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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海飞扬     宋师道之纵横天下txt下载     宋师道之纵横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李阀断臂

    一万李阀的军队急促之间列队就位,前方三排是弓箭手,后面是三排刀盾兵和四排长矛兵.这些士兵个个脸色发白,小腿肚子打颤。

    马蹄猛烈地敲击着地面,大地在“隆隆”的马蹄下颤抖,狂风暴雨般的声音令李阀的士兵们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他们一个个紧咬嘴唇,恐惧、慌乱的目光盯着前方掩杀而至的岭南军骑兵。

    “弓箭手准备!”

    李阀军大将刘兰成运足内力嘶喊出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前三排站立的弓箭手把手中的弓箭刷地举过头顶,呈斜角指向夜空,他们的双腿止不住地打颤,许多人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对面杀气冲天的岭南军骑兵。

    “射!”

    三千多支箭蓦地腾空飞起,在空中形成密密麻麻的箭云,呼啸着扑向策马奔腾而至的岭南军骑兵。

    岭南军骑兵高举盾牌,迎着箭雨疾冲,不断的有骑兵被箭矢射中栽倒,他们就像大海中的一朵朵浪花般,很快消失,淹没在奔腾的马蹄下。

    当第二轮箭射至,岭南军骑兵已经冲到了三十丈外,骑兵飞驰卷起的肃杀之气迎面而来,令人呼吸困难,不少李阀的弓箭手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恐惧,调头就跑。

    唐将刘兰成发现岭南军骑兵的速度太快,已经来不及射第三轮箭了,于是下令弓箭手后撤,命长枪兵和刀盾兵迎战,霎那间,二万五千骑兵奔涌而至,杀进了唐军的队列之中。前排的一千余名枪兵眨眼间消失。

    战马继续疾奔,横刀劈砍,长矛疾刺,在战马铁蹄的蹂躏之下,李阀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一时间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尽管李阀的士兵拼命抵抗,怎奈他们遇到的是岭南军最精锐的骑兵。他们身经百战。意志坚定,一万余李阀的士兵瞬间被切割成数十段。

    岭南军留下一万骑兵对付一万李阀士兵的军阵,其余一万五千骑兵在大将裴行俨的率领下。继续向前疾冲,杀向混乱不堪的李阀军主力。

    李孝恭企图让一万士兵牵制住岭南军骑兵。给他争取时间整顿兵马,

    但是裴行俨一眼看出李阀的军队并没有准备好,他深刻地知道一支没有经历过严格夜战训练的军队。在夜晚是多么的混乱。

    尤其现在几万人在极度混乱、惊慌的状态下,要想让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部队的建制,百余人或许可以。但是几万人的军队,想也别想,不发生营啸就不错了。

    一万五千骑兵冲破一万李阀军队的拦截,杀向百丈外的数万李阀军,与此同时,后营的五千骑兵在曹应龙的率领下也杀来了,两支骑兵对数万李阀军士兵形成了前后夹击。

    此时此刻李孝恭已经有些绝望了,一万五千岭南军骑兵冲过一万人的阻拦,向他们杀来。“稳住阵脚,稳住阵脚,长枪兵结阵,快,长枪兵结阵,”李孝恭运足内力大声呼喊,可是已经晚了。

    在黑夜里,两支岭南军骑兵的杀入,使李阀军迅速崩溃,李阀军士兵惊恐得大喊大叫,在极度的恐惧中,开始有一些士兵逃跑。一个人逃跑带动十几个人逃跑……百人带动千人,就像滚雪球一样,逃亡的士兵越来越多,最后李阀的军队彻底崩溃,数万士兵们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投降者免死!”

    宋师道的声音在杀声震天的战场上清晰地传入到每一个人的耳中,黑暗中,‘咚咚咚!’的鼓声敲响,岭南兵骑兵分成一个个小队,拦截四散奔逃的李阀军士兵,岭南军骑兵边策马狂奔边大声呼喊:“投降者免死!”

    无数的李阀军士兵开始如梦初醒一般,纷纷丢掉兵器,抱头跪在地上投降。

    李孝恭被数百骑兵护卫着向东突围,但跑了还不到三百丈。宋师道率领一千岭南军骑兵斜杀而至,一起开弓放箭,千余支箭扑面射来,迅烈如暴风骤雨,亲兵们措不及防,纷纷惨叫着从马上栽下。

    宋师道眯着眼睛看着被护卫在中间的李孝恭,扬起手中的九石大弓,弓拉满月,手指松开,一支雕翎箭脱弦而出,箭似流星,直奔李孝恭。

    附着者内力的雕翎箭直接命中李孝恭的胸口,透胸而过,李孝恭的胸口顿时出现一个碗口大小的大洞,李孝恭仰天栽下马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李阀的两大宗亲军事统帅之一的李孝恭就此气绝身亡。

    而李孝恭的亲兵,在岭南军的一轮轮箭雨下,迅速死伤殆尽。

    发生在费亭县的拦截之战,在第二天中午便随着逃跑的士兵传到谯县,谯县的城头上,李阀军的士兵们默默地望着城外的一幕,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震惊之色。

    谯县县城外,一队队岭南军骑兵押解着成群结队的李阀军战俘从城下走过,四万多人的李阀军俘虏,一眼望不到头,从中午一直走到黄昏。

    谯县的李阀军士兵情绪低落,士气大跌,他们蹲在墙根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指着城外大喊:“快看!”

    士兵们纷纷站起身,向城外望去,只见在城南两百丈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两架巨大的投石机,百余名岭南军士兵在投兜里装着一颗巨大的黑色物品,随着一声大喊,圆球状的黑色物体被投掷而出,抛出一条弧线,向城墙上飞来,城上士兵们吓得纷纷蹲下。

    ‘砰!’黑色球体在空中破裂了,一堆纸片从球体中脱落,被风一吹,向城内四散飘去。

    士兵们纷纷在空中抓抢,上面写满了字,有识字的士兵大声念道:“五万彭城援军在费亭被全歼,李孝恭阵亡,彭城守军已经投降,现在只余你们谯县一座孤城,尔等若开城投降可免一死,并可加入岭南军,每个加入岭南军的士兵,可得良田十亩,并且岭南军军饷丰厚,从不拖久。”

    这些传单上的消息引起李阀军士兵一片哗然,李孝恭阵亡,彭城城已投降,无疑两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们心中,把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下午,数万降兵在城下走过,那震撼的场面已深深铭刻在他们的心中,城上所有士兵对这两个消息深信无疑。

    而且,后面的劝大伙开城投降,奖励良田,并允诺丰厚的军饷,让谯县城头的士兵,不知该如何是好。

    “兄弟们,我们该怎么办?”一名旅帅大声叫喊。

    “是啊!现在该怎么办?”

    数千名李阀军士兵议论纷纷,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王将军来了。”

    众人回头,只见副将王尚祖带领数百亲兵正快步向南城走来,数千士兵一拥而上,将王尚祖团团围住,众人七嘴八舌地问道:“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尚祖脸色阴沉,他跳上一座高台对众人高声道:“消息是真是假现在还不太清楚,大将军有令,胆敢乱传谣言,动摇军心者,斩立决!”

    南城上守军顿时安静下来,王尚祖看了一眼满地的传单纸片,又下令道:“大将军有令,所有岭南军投射来的传单一律收缴,胆敢私自藏匿者,以通敌罪论处。”

    谯县城主府议事堂,屈突通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他已经坐了整整一个下午,没有人敢来相劝。

    一名李孝恭的亲兵被岭南军放回,带来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消息,李孝恭率领的彭城援兵在费亭遭遇岭南军伏击而全军覆没,李孝恭中箭身亡。屈突通此时心中充满了忧虑。

    这时,副将王尚祖快步走进了院子,见几名亲兵站在台阶前向堂内探望,有些奇怪地问道:“发生了何事?”

    一名亲兵上前对王尚祖附耳说了几句,王尚祖一惊,“这消息准确吗?”

    亲兵点点头道“应该是真的,是李孝恭将军的心腹说的,不会有假。”

    王尚祖眉头皱成一团,原来李孝恭真的阵亡了,不是岭南军编造的谎言,他沉吟一下道:“先替我禀报大将军吧!就说我有军务禀报。”

    亲兵快步走上台阶,站在大堂下禀报:“大将军。王副将来了,说有军务呈报。”

    “请他进来!”屈突通的按了按眉头,强打精神道。

    不用亲兵通传,王尚祖便直接走上了大堂,一直走到屈突通面前,单膝跪下行一礼,“末将王尚祖。参见大将军。”

    屈突通面朝内壁,背对着王尚祖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回禀大将军,卑职已经令所有士兵禁言,不准再谈及我军兵败之事。另外卑职还派出一千士兵在挨家挨户收缴岭南军投射进城的传单,已经收缴了三千多张,剩余传单还在继续收缴之中,按照大将军的吩咐,已传令全军,敢私藏传单者,以通敌罪论处。”

    屈突通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苦笑一声道:“或许我现在这么做,就叫做掩耳盗铃吧!军心的浮动,士气的大跌,岂是一条禁令就能阻止的?”

    屈突通的话激起了王尚祖的担忧,“大将军说得不错。虽然我们可以用强制命令士兵们禁言,但是他们在公开场合是不敢谈了,但私下里呢?在营帐内,恐怕他们会谈的更多,将军,形势很不乐观啊!”

    屈突通背着手走了几步。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尚祖道:“王将军,其实我也在考虑,我们要不要献城投降,毕竟我屈突通当年,奉杨广之命,讨伐李阀兵败被俘,当时降了李阀。如果现在如果降了宋阀,想来也不比当初降李阀差,只是我有点拿不定主意,王将军以为如何呢?”

    说完屈突通似笑非笑地望着低着头的王尚祖,眼角迅速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厉芒,他的手已经慢慢握紧了剑柄……

第七十七章 谯县风云

    王尚祖立刻果断地摇了摇头道,“卑职认为大将军想法并不现实,就算我们献城投降,我们也不会得到重用,只会闲置我们,现在城中粮草不缺,我们完全可以耗死岭南军。”

    “可我倒觉得你们谯郡的将领很希望我这么做,是不是啊!”

    王尚祖脸色大变,屈突通其实就是在说他,他再次单膝跪下,无比沉痛道:“大将军不相信卑职吗?”

    屈突通眯起眼睛,缓缓道:“其实我是很想相信你,可现在军心混乱,人人自危,如果王将军献城投降,便能获得岭南军的重用,利益摆在这里,如果你是我,你又该怎么办呢?”

    王尚祖的嘴唇都快咬出血了,他忽然从皮靴里拔出雪亮的匕首,吓得屈突通后退两步,手紧紧按住剑柄,厉声喝道:“你要做什么?”

    王尚祖“嗤啦”一声撕开胸前的衣服,露出胸膛,匕首倒转,对准胸口,锋利的匕首刺破皮肤,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王尚祖沉声道:“我对大将军忠心耿耿,若大将军对我有所怀疑,我愿挖出心肝以正清白。”

    屈突通上前一步夺下匕首道:“王将军何必如此呢。是我误会王将军了,请王将军见谅。”

    “卑职愿尽心竭力,替大将军守住谯县!”

    王尚祖退了下去,大堂内恢复了安静,屈突通背着手站在堂前,注视着远方黑沉沉的夜空,李孝恭虽然已经战死,但屈突通知道,彭城一定还在李阀的唐军手中,由杨恭仁镇守。

    只要谯县和彭城不失,便可以拖住岭南军。就算谯县和彭城最后失守,但只要拖住岭南军,给长安的李阀最大限度地争取时间,这其实也是一种胜利。

    想到这,屈突通振作起精神,高声令道:“备马,我要去巡视城池防御。”

    王尚祖回到府中。他妻子刘氏见丈夫胸前的衣服被撕裂,胸口还有血迹,明显是受伤了。她心中大急,慌忙上前问:“夫君,这是怎么了?”

    王尚祖摇摇头。不准她多言,又吩咐她道:“拿五十十两银子给军士们喝酒。”

    吴氏连忙安排管家去取银子,王尚祖回到自己书房,他沉思了片刻,又出门吩咐一名心腹家人,“去把陈寿给我找来!”

    心腹家人飞奔而去,王尚祖又回到房间慢慢坐下,不由冷笑一声。俗话说强龙敌不过地头蛇,屈突通会是他王尚祖的对手吗?

    不多时,房间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家人在门口禀报:“老爷,陈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

    门开了。王尚祖的亲信陈寿急匆匆走进书房,单膝跪下行一礼,“参见将军!”

    “坐下说话。”

    王尚祖让他坐下,陈寿这才发现他胸口的血迹,不由一惊,“将军,你怎么了?”

    “我今天差点死在屈突通手中了。”

    王尚祖叹了口气道:“那只狡猾的狐狸试探我,说他想和岭南军谈判,那时他的手已经按在剑柄上,我只要说错一句话,他必杀我无疑,若不如此,我恐怕今天就回不来了。”

    “将军,问题真有这么严重吗?”

    王尚祖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屈突通没有耳目吗?今天吵闹得最厉害的,基本上都是谯郡本地人,他会不知道?他当然会怀疑我,所以才试探,哼!他以为我听不懂他的试探?”

    陈寿担忧地问:“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现在你们该怎么办呀!”一个调侃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王尚祖和陈寿大惊,慌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一个异常英俊,一身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笑盈盈地看着二人。

    王尚祖心神巨震,自己家中不说是龙潭虎穴,也不是一般人能悄无声息的潜进来的,而且这个年轻人不但潜进来了,还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这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这个年轻书生根本不惧他们,王尚祖毕竟见多识广,于是稳住心神,拱手一礼道:“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深夜来此,有何见教。“

    年轻书生微微一笑道:“在下姓宋,名师道。”

    王尚祖和陈寿惊得跳了起来,眼睛瞪的溜圆,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结结巴巴地道:“可是江湖盛传的急公好义佳公子,扶危济困俏郎君的宋师道宋公子,岭南宋阀的少阀主?”

    宋师道面带微笑,点一点头。

    王尚祖和陈寿二人对视一眼,急忙单膝跪下施礼道:“卑职王尚祖、卑职陈寿见过少阀主,不知少阀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少阀主恕罪。”

    宋师道哈哈一笑道:“两位将军,你们现在可是李唐的将军,不是我宋阀的将军啊!。”

    王尚祖和陈寿连忙道:“少阀主,其实我们一直盼着少阀主大军到来,现在终于盼到了,只是苦于无门面见,今日有幸见到少阀主,喜不自胜,还请少阀主吩咐,我等必定肝脑涂地完成少阀主的吩咐。”

    接着宋师道和二人约定在后天的子时,打开城门,迎岭南军进城!”

    次日天不亮,一场瓢泼大雨落下,整个中原大地笼罩在大雨之中,或许是岭南军这几天没有攻城缘故,加上六月暴雨的来临,使攻城变得极为不利,城上的守军也开始有些懈怠了。

    成群结队的士兵冒雨溜进城中的民户家中,喝酒赌博、偷懒睡觉,若屈突通来视察时,他们又互相通报,奔回城头装模作样巡逻,尤其到晚上,城头上更是守军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仅是守军,被强征来的五万民夫也逃亡了大半,都是通过各种人情,塞钱送礼,军官们也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有看见。

    在李孝恭的援军被岭南军伏击歼灭后,谯县守军的士气也越来越低迷,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李阀大势已去,这个时候,除了屈突通从长安带来的两万军队外,其余三万谯郡本地士兵都在各求自保,各留后路。

    这场暴雨整整下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下午,雨势非但没有停,反而更大,一些穿着蓑衣斗笠守城的关中士兵也坚侍不住了,纷纷下城寻找地方避雨。

    在靠近东城门的一家小酒肆里,挤满了前来喝酒的唐军士兵,士兵们喝酒划拳猜枚,喧哗吵嚷声响成一片,在酒肆屋角的一张小桌前,坐着两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士兵,正是被贬黜为普通士卒的赵兴和刘欣二人。

    赵兴被发配去喂马,这两天他情绪格外低沉,每天都泡在酒肆里,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去,李孝恭的死对他打击很大,那是他最为敬重的人,却身死在费亭县,令赵兴心中极为悲痛。

    赵兴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他拎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刘欣却拉住了他的手,“好了,你不能再喝了。”

    “除了喝酒,我还能有什么寄托?”

    赵兴挣脱他的手,又给自己酒杯满上,刘欣却拾起他的酒杯,直接把酒泼在地上,赵兴眼睛一瞪道:“你……”

    刘欣叹了口气道“赵兄,你清醒一点,听我说!”

    赵兴低下头,一言不发,刘欣又道:“你我都很清楚,岭南军攻城就在这两天,为什么你不去提醒大将军,看看现在军纪败坏成什么样了,这样的军队,纵是有十万人,也守不住城池。”

    “那是他自作自受,他听信谗言,剥夺我的官爵,就让他自己去承受这个苦果,关我什么事?”赵兴恨恨道,心中怒气未平。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投降岭南军!”

    “投降?我是不会投降的。”赵兴摇摇头道。

    刘欣叹了一口气,“我并不是要你一定投降岭南军,我只是希望你能有一个明确的态度,要么投降岭南军,如果不愿意投降,那就全力辅佐大将军,而不应这样颓废下去,整天喝得大醉,这不是男儿所为!”

    赵兴凝视着手中酒杯,猛然用力,‘咔嚓’一声,把手中的酒杯捏成了碎片。

    夜幕又一次落下了,在茫茫的雨雾中,城外黑漆漆一片,十几步外便看不见任何物体。

    城头上,当值的数千李唐军士兵穿着蓑衣竹笠,靠墙蜷缩着,也有人偷偷带了一小瓶酒,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小喝一口。

    今晚南城当值将领本来是屈突通手下大将张成,但王尚祖借口明天是老父过寿,便和他交换了任务,今晚变成了王尚祖当值南城。

    王尚祖骑马立在城头,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这是一个极好的偷袭天气,简直就是上天的刻意安排,王尚祖开始相信了,岭南军攻取谯县,或许就是天意。

    就在这时,一名旅帅飞奔而至,急声禀报道:“启禀将军,有士兵发现城外有动静,好像有战马的嘶鸣声。”

    王尚祖心中一跳,故作镇静道:“这必然是岭南军的斥候在探查情报,尔等不可轻举妄动,我自会禀报大将军。”

    旅帅退下去了,王尚祖心中紧张起来,关键时刻到了,可千万不要出任何问题,可越是这样担心,事情往往就会来临,远方忽然出现大队士兵,正向城头上而来,王尚祖一眼认出,为首者正是屈突通……

第七十八章 里应外合

    王尚祖心中暗暗叫苦,眼看就要到子时了,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关键时候来了,他眼珠一转,心中有了应对办法,便快步迎了上去。

    今晚天气不好,视力很弱,虽然夜雨很大,但同时是攻城的良机,屈突通不敢大意,亲自上城巡查。

    屈突通头戴竹笠,身披蓑衣,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之上,他看见王尚祖迎了上来,便问道:“王将军,有什么情况吗?”

    王尚祖在马上躬身道:“回禀大将军,南城没有任何异常,不过卑职听说北城好像有什么异常,卑职正要去禀报大将军。”

    屈突通眉头一皱,北城会有什么异常?他心中担忧起来,便吩咐左右,“这就去北城看看!”

    他又吩咐王尚祖几句,调转马头向北城去了,王尚祖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现在离子时已经剩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了,约好的时间马上就要到来,他的目光又一次朝城外望去……

    谯县城外,三万岭南军骑兵厉兵秣马,手执长矛和战刀,耐心地等待着。宋师道骑在心爱的枣红马上,位于骑兵中间,他的目光却在注视着一里外的城门,虽然城门处一片黑暗,但是以宋师道的目力可以清晰地看到城门处的情形。

    宋师道这些年来身经百战,今夜无论王尚祖的接应是否成功,他都要发动攻城之战,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一定要拿下谯县。

    宋师道早已打定主意,如果王尚祖失败,他就一刀劈开城门,然后率大军入城。

    这时约好的时间终于来到,城头上王尚祖下达了开城的命令,数十名心腹士兵推动绞盘,把吊桥放下。另外的几十名心腹打开城门,裴行俨见城门打开,一摆手,等待在城门旁的宋阀高手瞬时冲进城门,同时亮起火把向城外的骑兵发出信号。

    城外的宋师道一见,顿时策马狂奔,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冲向城门。

    王尚祖带着百余人奔下城墙去,众人一边奔跑一边大喊:“岭南军进城了,大将军有令!停止抵抗。”

    在王尚祖的鼓动下,城南守军开始混乱起来,尤其以他这样的身份喊出“大将军有令,停止抵抗”无疑让很多人都深信不疑,士气早已低迷,王尚祖的倒戈无疑是最沉重的一击,南城的守军开始崩溃。

    王尚祖大为得意,他刚刚冲下城头,这时,黑暗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叛贼授首!”

    王尚祖大吃一惊,只见一名骑兵向自己疾冲而至,手执大刀,正是被他扳倒的赵兴,王尚祖知道赵兴武功高强,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地挥枪向迎。

    赵兴一刀劈在枪杆上,巨大的力量,使王尚祖倒飞而回,撞在城墙上,赵兴飞身而起,脸色狰狞,一刀恶狠狠地劈下,誓要把王尚祖一刀两段。

    这时,一支马槊闪电般刺来,瞬间刺穿赵兴的胸膛,赵兴双目圆睁,喉咙里“咯咯”作响,头一歪,气绝身亡。原来是裴行俨赶到了。

    王尚祖从地上爬起身来,心有余悸地上前感谢裴行俨的救命之恩。裴行俨笑着摆摆手道:“你我日后就是生死弟兄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也能救我一命呢!”

    王尚祖瞬时热泪盈眶,狠狠地点点头,感觉到心里面热乎乎的,这才是袍泽,这才是生死弟兄,而不是尔虞我诈,你提防我,我提防你,王尚祖这时侯才感觉自己,今夜这一步走得简直是太对了。

    南城门战斗已到最后的激战时刻,裴行俨率领的数千岭南军军杀进城门,而镇守南城门的士兵是屈突通从关中带来的两千军队,由偏将贺拔宁率领,尽管城头上的守军一片混乱,但贺拔宁依然率军冲进城门里,试图关上城门,两支军队在南城门处爆发了激战。

    黑夜中双方混战在一起,长矛相击、刀劈剑砍,甚至肉搏格斗,双方扭作一团。

    王伯当在外围手执弓箭目光如猎鹰一般寻找着敌军主将,他被称为瓦岗军的第一箭,神箭无敌,百发百中,这时他忽然看到了,一名骑马的李唐军大将身材如黑熊般强壮,手执大锤和数十名岭南军士兵鏖战,吼叫声如雷,在他脚下,已经被他杀死二十余人。

    王伯当顿时大怒,他想到当时李唐的军队疯狂绞杀瓦岗军的那一幕,王伯当猛地拉开了弓箭,弦一松,一支狼牙箭闪电般射向那名李唐军大将,李唐军大将正是镇守南城门的偏将贺拔宁,是鲜卑人的后代,力大锤猛,武功高强。

    他正举锤向一名岭南军士兵的天灵盖砸去,忽然一支冷箭射来,他措不及防“噗”一声,利箭射穿了他的咽喉,贺拔宁一声闷叫,手中大锤落地,围战在他身边数十名岭南军士兵抓住这个空挡,十几根长矛一齐刺进了他的身体。

    岭南军士兵越来越多,守城门的李唐军终于抵挡不住,纷纷跪地投降,哀求饶命,数干名岭南军士兵相续冲进城洞,城楼上火光冲天。

    此时屈突通正在急急赶向南城的途中,他被王尚祖骗去了北城,但北城却没有任何异常,就在他心中暗暗惊异之时,南城处忽然爆发出一片喊杀声,紧接着火光冲天,这令屈突通大吃一惊。

    他这才意识到,他上了王尚祖的当,惊怒之下,屈突通率领数千精锐向南城冲去,刚冲到半路,刘欣带着数百人迎面拦住屈突通行礼道:“大将军!”

    屈突通拉住了战马,此时他已明白自己上了王尚祖大当,早知道王尚祖这样的本地大户,投降才是他们的最大利益,自只竟瞎了眼,相信他的忠心。

    刘欣的突然出现令屈突通心中有些愧疚,他暗叹一口气问道:“南城情况如何?”

    刘欣在马上抱拳道:“启禀大将军,王尚祖已经献了南城,岭南军骑兵杀进了城门,请大将军火速从北门撤退。”

    屈突通如遭雷击,他身子晃了晃,险些从马车栽下,半晌,他咬牙切齿道:“我非杀了此獠不可!”

    刘欣长叹一声道:“大将军,本来我和赵兴准备斩杀此僚,可惜岭南军裴行俨赶到,救下他一命,赵兴阵亡,我连忙寻找大将军。”

    屈突通点了点头,沉声道:“从现在开始,你官复原职,我再任命你为副将。”

    刘欣已经决心用自己的忠义为李孝恭殉葬,他抱拳施礼“多谢大将军信任,但岭南军骑兵已进城,我军军心瓦解,无法再战,请大将军立刻出北门,离开谯县,卑职愿护卫大将军北上。”

    城内喊杀声震天,屈突通已经听见了岭南军骑兵冲进城内的马蹄轰鸣声,他不由长长地一声叹息,调转马头令道:“从北面撤离!”

    北城门开启,屈突通和刘欣率领驻扎北城门附近的五千李唐军骑兵和跟随自己的数千人,合计一万余人逃出了江陵城,向西北方向奔逃而去。

    此时岭南军主力已经入城,并逐渐控制住了谯县,谯县县城内,家家户户关闭门窗,躲在家中不敢外出。

    一队队岭南军骑兵在谯县的大街小巷奔驰,将隐藏在暗处的逃兵驱赶出来,一些负隅顽抗者当场被格杀,趁机抢劫店铺的不少逃兵也抓捕,当街斩首,成群的逃兵被岭南军骑兵解押着,赶去主干大街上集中。

    在南城门处,数千士兵手执火把,将南城门照如白昼一般,宋师道骑在马上看着一队队岭南军开进谯县。

    第二天宋师道率十万大军和裴行俨、秦琼、贾润甫进军彭城,三天后大军抵达彭城。杨恭仁看着城外铺天盖地的岭南军面色发白,此时的他已经知道李孝恭中伏身亡,而谯县也失守了,只余下自己镇守的彭城一座孤城,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而宋师道并没有给杨恭仁思考的时间,宋师道一拍枣红马,枣红马打了一个响鼻,迈着优雅小步,“踏踏踏”跑到城门前,在吊桥边停了下来,宋师道双臂一震,身子缓缓地升到半空,凌厉的刀气冲天而起。

    刚刚还万里无云的天空,瞬时出现道道黑色的裂纹,如同碎裂的镜子一般,黑色的裂纹蜿蜒曲折,狰狞可怖,天空中乌云翻滚。一股庞大的威压从天而降。

    城墙上的李阀军士兵,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天地威压,压倒一片,更有几名士兵一个倒栽葱,从城墙上,一头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城墙下,筋骨俱断。

    还能勉强站立的,一个个双股打颤,一脸惊恐地看着风云突变的天空,吓傻了。杨恭仁更是脸色大变,一脸的恐惧之色。

    这时,在半空中的宋师道双手连弹,两道刀气脱手而出,直奔吊桥上的两根小腿粗的铁链,只听“啪啪”两声,铁链断裂,吊桥猛地落下,砸在护城河边,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护城河的河水顿时泛起阵阵波澜。

    宋师道见吊桥落下,双手环抱成球,双手之间一个元气球渐渐成形,宛如实质,宋师道大喝一声“去”,元气球快如闪电直奔城门而去。

第七十九章 武尊毕玄

    “轰隆”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坚固的城门顿时四分五裂,破碎的木块四处激射,砸在城门洞的墙壁上“蓬蓬”乱响。墙壁上的一些灰尘“扑簌簌”地落下,整个城门洞里霎那间尘土飞扬,城上的李唐军士兵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半空中的宋师道大手一挥,大喝一声道:“岭南军出击,”声音如滚滚闷雷在战场上炸响。岭南军骑兵瞬时发动,在裴行俨和秦琼的带领下,万马奔腾冲杀过来,贾润甫率领步卒紧随其后。在彭城的李唐军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冲进城里,李唐军顿时四散奔逃,显然被刚才宋师道的惊天一击,吓破了胆。

    杨恭仁见势不妙,跑下城楼,带着仅有的一千骑兵,直奔北门,打开北城门,亡命而逃。

    五万李唐军,只逃走一千多人,剩下的全部投降。

    三天后,岭南军整顿完降军,留下贾润甫领兵一万镇守彭城,宋师道、秦琼、裴行俨率领十四万大军前往谯县,与李靖汇合。

    在谯县又待了三天,宋师道、李靖、秦琼、单雄信、王伯当、冯青、裴行俨、沈落雁以及石青璇、叶雪、叶霜率领二十五大军开拔直奔洛阳。祖君彦领兵三万镇守谯县,宋俊杰和曹应龙领兵三万押运粮草,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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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军又再次强行征兵,凡是十四岁以上,五十六岁以下男子,皆要报名参加唐军,—时间,关中各县人心惶惶,大量青壮逃亡,很多青壮都躲进关中各处庄园内,被独孤家族,窦氏家族等关陇贵族藏匿。

    长安李唐皇宫大殿内,唐王李渊紧锁着眉头,把洛阳李世民的求援信放在桌案上,吩咐内侍道:“去把太子李建成给我传唤来。”内侍深施一礼,小跑出了大殿。

    两刻钟后太子李建成大步从外面进来,施礼道:“父王,不知传唤儿臣,有的吩咐?”

    李渊深深地看了一眼太子李建成道:“你二弟世民,发来求援信,言称丰州杨元庆亲率二十八万大军包围了洛阳,他希望我们派大军前去支援,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太子李建成的眼角闪过一丝令人无法察觉的厉芒,接着拱手施礼道:“父王,现在关中兵为空虚,只有不到十万人马,如果只派几万人犹如杯水车薪,更何况,没有合适的大将统领,二弟世民那里还有十五万大军,粮草充足,如果坚守,支撑个一年半载完全没有问题。我们在关中加大募兵力度,等招募到足够人手,再发兵救援不迟。”

    李渊闻言点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你下去吧,抓紧时间募兵,不可懈怠。”

    “儿臣明白。”李建成随后退下,出了大殿,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娇阳,嘴角冷笑连连,暗道‘李世民你也有今天,如果这次在洛阳……将再也没有人撼动我的太子之位。’想到这儿,李建成腿下的脚步又轻快了几分。

    洛阳隋帝杨广曾经居住的大殿内。“殿下,现在关中,募兵情况怎么样了?”房玄龄询问道。

    李世民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忧虑道:“听说情况很不好,关中民众没有人愿意从军,都东奔西逃,三十个募兵点,有的只募到数百人,多的也只有—两千人,估计加起来,也就两三万,根本解决不了我们缺乏兵力的现实,更令人头疼的是,不像从前那样,还能招募到府兵!招来就能作战,现在招募来的都是新兵,没有—点训练,就是—群乌合之众,让他们去作战,我担心他们会不战而溃……”

    就在这时,大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长孙无忌脸色苍白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大声道:“秦王殿下,大事不好,谯县失守,大将军李存恭阵亡。”

    李世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上前抓住长孙无忌的衣领,瞪着双眼看着长孙无忌道:“无忌,你说什么?谯县失守。大将军李孝恭阵亡。”

    长孙无忌重重地点点头。李世民感到自己的头嗡嗡作响,盯着长孙无忌大吼道:“那屈突通呢,屈突通在那里?”

    “秦王殿下,屈突通就在殿外。”长孙无忌道。

    “那还不让他进来。”

    “我这就喊他进来。”长孙无忌连忙跑出殿外。

    屈突通眼睛布满了血丝,一脸风霜憔悴之色,跌跌撞撞奔了进来,见到李世民,上前抱住李世民的腿嚎啕大哭,边哭边说道:“秦王殿下,半个月前,岭南宋阀的少阀主宋师道率领二十万大军包围谯县,大将军得到消息,领兵五万前来救援,不料宋师道这个阴险狡诈之徒,率三万铁骑在费亭县偷袭大将军李孝恭,大将军仓促应战,在乱军之中中箭身亡,五万援军全军覆没。随后宋师道返回谯县,谯县副将王尚祖吃里扒外,趁夜打开城门,放岭南军入城,我拼死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来,特向殿下禀报。”

    李世民两眼瞪得溜圆,大吼一声“天亡我也。”仰天喷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众人大惊,慌忙上前,前掐人中,后拍后背,忙活了半天,李世民才悠悠醒来,喃喃自语道:‘既生瑜,何生亮!洛阳危矣,我李阀危矣。“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长孙无忌迟疑片刻小声道:“殿下,形势不会这么不可挽回吧!“

    李世民长叹一声道:“谯县既然失守,那彭城必将不保,宋阀的大军很快就会来洛阳,到时候,丰州军和岭南军合兵一处,近五十万大军,围攻我洛阳,我们如何能挡。”

    房玄龄道:“殿下,我们还有大军十五万,粮草充足,洛阳城又城高墙厚,易守难攻,俗话说一人守之,十人攻之,我们完全可以坚守洛阳啊!”

    李世民苦笑道:“诸位有所不知,如果没有宋师道,我们完全可以坚守城池,如果宋师道率军前来,洛阳城我们一天也守不住。”

    众人大惊,纷纷疑惑地望着李世民。

    李世民接着说道:“诸位想必也听说了,宋师道八刀逼退天下第一高手散人宁道奇。”

    房玄龄,长孙无忌二人点点头,表示知道此事,屈突通却脸色大变,一脸惊恐之色。

    李世民望着屈突通“想必,屈将军明白,一位大宗师对于我们意味着什么?当年隋帝杨广,百万大军征高丽,损兵折将,大败而回,其中就是因为高丽的奕剑大师傅采林这位大宗师,他一个人就挡住了杨广百万大军,杨广手下大将没有一个是其敌手,现在宋师道也是这样的高手,他一个人就能攻破洛阳城,更何况他身后还有几十的大军,所以我才说洛阳危矣。”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长孙无忌道。

    “为今之计,只有派人打探宋阀岭南军的消息,如果岭南军不来洛阳,我们坚守城池,和杨元庆对抗,如果宋师道率军前来,我们只有放弃洛阳,返回关中。”

    众人点头称是,于是派出探马打探宋师道及岭南军动向。五天后,探马回报,彭城被宋师道惊世骇俗的一击,轰破城门,彭城失陷,现在宋师道亲率大军二十五万直奔洛阳而来。

    天策府众将听闻这个消息,一个个脸色巨变,心惊不已,一击攻破城门,那么如果对洛阳的城门也来一下,岂不是……众人不敢想象,结果会怎样。

    最后,众人商议由刘德威领军五万留在洛阳,迷惑杨元庆,其他人连夜撒出洛阳,直奔潼关。

    由于丰州军只堵住了洛阳的北门和西门,所以李世民半夜率军从南门悄悄出发,连夜逃往潼关,等丰州军觉察不对时,已追之不及。

    几天后,宋师道的岭南军来到洛阳,开始对洛阳展开强攻,城内的守军得知秦王李世民已逃往潼关,毫无斗志,洛阳城一战而下,刘德威死在乱军之中。

    在洛阳休整三天,岭南军和丰州军两军合计,总共五十万大军,在宋师道和杨元庆的率领下,直逼关中东大门潼关。

    在潼关的关前,宋师道一刀劈开潼关大门,岭南,丰州联军纷涌而入,潼关告破,李世民再一次仓皇出逃。逃回长安,联军紧随其后,进逼李唐的都城长安。

    五十万岭南,丰州联军到达李唐的大本营长安,把长安城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团团包围,整个长安城内风声鹤唳。

    第二天清晨,“咚咚咚”的战鼓声敲响,岭南,丰州两军各自出动二十万大军,逼近长安城四门。准备给李阀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长安城内一股邪异莫名的慑人气势,冲天而起,只见一个体魄完美,古铜色的皮肤闪烁着眩目光泽的身影从城中冉冉升起,他双腿特长,使他那雄伟的身躯更有撑往星空之势,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随风拂扬,手掌宽厚阔大,似是蕴藏着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最使人惊心动魄的是他就像充满暗涌的汪洋大海,动中带静,静中含动,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其动静。

    乌黑的头发直往后结成发髻,俊伟古俏的容颜犹如青铜铸造出来的无半点瑕疵的人像,只看—眼足可令人终生难忘,心存惊悸。高挺笔直的鼻粱上嵌着一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飞扬的眼睛,却不会透露心内情绪的变化和感受,使人感到他随时可动手把任何人或物毁去,事后不会有丝毫内疚。他仿佛就是那黑暗中统治大草原的神魔,来到人间。

    宋师道瞳孔骤然收缩,这是一个不次于散人宁道奇的高手,看他一身打扮,他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他就是大漠草原第一高手武尊毕玄。

    骑在枣红马上的宋师道双臂一震,身体腾空而起,一股霸绝天下的凌厉刀气,从身体内喷涌而出,与武尊毕玄那慑人气势,遥相呼应,各不相让,两军阵前一片安静,几十万双眼睛盯着半空中对峙的二人。整个战场上的空气仿佛凝结一般,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一触即发。

第八十章 巅峰对决

    武尊毕玄,如狼似鹰的锐利眼神盯着缓缓升起的宋师道,用沙哑生硬的中原话一直一句地道:“你们谁是杨元庆,趁我闭关之时,灭我东突厥,现在给我站出来,老夫还会给你一个全尸,如若不然,等我把你揪出来,必挫骨扬灰。”阴狠霸道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战场上几十万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显示出他那深厚的内力以及精湛的控制力。

    宋师道闻言一愣,这个家伙原来是找杨元庆的麻烦的,也对,杨元庆灭了东突厥,而毕玄就是出身东突厥,并且传言李阀与突厥一直有秘密联系,现在看来不是传言,而是根本就有联系,这些家伙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引狼入室,毫无底线,宋师道顿时怒火万丈。

    冷哼一声道:”老家伙,我奉劝你一句话,从哪里来,就给我回到哪里去,否则,今天让你有来无回。“

    毕玄双眼一眯,冷笑连连,轻哼一声道:“小子,你是何人,看你年纪轻轻,有如此修为,想必也不是无名之辈,不过老夫爱才,想你修炼到如此程度,也不容易,你且与老夫退下,把杨元庆给我叫来,毕竟冤有头,债有主,老夫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

    ‘啊呸’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要是讲道理,那么全天下的人都讲道理了,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宋师道心中不断的吐槽道。

    还不是见我跟你武功差不多,没有把握把我拿下,才会在这和我打口水仗,如果是个武功比你差的,估计早就动手了。打过的时候动手,感觉打不过的时候动口,这老家伙奸滑的很吗!

    于是宋师道冷笑一声道:“毕玄,你也是一代大宗师,就不要在这里打口水仗了,想找杨元庆,先过我这一关。”

    杨元庆在军阵中听到宋师道的话,心中很是高兴,这个兄弟还是很给力的吗!替自己把这个过节扛了过去,不过自己貌似还真打不过这个毕玄,以前自我感觉自己的武功已经很好了,天下大可去得,现在和这两个怪胎一比,心中哇凉哇凉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武尊毕玄毕竟是心高气傲之辈,闻言冷哼一声道:“小子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毕玄以大欺小,来人,牵我的马来。”

    毕玄话音刚落,城门打开。一匹黑色的战马,从城门中迈着优雅的小碎步跑了出来,马背上驮着一杆铁矛。在空中的武尊毕玄虚空跨步,走到黑马的上方,缓缓落下,摘下铁矛,骑到马背上。

    “呦呵,这是要马战的节奏啊!马战就马战谁怕谁,别以为自己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认为马战就能赢。咱骑马看账本,走着瞧。

    宋师道双臂一展,也落在枣红马的马背上,枣红马歪了歪硕大的马头,用左右的各一只马眼瞅了瞅宋师道,眨巴眨巴眼皮。宋师道有些好笑的轻轻地拍了一下马头道:“一会儿,咱们一起把对面的家伙干趴下。”

    枣红马好像听懂了宋师道的话,点了点马头,然后仰头发出一声长嘶,好像向对面挑战一样。

    对面的黑马居然回了一声长嘶。诶呀!还成精了。

    就在这诡异莫名的气氛中,身披黑袍的毕玄持矛策马,迎向前方的宋师道举起手中的长矛道:“此手上的矛重九十九斤,矛名为阿古施华亚,是我们突厥古语、意为月夜之痕,我毕玄年轻时仗之冲锋陷阵,纵横草原无敌手,被誉为没有人能把我从马背击下,今天就让我会会中原的年轻俊杰。”

    宋师道勒马站定,瞧着朝他不断接近的毕玄哈哈笑道:“原来享誉草原的第一人武尊毕玄,压箱底本领竟是一枝破铁矛,失敬失敬!“

    毕玄不为所动,神态从容冷静,似乎没有人类该有的喜怨哀乐、贪嗔痴惧等情绪,双目冷酷如恶狼凝望着宋师道,忽然战马直立而起。月狼枪斜指夜空,狼吼声立刻化为喝彩呐喊声,倍添其不可一世的大宗筛气势!

    “锵!“

    斩马刀出鞘,

    当毕玄的战马前蹄触地,毕玄一夹马腹、战马如箭矢般射出。月狼矛在天空中盘旋飞舞。使人感到它的每一次盘旋。月狼矛上的劲道就添加一重劲道。到了宋师道正面,马上交锋的那一刻,矛上的劲道将达极致的巅峰。

    宋师道握刀在手的那一刻,一切疑虑、忧心、胜败、生死全都抛到九霄云外。

    不论此战如何重要,不理毕玄的名气有多大,实力有多强横,此刻他的心不滞於任何外物,宋师道的触感从手上斩马刀的刀锋。延伸至胯下座骑。再延展到延绵无尽的大地、无胜无败、忘人忘刀!

    宋师道哈哈一笑,夹马朝毕玄迎去。两骑不住接近。速度渐增!

    城门楼上的李世民和天策府的众将则个个提心吊胆。只希望毕玄出手便用尽全力。在数招之内击败宋师道,分出胜负,解了长安之围。

    宋师道掣刀在手的一刻。就进入忘我之境,最绝妙惊人处是马速虽不住的提升。斩马刀的去势却是愈去愈慢。快慢之间成为鲜明的对比。似乎宋师道巳捕捉到天地间某种密藏的玄理。

    在毕玄上方旋舞的长矛。由缓而快的变成一股旋风。发出“霍霍霍“镇慑全场的破空呼啸!

    若按照两骑接近的速度。眼力高明者就可看出毕玄捏准时间。把劲道提升至最高峰的一矛刺向宋师道!

    离毕玄只余三丈距离的宋师道,出乎双方包括武尊毕玄在内的所有人,意料之外,连人带马腾空而起。跃起一丈多高,人马合一从空中扑向武尊毕玄。

    军阵前,蓦地鸦雀无声。人人目瞪口呆。不能相信眼前正发生的事:

    宋师道不但尽展人马如一之术的玄奇,更进一步把长生真气的独家秘法用于马儿身上,造出了如此神奇的变化!

    毕玄的战马首先受惊,本能地往一侧闪开,而毕玄尚差少许才能蓄满劲道的一矛,却不得不功亏一篑的迎击宋师道照头劈至的一刀,

    宋师道的斩马刀仍然保持者自起始以来的缓慢架子,可是却因为战马腾空扑下的高速,极慢的一刀,反而因为加上马速,而变得有如闪电般的快速。

    毕玄的战马继续往侧错开的当儿,月狼矛由看不清楚的旋风化回矛形斜挑往前,迎击宋师道玄异坤奇至,极点的一刀!

    在两方屏息诤氧的注视下,矛刀交击。火花迸溅。发出震人耳膜的巨响。

    毕玄的战马在原地连打两个转,接首四蹄发软,先是前蹄跪地,接着悲嘶一声,跪倒在地,显然是毕玄未能化尽宋师道的刀劲,祸及座骑。

    宋师道则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控制枣红马落住毕玄人马的后方,在千万双眼睛睁睁注视下、向前冲出十余余丈。

    毕玄跃离倾倒的马背,人随矛走,矛锋直取宋师道后心,

    宋师道反手一刀,重劈毕玄矛头。然后借势连续几个翻腾,落在地上。

    乍看起来。双方均似随意出招。远不及刚才马上交锋的紧凑和出人意表,事实上却是千锤百悚下武技修行的成果、达致有意无意之间的化境。

    毕玄的矛,连消带打、行云流水。藏巧于拙,似是老老实实的一矛。千变万化尽寓其中。可是宋师道还击的反手一刃,更是出色,纯凭着天人合一后,超乎常人的敏锐感应,一举破掉毕玄的矛势变化。

    毕玄旋风般转过身来,长袍扬起,随手向宋师道掷出月狼矛,接着,毕玄运起他的独门内功,一拳如流星赶月,直奔宋师道的面门,全不带起半点拳风气劲呼啸。

    四周空气顿时灼热沸腾,而遭到拳劲锁定宋师道,此时仿若身陷干旱的沙漠,随着毕玄拳头的持续推进,温度不断攀升。

    宋师道[长生真气]运转,干燥炙热的感觉顿消,手中斩马刀一刀劈飞毕玄的月狼矛,接着身体腾空而起,避过毕玄绝杀的一拳。

    身在空中的宋师道,斩马刀一摆,一刀劈下,凌厉的刀气直奔毕玄而去。

    毕玄吐气开声,一拳捣出,炙热的拳劲迎向刀气,拳劲与刀气在空中相撞,互相泯灭。

    毕玄的已经达到随心收发的地步,这时他忽然完全收敛炎阳真气,犹如抽干了四周空气,以毕玄为中心形成的无形气场,产生了忽小忽大,忽左忽右的各种气流,罩向天空中的宋师道。

    这些气流刚接近宋师道,就被宋师道浑身散发的刀气击散,完全没有产生克敌致胜的作用。

    这时宋师道身上突然光芒大盛,锐利的眼神紧盯下面的武尊毕玄。

    宋师道通过缠斗,已经摸清了毕玄的路数,不想再磨蹭下去了,所以宋师道全力运转[长生诀]凌厉的刀气冲天而起,天空中顿时风云突变,电闪雷鸣,乌云滚滚,一道道黑色的空间裂缝出现在天中。

    一股庞大的威压从天而降,压在毕玄身上,毕玄眼中充满了骇然之色,眼睛瞪的溜圆,空间破裂,这是破碎虚空,武人梦寐以求的最高境界,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

    此时此刻的草原第一高手,武尊毕玄呆若木鸡地看着天空,大脑停止了思考。

    宋师道整个身体化作一片耀眼的刀光,人既是刀,刀既是人,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闪电般掠过站在地上,呆愣出神的武尊毕玄。

    宋师道落地后,天空中眨眼间恢复平静,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烟消云散,给人一种不真实感,宋师道打了一个唿哨,枣红马一路小跑奔了过来,硕大的马头在宋师道怀中来回蹭了几下,宋师道轻轻地拍了拍枣红马,接着翻身上马,直奔长安城的大门而去。

第八十一章 对战傅采林

    宋师道拍马来到城门前,手中斩马刀朝城门一指,一道耀眼的刀光直奔长安城的大门。

    “砰”惊天动地的一声炸响,坚固厚重的城门顿时炸成漫天木屑,恐怖的气浪把城门楼掀飞到半空,城门楼里的天策府众将一个个东倒西歪,摔倒在地。

    武功高强的尉迟敬德运起全身功力,在不断剧烈晃动的城楼里勉强稳住身形,四处张望,就见到秦王李世民满脸惊骇之色歪倒在地,脖子上插着一根断裂的木棍,鲜血顺着木棍流到地上,显然是活不成了。完了,尉迟敬德一阵眩晕。

    这时整个城楼在空中解体,四分五裂,尉迟敬德连忙运起轻功,逃出城楼,他心里明白长安完了,李阀完了,于是他头也不回,很快消失在一片大乱的长安城中。

    城外的宋师道高高举起手中斩马刀,气运丹田,大吼一声:“全军出击。”城外大军瞬时发动,挥舞着手中兵器冲向长安城,一时间万马奔腾,大地颤抖。

    武尊毕玄的脖子上直到此时才出现一道血线,接着鲜血喷涌而出,斗大的人头砸在地上,滚出老远,迅速地淹没在岭南军三万骑兵的铁蹄下,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随着联军攻破长安城,唐王李渊挥剑自刎,李元霸奋力拼杀,力竭而亡,太子李建成不知所踪,显赫一时的李阀灰飞烟灭。

    整个乱世也随着李阀的覆灭而终结。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宋阀的岭南军和杨元庆的丰州军经过多轮磋商,最终达成协议,两军合一,完成了统一。国号仍为大隋,宋缺登基为帝,宋师道为太子,杨元庆为楚王。定宋缺登基这一年为新隋元年,以后以国号为年号,不再更改。

    新隋二年,为了北疆的安定,新隋出兵三十万征高丽。杨元庆为主帅,李靖为副帅,宋师道只身前往奕剑阁,拜访奕剑大师傅采林。

    宋师道绕过奕剑阁的主建筑,通过一条回廊,一个湖心池出现在前方,在漫空星斗下,傅釆林安坐亭内,彷若神人。

    广阔的白石平台在星夜下闪闪生光,环绕的湖水波光邻邻,亭内石桌点燃一炉沉香,越接近傅釆林,香气越发的浓郁。

    宋师道的心神立刻进入,天地人三者合一的忘刀境界,心中无胜无败,不喜不惧。

    宋师道的步伐稳定有力,每一步尺寸相同,轻重如一,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种异乎寻常的节奏和韵律,直抵安坐亭内,天下三大武学宗师之一,傅釆林的前方。

    傅釆林的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宋师道,名传天下的奕剑平放在桌上,没有剑鞘,剑长四尺五寸,剑刃宽两寸,剑体泛着荧荧青光,护手布满螺花纹,造型古朴高雅。

    宋师道哈哈一笑,举步登阶,直抵石桌的另一边,安然坐下道:“剑如棋奕,此桌恰好作为棋盘。“

    傅釆林不但不以为意,双目还毫不掩饰地露出惊诧之色,点头道:“智慧果然异乎寻常,只此一着,即令人胜负难测,若有旁人观之,必定以为你是因为一时心高气傲,不想占我便宜,事实却恰恰相反。“

    宋师道目光投往横搁在桌子上的奕剑,叹道:“以你的绝世剑术,坐着不动和腾挪闪跃并没有分别,大小远近也没有分别。“

    傅采林闭上双眼,脸上的容貌立即变得无比丑陋,柔声道:“在我活过的日子里,我一直为某种秘不可测,和不得而知的东西,而努力寻找、思索,我隐隐感到这东西,存在于思感的某一秘处,在某一刹那,甚至可以感触到它的存在,而它正是生命的意义,可以为我打破平庸和重复的闷局。而在我作出对此思索的同时,我从仇恨、罪恶、争权夺利的泥淖中爬出来,清楚看到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种种丑恶和没有意义的愚蠢行为;看着其如何构成人的阴暗面,如何破坏人生的乐趣。宋公子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宋师道微微一笑道:“不但明白,还听得非常感动,傅大师是要找寻打开人身内那神秘宝库的锁匙。“

    傅釆林猛地张口,立变回古拙奇特的慑人容相,凝视他道:“傅釆林不但不喜欢战争,且厌恶战争,可是在亡国亡族的威胁下,傅某也不得不战。“

    宋师道开始了解傅采林,在三大宗师中,宁道奇清静无为、谦虚自守;毕玄一派突厥人强悍暴力的作风,冷酷无情;傅釆林则是专情至性,毕生寻找最美丽的某种事物。

    这时桌上奕剑自己忽然跳了起来,落入傅釆林的手上,同一时间,宋师道把斩马刀横举胸前,一手握鞘,另一手抓着刀把,缓缓抽刀。

    两人目光交锋,隔着直径八尺的圆石桌,感觉不到丝毫的真气波动。

    宋师道感到石桌、桌上的香炉,从炉内袅袅升起的沉香烟,乃至于整座石亭,就在傅釆林出剑的那一刻全部消失。

    当然它们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因为他的精神、感觉、全都集中到了傅采林的奕剑上,不以目视,只以神遇,故变成其他一切仿佛不再存在。

    最微妙是他竟然循着傅采林剑势的移动,“间接地“把两人之间客观真实的事物,于他与天地结合后的心内重新“描绘“出来,重得回石桌、香炉和石亭。

    斩马刀在鞘内拔出一寸,发出龙吟虎啸般的刀鸣清音,似来自十八层地狱的魔咒,又似九天云外传来的,刀体泛起的黄芒,犹如今夜没有露面的明月,忽然间升上夜空。

    奕剑泛着青色的光芒,画过超乎人间美态,具乎天地至理的动人线条,绕过香炉,又贴着炉侧往宋师道击至。

    炉内升起的沉香烟像铁遇磁石般被吸引,改成水流般窜往奕剑的锋尖,刹那间累凝而成一球烟雾,剑锋化为一点青光,似若云霞缭绕里的不灭星光,流星般往宋师道的眉心奔来。

    这点星光有着勾魂摄魄的魔力,只要宋师道的道心稍有空隙破绽,必为其镇压魂魄,被其所乘,美到了极点,可怕到了极点。

    宋师道终于面对天下无双的奕剑之术,剑法至此,臻至登峰造极之化境。

    傅采林的奕剑术是感性的,其精微处在于,他把心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是实。如不明白傅釆林的境界,一般人根本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与他刀剑对奕。

    “呛“!

    斩马刀出鞘,刀锋画出一个完美的小圆圈,充满着秘不可测却合乎天地理数的韵味儿,一股霸绝天下的刀气在圆圈内开天辟地般的诞生。

    星点消去,沉香烟球仍似缓实快的往宋师道飘来,但恰好被宋师道的刀气击散。

    倏地桌子的上方出现漫空星点,每一个星点都似乎在向宋师道攻来,而又像是每一个星点,都仿佛永恒不动,有如天上的繁星,在不断的变化移动中的同时,又具有永恒不变的味道。

    宋师道横刀向前,攻守兼备,天人合一,即以傅釆林之能,亦难以寻其空隙,破绽,更难发挥出以人奕剑,以剑奕敌的剑法。宋师道刀鞘横扫。刀鞘过处,星光消散,香炉重新出现在眼前,沉香烟仍从炉内轻逸的飘起。

    宋师道在气机感应下,刀鞘回收,斩马刀往炉底挑去,如若挑中,炉子夹着香灰烟火往傅采林洒去,以傅釆林之能,说不定,会给他弄个灰头土脸。

    傅釆林唇角逸出一丝笑意,奕剑一摆,似攻似守,可是隔桌的宋师道却清楚感到,在他挑中香炉的那一刻,对方的奕剑,必定会后发先至,击中他的手腕,那种感觉怎么也无法用常理去解释。

    宋师道心叫不妙,才知道对方先前的一招,实为奕剑术的不攻,旨在诱使他主动攻击,而现在已为傅采林的宝剑所奕,不但从主动变成被动,连感觉也为其所制,若不能扳回劣势,数招内便要落败身亡。

    更令宋师道骇然的是,傅釆林奕剑发出的剑气,把他的斩马刀锁定,如果他保持原式不变,当刀锋挑中香炉时,奕剑刚好刺中他手腕。

    宋师道唯一的应变之法,是准确捕捉到傅采林奕剑的攻击点,与傅采林的奕剑硬拚一招,挽回颓势。

    如果他撤刀回收,由攻变守,傅采林将剑势暴涨,在气机牵引下,逢隙攻来,除非宋师道肯离椅远遁,否则在桌面这窄小的范围内,宋师道绝挨不了多久。

    宋师道心念急转,哈哈一笑,斩马刀离手激射,刺往香炉。

    傅釆林眼角也露出一丝笑意,就在脱手而出的斩马刀射上香炉的一刻,他手上青芒闪动,奕剑同时点中香炉,没有半分误差。

    斩马刀碰触香炉,香炉却没有发出应有的动静,更是纹丝不动。

    宋师道没想到傅釆林有如此应变奇招,竟然凭借其绝世功力,以隔山打牛的方法,化去斩马刀的刀劲,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个时候斩马刀以同样速度,朝宋师道倒撞而回。

    奕剑破掉宋师道的怪招后,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先往宋师道的左侧弯出,再弯回来,但进击的位置乃宋师道左方的空处,照道理不能对宋师道构成任何威胁。

    宋师道却是有苦自知,只有他身在局内,始感受到奕剑的玄虚。

    由于他坐在石桡上,要避过反撞回来的斩马刀,惟有侧身躲闪,可是奕剑却生出了强大的吸摄力。

    并且随着剑势弯来,不住地增强,加重压力,带得他左手前挑的刀鞘,不但失去准头,还仿佛是铁块遇到磁石,被奕剑牵引得往左扯去,使宋师道不得不全力应付,那就么就再无余力,闪躲自己的斩马刀了。如此精妙的剑法,骇人听闻……

第八十二章 破碎虚空

    在这决定成败,生死悬于一线的危机关头,宋师道长生真气运转,左手为阴,右手为阳,突然左手紧握本是贯满真劲的刀鞘竟似鸟脱囚笼般骤感一松,再不受奕剑牵引,证明宋师道猜想得没错,傅采林是以力引力,以剑气牵引他的鞘劲。

    “波“的一声,斩马刀被他握回手内,扭身扫劈,刀鞘同时回收。傅采林露出惊讶的神色,奕剑这时就像在空中狂草疾书般,画出无数深具某种难言美态的线条,瞧得宋师道眼花缭乱,无从入手,不知该选择劈在何处,倏忽间傅采林又把主动权控制在手上。

    宋师道的刀再也劈不下去,于是宋师道左手刀鞘挑出,长生真气化为气墙,右手的斩马刀反手搁到肩膀上。动作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

    两人交战直至此刻,斩马刀和奕剑仍未有半记碰击,但其中的凶险变化,却是任何笔墨都难以形容。

    傅釆林一阵长笑,奕剑在桌面的香炉上方画出一个圆圈,其中心恰巧是宋师道挑击之处,宋师道的气墙如水遇干棉布被吸得一滴不剩,不能形成任何威胁,这一招更使不下去了。

    以人奕剑,以剑奕敌,傅采林仍是招招领先,牵着宋师道的鼻子走,若如此发展下去,到宋师道技穷之时,亦是丧命之时。

    宋师道却是夷然不惧,哈哈一笑,洒脱地把刀鞘往后一抛,右手斩马刀先劈后刺,笔直射向傅采林。

    刀势无形,没有过去,没有将来;没有开始,没有终结!宋师道的精神完全集中到眼前此刻,以至于忘掉自己因何坐在这儿。

    人、刀、天、地结合为,一个同时无限小和无限大的整体,胜败再不存于其中。

    刀再不是刀,而是天、地、人不可分解的部份,宋师道感到,从一个超越人刀的角度,一丝不漏地掌握着傅采林奕剑的变化。

    剑圈正难以觉察的逐渐扩大,剑气微妙地一圈一圈增加,当宋师道的斩马刀刺中刻圈核心的一刻,宋师道清楚晓得剑圈会由大化小,剑气也将以电光石火的高速聚拢,斩马刀仍无法触及奕剑之锋,击中的只是非人力,可以抗拒的惊人剑气。

    自动手以来,宋师道还是首次掌握到傅釆林的招数,窥得奕剑之妙。

    宋师道哈哈一笑,阳变为阴,本一往无回的刀势临阵变化,往后回收。

    倏地剑光大盛,傅采林在气机牵引下,手上青芒暴涨,越过香炉横空而来,奕剑将一个一个由小至大的气环串套剑身,随着奕剑前推,如龙吐珠的把从小至大的气环往他送来,只要被任何一个气环击中,宋师道会立即一命呜呼。

    此招又是出乎宋师道意料之外,令宋师道知道自己仍未能完全看破傅采林惊天动地的奕剑之法,不过自己已从被动转为主动,因为傅采林确确实实地被他以此出人意表的一招,引得化守为攻,并且是不得不攻。

    阴化为阳,在弹指的高速中,斩马刀像有生命的灵物般,弹往空中,再全力下劈。刀锋到处,气环纷纷破碎,变成向两旁翻滚开去的狂风,斩马刀的刀锋疾取奕剑的剑锋。

    眼看命中剑锋,奕剑忽然消失在香炉后,然后香炉在眼前扩大,直向宋师道手上的斩马刀撞来,竟是傅采林把剑回收,挑起重量招过五十斤的香炉,朝宋师道撞来。

    宋师道保持下劈之势,但斩马刀已改变角度,直劈变成斜劈,劈往左方桌沿空处,在到达桌子前的寸许距离,斩马刀贴桌面横扫,生出的无形刀气,从炉底反击博釆林,如对方置之不理,延伸的刀气会划过傅采林的胸口,那跟被斩马刀扫中没有任何分别,即使傅采林的护体真气,也抵挡不住。

    宋师道虽然看不破傅釆林的剑招变化,但博釆林亦开始掌握不到他的刀法。

    香炉改前撞为向上升腾,去掉这个既是缓冲,又是胜败关键的障碍物,两人之间豁然开朗,一切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奕剑爆起万千光点,布满桌面,宋师道攻去的刀气立即消失无踪。可是宋师道再没有刀招被追得无可奈和,半途而废的颓丧感觉,因为他已二度迫得傅采林变招。

    宋师道闭上双目,精确地计算出香炉升上的位置尽点,在触及亭顶一前回落至桌上的时间,刀从意、意从刀,心意交融,无意无刀,斩马刀在桌子上的虚空,画出一个完美的刀圆,积蓄至极限的长生真气透刀法出,直击傅釆林剑气最盛处,大海捞针地寻上虚虚实实中,真正能致他于死地的剑气。

    “蓬“!

    寇仲全身一震,宋师道心中不惊反喜,晓得博采林这战场上的先知先觉者,亦被自己的身意奇招,逼得不得不与自己硬拚,刀剑虽仍没有实质的接触,但与刀剑真正交锋,没有丝毫分别,斩马刀的刀气已把奕剑锁定。

    博采林的身躯巨颤,低喝一声道“好刀法!“

    漫天光点消去,奕剑好像无中生有般出现在眼前,依循着尽得大地至理的完美路线,从桌上由右侧弯击而来,剑气把宋师道完全笼罩。

    此时香炉刚升到力尽处,往桌面回落,由此可知,两人交锋的速度有多快。

    奕剑术的确为旷世绝技,它的实里还虚,虚而化实,已是超乎凡世的剑法。若是他硬要格挡,或许可保得一时,但千辛万苦夺回来的主动权将重新被对方夺回,而傅采林更不会再度把主动权交出来,不出三招,自己肯定落败。

    想到这里,宋师道轻轻一笑,紧接着全身一震,身上亮起了道道耀眼夺目的刀光,一道道刀光快如闪电,直斩傅采林。

    傅采林心神巨震,奕剑连闪,剑上喷出一道道剑气,与宋师道发出的刀光相撞,“砰砰砰”一连串的炸响,傅采林的身形不停的颤动,每颤动一下,后退一步,坚硬的青石地面上。留下一溜深达三寸的脚印。

    “咚”傅采林的身体撞在亭子的栏杆上,青石栏杆如同豆腐般撞出一个人形豁口,傅采林一头栽了下去……

    香炉无声无息的落在桌心,沉香烟袅袅升起。

    宋师道面带笑容的看着在亭子外,站起身的傅采林。傅采林此时嘴角溢血,他那不能让人恭维的怪异脸庞,更加的让人不能直视。

    傅采林长叹一声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败了,自此以后,老夫不再插手大隋与高丽的战事,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宋公子有怜悯之心。”

    宋师道点头道:“宋某也不是嗜杀之人,这一点还请傅大师放心。”

    “如此老夫代高丽人民多谢了。”傅采林辑手道。

    宋师道哈哈一笑,冲天而起,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已到了新隋八年,这一日,宋师道正在房中苦修,四周的,金、木、水、火、土、阴、阳等天地元气疯狂地灌入到宋师道的体内。

    宋师道此时丹田内,充满了压缩到极致长生真气,外面的天地元气还在不断灌入到宋师道的体内,通过的运行变成长生真气,在宋师道感觉到自己的丹田如同充满气的气球,快要爆炸时,突然丹田内“滴答”一声响,清晰地传到宋师道的耳中。

    紧接着“滴答,滴答”的声音不断传来,宋师道的心神完全沉浸到丹田内,发现刚才还满是长生真气的丹田里,长生真气快速减少,同时丹田内竟然出现了水滴,正在一滴一滴的不停地从丹田的上方落到丹田的下方,在丹田底部出现了一小滩清澈透明的清水。

    不到半个时辰,转化完毕,丹田的长生真气完全消失,变成了一小滩清水,估计也就一两左右。宋师道猛然间明悟,自己这是达到了另一个层次,是已经超脱大宗师的层次,进入一个未知的新境界,超过了这个世界现有的武力层次。

    这下宋师道发愁了,这个境界叫什么名字?现在的世界武力层次分为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四个层次,自己现在这个层次该叫什么?

    宋师道苦思冥想忽然眼前一亮,心道:‘既然不知道该叫什么名称,不如自己起一个拉风的名字,既然是丹田中的真气,由气态变成液态,发生变化,不如就称为丹变境,好听又好记,想到这,宋师道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时间笑声传遍四方,在京城的上空回荡。

    太子府的众人,瞬间都惊动了,太子妃石青璇、太子侧妃沈落雁、侧妃箫月仙、太子婕妤叶雪、婕妤叶霜、十三岁大儿子宋志恒、十岁的二儿子宋志文、八岁的小女儿宋志颖都跑了出来。

    宋师道满脸笑容地走出屋来,看到众人刚要说话,忽然一股庞大的排斥之力出现,似乎要把宋师道从这方天地排挤出去,晴朗的天空风云突变,乌云翻滚,宋师道的头顶出现一个黑洞,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照射到宋师道的身上,一股吸力传来,宋师道的身形不自主地,想顺着这道金光,向天空中的黑洞飞去。

    宋师道连忙收缩身上的气势,黑洞慢慢消散,金光消失,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神奇一幕。宋师道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三十天内离开这方世界,否则强行驱离……

    这是……这是此方天地给自己的警示,宋师道顿时明白了,此方天地已经不容自己在此停留了,不过还人性化的给出了三十天时间的准备时间,难道这方世界有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思想,自己可不能傻不拉叽和它对抗,还是准备离开为好。

    接下来一个惊天的消息传遍天下,新隋太子宋师道将于五月初六在荆紫山破碎虚空,离开这方天地。

    五月初六这天,荆紫山上人头攒动,都是来观看这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破碎虚空。

    宋师道一早做好准备,紫罗戒中有石青璇、沈落雁、叶雪、叶霜、李靖、裴行俨、秦琼等人和他们的家眷,一千名挑选出来的全部由先天高手组成的士兵,三百名各行各业的工匠,农匠,等共一千三百五十人。以及兵甲一万套,粮食、种子四十万石。

    巳时一刻,宋师道在荆紫山的山顶放开全身的气势,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顿时风云突变,乌云翻滚,电闪雷鸣,荆紫山山顶的上方出现一个黑洞,从黑洞中射出一道金色的光柱,把宋师道笼罩其中。

    宋师道的身体冉冉升起,直奔黑洞而去,在没入黑洞的那一刻,宋师道低头看着爱妻箫月仙,以及三个儿女,父亲宋缺,大姐宋玉华,小妹宋玉致,以及杨元庆,单雄信、徐世绩……等人,朝他们挥手告别。

    下面的众人抬头看到宋师道在金光里朝他们挥手,然后消失在山顶的黑洞里……

第八十三章 哭泣的蔡琰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调寄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

    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

    推其致乱之由,殆始于桓、灵二帝。桓帝禁锢善类,崇信宦官。及桓帝崩,灵帝即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共相辅佐。

    时有宦官曹节等弄权,窦武、陈蕃谋诛之,机事不密,反为所害,中涓自此愈横。

    建宁二年四月望日,帝御温德殿。方升座,殿角狂风骤起。只见一条大青蛇,从梁上飞将下来,蟠于椅上。

    帝惊倒,左右急救入宫,百官俱奔避。须臾,蛇不见了。忽然大雷大雨,加以冰雹,落到半夜方止,坏却房屋无数。

    建宁四年二月,洛阳地震;又海水泛溢,沿海居民,尽被大浪卷入海中。

    光和元年,雌鸡化雄。六月朔,黑气十余丈,飞入温德殿中。

    秋七月,有虹现于玉堂;五原山岸,尽皆崩裂。种种不祥,非止一端。

    帝下诏问群臣以灾异之由,议郎蔡邕上疏,以为蜺堕鸡化,乃妇寺干政之所致,言颇切直。

    帝览奏叹息,因起更衣。曹节在后窃视,悉宣告左右;遂以他事陷邕于罪,放归田里。

    后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十人朋比为奸,号为“十常侍”。帝尊信张让,呼为“阿父”。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

    时巨鹿郡有兄弟三人,一名张角,一名张宝,一名张梁。那张角本是个不第秀才,因入山采药,遇一老人,碧眼童颜,手执藜杖,唤角至一洞中,以天书三卷授之,曰:“此名,汝得之,当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

    角拜问姓名。老人曰:“吾乃南华老仙也。”言讫,化阵清风而去。角得此书,晓夜攻习,能呼风唤雨,号为“太平道人”。

    中平元年正月内,疫气流行,张角散施符水,为人治病,自称“大贤良师”。

    角有徒弟五百余人,云游四方,皆能书符念咒。次后徒众日多,角乃立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称为将军;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令人各以白土书“甲子”二字于家中大门上。

    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家家侍奉大贤良师张角名字。角遣其党马元义,暗赍金帛,结交中涓封谞,以为内应。

    角与二弟商议曰:“至难得者,民心也。今民心已顺,若不乘势取天下,诚为可惜。”遂一面私造黄旗,约期举事;一面使弟子唐周,驰书报封谞。唐周乃径赴省中告变。

    帝召大将军何进调兵擒马元义,斩之;次收封谞等一干人下狱。张角闻知事露,星夜举兵,自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

    大将军何进奉诏,派遣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儁,各自领兵,分三路围剿黄巾军。

    另一方面,命令各处自主招募士兵,抵御黄巾军,讨贼立功,一些豪强,世家,能人异士早就对天下第一奇书窥探已久,顿时闻风而动。自此天下大乱。

    且说议郎蔡邕,被放归田里后,每日写辞作赋,教授女儿昭姬读书习琴。

    蔡琰自小聪慧,九岁时,父亲蔡邕夜间弹琴,突然断了一根弦,蔡琰说:“是第二根弦断了。”

    蔡邕说:“你这不过是偶然说中罢了。”于是故意弄断一根问她,蔡琰说是第四根,亦中。

    转眼昭姬已十四岁,出落得亭亭玉立,颇具才名。

    这一日,河东卫氏上门前来求亲,欲为其多病的儿子卫氏仲道冲喜。蔡邕不允,遂大怒曰:“三日后,来娶。”放下聘礼,含怒转身离去。

    蔡琰得知后,不忍父亲为难,遂答应三日后出嫁。皆因卫氏乃长平侯卫青之后,势力庞大,不是放归田里的蔡邕所能抗拒。

    十四岁的昭姬曾幻想嫁一个心意郎君,不料祸从天降,又不忍处境艰难的父亲为难,只好准备牺牲自己。

    不过毕竟年纪还小,心中委屈,又不敢让父亲察觉,遂独自一人来到后门,坐在后门的台阶上看着灰暗的天空,愈发伤心,忍不住低头失声痛哭。

    “小妹妹,发生什么事了,这么伤心,能否告之姐姐,看姐姐能否帮你。”这时一个婉转悦耳的声音传入蔡琰耳中。

    蔡琰止住悲戚,抬头看到一个漂亮的姐姐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在她身旁有一个英武不凡公子和一位漂亮如画中仙子般的姐姐,这位姐姐手中拿着一支碧绿色的玉箫。

    蔡琰的目光很快被这三位哥哥,姐姐身上的衣服所吸引,衣服好漂亮,蔡琰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的如此漂亮的衣服。

    这时宋师道、沈落雁、石青璇才看清这个伤心哭泣的小姑娘,一双泪眼婆娑的双眸,纯净自然,不含半点杂质,配上精致的小脸以及身散发出来的一股独特的书卷气。好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原来宋师道破碎虚空来到此地后,和石青璇、沈落雁、李靖、秦琼、裴行俨和数十名护卫奔行十余里,才发现这一处村落,众人分头打探消息,了解情况。

    宋师道和石青璇、沈落雁都是耳聪目明之辈,听到哭泣之声,顺着声音寻来,就见到这个标致的小姑娘坐在门口的台阶哭泣,于是沈落雁上前询问,才出现刚才一幕。

    小姑娘泪眼中满是好奇,可还是回答三人道:“琰儿年纪还小不想嫁人,可是卫家势力庞大,乃长平侯卫青之后,琰儿怕父亲为难,所以答应三日后出嫁,然而琰儿心中委屈,因而哭泣。”

    宋师道一听,总感觉这个桥段有些熟悉,猛然间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宋师道想起一个人来,一个才女,一个一生充满坎坷的才女,莫非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

    于是宋师道试探地问道:“小妹妹,你可是姓蔡,名琰,字昭姬。”

    蔡琰闻言一脸诧异道:“这位哥哥,莫非知道琰儿。”

    宋师道精神一震接着道:“你父可是蔡邕。”

    蔡琰点点头“我父正是蔡邕,莫非哥哥认识家父。”

    旁边的沈落雁和石青璇均是一脸惊讶,这两个人也是才女,博览群书,岂会不知道,蔡邕和蔡琰是何许人也,因此二人心中大讶!这破碎虚空,一下子从隋朝跑到汉朝,真是不可思议,同时二人深刻知道眼前的这个博学多才,擅长文学、音乐、书法的小姑娘,一生是多么的坎坷。

    先是初嫁于卫仲道,丈夫死后回家。南匈奴入侵时,为匈奴左贤王所掳,生育两个孩子。曹操统一北方后,花费重金赎回,嫁给董祀。

    沈落雁和石青璇顿时同情心大发道:“小妹妹,有这位公子在,他长平侯卫青之后,也不能强娶于你,你放心好了。”沈落雁说完一指宋师道。

    蔡琰闻言一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宋师道。

    宋师道郑重地点点头道:“只要有我在,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蔡琰眼前一亮,刚想说话,这时门后响起了脚步声,原来是蔡邕不见了女儿,连忙四处寻找,来到后门,当蔡邕看到宋师道、石青璇、沈落雁三人时,顿时一愣。

    宋师道见来人与蔡琰面容有些相似之处,立即拱手施礼道:“学生宋师道见过夫子。”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个学生啊?”

    “学生此次不远万里,前来拜师,还请夫子收留。”宋师道诚恳地道。

    蔡邕听完宋师道所言,静静地看着宋师道,心中暗道:‘此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身上贵气逼人,还有这一身装扮,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制成的衣服,名贵之极,自己连见也没有见过。自己现在处境艰难,卫氏又咄咄逼人,何不先收下他。’毕竟蔡邕也不是迂腐之人。

    不提蔡邕此刻心中所想,此时宋师道心中满是惊讶!这蔡邕一个文人,竟然是一个先天高手,那身上发出的气息根本瞒不住宋师道的眼睛,没听说蔡邕会武功啊,就在宋师道疑惑时。

    只听蔡邕道:“既然想拜师,那就进来吧!”

    宋师道闻言大喜,在这个时代发展,你得有名气,才有人投奔,能拜大儒蔡邕为师,以后做事事半功倍,先在这个世界站住脚,再谋发展。

    接下来,宋师道行了拜师礼,留下了一些粮食,金银权当拜师的礼金,蔡邕把宋师道列入名录,算是正式学生。

    随后宋师道询问蔡邕道:“夫子,弟子想在村外起一座宅子,好经常陪伴夫子左右,聆听教诲,不知在哪儿合适。”

    蔡邕别有深意地看了宋师道一眼道:“村外空地都可以建,只需报备既可。”

    宋师道闻言一喜道:“学生初来乍到,还请夫子代为学生操办,。”

    “我会为你办好的。”蔡邕点头答应下来道。

    接着宋师道辞别蔡邕,来到村口,李靖、秦琼、裴行俨和几十名护卫也到了村口,众人寻一处高地,扎下帐篷,等明天寻到合适的地方,再起一座大宅。

    接着众人把得到的情况汇总,已经明白到了汉朝末年,这个乱世,李靖等人面露喜色,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会会未来,一个个鼎鼎大名的各路诸侯。

第八十四章逼退卫氏

    第二天早晨,蔡邕和蔡琰父女二人一起来到村口,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看到了什么?这么震惊。

    只见昨天还是一片荒地的村口南面,现在变成了一个繁忙的工地,工地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并且他们盖房子的速度足以惊呆所有人。

    挖地基的人飞到空中,双掌不停地拍下,“砰砰”作响,每一掌拍下,就出现一个深达三尺的坑,随着双掌的拍下,很快出现一条条坑道,地面平平整整,结结实实,效率高的吓人。

    特别是他们将一种白色和灰色的石头与木材分层铺放,引火煅烧,甚是怪异。

    蔡邕还看到他们用一种白色的东西和沙子混合在一起,用水搅拌好后,铺在打好的地基上,一块块青色的砖铺在上面,铺满一层后,把那种混合物又摊在青砖上面,接着又是一层青砖铺在混合物上面,如此反复,一道墙迅速的拔地而起。

    蔡邕直接看傻了眼,蔡琰则是一脸好奇。远处的宋师道看到蔡邕和蔡琰连忙过来,规规矩矩地施礼道:“见过夫子,见过小师姐。”

    蔡邕倒是没什么,蔡琰的小脸霎时红了起来,连忙摆手道:“大哥哥,我这么小,你叫我师姐,不合适,不合适,不如你叫我师妹,或者琰儿吧!”

    宋师道一本正经地道:“我入门晚,师姐一直跟随夫子,如果我喊你师妹恐怕不太合适吧!”

    蔡琰还没有说话,蔡邕道:“师道你年长,以后就是师兄了,琰儿年龄小,你就喊她师妹吧!”

    其实宋师道喊蔡琰师姐也是存心逗她,因此现在蔡邕发话,宋师道朝蔡邕施礼道:“谨遵夫子之命。”

    随后蔡邕又在工地上待了一会儿,对宋师道说道:“我现在就去郡城吴会,给你报备,让琰儿先呆在你这儿。”

    宋师道连忙喊来石青璇、沈落雁和叶雪、叶霜,让她们陪着小蔡琰,年近三十的叶霜,还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一跳老高,拉着蔡琰就跑。宋师道又叫来四名护卫,赶着马车护送蔡邕去郡城吴会。

    蔡邕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暗道:‘自己收的这个弟子还挺会办事。’不由得想起昨晚,自己掐指算了一卦,自己的运势突然变了,卦象显示有贵人相助,否极泰来,后生富贵平安,使蔡邕当时就想到今天登门拜自己为师的宋师道,因此一大早和女儿蔡琰到村口查看,才发生刚才那一幕,使蔡邕越发肯定,自己这个新收的弟子,不简单,或许自己和女儿以后就靠他了。

    第三天,宋师道安排好人手,准备会一会卫氏来人。巳时三刻,五十余骑快马直奔村口而来,宋师道,裴行俨,秦琼率领三百人堵在村口,把这些人拦下。

    对方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勃然大怒道:“汝等是何人,为何拦路,快把路口让开,否则以黄巾贼论处。”

    宋师道眯着眼睛看着这些人,心中暗自惊讶!在三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卫氏,派来的这五十余人,其中竟然有一位宗师,十余名先天,其余四十余人不是先天,也接近先天,这些人的实力还完全不够看,不过,也让宋师道心中产生一丝警惕,看来三国的水很深呐!可别阴沟里翻船。

    想到这,宋师道看着这群人淡淡的说道:“在下,蔡夫子弟子宋师道,不知各位因何而来,还请告知,否则,请各位原路返回。”

    当先一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笑一声道:“我们今天来迎蔡琰小姐回河东,与我家公子完婚,尔等快快让开。”

    宋师道放声大笑道:“河东卫氏,好大的名头,我师妹早已许有人家,各位请回,这儿不欢迎尔等。”

    中年人闻言大怒道:“好小子,竟然不把我卫家放在眼里,卫成,与我拿下这些黄巾贼。”这些人中的唯一的一位宗师抽出环首刀,扬刀拍马直取宋师道。

    秦琼冷哼一声,双手舞锏迎了上去。“当”的一声响,名叫卫成的护卫手中的的环首刀被嘣飞,飞出十余丈插在路旁的一颗树上,卫成的虎口瞬间鲜血淋漓,秦琼的另一只瓦楞锏“砰”的一下,砸在卫成的前胸,卫成的身体顿时倒飞出去,摔在一名骑马的卫氏护卫身上,两个人一同跌下马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宋师道大手一挥道:“上,把他们擒下,不可伤了性命。”裴行俨身子跃到空中,双脚连环踢出,“砰砰砰”卫氏的护卫,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被裴行俨一一踢下马来,摔倒在地。

    宋师道身边的众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用牛筋绳把河东卫氏的人捆了个结结实实。宋师道让人去喊自己新拜的老师蔡邕,不大功夫,蔡邕和蔡琰来到村口。

    二人看到卫氏的人一个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灰头土脸地扔在地上,心中大讶,在家还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呢!这边就已经结束战斗了。

    蔡邕可是知道卫氏的护卫个个身手不凡,因为他们都是由长平侯卫青传下来的秘法训练出来的,结果现在变成这样,可见自己这个弟子身边的人更强,这也说明这个弟子身份不同一般。

    这时卫氏的那个中年人见到蔡邕来了,大叫道:“蔡议郎,快把我们放了,咱们有话好好说,既然你女儿已许配人家,我们就不打扰了。”

    蔡邕闻言一愣,自己女儿什么时候许配人家了,怎么自己不知道,蔡琰听到这话,小脸马上红得像一块红布,娇艳欲滴。

    蔡邕抬头看到宋师道,顿时明白过来,一定是这个弟子刚才说的。同时蔡邕也不想和河东卫氏彻底闹翻,毕竟卫氏在大汉根深蒂固,一般人都要给他们一些面子,于是让宋师道把人给放了,宋师道一挥手,众人把绳索解开。

    卫氏的一帮人来时趾高气昂,走时灰头土脸,好没面子。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宋师道的大宅快速落成,一千三百余人全部住在宅子里,并在宋师道的再三恳求之下,蔡邕和妻子羊氏,蔡琰和蔡邕收藏的四千余卷书籍,搬到大宅内,宋师道等人还有幸见到了名传千古的焦尾琴,音色果然不同凡响。

    石青璇还一试身手,弹奏一曲,这下算是找到了知音,蔡琰没事就找石青璇,二人时常交流。

    宋师道等一切进入正常后,派出精明的探子前往京师,打探消息,并购买一处宅子。因为现在已经是中平五年十月了,中平六年八月将发生一场大事。

    大将军何进与司隶校尉袁绍秘谋诛杀诸阉官,太后不从。于是,何进征召董卓带兵到京师,并密令董卓上书曰:“中常侍张让等窃幸乘宠,浊乱海内。昔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臣辄鸣钟鼓如洛阳,即讨让等。“准备胁迫太后。

    董卓未至,何进已经被宦官谋杀。愤怒的将士们攻杀宦官。中常侍张让等人劫持皇帝刘辩上了邙山,董卓在邙山救了皇帝刘辩,至此大权在握,威震天下。

    这么好的机会宋师道怎么能放过,沈落雁、李靖提议提前布局,在这件大事中分一笔羹,谋取好处,于是众人积极准备。

    闲暇之时,宋师道众人练功时发现,此处天地,元气比大隋浓郁许多,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了众人修为突飞猛进。

    首先宋师道的丹田内,液态真气成倍的增加,武力大幅提升。石青璇和裴行俨在宋师道的指导下,先后突破丹变境,李靖、秦琼、沈落雁、叶雪、叶霜相序达到大宗师层次,就连一千先天士兵,纷纷突破一个小境界,达到先天中期,个别人甚至达到先天后期。

    而蔡琰也热上了练武,宋师道让石青璇教导她,没想到,这小姑娘,练武的天赋相当好,没几个月,就快到达到先天了。让众人很是惊讶,蔡邕看到这一幕,心中万分高兴,毕竟现在世道很不太平。

    虽然张角已被消灭,但是各地还不断发生小形叛乱,产生许多分散的势力,如黑山、白波、黄龙、左校、牛角、五鹿、羝根、李大目、左髭丈八、苦蝤、刘石、平汉、大洪、白绕、司隶、缘城、罗市、雷公、浮云、飞燕、白爵、杨凤、于毒等等不计其数,势力小的有数千人,势力大的甚至有百万人,如张燕的黑山贼。

    在乱世有武艺伴身,安全性相对高一些,所以蔡邕也是乐见其成,不加干涉。

    转眼进入中平六年三月,离京城大变只剩下五个月,宋师道一行准备离开,前往京师,这一日宋师道向蔡邕辞行,告知去处。

    蔡邕却一反常态道:“我知道你有大事要办,也不拦你,在外你也可以说是我的学生,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带琰儿一起走,以后琰儿就托付给你照顾了。”

    宋师道闻言愣了半天,最后郑重的点点头道:“夫子放心,只要弟子有一口气在,决不让师妹受欺负。”

    三月二十。宋师道等人辞别蔡邕,前往帝都。

第八十五章 北邙山救驾

    中平六年八月二十五日,夜,一更天,北邙山,山顶漆黑如墨,寂静无声。突然一阵悠扬琴音传来。

    琴声委婉连绵,犹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琴声再次响起,亦扬亦挫,深沉,婉转……

    顺着琴音,只见一处山坳里,一个白衣女子,正在抚琴。美妙灵动的琴声从她的指间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舒软安逸。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传来,一个英武不凡的男子边抚掌边赞叹道:“琰儿师妹的琴艺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白衣女子俏脸一红道:“师兄你就会夸人,昭姬的琴艺比之石大姐还差的远呢。”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公子你看,城中着火了。”

    男子扭头一看,只见洛阳城中燃起了冲天大火,映红了半个夜空,男子感叹道:“大幕拉开了,也快该是我宋师道登场了。”

    北邙山山坳里的九人,正是从吴会赶来的宋师道、石青璇、沈落雁、蔡琰、叶雪、叶霜、李靖、秦琼、裴行俨等人。

    半个时辰后,宋师道示意众人噤声,自己则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放开神识,很快,神识中出现一大两小三个身影,只见三人慌慌张张奔到河边,停了下来。

    这时,三人身后,出现大队人马,并高声呼喊:“逆贼休走!”三道身影中,有一道身影在河边来回走动,最后来到河边投河自尽,两个小孩的身影慌忙躲在河边的草丛中。后面的大队人马打着火把四处寻找,最终一无所获,于是接着向其它方向寻去。

    宋师道睁开双眼道:“走,我们去见一见大汉最后的一位皇帝。”说完宋师道牵起蔡琰的小手,运起轻功,从北邙山的山坳里直奔河边而去,众人紧随其后。

    稍倾,到达河岸边,宋师道让蔡琰先站在一旁,大手一挥,身边出现密密麻麻大量的士兵和战马,足有一千余人,这些士兵个个手持兵刃,骑着马四散开来。

    宋师道率先走下河堤,来到二人的藏身之处,只见两个衣着华贵的小孩紧张地拥在一起,浑身发抖,宋师道让人亮起火把,朝两个小孩施礼道:“臣宋师道接陛下和陈留王回京。”

    两个小孩面面相觑,有一个小孩子战栗不能言,另一个小孩子强作镇定道:“汝是何人,”

    宋师道答道:“议郎蔡邕的学生宋师道是也,这位是议郎蔡邕的女儿蔡琰。”宋师道把蔡琰拉到这两个小孩面前。

    两个小孩见到小蔡琰,心神稍定,接着宋师道一手一个扯着两个小孩上得岸来,请两个小孩坐上马车,直奔洛阳。

    行不过数里,迎面碰上数百人众,宋师道停住车驾道:“汝等是何人,因何阻拦圣驾回宫。”众人皆是一愣。

    其中一人上前道:“我乃司徒王允,你是何人,因何在此。”

    宋师道连忙拱手道:“见过司徒大人,我乃议郎蔡邕的学生宋师道,前些时日,夫子偶有所感,告诉弟子,帝将有难,命我前来救驾,今晚学生幸不辱命,接得圣驾,正欲回宫。”

    司徒王允一听大喜道:“天子何在。”宋师道命人掀开车帘。“众人与天子相见。

    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左军校尉淳于琼、右军校尉赵萌、后军校尉鲍信、中军校尉袁绍等一一上前见礼,君臣痛哭一场后,簇拥着车驾还京。

    车驾又行不过数里,忽然前方传来“隆隆”的马蹄声,一枝人马到来,足有数千骑兵,司徒王允等人皆惊,宋师道拍马上前喝道:“来者何人,天子在此,还不快快退下,惊扰了圣驾,拿你人头示问。”

    来人闻言大怒道:“我乃西凉刺史董卓,天子何在?”小皇帝吓得浑身发抖,口不能言,这时陈留王掀开车帘道:“你是来保驾的,还是来劫驾的?”

    董卓连忙道:“特来保驾的。”

    陈留王道:“既然是来保驾的,天子在此,还不快快下马。”

    董卓闻言双眼一眯,刚要发怒,就感到一股庞大的力量压迫而来,董卓抬头望去,只见刚才那个英武不凡的年轻人目光炯炯盯着自己,两道目剑迎面射来,董卓忙运功抵抗,同时两道目剑迎了上去。

    “嗤啦,嗤啦”目剑在空中相撞,碰撞出大片的火花,董卓闷哼一声,胯下马“踏踏踏”倒退了十余步,董卓顿时感到双眼生疼,很显然自己不是对手,只好忍气吞声下得马来,见礼。同时心中暗惊猜测道;‘这个年轻人是谁,武功如此之高,以前为何没有听说,看来以后要小心此人。’

    与此同时,宋师道心中也微感惊讶!这董卓竟然是一个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可董卓此人,虽说弓马娴熟,武功高强,但在三国众多武将中武艺并不出众,比他厉害的比比皆是,随便就能找到一大串,可见这个世道并不是那么好混呀!

    不提宋师道和董卓心中各自所想,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左军校尉淳于琼、右军校尉赵萌、后军校尉鲍信、中军校尉袁绍等人一个个心中暗凛,这议郎蔡邕的这个弟子好高的武功,连董卓在他手下也吃了暗亏,看来该把蔡邕恢复原职,调到京师,好控制住这个年轻人与董卓对抗,减轻自己等人的压力。

    董卓此人狼子野心,身后又有二十万虎狼之师,众人都不希望与董卓面对面对抗,那样会得不偿失,这个年轻人正好可以成为对抗董卓的那把刀。众人都在心里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这时董卓翻身下马,给天子行礼,之后众人一起回转京师。进了皇宫,见到何太后,俱是痛哭,最后检查宫中,发现传国玉玺不见了,宋师道一愣,传国玉玺这个时候就不见了?那自己就可下手寻找了。

    董卓把他的三千骑兵驻扎在城外,宋师道一行人占据了张让的大宅。

    第二天何太后召见宋师道,宋师道进得宫来,见到这个美艳的少妇,虽然有些憔悴,但是也难掩其娇颜,反而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宋师道上前施礼道:“学生宋师道见过太后。”

    何太后那见过如此英俊不凡的男子,顿时自生好感道:“本宫多谢你救了皇帝陛下,经过商议,朝廷决定把你老师蔡邕官复原职,不日进京,授与你骑都尉之职。”

    宋师道忙行礼道:“谢太后,不过学生还有三位手下,武功高强愿为皇帝陛下效力。”

    “嗯,那你把他们的名字报来,先授予校尉之职。”何太后道。

    之后宋师道出得宫来,不久骑都尉的官印,绶带,盔甲。李靖、秦琼、裴行俨三人的校尉官服,盔甲相序送来。

    宋师道召集三人,下令道:“董卓的二十万大军正在路上,我现在命你们接收抓紧时间接收军队,扩大实力,以防不测。”

    三人领令下去,去军营接收军队,很快接收了无人统带的何进和何苗的军队三万余人。董卓的弟弟奉车都尉董旻也拉走一部分人归顺了董卓。

    令人意外的是裴行俨竟然招揽到了张辽,宋师道闻言大喜,忙问裴行俨怎么招揽到张辽的。

    裴行俨笑道:“也是巧了,这张辽原是并州刺史丁原的人,丁原见张辽武力过人,任命他为从事,并命他带兵赶赴京城,去接受大将军何进的领导。大将军何进又派遣张辽前往河北募兵。张辽在河北共募得千余人,然后,返还京城向何进复命。何进被宦官所杀,所以张辽现在无人统带,正好我去接收何进的军队时碰到他,把他招揽到麾下。”

    宋师道哈哈大笑道:“这真是意外之喜,如果晚个一两天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并州刺史丁原这两天就会到京师,到时候,这张辽肯定会加入并州军,真是太好了。”

    李靖和秦琼也十分高兴,因为张辽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将,而且还是一位统帅型人才,怎能不让人大喜。

    宋师道于是连忙召见张辽,张辽迈步走进大殿,施礼道:“雁门张文远见过骑都尉大人。”宋师道上前把张辽扶起道:“文远不必多礼,来,快快请坐下。”张辽谢过宋师道坐下。

    宋师道这才仔细打量这个并州的北方汉子,查看他的修为,宋师道顿时一愣,这张辽竟然是大宗师级别高手,估计和秦琼和李靖相当,现在秦琼和李靖也是大宗师高手。

    于是宋师道带着这几人来到校场,让张辽分别和秦琼、李靖较量一番,张辽刀法娴熟,一把大刀舞得上下翻飞,水泼不进,与秦琼的点钢枪斗的难解难分,大战一百多个回合,秦琼出其不意,使出绝招,抽出自己的瓦楞锏,才险胜一招,取得胜利。

    而李靖就略逊一筹,在五十招时落败,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李靖的武力并不太擅长,李靖是一个一军统帅的帅才,能和张辽打到如此程度,已难能可贵了。最后宋师道大摆宴席,款待一番,直到天色已晚才散去。

第八十六章吕布逞威

    八月二十八日,夜,皇宫内寂静无声,偶尔有一队值夜的侍卫打着火把,沿着宫墙巡逻。

    在一队巡逻的侍卫刚过去不久,一道黑影飘过五丈高的宫墙,轻飘飘的落在一颗靠近宫墙的大树上,只见来人,略微打量一下皇宫内的情形,整个身体就如同一只大鸟腾空而起,朝前方飞掠,一路穿房越脊直奔后花园。

    黑衣人很快在一口井旁停了下来,曲指成爪,抓向井中,“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一具宫女的尸体被他凭空从井水中抓出,另一只手一探,从宫女怀中掏出一个黄布包裹。

    黑衣人抓着宫女的手一松,宫女又缓缓地落入井中,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绳子把她慢慢地放下一样,一会儿没入井底。

    接着黑衣人打开包裹,只见是一方印玺,大小方圆四寸,上面扭交着五条龙,纂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黑衣人大喜,随手一挥,印玺凭空消失,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紧接着黑衣人双臂一振,飞身而起,眨眼间消失在无边的黑夜里。

    九月初二,大队的西凉兵开到洛阳,驻扎在城外,足足有十余万人,本来应该会更多,由于西凉的马腾和韩遂见董卓的大军开拔,进入中原,顿时不安份起来,董卓担心后院起火,于是二十万西凉兵,十万进京,十万留守长安,威慑马腾和韩遂。

    九月初五,并州刺史丁原率五万并州军抵达,大军也在洛阳城外安营扎寨。一时间洛阳城外大军云集。

    而宋师道的三万军,驻扎在城中原本车骑将军何苗的军营内,随着西凉军和并州军的到来。宋师道令秦琼领军一万驻守洛阳北门,这样无论将来发生任何变故,都可以从北门从容退走。

    随着西凉军的到来,董卓仗着军权的威势,放纵士兵在洛阳城内劫掠富户,搜刮财物,顿时整个洛阳城内人心慌慌,其中丁原的并州军和宋师道率领的军队与西凉军时有冲突。就这样在这纷纷扰扰中蔡邕来到帝都。

    第二天,蔡邕被任命为侍中,加入朝班。在这段时间内,宋师道不停地指导裴行俨、秦琼、李靖、张辽等人修炼内功,众人修为都突飞猛进,秦琼、李靖都进入了大宗师后期,张辽在宋师道的指点下,意外进入丹变境,武力提高一大截。

    并且在指导张辽时宋师道意外发现,张辽竟然不会轻功,这下众人大感惊讶,于是宋师道让李靖在使用轻功的状态下,与张辽进行了步战,结果,张辽拿使出轻功的李靖毫无办法,而秦琼在使用轻功的情况下,再次战胜比自己高一个境界的张辽。

    众人大为振奋,连忙询问张辽,这才知道,这时的武将基本上都不会轻功,虽然身手敏捷,一跳之下,也就一两丈高,三四丈远,根本不可能一下跃起十余丈,众人顿时大喜,连宋师道也开心起来,说明自己这帮人有了杀手锏,打不过你,我可以跑,立于不败之地。

    殊不知这是宋师道他们想多了,这些武将不会轻功,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会轻功,而是他们还没有碰到会轻功的人,等到宋师道偶然遇到一个人时,才发现,轻功照样有人会,只是这些人隐藏很深,不易遇到而已。

    宋师道大方地鸟渡术传给张辽,张辽感动万分,纳头就拜,高呼“主公”,至此张辽彻底归心。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春天,这一天宋师道和蔡邕意外收到董卓的邀请,请他们明天到温明园中赴宴。

    第二天,宋师道和裴行俨与蔡邕一起前往温明园,等到了地方才发现,朝中各位公卿,要员俱皆到场,等客人都到齐了。董卓才腰胯宝剑到来。

    席间歌舞升廷,好不热闹,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董卓站起身大声道:“我有一言,众官静听。”

    众人皆停下手中的动作,听董卓要说些什么。董卓环顾四周道:“天子是万民之主,没有威仪,不能奉宗庙社稷,而当今圣上懦弱无能,不如陈留王聪明好学,我欲废帝,立陈留王为帝,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众人听罢,大部分人不敢出声,宋师道和裴行俨对视一眼,宋师道摇摇头,示意静观其变。这时座上有一人推案而出,立于筵前,大声反对道:“不可!不可!你是什么人,敢大发如此逆词,天子乃是先帝嫡子,并无过失,为何妄议废立!你难道想篡逆吗?”

    董卓转眼一看,原来是并州刺史丁原。顿时大怒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于是拔剑在手,欲上前斩杀丁原。

    这时董卓旁边的李儒看到丁原身后站立一人,只见此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李儒急忙上前一步阻止道:“今日饮宴之处,不谈国政,来日在朝堂公论不迟。”

    宋师道这时放开神识,感应吕布修为,在宋师道神识中,吕布丹田里满是液态真气,赫然填满了整个丹田,宋师道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吕布也太生猛了吧!自己辛辛苦苦一年多不停地修炼,液态真气才刚刚填满丹田的三分之一,而裴行俨才填满丹田的五分之一,这吕布竟然已经填满了,都快溢出丹田了,不愧是三国第一战将,果然不同凡响,够猛,自己和他还有一段很远的差距。

    吕布似有所感,炯炯有神的目光扫了过来,就看到了裴行俨,顿时眼睛一眯,这儿竟然还有一个高手,虽然比自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也不错了。

    宋师道直接给他忽略了过去,一个长得勉勉强强和自己相提并论的小白脸,可是不会武功的一介书生,有什么用,可惜了这一幅好皮囊。

    这个时候一众人等皆上前劝丁原上马而去,丁原也就顺坡下驴,和吕布骑马离开。

    董卓见丁原离开后,转向众人道:“刚才我说的话,诸位以为如何?”

    卢植站起身来道:“明公此言差矣,当今圣上虽然年幼,但聪明仁智,并无分毫过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霍之大才,何谈废立之事?”

    董卓顿时火冒三丈,拔剑上前欲斩了卢植。这时侍中蔡邕、议郎彭伯忙起身劝道:“卢尚书海内人望颇高,你今天要害了他的性命,恐天下震怖。”司徒王允也站起身道:“废立之事,不可酒后相商,它日再议。”董卓才收剑坐下,接着众人纷纷告辞离开。

    第二天一早,洛阳南城门外,战鼓隆隆,号炮连天,宋师道听到动静,连忙喊来裴行俨、秦琼、前往南门城楼,来到城楼就看到并州军列开阵势,在西凉军的军营前叫阵。

    不大功夫,西凉军辕门打开,董卓一马当先冲出军营,李儒、李傕、郭汜紧随其后,接着就是大队的西凉军士兵,两军军阵对圆。

    只见吕布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随丁建阳来到两军阵前。丁建阳指着董卓骂道:“国家不幸,阉官弄权,以致万民涂炭。尔无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废立,欲乱朝廷!”

    董卓还没有来及回号,吕布骑着马直接杀了过来。

    董卓军中的李傕拍马舞刀迎了上来,吕布挥动方天画戟直刺李傕的咽喉,方天画戟上光华流转,显然是吕布的内力加持到了方天画戟上。

    李傕慌忙挥舞手中大刀,直斩方天画戟“当”的一声巨响,刀戟相撞,戟尖擦着李傕的脖颈而过,李傕亡魂皆冒,吓得拔马逃回。

    郭汜拍马挺枪冲出,救下李傕,手中大枪一拧,直刺而出,吕布一声冷笑,方天画戟迎面相迎,戟尖不偏不斜点在郭汜的枪尖上,郭汜身形巨震,虎口生疼,枪杆再也握不住,枪尾倒撞而回,撞上郭汜的胸口,郭汜仰天喷出一口鲜血,显然一击之下,已经受伤。

    这时李傕回马舞刀,劈向吕布,董卓一见情势不妙,也冲上前来,三人走马灯似的围住吕布厮杀。

    吕布毫不在意,手中的方天画戟,剁、刺、探、片、压、带、勾、挂等招式使得如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好像不是在打仗,而是在表演一般,把戟这种戈和矛的结合体兵器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彻底展现了戟所具有勾啄和刺击双重打击效果,几招之下,就杀得三人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特别是戟上蕴含的强大内力,根本不是三人可以匹敌的,幸亏三人都是悍勇之人,要不然,早就落荒而逃了。

    就这坚持几招后,董卓还是拔马而回,落荒而逃。

    李傕和郭汜二人也是调转马头,脱离战圈,往回就跑。

    并州刺史丁原丁建阳马上率领并州军掩杀。吕布一马当先,手中方天画戟光芒大盛,戟尖喷吐出一丈多长的锋锐之气,西凉兵是沾着既死,碰上就亡,一时间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并州军一直追杀三十里,才收兵回营。董卓的西凉兵大败。董卓这次被并州军整的是灰头土脸,颜面尽失。

第八十七章 对战吕奉先

    董卓见并州军不再追杀,于是寻了一处地方安营扎寨,聚集众将商议对策。董卓看着众将摇头叹息道:“这并州军的吕布非同常人啊!如果我们有如此人物,何虑天下哉!”

    这时帐前有一人出来,拱手一礼道:“主公不必担忧。我与那吕布乃是同乡,知道吕布此人勇而无谋,见利忘义。属下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前去说服吕布来旧降我军,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董卓闻言大喜过望,定睛一瞧,原来是虎贲中郎将李肃。董卓连忙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那吕布这厮来降?”

    李肃微微一笑道:“属下听说主公有赤兔宝马一匹,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只须把此马送与那吕布吕奉先,再加上一些金银珠宝,并许他高官厚禄。那吕布必定会反了丁原,前来投奔主公。”

    董卓道:“这样可行吗?”

    李儒施礼道:“主公将来欲获得天下,何必在乎区区一匹马呢!”

    董卓欣然答应了下来,交给李肃黄金一千两、明珠数十颗、玉带一条。

    李肃带着礼物,来到并州军的军营。对军营门口的士兵说道:“我是吕布吕将军的同乡,你等可速报之吕将军,就说有故人来访。”

    军营门口的士兵连忙报知吕布,吕布一听有同乡来访,忙命人带他来见。李肃见到吕布哈哈大笑道:“贤弟别来无恙乎!”

    吕布揖手还了一礼道:“好久不见,不知兄长现在在何处高就?”

    李肃道:“我现在任虎贲中郎将之职。听说贤弟在匡扶社稷,不胜欢喜。我这有赤兔宝马一匹,日行千里,夜走八百,渡水登山,如履平地,特献与贤弟,以助虎威。”

    吕布便让李肃牵过来看。果然那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没有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势。

    有诗赞道:

    奔腾千里荡尘埃,

    渡水登山紫雾开。

    掣断丝缰摇玉辔,

    火龙飞下九天来。

    吕布一见此马,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谢李肃道:“兄长赐此龙驹,我将何以为报?”

    李肃道:“你我兄弟情意相投,义气相交。还谈什么报不报答!那也太见外了。”

    吕布立刻置办酒席,二人开怀畅饮,喝到正酣时,李肃道:“肃与贤弟长时间没见,令尊一会儿来不来。”

    吕布道:“兄长你喝醉了吧!先父已经离世多年,怎么会来?”

    肃大笑道:“不是,不是!我说的是丁刺史。”

    吕布叹了一口气道:“我在丁建阳这儿,也是出于无奈。”

    李肃故意装作疑惑不解地道:“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孰不钦敬?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为什么说出于无奈,难道是寄人篱下吗?”

    吕布无奈地道:“恨只恨没有遇到名主啊。”

    李肃嘴角一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何不趁早寻得名主,省得将来,悔之晚矣。”

    吕布眼睛一亮道:“兄在朝廷,你观何人为当世之英雄?”

    李肃低声说道:“我遍观群臣,都不如董卓。董卓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终成大业。”

    吕布一听,摇头叹道:“我也想投奔,只恨现在没有门路呀!”

    李肃取出金银珠宝、玉带放在吕布前。吕布惊的站了起来道:“兄长,这是何意?”

    李肃站起身来,查探一圈,见外面无人,这才看着吕布道:“贤弟这些东西,是董公久慕兄弟你的大名,特令兄长我将此奉献。赤兔马也是董公所赠。”

    吕布道:“董公如此厚爱,我吕奉先将如何报答?”

    李肃指着自己道:“像我这样没有什么才能的人,尚且为虎贲中郎将;假如兄弟你到了董公那儿,一定贵不可言,职位远在为兄之上。”

    吕布道:“只恨无涓埃之功,当作进见之礼啊!”

    李肃双眼盯着吕布的眼睛道:“功劳在兄弟你翻手之间,就看你肯不肯了。”

    吕布沉吟了良久才道:“我如果杀了丁原,率军归董公,兄长你看如何?”

    李肃大喜道:“贤弟若能如此,那是一件莫大的功劳!但是事不宜迟,在于速决,省得夜长梦多,出现意外。”

    于是吕布与李肃约好,明日去归降董卓,李肃告别吕布离去,返回复命。

    就在李肃刚刚离开并州军大营,大营门口对面,有两个闲汉尾随李肃而去。

    当天晚上二更时分,吕布提刀径入丁原帐中。丁原正秉烛观书,看见吕布道:“吾儿来有事吗?”

    吕布愤然道:“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再做你的义子!”

    丁原脸色剧变道:“奉先何故心变?”

    吕布提刀上前,挥刀斩向丁原的脖颈,丁原避之不及,刀锋划过丁原的脖子,吕布举步上前伸手摘下丁原的人头,运足内力大声呼喊道:“丁原不仁,吾已杀之。肯从吾者在此,不从者自去!”吕布的声音传遍整个大营,整个并州军的军营顿时乱作一团,大部分军士萌生退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天亮离开。

    第二天清晨,准备离开的军士背着包裹,三三两两地走出大营,眼前的一幕让他们顿时愣在当场。

    只见军营对面,一枝人马静静地站在那儿,见到军士出营,立刻有人上前介绍道:“各位并州军的弟兄们,我们是骑都尉宋师道宋将军麾下,我们听说那忘恩负义的吕布吕奉先,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残忍地杀害了丁原丁刺史,弟兄们不愿与这个无耻的小人为伍,都愿意离开他。我们宋师道宋将军和张辽张文远将军,希望大家能加入我们的军队,我们的军饷优厚且准时发放,从不拖欠,并且张辽张文远将军就是你们并州人,以后加入我军,都归张文远将军统带,愿意加入我军的,请到张文远将军那儿,一会儿等人齐了,大家一起回军营。中午好酒好肉大家好好吃一顿,管保大伙吃个够。”

    并州军的士兵顿时议论纷纷,张辽张文远他们大部分人都认识,知道是个不错的将军,有个别的还在张辽手下呆过,于是有个别认识张辽的走过去,围住张辽问东问西,张辽都笑呵呵地有问必答,很快就有士兵决定加入张辽的麾下,张辽又让这些人劝其他人加入,一会儿功夫,就有数千人加入。

    吕布正在军营大帐内与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高顺等人商议归顺董卓事宜,这时吕布的亲兵过来禀报说,骑都尉宋师道和校尉张文远,在大营外招募离开的并州军军士。

    吕布闻言大怒,骑着赤兔马,提着方天画戟来到辕门,高顺、魏续等一帮人紧随其后。

    宋师道见吕布骑马出来,马上率裴行俨,秦琼迎了上去。

    吕布伸戟一指宋师道等人大喝道:“尔等速速带人离开我并州军大营。”

    宋师道眼睛一眯道:“吕奉先你忘恩负义,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残忍地杀害自己的义父,还有脸出来?”

    吕布闻言火冒三丈,也不答话,催马挺戟直奔宋师道而来,宋师道一声冷笑,拍了拍自己的枣红马,枣红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迎了上去。

    吕布手握方天画戟快如闪电直刺宋师道的咽喉,宋师道手中的马槊毫不相让,“叮”的一声,方天画戟和马槊的槊尖相撞,一股气浪猛然在二人中间炸开,刹那间尘土飞扬,“踏踏踏”吕布胯下的赤兔马,和宋师道的枣红马同时后退了十余丈。

    第一次交锋,二人平分秋色,吕布冷哼一声道:“怪不得,敢来我并州军大营,招募士兵,手底下果然有两下子,再来。”

    两马前冲,宋师道和吕布战在一起,马槊与方天画戟的大战就此拉来。

    二人的兵器上劲气四射,吕布方天画戟喷吐出一丈多长的戟芒,宋师道的马槊毫不逊色,在二人强大的内力加持下,方天画戟与马槊不断交击,发出的声响震耳欲聋,两边的士兵捂着耳朵,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大战。

    高顺、曹性、郝萌、成廉、魏续、宋宪、侯成等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们心目中战无不胜的,战神吕布吕奉先今天竟然会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宋师道与吕布这一战打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道道劲气四溢,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当”再一次地马槊与方天画戟相撞,两人战马承受不住巨大的劲力同时后退。

    就在这时,宋师道的马槊一点地面,身形腾空而起,跃到十余丈高的空中,宋师道一摆手中马槊从空中一扑而下,马槊的槊尖泛着寒光直刺吕布前胸。

    并州军的一众人等,顿时呆若木鸡,他们看到什么,人怎么能飞,而且还飞那么高。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就连宋师道带来的军队也都看傻了眼,接着就激动地大喊大叫“宋都尉,威武,宋将军必胜。宋将军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就连吕布也一愣神,大感愕然,不过吕奉先毕竟是吕奉先,他很快回过神来,方天画戟的戟尘猛然光芒大盛,迎向马槊,“当”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方天画戟和马槊上的附着的内力消散,吕布就感到胸口一闷,一股怪异的力量顺着方天画戟侵入自己体内。

    吕布身体一僵,这时的宋师道已经到了吕布近前,双脚连环踢出,“砰砰”两声,吕布胸口顿时中招,喉头一甜,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从马背上倒飞出去……

第八十八章 陷阵无敌

    吕布不愧是一代战神,作战经验丰富,刚才猝不及防之下中招,这时只见他的身体在半空中迅速调整姿态,一个后空翻稳稳地落在地上。

    吕布落地后,方天画戟交到左手,用右手的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溢血,一双眼睛如狼似鹰般紧紧盯着宋师道,“好小子,以前看走眼了,没想到你这个小白脸还是一个高手,再来。”

    说罢,双手一抖手中的方天画戟,戟尖对着宋师道大踏步朝宋师道冲来,宋师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道:‘呦呵,这是要和自己步战呀!正合我意。’

    宋师道单手持槊,随手一挥,马槊凭空消失,变成一把斩马刀,宋师道的拿手武器。只见宋师道双手握刀高举头顶功运全身,大喝一声“斩”一道十余丈长的刀气迅如雷霆直斩吕布。

    吕布双臂一震怒吼一声“开”一道耀眼的戟芒迎向刀气,“砰”如同火星撞地球,二者相撞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爆炸中心火花四溅,烟尘滚滚,一个巨大的蘑菇云在爆炸中心升起,恐怖的气浪如同十二级台风般肆虐。

    宋师道和吕布的身躯都被恐怖的气浪掀飞,在空中连翻了好几个跟斗,落地后“蹬蹬蹬”又后退了十余步才稳住身形。

    离二人距离较近的两军士兵嘴里乱叫着,手舞足蹈地被掀飞到半空中,飞了一二十丈才从空中掉下来,运气好的砸在人群中,砸倒一大群,运气不好的直接脸朝下来了个狗啃泥。

    双方前排的士兵连忙举起手中的大盾,重重地插在地上,强劲的气浪推着巨盾不断后退,后面的士兵猝不及防之下,成排的摔倒。足足有盏茶的功夫,天上的蘑菇云才随风飘散,肆虐的气浪逐渐减弱消失。

    爆炸的中心出现一个深达三丈,直径十余丈的巨坑,“咕咚,咕咚”咽口水的声音响成一片。在两军阵前的士兵一个个呆若木鸡,眼睛瞪得溜圆,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

    “乖乖”今天看到的这一幕能回去吹一辈子,先和自己相中的村里的姑娘小红吹,等和小红有了好事,在和自己的孩子说:“想当年,你老子我……那叫一个厉害!”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道整齐划一的声音在两军阵前响起“冲锋之势,有去无回,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一队重甲步兵迈着整齐的步伐,携带者冲天气势,在一位大将的带领下直奔宋师道而来。

    在离宋师道还有一二十丈时大喝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斩”一道三十余丈长的刀气冲天而起,直斩宋师道。

    宋师道大吃一惊,对面的这支部队难道就是,组织严密,战必胜,攻必克的王牌部队陷阵营?但是此时此刻已经不允许宋师道多想,三十余丈的刀气看看都吓人,于是宋师道全力运转长生真气,把长生真气运到极致,同样大喝一声“斩”。

    同样一道刀芒冲天而起,天空的白云都被锋锐的刀气劈成两半,两道耀眼的刀芒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斩在一起,好吗!如果说刚才的威力有五百公斤TNT当量的话,现在起码有一千公斤TNT当量。

    恐怖的气浪向四周肆虐,两军的士兵如同滚地葫芦般吹出老远,立在地上的大盾也被掀飞。超强的气浪足足肆虐了半刻钟,才慢慢消散。

    双方的士兵这才一个个心有余悸地爬起来,往交战的地方一看。好吗!大地下沉,七百陷阵营士兵,一个个灰头土脸,但是还是如标枪般站得笔直,我们的宋师道宋都尉大人却不见了踪影。

    士兵们面面相觑,裴行俨和秦琼连忙跑到刚才交战的地方,四处寻找,这时一只手从土堆里伸了出来,接着又一只手伸了出来,裴行俨和秦琼连忙上前,一人拉着一只手,把埋在地下的宋师道给拽了上来。

    裴行俨和秦琼一见宋师道的惨状顿时吓了一跳。只见这时的宋师道凄惨无比,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破了,披头散发,一脸的灰尘泥土,身上的衣服成了一根根布条,狼狈异常。

    “咳咳咳”宋师道连续咳嗽好几声,才慢慢缓过气来,双臂一震,身上沾的泥土灰尘,被真气震开,头发一根根竖起,然后缓缓落下,披在脑后。脸上也干干净净的了,宋师道长长地出一口气。

    看着对面整整齐齐的七百余人,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对面破口大骂:“高顺,你个臭小子,讲不讲理,七百多人打我自己,你给我出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宋师道的声音在每一个在场的人耳边响起。

    只见对面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汉子拱手施礼道:“高顺见过都尉大人。”宋师道一步步走到高顺面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把高顺看了个遍,指着高顺的鼻子道:“高顺你小子怎么回事,招呼不打一个,直接就几百人打我自己,你太不像话了,说,怎么弥补我的精神损失。”

    高顺一下愣了,什么精神损失,精神损失怎么弥补。宋师道看着发愣的高顺上前揽住高顺的肩膀道:“这样吧!我看你也没什么钱财,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你还有你后面的这几百人,赔给我算了。”说完来着高顺就走。

    这下高顺不干了,甩开宋师道的手道:“宋都尉,我是吕将军的手下,不能跟你走。”

    宋师道眼睛一瞪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现在你是我的手下,走。跟我回去。”

    高顺拱手施礼道:“谢宋都尉厚爱,我高顺不能跟你走,告辞。”说完扭头就走。并且带着陷阵营直接回营,吕布恨恨地看了宋师道一眼也回去了。

    最后,宋师道招募了一万多并州军,交给张辽统领,有几千人直接回并州去了。吕布带着三万多人归顺董卓。

    董卓见到吕布顿时大喜,连忙置办酒席相待。董卓先行施礼道:“董卓今日得将军,如旱苗之得甘雨也。”

    吕布慌忙扶董卓坐下,接着恭身施礼道:“董公若不嫌弃,布愿拜您为义父。”

    董笑呵呵地答应下来,并以金甲锦袍相赐,畅饮一个多时辰才散席。董卓自感实力大增,威势渐大,自领前将军,封弟董旻为左将军、鄠侯,封吕布为骑都尉、中郎将、都亭侯。

    不日李儒劝董卓早定废立之事。董卓于是设宴,邀请各位公卿,并令吕布将甲士千余,侍卫左右。

    第二天,太傅袁隗、司徒王允、太尉杨彪与百官皆到。宋师道和裴行俨、蔡邕也到了。

    酒行数巡,董卓按剑而立,扫视一圈道:“当今圣上暗弱,不可以奉宗庙;我将依伊尹、霍光故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有不从者斩!”

    群臣面面相觑,没有人搭话,宋师道冷眼旁观。这时中军校尉袁绍挺身出道:“今上即位未几,并无失德;董卓你欲废嫡立庶,是想谋反吗?”

    董卓勃然大怒:“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袁绍你视我之剑不利吗?”

    袁绍亦拔剑在手道:“你的剑利,我的剑未尝不利!”

    两个人在筵上剑拔弩张。

    李儒忙起身阻止董卓道:“事未可定,不可妄杀。”袁绍手提宝剑,辞别百官,回到府上,召集心腹,收拾行李,出洛阳东门,直奔冀州而去。

    且说董卓在袁绍离席后,问太傅袁隗:“你的侄子如此无礼,我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姑且恕之。废立之事,你看如何?”

    太傅袁隗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道:“太尉所见是也。”

    董卓环视众人厉声喝道:“敢有阻此大事者,以军法从事!”

    群臣俱皆心中害怕,皆同意此事。宴罢,董卓问侍中周毖、校尉伍琼:“袁绍离席后去哪儿了?”

    侍中周毖道:“袁绍忿忿离去,若逼得急,势必生变。况且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倘若他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山东非董公地盘。不如赦之,拜他为一郡守,则袁绍喜于免罪,必无后患矣。”

    伍琼也道:“袁绍好谋无断,不足为虑;诚不若加之一郡守,以收民心。”董卓随即答应下,第二天差人拜绍为渤海太守。

    三天后,董卓请少帝刘辩升嘉德殿,大会文武。董卓拔剑在手,对众大臣道:“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现在有策文一道,宜为宣读。”

    乃命李儒读策,李儒展开策文读道:“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刘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声美誉,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刘辩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刘协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李儒读完策文,董卓卓叱左右扶少帝刘辩下殿,解其玺绶,北面长跪,称臣听命。又呼太后去服候敕。少帝刘协和太后皆嚎啕大哭,群臣无不悲戚,却敢怒不敢言。

第八十九章 圣女貂蝉

    董卓请陈留王刘协登殿。群臣朝贺毕,董卓命人扶何太后和弘农王刘辩以及及帝妃唐氏到永安宫住,封锁宫门,禁止群臣擅入。可怜少帝刘辩坐了短短几个月的皇帝,就被废除。

    董卓所立陈留王刘协,表字伯和,是汉灵帝中子,即为汉献帝;时年九岁。改年号为初平。

    这一日,刚下朝堂,司徒王允拦下正欲回府的宋师道拱手施礼道:“宋都尉,允府上新进几坛美酒,听闻宋都尉乃好酒之人,左右无事,不如到允府上畅饮一番。”

    宋师道一愣,心想这王允宴请自己,是准备送自己七星宝刀,还是准备施展美人计。宋师道转念又一想,无论是送宝刀还是送美人貌似都是自己赚便宜,于是辑手道:“司徒大人盛情相邀,师道喜不自胜。”

    并让随行的裴行俨先行离去。裴行俨见司徒王允邀请宋师道前去家中赴宴,顿时露出古怪的笑意,走的时候还冲宋师道挤眉弄眼,显然这家伙也想到司徒王允邀请宋师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宋师道随王允来到司徒府,王允随即摆开宴席,叱退左右,只留下几位侍妾数人劝酒,酒至半酣,王允吩咐道:“去唤孩儿来,陪将军吃酒。”

    稍倾,在两名侍女引领下一个身着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少女袅袅而来,她就像从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勾魂摄魄的双瞳,再配上含情脉脉的眼神与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

    宋师道两眼放光故作惊讶道:“司徒大人,这是何人。”

    司徒王允看到宋师道的表情微微一笑道:“这是小女貂蝉,允与将军一见如故,故令其与将军相见。”便命貂蝉与宋师道把盏。

    貂蝉送酒与宋师道,那葱葱玉手,柔弱无骨,一股处子的清香扑面而来,就连见多识广的宋师道也心神一荡,乖乖,不愧是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宋师道此时也有点心驰神迷,差一点把持不住。

    司徒王允佯醉道:“孩儿央及将军痛饮几杯。吾一家全靠着将军哩。”宋师道请貂蝉坐,貂蝉假意欲入。

    王允道:“将军吾之至友,孩儿便坐何妨。”貂蝉便坐于允侧。宋师道假装目不转睛的看貂蝉,又饮数杯。王允借故离席。

    貂蝉一双妙目看着宋师道,又敬了宋师道数杯后,轻启朱唇,声如莺啼,宛转悠扬,又如泉水、涓涓细流,沁入心脾道:“蝉儿为将军献舞一曲,以祝酒兴。”

    乐音响起,载歌载舞。宋师道此时看着脸上没施半点粉黛,可是眉目如画,比浓妆艳抹要好看上千百倍。

    更不知她,是否刚刚沐浴过,隐见水光的秀发随意地挽起,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只是她的美,与众不同,美得使人窒息,

    她的脸庞带着一种纯洁无瑕的秀丽气质,最使人沉醉的是她那对迷茫如雾的眸子,内里似乎蕴含着,无尽甜蜜的梦境,期待着你去寻找和发掘。

    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是那么扣人心弦,教人情难自己。

    优美的身形体态,绰约的风姿,令她的美绝无半点瑕疵。

    正所谓:

    承平日久寰宇泰,选女徵歌皆绝代。

    阴葵圣女呈新番,内堂自试天魔舞。

    司徒初传秘密法,世外有乐超人间。

    满围香玉逞腰肢,一派歌云随掌股。

    飘飖初似雪回风,宛转还同雁遵渚。

    桂香满殿步月妃,花雨飞空降圣女。

    瑶池日出会蟠桃,普陀烟消现鹦鹉。

    新声不与尘俗同,绝技颇动世人睹。

    重瞳一笑天回春,赐锦捐金倾内府。

    中书司徒内台丞,袖无谏章有曲谱。

    天魔舞,筵宴开,玳瑁之席天鹅抬。

    随着貂蝉那曼妙身影舞动,宋师道的眼神渐渐迷离,就在就要完全沉醉其中时,突然右眼眼皮狂跳,宋师道一下惊醒过来,额头的冷汗”刷“的一下流出来了,大意了,差一点中招,谁能想到鼎鼎大名的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竟然会跳天魔舞,那么她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宋师道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这时貂蝉香汗淋漓,匍匐在地,满脸惊慌之色。

    宋师道眼睛一眯,面露杀机道:“我与你们圣门颇有渊源,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以后你与你身后的人与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各走一边,记住不要在招惹我,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辣手摧花,告辞。”说完宋师道拂袖而去。

    在宋师道离开后不久,司徒王允匆匆赶来,这时的貂蝉已经坐在席上自斟自饮。司徒王允拱手一礼道:“圣女,那宋师道为何离开,以圣女之能,难道没有把他拿下?”

    貂蝉横了一眼王允道:“我们的情报有误,这个宋师道不是一般人,和那些粗鲁武夫不同,他说和我们圣门颇有渊源,并且他武功高强,内功深厚,远在我之上,起码比我高一个层次,这次我们失算了。”

    司徒王允大惊道:“圣女,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貂蝉白了司徒王允一眼道:“暂时不要再招惹他,幸好这次他不与我们计较,否则,我们的麻烦大了,好了,今天到此为止,我也乏了,你下去吧……”

    且说,宋师道离开王允的府邸,心有余悸地看了王允的府邸一眼,心道:大意了,谁能想到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竟然是魔门中人,居然会魔门秘技天魔舞,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就连自己也差一点点中招。

    随即宋师道心中升起一股明悟。难怪一代雄主董卓,在得到貂蝉之后,不久就被吕布轻易斩杀,估计是被魔门的咤女大法吸走了精元,功力大退所致。

    吕布功力远高于董卓,在得到貂蝉后不久,就被自己的手下败将,李傕、郭汜反攻长安杀得大败,落荒而逃。

    后来与曹操征战多年,再不复当年之勇,在虎牢关时威风八面,独斗刘备、关羽、张飞。

    而自从得到美人貂蝉之后,再无此战绩,而是连连战败,并且都是被自己的手下败将击败,可见貂蝉在吕布那里也得到了不少好处,而吕布却废了。

    在曹操围攻下邳时,被其部下侯成、宋宪、魏续反叛,缚了投降,被缢杀在白门楼……

    且说董卓在立刘协为帝后,封自己为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威福莫比。李儒劝董卓擢用名流,以收人望。

    于是董卓以朝廷名义遥封远在幽州的幽州牧兼太尉刘虞为大司马。

    董卓亲近周毖,伍琼,原大将军府官员何颙、郑泰也成为其幕僚。董卓在幕僚们的建议下,亲近士人,征召名士入朝为官。

    同时,董卓又选拔大量名士担任地方太守等要职,甚至不计前嫌,对厌恶自己的王匡、鲍信等人授以太守,以示和解。

    最后又加封蔡邕为冀州刺史,宋师道为镇北将军,宋师道的手下李靖、裴行俨、秦琼、张辽为骑都尉,命他们不日前往冀州赴任。

    接到圣旨宋师道就笑了,这个董卓,害怕自己在洛阳找他麻烦,给自己一个镇北将军的官衔,冠冕堂皇命自己领兵前往冀州,策应幽州,并州,防范匈奴。

    正好冀州有好几位文臣、武将大大有名,趁此机会收到麾下,壮大实力。

    于是宋师道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和蔡邕父女,李靖、裴行俨、秦琼、张辽以及石青璇、沈落雁、叶雪、叶霜诸女领兵四万余,开拔前往冀州。

    在宋师道离开洛阳后,整个洛阳的兵力仅剩董卓一家,因此董卓更加肆无忌惮,骄横跋扈。

    却说少帝与何太后、唐妃困于永安宫中,衣服饮食,渐渐少缺;少帝泪不曾干。有一天,偶见双燕飞于庭中,遂吟诗一首。

    诗曰:

    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

    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

    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

    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董卓时常使人探听。是日获得此诗,来呈董卓。

    董卓道:“怨望作诗,杀之有名矣。”遂命李儒带武士十人,入宫弑帝。皇帝刘辩与太后、妃子正在楼上,宫女报李儒至,刘辩大惊失色。

    李儒以鸩酒奉帝,刘辩问其何故。李儒道:“春日融和,董相国特上寿酒。”

    太后道:“既是寿酒,你可先饮。”

    李大儒怒道:“你不饮吗?”呼唤左右持短刀和白绫于三人身前道:“寿酒不饮,可领此二物!”

    唐妃跪下道:“妾身代帝饮酒,愿董公留下少帝刘辩和太后性命。”

    李儒喝叱道:“你是何人,可代王死?”

    接着举起酒杯递给何太后道:“你可先饮?”

    何太后大骂何进无谋,引贼入京,致有今日之祸。

    李儒催逼皇帝刘辩,刘辩道:“容我与太后作别。”于是大恸而作歌。

    其歌曰:

    天地易兮日月翻,弃万乘兮退守藩。

    为臣逼兮命不久,大势去兮空泪潸。

    唐妃亦作歌:

    皇天将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姬兮命不随。

    生死异路兮从此毕,奈何茕速兮心中悲。

    歌罢,相抱而哭。李儒喝叱道:“相国立等回报,你等就是再拖延,看谁敢救你们?”

    何太后大骂道:“董贼逼我母子,皇天不佑!你等助纣为虐,必当灭族!”

    李儒大怒,双手扯住何太后,把毒酒灌下,又叫武士绞死唐妃;以鸩酒灌杀少帝。至此少帝刘辩、何太后、后妃唐姬皆亡。

第九十章 曹操刺董卓

    且说袁绍在渤海,听说董卓鸩杀何太后,少帝刘辨,绞死帝妃唐姬,于是差人来见王允道:“董卓此贼欺天废主,我如今集兵练卒,欲扫清王室,现在不易妄动。公若有心,当寻机除之。如有吩咐,即当遵从命令。”

    王允得到袁绍的消息,苦思良久,又与圣女貂蝉商议半天。这一日在侍班的阁子内,见到旧臣俱在,于是王允道:“今日老夫寿辰,晚上请众位到寒舍小酌。”

    众位大臣道:“必来祝寿。”

    当天晚上,王允设宴后堂,众公卿皆至。吃到半酣,王允忽然掩面大哭。众官连忙问道:“今日是司徒大人的寿辰,因何悲伤啊?”

    王允道:“其实今日并不是我的寿辰,因为我想与众位大人一叙,又恐怕董卓起疑,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董卓欺主弄权,社稷旦夕难保。想当初高祖皇帝诛秦灭楚,才有如今天下;谁曾想传至今日,乃丧于董卓之手:所以忍不住悲伤。”

    于是众官皆哭。其中一人抚掌大笑道:“满朝公卿,哭哭啼啼,像群妇人,难道还能哭死董卓吗?”

    王允一看,是骁骑校尉曹操。于是大怒道:“曹操,你的祖宗亦食汉朝俸禄,如今不思报国,反而发笑?”

    曹操道:“我不是笑别的事,只是笑众位,没有一计杀董卓罢了。我曹操虽然不才,但也愿意砍了董卓的头,悬于都门之上,以谢天下。”

    王允问道:“孟德有何高见?”

    曹操道:“近日我愿意假装屈身归顺董卓,实际上寻找机会刺杀与他。如今董卓颇为信任我,所以我有机会接近他。听闻司徒有七星宝刀一口,愿借与曹某入相府刺杀董卓吗,某虽死无怨!”

    王允大喜道:“孟德果然有心,天下幸甚!”

    于是亲自给曹操倒了一杯酒。曹操一饮而尽,王允取了七星宝刀。交给曹操,饮酒结束,曹操起身辞别众官而去。众官又坐了一会儿,也都散去。

    次日,曹操带着宝刀,来到相府,问:“丞相何在?”

    相府的下人道:“在小阁之中。”曹操进来。看到董卓坐在床上,吕布站在一旁。

    董卓问道:“孟德何故来迟?”曹操道:“我的马是一匹劣马,因而迟了。”

    董卓扭头对吕布道:“我这儿有西凉的好马,奉先可亲去挑选一骑赐与孟德。”

    吕布领令出去,为曹操挑选马匹。董卓由于身体胖,感觉有些累,于是侧身而卧。曹操大喜连忙掣宝刀在手,正要刺杀,不料董卓仰面看见衣镜中,曹操在背后拔刀,急忙回身问道:“孟德你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吕布也牵马来到阁外。曹操连忙跪下,把刀双手举过头顶道:“操今有宝刀一口,献给恩相。”

    董卓伸手接过来一看,只见刀长一尺有余,七颗宝珠嵌饰,极其锋利,果然是一把宝刀;遂递给吕布收了。曹操解下刀鞘交给吕布。董卓领着曹操出阁看马,曹操道:“恩相我想骑乘一番,试一试。”

    董卓点点头,曹操牵马出相府,连家也不回,快马加鞭朝东门的方向而去。

    吕布对董卓道:“刚才曹操好像有行刺的动机,及时被喝破,故推说献刀。”

    董卓道:“我也有所怀疑。”正说话间,恰好李儒来了,董卓将这件事告诉李儒。

    李儒道:“曹操没有家小在京师,自己一个人独住。现在派人,就说召见他,如果他来,则是献刀;如果他推托不来,则必是行刺。”

    董卓于是派人,召见曹操。去了良久,派去的人回报说:“曹操不曾回家,骑马出了东门。守门的士兵问他,他说:‘丞相差我有紧急公务。’骑马出城了。”

    李儒道:“曹操一定是做贼心虚,由此可见,必是行刺无疑。”

    董卓顿时大怒:“我如此重用与他,他倒反过来想害我!”李儒道:“这件事一定是有同谋的,待拿住曹操,一问便知。”

    董卓遂发布公文,画影图形,捉拿曹操:有擒获者,赏千金,封万户侯;窝藏者与他同罪。

    曹操逃出洛阳城后,骑马飞奔谯郡。路过中牟县,被守关军士发现,众兵丁一拥而上,曹操拔剑与这些士兵战在一起,一名士兵挺枪直刺曹操,曹操侧身让过,旁边另一名士兵的拔刀就砍,曹操急忙运剑招架,这些士兵人多势众,手中的兵器一个劲地往曹操身上招呼,曹操毕竟武功不高,不大工夫被打倒在地,被捆个结结实实,带到中牟县县令面前。

    曹操解释道:“我是往来客商,姓皇甫。”县令认识曹操,沉吟半晌,才道:“我以前在洛阳求官时,曾见过你,认得你是曹操,为何隐姓埋名!先关起来,明日押去京师请赏。”

    到了半夜,县令叫来亲随,暗地里提出曹操,到后院中审问道:“我听闻丞相待你不薄,为什么自取其祸?”

    曹操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你既拿住我,便当解去请赏。何必多问!”

    县令屏退左右,对曹操道:“你休要小瞧于我。我并不是一般俗吏,只是没有遇到名主罢了。”

    随即解开绳索,曹操谢过县令,问县令名字。县令道:“我姓陈名宮,字公台。今见孟德乃忠义之士,愿弃官追随孟德。”

    曹操大喜,于是二人连夜收拾好金银细软,骑马出了县城。走了三天到了成皋,来到一处曹操认识的人家。

    主人让二人稍坐,自己出门给二人打酒,结果二人听到后院有磨刀声,曹操大惊,害怕是为了捉拿二人,所以曹操连忙拔剑冲到后院,把后院之人,不论男女,一剑一个,杀个干净。等到了厨房,才发现原来这些人磨刀是为了杀猪。

    陈宫道:“误杀好人了。”二人急忙出了这户人家,迎面碰上主人打酒回来,见到二人要走的模样忙道:“贤侄因何走啊!”

    曹操道:“戴罪之人,不敢待太长时间。”说完走到这人身边,拔剑把这人刺倒。

    陈宫大惊道:“刚才杀错了,现在你又把主人杀了,这是错上加错。”

    曹操道:“宁叫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陈宫看了曹操一眼不再说话。

    二人骑马走了十余里找了一家客栈,陈宫让曹操先睡。等曹操睡着了,陈宫牵着马悄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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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师道一行大队人马,经过两个多月的行程终于来到了冀州的邺城,安顿下来,蔡邕就任冀州刺史,宋师道整顿兵马,并开始招贤纳士。

    蔡邕靠着自己的名望,招到田丰,沮授。任田丰为别驾,沮授为从事。军中招揽到张郃,高览,这二人都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张郃更胜一筹,只差一步达到丹变境,宋师道大喜,他来冀州就是为了这几人,现在居然如此简单就达到了目的。这其实还是因为蔡邕是有名的大儒,名望甚高,要是靠宋师道自己,人家才懒得搭理你呢!谁知道你宋师道是哪根葱。

    几个月后,曹操发檄文讨伐董卓,宋师道和蔡邕相商,决定响应檄文,出兵讨伐董卓。

    经过商议,宋师道决定出兵三万,率领裴行俨、秦琼、张郃、高览等人与曹操会盟,留下李靖、张辽镇守邺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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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师道之纵横天下介绍:
一个世家子弟,一个现代灵魂。为救万民于水火,一怒拔刀,揭竿而起。战李世民,斗曹操,败多尔衮,力拼千年金丹大妖。从此纵横天下,还天下以太平。宋师道之纵横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宋师道之纵横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宋师道之纵横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