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入学辅导（终）
林边伸出了手，在所有人的瞩目下，触碰到了黑色提箱里的长刀，他轻轻将长刀拿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这柄装备部的炼金刀剑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刀身依旧漆黑如墨，折射不出一丝光亮，就好像它原本就只是一块废铁一样东西。
“没有反应么？”富山雅史有些诧异地说。
“这是什么情况？你的血统不应该没有任何反应啊？”古德里安教授说。
“这……”林边看了一眼毫无变化的刀剑，“我也不懂啊！”
“不应该啊，你入学评估血统还是特批“B”，或者说只要是混血种，那就一定会有一点反应。”富山雅史围着炼金刀剑，来回查看，他在想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血统变异的原因……”古德里安教授皱着眉头。
林边无奈挠挠头，他记得好像自入学辅导以来，自己表现一直都是最特殊的，对那副峥嵘油画没有任何感觉，现在又无法让古德里安他们所说练剑刀剑产生反应。
他忽然产生或许自己并不是他们所说的血裔，又或者龙族不过只是一个学院跟他开的笑话，什么龙皇尼德霍格，什么练剑刀剑都是唬人，刀剑能变色也许是某种金属反应。
林边莫名叹了口气，他目光直视漆黑刀刃，忽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给个面子？变一下？”
话音刚落，让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林边手中黑铁条真的开始发生了变化，刀身墨黑色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银白色，随后白色越来越亮，从金属的银白变成皓白，刀刃的地方甚至出现了湛蓝色流光，上面的流云花纹在光辉映照下忽明忽暗，犹如流云随风而动。
属于武器的活灵苏醒了，无形的领域悄然张开，刀身开始微微颤动，发起清越的低鸣声，声音起此彼伏，在书房里回响，组成完美音阶。
林边所触碰的刀柄，也不再是冰冷如钢铁，而是一股淡淡暖意，刀柄传来充满韵律的悸动，犹如某种心跳声，这柄长刀似乎真的活了起来，它是有生命的东西。
富山雅史张大了嘴巴，如遭雷击，他呆滞看着林边手中长刀。
林边那句话像是某个咒语，又像是命令，他对着这柄刀剑下达了命令，而这柄炼金刀剑服从了他的命令。
这一刻，这柄炼金武器，才是真正显示出了它真正的形态。
“啊……”富山雅史忽然怪叫了一声，无比激动的看着林边，“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这才是这把刀剑真正的样子么？真是太惊艳了！”
这柄装备部炼金刀剑，富山雅史见过无数次，可他从没有见过有谁能将里面活灵完美召唤出来，让这柄武器呈现他最完美的形态。
“你真的是太棒了，太优秀了。”古德里安教授用力拍着林边肩膀，“等到3E考试结束，我一定要向校长申请，提高你的血统等级。”
“有没有可能是它自己变得，跟我没有那么大关系？”林边有点受不了两个人热情，连忙放下刀剑，“而且我就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武器真的给面子了，你们确定这把刀不是声控的？”
“血统评估可能会出现失误，但是活灵不会，它们是远古龙族炼金术产物，对着龙族血统有绝对感知。”古德里安教授说，“这部是什么声控武器，这是你的血统召唤，你以高贵的龙族血统唤醒里面的活灵，你命令了它，它臣服于你。”
“这样的血统，真的只是阶级B么？”富山雅史惊叹地说。
“是的，林边血统非常优秀，最少也要给他A级评价，甚至更高，我会在3E考试之后跟校长提出书面申请的。”古德里安教授信誓旦旦地说。
“能命令活灵的血裔，啧啧啧！真像是一个怪物啊！”富山雅史打量着林边，就像在看一个恐怖怪物。
“对！他就是一个天才怪物！”古德里安也显得很兴奋。
林边一时语塞，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这两个人看起来有非常激动，特别是古德里安教授，他看向林边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什么饕鬄美食了，那种垂涎欲滴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一个绝色美女，但实际上真正的绝色美女是旁边小天女，林边只是一个长得不错的男高中生罢了。
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又兴奋的说了很多后，才缓缓平复了心情，毕竟入学辅导还没有结束。
富山雅史拿出他带来第二个黑色手提箱，打开手提箱后，小心翼翼从里面抱出一个圆柱形的玻璃瓶放在桌子上。
这样的瓶子林边其实经常见到，因为仕兰中学就有一个标本室，本校学生可以随意参观，里面有很多这种泡着福尔马林的标本瓶，标本瓶里是一些小鸟小鼠的标本。
林边和小天女第一眼看见桌子瓶子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因为他们好像看见蜥蜴一样的东西，可在仔细看清了泡着淡黄色福尔马林的家伙后，两个人都睁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只是一只形态像极蜥蜴的动物，不过全身都覆盖黄白色细鳞，有着修长的尾巴和张开的膜翼，这竟然是一只龙类。
“这是我从冰窖带来一件藏品，龙！”富山雅史低沉的声音说，“1796年，我们在印度发现的，那时候这条红龙幼崽在刚孵化出来时，就被一条巨蟒吞食了一下，直到当地居民杀死了巨蟒，才从它肚子里得到了这个幼崽，这是极为难得的标本，是一条真正的龙类。”
“它死了吗？”林边低声问。
“没有，它只是沉睡，龙族很难杀死，尤其是高贵的初代种和次代种，即使你毁灭他们的身躯，都无法彻底毁灭灵魂，它们还会再度苏醒，所以我们需要把那些即将苏醒的龙族，再一次杀死，把他们重新埋葬回去。”古德里安教授说。
“看看，它身上那些细节，每一块鳞片的纹路，身上每一根线条，都是那样的完美。”富山雅史凑近了玻璃瓶，忍不住出声赞叹道。
“完美。”林边和小天女同时感慨，这样生物，应该是自然界孕育而出，最完美的生物了。
“好了，这就是我们的两件展品。”富山雅史小心翼翼把玻璃瓶装回手提箱，看他样子像是害怕玻璃瓶掉落摔坏了一眼，但实际上玻璃瓶材料是纳米的，子弹也不一定能打穿，这或许是他对于沉睡红龙一种敬畏，就像是血裔对于纯血龙族的敬畏一样。
装好玻璃瓶，富山雅史扭头看着林边和小天女，“入学辅导，还有最后一个阶段。”
“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么？”小天女有些期待地说。
“可以展示的这些就够了，我接下来要让你们见识真正的混血种，同时也是展示血裔真实模样。”富山雅史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闭上眼睛。
一时间，书房陷入沉静之中，只剩下风轻轻吹动木窗，发出清微咯吱声。
“这就是混血种！”富山雅史声音低沉，他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瞳孔被点亮了，原本棕褐色的瞳孔变成金色，那不是林边见过COSPLAY带的金色美瞳，而是仿佛点燃火焰的融金色，黄金瞳盛发轻微的光，金色火焰隐隐在瞳孔里燃烧，那一双原本谦和眼睛此刻充满了威严，眸子里像是锁着某个恐怖魔鬼，随时会冲出来一般。
林边凝视着那一双黄金瞳，终于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了，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族存在，同时也有那么一群有着龙族血统的血裔，他们就是混血种。
富山雅史黄金瞳持续不到一分钟就熄灭了，他满头大汗露出疲惫的神情，“黄金瞳就是混血种最强有力证明，次代种或者高贵初代种，凭借的龙瞳的凝视就可以让人类臣服，血统纯度高的混血种对下位者进行黄金瞳凝视，也可以做到强大心理压制。”
“黄金瞳看起来很消耗体力啊。”林边说，他虽然惊叹于黄金瞳的存在，但并不觉得这双眼睛看起来有多危险。
“这是和血统有关系的，我血统并不高，所以每一次开启黄金瞳都需要消耗大量体力。”富山雅史解释道，“血统纯度越高，开启黄金瞳越轻易，甚至有些混血种会因为血统过高缘故，出现龙族生理特征“龙瞳”。”
“等你们通过3E考试，也都会顺利觉醒血统，到时候你们也可以自主开启黄金瞳。”古德里安教授说。
“好吧！”林边点点头。
关于林边和小天女入学辅导结束了。
小天女要带着行李先回宿舍，林边虽然很想送一下，不过考虑女生宿舍他不一定能进去，所以决定在这里等下路明非，刚好路明非待会也要进行入学辅导，也要近距离观摩那条龙类和“危险”的黄金瞳，他怕路明非一个人会太紧张，毕竟这家伙胆子原本就不大来着。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路明非终于醒了，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又按照新生辅导流程，给他进行单人入学辅导，不过这一次富山雅史没有拿炼金刀剑，而是一块龙鳞。
事实上，结果也不出林边所料，路明非在窥见到那一条红龙之时，直接怪叫了起来，那种夸张表情就跟见鬼了一样。
在路明非怪叫声中，沉睡红龙竟然短暂的苏醒了，不过很快就又陷入沉睡，一个小插曲过后，路明非的入学辅导也结束了，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世界观被击碎的可怜高中毕业生。
林边带着路明非顺着古德里安教授教的路线朝着宿舍进发，林边的东西很少就是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路明非可是带着一堆东西，左右手两只巨大旅行箱，里面塞着着婶婶给的压力锅，十二孔的棉被，枕头等等……
两个人兜兜转转，加上路上问了不少同学，最终才到了一区学生宿舍，路明非的宿舍是303双人间，舍友是之前车站的师兄芬格尔；林边宿舍是他隔壁302，也是双人间原本有一个意大利的舍友，不过好像血统出了什么问题，目前不能入学，所以302变成单人间。
最让林边诧异的是，卡塞尔学院男女生宿舍在同一栋楼，先走的小天女就也住在一区学生宿舍的301，林边302的对门。
第十七章 楚河汉界，划江而治
卡塞尔餐厅，外观完全是一座旧时期翻新的城堡，正门是意大利式圆形拱门，成排罗马柱，巴洛克的屋顶。
大厅是里面是可以最多容纳上千人就餐，内部装饰风格也是偏向巴洛克，中央穹顶吊着巨大树形水晶吊灯。
在就餐的长桌一端，仕兰三人组正在用餐，主菜是烤猪肘子，配菜是土豆泥和酸菜，最后还有牛肉汉堡和蔬菜沙拉。
在他们对面坐着是卡塞尔的师兄芬格尔，芬格尔正左右手一个大猪肘子，毫无顾忌大啃大嚼。
“这座学院的创始人，还是校长是个德国人？”林边咬了一口牛肉汉堡随口问。
“昂热校长是个英国人，一个地地道道的老绅士。”芬格尔嘴巴里塞着一大堆东西，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不过，这所卡塞尔学院创始人的确是德国人，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看了一下餐厅的菜单，像什么猪肘子加土豆泥这样配菜，不应该是德国家乡菜么？还有卡塞尔好像是个德国姓氏。”林边说。
“师弟，真聪明！卡塞尔确实是个的国家族，也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屠龙家族，据说代代都会出现几个屠龙好手，不过这个家族的人都死光了，对了，校长当年也是卡塞尔家族里的一员。”芬格尔说。
“啊？都死光了？”路明非惊呼道，吓得他口中肘子都差点掉桌上了。
“屠龙耶，你以为是过家家么？”芬格尔毫不在意地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初代种那种纯血龙族基本看不见了，次代种或者三代种也很难见。”
“如果学院真的要处理的话，也会是一些失控的混血种，在严重一些的就是完全被龙血支配的死侍，小意思得啦。”芬格尔把吃完猪肘子骨头随手丢在盘子里，又舔了舔手上的油，完全没有来自德国这样发达国家该有矜持。
“哦哦！”路明非赶忙点头。
“我吃好了，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芬格尔摸了摸涨起来的肚子说。
今天这一餐完全是由仕兰三人组请客，目的肯定是要从卡塞尔老油条的芬格尔学长口中，套一下学院相关情报，严格来说应该是小天女请的，毕竟林边和路明非现在已经穷的叮当响，在拿到奖学金之前，他们都要勒着裤腰带过紧巴巴的日子咯。
“什么是3E考试？”林边也没有含糊，上来就问了最关键的问题，这毕竟光弧三人是否能顺利入学卡塞尔。
“3E考试是一个缩写，全拼是ExtractionEvaluationExam，意思是血统评定考试，主要目的就是鉴定学生的龙族血统。你们要知道，只要是龙族血裔都会对“龙文”产生共鸣，共鸣的同时会出现“灵视”的效果，这个能力对于混血种来说很重要？”芬格尔想了想说。
“为什么会很重要？”林边此刻像个好奇宝宝。
“因为每个血裔都会拥有超自然的能力，我们称为“言灵”，在它的“领域”之中，能以龙文说出的话变成规则，所以“语言”是龙族发挥能力的工具，如果通不过3E考试，或者成绩太差就无法觉醒“血统”和“言灵”，这种情况下，学院可能会勒令退学。”芬格尔说。
“那我必然是挂定了，我觉得自己就是个路人甲乙丙啊！”路明非哭丧着脸，他可不是林边和小天女，那个什么3E考试挺起来那么高大尚，自己铁定通不过了。
“觉醒血统？还有言灵？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小天女有点开心的说。
“好像是挺有趣的。”林边点点头，“觉醒就像是武侠小说里传功一样，言灵就是超能力，作为一个合格高中生，当然会幻想各种神奇的超能力，时停是主角标配神技。”，他想了想，“其实如果能变身奥特曼或者驾驶高达，不然能召唤哆啦A梦的话我也很能接受。”
“目前言灵已知的很多，不过和你说的不太一样。”芬格尔看了一眼林边，“存在一个类似元素周期表的东西，我们称之为言灵周期表，至于你们言灵是什么，要等通过3E考试才能知道了。”
“对了你们三个有奖学金的，所以注意学期末绩点最少要3.5以上，林边你的校长奖学金是学院目前最高奖学金，要求在特别课程绩点要达到4.0。”芬格尔提醒道。
“下一个话题吧，我觉得我都不一定能通过3E考试，还谈什么奖学金。”路明非有气无力地说。
“那下一个话题就是对于新生来说，最重要的环节之一了。”芬格尔板着脸，“那就是明确学院的势力划分。”
“势力划分？是指学院各种社团么？”林边问，在仕兰中学的时候，他们除了文学社，还有篮球社，动漫社，排球社等等……
“不！卡塞尔学院本科部里，学生会自发加入各种组织和势力。”芬格尔神秘兮兮地说，“有些是社团，有些是组织，他们有着严格规章制度管理，会在学院举办的各种活动和实习上，进行分庭抗衡。”
“小小的卡塞尔也呈魏蜀吴三分天下的格局？”路明非忍不住说了一句烂话。
“错！卡塞尔目前的格局是楚河汉界，划江而治。”芬格尔一本正经，“目前学院只有两大社团，一个是风头最盛的学生会，一个是卡塞尔最古老的社团狮心会。”
“我其实很想吐槽，师兄你一个德国人，为什么能说出楚河汉界，划江而治这种话？用你的形容词不该是两个骑士团么？比如条顿骑士团？”林边说。
“我在卡塞尔已经读了八年，中国人不知道接触了多少个，而且常年混迹于论坛，这种词语都是小意思得啦。”芬格尔有点骄傲地说。
如果林边没有记错，他了解到芬格尔这八年里，有四年是因为绩点不能毕业，这种情况下他是为何能如此骄傲说出了“我在卡塞尔已经读了八年”这种话？
“这不是重点！”芬格尔看着林边的表情，似乎猜出他的疑惑，随意摆摆手，“两大社团之中，狮心会目前的名气可能略低于学生会，但要论真正地位，狮心会可是要更高的！”
“为什么？”林边问。
“因为狮心会是卡塞尔学院没有创立之前，就已经存在的，可以说是最古老的社团，初代狮心会领袖就是昂热校长的大哥梅涅克·卡塞尔，所以能进狮心会都必须是学院最优秀的年轻人，他们奉行的是苦行僧一样的自修风格，对自己有着绝对严格的要求。”芬格尔摊摊手，“当然这也和他们现任会长，楚子航有关系。”
“楚子航师兄是狮心会会长？”林边愣了一下。
“你们不知道？”芬格尔问。
三人如实摇摇头。
“你们那个仕兰中学师兄楚子航，就是狮心会现任会长，也是学院风头最盛的学生之一，有很多称号，比如本科部最快的刀，近战记录不败保持者，血统评价虽然是A级，但因为表现太过优秀，被称为拥有“超A”血统的家伙，除了是个冷冰冰面摊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缺点。”芬格尔说。
仕兰三人组点点头，楚子航是个高冷面摊，林边他们在仕兰中学的时候已经领教过了。
“其中楚子航被称为超A，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因为血统纯度过高，已经出现了龙族生理现象“龙瞳”，也就是有着一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芬格尔说，“学院里几乎没有人愿意和那样一双眼睛对视。”
“我记得上次面试会见到楚子航师兄眼睛是黑色的呀？”林边问。
“他带了美瞳，混血种在外面世界，一般是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的。”芬格尔笃定地说，他停了停，“说完了狮心会，还有学院目前明天最盛的社团，学生会吧！”
“学生会一样是个优秀的社团，接受的都是学院的精英，不过他们作风更加放荡不羁，啊！不！是充满活力和朝气的社团，手下有着帆船部、滑雪部、登山部等等……时不时会举办各种社团活动，每个月还会定期在诺顿馆举办固定晚宴。”芬格尔目光停留在小天女身上，“学生会最让人向往就是他们的舞台团，那是号称学院美女最多的地方，里面都是腰细腿长的美女哦！师妹你长得那么好看，身材又好，不考虑一下加入舞蹈团么？”
小天女抽了抽好看的鼻子，“我考虑，考虑吧！”
“学生会主席是凯撒，开学第一句就是‘你们可以挑战我，但我已经做好嘲笑你们的准备’。”芬格尔说。
“这么臭屁？这个在一般的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都是大反派啊。”路明非说。
“凯撒确实很骄傲，或者像你说的很臭屁，但他有这个资格，凯撒全名是凯撒·加图索，是一个校董会家族的人，同时也是学院最富有的学生，被称为开着布加迪威龙的顽固子弟，同时也是个金发大帅哥。”芬格尔说。
林边没有说话，这个学生会主席的名字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凯撒大帝是一样，可见能取这种名字的家伙，必然不是一般人，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最后，如果你们能顺利通过3E考试，我个人倾情推荐加入学生会，那里福利待遇都是学院最好的，毕竟主席凯撒虽然是个很臭屁的人，但对于学生会的会员，那是一顶一的好啊，用他从小受到贵族教育理念来说，就是适当的给下属关怀，也是贵族的休养。”
“去年暑假的时候，凯撒在世界各地旅游，并且给学生会每个人都送寄回来一份礼物，比如一人一台PS2等等……”
“一人一台PS2？这也太豪气了，我决定如果能通过3E考试，就加入学生会。”路明非嘿嘿地笑。
“PS2是什么？很贵么？”小天女随口问。
路明非欲言又止，他差点忘记了，仕兰三人组里面不止是他和林边那种“穷苦人家”，也有小天女这样富家子弟啊！对于家里有矿的小天女，PS2这种东西，确实不值得一提。
听完芬格尔一大推分析之后，林边才淡淡地说，“芬格尔师兄，你是学生会的吧？”
“师弟真聪明。”芬格尔咧嘴笑了，“以你们三个人优秀的血统，通过3E考试必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届时必然会收到两大社团的橄榄枝，师兄这里不过是给你分析了一下两大社团的利害关系。”
“谢谢师兄，那就等我们顺利通过3E考试再说吧。”林边吃完最后一块蔬菜沙拉，咧嘴对着芬格尔笑了笑。
时间来到晚上。
夜色下的卡塞尔显得格外宁静，亮着灯光的建筑寥寥无几，只有一轮高高圆月挂在空中，把月光投在中央钟楼尖顶红瓦之上，钟楼之中依旧泛着暖黄色的光。
一区学生宿舍302，林边一个人坐在窗沿边，眺望着夜色下卡塞尔，舒爽的夜风吹在身上，非常舒服。
这是他远渡重洋，在这异国他乡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只是内心并没有太多起伏，心中隐隐还有一些兴奋，卡塞尔、龙族、混血种……这些东西似乎都隐含着他想要寻找到的答案！
他的手机响了一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小天女给他发来的信息，“我的舍友来了。”
“什么样的人啊？”林边问。
“一个俄罗斯女孩，长得可白了，头发是淡金色，看起来好像一个瓷娃娃，听说血统也是A级，很厉害的样子。”小天女说。
“不错，不错，有个舍友挺好，不像我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林边发了一个沮丧的表情。
“我们不就在对门？路明非也在你隔壁啊！”
“嘿嘿，我就是随便说说，你晚上吃的什么？”
“还是猪肘子，我发那个餐厅的主菜永远只有猪肘子，太恐怖了。”
“要不然，芬格尔怎么会会吐槽那里大厨脑子里都装着一个猪肘子呢？”
两个人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其实这才是他们之间，在绝大部分情况下的聊天方式，说一下没有营养的对话，可能是一些小事，比如小天女家里猫今天没回家，比如她读到很好笑的笑话，或者谁发现了很好吃的冰淇淋口味，真的是没有任何营养的对话，可他们似乎这样已经很久了，久到两个人之间都习惯了！
“明天就是3E考试了，加油咯！”林边说。
“加油！明天见！”
“明天见！”
林边发完最后一个消息，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躺在自己已经铺好的床上，偏着脑袋望着窗外的夜幕，不知不觉之间就睡着了。
第十八章 3E考试（上）
次日，清晨八点半。
卡塞尔学院的图书馆，是一座非常宏大的城堡建筑，黄色的砖砌墙壁上爬着常青藤，充满了历史厚重的沉淀感，复古的木质的窗台，铺着花岗岩的大厅，还有一排排书架，上面放满了拉丁文和英语作为书名的书籍。
图书馆二楼，设有今年新生所需要参加的3E考试教室，当林边和小天女走进教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学院也很贴心在每个位置上设有名牌，林边正打算顺着位置寻找写着自己名字的座位。
在靠窗的角落，早早就到了考场的路明非不停在向两个人招手，“嗨！嗨！林边、小天女你们的位置在这里啊！”
林边带着小天女走了过去，果然在路明非旁边座位上看见了，写有“Linbian.”和“SuXiaoqiang。”的名牌。
“真好啊！和你们坐一块考试，我就安心多了。”路明非悻悻地说，不知道是不是学院有考虑过他们三人来自同一个高中，所以安排考场座位也在一块，这让路明非安心不少。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他乡遇故知”吧！最主要的是林边和小天女在仕兰的时候，成绩都是最拔尖的，路明非觉得3E考试时，自己或许可以偷偷做些有利于考试的行为。
“真难得啊，来的那么早，我和小天女出门的时候还想去喊你，结果打开303的门，就看见芬格尔一个人在里面睡得跟死猪一样。”林边在路明非旁边坐下。
“你昨晚不睡觉的吗？黑眼圈重的跟一个月没睡一样？”小天女说，她也在写着自己名牌的位置坐下，三人前后挨着说话倒是很方便。
“昨晚太紧张了，没睡好。”路明非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而且来的早点，还能提前熟悉考试场地，我还把这届新生摸清的差不多，特别是那几个比较有名的。”
他指了指坐在前面的印度男生，那家伙长得一张英俊的脸，微卷的漆黑短发，“那个叫奇兰，新生里很有名的，听说还没有正式入学就搞了一个新生联谊会，血统评估是A。”
“新生联谊会是什么东西？”林边愣了一下，他也是新生都不知道这个东西。
“就是新生自发组成的，他们似乎不想夹杂狮心会和学生会中间，打算自立门户。”路明非说，“他刚刚找过我了，说希望考试结束后，能和我们三个好好聊聊。”
“真要自立门户对抗狮心会和学生会啊，搞一个魏蜀吴三分天下？”林边忽然想到昨天和芬格尔闲聊的时候说的话了。
“好像是这样的。”路明非说，“那个坐在最前面的女孩好像也很厉害。”，他指了指坐在角落的背对着他们的女孩。
女孩坐在最前面，穿着白色T恤，淡金色长发编成辫子，露出的脖颈肌肤雪白，整个人给人感觉就像是冰雕一样冷。
“零，血统评估A级，俄罗斯的。”小天女说。
“你怎么知道？”路明非诧异看着小天女。
“她是我舍友啊。”
“真好，和美少女做舍友。”路明非低声说，“不像是我舍友，就是一个废材师兄。”
“那家伙知道是谁么？看起来很猛的样子？”林边指了指离他们不远的座位上，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男生，看不清长相，只有一个宽厚的像山壁一样肩膀，猛虎一样结实的后背。
“阿卜杜勒，一个阿拉伯人，血统评估也是A级，听说是新生里的超级猛男，很能打的。”路明非小声嘀咕，好像生怕对方听见一样。
“这样的人看起来比较像屠龙勇士。”林边忽然说，如果基于卡塞尔神奇治学理念，他们这里所有学生最终都是要走向屠龙战场，那么面对龙族那种只出现在各国神话历史中，神秘而强大的种族，屠龙勇士就该是那种看起来像猛虎一样强壮的家伙，而不是路明非、林边和小天女之流，毕竟他们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年轻的高中生或者大学生。
教室里新生渐渐都到齐了，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有着不同肤色，清一色卡塞尔校服，其中也有比较养眼的女生，虽然比不上小天女那种级别，可也够路明非多看几眼了。
“先生们，女士们，请安静一下。”一个带着金丝眼镜老头走进教室，“我是这一次3E考试监考官，曼施坦因。”
“还有五分钟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社交留到结束之后吧，如果你们能顺利通过3E考试的话。”曼施坦因走到讲台上，“这一次考试对你们非常重要，这关乎是否能留在卡塞尔这个学院。”
教室里学生一片寂静，没有人讲话。
曼施坦因冷冷扫过所有人，“我现在开始宣布考场纪律，考试开始之后，你们只有一件事情是不能做的，那就是作弊，除此之外，任何事情都可以被允许，我表达的够清楚了吗？”
“任何事情是指？”有人举起手询问。
“字面意思，你们不能作弊，但可以讨论，聊天，甚至是睡一觉，这些都是可以被允许的。”曼施坦因说。
教室里瞬间出现一些嘈杂声音，他们很难理解这种考试方式。
“考试开始之后，我会在教室外面，有问题可以提问。”曼施坦因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来到九点整，他拍拍手，“考试正式开始！”
教室窗口隔层里，黑色幕布悄无声息划出，将所有窗口的都封闭了起来，挡住窗外明亮的阳光，教室瞬间变得幽闭昏暗了起来，教室冷白壁灯亮了起来。
楚子航这时候走进了教室，他低着头，额发遮住眼睛，只能看见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他沿着客座给每一个人，分发试卷和一支削好的铅笔。
教室所有人在拿到那一张试卷后，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试卷空白一片。
“没必要惊讶，试卷没有任何问题，考试正式开始。”曼施坦因说，“祝你们好运。”
曼施坦因说完，就和楚子航一起退出了教室，教室大门同时关上了，教室里的新生都陷入一些慌乱，大家开始四处张望，交头接耳，没有人知道这一场没有试题的考试该如何作答。
这时候，播音系统开始播放一瞬舒缓的钢琴曲，MartinErmen的《RiverFlowsInYou》
第十九章 3E考试（下）
教室中所有人都傻眼了，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要是一般情况下林边可能要吐槽，这该死卡塞尔学院不愧是贵族学校，考个试给白卷就算了，还要来首曲子，这是要他们即兴作画么？
但林边看起来很淡定，或者说仕兰三人组表现都很平静，这首《RiverFlowsInYou》他们很熟悉，在高二很长一段时间里，仕兰中学放学后，广播里播放的就是这首曲子。
但他们的从容，不仅仅是因为对于曲子的熟悉，而是他们早已经从芬格尔那里打听到3E考试具体内容，根据卡塞尔老油条芬格尔的现身说法，“所谓3E考试，不过是在教室中播放一段音乐，学院的人会把龙文掩盖在曲子的副旋律之中，混血种会在无意识中被龙文影响，产生共鸣，出现灵视，从而觉醒血统，出现灵视的时候就像是在做梦，有些人会看见杂乱无章线条，有些人会看见已逝的亲人，并且把‘梦’里看见画出来。”
所以考试的重点，不在于曲子，而是隐秘在曲子下的龙文。
林边听着熟悉曲子，并没有感受到有丝毫奇异感觉，他好奇开始打量周围同学，不少人看起来已经开始产生灵视的模样。
离他最近的仕兰同窗路明非此刻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口水都流在桌子上，不知道这算不算灵视的一种？小天女则安稳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前面，好看的眸子在灯光映照下似乎泛起金色流光，她好像在低声说着什么，“雨！下雨了……”
但目前，这两个人看起来还算正常，比起其他同学来说。
那个叫奇兰的男生，呆呆坐在座位上，目光流露悲伤，眼泪不停往下流淌，他一边喃喃自语，“妈妈！他们为什么要欺负我们？”，一边手上也不停用着铅笔在白纸上图画，漆黑笔墨在白纸上勾勒，像是杂乱的线条，又像是某种诡异的图案，奇兰画到一半，忽然停住了笔，机械的扭过头来，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死死盯着林边，低沉声音说，“是你么？”
林边被那家伙的反应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把玩的铅笔丢出去，他悻悻收回了目光，以为是自己打扰到人家作画了。
有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跳到过道间，开始翩翩起舞，她满脸雀跃，脸上却流淌的泪水，她在灯光下起舞，身姿曼妙，双手高举。
学生们已经开始群魔乱舞，互不干扰，每一个人都陷入有些癫狂的状态。
林边坐在座位边，手里抓着铅笔，也在很努力听着舒缓的曲子，可他仍然没有任何产生灵视的感觉，就如同在CC1000次快车上，盯着那副油画也没有任何感觉一样。
教室外面，富山雅史有些紧张看着里面学生，他手里提着医疗箱，“有必要的话，我冲进去急救。”
“这一批学生素质看起来还不错，应该不用太担心。”曼施坦因说。
“我那几个学生怎么样了？是不是表现的非常优秀啊？”古德里安教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了出来。
曼施坦因一愣，皱着眉头说，“古德里安，我记得你现在应该在中央控制室值班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今天是我优秀的学生参加3E考试，我当然要过来看一下。”古德里安摆摆手说，“林边和明非他们是不是表现的很好啊？”
“你自己看吧。”曼施坦因让开窗口的位置，从教室外的一个窗口处，可以清晰看见里面学生的所有动静，此刻教室里一片混乱，除了少数几个学生能镇定自若的坐在桌子前画图，其他人都在各种乱舞。
“林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作答？”古德里安看了一会后，发出诧异的声音。
教室外几个人都围了过来，他们透过窗户确实能看见林边此刻还坐在桌子边，四处张望，脸上很是平静，他好像没有出现任何灵视的现象，试卷目前也是空白一片。
“没产生灵视？不应该啊？他不是连装备部那柄炼金刀剑都可以唤醒么？”富山雅史说，他不相信一个能唤醒活灵的人，会对龙文没有反应。
“楚子航，听说你和他接触过？什么感觉？”曼施坦因转头看向楚子航。
楚子航沉默了片刻，“很有天赋，各方面身体机能都很优秀，力量速度反应力都是顶级的。”
“那怎么办？林边明明是个很优秀的学生。”古德里安教授有些着急地说，不能产生灵视就没法通过3E考试，届时无论有多优秀天赋，都没用了。
“先等考试结束！再说吧！”曼施坦因看着自己着急的老友，淡淡地说道。
相对于外面教授团的紧张，林边则看起来淡定的多，他听不出任何龙文，也没有任何灵视，所以只能看着空白考卷发呆，他虽然也很期望留在卡塞尔，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就可以办到的。
在他漫无边际瞎想时，教室最前面坐着的俄罗斯女孩零站了起来，她回过头来，望着林边，一张脸透明如冰雪，她走了过来，最后停在林边面前。
林边有些不明所以，心想这姑娘咋了？这是也对龙文没有反应？还是现在就是在灵视之中？
“你好？”林边只有硬着头皮打招呼。
“你现在叫什么？”零的语气和她的人一样，是冷冰冰。
“林边，你是苏晓樯的舍友么？我是她高中同学。”
“我叫零。”零说，“你认识我么？”
林边有点不明所以，他确认认识女孩，可那是经过小天女普及，真人他可不记得自己见过，那这样到底算不算认识呢？
“嗯，我知道了，你不认识我了。”零很有礼貌对林边点点头，“你会产生灵视的，但应该还不是现在。”
她留下一句莫名所以的话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同于其他人，女孩坐着十分笔直，腰背犹如细竹，桌子上放置的A4空白纸张已经绘满了图案。
莫名所以的小插曲过后，三个小时3E考试还是结束了。
楚子航再一次走进教室，从门口的开始，一个个收取学生试卷，上面乱七八糟的图画什么的都有，还有身材魁梧工人在拆卸教室书柜的玻璃板，因为有个考试在考试的时候，把答案直接作答在上面了。
林边把一沓白纸递给楚子航，他最终还是没有产生所谓灵视。
白卷顺着楚子航的手，交到曼施坦因教授手中，随后锁进黑色密码箱，一切已经成了定局，林边似乎可以跟卡塞尔说再见了。
十二点半，午餐时间。
仕兰三人组跟着新生大部队，往那个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卡塞尔餐厅去，今天除了3E考试之外，还有学院举在学生餐厅办的新生欢迎会，当天下午，所有新生可以凭借自己校园卡，在餐厅任意用餐，可以解释为针对新生免费的自助餐。
“你们的灵视是什么啊？”在去餐厅路上，林边突发奇想地问。
路明非叹了口气，“我做了一个梦，不知道哪个算不算灵视，梦中有一个男孩，十二三岁的样子，一直跟我说他是我弟弟叫路鸣泽，可我弟弟你们也见过，是个身高160体重160的小家伙，然后我睡醒之后，发现我竟然在A4上涂涂画画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的表现可淡定了，还有你是先画完之后在睡着的。”林边作为教室为数不多清醒的人，他淡淡地说。
“我梦见了一个雨夜，好像是一个下午，张叔开着车接我回家，车的后座有人，但我不知道是谁，然后车上了高架桥之后发生车祸，我就晕过去了，好像有人在喊我……”小天女回忆了一下说。
“小天女，你的故事好刺激啊。”路明非说。
林边则是在旁边，什么也没说。
“你看见什么了？”小天女看着林边问。
“我……”林边迟疑了一下，他在犹豫该如何开口，告诉小天女和路明非，自己可能不能陪他们一起就读卡塞尔了，因为他没有在3E考试中产生灵视。
“林边！”这时候，有人从身后喊住了他。
林边回过头，却看见一双灼目的黄金瞳，三人有些诧异地说，“楚子航师兄？”
楚子航对着路明非和小天女点头示意，然后目光停留在林边身上，“校长找你。”
“什么？”林边露出诧异的表情。
“3E考试结束十分钟左右，曼施坦因教授让我通知你，校长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楚子航说，“如果你不认识路，我可以带你去。”
林边呆了一会，连忙点头，“哦！好的！”
第二十章 封官许愿？
“师兄，你知道校长找我，有什么事情么？”林边问。
他和楚子航此刻走到灰白鹅卵石的小路上，两边是碧绿的草坪，路上偶尔能碰见几个卡塞尔的学生，他们见到楚子航的时候都会打招呼，楚子航也会礼貌性的点点头，算作回复了，这和林边记忆中仕兰中学的楚大主席一样，对谁都很有礼貌，可也不会多说什么话。
“校长没有跟我说。”楚子航停顿了一下，“不过应该是3E考试的事情。”
林边苦笑了下，很快就明白了，他在入学卡塞尔最重要的3E考试上交了白卷，那么被校领导谈话，似乎也变得很合理了起来。
就算是在仕兰中学，要是考试交白卷也会被训话的呀，也许是班主任办公室一日游，也可能是年纪级长亲自“关怀”。
“校长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只是他会不会是那种很严肃？”林边犹豫了一下问道，因为一想到要见学院领导，就让他想起了仕兰的年级级长，一个五十多中年大叔，每天穿着纯色圆领衫，梳着整齐油头，在课间时就喜欢板着脸在教授走廊无声的走动，像极一个游荡幽灵，专门抓一些上课睡觉和开小差的学生。
林边有幸因为上课看《故事会》被级长逮住过，被罚站着上了一周的课，腿都快站麻了！
“校长是一个地地道道英国人，非常具有绅士风度，也很注重仪表，性格很开朗。”楚子航说。
“开朗好啊，我喜欢开朗的人。”林边有些高兴地说。
“毕竟校长已经活过一整个世纪，心态会开朗很多。”楚子航点点头。
“恩？活过一整个世纪？校长一百多岁了？”林边愣了一下，心想一百多岁，那不是行将就木？直白的就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这还能当校长啊？美国的退休年龄那么高么？
“准确来说是超过130岁。”楚子航解释，“一般拥有血统的混血种，平均寿命会比普通人要长一些，有龙族基因的存在，混血种很难患上常见高危疾病，大多混血种最后都会是死于器官衰竭，简单来说就是老死。”
“那还不错，混血种起码能混个长寿。”林边咧咧嘴，笑着说。
楚子航点了点头，他停了一会，忽然问，“你在刚刚3E考试之中，确实没有发生任何灵视么？比如见到奇怪的画面？听见奇怪的声音？”
“天地良心，我真没有，我已经很努力在听了，就差没把耳朵凑到播音器上了，可还是没能从那首曲子里听见任何奇怪的东西，也没有你们说的龙文。”林边睁大了眼睛，有些苦恼地说。
“古德里安教授认为你的血统可能是变异了，问题是目前针对于变异的混血种，这个课题还没有权威性的研究结果。去年曼施坦因教授和古德里安教授开了相关课题，可没有权威性的验证结果，目前课题进展依旧缓慢。”楚子航说，“也就是说没有人能界定血统变异的说法。”
“这句话我在CC1000次快车已经听过了，那时候古德里安教授也觉得我是变异血统，我现在怀疑自己可能不是什么变异，而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混血种。”林边挠挠头说。
“我相信你是。”楚子航淡淡地说。
“师兄，你为何如此坚定？”林边诧异地说，在他认知里楚子航是一个很认真的人，那样的家伙不会因为林边3E考试表现不好，而会说一些安慰的客套话，楚子航说相信林边，那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因为你很优秀。”楚子航说。
“啊？”面对这毫无掩饰的夸赞，林边有些不知所措。
“富山雅史教员曾经说过，你可以唤醒装备部那柄炼金刀剑活灵。”楚子航继续说，“你能唤醒活灵，代表你的血统绝对没问题。”
“可那只是一柄武器，万一那天只是那只叫活灵的家伙，自己想出来透透气？”林边说。
“根据目前学院对于炼金术探究，活灵这种东西存在非常特殊，唤醒的方法只有高纯度的龙族血统。”楚子航扭头看向林边，目光直视他的眼睛，“还有一点，你不怕我的黄金瞳对么？”
林边摇摇头，楚子航黄金瞳比起富山雅史更加灼目，金色的光仿佛要从通孔边缘散出来，隐隐可见眸子深处有着奇异纹路，林边记得上次在富山雅史眼睛并没有见到这种奇怪的纹路。
“挺好的，我很少直视别人，因为没有人喜欢和我对视。”楚子航淡淡地说。
无论是在仕兰中学还是卡塞尔学院，楚子航总喜欢一个人独行，低下头让垂下额发遮住眼睛，因为他不愿意和别人对视，也没有人喜欢和那一双惊悚的黄金瞳对视。
“如果你能顺利通过3E考试，我会正式邀请你加入狮心会，而你也足够优秀，会成为我之后的继任狮心会会长。”楚子航认真地说。
林边有些呆住了，狮心会可才是卡塞尔最古老的社团，骄傲如凯撒那样的家伙也曾经想要加入狮心会，现在就这样朝林边抛出橄榄枝，而且还是封官许愿下一任会长。
“我现在3E考试都交了白卷，如果真的能破天荒留在卡塞尔，我会认真思考师兄的建议。”林边笑了下，他狮心会并不熟悉，对于楚子航也不熟悉，可他并不讨厌楚子航，甚至在对方身上嗅到一个“自己人”的味道。
“嗯！我相信你能留下来。”楚子航带着林边拐过一个拐角，前面出现一栋复古的小楼，两个人停在小楼面前，他对着林边露出很淡的微笑，“这里就是校长办公室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好的，谢谢师兄啊！”林边对着楚子航说，转身准备朝着小楼大门方向走去。
“如果有机会，武藏剑道培训班那一次比试，我想分出胜负。”楚子航忽然开口。
林边停下伸向木门的手，转过头来对着楚子航露出微笑，“嗯！有机会一定。”，他再一次点头致意，推开校长办公室大门，走了进去。
第二十一章 校长茶会
校长办公室。
林边推开门前，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象过一个130岁英国绅士，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觉得校长头发花白，体型会因为年纪问题有些消瘦，脊背微微弯曲，脸上带着很深的皱纹，一双浅色眼睛，眼帘低垂，眸子却还算有神。
这样想着，他推开办公室大门，第一眼望进去，就看见一个祥和温润的老人，老人头发确实银白，可梳理的十分整齐，脸上有着树纹般皱纹，但线条却仍然十分坚硬，穿着的是一身纯黑色西装，将依旧挺拔身姿完美衬托出来，胸口还带着一束红玫瑰，那一双银灰色眸子里闪烁光。
真是一个极品帅老头，林边心想，时光在他身上留下足够多的痕迹，也沉淀下足够多的底蕴。
“请问，您就是昂热校长么？”林边站在门口，试探性地问。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了，很高兴啊！”昂热校长露出蒙特卡洛阳光一般的笑容，“更让我高兴的是，今天能邀请到我们优秀候选人，一起喝下午茶。”
办公室中央是一张巨大办公桌，19世纪威尼斯工匠手工雕刻古董，桌上有着一盏台灯，两个骨瓷杯，里面是泛着金色光晕茶水，旁边摆放骨瓷小盘里，有着洒了玫瑰的松饼，还有巧克力蛋糕。
整个办公室一二楼其实是打通的，有着顶部有着巨大天窗，装饰的是磨砂玻璃，正午的阳光斜照在环绕的书架上，光束中似乎有着亮白色粉尘飘动，像是起舞的精灵。
林边坐在办公桌边，隔着桌面和昂热校长相对。
“喜欢我的办公室么？”昂热笑着说。
林边如实的点了点头。
“我在卡塞尔担任校长很多年了，这些年以来，邀请优秀的学生，喝喝下午茶，谈谈学院和学生发展，在我看来一直是个非常优良的传统。”昂热校长抿了一口红茶，微笑着看向林边，“你是第一个以候选人身份来到这间办公室的。”
“谢谢校长。”林边连忙说。
“作为我亲自评选的优秀候选人，你知道为什么找你来么？”
林边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因为3E考试的事情么？”
“你们3E考试的试卷会直接送给诺玛批改，然后经过教授团，最后才会到我手里，所以我其实也没见过你们的答案，但我已经从曼施坦因那得知，你在考试中交了白卷。”昂热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直视林边的眼睛，“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么？”
“校长，这个真的不怪我，3E考试的时候，我真的很努力了，教室里循环那几首曲子，我也很认真在辨析其中隐含的龙文，但奈何就是听不出来。”林边挠挠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下，你的3E考试成绩最后会是零分，就算我是校长，亲自给了你血统评定，也没办法把你留下，因为你对龙文没有共鸣，也许你根本没有血统，我们需要将你劝退。”昂热说。
林边点点头，这些他在入学辅导上都已经知道，所有候选人如果通不过3E考试，不仅仅会被劝退，还会被洗脑，毕竟卡塞尔的秘密是不可能跟着退学者流出的，他低头看着盘子里的巧克力蛋糕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那个，校长还有其他方法能留在卡塞尔么？”
“你目前表现出来天赋还是很优秀的，只是在3E考试上没有产生共鸣，我们不否认你可能是变异血统，这也是古德里安最近眼睛的课题。”昂热说，“但目前为止，对于变异血统，还没有一个很准确界限，可龙族的秘密非常重要，消息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
林边点点头，知道自己大概是没办法继续留在卡塞尔了。
“当然，身为一个教育家，我肯定是不愿意放弃任何学生的，学院之中也存在普通人，知道校工部，他们就是一群普通人，”昂热校长继续说。
林边一听到自己还有机会，心里忍不住一喜，他其实并不想放弃卡塞尔，各种原因来说，“校工部的普通人是指？”
昂热走到办公室的窗边，对着林边招招手，林边跟着也来到窗边。
“看见那几个穿着卡塞尔学院工作服的人么？他们就是我们学院校工部。”昂热指了指远处说。
林边顺着昂热校长手指方向，看见几个男人正在修剪道路两边绿化带，作为一个贵族大学，有几个当园丁的校工似乎很正常。
可此刻，林边见到的场景绝对算不上正常，因为那几个所谓校工部园丁，穿着是卡塞尔的工作服，但脚踩的是制式军靴，身高绝对超过190公分，体重超过200磅，上半身有着工作服也掩盖不住的横突肌肉，一个个身材都可以媲美健身教练了，这算什么园丁？
最重要的是那群家伙修建树枝用的也不是园林大剪刀，而是一柄柄明晃晃的美军制式M9军刀，个别还带着安大略骑兵刃。
他们挥舞着军刀，将多余树枝和灌木切掉，那娴熟的手法，想来没少在战场上割喉吧？
其中一个“园丁”摘下军帽，露出一颗大光头，上面纹着森然可怖骷髅，彻底坐实他们就是杀人不眨眼暴徒形象。
“卧槽？这是校工部？我看怎么像是海豹突击队啊？他们可一点都不像普通人啊？”林边忍不住说。
“你说的没错，他们原本就是隶属海豹突击队，不过现在退役，在学院校工部上班。”昂热笑着解释。
林边默然，他随口一说真说对了，这请海豹突击队来当工友，修建园林绿化，这个画风属实有些神经病，不过在卡塞尔这样一个满是人龙混血的地方，这种神经病操作，好像忽然变得合理了许多。
“校长，您该不会想让我也变成海豹突击队一样校工吧？或者让我去和那群家伙打架？打赢就能留在学院？”林边有些迟疑地问。
“你是我们优秀候选人，没必要做这些。”昂热带着林边重新回到办公桌前。
“那我该怎么做？”
“知道自由一日么？”昂热问。
林边老实的摇摇头，他才刚到学院两天，哪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自由一日是卡塞尔一年一度假期，也是学生从我们手中赢走的。”昂热说，“这一天之中，只有三条校规，不能动用‘冰窖’的炼金设备，不能造成人员伤亡，不能带校外陌生人参观，除此之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那不就是放一天假？这和我留下有什么关系？”林边不解。
“学院里的学生都是混血种，也是真正的精英，因为龙族基因存在，有着超越普通人类的优秀身体机能和超前思维能力，但也因为龙族基因存在，会存在十分强烈竞争意识。”昂热看着林边轻声说，“你可以理解为，自由一日当天，学生不在受到校规管辖，他们就像是一群失去管控的狮子，你觉得那时候他们会干什么？”
“争夺领地、资源。”林边说。
“是的，简单来说，自由一日就是围绕狮心会和学生会，两大社团展开的竞争，以他们往年的传统，会以学院为战场开着一场战争，他们会运用各种战术执行，可以使用这个装备部提供枪械，除了子弹是特制麻醉弹，一切都和真正战场没什么区别。”昂热说，“胜者可以获得许多奖励，包括诺顿馆使用权等等……”
林边点点头，在仕兰中学的时候，学校也会在假期的时候组织学生活动，不过大致都是春游，或者在小礼堂看个电影；卡塞尔这种假期来一场像是真人决斗的CS会显得很奇葩，可在这样全是天才精英和神经病的学院，好像也变得合理一些。
不知不觉，他已经开始接受了卡塞尔的神经病思维方式了。
思考了一会，林边很快发现了问题，他睁大眼睛，盯着昂热校长，“校长您的意思是，让我参加自由一日，在其中取得足够好的成绩，就有机会留在卡塞尔？”
“你真聪明。”昂热点点头，“而且，我还需要通知你一件事，这一届新生3E考试测评要经过诺玛，随后到教授团，最后才到我手上，整个流程下来，最少需要两天。”
“在3E考试评定结果出来前，你们这群新生都不算正式学院学生，当然也加不了任何社团，可是后天就是‘自由一日’了，所以你们这一届新生，将代表一个单独组织参加‘自由一日’，我们可以将其称为新生会。”
林边一愣脸色更难看了，因为他想到不好的东西。
“你需要做的就是，带领新生会在自由一日上，对抗学生会和狮心会，并且取得足够好的成绩，只要你的表现要足够优秀，就算血统存在疑虑，我也可以用校长的名义将你留下。”昂热轻声说。
林边一时间傻眼了，他不知道这一届新生真实水平怎么样？有多少个觉醒血统？但他知道如果要凭借的二十几个新生，在“自由一日”上对抗学院最大两个社团，那难度大概相当于打星际的时候，用红点去挑战职业选手……
“校长！不如我们商量一下，我怎么和海豹突击队的人单挑吧？”林边认真地说，“不开玩笑地说，我觉得打赢一个海豹突击的成功率，无疑是比带领新生会击败学生会和狮心会，来的更真实一些。”
“哈哈哈，你要对新生会有信心，这一届新生候选人有很多优秀的人，他们有些人在3E考试前就觉醒血统，也有在3E考试的时候都会觉醒血统。”昂热鼓励道。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林边叹了口气。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你可是我亲自评选的候选人啊。”昂热校长用这温暖有力的手，拍着林边的肩膀，宛如一个长辈一般和蔼。
林边只有苦笑，他的人生似乎总是比别人多一些坎坷，入个学都要如此麻烦！
第二十二章 天才与领袖
月夜，柔和月光斜照进校长办公室，昂热依靠在办公椅上，静静眺望窗外的卡塞尔，暮色宁静，冷白的光照亮他半个身子。
电话声响起，昂热拿起自己手机，接通了电话。
“听说，你亲自选定的新生候选人，在3E考试之中交了白卷？”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刚刚还找他喝了下午茶。”昂热说，“你每天窝在钟楼里面，还能知道那么多？是芬格尔告诉你的吗？”
“这并不重要我的老朋友，我是要提醒你，一个对于龙文没有任何反应的人，是不能进入卡塞尔的，龙族的秘密不能传出去。”对方说。
“可我觉得他是个很有潜力的学生，作为校长，一个教育者工作者，我的职责是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学生。”昂热左手轻轻敲打办公桌，银色眸子微眯着。
“你要使用校长权力，庇护他么？最近校董会已经对你出现了很多不满的声音，他们甚至在考虑如何弹劾你了。”
“庇护？我优秀的学生会证明自己，他有能力留在卡塞尔。”昂热笑着说，“校董会那群政治家想用什么名义来弹劾我？”
“校董会觉得你过分使用自己身为校长权能，干涉新生血统评估，特别是在今年的新生候选人之中，好几个人都是你干预评估血统，以及过分放纵学生，甚至让学院存在“自由一日”这样的活动。”
“我给每个新生做血统评估，都是有我的理由，再说校董会并不能弹劾我，因为他们找不到替代我的人。”昂热冷笑地说，他停了一下，“自由一日是学生从我们手中赢走的，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
“可卡塞尔也好，秘党也好千百年来都是一座严密军事堡垒。”
“军事堡垒？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事情么？”昂热声音低沉。
“格陵兰岛？”
“是的，就是施耐德教授带队的那一次行动，他们带着一队训练有素，军队一般学员，最后只回来一个半人。”昂热低声说，“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明白了，对抗龙族，我们需要的不是一支军队，而是一个genius。”
对方沉默。
“一个真正的天才和领袖，能让龙族都惧怕的屠龙者，一个能终结龙族历史的人。”昂热压低了声音，“为了找出这样的人，我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对方语气略带疑惑，“可你亲手评定S级路明非，目前看起来和一个废物差不多，候选人里表现最好的林边，在3E考试的时候，交了白卷，这样的结果校董会是不会满意的。”
“我给路明非S级是有原因的，具体不好说。”昂热挠挠头，“至于林边，我对他其实也没什么了解，所以血统评估只给了B，但他目前是最有可能成为我们要找的Theone一样的人物，他现在或许只是欠缺一个机会。”
“所以，你才让他率领新生会对抗两大社团，你要知道凯撒和楚子航都是前所未有的天才，楚子航更是目前我们发现学生里，血统比例最高的，你让一个对龙文无法共鸣的家伙，去对抗他们？”对方淡淡的笑了一下，“这无疑是把一只小白兔丢到困在老虎和狮子的笼子里，他能扛得住？”
“放心吧，我的老朋友，我相信他。”昂热微笑，“我也相信我的老朋友。”
他说了一句有些莫名所以的话后，挂断了电话。
昂热坐在椅子边，过了一会，随手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中是林边坐在小区老旧的阳台上，双脚隔着防护杆在外面荡着，一双浅色的瞳孔透着阳光，映着滨海的小城坚硬的天际线，在林边的身后，站着一个穿戴整齐黑礼服的精致男孩，林边眺望的城市，男孩看着林边。
“老朋友，他到底有什么特殊，能让你这么重视呢？”昂热轻声说着，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照片。
同一时间，一区学生宿舍303。
林边推开303的大门，一股发酵的酸酒味扑面而来，宿舍里面乱糟糟的，地上放着剩了半瓶的香槟，烧鹅骨头，咬了一般华夫饼……
“师弟，串宿舍呢？”芬格尔从上铺探出一个脑袋，露出赤裸上半身，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穿的样子。
“林边？你怎么大半夜过来了？”路明非也有点诧异。
“忽然想到一些事情，来问一下芬格尔师兄的。”林边绕着地上垃圾走了进去，在比较干净桌子边坐下。
“我猜是关于自由一日的。”芬格尔露出奸诈商人一般笑容，语气循循善诱，“师弟，你看这也大晚上，你饿不饿啊？想不想来个宵夜呀？学院餐厅点餐可是可以送上门的哦？”
“芬格尔你想吃什么？”林边说。
“师弟果然上道。”芬格尔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家伙原来没有完全裸睡，只是光着上半身，下面还穿着一个大裤头。
林边是来“求人办事”，那必然要付出一点代价，比如请卡塞尔师兄吃顿宵夜什么的，经过两人讨价还价，这一顿夜宵规格就定了下来，三份五分钟小菲力牛排，三份鸡茸蘑菇汤，三份松露面包，一只大烧鹅，一瓶冰镇香槟。
这一次，林边可所谓是大出血，最后一点老底也交代在这里了。
芬格尔用宿舍座机给学院餐厅打了个电话后，不到三十分钟，穿戴白衣的侍者就推着餐车走了进来，侍者在宿舍中央摆起的餐桌，打开纯银的盖碗，在桌上把盛有食物的餐盘放上，最后摆好银制刀具。
做完这些，才退出了学生宿舍。
“哇，不愧是贵族学院，这服务太强了呀。”路明非看看餐盘上淋着黑椒的牛排，又摸摸纯银的餐具，小土鳖的样貌显露无疑。
“师弟，太靠谱了，上手！上手！”芬格尔可不在乎那摆盘精致的食物，他用手直接抓起松露面包，扯下一条烧鹅腿，开始大嚼。
路明非矜持的看了一眼林边，毕竟这一顿算是林边为了找芬格尔办事请的，而路明非就是顺道沾光的。
“别看我，吃吧！吃完我们在慢慢聊。”林边靠在桌子边，边玩着手机，头也不太地说。
路明非一听，如蒙大赦，左右手同时开弓，这边一个烧鹅腿，那边一个大面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林边把编辑好的短信发了出去，“双份鳕鱼卷、煎鹅肝，还有两倍橙汁，十分钟内送到，请老板注意查收。”
“林同学，真的要请我吃夜宵？”小天女回复一个十分错愕的表情。
“假的，待会夜宵送到记得拿过来给我，我在303。”林边随意回复到。
“送到我的宿舍，就是我的了。”小天女发了一个咧嘴笑的表情。
“吃完早点睡吧，明天还有新生自己组织的联谊会，早上九点在安帕馆，别忘了。”林边说完，放下了手机。
他这一次请客，几乎花光所有积蓄，完全有放手一搏的味道，因为这一次如果挑战狮心会和学生会失败了，他可能就要离开卡塞尔了，那么这一顿就算请大家吃个散伙饭好像也不错。
半个小时过后，303宿舍三个年轻食客酒足饭饱之后，一个电话白衣侍者再一次上门，将桌餐收拾干干净净，最后才退出宿舍。
“好了，吃人嘴短，师弟有啥想问说呗，师兄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芬格尔舔了舔油腻的手指，转身翻上了上铺，从他上床动作看来，这家伙身手应该很矫健来着。
“我想知道，所有关于自由一日，以及两大社团的信息。”林边认真地说。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自由一日可是卡塞尔一年一度盛会，在上面夺冠好处简直太多了。”芬格尔说。
“有奖金么？”路明非插嘴问。
“比奖金过瘾多了，你要是能在自由一日上夺冠，会获得学院‘诺顿馆’一年使用权，下个学期‘学院之星’的决赛权，最重要的是你在学院追求的第一个女生，不能拒绝你，最少要和你保持至少三个月关系。”芬格尔笑容愈加猥琐，配合他邋遢的造型，活生生就是一个会在街边对着路过女孩吹口哨的登徒浪子。
“哇，这也太爽了。”路明非叫道，他已经在幻想如果他能获得自由一日冠军，那该有多好的情景了。
林边则是面无表情，“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我是想问去年自由一日的战况之类的，以及狮心会和学生会一些情况。”
“没问题，我知道你想了解什么，我的建议是你注册一个校园新闻网的账号，你去游览一下上面的帖子，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大多数答案了，不懂的或者有问题的师兄再帮你解惑咯，那里堪称卡塞尔学院的学生“情报中心”了。”芬格尔打开了笔记本，然后把屏幕对准林边。
他从最上面的头条往下刷，校园网和一般的社区论坛差不多，谁都可以在上面发帖，有人跟帖热度上来后就会被置顶，目前是卡塞尔学院新生季，最值得关心的就是这一届新生情况。
“那我3E考试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林边忽然问。
“什么3E考试？”路明非不明所以的看着林边。
“目前只有我和楚子航，还有曼施坦因教授、古德里安教授还有校长咯。”芬格尔说，“曼施坦因教授说过，这个消息暂时不能外传。”
林边点点头，“我想注册一个校园新闻的账号，该怎么弄？”
“你们都弄一个吧。”芬格尔打开新闻网的后台连接，进入一个创建账号的页面，然后把电脑交给了路明非和林边。
创建校内新闻网账号很简单，只要进行学籍信息认证就可以了，不到一分钟，林边和路明非就注册好了，路明非的ID很有意思叫“夕阳的刻痕”，林边则是“逆旅”。
“林边师弟的ID很有深意啊，啥意思啊？”芬格尔凑过来说。
“你知道路明非的ID什么意思么？”林边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反问。
“那是路明非高中的时候，申请的一个QQ女号，ID就叫‘夕阳的刻痕’，挂着一个娇俏萝莉的头像，用来骗他那个叫春心思动的路鸣泽堂弟。”芬格尔摆摆手，“开玩笑，诺玛在你们入学前早就把你们做过的所有事情，查的一清二楚了，我身为学院新闻部部长，那点老底我都看穿了。”
“我靠，这也太……太无耻了……”路明非叫了一声，表示抗议。
“林边你这个“逆旅”，师兄是真的不知道。”芬格尔嘿嘿笑了一下。
“你一个德国人，要是连这个都知道那就不正常了，文学社理事、路明非同志给他科普一下。”林边对着路明非说。
“那是出自苏轼的一首诗，《临江仙·送钱穆父》，原句是‘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路明非说，他当初这个文学社理事完全是奔着陈雯雯去的，不过很显然这些简单诗词还是记得的。
“林边有文化啊，不愧是混文学社的。”芬格尔称赞道。
林边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电脑屏幕，鼠标不停下滑，刷新一条又一条校园网信息。
第二十三章 ‘新生会’主席
次日正午，阳光明媚，安帕馆热闹非凡，从巨大落地窗望进去，装潢绚丽，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干净如新，这个巨大哥特式建筑，今天格外热闹。
正门处挂着“欢迎新生”的横幅，新生联谊会主席奇兰，穿着黑色礼服，上衣口袋里揣着白色手帕，站在阶梯下迎宾。
“要穿这么正式么？不是简单新生聚餐么？”路明非穿着卡塞尔的墨绿色校服，这是他目前最正式的衣服了。
“是新生聚餐，也是新生宣誓会，奇兰看起来很希望真正独立出来，他不会放过这一次能和狮心会和新生会抗衡的机会的。”林边说，校长之前和他说的新生会目前情况，在学院也不是秘密，奇兰肯定也知道新生今年要以新的组织，迎接自由一日。
“进去了，在这里鬼鬼祟祟看着不奇怪么？”小天女疑惑地说。
“可是他们都穿着西装和礼服，就我们穿着校服……”路明非有些迟疑，他觉得里面各个都是精英和发光的天鹅，他穿着卡塞尔精致校服也是个衰小孩，那些人太耀眼了，靠近他们会刺到自己的眼睛。
“怕什么，喜欢穿什么穿什么。”小天女毫不在乎，以她腰长腿细长得好的条件，校服拼礼服也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怕什么，我们是来干正事的，不是来社交的。”林边也毫不在乎地说，带头往安帕馆正门走过去，小天女和路明非跟在身后。
“很高兴你们能来，你就是林边吧，昨天3E考试结束，我就想找你了，可惜听说你被校长叫去了。”奇兰远远看见他们就迎了过来，脸上带着诚挚的微笑，他伸出了手。
林边微笑回应，同时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
两个人都带着有些诚挚的笑容，只是看起来都有些做派，特别是林边，他本来并不是一个走高端社交的流派。
三个人跟着奇兰很自然走进了安帕馆，里面两边摆着铺着白布的长桌，上面放着一盘盘赤红的龙虾，桌上还有金黄的香槟，虽然是正午举办的聚会，但是规格完全是按照晚宴来的。
新生们已经来的差不多了，男生清一色西装领带，女生穿着修身的礼服，其中只有林边见过的零，她是唯一和林边他们一样穿着校服的，她穿着白色衬衣束着纤细的腰，娇小的身形和精致的脸蛋，像极了一个沙俄公主，在看见林边他们的时候，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不知道这个人算是热情还是冷淡，她和林边主动打招呼了，可脸色是楚子航一样冷冰冰，活脱脱就是一个女版楚子航。
吸引林边他们目光的还有另一个A级新生，阿卜杜勒，他一个人坐在大厅角落，闭目养神，犹如静待的老虎或者狮子什么的，喧闹的宴会或者欢快的社交和他并无关系。
奇兰走到大厅中央，站在新生群中央，头顶就是那一站盛开水晶吊灯，他举着酒杯环顾四周，“今天很高兴大家都来参加这个宴会，我仅代表新生联谊会感谢大家。”
“今天，不仅仅是新生的聚会，更是我们一个新的开始。”
“我们应该联合起来，要成立属于自己的组织，不应该继续夹在狮心会和学生会之间，不能被他们分化。”
“现在机会就在我们眼前，那就是明天的自由一日，我们新生联谊会将代表一个新的组织，去对抗学生会和新生会，如果我们能在上面胜出，那么我们将可以创建一个属于自己，属于我们自己的组织。”
奇兰环顾二十几个新生，目光扫过所有人，新生的二十多人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属于新生联谊会，不少新生可能更倾向实力雄厚的狮心会和学生会，对于一个新创立组织他们还保持观望的立场。
“真好。”路明非站在一边低声说。
“什么好？”林边问。
“就是这样感觉……”路明非不方便说的太清楚，高中时期他经常是满腔骚情无处发泄，很想成为大家的焦点，当时学院会有各种联谊会和晚会，路明非看着那些在聚光灯下的男孩女孩，羡慕极了。
“就这样吧，别人看不看你，有什么区别么？”小天女发出中肯的评价。
她是仕兰校花，现在在卡塞尔又是A级候选人，这个傲人条件，自然到哪都是倍数瞩目，刚刚进来的安帕馆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男生偷偷往仕兰三人组这边偷瞄，很显然大部分男生都是在偷看小天女。
“没事，你现在是S级，而且很快你就有机会像他一样了。”林边拍着路明非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
“什么意思？”路明非和林边很熟，他知道林边并不是一个很说话做事很板正的人，大多数情况林边给人的感觉总是笑吟吟的，好像不在乎很多东西，如果林边忽然一本正经跟你说什么，那基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奇兰还在鼓舞众人，他腰杆挺着笔直，有些英俊的脸庞留下自信从容的笑容，还在和众人说着新生的远大抱负，大有可以取代狮心会和学生会，一跃成为卡塞尔第一社团的志向。
这时，林边忽然举起了手，在众人的注目下，高声说，“奇兰主席，我觉得新生会是否要独自成立一个组织有待商榷，我们是不是先该思考，明天的自由一日，新生会该如何进行布置战术？不然以一个闲散姿态去抗击两大社团，那不是闹笑话么？”
奇兰愣了一下，然后面露微笑，他明白林边的意思，如果他们新生会真的能在自由一日上取得成绩，那么自然有资格说什么成立一个新的组织，如果明天被狮心会和学生会两大社团，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那么创立新的社团，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你说得对，我们首先要在自由一日上跨过狮心会和学生会这两座巨山。”奇兰点头。
那个一直在闭目养神的阿卜杜勒也睁开了眼，他目光停在林边身上，幽绿色瞳孔微微紧缩，用着一种略微警惕性的目光，看着林边。
“那么我们是不是先要选出一个领袖，带领我们在自由一日上好好发挥？”林边继续说，似乎在引导着什么。
“这个领袖理所应当是奇兰会长。”一个***的女孩站出来说，很显然她就是拥护奇兰的一派。
“是啊。”
“非奇兰会长莫属了。”其他一部分新生跟着表明了态度，但是还是有一些新生保持沉默，很显然他们并不觉得奇兰组织能力不错，但这个高挑英俊的印度男人，身上似乎没有令人信服的领袖气质，不像是骄傲的凯撒或者果决的楚子航，那可是人群中无论如何也会脱颖而出的存在。
“我们可以投票选举。”有人提议道。
“有道理。”
“是应该这样。”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目光不停在几个人身上停留，包括奇兰、阿卜杜勒、路明非、小天女甚至是林边……就算是投票那也该是新生里名气最大几个人身上。
“我想，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奇兰举起了手，打断了新生们谈话。
众人再一次看向奇兰，而他目光扫过所有人，在人群中与阿卜杜勒对视了一眼，像是交换了什么信息，最后手指指向穿着校服的林边，“就是他。”
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林边自己，因为作为候选人大家来自世界各地，都不熟悉，唯一能知晓的信息只有血统评估，在这上面林边一个“B”阶级血统，在有着S级和A级的新生群里，并不具备优势。
“我在见到林边同学的第一眼，我就看见他身上领导气质，我一直想找机会，希望他能代替我领导新生联谊会，只是昨天3E考试结束，林边同学就匆匆离开了。”奇兰高声说，“我可以告诉大家，自己的言灵就是先知，我能遇见一些模糊的未来，在自己的预见之中，林边同学就是屠龙战场上的英雄，是天生的领袖，是一个会让卡塞尔骄傲的屠龙者……”
奇兰后面越说越夸张，已经把林边说成了一个绝世屠龙英雄，一个能超越历史上任何一个屠龙英雄，是能总结龙族历史的领袖，甚至是引领新时代的皇帝。
不得不说，奇兰能当上临时新生联谊会主席，口才必然不会差，不少新生已经被他说的动容了，都开始给林边投票，林边不知道那些家伙是真的相信奇兰的说辞，还是事先就说好了。
“我支持林边，他是我们仕兰的骄傲，星际频道里永远战术大师。”路明非看准时机，在旁边起哄。
“你请我吃夜宵，我就投你一次吧。”小天女咧嘴一笑说。
“那就他吧。”冰雪女王零也表态，只是那冷冰冰的表情就好像再说，你们选林边或者那个阿猫阿狗我都不介意，我只是快点结束这场宴会，离开什么的。
“他有这个资格。”阿卜杜勒也终于开口了，一脸肃穆的看着林边。
目前为止，新生里除去林边叫不出名字的家伙，他认识的唯一的S级，四个A级都表态了支持林边，卡塞尔血统决定一切，那么林边就很理所当然成为了明天自由一日的总指挥。
“啊？剧情不太对啊。”林边诧异的叫道，他的本意是想推路明非上台的，毕竟路明非再怎么怂，头上还是顶着唯一S级的名号，用来忽悠新生在合适不过了。
然后他在通过配合路明非去指挥新生会，他不在乎谁当新生会领袖，反正能让新生会在自由一日上发挥出色就好，这样他就能留在卡塞尔了，但没想到忽然他就被推上了指挥的宝座。
“我相信你会给新生会带来荣誉的。”奇兰脸色沉重，搞得像是临场托孤一样。
“为什么选我？”林边问，小天女他们选他可以解释，毕竟大家都是仕兰的，那肯定要挺自家人啊。
奇兰压低了声音，“我在你身上看见属于领袖独有气质，所以坚信你就是新生会必须的领导者。”
“领袖气质？那是什么东西？”林边诧异。
“自信、从容、勇敢。”奇兰认真地说，“你是第一个对于新生会关于自由一日发言的人，这代表你的勇敢；你也是第一个提出要投票的人，这是源于你的从容；你说话的时候目光直视大家从没有退缩过，这是你的自信，想必你已经对于明天自由一日已经胸有成竹了。”
林边顿了一下，他很想吐槽，你最好是能从我刚刚几句话里看出那么多，你很显然是在匡人，你当我是路明非啊？那么好骗？就像刚刚说自己的先知能遇见的未来一样，真有这么BUG的言灵，那还屠什么龙？还有什么胸有成竹，你们这群外国人中文学的真不错啊，个个都会用成语了。
他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把心里想法说出来，林边既然不介意路明非当主席，自然也不会介意自己当，反正最终结果是他想要就好……
投票过程很快就过了，时局已定，林边被新生簇拥着当上了新一任‘新生会’主席，明天带领二十多个新生，前去对抗强大狮心会和学生会。
林边环视了四周的新生，沉默了一会，“我可以先作为新生联谊会的……临时主席，带领大家对抗强大狮心会和学生会，但也只是暂时，明天无论结果如何，新生联谊会成立与否，一切都将重新开始，而我并没有当会长的想法，而且大家虽然都是新生，可或多或少也听说过凯撒和楚子航率领两大社团能量，那是卡塞尔最强大两个学生组织了……”
略微冷场的发言，林边又是顿了顿，然后高声说，“但我明天想赢，就算是面对强大的狮心会和学生会。”
“在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意思一个人处境越是艰难，就越是坚忍不拔，越是不丢失高远之志。我们现在整体实力确实距离两大社团是有所差距的，正因如此，如果我们能做到了，那会证明自己比任何一届新生都更加优秀。”
“我相信大家都是精英，就如同相信我们能做到，因为我们足够优秀，所以我们能站在这里。”
众人沉默了一片刻，纷纷开始鼓掌，掌声如雷。
林边此刻却是比起任何人都具有领袖气质，他高高举起盛满金黄色香槟的酒杯，大家也举起酒杯，所有人隔空碰杯，一饮而尽！
第二十四章 作战会议
安帕馆的二楼行政会议室，巨大的会议桌旁边站满新生，新任的新生会主席林边，站在会议桌的首席位置，面对着大家，背后是降下的巨大幕布。
桌子正中的投影仪，打出一道莹白的光束，把画面投射在幕布上，“自由一日作战计划”，一排大字格外明显。
“在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林边目光扫过所有新生，神色很平静。
“什么意思？”冰雪女王零淡淡地说，在她旁边路明非一愣，扭过头，看着零那面无表情神情，心想这是在跟自己说话么？
路明非犹豫了一下，解释道，“这是出自《孙子兵法·谋攻篇》，在战场上对敌人和自己情况都要很了解，这样作战才会有不败的把握。”
“嗯！谢谢！”零对着他点点头。
原来真的是在跟他说话，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新生里冰雪女王主动搭话，路明非灿灿地笑，“没事！没事！”
林边拿出一沓国际标准A4纸张打印的资料，他把那一堆资料不轻不重放在桌子上，“这是我昨晚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关于狮心会和学生会的所有资料。”
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光是在自由一日前，准备‘详细’的资料，这一点林边已经比大部分做的更好了，他们大多数人甚至还没完全搞清楚自由一日是干嘛的。
“我们首先来了解一下两个社团领袖，也就是他们的老大。”林边把投影仪切到下一张，上面出现一份类似卡塞尔学院档案的东西，上面右上角有一张照片，那是一个金发帅哥。
“学生会主席，全名凯撒·加图索，惯用武器是一对银色沙漠之鹰，名为“狄克推多”的半米长猎刀，学习过近乎所有军用格斗术，精通几乎所有枪械，性格极度骄傲，血统A级，在学院里是超一流的水准。”林边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再说一件理所当然事情。
有的新生忍不住都吸一口冷气。
林边继续往下切换投影仪画面，“接下来是卡塞尔最古老的狮心会会长楚子航，枪械水平一般，大学选修的是太极，惯用武器为一柄御神刀名为“村雨”，本科部目前为止近战不败记录保持者，血统为A级，但因为表现过于优异，被称为“超A”血统。”
“除了两大社团老大之外，狮心会会有两个副会长兰斯洛特和苏茜都是A级混血种；学生会除凯撒之外也有副主席阿图罗、陈墨瞳等A级混血种。”
“这么强？那怎么打？”路明非小声嘀咕道。
二十几个新生面面相觑，他们很多人到现在才明白，卡塞尔双巨头狮心会和学生会，似乎比想象的还要强大的太多，二十几个新人要去挑战两大社团，听起来怎么有些滑稽。
“实力相差那么大？那我们该怎么打？”有新生忍不住发言。
林边看了那个家伙一眼，“纸面实力看来，我们和两大社团差距是无限大的，但凯撒和楚子航作为卡塞尔目前绝无仅有天才学员，他们无疑是极度骄傲的家伙。”
新生们蹙眉深思，他们不知道自己新主席所说骄傲楚子航和凯撒，和他们想在自由一日上取胜，有什么关系？
“我想表达的很简单，骄傲如凯撒和楚子航的人，在明天“自由一日”上都不会把临时组建的“新生会”当做首要目标，或者说句不好听的，在他们眼里一群新生完全不值得一提。”林边说。
“那我们可以坐山观虎斗？”一个亚裔的新生忽然说道，他的思路很快被打开了。
“是的，但也不完全对。”林边想了想，“根据前几年狮心会和学生会在自由一日上表现，两大社团水平其实很相近，甚至出现过平局的情况，而我们作为第三方势力，虽然不够强，但是可以作为制衡双方的存在，起码可以保证，他们不会有任何一方有强行突破新生会的想法。”
“我们就这样第三方势力，在微妙制衡之中追求胜利。”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他们大多数是来自世界各地，并不是每个外国人都能像芬格尔对中国文化那么了解，他们很多人会中文，但对林边所说一些话还是有些不理解。
“我简单说一下吧。”林边想了想说，“自由一日分三大势力，强的是狮心会和学生会且他们实力差不多，新生会更弱，他们大概率会在自由一日开始的时候，派遣一些小分队对我们新生会进行围剿，他们主战场不变。”
“而我们只要抗住来自两大社团部分力量围剿，就可能把战局拖进残局，残局之中是有机会取胜的。”林边说。
人群之中又是一阵沉默，大致听懂了，过了一会，有人开口，“你怎么确定？狮心会和学生会不会合作，先除掉新生会，再开始他们之间竞争。”
“不是确定，这是根据目前资料得出最合理的推测。”林边解释，“因为凯撒和楚子航足够骄傲，这样的家伙是不会做出合作清场的事情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奇兰出声道，他确实没有领袖天赋，起码对于自由一日分析上，他很显然不能比林边做的更好。
“很简单，防守反击。”林边说，“从去年的自由一日成绩来看，狮心会和学生会的实力差不多，存在一种微妙的平衡，我们只要能坚持到战场后期，就可以做那一股打破平衡的第三势力。”
“那还不是坐收渔利？”路明非也听懂了林边的意思。
“不算，这个渔利不是坐收，需要我们用实力挣来，仰仗着我们身份带来唯一优势，前提是我们能打败那群二年级生以及以上组成的，受过各种专业训练的师兄师姐。”林边认真地说，“所以整体的就需要一个相对严谨的攻防计划，这个才是最主要的，我的看法是用三号教学楼做根据地，这样距离狮心会和学生会的战场不会太近，不容易直接波及，也不会太远。”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主战场在哪？”又有人问。
“去年关于自由一日的信息，在校内新闻网都有，可以去查。”林边看了他一眼说。
那家伙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有些悻悻挠挠头不说话。
这一次作战会议开了很久，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林边针对二十多个新生都做了明确安排，其中包括小天女和路明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很显然他对于今天的动员计划早就做了很多准备。
安帕馆大门，仕兰三人组慢悠悠的从安帕馆大门之中走出。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种天赋？”路明非看着林边说。
“什么天赋？”林边问。
“运筹帷幄，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感觉你就像是一个点兵布阵的大将。”路明非有些诧异地说，在他的认知里林边一直是个正常男高中生，喜欢开玩笑，偶尔戏多，偶尔吐槽……今天第一次见林边这么正经的样子。
“我装的。”林边无奈地说，“这不是当了临时主席，起码表面功夫要做到位，而且你以为我星际战术大师称号白叫的？”
“我看到你有几次想笑，可是又憋住的样子了。”小天女说。
“被发现了！”林边咧嘴一笑。
二楼会议室，人去楼空，只剩奇兰和阿卜杜勒两人站在会议窗边，他们目送林边几个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道路拐角！
沉默持续了好久，是阿卜杜勒率先开口，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罕见幽绿色瞳孔泛着光，“你的先知，真的能预知那些么？”
“你是指林边的未来？和他天生的领袖气质？”奇兰问。
阿卜杜勒点点头。
奇兰摇摇头，“那些都是我骗人的，言灵·先知是一个比较特殊言灵，有人说它属于那从未被证实的精神系一脉言灵，而我感觉它就像是随时随地可以出现的‘灵视’，我不用对龙文产生共鸣，就可以出现一些模糊灵视，但也大部分也只是一些模糊影子和残缺的画面。”
“在3E考试的时候，我就看见一些残缺画面，我不知道是考试的出现的灵视，还是先知产生的。”
“你看见了什么？”阿卜杜勒问。
“一个残缺的画面，一群暗金色的怪物，拖着怪异的长尾面目狰狞，它们发出嘶哑低吼，犹如漫天怪物组成的海潮，背景是一座巨大城市黑色轮廓，一根铜柱冲天而起，缭天的火光在燃烧，把世界染成红色。”奇兰幽幽地说。
“真是可怕的画面。”阿卜杜勒点点头。
“而在那狰狞破碎的画面之中，有一个人站在无尽的怪物群之中，他神情庄严，背后是一圈日轮，他站在光影中央，仿佛一尊静穆的神祇！”奇兰努力回忆那神秘又肃穆的画面。
“能看清那人的模样么？”阿卜杜勒问。
奇兰再一次摇摇头，“那人的脸隐在模糊的光影之中，我只能看见一双璀璨的黄金瞳，但有那么一瞬间，我和那双黄金瞳对视上了。这时候，我忽然惊醒了，意识回到了3E考试的教室，就看见林边正在看着我。”
“你觉得那人就是林边？”
“不知道，但确实是我选择他的原因。”奇兰笑了笑，他停顿了一下，“那你呢？我的朋友！你曾经说过，愿意加入新生会前提是，我做这个会长，现在为什么愿意支持林边。”
“因为他的眼睛。”阿卜杜勒认真地说，“我看见了他眼睛。”
“你看见了什么？”奇兰知道，自己这个朋友话不多，但是却有野兽一般恐怖的直觉。
“什么也看不见，和那一双浅色瞳孔对视时，就好像窥视平静的深渊。”阿卜杜勒沉声道，“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深渊更可怕的东西了。”
“看来我们都可以期待一下，他在自由一日上的发挥！”奇兰说。
第二十五章 卡塞尔学院‘装备部’
“装备部？我们学院还有这种地方？”路明非诧异地说。
仕兰三人组此刻站在一座阁楼建筑面前，带路的是芬格尔，目的是去卡塞尔装备部，领取明天自由一日的作战服，各式样的装备和武器。
“当然，你不想想我们学院是干什么的？屠龙啊！难得赤手空拳斗龙王？别傻了，那种情节‘勇者斗恶龙’都不敢直接写。”芬格尔站在阁楼门前，不同于其他建筑大门，他们面前大门看起来似乎更厚重，巨大木门给人极其厚重庄严的感觉，就好像木门有千万斤重，他伸手指向大门，“卡塞尔学院装备部，自称‘瓦特阿尔海姆’，全称‘炼金术与科学工程应用研究所’，不搞奇怪科学理论，工作目标是把科学和炼金术相结合，转换为实践武器，为学院提供各自先进武器、设备等等……”
“哇！”仕兰三人组很配合的惊叹。
“不过装备部都是一群有着极度洁癖老男人和爆炸狂人，学院东边人工湖，你们见过了么？”芬格尔问。
“在校内新闻网上看见过。”林边说，他昨晚游览帖子的时候，看见有学院在那个人工湖钓鱼的照片。
“那个人工湖就是装备部做爆炸试验炸出来的。”芬格尔摊摊手。
“那个人工湖起码2000多平方米吧？装备部用的什么炸弹？”林边一惊。
“硫磺炸弹吧！好像？他们原本是打算填土的，后面觉得太麻烦就干脆做成人工湖了，学院附近还有一个超过一万平的游泳池也是炸出来的。”芬格尔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上个月，装备部实验炸药的嘶吼，还顺便炸毁了地下二层的养殖池，大约有一百多只蛇类的东西跑了出来，眼镜王蛇估计十几条，还有几条银环蛇和黑曼巴。”
“那天整个学院都没有上课，大家都高高兴兴去抓蛇了，抓多了还能加点学分的，我刚好还看见几只灰熊和黑色美洲狮在钟楼方向去，副校长吓得当场就在论坛上发了救驾的帖子。”
林边在市少年宫的图书馆读过几本生物杂志，他记得那几只蛇的介绍，普通人被咬上一口，除非你随身携带对应血清，不然就可以准备写临终遗言了，不过就算写遗嘱也要写快点，毕竟你剩下时间真的不多了。
至于灰熊和黑色美洲狮，那都是自然界顶级掠食者，野外遇见朝你发起攻击的，也许你都没时间写遗嘱了。
“卧槽？高高兴兴抓蛇？美洲狮又是什么东西？学院这么危险的吗？”路明非叫道。
“嗨呀，师弟你要习惯，这里是卡塞尔学院，学员都是混血种，有的是天才和精英，当然还有神经病。但就是没有普通人。”芬格尔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他说完思考了一下，“啊对！学院里也有普通人，就是那校工部的工友。”
“我们学院还有校工部的？”路明非问。
“当然，都是在学院上班的工友，平时就是负责学院一些绿化，学院后勤，宿舍管理之类的。”芬格尔说。
“那我我知道，腆着大肚子的光头学校保安，我们仕兰也有！”路明非点点头，他想起了在仕兰从体育馆后翻墙出去上网时，被胖滚滚的保安追赶的情形了，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怀念仕兰的日子了，虽然平淡无奇，但是也安稳。
林边听着两个聊天，翻了翻白眼，他不想打破路明非对于大学美好的想象，正如芬格尔所说，卡塞尔是神经病聚集的地方，可没有胖滚滚的“和蔼”保安，芬格尔口中的校工部，都是一些肌肉横突的海豹突击队暴徒。
这时候，装备部的大门打开，发出沉重嘎吱声，林边这才看见，门的内部竟然是十几公分铝合金夹层，朝外的白影木做的雕花木门，原来只是对外装饰品，里面防爆合金才是真家伙。
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林边几个人，“我是执行部的专员，你们就是来领取武器的新生会代表？
“是啊，是啊！”芬格尔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芬格尔你不是学生会的吗？你怎么也跟着新生会混在一起？”执行部专员问。
“帮助师弟师妹嘛，我这个人最好助人为乐啦。”芬格尔拍了拍胸口说。
执行部专员笑了笑，“跟我进来吧。”
林边几个人跟着执行部专员走进阁楼，这栋建筑不同于其他古堡，有着巨大天窗，整个内部没有一扇窗户，进去就是一条幽暗通道，借助通道壁墙上羸弱的灯光，墙壁折射金属光泽，四周的墙壁竟然也都是合金打造的，整条通道犹如一个铁狱囚笼。
他们最终停在一扇金属大门前，门上用的是圆形钢铁扣锁，像极银行金库大锁，上方还有一扇小玻璃窗，有幽蓝色的光从房间里散了出来！
执行部专员经过秘密和指纹验证后，厚度金属大门轰然打开。
“哇！”林边几个人这一次真心发出惊叹的声音。
大门后房间内，摆放一排排展柜，展柜里放置着数不清的武器，从手枪、冲锋枪、步枪、反器材步枪、无坐力炮，火箭助推榴弹炮等等……
囊括了几乎所有现代化军事武器，有一些林边他们也是认识的，例如伯莱塔92F、格洛克17、柯尔特M2000还有经典款猎枪沙漠之鹰，这都是世界上著名的经典的手枪款式。
冲锋枪里也有著名的MP5和P90，在展柜最上面看见一把接近1.5M的狙击枪，路明非在军事杂志上看过那把狙击步枪，美国产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号称“狙击之王”，0.5英寸大口径，有效射程内能把一只狮子或者老虎之类的猛兽打成一堆血污。
“这可太酷了。”路明非望着那柄巴雷特惊叹道，没有一个男生能抵御这种枪械的诱惑力。
“我记得我们高中军训也有射击课来着。”小天女说。
“是啊，不过那时候用的都是一些56和95的步枪，和这些武器根本没法比。”林边说，现在摆在他们面前都是现代化枪械的经典之作，那可不是高中军训所用的能比，而且林边不知道的是，他看见的这些枪械都是经过装备部的改装，就算是一柄普通的柯尔特手枪，也是有着航弹炮一般的威力。
“好了，你们喜欢什么拿走就好，做好登记就行，明天自由一日结束，再统一还回来。”执行部的专员语气轻描淡写。
林边几个人也没有客气，一个个趴在展柜上，像极刚进城乡下人，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欣赏着结合暴力与没学的现代化武器。
路明非从一个展柜中拿出一柄格洛克手枪，不停摆弄射击姿势，样子看起来不算很熟练。小天女则是拿了一把柯尔特经典的45自动手枪，回忆高中军训学习，摆出一个比较标准持枪动作，转头看向林边，“怎么样？帅么？”
“帅是挺帅的，但你这样让路明非同学情何以堪。”林边笑了下说。
“怎么了？”路明非听见有人说他，急忙回头。
林边看着路明非似笑非笑，无情吐槽，“人家小天女都选了一把柯尔特，你不选把沙漠之鹰也要来个伯莱塔呀！你一个男的，选个格洛克？”
“不是后坐力小点，子弹多点么？”路明非不好意思的笑笑。
站在他们旁边的执行部专员，又忽然开口，“你们有谁会使用冷兵器的吗？”
“冷兵器？”林边一愣。
“是的！”执行部专员点点头。
他带着林边来到房间角落，这里依旧有着一个玻璃展柜，角落里面没有开灯，可展柜里全泛着莹蓝色的光辉，林边走近一看，才看见所谓的幽光是里面平躺的冷兵器。
“有点酷。”这一次轮到林边发出惊叹的声音了。
展柜里长刀整齐排列，装备部锻造冷兵器突出两种风格，一种是极度功能性，这类型的兵器除了杀伤力大，外观和一根铁片没什么区别。
另一种是各种经典款式，狭长的展柜里几乎能囊括世界上所有著名冷兵器，从日本刀开始，接着是大马士革刀、阔剑、唐刀、尼泊尔弯刀……
“现在不是热武器时代么？咱们屠龙还要拿着刀上去砍啊？”路明非发出质疑声。
他在大脑里幻想了一幅画面，人类体型的混血种，拿着纤细的长刀，朝着展开膜翼就能乘空而起的巨龙发起了进攻，这这个画面想起来多少有些滑稽。
“针对于一些普通失控混血种，枪械当然是最好用的，但是如果遇见那些已经变成死侍的家伙，或者三四代龙族，子弹基本不可能打穿它们的鳞甲。”执行局的专员解释说，“当然，学院也有特制的子弹，比如水银爆裂弹，汞核心穿甲弹，那种也能对三、四代造成一点伤害，不过在屠龙的战场上，归根到底还是要用刀剑。”
“这是传承千年的战争，只有刀光血影才能终止。”年轻的专员目光冷厉。
不知怎么的，路明非在竟然觉得这句话非常有道理，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没条件的信服，刀剑才是终结命运最好的武器。
执行局专员打开冷兵器的玻璃展柜，“你们明天自由一日可能用不着，但也可以拿两把，当做指挥刀。”
“你们当中有叫林边的新生候选人么？”执行局的专员又问。
“我就是。”林边举起了手。
“装备部的卡尔副所长说，那柄炼金长刀就送给你了，算是预祝你们新生会在自由一日上取得好成绩。”执行局专员指了指，放在最中间的是一柄造型朴素的漆黑色铁条，那是林边入学辅导时所见到炼金武器，他继续说，“自由一日结束，也不用还回来，以后就是你的东西了。”
“为什么？”林边不解，他刚到学院的，也不像路明非一样有背景，送他东西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把长刀刚锻造出来时，想给校长或者狮心会会长的，但他们都有自己惯用武器，就一直留着给新生入学展示。”执行部专员淡淡地说，“现在你能唤醒里面活灵，你用最合适。这是卡尔副所长的原话。”
“我以为装备部多大方，什么嘛？就送这么一柄黑铁条。”路明非探出一个脑袋看过来，他在入学辅导看的是龙鳞，他可不知道这是什么炼金刀剑。
执行部专员咧嘴一笑，“这柄炼金刀剑是装备部的得意之作，铸造的时候副校长都参与了，你如果拿起拍卖会上，能卖很多钱的！”
“多少钱？”路明非下意识地问。
“起拍价应该在三百万美金！”执行部专员说。
路明非张大了嘴巴，他诧异的瞪着那柄铁条一样东西，这东西能卖三百万美金？他人有些傻掉了，觉得自己好像冤枉装备部了，见面就送三百万的武器，这装备部已经不能用豪气来形容了，这是什么该死天豪手笔？
“师弟你别太激动了，也别太感谢装备部疯子，他们送给你各种吊炸天的武器，并不是喜欢你或者讨好你，他们只是想让自己创造的武器能在屠龙战场上大放异彩，至于是给谁用，他们并不关心。你就算是路人甲乙丙，只要能把他们的炸弹带到龙窝里面，装备部的人也是不会在乎。”芬格尔解释到。
执行局专员点点头，表示认同芬格尔说的，装备部那帮神经病确实是这个路数。
等到林边他们挑选完武器之后，专员再一次从房间角落里拉出一个黑色箱子，箱子是皮革的，有银色的边框，扣锁的地方有着卡塞尔的校徽。
他打开了箱子，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子弹，专员拿出一枚递给林边，子弹的弹头是诡异深红色。
“你们明天要用的子弹，这是一种很小炼金装备‘弗里嘉子弹’，这种炼金弹头在击中目标后，会迅速碎汽化，不会伤到人，只会留下血一样的痕迹，里面装有微量麻醉剂，会让人立即昏迷。”执行局专员说。
“好先进！”路明非称赞道。
“我可以试一下么？”小天女问。
执行局专员点点头，递过来一柄PPK手枪，然后往里面推了进一发弗里嘉子弹，交给小天女。
小天女左顾右盼，发现这里也没有靶子啥的，她最后目光停在林边身上，咧咧嘴露出灿烂阳光的笑容，“我可以给你一枪么？”
林边面无表情，心想这是什么该死的对话，他义正言辞道，“不可以。”
“试一下而已，反正是里面是麻醉药。”小天女说，“我请你吃饭。”
“NO！”林边叫道。
“小气。”
“你打自己吧，你要是晕了，我等会可以背你回宿舍。”
“那有人开枪打自己的。”
“那更没有拿朋友试枪的。”
最后小天女还是没找到实验对象，几个人拿了一些明天要用的武器，手枪和冲锋枪，还有火箭筒……装得满满几箱的武器，然后叫上几个新生过来，把东西全部分了下去。
唯一有点可惜的是，装备部的武器有很多林边都没见过新型装备，但并没有配备使用说明书，用装备部人的说法就是，这种东西随便开两枪不就会了？
第二十六章 “古意”
刚刚入夜，一区宿舍303，路明非穿着暗蓝色作战服，站在镜子面前不停摆弄姿势，装备部作战服用的都是新型材质，里面自带防弹夹层，多个功能口袋能携带多把小型军刀和手枪。
桌上还有战术头盔，防火手套，自爆用的手榴弹，可所谓是装备齐全……
路明非穿着暗蓝色作战服，带上战术头盔，头盔上装得是四眼战术目镜，在这些极其专业的装备装饰下，消瘦的路明非看起来也变得有了那么一丝特战气质。
摆弄姿势的路明非忽然回头，战术目镜已经启动，在宿舍里亮着幽绿色的光，通过目镜他能看清宿舍每个漆黑角落，目光看向床上的芬格尔，“像不像全金属狂潮相良宗介？还是机动战士高达里的卡缪·维丹？”
“你的表现很符合新生拿到作战装备的心境，换上帅气装备，对着全身镜摆出各种帅气动作，随后欣赏这些先进的装备。”芬格尔很慵懒地说，“可你对着这么帅的装备？只会对动漫人物抱有幻想？”
“战地、使命召唤……”
“还是宅，除了动漫就是游戏。”芬格尔武器吐槽。
“路明非！你应该问芬格尔，自己这身装备像不像海豹突击队、阿尔法、信号旗或者黑魔鬼之类……这样听起来会稍微有格调一些。”林边推开了303大门，走了进来，肩上扛着一把组装好的大狙，那就是他们之前在装备部那见到“狙击之王”，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他们从装备部借出了这把枪。
他把狙击枪交给了路明非，以及一发压着0.5英寸特制弗里嘉子弹的弹夹，“这是你的武器，明天在自由一日上，最重要狙击手就非你莫属了。”
路明非接过那柄足足有1.5M的狙击枪，犹豫了一下说，“没有其他人选了嘛？我有点怕……”
“这把狙击之王人选还挺多的，小天女和她的舍友枪法都不错，还有一个叫德克尔的新生，听说枪法也很准。”林边想了想说，语气带着鼓励的意味，“但我觉得你比起他们来说都更合适，因为单论射击技术，你可是新生之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呀！”
路明非没有说话，他其实并不担心自己射击技术，就是不太相信自己的心理素质，他有点害怕所有人都期待他成功时候，那种奇怪的压力，会让路明非这个本来就很懒的家伙，觉得很累，很累！
“你们新生会没有人了吗？让路明非当狙击手？”芬格尔从上铺探出一个脑袋，同时吃着他不知道从床上那个角落摸出来的肉松面包。
“怎么会呢？新生会人才济济。但是路明非更好，他可是我们仕兰的枪械之王啊。”林边笑着说，“话说，芬格尔你不是查过路明非的资料么？以诺玛资料的详细程度，你应该知道路明非同学高中军训时，射击课上的每一枪都是满分。”
“哇哦！我是真的没想到S级还有这种惊人的天赋。”芬格尔耸耸肩，“我查路明非资料的时候，关注的也都是一些可以当新闻的内容，比如和同学传过那种画风暴露的漫画，翻墙出去上网被保安抓到，经常去网吧以教人玩星际的名义蹭别人电脑玩，毕业时表白陈雯雯被当众打脸，过海关的时候被扣了十几张盗版光碟……”
“我靠？你们太过分了。”路明非睁大了眼睛说，这芬格尔那是关注的新闻内容啊！这全是路明非的黑历史啊？想到如果刚刚芬格尔说的事情，在校内新闻网已经可以人尽皆知，那他路明非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芬格尔咧嘴一笑，看起来有些猥琐，“师弟，你也不用沮丧啦！我们都是废材，废材之间就该互舔伤口呀！偷看露骨漫画什么的太正常了。，我也会在游泳课的时候，偷看身材姣好的女生呀！”，他说完还朝着路明非竖起一个大拇指，大意应该是，嘿快看，我和你是同一类人。
“滚！我不需要你的理解。”路明非面无表情。
“刚刚芬格尔一说，我忽然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关于路明非你的。”林边忽然说。
“什么？什么？”路明非好奇地问。
“根据芬格尔总结你的特征，我想到一个看过动漫男主角。”林边说。
“谁啊？”路明非很高兴地说，“是像卫宫士郎、奇蒙·D·路飞还是漩涡鸣人？”
林边神秘一笑，“野比大雄。”
芬格尔一听，眼前一亮，“哦吼，林边你这么一说，确实有那个感觉了，怂货加废材，暗恋着爱而不得女孩，唯一的优点是枪法很好。”
“那你们谁当我的叮当猫？”路明非没有反驳，只是人家野比大雄最少还有个随叫随到的叮当猫，他路明非有什么？
林边说抬头望着窗外，沉思片刻，“老夫夜观星象，发现你的叮当猫就在日本。”
“为什么是日本？”芬格尔不解。
“因为那里有叮当猫的手办呀。”林边解说。
“没有一个靠得住！”路明非叹了口气。
“没事，哥哥！你还有我呀！”黑暗中有人说话，伴随的一阵幽静的笑声，犹如风中残烛，转瞬即逝，可那道的声音对路明非来说莫名熟悉，却又不是林边或者芬格尔的声音。
路明非吓得四处张望，发现除了坐在窗沿边的林边和窝在被子里的芬格尔，303宿舍里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也没有人注意到他怪异的模样。
床上的芬格尔把笔记本摸了出来，然后看向林边，“林边，你从装备部拿回来炼金长刀要取个名字么？作为新生联谊会主席，既然弄了一把指挥刀，不给个吊炸天的名字？类似凯撒的“狄克推多”还有楚子航的“御神刀·村雨”一样。”
林边倒是没有想过这个，而且这柄长刀明天用不用都是一个问题，毕竟自由一日上，大家人手几把冲锋枪和火箭筒，他们甚至有配备C4炸药包，微缩核弹头，这种情况下，正经人谁还拿把刀冲上去乱砍搞肉搏啊？
“我想到几个好名字。”路明非举起手叫道。
“什么？”林边问。
“你那把长刀乌漆嘛黑的，就叫黑刀秋水？”路明非说。
林边默然，没有回答，很显然是不满意这个名字。
“黑刀月？和道一文字？斩月？三日月宗近？童子切安纲？”路明非继续举着例子。
“路同学，你这些名字用了合适么？芬格尔说你宅，真的是完全没有一点错。”林边无奈，路明非不愧于自己仕兰小宅男身份，提出的‘刀名’多数都是出现于日本动漫或者神话传说之中的，像三日月宗近、童子切安纲、为日本天下五剑其二，属于日本国宝；至于什么黑刀秋水、和道一文字、斩月、黑刀夜这都是出自动漫角色的武器。
林边思考了一会，然后轻声说，“就叫‘不改光’吧！”
“不改光？这是什么意思？”芬格尔眼睛中露出大大的疑惑。
“文学社理事路同学，你知道‘不改光’的意思么？”林边看向路明非，后者很老实的摇摇头。
“月缺不改光，剑折不改刚，出自宋代梅尧臣的《古意》。”林边顿了顿，“文学社，在高二开学第一周读书会上说过的，你忘记了？还是你每次去读书会就记得看陈雯雯了？”
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林边真的说对了，他作为文学社理事，从未缺席过每周读书会，可他去读书会，确实都是为了看陈雯雯。
温柔的女孩穿着棉白的裙子，捧着厚厚文学作品，用着细腻轻柔的声音给他们讲文学内涵，路明非的注意力都落在被阳光照的近乎透明的身影上，他从来不会记得有什么文学内容，可文学社的人不都是这样么？
这时，芬格尔忽然从床上摸了起来，往身上套了几件衣服后，抱着笔记本跳下了床。
“你这是要出门？”路明非对于除了上厕所之外，可以一直赖在床上的芬格尔，忽然要下床出门这件事，感到十分意外。
“出门办点正事。”芬格尔贼贼的笑了笑，抱着怀里的电脑，用着鬼鬼祟祟的动作打开了宿舍的大门，小跑着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第二十七章 豪赌
深夜，诺顿馆。
学生会主席，凯撒·加图索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手里抱着一台ipad，他有着一头金子一般闪耀的长发，罕见冰蓝色瞳孔，以及一张雕塑一般的英俊脸庞。
此刻，正刷着学院论坛的消息，有一个被置顶的帖子，标题是“自由一日将出现第三方势力“新生会”，卡塞尔的格局是否就此改变。”
下面跟着很多评论。
“新生会？那些连3E考试都不一定能通过的家伙，还想挑战学生会？这听起来挺好笑的。”一个学生会干部在下面留言。
“是啊，今年自由一日，仍然是狮心会和学生会的战场，不过胜利最终会是狮心会的。”狮心会一个委员回答。
“去年你们也是这么说，诺顿馆现在还是学生会的。”学生会的回复。
“今年你们准备清理东西吧。”狮心会的委员信誓旦旦地说。
大部分人还是围绕了狮心会和学生会展开讨论，毕竟没有人会觉得二十个新生临时凑齐了的组织，能对狮心会和学生会造成威胁。
“我看过这一届新生资料，血统和天赋看起来都很优秀。”有人在下面留言，并且附上了一个帖子链接，里面记载着新生所有资料。
一时间，无数卡塞尔学生，顺着链接点开了新生资料主题帖，很快几个新生信息脱颖而出，被刷上了帖子榜首。
来自俄罗斯的冰雪女王零、新生联谊会前任主席奇兰、看起来就很能打的阿卜杜勒、以及有着优秀A级血统和艳惊全场颜值的苏晓樯……这些人都是新生里备受关注人物。
“这个S级有点搞笑，这确定不是评估出问题了？”有人在路明非资料下面评论。
“绝对是血统评估出问题了，学院唯一S级学员怎么是个废材？”
路明非的资料热度也很高，因为他独一无二的S评级，却有废材一样平庸的过往，这种鲜明的对比让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一次新生会领袖是谁？”有人好奇的问。
“新生会领袖的资料来啦！”带着管理员标志的芬格尔，十分贴心的附上了林边的资料信息。
过了一会，马上有人跟回复，“林边？这是谁啊？为什么血统评估只有B，选举这样的人当新生会领袖？”
随后也跟了不少质疑声，在混血种世界里，血统几乎代表了很多东西，血统越高，天赋总是越高，带来的同时是更强大的言灵。
“我看他以前在中学表现不错，各方面成绩也是相当优秀。”有人说。
“在普通人之中表现不错，并不值得称赞吧？”另外一个家伙回复他，卡塞尔学院都是混血种，精英之中的精英，普通人的标准，不能得到他们的认可。
“有小道消息，听说这个林边入学前就和狮心会楚子航切磋过，最后是平手。而且在富山雅史那边做入学辅导表现很优异，甚至完全唤醒了装备部那把破铜烂铁。”一个大二的学生说，他的ID后还挂着新闻部的头衔。
“你说的是真的？”一个ID叫索尼克的人问。
“千真万确。”大二学生贴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背景是每届新生都会做心理辅导的小楼书房，林边站在富山雅史旁边，手中一柄皓白色长刀，刀刃发展莹蓝的光。
这柄长刀卡塞尔的学生很熟悉，他们大多数人入学辅导时候都见过，不过能将刀剑唤醒成这个样子他们确实没有人见过。
“能做到这个地步，血统不应该只有B吧？”狮心会的人发出了质疑。
“确实，目前为止好像没有新生做到这个地步。”学生会的表示认同。
“大家今天讨论那么热烈，对新生会也如此看好，不如开个盘口好了，就读今年自由一日的胜者是谁？”芬格尔看形势差不多了，开始露出他商人本质。
在帖子的上方很快出现了三个人的照片，分别是凯撒、楚子航和林边，他们是三个社团组织领袖，也代表三个社团本身。
“下注啦，下注啦！买定离手，稳赚不赔啦！”芬格尔在帖子里吆喝。
很快，就有人开始下注，楚子航和凯撒照片下，赌注在飞速飙升，短短几分钟总额就突破了十万美元，另一侧林边头像下边仍是空荡荡的，不见有任何下注。
道理很简单，大家一直认为，林边作为一个新生候选人，目前表现的天赋确实很强，可这不代表他就可以带着二十几个新生蛋子，打败目前学院两大社团啊！
又不是一对一单挑，再说就算是一对一，凯撒和楚子航在这群精英心里，也是独一档存在！
“大家要有赌博精神啊，新生会的盘口已经来到1:150了。”芬格尔留言。
“赌博精神不等于冤大头，芬格尔你自己怎么不压新生会？”有人在下面回复。
“我虽然很想具有赌博精神，但奈何我是学生会的呀。”芬格尔说。
“你不说我都忘了，精英团队自居的学生会，还有芬格尔这一号人。”狮心会的嘲讽道，他这话一出，学生会的人瞬间哑口无言。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两大社团下方赌注还在高速转动，赌注金额更是来到让人意想不到的巨额数字，而下注在新生会的赌注还是寥寥无几，偶尔跳动金额数停在2340美元，就是不知道这两千块是那个疯狂赌徒下的，还是新生会自己人下的。
一区宿舍活动室，芬格尔抱着自己笔记本目光俨然，他的身后围着新闻部十几个马仔，各个都是脸色严肃。
“还有多少时间？”芬格尔问。
“现在是11点57分，距离封盘还有三分钟。”一个戴眼镜的马仔回答道。
“最后几分钟，盯紧点，别出什么问题了。”芬格尔认真地说。
“老大，这一次会不会玩的有点大？就根本没什么人买新生会赢的……”戴眼镜的马仔抬起头问。
“是啊！那群新生才几个人？连战场生存课都没有上过吧？他们知道开枪前要拉保险么？”另一个新闻部马仔附和道。
“放心，我有可靠消息，这一届新生绝对卧虎藏龙，而且他们的领袖也不是普通的学生。”芬格尔咧嘴一笑，画风一转，“根据我观察，那家伙深得校长宠爱，说不定是校长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什么的。”
“就算是校长的私生子又怎么样？校长牛逼的能用折刀斩龙王，也不代表他的私生子不会是个怂蛋啊，见到一个死侍就吓得腿发抖，迈不开步子那种，知人知面不知心呀！部长桑！”一个日本籍的马仔说，“而且，凯撒和楚子航那两个家伙可是卡塞尔公认最优秀的天才。”
“安啦，安啦！你们部长什么时候出过错？”芬格尔随意摆摆手，“我有必胜的把握，不然我也不敢操盘这一次自由一日！”
“距离最后封盘还有十五秒。”带着眼镜的男生给出准确的数字，“我们要注意卡死最后几秒钟下注时间。”
所有人都庄重点点头，露出坚毅的神情，一个个死死盯着电脑转换的数字，横图拉出来的秒表正在倒计时，“10、9、8……4、3、2……”
“1、0。”
“封盘！”芬格尔大喊一声，三条高速滚动的赌注一瞬间被卡停，这一场豪赌的博弈，新闻部宣告操盘成功。
大家刚想起身庆祝，这一次操盘的完美成功，戴眼镜的马仔指着屏幕上林边头像，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部长，有人跟注了！”
“多少？”
戴眼镜的马仔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九万美元，有人在封盘前最后一刻下注九万美元。”
此刻，象征着新生会赌注转盘从原先2340美元，变成92340美元……
芬格尔一惊，急忙切回校园论坛页面，登录了他的管理员账户，查看新生会下注名额，看见最终一共有三个人加注了，美人30000美金。
前面两人的ID很坦荡，分别是风纪委员主席，格尔德·鲁道夫·曼施坦因；学院教授古德里安。
最后一个ID是“守夜人”，而这个“守夜人”就是学院新闻论坛最大管理员，也是卡塞尔学院副校长。
对于芬格尔来说，最后的加注意味深长，好消息是连学院的风纪委员和神秘“守夜人”都在最后一刻，压定了新生会的胜利，坏消息是有人可能要分他这一次开盘的美羹了。
第二十八章 自由一日（1）
次日，正午11：40分，阳光洒满整个卡塞尔学院。
“你说我们能赢么？我们对手可是狮心会和学生会啊？”穿着暗蓝色作战服的男生说，他在三号教学楼的二楼过道架了一柄L86A15.56mm口径机枪，全枪长900mm，射程800m，理论射速850发/分，英国产的优秀轻机枪，经过装备部改造，每分钟能造成大约一千发的弹幕。
“不知道啊，这不是我们这两个菜鸟该担心，守好我们据点就行了。”旁边一个穿着同样作战服的女生说，她抱着一把AUG5.56mm轻机枪，持枪姿势看着有些生疏，此刻一双浅绿色的瞳孔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廊道。
两个人作为新生会派遣，驻守三号教学楼几个据点中的一个，目标就是守住通往教学楼的两个廊道。
“他们要是不走廊道呢？中间不是还有一篇大草坪么？”男生问，他们所守的三号教学楼前面只有两条人行廊道，中间是一片巨大的绿植地。
“我们人不多，但是武器一点也不差，那么空旷的地方，就算是狮心会和学生会的师兄们，也无法强行突破弹幕。”女生说。
“我还是觉得我们赢不了，我见过狮心会会长楚子航师兄，他那一双黄金瞳，看一眼都叫人害怕，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这种人对决。”男生有点丧气地说，“我们的新生会主席看起来太年轻，而且很好说话样子，就像个高中生一样，怎么比得过？”
“那等狮心会和学生会的人攻上来时，你直接缴械投降好了。”女生冷冰冰地说。
“那不太好吧。”男生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
一个清晰男声在两个人的耳机里回响，打断了两人的闲聊，“德克尔、伊尔莎，别在专用频道里聊天，要聊天就关闭你们的蓝牙耳机，还有待会计划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要保持清晰联络。”
德克尔和伊尔莎吓得赶紧捂嘴，他们能听出来这声音来自新生会主席林边，而德克尔刚刚还嘲笑主席看起来只是一个没用高中生。
“主席，我们待会开火会不会把中间空地的草坪打烂？”德克尔有些慌张地说。
“你为什么会关心一块草坪？”林边不解。
“听说那是校长最爱的百慕大草坪，打坏了校长会不会生气？”德克尔尝试转移话题。
“我要纠正一下，你前面的草地不是百慕大，百慕大草坪的叶子是比较光滑的，而且也没有绒毛，叶片比较短；那片草坪叶子又长又细，叶片看起来也比较坚硬，应该是马尼拉草坪。所以待会你可以放心开枪，停车场那块种的才是校长钟爱的百慕大，但那是两大社团战场，如果你能‘活’着冲到停车场，你再考虑这个问题吧。”林边顿了顿，“好了！闲聊结束了。”
“报告情况！”他说。
“所有捎点已经准备就绪，视野良好。”奇兰在频道里说，他的任务是负责带着五个新生，两人一组，包括刚刚说话的德克尔小组，分布三个捎点在三号教学楼的过道间，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控制两个通向教学楼的廊道。
“狮心会已经驻守新生入学辅导处旁边小楼，学生会的驻地则是教堂，和我们预先想的一样。”奇兰继续说。
“风组报告，一切就绪，暂无异常。”小天女的声音响起，只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旷。
“林组报告，一切就绪，随时支援。”零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
“火组报告，一切就绪，可以出击。”阿卜杜勒声音浑厚有力。
“山组报告，我已经到指定狙击点啦，好多人啊。”路明非压低了声音说。
“很好！”林边说。
新生会根据林边计划，被分为了五个部分，除去据守的奇兰，还有根据新生能力区别，分了“风林火山”四个小组，他们围绕新生会根据地，三号教学楼做了严密攻防圈。
林边穿着暗蓝色作战服，头戴战术头盔，提着墨黑色指挥刀‘不改光’，一个人站在三号教学楼的顶层过道里，遥望阳光下卡塞尔，静静等待‘自由一日’的开始。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卡塞尔学院陷入了久违的寂静。
最终，时间来到12:00，一阵咆哮的警报声被拉响，尖锐的声音在校园里回荡，像是幽魂或者凄厉的妖风在游荡空气中。
这是一个信号，宣告自由一日正式开始。
位于心理辅导处旁边小楼，冲出了一群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家伙，他们是狮心会的成员，每个人手上起码是一柄M4冲锋枪，腰间挂着手榴弹或者作战军刀。
他们冲出小楼之后，踩着校长心爱的百慕大草坪，隔着停车场朝对面教堂方向发起冲锋；教堂内属于学生会的干部，也是同一时间穿着深红色作战服出击。
两边见面，没有丝毫寒暄，把枪就是一顿扫射，暗红色弹壳哗啦哗啦往下落，弗里嘉子弹组成的弹雨，密集的吓人，似乎要把面前一切东西击倒。
很多人甚至连面都见不上，就会被密集的弹幕放到，暗红色子弹头在他们胸口炸开血雾，每一秒都有人在倒下，不过很快下一个人就会替上，枪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
随着倒下的人数也越来越多，双方的火力也在不停上升，从一开始的冲锋枪，到后来的掷弹筒、火箭筒在内各种射程武器。
炮弹开始波及建筑物，古素典雅的建筑被榴弹击中，发出巨大崩裂声，墙体出现巨大弹痕，城堡一样建筑的玻璃窗被冲击波震碎，白色玻璃碎成一片，散落下来。
学院已经完成变成了战场。
在校园的一角和两大社团激烈的“自由一日战场”，只相隔一栋小楼，狮心会副会长兰斯洛特穿着狮心会的黑色作战服，带着三十多个狮心会的成员伫立原地；他的对面是学生会副主席阿图罗，带着差不多人数的学生会成员。
双方在自由一日是上是死敌，此刻面对面情况下，却没有人开枪。
“我的意思是解决完新生会，我们之间的斗争再继续。”兰斯洛特说。
“主席不会同意我和狮心会进行任何合作。”阿图罗停了停，“但我同意你的说法。”
“会长也不会同意我和学生会的人合作，但我们不是合作，只是暂时休战，目标是先将无关紧要新生会清理出场，随后就是我们之间的战争。”兰斯洛特耸耸肩。
阿图罗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或许可以比一下？”阿图罗忽然说。
“你是指，谁击败的新生数量？”兰斯洛特问。
“不不不，对于击败几个新生，我没有什么兴趣，哪怕他们血统再优秀，也不过是新生，我想赌的是谁能抓到新生会的领袖。”阿图罗笑了笑。
“听起来不错，赌点什么？”兰斯洛特继续说。
“我挺喜欢你的哥萨克骑兵刀。”阿图罗说。
“我也很喜欢你那把柯尔特炼金左轮。”兰斯洛特同样露出笑容。
“那就这么说定了。”两个人相视一笑。
他们分别带着狮心会和学生会人员，组成近七十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朝着新生会驻地，三号教学楼前进。
第二十九章 自由一日（2）
“主席，情况好像不太对，狮心会和学生会的人合作了？”德克尔说，他压下战术头盔的护目镜，装备部改造过的护目镜，甚至带有可调节望远镜和热成像功能，当然大中午没有人会开启热成像功能。
现在他透过护目镜能看见狮心会一大片黑色作战服和暗红色作战服，浩浩荡荡，正朝着他们所驻守三号教学楼行进。
“合作么？我以为他们会分开不同方向进攻，看来他们很不希望新生会搅局。”林边语气还是很平静。
“怎么办？主席？我看着人很多，最少也有七八十个啊，我们才二十三个人，领头的像是狮心会副会长兰斯洛特和学生会副主席阿图罗。”德克尔担忧地说。
“没关系，反正通向三号教学楼的路只有那么一条。”林边说，“还有德克尔同学，你一定要好好表现，我就不计较你前面诋毁主席的事情了。”
“保证完成任务。”德克尔连忙说。
林边笑了笑，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就是现在了，你们该向卡塞尔的前辈，你们的师兄师姐证明自己的时候，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新生真正实力对么？”
“收到！”通讯频道里响起整齐划一的回答声。
兰洛斯特和阿图罗一起停在三号教学前的空地，空地上只有两棵梓树，两边的人就是隔着大树站成两排。
“比我想的要安静一些啊！”兰斯洛特望着阳光下教学楼，在他们前面就是两条花岗岩砖砌的廊道，中间是巨大草坪，草坪的尽头就是三号教学楼，可偌大的教学楼，却不见一个新生的影子。
如果不是已经收到新生会驻守的消息，他们会以为三号教学楼只是一座空楼。
“也许在做埋伏呢，我看过那个新生会主席的资料，听说他星际玩的不错。”阿图索说。
“星际？”兰洛斯特的童年并没有这些游戏。
“StarCraft，也叫《星际争霸》，暴雪娱乐制作发行的一款，即时战略游戏。”阿图罗解释道，“说不定新生会主席，会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安排呢。”
“有意思，那我很期待他的表现。”兰洛斯特举起右手，手指弯了弯打了一个前进的手势，站在他身后最前面的狮心会成员，走出来三人，作为先遣小分队，他们沿着走进左侧了通向三号教学楼的廊道，走在最前吗的人举着M4冲锋枪，压低身子，尽量依靠着廊道的石柱作为掩体前进。
阿图罗也做了一模一样的安排，学生会的先遣小队走进了右侧的廊道。两边几乎是同时往前推进。
两支先遣小分队，前半段路程一切正常，在他们走到廊道过半的地方时，意外发生了。
正面的三号教学楼空无一人的过道之中，飞出几个漆黑的物件，先遣小分队的人反应很快，在听见声音，已经抬起头，并且看清飞来的东西，三个高爆手雷。
如果让这种东西丢在过道里，那么爆炸威力几乎瞬间把他们吞没，先遣小分队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抬起M4枪口，对准高爆手雷，扳机扣动，枪火闪动。直接把三枚还在半空之中的高爆手雷打爆了。
暗黑色的手雷在半空爆裂，一瞬间炸开了一大片巨大红色血雾，这一次自由一日的武器装备，配备的都是装载弗里嘉麻醉剂弹药，可是这三个手雷的弹药量也似乎太大了？血雾瞬间挡住了三号教学楼方向的所有视线。
“不好！”走在前面的狮心会成员忽然喊道，他是以优异成绩通过战场生存课的，临阵反应是十分迅速，很快意识到高爆手雷只是烟雾弹，覆盖视野做的。
那么覆盖“敌方”视野之后，接下来该做什么呢？答案只有一个，火力压制！
下一刻，三号教学楼的二楼过道，同时站起来六个人，那是新生会布下第一轮火力锯点，在最中间的德克尔率先扣下L86A1的扳机，暗红色的弗里嘉子弹倾泻而出，零点几秒之内制造出密不可分的弹幕，伴随着狂躁的机械声在过道里回响。
数以千计的子弹，朝着下方的狮心会和学生会的先遣小分队落下，他们甚至没来及跑出那片红色的雾气，就一个个纷纷中弹倒下了。
第一回合，两大社团的第一支先遣小分队全灭。
“一共三个火力锯点，一个锯点两个人，配备的都是轻机枪。”兰斯洛特望着先行倒下的先遣部队冷静的分析，他也没打算靠这几个人攻下新生会锯点。
他看着剩下的狮心会成员，思考了片刻，继续说，“这个次上两个组，每组六个人。”
很快狮心会里重新出来十二个人，分成两个小组，六个人当中最少有两人用的是机枪，而非冲锋枪。
“给新生们上上课吧。”兰斯洛特笑着说。
两个小组成员都是点点头，他们再一次冲进了左侧的廊道之中。不过他们并没有向上一次直接往前冲，而是借助间隔石柱当掩体，不停往前摸进，在其中一组冲锋的时候，另一组中配备机枪的两人，对着三号教学楼的三个捎点进行火力压制。
学生会也照旧和狮心会做的一样的事情，两个社团从左右双边廊道压制前进，三号教学楼的火力锯点压制力大大下降。
站在顶楼的林边低头看着一切，他轻声感慨，“火力交替前进？不愧是师兄师姐，战术执行的相当利索啊！”
两大社团的人凭借火力压制，不停交替前进，中途时不时有人中弹倒下，但一旦第一组人倒完，后面马上有人跟上，两大社团不仅在战术上领先新生，人数也是。
激烈枪响在三号教学楼之间回响，德克尔已经不记得自己打空多少弹夹，廊道里两大社团的人倒下越来越多，可他们像是打不完一样往上涌，他和伊尔莎守着的二楼过道，也被进行多次火力打击，原本贴着黄砖的围栏已经被打烂，露出原本青色石墙，德克尔射击的时候稍不注意，自己也可能随时被爆头。
新生专用通讯频道之中，有人在呐喊。
“一号捎点被攻破。”
“二号捎点倒下一人。”
“二号捎点被攻破。”
“他们攻上来了！”
短短不到五分钟，新生会位于教学楼二楼的三个捎点已经失去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是上一任新生联谊会主席奇兰说带领的。
“对面火力有点猛，我们好像守不住了。”德克尔背靠着过道护栏，喘着粗气，L86A1的枪管因为高速射击变得发烫，无数弗里嘉子弹从他头顶飞过，击中他们前面的教学楼窗户，那些看起来古雅的玻璃木窗瞬间被打的粉碎，银白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别想那么多，子弹打空就行。”伊尔莎面无表情地说，她再一次给AUG换上新弹夹，“我们任务就是消耗对方战力，能消耗多少是多少。”
“也就是炮灰了，真讨厌，我也想当最后决定胜负的英雄。”德克尔叹了口气。
话刚结束，一枚手榴弹飞进了二楼之中，手榴弹保险已经拉开了，白色细烟不停冒出来。
德克尔和伊尔莎两个人都是愣了一下，伊尔莎最快反应过来，她冲了过去，趴在地板上，用身子压住那杯手榴弹。
片刻之后，手榴弹爆炸，一声巨响回荡在二楼过道之间。
血雾之中，德克尔坐在地上，呆呆看着倒下伊尔莎，她的战术头盔已经掉落，露出一头笔直淡金色长发，一张清丽的脸上满是暗红色的血雾。
德克尔呆了一会，随后叹了口气，就算只是一场实战演示，危急关头情况下，伊尔莎的抉择和反应都比他要更具有觉悟，他轻声说，“看来我果然不合适当英雄。”
“主席，三号捎点也被攻破，新生会德克尔和伊尔莎已牺牲。”德克尔按着蓝牙耳机说。
“收到！”林边在通讯频道里回应了他。
德克尔笑了笑，将最后一发弹夹压入L86A1，他猛然站了起来，双手有力抱着机枪，对着楼下的穿着红黑两色作战服的人报复性的疯狂扫射，一时间竟然暂时将下方的两大社团的完全压制住了，一直打空了机枪里所有子弹，德克尔随手丢掉L86A1，掏出挂在腰间的HKMP7冲锋枪，拉上保险，脸上带着突击队上战场之前的坚决。
德克尔单手一撑，整个人越出二楼围栏，稳稳落在教学楼前面草坪上，他举着冲锋枪，向着前方发动自杀式的冲锋。
气势十足，但还没有冲到草坪中央，忽然一枚榴弹在他上方炸开，德克尔被爆炸余波震慑到，整个人吹飞，直接滚进了旁边灌木丛之中。
狮心会和学生会的人都愣了一下，前面看起来很勇猛的新生，揣着冲锋枪冲锋样子确实蛮让人敬畏，可惜是个倒霉家伙，还没冲到他们面前，就被一枚不知道哪来炮弹击倒了。
目前为止，新生会三个捎点全部被歼灭，两大社团也损失了差不多二十来人。
“火组，出击！”在德克尔倒下一瞬间，林边已经在频道里下命，已经准备就绪的阿卜杜勒，从旁边小楼冲了出来，身后跟着五六个新生，目标就是被牵制在廊道中的两大社团人员
双方很快接触在一块，战场很快从攻坚战变成了乱战，由阿卜杜勒带领新生非常勇猛，很快冲散了两大社团组成的小队。
阿卜杜勒更是像一头猛虎一般，在狮心会和学生会的人里面横冲直撞，他高大的身躯，在近身后发挥强大作战力，抬手就能把一个学生会的家伙扔出去几米远。
“林组！”林边又喊了一声。
零带着剩下新生从另一侧杀出，她抬手就是两枪，结果前面一个学生会的成员，然后踩着护栏高高跃起，半空中旋转的身影轻盈的像是小鸟，半空中，她手持两柄手枪，连续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射中目标，一朵朵暗红色血花飞扬，对手纷纷倒下。
“这就是新生中的A级么？确实很优秀啊。”兰斯洛特看着在人群中犹如鬼魅穿梭的零，还有人形坦克一样横冲直撞的阿卜杜勒称赞地说道。
“可惜，只是新生。”阿图罗接了下一句，他的意思并非这两个人不强，而是新生和两大社团实力相差过大。
越来越多穿着红黑作战服的家伙跟上，在绝对的人数优势和火力压制面前，零和阿卜杜勒带领新生也很快相继倒下，很快就变成了两个人困兽之斗，被一群穿着红黑色作战服的家伙围住，看样子还能坚持一会，但倒下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到目前为止，兰斯洛特和阿图罗一直站在廊道前空地上，仍然没有参与对于新生的围剿，因为还没到那个地步。
廊道的乱斗还在继续，人影交错，零和阿卜杜勒活动空间在不停被压制，就在那两道暗蓝色声音要被淹没在红与黑的人潮之中时。
两人在人群之中对视一眼，像是一个信号，阿卜杜勒忽然怒吼一声，用肩膀撞飞用力挡在前面的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家伙，不顾一切扎进两大社团人群之中，同时拉响抱在怀里的炸弹。
很简单粗暴的自爆式袭击，但也是最有效的，爆炸的余波瞬间将狮心会和学生会的人群冲散，暗红色血雾炸开，这一下起码放到十几个两大社团的人。
自爆袭击只是信号，血雾还没有消散，零穿着作战靴，踩着草坪用一种极高速度在奔跑着，血雾中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身影，只能听见急促脚步声。
下一刻，零冲出了血雾，动作快的像是初发的箭矢，化作暗蓝色的流光，手中反握匕首，刃口直指站在一块的兰斯洛特和阿图罗。
兰斯洛特和阿图罗都是A级混血种，也料想到零的突袭，在零冲出血雾一瞬间，他们就齐齐朝着身后闪身，躲过了这一记绝命的偷袭。
偷袭讲究的是先机，一旦失败就是成为别人的活靶子。
其他狮心会和学生会的人也反应过来，连忙对着零开枪，刚刚落地的零没有闪躲空间，弗里嘉子弹组成幕网瞬间把她覆盖住，暗红色血花在胸口炸开，零也中弹倒下了。
最后一刻，她还是没有成功除掉对方的领袖。
“新生还是年轻了，一样手法用两次。”躲过一劫的兰洛斯特仍是一脸轻松，他看着已经倒地的零说，不过他也要承认，如果不是事先预判对方偷袭，凭借零刚刚爆发出的速度，他应该是来不及反应的。
今年的新生果然很优秀，就是人少了一些，兰洛斯特想。
“风组！”林边的声音再一次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收到！”这一次小天女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害怕被人听见一样。
兰洛斯特和阿图罗为了躲避零的突袭，退到一棵大树边，此刻他们上方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本能抬头望向头顶的那一颗梓树。
只见到碧绿的树叶晃动，暗蓝色的影子从天而降，速度快的像是掠空枭鸟，半空之中小天女手中柯尔特手枪，连续扣动扳机，两枚暗红色子弹锁定兰洛斯特和阿图罗的额头，血雾炸开，两个领导着狮心会和学生会的领袖同时倒下。
风组只有小天女一个人，她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兰洛斯特和阿图罗罢了，她成功了，在和零的精妙配合下。
小天女俯身落地，也没来及开第三枪，就被剩余的狮心会和学生会的人击中了，她踉跄走了几步，看着下腹的血雾，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有气没力地说，“记得说好的请客。”
“没问题，辛苦了小天女。”林边在通讯频道里回应。
小天女咧嘴一笑，倒下了。
第三十章 自由一日（3）
“这一届的新生，表现确实让人惊叹，只是可惜了，终究只是新生。”三号教学前空地上，狮心会的委员轻叹道，无论是之前驻守三号教学楼的锯点，还是最后由A级苏晓樯、零和阿卜杜勒完全的袭杀，确实都给他们制造很大麻烦，最终还偷袭掉了两边首领。
“不得不承认，同等人数，我们估计会输。”学生会干部表现赞同。
生活总是比较现实的，新生会表现的再怎么顽强，距离两大社团仍是有着巨大差距，就这一场战斗之中，两大社团已经倒下超过五十人，也就是说新生会凭借二十多个新生，干到了超过他们人数一倍的两大社团人员，包括他们领袖。
可就算如此，两大社团还是剩着二十多个人，而且在兰洛斯特和阿图罗被偷袭倒下之后，他们依旧可以通过通讯频道和位于主战场的楚子航和凯撒联系，并不影响接下来的行动，胜利依旧属于两大社团。
“清理一下战场？确定新生会都出场了？”狮心会的提议道。
“好。”
狮心会和学生会人员继续分成两个小队，各自十几人，沿着满是满是残骸的走廊和草坪往前查看，他们清数了一下穿着暗蓝色作战服的人数，包括一开始三个捎点的六人，新生会已经总共有二十一个人倒下，目前应该就剩从未露面的新生会主席林边和S级路明非了。
领头的狮心会委员和学生会干部走到草坪中央的时候，他们几乎同时停住了，一起抬起头，在他们正前方，三号教学楼前面就站着一个男生，男生穿着暗蓝色作战服，手里杵着一柄漆黑战术指挥刀，猎风吹开他垂下的额发，露出一双略微阴柔的眉眼。
男生就光明正大站在他们面前，就像是专门等待着两大社团的人到来。
“你就是林边吧？你们新生会今年表现确实很不错，不过可惜的是总体实力还是太差了。”带头的狮心会委员对着林边说。
林边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能听见小楼和教堂那边枪火声也慢慢停息了下来，看来你们在那边的战场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你们二十几个人估计也是两大社团最后的残余力量，如果你们也被打到，停车场处专属于两大社团的战场，是不是只剩残局了？”
“这不是你该关心，你们新生会表演到此为止了。”狮心会的委员说，他顿了顿他饶有兴致看着林边，“或者说，你想以一对二十么？”
“一打二十？那确实不太行，毕竟我也不是什么超人。”林边很诚实地说。
“你要投降么？其实就算你能从我们这里通过，停车场那边剩下的也只会是楚子航会长和凯撒，没有人能从他们手上拿走自由一日冠军。”委员继续说。
“这个就不用你们操心，能不能从楚子航师兄和凯撒师兄手里赢走自由一日，那是我的问题了。”林边微笑着说，他似乎已经确定了，能一挑二十打败这群人之后，前往停车场的最终战场。
狮心会委员皱着眉，他不知道林边那里来的信心，难道这家伙还藏有什么后招？是那个被称为废材一样的S级路明非么？
他警惕的环顾四周，同时举起手了，两大社团剩余的二十多人，同时举起了枪，瞄准离他们不足十米的林边，这种距离下，由二十把冲锋枪制造的弹幕，是没有任何闪避的死角的。
“那就结束吧！”狮心会委员沉声说。
面对死局，林边还是那副无所谓表情，那双浅色瞳孔带着莫名的自信，他伸出手，按着蓝牙耳机，轻声说，“胜利会属于新生会的！对吗？德克尔？”
“是的主席，胜利属于新生会。”随后低沉的声音在沉寂的频道里回应了林边。
所有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原本应该已经出局的德克尔，忽然从草坪边灌木丛中飞扑出来，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箱子，箱子上印着黄色骷髅头标志，那是一枚微缩核弹。
两大社团二十多个成员瞬间大惊，他们急忙想要找最近掩体庇护，可是德克尔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他在扑出来的一瞬间，就引爆了萎缩核弹。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漫天的冲击波席卷整个空旷草坪，绿色草坪被掀飞露出黑色泥土，高大一些灌木和小乔木直接倾倒，蘑菇状的暗红色血雾冲天而起，弥漫三号教学楼前空地之间。
血雾之中，再也没有站着的两社团人员，狮心会和学生会派遣围剿新生会小队，全覆灭。
巨响一直蔓延到了停车场，那是狮心会和学生会主要战场，可停车场此刻也是各种破败，地上躺满穿着红黑作战服的学生，校长钟爱百慕大草坪像是被牛犁过耕地，白色硝烟还在慢慢散去。
停车场的战斗也到了残局。
“干的不错，楚子航！”通过播音系统，传来了一声低沉有力的男生，那是学生主席凯撒的声音。
“你那边还有几个活着？凯撒？”楚子航冰冷的声音同样在扩音系统里回响。
“我这边只剩一个女生了。”凯撒回答。
“我也只剩一个女生。”楚子航说。
“新生会还有人活着么？”凯撒继续说。
播音系统沉默了片刻，略微有些欢快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有的，有人的，两位师兄，我这边也还剩两个人。”
“真让人意外，你们的表现比我想的要强。”凯撒有些诧异地说。
“这声音是凯撒师兄么？能让凯撒师兄这么夸赞，我是不是应该要感到荣幸。”林边说，他没听过凯撒的说话，可他认得楚子航的声音呀！
“凯撒很少夸人，你确实可以骄傲。”楚子航帮凯撒回答了。
“二对二，两位师兄都剩一个女生，不能用来冲锋了，我这边也只剩一个狙击手，两位师兄今年也是停车场一对一单挑？介意加我一个么？我昨晚去装备部的时候，也拿了一把指挥刀。”林边说。
“很好，我也只剩一柄“狄克推多”了。”凯撒的意思是要肉搏了。
“我的“村雨”也还在。”
“停车场见吧！”三个人同时说，扩音系统戛然而止，大家都十分默契掐断通讯。
一分钟以后的停车场，三个不同方向各自有人走来，他们穿着三种不同颜色的作战服，脚踩着同样的沉重作战靴。
先到的凯撒穿着深红作战服，提着一柄半米长的猎刀，黑色刀身印着金色烙印，他摘下战术头盔，金色耀眼长发披散下来，目光冷厉，瞳孔是罕见的冰蓝色。随后到的是楚子航，他穿着黑色作战服，右手抓着修长的日本刀，如镜刀身折射阳光，黑色额发被轻轻撩开，灼目的黄金瞳暴露在空气中，凌厉如刀剑。
最后到的是林边，他提着漆黑铁条，身穿暗蓝色作战服，从远方走来，三个社团的领袖最终在停车场相遇了，用肉搏的方式决定这一次自由一日的桂冠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