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做人
炮竹声一响，又是一年。
忙过了春耕，孩子们也要开学了，今年新加了一个育红班，学生也多了不少。
一进文家庄的门，路上都闹哄哄的，有些孩子小，这头一次上育红班得家人送。
“杨老师，这育红班是你带不？”马婶子拉着自己的孩子围了过来“要你带我就放心，我这孙子最喜欢你了，肯定听你的话。”
说这话的是本队的人。
杨欣笑着开口道:“马婶子，育红班不是我教，是周老师，不过婶子你放心周老师有耐心，也负责任，教的指定比我好。”
马婶一听不是杨欣教，脸一下就马了起来，不停的抱怨着:“咋不是你教啊，五丫头你是我村里面的我就相信你，谁知道这周老师会不会像上一个文老师一样打富强。”
上一任文老师在家长心里面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所以马婶子更相信自己队上的人，这想法倒也不为过。
只是这话……
后面的周兰勾着笑走到两人旁边。
“马婶子，我就是周兰周老师，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上任老师的事儿，也会好好教孩子，好好待孩子的。”
周兰性格好，被这么说，也不生气反而耐心的和马大婶聊起来。
这人啊就是要说几句话才熟悉，聊了一会儿马大婶还真放心了，
末了还对周兰说:“周老师可不比五丫头差，好好好我把富强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等马大婶走了，杨欣开口道:“马大婶那人没别的意思，周老师你挺好的。”
周兰笑了:“我怎么会生这些气，我还没上过课家长们不理解，这我都明白。”
杨欣听了这话还觉得周兰挺和善的。
但是事与愿违，学校里突然传出杨欣和文知青的绯闻，就这杨欣也是听马琪琪说的。
“你怎么招惹周兰了？她要在背后编排你？”马琪琪拉着杨欣的手，跑到角落里面开口道“都和你说了，周兰那人就是一个笑面虎，表面上看着和善，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诋毁你呢，你忘了我的例子？”
马琪琪最讨厌周兰这个人了，喜欢背地里做事，为人也不爽朗，手脚还不干净。
她和周兰搭伙吃过一阵的饭，东西少了不说还背上了懒鬼的名声。
“她？”杨欣不解道“我和文知青那些话是她传播出来的啊？”
杨欣突然想起今早上课的时候，班上一男孩子高高的举着手问:“杨老师，你和文老师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同事关系呗，她一个结了婚有了孩子的人还能和他啥关系。
显然，男孩不相信:“可是我妈说你和文老师是不正当关系，她说你脚踏两只船。”
孩子，你这么出卖你妈真的好吗？
当时在上课，杨欣也就没多问，准备下课找这个孩子聊一会儿，没曾想又被马琪琪拽走了。
“就是她，我昨天改作业在教室里多待了一会儿，周兰就和接孩子的家长聊起来了。”说到这儿，马琪琪有点愧疚“抱歉啊，我没有及时站出来帮你说话，不然这谣言也不会散播出去了。”
杨欣摇头:“没事，你能告诉我就不错了。”
她和马琪琪关系也就一般，别人犯不着为她和周兰撕破脸，虽说她俩的脸早就撕破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马琪琪问道。
杨欣看着这人:“什么怎么办？我和文知青就普通同事，而且我有男人，有孩子，生活幸福，家庭美满，事业还可，万事不愁。”
“你搁这儿叠什么词呢？你傻啊你，你自己不当回事儿，别人当事儿，你听着不难听？”马琪琪单手点了点杨欣的脑袋“你要去找周兰对峙的话我陪你去，我给你作证，唉我就是说不过周兰。”
要说马琪琪这张嘴吧随时啪嗒啪嗒呢说，但是真吵架，她吵不过谁。
“杨老师，马老师你们躲墙角干嘛呢？”周兰开口道。
杨欣笑了笑:“干什么？在找是谁在说我坏话呢？我正一个一个问。”
周兰一副无辜的样子:“啊？杨老师这么好，谁会说你……你坏话？”
周兰人长的白净小巧，再加上平时做足了柔弱的姿态，一时之间这白莲花当的还挺成功。
只是周某花，麻烦你说话就说话别磕巴。
“我也想知道，所以把马老师叫出来问啊，没成想马老师还真知道。”杨欣默默的把马琪琪供了出来。
这妮子还挺上道:“对啊，我知道，我那天就走晚了一会儿没想到有的人嘴巴就是这么痒，巴巴的只知道说别人坏话。”
周莲花继续无辜:“谁啊？这么坏。”
马琪琪:“你说呢？”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周兰大声惊呼起来了“我昨天晚上走的早，可没功夫说别人闲话。”
杨欣笑着开口道:“昨天啊，我们说什么时候了吗？”
“周兰，我自认为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利益冲突，应该犯不着你在背后编排我吧？”
她这双眼睛还真不会看人，开始她觉得周兰这人温温柔柔的，说话挺喜欢笑，所以打心里觉得周兰这人还不错。
怎奈何，看见了皮子，看不见骨。
周兰继续否认:“你说啥呢？我怎么可能背后说你坏话。”
“你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马琪琪急了，周兰要一直否认下去，她和杨欣还真没办法。
马琪琪话音刚落，周兰的眼泪就来了:“马琪琪，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两行白泪从大眼睛里面涌了出来，划过脸庞，嘴唇最后滴到泥土里。
这说哭就哭的功力也是真的牛。
“周兰，你不用觉得委屈，要不我们找婶子问问？反正也看到人了，我们认得出来。”
由于她们三个人太显眼了，另外一个老师和文知青也围了过来。
“怎么了？”付玉兰看着哭的委屈的周兰开口道，女孩子嘛总喜欢怜惜柔弱的这一方，再一看人数对比。
付玉兰好像懂了什么。
“杨老师，马老师你们干啥欺负周兰？还两个人一起欺负她？害不害臊？”付玉兰此时此刻化身为正义。
杨欣:“走吧，去找婶子当面问问，免得你说我们欺负你。”
周兰当时只是随便找了一个人就说起杨欣的坏话了，所以真要问，别人肯定不会袒护她。
一时周兰慌了。
我都道歉了
“怎么回事？”文知青打量着面前的几个人一时分不清对错，也不知道情况，更不敢胡乱评论。
杨欣还没说话，这边马琪琪就已经开口道:“怎么回事？有的人嘴巴坏，在外面编排你和杨欣呢。”
“编排我和杨老师？”
文知青现在才来学校，所以是真不知道情况。
周兰:“我没有，你不要听她们乱说。”
杨欣无语了，这年代怎么没个录音笔呢？不然直接摔在周兰面前，看她还能说什么！
“马老师，你找下昨天下午的家长。”杨欣道“周兰，我这人最与人和善了，为人之道秉持着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
周兰看着杨欣突然笑了:“你和善？”
她不和善吗？她觉得自己挺好的。
“是，你是挺和善的，那些家长也是瞎了眼睛，个个都说你好。”周兰笑着开口道。
话说的恶毒，但是面上却始终带着笑，让人感到莫名的诡异。
“行了，我周兰说过的话我认，我给你道歉。”周兰突然把自己的位置摆的挺高。
马琪琪听的直揉耳朵:“周兰，你这脸皮是和于寡妇学的吧？这么厚？还我说的话我认，你刚才说啥，‘啊，杨老师这么好，谁会乱说啊，肯定不是我，马琪琪你为啥要针对我啊。’”
马琪琪堪称人才，一举一动把周兰的动作模仿了一个透彻，简直就一个粗糙版的周兰。
至于于寡妇？是马琪琪那个队有名的厚脸皮，也擅长用眼泪夺得别人的怜惜。
周兰瞪了马琪琪一眼:“关你什么事儿，用得着在这儿学舌，我是给杨老师道歉。”
“你当着我们几个道歉我不认。”杨欣无奈“你最好当着全校师生以及家长的面说清楚，事情既然因你而起，那就该你解决，我希望以后不要再传出没必要的谣言。”
“我……我给你道歉就行了，用得着让别人晓得？我也是老师，让学生知道了她们怎么看我？”周兰脑瓜子一嗡。
她现在本来就不服众，家长一致认为她教书不如杨欣，至于学生她教的年纪小，也都是新生，但是真道歉了，到时候学生肯定不服她管。
杨欣:“你让学生怎么看你？那你散播谣言的时候考虑过学生怎么看我吗？”
杨欣想着刚才学生问自己和文知青什么关系，就觉得脑壳疼，周兰好歹是个读书人，没想到嘴巴还这么长，散播谣言的功力也挺厉害的，就一天闹得学生也知道了。
再看周兰，委屈的看向每个人，若是你不搭理她，她就把委屈的眼神转向下一个人。
“文老师……”周兰上牙咬着下唇，眼睛一眨巴，小手儿一拧。
“周老师，同为老师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歹毒，我希望你能好好道歉，不然我就向队长举报你。”文知青更狠，直接威胁道。
这下周兰没招了，先进了杨欣的教室，望着教室里面的人，小声的开口道:“我错了。”
没人听到，刚才问问题的孩子还举着手开口道:“周老师，你说什么能不能大点声？我们听不见。”
周兰的脸脸又红了……
自作孽终究不可活。
“我向你们杨老师道歉，她和文老师没有不正当关系，是我乱说。”周兰想着反正都要臊皮丢脸，几下丢完就算了，连忙大声的嚷嚷着。
得了，这下不仅自己教室的人听见了，旁边的年级也跑过来围观。
“原来我妈哄我。”挑起话题的男生开口道，正儿八经的站了起来，走到杨欣面前，鞠躬“杨老师，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听妈妈乱说，也不应该乱说你，希望老师可以原谅我。”
男孩的举动无益再给周兰脸上摔上一巴掌，看看，都是人，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道歉态度都比周兰好。
杨欣摸了摸男孩的头:“没事，希望广进可以回去和妈妈说清楚，还老师清白。”
广进急忙点头。
“这间教室完了，我们去另外一间吧。”周兰红着脸开口道，也不等杨欣答复，自己就想往另一间跑。
人还没走出去，又被马琪琪拽回来了:“急什么？现在嫌丢脸了？”
“同学们，老师教过你们要与人为善，要诚实守信，更不要像周老师这样背后做人，做事，要做人就做像杨老师这样光明磊落的人。”马琪琪站在讲台上，拿周兰这事儿当做反面教材，好一波讲解。
一旁的杨欣脸都听红了，‘马琪琪，别夸了，我害臊。’
得了同学们的答复，这事儿才算结束，但是等着周兰的还有剩下的三个教室，以及一群家长。
“周老师，‘是非之人，是非事，说是非，是非人’希望你好好想想。”杨欣看着脸比自己还红的周兰开口道“马老师，你带到你们班去吧，我上课了。”
等人走了，教室才安静下来:“好了，我们继续上课吧，今天我们来学习正方形的面积计算，二年级的同学们知道生活中哪些东西是正方形吗？”
下面一片安静:“老师先说一个，我家的饭桌子就是正方形的，方方正正，四边长度都一样。”
有了举例，下面的同学也懂了。
至于一年级那边，文老师正带着写作业呢，有时候还得下去看看，写的怎么样，握笔姿势不正确的也要一个个纠正过来。
孩子现在没有形成习惯，所以一发现缺点就要及时改正。
“杨老师。”下了课文知青叫了一声“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文知青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珍重的开口道。
杨欣摆了摆手:“这怎么能怪你，而且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控制不了的，不和你说了，我得回家做饭了。”
文知青看着杨欣的背影，嘴巴张开后又闭上，最后什么也没说。
杨欣今天把小宝放在刘娟家的，这还是头一次离开小宝一上午，所以她想的紧，落了屋就跑到刘娟家去了。
“刘姐，小宝呢？”旺财也跟着小宝，到刘娟家玩了，现在正蹲在小宝旁边呢。
刘娟指了指里间开口道:“那里。”
杨欣进了屋，急忙把小宝抱进怀里，看他没哭没闹才放心。
“汪？”耳朵旁边突然传来小小的一声狗叫，声音不大，听着也稚嫩。
杨欣看向旺财:“旺财，你别这么叫，难听。”
旺财不服气，大声的汪汪汪了两句，像杨欣证明自己才不会这么叫。
旺财，小宝
不是旺财总不能是小宝吧？
小宝？小宝？杨欣脑瓜子嗡的一声感觉自己人都傻了，她把小宝生下来后，啥都不担心，就担心小宝第一次说话不是爸也不是妈，而是汪。
没想到她的担心成真了？
杨欣看着小宝，哄着孩子再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小宝一直没动静，杨欣急忙抱着孩子跑了出去。
“你干啥？一会儿就在我家吃饭。”刘娟着急冲冲的杨欣开口道。
杨欣呆滞了一下，抱着小宝转过了身子:“刘姐，刚才小宝说话了。”
刘娟愣了一下，也跟着兴奋起来，放下手中的锅铲，走到杨欣旁边:“这是好事啊，说的是爸，还是妈？”
杨欣哭丧着一张脸:“都不是，是汪……”
“汪？”
下面的旺财又汪了一声。
幸亏抱着的小宝没有跟着叫，不然两个人都得吓懵了。
“这孩子怎么……”刘娟斟酌着语气“你不要着急，肯定是旺财平时在小宝旁边叫多了，小宝也跟着叫。”
刘娟这说法还真能说过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旺财这只狗，是真的喜欢小宝，自打小宝出生以来，小宝在哪里旺财就在哪里，后面旺财也不缠着杨欣要出去跑了，就搁小宝旁边待着。
有时候总会控制不住汪汪汪的叫着，这耳濡目染下，小宝跟着学也正常，但是身为亲妈是真的难接受。
杨欣吃饭的时候都吃的心不在焉的。
“刘婶，我下午把小宝带学校去，旺财就放你家，我得把它两分开一段时间。”杨欣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啥时候小宝学会叫爸妈，你俩什么时候见面吧。”
旺财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摆着尾巴在小宝旁边绕圈圈，还叫个不停。
杨欣这下饭是真吃不下去了，和刘婶打个招呼，用背带把小宝背在身后，骑上自行车就往学校走。
“小宝，妈妈，叫妈妈。”到了学校，杨欣抱着小宝开口道，她也不敢进教室，里面还有一堆孩子睡午觉，要听到指定要嘲笑她。
只是没想到搁烤火房蹲着，也有人听见声音了。
“杨老师，你干啥呢？”李浩推开门开口道“啊，你把小宝带来了啊，杨老师我可以抱抱妈？”
杨欣无奈点头:“李浩，你还记得你出生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杨欣说完自己都笑了，她疯了吧，李浩出生说的话他能记得到什么。
“我爸说了，我第一句话就是叫他。”
得，李浩知道，全世界只有小宝说的第一句话这么雷人，杨欣看着小宝叹了一口气。
“小浩，你想不想当小宝的哥哥？”杨欣诱惑道。
李浩点头，杨老师竟然叫他小浩了？这可是头一次呢。
“那你就哄小宝叫你哥哥吧。”杨欣下着套，关于小宝先叫爸先叫妈这事儿，她和叶曲森可不少教小宝，所以爸妈对小宝已经没有作用了，她干脆尝试一下哥哥之类的词。
得亏李浩真的信了，抱着小宝不停的嚷嚷着:“我是你哥哥，叫哥哥，叫了我就带你去抓鱼，带你爬树，带你捉田鼠。”
杨欣:“……”后面这一段话可以不要的。
下一秒，杨欣又学着开导自己‘算了，只要小宝能学会人话，跟着李浩去抓鱼，爬树，捉田鼠也没事儿’
在李浩一中午的努力下，小宝睡着了，杨欣也眨巴着眼睛，陷入半睡半醒中，而他自己嘴巴都说起皮了。
“杨老师，小宝是不是太小了根本不会说话啊！”李浩哑着嗓子开口道，他怀疑杨欣在骗他。
杨欣心中一阵狂叫，不！小宝会说话了！他会说汪。
“有可能吧，我看他月份到了，辛苦小浩了，来喝两口水吧。”杨欣听着李浩哑了的声音，一阵愧疚把自己的小水壶递给了李浩。
她水壶里面泡了一小把金银花，喝着甜滋滋的。
杨欣把小宝放在讲台旁边的小床里，便认真的上课了，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也不想看周兰道歉，带着孩子就往家里面走。
旺财一看杨欣回来了，急忙跑出来迎接她和小宝。
“你不是在刘姐家吗？”杨欣无奈看着旺财，这边急忙捂住小宝的耳朵。
不行，可不能继续叫了。
“回来了？”这边叶曲森看着门口的人开口道，他先把自行车给推了进去，才把小宝抱下来“我回来的时候旺财在刘姐家，我就给接回来了。”
旺财绕着杨欣打转，好像是在祈求杨欣不要把它送到刘娟家一样。
杨欣可怜兮兮的看着叶曲森:“你儿子今天说话了。”
杨欣再把事情当着叶曲森讲一遍，这下好了，两个人都傻了。
“旺财，我也不想把你送到刘姐家去，但是没办法小宝在跟你学，你又不能保证不汪汪叫。”杨欣摸了摸旺财的头“等小宝学会说话，不就一个字我就把你接回来好嘛？”
杨欣觉得自己挺傻，和旺财这只狗在这里谈条件，还把自己的地位摆的挺低。
“森哥，你负责教小宝说话，不管教啥都行，反正不能说汪。”杨欣叹了一口气，还是舍不得把旺财送刘娟家去，再说两家就一墙之隔，要是旺财真疯狂叫，小宝也能听见。
只能用声音和旺财发起抗争了。
杨欣带着旺财去了厨房，还把门关着，这狗不开心的坐在杨欣的身边，倒弄得她满心愧疚。
“好了，给你条鱼吃。”
后面的日子，对这两个新生父母来说是难熬的，但是苦中作乐的是小宝在这几天再也没有发出过汪这个词。
这仿佛成了杨欣的一场幻听，索性她们也没拘着旺财了，任由他们一起玩。
一天晚上，杨欣正在给小宝喂米糊糊的时候，小宝突然拽着杨欣的衣服，小声的来了一句:“麻……”
杨欣当时惊讶的碗差点没掉下去，得亏叶曲森急忙接了过来:“他这是说话了？小宝，叫爸爸，爸……爸。”
叶曲森小心的蹲在小宝旁边，挠挠他的小手，希望能从小宝的嘴巴里面听到这两个字。
但是小宝始终没给叶曲森眼神，后面小宝再次来了一声:“麻麻……”
发音不标准，声音不洪亮，也没看着杨欣，但就是把人激动的差点哭出声来。
这几天一直在担心小宝学旺财说话的问题，两人是茶饭不香的，有空也抱着孩子哄他叫爸妈，但是一直都没有作用，小宝还是像以前一样只会啊啊啊。
等了这么久小宝终于会说话了。
关于第二胎
“森哥，小宝能说话了？”杨欣激动的开口道。
叶曲森应了一声，把手附在杨欣的手背上，缓慢的磨蹭着:“真好，要是能叫爸那就更好了。”
怎奈何小宝不给力，无论叶曲森怎么教都发不出爸这个音。
这事儿一直持续了半个月，终于有一天小宝在叶曲森的怀抱里小声的叫了一声‘粑……’直听的叶曲森双眼通红。
“你好有出息啊。”杨欣嘲讽道，叶曲森也不恼，抱着小宝不肯松手。
“旺旺。”小宝又开口道，小宝把妈妈发成‘麻麻’，把爸爸发成‘粑粑’，唯独旺财的旺旺这两个字发音及其标准，但是也不在乎这些了。
只要小宝能说话，小宝就没有问题！
为了庆祝小宝能说话，叶曲森还专门给西北的爸妈写了一封信过去。
一晃又到了五月，厚重的棉袄变成薄衣服再到现在的小短袖，同时也到了插秧的日子了，为了插秧，学校又放了一周的家，孩子们也全部投入劳动。
和后世不同，现在孩子们放假是没有定数的，全跟着农活来，春耕的时候放假，夏种放假，秋收也放假，但是全部时长加起来也和寒暑假的时长差不多。
队上没指望孩子去插秧，但是其他的碎活得让孩子干，比如割猪草，牛草，给全家做饭，给豇豆，黄瓜插支架，孩子们做的一切全面配合家长的插秧工作，从而减轻大人的工作劳度。
杨欣也得跟着上地，不过她手慢，插秧也不稳，杨队长直接分去拔秧苗了，一丛丛的秧苗从水田里拔起，再一大坨捆在一起，最后用背篓背到插秧的田里去。
一天的工作重复下来，腰都直不起来。
落了家，杨欣把小宝放在自己得背上，任由他挪啊挪，别说还挺舒服的。
“把小宝放下来，我给你按按吧。”叶曲森揩去脸上的水珠开口道，这边他把小宝放在了地上，人一放下去，两人才惊奇的发现，小宝能站了。
只见他扶着板凳颤巍巍的站着:“麻麻，旺旺，粑粑……”
行，好儿子，妈妈在头一位。
“森哥，你快看小宝。”杨欣撇去叶曲森的手开口道，一旁的旺财也在旁边打着滚。
当天又一封信从小湾村寄到西北去了，信中的内容是‘小宝能站了’。
杨欣现在腰不疼了，手不麻了，力气有了，她拍着手对小宝道:“儿子，来妈妈这里。”
小宝尝试挪动脚步，啪的一下差点摔到地上去，得亏叶曲森盯着，看小宝摇摇晃晃有点不对劲，就连忙拽住衣领，给整个人拉了起来。
小宝以为爸爸在和他玩，张开手臂啊啊啊个不停，嘴里面疯狂蹦着一些词，不过谁也没听懂。
到了晚上，叶曲森把小宝抱到床的最里面去了，这边搂着杨欣，一只手不停的在杨欣的腰部缓慢的揉着。
杨欣怕痒，不停的抽抽着，但是不可否认这样真的很舒服。
“媳妇儿，要不我们再生一个？不用那个了吧。”黄色的灯光下，叶曲森小声的开口道。
那个是计划生育有利工具（某套），杨欣拖了好多关系才买到的，当然这里面的关系包括已经回到京城的林媛。
杨欣把小宝生下来，做完了月子就已经奔向76年了，她算过时间了，秉持着养身体的道理，生孩子至少得等一年，那时候时间奔向77年，同时年底就得高考了，算着时间，根本不能再生一个。
杨欣索性拖了关系，再加上自己厚着脸皮一家家医院搜索，把附近的某套买了一个干净，同时叶曲森开始了戴套生活。
杨欣摇头:“不行！医生说了，生孩子太快伤身体，这两年别想了，戴好套！”
杨欣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叶曲森听杨欣这么说，点了点头，等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道:“啥时候不用了，记得告诉我一声，这东西不舒服。”
说完话，叶曲森继续给杨欣按着腰部位置:“明天你只拔就行，到时候我来背。”
小湾村虽说临着山，但？水田占了所有田地的一半，算得上大头，这场插秧大业忙了接近十天才算完事，看着水田里面布满绿色的秧苗，每个人都笑了，等到秋天，这些都是粮食。
因为夏种太累身体，队长索性放了一天假，谁也不用上工，杨欣和叶曲森商量了一下想去照相馆再拍一次照片。
去年她们拍过一次了，但是今年还没有。
早上起床，杨欣自己打整干净，才把小宝抱了起来，这皮孩子哼哼唧唧的:“麻麻，奶奶。”
杨欣摇头:“没奶，有稀饭要不？”
杨欣存了给小宝断母乳的心，这些日子是能不喂就不喂，除非小宝特别闹奶，哭的哄不下来杨欣才会喂。
小宝哼哼唧唧了两声也就没说话了，任由杨欣把他抱起来，穿上新衣服，这衣服也是杨欣自己画的，一件带点红的长袖，上面还绣了一个萌态十足的小老虎趴在衣服上面。
“小宝真乖，一会儿妈妈带你拍好看的照片。”小宝听不懂，只是握着杨欣做的娃娃不肯撒手。
叶曲森只请得了两个小时的假，索性自己先去上班，等两人来了才请假出去拍照什么的。
到了公社门口，杨欣把自行车锁了起来，才背着小宝往里面有，这算着也是杨欣头一次来公社，现在的公社像一个四合院子，三面都是房间，再分成几个部门。
警局和办事处都挤在一个院子里，杨欣拦了一个妇女开口道:“婶，你知道叶曲森在那间办公室吗？”
婶子有点忙，右手随便一指便握着一堆的资料往外走，杨欣连谢谢都来不及说，到了婶子指的位置，杨欣敲了敲窗户。
再仔细一看，好家伙一女同事正围着叶曲森让他讲这句话该怎么写呢。
叶曲森本来就在惦记着杨欣什么时候来，所以一听见敲窗子的声音便急忙站了起来，把那个女同事吓了一大跳。
“媳妇儿，你来了。”叶曲森理了理衣服，带着脸上的红晕走了出去。
这是杨欣第一次来他工作的地方呢，以前叶曲森也让杨欣来看看，不过杨欣觉得她会打扰叶曲森工作，所以每次都拒绝了。
这次好不容易才骗了过来。
叶曲森把杨欣背上背着的小宝抱了下来搂在怀里。
“回去必须给小宝少吃点了，这一路我腰差点断了。”杨欣抱怨道。
女人的直觉
“麻……啊。”小宝伸手一下拽住杨欣的头发，小孩儿手不大，力气也不大，但是拽住杨欣的头发那真是生疼生疼的，而且半天还弄不开。
“小宝，你再拽我头发，我打屁屁了。”杨欣闷声道。
再看办公室里面一群人都站在窗口，眼巴巴的望着外面的人。
一男同事道:“我觉得小叶对象长的不错。”
某女:“哪里不错了？你眼睛有问题吧。”
又一人道:“但是我觉得他对象有点凶。”
某女:“对的，这就是个母老虎。”
杨欣拽了拽叶曲森的衣服，踮起脚尖小声附在叶曲森耳朵旁开口道:“你觉不觉得你同事有点奇怪？为什么要看着我们？”
叶曲森只觉得耳朵一阵暖风拂过，一丝一丝的吹进了心里，他拽住杨欣的手:“陪我进办公室？和同事打个招呼？”
“这不好吧……”杨欣有点犹豫，而且她今天准备不周到什么吃的也没带来啊，但是下一秒看到趴在窗前的女同事，杨欣果断点头:“走吧，进去打个招呼。”
她不咋喜欢干涉叶曲森的工作，也不喜欢叶曲森干涉她的工作，所以在这方面两人有着相同的默契。
不过宣示主权这事应该不算干涉工作吧？
“这个是我的媳妇儿杨欣。”叶曲森抱着孩子指着杨欣开口道。
周围一阵唏嘘声，叶曲森刚来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他结婚了，只是周围人觉得叶曲森好歹是个读书人，虽说一时下乡但怎么看得上队上的人，所以他们没当回事儿，今日一见，没想到是真的，而且两人的感情看着还行。
再加上两人都有一个孩子了，这孩子瞅着也不错。
杨欣大方的开口道:“大家好，我是杨欣，这次没给大家带喜糖，下次让小叶补上。”
“小叶，你这对象不错，落落大方的，小杨我们就等着你的喜糖了。”叶曲森主任开口道，站起身拍了拍叶曲森的肩膀。
可惜了，他开始觉得小叶这个年轻人，有思想，有觉悟，为人踏实，虽说成分差了一点儿，但是多成长几年也能成为公社的核心人物，这么好的人，他仔细留心着，就等着有一天说给自己的女儿呢。
可惜，小叶有主了，还有孩子了。
“唉。”想着就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对象确实不错，长的不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谈吐不错，反正绝对能配得上叶曲森。
“谢谢主任。”叶曲森开口道。
“中午留你对象在食堂吃饭，就当我请客到时候找我报就行。”张主任开口道，背过手慢悠悠的摇了出去。
张主任一走，整个办公室的氛围轻松多了。
“小叶不错啊，对象儿子齐全了啊，嘿这小子挺胖的，让我抱抱。”文德开口道。
因为叶曲森是办公室里年纪比较小的那个，所以大家总喜欢小叶小叶的叫。
至于小宝，第一次见他面，说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这小子挺胖的，无一例外。
人说多了，杨欣也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不是真的胖，她正寻思着少吃一点东西，但是自打她看见李佳的孩子，瘦的皮包着骨头，她再也不敢动这心思了。
不过平时说着玩还是得说。
叶曲森把孩子递给文德，拉着杨欣在自己的座位坐下，至于办公室的人多半都围着小孩子看，不过也有一个例外，刚才趴那儿让叶曲森讲事情的女孩儿。
李秀文正仔细打量着杨欣呢，看一眼她再看一眼桌子上的小镜子，杨欣也不畏惧她的打量。
始终带着笑看着叶曲森。
“小叶，我们该出发了。”杨欣拽了拽叶曲森的衣服，也跟着一口一个小叶的喊着，不过这称呼她挺不习惯的。
“好。”叶曲森转身和同事说话去了，回来已经把小宝抱了出来，委屈的小宝脸都红彤彤的。
一是因为人多空气稀薄，再来就是这些叔婶太热情了一直摸他的脸。
“森哥，那个女同事叫什么名字？”杨欣挽着叶曲森的胳膊开口道“我觉得她对你有企图。”
叶曲森带着杨欣挑好路走:“不叫小叶了？”
杨欣:“……”脸红，这不是叫叶曲森显得冷漠，叫森哥显得亲热，一番对比就觉得小叶不错。
“你说的是李姐？她那一段话语法措辞有点问题不知道怎么改。”叶曲森回忆了一下杨欣说的是谁，想了一番才开口。
“李姐？”杨欣抓住重点。
叶曲森点头:“她们说李姐比我大五天，为了表示尊重我就叫李姐了。”
杨欣听乐了，一个大五天，可能对叶曲森有想法的女孩结果被可能喜欢的人叫做姐？
“没事这个称呼挺好，我们快走吧。”杨欣开口道“对了，能不能再找点工业票，给你也买一辆自行车，一辆我们家有点不够用。”
因为家里就一辆自行车，叶曲森就让给她骑了，而自己都是走路或者蹭杨速的自行车来上班。
叶曲森摇头:“不用，张主任说会给我配一辆自行车，方便去下乡走访。”
叶曲森现在主要工作就是下乡勘察，回来写稿子，当然偶尔也得跟着张主任跑，再挂上一个好听的名字，下乡指导。
因为工作，叶曲森用自行车的次数不少。
杨欣:“森哥真厉害，靠自己的能力获得了自行车。”
虽说是公家的自行车，但是骑着上下班是绝对没问题的，而且她看了，公社门口放了好几辆自行车，大家应该不会在乎这些。
照例来到了经常拍照的照相馆。也照例是以前的那个人，听了熟悉的咔嚓一声，定格，成影。
“你们这次拍照隔了好久。”老板开口道。
因为这两人长的不错，再加上是自由结婚，所以老板对这两人印象挺深的，她们这是第三次在这里照相。
杨欣道:“老板还认得我们？”
“认得，你们孩子都能站了啊。”话音刚落，小宝就摔倒在地上，老板不知所措，急忙把小宝抱了起来“怎么一点薄面都不给？怎么也要我说完了你再摔啊。”
小宝不懂，小宝觉得地上很舒服。
“老板既然认识我们了，要不算便宜点？”杨欣开口道，一张照片一顿肉钱，她是真的心疼。
“你这丫头怎么说到价格上来了，这样你要是再拍两张，我给你算一张的价格。”老板也好说话。
看不上
“行。”杨欣一想这划拳啊，就马上开口道“森哥，你抱着小宝拍一张，我再抱着小宝拍一张吧。”
刚才那一张是小宝一个人的照片，但是杨欣还是想给小宝拍，这么可爱的孩子一举一动都想记录下来。
叶曲森想了下:“我们再拍三张吧，我们照一张，全家照一张，你和小宝照一张。”
老板听他们要拍三张，乐呵呵的站在旁边。
“不要，就两张，我们一张，全家福一张！”杨欣才舍不得多掏一块多钱。
老板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一看杨欣已经带着小宝摆好动作了，他也就闭嘴了。
小宝长的白净，肉乎乎的倒也上镜，杨欣把小宝放在太师椅上，给他手上放了一个小老虎，她和叶曲森就站了身后。
第二张倒是只有两个大人了。
“行了，两块五三天后来拿。”老板乐呵呵的开口道“你们啥时候又来拍照？我可惦记着呢。”
要说杨欣都算的他少见的回头客了，证件照在他这儿拍的，孩子满月照也是在这儿拍的，现在还一口气拍三张，这两客人自己可得留住。
杨欣掏了两块五递给老板:“明年，一年拍一次照片绝对不少。”
拍完照片看时间到饭点了，得了叶曲森主任话，这饭肯定得蹭。
走在半路上，杨欣拉住叶曲森:“你有没有和说办公室的人说你结婚了？”
叶曲森不解，但还是老实道:“说了，刚来就说了，但是你不来证明，他们好像不信。”
这还是我的错不成，不过这个答案她满意了。
公社的食堂总体来说是不错的，里面放了五六张张桌子，也不拘这人关系和自己好不好，都往一张桌子上面坐。
“小叶，小杨。”文德手在半空中飞舞着，大嗓门瞬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文哥。”叶曲森带着杨欣走了过去“你等我一下，我去打饭。”
文德看着杨欣，笑眯眯的开口道:“小杨你们认识多久了？”
文德话一出，大家都放下了筷子，认认真真的听着，旁边还有个好心大哥，为了让杨欣讲的更舒坦，把小宝都给抱了过去。
杨欣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一个个的都算的上干部，这么八卦真的好吗？
“小叶在我们队下乡，要说认识那至少五年起步，处对象是74年，同年结婚。”杨欣瞄了眼李秀文。
李秀文筷子一放:“看什么看？我眼光没那么差，还能看上有妇之夫不成？”
文德:“……”是，你没看上，那谁天天扒着叶曲森桌子不肯走的，还一篇文章改七八个小时，你直接让叶曲森帮你写得了，用的时间还少一点。
李秀文看她们都看着自己，气的饭都吃不下，端着碗去隔壁桌了。
“那个小杨，小叶在办公室老实着呢，你尽管放心。”文德笑着开口道“就算有啥，我们一个办公室的给你监视着。”
杨欣乐了:“这感情好，谢谢文哥。”
“我打了肉。”叶曲森端着饭放在杨欣面前，再返身把自己的饭端了过来。
“小叶不错啊，今天知道打肉了。”旁人嘲讽道。
公社食堂每天能有一个肉菜，但是叶曲森不咋爱打，觉得杨欣在家都没吃饭肉，他咋能吃这么好，而且在公社打三天肉菜，算着这钱自己都能买一斤肉了，让杨欣做味道又好。
叶曲森闷声没有说话，把筷子递给杨欣。
盘子里面一份土豆炒肉，一个炒青菜，饭就是白米饭，
这个季节，红苕还没发芽，南瓜还没成熟，唯一的掺粮变成了土豆，但土豆吃着噎人，队上的人情愿吃包谷珍珍，城里人更愿意多拿点钱吃白米饭，
等饭吃的差不多，杨欣让叶曲森找食堂的要了半碗水给小宝冲了一碗代乳粉。
“你快去上班吧，我买一点肉回去做卤肉饭吃。”杨欣接过小宝，把嘴巴边的小胡子给他收拾干净，才开口道。
叶曲森工作走不开，不过一下午都惦记着杨欣说的卤肉饭，虽说具体什么味道他没吃过，不过媳妇儿做的饭必属优秀。
杨欣去书店看了一圈，想找点设计的书，翻来翻去也没有，最后倒是找了一本毛线织法的书，黄色的牛皮书纸，里面只剩下了二十几页，老板都不好意思收钱。
直接便宜买给她，意思意思收了一毛钱。
杨欣把书放进布袋里面，这书她打算送给刘娟来着，以前就说了给她找设计方面的书，但是一直都没找着。
买完书直接去了黑市，好久没来，黑市两边都蹲着人，边蹲着还得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要是发现可疑的人就互相通知。
“忠叔，最近发财了？”杨欣先去了忠叔那里，夏天到了，又可以做衣服，她想看看最近的布料，行的话才买一点回去。
忠叔撇了一眼杨欣:“你问问小叶发财没。”
忠叔和叶曲森搭伙做事，要是他发财了，叶曲森指定也发财了。
“孩子给我吧，你去看布料。”忠叔瞅着杨欣背上的小胖孩，算着这才八九个月大，咋重成这样，把杨欣背都压弯了。
杨欣连忙把孩子放了下来:“谢谢忠叔。”
杨欣看了一圈，其实这两年布料这块无论款式颜色都没太大的变化，杨欣还是按自己的眼光选了一些勉强能用的。
也不敢多要，选了大概能做十件衣服的料子就够了，到时候做出衣服好卖再来买布料。
杨速两下把布料剪了下来:“这次只要这么点？”
“差不多了。”杨欣做事向来讲究一个稳字，而且这两年市场也在慢慢变化，供销社的衣服款式也起来了，她害怕卖不出去“怎么送回去，你懂哈。”
杨速手一顿:“懂懂懂，到时候给你送回去。”
杨欣转身对忠叔道:“忠叔，你们这布料样式太少了，而且全是纯色的，要是能有点花纹多好。”
“这不是你们做衣服的事儿？我能把布料染好就不错了。”忠叔鄙夷道，看了一眼布料，随便说了句“给我十块就行，要线什么的让杨速给你装，箱子里面多的是。”
家里面的线还多，杨欣就没要。
“那忠叔我先走了，我还得去买点肉，不然没得买了。”杨欣把钱递了过去开口道。
忠叔把孩子一搂:“你刚说你要去买肉？来，我找你五块，你多买两斤，到时候给我送几个包子过来就行。”
新时代
忠叔是真喜欢吃包子，一天三顿都不腻的。
用他的话来说，一个包子一块钱都不换，自打他发现杨欣包包子好吃之后，总喜欢找各种借口蹭上一个包子。
当然偶尔也蹭不到。
杨欣没有犹豫:“行，还我五块。”
五块钱都能买好几斤肉了呢，给忠叔包包子最多只用的到一斤肉，白白赚三块钱。
收了钱，杨欣去老王那里割上两斤五花肉，再要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就等回去弄了。
……
转眼就到了收包谷的季节。
在金秋九月，又一个时代伟人逝世，杨欣是从收音机里面听到的，现在噩耗还没传到小湾村。
杨欣望着收音机，心中一阵唏嘘，快了快了，按照这进度，接下来叶曲森的父母就要获得清白了。
“小宝，走过来，过来就给你喝奶奶。”杨欣拍了拍手，小宝早在上个月就学会走路了，只是摇摇晃晃的，走两步就要摔，这不锻炼了一个月，总算勉强能走几十步了。
不过这蹒跚的步履，是真害怕。
“妈妈。”小宝小碎步一迈，缓慢的走了过来“妈妈，蛋蛋。”
杨欣一把抱住小宝:“蒸蛋？”
小宝哈喇子疯狂往外面跑，要说小宝是真好养，不挑食，但是有个最爱的，那就是蒸蛋，给他一碗蒸蛋，小宝能吃的眼睛发亮。
小宝点头:“蒸蛋蛋。”
杨欣估摸着叶曲森今晚应该要写文章，回来的时间肯定有点晚，她就先给小宝蒸了一碗蛋，给他喂了一半，就带着他和旺财出门溜达了。
农田满是翻滚着黄色的波浪，燥热的空气里有被希望激情注满。
再等两天又该秋收了。
“妈妈。”小宝指着村尾的一间房间哼哼唧唧。
杨欣一看这不是马婆子的家吗？自打马婆子去世，杨欣就把这屋的钥匙交给杨队长了，自己没事也懒得过来。
“五丫头，你要以后困难了多在床底下看看。”杨欣正打算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了这句话，连忙回去拿了把电筒，乘着没人从窗子翻了进去。
再把小宝抱了进来:“旺财，你在门口看着，有人就叫，小宝安静。”
虽说队长把这房子收回去了，但一直都荒着，没派上用场，许久没人烟的房间布满了灰尘，房梁全是蜘蛛网，还有活着的蜘蛛织着网，扩大自己的家园。
杨欣小心的趴在床底，亮光照射进去，下面什么也没有。
忽然想起刘叔家的床底有个小地窖，杨欣便绕着地板敲了一圈。
“咚咚咚。”地板传出敲击声，多敲了几下杨欣就察觉出不同，用棍子撬开地板，映入眼帘的是一层黄土，杨欣把土拂开，再一看里面不正是一个小箱子吗？
杨欣小心的抱了出来，打开一看，自己都傻眼了。
里面窝着一块金元宝，旁的全是玉石。
她拿起一块，在电筒的灯光下仔细的观摩着，这些翡翠都没打磨，但有两块是切成片状，只等着以后做成手镯，还有的开了开窗，露出里面绿色的部分，有的则是石头。
她选了一块切成片的，灯光下翡翠晶莹剔透，一圈看过去只在最外面看见一些裂。
她再傻也看得出这是好翡翠。
这时代的技术还造不了假翡翠，同时因为工艺的限制，翡翠也很难做成工艺品，所以价格还没上去，但是后世不同，杨欣看过一条翡翠镯子卖出十几万的价格。
望着一箱子的翡翠，杨欣愣了一会儿，根据马婆子的说法，她男人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这翡翠估计也是他积攒下来的吧。
那时候他可能想着攒上一堆玉石，等到后世就能发大财，可惜他没有等到那个时候。
“……”所以，自己这是发财了？
杨欣想了一会儿，把里面的金元宝拿了出来，放进自己的包里，其余的玉石还是留在这里，等以后工艺成熟了再拿出来。
等翻出去的时候杨欣心都在颤抖，那时候帮助马婆子只是抱着她可能和自己来自同一个时代，她生活不好的心态去帮助她的。
没想到，马婆子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多的惊喜。
杨欣带着一人一狗在外面多溜达了一会儿才回去，到家叶曲森也回来了。
杨欣四处望了望，确认没人才敢关上门，急忙开口道:“森哥，我捡钱了。”
“嗯？”叶曲森闷哼了一声，现在就算捡钱最多也是毛孩子掉的一分两分。
反正他从小到大就捡过两分钱，还被他爸逼着交给了警察叔叔。
杨欣把身上的金元宝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面。
金元宝与桌面接触发出了蹬的一声，这元宝分量真的足。
“这是从哪里来的？”杨欣放到桌子上的那一瞬间，叶曲森已经猜出这是实打实的金元宝。
现在市场上的金价大概是260一两，这个金元宝估计得有10两，换算过来就是2600，这还真叫发财了。
杨欣把事情从头到尾的和叶曲森讲了一遍，听的叶曲森只能说一句‘傻人有傻福’
她给别人免费送吃的行为让别人看就是傻，最后得了一个金块儿，就等于捡了两千多块钱。
“森哥，我门现在有钱，这块元宝得留着。”杨欣捏了捏金块，想着床底下还有那么一大盒的玉石，自己这不是发了？
不行，明天得多买点至少给马婆子烧过去，自己在人间发了，她在下面也不能受苦。
叶曲森点头，金的价格总体而言都在往上面涨，杨欣留着也说得过去，反正她们目前不咋缺钱用。
这块金被杨欣小心的藏在柜子里面。
……
自打十月一来，杨欣天天抱着收音机听，她知道这个月还有大事，只是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
听了好几天，转机终于来了，收音机里播放着某帮被粉碎，这一天数百万民众在京城聚集，从此一个新时代已经缓慢打开大门，只等着时机成熟冲出来。
等了大概一个月，叶曲森爸妈的信件也跟着寄了回来。
大概内容说他们已经洗漱了冤情，两人也重新成为老师，没收的东西都还了回来。
信的最后面跟了一句‘小叶，啥时候带杨欣和小宝来京城。’
放下信的叶曲森眼泪也跟着往外面跑，他知道叶志平他们这段日子过的有多苦，现在终于好了。
“妈妈……”小宝看不懂叶曲森为什么哭，哼唧了两声，眼见着也要跟着哭。
事发
“森哥。”杨欣把手帕递了过去“别学爸爸啊，羞羞脸。”
小宝也跟着道:“爸爸，羞羞脸。”
得，男人哭吧哭吧羞羞脸。
“媳妇儿，你能不能当没看见？”叶曲森擦干眼泪，委屈的开口道，这悲伤从心里来，眼泪也从心里来，根本忍不住啊。
他父母那一代的学者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天，估计爸妈听到这消息哭的比自己还难受。
杨欣笑了笑，俯身抱住叶曲森:“我懂你，我们今年回去看下爸妈吧，她们还没见过我呢，也没见过小宝。”
虽说没见过，但是在这一两年的信件里，杨欣觉得叶曲森的母亲是个特别温柔的人，至于叶志平也应该是个性格好的。
总的来说，杨欣觉得他父母应该比张丽华好得多。
而她杨欣对亲情这块儿缺的太多了，所以前期猛地多了一个爸一个妈，那一瞬间是开心的，甚至生出了好好对待父母的想法。
但事与愿违，有的人啊就不配有孩子。
“好，我和队长说看下能不能开出行证。”
叶曲森爸妈回到了京城，而叶曲森本人也摆脱了所谓成分不好的说法。
和杨队长说的时候，这人答应的倒是快，直接给两人给批了20天。
除去路上行程，能在京城待个十天。
杨欣抱着小宝一道去了刘娟家，把孩子交给小志看着，她便专心和刘娟做起包包来。
“最近张姐怎么样？”杨欣在包上面描着花样，到时候刘娟和老张负责缝。
刘娟一听这就叹了一口气:“还能咋样，日子这玩意儿咋样都得过，不过这活倒是帮助她了。”
“可别让她往外面说。”杨欣有点担心还是叮嘱了一声，现在情况还不明了，私下买卖查的也严“对了，这批做了我们就不做了吧，我今年得和叶曲森回去见父母。”
“行，回去见父母也好，说明小叶惦记着你，这来去一趟路上都要耽搁好几天吧？”刘娟没出过门，但听别人说，祖国大着呢，从最南边坐到最北边，十天半个月下不来。
杨欣点头：“来去坐火车得10天。”
“这也太远了，对了我们队上的张知青和马婆子家的女娃在一起了，计划过年要结婚呢，肯定得在我们这儿做衣服，她让少点，我没同意。”刘娟没事把自己听到的说给杨欣听。
做衣服这块儿一般都是找杨欣联系，这次马婆子找到她倒是奇了怪，后面想了下，估计觉得不好说杨欣讲价吧。
要以前别人压价，她肯定会同意，但现在不同了，和杨欣在一起看的多了，身上也有点小钱，底气什么也慢慢来了。
索性，她直接说了少不了，弄的马婆子边走边骂。
“张知青？张兵？”杨欣想着这人。
她对这人可没什么好印象，做人自私自利，还为难过叶曲森，虽说没啥实质性的影响。
不过和知青结婚，还是张兵，以后真有的闹了。
虽说她杨欣嫁给了知青，但是她本质上并不觉得这两者的搭配是最优解，以前看电视，高考一结束，媳妇儿，孩子不要的人多了去了。
当然也有男人，孩子不要的。
不过杨欣懒得惦记，别人这时候肯定觉得自己找到了好的。
“那男的贼眉鼠眼的，我都看不上。”刘娟吐槽道“也不知道马婆子咋想的，知青就是好？推着女儿往火坑走。”
做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杨欣就带着小宝回家做饭了，这时候又到了吃萝卜的季节，一筐的长萝卜在门口放着，簸箕里面还晒着萝卜干，杨欣打算寄到西北去的。
现在不用了，能直接带过去，杂七杂八的样子想多准备点，尤其是京城买不到的。
没想到她回去没多久，有人就来找刘娟的麻烦。
隔壁传来一阵的吵闹声，杨欣急忙跑了过去，一看这不是张姐吗？
她脸上挂着伤，人也哭哭唧唧的，刘娟站在门口，不敢让人进去。
“你个臭婆娘，自己成了寡妇还想祸害我。”张姐男人李山把张姐推倒在地，还想扑上来打刘娟。
“森哥，把人拦住。”亏的现在叶曲森也在，只见他冲了上去，把人控制住。
杨欣看着两人，心中一阵慌乱，她猜不出李山闹事的理由，但知道她们做衣服私下买卖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刘姐，我把东西落你房间里了，我进去拿一下。”杨欣开口道，便急忙的跑到房间去，把所有布料收拾好。
“小志，你这儿哪里能藏东西？”杨欣望了一圈，柜子肯定不行来的人指定要翻柜子，床底下？这太明显了。
小志也不知道该放哪里，但亏的刘娟家的院子一直和她们连在一起的，杨欣便从后门悄悄的把东西往自己家运，也不敢大大咧咧的放在家里。
杨欣看了眼外面的柴堆便抛了一个洞，放了进去，再去草盖住。
“你给我放手，不然我打死你。”李山疯狂的挣扎着，想摆脱叶曲森的控制，但一时挣扎不开。
他气哄哄的上嘴就咬，被叶曲森把着下巴也动不了。
“刘姐，我找到了。”杨欣拿着小志的书走了出来“咋把课本忘你家了。”
刘娟点头，和杨欣一道把张姐扶了起来。
“老刘，我对不起你，他把我往死里打，问我布料从哪里来的，我说供销社买的他也不信。”张姐抱着刘娟就哭了起来，这啥命啊，好不容易找了个事干，能挣两个辛苦钱，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还被他男人打断了。
要说她以前也做这事儿，但是那时候是农忙，他男人就懒得看这些，就算问起来了张梅也直说是给孩子做衣服，或者接了个手工活。
后来杨欣她们做包了，这下男人就盯上了，再加上不知道从哪里听别人胡说，她还来不及解释，巴掌就落了下来。
“你个死婆娘，你好意思说，你那是私下买卖，我说我咋在镇上看见有人背着一个样式的包。”李山骂道。
得，这下知道李忠为啥会怀疑了。
“你们队长在那里，我要找队长举报你们。”
张姐慌忙的看着刘娟和杨欣，自己被举报了没事，她害怕连累杨欣这两人。
这两人好啊，知道自己生活剧苦给她找事干，自己还守不住，要真连累她一头撞死算了。
“你举报啥呢？背包的那人是我表姐，她让我帮忙做的，我嫌麻烦让张姐做的。”杨欣无奈，她想过有暴露的一天，但没想到是这理由。
随便
虽然现在管的严，但是私下改衣服或者帮别人做是管不着，总之不能大量售卖，抢了供销社的生意。
李山才不信，他摆开叶曲森的手:“你放屁，那布料都能做几个包！我要进去搜，里面肯定有布料。”
李山指着刘娟道。
“你想搜可以，啥也没有怎么办？”杨欣开口道。
李山不信啊，他女人都拿了好几块布做，要真是私下买卖，这里面布料指定更多。
他想破门而入，但叶曲森站在门口一时也冲不进去。
“给我滚开，不然我就让你们队长来搜了。”李山威胁道“妈的，这婆娘缝了这么久也没见拿回来几个钱，肯定被你拿走了。”
李山抱怨着，杨欣倒是懂了事情的根源大概就是嫌钱少呗。
但说真，给张姐算得加工费和刘娟以前做衣服时候的差不多，虽然比不上刘娟现在的，但是好的时候一个月还是能挣个八九块钱，差的时候也有两三块。
挣得多少全看做了多少，一年下来高低得有五六十，这钱不少了。
杨欣冷笑道:“行，你找队长来吧。”
李山一想又不同意了:“那我找队长你们把布料藏起来怎么办？”
全程他已经忽略杨欣进过房间这事儿。
“你和她啥关系，为啥帮她说话。”李山指着刘娟开口道。
杨欣懂了，张梅只把刘娟供了出来，没供她。
“小志，去找队长，就说李家沟来人欺负小湾村的人了。”杨欣连个眼神都没给李山。
队长急慌慌的赶了过来，边走边骂:“龟孙子，以为我小湾村的人好欺负？”
一旁的小志不敢说话，幸亏杨老师住在隔壁，不然自己的妈妈指定被欺负了。
“你是队长？”李山开口道“我实名制举报这人私下做买卖，她这是投机倒把！”
杨队长撇了一眼刘娟，衣服穿的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有补丁，就这样的人投机倒把？那做事情肯定是个亏的。
而且他队上的人他能不了解，这刘寡妇日子虽说过的苦，但人品没话说，就地上掉了一根红苕，她也得捡起来交还给队上，这品德整个队上就她好。
刘娟淡定的站着，刚杨欣进去她就猜到杨欣把东西收了。
不过至于穿的这块儿，她是个节约的性格，衣服讲究能穿就行，至于杨欣，人男人在公社上班，一个月拿好几十的工资，穿点好的也说的过去。
杨队长一时多想了一会儿，急得李山直打转转:“你进去搜，里面肯定有衣服！”
李山说的笃定。
刘娟开口道:“队长你进去看看吧，也好还我清白，我是个寡妇，没本事，但也老老实实的做人，凭什么让别人这么冤枉我。”
说着，刘娟眼泪就开始往下面滚了。
一旁的小志也小声的哭了起来:“妈妈我没爸爸，所以别的村也能来欺负我们吗？”
杨队长怒了，拽着李山就往里面走：“你给我看好了，要是没有我非得找你们李队长要个话。”
李山四处扒拉着，把柜门打开了，里面有小块灰色的布料，他拽着布料开心的说:“你看我就说有。”
“咋地，现在都不允许买块布料给孩子做件衣服了？”杨欣打开布料，比在小志身上，刚刚合适。
李山没敢说话，继续找着，他趴在地上看着床底，下面也没有。
“不应该啊，我女人那里都好几块布料。”
杨队长真想一巴掌呼上去:“你女人那里有布料，你不该说你女人投机倒把吗？”
杨欣把事情的原尾和队长说了一遍，只是把这人换成了周雯。
队长懂了，但有哪里觉得不太对劲，杨欣就算不想做，直接找刘娟就成了，咋还要找隔壁李家沟的，但也来不及多想，得把李山骂了再说。
“听见没，你快点把东西给人放好！”杨队长这下倒是能出气了，便大声的骂着“这李家沟的水土就是不好，养的人没脑子没出息。”
刚李山搜的着急，所以整个房间都乱哄哄的。
“你们肯定把东西藏起来了！”李山伸长脖子，红着脸开口道，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怎么下台了。
“我藏哪里了？我手上这功夫全是和张姐学的，五丫头找我的时候，我觉得张姐日子苦就把这事给她做了，来去就一块钱的活儿。”刘娟瞪了一眼李山开口道“男人没本事，老张这些年你太苦了。”
“你说谁没本事呢？”
没人想搭理他了，杨队长压着他把东西收拾好，给刘娟倒了歉就往李家沟走。
张梅人都走了，又跑了回来:“五丫头，娟儿我对不起你们，我太不争气了，还差点把你们连累上。”
眼泪从眼睛渗了出来，带着盐分的眼泪划过伤口，张梅抽抽了一下。
“老张，你说啥呢，这次幸亏五丫头手快，只是这活儿。”刘娟为难道。
有了这活儿，她看着张梅生活慢慢好了一点，现在就这么没了。
“我现在肯定不能做了，我不能连累你们，等明天我就把布料送回来。”张梅开口道“放心，我绝对不会和别人说的，我得回去了，不然又有的闹。”
说完话，张梅就往李家沟跑。
“哎哟，吓死我了。”人一走，刘娟仿佛泄了气，疯狂的喘着气“他来的时候，我脑子一懵，只想着不能让他进去，就在门口堵着。”
也多亏她在门口堆着，不然两人真说不清了。
“刘姐，我们这批压着买，至少这个月别买。”杨欣开口道，得亏她这次料子买的不多。
“那不就亏了吗？”
杨欣摇头:“不亏，情愿稳一点。”
杨欣可忘不了杨队长那审视的眼神，这队长聪明着呢，以后指定会注意刘娟。
刘娟也害怕，便同意了，经过这么一闹，几个人都饿了，赶着回家做晚饭吃。
“森哥，让我捏捏你的肌肉。”杨欣色兮兮的开口道，刚可看了，叶曲森是真牛，拧着李山他动都动不了。
“嗯？”叶曲森懵了，也慌了。
杨欣才不管叶曲森直接上手，虽说没特意摆动作，凹姿势，但手臂上的肱二头肌是实打实的存在。
捏了一下，不过瘾那就再来一下，反正是自己男人，怎么捏都不要钱。
“媳妇儿，早点吃饭吧，晚上随便你捏。”叶曲森红着脸，朝杨欣耳朵哈气。
得了，杨欣不敢皮了。
收拾回家
分肉是等不到了，只能麻烦刘娟帮忙领了烘干。
这边学校的课一停杨欣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京城那边的天气冷，棉衣得穿一件，杂七杂八的厚衣服也要带，棉絮得带上一床，杨欣不知道这个年代的火车上面有没有棉絮，几天的干粮要带好。
吃的这块杨欣把瘦肉切成丁，放上豆瓣酱炒在一起，馒头也蒸了接近二十个，放在一旁凉着，乘着火燃着她又胡上了一些饼子。
杨欣看着趴在地上的旺财，她切了一小块肥肉剁碎混着红苕一道煮着，等煮熟了再把红苕一道压碎。
“旺财，今天给你吃顿好的，明天我们就得去京城了，但是放心20天内我们一定会回来的。”杨欣吧红苕舀在旺财的碗里“你要听刘姐的话，别乱咬人。”
旺财正吃的认真，听杨欣说这话屁股一扭，看小宝去了，还用头慢慢的摩着小宝，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嗯……她这个原主子不讨喜。
“旺旺，妈妈我们能带旺旺一起走吗？”小宝带着旺财走到杨欣身边，伸手就抱住杨欣的脚，半天不肯动“旺旺会想宝宝的。”
再看一边的旺财，它竟然在点头，杨欣看的无语，你点什么头呢，还真成精了啊。
“小宝，不是妈妈不带旺财，是带不了，旺财没法坐火车的。”杨欣摸了摸小宝的头开口道“而且我们只去十几天，很快就回来了。”
“十几天是多久？”小宝扳着手指，一脸茫然的看着杨欣。
杨欣哼唧了一声，觉得小宝才一岁多，肯定不懂就没有讲这么详细，只开口道:“很快，我们去看看爷爷奶奶怎么样，看完了我们就回来。”
小宝难过的看着旺财：“旺旺，去……不了。”
旺财还是被送到刘娟家了，还有杨欣养的两只母鸡，这三个吃东西是真行，就两只母鸡一天得喂一小碗包谷，还有些菜叶子，而旺财一天好几斤红薯，杨欣把东西整理好了一道送了过来。
“刘姐，母鸡下的蛋你全部拿来吃了，不要留，这几天就麻烦你了，有空帮我看下家。”杨欣开口道“这里是旺财和鸡的口粮。”
杨欣前段日子就犹豫着要不把两只母鸡杀了，但是想了半天还是舍不得，这两只鸡下蛋勤快，每天都有一个。
直到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邻里邻居的我肯定帮你看着，你就放心去吧，回来的时候和我们讲讲天安门是什么样子的就行。”刘娟笑着开口道。
“行。”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就起来了，杨欣又煮了十来个鸡蛋，一人吃了一个鸡蛋一个馒头，再给小宝蒸了一碗鸡蛋羹，吃饱了才上路。
和隔壁队的刘大爷约了时间把他们队的牛车包了下来，麻烦他去镇上跑上一趟。
到了镇上还得找拖拉机往县里面走，到了县城再坐公交往市里面走，这么一顿折腾，今天是走不成的了。
现在交通稍微落后一点，火车这玩意儿只有市里面才有。
“森哥，我们在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走。”杨欣抱着小宝，身上也背着一个包，叶曲森手上拿的更满，身上背着一个大包，手上也拎着两个大布袋。
叶曲森点头，就在车站附近找了一件招待所，这招待所是两层的小楼房，一进门就有人在前台站着。
“同志，住房。”叶曲森把证明递了上去。
工作员检查了一下两人，指着杨欣开口道“你们是夫妻关系！”
叶曲森点头，工作员这才敢给叶曲森开房:“上楼梯的第二间，一晚上五块钱，里面有暖水壶自己打热水，一壶热水五分钱，要是暖水壶坏了照价赔偿。”
招待所的房间也不大，里面放了两张床，尽头放了一张柜子。
“你休息一会儿，我出去打点热水。”叶曲森开口道。
杨欣点头，今天在车上颠了一天，又累又困的，想着明天还得早起就觉得浑身打颤。
“小宝累了吗？”杨欣把小宝抱在怀里，这孩子眼睛已经眨巴眨巴了“小宝等一会儿睡好不好，等爸爸回来了把奶奶喝了，再吃点饭再睡觉。”
这大晚上的，国营饭店肯定关门了。
小宝迷糊的点头，眼睛一睁一闭的，可爱的不行。
等叶曲森回来杨欣从包里面拿了两个小碗出来先给小宝冲了一碗代乳粉，再在另一个碗里倒了一碗开水，把馒头揪成小块小块的，在水里泡软再给小宝吃，又给他吃了半个鸡蛋。
吃完这些小宝眼睛都睁不开了，头一扭趴在床上睡着了。
她俩吃的就简单了，把饼子拿出来上面抹上肉酱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也不想说话，洗漱完了倒在床上就睡觉。
第二天天麻麻亮就起床了，一路拎着行李往火车站走，她们这次运气好，再加上拖了关系买到了两张卧票。
火车站人来人往，杨欣紧紧的把小宝抱在怀里，生怕有人给抢了，叶曲森则走在杨欣旁边，寸步不敢离。
进了入站口，杨欣打眼一瞧竟然看见两个外国人，他们手上拿着报纸，一路聊个不停。
两个人一阵叽里呱啦的，她没听真切，不过迷糊中听到了‘蓝蚂蚁’三个字。
这可不是什么好称呼，70年代的国家，衣服什么的都以蓝，黑，灰为主，偶尔出现的军绿色都极为亮眼，这种搭配看着有点单调，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外号。
杨欣看了这两人一眼便没了兴趣。
火车缓慢驶入站台，带着一阵凉风，所有人疯狂的往前面挤着，生怕赶不上火车，没办法两人只能把孩子抱紧，跟着往里面挤。
终于进了车厢，身上也出了一身汗，叶曲森把东西一道放下，理了理床铺也坐了下来。
“要喝水吗？我去接水。”
杨欣看着过道川流不息的人群摇了摇头:“等人少了去接，森哥我们可得把小宝看好了，别让人抢了。”
杨欣想着小说里面的女主也就是杨蕊有一次带孩子回家，坐火车上别人差点把孩子抢走了，所以对这块儿杨欣有点阴影。
“好，我把小宝抱着。”
等了一会儿，剩下的两个人才过来，也是一队夫妻，不过带着两个孩子。
“同志你们好。”戴眼镜的男人开口道，说完就把东西一道放在床上，坐在床上喘着粗气。
“你们好。”杨欣冲着女人打了一声招呼，看向她的两个孩子。
这些年累不累
“你们也是刚上车吗？”张雪也坐了下来。
杨欣点头，开始了她的尬聊之路，多聊了几句才发现这两人竟然和她们的起点一样，终点也一样都是去京城的。
而且这两人还都是下乡的，这两天刚被召回京城。
缘分来的太突然，几人一下就聊的火热了，张雪男人也是搞研究的，物理这块儿和叶曲森有着说不完的话，他们说美国又研发出了什么，自己祖国又研究出什么。
杨欣和张雪两人则就孩子召开了讨论，孩子说完了说衣服，衣服说完了就是家长里短，漫漫长路有人陪着一起说话，感觉都不寂寞了。
“你们要试试我做的肉酱吗？”杨欣把玻璃瓶装的瘦肉酱放在小桌子上面，开口道。
因为小宝的原因，叶曲森还是跑餐车买了两份饭，她和小宝用一份，叶曲森用一份。
至于馒头啥的也能吃完，毕竟按照叶曲森的饭量，那点东西只能塞牙缝的。
“肉酱？阿姨我想试试。”旁边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女孩小雨开口道，说完还要可怜兮兮的看着杨欣。
杨欣把肉酱递给她:“小雨替阿姨试试好不好吃。”
得了命令，小雨舀了一勺和饭活在一起，往嘴里面一喂，原地蹦哒了好几下，把几个大人吓得不行。
“阿姨，好吃的。”小雨竖起大拇指开口道，她还小心的舀了一勺和着肉酱的饭喂给弟弟“好吃吗？”
弟弟没小雨激动，但还是点了点头。
火车一共坐了三天才算结束，等下了火车整个人都焉了。
“我是物理研究院的，叶同志你有空的话可以来找我，和你交流学术很开心，希望还有交流的机会。”张雪老公于涛开口道，只见这人神采奕奕，说起话来也掷地有声。
在了解中发现他也算洗清冤屈，官复原职了。
“小欣，你有空也可以来找我的，到时候教我做瘦肉酱啊。”张雪开口道“小雨，晨晨和叔叔阿姨说再见。”
另一边的叶志平和刘梅红两人一人骑了一辆自行车，早早的在车站等着了。
刘梅红手上捏着一张照片，口里面不停的念叨着:“欣丫头长的好看，皮肤白自己肯定能一眼认出来。”
叶志平小声的在旁边嘲讽道:“你找欣丫头还不如找叶曲森，至少他有一个大高个儿。”
“咋地了，你嫌我儿媳妇矮？可不能这么说，让欣丫头听见了见气。”刘梅红急忙开口道“反正你不会说话你就少说话，不能马着一张脸把欣丫头吓住了！”
刘梅红瞪了一眼叶志平:“我都说了不能马着一张脸，你快笑笑。”
叶志平半天都不动，气的刘梅红直接上手了，扯着叶志平的脸让他笑了起来。
当然有一种笑叫做皮笑肉不笑。
“在外面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下乡没待够？”叶志平连忙拽住刘梅红的手放了下来“你看那里是不是小森？你看着自行车我去接。”
叶志平说完就过去了，一看真是自己儿子，连忙冲了上去，话还没说一句就把小宝抢了过来，给杨欣急得差点上手抢孩子。
“森哥，快把孩子抢回来。”杨欣急忙开口道。
“爸，你又乱来了。”叶曲森看着面前的人叹了一口气“媳妇儿，这是我们的爸。”
“啊？爸。”杨欣安静下来，看着面前的人和叶曲森是有点像“爸，我是杨欣，你刚才抱小宝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人贩子。”
杨欣拍着拍着胸口开口道:“小宝，这是爷爷你不要害怕。”
叶志平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笑了笑:“我这是看孩子太可爱了，一时没有忍住，欣丫头没吓着吧？”
杨欣摇头:“没事儿，爸。”
“我们走吧，你妈在前面看自行车。”叶志平抱着小宝就不愿意撒手，杨欣那是乐的有人抱，就没管。
“森哥，给我一个。”杨欣开口道。
叶曲森摇头:“没事，我拎的动，你跟好了。”
“哎哟，你们来了啊，欣丫头累不累？饿不饿？困不困？”刘梅红比叶志平还激动，她看了一眼小宝，就连忙跑过去把杨欣的包抢了下来自己背着。
杨欣立在那里呆住了，所以你们夫妻两是商量好了？一个抢孩子，一个抢包。
“妈，没事儿我现在不累。”杨欣开口道“妈，你把包给我吧，这包重。”
刘梅红摆了摆脑袋:“不重，老叶你把包背着，我来抱孩子。”
也不等叶志平说话，刘梅红就把包给他背上去了。
叶志平和刘梅红幸幸苦苦工作了一辈子，所以攒下了一套好房子，这房子就低层小院，里面有五六间屋。
落了屋，身上也慢慢热活起来了，杨欣看小宝脸冻的有点红了，便把代乳粉掏了出来开口道:“妈，有没有热水啊，我得给小宝冲点奶粉。”
刘梅红一听这话，急忙把暖水壶拎了过来，先给小宝冲上奶粉，再一人泡上一碗糖水暖暖身子。
水下了肚人也活过来了。
“欣丫头你先坐一会儿，我来做饭。”刘梅红看已经十二点多了，着急忙慌的进厨房做饭，菜是昨天就买回来的，都还新鲜。
杨欣也跟着进了厨房:“妈我来帮你吧。”
刘梅红急忙摇头:“欣丫头，你来了我家有我在就没有你做饭的道理，至少今天不行，你去洗漱一下，一会儿我叫你吃饭。”
“妈。”杨欣听的一阵感动，这是头一次有人给自己说这样的话。
“诶，去洗漱吧，让小森给你烧热水。”刘梅红把杨欣推了出去，自己弄着饭。
在火车上呆了这么多天，浑身都脏兮兮的还带着一身味，杨欣就先去洗了澡，等浴室有点热气了再抱着小宝去洗澡，最后叶曲森也洗了一遍。
等收拾干净，浑身才舒服起来。
“在乡下苦吗？”杨欣擦头发去了，叶曲森就带着小宝和叶志平聊起天来。
叶志平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没看出啥变化，感觉和自己下乡时候长的一模一样，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已经成家了，还有孩子了。
幸好，成家的姑娘性格也是一个好的。
叶曲森摇头:“不累，我们队长管的不严，再加上后面我和杨欣结婚了，日子过得都还行。”
“欣丫头是你的福星，你可得好好对她，以后不管能不能回城，你都要把她带上。”
婆婆教我御夫之道
叶曲森点头，回城这块儿他确实看到希望了，至于杨欣自然是她在哪里，自己就要跟到哪里，和杨欣在一起的日子过习惯了，想象不到没有她的日子该怎么过。
“爸，林福军找过你没有。”
叶志平点头:“找过，我一回来就找我了，说什么没把你照顾好的假话，唉老林也算得上我的老同学了，只是没想到……”
叶志平想着就叹气，他把林福军当朋友才舍得给他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结果他倒好，转眼告密把自己送到乡下去，而他却混的风生水起的。
说什么不是故意的，叶志平摇了摇头，这张嘴巴以后得蹦紧实了，别见个人就乱说。
“你俩坐着干什么呢，快来端菜，小森叫欣丫头出来吃饭。”刘梅红叫道，等杨欣出来的时候桌子上面已经放满了菜。
红烧鱼，排骨炖藕，还有糖醋肉，绿叶子就一个，其余的全是荤菜。
杨欣头发还有一点湿，索性她用头绳随便扎了一下，低垂在背上。
“妈，你做了好多的菜啊，看着好好吃。”杨欣看着桌子上面的菜，整个人有被震惊到，这可以说是她穿书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都是一些家常菜，快吃快吃。”刘梅红笑着开口道“欣丫头你吃饭，我来喂小宝，小宝奶奶抱着好不好。”
小宝点头:“奶奶，蛋蛋。”
“嗯？小宝要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蒸蛋蛋。”小宝再次重复道。
杨欣发出了不赞同的声音:“小宝，桌子上面这么多菜，今天晚上不吃蒸蛋好吗？”
小宝还没动静呢，刘梅红已经起身了:“等着奶奶，蒸蛋马上做好。”
一旁的叶志平也开口道:“一会儿就有蒸蛋吃了啊。”
得，一家五口人，三个大人惯着一个小孩，现在只有她充当严母这个角色了。
炉子蒸蛋快，十分钟就给小宝做好了，上面放了一点香油和酱油，晃两下佐料就渗透进去了。
小宝手上没力气，拿不住勺子索性刘梅红一口一口喂着:“你们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妈，这个红烧鱼好吃。”杨欣吃了一筷子鱼开口道，要说鱼她也经常吃，但是都是一些小鲫鱼只能熬汤或者炸着吃。
“好吃多吃点，小森你小时候就像小宝一样，最喜欢吃蒸蛋了，那时候日子苦，鸡也不下蛋，你就天天爬鸡窝去看有没有鸡蛋，把鸡都弄烦了，给你额头弄了一个疤。”刘梅红笑着开口道“现在疤消了啊。”
“森哥以前这么贪吃？”杨欣紧紧的握着碗，笑得浑身颤抖。
刘梅红点头:“你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的，小时候皮的不行，他天天打架，我天天赔礼道歉，那时候鸡蛋少还有一部分就是赔出去的。”
“哈哈哈，我小时候不打架。”杨欣骄傲道。
叶曲森脸都羞红了，默默的看着刘梅红开口道:“妈，你给我留点面子，别说了。”
“现在知道害羞了？唉我看你长这么大，还有孩子了就开心，你比你哥争气多了。”
叶志平也点头:“确实比你哥争气多了，哪像你哥二十五六了，现在还没一个对象。”
一场饭杨欣吃的乐呵呵的，感觉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叶曲森虽然温柔，但是实打实的话也少，所以饭桌子上一般都是杨欣说话，叶曲森十句附和一句那就算不错了。
小宝吃完蒸蛋，整个人迷迷瞪瞪的又开始困觉了，叶曲森把人抱到床上躺着。
等他把孩子抱到床上返回来又被刘梅红赶去和叶志平洗碗去了。
“欣丫头，我和你讲，你有时候不能太勤快了，你得把事情交给男人做，可不能让他们养成只吃不动的坏习惯。”刘红梅指着厨房里面的几个人开口道“这样大家才有参与感。”
听了这话的样子只想高呼一声婆婆牛啊，这思想整个走在时代的前面。
杨欣点头:“妈，我知道了，对了我给你织了一件毛衣你试试看啊。”
“今年又有毛衣？昨年不是都织了一件了吗？”
“那不一样，”说着杨欣就去拿毛衣了“这个是你的毛衣，这个是给爸织的围巾，对了我还给你做了个小包包，你可以带着装书买菜啥的。”
杨欣把包递给刘梅红看，这包做的秀气，刚好能放一本国文书在里面，
“哎呀，好好看，志平你快来看儿媳妇给我做的包，这上面绣的花也太真了吧。”刘梅红拿着包就舍不得撒手。
看来包治百病这句话在哪里都适用。
“欣丫头，你手真巧。”
杨欣挠了挠头，这包是她打的样子，画的图案，至于绣她技术不到家，是张姨绣的，不过也能勉强算自己做的。
叶志平擦了擦手，端着一盘子苹果放在茶几上:“是好看，这手艺比你好得多。”
刘梅红瞪了一眼叶志平开口道:“你再说我以后不给你做衣服了。”
刘梅红和叶志平这两人，从小就是一个院的邻居，后来读着同一所小学，中学，大学，再结婚，搀扶着过了一辈子的人，感情一直这么好。
杨欣把围巾递给叶志平:“爸，你试试。”
羊毛线织的围巾往脖子上一戴，那是一点都不扎人，而且还保暖。
这两老人笑得不行，口里面直嚷嚷着有女儿真好。
叶曲森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也开心的笑着。
……
“小森，你要不要去拜访一下老师？”叶志平想起什么开口道“他一直都惦记着你。”
叶曲森点头:“一会儿我去看看。”
“那行，你把欣丫头也带出去转转。”刘梅红小心的把毛衣折好。
杨欣去年织的那件毛衣她就舍不得穿，小心翼翼的放在柜子里面。
刘梅红从包里面掏出了五十块钱还有一些布票，糖票一道递给杨欣:“京城的供销社大，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只管买就行，不要节约。”
“妈，不用给我钱，我有。”杨欣摆手，她知道这两老人今年才回来，身上是真没啥钱，
回来的时候虽然把房子还回来了，但是当时没收的钱财早就不见踪影。
刘梅红把钱塞给叶曲森:“这钱你们该花，欣丫头看见什么你要主动点掏钱，”
去拜访老师还是得带上一些礼品，幸好刘梅红她们早就准备好了，再拿了两节杨欣灌的香肠。
乱搞男女关系
京城触目可及的都是雪白，走路也带着干冷的空气。
“你们回来了？”才出门就被人拦住了“我……我听阿姨说你们今天回来的，所以我就来等你们了，”
拦人的人是林媛，算着她们也有两年没见过了，现在的林媛留着长头发，穿着漂亮的大衣，仔细看还画着妆呢。
“林媛？”杨欣开口道“你怎么不进去等，你现在好好看啊。”
林媛红了脸:“谢谢，你也好看，我可以和叶曲森单独说下话吗？”
林媛紧张的看着叶曲森。
“不用，你有话直说吧。”叶曲森淡漠道，用脚趾头想他也能猜到林媛要说什么，不就是和林福军相关的事情吗。
杨欣看了一眼，开口道:“你们说，我在旁边等你啊。”
说着杨欣就站到一旁去了。
“叶曲森，我回来的时候问我爸了，他真的很后悔，我在这里向你道个歉希望你们原谅他。”林媛开口道“真的对不起。”
叶曲森听到这话倒是笑了，就一句对不起？而且这对不起还不是犯事人对当事人说？
“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和我没关系，要真道歉让林福军给我爸道歉，我还有事先走了。”叶曲森说着转身就走到杨欣身旁。
“看什么呢，媳妇儿走了。”
杨欣回头看了一样林媛和她晃了晃手:“林媛不会还喜欢你吧？”
“你咋知道她喜欢我？”
杨欣骄傲的开口道:“这叫做女人之间的默契，你不会懂得，不过林媛运气不好，喜欢上你了。”
叶曲森听的眉头一皱，这话啥意思喜欢他很丢脸吗？
叶曲森老师住的不远，从家里出来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
开门的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他颤抖着手打开了木门看着面前的人一脸难以置信，还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老师，别揉了，是我叶曲森，我回来看看你。”叶曲森把老人的手拉了下来，开口道“这是我媳妇杨欣。”
一听媳妇许老师就精神了，打量着面前的人，不错是个精神的，
“走走走，我们进去坐会儿。”许老师急忙带着她俩进屋了。
许老师是叶曲森小学时期的老师，那时候叶志平他们要是下班晚或者工作忙的话他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可以说许老师给他启蒙，教给他知识，也陪伴他好几年，同时教会他做人。
“小松呢？今年回来不？”叶曲森把东西放在桌上开口道。
许老师颤抖着手给她们一人端了一杯水，杨欣急忙接住，再扶着老人坐下来。
“谢谢丫头。”许老师笑着开口道“你们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来？我这里啥都有你拿回去。”
叶曲森摇头:“没事儿，你留着吃。”
“小松还在守边疆呢，回不来。”
小松和叶曲森两个年龄差不多，都是许老师孙子辈的人。
“你这次回来还要走？”
“嗯，要走，”
许老师听这话叹了一口气:“唉，老师没保住你，在乡下吃了不少苦吧？”
叶曲森摇头:“不苦，反而很幸福，许老师等下次我把小宝抱过来让你悄悄。”
“小宝是谁啊？”
许老师听小宝是叶曲森的孩子，开心的在房间里笑了好几声，这下手也不颤抖了。
聊了一会儿叶曲森还想陪杨欣逛一会儿就和许老师和再见了。
她俩一路到了供销社，站在供销社的门口，杨欣有感受到大城市就是不一样。
这里的供销社是两层楼的，下面买食品，上面买杂物，颇有一种后代小超市的感觉。
一楼没啥逛头，她俩直接上了二楼，入目就是买布料的，这儿布料样式虽然也差不多，但是颜色这块儿确实多了一些。
不像她们那里的供销社，布料颜色永远只有黑，蓝，灰，就连结婚用的红色那都得靠抢。
“同志这布料多少钱一尺？”杨欣指着一块带点绿的布料开口道。
“两块五一尺，半斤布票。”
得，这是真贵。
“帮我们分六尺。”叶曲森想起刘梅红说的让他在外面付钱什么的都积极一点。
杨欣急忙拽住叶曲森:“抱歉，我们不买哈。”
工作员手上握着尺子正打算量布呢，听杨欣这么说嘴巴不满意的巴巴起来:“不买还来耽误时间，拿我寻开心呢。”
供销社的工作员说话自古以来都是难听的，杨欣笑着开口道:“对啊，拿你寻开心。”
说完就带着叶曲森去旁边看了:“你干啥呢，我不买布料，而且到时候也不好往家里带啊。”
“我可以背的。”
谢谢你，不用，而且这儿的布料这么贵，她才舍不得花这冤枉钱，到时候回去找忠叔买便宜布料不好吗？
布料没买，但杨欣买了一罐百雀羚，这边气候干燥，她带来的那小罐子百雀羚肯定不够用，她还给小宝买了一个拨浪鼓想让他摇晃着玩。
到了第一楼买了一些香料，打算给刘梅红她们做卤菜吃来着，看有糖票又称了半斤的大白兔才算完事儿。
“走吧，我们回去吧。”杨欣剥开一颗大白兔塞到叶曲森的嘴里面，自己也剥了一颗大白兔。
“同志，你们是干什么的？”糖那是真甜，人那也是真烦。
自打杨欣给叶曲森塞了一颗糖，旁边就来了两个穿绿衣服的，身上还别着一根棍子，
“谁允许你们在大街做这么亲密的行为？说！你们是不是在乱搞男女关系？”
杨欣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心中一阵无语，她就给叶曲森喂了一颗糖就乱搞男女关系了？定罪定的这么草率吗？
“我们是夫妻。”叶曲森开口道，把队长开的证明递了上去。
“哦，不准在大街做亲密的动作，你……不要牵着他的手，松开。”绿衣服的人开口道，看着他俩分开了才笑了起来“这样才对嘛，分开看着舒服多了。”
杨欣真诚发问:“同志，你是不是没对象？”
这人头一抬开口道:“没有啊，但是我不需要你帮我介绍，我妈说了我找对象只能找京城的，像你这种就不符合。”
杨欣:“！”我可谢谢你呢，就你我还看不上。
“你理解错了，我没想给你找对象，就你这样我们乡下人都看不上。”说完杨欣就带着叶曲森走了。
“兄弟，她刚才是看不起我？”
旁边的人开口道:“没有，她说乡下人配不上你。”
“哦……”他摸了摸头发，咋还是觉得那里不对劲。
吹牛是一门艺术
“你们买了啥？”外面太冷了，杨欣逛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拉着叶曲森回来了。
刘梅红看了眼她们拎的东西，拉着叶曲森走到一旁去了:“小森，我们叶家男人都讲究一个大方，你对你媳妇儿可不能抠搜啊，这出去一趟咋啥都没买回来。”
叶曲森委屈的看了一眼杨欣，才开口道:“不是我不买，杨欣说她不要。”
“嘿，你这个儿子怎么能这么傻呢，她说不要你就不买了？傻不溜秋的，衣服不知道买？吃的买不来？实在不行你给欣丫头买两本书啊。”刘梅红看着自己傻儿子，气不打一出来。
以前就觉得叶志平抠搜，不懂女人心，现在儿子也这样，唉可怜她这了，一天到晚总是操不完的心。
杨欣在旁边一直忍着笑，打眼一看叶曲森委屈的看着她，还有点可爱:“妈，你别说森哥了，是我实在没啥买的。”
“真的？欣丫头你可不能和我客气。”刘梅红笑着开口道“你得学着把我们当家人，有什么要求直接提。”
刘梅红挺心疼杨欣这丫头的，性格这么好，竟然和家里面闹成这样，现在爹不疼妈不爱的，而且中间还有一段怀孕的日子。
唉，想着这段日子刘梅红就觉得挺不对起杨欣的，怀着孕还要上课，后面还得带孩子。
叶曲森这傻不隆冬的样子，肯定心疼不来女人。
刘梅红明明是在心里面吐槽，但是一旁的叶曲森耳朵红成了一片。
“对了，我收到你哥的信了，他今年要回来一趟。”刘梅红想起什么开心的说道“你们两也有五六年没见过面了吧？”
叶曲森哥哥也就叶曲述十几岁就去当兵了，期间回来的时间很少，后面叶曲森下乡了，他俩完全靠信件联系。
“差不多。”叶曲森点头，带着杨欣坐在凳子上，小宝现在精神十足。
一直拽着杨欣的手:“妈妈，旺旺呢？”
得，小宝又惦记起旺财了。
“旺旺？”刘梅红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两人。
小宝摇摇晃晃的走到刘梅红身旁开口道:“奶奶，旺旺是条狗狗，它乖乖，我想它。”
说完话，小宝又抱到杨欣身边，缠着让杨欣抱。
“小宝，听妈妈的话，我们很快就能回去看旺财了。”杨欣安抚着小宝，把新买的拨浪鼓递给小宝“妈妈给你买的拨浪鼓，好看吗？”
小宝把拨浪鼓接了过来，摇晃了几下自己嫌吵又丢给杨欣了。
“小宝抓周没？”刘梅红一拍脑袋开口道“他抓了什么？”
杨欣摇头，她也第一次当妈，别人没提醒她就没安排小宝抓周了。
“哪那成，我们关着门让小宝抓周，让我们看看小宝喜欢什么。”说着刘梅红就找东西去了。
先用一块红色的布放在地上，这样能吸引孩子的注意力，从而往红布上面爬。
“放些什么呢？”刘梅红想了会儿，上面放了一本书，一个小算盘，还有钱，其他的也放了一些。
抓周大业还没开始，叶志平就回来了，抖了抖肩膀上的雪，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围了过来。
几个人紧张的看着小宝，杨欣原本是不信这些的，但被这几个人带着，也紧张起来了了。
“小宝去抓个东西。”杨欣把拨浪鼓也放了上去，还在上面放了一块手帕，全当刺绣的意思了。
叶曲森看着那块手帕，男孩子刺绣？嗯可以的。
小宝缓慢的爬了过去，先把十块钱拿起来，在手上捏了捏。
“不错不错，小宝以后肯定能发大财。”叶志平鼓着掌，胡乱的吹着。
他话音刚落，小宝又把杨欣放上去的手帕拿了起来，这下几个人倒是焉了，最后还是杨欣笑着开口道:“这也不错，小宝以后是个好裁缝。”
当然，杨欣想说的是设计师。
小宝缓慢的爬到刘梅红身边，把十块钱递给了刘梅红:“奶奶钱钱。”
又跑到杨欣旁边把手帕递了过去，再回到红色的布上面拿起了一本书在叶曲森和叶志平两个人中间纠结了好一会儿。
他不知道该给爸爸还是爷爷，想了一下，小宝把书递到叶志平手上，把刘梅红用来凑数的土豆给了叶曲森。
这么一会儿，刘梅红竟然已经红了眼，她一把把小宝抱了起来:“奶奶的乖孙子，你怎么这么懂事啊？”
叶志平也陷入了震惊，以前抓周讲究一个抓到好东西那就得全家高兴一阵儿，小宝不仅抓了好东西还给了他。
相比于这两人，杨欣就淡定多了，抓周本来是刚满一岁孩子抓的，小宝这已经一岁多了，根本不公平，不过这手帕啊，还真让人感动。
“媳妇儿，土豆是啥意思？”叶曲森握着土豆小声的附在杨欣的耳朵旁边开口道。
杨欣看着叶曲森手上的土豆，笑得不行，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土豆是什么意思。
小宝看了一会儿开口道:“做菜菜。”
杨欣:“！！！”儿子真争气，你真是妈妈的好大儿，知道给你爸找事情干。
叶曲森看着手上的土豆笑得一脸无奈:“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饭吧。”
刘梅红:“小森会做饭了？”
以前叶曲森读书忙，她是真舍不得让叶曲森做饭。
叶曲森点头，骄傲的开口道:“会。”
杨欣:我可谢谢你，你说的做饭是指把东西弄熟吗？
刘梅红激动了:“那行，你去做饭吧，我们几个就吃个现成的。”
说完还拉着杨欣坐在凳子上面等着:“欣丫头，我们玩自己的，老叶你也去帮小森做饭，这一年到头的总得让我们休息几天。”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砰砰咚咚的声音。
“欣丫头，我听说你是老师？”刘梅红开口道。
杨欣点头:“队上的小学老师。”
“那也可以，我们一家三个老师，咋出了两个儿子都和老师这职业没关系呢。”
叶志平是大学老师，刘梅红是中学老师，现在的杨欣勉强算得上小学老师。
“我今天背着你给我做的包去隔壁串门，老马羡慕的啊，一口一个我有福气，我也觉得自己挺有福气的，小森能找到你这么个媳妇儿。”刘梅红喜欢夸奖人，所以这夸奖的词疯狂的往外面跑，直弄的杨欣本人不好意思。
“妈，我也挺有福气的，有你这么一个好妈妈。”
催婚进行时
做饭两人组在厨房鼓捣了好一阵儿，终于出来了:“准备吃饭了。”
两人特别正经的一个菜一个菜端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面。
只见桌子上面放了一盘炒土豆丝，以及小宝吃的蒸蛋，剩下的菜全是中午剩下的，两人还笑着开口道:“家里面没什么菜了，只能做这些菜，吃饭吧。”
刘梅红看见桌子上的菜，气不打一出来:“我早上可是准备了一天的菜，不会做直说就可以了。”
这两人挠了挠头，彼此对视了一眼，要普通的素菜，他俩能做，只是这荤菜……
叶曲森倒是能勉强做出来，不过也是一个浪费肉的人，现在肉这么贵，一番考虑之下叶曲森果断放弃做肉了。
杨欣把蒸蛋给小宝弄碎，尝了一口土豆丝觉得味道挺淡的就给小宝弄了一些，一道放在碗里面。
两人还不敢动筷，紧张兮兮的看着刘梅红和杨欣，等着这两人评价一番。
“土豆丝炒的不错，虽然盐淡了但是小宝能吃。”杨欣硬着头皮想了一句勉强算夸奖的话开口道。
一旁的刘梅红看了一眼开口道:“你俩热菜的手艺还行，菜热熟了，也没有糊。”
天知道就这两句夸奖的话，她们想了多久，这饭菜总算是开心的吃完了。
吃完饭和刘梅红聊了一会儿天杨欣就躺在床上，看的出来刘梅红真的有把家里面最好的东西拿了出来，她俩盖着被子估计是新棉花做的，捏上去都暖乎乎的。
“森哥，我真的很喜欢爸妈。”杨欣趴在叶曲森的怀里面开口道:“她们弥补了我缺失的父爱母爱。”
叶曲森拍了拍杨欣的背:“喜欢就行，早点休息吧，明天带你出去玩。”
两人都累的不行，话说完眼睛已经闭上了。
晚上小宝尿布湿了杨欣都不知道，第二天眼睛一睁床上只剩自己了，杨欣急忙坐了起来，收拾工整走了出去。
出门一看，房间里面只剩下叶曲森和小宝了。
“爸妈呢？现在几点了？”杨撑了一个懒腰，走到叶曲森旁边看了一眼手表，指针已经走到八点半了。
“她们上班去了，你先洗个脸我把饭菜端出来。”
杨欣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你怎么不叫我啊，我这头一天睡觉就赖床，影响多不好？”
叶曲森看着杨欣，愣了一会儿缓慢开口道:“我叫了……”
这下杨欣没话说了，灰不溜溜的跑去洗脸吃饭:“爸妈现在还上课？什么时候才停？”
算着只有四五天就过年了，可怜京城这群孩子了，现在还得上学，而且还这么大的雪，走路都不好走。
“课已经停了，他们今天送成绩单过去，媳妇儿吃完了我们带着小宝去找许老师吧。”叶曲森开口道“昨天说了把小宝带过去看看。”
杨欣点头，让叶曲森把小宝的衣服穿厚一点，等她吃完饭，把布袋里面的衣服全部拿了出来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
她昨天没有玩舒服，有一半的理由就是昨天太冷了。
许老师倒是见了，同时也见了另外两个人，一是许老师的孙子小松，第二个人就是叶曲森的哥哥叶曲述了。
只见他一身军装，安静的坐在凳子上面，背挺得笔直。
“哥，你回来了？”叶曲森吃惊的看着叶曲述，昨天刘梅红才说他要回来，今天就落了屋。
算着信件寄过来要十几天的时间，就觉得差不多了。
叶曲述看着面前的两人半天没有声音，一旁的杨欣感觉自己越来越紧张。
和叶曲森温柔的性格不同，叶曲述身上的压迫感太强了。
“嗯，回来了这是弟妹？”叶曲述点头。
杨欣:“大哥你好我是杨欣。”
叶曲述还是点头，然后没了声音。
“这是小宝？”等了一会儿叶曲述还开口道，不过这下脸上倒是有笑容了，人一笑起来看着也要慈祥多了，身上的压迫感也会少很多。
不等叶曲森回答，他已经把孩子抱了过来，仔细的看着这孩子:“和你小时候挺像的。”
“妈也这么说，哥这次回来待多久？”
再看被叶曲述抱着的小宝笑个不停，用手挠着他的脸开口道:“爸爸。”
杨欣:“！！！”惊，宝宝这不是你的爸爸，你爸爸在这里呢。
“哈哈哈，我这媳妇儿都没娶白白的来了一个儿子。”叶曲述笑出了声音，抱着小宝越发喜欢。
一旁的许松看的满眼羡慕:“小宝，你已经有两个爸爸了，要不然再多一个，也叫我一声爸爸？”
两人开着玩笑，杨欣也笑了起来，这会儿才觉得这两人也就普通人嘛，遇见开心的事情会笑，也会彼此开一些玩笑。
杨欣笑着开口道:“这可不行，小宝亲爸只有森哥一个，大哥算是大爸，你……”
杨欣特意停留了一会儿，一旁的许松紧张的开口道:“我怎么了？我算什么。”
“你什么也不是。”叶曲述拍了许松一巴掌“想要孩子自己生去啊，还惦记我的大侄子。”
许松也不服气:“我们两个谁也别笑话谁，都是光棍，没得媳妇。”
叶曲述瞪了许松一眼，专心的抱着这孩子，小宝平时接触的人多，所以不咋认生，即使是严厉的叶曲述小宝也能在他身上爬上爬下，蹬着他的衣服。
杨欣紧张的看着小宝，生怕把叶曲述弄生气了。
“你们来了？这就是小宝？”许老师杵着拐棍走了出来，指着站在一旁的许松开口道:“你怎么回事儿，欣丫头来了也不知道叫我一声，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许松一脸无辜的看着许老师，他不过就是心疼爷爷，没来得叫他，用得着动这么大的气吗？养他什么用？
吃饭行啊，脸大的盆他吃饭得吃两碗。
“小宝，这是祖爷爷。”杨欣对小宝开口道，怕小宝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祖爷爷。”
这下小宝懂了，开口道:“祖爷爷……”
小奶音喊的许老师心情激动，他吆喝了一声:“诶，小宝听话，来祖爷爷抱。”
一旁没有说话的叶曲述失去了抱侄子的机会。
再一旁的叶曲森失去了抱儿子的机会，关键他俩还不敢上手抢。
看着小宝的脸，许老师就开心:“你们两个也抓点紧，叶曲森最小，别人都已经有媳妇孩子了，你们这对象都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