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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李相国     秦汉纵横家txt下载     秦汉纵横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39章 韩信在楚忧王侯

    冒顿单于放走刘邦之后,便率领大军回到了鲜卑诚,陆敬听闻单于的做法,心中颇为高兴,毕竟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鲜卑诚诸事不提,且说刘邦从匈奴回来,简直就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当即斩杀了说能攻打匈奴的十几名使者,特封娄敬为王侯。

    此次也使得刘邦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匈奴士卒不可小觑,打是肯定打不下来,因此退一步讲,只能求和暂时维持两国的关系。

    说来这冒顿单于得到中原的好处之后,一直骚扰中原边疆,慕容敬对此也是不理不睬,反正又没有做太多的坏事,你中原弱国,让人欺负也是应该的,尽管两国互通使者,边疆问题难以解决,最后只得和亲。

    这样的问题直到汉武大帝时期才算稍微解决一部分,反正汉家哪都好,就是对待匈奴的态度,着实有些憋屈。

    闲言少叙,刘邦回到长安之后,便准备选拔一人前往赵地任相,张耳和韩王信一死一反,刘邦便顺水推舟,封了一个刘姓子弟任王,此人嘛,就是刘恒,不过此时他才两岁,并未前往就国。

    于是乎,刘邦便准备选取能人前往为相,就是本地的代王是刘恒,刘恒年幼,不能前往就国,先派一人代理此地。

    经过多方选拔,还真有这么一人,长的是玉树临风,活的是声望敦厚,周围人都觉得他是个干大事的人,曾经也有灭楚之功,此人名叫陈豨。

    陈豨这个人也算是坎坷,从小为人老实,跟在韩信部下做事,刘邦没有大的奖赏给他,他也没有多说,今日被拜为赵相,自然欣喜。

    他与韩信的关系甚为亲密,不过这点刘邦似乎不知道,有些事情当真是躲不掉,在陈豨任职的路上,还特地去拜访了一下韩信,以叙旧情。

    楚国郢都,韩信倒也自在,不过心情很差,因为楚国目前的状况,比他想象中的要差,而且最主要的是,刘邦攻打匈奴的时候,他又出兵十万有余,这简直就是**裸的压榨,说来韩信和刘邦的关系,当真是微妙,看上去很和谐,但是其中不乏一些关键点。

    闲言少叙,陈豨本是韩信的部将,这次来顺便看看韩信,也使得韩信心中颇为感怀,很是高兴的款待了一回陈豨,毕竟除了感谢漂母之外,韩信很少出门。

    客厅之中,两人对坐,气氛显得颇有些尴尬,韩信见状,首先开口说道:“陈副将,你今为赵相,日后可要多加小心,因为现在赵地无王。”

    “而且你征战有功,若是将赵地治理的规范,必然出事,想来陛下年纪略长,不知对错,处事之间,甚为圆滑。”韩信缓缓的说道。

    这番话说的陈豨是有些茫然,“将军此言甚是高深,还请细细说来,某自当躬身听从,绝不敢有违。”

    韩信略微颔首,“初陛下定天下,功臣异姓为国者不过九人而已,上次征伐匈奴,八王出兵三十万,不知所踪,反观长安之中,德高望重者莫过于兄长平南王,仅有临淄百里不到的封地,依旧不准就国,何也?得人心。”

    “其次赵王张角,某就国来时,张耳身强体壮,未曾想就国而去,月余不到,竟暴毙身亡,而韩王信,本是韩国封地,陛下将他迁至太原,其意昭然若揭,那就是逼反韩王信,太原以北,尽是匈奴之地,马邑城又无要垒,自然会乱,如此陛下兴兵有名,而韩王信却胜败名裂。”韩信缓缓的说道。

    陈豨听罢,脸色变得很是镇定,“将军所言甚是,今陛下治国两年有余,没想到异姓王者竟少了两个。”

    “不过现下最让人担心的仅有三人,韩将军、英布、彭越是也,某来时,平南王尚在长安学宫授课,其深得陛下信任,应当不会有事,至于吴苪,当初十八诸侯作乱,他都不常参与,素来无大志,陛下亦是不放在心上,如此看来,韩将军小心才是。”

    韩信闻言,稍微抿口温酒,“此言甚是,不过今楚国已经无士卒,加上兄长平南王周旋,某应当无事,不过公一路小心才是。”

    “韩将军放心,若是陛下怀疑将军,可从中与我书信,某虽在赵国,定会派兵前来支援。”陈豨很是认真的说道。

    韩信却在一旁冷笑,“今楚国自秦以来,征战不断,民生哀怨,陛下如何会起疑心,倒是公在赵国,与匈奴想近,况且韩王信尚在匈奴,公独立数年,陛下定会心生疑虑,当小心才是。”

    两人谈话多时,才依依作别,陈豨前往赵地上任,此刻也算是风平浪静,陆言身在学宫,时时刻刻将嬴卫带在身边,比自己的亲儿子陆元还要亲近。

    不过作为长安学宫的校长,陆言很少教课,他的弟子仅有刘盈、陆元、陆芸、嬴卫,另外刘如意和刘恒、刘肥乃是旁听。

    此时天下平定已有一年多的时间,但是刘邦心中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那就是季布和钟离昧的消息。

    虽然当初楚汉争雄的时候,没有在意,但是现在刘邦年纪大了,对这种事情相当重视,怎么说现在的吴中沃野千里,弟子数以万计。

    万一钟离昧和季布两人前往吴中,就像当年刘邦打着为义帝报仇的旗号一样,钟离昧完全可以打着为西楚霸王报仇的旗号。

    当时项羽在秦地的名声虽然不好,但在吴中会稽的声誉很高,毕竟早年间还有举鼎的传闻。

    刘邦身为天子,这种消息当即便张贴的满大街都是,钟离昧的消息还没有出来,季布的行踪却先暴露出来。

    说来这个季布也算是命运多舛,当然是楚灭之后,事情还要从垓下之围说起,当初从中逃脱的楚将很多,但是最有名的还是季布和钟离昧。

    季布为人侠义,加上年轻的时候有过一诺千金的信誉,所以虽然跟随楚国战败,但是大家还都比较欣赏他的性格,并未将其交给刘邦。

    开始的时候,则是在汉地四处流浪,苟图衣食而活,没想到中途刘邦下令,谁抓住季布,赏黄金千斤,这下季布真的慌了,只得寻找庇护。

第440章 季布免罪拜郎中

    季布首先投靠的是周家,本来刘邦没有下令的时候,季布住在他家挺好,无忧无虑的,但是长安的诏书颁下来之后,情况就变了。

    当时,周家主先得到消息,心中惶恐,立马召来季布,客厅之中,两人叙礼完毕,气氛颇显尴尬,季布倒也爽快,直接开口问道:“公有何事?难不成季布多有叨扰,如此告辞便是,这些时日当真是麻烦了。”

    周家主连忙摆手,有些无奈的说道:“公有所不知,汉皇帝已经下达命令,千金悬赏欲要擒住你,事情非常紧急,如今搜查的士卒都已经到我家来了,希望公能够听从我的话,早点寻找安全的庇护之地。”

    季布听罢,心中亦是大惊,“汉皇帝竟如此看重某,当真是三生有幸,既然如此,还请公指点一二,布感激不尽。”

    “公这身打扮,与跟随楚王时并无太大差别,这般最容易被人发现,今某的计策,虽然粗鄙,但绝对实用,还望公莫要嫌弃。”周家主缓缓说道。

    “布本是死人,何况会在乎这点事情,公尽管说来,布何来嫌弃之说。”季布很是畅快的说道,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某的意思就是让公扮作奴隶,前往外地避难,等到风头过去,某便找机会将公接回,以为如何?”周家主很是低声的说道。

    季布想来,自己求困潦倒已经得到周家的帮助,今官府已经赶来,若是留在此处,肯定也是累赘,基于此还是离开的好,虽然扮作奴隶,但最起码有条命在。

    室内季布沉吟良久,还是答应了周家主的安排,于是乎,周家便把季布的头发全部剃掉,用铁箍束将他的脖子拴住,穿上粗布衣服,典型的汉朝奴隶扮相,然后将他放在运货的大车中,里面已经有周家的几十个奴仆是和季布一同卖给鲁地的朱家。

    周家卖奴隶的时候,已经嘱咐过多次,其中有楚国将士,当初有一诺千金之语,朱家这么仔细琢磨,心里便知道此人定是季布,便将季布买了下来安置在田地里耕作。

    朱家对待季布还是相当客气,家主也曾告诫自己的儿子道:“田间耕作的事,都要听从这个佣人的吩咐,一定要和他吃同样的饭。”

    一家老小那里敢违逆家主的话,自然是对季布百依百顺,从来不敢得罪,但官府的告示不是随便贴着玩的,赏千金捉季布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鲁地。

    这下朱家人也慌了手脚,想来最近的地方就是汝阴侯夏侯婴家了,他和刘邦是好朋友,若是从中周旋,或许可以救活季布一命,也算是朱家的阴德了。

    因此,家主便乘坐轻便马车到洛阳去了,而现如今的夏侯婴,自从消灭楚国之后,留在封地,很少出门会客,日子过得也算潇洒,平常也喜欢接待客人,这也是古代王侯将相舒服的地方,只要有封地,完全不用劳作。

    当日,家主就拜见了汝阴侯夏侯婴,当地人称滕公,也是一种尊称,夏侯婴见朱家人不远长途而来,大为感动,便留在家里吃了几顿饭,喝了几天酒,待到家主要走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使命,便有意谈起季布的事情来。

    客厅之中,酒过三巡,夏侯婴微醉,家主便乘机对夏侯婴说道:“今天下皆是季布的千金之赏,敢问季布犯了什么大罪,陛下竟这么着急的要抓捕他?”

    夏侯婴略作沉思,这才缓缓说道:“楚将季布多次替项羽击败陛下,今天下安定,陛下心中怨恨,故而一定要抓到他才肯善罢甘休。”

    朱家说:“原来如此,不过我早年听闻季布有一诺千金的事迹,公觉得季布为人如何?难道真如告示上所说的一般,不堪入目?”

    夏侯婴闻言,当即摆手,有些怅然的说道:“他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否则的话也不会多次打败汉家士卒,为项羽取得多次胜利。”

    家主当即抿口温酒,表情略显惋惜,“当初秦末大乱,做臣下的各为自己的主上差遣罢了,季布受项羽差遣,这完全是职分内的事,打败汉军更应该夸赞其中心,何来如此不堪条例尽数污蔑季布耶?项羽的臣下难道就要全都杀死吗?”

    “现在陛下不过是刚刚夺得天下,未曾想就开始凭着个人的恩怨去追捕一个人,当真是再向天下人显示自己的器量狭小!再说凭着季布的贤能,汉王朝追捕的又这般急迫,如此一来,中原无容他身之处,定然会北上匈奴,亦或是南下前往会稽,招兵买马,岂不是汉王朝的隐患?”

    “难道陛下不知道,这种忌恨贤良而去资助敌国的举动愚蠢至极,当初伍子胥所以要鞭打楚平王尸体的原因,难道陛下不清楚,公身为开国功臣,不应该寻找机会向皇上说明某?否则的话陛下只会一错再错!”

    夏侯婴在旁听得仔细,而且这话明显是为季布辩解,而且鲁地之人皆知道朱家的家主是位狭义之人,心中便觉得季布一定隐藏在他那里。

    于是乎,便在酒桌上颔首,“公所言极是,某明日便上谏书,劝慰陛下,以礼相待季布,使其不终日惶惶。”

    夏侯婴在朱家人走后,果真按照朱家的意思向刘邦奏明了这件事情,刘邦听罢亦是觉得有理,便将英布赦免,不再追拿。

    长安城中,百官听闻这个事情,都非常欣赏季布,觉得他能屈能伸,夹缝之中求生存,朱家也因此在当地出了名。

    刘邦听到民间皆是夸赞季布的声音,想来这个事情是大众的思想,身为陛下不若顺水推中,给天下人一个面子。

    因此,便将季布召到殿上,询问其是否知错,季布当即表示,那个时候确实是自己犯了方向性的错误,没有跟随陛下打天下,致使得现在心中后悔,表示服罪。

    刘邦听罢,心中大喜,觉得这老小子会说话,而且知错就改,当下便认命其为郎中,职责就是管理宫殿的治安,季布的结局还算完美。

    但是有一个人就不一样了·,他的结局稍微凄惨了许多。

第441章 钟离昧含恨自刎

    与季布相比,钟离昧就比较悲惨,首先他仅仅是西楚霸王手下的悍将,其次,他投靠了最不该投靠的人,此人便是韩信。

    这个事情还要从韩信封王说起,当初陆言与张良计谋将韩信改封楚王,这点大家也都没有争议,就是刘邦也觉得妥当。

    然刘邦下达追拿钟离昧和季布的通缉令时,从地方得知,钟离昧就在楚国,而且有韩信庇护,无人敢动他半根寒毛。

    这个时候,刘邦也开始逐渐重视起钟离昧的事情了,而且他还和韩信同在楚国,如此不由得刘邦不去深思此事。

    楚国虽然前些年征战不断,但终究是地大物博,恢复一年半载,亦是和齐地相差无几,遂召来陈平议事。

    陈平现在的地位虽然不高,但是上次白登山之围,多亏了陈平方才解脱,因此对陈平愈加信任,加上萧何忙于政务,张良陆言几乎属于半归隐状态。

    未央宫中,陈平来到殿上,见到刘邦当即上前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不知此番来找微臣合适?”

    刘邦赐座备茶后,面色稍微沉稳,“今楚国地大,钟离昧尚在楚国,而韩信亦是楚国人,朕觉得二人堪忧,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陈平听刘邦这般说,心中自是明了,肯定是怀疑韩信有谋反的迹象,况且韩信性格高傲,陈平早就对其有偏见,当初陆言的事情,陈平至今还在耿耿于怀,虽然仅牺牲了郦生,但现在想想,搞不好平南王也会被解决。

    现在刘邦要制裁韩信,陈平自然双手赞同,煞有其事的说道:“陛下所言不错,然楚地多精兵,陛下不可轻易提出此事,否则必动干戈。”

    “卿言是也,匈奴之事刚刚平息,不宜大动干戈,只是这般如何能够制服韩信,若是被其知道朕的心意,岂不是会自反。”刘邦很是担忧的说道。

    “陛下不必忧心,今四方安定,陛下可作云游,如此四方诸侯必然接待,如此便可将其擒住,押往长安,便无后患。”陈平缓缓的说道。

    刘邦亦是觉得有理,便按照陈平的计策,游览天下,进而擒住韩信,而韩信久在楚地,忽闻刘邦前来云游,不免有些迷茫。

    遂召集楚相询问,皇帝巡游,诸侯接待之礼,那楚相却表现的很是慌张,“大王有所不知,看似皇帝巡游,不过欲擒大王也。”

    韩信听罢,很是茫然,“我为国立大功,又服从陛下安排,居于楚地,陛下有何理由擒拿于我,岂不是惹得天下咒骂陛下无情。”

    楚相连忙摆手,“陛下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当初齐地繁华,大王于王都带兵,陛下担忧大王反汉,所以将大王派到楚地,然楚虽战乱,如今已经趋于安稳,而且此地甚是宽广,方圆近千里,岂有不怀疑的道理?”

    “而且陛下已经查明,钟离昧就在楚国,陛下早在长安盼着大王将钟离昧交出去,未曾想大王竟这般无动于衷,想来陛下如何能容忍这种事情!”

    听完楚相的言论,韩信略微踌躇,沉吟良久,方才有些无奈的问道:“楚相乃是本地最有声望之人,能否指点韩信一二?”

    “老夫认为大王乃是天之骄子,丝毫不弱于汉王,今为何非得屈居人下,反正汉王现在也容不下大王,不若趁此次刘邦巡游,将其擒杀。”楚相很是果决的说道。

    “楚相差矣,重言不能反,待时我若失败便罢了,我若是咄咄逼人,长安平南王定然不能苟全,还请楚相另想他法。”韩信无奈的说道。

    楚相在旁,有些无助的点了点头,“平南侯为人宽谨,然陛下年纪年事已高,处事圆滑,很有可能不见旧情,大王考虑周到。”

    “不过现在若是不反,只有表忠,趁刘邦前来楚地巡游,大王可将钟离昧首级取下,交给汉家皇帝,或可免去此番事情。”楚相很是淡然的说道。

    “可是那钟离昧与我也算是至交,当初虽然是敌,但现在却是友,某如何下得去手。”韩信握着茶杯,有些叹息的说道。

    “大王还请深思,诸事皆有取舍,大王不愿意造反连累平南王,今只有表忠,杀了钟离昧,二者总要有个抉择。”楚相很是认真的说道。

    最终韩信还是决定将钟离昧交给刘邦,楚王宫后院之中,钟离昧丝毫不知道情由,听闻韩信前来,当即慌忙前去接待。

    两人叙礼毕,钟离昧脸色颇为感激,“近日来汉家皇帝欲要擒拿于某,多亏兄弟庇护,某才有今日,只是不知大王现在前来所为何事?”

    韩信闻言,不免有些皱眉,“钟将军,韩信恐怕保不了你了,明日陛下便云游到此,怀疑重言与公合谋,欲要夺取汉家天下,重言为表忠心,只得借汝首级一用。”

    钟离昧在旁,面色立即大怒,“好你个韩信,没想到你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在楚营的时候,除了范增与我,还有谁处处袒护于你,今日某走投无路,你却说出如此无情无义之话,某当真是瞎了眼。”

    “钟将军,你听我解释,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这般做法也是不得已的事情。”韩信慌忙说道。

    然而钟离昧丝毫不看韩信脸色,愈怒道:“你休要与我多说,今某在楚国,正是刘邦不敢前来擒拿你的原因,某若死了,汝难独生!”

    不待韩信反应,哪知道钟离昧竟然直接拔出利剑,向着脖子抹去,随着鲜血流出,楚将钟离昧的生息也开始逐渐消失。

    韩信见状,颇为叹息,“钟将军莫要怪我,此乃天意,希望将军首级,可保我楚地平安。”言罢,遂命人将钟离昧首级取下,用匣子装好。

    次日辰时左右,刘邦果然赶到了楚地郢都,韩信亲自出来迎接,陈平随王伴驾,见韩信出列,立即向前说道:“楚王韩信,可知陛下前来所谓何事?”

    陈平话音刚落,左右将士直接将韩信围在了中间,韩信抱着匣子,见到汉军如此,心中亦是大惊,慌忙跪倒在地,不敢有任何反抗。

第442章 韩信被贬淮阴侯

    刘邦坐在撵车前,见到韩信如此,心中自然窃喜,故作镇定的说道:“钟离昧本是罪人,汝身为楚王,为何将其留下楚地,到底是何用意?”

    韩信闻言,当即将匣子放在自己的身前,“启禀陛下,此乃钟离昧的首级,已被微臣斩杀,还请陛下恕臣不知之罪。”

    刘邦并未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陈平,希望他能出来说两句,陈平倒也反应快,当即出列道:“那钟离昧乃是楚将,今陛下来时,楚王方才悔过,虽已改,但已晚,因此还要有罚,至于轻重,全凭陛下做主。”

    “韩信,你可听到陈平所说,朕虽贵为天子,但不可得罪于天下,汝虽有大功,但此次窝藏楚将之错,亦不可宽恕,否则如何服天下。”刘邦缓缓说道。

    韩信长跪不起,听到刘邦如此说,就知道这个事情不简单,有些无奈的说道:“还请陛下宽恕,重言日后绝不敢再犯此等过失。”

    陈平闻言,稍微甩袖,“楚王韩信,现在就是现在,莫要谈论以后,还请陛下速速治罪,今梁王彭越早就派人通知迎驾,不可在此延误时辰。”

    “既然如此,那就免去韩信王号,封为淮阴侯,另外先前往长安,听候发落。”刘邦很是认真的说道。

    “陛下恕罪啊,今已将钟离昧首级交出,何故这般惩罚于某,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某自当与楚国谨慎职守,不敢有半点疏忽。”韩信很是无奈的说道。

    但刘邦似乎并没有这层意思,当即命令左右将韩信押到车上,使其待在长安要比待在楚国安全的多。

    陈平见韩信上车,心中颇有几分快意,“陛下,今韩信已然被解决,并无后顾之忧,大王是前往大梁还是随行长安?”

    刘邦脸色也是平稳很多,“那就去一趟大梁吧,我倒要看看这彭越如何表现,若是有什么怠慢举动,一并押解长安。”

    于是乎,大队人马又浩浩荡荡的前往大梁,不过彭越还好,为人老实宽厚,接待刘邦的方便很是拘谨,因此刘邦并未怀疑梁王。

    韩信来到长安之后,心情异常烦闷,然而最多的还是恐惧,如今被冷不丁的削去了王号,又被押到了长安,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要处理忠臣大将了。

    陆言虽然身在学宫,亦是知道此事,当即命人把韩信接到了学宫中,两人许久未见,不免有些激动,韩信当真是老泪纵横。

    “兄长,重言何曾想到,打仗是一回事,君臣又是一回事,当初未听从蒯通之言,自立为王,却被刘邦改封为楚王,今未听钟离昧之言,竟被贬为淮阴侯,当真是世事蹉跎,人生难料啊。”韩信很是无奈的说道。

    陆言稍微抿口温茶,“重言,汝有今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恐怕就算这般,陛下仍旧不会放心你。”

    “还请兄长赐教!”韩信当即跪拜道。

    “当初陈豨前往赵地的时候,曾经过楚国,这个事情陛下一直耿耿于怀,但是由于当初陈豨势力较小,因此陛下并未重视,时隔两年,陈豨的势力今非昔比,陛下欲除掉陈豨,故而先将其左右熟人拔掉,而你便是其中一个。”陆言缓缓地说道。

    韩信在旁闻言,心中大惊,“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看来还是某小看了汉家皇帝,当真是圆滑处世,心思缜密。”

    “今天下异姓王者并未有几人,各自就国自然很好,但陛下最为忌讳相互勾结,今张耳、韩王信一死一疯,藏荼也因为刘邦大肆捕杀项羽旧部反汉,今为王者不若为侯,王号虽高,总使人心惊胆颤,你日后就呆在学宫,莫要参与政事,亦或是其他诸侯的事情,或许还能保全身家性命。”陆言颇有劝慰的说道。

    “重言谨记,只是那燕王藏荼应该不会因为心生恐惧而反汉吧?”韩信很是疑惑的说道。

    “陛下说他造反他就是造反,陛下说他是因为心中恐惧造反,自然无其他理由,吾等不必多想。”陆言很是严肃的说道。

    韩信无言以对,只得颔首,“那重言就先下去了,如今身为淮阴侯也好,在学宫中写本兵书,也算此生无憾了。”

    说起藏荼造反,当真是扑朔迷离,他身为燕王,远在边疆,怎么可能因为自己是项羽部下而造反,其中原委很难得知。

    不过在藏荼死后,卢绾为燕王,想来卢绾和刘邦乃是同窗好友,也算是铁哥们了,藏荼身死,削去王号,或许真和卢绾有点关系,否则也不会在藏荼被刘邦斩杀之后,就仓促封为燕王。

    闲言少叙,韩信被滞留在长安之后,刘邦对其倒是颇为尊敬,每天几乎都会派人送礼过去,用来宽慰其心。

    因而使得各地诸侯王稍微平静了几年,但是后宫的事情却让刘邦头大,当初彭城之败后,刘邦在定陶收了一个女子戚氏。

    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戚氏能歌善舞,甚是得刘邦喜爱,而且还为刘邦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如意。

    正所谓后宫之中,有母凭子贵的,也有子凭母贵的,刘如意大概就是因为其母得宠,故而身家翻倍。

    就刘邦自己看来,他还是比较喜欢幼子如意的,因为刘盈为人很是宽厚老实,和刘邦的几个兄弟非常相似,没有男子气概,而刘如意却和刘邦性格相似,颇受刘邦喜爱。

    再加上戚氏在刘邦枕前吹风,先开始只是想封刘如意为王,现在又想封刘如意为太子,这就意味着刘盈有废掉的可能。

    但是细细想来,刘盈当初是自己称帝时候立下的,在全天下都非常有威信,而且目前又没有其他的过失,轻易废掉,只会让天下人嗤笑皇室无信。

    刘邦终究是架不住戚氏的糖衣炮弹,那刘如意和自己性格相似,接替自己会使得天下更好,就算为此背信天下,也没有什么大损失。

    于是乎,刘邦便召集群臣,在殿上商议此事,希望大家都能站出来支持他,就是久未临朝的平南王陆言、留侯张良也被叫到了殿上,就目前来看,这两位只要开口说个行字,那刘如意被封为皇太子的事情就算解决了。

第443章 高祖欲立刘如意

    未央宫前殿,刘邦居于首位,文武百官各在左右侧,君臣礼毕,刘邦略作思考的说道:“今皇太子刘盈虽躬亲,却懦弱,唯有那如意与朕相似。”

    诸官听言,大部分还是有些明事理的,萧何首先出列答道:“当初皇太子乃是陛下钦定,况且皇太子温良谦恭,总比侠义之风要好些。”

    刘邦在旁,听罢萧何的话,脸色略有些不高兴,这分明是在说自己不适合盛世,但细细想来,安定之世,为人表率即可,也没有必要涌出侠义精神,民生淳朴总归是好的。

    “子玉有何看法?不若说来听听?”刘邦转眼看向了一旁的陆言,希望他能同意自己的决策,如此这个事情就算成了。

    陆言亦是当即出列道:“启禀陛下,臣在学宫之时,便知晓皇太子勤恳好学,皇室之中,百官之内,诸多弟子皆不及也,不知今皇太子有何过错,使得王上心中有所偏见,而那三皇子又有何优势,使得王上心中有所偏袒?”

    “这个?朕只是觉得如意性格和朕相似,故而怜悯喜爱。”刘邦有些没有底气的说道。

    “启禀陛下,当今选太子,而非以陛下之意,乃是以万民之意,长安万民皆是拥戴皇太子,此事还有什么需要商议的吗?”陆言紧接着说道。

    刘邦沉吟良久,方才缓缓说道:“子玉言之有理,此事日后再议,暂且退朝。”

    然后宫之中戚氏听闻此事被驳回,心中颇感无奈,当下便前往未央宫拜见刘邦,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的儿子。

    刘邦此时正在批阅各地的呈报,忽见戚氏前来,不免有些惊讶,“爱妃不在后宫,为何来我这未央宫中,当下诸事甚多,他事容后再议。”

    哪知道不待刘邦起身迎接,戚夫人直接扑倒在刘邦怀里大哭起来,“陛下,今如意年纪尚幼,才学非同一般,陛下却不以重用,恐怕我母子二人性命忧矣。”

    “爱妃何来如此之言,今天下太平,百官和谐,你母子二人何来攸关性命的事情?”刘邦也是颇为茫然的问道。

    “陛下有所不知,那吕后强权后宫,处处为难于我母子二人,今陛下尚在,吕后如此,陛下若是不在,吾母子二人自然性命攸关。”戚夫人抽泣道。

    “爱妃莫要忧虑,那如意与朕性格相似,朕自然会好生解决此事,绝不会让吕雉欺负到你们。”刘邦缓缓说道。

    戚夫人听罢略微点头,抽噎两三声方才离去,真恨不得刘邦能将此事写在帛书上,拿回去心中还有个念想。

    然而汉家不乏有观念的老臣,对于此事相当看重,听闻刘邦欲要废除皇太子,心中大为震惊,当即前往宫中拜见刘邦。

    此人便是周昌,这个人在刘邦称帝后稍显名气,其实他也是沛县的,他的哥哥周苛想必大家也有所了解,就是死守荥阳的那位。

    刘邦觉得周苛之死甚是可惜,便大力提拔周昌,犹如郦生死后,刘邦甚是怀念,便封其子为侯,这也算是刘邦报答战友的方法之一。

    当日周昌听说陆言和萧何二人都没有说动刘邦,心中甚是惊讶,想来皇太子岂可随便废立,加上其学识渊博,忠于儒学,因此思想颇为顽固。对于废立却有自己的看法,那就是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

    说来也巧,周昌到宫里的时候,刘邦和戚夫人正在搂搂抱抱,周昌见状扭头就跑,觉得自己这是对皇帝大不敬的行为。

    而戚夫人也是刚刚与刘邦商议好事情,这边戚夫人起身时,刘邦恰好看见周昌向宫外跑去,刘邦觉得有趣,立即持剑追了出去。

    “老匹夫给我站住,你跑什么!”刘邦在后面大喊道。

    周昌听见刘邦呼喊,慌忙停下身子欲要行礼,哪知道刘邦竟从后面跳了过来,直接骑在了周昌的脖子上。

    “老匹夫,刚才看见什么了,快给我如实招来!”刘邦故意大声喊道。

    周昌虽然被刘邦骑在头上,依旧不忘整理衣衫,颇为恭敬的说道:“启禀陛下,正与后宫妇人卿卿我我。”

    “那你觉得朕是什么样的人?”刘邦紧接着问道。

    “启禀陛下,此刻犹如夏桀、商纣一般。”周昌很快答道。

    刘邦听罢,只是大笑,心中却对周昌颇显敬畏,当即从他脖子上下来,将其请入后殿之中,赐座备茶。

    君臣叙礼毕,刘邦首先开口道:“今天下无事,御史为何现在前来宫中,不说出一个所以然不准离开此处。”

    周昌稍微抿口温茶,“臣听闻陛下欲要废掉皇太子,臣觉得此事不妥,还请大王打消此顾虑。”

    由于刚才戚夫人还在说此事,刘邦便趁机问道:“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立刘盈,而不能立刘如意呢?”

    周昌这个人本来就不善言谈,对刘邦这般突兀的问起,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当下便慌忙的说道:“臣不擅长口才,反正陛下这样做是不对的,臣不能接受陛下的诏令。”

    刘邦在旁,听到周昌的话语之后,有些无语的掩面而笑,他以为周昌这么着急赶来,定会有一番高论,哪知道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行了,朕知道了,这个事情朕会先放下的,你且回去忙吧。”刘邦颇为无奈的说道。

    周昌叩首退下,未曾想还没有走出未央宫,就被吕雉拦了下来,周昌见是吕后,立即行礼道:“微臣拜见娘娘。”

    哪知道吕雉竟直接在周昌面前跪下,很是感激地说道:“多谢御史在陛下面前据理力争,否则皇太子的位置难以保全也。”

    “娘娘真是折煞老臣也,国本不可动摇,此乃臣的职责也。”周昌慌忙扶起吕雉说道。

    刘邦在废刘盈立刘如意的事情上,经过萧何陆言的殿上劝谏,周昌的宫中劝慰,使得刘邦在此事上有所踌躇,遂多日不再提起。

    但是刘邦不提,不代表此事过去,在众人看来,只要刘如意封王,才算是刘盈的地位稳固,否则刘如意在长安一天,刘盈的地位就时刻受到威胁。

第444章 吕释之请人献计

    刘盈皇太子的称号,他自己虽然不知道有多重,有多厉害,但是他母亲吕后清楚,因此稳定其皇太子地位的事情,几乎全部都是吕雉在背后暗箱操作。

    刘邦虽然将此事放下,吕后却心中担忧,想来朝中肱骨大臣,也就张良、陆言、萧何等人能够说上话,因此吕后便想找此三人巩固皇太子的地位。

    就在吕后不知如何传达自己意思的时候,恰巧建成侯吕释之前来看望吕后,吕释之乃是吕后的哥哥,有时间就会前来拜访自己的妹妹,顺便拉近与刘邦的关系。

    当日吕释之还未进到长乐宫时,便听到吕雉长吁短叹,心中大为惊讶,想来自己的妹妹乃是大汉国母,能够有什么事情使他忧心。

    吕释之慌忙赶到殿内,“妹妹,何事忧心,竟在殿上叹息,若是被陛下察觉,难免不会对妹妹有所埋怨。”

    吕雉见大哥前来,立即掩面拭泪,“兄长,你有所不知,今陛下宠幸戚夫人,欲立其子刘如意为皇太子,若是这般,我母子二人如何还有容身之处。”

    “那戚夫人是何等样人,如何与我吕家相比,况且陛下近日朝堂之上并未提及此事,想来已经打消此念头,妹妹就不用愁心了。”吕释之略微安慰道。

    “当日平南侯等人求情,又有周昌左右周旋,才使得陛下稍微放下此事,然戚夫人朝夕相伴陛下身边,刘如意不封王,就有可能立为皇太子,还请兄长帮我。”吕雉很是无奈的说道,又见自己妹妹这般委屈,当即颔首。

    “妹妹不能出宫,有什么事情与我说来,我定会好生解决,不会让盈儿受到半点委屈。”吕释之言语倒是很爽快。

    吕雉脸色稍微好转,“今能够说动,亦或是有办法稳住圣意的唯有平南王与留侯,他人虽是重臣,但皆不善言谈,还请兄长让他二人帮忙,日后吕雉定当重谢。”

    “说来也是,妹妹放心,那陆言和张良皆在学宫之中,我即刻去见他二人,如此盈儿地位便可无忧。”吕释之很是认真的说道。

    建成侯言罢,当即起身告辞,吕后心中稍微舒了一口气,“但愿兄长能够帮助盈儿保全太子之位,如此吕家便无忧矣。”

    此时陆言和张良正在学宫中下棋品茶,二人除了王侯之号外,似乎都是孑然一身,当然了,最近又多了一个淮阴侯韩信,也是两眼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著兵法书。

    学宫后院,陆言棋子未落,便看到建成侯从远处走来,心中略显茫然,“子房兄长,似乎有贵客前来找您,此局子玉认输。”

    张良闻言,稍微转身,见是吕释之,当即与陆言起身行礼,“建成侯乃是忙人,为何来这学宫之中,莫不是想育人子弟。”

    建成侯快步走来,有些惶恐的说道:“吾本是小爵位,如何与二位相比,有什么话坐下说,免得打扰二位。”

    陆言颔首,示意旁边的随从撤下棋盘,摆上温茶,三人叙礼毕,吕释之面色逐渐肃穆,略微试探的问道:“两位可知陛下欲换皇太子,若是此事有成,平南王的一番辛苦岂不是白费,留侯又怎能高枕而卧?”

    陆言与张良对视一眼,沉吟良久,陆言方才推辞道:“当初陛下数次处于危急之中,临危不乱,众人商议,才有幸采用了吾等计策。”

    “如今天下安定,情形自然大不相同,更何况现在是陛下出于偏爱想要更换太子,这是人家骨肉之间的事情,吾等虽然是重臣,但从根本来说也是外人啊,外人岂可参与皇室中的决断,若是稍有闪失,难免千古受骂,况且陛下善用己意,就是有众多老臣出面,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吕释之闻言,如何不知他们二人的意思,今功臣名就,明显是不想参与朝中的事情,所以才会这般推脱,免得惹祸上身。

    不过既然答应了吕雉,这个事情必须完善解决,因此不顾旁边随从的脸色,当即跪在了张良和陆言的面前,有些哭丧着脸说道:“平南王务必帮我,当初家父不顾阻拦,将那对母子救出,难道我吕家艰难,王爷就不该出手相救吗?”

    陆言听罢这个话,心中亦是觉得过意不去,便略微隐晦的说道:“只要太子办成陛下办不成的事情,平时没有过时,那陛下还有何理由废除嫡长子,子房兄长你说是不是?”

    张良有些茫然,只好无奈说道说:“这种事情,光靠吾等的三寸不烂之舌恐怕难以奏效,子玉这般言论确实有些道理。”

    “我看不如这样吧,我知道有四个人,是皇上一直想要用在殿上,而又未能如愿的隐匿高人,这四人早年求学各地,今虽年事已高,仍旧不愿意侍奉陛下,原因就是听说陛下一向蔑视士人,因此逃匿山中,不作汉臣。”

    “但是陛下喜爱名誉,又加上四人声望颇高,因此非常敬重他们,如果请皇太子写一封言辞谦恭的书信,多带珠宝玉帛,配备舒适的车辆,派上能言善辩之人去诚恳聘请他们,他们应该会来。”

    “到时候太子以师礼待他们,使他们觉得太子为人温良谦恭,愿意追随,然后让他们经常随太子上朝,使陛下看到他们,这般做来,应该对太子很有帮助的。”

    吕释之稍微颔首,又看向了一旁的平南王,陆言当即说道:“建成侯尽管放心,是时吾等自然在陛下面前据理力争,保全皇太子的地位,眼下就按照留侯的安排去做吧。”

    见到陆言都已经答应此事,吕释之心中便觉得此事有谱,于是乎,立即差人禀告吕雉,而吕雉心中无法,只得暂且按照张良二人所说,把商山四皓当作救命稻草。

    吕雉也是立即让刘盈写了一封书信,其中言辞尽量恳切谦卑,不能以太子的身份,而是要以学生的身份。

    诸事准备完毕,吕释之便驾车前往,路上多方打听,方才知晓商山四皓住在茅山林,几经跋涉,也算是带着诸多宝物来到了茅山林脚下。

第445章 四皓出山佐刘盈

    茅山林乃是四皓居所,其中不乏有富家子弟来往,吕释之见此处山清水秀,层峦叠嶂,苍松绿竹萦绕其中,碧水青天环抱四周,心中大为惊讶。

    想来张良所说的高人就是这里了,吕释之当即命令随从卸下钱财,自己亲自持着刘盈书信向着山上赶去。

    所谓四皓,乃东园公、绮里季、夏黄公、角里先生四位饱读诗书之士,隐居山林,教授子弟,亦或是相约品茶论道。

    具体是否有真才实学不好说,但是却有声望,最起码品德这方面是毋庸置疑的,吕释之赶到竹屋前的时候,只听到里面有琴声传出。

    待到琴声初定,吕释之方才缓缓叩门,“敢问四位先生可在其中,鄙人吕释之前来拜访,还请给予小生薄面。”

    话罢不久,便有一名老叟将竹门打开,身后还有三位,皆是穿着深灰色的常服,似乎刚品味完一首古曲。

    “吾等便是那茅山林的四老叟,这位莫不是求学的弟子?亦或是有其他的事情?”坐在首位,身前有古琴的老叟首先说道,他便是东园公,也是几人之中的老大。

    “非也,四位先生的品学四海皆知,想必陛下曾经也派人前来请四位先生出山,吾来亦是为了如此。”吕释之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若是为这件事情而来,还请大人回去吧,吾等年老力衰,如何能够为国家效力,今天下初定,海内皆是德学兼优之人。”东园公缓缓地说道,另外三人亦是颔首。

    吕释之闻言,当即摆手,“四位先生错怪在下了,陛下的性格众人皆知,确实有些瑕疵,但是某此次前来,并未受陛下之命,而是受皇太子刘盈之命。”

    旁边的夏皇公颇有些怀疑,以为吕释之故意想让四人骗入宫中,转而说道:“老朽听闻太子的师傅乃是平南王,怎么会找到吾等四名风烛残年之人。”

    “几位有所不知,此次前来平南王亦是大力支持,他曾告诫太子,四海之内,学识品德难以精通,因此要访名师,如孔子一般,强者皆尊,弱者皆教,太子为人恭谨,自然听从平南王的劝诫,故而特命某来请四位老先生。”

    吕释之言罢,当即从袖中取出帛书,呈给了身前的东园公,“此乃皇太子的帛书,还请几位先生略微观摩。”

    东园公也是没有想到刘盈竟会如此待见他们,当即展开帛书,书曰:“弟子刘盈见过四位先生,顿首而拜,今盈师从平南王,学习诗书礼仪,兵法策略,然师说,学不可独一人,亦要集思广益,方可知治国之道。”

    “盈在长安学宫便知四位先生名讳,奈何学业繁重,加之侍奉母后,不便出宫,故而由伯父亲待,望诸位能授予盈知识。”

    “今天下初定,父王治国宇内,身心疲倦,盈欲知诸多才学,助父王料理四海,久闻诸位深居山林,苦修学问,至汉以来,已有五十余年,自是深通儒家经典,周礼秦制,天下欲为师者,数以万计。”

    “然诸先生八十有余,腹中学问乃是救国救民之用,不若传授于盈,盈代四位先生治理国家,也不枉埋没学识,使得天下不闻。”

    “盈心甚诚,望诸位先生不弃盈,收为弟子,盈定当时刻侍奉,不敢有违,弟子顿首再拜。”

    东园公看罢又将书信传与众人,简直是句句动心,他们四人何尝不想有一番作为,奈何刘邦有些地痞特性,使得他们非常反感,所以才不入仕,今见到刘盈帛书诚恳,颇有道理,开口弟子,闭口弟子,很是尊敬,身为皇太子,能够把自己的身份摆的这么低,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出山佐政呢?

    不过东园公身为老大,自然不好意思先开口,便对着另外三人说道:“老朽觉得皇太子甚是谦卑,此乃为人之道,你们三位以为如何?”

    夏黄公为人倒是有趣,直接顺坡下驴的说道:“陛下虽然为人刻薄,但皇太子师从平南王,自有性格谦逊,吾等不若趁此机会,辅佐皇太子,使其成为天下明君,这般吾等亦可流芳百世,也免得一身学问无人问津。”

    吕释之在旁颇为激动,紧接着说道:“老先生所言有理,四位与我前往长安学宫,其中有诸多大儒育人,几位到了长安也可与平南王等人交流,岂不美哉。”

    四人略微颔首,当下便收拾行李,遣散学生,与吕释之向着长安赶去,虽然长安学宫建立的时候不过几年而已,显然已经成了诸子百家交流的圣地。

    而此刻东宫中,吕雉正坐在刘盈的身前,此刻的刘盈已经十多岁,颇知礼仪,见到母后前来,行礼之后根本不敢答话。

    “盈儿,建成侯若是请来四位老先生你该如何行事?”吕雉颇为认真的说道。

    “孩儿便拜他们为师,与尊师平南王无异,不敢有差对待。”刘盈有些低声的说道。

    吕雉稍微抿口温茶,“如何对待都不是重点,他们四人哪里比得上宫中的重臣,母后做这些事情并不是让那四人出名,而是保全你的地位。”

    “只要他们来了,平时重大的典礼以及宴会,都要带在身后,遇到不懂的地方立马询问,记住是立马询问,就算你父王在身旁也不要扭扭捏捏,记住了吗?”

    “孩儿记住了,母后还有什么吩咐吗?”刘盈缓缓地问道。

    吕雉稍微摆手,“平南王的子嗣已有三四岁,我见他们聪明伶俐,日后你可与他们交好,凭那平南王的智慧,儿子定然也不简单,待到你父王万年,或许他们可以帮助你制衡朝中老臣,另外陆卫这小子要多加小注意,搞不好就是一块顽石。”

    “孩儿知道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孩儿就先去学宫了,这个时辰想必伯父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孩儿不在,难免有些失礼。”刘盈颇为郑重的说道。

    “嗯,你且去吧。”吕雉随意道。

    见刘盈出了东宫,吕雉不免有些叹息,“这孩子诗书礼仪皆是良才,温良谦恭更是无可挑剔,可惜就是有点懦弱啊。”

第446章 刘如意受封赵王

    刘盈刚到学宫,吕释之便驾车从外面赶来,此刻陆言已经站到门首,当即对着前面的刘盈喊道:“皇太子,整衣衫,往行师礼。”

    “知道了老师。”刘盈言罢,当即趋步赶到陆言的身边,这时四皓正从车内缓缓下来,见到前面站着一位约莫二十岁的年轻人,旁边立着十多岁的少年,后面诸多弟子很是恭敬,使得四人不免有些惊讶。

    那看着二十岁的自然是陆言,当即上前行礼道:“晚辈陆言陆子玉见过几位先生,还请学宫内叙话。”

    “原来是平南王,吾等老朽失礼了,没想到平南王竟这般年轻,果真让人惊讶。”东园公颇为茫然地说道。

    “老先生这是哪里话,学识不问出身,自然不必询问容貌,吾虽贵为王侯,依旧不如四老知道的多啊,盈儿,快上前行礼。”陆言在旁很是恭敬的说道。

    刘盈见到四老各个都是八十多岁,亦是缓步上前,有些羞涩的说道:“弟子刘盈见过四位师傅,还请日后多多赐教。”

    东园公见状,心中大喜,“皇太子果然知礼仪,看来平南王门下的弟子都不简单啊。”言语间颇显敬佩之情。

    “还请宫中叙话,其中已经备好酒菜,为诸位接风洗尘,也好与众人谈论儒道之学。”陆言说着便将四人请入学宫。

    自此之后,刘盈愈加恭敬,四人几乎每日不离刘盈,从早到晚教习知识,说来也是刘盈本该就有皇子之命。

    刘盈就目前来说,虽然皇太子的地位有威胁,但也不至于随时被废除,所以就有机会和刘邦接触,也好让他见识见识商山四皓。

    前一九八年冬月,乃是刘邦的生日聚会,毕竟是皇帝的诞辰,因此有必要宴请百官,吕雉这才发觉机会来了,当即让刘盈换了一身常服,与商山四皓共同参加。

    当日宴会之上,刘盈侍奉在左右,萧何等人都退而去其次,位列太子下位,而太子身后就是所谓额商山四皓,刘邦见刘盈身后跟着四个老头,不免有些惊讶,这么大的年纪还来凑热闹,实属不该,最主要的是都已八十开外,胡须雪白,衣冠奇特。

    八十岁还要参加宴席,装扮异于常人,怎么可能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但是他们跟在太子身后,谁敢问,最后刘邦有些忍不住了,便低声问向陆言。

    “子玉,这几位老叟为何会出现在殿上?子玉可知他和太子什么关系?”言语间显得非常惊讶。

    没想到不待陆言回答,那四个人直接躬身行礼,依次道出自己的姓名,刘邦听了大吃一惊,很是激动的说道:“朕多年来我一再寻访诸位高人,你们都避而不见,现在为何自己来追随我的儿子呢?”

    反正此刻刘邦的内心很是复杂,毕竟当初可是派人请过五六次的,但是几人没有一人愿意出深山掌事的,没想到皇太子竟然办到了,刘邦也是不经意地向刘盈投向赞许的目光。

    东园公首先回答道:“陛下一向轻慢高士,动辄辱骂,臣等不愿自取其辱。如今听说太子仁厚孝顺,恭敬爱士,天下之人无不愿意前来侍奉,期待为太子效死,所以臣等自愿前来。”

    刘邦听罢,心中更是难以相信他们的话语,这么大年纪,请了这么多次不来,今天乃是朕的诞辰,不仅来到了殿上,还愿意为太子效死,当真是闻所未闻。

    刘邦当即饮下一杯清酒,霎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随意道:“那就有劳诸位今后辅佐太子了。”

    四个老头虽然年纪大,但颇知礼仪,向刘邦敬酒祝寿之后便依次有礼地告辞而去,此刻戚夫人就在刘邦身边,刘邦便指着四人的白影,对戚夫人慨然地说道:“朕本想更换太子,但是有他们四人辅佐,想来太子羽翼已成,难以撼动他了,吕雉这回真的是后宫之主了。”

    戚夫人听罢,心中忧伤,当即泪流不止,刘邦故作强颜欢笑:“夫人莫要生气,来给朕跳楚舞,朕为你唱楚歌。”

    刘邦便以太子的事件即兴作歌:“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又可奈何!虽有矰缴,尚安所施!”

    戚夫人舞吧,当即又在刘邦怀中抽泣了起来,然而现在是宴会,此举未免有些失礼,陆言在旁稍微咳嗽了一声,戚夫人方才感到无奈,向着后宫走去。

    “子玉,你当真是如四皓一般,竟如此拘泥。”刘邦有些打趣的说道。

    “启禀陛下,并非臣拘泥,而是法度不能乱,天子乃是万民之首,所做之事,天下之人皆耳口相传,自然不可有失礼的地方,陛下在后宫就行了。”陆言缓缓地说道。

    刘邦听罢当即大笑,“没想到子玉竟开始教训起我来了,前些时候周昌老匹夫还说朕犹如夏桀商纣呢。”

    “陛下所治天下安定祥和,可惜却处理不好家事啊。”陆言故作无奈的说道。

    刘邦在旁,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认真,“子玉言是也,今戚夫人乃是妃嫔,如意为其子,母子皆不算至尊,然刘盈恪守孝道,朕万年之后,大权很有可能落到吕雉的手上,到时候汉家天下暂且不说,那戚氏母子就很难保平安。”

    “陛下莫要忧虑,此事就应该现在解决,免得日后仓促。”陆言颇为淡然的说道。

    “子玉如此说,想必是有法子,还请说来与朕听听。”刘邦很是好奇的问道,在刘邦看来,这也是帝王家的当务之急。

    “可封三皇子为王,今陛下身强体壮,距万年还有诸多时日,这段时间,三皇子就国,由戚夫人佐助,使得封国民丰物博,这般就是吕后也不会开口说什么,而且戚夫人离开朝廷日久,吕后与其怨念也会消失,也算是半分良策,子玉也担忧吕后表面无碍,心中记恨,不过那时皇太子从中周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陆言有些违心的说道。

    然刘邦听得仔细,亦是觉得有理,“子玉所想颇有几分用处,暂时如此把,况且赵代之地仅有刘恒,不若就封刘如意为赵王,择日就国。”

第447章 周昌受命拜赵相

    当日宴会结束之后,刘邦便听从陆言的建议,将戚夫人之子刘如意封为赵王,择良辰吉日与母一同就封,不得有任何怠慢。

    刘如意年纪尚幼,什么道理都不懂,自然是听从父王的安排,而戚夫人这边不干了,现在就前往赵地受封,明显就是为以后埋下隐患,别人不在后宫,对于吕雉不是很了解,但是戚夫人却对吕雉的为人相当熟悉,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现在梁子结下了,就算过了十几年,这老女人也不一定忘记。

    于是乎,戚夫人在后宫大哭,引得刘邦心中颇为怜香惜玉,慌忙前来查探,戚夫人虽三十有余,但风韵犹存,那伤心起来简直就是一枝梨花春带雨。

    刘邦在旁亦不知道如何是好,稍微搂着戚夫人的身子,略作安慰,“爱妃这般又是为何?今如意已经为赵王,你就好好随他去吧。”

    “陛下,臣妾不过是想陪在大王身边罢了,那燕赵之地,身处匈奴边疆,多战乱,陛下显然是要置我母子与死地啊。”戚夫人颇为哀切的说道。

    “这个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张耳已死,韩王信已逃,赵代之地有陈豨坚守,怎么会有战乱呢?你且安心去吧。”刘邦很是低声的说道。

    “陛下,反正臣妾宁愿死在宫中,也不愿前往赵地,还请留臣妾在宫中侍奉陛下,无怨无悔。”言罢哭啼不止。

    刘邦想来戚夫人并无外亲,当初定陶随我前来的时候仅仅孤身一人,现在孤儿寡母就国赵地当真是可怜,因此心中踌躇不定。

    然刘恒年幼,不能入代郡,刘如意若是还不前往赵地,那岂不是便宜了陈豨,一人监管两地,如此权势,难免不生二心。

    “爱妃莫要忧虑,朕会妥善解决此事,绝对不会让爱妃离开宫中,忍受离别之苦。”刘邦颇为认真的说道,这才使得戚夫人面色稍微好转。

    刘邦解决不了这件事情,自然要找臣子商议,细细想来这件事情乃是陆言出的注意,如今必须让他想出后面的解决之法。

    本来在学宫中无聊的陆言听闻刘邦来找,不免有些惊讶,然最近宫中无事,唯有刘如意迟迟不肯就封,定是戚夫人从中阻拦,陛下于心不忍,故而寻人商议。

    陆言心中明白了大致意思,情绪倒也稳定了许多,当即便随召官入宫面见刘邦,君臣叙礼毕,赐茶备座。

    刘邦面色颇为冷静,首先开口说道:“子玉,朕按照你的建议,已经封如意为赵王,然却未能迟迟就封,想必其中道理你也明白。”

    “若是他人家事,朕自然不会有任何留恋,可是那如意是我爱子,那戚氏是我爱妾,朕如何忍心将其送往边疆受苦。”

    陆言略微颔首,“微臣看来,陛下心中最放心不下的是戚夫人吧,这有何难,把她留在宫中便是。”

    “此话怎讲?”刘邦略显茫然的问道,让他们母子分开岂不是更无人道。

    “启禀陛下,赵王虽然年幼,但终究需要就国,不若派遣朝中老臣在其左右辅佐,保其周全,待到陛下万年,那赵王地位便可巩固,而且今刘恒年幼不能就国,薄姬又无权势,因此难以与陈豨匹敌,唯有趁此机会,将赵王安排过去,正好与陈豨形成制衡之策,那时代王就国,也无任何隐患,陛下以为如何?”陆言缓缓的说道。

    刘邦听罢,亦是觉得有理,“陈豨竖子,朕早就对他心存疑虑,没想到子玉与朕心中所想无异,不过如意身边派遣哪位大臣合适?还请子玉指点。”

    陆言在旁,并未当下说出口,如今大臣都在长安立业,哪里肯前往赵地为相,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也不能就这么放着,陆言沉吟良久,方才说道:“这个事情吗,陛下亲自做主就行了,朝中权贵哪个还敢不服从你的命令,微臣不好说,就先起身告辞了。”

    言罢,当即向着宫外走去,刘邦有些无助的看着陆言,“子玉,子玉!没想到这小子也怕惹事,朝中肱骨应该不难选择。”

    于是乎,刘邦便将朝中三公九卿的官牌全部放在身前,不管正副,共有十二位大臣,刘邦左右把玩,心中觉得既然是肱骨,而且还要德高望重,随即将九卿排除,瞬间还剩下三位。

    “萧何在长安处理政事井井有条,不可前往赵地,如此乃是失了治国的良策,况且萧何的威望已经无人匹敌,留在长安最为稳妥,樊哙乃是朕的妹夫,长安的秩序还需要他来维持,也不能前往赵地,看来只有周昌这个老家伙了。”刘邦沉吟自语道。

    最终刘邦终于下了定论,欲让周昌虽赵王一同就封,解决目前的事情,至于戚夫人则是留在宫中,日后回国。

    周昌本为汉御史大夫,办事也算谨慎,忽闻刘邦召见,不免有些惊讶,当即身着常服,前往宫中拜见刘邦。

    君臣礼毕,两人对坐,气氛稍显尴尬,刘邦稍微抿口温茶,有些不在意的说道:“周昌啊,今如意已经就封赵王,身边缺个相国,你觉得如何?”

    “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前往赵地治理百姓,离开长安?”周昌有些茫然的问道。

    刘邦略微颔首,“朕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召你前来询问事宜,而且这件事一定得麻烦您,想来朝中难有您这般德高望重的人物了,公若是去了赵地,百姓定会和谐富足,何乐而不为呢?反正公无论如何也要为朕去辅佐赵王,去担任他的相国,共同治理赵地。”

    周昌听罢,这明显是降职啊,当即哭着回答道:“昌从一开始就跟随陛下,陛下为什么单单要在半路上把昌甩给了诸侯王呢?”

    刘邦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感叹的说道:“朕非常了解这是降职,但是朕私下又实在为赵王担心,再三考虑,除公之外,其他人谁也不行,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公就为朕勉强走一遭吧!”

    周昌见状,无法反驳,只得被调任为赵国相国,周昌受命之后,亦是颇为用心的呵护如意,刘邦在位时,颇为安定祥和。

第448章 陈豨宴客高祖疑

    刘邦的家事就目前来说,已经处于平衡阶段,反正高祖建在,再厉害的后宫女子,也要唯皇帝马首是瞻,不敢有半分的逾越,毕竟人家是开国皇帝。

    而赵代燕三地,与匈奴毗邻,从高祖定天下开始,就从来没有安定过,先是韩王信,后又藏荼谋反,使得刘邦对此三地特别重视。

    但是陈豨过去之后,赵代明显平静了许多,然而这又使得刘邦心中泛起了嘀咕,这么安定,肯定是你陈豨想要厚积薄发。

    说来也巧了,陈豨在代地也听说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韩信被囚禁在长安,虽然是侯爵,按照道理也应该前往淮阴才是,留在长安,明显是刘邦心中警惕于他。

    于是陈豨心中也是胆颤心惊,他在破楚的时候功劳也不算低,今又将赵代安定,功劳也不算太小,可是陈豨却担忧自己的功劳太大。

    毕竟当初和韩信谈话的时候,他曾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刘邦,说陛下处事左右不定,功高者赏过必罚,因此不可在边疆多建功业,免得惹祸上身。

    边疆这种地方,不是随便就能立功,但有时候有军功也不算太难,毕竟匈奴来访的时候,将他击退,随便杀几个人,这就是军功。

    因此陈豨在赵地屡立军功,颇得人心,致使得当地人不知道代王是刘恒,只知道代相是陈豨,不过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导火索。

    陈豨反叛说来也是迫不得已,事情的起因还要从周昌与刘如意入赵说起,当日周昌受到刘邦的安排之后,并未推辞,直接向着赵地赶去。

    而去赵地需要经过代地,周昌本来年纪也不小了,想来和陈豨是故交,经此地不过去拜访一下也说不过去。

    刘如意年纪尚小,诸事都听从周昌的安排,两人便顺路去了代地,陈豨听闻周昌从长安赶来,赴任之前来代地拜访。

    二人算是故交,陈豨便前往迎接,不过似乎排场搞的有些大了,千辆马车,百余随从,纵使与当今帝王想必,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华丽的场面,若是挂上天子的龙旗,大部分人肯定会认为乃是天子出行,王都外,周昌见状惊讶不已,只得强作镇定。

    两人叙礼毕,陈豨虽然是主人家,依旧屈于下座,让周昌居于首座,“陈公多礼了,某不过是小人,如何受的如此大礼。”周昌有些惭愧的说道。

    哪知道不待陈豨开口,旁边的宾客首先说道:“周老先生不必客气,代相为人宽厚恭谨,不仅对宾客,就是一般的百姓也是如此谦逊。”

    “陈公如此,天下之人应当敬之爱之。”周昌故作附和的说道。

    当日的宴会气氛还算融洽,但周昌却表现的很不习惯,这么大的场面,就是长安都很难见到,陈豨不过一个小小的代相,竟然敢如此僭越,实在可疑。

    宴会结束后,周昌回到赵地,当即写了封帛书,命人快马加鞭送到了长安,此时天下既定四五年,并无任何战事。

    刘邦素来信任周昌,听说他有书信送来,当即命人拆开来看,书曰:“臣赵国相国周昌顿首而拜汉天子,臣奉命前往赵地就封,路经代郡,所见所闻甚是忧心,故而作书一封,交于陛下审度。”

    “今代郡虽王为恒,然百姓只知陈豨,臣与豨乃是故友,途径代郡时,见代相宾客满室,出行千乘,与当地百姓以兄弟父母相称,深得民心。”

    “且当初陈豨身为韩信部将时,为人低调,其性格难辨,然今代地百姓皆说陈豨温良谦恭,屈己待人,无丝毫将相之风,古今往来,若无二心,岂会如此行事,况陈豨已然名利双收,这般作事想必心有不轨,望陛下明察,臣周昌顿首再拜。”

    刘邦读罢书信,心中捉摸不定,遂将萧何请到殿上,询问陈豨原来的性格,萧何当初掌管军中后营,对于将军私下的作风颇为了解。

    案牍前,刘邦直接把周昌的帛书递给了萧何,“相国,你且看看,平时陈豨为人如何,你可知道,当初朕见他奉公守法,也就没有多问,才派去赵地,现在看来,还是朕考虑不周啊。”

    萧何接过帛书,略微看了一遍,“启禀陛下,那陈豨平时贪财,并无这般德行,而且对待百姓从不以礼。”

    “那相国觉得陈豨的做法所谓何事?难道欲谋国?”刘邦很是低声的问道。

    “这个不好决定,不若陛下先派人查清陈豨是否有过错,然后召到长安,责备询问也无妨,今代地多亏陈豨打理,少了许多祸患,免动干戈的好。”萧何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而刘邦只是在旁边摆摆手,“他若是真的谋国,动了干戈又能怎么样?当初我信任他才让他监管代地,如今倒好,欲要反客为主。”刘邦颇为生气的说道。

    “但是这周昌的帛书只是一面之词,况且陈豨目前并无过错,吾等若是将其擒来,岂不是惹得天下人非议。”萧何有些劝慰的说道。

    “比起陈豨,朕更愿意相信周昌,不过这个事情还是有些缘由比较好,就烦劳相国秘密彻查此事,一定要找到陈豨有罪的证据,无论大小,一律呈上。”刘邦很是认真的说道。

    萧何自不敢多说,当即躬身行礼道:“谨遵陛下之命。”

    萧何接到刘邦的指示之后,办事也挺利索,分别派出诸多探子前往代地,又命人前往陈豨以前的军队彻查。

    有些人当真是不查不知道,查了吓一跳,别看陈豨现在礼贤下士,爱民如子,代地人民非常拥戴他。

    但是在这之前,陈豨曾近受贿过楚将的财物,助其隐匿,还有就是陈豨的宾客众多,就像战国四公子那般,食客千人。

    这些人不乏鸡鸣狗盗之人,因此诸多事情都和陈豨有关系,大部分都是陈豨有意庇护,拿钱解决,不走官方办事途径。

    诸多违法乱纪的事情被萧何查得一清二楚,慌忙禀告给刘邦,刘邦看罢陈列的罪状,不免大怒,“没想到陈豨竖子,竟目无法纪!私自庇护门客,朕必须亲自斩杀此等小人!”

第449章 高祖带兵伐陈豨

    萧何素来注重黄老之学,上次匈奴出兵已是有损汉军,如今若是在窝里横,岂不是更给了匈奴可乘之机,今见刘邦大怒,慌忙跪拜道:“启禀陛下,诸事还需从长计议,能够将陈豨招来,最为稳妥。”

    刘邦听罢萧何言语,怒气渐消,“卿言是也,还请相国派人前往代地,将陈豨召回,看他作何辩解。”

    “陛下如此,甚是英明,臣即刻去办,绝不与那陈豨喘息机会。”萧何很是认真的说道,然而此番召人家入长安,明显就是喘息的机会。

    萧何本与韩信交好,今韩信被囚禁长安,萧何心中无能为力,而陈豨又是韩信的部下,因此萧何想从中周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刘邦这边的命令刚刚下达,萧何便派人前往代地,说来萧何后勤部门做的好,但在陈豨的这件事情做的有点瑕疵,也是陈豨谋反的隐患点。

    那使者到了代地之后,并没有诱导陈豨入长安的意思,而是直接把诏书递给陈郗,很直白的告诉陈豨,“不好意思,你这边犯的事有点多,陛下想召见你回长安,打算教训你一顿,至于后果,暂时还不清楚。”

    陈郗听了使者的话,心中大惊,又看到萧何所列的罪状,更是惶恐不已,哪里还敢入长安,韩信本是楚王,加上平南王兜着,才能确保人身安全,我若是过去了岂不是找死。

    因此陈豨并不打算前往长安,当下便将使者请入府内,好生款待,酒过三巡,陈豨这才摆正身子慢悠悠的问道:“使者前来,可知那陛下心情如何?”

    “这个微臣并不是很了解,只希望代相能够早日入京,不过今代相过错虽多,都是小错,就算回到长安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使者缓缓说道。

    陈豨在旁略微颔首,“此地常有匈奴来犯,代王尚在长安,某若离开,难免有乱,不若某先写一封书信,由使者转呈陛下,是时不行,某安排好代地事宜,便前往长安请罪,不知使者意下如何?”

    那使者终究只是小官职,如何敢违逆代相的话,纵使他现在有错,但陛下还未说出惩罚方法,因此事情还得由着代相。

    “既然如此,就暂且按照代相所说,臣回到长安定会尽心转达,不敢有所隐瞒。”使者很是认真的说道。

    于是乎,陈豨便在府上写了一封悔过书,交给了使者,那使者自是连夜送到长安,以免耽搁生事。

    刘邦在长安久等陈豨的消息无果,没成想只有一封书信,颇为震怒,信都没有拆开,直接在殿上烧掉。

    目前刘邦就像见到陈豨的人,就算寄来满殿的珠宝也没有用,多亏萧何从中周旋,想来陈豨能够送来悔过信,说明心中还有陛下,这个事情还有的商议。

    然这个事情过去没有多久,长安便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刘邦的父亲刘太公去世了,除了高祖去世,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

    因此刘邦便下令全国诸侯必须前来吊丧,当然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还是为了让陈豨前来,然后就像韩信那样将其囚禁。

    但是陈豨因为早些时候的事情,心中尚有疑虑,没想到这刘邦又来请自己前往长安,陈豨自然是不愿前往,便声称得了重病,不能起床。

    刘邦在长安听闻此事,只是叹息,诸侯割据一国,三番两次不肯前来长安,定是心中有反意,便准备亲自攻打代郡。

    然这只是高祖的想法,若是贸然出兵,肯定不妥,首先第一条就是师出无名,人家陈豨目前还没有反,高祖若是出兵,就是逼他反,这样一来,高祖就处于被动的地位,所以刘邦一直踌躇不定。

    身为汉家皇帝,稍微对陈豨施加点压力,所有的事情就是顺理成章了,同年八月,刘邦让陈豨交出有过罪责的宾客,陈豨不从。

    次月,陈豨便与匈奴勾结,在代郡自立为代王,毕竟当初韩信说过高祖生性圆滑,不能容忍其他有割据势力的人物。

    陈豨思量再三,觉得自己在代郡早晚会被刘邦逼反,不若趁着兵强马壮,直接反叛,说来陈豨确实又号召力,当时就是二十几座城池愿意效力其麾下。

    长安的刘邦听闻陈豨反汉了,心中是又惊又喜,刘邦早就想派兵攻打陈豨,现在倒好,他自己给我一个出兵的理由。

    当然最先与陈豨周旋的不是刘邦,而是他的好友燕王卢绾,至于刘邦正在召集兵马,任用将领。

    英布在淮南,虽有兵,但距离代郡较远,因此为让其出兵,主要兵力则是集中在楚国和梁地。

    刘邦便下诏让彭越出兵,韩信为将,先说彭越,自称有病,平时很少用兵,只出了几千人不到,当时彭越年纪大了,是真的有病。

    但刘邦不信,每当有重要的事情,你们诸侯就有病?怎么可能这么巧,而且诈病后反的例子实在太多了,使得刘邦对此非常敏感。

    不过现在陈豨已经反了,若是穷追彭越的事情,两人同时举兵联和,问题恐怕不好搞,所以暂且把此事压了下去,你出兵多少没关系,我们还有楚国的兵,你身为梁王,好好管理梁地即可,其他事情莫要忧心。

    彭越便感激刘邦的恩德,但是刘邦已经在心中把彭越的这笔账记下了,只是现在不是收拾你的时候。

    再说韩信,刘邦认命他为大将军,这小子竟然拒绝了,说是想在学宫休养生息,刘邦心中更加愤怒,彭越不出兵是因为有病,你小子待在学宫还当起老爷了,皇帝都请不动了,但是刘邦也不好说什么,就让樊哙跟着吧。

    刘邦表面上说算了,但是背地里却让人去查韩信为什么不当大将军,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查,竟查出韩信早年竟与陈豨有来往。

    在细细一想,陈豨以前还是韩信的部将,韩信不当大将军,莫不是和陈豨有勾结,不过刘邦急于出兵,没时间盘查,随手将此事交给了萧何与吕雉。

    两人对于韩信的才能持肯定的态度,但是有才不代表就是效忠大汉的,也有可能是用来谋反的。

第450章 酒后失言吕后召

    刘邦带兵前往邯郸处不提,且说吕雉得到刘邦的命令之后,心中亦是暗自忖度,韩信身在长安,万一真和陈豨有纠结,大汉天下岂不有失,便欲将此事做绝。

    但韩信除了出入学宫之外,几乎很少去其他的地方,就是刘邦也很少召见他,原因显而易见,将韩信从楚王的位置调到淮阴侯的位置,自是心中过意不去,所以平常朝见尽量不让韩信参与。

    韩信在学宫之中,想来如今功成名就,高祖不见,定是心中惭愧,致使得韩信在长安略微高傲那么一点。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韩信身在长安,所遇到的重臣大官自然多,难免不结下梁子,却正被吕雉抓住把柄。

    韩信自来长安之后,周勃、樊哙等人都曾接待过他,尤其是周勃,对其毕恭毕敬,只要韩信前来必亲自跪迎。

    可见这种尊重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过韩信却不以为意,每次吃饭喝酒也很随意,周勃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韩信从楚王的位置下来,心中难免有些憋屈,周勃亦是在旁边安慰,然而酒后出真言,这话似乎也有点道理。

    周府内,韩信脸色飘忽不定,有些无奈的说道:“诚如古人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果真如此也,某身经数十站,定三秦,平安邑,灭赵代,胁燕降,后又攻占齐地,潍水之战败楚主力,彭城围剿断楚后路,而今却被囚禁在长安,故地都难重游,合乎悲哉,为之奈何耶?”

    “公正是有此大才,所以陛下才会有所顾忌,吾等却不曾有这种担忧。”周勃缓缓的说道,略有安慰之意。

    韩信听罢,有些不悦的放下酒杯,“功大者封王,后又囚禁,且不如尔等匹夫也,想我韩信乃是王爵,未曾想却和匹夫共饮,当真是折煞我也。”

    周勃在旁,听见韩信说自己匹夫,心中颇为震怒,奈何此时也不便发作,毕竟是在自己府上,反观如今韩信不过是小小的侯爷,就是封地都去不了,竟还把自己的地位看的这么高,使得周勃颇为反感。

    韩信见周勃面色不悦,当即沉声道:“怎么?周将军,难道某说的不对吗?若是无我,那些战事定然难以成功,尔等不过以蛮力制胜罢了。”

    “公此言差矣,汝虽功高,但只会打仗,不会处事罢了,当初荥阳之危,公不去化解,使得陛下有危,此乃一也,后以联兵相邀,使自己封为齐王,此乃二也,公心中自然比我清楚,还需某多费口舌吗?”周将军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正所谓大礼不辞小让,大义不惜小节,汝等有何可知,终不过一莽汉也。”韩信见自己的往事说出,不免怒道。

    言罢,当即甩杯走人,周勃多次邀请韩信,唯有今日韩信心中憋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周勃不像张良、陈平那般,能够以己度人,他见韩信竟如此傲慢无礼,大为恼怒,刚才自己还是亲自跪迎韩信,没想到来到府上竟说自己是匹夫,当真岂有此理。

    于是乎,周勃借着酒气,换了一身常服,直接向着长乐宫赶去,吕雉正在其中思索如何处理韩信,见到周勃怒气冲冲赶来,不免有些惊讶。

    当即命门卫将其拦在外面,有些小心翼翼的向前问道:“今陛下不在,周将军有何事需要禀报,还请细细说来,莫要如此无礼。”

    周将军当即躬身行礼道:“启禀娘娘,那淮阴侯疑似与陈豨有谋,臣特来告知,还请娘娘早做决定,否则大事不妙。”

    吕后一听,心中大惊,当即屏退左右,将周勃拉入殿中,“周勃,你莫要欺骗于我,此事可否属实。”

    “启禀娘娘,千真万确!当初陈豨曾去过韩信府上,而且陛下本欲让韩信为将军,未曾想韩信却推辞再三,可见其心怀异。”周勃很是笃定的说道。

    吕后略微颔首,“你且回去吧,此事我已有定夺。”言语间略显决绝,周勃见状,立即转身离开。

    刚走出长乐宫外,周勃酒气被秋风吹散许多,忽想起刚才对吕雉说的醉话,心中惶恐不已,“某害死淮阴侯也!”嘴里嘟囔着向着学宫跑了过去。

    而吕后自己难以做主,当即命人将萧何请进宫来,萧何入宫,听吕雉所说,心中颇为惊讶,不过也觉得陈豨和韩信可疑。

    “启禀皇后娘娘,周勃为人老实,他说出此言,定然不假,不若趁此机会,将韩信召进宫中,使其自缢而死,之后再禀告陛下,如此也算妥当。”萧何很是认真的说道。

    “一切就按照相国所说,宜早不宜迟。”吕后脸色很是阴冷的说道。

    就是周勃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乱子,如今再回去已是不可能,只有请求平南王帮忙,或可救下韩信一命。

    于是乎,吕雉这边召韩信,周勃亦是快步前往学宫之中,陆言很少见到周勃,今见其匆忙赶来,亦是面色疑惑,不过礼数还是要遵循,当即出门迎接。

    “周将军,何事竟如此着急,竟不顾身份前往子玉的居所。”陆言颇显茫然的问道。

    “王爷有所不知,韩信被告谋反,现下吕雉已经得知,估计欲要对淮阴侯动手,还请平南王出手搭救。”周勃略显委婉的说道。

    两人说话间,恰有学宫内随从来报,正是陆言安排在韩信身边的护卫,陆言早就预料到肯定会出事,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只得派遣人手在韩信的身边。

    那随从也顾不得周勃在旁,当即急促的说道:“启禀王爷,韩信从周将军府上出来,酒气刚消,就被吕雉和萧何找去,现在正往长乐宫的路上。”

    陆言听罢,有些皱眉地看了一眼周勃,“赶紧备马,即刻前往长乐宫钟室,一定要赶在韩信前面!”

    “王爷,其实这个事情不怪我。”周勃当即解释道。

    “我知道了,酒后难免失言,暂劳周将军看下学宫,子玉去去就回。”陆言说着便与随从出了学宫,向着长乐门赶去,面色显得很是慌张。

第451章 钟室内偷梁换柱

    韩信从周府回来,自觉酒后失言,正在府中准备写封歉信,派人交于周勃,没想到还未动笔,便有宫卫来请,说是吕雉与相国想邀,有要事商谈。

    说来自从萧何月下追韩信之后,两人就很少会面,毕竟萧何主管后勤,打仗的时候一直在咸阳、栎阳、荥阳之间周旋,而韩信则是在燕赵齐楚等地。

    今日萧何来请,也算是叙说往日情义,便跟着宫卫去了长乐宫,而此刻吕雉与萧何都在钟室之中,四周皆是纱帐,地面铺着锦帛,最主要的是没有刀斧手,吕雉身旁只有数名士卒,正等着韩信前来。

    当初韩信听从蒯通之言,心中对刘邦也多了几分认识,因此在功成名就之后,对刘邦稍微提了几个要求。

    刘邦当时刚平定天下,心高气傲,觉得对自己的功臣应当满足一些要求,韩信便趁机说道:“启禀陛下,四海皆平,臣虽王侯,仍惧小人之手,大臣谗言,还请韩信赐臣不死。”

    旁边的刘邦有些茫然的看着韩信,颇为疑惑的说道:“人岂有不死之理,将军为何会有这般说辞,不过朕可以保你安稳无事。”

    “陛下所言甚是,然圣人千虑必有一失,臣心惶恐,陛下若能开金口,赐良言,韩信感激不尽。”韩信有些穷追不舍的问道。

    刘邦闻言,当即摆手道:“夫在世,孝父母,敬天地,奉天子,今将军父母已辞,朕就准你见天不死,见地不死,见君不死,刀剑不可伤,棍棒不可击,将军心中可满意?”

    韩信自是窃喜,想来蒯通忧我功高,有可能被陛下谋害,今陛下圣口金言,岂可有反悔的道理,这五条尚在,就算有反汉之意,陛下也奈我不何。

    男子汉生于天地间,岂有不见天地的时候,然最毒不过妇人心,钟室之中,纱帐遮窗,此为无天,锦帛铺地,此为无地,高祖出征,此为无君,刀枪棍棒皆不陈设,吕雉所用的不过是布帛,欲置韩信于死地。

    不过片刻,韩信便从长安学宫赶到了长乐宫中,由宫人引进,恰在这时,韩信还未步入钟室,陆言便从后方跑了过来。

    “重言休去,此等危险之地,速速离开!”陆言有些慌张的从后面喊道,韩信闻言,不免有些茫然,当即立下脚步,等陆言走近。

    旁边的随从欲要催促,不过却被韩信支开,“兄长,今相国与吕后邀我商谈国事,有何危险?还请兄长细说?”

    陆言向着钟室看了一眼,很是认真地说道:“纱帐遮窗,陛下出征,室内陈设还要我继续说吗?今陈豨反汉,难道你心中就一点不明白吗?”

    “兄长的意思是,陛下怀疑某与陈豨有勾结,故而让吕雉与萧何设计害我!”韩信略作迟疑,最后颇为肯定的说道。

    “是也,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且与我一同进去,我自会有法保全与你,大不了损一人罢了,无妨。”陆言颇为果决的说道。

    韩信略微颔首,“多谢兄长厚爱,重言自幼无父,全凭兄长栽培,今日重言相信兄长,就算死于钟室之中,韩信绝无怨言。”

    两人言罢,当即向着钟室内走去,萧何见韩信前来,心中喜不自胜,但又看到后面跟着平南王,不觉有些无奈地抚须,同时向着一旁的吕雉看了过去。

    “皇后、相国久等了,子玉不请自来,莫要见怪,还请把左右士卒撤去,子玉便可开诚布公,与诸君好生商谈。”陆言当即躬身行礼道。

    吕雉无法,只得屏退左右士卒,待到最后一名士卒还未退下时,韩信手起刀落,竟将那人刺杀于钟室之中。

    “韩信,你大胆!此乃长乐宫,岂由你胯夫撒野!”吕雉有些慌张地说道。

    陆言当即摆手道:“皇后勿要惊慌,此乃子玉吩咐重言所做,今相国前来,欲杀重言,吾二人已经知晓。

    萧何被陆言点破,不觉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平南王且坐下说话吧,既然事情已经摊开,哀家也不隐瞒,还请平南王赐教。”吕后打着圆场说道。

    四人叙礼毕,气氛略显尴尬,陆言首先开口道:“今日韩信必死之由,子玉略有了解,总的来说,不过是功高震主,无以复加赏赐,唯有赐死而已。”

    “然请相国、吕后试想,重言自跟随陛下以来,四处征战,功名显赫,据齐地之时,乃谋反最好时机,但终究还是终于陛下,未有二心。”

    “天下初定,重言本为齐王,陛下心忧,改封楚王,受困于穷苦之地,并无兵士可养,而后因楚将钟离昧之事,又贬为淮阴侯,每日来往于学宫之中,更无兵权所说,况子玉尚在,岂容重言胡作非为!”

    言语显得很是大义凛然,但萧何却在一旁摇头,“王爷所说甚是有理,但陛下已经受命,必须将韩信处死,吾等也无他法。”

    “相国言是也,哀家本是妇人,不该参与政事,奈何我儿刘盈孱弱,故而行此下策,且有陛下言语,岂敢不从。”吕雉故作委屈地说道。

    韩信在旁一语不发,他们心中是个什么样的想法,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不想戳破罢了。

    “子玉谅解,不过现在韩信已经死了,就躺在钟室门口,而眼下坐着的不过一侍卫尔。”陆言很是淡然的说道。

    萧何瞬间惶恐不已,“王爷,这可是欺君的大逆之罪,不可不可啊。”

    “相国,今事已至此,仅有你我四人得知,陛下欲杀重言,不过是震慑天下诸侯,至于韩信如何死的,没人重视,别人关注的仅仅是韩信死了。”

    “是时,某将韩信送回临淄旧宅,终老一生,岂不是两全其美,也算是帮助陛下威慑天下,今士卒已死,何故这般忸忸怩怩。”陆言循循善诱道。

    吕雉对于陆言的说法表现的很是平静,沉吟良久,方才缓缓说道:“既然如此,就按照平南王所说,晚些时候,将尸体销毁掩埋,其家属假装流放到边疆,也算是给天下一个交代了,至于淮阴侯的生死就有劳平南王安排了,哀家会在陛下面前打圆场。”

第452章 吕皇后无功而返

    当日四人计定,便趁着夜色将宫卫尸体销毁,韩信则是换成士卒的模样,跟随陆言回到了学宫之中,次日相国便昭告天下,淮阴侯韩信大逆不道,勾结陈豨,已被诛杀,其三族被发配上郡,守卫匈奴。

    学宫内,韩信与陆言两人相对而坐,韩信表现的颇为恭敬,亲自为陆言续茶,“兄长,某什么时候赶往临淄,长安亦不可久留。”

    陆言稍微抿口温茶,“你不可前往临淄,吕后为人狡诈,若是我所料不错,她定会派人于路途中截杀,如此岂不是前功尽弃。”

    “这怎么可能,吕后乃是人母,岂会做出这般勾当,莫不是兄长多虑了?”韩信有些怀疑的说道。

    “平时你心高气傲也就算了,察言观色怎么也不会了,当日商议计策的时候,吕后迟迟不肯开口,定然是心中觉得不妥,答应我的建议,不过是权宜之策,在他看来,只要你活着一天,就是他一天的威胁。”陆言缓缓地说道。

    韩信略微颔首,“那重言接下来该去往何处?这中原岂不是会因此无我容身之处?”

    “确实如此,今你的妻儿已经全部发配到上郡,你也去上郡吧,我写封帛书,你到之后,交于守卒,就说你是替代韩信照顾家小的人,见到妻儿之后,立即前往鲜卑诚,就说齐国陆子玉引荐,定会对你好生照顾。”

    “原来兄长果真与匈奴有往来,重言当真是佩服至极。”韩信颇为羡慕的说道。

    陆言当即摆手道:“这算什么,实话和你说吧,当今南越武帝赵佗,也是我的部下,但这个事情从不张扬,毕竟做人做事要低调。”

    韩信在旁,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最后才茫然说道:“那重言就先回去收拾东西离开了,兄长在长安好生照顾好自己。”

    “去吧,路上小心,还有就是不要走官道,见到妻儿立马前往鲜卑城,以免出现其他的事情。”陆言再三嘱咐道,见韩信离开,陆言心中亦是长舒了一口气。

    长乐宫中,吕雉对于韩信的处理事情颇为不悦,但平南王亲自出面,也不好再说什么,遂复与萧何计议截杀韩信。

    萧何年老,对于平南王处理韩信的事情上,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未曾想吕后又来召见自己,叙说韩信后事,不免有些惆怅。

    宫内,萧何行礼毕,颇为无奈的说道:“今韩信已经赶往临淄,何故还要抓着不放,现下满长安皆知道韩信死于钟室,岂不是美事一桩。”

    “相国糊涂啊,那临淄乃是平南王的封地,他竟让韩信前往,而且哀家还听说,临淄城中,名儒众多,此隐患势比韩信还要严重啊。”吕雉很是直接的说道。

    萧何闻言,亦是觉得有些道理,“那皇后觉得应当如何行事?今韩信已经出城,不知可派人追杀,亦或是从中截杀?”

    “哀家已经派出诸将,或许不到片刻便有消息传来,到时候还请相国谨慎处理韩信的尸首,莫要让平南王发现端倪。”吕雉颇为阴狠地说道。

    两人说话间,果然有侍卫从宫外进来,吕雉闻言心中大喜,“看来事情已经办妥了,相国且与我看看韩信首级如何?”

    萧何哪里敢推辞,当即向着外殿赶来,只见两名将士跪在殿上,丝毫不敢抬头,而案牍上并无装首级的匣子,吕雉这下当真是有些慌了。

    “你们,你们跪着干什么,难道没有见到韩信?还是让他跑了!”言语间尽是责备之意。

    “启禀娘娘,那前往临淄的官道与小道,皆无韩信的踪影,属下怀疑韩信并未前往临淄,应该是前往其他地方去了。”其中一名将士略微抬头说道。

    吕后脸色飘忽不定,“那些办事的士卒都杀了吗?”

    “一个未留。”那将士有些惶恐的说道,言罢,吕后直接拔出那将士腰间的佩剑,手起剑落,一剑两个,旁边的侍女亦是于殿上丧命。

    萧何见状,当即无奈说道:“此乃无辜之人也,何故赶尽杀绝耶?某素知平南王做事滴水不漏,皇后何必多疑耶?”

    吕雉当即丢下手中的利剑,“平南王,当真是老谋深算,哀家这次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希望不要让我抓住什么把柄。”言罢,当即向着后宫走去。

    韩信诸事妥当不提,最终还是摆脱了成败一萧何,生死两妇人的命运,不过也算是比较囧迫的退出了历史舞台。

    如此一来,当初高祖分封的诸王,还剩下英布、彭越、吴苪、陆言、卢绾也,陆言有名无实,吴苪有地无兵,唯有彭越、英布相对有些势力。

    功臣异姓而王者,难以久存,能够让功臣风光一辈子的,诸多皇帝中,唯有汉光武帝做的比较完善,那也是因为他勤劳,能镇得住,不过到了孙辈之后,臣子势力盘根错节,恐怕这点刘秀自己也没有想到,所以有时候想给子辈一个好的江山,诛杀功臣,使其形不成党羽,也是开国皇帝的职责之一,正所谓无情最是帝王家,这句话用在开国皇帝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闲言少叙,长安诸事不提,且说刘邦率军讨伐陈豨,行到半路,听闻韩信在长乐宫钟室内被诛杀,心中颇为感叹。

    遂对左右说道:“重言乃忠臣也,定是吕雉妇人诬陷于他,可怜重言功成名就,却不能安享晚年也。”

    樊哙等人听罢,心中不由得一惊,想来还是平时谨慎行事的好,韩信这样的功臣都被诛杀了,况且叛汉也不知道真假,像我们这些将军,说不定稍有差池,就会身首分离。

    因此听罢刘邦哭诉,皆是义正言辞道:“启禀陛下,那韩信乃是叛国之人,诛杀十次都不为过,当下平复陈豨才是首要之事,陛下勿要因为胯夫而忧伤,吾等定会尽心辅佐大汉,不敢有任何疑心。”

    刘邦在马上一听,这些将军确实有觉悟,当即擦干眼泪,颇显欣慰的说道:“诸将所言甚是有理,今平复代地才是重事,韩信在长安厚葬即可,毕竟也是肱骨之臣,就算谋反,也不可失了王侯之礼。”

第453章 梁王彭越心生忧

    刘邦稍微谈论了几句韩信,便不再提起此事,诸将亦是缄口不语,汉军前往代地,路途正好经过大梁,不禁让刘邦想起了彭越不出兵的事情。

    现在陈豨反了,你在自己的辖地生病,必须给出一个交代,于是乎,刘邦暂缓攻打代郡的事宜,就在大梁附近驻兵。

    梁地的彭越早就得知刘邦出兵攻打代郡,必然经过梁地,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陛下竟然还在梁地停驻不前。

    这就使得彭越心中非常担忧,刘邦过了诸多刘姓王地都没有停留,偏偏停在梁地,想来定是和前些时候不出兵有关系,毕竟往前说,彭越并没有投靠项羽,并不能将他并为楚将处理,思前想后只有这么一条。

    彭越想通之后,心中稍微怅然,但还未过多久,刘邦竟派使者前来,彭越那里敢怠慢,亲自迎接到府上,好生款待。

    刘邦的意思很明显,我身为皇帝在你辖地附近停留了这么长时间,你自己心中还没有点意识吗?分明是在等你致歉,可你连辖地都不出,到底是几个意思。

    梁王府上,使者与其对坐,气氛还算融洽,彭越亲自为使者置酒,“敢问陛下派大人前来,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商议?”

    使者稍微抿口温酒,“这个也没有什么事情?听说前些时候梁王身体欠佳,故而陛下派我前往探望一番。”

    “有劳陛下挂心了,身体经过多日调养,已无大碍,住持城中事宜的话还是可以的。”彭越很是实在的说道。

    那使者见状,当即接着话茬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梁王随我一同拜见陛下吧,多日不见,陛下也异常想念梁王,所以驻地此处,欲与大王畅饮一番。”

    彭越闻言,眉头微皱,当即看向了一旁的副将扈辄,示意其帮忙推辞邀请,那扈辄也颇懂得察言观色,知彭越不愿前往,便很是恭敬地说道:“启禀使者大人,并非我家大王不愿前往,而是身体有疾,虽有些好转,但不宜见风,多谢陛下盛情,大王会自备厚礼,择日前去谢恩,还望使者见谅。”

    “的确如此,某早年纵横沙场,身心具有损伤,如今年迈,方才显现,今秋风萧瑟,当真不宜出门,明年开春,某自会前往长安谢罪。”彭越见缝插针道。

    使者知道其不愿前往,也不好多说什么,当下便辞退梁王,前往安邑赶去,就是目前汉军驻军地,刘邦也在苦等使者消息。

    今听闻使者返回,心中大喜,当即召来询问,“那彭越什么时候前来,你可清楚,朕随时可命人备好酒菜。”

    使者在旁吞吞吐吐,不敢言语,刘邦倒是急了,有些不悦的问道:“情况到底如何?你快如实说来,否则别怪我无情!先斩下你的首级!”

    “启禀陛下,那梁王彭越,婉言有病,不肯前来与陛下畅饮,还请陛下恕罪。”那使者连忙跪下,很是惶恐的说道。

    刘邦闻言,心中大怒,“彭越老匹夫,当真无理,陈豨暂且不攻伐,朕先解决彭越的事情再说。”

    帐内诸将无人敢答话,唯有陈平略作思考,方才躬身行礼道:“启禀陛下,此事应当缓缓,那彭越虽佯装有病,便并无欺君之罪,陛下若兵戈,实为不妥,依微臣看来,再等些时间,看那彭越作何择决,待时不行,臣便用计将彭越抓来。”

    “就按照卿所言,那就先在此等些时日,反正陈豨那边有卢绾等人,朕也不急于一时剿灭陈豨竖子。”刘邦怒气渐消的说道。

    而彭越这边送走使者之后,心中总是隐约有些担忧,毕竟这已经是第二次因病辞决刘邦的命令,纵使一般人心中也来气,更何况是帝王。

    彭越心中琢磨不定,遂召集心腹议事,分别是副将扈辄、相国栾步、以及太仆三人,客厅之中,四人皆是梁地的王与重臣。

    扈辄熟知此事的原委,遂首先开口说道:“今大王两次辞决陛下,恐有祸患,不若早作准备,以免惹下祸端。”

    “想来异姓王为刘邦所不忍,因此欲要找借口处之,张耳暴亡,韩王信谋反,藏荼谋反,韩信被杀于长乐宫中,事情怎么会如此凑巧,难道都是臣之过?依某看来,非也,此乃君欲除去功臣罢了。”

    “今大王占据梁地,虽无多少精兵良将,但可发兵汉中,直取长安,如此大汉国都被占,便可与陈豨、英布联和,共谋大事。”

    彭越听罢当即摆手,“某自秦乱以来,先后易主,今忠于汉室,不可谋反,况且汉军已经兵临城下,老夫就以年迈之躯向陛下请罪,想必陛下定会念及恩情,绕我一命,诸君觉得如何?”

    “大王所言极是,今陛下乃长者,而且那韩信是吕雉所杀,陛下为此常怀叹息之情。”栾步在旁很是低声地说道。

    扈辄眉头微皱,颇为沉声地说道:“大王前些时候不出兵乃是有病而推脱,上次又因为惧怕陛下而推辞,今为何心中豁然,不怕陛下彻查,前次机会已经丧失,今再去,恐难有生而回,望大王三思。”

    旁边的太仆生平怕事,见到扈辄如此激进,心中很是不悦,当即起身说道:“扈副将这般催促大王,难不成有十足的把握打败汉军,今梁地士卒甚少,如此行事,定然落得满门抄斩,遗臭万年。”

    扈辄倒也冷静,当即向太仆询问道:“那先生以为如何行事?”

    太仆略作思考,缓缓说道:“微臣以为,大王可前往汉营请罪,最多贬为侯爵,如此则梁地百官以及妻小皆可保全,何故这般踌躇不前,汉军早晚进城矣。”

    彭越听罢,脸色飘忽不定,想来自己本是王爷,若因为此事,贬为侯爵,多有不值,便在厅内一言不发。

    许久才说道:“此事容后再议,且看陛下如何处理,若有来书,某自当奉命前往,实在迫不得已,再行他事。”

    “大王还请三思,切不可做出莽撞之事,免得连累封地百姓,致使所行得不偿失。”栾步临走时缓缓说道。

    “相国之言,某谨记。”彭越亦是认真答道,反正就是没有商议出来结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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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纵横家介绍:
【以小人物为切入点,书写了始皇帝统一六国到汉惠帝登基几十年的历史,故事亦真亦假。】
以时间为主线,书中人物为副线,描述了秦汉交汇之际所发生的历史故事。
参考书籍《史记》《西汉演义》《西汉野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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