笑不得,若是父亲在这里,估计得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祁岁榕指着身后的陈知许,十分霸道的说:“她,你不能带走,再敢打她的主意,我可就不客气了!”

第065章:趁火打劫

    祁刘氏到底是没能将陈知许带走。

    没办法,祁岁榕太强势了,而且,祁刘氏不知道祁岁榕的来历,看她穿着气度不似普通人,不敢轻易得罪她。

    祁刘氏只能命人将陈知许放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放过陈知许了。

    她没能抓到人,便让几个随从去各大茶行,给前来讨说法的客人解释,说是他们祁家大小姐因对主家不满,所以才会恶意往茶叶里兑了药粉,并说这件事已经报给衙门,衙门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们对县令也是这么解释的。

    不算众人信不信,也不管这件事的结果最终如何,总要有人承担后果。

    祁岁榕带着陈知许回到屋里,她们屏退了下人,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半晌,祁岁榕慢慢的在桌前坐下,然后拿起茶杯倒了杯水喝,刚才和祁刘氏吵了两句,她渴了。

    但是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离开陈知许。

    陈知许也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须臾,便笑了:“是不是觉得有些害怕?”

    祁岁榕一口气喝完一杯茶,叹气:“我就是在想,咱们还能换回来吗?”

    陈知许沉默了一会儿。

    祁岁榕又说:“这以后,我要是想养个小男人,是不是不行?”

    陈知许:“......”

    陈知许无奈又有些尴尬的说:“你在外人跟前,可千万别这样说话。”

    她丢不起这人。

    祁岁榕捂住嘴,尴尬的笑了笑,说:“哎呀,我看着自己的脸,实在客气不起来嘛,我说的也有道理的,难道你以后不嫁人了吗?”

    “更重要的是,”

    祁岁榕说:“你是京城伯府的大小姐啊,你身份高贵,出身这么好,若是一直换不回来,你以后可怎么办?这对你来说可太亏了呀。”

    陈知许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确实很想回去。

    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反而淡了,祁岁榕站在她的位置上,帮了家里很大的忙,至少贤王没有再派人去找兄长的麻烦,父亲也可以松口气。

    而且,她想到了钱长锋。

    如果她还是伯府小姐的话,他们两个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如果能换回去的话,那固然好,若是不能,她也不会强求,毕竟换一个人生,又是不一样的际遇。

    陈知许问:“你想换回来吗?”

    祁岁榕想了想,说:“说实话,我还是想的。”

    因为自由啊,她现在连话都不能乱说了,还要时不时的受贤王的压榨。

    她之前把黔州搞的那么乱,也不知道贤王心里怎么记恨她呢。

    哎,想想就觉得人生不易啊。

    她叹气:“这个世道真是艰难啊!”

    陈知许沉默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祁岁榕想到了祁家茶行,她已经知道是什么回事了,这个时候想起来,便说:“我那个二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知许也意识到这一点了。

    祁岁榕又说:“其实你这个身份还挺好用的。”

    她得意的笑了笑:“我从来没有发现,仗势欺人竟然这么爽快。”

    陈知许:“......”

    祁岁榕站起身,对她说:“你等着,我去找县令,我可不能任由她糟蹋我的名声。”

    陈知许站起身来说道:“是去见县令吗?我随你一起。”

    祁岁榕诧异的说:“见县令干嘛?去祁家,要个说法。”

    陈知许:“......”

    她发现自己有些跟不上祁岁榕的想法。

    祁岁榕带着陈七和陈五去了祁家茶行,没让陈知许去。

    毕竟她出面不太合适。

    祁刘氏还在到处托关系,找人帮忙,而祁家老三和老四也被她叫了过来。

    一家人坐在那商量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果还是得去找县令帮忙。

    毕竟是衙门,只要他们贴张告示出去,不管上面写什么,大家都会信。

    然而县令自己都已经病倒了,愿不愿意帮忙还是未知。

    就算愿意,那估计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祁刘氏还在犹豫。

    这个时候,有下人来报说:“夫人,门外有人自称是京城陈家的,要来见你。”

    祁刘氏握着扶手的手心一紧,京城陈家,她想起了那个阻拦她带走祁岁榕的人。

    莫非就是那个女子。

    祁老三和老四都狐疑的看着祁刘氏:“二嫂,京城陈家是谁?”

    他们怎么不知道祁家的生意已经扩展到京城了?

    祁老三有些生气的说:“莫非二哥二嫂瞒着我们,把生意往北迁了?”

    祁刘氏拍了一下桌子,看向祁老三,怒道:“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们若是有能力北迁,当初至于去找地主吗?”

    祁刘氏站起来,说:“请她进来。”

    她倒要看看,对方要说什么。

    不过很快,下人来报说:“夫人,那人不进来,她说请你出去说话。”

    其实祁岁榕的原话是,‘让你们当家的滚出来说话。’

    可是下人没这个胆子,不敢复述。

    祁刘氏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这种事躲避是没有用的,不管对方什么来头,既然在这祁县,她总不会乱来。

    祁刘氏仔细想了想,发现祁家并没有得罪京城的人,这才放心的走出去。

    祁岁榕就带着护卫,站在祁家门外,此时门外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祁岁榕对此挺满意,人越多越好。

    祁刘氏走出来,看到这个架势,心里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对身后的下人说:“把那些人赶走!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可是她的人还没从台阶上走下来,就被陈七拔剑拦住了。

    祁家的下人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更何况陈七的气势就比一般人强势冷冽,直接把那两个下人给吓退了。

    祁刘氏脸色就难看起来。

    祁岁榕笑着问她:“祁夫人这是做什么?赶人走做什么?是不是心虚?”

    祁刘氏冷声道:“这话该我来问你,你我无冤无仇,你总跟我们祁家作对是为什么?”

    祁岁榕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无冤无仇?”

    祁刘氏一哽。

    祁岁榕又说:“我昨日喝了你们祁家茶行的茶,身体不舒服,你最好给我个解释,不然的话,我可就去报官了。”

    祁刘氏气的不行:“你胡说什么?你若是喝了那茶,怎么现在就好好的站在这?”

    祁岁榕冷笑:“我肚子疼不疼,我不清楚,你清楚?”

    祁刘氏:“......”

    很好,这是趁火打劫来了。

第066章:出城

    祁刘氏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讹,她道:“既然你说喝了我们祁家的茶,那么不知可有什么证人,或者凭证?”

    祁岁榕诧异的说:“我要那些做什么?”

    她又说:“你女儿三日前去了至善堂买黄良药粉,这可是有人证的,你若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可就要抓着你的女儿去报官了。”

    说道自己的女儿,祁刘氏终于急了。

    她下意识看了周围一眼,周围围观的百姓此时都很惊讶。

    祁家茶行的事这两日闹的很大,好多人去祁家茶行退茶要赔偿,有些喝出问题的人带着人去了祁家要说法,更有的已经去衙门报案。

    但是大家所听到的,都是祁岁榕不满主家蓄意报复。

    还真不知道祁家二小姐竟然去至善堂买了药粉。

    那这么说的话,这事可就有意思了。

    祁刘氏压下怒火,对祁岁榕说道:“这事好说,你随我进来吧,有什么事我们关起门来说。”

    祁岁榕嗤笑:“你当我跟你女儿一样蠢?”

    祁刘氏:“......”

    这句话也该死的熟悉呢。

    祁岁榕伸出五指,故意压低声音道:“给你们祁家一个面子,五万两,这事我就不追究了,要不然,你女儿就等着去坐牢吧。”

    实话说,祁岁榕早就想弄死祁岁枝那混账了。

    小时候没少打架,长大后祁岁枝仗着祁刘氏宠爱,没少找祁岁榕姐弟两的麻烦。

    要不是自己的弟弟还要靠祁家生活,祁岁榕有好几次都想把祁岁枝给沉塘了。

    五万两,又是五万两!

    地主那还没有解决,这又冒出来一个五万两。

    祁刘氏气的眼前一黑,头都痛起来了。

    “不可能,”她冷静下来,说:“我们没有那么多,而且,我们凭什么给你?”

    祁岁榕冷笑:“我这人没什么耐心,最迟明日中午,若是没有见到钱,我就把你们祁家茶行全砸了,到时候可别来求我。”

    祁刘氏:“......”

    祁岁榕放完狠话,感到神清气爽的,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陈七不解的说:“小姐,你很缺钱?”

    祁岁榕点头:“钱这东西,永远赚不够的,能不缺吗?”

    陈七:“......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祁岁榕就说:“你放心,她不会给钱的,所以现在,麻烦你去衙门一趟,找县令说说祁家二小姐的事。”

    她道:“祁家老二进大劳怎么够?让他女儿去陪陪他吧。”

    陈七点点头,先去了衙门。

    陈七他们其实有些不解,以前他们从来没有来过祁县,文安伯府祁县是没有亲戚的,小姐就更别说了。

    然而突然之间,小姐竟然在这里有了朋友,还对祁家特别有意见的样子。

    他们暗地里查过祁家茶行的资料,并没有查到什么跟文安伯府有关系的东西。

    祁岁榕走这一趟,是为了让众人知道祁岁枝干的好事,毕竟不能什么事都由她来背锅,祁岁枝长大了,是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了。

    祁岁榕回到祁家祖宅后,看到陈知许带着祁岁安,正在拿着包袱出门。

    她愣了一下,走上前去,捏了捏祁岁安的脸颊:“哎呦,小少爷。”

    祁岁安被这个陌生女人捏了脸,脸色顿时红了,他甩开祁岁榕的手,说:“你干吗呀,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祁岁榕笑眯眯的说:“哎呦,你是男人吗?你就是个小屁孩。”

    这话祁岁安就不爱听了!

    “我不认识你,你少跟我说话。”

    祁岁安一脸严肃:“离我远一点。”

    祁岁榕:“......”

    这个臭弟弟。

    原来他平时对别人竟然是这么没礼貌的,过分。

    陈知许走过来,把姐弟俩的包袱放在车上,又让小丫鬟准备了有些点心和干粮,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她才问祁岁榕:“我们要去州府,参加一年一度的斗茶会,你要一起吗?”

    祁岁榕有点想一起,但是她还有别的事要做,便说:“你去吧,我要去密州一趟。”

    她看着陈知许,压低声音道:“你有什么话......”

    陈知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让兄长,多保重。”

    祁岁榕看着她,见她脸色不好,情绪低落,便抓住她的手,道:“你放心,我在呢,你父亲和兄长都没事呢。”

    陈知许便握紧了她的手,道:“多谢你,也让父亲多保重。”

    祁岁榕点头:“我会的,”她看向站在一边,脸色臭臭的祁岁安,道:“臭弟弟就拜托你了。”

    陈知许点点头,眼看时辰不早了,必须得走了。

    不然也担心祁家又来找麻烦。

    陈知许这次租了两辆牛车,毕竟钱长锋也要一起去,所以她和小丫鬟一辆,钱长锋和祁岁安一辆。

    但是钱长锋还没有回来,陈知许决定先出城,到城外等他。

    而祁岁榕则带着自己的护卫直接住进了祁家祖宅,她下定决心,必须要亲眼看着祁岁枝被抓到大牢里才走!

    以前是斗不过是没有办法,现在她还能对付不了一个祁家茶行吗?

    陈知许来到城外,在郊外的小茶馆里停了下来。

    她知道这家小茶馆的主人跟钱长锋认识,她便下了牛车,带着丫鬟和弟弟走到茶馆里。

    茶馆里人还挺多,那些赶路来到京城的,还有一些周边的猎户,带着猎物入城找买家的,大多都会花上一两文钱喝碗茶,或者买个饼子充饥。

    茶馆不大,也就四张桌子,茶馆的主人正站在门口的火炉边烧火,锅里是一大锅滚水,旁边还放着一个大锅,里面是劣等茶叶泡的茶水,已经放凉,一文钱可以随便喝。

    陈知许走过去,站在那年轻人对面,年轻人抬头看到她,立即便认了出来,这不是他嫂子吗?

    他站起来,十分殷勤的说:“啊,你是来找锋哥的吧?”

    陈知许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你有见到他吗?”

    那年轻人道:“锋哥啊,他昨天出城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若是找他,可能还得等会。”

    钱长锋带着人去调查一户经营海货的商行,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年轻人也有些担心。

    陈知许看着时辰不早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等一等。

    若是半个时辰后还没回来,她再走。

第067章:处理产业

    陈知许在小茶行等了又等,都没能等到钱长锋。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陈知许无奈,只能先行离去,离开前让茶馆的年轻人如果见到钱长锋了,便跟他说一声。

    其实没有等到对方,陈知许还是有些失望的,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两个总是这样不清不楚的下去也不行。

    趁早分开确实比较好。

    不过在离开钱,她拿出三十两去请了三位镖师,用来护送她们三人到南陵州府。

    因为是送人,而且到州府只要两日,所以一个镖师只要十两。

    陈知许有自知之明,她们两个女子,一个少年,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她从刚来乌石村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世道艰险,有能力还是要请护卫。

    巧合的是,她请的三位镖师中,有两位就是钱长锋请来保护她的。

    那两个镖师还挺高兴,拿两分钱,运气不要太好。

    而钱长锋在距离祁县几十里的海边,心中十分烦躁。

    那家商行的人也不知是提前知道了消息,还是怎么回事,竟然提前出海了,比往年还要提早一个多月。

    而他们商行的产品多数已经运到北方,此时去商行里找不到主家的人,也没有货物扣押。

    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黔州王家既然与这里的海商有练习,那么肯定不止这一家,钱长锋便转移矛头去调查其他的海商。

    这样以来,原本的计划被打乱,时间便不够用了。

    他想到陈知许姐弟俩今日出发去南陵州,而他原本答应了会一起去,可是如今也不能同行。

    他有些不放心。

    南陵州府虽然治理尚可,但是周边地带却多山匪和流民,陈知许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实在是不安全。

    他不知道陈知许请了镖师护送,所以在面对那些海商的时候,根本没有好脸色。

    只要查到一丝与王家往来的证据,二话不说就把人给绑了。

    南陵州府是文安伯岳父的地盘,钱长锋知道文安伯已经投靠贤王了,所以在对方地盘里搞事一点都不客气。

    当天就绑了三家海商,不过他是以山匪的身份绑的,顺便把对方的海船也给扣押了。

    总之是山匪干的,山匪什么都干得出来。

    扣押海船也正常,毕竟很多海盗也是盗匪改行。

    这样审问下来,还真问出点东西。

    靖宁侯府之前与文安伯府是亲家,利用对方的关系没少到南陵州府这些沿海地带拉拢海商,暗地里运送粮草物资往东。

    这个手段很高明,一般还真不容易被人发现。

    钱长锋便给贤王去了一封信,将此事说了,他怀疑靖宁侯府在暗地里支持大皇子,并且利用皇帝与贤王之间的矛盾,想坐收渔翁之利。

    贤王在东边有封地,靖宁侯府利用皇帝给他的便利,暗地里支持大皇子,又利用贤王在东边的封地养暗军。

    如果这事给皇帝知道了,他一定会把矛头指向贤王,如果是贤王知道了呢?则肯定会认定是皇帝在蓄力,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贤王在南边也养了几万暗军,并且早就发现了大皇子的小动作。

    钱长锋知道的事,贤王自然也知道了。

    贤王这两日刚把黔州王家的动乱给平息了,并且利用这事,在朝堂上让人狠狠的参了靖宁侯府一本。

    加上黔州知州,因为自己家宅子被王家护卫拆了的缘故,十分愤怒,当那些商行联合起来状告王家的时候,便没有隐瞒,添油加醋的往上报。

    黔州王家逼迫农户卖田抵债,甚至打死过好几条人命,这是十分恶劣的事件,被京城御史一并参给了皇帝。

    皇帝勃然大怒,他十分信任靖宁侯府,借他的手给贤王使了不少绊子,没想到他们王家背地里竟然干出这种事来,果然这天下,无人可信。

    皇帝在早朝的时候,板着脸质问靖宁侯:“靖宁侯可有什么话说?”

    靖宁侯慌了,不过他表面仍旧十分淡定,他说道:“皇上,此事疑点颇多,还望皇上给臣一点时间,臣亲自到黔州查访。”

    皇帝本来十分愤怒的,但是一听到说疑点颇多,便又犹豫了,这不会又是贤王搞出来的吧?

    贤王已经不上朝很久了。

    但是朝堂之内肯定有他的人。

    皇帝心念急转,正要点头同意,就听见一个御史十分不满的对靖宁侯说:“侯爷这话可就不合适了,这是你们王家的事,怎么能由你去查访?办案要避嫌的道理你不懂吗?”

    靖宁侯:“......”

    又有别的官员附和道:“此案有人证物证俱全,侯爷哪里看出来疑点?”

    靖宁侯府气死了,说道:“正因为认证物证如此齐全,所以我才怀疑有人蓄意陷害!编制出一个完美的案件来对付我们王家。”

    御史问:“编造,这事要如何编造呢?十三家商行联名状告,就连知州都说宅子被你们王家的人拆了,你们王家在黔州不过是一方富商,连一官半职都没有,就竟然敢做出此种践踏普通百姓,藐视朝廷命官的事来,你说,他们哪里来的胆子?他们仗的又是谁的势?”

    靖宁侯张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

    黔州王家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他也十分震惊。

    更可恨的是,他们竟然把这些事都对他瞒着,但凡平日里给他透露一些,他也不至于被打的如此措手不及!

    皇帝听完御史所言,又点了点头:“有道理。”

    靖宁侯:“......皇上,臣......”

    皇帝摆摆手,点了大理寺的人前往,下令必须彻查此事。

    下朝后,靖宁侯看了大皇子几眼,大皇子却始终没有看他,他就知道这事找大皇子也是无用。

    看来黔州王家保不住了。

    贤王回到王府中,对身边的随从说:“明日你带个人去黔州,王家肯定要变卖产业,你多买些地和山,庄子也买一些。”

    随从点头。

    贤王又说:“把价格压低一些。”

    黔州王家要倒了,靖宁侯肯定不敢留下那些产业,

    随从立即知道怎么做了。

    靖宁侯要将黔州王家的产业全部收回,然后卖掉,经过这事,他肯定不敢再用黔州王家的人,毕竟大理寺的人都去了,此事一立案,往后就要定罪了。

第068章:让她回来

    如果不及时把产业收回卖掉,说不定以后就要被大理寺拿来赔偿给商户和农户。

    这事是黔州王家弄出来的,靖宁侯不打算赔偿一分钱。

    贤王安排这事之后,很快就想到了黔州城乱的罪魁祸首,他问:“陈家小姐回来没有?”

    随从答:“没有。”

    贤王的脸色就黑沉下来:“让她办事呢,她倒好,跑去游山玩水?”

    真是岂有此理。

    他想了想,突然开口道:“这个陈大小姐,听说跟钱辰其有一腿?”

    随从看了贤王一眼,小心纠正道:“是钱公子曾追求过陈小姐,但是陈小姐没有理会对方。”

    那位钱公子,是吏部钱尚书的儿子,据说曾经对陈大小姐一见钟情,有一阵子总往文安伯府跑。

    一开始陈大少爷不知道,还以为是来找他的,毕竟是吏部尚书之子,不能得罪,倒是往来了一段时间。

    后来家那钱公子没事总忘后院里偷看,还总问关于他妹妹的事,就警觉起来了。

    钱公子给陈知许送了不少东西,大部分都退回去了,少部分没退回去,是找不到了,听说那位钱公子为了让陈知许收他的东西,所以故意把东西丢在陈家的后院中,或者陈知许会经过的地方,陈知许捡到了,找不到失主,就只能先收起来。

    贤王眯了眯眼睛,说:“钱家最近跳的挺欢,看来是该收拾他们了。”

    他对随从说:“赶紧把人给我叫回来,这一堆事等着她办呢。”

    随从心里默默为陈大小姐点蜡。

    不知道为什么,王爷这几日好像心情不好,因为陈大小姐在黔州搞乱,又一走了之,王爷憋着气呢。

    随从立即派人南下,去请陈大小姐回来。

    祁岁榕在祁县,让陈七盯着县令审案,直到查到了罪魁祸首祁岁枝,洗清了自己的冤屈,她才心满意足的启程去密州。

    祁家经过这事,已经元气大伤。

    祁刘氏既没办法把丈夫救出来,也没办法挽回自己女儿的名声。

    祁岁榕在前往密州的路上,被贤王的人追上了。

    祁岁榕对贤王的言而无信表示十足的震惊。

    “为什么?”

    她说:“王爷答应我的,办完黔州的事我就可以自由出入京城的。”

    那个随从十分冷漠的说:“王爷确实这么说过,但是王爷并没有答应这么长时间.......”

    祁岁榕愤怒了:“你胡说八道!”

    随从:“......”

    “你又不是王爷,”

    祁岁榕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说王爷说什么他就说什么了?”

    随从:“.......”

    很好,之前对祁岁榕的同情真是一点不剩了呢!

    祁岁榕不理他,继续上路。

    随从跟在她的马车边,继续说道:“陈小姐,王爷说了,若是你不按时回去的话,后果自负。”

    祁岁榕:“......”

    她冷笑:“呵,你以为我会怕他!”

    随从诧异的看了祁岁榕一眼,不说话了。

    估计被她这句胆大包天的话给镇住了。

    过了许久,祁岁榕突然掀开车帘,一本正经的吩咐陈五:“陈五,你带着人去密州看望兄长,陈七随我回京。”

    陈五和陈七对视一眼,都从小姐的大眼睛里看到了从心(怂)二字!

    这次去密州,文安伯写了一封给长子的信,府里的总管还给准备了很多衣服鞋袜,药草酒水,以及很多吃的,比如肉干,酱菜,糕点等等一些耐放的食物。

    听说南方密州十分落后贫穷,那儿的人们连米都吃不上,顿顿吃野菜,有的甚至吃石头,太可怕了!

    那儿的百姓已经不是不开化可以形容的了,他们根本连个认字的人都找不出来,整个城镇连个私塾都没有。

    真实情况到底如何,祁岁榕也不知道,她也没去过密州。

    这次本想过去看看的,结果贤王这个混账,言而无信,叫魂似的,简直脑子有病。

    祁岁榕十分愤怒。

    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她对陈五说:“去到密州后,跟兄长说明情况,让他不要担心,还有,如果那儿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的话,你就先别回来了,留在兄长身边照顾他。”

    陈五点头,又看向陈七:“回京后记得给我来信。”

    这是他们文安伯府的习惯,互报平安。

    陈七走后,分走了两辆马车,都是装着给陈文许的东西。

    祁岁榕这边的队伍倒是一下子轻便了起来。

    她带着人回京,一路上不知道骂了贤王多少遍。

    她原本还想着从密州回来,顺道去南陵看陈知许呢。

    毕竟陈知许在那参加斗茶会,如果不能夺得魁首的话,她说不定还能走走知州大人的关系。

    全被打乱了。

    她才出来不到三天而已啊!

    回到京城后,祁岁榕往文安伯府去,一路默默跟随的贤王的随从拦住她,道:“陈小姐,主上有令,让你回京后立即去见他。”

    祁岁榕冷着脸:“那真是抱歉,我得回府看看我爹。”

    随从拦不住她,便道:“可是王爷这几日心情不好。”

    祁岁榕气的拍桌子,愤怒的说:“他心情不好跟我有关系吗?我也心情不好啊,谁还不会心情不好似的。”

    随从:“......”

    祁岁榕懒得理会他,胆大包天的带着人回了伯府。

    然而这次回来,注定不会平静。

    她前脚刚回,王琦风后脚就带着人来砸门了。

    这次倒是比上次斯文一些,只是让人大力敲门,没有拿棍子。

    王琦风什么脸面也不要了,他就站在门口大骂:“陈知许,你给我出来!你在黔州干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因为黔州王家的事,靖宁侯府低价处理了那些产业,亏了不少钱,而王琦风在吏部的官职也被停了。

    原因是黔州王家通过王琦风,提拔过一个小官。

    王琦风在吏部,拟定委派名单的时候,是可以给人提供一些便利的。

    那个小官在黔州过的挺好,但是因为没有什么实干的业绩,在位多年都是混吃等死的状态,十分担心被吏部调到偏远地区,更担心被撤职。

    所以通过黔州王家走了关系,三年期满的时候,没有动他的位置,又在原地续职三年,而原本他这样的小官,会被调到别处的。

    这事其实是小事,吏部里的官员经常这么干,那些地方官职小的,续个三年又三年的多了去了,只是谁也没有王琦风倒霉,正好被捅出来罢了。

第069章:王少爷又被绑了

    祁岁榕一回来就遇到王琦风砸门,心想这混账又来找打了。

    祁岁榕站在院子里,问家里的管家:“父亲呢?”

    管家回道:“老爷正在午休,小姐,这事要告诉老爷吗?”

    祁岁榕摇头,义正言辞的说道:“不用,没有什么比父亲的修养更重要!”

    老管家点头,深以为然。

    祁岁榕又问跟在身边的陈七:“王琦风带了多少人过来?”

    陈七刚才就一直在关注门外的情况,闻言回道:“小姐,二十个护卫。”

    这些护卫平日上街是不能带刀的,兵马司有管制,估计是那些皇亲国戚担心一出街就被行刺,所以才有这么个限制。

    不过他们都带来棍棒,气势汹汹。

    二十个护卫,这次倒是学乖了,比上次多带了一倍的人手。

    祁岁榕摸摸下巴:“这个王八蛋,自己没什么本事,找起麻烦来倒是理直气壮的,莫非是我上次打的不够重?”

    陈七点头:“可能是鞭子的问题,小姐,你那条是皮鞭,内里没有缠入铁链,所以力道不足,打在身上没多疼。”

    祁岁榕震惊:“啊,原来还有这讲究吗?”

    她痛心疾首:“你当时怎么不说呀?”

    陈七挠头:“抱歉,小姐。”

    站在一边的管家脸色一言难尽。

    他犹豫着开口:“小姐,我觉得这事,要不还是去通知一下老爷吧?”

    他有点担心小姐乱来。

    祁岁榕说:“不用,我不是说了嘛,父亲的修养最重要,天塌下来我父亲他也得睡觉!”

    老管家:“......”

    虽然小姐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总觉得似乎好像仿佛哪里不太对劲!

    果然,祁岁榕转头就走到大门口,冲守门的下人摆摆手:“别怕,我来了。”

    老管家赶紧追上来:“小姐,小姐啊,外面危险,你退后,我来。”

    祁岁榕趴在门上听了听,王琦风还在骂,骂两句停一会儿,拍门的动作也很杂乱,应该是累了,毕竟他就是手不能提的弱鸡。

    祁岁榕把身后的几个护卫,以及陈七叫过来,说:“一会儿王琦风进来后,你们就赶紧关门上锁,知道没?”

    陈七点头。

    祁岁榕就站在门后,冲门外喊:“王琦风,你个王八蛋还在呢?”

    王琦风:“......”

    他被这句王八蛋给震惊到了。

    对方是谁?陈知许啊,温柔淑惠在京城都有名的,教养多好的一个人,竟然张口就骂他王八蛋。

    啊对,他想起来了,上次这个贱人还把他绑起来用鞭子抽了一顿,在他面前,这个贱人早就不装了!

    他竟然都要快忘了,王琦风被自己的记忆气到了!

    他站在门外,伸手指着文安伯府的大门骂:“你才是王八蛋,你全家都是王八......”

    文安伯府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双手伸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一拽,王琦风就踉跄几下摔了进去。

    他身后的护卫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只眨了眨眼睛,自家少爷就被拽进去了,然后,大门在他们眼前‘嘭’的一声,关上了。

    众护卫:“......”

    他们齐齐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后,他们一涌而上,扑到门边:“少爷,少爷!少爷你还好吧?”

    王琦风在门内疯狂大喊:“你个贱人,你要干什么,你用绑我,呜呜呜.......”

    众护卫面面相觑:“怎么办怎么办?少爷又绑了。”

    有人说道:“这个时候,当然要破门而入了,如果少爷不能平安回府,那我们还有什么好下场?”

    众人立即拿出带来的棍棒,准备上前砸门。

    然后,就看见穿着文安伯府护卫服饰的人拿着大刀,从侧门绕了出来。

    陈七带着九个护卫,他们一共十个人,人手一把刀,站在文安伯府的门口。

    虽然上街不能带刀,但他们这是在保护自己主家,在自己家门口是可以带刀的。

    陈七冷冷的看着这些人,面无表情的说:“刀剑无眼,我劝诸位三思而行,毕竟命只有一条,主子却可以有无数个。”

    这话太有道理,众人都无法反驳。

    他们当即就犹豫了。

    他们拿着棍子打砸伯府大门,这样蓄意闹事,被伯府的人杀了也是他们无理,死了也活该,毕竟少爷不在,没人给他们撑腰啊。

    那二十个护卫后退了几步,看着那明晃晃的大刀,没人敢上前。

    但是他们也不敢走,毕竟少爷还在里面。

    他们商量了一下,最后推出个倒霉蛋出来,让他回府汇报给侯爷,剩下的人全都守在伯府门口,根本不敢离开。

    王琦风又被绑了!

    还是上次的院子,还是上次的杂物间,祁岁榕还把他绑在上次那根柱子上!

    王琦风气的脸都憋红了,如果不是嘴被堵住了,他估计能当场吐血。

    祁岁榕搬了张凳子坐在他面前,双手抱胸,仔仔细细的打量他。

    这对于王琦风来说,是不能忍受的,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就跟落在人牙子手里待价而沽的奴隶一样。

    半晌,祁岁榕叹气,摇头:“啧啧啧,”

    她十分不解的说:“你说说你,长这么个丑样子,你凭什么嫌弃陈...陈大小姐我啊?”

    她说:“你就说你哪里配的上我吧?”

    王琦风气的鼻子歪了,他恶狠狠的瞪着祁岁榕。

    有种你个贱人把我嘴里的抹布拿掉!

    呕,他真的忍不住快吐了。

    祁岁榕当然不可能拿掉他嘴里的抹布,只有把对方的嘴堵住了,然后狠命奚落他,辱骂他,抽打他,而他又无力反抗,无法回骂,只能无可奈何的生生受着!

    这样虐渣才爽嘛!

    祁岁榕好整以暇的点评:“你这么丑你自己知道吗?”

    王琦风:“......”

    祁岁榕:“鼻子塌,眼睛小,牙齿还不整齐,瘦不拉几,肩不能扛手不能抬,我跟你说,能娶到陈家大小姐,这估计是你这一辈子运气最好的时候了。”

    王琦风:“呜呜呜!”你放屁!

    祁岁榕站起身,把桌上的鞭子拿起来,然后手中一沉,差点没拿稳!

    哇哦,这条入了铁链的鞭子好重!

    祁岁榕拎着鞭子,走到王琦风跟前,说:“这次不是初犯,你是第二次了,必须要给你涨涨记性才行,时间不多,咱们抓紧吧。”说着开始甩鞭子。

    王琦风:“......”

第070章:父慈子孝

    王琦风第二次栽在祁岁榕手中,又被她抽了一顿。

    这次被抽的次数倒是比上次少了二十下,但是他感到身上比上次要疼很多!

    祁岁榕之所以不继续抽打,是因为鞭子太重,她没力气了。

    王琦风被祁岁榕抽打的彻底没了脾气,连瞪她亮眼都没有力气了,就垂着头,死鱼一样瘫在柱子上,偶尔看着祁岁榕的目光带着憎恨。

    他不知道站在他眼前的‘陈知许,’并不是陈知许,而是一个从远方飘来的,独立又自由的灵魂。

    祁岁榕胆大妄为,嚣张跋扈,在他跟前一点淑女的矜持都没有,他想,如果一开始陈知许就是以这样的面目嫁给他,他或许都没有胆量出去养人。

    任谁身边有这么个媳妇,也不敢乱来,毕竟人都要面子的,他们这些贵府公子尤甚,自己的脸面和家族的荣誉是连在一起的。

    她当初若是不装,若是用本来面目,事情也不至于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王琦风觉得这肯定是陈家的阴谋,他们王家全都被骗了。

    一开始还以为可以利用陈家的便利做些事,结果没想到,反而被陈家算计了。

    王琦风气愤的想,‘陈知许’最好别落到他手里,否则,他有一百种方法报复回去!

    祁岁榕才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毕竟不管他想什么也没什么鬼用就对了。

    祁岁榕把王琦风打的半死不活,然后让人把他从后门丢出去了。

    陈七知道后,便让门口守着的那十九个护卫去后门领人。

    “赶紧的,”

    陈七说:“否则让别人看见了,王大少爷不要面子的吗?”

    众护卫:“......”

    他们把半死不活的王琦风用轿子抬回了靖宁侯府。

    靖宁侯最近因为黔州王家的事,其实已经窥见了一些未来的势力走向了,大皇子根基不稳,手中没有兵权,拥护他的大多是文官,在朝堂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

    然而皇帝又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并不会因为文官们多说几句话,多撞几回柱子,就会改变注意的。

    所以大皇子手中的人手,目前来说还没有办法发挥效用。

    而皇帝迟迟不立大皇子为太子,也是因为他并没有想过要立太子。

    皇帝虽然儿子不多,但他还在壮年,前有贤王虎视眈眈,他丝毫不敢松懈,这个时候肯定不会立个太子来给自己添堵。

    万一太子为了早日登基,联合贤王逼宫呢?

    万一太子为了消除竞争,趁着皇帝与贤王相斗,转而去对付其他的皇子呢?

    隐患太多了,皇帝根本不信任自己的儿子。

    靖宁侯原本也以为,皇帝和贤王至少要争斗上十年,才会有胜负,十年的时间,足够大皇子培养势力,足够他组建自己的智囊团,也足够皇帝看清大皇子的能力。

    到时候,一旦大皇子成为太子,靖宁侯府作为一开始就拥护他的人,自然有从龙之功的。

    谁知道,谁知道他们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呢?

    大皇子还什么都没有呢,他们靖宁侯就要被卷入皇帝与贤王的争斗中,成为第一个牺牲品了。

    黔州王家只是一个开始,靖宁侯知道自己已经被贤王盯上了,大皇子不会保他,他只能自己去寻找退路。

    靖宁侯把黔州的产业全部变卖之后,又把自己在其他地方的产业卖了一大半,京城里的他不敢动,就怕被人发现他的动作,到时候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他加快了速度,为了赶时间,甚至把很多土地庄园都降低了价格售卖,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大部分都被贤王给买走了。

    他把银票几乎都换成了现成的银子,以及大量的金叶子,他准备把自己的长子王琦风,送到一个东边的小国。

    那个国家还算稳定,正好可以在那里买几座山做大地主,躲上几年,等这里的形式明朗了,再决定是否回来。

    *

    祁岁榕打了王琦风一顿后,感觉整个人都好了,就算现在让她去见贤王,她都能不计较之前的一切,跟贤王赔笑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在纠结要怎么跟文安伯解释。

    文安伯知道因为女儿的决定,他们一家莫名其妙投靠了贤王,但是文安伯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要给贤王办事。

    毕竟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丧心病狂到让一个不谙世事的深闺小姐去给他办事!

    文安伯如果知道自己女儿跑到黔州把王家搅的一团糟,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祁岁榕挺愁的。

    文安伯醒来后,听说女儿回来,便立即想要见她。

    祁岁榕换了衣服,梳洗了一番,保持着微笑,一进门就给文安伯行礼,礼仪十分标准,态度十分诚恳,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女儿,真是模仿的十分标准了。

    文安伯见到她这样做,脸色就不高兴起来:“见你自己的父亲,行什么礼?说吧,又做错什么事了?”

    祁岁榕:“......”

    她是为了不让文安伯察觉到她做了错事,才这样的,怎么以前的陈知许做错事,才会做这些吗?

    搞反了搞反了。

    祁岁榕一妙变苦脸,她说:“对不住父亲,我没能去密州。”

    文安伯有些失望,他十分想念自己的儿子,女儿不能代他去探望,有些遗憾。

    “多大点事,”

    他安慰女儿:“你哥比你大,他十六岁入仕,如今也三年了,大大小小的事也见过不少,他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不用担心,等我的腿伤好了,我带你去找他,到时候正好也要到年底了,正好一起回你祖父家里过个年。”

    文安伯说着这些,倒真的开始向往起来了。

    他妻子的墓地就在南陵,毕竟死前,他妻子的遗愿,就是想要回到自己从小生长的故乡长眠。

    说到底,在京城这些年,他的妻子一直都不怎么习惯。

    文安伯想到这些,又开始难过起来:“到时候,咱们去见你娘。”

    祁岁榕:“......”

    她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

    但是看到文安伯泛红的眼眶,她就赶紧点头,生怕答应的慢了,这个男人要在她跟前哭。

    那到时候也不知道谁尴尬,毕竟在自己女儿跟前你哭,文安伯肯定会觉得丢人的吧?

    祁岁榕正这么想着,就见文安伯两行热泪留下,在她跟前哭了。

    祁岁榕:“......”

第071章:还能怕你?

    祁岁榕傻了。

    “父,父亲......”

    天啦,这怎么受得了,她和陈知许到底什么时候能换回来?

    这种父慈子孝的桥段她可来不了啊。

    她突然想贤王和王琦风了,就喜欢那种废话不多说,见面就开干的桥段,她很在行!

    文安伯很快止住了眼泪,他神色平静,仿佛不是第一次在女儿跟前哭,十分的有经验,并且并不觉得丢面子!

    他对祁岁榕说:“你很像你的母亲,温柔,知礼,计划严谨,做事周全,这些年伯府在你的手里,管理的十分妥当,比你母亲在时都要有条理,我都知道,我很为你骄傲,让你嫁到王家,是我这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

    追求陈知许的人那么多,她的优秀大家都看在眼里,是很多世家贵府中的世子夫人的人选。

    大家都坚信,只要把中馈交到她手中,都不会有磨合期,也不用额外教导,她就能够做的很好。

    所以靖宁侯府的人前来给他们的大少爷求亲的时候,文安伯一点都没有怀疑,他的女儿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侯府主母。

    哎,文安伯又开始叹气。

    他说:“你这些年是不是都过得不开心?我看你自从侯府回来之后,就变了很多,其实你不用委屈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你爹我这么多年没有续弦,不就是想让你们可以过的开心吗?”

    祁岁榕:“.......”

    她都快听哭了。

    虽然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跑到这个点上来的,但是她真的十分感动。

    文安伯真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难怪陈知许总是一副平稳淡然的样子,仿佛什么事在她眼里都能包容下去,那是因为她在一个充满爱的家里长大。

    她什么也不缺,她的世界是圆满的,所以她没有想要强求的东西,她也就不会去争抢,不会去妒忌,别人眼中或许很在意的,在她眼里,其实可有可无。

    真好。

    祁岁榕想,如果她的父母还在的话,她或许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连个朋友都没有。

    文安伯看着祁岁榕的表情。

    他把女儿的改变,都归咎到了王琦风身上,他甚至觉得女儿的情绪不太正常。

    有些自暴自弃的感觉,说话,做事,行为举止,与往常大相径庭。

    到底是什么样的遭遇,会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变成了一个与原本几乎相反的人?

    文安伯试探了,卖惨了,甚至还哭了,推心置腹说了这么多,女儿毫不动容,显然并不打算跟他坦白。

    文安伯有些无力。

    他又问:“你这次这么急着回来,是有什么事要去做吗?”

    祁岁榕闻言,立即站直了,她点头,严肃的说:“有的,父亲,是贤王想要问关于南陵的事,我想着你还不能下地行走,所以决定回来替你去。”

    贤王看上文安伯府,就是为了能在南陵发展自己的势力,他在南方养暗军,多达三万人。

    这三万人中,又有一万人是重点培养的,这就需要大量的金钱和粮食。

    想要粮食,光花钱买是不够的,他们需要自己种植,那就需要大量的土地。

    而且要掌控一个地方,首先消息就要灵通,他在南方的各大码头布下很多眼线,用来收集和传递消息,那就更费钱。

    贤王急需要在南方建立自己的据点,这样一来,想要掩人耳目就不容易,很容易被官府发现,他需要保证官府的人是可靠的。

    南陵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南陵知州是文安伯的舅哥,他们以前没有和靖宁侯府联姻的时候,一直都保持中立。

    贤王一直想去南陵一趟,奈何实在不方便抽身,所以这事,就需要文安伯府的人做。

    文安伯也知道这一点。

    他对祁岁榕道:“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明日我修书一封,寄到南陵去,你舅舅看到了信,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完了,他又不赞同的看着祁岁榕,说:“虽然你已经和王家和离,但到底是个女子,总抛头露面的不好。”

    祁岁榕心虚的垂头:“父亲说的是,我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文安伯为自己的女儿操碎了心,当着祁岁榕的面,立即写了一封信给舅哥,让人送了出去。

    “这下放心了吧?”文安伯道:“贤王那边,我会让人去联络,你少管这些事,回去好好休息。”

    祁岁榕听话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当真准备休息。

    贤王的人爬墙进来,无奈的说:“陈大小姐,你若是再不去,王爷只怕要生气了。”

    祁岁榕不满的说:“我父亲说他会派人与王爷联络的,用不着我。”

    贤王的随从在围墙上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父亲派人与王爷联络,跟王爷要见你是两码事啊。”

    祁岁榕:“......”

    那人催促,仿佛十分害怕贤王生气,他有些着急的说:“陈大小姐,快些吧。”

    祁岁榕纠结,最后还是迫于贤王的淫|威,不情不愿的出了门。

    贤王坐在红袖楼的三楼雅间,靠在窗户边往下看,嘴里还叼着根牛肉干,他很喜欢这种风干的牛肉干,有嚼劲,耐饿,还非常好吃。

    走哪都要带着,天天磨牙。

    祁岁榕在心里骂他狗。

    贤王靠着窗,慢悠悠的啃完一根牛肉干,才回头看了祁岁榕一眼,问她:“你猜,黔州王家出事之后,靖宁侯府会怎么做?”

    祁岁榕态度十分敷衍:“我不知道,不如王爷给个提示?”

    贤王看她一眼,又慢悠悠的从桌上拿起一根牛肉干,继续啃。

    半晌,才‘嗯’了一声,说:“如果是你呢?”

    祁岁榕在心里咒骂了贤王半天,闻言,随口道:“我?抄家伙干你呗,那还能怕了你不成?”

    贤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干|我?”

    很好,这个女人,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祁岁榕:“......”

    糟糕,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这破嘴,怎么没长门呢?

    贤王一边啃着牛肉干,一边拿着小夜明珠在窗棂上磕,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声响。

    “原来你这么想,”

    贤王慢悠悠的说:“想法很不错,可惜,”

    他上下扫了祁岁榕一眼:“也就只能想想了。”

    祁岁榕:“......”

    这只狗。

第072章:真惨

    贤王大致猜到了靖宁侯府接下来的动作,毕竟以靖宁侯那种谨慎的性子,肯定会未雨绸缪,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黔州王家的事给了他一个预警,贤王估计这两天,王琦风就会离开京城。

    但是对方会去哪里,这个暂时无法预料。

    所以他已经安排了很多人在靖宁侯府各个地方盯梢,重点盯着他们家的大少爷王琦风。

    靖宁侯的孩子有五六个,但是他最看中的还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王琦风,而且这个也是他唯一的嫡子,他很重视嫡系血脉。

    盯梢的结果,就是他发现王琦风又被陈家大小姐绑在府里抽了一顿。

    刚刚才放出来。

    贤王一把啃着牛肉干,一边十分严肃的对祁岁榕说:“你以后少惹事,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收拾烂摊子。”

    祁岁榕:“......”

    她抽王琦风一顿,要贤王收拾什么烂摊子?

    贤王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懒得解释。

    如果他说王琦风今晚可能会找江湖人士把她劫走,这样那样之后,有八成的可能会把她卖到青楼,可是她未必会信,所以他就又得解释王琦风为什么这么胆大包天?

    他为什么这么胆大包天?那当然是以为他的父亲决定让他离开京城,再回来的可能性不足五成,所以他干出什么事来,都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追责,毕竟没人能找得到他,而且他的父亲肯定会帮他善后。

    至于为什么离开京城?那就又要说到朝廷局势,黔州动乱。

    麻烦死了。

    贤王有些不耐烦,问祁岁榕:“长耳朵没有?”

    祁岁榕臭着脸,点头:“知道了。”

    贤王觉得这个女人不得了了,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

    都敢给他摆脸色看了。

    贤王坐下来,问她:“吃牛肉干吗?”

    祁岁榕看他一眼,赌气一般的拿了一根,放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的牛肉干,上面只有一个牙印。

    她没咬动。

    祁岁榕:“......”

    她默默的把牛肉干放下了。

    贤王笑了一下,让身边的侍从给她倒了一杯茶,终于开始说正事了。

    “听说钱公子曾经追求过你?”

    祁岁榕不知道这回事,钱公子又是谁,她哪里知道。

    于是她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贤王佯装惊讶的说:“这事不是全京城人都知道吗?”

    祁岁榕:“......”

    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确实京城贵府的那些少爷小姐们,大多都知道这件事。

    钱少爷为了减少竞争者,逢人就说自己喜欢陈知许,见到同龄人就说‘是兄弟就别和我抢媳妇。’

    他都这么说了,那不是兄弟,也不敢跟他抢啊,毕竟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

    后来陈知许嫁给王琦风,那钱家少爷就再没和王琦风说过话,见面都要讽刺几句才舒服,这就导致王琦风更加不喜陈知许。

    他甚至怀疑陈知许和钱家少爷有一腿,否则那姓钱的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跟见到仇人似的?

    贤王看着祁岁榕略带茫然和惊讶的目光,以为她以前是被文安伯父子两个保护的太好了,所以不知道这些事。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是祁岁榕觉得他会突然说出这种事,就很不对劲!

    她警惕的问:“你又想让我做什么?”

    贤王看着她,笑了下:“你喝茶。”

    祁岁榕:“......”

    她没端茶杯:“你直接说,你这个样子,这茶我不敢喝。”

    贤王觉得这个陈大小姐挺有意思,而且她的能力也确实出乎他的预料。

    他也不绕圈子,直接说:“我需要收集钱家和大皇子之间往来的证据,但是因为就在京城,我的人不方便动手,所有只能麻烦你了。”

    祁岁榕不可置信:“难道我们伯府的人就方便动手了吗?”

    贤王眉头微蹙,有些不耐的说:“我说的是你,不是文安伯府。”

    祁岁榕满头问号。

    贤王连牛肉干都不啃了,把手里的小夜明珠在桌子上磕的‘咚咚’响:“这件事你自己就能完成。”

    祁岁榕看着他。

    贤王:“我知道你听懂了,你明白要怎么做,你也知道要怎么做,别装傻,再装傻,我就去密州把你兄长的腿打断。”

    祁岁榕一愣,气的脸都要变形了。

    “还有事吗?”她怒气冲冲的问:“没事我就走了。”

    贤王挑眉:“上次在黔州,事情的过程虽然混乱了些,但结果是好的,就当你立功了,阿四,给陈大小姐打包一份牛肉干,以此鼓励,下次做的更好。”

    祁岁榕看着眼前的一包牛肉干,冷笑着接过来:“多谢王爷赏赐,正好我家的狗很喜欢牛肉。”

    贤王:“......”

    祁岁榕胆大包天说完这句话,就赶紧抱着牛肉干跑出了雅间,一口气冲下了楼。

    贤王站在窗边,看着祁岁榕拎着包牛肉干,怒气冲冲的出了红袖楼的大门。

    他有些诧异。

    不知道祁岁榕为什么不走隐蔽的后门。

    毕竟像她这样的伯府千金,往红袖楼跑是在是有失体面,别人看见了难免说闲话。

    她这是名声都不要了?

    祁岁榕不是不要名声,她被贤王气的忘记了有后门可以走。

    祁岁榕走后,贤王还靠在窗边,看着远处的人流出神。

    他身边的随侍没人敢打扰他。

    实话说,贤王在面对祁岁榕的时候,耐心好的不可思议。

    哪怕祁岁榕最后暗示贤王是狗,贤王竟然也没有生气

    大家都觉得很震惊。

    不过贤王向来阴晴不定,众人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贤王在心里自言自语,伯府千金,虽然名声不错,模样好看,但是和离过一次,而且这事还闹的满城皆知,今后要找下家可能不太容易。

    加上最近她总是往红袖楼跑,已经有人看见了,这事传出去,就更没有人敢要了。

    综合文安伯如今的现状,贤王想,陈大小姐能够找到婆家的机会大约只剩下四成了。

    这四成里面的,条件肯定和王琦风是没法比的了。

    “真惨,”他摇头:“但这不关我的事,我是不会负责的。”

第073章:钱少爷

    祁岁榕抱在牛肉干,带着如花、似玉两个丫鬟走在回府的大街上。

    两个丫鬟没能进去,所以不知道小姐在楼上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其实她们私底下都要怀疑,小姐是在跟某个公子私会!

    但是这事她们不敢问,也不敢说。

    三人走着,就见迎面一群纨绔公子走了过来。

    他们看见了祁岁榕,便停下了脚步,都有些兴奋的去推其中一个穿着蓝色襕袍的年轻人。

    有人把那年轻人往前推了推,笑嘻嘻的对祁岁榕说:“哎呀,这不是阿许吗?”

    祁岁榕停下脚步,看着他们。

    京城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大多在一个书院上学,年节的宴会上也没少见面。

    陈文许跟这些人都是同龄人,以前都是同窗。

    不过现在没有陈文许在,他们见到‘陈知许’,便没有收敛了。

    他们推了推那个蓝衣青年,笑着起哄:“阿川,你看,小许来了。”

    祁岁榕就转头去看那个‘阿川’。

    她都不认识,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要镇定!

    她想到陈知许向来温和的表情,以及温柔的语调,脸上就挤出个淡淡的笑,看着他们,也不说话。

    钱川脸色变了又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对‘陈知许’摆出个什么表情合适。

    他以前很喜欢陈知许,但是陈知许没有选择他。

    如今,就算他依然喜欢对方,也不可能会再娶她了。

    他是钱家大少爷,多的是大家闺秀给他挑选,他不可能娶一个和离过,还和夫家闹崩了的女人。

    他垂头,盯着祁岁榕看,心里天人交战。

    天啊她眼睛好黑好大,就是有点瞎,她皮肤好白好嫩,然而被人糟蹋过了!

    她好可爱,但不喜欢他。

    她好温柔,但不喜欢她!

    她......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全按着他的喜好长。

    钱川越想越气,脸色就冷了下来。

    祁岁榕看到他老盯着自己看,脸色变来变去,猜想他认识陈知许,并且两人之间还有些瓜葛。

    然而她并不想搭理对方。

    她抱着牛肉干,准备绕过这些人离开。

    就听见如花在她耳边低声说:“哎呀小姐,是钱公子,他看起来好像还喜欢你的样子。”

    祁岁榕脚步一顿,从善如流的从怀里抓出一根牛肉干,递到钱川面前,展出一个自以为和陈知许九分相似的温柔笑意:“吃吗?”

    众人:“......”

    钱川也被她这个操作惊了一下,后退了一步。

    祁岁榕不解的看着他。

    退什么?她拿的又不是毒药!

    钱川也觉得有点丢人,他左右看看,见大家也都听震惊的,这才咳嗽两声,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祁岁榕:“牛肉干啊,很好吃的。”

    钱川便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没咬动。

    又咬了一口,牙都酸了,才要下来一小截,他看着祁岁榕。

    确定了,这姑娘就是来看他笑话来了。

    果然还是不喜欢他,他就知道!

    钱川不知道为什么,气冲冲的走了。

    其他几个纨绔公子纷纷嬉笑着和祁岁榕告别。

    祁岁榕感觉到自己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她摸摸下巴,抱着牛肉干回家。

    路上,她还和两个小丫鬟聊天:“看来钱公子不喜欢吃牛肉干。”

    两个小丫鬟也搞不懂,点点头。

    祁岁榕有些可惜:“那你们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有些惊讶。

    似玉问:“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两个小丫鬟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怀疑小姐是不是喜欢上钱公子了。

    祁岁榕就摇摇头:“我随便问问。”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这话她们根本不信。

    “对了,回去之后,找一找钱公子以前送的东西,看还有没有留下的,”

    祁岁榕说:“我有用,你们好好找。”

    两个丫鬟点头。

    祁岁榕又把牛肉干递给她们:“拿去喂狗。”

    两个丫鬟:“......”

    见到了‘陈知许’,钱川都没心情跟朋友们喝酒了。

    他提前离开,他的好友问他:“阿川,你不会还喜欢陈小姐吧?”

    钱川冷笑:“她模样不错,我确实喜欢。”

    好友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既然如此,你何不趁此机会收了她呢?”

    钱川皱眉看他:“什么机会?”

    好友道:“文安伯受伤在家修养,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陈文许又被派往密州,没个三年五载,不可能回得来,如今他们陈家,也就只剩一个陈小姐主事,她一个女人,能干什么呢?”

    钱川若有所思。

    好友又说:“我听说,他们陈家是被上面的人针对了,等到了陈文许这一代,就没有爵位了,到时候,他们在京城又算得上什么?”

    “陈知许还是要找婆家的,只是如今,她只能往下找了,咱们这些世家贵府的人,怎么可能会娶她呢?但是往下找,你觉得她能看得上吗?她若是迟迟嫁不出去,她以后依仗什么呢?”

    好友已经说的十分明显了。

    这个时候,钱川就应该趁势出击,以钱川的身份地位,陈知许肯定会好好考虑,甚至不会拒绝。

    “你也不用娶她,”

    好友低声说:“养在外面也行,收回府里做妾也可以,只要你提出愿意给文安伯府帮忙,比如帮她把兄长调回京城,她还不什么都依你?”

    调回京城是能做到的,钱川的父亲毕竟是吏部尚书,他还是有一定的权利的。

    但是这样以来,可能会得罪贤王。

    大家都知道,陈家是被贤王针对报复才会变成这样,钱川觉得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把家族置于贤王的对立面。

    好友拍他的肩膀,无奈的说:“只是让你这么说,没让你一定要做,你可以答应,但是官职调动那是需要时间运作的,不是说了就能完成的,你拖上一年两年,甚至三年,到时候是个什么状况,你管呢?”

    钱川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好友,一方面他觉得这个办法很阴险,用家族的安危去欺骗一个女子,实在是有失道义。

    在人品方面,他觉得这个办法不可以做,他也不屑去做。

    但是在陈知许这件事上,又实在很有诱惑力。

    他当初是真的很喜欢陈知许,做了很多事,送了很多东西。

    现在依然喜欢,但是这种喜欢又变了一些,哪里变了,他也说不清,但肯定没有以前纯粹了。

    但是这不怪他,毕竟陈知许,也没有以前纯粹了不是吗?

    一个被夫家抛弃的女人,她又有什么资格挑剔呢?

第074章:山匪又来了

    祁岁榕回到伯府后,就琢磨着要不要给陈知许去封信,问问她关于钱川的事。

    贤王的意思,分明是让她从钱川身上着手,但是她今日见到那个钱川,并没有感觉到对方有多喜欢自己啊。

    祁岁榕想到陈知许去了南陵,这个时候应该要准备斗茶的事,治好作罢。

    陈知许其实也遇到了跟祁岁榕差不多的问题,这次她带着弟弟去南陵州府,钱长锋因为有事所以没能和她一起,但是王得文追过来了。

    这为县令家的大少爷在听说了祁家茶行的事后,才知道陈知许被祁家为难了,等他准备过来帮忙的时候,又发现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祁家茶行信誉遭受公众质疑,祁老二被放回去了,但是祁岁枝做的事却传遍了整个县城,而洗清了嫌疑的陈知许已经带着弟弟往南陵州府去了。

    王得文本想着放弃的,但是心里又实在不甘心,如果‘祁岁榕’要再次嫁人的话,那必须是他。

    陈知许刚离开祁县地界,就见王得文追了过来。

    陈知许其实不太想和王得文牵扯,但是王得文并没有这个自觉。

    在驿站休息的时候,他就走到陈知许身边,笑着说:“阿榕,真巧啊,你也去州府。”

    祁岁安看着王得文,心想巧合个鬼,这些男人没一个老实的。

    陈知许客气的跟他打招呼:“王少爷也去州府?”

    王得文点头:“这次斗茶会,我父亲很重视,不止让我跟着去,还另外派了两个人带队呢,我原本以为你会和他们一起去,没想到你提前走了。”

    陈知许便说道:“我不想与祁家的人同行。”

    祁家茶行虽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但好歹也是祁县的代表茶行,即使到了这种时候,县令依然允许他们去州府参加斗茶会。

    但是他们准备的茶叶,则要经过检查。

    陈知许找了张桌子坐下,那三个镖师自觉的与她们分开,另外找了张桌子。

    小丫鬟不敢坐,王得文便坐在陈知许旁边的位置上,殷勤的说:“阿榕要吃什么?我给你点。”

    陈知许本来想让小丫鬟坐下一起吃的,看到王得文坐下了,便不好再叫小丫鬟落座。

    她便说:“问问小安。”

    王得问便去问祁岁安。

    陈知许拿出一两银子来,递给小丫鬟,说:“你去和三位镖师一起,这一路辛苦他们,请他们吃好点的,不过有一点,别让他们喝酒。”

    小丫鬟拿着银子便走了。

    王得文看着那三个镖师,说:“阿榕,你没必要花钱请镖师,我带了护卫,我们一起行路,可以把让镖师回去。”

    那怎么行呢,陈知许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而且如果真的这样做,她们这一路上就只能依靠王得文,那样岂不是很被动。

    陈知许笑着摇了摇头:“多谢王少爷的好意,不过已经走到这里了,再让他们回去就没有必要了。”

    王得文看着陈知许,有些拘谨起来。

    以前和祁岁榕相处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这种感觉,有什么说什么,很随意,而且那个时候的祁岁榕也不怎么跟他说话。

    现在,他感觉‘祁岁榕’离家出走再回来后,性子就变了很多,沉静起来了,也端庄起来了。

    她说话温声细语,看人的目光沉静又温和,不管说什么,她都会回应,从来不会表现出反感或者不耐的情绪,让人相处起来很舒服。

    但是这种舒服,却又无端的让人感到疏离,仿佛两人之间隔着三丈宽的大道,怎么都没有办法接近对方。

    ‘祁岁榕’刚回来的时候,这样温和的对待他,他还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可是现在,王得文有些挫败。

    阿榕比以前更难接近了。

    陈知许给祁岁安点了烧鸡,又给他点了甜糕,以及冰镇过的枇杷。

    祁岁安表示很感动,毕竟出来吃饭,从来没有人给他点过冰镇的糖水或者水果。

    冰镇过的价格要贵一倍,一般人都不舍得花这个钱。

    祁岁榕捧着那晚枇杷糖水,感动的说:“姐,我长大后一定会孝敬你的,我到时候给你挖十个冰窖。”

    陈知许看着祁岁安额头上的汗,笑了下:“好。”

    陈知许没觉得这样浪费钱,在她的生活中,天气热的时候,糖水和水果就得冰镇才好吃。

    特别是像祁岁安这样的半大孩子,特别喜欢。

    陈知许看着他:“之前自己没有出来吃过吗?”

    祁岁安是祁家少爷,应该是有月例的。

    祁岁安摇头:“姐你忘了?咱们说好要攒银子跑路的嘛。”

    只是祁岁榕提前跑了,跑的仓促,都没时间回家拿钱,也没时间和弟弟告别。

    祁岁榕本来决定等祁岁安再大点,他们姐弟俩攒点银子,然后去州府,买房买地,给弟弟换个私塾读书。

    不过那要好多钱,所以他们的计划未能实现。

    祁岁安边吃边说:“早知道能分家,还能分三万两,咱们都不用等这么久,姐,咱们这次,还回来吗?”

    陈知许点头:“回来,父亲留下的茶行,还没有抢回来呢。”

    祁岁安愣了。

    一边的无法插话的王得文也愣了。

    随后还是王得文反应过来,震惊的问她:“你要把祁家茶行抢过来?”

    陈知许看他:“也不能说是抢,这本来就该是我和岁安的。”

    王得文:“......”

    所以她才想要参加州府的斗茶会。

    原来是这个原因。

    但是,王得文有些怀疑,阿榕好像不懂茶啊?

    陈知许没有多说,三人吃完饭后,趁着时辰还早,便继续赶路。

    王得文就跟在陈知许的牛车后面,前半段路都还算顺利。

    但是后半段经过一段山路的时候,就遇到了山匪。

    陈知许看着拦路的十几个人,心里实在无奈。

    都说南地多山匪,她以前都不信,现在倒是信了,毕竟谁想干点坏事,都会收买山匪。

    山匪收了银子,再去打劫,等于两边收钱,日子简直不要太好了。

    陈知许不敢从牛车里出去。

    她担心自己的样貌引来麻烦。

    祁岁安有些紧张,他在牛车里低声说:“姐,我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二个人。”

    陈知许也掀开帘子悄悄观察过,对方看起来确实像山匪,半路上山的那种。

第075章:没有道义可讲

    十几个人,高矮胖瘦都有,大部分拿着棍子,少部分拿着斧头和砍柴刀,连把像样的刀都没有。

    这种山匪其实很好对付,但是王得文就带了两个护卫,加上她请的三个镖师,总共才五个人。

    人数少,只怕要吃亏。

    王得文有些紧张,他这次只带了两个护卫,一是着急赶路追陈知许,二是他去过州府很多次了。

    从来没有遇到过山匪,毕竟是官道,还是比较安全的。

    谁知道这次这么倒霉呢?

    他来到陈知许的牛车旁边,低声说:“阿榕,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一定会......”

    “王少爷,”

    陈知许开口:“你能不能问问他们,雇他们来的人,给了他们多少钱?”

    王得文:“......啊?”

    一边的镖师开口问:“我们主家问,雇佣你们来的人,给了你们多少钱?”

    对面的山匪:“......”

    他们确实是山匪,但其实除了当山匪,他们还经营着一个果园。

    他们占领了一座山,作为农民的习惯,他们忍不住在山上开荒,种了好多适合山地生长的果树。

    但是果树生长慢,他们得吃饭,就下山打劫,时常被人揍的鼻青脸肿。

    有人找到他们,给了他们二十两银子,让他们下山打劫一对姐弟,先付了十两,事成之后,再给十两。

    他们也不是真正混江湖的人,道义什么的,能当饭吃?

    他们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个眼睛转了转,大喊道:“五十两!他们给了我们五十两,让我们在这里拦截你们!不让你们去州府。”

    把二十两说成五十两,他真是太机智了!不愧是能当山匪首领的男人。

    其他的山匪们也是一脸赞许,五十两,吓坏了吧!

    陈知许直接拿出五十两,从窗边递给镖师,镖师接了过来。

    陈知许道:“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能在明天,把祁家茶行的人拦住,不让他们进州府,我就给他们一百两,这五十两是定金。”

    山匪们:“......”

    一百两!

    那真是一笔巨款,很多人立即就心动了!

    就算这些人反悔,事成之后不给剩下的银子,那他们也获得了五十两!

    山匪老大问:“此话当真?”

    陈知许示意镖师把银子给他们。

    镖师直接把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山匪老大。

    说:“这事我会跟你们一起,事成之后,我会把剩下的银子给你们。”他晃了晃手里的另外一张银票。

    山匪们心动了,立即答应了下来。

    那个镖师便跟着山匪们一起,准备在路上埋伏。

    眼看着牛车终于安全的同行,祁岁安捂着心脏松了一口气。

    他低声问:“姐,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受雇而来?”

    陈知许便对他说:“因为这里是官道啊,而且我们坐的是有些年头的牛车了,一般的山匪不会在官道上冒险,就为了劫持我们这些看起来就没钱的人。”

    陈知许租用的牛车有些旧,牛也是老牛了,走路慢悠悠的,三个镖师跟在一旁,都是步行跟随。

    山匪们在官道冒险,除非是有富商经过,值得冒险。

    而且那些山匪一看就是种田的农夫,智慧不多,压根不懂江湖那套准则,很好策反。

    想当初,王琦风找来追杀她的人,扮成山匪的样子那才是难对付。

    这些在她眼里,简直像是小打小闹。

    王得文简直被这操作震惊了。

    还能这样?

    他都想好要与那些山匪一战了!

    不对,阿榕说要让他们去把祁家拦截了,这,这个......

    王得文纠结,他在窗边问:“阿榕,你让他们去找祁家的麻烦,是不是不太好啊?”

    陈知许掀开窗帘,看着王得文,微笑着说:“王少爷,”

    王得文应了一声,抬头看她。

    陈知许懒得解释,便客气的说:“这是我们祁家的家事。”

    王得文:“......”

    因为是家事,所以他这个外人就别说嘴了。

    王得文自觉补充了陈知许想说的话,蔫蔫的回了自己的牛车。

    祁岁安小声说:“姐,这样说他会不会不高兴?”

    因为是弟弟,需要好好教导,陈知许便十分有耐心的说:“当一个人对你有意,但你却不能给与回应的时候,你最好不要给他有希望,你可以对他保持客气和尊重,但是你必须跟他划清界限,”

    陈知许用手在自己和祁岁安之间划了一道:“泾渭分明,懂吗?”

    祁岁安表示不懂:“那为什么钱长锋就不能泾渭分明呢?”

    陈知许:“......”

    祁岁安皱眉:“姐你给他希望吗?”

    陈知许:“......”

    她伸手揪了揪头发,沉默了一下,说:“他是恩人,恩人是不同的。”

    祁岁安才不信。

    祁家这次来州府的人,是祁刘氏,她以前经常配着丈夫过来,这次丈夫出事,不愿出门,她便亲自来了。

    她的茶艺可一点不比祁老二差,能当祁家茶行的女主人,她确实有些本事。

    她把祁岁枝也一并带了出来。

    因为在茶叶投毒的事,祁岁枝在县城已经被孤立了。

    以前跟她关系还行的那些人,最近根本不愿意见她。

    毕竟她名声不好听,若是跟她走太近,连累着那些少爷小姐都要被长辈们说闲话。

    祁岁枝在牛车里,扯着手帕问:“娘,你确定祁岁榕这次去不了州府吗?她比我们先走,现在估计都快到了。”

    祁刘氏说:“就算她能去州府,肯定也不会顺利的,娘打听过了,她这次就只请了三个镖师。”

    她让人去找的山匪,可是有十二个呢。

    这事她没有亲自出面,她做事要比自己的女儿谨慎的多,为了不被查出来,她让自己院里的一个丫鬟走的关系,找了州府附近村里的亲戚,上山找的山匪。

    十二个对付三个镖师,不管怎么说,肯定也能给他们制造不少的麻烦了。

    混乱中,说不定会受伤,带去茶叶会受损什么的,就算‘祁岁榕’最后去了州府,也未必能参加的了茶会。

    她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找的人!

    祁岁枝对自己的母亲那是完全相信的,这种信任一直到她们的牛车在半路上被逼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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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6169/ 第一时间欣赏退婚别慌,换我来最新章节! 作者:长臂猿的夫人所写的《退婚别慌,换我来》为转载作品,退婚别慌,换我来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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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别慌,换我来介绍:
祁岁榕费尽心机从地主家里逃出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京城贵府的小姐。
这位小姐命不太好,所嫁非人,家族生变,新婚丈夫正在写休书。
祁岁榕看着镜中的如花美貌,身边的成群奴仆,大喜,这世间竟有这等好事?
手撕渣男?她可以啊!
另一边,莫名变成地主逃妾的陈知许看着眼前连绵的山脉,落后的山村,也陷入了沉思。
这位逃妾本是富家小姐,却因不懂茶行,被族人抢夺了产业,送给老地主为妾,如今家里还有个幼弟等着她养。
陈知许心想这不巧了吗?
她外祖可是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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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两个无解的人生,在互相调换之后,站在对方的角度,她们看到的却是锦绣前程。
互穿,双女主。
会换回来。退婚别慌,换我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退婚别慌,换我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退婚别慌,换我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