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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我人在明朝全文阅读

作者:寻风夜人     开局我人在明朝txt下载     开局我人在明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溯源(2)

    方言带着恳求。

    张洋笑道:“这些也不算违反,我就说一说吧,要不然你是不会死心的。”

    “太谢谢你了,真是感激不尽。”方言又是低头哈腰的。

    也许出于想多交一个朋友的缘故,或许这些本来也没有什么,卖个人情也无所谓了。

    张洋说道:“戌时末(21:00),也是亥时初(21:00),当时村里的人,陆续离开,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富家子弟。亥时初(21:00)先是陈当铺的大儿子,带着六个人过来,大概半个时辰后,就是亥时二刻(21:30),皮货商李家的二儿子带着七个人过来。

    “亥时四刻(22:00)左右,陈家的儿子带着人离开。这时候,副城主苏家的大儿子苏慕川带着人两个仆人和四个朋友过来。皮货商李家的儿子在亥时末(23:00)的时候离开。他们还没有完全离开水潭,迎面碰到了刘衙蔚的儿子刘东来和顾衙蔚的儿子顾家豪带着六个人一起过来,也就是刘东来在子时初(23:00)到白玉潭。

    “副城主的大儿子在子时二刻(23:30)左右,才带着他们的人离开,这时候就只剩刘东来他们了,他们大概在子时六刻(00:30)左右离开。”

    “刘衙蔚的儿子,也来了?”

    “是的。”

    方言抓住机会问道:“这时候发生过什么异常的吗?比如吵架,或者打架之类的?他们没有见到袁可泰吗?”

    “没有异常的吵架或者打架,更没有人见过袁可泰,那时候白玉潭四周非常的安静,要是打架或者吵架,他们肯定会听到的,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没有发声这样的事情。”

    方言多少有些扫兴。

    张洋继续说道:“他们是四群人,是交叉过来的,在亥时初(21:30)到子时二刻(23:30)这段时间,至少有两群人在白玉潭。

    “包括陈当铺家的大儿子,他虽然比后面那三群人来早了至少半个时辰,可是他来的时候,白玉潭里还有一些大人和孩子,没有完全走光,大概亥时二刻(21:30),他们才走光的。

    “除了后面的刘东来,在他们离开的最后一个时辰,白玉潭只有他们唯一一群人,之前白玉潭都至少有两群人在。”

    “也就是说,他们基本是交叉的来到白玉潭,他们还不是一起的,没有相约好对吗?”

    “是的。”

    “你的意思是说,在子时二刻(23:30)之前,要是有一群人和袁可泰打架,肯定起码有另一群人看到了,那群人没有必要隐瞒,肯定说出真相对吗?”

    “应该是这样。”张洋嘻嘻一笑,喝了半口茶。

    “可是刘东来他们不是最后离开的吗!他们还在白玉潭多呆了一个时辰,那个时辰里,可没有其他的人,不是什么事情也有可能发生的吗?”

    张洋一笑,似乎明白对方的意思,说道:“你怀疑他们可能在这个时辰里,遇到袁可泰,在这个时候把他杀了。我觉得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刘东来的确很不喜欢袁可泰,但是顾家豪,却不是刘东来的打手,他只是刘东来的朋友,没有必要帮助刘东来杀人,顾家豪是个老实的人,不会自找麻烦的,他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刘东来也给不了他什么吸引人的好处。”

    “也许不是有意为之,发生了争吵,意外就把人杀死了呢,不一定非得有个动机的,很多人,因为喝了酒,就闹出了命案来,谁也不想发生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可能性很低。”张洋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重要的,我还没有告诉你呢。”

    “什么重要的?”

    张洋认真了起来,说道:“就在刘东来和顾家豪离开的时候,他们从东面走,有个人正往南边的水潭去,他拿着一个酒坛,摇摇晃晃的,七成醉意,不过和他们隔得有五六丈远的距离,天又黑。”

    “你不会告诉我,那个人就是袁可泰吧。”

    “对,顾家豪的一个手下姓周的,若隐若现的说了一句,那好像是袁可泰。”

    “若隐若现,没有确定吗?”

    “没有确定,你也知道,白玉潭那时候,是一片漆黑的,五六丈远呢,哪能看的那么清楚呢,不敢那么肯定的。”

    “其他人没有看到吗?”

    张洋说道:“姓周的疑惑,这三更半夜,袁可泰来这里干什么,当他说出那好像是袁可泰的时候,那个人又走远了一些,还背着他们呢,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另一边的刘东来唤了一声,去吃宵夜吧,我请客,打断了他们,就一起离开了。”

    “会不会是这个人在说谎。”

    “不会的,他说那好像是袁可泰,其他人都确认了他说过这话,而且他们也确认,看到一个拿着酒坛的,酒坛就在右手,晃荡荡的向南面去。我们可是分开来,一个个的询问的,想要配合,七八个人说出一件没有的事情,酒坛在哪个手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没有一点破绽,几乎异口同声,这是非常困难的。”

    “那就是说,确实有一个酒鬼。”

    “应该是的。”

    “但不是也没有确定那个人就一定是袁可泰!也许他们杀了人以后,看到了一个酒鬼,配合说,那好像是袁可泰呢。”

    “这个就有待查清楚以后才能下定论了。”张洋继续说道:“不过,要是他们真的淹死了袁可泰,大可不必说出一个像袁可泰的酒鬼来,直接瞒住,不就挺好的。”

    “那可不一定,他们说出一个像袁可泰的酒鬼,是会给自己找麻烦,但是你们要是相信他们的话,就是在他们离开白玉潭的时候,袁可泰还活着,袁可泰的死,是在他们离开以后才发生的。”

    张洋显得有几分佩服,说道:“嗯,有几分道理。你放心吧,要真是那样,袁衙蔚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过我还是不相信,就算后来刘东来,碰到了袁可泰,真的打架了,但他想要淹死袁可泰,以我对顾家豪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一定会想办法劝架的,怎么可能让刘东来把人淹死呢。

    “刘东来不喜欢袁可泰是真,但顾家豪可没有,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执法衙的,顾衙蔚和袁衙蔚的关系还不错呢,整天都打交道,也算是朋友,不是什么陌生人。”

    方言也喝了一口茶,又问:“他们后来呢?”

    袁可泰道:“去随便吃了点宵夜,半个时辰左右,可能不到,就各自散了。”

    “真是太感谢你。”

    张洋摇摇头,说道:“没什么的,都是朋友,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特别感谢你。”

    “不用,但我还是很想劝你一句,别参合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他的话几乎和袁荣如出一辙。

    张洋站起来,似乎要走了,说:“我是出于,把你当成一位好朋友的劝告,没有别的其他意思,这件事情,恐怕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搞定的,弄不好会把自己的的命赔进去,那不是得不偿失,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方言微微点头,又问道:“你离开的时候,大概什么时间?”

    “大概戌时末(21:00),我和朋友相约好了,所以就离开了。”

    “那你知道后来,袁可泰去哪里吗?他有没有提示过等一下去干什么?”

    “这个没有,我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去哪里,反正我是最先离开的,他什么时候走,我都不知道。”他向那边的楼梯走去,说道:“有事情,先走了。”

    挥别了张洋,又剩下了方言一个人,根据张洋所说,那么方言在戌时末(21:00),还没有受伤的,也就是说,他的伤,是戌时末(21:00)以后,那么,他很可能是在白玉潭,和什么人打了一架,然后被别人给淹死的。

第四十七章 溯源(3)

    走到了大门口的柜台,柜台里,老板娘正和小二在说话。

    方言给了茶钱,顺口问道:“打搅了,老板娘,九月二十一日晚,我有个朋友,叫袁可泰的,你可有印象。”他便比划了起来,大概多高,样子是什么样的。

    老板娘先是想了一阵,问道:“是在白玉潭淹死的那个年轻人吗?”

    “对,就是他。”

    “有印象,那天晚上,他确实来这里喝茶了。”

    “那你记得,他是几时结账离开的吗?”

    旁边的小二说道:“这个我知道,当时是我收的银子,他的朋友离开没有半会,他就结账了,应该是亥时初刻吧。”

    “对,应该是那个时候。”老板娘好像也记起来了,她一边剥着瓜子,一边回忆:“他还没有走出门口多远,就急匆匆的跑过来一个丫头,拉住了他的衣服,好像有很着急的事情,反正那个丫头有些惊恐,像是丢了魂一样。”

    “丫头?”这话抓住了方言的注意力,问道:“你认识那个丫头吗?”

    老板娘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裴家媳妇的丫鬟,也记不太清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当时也没有太留意,就在门口,裴家那媳妇带着那丫鬟来过我们客栈,所以有一点印象,但不是很确定,太暗了。”

    “你说的可是裴继方的媳妇的丫鬟?”方言问道。

    “对,就是那败家子媳妇的丫鬟。”

    “你听到他们说什么吗?”

    “我哪有这么多时间听人家的,这里的客人很多的,而且我在柜台,离那边又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得清楚,但看样子,好像很着急的,还没有等那个丫头说完,你说的那个人就跑起来了,丫头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

    方言转身出去,离开了客栈,直接往裴家的方向去了。

    还没有进到里面,便听到有人在哭。

    只听得有个丫头说道:“夫人,你别哭了,会哭坏自己的身子的。”

    “老天爷太不长眼了,他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好人。”说话的明显是何玉英。

    方言还没有等她们同意,就走了进来,一个男仆想要把他赶出去,还问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方言说道:“我是来找何夫人的,是袁可泰的朋友。”一把推开了仆人。

    何玉英听得是袁可泰的朋友,立即收住了哭泣,似乎想起来了,急忙唤道:“让他进来,你下去吧。”

    何玉英,又让丫头去泡茶。

    可是方言立刻唤住了:“丫头,你先别走,我有些话要问你。”

    他走进了,才发现何玉英脸上有不少的伤,虽然已经消肿了不少,但应该可以判断出来,肯定新伤,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叫小青的那个丫头停了下来。

    方言问道:“九月二十一日,大概亥时初(21:00),你是不是到广源客栈找袁可泰?”

    小青记忆犹新,说道:“对,那天晚上,我是去找他。”

    “你找她做什么?”方言明知故问。

    何玉英说道:“我被打了,小青不知道该怎么办,去找袁可泰。”

    “她让你去找的。”

    小青急忙说道:“没有,当时夫人是昏了过去的,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去找了袁公子。”

    “那你当时是带着袁可泰来这里啰!”

    “是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方言更加严肃了几分。

    “当时的夫人,刚刚醒来,不忍心让袁公子看到,袁公子当时很……”

    没有等小青把话说完,何玉英唤了一声:“你不要乱说。”

    方言唤道:“没事,你就照实情,他是不是和你们家的少爷打架了?”

    小青说道:“没有,我们少爷当时不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可能是出去喝酒了吧。”

    “那他肯定是怒气匆匆的就出去了。”

    “是的。”

    “当时是什么时候?”

    “大概亥时二刻(21:30)左右。”

    “后来去哪里,你就不知道了是吧。”

    小青点头。

    何玉英却着急起来,说道:“乔公子,我丈夫是个混蛋,但他绝对不会杀人的,这一点我敢发誓,他决没有这样的胆量,更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方言已经站了起来。

    何玉英又哭哭啼啼了起来:“那虽然是个不争气的,但他不敢杀人的,我可以担保。”

    方言还能够说什么呢,转身就离开了。

    是裴继方杀了袁可泰吗?

    他想找到裴继方,但没有找到,却找到了一个经常跟裴继方混的手下。

    那个手下告诉方言,在二十一日晚,大概亥时三刻(21:45),袁可泰和裴继方在一个叫火鸡客栈打架。

    当方言想弄清楚,具体什么回事,那个手下说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听跟着裴继方的人说的,还说他没有参与,估计是不想惹麻烦上身,这时候袁可泰又死了,他当然要和裴继方脱离关系最好了。

    方言来到了那个叫火鸡的客栈,这时候也中午了,方言点了一盘火鸡,又要了一碗白饭。

    小二把东西呈上来,正要走,却给方言叫住了,那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个子不高,手脚却十分勤快。

    “客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方言道:“想了解一点事情,听说这个月二十一日晚,大概亥时三刻(21:45)左右,有人在你们客栈打架。”

    小二立刻想起来了,说道:“是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和几个在这里喝酒的人打架。”

    方言说道:“那小伙子,高高的,年龄不大,眼睛大大的,却很像一位大叔。”

    “对,就是这么一个小伙子。”

    “认识这小伙子吗?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但应该是你描述的。”

    “认识先在这里喝酒的那群人吗?”

    “有个好像叫裴继方,大家都叫他裴少爷。”

    “对,没错,能跟我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吗?就是斗殴是怎么发生的,后来又怎么结束的,最好帮我说说过程。”

    小二看了一眼身后,还没有多少顾客,回忆了一下,说道:“那小伙子,当时十分生气,怒气冲冲的,像是被激怒了一头狼,我们都没有发现,他已经进来了,他一进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像是猛兽看见猎物,就直接扑向那群人,更准确的是扑向那个叫裴继方的。

    “当时我们都吓坏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打起来,像是藏獒一样撕咬,好像也不疼的一样,拳头就往对方身上招呼,像是在泄愤,反正很吓人,打的那个裴继方,他吗的乱叫。

    “不过他毕竟带着一大群朋友,来的那个人只有一个,裴继方那群朋友缓过来,裴继方嚷道,‘还不赶紧过来帮忙。’那群家伙就上来帮忙,先是给惹事的那小子招呼了一通。有人把他拉开了。

    “听得那小伙子说:‘吗的,我看你还敢不敢打她。’

    “裴继方摸了摸自己留血的额头,嚷道:‘你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家伙,别以为你叔是执法衙,就可以乱来。’

    “一张凳子就飞了过来,还好裴继方闪得快,否则一定砸中他的脑袋。

    “又听得那小伙子嚷道:‘你这王八蛋,就只会打女人。’

    “裴继方嚷道:‘对,是我打她,她是我媳妇,我当然有权打她了,相公打媳妇天经地义,日后我依然打。’

    “那小伙子准备再次扑过去,好不容易被客栈的人拉住了。”

第四十八章 溯源(4)

    小二说得兴起:“裴继方说别做梦了,想让我休了她,和你在一起,这一辈子,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再找他,我告你拐骗有夫之妇。

    “那小伙子瞬时挣脱了身后的人,再一次扑上去,也不管裴继方的朋友过来帮忙,像一只饿了半个月的狼,忽然咬住了猎物,就不肯放手了。

    “好不容易,大家伙才再次拉开了,叫裴继方的,也给吓到了,怒喊着,你等着,别让我逮住机会,非杀了你不可。似乎担心他再次扑过来,捂着额头,带着跟他一起来喝酒的人离开了。”

    方言问道:“裴继方离开了?”

    “对,他们付了银子,就离开了。”

    “先打架那个人呢?”

    小二说道:“他像是泄气了一般,能看出他很沮丧,也十分的痛苦,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要了两坛酒。”

    “要了两坛酒?”

    “是的,当时的人陆续散了。”

    “他在你这里喝酒,那什么时候离开,是喝完了才离开的吗?”

    小二回忆了一下:“大概又半个时辰,他喝了一坛,付了银两,抱着剩下的一坛离开的,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痛苦。”

    “往那个方向离开的。”

    “就东面。”

    有人在唤小二了,小二退了下去。

    方言一边吃东西,一边想着,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顾家豪他们离开白玉潭的时候,见到的那个酒鬼,是不是真的,还有尸检师可是说了,袁可泰死前应该喝了酒。

    按客栈的小二说,袁可泰是抱着一个酒坛离开的,和顾家豪身边那个看到七分醉的人描述的十分吻合。当时的袁可泰肯定很伤心难过。

    也就是说,袁可泰身上的伤可能是在这个客栈留下的。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裴继方,就不可能因为一时的怒愤,产生杀了袁可泰的念头,有这个可能的,看来,还得找到裴继方,必须弄清楚,那天晚上,裴继方后来的行踪,特别是子时(23:00)以后的行踪。

    那得先找到裴继方。

    不过要让他相信,裴继方后来杀了袁可泰,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袁可泰和裴继方打架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裴继方每一次,不总是会说一些发狠的话,说什么等着瞧之类的,可那就是一个怂货。

    还得找到他,确定以后,才能下定论。

    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袁可泰身上的伤,可能不是他被淹死前的挣扎中留下来的。

    袁可泰喝醉了,然后自己淹死在白玉潭,有这个可能吗?

    让他相信袁可泰自杀,他做不到。

    那他会不会因为喝醉了,又失足了,掉到白玉潭,因为醉了,把自己淹死了呢。

    可惜在这方面,他没有研究。

    天黑了。

    他在凤凰城,转了一大整天,可就是没有裴继方的下落,他准备到裴继方家里等着他,可他听小青说,裴继方有两天没有回家了,这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

    他为什么不回家,不会是做贼心虚吧,,难道他真的是杀了人,找地方躲起来。

    他问小青,以前是不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说有的,说裴继方,原本就在外面,有别的女孩子,两三天不回家,偶尔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方言打听了一个裴继方,经常出现的赌坊,想要到赌坊里面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够逮住他。

    脚有些发麻了,都转了一天了,义父肯定又生气了,他不回家帮忙,义父当然会生气了,不过他今早,让大胖过去帮忙的,大胖应该信守承诺的。

    他正要进入乌烟瘴气的赌坊,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就乱了起来,紧跟着,看到一个黑头鬼脸的家伙,像是三天不洗澡似的,窜了出来,后面好像有什么人要追他。

    没错,就是裴继方那混蛋,他就要过去了,方言手疾眼快,抓起旁边的一张椅子推了过去,正好挡在他的面前,他来不及刹住脚步,又难以闪开。

    他想要飞过去,可是能力有限,没有能够飞过,直接绊倒了,摔得一个四脚朝天,“吗的”骂了一声。

    后面传来一声:“裴继方,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方言看清楚了,是那个叫吴昊然的,就是袁荣的大徒弟。

    跑上来两个人夹住了裴继方的胳膊。

    “裴继方唤道,我没跑,谁说我跑了。”

    吴昊然也看到了方言,似乎认出他来,他毕竟经常出现在袁荣家,两个人时常会碰到。

    “你不跑会跌得四脚朝天。”

    “我没有杀袁可泰。”

    “呵呵,是不是你杀的,可不是你说的算。”吴昊然和方言打了一个招呼。

    赌坊的人着实太多了,吴昊然让人架着裴继方往外面去。

    裴继方嚷着:“我太清楚你们执法衙了,抓不到凶手,就会随便找一个替死鬼,让他来定罪。”

    “你想多了。”吴昊然说道。

    裴继方说道:“那天晚上,我们是打架了,而且打得还很厉害,可是我从火鸡客栈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当时客栈里的人都看到。”

    “但你也说,别让我逮到机会,非杀了他不可。”吴昊然领着他往赌坊外面去。

    方言正想要听一听,跟随他们身后出来了,赌坊恢复了原来的秩序。

    裴继方嚷道:“没错,我是说过那种唬人的话,可谁都知道,我那些话,就跟放屁似的,只是图一时口快的。”

    “谁知道呢!”

    “你不会因为我说了那么一句唬人的话,就认为我杀了人吧,你们执法衙不能这么干。”

    “我们执法衙,该怎么干,还不用你来教。”吴昊然一巴掌打在了裴继方的头上。

    裴继方算是彻底给制服了。

    吴昊然说道;“你没有杀人,不回家,躲着做什么呀。”

    “谁说我躲着了,我没有躲着。”

    “没有躲着,你不回家。”

    “那个家,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回去做什么。”

    “是吗,你是杀了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你可别乱讲,这不能开玩笑的。”

    “知道杀人不能开玩笑了,见到我们,为什么躲着呢?”

    “那还不是怕你冤枉好人,要真的是我干的,我怎么可能还留在凤凰城,早就逃走了,你以为我傻,等人别人来抓我呢。”

    “你当然这么说了。”吴昊然来到了一个茶铺,找了一个位置,裴继方愣愣的在他对面坐下来。

    方言也在另一旁找到了个位置,吴昊然看到了,但不以为然,又说:“你以为不回家,我们就找不到你了。”

    “不是的,我欠了钱,有人找我还钱,我不想被他们缠住。”裴继方也要了一杯茶,似乎没有那么紧张和恐慌。

    “你还会欠别人钱呢。”

    “当然,要是我家里人想要帮我还,肯定不会欠别人的。”裴继方喝了一口。

    “你家里人,不管你了。”

    “当然也不是,只是我打了我媳妇,他们就不肯帮我还了,我也没有办法。”

    “你家里人还会为了你媳妇,和你作对,不帮你还钱。”吴昊然知道他们裴家就这么一个孽障,溺爱才成今天这个样子。

    裴继方赶紧解释得说道:“没错,要是换在平时,他们肯定不会这样对我,可是我媳妇怀了孩子,也就是有我们裴家的血脉,这就不一样了。”

第四十九章 溯源(5)

    “王八蛋,她怀了孩子,那你还把她整成大熊猫,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呀!”吴昊然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头上。

    “是打了以后才知道的,打之前还不知道她怀了孩子呢。”裴继方喃喃的说道:“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呢。”

    他的声音虽小,还是被吴昊然听到了,惊讶道:“什么,你还怀疑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

    “怎么能够不怀疑,她和那家伙纠缠不清。”

    “那你是不是还想着回去,再把她整成大熊猫呢?”

    裴继方像是被制服了一样,急忙说道:“不会,要真是我的孩子,我就有后了。”

    吴昊然不想继续瞎掰,嚷道:“九月二十一日,亥时三刻(21:45),斗殴了以后,你又去了哪里?”

    “是挨打,不是斗殴。”

    “是吗?那袁可泰身上的伤,是自己整上去的?”

    “我挨打,当然得还手了,只有笨蛋才只挨打不还手。”

    “看来你媳妇是个笨蛋,她也应该还手,把你整成灰熊。”

    裴继方假笑了一声。

    “赶紧,你后来去了哪里?见过了什么人?谁做证?别想骗我,被我查出来,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吴昊然吼了一声。

    裴继方颤抖了一下,伸手护着驴脑袋,唯唯诺诺的说道:“当然是去找郎中看伤了,把我打的头破血流,要真的留下什么后遗症,那还得了。”

    “你把你媳妇整成那样,都不怕留下后遗症,你擦破了一下皮,就担心留下后遗症了。”吴昊然一巴掌过去,话锋一转:“去哪个郎中那里看了?有几个和你一起?”

    “陈大夫。”

    “那个陈大夫?”吴昊然另一边的人在做记录。

    “陈伦大夫,当时和我一起的就是喝酒一块的那三个哥们,他们也要看一下。”

    “那大概什么时候离开?”

    “看完伤,处理完,要了跌打药水,就离开了,大概是亥时六刻(22:30)左右。”

    “离开之后呢?”

    裴继方说道:“我们就各自散了,但我没有回家。”

    “你自己走了。”

    “对。”

    “那你去了哪里?”

    “买了一只烧鸡。”

    “回去找你媳妇赔礼道歉呢?”

    裴继方嘻嘻一笑:“没有,去春风楼,找江姑娘了。”

    “江姑娘?”

    “江春花,得有人给我擦药,刚和家里人吵架,又不能回去,自然去找个落脚的地方,难不成,我要睡在大街上,我还需要像流浪汉一样睡在大街上吗!晚上得有人给我暖被窝,否则太冷了。”

    吴昊然一巴掌又罩过去,问道:“你什么时候见到江春花?”

    “大概是子时初(23:00)吧,当时有人敲锣报时了。”

    “然后呢?”

    “你不会想让我把那天晚上,我们都干了什么,全部告诉你吧,但我不介意跟你们分享的。”

    “分享是吧!”气得吴昊然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他的驴脑袋上,还多打了两下。

    疼的裴继方直叫,护着自己的额头,竹鼠一样缩成了一团。

    吴昊然继续问道:“后来没有离开了吧?”

    “没有,直到第二天天亮才离开的。”

    吴昊然若有所思。

    裴继方说道:“人不是我杀的,你们肯不能冤枉我了,那就是一头狼,我们好几个人都打不过他,我怎么可能淹得死他呢,那个大块头把我淹死了还成。”

    “你要是敢有一句话骗我,我剥你的皮。”

    “不敢,绝对不敢。”他用手挡在头上面,似乎担心吴昊然再给他一个火锅,还说着:“你们应该去找刘家的儿子,他才是最有嫌疑的,袁可泰死了,几乎毫无疑问,他就内定进执法衙。”

    “你少在这里胡说。”

    “可不是我胡说的,都这么说。”

    吴昊然唤了一声:“把他带回执法衙,核实清楚。”

    “还要回执法衙呢,我都交代清楚了,不会用刑逼供吧。”

    跟着吴昊然的两个手下,已把裴继方架了起来。

    吴昊然又说:“你们先回去。”

    一下子剩吴昊然一个人。

    吴昊然站起来,朝不远处的方言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说道:“你应该也是来找裴继方的吧。”他见到对方把椅子推了出来。

    方言没有说话,给他倒了一杯茶。

    “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一个大概,袁可泰的死,我也感到十分的难过,我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的。”

    这一点方言当然知道,吴昊然家里贫穷,因为有一手很好的功夫,才给袁荣看上了,袁荣需要帮手,特别是像吴昊然这种,十分年轻,而且又非常的听话、老实,就带着他。

    因为没有人脉关系,他就跟着袁荣,把袁荣当成师傅,基本是袁荣的左右手。

    上一次袁可泰请张洋帮忙,不是因为他和张洋的关系比较好,而是吴昊然的事情太多,基本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所以才找了张洋。

    方言说道:“如果裴继方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应该不是凶手。”

    “你这么认为?”

    方言分析道:“他在亥时六刻(22:30)离开了陈大夫的药馆,子时初(23:00)到了春风楼,这个时间段,确实有半个时辰的空闲,但他要是规划,跑到白玉潭淹死袁可泰太仓促,几乎不可能,而且在亥时六刻(22:30)到子时初(23:00),在白玉潭泡澡的,有两群人,分别是苏家大儿子和刘东来他们带来的。

    “要是他在这时候,跑到白玉潭,就算还有帮手,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淹死袁可泰,那两群人,一定会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

    吴昊然听了点点头:“你应该找到了张洋,问了他审问的情况吧。”

    方言没有否认。

    吴昊然又道:“的确,要是能够证明,裴继方说的是真的,确实可以排除他直接行凶的可能。”

    “你是想说,还有一种间接的可能是吗?”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他完全可以利用这半个时辰,花钱买到凶手,你也知道,这世道上,只要花得起钱,买凶杀人,常有发生。”

    方言摇摇头,说道:“时间太短了,太仓促了。”

    “时间太短?”

    “对,他确实可以因为被打的缘故,产生杀人的念头,花钱请冷血杀手,可是你就算是找到了冷血杀手,也不一定就知道袁可泰去了白玉潭,更不知道袁可泰喝醉了酒是淹死他的好机会。”

    方言继续分析道:“要真是什么杀手,这种人,靠杀人混饭吃的,可不是草包,他们要赚钱,却也要保护自己,他们杀了人还要全身而退,一般杀手,杀人都会有个成熟的计划,要不然不会行动。基本先要对要杀的人日常的活动等研究一番,两个时辰,能做出什么计划呢,还要找到要杀的人,这已经非常困难了。”

    吴昊然微微的点头:“分析的还不错。”

    “袁可泰是在顾家豪他们正要离开的时候去了白玉潭。”

    “你是说,他那个姓周的手下,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嗯,我去火鸡店铺了,店铺的小二说,袁可泰打架了以后,没有立刻走,就喝酒了,喝了一坛,抱着一坛离开了,正好和姓周的看到吻合。”方言继续说道:“虽然他没有确定,但白玉潭边上,不是有破碎的酒坛吗?上面好像还贴着字吧,你们可以拿着碎片的字,确定酒坛是不是火鸡店的,应该可以有判断的。”

    吴昊然一笑,说道:“我们去查过了,确实是火鸡店专用的那种酒坛,当然,很多酒馆的酒坛子,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能完全断定,不过坛子上,有个酒字,这就骗不了字迹专家了,火鸡酒馆那些酒坛上,所贴的字,基本是出自火鸡客栈的老板,我们让专家拿去对比了,就是他们老板的字迹。”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袁可泰是在子时六刻(00:30),刘东来离开的时候,才到了白玉潭,也就是,他被杀,基本可以断定,是在子时六刻(00:30)以后。”

第五十章 溯源(6)

    吴昊然眯了一口茶,问道:“你相信袁可泰是自杀,或者自己醉酒失足掉到了水潭淹死的吗?”

    方言摇摇头:“不会,袁可泰可不会是孬种,他确实很自责,没有阻止何玉英嫁给裴继方,内心感觉到很内疚,但因为这种自责自杀,不可能。

    “自杀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太了解袁可泰,只有活着,才能够更好的帮助何玉英,我们还建议他,只要他进入执法衙,日后就能够唬住裴继方,他也是这么想的。”

    吴昊然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带有几分悲伤。

    方言说:“他醉酒,掉进水里,把自己淹死,我怀疑过这种可能,不过我觉得不会发生,就算他喝醉,真的掉就了水里,出于求生的本能,他也会拼命的游到岸边。

    “以我对袁可泰的水性了解,他绝对有这个能力,除非给什么水草或什么绊住了脚,要不然不可能,可是我们检查了他手上,还有脚上,都没有发现勒痕,况且那边的水草,并没有那么茂盛,所以排除这种可能。”

    吴昊然似乎也认同了方言的观点,说道:“袁可泰身上的银子和玉佩等,并没有少,可以排除见财起意而杀人。”

    方言说道:“关键的是刘衙蔚的儿子,知道那个人可能是袁可泰。”

    吴昊然看过来:“是呀,虽然他们没有确认那个是袁可泰,但可以怀疑,当时周的提醒,他完全可能怀疑的。”

    方言补充说道:“最重要的是,他离开了以后,和顾家豪吃了点宵夜,半个时辰左右,听说还没有到,他们就分开了,而刘衙蔚带着他的两个手下,完全是有机会,再回到白玉潭,或许他不想杀袁可泰,就只是想给他一顿好果子吃,可是没有想到,会错手把袁可泰淹死了,也有可能是激动,就产生杀人的念头。”

    吴昊然若有所思的看着方言。

    方言问道:“我分析的有错吗?”

    “没有,年轻的人,常常因为斗殴,错手就把人给杀了,在我们凤凰城,这种事情不少,动机不一定是想杀人,只是出于报复的心里,可一旦激动起来,就控制不了局面。”

    “当时的袁可泰喝醉酒了,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回事,他们就想让袁可泰喝一顿饱的,可是没有想到,就把人淹死了。”

    吴昊然只是听袁可泰说,乔默的分析能力很不错,十分的想进入执法衙,看来他确实有着一方面的天赋,说道:“我们会查清楚的。”

    “他们要是再回到白玉潭,三个人必须经过白玉潭那一片区域,就算他们想躲藏,很可能还是有人看见他们,可以通过询问。”

    “我们已经开始了这方面的工作。”

    方言又问:“那块玉,没有人认领对吧,不是那天晚上,后来那四群人的吗?”

    “没人认,他们都分别看了,不是他们的。”

    “会不会是某个人的,他不敢认领呢。”

    吴昊然说道:“有这个可能,我知道你在指谁,毕竟就在附近吗!很可能是打斗的时候,丢了的,好端端的一块玉,不会就这样跑到草丛里的,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尽快的去核实,这些需要一点时间,不是能够急得来的。但这块玉,不一定就是凶手留下来的,只能说有可能。”

    “当然,不是凶手留下来的,那应该也是最近几天留下来的。”

    “你为什么认为是最近几天留下来的呢?”

    方言解释的说道:“那里白天洗衣服的人很多,来来往往,尽管那块玉是躲在了草丛中,可草丛就在洗衣服的附近,白天有阳光,那块玉在太阳的照耀下,会反光,我就是因为太阳的反光才会发现那一块玉的,所以它藏不了太久的,总会被那来来往往的洗衣大婶发现,所以应该就是最近几天留下来的。”

    “十分的有道理。”

    方言又道:“我也认真看了那块玉,又到当铺去问过,当铺的老板说了,那是一块上等的和田玉玉,值一套院子呢,不会是一般人能够带的起的,带的起的都是有钱人。

    “随身所带的玉,肯定十分重要,而且又是贵重物,要是主人意外的丢了,很可能会想办法寻回来,可我去白玉潭询问过,洗衣服的人都说没有人找过什么玉。

    “要是不想找,这里可能有别的意思。”

    方言在交给袁荣之前,经过了当铺,就特意去当铺询问了一遍。

    吴昊然还真的有些佩服的,这个常常出现在袁荣家里的小伙子,没想到有这种分析能力,有些大感吃惊。

    “我分析的有错吗?”

    吴昊然赶紧说道:“没错,我和师傅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好的一块玉,而且又如此的重要,没有人来找,确实让人觉得奇怪,但要是主人不知道这块玉是在白玉潭丢了呢。”

    “也有这个可能,但他应该会回来询问一下的,正常来说都会这样,一个人早上带着一块玉,晚上不见了,他肯定会想一想这一天去了什么地方,而且如此贵重,就这样算了,很不应该。”

    “也有道理。”

    “如此贵重的玉,千载难逢,绝世好玉,我想雕刻的师傅,也不简单,对那块好玉肯定记忆犹新,倒是可以去问问,可能某个师傅真的记起来,知道是谁让他打造了这么一块玉佩呢。”

    “是的,不过这里的工作量很大,在我们凤凰城,打磨玉佩的师傅很多,一个打磨师傅,一年下来,可都有好几十块玉呢,而且这玉佩,谁知道是多少年前打造的,估计师傅自己也不记得了。”

    方言却道:“可能吧,但打磨玉佩,和画师有几分相识,每一个画师的笔法各不相同,雕玉的师傅也不一样,特别是那种顶级的雕刻师,有自己独特的刀法。

    “我们这种平常人看不出来,但是那些厉害的雕刻大师,就不一样了,这么贵重的一块玉,雕刻的师傅肯定不一般,也许能从这块玉,就看出是谁的雕法呢,果真是这样,找到对方就可能想起玉佩的主人。”

    “我们确实就准备这么干,但绝对不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也许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吴昊然说。

    方言喝了了一口水。

    “也许,他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那么执着。”

    “不管有没有关系,我都要想办法找到凶手,袁可泰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像我哥哥一样。”

    “我也是把他当成弟弟的。”

    “那几天,我因为有事情,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许他掌握了一些不该掌握的,为了免除后患,所以有人要杀了他。”

    “你是想说,他可能调查出一些什么事情来,接近了真相,被人杀掉了是吗?”

    “我不知道,但有这个可能,毕竟那段时间,他就在查我被袭击的事情,还在找藏獒,这些都是事实,有可能因为这个。”

    吴昊然从袁荣,还有张洋那里知道了一些,他当然知道当天晚上,袁可泰见了什么人,他去找张洋问话了,所以知道乔默差点被咬,还有被袭击的事情,还有他的怀疑,但还是说道:“你别参合进这件事情了,要真如你说的这种可能,那么你越是接近真相,就越是危险,他们敢杀了袁可泰,就不怕多杀一个你。”

    方言说道:“放心,我会警惕起来的,不会给对方找到任何的机会。”

    “你真是一个倔强的人。”

    方言转过去,忽然哀求的说道:“我能够叫你吴大哥吗?”

    吴昊然比方言大五六岁。

    “当然,我也想要一个你这么聪明的弟弟。”

第五十一章 溯源(7)

    方言很认真的问道:“我们可以联手吗?”他需要一个执法衙的人。

    吴昊然看着方言,还真别说,就在刚才,他有这种想法,乔默虽然不是执法衙的,可分析的却十分到位,想得很全面,有些点,他都没有想到,可是对方却想到了,但是……

    还没有等吴昊然说话,方言继续说道:“我是不会放弃的,不管你怎么劝我都好,我依然会查下去,你的工作量很大,要干的事情很多,估计你还在排查藏獒的事情。

    “我是当事人,可以帮你的,我能够自行调查关于我的事情,不查出袁可泰的死是不是和我有关,我不会甘心的。”

    对于方言来说,他想要知道执法衙那边的情况,就必须有一个人在执法衙帮忙,开始的时候想要找张洋的,可是张洋上次能够帮他们,完全是因为袁可泰是袁荣的儿子,他和张洋的交情不深。

    今天找张洋,张洋就明显有几分反感,也没有错,人家凭什么帮助你,为什么要帮助你呢,你又给得到人家什么,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就打消了念头。

    可他知道袁可泰和吴昊然关系特别好,是真的想要把吴昊然当成自己的哥哥来看待的,而且吴昊然出身低,最是能感同身受了。

    而且吴昊然是个乐意帮助平民百姓的人。

    在这点上,他去调查过,比如谁家的牛不见了,他都乐意去帮别人寻找,换成是别人,早就不屑一顾了。

    “袁可泰说,你也想进入执法衙。”

    方言没有否认,冷笑一声回答道:“是的,本来就想今年也去碰碰运气,要是情况不好,就等待明年,到时候可泰应该已经进入执法衙,再想想其他办法的,没有想到袁可泰发生了这种事情。”当然是乔默日记里的心里话。

    吴昊然说:“这样吧,你可以查,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但你必须跟我汇报,要是有什么危险,或者重要的线索,一定要跟我说一声,绝不能自己乱来。”也许是出于担心,怕对方不顾危险,但他阻止不了对方这么干。

    方言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爽快,高兴万分,几乎合不上嘴巴了。

    吴昊然说道:“我们可是要说清楚,你只是调查,有危险的事情,必须要告诉我,不能一个人自己行动。”

    “我保证,绝对保证。”

    吴昊然又说道:“你资质不错,是个干这行的胚子,但是干这行,十分的危险,你要想查案,得先想办法保护好自己。”

    “吴大哥说的我会铭记在心。”

    吴昊然又道:“毕竟袁可泰死了,给我们提了一个醒,这件事情十分危险。”

    方言不住的点头,问道:“那我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你吗?”

    “当然可以,特别是有危险的事情,必须要来找我,我知道你跟着袁可泰练过武功,但你并非专业的,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对付几个没有练过的家伙,可能没什么,但要是穷凶恶徒,就不一样了。”

    “是的,我会小心的,一定听从吴大哥的嘱咐。”

    吴昊然站了起来,拍了怕方言的肩膀:“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方言跟着站了起来。

    吴昊然说道:“关于裴继方到底是不是在说谎,我自己会去核查的,你不用去核查了。”

    “好的。”

    “你准备查什么?”

    “我先排查一个人再说。”

    “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你就放心吧。”

    在十字路口,他和吴昊然道别了。

    一下子只剩下他一个人来,心情又沉重了几分,张洋可是说,袁可泰还去调查了他们家附近几个郎中的字迹。

    这里会有什么吗?他自我反问,还是先不琢磨这个,得先排除一个人再说。

    还没有进到家门口,有一个人已经站在一柱子边上等着,

    那是大胖,他心思沉重说道:“现在才回来呢。”

    “你在等我吗?”

    此时已是半夜,大胖朝他走来,把他拉到一边,说道:“你还在查袁可泰的事情呢。”

    方言没有说话,但默认了。

    “我就知道你在查,不会放手的。”大胖表现出了几分担心来。

    “既然知道,你就不用劝我了。”

    “我当然不想浪费口舌,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像袁可泰那样出事情。”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方言反问道:“带着银子吗?”

    “有。”

    “我的银子花完了,请我吃宵夜吧。”

    两个人向后面走过去。

    他这么晚回来,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他,除了去查袁可泰的事情,大胖想不到还有其他的事情了,喃喃的说道:“你就是不听,都说袁叔叔他们一定能够查清楚的,不用你在这事情上面操心了。”

    “你不会把我出去干什么的事情,告诉我义父吧?”

    “我如何能够让你义父担心,不过你妹妹倒是怀疑你是不是在外面重新找到对象了。”

    方言嘻嘻一笑,在一个牛肉面的摊子停下来,要了两碗牛肉面,又加了十串烤肉。

    “你一个人,任你天大的本事,单打独斗,也办不成的,接近真相,那才危险呢。”

    “对,能力有限,但我有自己的办法,这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方言是不会让大胖再参合进来了,袁可泰的事情,他已经很后悔了,要真的因为他,不能再让大胖有危险。

    很快牛肉面就上来了。

    大胖说道:“程月说你这几天,都不知道去哪里,还以为你和我一起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那就告诉她,我真的有对象了,现在如火如荼。”

    “呵呵,到时候她缠着你,我看你怎么说。”

    方言又笑了:“吃牛肉面。”

    “你一个人能够查到什么,以前袁可泰在,还要借助执法衙的人。”

    “哎,这事情你就别管了,不管袁可泰是不是因为我死的,我都要给他找出凶手。”

    大胖能够理解方言的心情,可同时又十分的担心,看着方言:“我真担心你。”

    “哎,我会提高警惕,你以为这两年来,武功都是白练的呢。”

    听了这话,大胖说道:“袁可泰武功不是比你更加好,照样出事。”

    “他是喝了酒。”

    方言拍了怕脑袋,说道:“还是不说这个,说一下你,你现在如何,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倒没有什么好忙的,基本都是一样的。”大胖说道。

    “你弟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

    “虽然袁可泰走了,你一定要记住,还有我呢。”

    “知道了。”大胖一下子又想起了袁可泰的事情来,伤心的说道:“我就感觉像一场梦一样,可是张开眼睛,才知道,这不是梦,袁可泰真的死了。”

    方言没有说话,其实和他一样的沉重。

    “也不知道调查的情况如何了。”

    “总会水落石出的。”

    “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而且你不想让我有危险,我明白的。”

    方言微微一笑。

    “放心吧,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会来你家里帮忙的,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就叫我。”

    “明白。”方言继续啃着烤串,还说道:“你应该找个媳妇,成家立业,到时候有媳妇帮助你,你弟弟和你后娘就欺负不了你了。”

第五十二章 和田玉

    大胖知道程月对他没兴趣,但他是因为程月,才和乔默他们好的,他们的友谊并不是建立在他和程月的关系上。

    “你该不会真的非我的妹妹不娶了吧,那丫头眼界高,我是知道的,没有吃过苦头,总是想着什么白马王子,哪有那么多白马王子,白马骗子倒是很多。你的优点,我是看到的,你比较老实,看着觉得笨,其实一点也不笨,你待人是真心实意的,至少有一点,我知道你是不会骗程月。”方言很认真的说。

    大胖很高兴他这么说的,却也知道,两个人的事情,就算乔默和程月这般的关系,但也不能压着程月跟他好,程月和他到底会怎么样,还是只能他们两个人来定。

    方言认真了起来,说:“那丫头迟早都是要后悔的,没有吃过苦头,太过天真无邪,早晚要来个大跟头,才明白现实是什么。”

    “你也别这么说程月,我就是喜欢程月的天真无邪,正因为她什么都直来直往,所以我才会喜欢她的。”大胖有些打抱不平。

    “直来直往,可不是什么好话,都说直来直往是真性情,大家说会喜欢这种人,表面说喜欢,未必就能当真。”

    “你出去一天,都打听到了一些什么呢?”

    “没有打听多少有价值的,不过交了一个朋友,却十分的值得。”

    “交了一个朋友?”大胖好奇的问道。

    “是的,吴昊然。”

    “你跟吴昊然交了朋友?”

    “嗯,碰上了。”

    “你是想从他那里知道执法衙查袁可泰消息。”

    “可以这么说,但也是为了以后做准备,我总要有个人,帮我了解执法衙那边到底怎么了吧。”

    “他愿意帮你?”

    “他是个很好的人,就像一个大哥哥。”方言知道,吴昊然是因为担心他发生什么意外,才选择跟他合作的,这正好又可以证明,吴昊然是个好人。

    “他们查到了什么,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到找到凶手以后,会告诉你的。”

    “行吧,我知道你是因为害怕我有危险。”

    “今天很辛苦吧?”为了出去查事情,方言让大胖过来帮忙。

    “那倒没有,我还想好好的减一减身上的肥肉呢。”

    “你得找一个聪明的姑娘,才能对付的了你后娘,和你的弟弟。”

    大胖不以为然微微一笑。

    “真的,别看程月那张嘴很凌厉,脑子可笨了,她也就厉害在那张嘴上。”

    大胖急忙说道:“没有,她很聪明的。”

    “呵呵,长得帅一点的,三句话就可以骗得她去暖被窝。”

    “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得妹妹呢。”

    “我可不是乱说的。”

    “那也不能这么说你妹妹,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到底能不能成,看天意,我也不想强求。”

    “呵呵,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说非程月不娶。”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你和袁可泰的事情,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吧。”

    “我和袁可泰的事情?”

    “袁可泰和何玉英得事情,就不多说了,你和凌微得事情,给我最大刺激,两个人都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都可以成婚了,说分手就分手了,让我更加明白,有些事情,尽力了就行,正应了那句,尽人事听天命。结果是怎么样,还真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

    “哇,我和凌微的事情,还是给了你这么大刺激呢,没有想到,把你的爱情观直接扭曲成这样。”

    大胖淡淡一笑,说道:“你应该知道凌微跟苏慕泽在一起了吧。”

    “知道了,那可是一件大事情。”

    “哎,我真不应该提这事情。”

    “没什么的,我决定和凌微分手,就想到了这个,他们在一起挺好的呀。”

    “挺好的?”

    方言解释的说道:“我倒是害怕,凌蟠会给他随便的找一个,不管她愿不愿意,就直接把她推出去,那才最糟糕呢。”

    “你还真是替别人操心不少。”

    方言严肃认真起来:“他跟着苏慕泽在一起,不正好,那样我也可以放心,我呢,就可以真正的自由了,接下来该怎么走,世界有多宽,就没有人绊住我了。”卸了乔默给他的包袱,当然轻松一些了。

    “还有人会这样安慰自己的。”

    “不是安慰,是真心话,真的是这么想的,你以为我会特别难过呢,没有的,这种事情很正常。”对,这种事情换到二十一世纪太正常了,别说经历过情感折磨他,还在轮椅中折腾了八年,就像在一个地牢里生活了八年,他怎么可能会被所谓的爱情给重新的绑架呢。

    好不容易再活一次,他得为自己而活。

    “能看到你勇敢的站起来,不为感情所困惑,我还是很高兴的,不过,我相信你的才华,迟早都会像金子一样绽放光芒,只是现在没有人发现。”

    “你也学会拍马屁了呢。”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拍马屁的意思。”

    方言嘻嘻的笑着,眨眼十串肉串吃完了。

    大胖喊了一声:“老板,再来十串羊肉。

    已经半夜。

    “你找到吴昊然帮忙,我就放心一些了。”

    “你应该相信我,我可还有秘密武器的。”

    “行,我相信你,知道你的能力,还有你的秘密武器。”

    “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

    “不管找不找得出凶手,先保护好自己。“

    方言点点头,说道:“你也别打听了,免得心烦,有结果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明白的。”

    “天气又变冷了,估计很快就会冷下来。”

    “没有想到,这个冬天,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是呀。”

    “还想着,到时候给袁可泰庆祝呢。”大胖摇着头,有些失望的样子。

    方言也给感染了。

    “你刚才说袁可泰喝酒了,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裴继方打了何玉英,袁可泰在火鸡客栈,找到了裴继方,打了一架,散了以后,他就喝酒了,他的心事太重了。”

    “和裴继方打架?”

    “是的,喝完酒以后,可能很难过,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就上了白玉潭,应该是想上去清静一下。”

    “啊……那裴继方……”

    “不是他,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核查了一下,他那个怂货,还不敢杀人,袁可泰和他打架的事情,也不是一两次,为了这一次,就把袁可泰杀了,他没有那样的胆量,重要的是,他有不在场证明,虽然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核查,但我相信很快就会核查清楚了。”

    “你今天就是去了解这个。”

    “是的。”

    “喝酒,上白玉潭?”

    “对,就是这么回事,我早让这家伙不要参合何玉英的事情,他就是不听,能有什么办法。”

    方言又道:“这件事情,可能不会那么简单。”

    “你是说,很可能真是刘家父子。”

    “你记得我们捡的那块玉吗。”

    “白玉潭捡的那块玉?”

    “对,那是和田玉,而且还是和田玉中的极品,不是有钱人,根本带不起,我去问过当铺的人,一块就能值一套院子。”

    “一套院子?”

    “他说的确实有些夸张了,但至少说明,那块玉很贵,可是却没有人来认领。”

    “你是说,那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只能说这种可能很大。”

第五十三章 白燕子引出旧案(1)

    那是傅海的院子,老女仆出去了,听徐娟说,女仆原本是傅海的奶娘,他们家落败了以后,就没有剩下什么了。

    虽然方言很不相信,傅海是放出藏獒咬乔默,还袭击他的人,与及杀害袁可泰的凶手,但他不能放过任何的可能,还是要进里面转一转,也许能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傅海早就浪荡去了,唯一的女仆也去买菜了,起码要一个时辰才会回来。

    傅海是个烂赌成性的人,傅江和徐娟成亲后,就跟傅海分家了,傅江可不想被这么一个到处败家的拖累自己,很早分了家,日后他惹出事情来,那也殃及不了他们。

    傅海就得了这么一套院子。

    不过傅江成亲以后,和徐娟开了烤鸭店,也给傅海一点分成,那是用了分家后,最后一点家产才把烤鸭店开成的,烤鸭店那块地,傅海有一点在里面,重要的是傅江毕竟是傅海的哥哥,两老死了以后,就无亲无故了。

    傅海是个浪荡儿,手无长技的,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傅海就会流落街头,成为流浪汉的,给他一点分成,富不了他,却至少让他有口饭吃,那也是尽了兄弟最后的本分。

    方言翻过墙,越了进去,一棵柳树下,有一口方形的水井,水井的一侧,还有个小菜园子,种着一排玉米,那肯定是老女仆种的。

    里面空荡荡的,果真这里面养过藏獒的话,应该有铁笼子,可能还有秘密地下室,否则附近的邻居街坊,肯定知道他们养过藏獒,但附近的邻居都说没有见到这院子有藏獒,以防万一,他还是要进来看看的。

    他转了一圈,以他所知道的,傅海从烤鸭店分成的那点银子,够傅海和老女仆花就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能每天买几斤肉来养藏獒呢。但要是袭击和藏獒的事情是分开的,不是一个人干的呢,傅江还是有可能是袭击者的。

    没有发现铁笼子,厨房也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估计要是没有老女仆,这个厨房都不需要了,好几间房间堆着一些杂物,肯定很久都没有人打扫,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没有他想象中那种铁笼和铁链之类的,也没有地下室或者地窖。

    正要出去,那房门简单的掩着,把他勾了回来,那是傅江的房间,好奇使然,他推门而进入,只能用狗窝来形容了,不过竟然闻到一股花香味,要不是邋遢的床和四处乱丢的衣服先进入眼帘,人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窗户前一张古老的桌子,上面摆着一面铜镜,还有些梳子之类的,没有什么古董,估计也早就给卖掉了。

    枕头旁边放着两本书,不会吧!这家伙,还是个文化分子,能夜里眺读,肯定不是什么好书,果然,不堪入目呀,都是些图片,真是佩服古人的想象空间,还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好一些。

    看什么图片呢,还是带有动感的比较容易有代入感。

    来到桌面前的椅子上,他坐下来,翻了一下桌面,这应该就是所说的春宫图了吧,很难想象,傅江打开窗户,望着老女仆,就开始发挥一切联想。

    随手拉开了中间的一个抽屉,彻底傻了眼了,妈呀,这是什么,女孩子的肚兜吗?他只是在电视里看见过,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的,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真是个死变态,看来变态并不是现代文明所特有的。

    胭脂水粉,女孩子用的手绢,真是让人恶心,一把刀子,算是最能够吸引人眼球的了,没有什么贵重的了。

    一个男孩子的房间里,竟然还有胭脂水粉,能够想象到,那家伙,看着那些东西,然后干着不堪入目的,忽然觉得很脏。

    正要把抽屉合上,一块白玉抓住了方言的眼睛,好熟悉的玉佩,虽然不名贵,里面是一只正在飞翔的燕子,他确定自己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对了,徐娟身上就带着一块,上一次他就看到了,肯定是这家伙趁徐娟不注意,顺手牵羊的偷了她的,说不定这肚兜都是徐娟的。

    既然不是他的,就应该还回去给徐娟,他顺手拿起玉佩,他可不敢碰那红肚兜,但还是很好奇地看了一眼,没想到那么大。

    抽屉重新关了上去。

    进来了也有半个时辰了,还是得赶紧走才行,虽然老女仆,还需要半个时辰才回来,但也不保证,是不是会提前回来。

    一个月呢,就算曾经养过藏獒,也已经抹去了,更别说还会留着一件带着他味道的衣服了,留着干什么样呢。

    来到了徐娟地烤鸭铺。

    自上一次,方言因为白玉潭的事情跑掉,已经好几天没有过来了。

    徐娟今天再次看到方言,还是有些惊讶的,他脸色,还算不错,都几天了,应该缓过来了,但他是一个人的,没有带着大胖。

    徐娟把手中的活交给了自己旁边的一个手下,就朝坐在窗户旁边的方言走过来。

    方言看见了她,她还真是很像一个未出嫁的少女,带着几分害羞,也许不是害羞,是因为还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她肯定还认为自己仍然在袁可泰去世的痛苦中。

    先是一个淡淡的微笑,用手绢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在方言的正对面坐下来。

    “袁可泰的事情,看开一点。”

    方言“嗯哼”了一声,看过来,问道:“生意还不错?”喝了一口茶润了一下喉咙。

    “还行。”

    “你是不是有一佩戴的白燕玉佩丢了?”

    “玉佩丢了?”她有些疑惑。

    “里面雕刻着一只正在飞翔的燕子的,我记得你有那么一玉佩,要是真的丢了,这一块应该是你的。”方言把从傅海抽屉中拿到的燕子玉佩拿出来,还说道:“要是你还不见了什么肚兜呀,我应该知道在哪里。”

    “你偷了我的肚兜?”徐娟从桌面拿起那块玉佩,急忙在自己怀里摸了一下,好像在寻找什么。

    “我才没有这种怪癖呢。”方言惊讶的说道:“你还真的不见肚兜呢!”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琢磨有这么大吗?

    她跑回到柜台,从抽屉里,好像找到了什么,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说道:“这不是我丢的。”两块白玉佩放在方言的面前,都是雕刻着一只正在飞翔的燕子,一只向左侧飞,一只向右侧而飞,正好迎面飞,大小一模一样,很明显是一对的。

    “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徐娟激动了起来。

    “怎么了?”方言也很惊讶。

    徐娟说道:“那是我丈夫的,我们定亲的。”

    “你丈夫的?怎么会跑到傅海的房间里?”

    “傅海的房间?”徐娟疑惑起来,说道:“我丈夫在三年前,遭遇打劫,被杀了以后,身上所带的银子,还有佩戴的这只燕子玉佩,就跟着不见了。”

    “难道……”方言看着徐娟。

    徐娟捂着嘴巴,问道:“真的是在傅海的房间里找到的?”

    “我骗你干什么,我依稀记得,你身上,好像就有这么一块白玉,雕刻着一只燕子,我以为是他顺手牵羊,偷了你的,所以顺手拿回来给你的。”

    “你怎么去了傅海的房间?”

    方言道:“这还得从我被藏獒攻击,还有虎头山被袭击的事情说起。”

    徐娟不解的看着方言。

    方言只能长话短说了,从被袭击,到怀疑有人杀他,寻找有可能袭击他的凶手,当然,没有说袁可泰的事情,也没有必要说袁可泰的让对方有心理负担。

    “你的意思,是怀疑傅海袭击了你。”

    “怀疑,那一阵子我不是替你出头,他不是胁迫你嫁给他吗?我们还因此打了一架,最后他落荒而逃了。”

    “那他家也没有养藏獒呀。”

    “对,也许藏獒的事情是个意外,但袭击我的却是事实,傅海有这个动机,除了报复,他杀了我的话,就没有人阻碍他对你乱来了。”

    徐娟眼直直的看着方言:“你是为了这个进了他的房间?”

    “是想查一查,看有没有线索。”

第五十四章 白燕子引出旧案(2)

    “我相公的玉佩怎么会在傅海的手中呢!”徐娟很不愿意相信那样一个事实。

    方言道:“很可能……”

    “不,他怎么能够干出这种事情。”徐娟继续说道:“他大哥对他那么好,怕他流落街头,这间烤鸭铺,他本是没有份的,是他哥哥可怜他,才留了一份给他。”

    “人不会认为你对他好,他就必须对你好的。”方言拿起两块玉来看,可以断定是一对的,方言问道:“你相公是不是基本带着这块玉在身。”

    “当然,我们打造了两块,一块我带着,另一块他带着,他说我们就像一对燕子,只要看见这只燕子,就会想到我,把它带在身边,就像我在他身边一样。”

    “也就是他基本带着这块玉在身的!”

    “那当然,没有意外的话,他都会戴在身上。”徐娟嚷道:“该死的,他怎么能够杀了我的丈夫。”她有些歇斯底里了,怒道:“我要报官抓他,这个败家子,我们对他这么好,他竟然还杀人,杀了他的亲哥哥。”

    方言却道:“单凭这一块玉,还不能判傅海是杀了傅江的凶手。”

    “什么,我丈夫的玉,被劫匪连同银子,一并抢走了,这块玉在他的身上,还不能说明他就是杀害我丈夫的凶手?”

    “不能,虽然有这个嫌疑,但他可以说,是无意中捡到了这一块玉,你肯定保证不了那天你丈夫离开的时候,就带着这块玉出门,证据太单一了,他要是死咬着,是和你丈夫吃饭的时候,顺手拿了,或者偷了,又或者真的捡的,你证明不了他是凶手。”

    “那该怎么办,这个天杀的杀了我的丈夫,就这么放过他吗?”

    方言陷入了沉思:“你能给我说说,你丈夫离开那天的事情吗?”

    徐娟想了一下,说道:“三年前,那天刚好是端午节,我们吃了粽子,我丈夫像平时一样,带上一百两银子,他要离开城,到另一个城去进货。”

    “他一个人去吗?”

    “不,还带着一个仆人,他需要有个人帮忙,毕竟路途遥远,需要三天才能到,而且还可能在露宿荒野,那个仆人,也不是第一次陪伴我的丈夫出去进货了。”

    方言问道:“也就是那个仆人一直陪着你丈夫的?”

    “基本是。”

    “那能够简单的给我说说具体情况吗,我听说那个仆人去方便了。”

    “对,当时他们到了一片林子,五月有些热,他们停下来休息,据仆人回忆,当时他肚子有些不舒服,就跑进林子里方便,把我丈夫一个人留在原地,后来,他听到了一声惨叫,仆人跑回来,我丈夫已经血淋淋的死在那里。”

    “仆人没有看到人影吗?”

    “没有,行凶到底是几个人,他都不知道。”徐娟说道:“我可以把那个仆人叫过来的,他还在我们这里当帮工呢。”

    很快徐娟就把那个仆人叫过来,一个壮汉,三十岁左右,一看就知道以前练过。

    徐娟还说道:“他以前是干护镖的,正因为他有个武功底子,我丈夫又带了这么多钱出去,就带上他了。”

    方言微微点点头,问道:“那天就是你跟着傅老板出去进货?”

    仆人点头说道:“是的,老板每一次出去进货,都是我陪着的。”

    徐娟还说道:“我丈夫走后,现在进货的事情,基本就是交给他了。”

    “你叫什么呀?”方言问。

    “阮洛,大家叫我大个子。”阮洛回答道。

    “你出事那天是五月初七对吧?”

    “是的,初七那天中午,太阳还有些火辣,我因为肚子不舒服,到后面的林子去了。”

    “很好,那在之前两天,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吗?比如什么可疑的人?”

    大个子想了一阵,摇着头,说道:“没有,真没有注意,就想赶紧赶路,别耽误了时间。”

    “你方便的时候,应该和傅老板不太远,应该能够听到什么,给我具体一些。”

    大个子继续回忆,说道:“后面有一片杂草,正好遮挡了我的视线,我先是听得嘣的一声的,就好像树上的椰子落下来,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我不以为然,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有什么掉下来,林子里发出这种声音很正常的。

    “不过没有多久,就传来了一声叫喊,我喊了一声傅老板,却没有人回应,我赶紧提上裤子,跑了过来,当我回来的时候,傅老板已经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那血还在流。”

    “他当时不能说话了?”

    “不能说话了,虽然还在痉挛,但很快就不行了。”

    “那你跑回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到背影,还有听到什么?”

    “那片林子,真的很密,人缩进去,一下子就没有踪影了的,我当时所有的心思都在傅老板身上,那还顾得了别的,不过我确实听到了脚步声,而且肯定,应该是一个人,要是两个人跑的话,脚步肯定是杂乱的,后来执法衙的人也证明了,就是一个人,因为只有一个人的脚印。”

    “傅老板是怎么死的,石头,还是刀子?”

    “后脑打了一棍,胸口一刀,致命伤就在胸口,正中心脏,可以判定,那是短刀造成的。”

    “身上的东西都被抢了?”

    “是的,所有的银子被抢走了。”

    “执法衙的人怎么说?”

    “见财起意,应该是早就跟在我们的后面,或许是在某个客栈里就盯上我们了,知道老板身上带着银两,借我去方便,趁机行凶。”

    “你没有带着刀子什么的吧。”

    “你怀疑我呢。”

    “没有。”方言笑了笑。

    “我是用棍棒的。”

    方言点点头,问道:“那脚印,确定了吗?”

    “是有脚印,可是却没有怀疑的对象呀,还不知道凶手什么时候盯上我们的呢。”阮洛继续说道:“肯定是为财而来的,除了银子,全身,所有值钱钱的一并给抢走。”

    方言把那块玉,推到了大个子面前,说道:“那天,你老板,带着这块玉吗?”

    大个子深深的回忆了一下,说道:“带着,肯定带着。”

    “这么确定,那可是三年前的事情,你记得这么清楚?”

    大个子解释的说道:“前一天晚上,我的老板差点就遗落在客栈的房间的桌面上,我还提醒老板,别忘了把白玉带上呢。”

    “不会记错吧,人很容易把以前做过的事情混淆,而且那么久了。”

    大个子迟疑了一下,说道:“应该不会,虽然三年了,但我还没有老年痴呆。”

    “很好,谢谢了,你可以去忙活了。”方言让大个子退了下去。

    徐娟早快要崩溃了,怒道:“我要让人把他抓起来。”

    方言道:“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既然答应要管,就一定会管到底的,你别着急,他是凶手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他逃脱掉的。”

    徐娟悲伤了起来。

    方言问道:“你还是给我说说,在端午前,有没有发生别的事情,特别是关于傅海的。”

    “这样还不足以抓傅海吗?”

    “当然,但我很好奇,为什么他这一次,盯上了你的丈夫,估计你丈夫去进货常有,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天动了杀人的念头,他难道不担心你丈夫死了,烤鸭店就开不成了,他也没有银子分了,非得杀了你丈夫不可!”

    徐娟眼直直的看着方言,陷入了回忆中。

第五十五章 白燕子引出旧案(3)

    为了一百两,就这样杀死当自己摇钱的哥哥,没有必须的理由,是不可能的。

    “你就说说端午前,发生了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傅海是不是跟他哥哥要过钱。”方言喝了口茶。

    这么一提醒,就算是有三年了,徐娟也想了起来,回忆的说道:“对,在前一天,他来问他哥哥借钱,说要借八十两银子,说自己欠了汪老大八十两,要是七天内不还,汪老大就会要他两根手指。”

    “你丈夫没有给吧。”

    “当然不能给他,他是那种烂赌成性的,难以改变了,我还说,他应该长一次记性,说不定要他两根手指,可以让他永远戒赌呢。我还说两根手指,要不了他的性命,但你要是这样继续下去,他会直接把我们掏空,他那种死性不改的,帮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的,不管有多少银子,他都会败光的,而且我们没有义务。”

    徐娟继续说道:“况且,我们那一段时间的生意并不好,银两很吃紧,能不能撑下去,都是个大问题,哪还有多余的银两给他还赌债。

    “而且我们还分了家,他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责任,都那么大的一个人了,不能每一次出了事情,我们就来给他擦屁股。

    “我丈夫应该是同意了我的观点,也认为傅海应该自己承担,应该是觉得两根手指,要不了对方的性命,或许真能够让他彻底的戒赌,所以就没有给他银子。”

    方言若有所思,又问:“那你丈夫带着银子出去进货,他知道吗?”

    “应该知道,这并不是很难的,我丈夫还说,他没有钱,现在的银子只能用来进货了,如果给了他,下个月一分钱都没有了。我丈夫把他赶了出去。傅海还骂骂咧咧的,说他假情假意,不顾兄弟的生死。我丈夫当时就来气了,嚷着,我要是假情假意,就不给你分红,你就只能在街道上当流浪汉。”

    徐娟继续说道:“那绝对是一个不会感恩的人,他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会说这样的话,自从他们的爹娘去世,分了家。不到两年时间,他就把自己能卖的都卖光了,就只差他们那家院子,还有一个老女仆了,要是没有我丈夫的怜悯,他现在比乞丐还要糟糕呢。”

    “嗯,我进去看过了,空荡荡的,什么值钱的都没有,最贵的可能就是这块玉了。”

    “该死的,他怎么能够干得出来这种事情,杀害自己的亲哥哥,他还有没有人性。”徐寡妇又哭起来,还说道:“我要报官抓他,一定要让他罪有应得。”

    “一块玉,很可能还治不了他。”

    “什么,我丈夫身上带着的玉,都到他身上了,还不能说是他杀了人?”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他完全可以说自己捡的。”

    “可我们的仆人说了,前一天晚上,我丈夫确实带着一块玉。”

    “对,但他也有可能记错的。”

    “不可能,他可不老年痴呆。”

    “反正你放心吧,我会让他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徐娟看着方言,喃喃的说道:“他会不会是袭击你的人?”也许是出于担心,要是傅海杀了他丈夫,就完全有可能因为她,为了铲除障碍,想办法把方言给杀死。

    “还不知道,我也只是在猜测,还需要证据。”

    徐娟愣愣的,又说道:“杀我丈夫的事情,他都能够干得出来,那么杀你,他也是可以干得出来的。”明显感觉到几分自责。

    “我现在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也许我的事情真没有和他有关。”方言也只能这样说了,不想给对方负担。

    “应该想办法把他立刻抓起来,这天杀的,我们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能够干得出这种事情。”

    “他跑不了,也不可能伤害到我,抓他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在这之前,我还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还要弄清楚呢。”

    “一切如你刚才说的,基本可以断定你丈夫应该是他杀的,但我们也不要过于着急,一切会水落石出的,他跑不了的。”

    “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徐娟哭哭啼啼的。

    方言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就怕女的哭泣了。

    “因为可怜他,不用他干活,每个月就给他一笔银两,让他不用像乞丐一样,他竟然还杀了他哥哥。”

    “嗯,现实永远都是那么残忍的,人性就是那么悲催。”

    “他怎么能够下得了手。”

    “为了银子,什么想象不到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不能用你的心去度量他人的行为的。”

    “我还苦苦的寻找,没有想到,凶手就在自己的身边,他杀了我丈夫,还想要把我占为己有。”徐娟一下子想起了这一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事情,要不是乔默,她早就可能给对方霸占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她直摇头。

    “别想了,先喝口茶,你也别着急,他是凶手的话,就不可能跑的了,但是你需要再给我点时间,到时候我会让他到这里,亲口说出来的。”

    徐娟才收住了眼泪。

    “也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你再难过也没有用。”

    “但一定要惩处凶手。”

    方言安慰的说道:“事情已经过了三年,必须要有更具体的证据才行。”

    “更具体的证据?”

    “反正这件事情,你也别管了,到时候一定会给你的丈夫一个公道的。”

    “还不能抓他吗?”

    “不着急这么快就抓它,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我还要找汪老大,迟点,我会让人去抓傅海的,到时候亲自抓到这里来,而且让他无话可说。”

    徐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你要是不找到这块玉,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而且每年都要养着他,他真是个白眼狼。”

    方言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就跟那个死鬼说,不能这样惯着他,迟早都要出事情,可他就是不听我的。”

    “别想那么多了,喝杯茶缓缓。”

    “肯定是他袭击你的。”

    “这事情需要调查清楚。”方言站了起来,说道:“你先冷静一下,你不用那么着急。”

    徐娟收住了哭泣声。

    “行了我该走了,晚上,会把他抓过来的,而且亲自让他承认,一切事情都是他干的,但你现在不能打草惊蛇,他要是知道你知道,很可能会选择逃跑,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知道了。”

    方言匆匆的走了出去,他确实很有些事情要办。

    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意外的挖出这样一件事情来。

    又想到,要是傅海是这么一个人,那么袭击他的可能还是很大的,但关于淹死袁可泰,会不会也是他干的呢!

    假如说,袁可泰把握了傅海袭击他的事情,傅海知道了他有危险,为了不让袁可泰把事情抖出来,选择先下手为强,利用那天晚上袁可泰喝醉了酒,直接把袁可泰淹死,换在平时,傅海一个人当然做不到,但是那一天晚上,袁可泰喝醉了酒,傅海一个人淹死袁可泰也是有可能的,而且傅海人高马大的。

    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此,还有待调查,要是真的如此,方言绝对不会放过他,该死的,真是丧尽天良,这种事情都能够干得出来。

第五十六章 白燕子引出旧案(4)

    天黑了,过了九点,今晚烤鸭铺提前收摊,但还是开着一扇门。

    方言在里面,徐娟也在里面,而且泡好了茶。

    方言手中拿着“白燕子”。

    听到一个人的叫声:“你们这些被凤凰城养着的吸血鬼,不去抓罪犯,净会冤枉无辜的大好人。”

    说这话的正是傅海。

    有人回应道:“你是不是大好人,等一下就清楚了。”

    傅海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怎么跑到烤鸭铺来了,问道:“不是应该回你们执法衙吗?”

    “这里能够让你更加的内疚。”

    方言不是执法衙的,但是吴昊然决定给他一个机会,毕竟这事情,很可能不仅关于傅江的死,还有方言,与及袁可泰的死都有关系。

    傅海被推了进来。

    “嫂子也在呢。”傅海笑眯眯的看着徐娟,不过见到方言手中那两块玉,就收住了笑容,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好像是被雷给劈了。

    听得徐娟说道:“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敢叫我瘦子。”

    傅海的眼睛在转。

    方言知道,傅海肯定是在寻思接下来怎么说谎,不过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傅海怎么撒谎,今晚以后,都会送进地牢的,他已经证据确凿。

    吴昊然的两个手下帮忙,押着他到方言的面前。

    方言举起其中的一块玉:“这两块雕着燕子的玉,你认识吧,一块是你嫂子的。”

    “我捡的。”

    “说谎的东西,张口就胡说,那是你哥哥身上佩戴的。”说话的是徐娟,她早就按耐不住,方言赶紧挥了挥手,让她先不要激动。

    “那有什么,我就是捡的。”

    “三年前,你哥哥被杀,身上的银子,连同这一块玉,一同不见了,你现在说这块玉是你捡的?”徐娟还是忍不住反问。

    “就是我捡的。”

    “在哪里捡的呀?什么时候?”方言问道。

    “应该就是在烤鸭店门口吧,那时候我哥哥还没有出事之前,后来出事了,就没有还了。”

    “好说法,可是,跟着你哥哥的那个仆人说,在你哥哥出事的前一晚,还见到你的哥哥佩戴着这块玉呢,而且担心丢了,还特意的告诉他,一定要记得拿。”方言就把阮洛叫过来。

    阮洛说道:“对,老板当时就带着这块玉,他被杀了,这块玉,连同银子,一起不见了。”

    傅海听了着急的说道:“那也不能说,这一块就是我哥哥带的那一块。”

    方言笑了,说道:“你可知道这两块玉,是一对的,是你哥哥和你的嫂子定情信物,是唯一的,大小基本一样,而且两只燕子的飞行方向迎着的,是相濡以沫的意思。”

    傅海说道:“这个我不知道,但我就是捡的,就在大门口捡的,也许阮洛记错了,把以前叮嘱我哥哥的话,记在了我哥哥出事前说的。”

    “你胡说,我还没有失忆呢,不可能记错的。”阮洛说道。

    “怎么不可能,那可是三年前。”傅海继续说道:“你们该不会,凭这块玉,还有这个老仆人的一句话,就证明我是杀我哥哥的凶手吧。

    “要我说,这个姓阮的才是可能杀害我哥哥的凶手,那一天,就他和我哥哥一起出去,在林子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就不能见财起意,杀了我哥哥。

    “然后说在半路上遇到了劫匪,当时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我哥哥死后,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现在当然可以说,那块玉是连同银子一起丢的,这样他就可以一干二净了。”

    阮洛听了这话,目瞪口呆,嚷道:“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事实,杀害老板的凶手绝对不是我,否则天打雷劈。”

    “你也别乱发誓了,这些没有用,要是能够发誓就说明自己清白,我也可以发誓的。”

    阮洛彻底的梗住了。

    傅海说道:“我哥哥死后不久,这个姓阮的,就买了一套小院子。”

    “那套院子,是我辛苦劳累,攒着钱买的。”

    “谁说得准,说不定就是我哥哥被劫的一百两银子。”

    阮洛彻底说不出话来。

    方言却一笑:“阮大哥,你别着急,事情不是你干的,绝对不会冤枉到你,你先坐下来喝一口茶。”

    傅海犹如旗开得胜一样:“我还不至于为了一百两银子,杀害我亲生大哥。”

    “你当然不想杀他,你哥哥是你的摇钱树,只要这家烤鸭店在,两年就能够给你一百两银子。”方言说道。

    “那是当然,所以我怎么会杀了他呢,要是没有了烤鸭店,我日后该怎么活呢。”

    方言一笑,他早就很认真的琢磨过,说道:“你是不想杀他,你当时只是想把他敲晕,然后抢走他身上的银两,可你没有想到,你以为打晕了你的大哥。

    “其实你的大哥只是懵了一下,并没有真正的昏过去,你准备快速的拿到银子和值钱的,当然包括这块玉佩了。

    “但当你哥哥在你搜银子的时候,忽然醒过来,一把抓住了你,我想应该看清楚了你,你当时被吓坏了,你哥哥叫了一声,你害怕方便的阮洛回来,惊恐万分,又怕被缠住,你不知道如何是好,从怀里掏出了刀子,一刀子就扎中了你哥哥的胸口,直接扎到了心脏。”

    傅海听了,像是被惊到了一般,慌慌张张的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这时候傅海就在方言的正对面,能见到他的额头在冒汗,后面还有吴昊然的两个手下负责左右侧,防止对方逃跑。

    “我说的很有道理吧。”方言胸有成足的喝了一口茶。

    “一切都是靠证据的,不是像梦游一样瞎掰,你以为我不懂呀。”傅海道。

    “好吧,说说三年前,五月初五,你去哪里了吧。”

    “我怎么还记得那时候的事情。”

    “你连你哥哥的玉佩,在他出事前捡到的都记得,这事情不记得了。”

    “就是不记得了。”

    “那我帮你回忆一下,那天你出城了,而且四天后,也就是初九才回来。”

    傅海看着方言,有些哑口无言。

    方言解释的说道:“你的奶娘,现在的仆人,记得很清楚,那天你出去,而且四天才回去,对于你的奶娘来说,这种事情很少发生,你很少会四天不回家的,所以她记得清清楚楚。

    “我也求证过守门的,那天你是出去了,他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呢,那一天你哥哥带着阮洛先出去,守门的侍卫还在门口和你哥哥瞎掰了一段时间,侍卫因为媳妇在前一夜生了,你哥哥送了他一些粽子,没有过多久,你就跟着出去了,他还同你打招呼,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

    “我那是出去玩,我就不能到外面找朋友吗?”

    “当然,你可以。”方言笑了笑:“那说说你欠汪老大银子的事情吧。”

    傅海瞄了一眼方言,似乎不知所措。

    “你应该也忘记了,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一一回忆起来的。”方言又眯了一口茶,说道:“你在端午节的前一天,也就是初四,找你哥哥借钱,说你欠汪老大八十银两,要是你不还的话,汪老大就会砍你两根手指。

    “但是你哥哥认为你死性不改,那时候又没有钱,觉得你应该承担后果,说不定两个手指,就能够让你从此戒赌,所以就没有借你银子。”

    “这能说明什么?”他额头上面的汗珠如红豆那么大。

    方言笑了笑:“你在五月初九回来,五月初十就还了汪老大的八十两银子,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八十两银子,是怎么来的吗?”

    傅海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方言。

第五十七章 白燕子引出旧案(5)

    当方言问傅海,他还给汪老大的银子是怎么来的时候,傅海不知所措了。

    “你该不会告诉我,也是捡的吧?”方言一笑:“你要是还说是捡的,我就太佩服你了,欠了汪老大的欠,还能捡着还回去,那一袋银子,怎么没有给我碰上呢,还捡着了你哥哥的玉佩,恰好在初五那天跟着你哥哥鬼鬼祟祟出城去,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吴昊然后面的手下,怒吼了一声:“这种货色,不用刑是不成的。”

    吓得傅海从椅子上面摔下来。

    方言又说:“你可以说自己借的,或者赌桌上赢的,但你不要忘记,我们可以查出来,骗不了人的。你要想说,你卖了家里的东西,才得到八十两,但我们都知道,你家里能卖的,都已经卖了,你的奶娘也告诉我们,那几天,你并没有卖过东西,那你怎么还的钱。”

    吴昊然说道:“带回去上刑。”

    一个手下说:“拔几个指甲出来,他就会说了。”

    听了这话,傅海怂了,哭着喊道:“不用了,事情都是我干的。我真的没有想杀人的。”估计知道执法衙的刑罚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而且他已经完全不能狡辩。

    徐娟哭着扑过来,嚷道:“你这个天杀的,枉你哥哥对你这么好,你却要杀了他,他怕你流浪街头,什么也不用你干,给你一份分红,你的良心是不是给狗吃了。”

    方言拉住了徐娟。

    傅海说道:“我也不想的,我只是想要银子,没有想到他会醒过来。”

    方言对吴昊然说道:“他杀他哥哥的刀子,应该就是他房间抽屉里面的那一把。”

    吴昊然点点头。

    徐娟非常的激动,要不是方言拉住了她,她肯定会扑过去,把他直接咬死的。

    方言让人把激动的徐娟带下去休息了。

    傅海软在那里,吴昊然转到了他的面前,说道:“说说九月初九,纸鸢节那天发生的事情吧。”

    傅海朝吴昊然看过来,喃喃的说道:“什么纸鸢节?”

    “你可别告诉我,那天你不在虎头山。”

    傅海看过来,像是想起了一些什么来,说道:“我确实在虎头山。”

    “那天在虎头山的后山水潭旁边的悬崖上,你有没有袭击方言。”

    傅海疑惑,说道:“什么!袭击他?”

    “你就告诉我,那天有没有袭击他。”

    “没有,我干嘛要袭击他?”傅海反问道。

    “因为他阻碍你霸占徐娟,你因为要铲除这个障碍。”

    “我没有,你别把这些没有的事情挂在我的头上。他那家伙,不知道招惹了多少想袭击他的人,虽然我确实很想袭击他,但我没有。”

    “你刚才还打死不承认,说自己捡了了玉快,还说杀死你哥哥的是他的仆人呢。”紧跟着吴昊然问道:“那天中午左右,有谁和你在一起吗?”

    傅海思索了片刻,说道:“阿明。反正我没有袭击过他。”

    “你是不是袭击过他,我们会查明白的。”吴昊然又问道:“还有其他人吗?一直在一起?”

    “没有了,就只有他和我。”

    “当时在干嘛呀?”

    “当然是看美女,那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呢。”

    傅海已经让身后的人几下,方言让人带徐娟休息,也走了回来。

    傅海继续发问,说道:“那二十一号晚呢,大概子时(23:00)以后,你在哪里?”

    “二十一日晚子时,你要问这个干什么呀?”

    “现在是我在问你,可不是你在问我。”傅海嚷了一声,说道:“也没有过去几天吧,你不会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可能在睡觉吧,那么晚,当然在房间里睡觉。”

    “你会睡这么早?”

    “有人陪,当然不会睡那么早。”

    “你少在这里跟我瞎掰,你听清楚了,二十一日,子时初(23:00)以后,你到底是不是在家里睡觉。”

    “是在家里睡觉。”傅海好像被吓到了,似乎想起来了。

    “大概什么时候回到家呢。”

    “跟阿明输完了银子各自回家,大概子时初(23:00)到家。”

    “老女仆看到你回来了吗?”

    “应该看到了,我不能保证。”

    “还有其他人看见你吗?”

    “不知道。”

    吴昊然让后面的两个手下把傅海带回执法衙。

    很快只剩下了方言和吴昊然两个人。

    方言在吴昊然的对面坐下来,说道:“袭击我的人,应该不是他。”

    “不是他?”

    “我查过了,九月初九那天中午,他基本跟那个叫阿明的在一起,就算中间插空,去方便了,起码要有一刻钟,才能有袭击我的可能,但他们当时处的位置,比较远,所以很难实施,起码他要先发现我,再悄悄的跟着我上到假山,然后才能袭击。”方言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杀人的事情,他都承认了,没有必要隐瞒袭击的事情。”

    “那我们也要核查一下,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嗯。”方言给他倒了杯茶,同时心里在琢磨,不是傅海的话,到底是谁袭击了他,难道真的是那几个郎中,他有些纠结了。

    “别担心,我们有的是时间,一定能够找出凶手的。”

    “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也许这是个意外。”

    吴昊然有些惊讶,笑道:“你认为袭击你的事情是个意外?”

    “对,也许是我在虎头山后山,确实被一个恨我或者恨我家的人盯上了,就忽然产生了报复的心情,给我一棍子,只是一个教训,其实没有别的意思。”

    “那藏獒也是一个意外?”吴昊然挺佩服这个年轻人的,就在刚才,特别是他审理傅海的时候,简直就是滴水不漏,怼得想狡辩的傅海哑口无言,最后彻底奔溃了,他是有天赋的。

    方言看着吴昊然。

    “我相信一件事情,可能是意外,但两件事情都是意外的概率非常低的。”

    方言明白吴昊然的意思,说道:“但还是有这个可能的。”

    “呵呵,你想过,可能是因为凌微吗?”

    方言朝吴昊然看过来,摇摇头,说道:“他弟弟不敢这么做,他还没有胆子敢杀人。”

    “傅海也没有胆子呀,可就是发生了杀害他哥哥的事情。”吴昊然继续说道:“我想没有人会想到,傅海会杀了给他银子花的大哥,为了一百两银子,他就把他哥哥杀了呢,但他因为欠了别人的钱,就这么干了。”

    方言看着吴昊然,若有所思,确实有几分道理,问道:“你查的情况如何?”

    “关于藏獒的事情,我们排查了,东面确实没有人丢了藏獒。”

    方言笑了笑:“那就奇怪了,那天晚上,我们杀死的藏獒,难道是从城外跑进来的!”

    吴昊然听了呵呵一笑:“可能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到位,没有排查清楚。”

    “除了这个,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死了藏獒的人,知道有人在寻找藏獒,故意把家里死了藏獒的事情藏起来。”

    “要是如你说的话,那么就很大的文章了。”

    “也许是我想多了,事情或许没有那么复杂,毕竟凤凰城不小,养藏獒的,起码有上百家,也许藏獒是走私进来的,准备卖掉,但是却没有想到让它跑出来,你们所排查的都是养藏獒的家人,却没有排除贩卖藏獒的。”

    吴昊然看着方言,不住的点头。

    “你也别再浪费人力了,要是我说的后一种,就算你再排查一遍,估计也是一样的。”

    吴昊然说道:“但我更愿意相信你前面的那种说法,可能真的有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家里的藏獒死了。”

    方言若沉默了片刻,想着吴昊然的话,可能真的有人放藏獒咬乔默,说道:“别搞这件事情了,还是我请你吃东西吧,谢谢你今天晚上的帮忙。”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你帮忙,我们抓到了一个杀人凶手。”

第五十八章 玉佩的线索

    方言走在最前头,带着吴昊然出去,那两个手下已经带着傅海离开。

    方言问道:“和田玉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你说的没错,那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上等和田玉,手工精巧,不应该是出自一般人之手。”吴昊然跟上来,两个人并肩向前。

    “也就是说,可能是一个大师之手?”

    吴昊然微微点点头,说道:“可能性很大,应该是我们凤凰城,某一个大师的手,但毕竟有些年份,可能手工师傅,早就退了,或者死了。”

    “不会吧。”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想请一位老师傅来看一看,他雕刻专家,在凤凰城干了好几十年,也许他能看出来,那块玉出自谁的手,或者是不是他雕刻的,不过他现在不在凤凰城,需要几天才能到我们凤凰城,到时候再请他帮我们看看,从而找到玉的主人。”

    “真是奇怪,值一套院子的玉,竟然没有人来认领。”

    “是呀,我觉得也很奇怪。”吴昊然一笑:“我自己也去问了,那块玉的雕工,极其复杂,一般人师傅没有那样的手工,需要非常高明的水平,才能够达到的。”

    方言惊讶道:“那真是见鬼了。”

    “不管是不是能够查出,再等几天吧,到时候老师傅过来,什么都知道了。”吴昊然说道:“可能真是那天晚上打架的时候掉下来的。”

    方言又问:“刘东来不承认是他的对吗?”

    “承认了就不用找师傅了。”

    “那他身上有佩戴着玉吗?”

    “他没有,他说自己不喜欢佩戴那些东西。”

    “那还真不好说。”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找过和刘东来认识的人问过了没有?很可能他们见过刘东来带过那块玉。”

    “打听过了,他们都说没有印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印象还是假的,也许被买通了,或许他真的很少带那块玉佩,真的不是他的,说不准。“

    吴昊然指着前面的一个饺子摊,说道:“就这里吧。”

    方言点了一下头,跟着吴昊然走了进去。

    吴昊然说道:“不过有意外的发现。”

    “什么意外的发现?”

    “那天晚上,刘东来有可能确实回白玉潭了。”

    方言惊讶的看过来,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嗯,吃了宵夜以后,他们就和顾家豪等人分开,当时已经半夜,按道理说,他们应该向南,因为刘的家就在宵夜铺子的南面,可是有人发现他们向北面。”

    “白玉潭在北面对吗?”

    “是的,但还不确定他是不是往白玉潭去,但很可能是往白玉潭去了,现在还需要确认,要是他真的回白玉潭,希望那白玉潭边上的人,能够看见他们。”

    “他有说,为什么向北面吗?”

    “他们说买东西,不过后来又不想买了,所以就转身回去了。”

    “那还真是可疑。”

    “对,也许真是他干的,但我们却不能着急,你也知道,他老爹是个衙蔚,我们可不敢乱招惹,要是真的把他惹急了,我们吃不了兜子走,但要是他的儿子,真的回白玉潭去,我们只要确认,刘东来跑不了。”

    吴昊然继续说道:“我们这两天就在附近询问,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虽然那天晚上已经很黑,但他们要是从那边去,可能会有人看到他们的。”

    两碗饺子过来了,分别一人一碗。

    方言给自己添了一些陈醋。

    “你等着吧,就这两天的事情了,到时候要是再确认,那块玉,就是刘东来的,便证据确凿了。”

    方言喃喃的在想,要是袁可泰的死,是刘东来所为,就和自己没有关系。

    “你这几天发现有人跟踪你吗?”

    方言摇了摇头,因为被袭击了以后,怕自己再次遭到袭击,他变得比以前更加的警惕了,袁可泰的死,他越是这样,说道:“没有。”

    “先把刘东来的事情查清楚,到底是不是他杀了袁可泰,他爹爹很难对付,必须要证据确凿才能够抓他,我们的心思都在这里。也许袁可泰的死,确实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我倒没有什么。”

    “你真是个人才,要是选人进入执法衙,我能够做主的话,一定会把你选入进来。”

    方言看着吴昊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说的都是真话,我们特别需要你这种,虽然没有经过培训,但也是十分难得了,就从傅海的事情,便能够说明这一点,说真的,我不如你。”

    “你过奖了,我不过是碰巧找到了那只白燕子,要是你们也碰到,必定也能够把傅海揪出来的。”

    “那可不一定。”吴昊然说道:“可惜师傅的心情不太好,因为袁可泰的事情,他很悲伤,现在所有心思都在寻找凶手的事情上,我也不好意思干扰他,不过,你放心,要是有机会的会,我一定会跟他介绍你的。”

    方言浅浅一笑,这时候他就想查出谁杀了袁可泰。

    吴昊然道:“袁可泰的去世,正好缺了一个位,要是想办法让你补上,也是有可能的,我再看看吧,帮你想想办法。”

    “那怎么好意思。”方言还琢磨什么时候,把所有的事情搞清楚,就回家去呢,不过要真的有机会当神探,倒也想试一试。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不仅仅是帮助你,也是帮助我们执法衙,执法衙真心实意干正事的人太少了,都琢磨着自己的银袋子,特别需要你这种人才,你只要愿意进来就行。”

    方言很不好意思的看着吴昊然。

    “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了,我帮你想一想办法吧。”

    方言还是有些兴奋的。

    “等这段时间,师傅找到凶手,我就会给他建议。”

    方言说道:“真不知道如何感激你才好。”

    “不用,我是觉得,进到执法衙干事情的人太少了。所以出现一个情况,真正做事情的人很辛苦,不过我可以保证很有意义,要是整个执法衙,都自私自利,那就真的完了,总得有人来做点正能量的事情,重要的是凤凰城的人,真的需要做正事的人。”

    方言笑了笑。

    “没错,的确有些人,想以权谋私,我们也管不了,我们能够做到的是问心无愧,是不是能够对得起凤凰城的百姓,你说是不是。”

    方言倒是听了不少关于凤凰城的事情。

    “哎,我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变好起来的,也许换了这一个城主,情况就会忽然好转了呢。”

    方言听了依然是一笑,还真别说,这段时间,他很认真的了解了凤凰城的事情,关于现在的城主,有很多人对他有意见,说什么不好的都有,但是很快要换届,虽然换了城主,看着跟执法衙没有什么关系,但要是一个愿意跟执法衙合作的城主,那么就很有关系了。

    可方言也知道,一旦生态形成,要打破就很难了,这是他在现代文明中看到的,一个城,因为一个人而改变,是很难的,除非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而且必须要拥有足够的力量。

    吴昊然继续说道:“我们也没有必要想这么多,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情。”

    “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见解。”

    “有些看着很不顺眼的,但也没有办法,你必须要接受的,你要是有能力,那就改变他吧,而不是在抱怨,你说对不对。”

    “我敢说不对吗!”

    “要是能够把你拉进我们甲组,起码会多一个帮手,我就轻松许多了。”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当然,谁不想轻松一些呢。”

    方言听了微微一笑。

    “哎,我们还是不要废话去谈这些没有什么鸟用的事情,把今晚的肚子填饱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我很高兴,能够重新认识你,虽然在以前,和你见过面,但却是在这几天才真正的认识你。”

    “你真的过奖了。”

第五十九章 困局

    吴昊然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来,说道:“对了,关于威胁信的事情,我们查了一下。”

    “是那些郎中的字迹吗?”

    吴昊然摇摇头,说道:“不是,我让人病人帮忙,对比过和信里面的字迹,完全可以确定,绝不是那几个郎中的字迹,但也不能说他们没有嫌疑,的确排除了开药单那些人写的,却不能排除会不会是他们家里人写的。”

    方言若有所思。

    “也许会是他们的儿子,或者什么手下写的,或者叫外人写的,那就有些麻烦了。”

    “就知道我的事情肯定给你们添麻烦了。”方言琢磨,也对,写威胁信,怎么能够笨的自己去写呢,话点银子,随便找个路边的先生,就可以代写。

    “还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可是叫我吴大哥的。”

    方言还是很不好意思。

    “我们还会继续追查的,你暂时可以休息两天,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的告诉你的。”

    方言吃了夜宵,就和吴昊然各自不回家了。

    真是没有想到刘东来可能是凶手,但他和刘东来没有恩怨,更没有共同喜欢的对象,也就是说,刘东来不会是袭击他的凶手。

    袁可泰不应该是因为调查他的事情,而刺激到刘东来。

    但要是刘东来那天晚上,可能真的回白玉潭去,他的悬疑肯定是最大的。

    方言抱着臂膀,不断的向前走。

    因为袁荣,抓了刘东来,影响刘东来成为内定的名额,他们本来就恨袁荣,当然包括他的儿子,这里是有怨气的,人在这时候,产生了报复之心,更别说要是袁可泰死了,就没有人跟刘东来争夺甲组的内定名额,也就是说刘东来,完全有动机杀了袁可泰的。

    恰巧那天晚上,他们离开的时候,顾家豪的人,疑似看到了袁可泰,而且袁可泰当时喝得醉醺醺的,白玉潭到了半夜,几乎没有人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他们匆匆的吃了夜宵,就兜回去,抓住时机,就把醉醺醺的袁可泰淹死了。

    几乎只能这么怀疑了。

    他回去,就有淹死袁可泰的可能。

    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还需要刘东来亲自出手吗?他就不担心别人怀疑他?他倒可以花钱,让别人去干,免得别人怀疑他,他这么有钱,完全拿得出来这点钱的,干嘛要给自己找麻烦呢,还要亲自回去,就不怕被别人看到,一个不笨的人,都会担心,自己回去的时候,会给人看见的。

    在这时候,都知道他和袁可泰在争夺那唯一的名额,肯定第一个怀疑他。

    可能他们那天晚上喝了酒,在别人的两句话下,就大了胆子,重要的是,还有袁荣抓刘东来调戏少妇的事情,而且那件事情,可能就是对付刘东来的陷阱。

    在这种不甘的驱动下,两杯酒给自己壮胆,那么他是可以不顾后果的,正如犯罪心理学统计说的,打架的,有一大部分是喝了酒。

    人喝了酒,就会失去理智的,才不管什么后果呢,在几句话之下完全可以变成杀人的。

    方言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可惜袁可泰了,他不是一个有心眼的人,要是他真的是个有心眼的人,早就听乔默的,才不会等何玉英嫁给裴继方来后悔。

    他只是被拖入了这场纷争中,最后丢了一条性命,实在太可惜了,想一想都觉得难过。

    试想一下,要是那天晚上,他们真的淹死了袁可泰,那么他们很可能全身都是湿的,他们必须要拉袁可泰下水。

    那会不会有人看见他们全身湿透回去呢。他们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先把衣服换了,然后再回去,总不能全身湿透,在街道上走吧,要是他们全身湿透,在街道上走,就可以完全证明,他们下水把袁可泰淹死了。

    他可以以这个为线索,向四周打听询问一下。

    也许能够有什么发现呢。

    哎,还用他来操心什么,只要证明得了玉佩是刘东来的,那么什么都好说了,到时候看他怎么解释,为什么要隐瞒玉佩,不敢说出来。

    回到家里,已是半夜。

    义父和那丫头都休息去了,院子里还有一盏灯笼。

    可没有等他进到房间,从另一间房里窜出了一个人,张口就问道:“这么晚去哪里了?”

    “义父,你还没有睡呢。”方言还是被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去找朋友聊天了。”

    程广源说道:“聊天,这几天你都深更半夜才回来。”他当然也听说了袁可泰的事情。

    方言不知该怎么狡辩。

    “我知道,你看不上当大夫的,不过是我捡回来的而已,如今你也大了,翅膀也硬了,可以自己飞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多少有些惭愧,尽管他只是暂代乔默活几天,或许是因为缺少父爱的缘故,还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了。

    虽然拥有一个十八岁的身体,但是他的心理年龄是三十二岁,极其独立的,但在儒家文化的影响下,不管心理年龄多成熟都好,义父也是父亲,那就是长辈,都要尊重的。

    “我也听说了袁可泰的事情,我知道你这一段时间是在查袁可泰的事情,可你也知道这里的事情十分的危险。”程广源道。

    “我不想干妇科大夫。”不知为何,方言就是说出口,替乔默说道,忍不住了。

    “你想进执法衙。”

    “是的。”这段时间感觉有些累,就想一心一意弄清楚发生的事情,可却还要花时间关顾家里的事情。

    紧跟着就是真正的政治课了,这一点不管那个年代,都不会变的。

    当然是剥开了,说了很多,这么职业,有多好,能够做多少好事。

    也不知道多久,方言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直至各自回房间。

    回到房间,方言想了一下。

    对于他这种,经历过煎熬,绝望过的人来说,明白一个道理,就是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别想那么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都不是他应该考虑的。

    而是抓住时间,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只有这样,人才会无怨无悔。

    这几天他想过,一心一意当富二代方思祖,会不会真的就快乐,觉得也未必,银子确实有用不完那么多,但也就这么回事了,还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更快乐一点。

    好不容易重生了,还有什么比干自己喜欢的事情重要呢。

    当他躺在轮椅上,望着天空,他想到的是,只要活着,那就按自己真实的想法来活。

    吴昊然的话,在他的脑子里盘旋,他或许真的能够利用这个机会进执法衙看看,通过自己的努力干一回。

    可是感觉自己怎么那么被动呢。

    来这里那么多天了,连一个袭击自己的人都找不出来,竟然敢说自己学了八年的心理学,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他该回过头,好好重新分析一下,看看是不是在这之前,遗漏了什么。

    是真的要杀人,还是就想给他一棍子玩玩。

    藏獒和袭击,真的没有联系吗?

    他嫌疑人都排除了?

    凌蟠?他和苏慕泽联起手来?苏慕泽是这样的人,不可能,他真的很认真的研究过这个人,他干不出那种事情的。

    难道是凌蟠自己一个人干的吗?那个怂货,有多大的动力,才能够让他干出这种事情,要杀人呢。

第六十章 刘东来(1)

    又过了两天,傅海确实不是袭击方言的凶手,他有不在场的人证,而且在二十一日晚,他确实在子时(23:00),就回家去休息了,而且有老仆人看到了。

    除此还有街道上的邻居看到他回来,而从傅海的院子,到白玉潭起码要一个时辰,他未必就知道袁可泰去了白玉潭。

    基本可以排除,他和这两件事情没有关系。

    就这时候,有三个人,在那天晚上,看见刘东来,带着两个仆人,往白玉潭方向去。

    他们确实是吃了宵夜,可能返回了白玉潭,但是没有人看到他们在白玉潭行凶。

    吴昊然把这件事情跟袁荣说了。

    袁荣当时一拳打在了桌面上。

    “刘东来有重大的嫌疑,可能就是杀害袁可泰的凶手。”张洋说。

    “把刘东来与及他的那两个手下,一起抓了。”袁荣已怒火飙升。

    “是不是跟我们的头说一说。”

    他们甲组,有三个小衙蔚,由一个叫莫凌天中衙蔚当头,刘东来的父亲,叫刘木尘,也是一个小衙蔚。

    张洋担心的说道:“我觉得还是跟莫凌天说一声,这样好交代,要是错了,还有人在前面呢,现在刘东来的嫌疑这么大,还是由莫衙蔚发话好一些。”

    袁荣看着张洋,说道:“好,你们做好准备抓人,我立刻去找莫凌天。”

    吴昊然看了一眼张洋。

    袁荣找到了莫凌天,便把尸体的发现,二十一日晚,白玉潭上来来往往的人说了一遍,与及后来刘东来吃了宵夜,在午夜之后,带着两个手下,偷偷的可能兜回到白玉潭,以及被三个附近的人看到了他们。

    很快刘东来与及他的两个手下,被抓了起来,关进了执法衙。

    还没有等他们审问。

    激动不已的刘木尘就来了,他应该是刚刚回来,这两天,出去外面办事情,所以不知道他们执法衙发生的事情。

    刘木尘一上来,就大喊大叫:“吗的,谁那么大胆敢抓我的儿子。”

    袁荣对吴昊然和张洋说道:“你们继续你们的事情。”便朝刘衙蔚走过来。

    “我听说是你抓了我的儿子是吧?”刘木尘怒问。

    “我也是依法行事。”

    “依什么屁法。”

    “怀疑你的儿子杀了我侄子。”

    “只有你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儿子绝不会干杀人的事情的。”

    “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是不会抓你的儿子的,你要是真想知道,我为什么抓你儿子,你可以去找头,他知道为什么。”

    “莫衙蔚?”

    “对,你也别大发雷霆,要是你的儿子不是凶手,我们不会冤枉他的。”

    刘木尘死死的瞪着袁荣:“谅你也不敢,要是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些搞鬼的人,一个也别想安生。”他怒气匆匆的就从袁荣身边过去了,看样子是去找莫凌天。

    牢里面吴昊然带着两个手下,前面是刘东来。

    刘东来嚷道:“你们干嘛要抓你。”

    吴昊然说道:“抓你当然有抓你的理由。”

    “我要见我爹爹。”

    “只怕你爹爹现也帮不了你。”吴昊然也不想废话太多,说道:“来吧,说说二十一日那天晚上的事情吧。”

    刘东来看向了吴昊然,说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一遍了吗!”

    “你是说过了一遍,说你和顾家豪他们,在白玉堂泡完澡,就离开了。”

    “对呀,那你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想问的是,你和顾家豪他们吃完宵夜以后,接下来去哪里了?”

    刘东来听了,瞬即紧张了起来,缓了片刻也没说话。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和你的两个手下,重新兜回白玉潭,路上有人看见你们了,还是赶紧把你干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吧。”

    刘东来看着吴昊然,嚷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够诬陷,说我是杀害袁可泰的凶手。”

    “这个我不知道,你只要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和你的两个手下,是不是吃了夜宵,再回白玉潭去了。”

    也许知道无法隐瞒了,刘东来说道:“对,那天晚上,我们吃了宵夜,确实回白玉潭去了。”

    “呵呵,那上一次,怎么没有跟我们说。”

    “你们只问我们在白玉潭泡澡,没有问我们后来有没有回去。”

    “只怕不是这样吧!怕是你们干了见不得人的,所以不敢说。”

    刘东来咆哮了一声,嚷道:“你可不要张口胡说,真以为我怕了你,我是不喜欢袁荣那狗东西,可我不像他,喜欢背后耍手段。”

    “你也不用怕我。”吴昊然不想跟他瞎掰,笑道:“你们重新返回白玉潭,别告诉我,你想回去散步,要消化肚子里的食物!”

    刘东来十分激动的说道:“我回去,是想要给袁可泰一顿教训,那家伙的叔叔,设计抓了我,被一个DANG妇缠着,推他的侄子上去,我就不能给他侄子一顿教训。”

    “看来你还真是个汉子,你承认自己杀了袁可泰是吧。”

    “放你吗的臭屁,我有说承认自己杀了袁可泰吗?”他反问道。

    “你都承认自己回去想揍袁可泰了,还不承认是你杀了袁可泰。”

    刘东来嚷道:“我们的确回去了,可是我们并没有找到袁可泰。”

    吴昊然愣住了,疑惑道:“没有找到袁可泰?”

    “是的,当时我确实想,趁这家伙喝醉,给他一顿饱的,他叔叔把我整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就不能给他一顿饱的?”

    “你胡说吧,要真如你说的,袁可泰怎么死在白玉潭。”

    “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你们执法衙的事情吗?”

    “你回去没有找到袁可泰?”吴昊然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的。

    “是的。”刘东来嚷道:“我这个人敢作敢当,是我干的,我就说,不是我干的,别想陷害我,袁荣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情,活该老天爷收了他侄子,要不然就真的不长眼了。”

    “你少在这里嚣张。”吴昊然身后的手下嚷了一声。

    “我说的不对吗?为了他侄子,设计陷害我,把他的侄子推上去,这还不够伤天害理呢,别以为其他不知道,都清楚的很,你问问街道上的人,看看他们怎么说。”刘东来完全不屑的样子,还咆哮着:“这就是报应,活该。”

    “太嚣张了。”后面的手下,就要上去给他耳刮子。

    “想打我是吧,你敢打我,我就让我爹把你弄死。”

    吴昊然拉住了那个生气的手下,唤道:“你先到外面去。”

    这时候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置气的时候,而是要弄清楚,到底是谁杀了袁可泰。

    “肯定是他杀了袁公子的,得给他用刑,必须上刑,他才会承认的。”那个出去的手下,一边走一边说。

    “敢对我用刑,我看你们活腻了。”刘东来威胁的说。。

    “太嚣张了。”

    慢慢的安静下来,可惜没有亲眼见到刘东来淹死袁可泰的目击证人。

    刘东来说道:“以为我不懂法!就凭这个诬陷我是杀害袁可泰的凶手,没有这么容易。”

    吴昊然看着刘东来,这家伙确实太嚣张了,他肯定是想好了的,知道没有人看见他们杀人,说道:“你别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放了你,真以为我们就会信你的。”

    “吗的,你想怎么样,像上一次一样的诬陷我!”

    “你真以为现在是在开玩笑的呢,你杀了人。”

    “放你吗的屁,你才杀了人呢。”他像一直恶狼一样,想是要跳上来吃人一般,还喊着:“赶紧放我出去,否则,让我爹收拾你们。

    吴昊然知道很难继续问话了,带着另外的一个手下,走了出来。

    跟着的手下说道:“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让他嚣张半会,只要我们找到证据,他就别想再嚣张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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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二世祖了。
本想大展身手,但好景不长,接连死里逃生,必须找到凶手。
可只有半本心理学阅历,看过几本没脑的侦探小说,真能够帮他找到穷凶极恶、诡计多端的凶手吗?他可不是福尔摩斯。开局我人在明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开局我人在明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开局我人在明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