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嫌疑人（3）
天黑了。
街道上热闹了起来。
大胖两手分别拿着一根三尺长、手臂粗的棍子，紧紧跟方言的身后，方言一只手拿着棍子，另一只手拿着用粗布包裹着的武器。
“你包裹中的是什么呀？”大胖问道。
“当然是武器。”方言回答道。
“武器，什么武器？”
“很难解释的。”当然很难一下子解释，难道告诉他，这是从未来文明带过来的，要是大批量生产的话，当皇帝都没有问题，到时候霰弹枪的发明者，是不是应该改名了呢。
一个转角，那边传来了口哨声，吹口哨的是袁可泰。
两个人朝袁可泰跑去。
袁可泰指着前面，说道：“他们就在前面吃东西。”
大胖把一根三尺长的棍子给了袁可泰。
方言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你们两个到前面堵着。”
袁可泰点点头。
“别放跑了，必须让他吃一顿包的。”方言道。
“放心，撑死他。”袁可泰说。
袁可泰和大胖消失在前方。
他们在吃火锅，一张桌子飞了过去，正好砸中了那锅汤，哐当一声，整锅汤飞了起来，如惊涛骇浪一般，天女散花的四溅。
和陆玉麟坐在一起吃东西的五个人，吓得横七竖八，跌倒的，躺着的，以为地震，找地方藏着呢。
嗷嗷乱叫。
方言喊了一声：“你这该死的暴发户，放藏獒咬我是吧，今天我看你往哪里跑。”
陆玉麟没有缓过来，还摸着被热辣椒汤溅了的脸，骂道：“吗的，你这妇科大夫胡说什么呢。”确定对方就只有一个人。
那些横七竖八的要起来。
“装不知道是吧，想来你也不敢承认。”那件武器已经收回到了怀里，还没有等他们站起来，方言举着棍棒就扑了过去，口中还喊着：“为了一个女孩子，你竟然敢打我的后脑勺。”
不给他们还手的机会，就算他们有五个人，却也没有能够一下子找到武器，方言已经让他们找不到北，像是数条上岸的黄鳝在地面上翻滚。
陆玉麟在骂娘，两个手下不顾挨揍，扑过来抱住方言的腰，要把他推翻，还喊着：“一起灭了他。”
想把方言推倒，还没有那么容易。
他们想要抢方言手中的棍子，方言专门打他们的手，打到他们不敢再伸出来，有人抓起椅子和凳子砸来，方言赶紧躲开。
陆玉麟抓起了烟筒，要砸来，似乎想以多欺少。
就这时候，大胖和袁可泰举着棒子杀出，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形成了三面包抄。
一下子就乖了。
大胖嚷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在悬崖上，袭击乔默的是谁，你以为真的可以天衣无缝吗。”
陆玉麟瞪着白沂南，嚷道：“你这死肥猪。”
“还敢叫肥猪。”大胖怎么能够饶过这怂货。
大胖举着棒子就乱打一通，这时他们五个人被制服了，像是罪犯一样，双手抱着后脑。
陆玉麟嚷着：“你们这些瞎眼的，我姓陆敢作敢当，要是我做的，我就敢承认。”
“你家的藏獒都放出来咬人了，还说你敢作敢当。”大胖要来个痛快。
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像黑脸曹操的家伙，端着一锅热汤从后面扑了出来，紧跟着一泼。
原来是漏了一个去茅厕的，他直接端着一锅热辣汤就泼了过来了。
幸好方言眼疾手快，一个前扑，把最前面的大胖扑倒，那锅汤划过一道半月弧，从后背飘过。
泼汤的家伙唤道：“少爷，赶紧走。“
陆玉麟立刻抓住机会窜出，还喊着：“阿祥，回去把小黑放出来。”
这里离他家的府邸不是太远。
陆玉麟还喊着：“有种就过来。”
这种挑衅，可不能轻饶他们。
大胖幸好没有事。
方言和袁可泰紧追上去，这是一条美食街，人还真不少，锅碗瓢盆到处乱飞。
“想跑，没那么容易！”
由袁可泰咬住那几个跟着他的，方言趁机兜了过去，一个跃起，从陆玉麟的后背来了个凌空三脚，那家伙像只乌龟趴在地上，也不敢起来了，沿着桌子底下往前钻，还喊着：“妇科大夫，我会记下的，迟早都让你还回来。”
“我还给你唬住了，继续爬，看看有没有耗子洞，女孩子的裙子里面也行。”方言一阵阵的敲着棍子。
不知道那是一只什么，黑乎乎的，就像一只灰熊，咆哮一声就扑过来，直接把方言扑倒了，手中的棍子不知道飞到了那里去。
该死，又是一只藏獒。
躺在地面的方言顶着它满嘴獠牙的头，一脚狠狠的把它踢了出去。
那东西发出了吼嗷一声，再次过来。
听得陆玉麟喊着：“小黑，咬死他，给我咬死这个妇科大夫，今天晚上，我给你加餐。”
那只庞然大物要再一次扑过来。
“砰……”的一声，它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被炸开，脑浆到处乱飞，。
瞬时安静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只张牙舞爪的，像爆开的大西瓜一样，跌落在方言的身上，还在痉挛抖动，方言一脚踢开，骂了一声：“该死的，真是恶心。”
他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吐了两口，在棚子角落，找了一条抹布，擦了一下溅到脸上的脑浆。
陆玉麟不知道那是什么武器，但他看到藏獒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吓得掉了魂一般，缓过来要逃跑。
结果听得方言喊了一句：“你再跑，我让你的脑浆也像西瓜一样爆开。”
吓得陆玉麟跪倒在地上，哇啦哇啦哭着：“别杀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武器，但他看到了，就是那东西放出了什么，直接把藏獒得脑袋炸得稀巴烂。
就那一瞬间，方言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言自语说道：“不对呀，他家的藏獒可是在上一次就被杀死了。”
“你家到底有几条藏獒？”方言还能闻到一股恶心的腥味。
那武器在陆玉麟面前晃动，这时候他乖了，那个仆人，叫阿祥的也缩在一旁。
发抖陆玉麟回答道：“就一只。”
“你想骗我吧。”
“我对天发誓，我家里只有一只藏獒。”
“不是前个月死了吗？你家里的仆人，一直在找呢，别以为我好糊弄，这只是新买回来的吧。”
“不是新买的，一个月前，他确实丢了，我们家里人在找，就是前几天找到的。”
“你以为我傻呀，凭你的一句话，相信你，找了一个月，就前几天找到了。”
陆玉麟赶紧道：“真的，是被动物贩子抓走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
方言疑惑道：“动物贩子？”
“嗯，被城里的动物贩子抓了，花了不少银子，才找回来呢。”
方言湊向了他的仆人。
那仆人也亲眼见到那喷火的东西把藏獒脑袋炸开花，他怕自己的脑袋同样会被炸开花，急忙说道：“是的，就是被动物贩子抓了。”
方言倒是知道，藏獒是贵重的宠物，价格很高，是动物贩子最感兴趣的，特别是那些大只的，有钱人买回去看家护院，问道：“谁抓走你们的藏獒呀？”
陆玉麟回答道：“光头铁蛋。”
第三十二章 嫌疑人（4）
先前陪着陆玉麟吃饭的那几个家伙追了上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到陆玉麟像是哈巴狗一样蹲在那里，还有一只脑袋给炸烂的藏獒尸体。
正要扑过来，方言举着那霰弹枪，唤道：“想像这只东西一样脑袋开花是不是，那来吧。”一枪打在了旁边的草棚顶上，整个草棚炸得稻草纷飞，四处冒烟。
吓得那几个家伙赶紧也跪了下来。
袁可泰和大胖也赶了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不过只有方言才知道，他这私造的霰弹枪枪，只能连续发两枪，要想再发枪，还需要装子弹，可是他们并不知道。
方言又转向了陆玉麟，嚷道：“就算你这些都是真的，那也洗不清你在九月九袭击我的事情。”
“什么，我袭击你？”陆玉麟疑惑道。
“装，你还真会装，没有人在悬崖上面袭击我，我会掉进水潭。”
“不，不是我。”
“不是你，你别告诉我，你当天没有到后山去，你的表妹都看见你了，还想你打招呼，你鬼鬼祟祟就闪了，你要不是心里有鬼，想干坏事，怕别人知道，躲什么呀。”
陆玉麟看着方言，哑口无言。
“你真以为我不会调查是吗！”
“对，我确实在后山，但不是我袭击你。”陆玉麟在发抖。
“你还不承认，信不信我崩了你。”方言差点就给淹死了，他现在很生气。
“真不是我。”
“不是你，你鬼鬼祟祟，碰到人不敢打招呼，大家都到水潭来看热闹，你不去看我这只落水狗，你躲起来干什么？”
“好吧，我告诉你，当时，我是去见秀云美。”估计陆玉麟真的害怕对方把自己崩死。
“谁？秀云美？”
袁可泰凑过来，小声的说道：“寡妇秀翠的女儿。”
陆玉麟继续说道：“因为秀云美她娘出生不好，连她爹是谁都不知道，我家里人反对我跟她在一起，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们两个，所以当天我是偷偷的到后山去见她了。”
方言将信将疑，但不能给他忽悠。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秀云美。”
后面有骚动的声音，估计枪声的动静太大了，惊动附近的执法侍卫。
袁可泰急忙说道：“执法衙的人过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方言看了一眼陆玉麟说道：“你要敢跟我说慌，我迟早让你的脑袋开花。”
袁可泰拉着方言，带着大胖急忙往拥挤的街道闪去。
他们加快了脚步。
大胖看着方言手中的家伙，问道：“乔默，这是什么呀？”
“枪。”
“枪？”
“就是枪。”他赶紧把那家伙收回到自己的怀里，这东西要是批量生产，第一次世界大战，就不需要等到二十世纪了。
“那只藏獒是被它打爆的吗？”
“对。”
“什么的呀，这么厉害，让我看看。”
“反正和你们这里的飞镖差不多了。”
“给我看看好吗？”
“别在这里。”
后面安静了下来，确定没有被人跟上来。
“你说要制造的武器，就是这家伙，你怎么会制造这种武器？”
方言急忙说道：“一时灵感来了，就制造出来防身，没有想到真的用上了。”谢天谢地，要不是霰弹枪，他还真干不过那藏獒。
兜了两条街道，彻底的摆脱了那些执法侍卫，找到了一个云吞铺子。
袁可泰喃喃的说道：“如此说来，袭击你的那个人，不是暴发户，藏獒也不是他放出来的。”
大胖摇着头，说道：“你还相信那家伙的话呢，他担心乔默真的让他脑袋开花，才那么说的。”
“不，一般人，在那种情况，只能实话实说了，特别是像他那种怂货，想要编故事，来不及。”袁可泰继续说道：“不过想弄清楚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并不难。”
方言边吃馄饨边说道：“我们等一下去找秀云美和光头铁蛋。”
方言又要了十串羊肉。
“陆玉麟当时肯定尿裤子了。”大胖拿着那把霰弹枪在研究，还说道：“全是铁的呢。”
袁可泰没有见过那种武器，说道：“枪，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方言微微一笑，他要是听说过才怪呢。
“你是怎么会制造这个的，以前也没有听说你会打造器械呀。”
方言急忙说：“是从鲁班的草稿中得到灵感的。”
袁可泰将信将疑。
“真的，最近看了一些有关的书籍。没有想到会制造成功，上次的藏獒事件，我不得不整件武器防身，没想到用上了，要是没有这东西，今晚还得给藏獒咬死。”
大胖很感兴趣：“给我也打造一把吧。”
方言又是一笑：“以后再说。”
“日后，我们有了这东西，谁也不怕了。”大胖兴高采烈的说道。
“这东西很容易复制，要是流通出去，你有别人也会有的，从此绝迹了才是最好呢。”
“这倒也是，不过我们拥有一把来防身，也是挺好的。”
夜宵过后，他们立刻去找秀云美，担心她会跟着暴发户窜共。
秀云美开始的时候是唯唯诺诺的，似乎并不想说。
袁可泰做了保证，说不会告诉任何人，又说起了方言被袭击的事情，只是想要排除陆玉麟的悬疑。
秀云美才同意说了出来，说她当天下午，确实和陆玉麟相约，在后山的松林见面，为了不想让别人知道，陆玉麟利用阿祥收风筝线的机会，摆脱了他。为的是不让仆人知道，因为仆人要是知道，就会把事情告诉陆家的人，陆家的人就会为难她的母亲。
到了山顶，他又利用方便的机会，摆脱了那几个朋友，碰到表妹，不打招呼，也是担心她会把和她相会的事情告诉他家人，担心错过见面的机会。
秀云美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我母亲原来是青楼女子，连我爹爹是谁都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陆家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跟我好。
“只要知道我们有纠缠，就会想尽办法为难我的母亲，我们家生活已经很困难，又怎么斗得过他们家里人，只会把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可我和陆玉麟是真心的，他同意会跟我好好过日子，但我知道不会得到祝福，可是陆玉麟就是不想放手，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见面了，我保证，那天在后山，他是来见我的。”
方言笑问：“我落水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当时大家伙都往水潭去，动静非常大，但我们不敢去，我们要是过去了，会引起其他的人怀疑的，而且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一起说话，才不想去看热闹呢。”
“也就是说，有人下水潭救人的时候，当时你是跟陆玉麟在一起对吗？”
“是的，我们听到说有人落水，而且还说流了很多血，但具体是谁，我们不知道，是下山以后，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的。”
方言问：“你们当时应该是躲在松树林里。”
“是的，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松树林。”
“松树林里面最为隐秘，不容易被别人看到。”方言忽然一转，问道：“那你应该能瞄到路边的人。”
“可以，要是我们愿意的话，”
“后来你看到有人背着走过吗？”
“看到了，没有多久，袁可泰就背着一个包着头的人跑过，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动静很大，就好奇的瞄看了两眼。”
“水潭那边出现骚动，直到袁可泰背着人过去，你和陆玉麟在松树林呆了有多久？”方言问。
秀云美思考了一下，说道：“有半个时辰，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这期间，你们都没有分开过吗，比如他要去方便？”方言看着那丫头的眼睛，只要有任何的犹豫，
“没有。”
方言站了起来：“打扰了，谢谢你的坦诚，你放心，你和陆玉麟的事情，我们不会到处乱说的。”
他们还要去找光头铁蛋呢。
第三十三章 猪一样的队友
从秀云美家里出来，方言又陷入了沉思。
袁可泰说道：“看来可以排除陆玉麟袭击你了，我把你背出来，从松树林经过，用半个时辰倒退回去，这段时间陆玉麟正好和秀云美在一起，你就是在这半个时辰里被袭击的，所以陆玉麟不可能分身出来。”
“就这样排除吗？也许那个丫头只是想要帮助陆玉麟开脱呢！”大胖说道。
方言很认真的说道：“不会。”
“现在的人说话都不眨眼的，你别以为她说的很真诚，就是真的。”
方言却道：“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天生单纯，我们直接就这样问了，她没有任何的准备，但是她回答的十分流利，要是临时的编排，不会那么流利的，多多少少眼神会带着犹豫，但是我看不到犹豫。
“另外，她说的半个时辰，正好吻合上，她要是说三刻，或者一个时辰，我就肯定会怀疑他，因为大概在午时三刻（11：45）的时候，他的表妹看见了他，然后他在松树林不见，而我大概不到午时四刻（12：00）的时候被袭击。
“袁可泰花了一刻钟，把我救了上来，急急忙忙背我下山去，大概在他们见面后，半个时辰从那边经过，正好吻合上。”
抱着臂膀的袁可泰说道：“那就基本排除是陆玉麟袭击你了。”
“那袭击方言的是谁呢？”大胖疑惑道。
方言也疑惑着。
他们继续往前走，还要确定藏獒的事情。
“那就是光头铁蛋家。”袁可泰说道。
光头铁蛋是个中年人，却黑不溜的，灰铁色的皮肤，光秃秃的圆头，像个蛋，年轻的时候还练过铁头功，还没有光头的时候叫他铁蛋，后来光头了，就直接叫光头铁蛋了。
年轻的时候做过不少偷鸡摸狗的事情，贩卖藏獒、狮子、豹子就是他的特长，可那些东西都是有钱人家养的，凤凰城的富人，可不希望凤凰城有这种人，有钱的都怕家里的宠物被盗。
惹了不少人，不见宠物的都来找他，他可惹不起，就明说，要重新做人，改成贩卖狗肉了，但是几车狗肉，比不上一条藏獒赚得多，因为利诱，偶尔也会干两趟，但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
“好像有人。”大胖道。
袁可泰说道：“他有几个手下，虽然屠狗场不安排在这里，但也要有人帮忙。”
三个人推门而入。
果真有五六个人，正在院子里吃香喝辣。
“光头铁蛋在吗？”袁可泰喊了一声。
听得这话，有个瘦子嚷道：“谁这么大胆，敢这么叫我老大。”
袁可泰不搭理他。
看见主人的位置上面坐在一个光头，他一只脚架起来，还真有几分老大的模样，伸手抓了抓没毛的头顶，似乎在琢磨惹得起这几个人没有。
“原来你在呢，那真是太好了。”袁可泰说道。
“想买狗肉，没有了，等明天再来吧。”一个手下说道，又见有个家伙，在和光头铁蛋咬耳朵，估计是在分析进来的三个人。
“没有，我们不买狗，只来打听一些事情。”
一个手下要发飙了，嚷道：“你们三个小屁孩，来我们这里打听事情，你以为自己是谁。”
光头铁蛋像是被驯服了一般，可能吃亏太多，倒是没有他的手下那么火爆，挥了挥手，让那个手下冷静一点，道：“这不是袁小衙蔚的侄子，打听事情，应该去找你的叔叔，而不是来找我。”就刚才那会，他的手下认出了袁可泰。
“对，不过这件事情必须找你了解，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光头铁蛋旁边的那个手下继续小声的对他说：“听说他叔叔打通了关系，下个月，他就会被选入执法衙。”
除了惹不起那些富豪，第二个就是惹不起执法衙了，光头铁蛋说道：“我这里已经不贩卖走私猛兽了，那都是违法的。”
看来找他打听这事的人不少，袁可泰一笑：“只是跟你确认一件事情，确认完就走，没有要找你麻烦。”
光头铁蛋挥了挥手，想着，要是这小子进了执法衙，日后难免会打交道，还是别惹上，又见对方这么说，站了起来，要向屋里面走去，屋里比较明亮一些。
进屋前光头铁蛋对那几个手下说道：“你们几个，给我留点，别都吃了。”
那是个大厅，里面有一茶桌，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丫头，上来就给他们泡茶。
袁可泰他们纷纷坐下。
“有什么就问吧。”光头铁蛋喝了一口茶。
“是关于陆家的藏獒的。”
光头铁蛋明显有几分警惕，道：“陆家的藏獒怎么了？”
“听说陆家的藏獒，在前不久给你们抓了，在几天前，从你这里找回去了。”
“吗的，该死的‘醉猫’，害得我陪了一个月的狗肉，还有一大堆麻烦。”光头铁蛋怒气冲冲。
“什么？”袁可泰疑惑。
“不是骂你，是骂我的一个手下。”光头铁蛋继续说道：“对，有这件事情，但我不是已经还回去给他们了吗？”
方言急忙道：“那你能不能够给我说一下具体的经过。”还是了解清楚一些好，谁能够说得准，那是不是陆玉麟提前和光头铁蛋说好的。
要是编的，从话里或许就能够找到他说谎的蛛丝马迹。
光头铁蛋看了眼方言，说道：“我本是洗手不干了的，这活不讨人喜欢，特别招惹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可是诱惑太大了，你屠好几车狗，还不如一只藏獒赚的钱，都是为了生活。
“当然，我们是不支持去偷人家的猛宠，偶尔会有些受欺负了的猛宠从家里逃出来，我们可怜它们，就想办法给它们找一新家，也是为了做好事。”
大胖听了一笑。
光头铁蛋挥手，让那个丫头退了下去：“真的，不想干那样的事情了，还得为下一代考虑呢，老是被人家骂偷鸡摸狗，对下一代有影响，真的洗手不干了。关于陆家藏獒的事情，我是被自己的手下‘醉猫’骗了。”
“骗了？”袁可泰疑惑道。
光头铁蛋说：“对，被骗了，一个月前，醉猫也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就从陆家把他们家的藏獒给偷了出来，找到了我，这个醉鬼肯定是缺银子了，竟然跟我说那条藏獒离家出走的，当时我看到那头藏獒还有不少的伤，挺可怜地，而且很大的一只，就像一头黑熊。
“那两个月，一直断断续续的下雨，我们的生意受到了影响，工钱都发不出去，我得为下面那些人的生活考虑，也就没有追查，要是知道是陆家的，我们肯定不干了，但没有办法，穷呀，有人要花大价钱买，‘醉猫’说得又那么真，索性心一横。
“谁知，陆家到处寻找他们家的藏獒，而‘醉猫’在抓他们家藏獒的时候，被别人看到了。这事情立刻就给陆家的人知道，他们一下子抓起了醉猫，一顿恶打，那家伙就是个怂货，肯定什么都招了，一下子把我给供出来，我当时还没有来得及把藏獒送出去，要是再给我几天，肯定是送出去了。
“陆家的人找到了我，还带着‘醉猫’，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把藏獒还给人家，又被人恶狠狠的数落一遍，也只能低着头受训了，可恶的是，还赔了我一个月的狗肉费，那么大的一只藏獒。
“每天可是要吃十斤肉，没有赚到钱，赔了一个月的肉费，他吗的，还给人家骂的像狗一样。该死的，就是那个‘醉猫’，我可算明白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这事情真不能再干了。”
大胖嘻嘻的笑着。
方言问道：“那藏獒是前几天还回去的吗？”
“有五六天了吧。”光头铁蛋骂着：“都怪那该死的‘醉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好不容易才改观了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他这么一爆，彻底不指望这生意了！”
第三十四章 绝对的动机
从光头铁蛋那里出来，已经半夜。
多少有些扫兴，以为抓到了凶手，可发现不是，那袭击的凶手又是谁呢？
“基本排除了陆玉麟，藏獒也不是他们家的，袭击的人也不是他。”袁可泰又彷徨了起来。
大胖道：“那是谁？袭击乔默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总该有个凶手吧。”
方言抱着臂膀走在中间，叹了一口气：“也许袭击我的和藏獒的事情是分开的，只是巧合而已。”
大胖道：“你是说，那只藏獒，真的发疯。”
“要不然我真的想不出来了。”
“那我们从袭击入手，把和藏獒的事情分开。”
“看来只能这样。”
“可能袭击你的人有多少，你应该有个数吧。”
方言一笑，说道：“我还真是没有数，就像你说的徐寡妇的二叔有可能，但我们得罪的郎中也不少。”
“什么？郎中？”
方言道：“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义父出于济世救人，让穷的人看得起病，所以不会乱收费用，但却冥冥中得罪了想要赚钱的大夫。
“因为费用低，病人都往我们家跑，他们的生意也就跟着变少了，当然很不喜欢，而且还有发狠话的呢。”
大胖惊讶道：“不会吧，你们不乱收费，也会招惹到他们？”
“当然，他们希望我们不要把费用压得这么低，那样会逼着病来找我们，不久前，还有人写信，让我们提高收费，否则就让我们好看呢，还让我们小心点。”方言当然是通过乔默地日记知道这些的。
“做好人都这么难。”
“知道是谁写的信吗？”袁可泰问道。
“当然不知道，是匿名信的，但我知道，有好几家贵得要死的，不喜欢我们家里这么干，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他们联手排挤我们，污蔑我们家的医术，背后会不会使用什么黑招，也是很难说的，反正有袭击我的可能。”
“如果是你说得这样，那岂不是很危险。”大胖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三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忽然，袁可泰道：“你有没有想过凌微为什么跟你分手？有没有想过，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方言看向了袁可泰，明白袁可泰这话的意思，看来他怀疑凌蟠，方言又怎么可能没有怀疑过凌蟠呢，但还是摇了摇头。
“当然，我很不愿意怀疑凌蟠，但有这个可能，凌蟠不喜欢你，你的存在，他姐姐就不可能跟别人好。”
大胖惊呼道：“你是说袭击乔默的有可能是凌蟠？不可能吧！”他想也没有想过这个。
“有什么不可能，你看乔默被袭击，凌微就跟乔默分手了，完全可能是凌微知道凌蟠要袭击乔默，不想让乔默再次受到伤害，而选择分手的。”
“好像有几分道理。”
“也许凌微当天就看到凌蟠袭击你了，只是出于姐姐的身份，不说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袁可泰带着怀疑。
方言沉默了片刻，却很冷静的说道：“我想过这个可能，但我觉得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袁可泰疑惑的问。
方言当然很认真的怀疑过，分析道：“我们假设凌蟠袭击我，是逼凌微离开我，那么凌蟠要袭击我的事情，凌微很可能知道，否则他怎么通过袭击我逼凌微跟我分手呢，他不会就是想袭击我吧，他的目的起码是想逼凌微离开我，可能先前警告过凌微。
“也就是说，凌蟠一定会提前警告过凌微，告诉她，她要是不赶紧离开我的话，就一定会让我好看。
“那么以我对凌微的了解，要是凌蟠这样警告过她，凌微肯定会不经意的提醒我，或者间接的警告我，可是我可以保证，凌微没有提醒过我，更没有让我多加小心的话。
“所以凌蟠要是真想袭击我，凌微肯定是不知情的，要是不知情的话，凌蟠何以逼他的姐姐离开我呢？”
乔默最后一个月的日记，和凌微在一起还是很频繁的，写了很多开心的事情，要是凌微知道跟乔默在一起，会让他有危险，绝对不可能那么频繁。更要的是，她没有提示过乔默要小心，而且日记中说那段时间凌微很开心，没有心事重重。
果真被弟弟警告过，怎么可能不心事重重，还特别开心呢。
袁可泰若有所思。
大胖说道：“要是他故意设计，给你袭击，让他的姐姐看到，最后他不就成功的让你们分手了吗！”
方言听了哈哈哈一笑，说道：“大胖，别说凌蟠那样的头脑了，就让我来设计，我也拿捏不了那么准，袭击我，还正好让自己的姐姐看到，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想，袭击者要到悬崖上面来袭击我，从一树丛中，好不容易匆匆找到了一根木棍，掩人耳目，跟着我上了不常有人到的悬崖，他还要避免被别人看见，来到了悬崖的顶上。
“给我重重的一棍，而且他的姐姐就在正下方，正好可以看到所有发生的一切，我敢说他不会料到自己的姐姐会出现在水潭的下方。
“而且要做到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他不怕别的目击者看到而把他关进牢里？”
“也许他提前让自己的姐姐到正下方去看好戏呢，确定没有别的目击证人再出手。”大胖说。
“那更不可能，就如你说得，他让凌微到水潭的下方，那他能算的出我会到悬崖上面吗？我可不是看到什么信，跑到悬崖上面去的，我是出于好奇，才爬上悬崖，是因为那里的视野比较好，一句话，我完全不知道凌微就在下面，更不是受人安排上了悬崖，我是到了悬崖上面才知道凌微在下面。”
方言继续说道：“反正一句话，这肯定不是设计好的，也不可能设计的这么天衣无缝，袭击我的人，完全是一时兴起，看见我落单了，就紧随我的身后。看见我上了悬崖，觉得找到了机会，尾随我上去，然后给我狠狠的一击，应该并不知道凌微就在水潭的下面。”
“也对，凌蟠那脑子，如果设计的这么好，那他就能够看出那几个摇骰子的怎么骗他的银子了。”
袁可泰摸着下巴。
方言再分析说道：“如果单纯是凌蟠要袭击我，恰好给凌微看到，凌微选着离开我，其实也说不通，你必须要先排除前面凌蟠要逼凌微离开我的可能，也要排除凌微知道凌蟠可能要袭击我，上面我们已经做了通透的分析。
“那也就是凌蟠袭击我，不是逼凌微离开我，不是逼凌微离开我又是为什么袭击我呢？动机是什么？
“我可是有半年没有和凌蟠红过脸，连吵架都没有机会，基本没有见面，要是凌蟠真想给我教训，那也是一年前的事情，我在一年前揍过他一顿，一个人很难因为一年前的事情，等到一年后，才实施行动的，特别像是凌蟠那种怂货，可能会因一时被激怒而行动，但不会等那么久的。
“最重要的是，他袭击我的动机，我真的找不到。”
袁可泰说：“也许，他是袭击了你以后，再跟她的姐姐说，你再不离开他，我还得揍他。”
方言又笑了，说道：“你要是这样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要袭击一个人，不可能是一下子酝酿出来的，这肯定是要冒很大的风险，还可能会失败，必须有绝对的理由，迫不得已才会这么干的。
“比如有人拿着刀子对着你的胸口，告诉你，你要不捅死面前的这个家伙，我就捅死你。像凌蟠这种货色，我情愿相信他会用龌龊的办法逼她姐姐，也不会选择袭击我。
“这一棒槌从后脑勺下去，谁能拿捏的这么准，弄不好就把人给打死的，到时候他就成为杀人犯了，他就保证得了不会打死我？没有绝对的必要，他不会这样干的。你们也知道，这棍子有多重，我差点没有救回来，昏了三天呢，可是要杀人的。”
袁可泰彻底哑口无言了。
方言说道：“除非有绝对的动机，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他为了让自己的姐姐和我分手，而选择这么干的，那是豁出去了，可能成为杀人犯的，那这种让一个怂货有可能变成杀人犯的绝对动机是什么呢。”
袁可泰惊讶道：“乔默，我发现你最近的分析能力比以前好了很多，让我大为震惊，我自叹不如。”
大胖道：“我也觉得。”
“是吗。”
“真的，以前你可没有这么好的逻辑。”
方言赶紧道：“可能是这一棍子，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一下子变得更加聪明了。”
第三十五章 孙氏？
大胖笑道：“真的吗？那给我来一棍子，看能不能也变得聪明一点。”
袁可泰一乐：“弄不好打成白痴。”
“那还是别玩这个了。”
方言严肃起来，说道：“我更愿意相信，逼我们分手的是孙氏。”
“凌微母亲？”袁可泰疑惑。
“是的。”
“她为什么忽然就强迫自己的女儿跟你分手了呢。”
方言沉默片刻说道：“你知道不久前，在他们家不远又开了一家酿酒的吗？”
袁可泰说道：“好像姓蔡。”
“对。”
“那和她母亲逼你们分手有什么关系。”
方言叹气说道：“她们家的酿酒生意原本就不好，忽然开了一家新酿酒的，就在他们家附近，抢了她们不少生意，让原本生意很淡的她们，生意更少了，重要的是，那家人还不择手段，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姓蔡的和白家有亲戚关系。”
“副城主白家？”大胖疑惑。
“还有几个白家呀！这个姓蔡的利用这个关系，抢走原本属于凌家的顾客，那些人知道蔡家和白家有这么一层关系，当然都想借着这个靠近白家了。
“最不要脸的是，这个姓蔡的还耍手段，到处让人说她们凌家的酒有多么糟糕，应该是给了凌家那些顾客什么好处，让他们到处宣传，那些人还真的这么做了。”
“还有这种事情，那应该去告他们呀。”
“告，你怎么告，告他们污蔑？”
“那当然。”
“他们喝过凌家的酒，是可以评论的，重要的是，凌家没权没势，你去告也没有人搭理你，白家只要在执法衙花点银子，没有人管你的，所以没有用，只能哑巴吃黄连。”这些当然是方言从日记里面找到、和自己调查到的。
“怎么能够这样，还有没有公平。”大胖有些抱打不平。
“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还公平！等你像姓蔡的，拥有这么一层关系，也会用尽各种关系，打击竞争对手的，为自己谋求私利的，对，他们很不道义。道义值几个钱呀，没有用，现实从来都是这样，你有本事，也掌握这种资源呀。”
“说得好像没有了希望。”大胖有些气馁的说道。
方言冷笑说道：“那也不是，还能看到正义，但不公平却真实存在，我们很多时候无能为力。”
“那我们帮助凌微呀。”
“我们只是小打小闹的，闹不上天，你得接受这个现实，除非有一天，你真的高高在上了，但等你到那天再说吧。”这时候方言已经跟凌微分手了，还有什么好帮的呢。
方言继续说道：“所以孙氏的心情很不好，十分压抑，觉得越来越不好过了，恰好这时候，知道苏家的小公子喜欢自己的女儿，女儿又这么大了。
“孙氏是被生活驯服了的人，渴望自己的儿女攀龙附凤，没有错的，要真的嫁给苏家小公子，有苏家的人撑腰，蔡家怎么敢那样明目张胆呢。”
“兄弟，你也不容易。”袁可泰拍了一下他的后肩膀，相信凌微和她母亲吵架，就是因为这些吧。
“倒是没什么，也许这么一放手，她真的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将来她成为苏家的夫人，听说苏家很可能是下一届的城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利用这层关系，你们也能够谋求私利，到时候凌微不帮？”方言当然是开玩笑的，有方思祖的家庭背景，他何愁这些。
大胖目不转睛的看着方言，还想好好安慰一下，道：“乔默，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方言又乐了，笑道：“是不是有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呢。”
“挺吓人的，会不会有一天也把我给出卖了。”
方言笑得更加大声了，瞬即认真起来：“主要的还是她幸福，不应该耽误她，她有这个机会，孙氏说得没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这话是替乔默说的，他知道乔默和凌微的纠结。
对于经历过生死的他来说，早就看破了这一切，说道：“人不能太理想主义，要面对现实的，权衡清楚就别悠游寡断，那样只会互相伤害，我支持凌微的决定。”人家想飞，他能怎么办呢。
“那你会恨她吗？”
“不会，为什么给自己找辛苦，生活本来就像做生意一样，觉得可以就在一起，不可以就分开，哪还有时间用来多愁善感。”方言这句话是想说给自己听的。
袁可泰道：“这话真不像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方言看了眼袁可泰，瘫在轮椅中挣扎的活了八年，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才穿越过来的，当然和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乔默看法不同。
“真的，我万没有想到，你和凌微的分手，能够这么坦荡，虽然我也不看好你们在一起，但我还是觉得很可惜的。”袁可泰有些感同身受的说。
方言微笑道：“坦荡一点不好吗！既然知道不被祝福，干嘛要继续痛苦下去，好不容易来人间一趟，可不是来受苦的。时间原本就不够用，生活就给填的满满的，哪还有多余的时间拿来痛苦。”
大胖道：“很少听你说过这话。”
方言说道：“看着前方，把今天过好，不要回头，一直走向前，做出决定的时候，认真的想清楚，也不要回来后悔。”
袁可泰问道：“这些你都是从那一本书里面看到的。”
“从孙氏的身上看到的。”
“孙氏？”
“对，你不觉得，她就活在后悔当中吗！有机会成为富太太，却没有把我好，非得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觉得她的人生是失败的？”
“我可没有说这话，谁的人生，应该怎么过，什么才是正确的，我真不敢评论，因为我也不知道确定自己想的就一定是对的，所以怎么好意思去评价别人的人生。”
“能不能别去探讨这么深奥的。”大胖有些着急了：“如果是孙氏逼她女儿和你分手，那么袭击的事情是不是有可能是她干的。”
方言被惊呆了：“大胖，你这脑袋里都是浆糊吗！怎么会去怀疑孙氏。”
“动机呀，她有这个动机呀。”
方言嘻嘻的笑道：“对，孙氏九月九那天，放下了手中的酒坛，找了一根木棍，就上虎头山了，然后静待时机，等待我落单，然后给我一棍子，接着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还没有人在山上看见她。”
“的确很不靠谱，她一个中年妇女，手中的活都忙不完，上山极其引人注意的，十分的令人怀疑的，她又怎么可能知道你会落单呢。”大胖像是在自言自语。
方言摇着头，又觉得好笑。
“那孙氏联手他的儿子呢，虽然凌蟠很怂货，但他可能会在孙氏的鼓动下，就选择这么干了。”
方言依然摇着头：“孙氏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干这事情，他的儿子很可能成为杀人犯的，这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她还不会那么变态。”
“那她会不会，花钱让别人杀你呢。”
“她要是都想到杀人了，还不如直接想办法逼她的女儿和苏慕泽成亲，而且还不犯法，成功的可能还很大，凌微是爱她的母亲的，想对她母亲好，内心很软，孙氏不用铤而走险，非到要到杀人偿命的地步，还不如吃毒药威胁她女儿呢。”
“也对，她要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苏展泽，办法还是很多的，还不至于走最不靠谱的一条。也就是说，已经排除孙氏的可能了。”
“大胖，怀疑一个人，应该靠谱一些，别把我们的平均智商拉低了。”
第三十六章 天上掉下个程妹妹（1）
大胖说道：“哎呀，我不如你们，听你们分析，也从中学习一下，有利于提高整体智商水平。”
“别没有提高，反而下降了就行。”袁可泰说道。
方言说道：“接下来两天，我可能要忙一阵子。”
“啊，不是还没有查徐寡妇的二叔，不查他了吗？要如你说的，把袭击的事情和藏獒分开，他虽然养不起藏獒，不可能放出藏獒来咬你，但他完全可能袭击你的。”大胖道。
“当然要查，只是接下来的几天可能要忙活一阵，你们应该也感觉到，天气有些转凉了，这一阵子感冒的人比较多，特别是这几天，看病的人，会多一些。”
袁可泰关心道：“要不要我们两个人过来帮忙。”
“这倒不用，虽然看病的人多了，但这是季节病，来的基本都差不多，只是轻重而已，所以吃的药也基本一样的，开一条药单，他们都能够用，就是抓药而已，还要好好储备一些，用不了多久，那些药，价格可能会提上来。”
“抓药，那我们两个人确实帮不上忙。”
“哎，只要把把那些药储备好，按标准，一包包的捡好，剩下的就是派发而已。”
大胖说道：“对哟，药价可能会提高，这你都为他们考虑好了。”
“干了不少年头了，季节感冒，太清楚不过了，我敢说，不出三天，那几味专治感冒的，价格立马翻倍。”这些当然是方言听了程广源和程月的才知道。
大胖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赶快囤积一些，说不定，还能好好的赚一大笔。”
袁可泰听了说道：“要是给乔默义父知道你有这种想法，立马劈了你。”
大胖连忙解释道：“我们不赚这个钱，别人也会赚呀，给别人赚了，还不如进入我们的兜里，我们可以从穷人那里赚少一点，专门挑那些有钱的家伙。”
“有钱的，也不会跑过来跟你买药了，人家的渠道多的是。”
方言说道：“反正可能要忙两天，等把药添了，才能有时间查。”
“你忙你的，我继续寻找有没有谁家不见了藏獒，再帮你查一查信的事情。”袁可泰听完方言的分析，心中也有了线路。
“好吧，你小心点。我也利用这几天，好好琢磨，看看有没有头绪。”
大胖有些扫兴：“本以为抓到了凶手，一切就万事大吉了，竟然不是陆玉麟。”
袁可泰却说：“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练练手，我也想检验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力。”
大胖想起一件事情来，说：“乔默打死了陆家的藏獒，他不会报官抓人吧。”
袁可泰笑道：“他不敢，敢放出藏獒，在街道上咬人，还敢报官抓人，到时候我们反咬他一口都行。”
“这倒也是，那又不是在他家里，他放出藏獒街道上乱咬人，不告他，就已经很不错了。”
方言警惕起来：“但是，要是别人问，是什么武器杀死藏獒的，你们一定要说，是改制的烟花炮，里面装有铁珠，千万记住了。”
他不想这东西流传出去。
大胖肯定的说道：“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保密的，但你必须收藏好，可是好东西，什么时候，说不定就有用了。”
方言一笑，前面就是他家了，说：“好了，可泰，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我，要是有危险的事情，约我们两个人，可不要单独行动。”
“嗯，放心吧，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大白天。
方言用两天，尽可能的储存了程广源开出来的几味药材，果不其然，还没有到三天，价格就翻了一番，这些药翻一番对于富人没有什么，可对于穷人来说，就不一样了，好几天的饭钱呢，能省一些就是一点。
程广源在院子里给人把脉，把了脉，病人拿着程广源开好的药单，来到药房，程月在门口负责收费，方言在里面捡药。
真没有想到这一次穿越，让他拥当中药大夫的知识，还好记忆力不错，捡药并不困难。
偶尔程月也会上来帮忙捡药。
不过很多在昨天晚上基本按标准打包好了，就像生产的流水线，除了一些非流感的以外。
忙到了黄昏，那些看病的人，才慢慢的少了，程广源在数银子。
可这晚饭还没有弄呢。
他们也累的够呛的。
“你别告诉我，让我弄晚饭。”程月说道。
方言听了应了一声：“你不弄，难道让我来弄。”
“你弄怎么了？”
“我可比你累，你躺在那里收钱，比春风楼那几个姑娘都要轻松，我到处转来转去，站了整整一天。”
“你这死家伙，爹，他肯定是经常到春风楼找……”
方言赶紧扑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说道：“你可不要乱说，我可是正人君子。”
“你是正人君子，知道春风楼的姑娘轻松，还一下子就说出来了。”程月推开方言的手。
方言道：“哇，你才十七岁就开始长皱纹了，再过两年还得了，赶紧嫁人，要是皱纹多了，就嫁不出去了。”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长皱纹。”程月往房间去。
但很快就出来了，顺带着小胖妞自创的无影脚已腾空。
方言赶紧摆出攻守兼备的还我漂亮拳来接招。
一场龙斗小胖妞之争就要开始。
那边喝一口茶的程广源不屑的说道：“你们两个人不累是吧，那做饭去吧。”
程月赶紧停下来，说道：“累，十分的累。”泄气的老母鸡不过如此。
“那就去买只烧鸭、买些饺子回来。”
“遵命，我这就去。”
程广源从银袋子里面拿出些碎银子给了程月。
“我也去，帮义父看着这丫头，别让吃回扣。”方言跟着跑了出去。
方言跟上了程月。
程月道：“你真的跟凌微分手了呢。”
“怎么，你想让她当你的嫂子？”
“也不错呀，长得那么漂亮，最重要手脚灵活，家里就差这么一个勤快的人，要是她过来，我肯定会轻松一些。”
“这才是你的心声，到时候，你就什么也不用干了是吧。”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听温兰说，这几天都看到苏慕泽出入她家。”程月瞧了他一眼，看他脸上的表情有没有变化。
方言微微一笑，好像无所谓的样子。
程月又道：“看来很干脆，连一个女孩子都抓不住，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失败的呢。”
“你是想说你哥没有本事，连个丫头都被人抢走了是吗？”
“不是明摆着的，准媳妇被人家抢走了，你敢说自己有本事。”
“这可不是我能够决定的，谁叫人家出生在那么一个家里，我不过是一个穷妇科大夫。”方言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程月撅了撅嘴角：“你还别看不起我们穷，要不是我爹爹把你捡回来，你还有没有命都难说，即使还活着，那也是街道上没有人搭理的乞丐，还有机会读几年书？更别说你现在还拥有一门手艺，可以给人看病，开药，总不至于饿死。”
“那倒也是，不过你放心，我迟早都会让你和义父看到我的本事，光耀门庭，还得靠我。”对于方言来说，这只是开始，还真别说，离开方家以后，觉得程家里还是有些温度的，虽然穷，但有家里的味道。
“等你真的做到那样再说吧，连个准媳妇都抛弃你，还光耀门庭，真让人笑话。”
这话杀伤力太强了。
第三十七章 天上掉下个程妹妹（2）
方言解释的说：“是我自己放手的好不好。”
“那是谁提出分手的呀！”程月呵的一笑：“是人家把你抛弃了，不是你把人家抛弃了，现在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我出来的时候，都要低着头了，而且还要趁着天黑，没本事就没本事。”
“自小在你家，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呢！你想让我有什么本事，我的天就只能摸到妇科大夫这个位置。”方言替乔默抱打不平，继续说道：“不过你也别激我，娶个漂亮媳妇绝对是个小目标。”
“小目标！那你得实现了再这样说。”
方言看了一眼那丫头，要是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傻了，说道：“对，现在我跟你说多伟大的理想，在你看来只是幻想，没有实现之前都是废话，我跟你争论这个没有意义，但我一定会让你看到的。”
“你要离开我们家吗?”
方言说道：“跟着义父，他行医本来就不为了赚钱，我只能当一辈子穷大夫。”
“你还想着进入执法衙？”
在这一件事情上，他和乔默是一致的，要在二世祖和当侦探里面做出选择，他会毫不犹疑的选择后者，说道：“当然要进入执法衙，下个月我就去参加。”
“袁可泰他爹，花了大量的银子，都未能保证今年进入执法衙，你就敢说着这种大话。”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现在说自己有这个能力，你肯定说我在吹牛。”
“我两只眼看着，而且不眨眼，到时候可不要说你没有说过这话。”
忽然，程月好像想到什么：“不对呀，你要是去执法衙，那日后家里的活，不都是我和我爹的了。”
“难道你真想让我当一辈子的妇科大夫，日后又骂我没有本事。”
“你赶紧找一个媳妇回来。”
“你倒真是会为自己考虑，我找一个媳妇回来解脱你。”
“那当然。”
“那你干嘛不自己找一个男的?”
程月撅着鼻子，看着方言，恨铁不成钢的说：“本来凌微成为我嫂子就不错的。”
“别想了，你哥我没有折腾十年八年，不会那么容易成亲的。”这是方言的真心话，喜欢郑仙儿不假，当时刚成为二世祖，确实有娶她的冲动，不过认真想了以后，觉得可以不用那么着急。
八年的轮椅生活，他明白一个道理，真的能够像正常人一样，他必须按自己的内心来活，好好的折腾一回，才不觉得白活。
“什么，十年八年，你是受到了凌微的刺激，不相信爱情了是吗？嘿，哥，你也不用那么看不开，没有这棵树，还有一大片森林呢，凭你的小白脸，找个富婆，应该不会有很大问题。”
“你想让你哥吃软饭？”
“软饭不是一般人能够吃的，那也要有本钱才行。”程月幻想道：“要是你能找一个富婆，到时候我和我爹，也不用那么辛苦了，我们可以请两个仆人，不开药馆了。”
“你是准备把你哥一辈子卖了。”
程月嘻嘻的笑着。
“哥在你这里，人生巅峰就只能当个小白脸！”方言摇着头，还真别说，穿越到这里，得到一个妹妹，也不错，问道：“你就真的就不考虑一下大胖？”
程月严肃起来：“你觉得你妹妹的人生高度，就是大胖了?他身材不说，那智商，还有提升的空间吗？”
“别这么说，人家怎么讲都是有钱的主。”
“他家里的生意基本是他弟弟和他爹爹在打理的，将来肯定是传给他的弟弟的，他也就只能够混日子。”
“都是传过长子的好不好。”
“他不可能是他弟弟的对手，让我考虑他，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就像让你去当小白脸一样。”
方言微微一笑：“那你喜欢一个什么样的呀？”
“当然是有钱，而且长得帅，还只对我好。”
“呵呵，你还真不客气，有钱，长得帅，还能够看得上你吗？既然都有钱了，还只能对你好，有这么专一的？”
程月呛着鼻孔。
方言不会放过打击她的好机会的：“有钱的，都不愁没有媳妇，三妻四妾，很平常的，还只喜欢你，你凭什么呀，也不照一下你自己，长得倾国倾城！”
“有这么打击你妹妹的吗？”程月一脚把他踹开。
“你不也一样的打击你哥哥，要我说呀，眼界不要那么高，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简简单单生活挺好的。”
“你就这么恨不得我跟大胖，放心把我交给他，日后不受人家欺负？还挺着一个八月大的肚子，再过些年，还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呢。”
“至多也就四个月而已。”紧跟方言说道：“没错，他是老实了点，但不弱智。”
“不是老实，是笨。”
“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笨，他只是诚实，不计较，还可以提高的。”
“反正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了，你还是让他去找别人吧。”程月骄傲的说道。
“你不会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
程月看了一眼方言，反问道：“我凭什么就不能喜欢别人呢？”
“真的有喜欢的了呢，那我得好好帮你看看，赶紧告诉我，是谁呀？”
“你管好自己那点屁事吧，准媳妇都跟人家跑了，还想要来管我的事情！”
方言又给狠狠的一击，摇着头，说道：“你别到时候挺着肚子回来，像袁可泰的何玉英一样，动不动就给人家整成大熊猫。”
“我没有何玉英那么傻，何玉英就是个笨女人，头脑简单，竟然会嫁给那么一个人。”
“别自以为聪明，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基本智商为零的，甜言蜜语一出，人家三妻四妾都无所谓的，哪还有理智可言。”
“嗯哼！”的一声，程月又说道：“我才不会呢，想让我嫁个三妻四妾，做不到。”
“拔了毛，下了锅，你不愿意都得愿意，就只等蒸熟上桌了。”
程月径直朝前面的烤鹅店走去，街道上的人不少。
很快一只烧鹅提了出来，他们还要去买些饺子与别的。
也不知道袁可泰和张洋关于谁家一个月前死了藏獒查的怎么样，但他决定把藏獒和袭击的事情分开，而且他准备把藏獒的事情放一放。
方言后来又写了一封信回方家去，还花钱让人帮他到涟漪城去，确认方家二老没有因为他而一命呜呼，才放心了几分。
他不能再浪费时间，虽然他确实很喜欢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妹妹，可这个妇科大夫的活真是太多，他根本忙不过来，但愿这个季节病快点过去。他好抽身出来查出袭击他的人。
其实他已经有了方向，他不打算这样婆婆妈妈的浪费时间了，决定要快刀斩乱麻，这几天，他把可能袭击乔默的人都找出来，其实也不多，就等着排除了。
实在不行，他准备让袁可泰找执法衙的人，一个个询问那些可能袭击乔默的人在他被袭击那一两个时辰之内的行踪，就是找他们的不在场证明，然后再证实他们是不是说谎，排除有不在场证明的人，从找出真正的凶手。
第三十八章 聪明的丫头
袁可泰在戏台对面的客栈二楼，还在查关于谁家不见藏獒，但他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还得需要张洋帮忙。
远出传来一声：“让你久等了。”
正是他要等的人，张洋已经上到了二楼的楼梯口，袁可泰赶紧站了起来，说道：“麻烦你倒是真的。”
张洋走了过来，袁可泰赶紧给他倒茶。
“最近很忙吗？”袁可泰顺口问，麻烦人家，总是有些不好意，就算是跟着他叔叔的。
“不忙。”张洋紧跟着说道：“西面和南面，我们已经排查完了，北面也差不多了，就差东面，要是真有谁家不见藏獒，肯定会排除出来的，除非这个人早有准备，知道我们在查他们，没有把自己家里藏獒不见的事情说出去。”
他坐在袁可泰对面，抓起一手瓜子，侧过身来，正好可以看到对面街的戏台，之间还有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这里绝对是看戏的好位置，还能看到街道上过来的靓女。
“早有准备，你认为有这个可能?”
张洋点点头，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要是事情真的如你说的，是有人放出藏獒来攻击你的那个朋友，出于做贼心虚，可能会隐瞒。”
“对，这倒是有可能。”
“不过，想毫无破绽，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家里的藏獒失踪了，可能还是有人会知道的，但查起来，会麻烦一些，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真是太辛苦你了。”
“别这么说，将来就是同门了，日后还要互相照顾呢。”
“呵呵，我还没有加入你们衙蔚府呢。”
“基本是你了。”
“怎么可能，刘衙蔚的儿子，也是有机会的。”袁可泰谦虚道。
“他基本没有机会了。”张洋很自信的说。
袁可泰有些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处来。
张洋瞧了他一眼，笑道：“我们甲组，可以有一位内定名额，直接选入，只要我们点头就行，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今年就在你和刘衙蔚的儿子中挑一个。
“刘衙蔚的儿子前两天犯了事情，还真别说，在之前，我认为他的机会比你大，他们家在这事情上花了不少银子，可是这一犯事，大打折扣，银子算是白花了，大大的影响他的形象，你只要稳稳妥妥，基本这个名额是你的。”
“犯事，什么回事呀？”
“你真不知道？”张洋有些惊讶。
“我怎么会知道。”
“他的儿子喝醉酒，当街调戏少妇，被我们抓了回去，虽然后来协调放出来，但这事情闹得还是很大的，上面的人对此多少有些看法，要是把这种人选进来，凤凰城的人肯定会指指点点，执法衙还是有些压力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不用参加竞选就到你们甲组。”
“那当然，我们甲组，每年都会给自己人留一个名额的，自然要照顾自己人了。”张洋继续说道：“你只要别闹出什么事情，基本就是你的。”
“我怎么可能闹出事情来呢。”
“呵呵，陆家那条藏獒是你们打死的吧?”
袁可泰骚了骚脑瓜子。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们干的，我那天就在附近呢，是我帮你们把事情压下来的，知道吗？”
“你把事情压下来的？”
张洋解释的说道：“你们把陆家的藏獒杀死了。”
“是陆玉麟把藏獒放出来咬我们，我们才这么干的。”
张洋一笑，说道：“可事情是你们惹出来的，是你们先砸了桌子，才有后面的事情。”
袁可泰不好意思起来。
张洋眯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这事情瞒不住我们执法衙的，还好陆家没有追究，情况没有那么糟糕，最多也是一场斗殴，毕竟是他们家放出藏獒当街咬人，追究起来，他们也有责任，赔了一条藏獒，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那张哥在这里，肯定出了不少力。”
“倒也没有，自家人嘛！能够帮，就一定要帮的，总不能帮着外人。”
“真是太谢谢了。”
“你呢，还真是少惹事，就一个月了，那个名额就是你的，不用参加竞选，直接录用，我当年进入，可是绞尽脑汁，半套院子都没有了呢，你得珍惜，别跟着你朋友瞎闹，真会把你叔的精心计划白废掉的。”
“张哥教训的是，我牢记在心。”同时袁可泰一愣，喃喃的琢磨，我叔叔的精心计划白废掉！
“当然我不是贬低你的朋友，很多人硬着头皮进来，错失了这个内定名额，通过竞选，别闹了，情况复杂着，落选了，明年再选，又是什么情况，谁能够说得准。你这可是板上订钉的，只要不出意外，基本就是了，让你的朋友，也收敛一些。”
张洋继续说道：“刘衙蔚眼睛可是张得大大的，就希望你闹出事情来。“
“是，是……”袁可泰赶紧给对方添茶。
张洋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上一次你朋友的事情查得怎么样呀？”
袁可泰说道：“袭击者不是陆玉麟。”
“不是他？”
袁可泰便把调查的过程和结果说了一遍。
“那袭击他的是谁？”张洋好奇的问.
“我们还真调查中。”袁可泰解释的说道。
“这小子有些推理能力。”
“是的，我的这个朋友的推理能力非常好的，我自叹不如。”
“但想要进入我们执法衙，不能只靠天赋，人脉关系还是很重要的，有天赋的人比比皆是，人脉关系却不是一天就能够打造出来的。”
袁可泰尴尬一笑。
“对了，我去到的时候，那只藏獒整个脑袋都给爆掉了，里面还有一些铁珠，那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袁可泰警惕起来，急忙说：“烟花改制的炮弹，里面装着铁珠。”
“那很危险哟，要是炸到人，就玩完了。”
“对，当时也是迫不得已的，那只东西就这样扑了过来，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袁可泰赶紧说道：“刚才我不是说过，乔默差点被藏獒咬死一回，制作来防身……”
袁可泰忽听得张洋感叹一声：“是个聪明的丫头。”只见他眼睛看着下方的街道。
“什么！”袁可泰不解，也前凑过去，看看他在看什么。
“聪明的女孩子呀，至少比她的母亲聪明，有这么一个规规矩矩的对象，不把握才傻呢。”
只见苏慕泽带着凌微，正从街道走过，两个人十分的含蓄，没有勾肩搭背，更没有拉手，却引来了不少人的好奇和激动。
没有想到他们真的那么快在一起了。
又听得张洋说道：“就应该这样嘛！还酿什么酒呢，别人想要这么个机会都没有，好好的少夫人不当，酿酒！笑话！”
袁可泰愣住了，心里想着，要是乔默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样，虽然乔默想清楚了，但一定也会不好受的。
“他弟弟钱的钱也都不用还了。”
袁可泰不解，问道：“她弟弟欠的钱不用还了？”
“那当然，都是一家人，她弟弟还什么钱呀。”
“凌蟠欠了他们家的钱？”
张洋说道：“苏慕泽的哥哥不是开了一家赌当吗！凌蟠欠了赌当的钱，不就是欠了他们家的钱，听说还欠了不少。”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这个我知道。”
凌蟠欠了苏慕泽家里钱，乔默被袭击，凌微跟苏慕泽在一起，这些事情是不是勾在一起的，乔默可是分析过，要是有人用刀子逼着凌蟠，凌蟠还是有可能干出那样的事情的。
可是苏慕泽是这样一种人吗？
张洋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对袁可泰说道：“我到那边跟我的朋友打个招呼。”已经向另一边走过去。
第三十九章 何玉英挨打
瞬时袁可泰的脑袋中，浮现出苏慕泽为了跟凌微在一起，逼迫凌蟠还钱，凌蟠还不了钱，只能用自己的姐姐来顶替，但是凌微和乔默在一起，凌蟠没有办法，只能杀了乔默，那样他的妹妹就落单了，苏慕泽就有机会了。
不，苏慕泽绝对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和这个人打过交道，十分正规的一个人，从没有沾花惹草犯糊涂的事，就像一个温文尔雅的淑女，在凤凰城无人不知，他还常常想办法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遇到灾荒的时候给灾民施粥。
反正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强迫凌蟠还钱，逼他的姐姐来顶替呢，更不可能逼凌蟠去做杀人害命的事。
他还记得有一次，凌蟠也是欠了钱，而且非常的多，当时正好给苏慕泽碰上了，苏慕泽二话不说，就帮忙把凌蟠所欠的钱一并全部还清，而且从没有跟凌微说过还钱的事。
苏慕泽就是这样一个人，尽管他非常的喜欢凌微，知道凌微和乔默在一起，也从没有耍手段，反而是默默的祝福凌微。
一般有钱的主，很少能够做的那么坦荡，都会利用自己的资源，争取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可苏慕泽没有。
所以打死他也不相信苏慕泽会这样干。
要是没有威迫，凌蟠也不可能会因为太想让自己的姐姐嫁给苏慕泽，而产生杀人的念头，他们可是分析过，那一棍子打中了后脑勺，真是会要人命的。
在那片悬崖上，谁保证的准一定掉到水潭里。要是凌微不在水潭下方，发现的早，及时把人从水潭里面救出来，也是会死人的。
反正一句话，袭击者可能是冲要人命去、不顾后果的。
这得多大的决心，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袁可泰不断地摇着头。
张洋回来了，解释说道：“是几个熟悉的朋友，好几不见了，在这里碰到，打过招呼，朋友多总是有好处的，你说是吗！”
袁可泰一笑，他知道张洋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是很喜欢这种人，但他需要帮忙。
“放心吧，只要再给我三天，基本可以核查完这一边了。”
“真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
“客气什么，日后说不定，我也有事情要找你们帮忙呢。”张洋接着严肃了几分说道：“你最近还是小心点。”
袁可泰十分不解，疑惑的问道：“小心点？”
张洋先是淡淡一笑，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不知道自己地意思，道：“我们甲组的两个名额，不是你就是刘衙蔚的儿子，刘衙蔚的儿子虽然丢了面子，运气不是太好。
“可你要是惹了麻烦，让他知道，肯定会紧咬不放的，你应该知道，你要是丢了机会，他的儿子还是有可能的，千万别给他抓住把柄。”
“这倒也是。”袁可泰假笑了一下。
“在执法衙，也就内定那么几个人了，甲组就一个，剩下的几个名额，谁都挤破脑袋的想要进来，凤凰城有三十多万人，有钱的想让自己的人进来，想尽了办法，用尽了关系，花尽了银两，凭实力，哪会这么容易，没有那么公平的，只是张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袁可泰很不好意思地陪笑了一声。
张洋淡淡的道：“没有办法呀，都是这干，能力有限，我们又改变不了，能怎么办呢，也就只能够接受现实了。”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看见太多了，你不接受也不行，不过在执法衙，还是很不错的，你可知道，我抵出去那半套院子，多久弄回来吗！”
袁可泰顺口问道：“多久呀？”
“半年，就半年。”
袁可泰看着张洋。
“你叔叔也挺不错的，只是他不愿意显露出来而已。”
袁可泰还真的很少问过这些，只知道他叔叔为了让他进入执法衙，想了很多办法，原本他叔叔不是执法衙的，在执法衙当差的是袁可泰他爹，袁可泰他爹因公殉职，出于照顾，当时袁可泰还很小，就把这个机会给了袁荣。
要不然袁荣现在怎么样，还真的很难说，后来还混到小衙蔚上，虽然只是个小衙蔚，但要混到那个位置，没有关系背景，还真不容易。
张洋喝了最后一杯茶，说道：“我看好你。”再次站起来，又说道：“好了，我有点事情，真的要走了，要是没有事的话，我真想和你坐下来聊一聊。”
“你有事那赶紧忙去。”袁可泰赶紧站起来，准备要送他。
“我要是有消息的话，会找你的，你不用着急。”张洋已向另一边走去。
很快就剩下了袁可泰自己一个人。
苏慕泽和凌微早就不在下面的街道上。
袁可泰长吸一口气，感慨良多，想起乔默为什么要跟凌微分手的原因。
只是没有想到，凌微这么快就跟苏慕泽在一起了，她才和乔默分开不久呢，这些变化的太快，让人有些缓不过来。
自乔默说，她们家和隔壁新开酿酒那户人家的事情，袁可泰亲自去打听过，还真如乔默说的，凌微家的生意并不好。
果真凌微跟着苏慕泽在一起，那她们家日后就不用担心了。
有苏家的帮忙，她们有什么事情摆不平的呢。
但袁可泰也知道，凌微不是那种人，她心地善良，不会因为看上人家的银子，做一件违心的事情。可他也知道，凌微是一个体会自己母亲的好女孩。
哎，还在想这些干什么，他还要去徐寡妇那里呢，他还要打听一下，傅海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最近都在干些什么事情。
袁可泰唤了一声：“小二，结账。”
付了银子，刚走上街道。
忽然像是丢了魂一样飞来一个丫头。
袁可泰看清楚了，那是何玉英的丫头，唤小青的。
小青一把拉住了袁可泰，惊恐道：“不好了。”
“何玉英怎么了？”小青找他，除了何玉英被打，还能有什么事情呢！
小青说道：“被打了，打得很严重，直接打昏了。”
“为什么打她？”
小青回答道：“何玉英看到裴继方和一个丫头在街道上拉拉扯扯，就多说了两句，然后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后来就给裴继方打了。”
“吗的。”袁可泰火冒三丈了，又担心地问道：“找大夫了吗？”
“我找了大夫，大夫去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也知道，她的娘家对这些事情都是不管的，我只能来找你了。”
“现在还没有醒？”
“你别担心，大夫说了，虽然她受了很重的伤，但没有性命危险。”小青只是个十五岁的丫头，遇到这种事情，当然手足无措了。
到了何玉英的院子，却没有见到裴继方，何玉英的眼睛、鼻子、脸上、头上，还有手臂上，全都是青一片，紫一块的。
见到袁可泰跑了进来，何玉英不想让他看到，挥手让他出去。
袁可泰跑出了房间，嚷着裴继方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转身问小青：“裴继方呢？”
小青直摇头。
有个仆人说道：“很可能去喝酒了吧。”
“他还有心情去喝酒。”袁可泰就差咆哮了，咬着牙怒吼一声：“我找到他，打断他的腿。”就跑出去了。
第四十章 徐寡妇
凌微跟苏慕泽在一起了。
苏慕泽不知道凌微，为什么一下子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知道凌微一直以来，和乔默的关系都非常好的，而且两个人十分的般配。
凌微告诉他，两个人不合适，就分手了。
苏慕泽也不好意思多问，他也不想去打听那些。
凌微却说，可以和他试一试，苏慕泽高兴得不得了，这可是梦寐以求得一件事情，但他还是有些疑惑，他知道凌微是一个耿直的人，忽然有这么大的转变，要跟他在一起，他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
结果凌微告诉他，她说，母亲生活的太辛苦了，不想让母亲再受苦。
苏慕泽就没有再追问了，今天晚上，就是凌微和他第一次的约会，虽然不是那么像情侣，他们只是在街道上转了一下，不知不觉来到了苏府的大门口。
那大门口，有两头石狮子，气势磅礴的处在那里，屋檐下红红的大灯笼，在晃动的灯笼映照下感觉石狮子好像要活过来。
“进我家喝杯茶吧。”苏慕泽先提议。
凌微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高贵的门庭，有些犹豫：“还是不了。”
苏慕泽说道：“时间还很早呢，你回去没有事情干，就进来坐一会吧。”
答应陪人家约会，却又是那么不愿意，多少有些让人扫兴，显得怪不好意思的。
结果那边传来一句：“二少爷回来了呢。”说话的是一个仆人。
苏慕泽道：“进去看看吧，迟点我再送你回去，现在要我放你一个人回去，也不放心，我也感觉到有些渴，我们坐半个时辰就出来。”
凌微不好意思拒绝，就跟在他的后面。
刚要踏进门口，匆匆的跑出来几个人，是苏慕泽的大哥苏慕川，带着五六个人狂奔而出，手中好像还拿着衣服什么的，好想要往哪里去。
苏慕川见到苏慕泽带着一个丫头进来，立刻刹住了脚步，瞄了一眼，嘻嘻的笑着，说道：“这是凌微姑娘吧。”
凌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和慌张。
苏慕川一笑：“弟弟，你可不能欺负凌微姑娘。”
苏慕泽也有些害羞。
凌微微微的跟苏慕川打了一个招呼。
苏慕川说道：“凌微，要是我这个弟弟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铁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凌微显得严肃了几分。
“我说的都是真的，谁不知道凌微姑娘心地善良，是我们凤凰城难得的好姑娘。”
苏慕泽好奇的问道：“哥哥，这深更半夜的要去哪里呀？”见他还带着那么多个手下。
苏慕川回答道：“到白玉潭泡澡去。”
“什么，深更半夜的，跑到白玉潭去，在家里没有地方泡澡？”
苏慕川解释的说道：“家里当然有地方泡澡，只是，没有在白玉潭那边好，白玉潭的水是从山流下来的，最为清澈冰凉了，要不是大半夜，你哥我还不敢去呢，白天那里都是人，只有晚上才敢。不打搅你们了，记住了，可别欺负凌微姑娘。”和凌微示意的点了个头。
他带着那几个手下，瞬间闪出，消失在漆黑的街道上。
方言忙了好几天，也不知道袁可泰的调查结果如何，天气逐渐变得稳定，来看病的也少些许。今天开始，他可以腾出手来查一查了。
大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可还没有等大胖进来，就给方言看见了，方言唤了一声：“大胖，别进来了，我正要出去呢。”
程月跑出来，此时他的义父在药房里面，她唤道：“你去哪里呀？”
“当然是看看街道上有没有富婆，好赶紧带一个回来，现在你哥得趁自己年轻，要不然就没有机会当小白脸了。”
门口的大胖哈哈大笑。
这时候还很早，太阳才刚刚出来。
程月嚷道：“我可警告你，别把家里的活扔给我。”
“你最近胖了，得多干些活，要不然就真的成胖妞了。”方言闪了出去。
大胖依然剥着瓜子。
方言问道：“袁可泰那边有消息了吗？”
大胖摇着头，说道：“我都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他有消息的话，应该会过来找你才对吧。”
“我也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那我们去找他。”
“估计他还在忙活我的事情呢，不打搅他了，我想到徐寡妇那边看看。”这两天耽误太多时间了，他不能全靠袁可泰，他已经找准了方向，决定自己来查，就从傅海开始。
“到徐寡妇那里？一大早？”
“嘿，想什么呢，我是想去打听消息的。”
“对，现在还没有排除傅海的悬疑呢。”
他们到了徐娟的烧鸭铺。
徐娟还有些惊讶，这么一大早见到他，还真是很少，说道：“哟，我们的妇科大夫来了。”
“对呀，看看你需不需要我帮你。”方言早就把徐娟认认真真的研究过一遍。
徐娟淡淡一笑：“头怎么样呀，听说差点死了。”
“知道我差点死了，也不来看我。”
徐娟乐呵的说道：“我倒真想去看你，可你知道，我是一个寡妇，要跑到你家里去看你，被街坊邻居看到，还不指指点点，我倒无所谓，怕是影响到你。”
“那你也应该送两只烤鸭过来的。”
“你还真别说，我真的让人把烤鸭送你家了，是我的小二去的。”
方言道：“我怎么不知道。”
“烤鸭肯定是给你妹妹消化了，她没有告诉你？”
方言带着大胖进去。
徐寡妇跟了上来，还说道：“听说你跟凌微分了。”
人尽皆知的话题，真是羞辱呀，方言摇着头，道：“我和凌微的事情，是不是凤凰城的人都知道了！”
徐娟听了一笑，：“看来是真的，我还以为瞎传的，你怎么会舍得放走这么一个媳妇。”
“知道，你们都在笑话我，说我没有本事。”
“我可从来都没有笑话过你，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在我看来，你只是缺个伯乐。”徐娟趁着现在还没有多少客人，在他面前坐下来，后面有几个手下在清理，或者抬桌搬凳忙活。
还真别说，这个徐寡妇，有几分姿色，难怪那个傅海流哈喇子，似乎都不想让她改嫁，这是方言第一次见到她，亲眼所见，和日记中的，是有那么不一样。
大胖道：“我们的徐老板娘，早就盼望你们分手了。”
徐娟拍了一下大胖，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坏，虽然我确实很想和乔默，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顶多也就是当个姐姐罢了，哪还有什么非分之想呢。”给他们分别倒了杯茶。
方言眯了一口。
徐娟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说道：“气色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放心？”
“我以为你会要生要死呢！”
方言当然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乔默和凌微的感情深厚，的确不可能一下子就走出来的，赶紧说道：“我都死过了一回，想得更开了。”
“你是说水潭的事情，哦，原来是这样看开的。”徐娟大声说道：“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依然看好你的。今天我就来为你洗尘，祝你重获新生，这一顿我来请客。”
第四十一章 谁淹死了袁可泰？（1）
大桌好吃的，搞得方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琢磨这徐寡妇是不是因为他和凌微分手了，感觉自己有机会了，所以特别的高兴。
方言看了一眼四周，问道：“你的那个二叔，没有来搞事了吧？”
“没有，除了每月准时来要钱，还算平静。”徐寡妇也变得安静了。
大胖好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大餐，忘乎所以了。
“那他最近都干些什么？”方言问道。
“还能干些什么，和他的狐朋狗党到处瞎得瑟，整天琢磨哪家的姑娘长得漂亮呗。”
“没有赌钱？欠人家钱什么的？”
“赌钱，那我不知道，但是欠钱，应该没有，他要真的欠了别人的钱，还没有到月底，就会急急忙忙的来跟我要钱的，可这两个月，还真没有发生这事情。”
“没有逼你嫁给他吧？”
“没有。”徐娟疑惑起来：“你怎么关心起他的事情来了？”
方言急忙说道：“随便的问一下，关心你而已。”看来不可能通过徐娟问出什么的，要想知道傅海家有没有藏獒，最好的办法，到他家里去，要知道那天他有没有袭击自己，弄清楚纸鸢节那天，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证明，来这里找徐娟，本来就是先试探一下的。
“别说了，陪你喝一杯，庆祝你活过来。”徐娟举起了杯子。
大胖也举起来：“对，庆祝乔默活过来。”
方言也只能跟着举起杯子来。
徐娟又好奇起来，问道：“和凌微分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方言思索了一下，说道：“暂时还没有。”
大胖道：“人家徐老板娘，是想问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她。”
这该死的大胖，平时傻乎乎的，这时候变得比所有人都要清醒。
徐娟一笑：“还是那句话，找不到媳妇，想成家了，就来找我。”
现在的方言要不是拥有三十二岁的心理年龄，他肯定会脸红的，急忙说道：“还不打算考虑这么早，好不容易才解脱出来，想要好好折腾一下，日后再考虑这事情。”
“也是，才分手，怎么可能那么快就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呢。”徐娟又眯了一口酒，说道：“你是想干点事情出来，然后才去考虑这些事情吧。”
“当然，我可不想碌碌无为，一辈子让人叫妇科大夫。”
“其实妇科大夫，还真的挺好的，这城里，一半都是女人，女的谁将来不会有个妇科病，就是你的义父太倔强了，非得劫富济贫。要是你们有一点私心，早就换院子了。你看，我对面的那个大夫，都七十岁了，前几天又娶了一房。”
“他不怕起不了床。”方言微微一笑。
“人家是大夫，有的是补药。”徐娟哈哈一笑，建议道：“我看你直接和你义父分家得了。”
“分家！”
“对呀，你自己开一家，凭你看妇科病的水平，我是亲身体会，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在凤凰城混出名气。”
方言压着自己的额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大胖嘻嘻的笑着。
“你要是缺少本钱，没有地，我把这里改成诊所，不开烤鸭店了。”徐寡妇说道。
“哇！诱惑力还是很大的。到时候我义父非把我劈了不可。”
“那你一辈子跟着你的义父当妇科大夫？要是那样，就算碰到像凌微那种，终究还是会被别人给抢走的。”
“嘿，不带这样说话的！”
“我只是说一个事实，你也别怪我说的难听，像凌微，放弃你，找个更好的，自己一辈子不用忧愁，你不要责怪别人，人好不容易来到人间一趟，长得那么天生丽质，可不是陪你受苦的。”
真别说，她的话，和方言的见解不谋而合，经历了那八年，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但他也是这样想的。
大胖插了一句，说道：“放心，袁可泰今年进入执法衙，到时候就会想办法把我们弄到执法衙，乔默不见的就只能当大夫。”
“进执法衙可不容易，除了内定的那几位，基本是争得头破血流，不会那么容易的。”徐娟说道。
“我们不会因为这样就放弃的。”
徐娟才想起来：“哎，怎么没有见袁可泰。”
大胖道：“很快就要选了，他得抓紧时间准备。”
“不过，袁荣的那组，应该是袁可泰了。”徐娟似乎很肯定地说。
方言看了一眼徐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肯定，道：“刘衙蔚的儿子也有机会的。”
徐娟摇摇头，说道：“不，他的儿子今年想内定，几乎不可能的了，除非袁可泰出事情。”
“哟，你有内部消息吗？”大胖十分好奇的问。
徐娟看了一眼外面，小声回答道：“前两天刘衙蔚的儿子醉酒调戏妇女，被抓了，就在我们烧烤店的正对面，这件事情影响很大，他被彻底的打击了，只要不意外，基本就是袁可泰。”
方言疑惑道：“还有这么一件事情呢。”
徐娟笑道：“你可知道抓刘衙蔚儿子的人是谁？”
“你不会告诉我，是袁可泰的叔叔袁荣吧。”
徐娟打了一个响指，说道：“哎，看来我没有喜欢错你，一猜就准。”
“真的是袁荣？”
徐娟嘻嘻的笑着：“不是袁荣，却是袁荣的手下，但明眼人都知道，怎么还用得着袁荣亲自出手呢，我也是听传言的，说袁荣，为了给袁可泰争取这个机会，打击刘衙蔚的儿子，故意这么干的。”
“你不会告诉我，这一切是设计的。”
“这个我可不敢胡说，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情。刘衙蔚的儿子，确实是个不怎么样的人，一喝醉就乱来，当街调妙龄少女的事情，以前不少，大家伙都是张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这次不同，调戏没有多久，袁荣手下就赶过来，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徐娟继续说道：“要是换在以前，那些侍卫，都不怎么管这事情，就算出手来管，那也只是调解完就算了，谁不知道那个不争气的是刘衙蔚的儿子，可这一次，直接抓回去了，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的。
“这个时候抓他儿子，不是很明摆着的吗！听说刘衙蔚的儿子，是很有机会的，这么一下，基本让袁可泰逆转了，据说那个被调戏的女的不肯和解，才把刘衙蔚的儿子抓了的，谁知道这里面是不是在演戏的呢，可能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就是要咬着不放，把你搞臭，给执法衙的人压力。”
大胖看着徐娟，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徐娟摇着头，说道：“哎，都一样，各显神通，尔虞我诈，不过都是下面的人猜测的，我们就当听八卦，但我觉得很值得相信。就一个月了，此时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不是他设计的，别人也会联想到他。
“当然，刘衙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耍手段的事情，那叫一个阴暗，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得到机会，也做了不少的坏事，他以为别人不知道。”
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街道上的人，急匆匆的往另一个方向跑。
跑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小二，正要说话，但见到方言，立刻闭上嘴，低着头了。
徐娟转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二唯唯诺诺的说道：“白玉潭死了人。”
“死了人，谁呀？”
小二低着头，断断续续回答道：“听说是……袁衙蔚的侄子。”
方言筷子掉下来，转头怒问：“你说谁？”
“袁可泰，我听街道的人说的，他们就是去白玉潭看热闹的。”
方言转身就往白玉潭方向跑去。
第四十二章 谁淹死了袁可泰？（2）
白玉潭熙熙攘攘的围着很多人，尸体已经被打捞起，用一张草席包裹着，执法衙的人把白玉潭控制住，不让无关的人员进来。
可那些喜欢看死人的，还是像苍蝇一样拥挤过来。
方言扑了过去，解说自己是袁可泰的好朋友，阻挡的是张洋，这才放他进去，袁荣一手压着额头，就在裹尸席不远处的水潭边蹲着，望着那平静如一面镜子的水潭，很明显他是在抽泣，但却没有歇斯底里的发出声音。
有个白发苍苍的，就在尸体旁边转悠，那是尸检师，似乎要从里面找出什么来。
方言放慢了脚步，大胖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多不愿意看见，要是不看见，就代表没有发生，那该多好了。
那是自欺欺人，就是袁可泰，那苍白的脸，带着几分浮肿，明显是被侵泡过的缘故，还是一眼就能够辨认出来。
方言跟袁荣打了个招呼，袁荣很明显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在哭，把脸转过去了。
袁荣年轻的时候错过了，没有儿子，他一直把他哥哥的这个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养，几乎什么好东西都给了他。
方言也跪了下来，当时脑袋有些混乱，当乔默以后，他和袁可泰交往，虽然没有几天时间，他却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朋友，没有袁可泰把他从虎头山的水潭中救上来，他可能死了。
自从分析出有人可能要杀他，袁可泰就跑前跑后的帮助他。
在轮椅中，孤独了八年，他真心想要好好交一个朋友的。
来到明朝，好不容易碰到，可就这么……
大胖已经在他身后抽泣。
袁可泰的手臂上，还有肩膀，与及脸上有伤。
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袁可泰是怎么死的？和为查他的事情有关吗？
正好听得走到袁荣旁边的尸检师说：“根据侵泡的臃肿需要的时间，与及其他的，可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夜，大概二十一日亥时初（21：00）到丑时二刻（1：30），这四个半时辰之间。
“死者身上有瘀伤，这些瘀伤是在死者还活着的时候造成的，只有死前，血液依然流通，才会形成青紫色的瘀伤，死后不会这些的。
“不过这些瘀伤，都不是致命的，头部更没有致命伤，脖子也没勒痕，肺部很明显水肿，这是溺水的特征，还有他口中和鼻腔有明显的泥沙，更加说明他溺水身亡。死者死前喝过酒，很远就能够闻得到，应该喝了不少，有醉酒溺水的可能。”
大胖问道：“但他身上有伤，不能说明，他被人抓着，直接给淹死的吗？”
尸检师回过头，白了他一眼：“有这个可能，但也不排除是自己溺水身亡的，虽然身上有瘀伤，可能是被人淹死时，挣扎中造成，但也可能在死之前就已经形成了的，所以不能保证一定是被人淹死的。”
袁荣总算忍不住了，哭了出来。
尸检师见袁衙蔚那么激动，赶紧道：“如果还有进一步线索，我会及时禀报的。”
来的人越来越多，像是菜市场一样，张洋向袁荣走过来，建议先把尸体搬回去。
尸体是今早，被两个来白玉潭洗衣服的妇女发现的，她们看到水潭的边上漂浮着一件灰白色的东西，以为是衣服，想要把它捡上来，才发现那是一具尸体，立即就报官了。
袁荣的大徒弟吴昊然带人在湖边四周转了一圈，向袁荣走了过来，说道：“水潭边入口东面的沙地，有严重杂乱的踩踏脚痕，疑似打架时形成的，但也不能完全断定，毕竟到了晚上，有年轻的人，成群结队的来这里泡澡，特别是早些时候人更多，戏耍、踩踏是极其平常的。
“还有几残留的火堆，与及一些烤肉串的竹签，一些骨头残渣物，还有装吃的袋子，以及摔破了的酒坛。”
袁荣站起来，估计也很乱，不过却又显出几分稳重，可能是这份职业造成的，说道：“查出昨天晚上，亥时初（21：00）到丑时二刻（1：30）这一段时间，到底谁来了白玉潭，这一段时间所有来过白玉潭的，一个不落，给我带回来。”
他的手下吴昊然赶紧点头。
袁荣又道：“还有昨天晚上，我侄子去了什么地方，都见过了谁，碰到了谁，与及这些天他都在做些什么。”
吴昊然很认真的在笔记本上记了下来。
袁荣暂时只能想到这些，他必须找到那个凶手，不管那个凶手是谁，到底有多大的势力，他绝对不会放过。
因为人越来越多，该勘察的勘察完了，又到了中午，还有些晒。
在白玉潭也没有发现什么更加有价值的，袁荣只能撤了，让人先把尸体抬回去。
方言愣愣的坐在一石头上，估计还没有接受，他不断的摇着头。
看热闹的人，陆续也跟着散去。
大胖看着像灵魂出窍一样的方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方言决不相信袁可泰自己会被淹死的。
大胖说道：“可泰的水性比那些水手还要好，怎么可能会被淹死呢。”
上一次，就是袁可泰把落水的方言救上来的，方言嚷道：“他不可能是掉进水里，自己淹死的。”他绝不愿意相信。
“对，他身上还有那么多瘀伤呢，可他三更半夜没有睡觉，跑到这白玉潭来做什么？他要是来洗澡的话，也不可能是穿着衣服的，会不会真的是被人淹死的，要是这样，为什么要淹死他？动机是什么？还是和别人打架了，错手淹死的！”
也许是出于怀疑和自责，还有朋友的情感，方言说道：“我发誓，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的。”站了起来，又向那些杂乱水草边走去。
袁可泰不应该是自己淹死的，更不会自杀，他为什么要自杀呢？可他喝酒了，为什么喝酒？
那草地上是什么，很耀眼，在阳光下闪烁，虽然很隐秘，但却被阳光给发现了，就在沙地不远处的草丛中。
方言掰开草丛，从里面取出来，那是一块玉，这肯定不是有人放在里面的，要放也是放在那些石头上，扔进那么高的草丛里，很可能就找不到了，应该是不小心掉在里面。
那块玉晶莹剔透，是一只兔子，纹路清晰，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好玉，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带的，当方思祖的时候，他也研究过玉佩。
方言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番。
“怎么没有被他们找到。”大胖道：“执法衙的那些人这么大意。”
虽然白玉潭发生了命案，耽误了今早来这里洗衣服的人，但却没有阻止她们继续来白玉潭洗衣服。
方言看到三个妇女，端着装了衣服的木盘向这边走过来。
方言把玉放回了自己的怀中，径直向那几个走来的妇人走去，问道：“我听说尸体，是两个洗衣服的人看见的。”
一个稍微胖点的妇女回答道：“是的，就是我们隔壁的白大婶发现的。”
“白大婶，谁？”
“白翠花，她以为是衣服，准备用竹子勾上来，担心被水推到下游，到时候不见衣服的人，回来就找不到了。”那个妇人继续说道：“结果看到一个头给泡得这么大的，眼睛圆瞪瞪的，像是要杀人一样瞪着她，她吓得像是见鬼一样，我的妈呀的叫着，还把另一旁洗衣服的大婶惊了一跳。”
第四十三章 动机是什么？
方言带着大胖找到了白翠花。
白翠花应该还有些惊慌，说道：“你们的人不是都已经问了吗？”
她把方言和白沂南误认为是执法衙的人了，方言赶紧说道：“嗯，我们只是想了解更清楚一些，怕有什么没有问清楚的，不会打扰你太多的时间的。”
她明显有些排斥，应该是不想重新回味那恐怖的一幕吧。
方言还是非常能够理解的，看见那么一个死尸，肿着大眼睛，想一下就会做噩梦。
白翠花是很不情愿，但听得对方这么说，道：“你们是执法衙的吗？”应该是没有看见他们穿着执法衙衣服，产生了怀疑。
“当然是执法衙的，我们是便服，要不是执法衙的，我们打听这个干什么。”
白翠花让他们进到了院子里来。
“家里就只有你一个？”
“没我丈夫和我的儿子出去摆摊了，早上发生的事情，被你们执法衙询问，耽误了我很多活，要不然我也出去了。”白翠花把他们迎接到院子的柳树下，又给他们倒了茶，看来真的认为他们是执法衙的。
“今早是你发现尸体的？”方言坐在她的对面，大胖靠在一侧。
“对，我当时以为是谁家丢了衣服，就挂在那水草边上，我担心会给水推到下游去，就想用竹子，把它勾上来，免得到时候谁发现不见衣服，还能回来找到。”
“当时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我真记不太清楚，我是已经把衣服洗好了，要不然我才没有心思去捡什么衣服呢，我在等周大姐，她还需要一会，我们是一起过来的，没有事情干，才自告奋勇，要是知道那是一条尸体，打死我也不会去看。那时太阳也就刚刚露头，不过水潭那边的雾气还是很大，朦朦胧胧的，所以看不太清晰，我年纪大了，还有些老花眼。”
“当你知道那是一条瞪着眼睛的尸体，你接下来就直接去报官了？”
“还没有，我被吓了一跳，妈呀的叫了一声，惊惊慌慌的跑回来，周大姐也给吓了一跳，我说那是一件尸体，周大姐比我大胆，她知道我有些老花眼，还不那么相信，非得亲自去确认一下，结果确实是一件尸体，我们这才报了官。”
方言又问：“到白玉潭洗衣服的，都是你们这附近的对吧？”
“那当然，总不能跑太远吧，到白玉潭有个好处，那就是不用打水，路又不太远。”
“那你们晚上天黑的时候有人到白玉潭洗衣服吗？”
“不可能，这样的季节，天黑了以后，男的都到白玉潭去泡澡，光着呢，我们怎么敢去白玉潭洗衣服，除非在冬天，那时候就没有人去洗澡了，才有可能晚上到白玉潭去洗衣服。”
“那泡澡的人，夜深了会离开的呀。”
白翠花摇摇头，说道：“对，天黑，早些时候，那些大人，带着小孩子到白玉潭去，大概亥时（21：00）人就会慢慢的散去，人会变得越来越少。不过亥时（21：00）以后，来的都是一些有钱的年轻人，他们可不会那么快就走的，一般都会玩到半夜，他们除了泡澡，还在潭边烧烤，反正会很迟才离开的，我们这些洗衣服的，就算再想洗衣服，也不能熬到下半夜吧，还不如睡早一些，明天早一点过来呢。”
“对。”方言问道：“村里的年轻人和孩子，也会泡澡到亥时（21：00）以后吗？”
“一般不会。”
方言有些惊讶，疑惑道：“不会？”
“因为亥时（21：00）以后，到半夜的时候，来的都是一些有钱的、有身份的，可不想穷孩子打扰，会把他们赶走，那可都是一些惹不起的，这里的年轻孩子可不想找麻烦。也对，他们都很有钱，不希望其他人干扰他们，也是能够理解的，不想招惹他们，还是早一些。那些有钱的，也没有太过分，天后以后，前两个时辰，是我们这里附近泡澡的人的机会。”
“那也就是亥时（21：00）以后，人会非常少了。”
“对，那时候基本都很少了。”
“知道有谁会经常来白玉潭泡澡吗？”
“我没有见到过，怎么知道，不过我听说副城主苏家的儿子，就会经常过来。”
“那你知道昨天晚上，亥时（21：00）以后，有哪些有钱的人，到白玉潭来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也许附近那些孩子知道，他们离开以后，经常会碰到他们，那时候他们才刚刚开始。”
方言站了起来，似乎已经耽误了人家太多时间了，看来想从她口中打听清楚太难，最好还得找执法衙的人，执法衙的人找昨天晚上亥时（21：00）以后的回去问话了，而袁可泰就是亥时后出事的，说道：“谢谢你的配合。”
白翠花问道：“不会再来问了吧？”
方言假笑的一下，带着大胖离开了。
大胖说道：“你想自己来查吗？我看这事情，袁可泰的叔叔会查的，在水潭边，我就听说，他让吴昊然，去打听昨晚亥时初（21：00），到子时末（1：00），有些什么人在水潭里。”
方言若有所思。
“你真打算自己来查呢，我们掌握的资源，不如他们的多，我想，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袁荣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方言没有说话。
大胖又道：“我知道，你怀疑袁可泰的死是不是跟查你的事情有关，可现在还没有定论呢，你也不用先自责。”
方言依然没有说话，但内心很烦闷。
大胖激动了起来，说道：“我也跟做噩梦似的，怎么能够接受袁可泰就这样走了，他可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完全接受不了。”他摇着头，好像随时都可以哭出来。
方言也是红着眼睛。
大胖担心的说道：“要是真的和你的事情有关，现在都开始杀人了，可知道这里面有多么危险，我们两个能够应付得了吗？这件事情，还是交给袁叔叔吧，那毕竟是他的侄子，要是真的是别人淹死可泰，袁叔叔肯定不可能放过凶手的，所以我们还是别参合了。”
“大胖，回去吧。”他知道大胖和他的心情差不多，也一样的接受不了，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人接受德了的。
“我也想杀了凶手，但凶手决定这么做了，那就可能杀任何人。”
“嗯，你说的我都清楚。”
“我也不希望你有事情。”
“明白，我们回去吧。”这时候，他和大胖都需要给自己单独的时间，袁可泰忽然的死亡，对他们的打击很大。
他们在街角分开。
“你不要自己一个人去查了。”大胖喊了一声。
“放心吧，你说的对，袁叔叔肯定会想办法找到凶手的，我知道的。”他知道对方很担心他。
“嗯，你我都应该缓一缓。”
“好的。”
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袁可泰的死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他那身可疑的伤，是怎么造成的，是有人淹死他的对吗？他绝对有理由怀疑，应该是在淹死袁可泰之前造成的。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需要知道昨天晚上，袁可泰去了什么地方。
如果袁可泰的死，真的和自己有关，袁可泰到底掌握了什么？动机是什么？
第四十四章 他把我当兄弟
袁可泰自己淹死在白玉潭，他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事情，以他对袁可泰水性的了解，几乎不用考虑了。
要是袁可泰是被人淹死的，那么是在白玉潭洗澡的人干的，还是非在白玉潭的人干的？要想把身体健全的袁可泰淹死。今早他在看袁可泰的尸体的时候，也认真的检查了一下，袁可泰手上、脚上，没有被绳子困住个的痕迹，可以排除他是被人捆着扔进水潭淹死后，一个人很难把袁可泰淹死的，起码要有两三个人不可。
非白玉潭洗澡的人干的，在那个时间段，白玉潭洗澡的人，很可能看见或者听见什么，十分有可能的，估计这点，袁荣会想到，一定会想办法查清楚。
白玉潭应是第一现场，没有人会在别处淹死了袁可泰，然后抬着尸体扔进白玉潭，袁可泰的口中和鼻腔还有大量的沙泥呢，这是最好的说明。
要想查，得从昨天晚上袁可泰都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开始，可惜这段时间，他的事情太多，谁会想到袁可泰会被杀。
一下子联想到今天早上，徐娟说的事情，会不会跟刘衙蔚有关呢，他可听说不少关于刘衙蔚不好的事情。
静瞎想没有用，还得回到昨天晚上。
天黑了，方言在执法衙门口，摸着那块玉，这块玉，是不是凶手留下来的，他很认真的看着，也是有可能的。
当时发生了打斗，淹死袁可泰之前，凶手一个不小心，把玉落了下来，那么只要找到这块玉，就能够找到凶手，可惜他要想单打独斗，太难了。
袁荣从里面走出来，天有些黑，灯笼的光芒有些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肯定不太好，相信今天一整天，他都在忙活这件事情。
方言赶紧上前。
袁荣当然知道他是袁可泰的朋友。
方言先是关心一句：“袁叔叔，你节哀。”
袁荣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方言急忙把玉佩交了上去，说道：“这是我在你们走后，在水潭沙地旁边的草丛中发现的，不知道会不会是凶手落下的，也许只是那些洗澡的人，不小心掉了的。”
袁荣怒骂了一句：“那几个该死的草包，还敢说检查的很仔细，回去，我得让他们好看。”接了过来。
“要是凶手留下来的，可能对你有帮助。”
袁荣看过来，疑惑道：“你也认为应该有凶手对吗？”
方言急忙说道：“以我对袁可泰水性的了解，他不可能自己淹死在水潭里，他比那鱼的水性都要好。”
袁荣微微点头：“是的，他的水性，我最清楚了，放心，要是他们，我绝对不会放过的。”说话的时候，还狠狠的咬了一牙。
方言疑惑了一下，急忙道：“对了，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事？”袁荣看着那块玉。
方言吸了一口气，说道：“最近可泰在查我的事情。”
“查你的事情？”
“是的，九月初九，我在虎头山，后山的水潭边的悬崖上面被袭击，我们找到了行凶工具，可以确定，是某一个不知名的家伙袭击了我，我才掉进了水潭中，差点被淹死了，最后是袁可泰发现的及时，把我救上来，我怀疑有人要杀我。”
袁荣凝神，忽然认真了八分。
方言继续说道：“这件事情，让我怀疑一个月以前，攻击我的那只藏獒，后来藏獒是被叔叔你给杀了的，但那只藏獒，好像是只冲着我过来的，当时我和大胖，还有袁可泰三个人。
“它就是只攻击我，没有攻击大胖和袁可泰，我有理由相信，它应该是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可能是什么人，把它训练成这样子的，一句话，可能是冲我来的。
“两件事情，让我更怀疑有人真的想要杀我，而这一段时间，可泰在帮助我，查袭击我的凶手，还有谁家不见了藏獒。”
袁荣问道：“有怀疑的对象吗？”
“原本是怀疑陆玉麟的，但后来排除了他，他有不在场证明。我就再也没有头绪了，袁可泰让我等着，他说会找到不见藏獒的人，叔叔你们当时把藏獒杀了，这一个月，不见藏獒的人，就有嫌疑。”
“那他查的情况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可泰了，这一段时间，看病的人比较多，一直都是他在查，本来想今天找他的，问问情况如何的，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就没有，更加值得怀疑的？”
方言摇摇头。
“我知道了。”
方言好奇的问道：“今天，查出了什么有用的吗？”
“没有，不会这么快的。”袁荣接着说道：“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
方言有些梗住了，说道：“叔叔，我想帮忙。”
袁荣愣了一下：“我知道你是可泰最好的朋友，都无法接受这件事情，我也一样，可这事情还是由执法衙的人来办，毕竟死了人，可能有危险。”
“我明白，我不是执法衙的人。”
袁荣又道：“有什么结果，将来我会告诉你的，你也不要想这么多了。”
方言只能假笑了一下，很明显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事情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不会进展的这么快的。”
方言告别了袁荣。
街道上很黑，忽然有一些害怕，袁可泰的死，让他担心，这也有可能会降临到他身上，他只是一个穿越过来，有点想逃离。
学了一些心理学的知识，但不代表他就可以刀枪不入，他也有可能像袁可泰一样被淹死的，要是袁可泰的死和他有关系，那他就很危险了，很有可能下一个对象就是他了。
他该怎么办，能够做一些什么呢。
一想到这个，就好像感觉，有一双眼睛，就在暗处，盯着他，不由得感到背后发凉。
可是他不能走呀，袁可泰果真是为了查他的事情而死的，他怎么能够不为了袁可泰把凶手挖出来呢。袁可泰真是把他当哥们的，单凭这一点，他就不能走。
一个叫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回到了家门口。
程月就在门口等着他，见他像是丢了魂一样，急忙跑过来，张口就问道：“袁可泰是被别人淹死的吗？”死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够瞒得住。
“不知道。”方言抛出了一句。
“不会真的被人淹死的吧。”
方言头疼欲裂，说道：“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接受不了，说袁可泰袁死在白玉潭，我是怎么也不相信的，跑过去，直到看到尸体，才相信。”程月难过的愁着脸，喃喃的说道：“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就给淹死了，该不会真的是……”
方言看过来，疑惑道：“该不会是什么？”
“我听说他叔叔和刘衙蔚很不好，刘衙蔚那个人阴暗狠毒。”
“你不要自己在瞎猜测。”方言烦得很，叹了口气，又问道：“还有吃的吗？”
“你还没有吃晚饭呢，我以为你不用吃了。”
那还有吃东西的心情，要不是饿的发抖了，还真忘记自己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还有些剩菜，我给你下一碗面。”
“赶紧。”方言走进院子，程广源这时候应该出去了，他晚上的时候，会出去，给那些出门不便的人看病，要很迟才会回来。
不能就这样什么也不干，他做不到，必须要有行动，要是袁可泰的死和他有关，他可不能就这样等凶手来找他，他必须抓到凶手。
他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但一定要比以前更加谨慎了。就算袁可泰的死，和他没有关系，他也要为袁可泰找到凶手。
因为袁可泰把他当成兄弟，他就要把袁可泰当成兄弟。
第四十五章 溯源（1）
想起刚才袁荣的表情来。
当方言把那块玉交给他，说那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袁荣反问，你也认为有凶手对吗？
紧跟着方言做了一个分析。
结果袁荣说，放心，要是他们，我绝对不会放过的。
这里的意思很明显，袁荣是有怀疑的对象的，很可能会有一些证据了，当时方言可还没有把自己被袭击的事情说出来，与及袁可泰这段时间在帮他查找凶手的事情。
但袁荣却有怀疑的对象，这个对象是谁呢？
真的是刘衙蔚？
或许袁可泰的死，的确和他没有关系，只不过是他想多了而已。
一碗热腾腾的面给端出来，上面盖上一层今天晚上剩下的几块红烧肉。
方言狼吞虎咽了起来，那不是在享受美食，是在填饱肚子。
程月怕把他噎到了，赶紧给他倒杯茶，还道：“没有吃午饭吧，一看就知道没有吃，也能够理解的，最好的朋友，就这样淹死了，那还有吃午饭的心情。”
两口就不见了半碗。
“我再给你下一碗。”
方言挥了挥，面条还堵在了喉咙口，赶紧喝了一杯茶，咽了下去，说道：“不用了。”
程月才停下来，坐会到他对面的位置。
院子有些黑。
程月道：“袁可泰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淹死了，还带着一身伤。”
方言没有说话，继续半口面半口茶。
“你不会想自己查吧，我知道你想进入执法衙，为此，还很认真的学习过，武功也勉强能够过得去，可这事情很危险，要真的是人们说的那样，凭你，我怕会有性命危险，我可不希望你出事情。”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你还真打算查呢。”
方言没有说话，但他必须查到底。
“竟然敢杀了袁可泰，他们就不怕袁荣，你还是别参与了。”
“你的面还不错。”方言知道程月担心，她是真的把他当成哥哥的，小丫头平时不正经，但是还是很关心他的。
程月知道他是一头倔驴，要是拿准了，就很难改变，又道：“真的，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哥哥，但我也把你当成亲哥哥了，真不想你有事情。”
方言淡笑一下：“我还没有好不好报答你们呢，不会出事情的。”心里早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又是一日。
那是一家客栈，方言调查过了，袁可泰在九月二十一日晚，天黑以后，就来到了这家客栈，在这家客栈见了一个人。
他在等待，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想带上大胖，袁可泰死了，他现在不想让大胖有危险，也不想让他担心。
忽然那边闪出一个，他急忙站了起来，喊了一声：“这里。”
张洋示意的点点头，便朝这边走过来。
方言很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是打搅了，百忙中让你抽身出来。”
张洋是袁可泰的朋友，袁可泰叔叔的手下，他是占袁可泰的光，才认识对方的。
“嗯。”他看了一眼四周，应该是想到了什么，疑惑道：“你是在调查，九月二十一晚上，袁可泰出事前，都干了什么吧。”
果然是执法衙的人，警惕不是一般的高，方言急忙的说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能够理解的，你肯定是自责，不知道袁可泰的死，是不是和调查你的事情有关。”
方言微微点头，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张洋感慨的说道：“袁可泰是个好人，他的死亡，我也接受不了，谁会想到，一个健全的人，就这样没了，简直就像是做噩梦一样。”
多少激起了方言的回忆，假笑了一下声：“先喝口茶。”
“其实你不需要自责，这事情，袁可泰的叔叔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要真的是有凶手，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嗯，说的是，但我还是忍不住。”
“是的，我听袁可泰说过，你对推理破案很感兴趣，又这么好的一个朋友，出了这样的事情，想找出凶手，我能够理解的，就像袁荣一样，他也希望尽快的抓到凶手。”
“确定是被别人淹死了吗？”
“身上有伤，袁可泰又那么好的水性，被别人淹死的可能性十分大。”
方言也不想拐弯抹角，道：“我了解了一下，当晚天黑以后，大概戌时初（19：00）你在这里见过袁可泰，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毕竟没有很深的交情。
张洋先是一笑，眯了口茶，说道：“没什么，当时天刚刚黑，我是被袁可泰约到这里来的。”
“我想问你，当时你们见面的时候，袁可泰身上可是有伤，特别是脸上，你们坐在一起喝茶，他要是有伤，你应该能够若隐若现的看到的。”
“没有，我可以保证，他当时没有伤，虽然我看不到他身上是不是有伤，但是他的手上，还有脸上是没有伤。”
方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又问：“介意一下当天晚上，袁可泰找你干什么吗？”
张洋又喝了一口茶，朝街道望去，说道：“问我有没有查到谁家不见藏獒，是不是排查完了。”
“那你查到了吗？”
张洋摇摇头：“没有发现谁见不见藏獒，当时我们排除了南面、西面、北面，剩下了东面，你也知道东面都是一些有钱的主，排查起来，有些困难，所以留在最后。”
“你们除了聊这个，还又谈别的吗？比如你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查别的事情吗？”方言解释的说道：“因为我们药馆，最近的事情很多，我们有好几天都没有见面了，我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
张洋说道：“他查别的，我还真不知道，但我唯一知道的是，他应该是在帮你，你不是在怀疑，袭击你的有可能是别的药馆的人干的吗！还有一封信在他的手中。
“他在你们药馆附近打听，那封信，是不是哪一个郎中的手笔，你也知道，郎中经常开药单，要真是出自哪个郎中的手笔，那些看病的人，可能会认出来。
“关于那天晚上，我们谈了什么，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不过是一些吹水的话题，说了一下，他很有可能成为内定进来的名额。你应该也听说了刘衙蔚的儿子刘东来调戏少妇被抓的事情，我说他的机会很大，很无聊的一些话题。”
方言微微点头，又问道：“介意我问一些，袁可泰的死有什么重点怀疑对象了吗？”
张洋先是看了一眼，可能有些不愿意说，才道：“你还是别查这事情了，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处理的，这是我们执法衙的事情。”
方言能够感受到他不愿意，但还是说道：“那我能问一问，那天晚上亥时初（21：00）到子时末（1：00），有哪些人在白玉潭吗？他们有没有发现异常，我知道询问白玉潭那些人的事情归你，我只是想知道，袁可泰的死到底有没有和我有关，求你了。”
方言已经打听过，没有听说抓到嫌疑人的事情，相信没有确定嫌疑对象，要不然袁荣肯定行动了。
张洋一笑，先是愣了一会，说道：“白玉潭附近的大人和孩子，在戌时末（21：00）纷纷散去了以后，亥时初（21:00）到午夜(00:00)，这三个时辰，有四群年轻人，成亲结对分别的来到白玉潭。”
“介意说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