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卖肉方式
冬拾耕具屋宇间，抬头便见雪上天，
有张有弛方为道，只待春来再向前。
啪~
冬日里，大雪封得四野白，待那除雪的车辆刚一推开道路，马教授就赶了过来。
“来来来小冯，你把这个签了吧，咱们的合亻……”
冯宇赶忙摆手：“等一下，等一下马教授，虽然现在大雪封门一天半，可我们家还没揭不开锅呢。”
马教授愣住了，心说我这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你以为是关心你家有没有吃喝的？再说你这个有上万头牛的、百万亩地的，也有脸哭穷？
不过马教授转念一想才明白过来，原来前边这个坏笑着的小子跟他顽梗呢。
马教授无奈的笑着：“你说你好歹也是当爹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无聊？”
“门都出不去，我能怎么办。这大雪封山的您不在家呆着，来回跑多危险啊。”
马教授叹了口气：“雪越大越闲不着，我们那个繁育基地的牛棚太老旧了，一遇到下雪天大伙儿都心惊胆颤的。
昨天清理了一天的积雪，完事天都快黑了。”
看冯宇一脸心不在焉的，马教授也知道这位不是针对自己，不过还是选择直入主题。
“我们那边的贺牛没指望了，不过林场的贺牛通过这两三代的选育，基本也稳定了下来了，我们准备年后，开始申报牛种专利。”
冯宇明白老爷子的来意了，心说怪不得这么勤快呢。
之前的合作协议中，对双方的职责和利益都已经分得很清晰了，所以冯宇也不怕这老爷子有什么船新的想法。
“好事啊，按照咱们之前的协议走不就好了？”
马教授无奈的看着冯宇：“你还知道之前的协议啊，那你不记得得有你们秀水农林的授权么？”
冯宇汗颜啊，他就找专业律师捋了一遍合同，大致的知道一些内容而已，而且现在也忘记的差不多了。
马教授一看就明白了，也不禁有些槽想吐。
秀水农林俩副总不在，一南一北的飞的远得很，一个老总倒是近，可惜在家带孩子，具体点儿的事什么也不知道。
最终只化作一句话：“你们这些年轻人心可真大。”
冯宇还能说什么，赶紧帮马教授办事吧，大老远的也不能让人家白跑。
……
“这帮孙子真鸡贼啊，一个个小年轻还想跟我玩儿套路呢。”
马教授找来的时候，佟旭之所以没在，可不是出去瞎浪了，而是在南方调查他找的那些终端销售。
“咱们的东西好，价格也不贵，想得到咱们货源的又不是一家两家，他们也不想想我会不会在他们那棵树上吊到死。”
佟旭一边说着，啧啧有声的到：“现在人都怎么了，怎么越发展越连长远俩字都不记得了，竟想着能捞就捞啊。”
展鹏在一边说道：“浮躁了，现在都这样。”
“牛越来越多，公司这边的运输任务和销售发货都能连起来形成规模和惯性了。
我也想好了，明年这边你们俩扛着，我得建立咱们自己的终端销售网点，不能光是便宜卖好货，还得看人家的脸色，太憋屈了。”
冯宇也知道如果真像佟旭说的，那他可闲不着了。
“你要真有这个心思，就多找几个信得过的，别把自己累坏了。
我拉你们俩到这边来，想的可是咱们兄弟一起过逍遥日子来着。”
佟旭说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真想趁着现在还拼的动好好拼拼，要不然之前在原公司也不可能做到那么好。
现在是咱们自己的产业了，动力更足了，比天天在这闲着强多了，我可闲不住。
跟你们俩说实话，要不是餐饮太难做了，我都想直接把咱们的牛肉变成食物再卖出去了。”
冯宇竖起大拇指：“你真有想法。”
真要是直接开消耗牛肉的餐饮店，那秀水农林关联起来的得是多大个盘子，他连做梦都不敢那么想。
“就算咱们不自己搞餐饮，可咱们的新型肉用贺牛怎么着也得打个品牌出来吧。
随着贺牛繁育，以后咱们可不需要育肥架子牛了，那么好的牛肉，平价实在太亏了。”
展鹏说道：“其实这点上，我倒是觉得老三的想法好一些。
现在的市场上并不缺乏高端，不仅仅是肉类，任何行业都是如此，所有人都知道高端溢价利润高，每个人都想做高端。
不谈咱们的肉有多好，单单是高端需要的广告宣传、品牌的塑造就是我们现在所不具备的。
而更关键的问题是什么，是高端消费人群就那么多，而且看情况极可能会越来越少。”
佟旭无奈的点点头：“我也知道，我就是觉得太可惜了，咱们的牛肉在口感和味道上可不比那些所谓高端的外国进口牛肉差。”
冯宇说道：“所以咱们现在就扩大规模，然后让他们滚蛋好了。
餐厅老板又不是傻子，放着口味不错的肉不用，专用死贵的东西。
但就剩下那些主打进口的顶级餐厅，那其实在实质层面上，市场就是我们的。”
展鹏说道：“对，让更多的人吃上性价比更高的牛肉比同一块肉卖更高的价钱更重要。
这个时代人的见识太广、思维模式也更高，其实别看大家在网上嘻嘻哈哈的，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
点火就着的二杆子绝对有，但毕竟是少数。
你既然想做终端、做品牌那就做，但既然选择做了，就把质量做好。
现如今的世界信息存储和处理能力太强了，世界是有记忆的，我们既然怎么样都赚钱，就别把自己扯上原罪。
行的正坐得稳，有了基础和拥趸，才有底气，才能发力、才能借势，才能得道多助，走得更远。”
展鹏看着冯宇和佟旭直愣愣的看着他，接着说了句：“这是我爸送我的，跟你们俩共勉。
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这东西天天听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要不是天天这么点我，我也不至于什么事都不顺着他的意思，混到现在彻底混出那个圈子了。”
冯宇喃喃地说道：“看来这么说还得感谢展叔”
212 风口
冯宇看向展鹏：“看来屠宰场今年又不能分红了？你们俩还有钱花不，要不先在账上支点儿？”
“老四把机器的尾款结了，又要铺销售点儿。”
佟旭说道：“对啊，到处都要花钱，虽然今年因为出栏的牛多了，利润是去年的四倍，可也都是一些花钱大项。
再说了，我们俩不都还有工资呢么，老展林场和饲料产业园双份工资，我这边在产业园和屠宰场也是两份。”
“关键是我之前还承诺老展买跑车呢，现在看来今年老展的跑车又没影子了。”
佟旭假模假样的拍了拍展鹏的肩膀：“等过两年买新款吧。”
冯宇看向展鹏，带着无尽的忧伤：“就老展这体格子，也不知道过两年还能不能坐进跑车里了。”
“人家老三结了婚都没发福，老展你怎么开始保重了？现在跑车都是碳纤维的，别到时候你坐进去再给压趴架了。”
展鹏是个挺注重保养和健身的人，这两年来在大沙漠的天高地广中牛肉加锻炼，身上的肌肉群都大了一圈。
对此体形匀称的冯宇倒是没什么，可把之前干瘦、现在体形‘匀称’起来的佟旭给羡慕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上那可都是育肥出来的肉。
佟旭这家伙虽然事挺多的，可跟之前在大城市跑销售时候比可轻松多了。
而且他生活习惯可没展鹏那样规律，不想督促自己健身，所以只能在语言上找补找补。
展老板微微一笑，看向身边这俩货的眼中带着蔑视，不过对于冯宇这种每天饭后一圈走就算锻炼的人也能保持好身材，他还是十分惊讶的。
“枸杞、苁蓉、人参片，老四你还是泡起来吧，胖点儿不要紧，虚了可就难找补了。”
佟旭发现话题开始向人身攻击方向发展了，鉴于自己满身的弱点，赶紧识趣的转换了话题。
“林场今年盈利这么多，还继续投入种树？”
冯宇看向展鹏：“老展，饲料产业园的钱给划过去吧？”
“嗯，那边的钱没多少，尽量不拖。有了进项，若芜那边也就有底气了，我准备再让饲料产业园贷一笔款，尽快加大造林面积。”
“要不林场这边先支援产业园一笔，从以后的饲料款里扣？”
展鹏摇了摇头：“这个产业园毕竟不是咱们自己的，自己的怎么样都好说，合作的这个口子还是别开了，双方独立运作吧。”
冯宇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他不太懂这些关系的处理，但知道听人劝吃饱饭。
而且展鹏虽然跑到了大西北，可他父母也不可能看着展鹏犯一些经验性的错误，所以对展鹏这边他还是很放心的。
当然了，他对佟旭在经营上也放心，就是这个老四最近的私生活好像有些放飞自我。
不过这种事只能玩笑间说一说，他相信早就被社会毒打了好些年的佟旭不至于连这些都分不清。
……
烹牛煮酒亲朋乐，席上皆是相知人。
飞雪披挂黄沙土，白驹过隙又一春。
“听说你们今年过了个肥年，恭喜冯总啊。”
“我听说张哥高升了，同喜同喜。”
冯宇说完就把电话拿到一边，他已经忍不住笑场了。
虽然这是非工作时间的私人电话，可他还是觉得太有喜感了。
“我听三河那边的朋友说，有企业想承包三河下游到你们林场沙河两边的沙地，这个消息冯老弟知道么？”
冯宇听了这话心下就是一惊，不过想到秀水农林暂时并没有承包那里的打算，心下也就平复了一些。
“真的？”
“听说，听说。”张卫贤笑着说道。
冯宇也不是初哥，明白他这是给自己透口风来了。
想想也是，虽然秀水农林没必要向外界发布自己的年报，也没那个心情。
但今年通过佟旭的场子秀水农林向南方地区输送了四千多头牛的肉量，这已经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加上大张旗鼓的造林热搜、青贮饲料产业园的报道，但凡有心人一定能推测出一些东西。
如果真有这方面的投资意愿，那片被展鹏定义为缓冲区的沙河河段，就一定会进入一些人的眼中。
所以那里有人承包也在他们之前的预测之内，不过这么快的行动速度却大大的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老弟有什么想法么？”
冯宇短时间想不明白张卫贤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直接把实话说了。
“说实话张哥，我们考虑到造林成本、以及那里本来就有牧民活动等因素，在一开始的计划中就对那一段区域兴趣不大。”
一个秀水村和小北村合计不到五十户的在住人口，而且还都是熟人，但就已经是很大的麻烦了。
不管是展鹏还是冯宇也不打算去更靠近三河的地方跟那里的小私营林场主和沿河活动的牧民有过多的摩擦。
“你们一开始就没打算拿下那里么？我还以为今年林场盈利不小，你们会把那里也收入囊中呢。
不过如果你们上游大量治沙造林、跟你们一样搞养殖业等经济产业，对你们林场也会有一定的影响吧？”
“可能在他们造林初期会有一些影响，不过除了沙河水系的水量和水质之外，其他方面的影响应该不会很大。
不过我们林场早就修建了太阳能自动化水井解决牛群的饮水问题，就算他们再上游搞大量施工，对我们的影响也不大。”
张卫贤听了冯宇的话后问道：“我就是听说，老弟这他们他们的，是觉着三河那边真的会绕过你们对其他企业承包沙地？”
冯宇笑着说道：“这个毕竟是三河方面的事，我们也没办法。”
“那如果三河邀请你们参与承包竞争呢？”
冯宇回道：“看情况吧，我还得跟我的合作伙伴商量商量，不过我们不大可能会参与竞争，毕竟一旦竞价承包沙地，我们根本没办法保证利润。”
冯宇不知道张卫贤是不是帮三河那边打听林场的态度，但他就是不想搞竞争。
213 何为父
林场的盈利能力盈倒是次要的，主要原因是真有人想承包沙地搞经营，就一定得治沙造林。
要不然三河和若芜有的是不要钱的沙地，完全没必要非得盯着沙河沿岸。
沙河那个深度，冬季浅的地方都能一冻到底，难道还能养鱼不成？
在那挖沙子烧玻璃？更别闹了，能把裤子赔进去。
只要有人投资治沙造林，他完全没必要阻止，因为这跟他和甘木这个结合体的核心利益不符。
就算在秀水农林方面分析，林场想要过的好，最好的结果也是团结其他过来投资的企业，争取更大的影响力。
而不是阻止其他企业入场，在这片广阔大地上独舞。
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还是那句话，依托于大西北广袤的大地，治沙造林搞绿色产业本就不是零和博弈。
只要在大沙漠的可开发区域被完全开发之前，这就是一片庞大的蓝海。
虽然蓝海的说法可能有些不准确，但原理是相同的。
吃独食得有一副好牙口，很显然秀水农林就算有展鹏加盟，也达不到那种程度。
所以冯宇不想去跟任何人或者企业竞争那片沙地，因为这与秀水农林的长远发展利益也不符。
与其竞争，卖点儿树苗不香么，不管是高效的树苗还是更好的肉用贺牛可都在秀水农林的手里。
不仅如此，秀水农林还是青贮饲料产业园的大股东，未来产业园的产量上去了，他卖饲料也不少赚。
而且这些都不耽误绿化面积的扩大，生命能量的增加。
如果投资那段河段的人或者企业作死的用自产树苗，那冯宇也没招。
不过只要耐心等待，早晚他们都有熬不下去的时候，除非他们也像那些小林场主一样就卖肉苁蓉赚钱。
想要在沙漠有高效益，没有甘木强化树苗完全就是一场豪赌。
赌庞大的造林资金投入在资金链崩溃钱能堆出一个林场出来。
这个过程秀水农林的树苗需要最少三年，其他的树苗最少得五年乃至更长。
再说就算有人真的用钱堆出一个能产生效益的林场出来了，冯宇也可以悄悄的强化那个新林场的植物种子。
在新林场中神不知鬼不觉的转化出一片新的生命能量产地出来。
可别忘了誊湖的莲荷池以及芦苇荡他就是这么干的。
在这方面，冯老板完全是做好事不留名的。
他很期待看看这个还在‘听说’中的企业到底想怎么折腾。
结束了跟张卫贤的通话，冯宇就把这件事放在了一边，等跟展鹏和佟旭再次聚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主动说起了这件事。
“也就是说，咱们这也算是要有同行了？有位大佬可说过，同行之间才是赤果果的仇恨呐。”
佟旭虽然这么说，可脸上一点儿仇恨的意思都没有。
展老板摆弄着新买的钢笔，微笑着说道：“有意思，你不说我还真没听说有这么回事，看来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跟你说是哪个公司了吗？”
冯宇挠了挠脑袋：“我忘记问了。”
“干啥啥不行，看孩子第一名，把你学育儿经的尽头拿出来一点儿，你好歹还是冯老板呢。”
其实不怪佟旭埋汰冯宇，而是冯总最近努力的方向实在有些耸人听闻了。
当然了，这也不怪冯宇，冯宇研究的方向也很务实。
他现在很会照顾孩子了，最起码技能层面上来讲，他这个奶爸完全合格了。
但这只是养娃儿的初级阶段，他现在学习研究的是怎么在未来不远怎么跟熊孩子沟通，怎么不做一个反向输出亲子之爱的父母。
当父母是一门学问，尤其是现在这个社会，他在艾苗怀孕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已经不是一个可以放任熊孩子散养的年代了。
而这个时代的熊孩子也不是能像他和冯浩、小静一样自我生长的熊孩子了。
他们不会再被限制在一个信息流动量很小的天地里，信息的获取简单方便造就了新一代熊孩子们的早知、早熟。
但他们认知中的早知、早熟，其实就只是对这个世界片面的认知。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对社会的认真、对于父母的关系认知、对父母理解关怀的渴求方向都是很不同的。
简单来说，就是父母内在的表达的爱，和外在的物质化给予，并不一定是他们需要的，反而却可能是他们反感的。
作为孩子的父亲，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其实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但在现如今的家庭中，不少父亲却普遍存在把关爱、教导孩子推卸给孩子母亲的情况。
冯宇说着，拿眼睛瞟着佟旭。
“……逃避式的父亲认为只要保证家庭的物质基础，他们就已经尽到了责任。
这种育儿过程中已经完成生孩子这项任务、有父母和月嫂帮助的母亲；
以及在教育过程中努力赚钱，把教育孩子推给妻子的父亲，就组成了一个很容易伤害到孩子成长的家庭。
网上有人夸张是说这是丧偶式育儿和丧父式家教。”
佟旭：“……”
别说佟旭了，展鹏都已经愣住了，看冯宇像看个外星人。
冯宇接着说道：“……所以啊，我订的那些书里有几本书真不错，如果你们俩谁想要个孩子记得拿去看看。”
佟旭喃喃的说道：“你特喵的是想让我们哥俩心理上绝育么？”
“那不能，我希望你俩最好现在就生理上疲软。”
展鹏无力的摆了摆手：“咱们还是说河、沙子和树吧。”
冯宇指着展鹏，对佟旭说道：“看了么，这货就是未来典型的逃避教育责任的父亲。”
“你是不是觉着我们哥俩揍你一个会有心里压力？放心不会的，我们保证让你一次爽个够。”
“那咱们还是讨论沙河、企业和造林吧，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展鹏哭笑不得的说道：“现在怎么给老三闲成这样了，写你的代码不行，看个屁的心理学书啊。”
佟旭说道：“就是，再在我们面前充专家，信不信我往你机箱里倒水？”
“我那是防水的。”冯宇小声嘀咕了一句。
214 应对
冯宇典型就是闲的皮子痒痒，在展鹏和佟旭像以前宿舍那样一人扭住他一根胳膊，准备把他扔浴池里后，兄弟三人的话题终于正常化了。
“我估计老三就算是问了，人家知道也不会说。其实不管是若芜还是三河，也不希望我们一家独大。
不管我们对这件事的态度如何，进来更多的同行业投资者竞争，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利大于弊的。
不过我估计就算老三说了，他们也不一定相信，咱们是真对那半条河段兴趣不大。”
听展鹏这么说，佟旭问道：“那咱们完成了承包沙地的绿化就停止发展了？”
“笨啊你，打开地图看看，大西北三面都是大雪山，这些大雪山靠近沙漠这一面的雪水河流最终都流向低洼的大沙漠。
只有开发条件的优劣，我们不可能面对无地可开的状况，最起码二十年之内绝对不可能。”
佟旭说道：“咱们近处不是没了么。”
“都在一起也未必是好事，动植物可都是有传染性的疾病的。
而且大沙漠太大了，不同地区气候条件也有不小的差异。
分开产业基地虽然有些麻烦，但也相应的增加了对自然环境产生的变化的抵抗力。
就像那些大集团都多种经营一样，这是必要的降低风险的手段。
秀水农林现在还没到考虑多种经营的时候，但最好也要开两三个分基地，多地区经营降低动植物疾病和自然条件变化带来的风险。”
冯宇也提出了真要有投资者开发上游河段，秀水农林应该保持的态度。
与他的看法相同，展鹏也同意能赚钱就赚钱，但展鹏的想法明显更商业化一些。
如果那边真要是农业方向的大集团，来这边下决心绿化造林家养牛，走秀水农林的模式。
那么最好的方式，是秀水农林用树苗和牛种等资源的使用权入股，占据对方的一些股份。
秀水农林的合作伙伴正在积极的争取为林场的植物和新型肉用贺牛申请专利。
虽然植物的专利难度很大，但新型肉用贺牛的专利申请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一旦这个专利下来，那么作为专利的持有者，它就会成为秀水农林最大的筹码。
想买新型肉用贺牛，不紧要掏钱买，还得有资格买才行。
什么是购买资格，当然是股份了，多少可以谈，但一点不出可就不是做生意的态度了。
对于此，冯宇还真有些担心，万一遇到一些头铁娃儿，自备牛种，发现到这边长的也不错，那不仅仅秀水农林坐蜡了，估计马教授也得懵。
马教授现在一心铺在秀水农林的贺牛上，冯宇真怕知道事情真相的老爷子再发生个什么好歹的。
什么是绝望，就是千辛万苦成功了之后发现，自己的成功似乎毛用没有。
这种打击得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每每想到此冯宇都有些自责，心说自己当时要是直接上马高端优秀的肉用牛种就没这么多事了。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为了甩锅，也为了不那么惊世骇俗，他就算知道也不可能选择特别好的肉用牛种。
原因很简单，那种牛对食物和环境要求太高了。
真要在大西北这个高海拔、杂植物粗饲料的地方稳稳的落户，那本身都是一个大新闻了。
而且甘木强化植物估计也不一定那么厉害，毕竟那种优质肉用牛种，都已经通过多代选育适应了当地的特定的气候和食物。
到这边来就算不降低品质，估计也很难再向贺牛一样有突破，很大可能会提升不一份指标的同时降低某些指标的。
毕竟它们不像贺牛那样培育出来就是为了适应大西北的气候和食物，贺牛能突破，冯宇估计更多的是因为专业对口。
话又说回来，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毕竟沙河上游的新老板还没露面呢。
……
赔本生意没人做，冒险买卖有人尝。
利益惹出纷扰事，宅家看娃低调郎。
啪~
看来展公子的面子也不是哪里都好用，毕竟现在的时代不同了，没人主动招惹他，并不意味这谁都得让着他。
兄弟三个再次得到关于沙河北段的上游河段的消息，是三河已经与一家企业签订了沙地承包合同的消息。
冯宇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与他说过的不参与竞争的话有关，但明显他们被晾在了一边。
不过这对于冯宇来说并没有什么，佟旭还挺失落，但展鹏和冯宇完全没当一回事。
……
奶爸育儿技能树加点儿已经差不多够用了，现在秀水农林的冯老板正忙着赚技能点升级父亲教育技能树。
争取从一个好奶爸，升级成一个更称职的父亲。
冯宇忙着育儿，可展鹏这位兼职林场日常管理的副总可没闲着。
展副总无所谓自己的面子不面子的，但不给秀水农林的面子让他这个副总还是很不爽的。
所以在春季植树造林还没开始前，秀水农林就开始了施工，主要就是太阳能电子围栏、监控系统的铺设。
之前因为北部地区还没把植树造林的进度推进到秀水农林的最北方的承包线。
所以林场也并没有着急在那片沙漠都没有的沙子中建设太阳能电子围栏和布设监控系统。
只有长航程的固定翼无人机编了一条那里的巡逻线路，起飞的时候到那边和林场的西部沙漠线外部飞一圈。
这主要就是为了威慑那些想从这两个方向进入林场的意图不轨的人。
不过由于固定翼无人机飞行速度快、巡逻的范围又大，所以效果主要以威慑为主，也就是熟称的吓唬人。
这也是为什么麦伊娜能和他哥架着小船进入造林现场的原因。
屠企把林场的钱打过来之后，林场的收入支付了青贮饲料产业园后还有将近三千万。
就算今年预计造林的规模还将扩大不少，了这些钱也足够了，这还不算现在林场的牛一直在慢慢出栏带来的以季度为时间单位的持续收入。
所以展副总大手一挥，准备先把还未植树造林的林场北部、北部沿公路两段围栏、连同监控设施一起都先建起来。
215 背后势力（为‘兲喨説脕咹’加更）
电子围栏的钱是早晚都得投入的，省不下。
尤其是现在秀水农林不仅上了热搜，而且他们这里也出现了同行。
佟总白瓢过一位大佬的话，同行之间才是真正的仇恨。
就算不是为了同行，但秀水农林加上新加入的治沙造林、搞绿色产业的企业也足够吸引来更多的注意目光。
现在闲人太多了，打卡的网红、好事围观的路人等等，都容易给林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关于这点展鹏是十分同意冯宇的观点的，认可花些钱，也要把这些麻烦制造机挡在围栏之外。
这些人闹不闹人不说，单就他们走后留下的饮料瓶子和塑料包装袋，就足够恶心人的。
早把围栏建起来也好，省得今年大刀阔斧的造林的时候，再被拍成视频被动的火一把。
展鹏不仅开始建太阳能电子围栏，还在最北部边界的地方把围墙向西方沙漠里多延伸了不短的距离。
不仅如此，在那里立了跟比其他的监控吊杆都高的全视角监控吊杆，省得有人从那里绕进来。
太阳能电子围栏架设简单，监控吊杆施工也承包给了他们，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至于监控的安装和联网，这些工作平时负责维护秀水农林的安全团队自己就能做，基础工作完成之后他们安装好设备就行。
这些工作虽然分布范围看着吓人，其实零部件都高度集成、施工也有专业的设备，开始植树前就能完成。
等林场的春季植树开始，外人只要不蓄意破坏这些设备，就不可能进入林场了。
当然了，秀水农林西边面对大沙漠的一面是没有太阳能电子围栏的，毕竟包括人在内，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跨越沙漠进入林场的。
而且秀水农林也不能全封闭了，毕竟里面还有不少野生动物呢，尤其是像野骆驼这样喜欢迁徙的大佬。
如果遇到破坏这些设备的也不怕，拜冯宇对电子领域的执着追求，林场用的太阳能电子围栏和监控系统的组成单元可都不是什么便宜货。
五千可就够刑案标准的，秀水农林会不会谅解那些货让他们单纯赔钱，那可就不好说了。
再说林场里边还有花样繁多的野生动物，其中一级大佬也不少，二级的随处可见，可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闯入者喝一壶。
秀水农林与雅丹保护区的合作，可一直都在默默付出，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秀水农林需要配合的时候，双方能有不可说的默契么。
……
冬寒夏热各有愁，
风波不止事难休。
不想惹纷扰，
奈何多事春秋。
啪~
展鹏在帝都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得知了三河新合作伙伴的名头，接下来的事情就有谱了。
不过他们也不是想把人家怎么样，而是摸摸底，毕竟很大可能性以后双方会有生意上的往来。
而且事实上来讲，他们和秀水农林虽为同行，可在大环境下，他们才是同一类。
做生意是不是做人不好说，但真正的投资，在其中起到很大作用的是人或者团队。
所以在投资圈有一个说法，投资其实就是投人。
如果把这句话反向操作的话，那么弄明白一个人，在很大程度上就能看清他主导的投资的本质。
就像是冯宇，就算跑到大沙漠中玩沙子，也能把自己的小伙伴召唤过来。
要承包沙河北段的叫木辉集团，这是一家老牌集团，之前主营业务是在大城市周边搞大棚蔬菜。
这家集团最高端的研究方向和业务是城市内高楼无土蔬菜栽培，目前处在试验性探索阶段。
“……那叫什么理论来着？就是两个不认识的人隔几个人就能认识的那个。”佟旭问道。
冯宇拿出手机查了下，说道：“六度分离理论，你和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佟旭茫然的问道：“那为什么不叫五度分离、五人分离？为什么五个人非得是六度？”
“你不是人吗？”
“意思我还算人的吗？”
冯宇：“……”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算了，怎么不叫六度空间呢，麻蛋玩意。”
冯宇、展鹏：“……”
“你能不能别打岔，让老展接着说行不行？老展你说，这玩意嘴里没个正经的。”
“我平时很正经的好不好？”佟旭小声叨咕了一句。
“我找朋友帮忙打听了一下这个木辉集团，一个混投资圈的哥们说，这个木辉集团差不多快空了。
现在这个集团就是个提线木偶，背后的真正的大股东、也就是他们的新东家是一个叫锋月投资的投资公司。
而这个投资公司在圈儿内风评不怎么好，热衷于概念炒作，之前就控制过壳子集团一番操作后用于炒作。
不过像这样的投资公司还有不少，而且他们自己都是玩儿操控的，所以没什么把柄。”
冯宇道：“也就是说，手段很高明？”
展鹏点了点头：“公司本身资金来源很杂，路子很野。”
“风月投资？投一点儿风花雪月，这名字好骚啊。”佟旭啧啧有声的点评到。
“不是那个风月，而是锋利的锋。”展鹏无奈扶额。
佟旭听完愣了一下，大声感叹道：“我去~！”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冯宇也郁闷了。
佟旭看着他们俩，激动的说道：“你们想想，锋利的月牙像什么？”
没等冯宇和展鹏反应过来，佟旭就自己回答了：“镰刀啊，那可不就是锋月，割韭菜的。”
“我曰！还真是。”冯宇都惊了。
展鹏竖起大拇指：“别说，你小子特喵的还真是个天才。”
“我算个屁的天才，想出这个名字的才是天才，这不是摆明了车马收割的么，牛批。”
“也不能这么说，万一人家把概念炒热后，接盘的真把生意带起来了呢？
毕竟现在投钱的也不都是傻子，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带起节奏，还能顺利收割离场的。
共享自行车炒炸了，可现在哪个大点儿的城市没有共享自行车？这说明这个行业本身是可行的，不行的人和别有用心的人而已。”
216 背后之人
“就说承包上游河段，如果真弄到一两个亿的启动资金，向咱们买树苗和贺牛，或者干脆把植树全外包给咱们？
真没有搞起来的可能么，我可不觉得，毕竟咱们这个模式可不是不可复制的。
就算不用咱们的树苗和贺牛，那也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而不是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佟旭撇了撇嘴：“老展你说的没错。
但你猜咱们的树苗原价卖他们，他们买的可能性大？
还是咱们把树苗翻两倍卖他们，再给他们回扣一半，他们买的可能性大？
炒作谁不会啊，买什么咱们的贺牛，买一批架子牛喂一喂直接出栏不是更快？
要不更干脆点儿，直接买出栏牛牵过来洗个沙子浴再出栏一次。
一个亿抗花么，那要看谁花。
老三弄一堆高端的电子产品搞物联网林场养牛都够花，但有些人当作启动资金或许都不一定够。
收割是多方面的，这些我在跑销售的时候见得多了。
绝大部分人买东西讲究物美价廉，但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什么贵买什么，你品质更好的便宜货人家根本连看都不看。
我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明白那种生意压根就不是我这样的销售能拿得下来的，人家那讲究愿打愿挨。”
展鹏点了点头：“没错，所以咱们别抱太大希望，兴许根本就不会跟咱们有什么业务往来。”
“还可能蹭咱们名声。”佟旭接到。
展鹏轻蔑的笑了笑：“只要他们有那个胆子就行。”
“有内味了。”冯宇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佟旭笑着点了点头。
展鹏翻了个白眼，他知道这俩货什么意思。
“咱们不拿他们怎么样，不过他们也最好别来烦咱们，要不然就算没露出尾巴，单凭他们干过的那些大生意，也足够搞臭他们。
炒盘不容易，砸盘子可不难。”
“展副总霸气。”
……
事实证明，没人是傻子，尤其是那些心思长的不怎么正的人。
就算这个木辉集团和他们的投资公司之前不知道展公子，可展公子追求某位姑娘在三河的圈子里可不算是什么秘密。
他们也不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展鹏是何许人也。
但知道是一回事，秀水农林传递出不打算承包沙河北段的意思之后人家进场又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他们也是准备进场的时候才得知秀水农林不打算跟他们竞争的，但毕竟是秀水农林自己放弃的。
这个木辉集团也很有意思，他们本来打算跟秀水农林签下一揽子协议，最好是开场发布会、搞的人尽皆知的那种。
毕竟他们给秀水农林下订单最起码一开始一定是实打实的，大家赚钱嘛。
可惜他们根本联系不上秀水农林，电话打不通，派过来拉感情的连大门都进不去。
木辉集团主持这个项目的负责人邢铁一脑门子冷汗，以为出了什么问题，惹恼了秀水农林背后的那位。
可急忙打听过后的他才知道，这家企业就是这个尿性，人家连个官网都没有，根本不接待外部访问。
一开始他以己度人的以为这也是另类的炒作，没想到真还真是人家的坚守。
“这特么什么鬼公司？！”邢铁不禁吐槽了一句。
“赚钱的公司，源源不断产生效益的公司，如果我有这样的公司，我也老老实实在手里攥着。
下金蛋的母鸡都养在自家院子里，赶出去让大伙看的母鸡，生的蛋大部分都只是镀金的蛋壳而已。”
邢铁身边的一个中年人站在酒店顶层包房的落地窗前，端着一杯红酒说了一句。
像是在回答邢铁的吐槽，又像是自言自语。
“那咱们怎么办，自己上？”
中年人喝了一小口酒：“既然他们关门过日子，那咱们自己做自己的。
网络上不是有机械化种树的视频么，你照着种总归没问题吧？
动静闹大点儿，剩下的怎么办不用我教你了吧？”
邢铁摇了摇头，中年人继续说道：“他们不来给你捣乱，你也别去撩拨他们。”
“机械和树苗呢？咱们在这边可没有业务。”
“他们那边有对外卖树苗的产业园，价格也不高，买就是了。树苗来源也算是个宣传点，你别夸张了就行。
他们对外卖树苗，就说明这个是没问题的，掌握好宣传尺度。
至于机械的问题，我托人打听了一下，他们不可能租给你，人家现在正是造林高峰期，一直都在增加自己的机器数量。
牛种的事先别提，他们那边的林场去年还在购买架子牛呢，这说明他们那个正在申请专利的牛种还没繁育到一定规模。
等专利真的下来了，你可以声援一下，针对大学那边，最好是能签个意向购买协议，签不了也没什么。
今年一个春天最少你也得搞出一片看得过去的林子，明年开春的时候我会把木辉集团的踏青之类的活动安排过来。”
邢铁点头道：“我懂了，我尽量沿河搞，也像他们一样搞自然植被林，把黄沙掩盖住。”
“黄沙要有，视线远近对比、河流两岸对比，这个看实际的操作情况。”
“明白。”
……
秀水农林的春季植树造林作业规模又新添了机械，规模再次扩大。
不过机械也达到了预计的数量，未来如果秀水农林不开发更大的区域，这些机械暂是不会增加了。
年后招了一部分新员工，用于应对植树造林规模、监控防卫和养牛基地存栏增长的用工需求。
养牛基地需要的员工是不太多的，可随着新型肉用贺牛的大规模繁育，基地二期工程将要在今年动工，到时候就要分出人手去新的养牛基地了。
秀水农林完成全部的绿化后总面积将会达到一百三十五万亩，留出些余量保护植被后预计养牛四到五万头。
这样的规模下，每头牛平均占用的林场面积大约三十亩左右。
就算总数量达到五万头，平均每头牛占用的林场也能保证到二十七亩左右，比实际计划中二十亩林场一头牛的计划数据还多了将近一半。
217 别人家的热闹
这个又被冯宇抬高的比例，自然是因为要保证林场的植物生长、生态平衡。
冯宇都不让林场赚钱了，自然要在保证林场的植被平衡不被牛群破坏掉。
他也曾考虑过不养牛，高一些更适应于植物生长的发展模式，可一直没有找到比养牛更好的。
肉苁蓉产业就不用说了，首先那东西需要的植物带就很难构成植物多样性，而且国内的市场根本消耗不了那么多的肉苁蓉。
现在那些肉苁蓉生产基地，都把肉苁蓉从高端药材拉低到餐桌美食的地步了，秀水农林再大规模入场，估计这个产业就被玩坏了。
肉苁蓉可不像种萝卜和杏鲍菇，可以大规模机械化作业，那玩意从种到收都需要有经验的工人手工操作。
这就注定了它的生产成本很高，不能像普通的蔬菜、菌类那样大规模走上普通人的餐桌。
最重要的是，种那东西的灌木是宽垄状分布，大面积沙子外漏，达不到高密度绿化的要求。
无法保水就不能成林，这也是冯宇放弃它的理由。
不管是自然条件和甘木的需求，也让冯宇不可能搞粮食蔬菜种植。
而肉苁蓉类药材种植都不是还原自然植被的最优解，除非搞野生药材，用人工到林子里去采摘。
但现在社会在药材方面越来越注重精细化萃取了，野生药材的缺口将会越来越小。
那东西在冯宇眼里的炒作价值大于实际药用价值，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自然也不会走这条路回收效益。
思来想去还是卖肉最实在，大不了少养一些牛羊保护生态，反正只要不亏，对他来说就是赚了。
而且这条路还是最合适的路，因为只有保证最有利于人的生态开发，才是最稳固的可持续发展之路。
……
机械轰鸣人很多，长枪短炮加豪车。
沙漠无情不言笑，卧在家里看直播。
pia~
冯宇拿了几罐饮料，抱着闺女跟兄弟俩坐在客厅里看着对面墙上巨大的显示屏。
“哎呀你可不能喝这个。”
冯宇看见闺女对着自己的饮料罐子伸出小舌头，赶忙把自家闺女的小奶瓶子给她抱在手里。
“你看看人家，虽然机械改装的不如咱们专业、操作也不熟练、不少操作工还是挖的咱们的临时工，可架不住人家排场大呀。”
木辉公司的排场确实很大，他们不知道秀水农林的树苗耐操，秀水农林在一周之前就已经开始造林了。
但奈何秀水农林围三缺一，唯一的开口虽然大，却是面对大沙漠的一面，
这就导致了秀水农林虽然开工了，可没人知道。
因为林场封闭的十分彻底，就连河流都有大网眼的铁网阻断了，最起码人是过不来的，更别说船了。
林场面对公路一侧的门倒是有，还有硬质路面连通，可惜也没哪个媒体有那个面子能把门叫开，进里边去拍个够。
木辉公司虽然按照正常本地的造林日子开始动工造林，可场面倒是不小，本地电视台、媒体和自媒体请了个遍。
冯宇还在网上搜到了那个曝光秀水农林的小破绽网的视频主，这妹子在直播。
听这个妹子的介绍，她还是主动被邀请过来的。
他抱着娃儿跟展鹏、佟旭三大一小四人在家看的，就是这个妹子的直播画面。
这里要强调一下，这个木辉公司并不是之前介绍的木辉集团，而是木辉集团新成立的三河子公司。
木辉集团的网站介绍写着，这是专门治沙造林、倡导绿色产业、经营林牧业的船新子公司。
至于这个林牧指的是什么买卖，木辉公司南边的邻居秀水农林表示自己好像被冒犯了。
“这小子叫邢铁，是这家木辉公司的总经理。”
听展鹏这么说，冯宇看向佟旭：“他买树苗的钱结了么？”
佟旭翻着白眼：“能不结么？交了钱咱们才给现场挖树苗，这可不是针对他，本地那些小老板过来买树苗也是这规矩。
咱们的树苗卖不出去就自用，产业园那边多少树苗都消化得了，要不是看在现金的面子上，我才不伺候他们呢。”
冯宇笑着问道：“购买价格给你翻倍没？”
佟旭没忍住也笑了：“别提了，这小子不像是干大事的人啊，扣扣索索的，连个给回扣的机会都没给我。”
三人笑成一团，就连冯宇怀里的小娃儿都跟着笑了起来。
“老三这书不白看呢，看看咱们这大侄女，一天也听不到几声哭，真好带。”
展鹏看佟旭像看个制杖：“跟他看那些书有什么关系，他那些书是将来教育孩子的，又不是讲怎么哄小孩不哭的。
大侄女不哭，是因为大侄女本来就是乖宝宝。”
冯宇笑着掂了掂自家闺女：“这话没毛病。老四，你这脑子……以后还是算了吧。”
“神特喵算了。”
扎心的佟老板转身接着看视频去了。
“别说，这个视频主小姑娘还是挺厉害的，拍摄视频角度找的很好，而且现场解说也说的不错。”
“那是，这个小姑娘现在靠视频和线下结合，月收入过万呢，妥妥的成功人士。”
佟旭再次忍不住发表意见：“你说咱们是不是吃一点这个木辉集团的股份？”
“他们就是希望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展鹏说道。
“早点儿跑不就完了。”佟旭说道。
冯宇说道：“那些明知有坑还跳的，也都是像你这么想的。”
展鹏说道：“那些小骗子骗傻子，真正的大骗子专骗抱有侥幸心里自以为操作了得、想不劳而获的。”
“这个真实，我经常理发的那家店主，上次还说什么投资来着。
我听了几句，他就是知道那是拆东墙补西墙把戏的骗局，不过就是贪图先入局的高回报。”
展鹏说道：“说白了就是大家都明白，那就是场跑得快的游戏。
只要自以为能比庄家跑得快，都想入局捞一把。
他们能不能赢不好说，庄家基本不会亏……也不一定。
庄家得跑得过高维打击才行，要不然被连窝端可就亏大了。”
218 展二的实力（为‘兲喨説脕咹’加更）
展鹏和冯宇得出同样的结论：“老四，你以后还是算了吧。”
“我怕毛，我孩子有俩叔叔呢，老子就算破产了孩子也饿不着，过生日照样有展叔送的跑车、冯叔送的房子。”
冯宇和展鹏同时对他竖起中指，这货太不要脸了。
“说真的，咱们就这么干看着？”
冯宇说道：“你别问我，只要我个人账户余额不减少，贬值那点儿代价我愿意承受。”
展鹏说道：“咱们既然搞实业了，也不需股市的资金，那还是别碰那东西。
他们的操作太魔幻，想跟这些老油子斗，除非你也是老油子之一，才能保证有输有赢。
就咱们三个，加一起扔里边去，三个回合下来就得被洗干净。”
佟旭无奈的说道：“那还是算了吧，我好不容易成了佟总，可不想洗干净了再去别的公司当打工的小佟。”
展鹏主导佟旭是耍宝呢，笑着说道：“其实玩股票的也有稳赚不赔的常青树。
就是那些分析大盘、分析个股、同时开班教别人炒股、帮新人开户、推荐炒股软件、自己绝对不下场的那些人。
他们赚学员的报名费、开户佣金、软件公司的广告费和黑心庄家的推广费，一本万利。”
在他们三个的闲聊中，直播里的那个没有舞台、不算仪式的仪式结束了。
不过直播画面没有结束，可以看到麦伊娜这个姑娘再次给了远处的机械一个画面，随后跟直播间的观众聊起了天。
冯宇听了一阵子，主要是说她要找一个公路的里程桩为标志，然后拍照和高空俯视照片，将来给网友们做对比。
冯宇听了几句，发现这姑娘没有往林场这边来的意思松了一口气，就关掉了视频。
第二天，热搜上有两条跟大西北的沙漠有关，其实就是一条，因为这一条讲的就是大西北或将迎来开发热潮。
而第二条就跟秀水农林有关了。
秀水农林作为一家正规公司，在官方的企业信息网上是能查到的，秀水农林的信息显示秀水农林注册资金一个亿。
新成立的木辉公司作为子公司没有注册资金的说法，但它的总经理邢铁昨天那个‘简单’的动工仪式上，亲口说的是木辉集团投资两个亿作为启动资金。
至于这两个亿的启动资金是一次到账还是分批，是全额过来还是能过来多少，这个暂时是没人知道的。
但这都无所谓，因为热搜已经有了，这家新公司超过了秀水农林，成为了沙河地区最大的治沙企业。
虽然不知道这条热搜是怎么上去的，但里面可没提秀水农林，直说地区最大。
当然了，其实就算是说了冯宇等人也无所谓，毕竟这是媒体的事，他管不着，他也更不像当第一，哪怕是地区级别的第一。
不过虽然他不在乎，可有人在乎，比如说若芜那边，可惜秀水农林就是那窝在家里、副扶不上墙的样子，让他们也很没办法。
但对于青贮饲料产业园，他们还是相当满意的，他们没想到冯宇居然把卖树苗的买卖交给了产业园。
加上出产的青贮饲料，产业园居然神奇的有收入了，还是卖树苗、卖青贮饲料两种渠道的同时收益。
虽然这些钱都要投进接下来的造林中，但账面收入却是实打实、谁也抹不去的，这就很喜人。
因为那里在三年前还是一片风吹裤筒满腿沙的不毛之地，不出一分钱绿化了不说，还有账面收入了，这绝对是值得大书特书的。
再加上产业园那个让人泪目的长名字，工作报告写起来相当带劲。
这是三河羡慕不来的，因为大学的合作专家经过勘测，发现了那里就是地下河转向的地方。
再往北的雅丹边缘三河区域，根本没这么好的自然条件搞产业园。
……
短袖长裙素颜美，淡雅无香集灵秀。
谁言巾帼无知己，辗转痴缠君好逑。
pia~
展公子在自己好朋友之外的人眼里，无疑是骄傲的，这点木辉林牧公司的老总邢铁深有体会。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虽然没挨打，可居然连主动拜会展鹏的机会都没得到。
更让他郁闷的不仅如此，展鹏倒还好说，毕竟人家的家庭在那摆着呢，别说是他，就是木辉集团的大股东人家也不一定给面子。
可让他暗自恼火的，是传闻中秀水农林明面的大老板冯宇和青贮饲料产业园的总经理佟旭他都没见到。
别说是见了，这俩人他根本就联系不上，谈树苗的业务都是再下一级分管的经理出面的。
这让木辉有些愤怒，又有些担心。
愤怒的是这些人居然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担心的是这些人彻底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是划清界限，唯恐避之不及？还是已经准备好了，把他捞出来按个儿放血？
他的后台大老板叫他别担心，人家犯不着找他的麻烦，但他就是止不住担心，毕竟他做的事由不得他不心虚。
展鹏、冯宇和佟旭三人，真的不是不给这位新邻居的面子，而是没时间。
冯宇就不用说了，都准备转换职业当一个教育娃儿专家。
佟旭也忙着跑业务，时不时的往牛肉缺口大的城市飞，有时候下了飞机还得抽空请某位空姐吃个便饭。
至于展鹏，这是最惊人的。
虽然展鹏没担任企业的最高职务，而是低调的副职，平时也不露面，但秀水农林和青贮饲料产业园日常管理运行都是他在管着。
而随着这两家企业平稳运作，他也轻松下来的时候，又有了新的目标。
“我嘞个去，神马情况这是？”
冯宇看着眼前的一目，惊讶的话都说不明白了。
他确信自己开挂的眼睛没有欺骗他，那个穿着短袖长裙、素面朝天、跟展鹏从林场缘边树荫下漫步而来的，确实是那个叫胡玲的妹子。
冯宇不禁都懵了，这难道就是展二追美的能力？这也太强了吧？
此刻的他想起了自己，不禁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
219 未尝一败
冯老板儿借着闺女婴儿车的掩护，悄悄的掏出了手机。
借着单身二十八年的手速、软件工程师的实力全盲解锁点开了相机，把这一幕用顶配的八轴稳定自补光十射像头全景相机拍了下来。
“嗨。”
“怎么就你自己溜孩子，你家那口子呢？”展鹏问了句。
“给家里那帮不省心的洗澡呢。欢迎啊，胡……女士。”
人家这便装跟展鹏来的，冯宇一时也没想好叫什么。
胡玲微笑着说道：“冯总你好，打扰了。”
“别客气，叫我名字就行，冯宇。”
“胡玲。”
冯宇看向展鹏，展鹏说道：“胡技术员今天放假，上次过来她觉着你搞的物联网系统挺厉害的，我带她过来看看。
顺便看看咱们林场，我说这里有不少小动物她还不信，一会儿把你家雪团叫出来让她开开眼。”
“那巧了，我出来的时候雪团还在家睡觉呢，估计这又得一中午，你过去应该看得到。”
胡玲问道：“雪团是什么？”
“雪团是一只像个雪团子一样的白色猞猁。林场里捡到的，被老三媳妇喂大，现在算他们家半个家庭成员。”
冯宇笑着说道：“那小东西就把我们家当成安稳的窝，什么时候跑累了才回来歇着。
现在更厉害了，林场小动物也多，它自己抓猎物，都不怎么回来吃东西了。”
展鹏吐槽到：“那就不是吃猫粮的东西好不好”
雪团确实自立能力很强，而且为了更好的隐藏气味捕猎，它也不跟布偶猫一样让艾苗给洗澡。
当然了，除了回家找个安稳窝睡觉，这个小家伙也不像布偶猫那样亲近别墅里的人。
除了给冯宇点儿面子，剩下在家里的时间一律傲娇的不像话，可把之前天天给它喂奶的艾苗麻麻给气坏了。
随后，三人又聊起了林场的系统，胡玲对冯宇能靠购买的模块化基础系统搞出这个套东西还是很佩服的。
对此展鹏也没拆冯宇的台，他也知道林场的系统很好用，但他一直认为冯宇搞这套东西的动机纯粹就是因为太闲。
雪团虽然稀有，可这个傲娇的小家伙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被吵醒后直接很不给面子的跑了。
倒是刚洗完澡、又变成了个干净帅气的傻小伙儿的二哈壮壮很喜欢胡玲。
不过冯宇估计，这个看起来并不是很喜欢小动物的胡玲要是看见这位纯血满身沙子的傻样，绝对不会下手给它挠痒痒。
把娃儿交给艾苗，冯宇和展鹏开着萨满和西贝虎、带着胡玲穿过林场到沙漠玩去了。
胡玲作为负责使用特殊装备的技术人员，倒是很喜欢这些东西，只不过上次有任务所以表现出来。
冯宇可没准备当灯泡，而是作为司机呆在一边看着车辆。
展鹏教胡玲开这两种车，冯宇就跟在外地忙着建立销售终端、又错过了二十集精彩剧情的佟旭八卦着展鹏的这点事。
“沧海激流，展二已经见惯了粉黛三千，我看他这次是认真了。
唉，森林万千诚可贵，歪脖子树上好吊人啊！”
佟总感慨万千啊，小伙伴们各个找到眷侣他是祝福的，但估计以后再也找不到大学时候就他们三个鬼混的那种感觉了。
“鬼他喵的歪脖子树，就你这样的就别文艺了，那种属性你兼容不了。”
佟旭给冯宇发了个鄙视的小表情：“你个感情小白懂个啥，这不是文艺，而是情场浪子的心声。”
“你可得了吧，展鹏就是个被分手的货，情场吊丝还差不多，你当初最多也就是个情场穷吊丝，还不如我呢。”
佟旭都疯了：“按你这么说，合着你不下场就是利于立于不败之地了呗？”
“确实是这样。”
“奶孩子去，我忙着呢。”
不过佟旭虽然懒的跟冯宇掰扯，但挂断语音连接前还是命令他多记录些展鹏的情报，看看能不能找些乐子。
对此，冯宇欣然领命。
……
“二哥真跟那个胡玲谈恋爱了？”
冯宇摊了摊手：“他没说，我也没看出什么来，等明天我问问他吧。”
“他们俩结婚的话，咱们送点儿什么礼物？”
艾苗的话让冯宇一愣。
“你忘记啦，咱们用的那套茶具可是二哥托人在陶瓷镇专门订购的。”
冯宇拍了下脑袋，艾苗不提醒他都忘记家里喝茶的那套东西还挺有来头的。
虽然不是有年头的古物，但却是陶瓷大师特制的一套东西，据说上面蓝色的纹路是独家的新苗纹。
可惜冯宇平时喝茶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过这个。
他之所以用这套东西吸溜茶水，完全是因为这东西虽然是陶瓷制品，但可不是古代那种陶瓷的茶具，而是现代化的产物。
这些茶罐、水壶、茶杯等陶瓷器皿集中于一个大实木方盘内，结合了电加热和电子温度计等等，虽有古风却非古物，用起来十分方面。
讲究的是器具简约、用法简单，最适合冯宇这样的懒货平时招待朋友喝茶，毕竟大冬天还给客人上快乐水不怎么合适。
更重要的是注重健康养生的展鹏很少喝冯宇给的快乐水。
他认为冯宇手里那玩意比平常的快乐水毒性更大，不仅增肥，还能催人变懒。
“二哥的礼物多有心意啊，回送什么你可得用心了。”
“嗨，扯上二尺红头绳，喜庆不说，寓意还好。”
看着娃儿她娘嘟起的嘴，冯宇说道：“这不还没消息呢么，你先想着，我去打探一下情况。”
……
冯宇可没拐弯抹角，直接就准备把问题一次性解决。
“我家苗苗问我，你结婚我们该送什么礼物，你送我们家那套代表了心意的特殊玩意，让我压力很大呀。”
展鹏哭笑不得：“我说你们俩是不是闲出毛病来了？”
“你这都带来见家……家里的朋友了，我媳妇考虑准备礼物也不算早，毕竟真要是订购陶瓷那种东西，不得提前很长时间准备啊。
对了，你们俩发展到哪块儿了？”
“你问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别挤眼睛，我又不是小流氓。”
220 年轻的佟旭
展鹏知道他不说保不齐佟旭都得给他报新婚红包了，索性也就没藏着。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冯宇听了这话之后面色古怪的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展鹏问道。
冯宇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把刚才展鹏说的话发给了佟旭，不过佟旭大白天的应该是正忙着，也没回消息。
“我说你至于么？”
“老佟昨天说你沧海激流、见惯粉黛三千，现在顿悟了，是：森林万千诚可贵，歪脖子树上好吊人。”
展鹏无奈道：“他哪来这些糟词？”
“你也不差啊，还恋人未满，未满十八？那我可帮不了你了，这事太大。”
“滚！她都参加工作三四年了。”
冯宇也闹心了：“你丫解释个毛，你不会真以为我不明白恋人未满吧，埋汰谁呢这是？”
兄弟俩皮了几句，展鹏说道：“我要是说我准备好了想你一样跟这个女人相携一生，我估计别说她了，就算你俩都不信。”
冯宇噗的一下就笑了：“看来你很了解你在我们哥俩心中的个人形象啊。”
“但我真的准备好了，你没发现自打我来这边之后，就再也没交往女朋友？
说实话，其实我挺羡慕你跟艾苗的，感情融合的真好，就像两条河自然交汇。
我之前你也知道，上学的时候身边聚过来都是什么样的人，之后我也懒的分辨了，也就那样了。”
冯宇幽幽的说道：“所以妹子都跑了。”
展鹏无力的摆了下手：“算你说的对吧，不过跑了不也挺好的么。”
“那这个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了吗，朋友以上。胡玲之前挺不耐烦我的，不过接触下来之后她觉得我也就一普通人。”
展鹏摊了摊手：“谁还不是普通人，捧你还不是为了哪天用得上你，被捧的自我拔高的都是傻子，摔下来一个比一个惨。”
“别整那些大道理，我就想知道你俩到底怎么成为朋友的？”
“就那样啊，哥们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可好歹走的正坐的直，一起聊聊生活、职业工作，慢慢就熟悉了。
我也不搞浪漫，就当朋友处，结果处的还不错。美女嘛，尤其是有能力自立的美女，身边总得有个蓝颜。”
冯宇都惊了：“我去，你这个……让我该怎么说呢？”
“所以我说恋人未满，想更进一步挺难的。不过也有好消息，最起码那些竞争者我都观察了，他们都不行。”
“这么自信？”
展鹏带着迷之自信微笑着点了点头：“还好吧，那些人太幼稚了，我也没办法，全靠同行衬托。”
“真要吊在这棵树上了？那我可真准备礼物了。”
“先处着吧，万一成了铁哥们呢？”
冯宇撇了撇嘴：“……有个屁的纯真的感情，都是被偏爱的自以为是罢了。”
“我……我发现你有时候看的挺透彻啊。”
冯宇神秘一笑，拍了拍展鹏的肩膀：“我笑他人看不穿啊老展。”
遥想当年冯老板在巨匠跟那帮死宅一起肝代码的时候，但凡遇见个不错的美女，他们都能在午饭时间编排出二十万字的观察报告来。
那时候他们工作外的娱乐，就是以工程思维分析各种旷世恋情来着。
典型的理论丰富，纸上谈兵。
额，这个‘纸上’是比喻，比喻。
……
茫茫黄沙映余空，胡杨独立妄称雄。
圆钱不亲庸碌客，豪杰后浪方孔中。
peng~
“我服了，真心服了，这帮孙子太狠了。”
佟旭坐那那里，摇头晃脑的感叹着。
他没理由不感叹，因为他以为世界是他以为的，结果人家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你以为的只能是你以为的。
如果你按照你以为的看世界，那么对不起了，你以为你是不倒青松，其实你是我们菜院子里的宽叶大韭菜，头刀韭菜更肥嫩。
佟旭终于知道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以为看过几部武侠就能破解人家的招式了？
天真！
有些舞林老贱客早就到了无招胜有招、一木一草皆为贱的境界了。
展鹏笑着说道：“能让老佟这个嘴强王者认怂，这些人也该欣慰了。”
佟旭说道：“老冯才是嘴强王者，游戏输了他从来都没责任。”
展鹏点了点头，这个确实，又菜瘾又大的冯老三确实在推卸责任方面很有一手。
当然了，你不能指望移动四级包承担失败的责任不是，最起码冯总自认为自己的人造烟雾区布置的还是很到位的。
封烟时候被攻击的方向和掩体、退路他都考虑进去了，敌人冲上来你们刚不过那你不能说是他的错。
冯宇不乐意了：“哎哎~今天我可不是主角，话题别扯歪了，说正经事。”
“有什么正经事，还不是老四一惊一乍的。”
佟旭睁大了眼睛：“你们不觉得神奇么？他们这是玄学操作吧，能提前算计半年这个也太耸人听闻了。”
不能怪佟旭惊讶，实在是木辉集团这波操作太秀了，秀的佟旭这个曾经想要跟着木辉集团炒一波的小白头皮发麻。
事情其实很长，倒不是故事长，而是时间长。
当初秀水农林借着小破绽网的一位视频主的视频火了一把之后，目光刁钻的木辉集团就以木辉林牧公司进场了。
不仅如此，拿了秀水农林以北的沙河地段，算是截了秀水农林的胡，虽然展鹏和冯宇并不在意，但事实如此。
因为按照秀水农林的发展，不少人知情人都以为秀水农林拿下那里指日可待。
只不过是为了不出现大面积的沙漠承包而过于惊世骇俗而已，毕竟大家都看出来了，秀水农林是家‘求稳’的企业。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木辉林牧的邢铁出现了。
秀水农林的造林成果在网上形成了热搜，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么家造林很牛的公司。但问题是秀水农林并没有表现出太强的盈利能力。
木辉集团的这步棋落子之后，股价只有小幅度提升。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佟旭想要跟着小发一笔的原因。
221 秀操作（为‘兲喨説脕咹’加更）
可惜好景不长。
韭菜田里也不都是傻子，摊子再大又怎么样，赚不来钱可算不上是什么成功的投资。
就这样，在小幅度上涨、挠的佟旭心痒痒之后，问题出现了。
木辉集团的新项目不仅投资巨大、周期超长，而且盈利也不可期。
市场上唱衰木辉集团的声音就在这些现实的问题之上出现了，这家企业的股价也开始一路下滑。
就在展鹏‘恋人未满’的时候开始，一直持续下滑到了年末。
我们的佟老板好一阵心惊肉跳，一边庆幸着自己当初把持的住，一边把凑不要脸的的木辉好一顿吐槽。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年轻了。
秀水农林的专利申报可不单单是新型肉用贺牛一项，早在没与大学合作的时候，娜泽尔就曾申报过植物专利。
不过那次申报，因为详细数据等问题，最终没能成功。
但现在不同了，大西北最好的农林大学的专业团队，加上林场的大数据和有限的财力支持，这次的动静可不小。
当然了，秀水农林的财力支持力度不大，但架不住大学那边出了力，还有地方也进行了支持。
多方合作、多方发力，秀水农林相关的专利申请从单打独斗就成了一次大规模的冲塔行动。
冯宇能不支持么，显然是不能的，但他也没什么好支持的。
最终冯老板想了想，还是把珍贵的数据拿出来做最有力的说明吧。
当然了，这可不是他主动想拿的，而是马教授跟他打了个招呼而已。
马老头最近因为情绪激动血压血脂血糖都有点儿高，冯老板也不敢多说什么。
反正最后事情真的成了，实际好处的大头都是林场的。
关键是冯总有短儿啊，秀水农林今年可又没少赚，可秀水农林的贺牛综合研究中心还欠着口头答应马教授实验器材没买呢。
冯宇不准备食言而肥，但没买就是没买，再说这还是自己家的东西，秀水农林现在流动资金也不缺，这么拖老爷子实在说不过去。
所以，为了给申报团队助威，为了说明秀水农林科学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新模式很牛，秀水农林的一些数据就被这个申报团队给爆出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原有基础上的新型肉用贺牛出栏了三千七百二十一头而已。
加上低利润的育肥架子牛，秀水农林累死累活才实现的盈利堪堪才到六千万，还得支付各种开支，青贮饲料产业园的饲料钱。
秀水农林真的没多赚，而且冯宇和展鹏又不傻，盈利数据是绝对不会闲着没事透漏出去的。
但这对于组团申报专利的那边已经够了。
大沙漠有多贫瘠每个人都知道，伸手向大沙漠要钱有多难每个人都能想象。
可以说目前在治沙领域能弄到回头钱的，都是值得敬佩的、值得大书特书的真汉子。
更不用说秀水农林是有自己模式的。
秀水农林模式成功的卖点在哪里，在于它申报的多项专利支撑起来的科技性，以及这些科技性组成的大循环模式。
林场、饲料、牛种，秀水农林玩儿的是摆脱了对大量粮食依赖、超低价的自循环、自持能力形成的完美的闭环生态。
在大沙漠这种环境中保持生态平衡的完美闭环，更显得难能可贵。
这套理论和数据对于马教授和相关团队来说够了，够他们拿到既定荣誉满载而归。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满载而归了，虽然有些目标没达成，但相对于之前的一片空白来说，满载而归不为过。
然而就在大伙聚在秀水农林欢声笑语享受这成功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次的大动静不仅仅对于秀水农林和研究团队够了。
还有那么一伙人，同样也收获满满。
这伙人就是秀了佟旭一脸的木辉集团，注意是木辉集团，而不是秀水农林的邻居木辉林牧公司。
“那个圈里的消息，他们提前在最低的时候回购了不少流通的股票，这次可没少赚，最近算得上战果辉煌了。”
佟旭拍着大腿：“防不胜防啊，谢谢两位哥哥了，要不然这次我可能得全程给人家送钱。
果然啊，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收割机，我这等韭菜，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佟旭这话确实没错，如果他在木辉林牧公司承包沙地的那个看涨的时候买了股票，那之后就是一路的绝望。
再然后就是最近的戏码了，割肉之后于灯火阑珊出回望，那支股却在攀升的大道上一路狂飙。
尼玛但凡心理能力承受差点儿的，谁能受得了这个刺激。
这也是佟旭感慨的理由。
长线短打、进进出出，此间的快乐和苦楚他虽然没亲身尝试，但这一趟下来也算心有戚戚、心有余悸。
“其实你也别把他们想的多厉害，玩砸的有的是。
那些玩砸后不甘心认输还强行玩儿、把自己玩儿进去的更多。
马教授的项目早就开始了，而且就算没有马教授等人的项目，还有青贮饲料产业园呢。
那里出产的饲料、营收等项目在若芜那边总归是能查得到的，找个专业点儿的人反推分析一下，也差不多能知道秀水农林的情况了。
再不济不是还有屠宰企业呢么，那里屠宰的牛，出售的牛肉、自销的牛皮产品，都能探查到咱们林场的情况。
林场现在七八十万亩可放牧绿化沙地，场内超万头牛是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了的。
真要是没办法了，一台性能好点的无人机、一个被当了枪使的视频主就搞定了。
谁都不傻，现在一头牛有多金贵谁心里都清楚。
马教授他们动静太大了，这些人在马教授他们开始的时候就下场，时间正好。
但要说提前拜年布局就太扯了。”
冯宇点了点头：“有那个本事也不至于苦哈哈跑这边来跟咱们当邻居。”
“不管怎么说，跟咱们当邻居就是居心不良。
他们的操作说白了其实就是通过地理上的毗邻和运营模式相同，把秀水农林跟他们在众人认知层面绑定，通过赌秀水农林的发展投机。”
222 马蹄湖
展鹏之所以很笃定的说木辉林牧和他们的母公司木辉集团是在投机，还是因为他们的造林行为。
他们的造林可没停，但还是那十来辆机械在河边作业，像秀水农林一样把河边栽上了高大的乔木胡杨，树苗还是在青贮饲料产业园买的。
其实青贮饲料产业园的育苗棚里并没有胡杨的树苗，这批树苗还是在秀水农林的苗圃里挖去的。
之所以这么操作完全是因为木辉林牧用不到多少胡杨树苗，秀水农林也不想跟他们多接触。
这件事就交给了有对外销售树苗业务的青贮饲料产业园。
这样一来，不仅产业园的账面营收好看了，而且秀水农林这边的冯宇和展鹏也省的麻烦。
所谓的带状林带，就是沿河在栽种时候按树种不同而区分的造林范围。
比如说靠近沙河不缺水的地方，栽种的是胡杨这种高大的但需要更多水的植物，沿沙河形成带状分布。
这条林带分布在沙河两岸，通常都不宽，贺牛和野骆驼中午来这里躲避烈日的暴晒，同时这条林带还起到防风、巩固河沙的作用。
再向沙河两侧的沙漠发展，栽种的则是各种混合的低矮的灌木，等它们生长起来之后，播撒各种一年生或者多年生的草籽。
这个范围的植物带普遍不高，但讲究的是覆盖性，尽量让植物完全覆盖沙漠地面，形成密集的植被。
这条宽阔的带状区才是养牛的的主要食物产出地，也是比较难栽种的地方，因为需要让植物分布高地错配、自然合理。
木辉林牧动静不小，跟秀水农林类似的大机械也在运作。
但如果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们的机械只有一波，也就是所有机器聚在一起以图制造更大的动静。
还有就是他们只在河边作业，栽种胡杨树，根本没向河岸更远的地方发展。
但人家木辉林牧可不像秀水农林那么小家子气、弄围栏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
木辉林牧很大气的，知道沙河也不深，只要穿上救生衣基本不会出什么危险，就买了些公园用的双人人力小船放在了沙河里。
这些小船当然不是用来给员工玩水的，而是给那些游人和网红们游览沙河风光用的，说白了就是为了给他们和游人打卡、自拍用的。
这年头你没点儿硬实力，还想保持不掉粉、甚至涨粉的，那么热度这个东西是绝对不能放过的，说白了就是蹭。
之前木辉林牧虽然前景未现，但网上的知名度可不小，可谓是带着广大网友好好欣赏了下机械化造林的架势和沙漠河流的壮美。
而现如今，木辉林牧蹭上了秀水农林的亮眼数据，之前的名声可就成了抬升股价的推力，可以拿来变现了。
但冯宇等人却知道，那点儿不够秀水农林一个季度折腾的树苗，扔在百万亩的沙河沿岸是有多么的杯水车薪。
木辉集团也用实际行动，向他们这些‘行内人’说明，自己就是来那什么那什么的。
不过行内人都太忙了，除了八卦他们一下，再难对他们投注太多的注意力。
就比如说忙着把在朋友之上这个等阶升级的展鹏，以及满天飞的佟总。
至于冯宇，他正在家陶醉在自家闺女带着口水声的‘吧吧’的呼唤中，成就感爆棚。
……
别人笑我慢，才失眼前饭。
不来春风里，桃花知几瓣。
duang~
“怎么样张哥？”
张卫贤从改装猛三后座中下来板着脸点了点头：“好，安全出行，顶级享受。就是奶粉味大了点儿，有点儿上头。”
说完，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下了车，冯宇把望远镜递给张卫贤，指着西边隐隐约约的传来声响的地方说道：“就在那边。”
张卫贤一边拿着望远镜往那边看，一边问道：“一点儿树苗订单都没增加？”
“没有，胡杨苗走的是咱们的产业园的帐，多少你回去都能查到。”
张卫贤感叹着说道：“还是小冯你厉害啊，早早的就远离这些事。”
“我哪懂这些弯弯绕，不过我们林场不是有个神通广大的合作伙伴么，他找他那些圈子里的人打听打听也就猜的差不多了。”
张卫贤知道冯宇说的是谁，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评论。
“机器也没增加啊，好像还少了，这些这还真不像做事的人，看来三河这次要走眼了。”
冯宇也没接张卫贤的话，他今天就是做个司机，满足一下这位私下里的张哥坐坐他家改装猛三的小愿望而已。
冯宇不说话，张卫贤可不准备放过冯宇，他确实对花了三四百万改装的猛三很有看看的兴趣，但这可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小冯，知道咱们若芜的马蹄湖么？”
冯宇点了点头，马蹄湖他当然知道，毕竟他怎么说也是若芜人，还能不知道若芜唯一的沙漠河流与河上的湖泊么。
虽然秀水村是若芜的村子，可秀水村在一点上跟若芜其他的地方都不一样。
那就是秀水村的水源是来自沙河的，是自北向南的水源，是大沙漠北部山脉之上雪山河流汇聚而南下的水源。
但若芜其他的地方，享受的水源是大沙漠南部山脉之上的雪山河流汇聚的水源。
尤其是若芜的沙漠地区，可不像三河那样富裕的有三条河流汇聚，形成一个新的城市。
若芜更南的地方延伸到大沙漠南部山脉尾段，那里虽然不缺水，可惜交通环境一言难尽。
就算基建道路已经联通了全部的人类聚居区，可道路积雪结冰等情况依然让那些地区一年中加起来有那么两三个月的时间车辆无法通行。
而在南部山脉以北的沙漠中，那里虽然交通情况好，就算遇到大雪天气也因为平坦的公路、只需要出血车辆一两次除雪作业就能通行了。
但若芜南部最大的问题就是缺水，只有一条沙漠河流和沿岸绿地，不仅要养人、还要养牛羊、以及浇灌一些农作物。
223 罗勒河
如果打地图就能发现，大西北那些最终奔向中心区大沙漠的河流，都有一个跟其他河流完全不同的巨大差异。
那就是有头无尾，也就是熟称的内流河，它们和尾段均注入沙漠，消失于忙茫茫黄沙之中。
不仅如此，从地图上看，这些内陆河都均匀的分布在大沙漠四周。
它们靠多条雪山支流汇聚，中段在沙漠边缘流淌，尾部或奔向沙漠、或继续围绕沙漠边缘流淌。
但都终将像沙河那样，慢慢的消失于黄沙之中。
若芜唯一的沙漠河流也是如此，它是若芜雪山区域的多个支流汇聚，在大沙漠的东南角，自西向东流淌。
如果它的水量足够大，那么它将在张卫贤提到的马蹄湖附近转向东北方向，出现在秀水村的南方。
随后跟沙河一样，向着东方更低洼一些的耳朵湖奔去。
可惜这条沙漠河流并没有那么大的水量，事实上它到了马蹄湖就已经筋疲力尽。
除了水量丰沛的时候想东北方向的沙漠河道流出一段距离之外，再也没能力走得更远了。
这里值得一提的就是马蹄湖地区可不是一个提到沙漠湖泊、我们想象中的那种宛如镶嵌在大沙漠中的蓝绿宝石。
马蹄湖地区在若芜人的印象中更多的是一个地区，而不是一个湖，这是因为与马蹄湖这个名字的由来有关。
马蹄跑过湿润的土地，留下一个个月牙弯弯的小坑，如果土地足够湿润而使这些月牙状小坑蓄水，那么就是月牙氵……马蹄湖。
在沙漠的边缘地带，风刮过沙漠的时候，堆砌出一个个在航拍视角中的鱼鳞状分布的小沙丘。
如果给这样的地方输送足够刚刚透出低洼沙坑的水，那么这些在鱼鳞状小沙丘中透沙而出的水，就会在小沙丘带形成一个个月牙……马蹄状的小水坑。
说是小水坑，但其实也不小，小的有十几平方米、大的几十甚至几百平方米。
这些基本不是圆形的水洼星罗棋布的地方，就是马蹄湖地区。
而为马蹄湖地区带来雪山融水的、最终也折断在这里的、若芜唯一的沙漠河流，就是罗勒河。
这里必须说明一点，这个罗勒河绝对不盛产罗勒叶，也跟那种植物没有任何关系，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巧合。
马蹄湖地区不等于马蹄湖，马蹄湖的核心区就是罗勒河穿过的地方。
那里不缺水，河边有大量的乔木、灌木和草本植物，有适合放牧的环境。
所以那里有几个比秀水村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的大型村子分布在那附近生活和放牧。
而马蹄湖向北的区域，那些其实本为一体、但却如马蹄印一样并不相连的分布在沙漠中的水坑，大部分时间都是没有水的。
那里只有稀少的耐旱灌木丛，以及少量的每年只在罗勒河水量丰沛的时候匆匆生长繁衍的短命草本植物。
张卫贤提出马蹄湖，冯宇绝对不会傻到认为他说的是核心区，那附近指着那片在大沙漠中还算丰沃的地区生活的住户可不少。
至于那些短命的、数量繁多的马蹄湖地区，或者是罗勒河东北方向的基本算是断流状态的下游河段，他还真没去过。
那里总有牧民出没，他在沙漠中刷野的时候尽量避过那边的。
“怎么样，对那边有兴趣么？”
冯宇笑而不语，林场要扩大规模是肯定的，大沙漠中适合搞林场模式的地方有限，或者说大沙漠中不缺水的地方本就有限。
沙河的北部河段被别人截胡了，不过考虑到他们用的是林场的树苗，也算是被偷偷给安排上了。
如果还想在沙河两岸混，那就只有三河上游区域了。
不过那里种植园、蔬菜园等开发项目可不少，人家可不缺投资者，再说也没那么大地方给秀水农林。
再往北就出了沙漠地区了，那里可是重要的粮食产地，冯宇就算是在开挂也不敢把产粮食的土地种树养牛，那纯粹是作大死。
再说了，他也没那个机会。
除了向北发展，那就只有往南，跟自己的老家若芜合作了。
冯宇一直对若芜兴趣不高的原因是因为若芜的罗勒河两岸植物还算可以，分布了大量的村庄和牧民，他实在不想往那些地方掺和。
秀水村和小北村那大部分是村里的亲戚和近邻，还有冯德章压着，再加上他也是其中一员。
要不然秀水农林就算是给了村民补偿，也很难限制村民饲养牛羊放牧。
但凡要是限制不住林场外的牧民放牧，那别说林场的贺牛了，几年下来林场都得给吃光了。
赚钱和生态，在个人或者小团体利益面前，根本不是什么选择题。
秀水农林的全部林场都能养牛之后，加上青贮饲料产业园，每年应该都能有很多的利润。
冯宇都没准备让秀水农林盈利，到时候就算是用钱砸，也能找到接下来开发的区域。
所以他并不着急，而且也不怎么想跟大量的牧民掺和到一起去。
冯宇越想越觉得展鹏是对了，跟人打交道实在太难了，有时候都不如用钱砸一些开发条件不好，但远离人烟的地区。
就算他以后用秀水农林的盈利去做公益绿化，也会找远离人群活动的区域。
冯宇也在拿着望远镜瞎看，很随意的说道：“我只是知道那个地区而已，没去过，不了解。
但要说感觉，就是感觉人多事多。
秀水村和小北村情况特殊，对于这里的高补贴有一部分是我的私人原因。
这里是我的家乡，就算是秀水农林的朋友们，这个面子还是会给我的。”
张卫贤点头，秀水村的情况他了解，而小北村完全是因为它在区域划分上跟秀水村是一体的，这才享受到了秀水农林的全方位补助。
而且这两个村子的现居住人数不高，所以补助的总成本也不高。
但马蹄湖区域可不是这样的。
224 说正事吧
张卫贤点了点头，他也就是试探口风，还没开始筹备具体的商谈内容。
但知道了冯宇等人担心的重点，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再次合作的商谈是很有必要的。
跟大量居民相关的项目，不光是冯宇，这是任何投资者都需要慎重考虑，但冯宇没有拒绝，就说明还有谈的可能。
“对了老弟，虽然现在这边的这个木辉集团还不明朗，但对于你们秀水农林，上边还是很重视的。
我估计，就算不是今年，但你们只要维持了去年的盈利水平，估计明年春夏，我们这边也能为秀水农林挣到一次第一卫视的机会。”
冯宇苦笑着耸了耸肩，张卫贤笑着说道：“对你们也是好事，最起码以后你们企业的影响力绝对是大上一个台阶的。
就别说还有更容易贷到大笔款项、我们双方的合作更通畅等实际好处。”
“我懂，我们一定配合，多少企业求还求不来呢。”
张卫贤心说，那你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出名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想出名还没机会呢。
张卫贤指了指远处木辉林牧的造林现场，转移了话题：“知道么，过几天这边还有大热闹呢。”
“那个木辉集团的踏青游？”
冯宇展鹏等人可没关心木辉怎么耍，不过林场有不少人都喜欢上网，这个消息还是他们告诉冯宇的。
“木辉集团、木辉林牧和治沙经济这些词最近频繁上热搜，林场的年轻人挺关注这些发生在身边的热搜的。”
张卫贤感慨的说道：“太疯狂了，看不懂。”
“我刚入行那时候，总以为自己能用代码掌控世界。
后来才发现世界上满坑满谷的普通人，大伙都是其中之一。”
张卫贤拿开望远镜，怔怔的看了冯宇一眼，似乎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个小老弟。
冯宇倒是没在意，二人看了一阵就开车回去了。
……
送走了张卫贤，冯宇又被马教授给逮住了。
“恭喜啊马教授，我听你们那边的小伙子说您这年末能拿大奖了。”
还没等马教授开口，冯宇就提前恭喜了一下这个最近走路都拉风的年轻老头。
马教授其实并不算老，只不过长时间的室外工作导致了他面相老化而已。
发际线虽然顽强，但花白的头发却稀疏的很。
加上身体消瘦了些，整体看上去犹如风烛残年。
但还是那句话，马教授其实并不算老，而且身体也很健康，冯宇还曾见过这老爷子压腿、做俯卧撑呢。
马教授在秀水农林呆过的时间可不短了，深知这个冯老板是个什么尿性，也不兜圈子，直接开始对线。
“你不是恭喜过我了么，还是说研究中心的事吧。”
冯宇：“……”
“我也知道设计到遗传学、营养学等研究需要的精密仪器价格不菲，但你也知道这些研究绝对是物有所值的。”
冯宇看马老爷子看向自己，边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之前林场不盈利我就不说什么了，今年你小子可没少赚。”
冯宇点头承认：“您就直接说吧。”
“林场、青贮饲料和贺牛的研究都是相关的，都在围绕着种树治沙、养牛这个模式进行，哪一环也不可能摘出来自成一体。
那么我们可以把这些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的研究项目统合起来，搞一个大型的产学研为一体的研究中心。
以林场、产业园、养殖基地为服务对象，为这些项目提供科学支持、你们牵头、我们学校提供人员的科研中心。”
冯宇也不废话，直奔主题：“什么性质、谁主导、预算是多少，我需要出多少？”
听冯宇这么说，马教授不仅没生气，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你小子怕麻烦，咱们也没必要搞的那么麻烦，就按照之前的模式优化就行。
大家一起成立一个科研基地，我们组织优秀的科研力量围绕着你们搞出来的新模式进行科学研究，一起探索这个模式的各个环节的优化的可能。
实验经费和研究中心的建设当然是你们出，成果也是你们享受商业上使用的权利。
其实这是时下比较流行的三种产学研合作模式的第三种，也是比较适合我们眼下情况的一种。
出钱的也就是你们也没别人，林场和产业园，你们反正都是一家人，怎么出资、有成果怎么分配你们自己决定。
成立一个综合型的科研中心，一些能够通用的设备就能避免重复购买。
贺牛和饲料等相互有关的数据我们也能共通，有利于找到更合适的饲料配比和贺牛喂养方式。”
马教授说了半天，终于还是说道了重点：“至于出资问题，那么你们只能自己出资。
我也不说资金多少，实验室有专门的承建公司，实验设备我给你列个清单。”
马教授摊了摊手：“这是最简单的合作方式了，我们双方各取所需、没有太深的利益纠缠。
至于有些人提出的什么成果按比例分配，我就不跟你提了。
就算你在谁那听说了你也别在意，毕竟现在这边出成果了，想加入的不少，总会有些不聪明的。”
冯宇摆了摆手：“我在意那些干什么，不过您这又是科研基地模式、又是设备清单的，总得给我个大概的数儿让我做参考吧。
您别回头一杆子就几个亿，科研设备投入没上限的，我有心想买齐了也没那个本事啊。”
“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你冯老板养牛都用玻璃大棚的主儿，不用在意基建投入那点儿钱。
至于设备现在也没多贵，真要是十几年前，那些设备别说你了，就算是帝都的大科研院所也不敢想太多。”
冯宇不说话，就看着马教授。
“而且建成了也是你们企业的，设备也是……好吧，五千万就差不多了。”
冯宇知道这个数字一定有水分，不过他也不计较，说道：“三年投入，今年主体完成。”
马教授刚想说什么，冯宇说道：“今年我们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三年都可能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发展战略了。”
“三年就三年，后年年后你得让我们用上。”
225 货比货
沙风簌簌星夜寒，隔日烈阳似火燃。
闲来皆凑春天里，熙熙攘攘起波澜。
往来过客非我友，想入此门难上难。
各为私利共造势，航逆志远不同船。
ding~
秀水农林的规模可能是真的大了，他们谁也没想到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也能上个热搜。
事情的起源很简单，木辉集团在春末的时候组织了一次踏青游。
地点不用问，自然是自家已经搞的像模像样的那段河道岸边。
事实证明秀水农林的树苗真的很给力，虽然还没长成树林，但木辉林木之前沿着河岸栽种的树苗几乎全都成活了。
抽出新芽的树苗谈不上郁郁葱葱，但在大沙漠的衬托下，那种挑战恶劣生存环境的生机感绝对是强烈的。
很会整活儿的木辉林牧把树苗全栽种在了靠近公路的沙河岸边。
这样，乘坐小船游览沙河、或者在岸边拍摄的人，就能从一岸树苗、一岸黄沙中感受到很明显的沙河两岸的对比。
秀水农林的咸鱼老板懒得关注这帮家伙号召的主旋律春游、也不关注他们提倡的关注生态环境。
据说还有人现场为他们的治沙造林捐款了着，冯宇只是听自家员工说的，一点也没觉得羡慕。
但秀水农林的人没想到，网友们还是不放过秀水农林。
本来不少慕名而来的人想去看看这个已经在治沙领域尝到甜头的秀水农林。
可惜没等他们靠近，就看到了一眼看不到头的电子围栏和围栏四周视频监控区的警告牌，以及挂在吊杆上的监控摄像头。
愤怒、不解、猜疑、还是失望？说不好什么滋味，但心情肯定不怎么好。
尤其是秀水农林的边上还有一个主动给游客提供脚踏船等游玩设施的木辉林牧做对比。
所以有些好事的就通过视频，发了一些模糊的言论，比如说什么故意装神秘的企业之类的。
更有虾仁猪心的，还像模像样的分析了一下秀水农林的员工在围栏里工作的心情，结论就是还不如九九六等等。
反正秀水农林是不知道怎么就惹到这些网友了，以至于出现了不少的负面言论。
但就算林场的员工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冯宇和展鹏二位大忙人，他们对此基本还是那个态度。
秀水农林到底是什么样的企业合作伙伴知道就行，而且也无需对外融资，自然无需在意这些网络言论，更有无视那些网络巨婴的底气。
当然，秀水农林并不是因为这些原因才再次登上热搜的，这只是诱因。
有争议就有关注。
虽然木辉林牧从来没提及秀水农林，但因为两者位置临近，而且对外态度截然相反，还是有人把二者放在了一起比较。
木辉林牧下了一手好棋，同时也是一个败笔。
虽然他们借着秀水农林的样板火了，可也在与之的对比中败了。
机器就摆在那里，木辉林牧在沙河旁的机械化造林谁都能看见，那么接下来有些东西就很难隐藏了。
比如说效率。
每台机器每天栽多少颗树苗、绿化了多大面积的沙地，一共有几台机械在作业，春季的植树周期有多长等等。
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按照木辉林牧的治沙造林效率，他们想要完成承包沙地的绿化至少需要二十年，这就是好事者的计算结果。
通过无人机拍摄到的秀水农林的承包区域，不到六年那里一百三十五万亩的沙地竟然完成了一大半。
完成绿化的沙地是不会骗人的，这还不算公路另一侧的青贮饲料产业园的绿化面积。
这一大片林场再被细心的网友通过比例尺在地图被标记出来之后，让不少人都大吃一惊。
通过粗略的计算，网友们发现秀水农林如果按照当前的效率造林，他们的治沙造林面积将会在十年内追上昆虫森林。
虽然有人反驳秀水农林的模式注定了他们可选择的区域必须拥有大量水源，不可能无限发展，但这个数字还是很惊人的。
林场喜欢上网的年轻人还把这个评论发到了秀水农林的物联网内部讨论区里，是当作笑话发的。
外界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秀水农林的造林面积可不是每年稳定增长的，而是逐年大幅度增加的。
他们闲着的时候早就计算过，如果还有适合开发的沙地被秀水农林承包，那么五年秀水农林就能追上甚至超过现如今的昆虫森林。
当然了，这不是说昆虫森林不给力，而是他们搞的是公益性的造林，造林带地方气候条件不好，进而影响了他们的效率。
不过就算拍到了秀水农林的绿化面积，拍到了他们过了春季植树时间还在沿着沙河造林的机械队伍，可秀水农林还是那副样子。
不是没有媒体来，也不是没人发现秀水农林上下班的通勤车，可林场‘自古相传’的规矩就是别在网上晒林场内的事。
这是老板再三强调的，林场的员工可不想为了一时嘴快把自己的饭碗砸了。
要知道秀水农林的工作，现在可是被不少知情人羡慕的，他们可不想被取而代之。
……
展鹏把平板递给冯宇：“看看吧，今天才出现的。”
“又是关于咱们的？这才消停没两天吧，这次又是怎么了？”
冯宇一边嘀咕，一边接过了平板电脑，画面打开这，是一片‘宣传先锋vs信息黑洞’的报道。
看这个标题，冯宇就知道这事好不了。
结果也确实如此，这片报道中的信息黑洞就是指秀水农林。
但秀水农林并不是这个报道的主角，秀水农林只是作为陪衬被提了一下而已。
这片报道的主角是那个‘宣传先锋’，木辉林牧和它背后的木辉集团。
冯宇粗略的看了一下，这片文章搜集了木辉林牧造林的数据，通过分析得出木辉林牧效仿秀水农林模式的态度并不积极。
再然后话锋一转，把它的东家木辉集团同一时间在股市上的操作抖搂的一干二净。
两厢对比之下，只要不是傻子的看客不用说明也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和锋利的韭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