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老四和老八人生几十年,首次体验了牢狱的生活,哥仨极不适应,这一天不吃不喝不睡,秦无病见到三人的时候,三人已是疲惫不堪,虚弱至极。
秦无病站在牢房外,冷哼了一声问:
“没想过自己也有今日吧?所有不好的都应该是别人的,你们只需等着荣华富贵即可,可,天不随你们的愿!”
“现在说什么都还早!”老二沉声说,只是气力太弱,无半分气势可言。
“不早,对你们来说已是定局!”
三人身子都是一僵。
“我这话你们仨理应都明白,退一万步说,这次你们最终赢了,哦,我这么说不对,赢也是你们其他兄弟赢了,而你们仨没机会去享受荣华富贵,只能在黄泉路上想着他们能想起你们来,给你们多烧些纸钱,而你们的子孙,怎么说呢,你们都不在了,也没个人帮他们争一争,再说,这次的事可说是你们坏了他们的事,如今战局对他们尤为不利,你们仨不说死有余辜也差不多,你们的子孙不被牵连已是万幸。”
老四忙问:“我们可什么都没说!能影响什么?”
秦无病不屑的哼了一声道:
“早就有人跟你们说过我的能耐,你们偏不信!我可不用你们说什么,不然,你们仨怎会消停的在牢房中安然度过一天?”
林淮在后面低声对小尔说:“又来了!”
小尔抿着嘴笑。
“我只从老八来见我,便能推断出你们俩就在驿馆旁,从你们仨在西宁,便能推断出曾经的淅川王在西河城,你们还有兄弟留在淅川,为何还有兄弟留在淅川?因为淅川你们还有兵!”
哥三个彻底傻了。
林淮翻了一个白眼。
“你们八兄弟分成三部分,你们三个废物被安排在西宁,具有连接淅川和西河的作用,重要性不用我说吧?你们在城内安排了不少人,城外也有南邵援军,原本拿下西宁城是必然的,却被你们仨搞砸了,藏在西宁城的,你们的人全被抓了,城外的南邵援军也被灭了,眼下的西宁城比之前还要安稳!你们说,其他兄弟知道了西宁城的情况,会不会觉得你们仨,死有余辜?”
秦无病的话犹如惊雷震得兄弟三人差点又晕厥过去。
“西宁城有多重要?你们从淅川先出来的粮草原本也是要运到西宁,再从西宁运往西河,只这一点做不到,你们仨便等于断了西河的粮草……”
“倒了一个!”林淮突然喊了一声,又道:“你有本事把那俩也说倒。”
凤鸣问:“救吗?”
秦无病看着倒下的老二摇了摇头说:“这么大岁数了,偏喜欢极限挑战!救他何用?醒了还得晕过去,直到再也醒不过来。”
老八已经扑到老二身前,悲怆的喊道:“二哥,都怪我!我不该鲁莽,你醒醒,咱们好商议如何逃离啊!”
秦无病蹲下身子喊道:“嗨,逃离这事光你们仨商量是不成的,得带着我,除非你们能遁地,不然,想出去,只能通过我。”
老四冷哼一声道:“你会帮我们?!”
“不会!但我想帮我自己呀,换句话说,你们仨现在还有用,不然实在没必要留着你们仨浪费粮食。”
“就知道你不敢动我们,不论怎么说,我们也是……”
“打他!”秦无病站起身不耐烦的吼了一句。
老四哀嚎着被林淮一顿揍,老八抱着老二静静的看着,不知何时,老二的眼睛也睁开了。
“你说你们是什么?反贼!还是引外敌入侵的反贼!还不敢动你?我说的有用和你理解的有用,那就不是一回事!”秦无病喊停林淮又道:“我给你们一次机会,唯一活命的机会。”
老二挣扎着要坐起来,老八废了半天劲儿才将老二扶起来。
秦无病摇头说:
“你们的生活自理能力真是没眼看!听好了了,我给你们纸张和笔墨,你们写一封信给曾经的淅川王,信中要写明一点,三日后他们若不来攻城,我便杀了你们仨!剩下的你们随便写,想写什么,写多少都可以,我保证能送到西河城中曾经那位淅川王的手中。只要三日后他们来攻西宁城,我即刻打开城门放你们仨人离开,让你们死也要与自家兄弟死在一起!如何?”
三人先是一惊,他们相互看了看,很快眼神中便有了些期许。
“我呢,自然有我的目的,总这么拖着,耗着也不是个办法,你们的有用之处,便是你们之间的兄弟情义,我希望你们的兄弟们看完你们的信,能生出非要来救你们的决定,只要他们来攻城,我和你们也算是各得所需。”
老四摸了一下裂开的嘴角,说:“我们写完你可不许看!”
“打他!”秦无病不耐烦的吼道。
老四吓得哇哇直叫:“看就看,随便看,打什么打!”
秦无病拽住了想冲进牢房的林淮,对哥三个说:“你们写你们的,我一个字不会删,也不会让你们改,只要把我的要求写上即可。”
老二虚弱的问:
“你如何让我们相信,他们三日后来攻城,你真的会放了我们?”
“这事儿你们仨只能选择相信!因为这是唯一的机会你们能活命,我没有必要用什么办法让你相信……这么说吧,我更愿意看到你们死在别处,爱信不信!”
“我们商量一下。”
“好!但我只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商量,过时不候!商量好了跟狱卒说即可。”秦无病答应的很痛快。
……
出来牢房,宋富才问:“驸马这是想逼他们攻城?”
“你觉得他们会是重情重义的人吗?”
“那驸马这是……”
“一,我要确认淅川王在西河;二,我要通过他们书信中的内容推断出目前我还不知道的情况;三,通过他们的嘴给叛军释放一些错误的信息,四,我要吸引淅川王的主意力。”
凤鸣看了看天色,说:“他们写好书信送到西河怕就需要两日,西河叛军便是飞,也不可能赶在三日后来攻城!”
秦无病坏笑着道:“你看,这事儿是不是显而易见?可他们仨却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