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他们过好日子
“哎呀，马会计这是好烟，五毛钱一支呢。”刘水握着烟硬要往马会计手上塞，一时弄的马会计无法招架。
而这时候杨队长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咳咳。”杨队长从门后缓步走了出来。
看得刘水一脸紧张，他就是想着杨队长不在才敢来做这贿赂的事情，没想到杨队长在门后面窝着呢。
刘水看着手上的烟一时为了难，他就手上这么一根烟该给谁啊，转念一想觉得杨队长的官更大一点，便转过了身子，趴着腰双手捧上了烟。
“杨队长你也在这里啊，来杨队长抽烟。”
杨队长嘴一撇“我可抽不起这好烟呢，不是说五毛钱一支吗？”
刘水心一惊，这杨队长说话不是在讽刺自己吗。
“杨队长这说的啥话，别说五毛钱的烟，就是五块钱的烟杨队长也该抽。”
“老马，把刘水的卷子找出来”杨队长瞪了一眼面前的人，平时不知道好好学习，现在来想一些歪招。
“杨队长这……”刘水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一脸紧张，按说自己的烟没有送出去，杨队长不会给自己改分啊。
难不成要撕了自己的卷子？
正紧张着呢，这边马会计已经把卷子翻了出来，打眼一看算数除了题目什么都没写，国文倒是好一点，至少上面写过字，只是这字和鸡爬过一样。
再仔细看了眼国文，这上面写着什么东西‘为了幸福，不畏困难，奋勇前进’
这话倒是好话，咋这么熟悉呢，仔细一想这不是写在外面墙上的话吗？字还是自己写的。
再看了两眼，全是这句话。
得，自己写标语的时候还专门做了研究，每个地方写的都不一样，结果这刘水倒好，只记住了这么一句话。
“唉。”马会计叹了一口气就把卷子交给杨队长了，自己则坐在原来的位置，继续改试卷。
杨队长接过试卷，一看上面的内容就打眼睛的很，便开口道“真臊皮，就你这样还想当老师？”
说着，杨队长手一伸刷的几下就把卷子撕碎了，然后把一堆废纸递到刘水的手上。
“握着这堆废纸，给我站门口去，凡是今天考试的都给我拦下来，要是放进来一个人，自己掂量着你那一点公分。”
刘水望着手上的废纸，脑子也像这团纸一样，里面全是乱麻，所以自己这是当不成老师了？
还想张口反驳呢，抬头看了眼队长的脸，吓得抱着东西就往外面跑，想起队长的话，只能往门口一站，当个标杆。
同时再向整个小湾村的人宣布，大家快来看我，我想贿赂队长，但是没有成功，大家可一定不要像我学习。
这么一想，脸就臊的发红，但是队长发话了他也不敢跑啊，只能傻傻的在那里站着。
……
“森哥，你带我去山上溜达一圈嘛。”杨欣脸上勾着笑，摇着叶曲森的衣服，这说的话啊，也吊着嗓子，故意往甜了说。
叶曲森撇了一样杨欣，想了半天还是答应了下来，自己也背上背篓。
杨欣也想去找个背篓背上，但是被叶曲森阻拦了“我背就行，再说家里面就一个背篓，没多的给你背。”
杨欣想着也是，便开心的打着空手，走在叶曲森的旁边。
“森哥，你说我们在山上养鸡怎么样？”杨欣把心中的想法给叶曲森说了出来，她觉得叶曲森聪明，能给出建议。
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想了半天，她在心中规划的蓝图是上面种果树，下面养鸡，好果子卖钱，烂果子给鸡吃，但是这工程太大了，她也不知道怎么操作，只能设定一个想象。
“幼鸡的破壳率只有七成，幼鸡长成率只有五成。”叶曲森在心里面换算着，杨欣说话的时候，他就明白杨欣说的不是自己家养，而是队上养。
但是这不是一件容易事，就这能不能养大就是一个问题了。
杨欣听了这数字低下了头，这养成率也太低了吧，但是杨欣知道如果能养成，小湾村就能赚钱，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想啥时候去县城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书。”
养鸡也需要用知识，比如怎么才能提高破壳率，后期喂养时该喂什么药提高免疫力，再来鸡如何加工，鸡蛋买到那里。
杨欣心中惦记着这事，走路也不看路，趴的一下差点没有被一个坑绊倒，但是被叶曲森一手拉了起来。
正想站起来说谢谢呢，抬头一打量，才发现这人正低头看着自己笑呢。
好家伙所以这是知道下面有坑不告诉自己好看自己的笑话？
“森哥，你不害怕你媳妇摔没了？”杨欣嘟囔了一句，伸手在叶曲森的腰上扭了一圈。
她收着力气，没想把人弄疼，但是没想到倒是便宜叶曲森了，只见他捏着杨欣的手开口道“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杨欣同志，我们只是一个人，不要给自己这么多的压力。”叶曲森心疼杨欣想起事情来啥都不顾，便清了清嗓子，尽量严厉的说话。
“我只是想让她们生活的好一点。”
现在不允许私自买卖，但是以队上的名声的话，也能做一些事情，如果能上手的话，旁的不说小湾村的生活能好一点。
“你累不累啊？前两天操心杨家的事情，这两天还准备考试，咋地你今天又想改变整个村的生活了。”叶曲森拉着杨欣的手，继续往山上走，但是他心中是认可杨欣的说法的。
小湾村太穷了，全靠那一点地吃饭，年岁好了，问题不大，年岁差了，就比如说今年，那事情就难了。
虽然现在没看出来，只等明年翻年，估计小湾村有些家庭粮食就要断顿了。
“但是我真的看不下去，我现在脑子里面还印着抢收粮食那天，这群孩子哭着想吃白米饭的场景。”杨欣微眯了一下眼睛，脑子里面的画面更加清晰了，她觉得孩子就在自己身边哭一样。
“我帮你找书。”叶曲森被杨欣拉进那段回忆，他虽然不是小湾村的人，但是这群人对他其实挺好，他也希望他们能过的好。
杨欣这下开心了，扯着叶曲森的袖子开口道“谢谢森哥。”
不过她心里面也明白，这方面的书应该不好找。
现在养鸡都是自己家养两三只，平时就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才能勉强养活。
但是养殖不同，首先她们就没有这个精力照顾。
旺财
山下面的碎柴基本被捡干净了，两人只能往上面走。
“森哥，快看这是一颗死树，我们能砍了吗？”说着杨欣抱着一棵碗大的数摇了几下，干枯的树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一些碎枝丫也落了下来。
叶曲森则拿出了砍柴刀在树的底部砍了一下，确定是枯死的才敢砍树。
“森哥，需要我帮忙不？”杨欣搓了搓手，算着她们运气真好，这么一根枯树差不多就能装一背篓了，也不用再往里面走。
“不用。”
叶曲森看着挺玉面书生的，其实力气大着呢，那满身的肌肉，让杨欣说能去参加选美。
杨欣也不矫情，和叶曲森说了声附近逛逛就溜达去了。
山上长了许多的松树，下面满地的松毛，但是小湾村的人不愿意捡这个柴，不耐烧，不过引火倒是不错。
一脚踩在松毛上面发出了咔吃的声音，好玩得很。
杨欣勾着笑，往远处一撇，妈呀吓得差点没有摔一跤。
远处竟然有一只狼盯着自己？眼睛里面发着凶光，只等着杨欣有动静就冲上来一口咬死她。
杨欣半天不敢动，再仔细看时这狼怎么有点小，倒像一只灰毛的野狗。
杨欣试探着挪动了一下，狗也跟着挪动了一下。
在狗的面前是不能跑的，因为你一跑就会激怒它，杨欣想起以前自己就是因为害怕狗，一看见狗就疯跑，后来被狗追着咬，怕狗这习惯还是后面自己养狗才改过来的。
“你不要咬我，我给你吃的。”杨欣大声的嚷了一句，便浑身上下的摸着，摸了半天就摸了一颗奶糖出来。
狗吃奶糖吗？
灰狗又朝杨欣逼近了两步，只是眼神看着没有那么凶。
“我的娘呀。”杨欣一个哆嗦，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幸亏刚才走的不远，如果她没记错的叶曲森手上有柴刀，她只能慢慢的移动着，向叶曲森走去。
“杨欣。”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叶曲森的声音，只见他手上握着柴刀一步一步的向杨欣靠近。
他刚才忘记和杨欣说别走太远这山上有野猪，便喊了一声但是杨欣没有答应，他怕出事也跟着过来了。
“别跑，不要怕。”叶曲森缓慢的走着，生怕激怒了野狗。
远处的野狗一直盯着杨欣看着，如果仔细看的话这条狗的尾巴一直在摆着，它在用它的尾巴告诉他们，它不会伤人。
叶曲森已经走到杨欣的身边，用空着的左手握住杨欣的手附在她耳朵旁边小声的开口道“你找个地方躲一下，别怕，我在这里。”
有了叶曲森在身边的杨欣一下冷静了下来，也小声的回答了一句“我不怕。”
这下倒是能耐心观察远处的狗了，虚着眼睛一看这狗还在给她摇尾巴呢。
“森哥，你看。”远处的狗又朝着杨欣她们走近了一些，现在两方的距离不到十米。
叶曲森朝着杨欣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狗的脖子上面套了个狗项圈。
这哪里是野狗啊，看着分明是家狗，以前也有主人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成了流浪狗。
不过倒是一条好狗，就算是一条流浪狗也能把自己养的这么胖。
两人一狗陷入了僵持，最后倒是叶曲森先把柴刀放在一旁，表明自己不会伤害它。
那小狗尾巴摇的更欢快了，又向前走了十几步，这下她们的距离倒是只有两三米了。
杨欣蹲下身子，打量着狗，仔细看了过去，才发现狗的身上竟然还有一块狗牌“姓名：旺财，地址：大河县中学张奎。”
上面还写了一句‘如果你看见了它，请不要伤害它，它也不会伤害你的。’
“你的主人呢？”杨欣试探着摸了一下狗的脑袋，这边眼睛还打量着狗的尾巴，她以前养狗的时候就发现了如果判断一条狗的心情如何就去看它的尾巴，摆的欢快的话就说明它现在心情很好，不会有伤害你的冲动。
“汪汪汪。”狗叫了几声，先是欢快的打了转，然后低下了头。
狗是有灵性的，它的鼻子也灵，怎么也能找到自己的家，除非家没了。
杨欣想着上面的吊牌，它的主人是个老师，几年严打可能都不在这里了吧。
“森哥，这狗怎么办？”杨欣指了指旺财，望着森哥开口道。
她存了养旺财的心，但是这狗是野狗就怕养不家，伤了人。
叶曲森却是思考了一下，他和杨欣的想法差不多。
过了会，叶曲森才开口道“看这狗愿不愿意跟我们走吧，愿意的话我们就养，不愿意就让狗留在这里，它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杨欣点头，便对着旺财道“你要想好要不要和我走，你和我走了我得把你关在家里，但是你放心我每天会带你出去遛弯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就舔我手一下，不愿意你快回去吧。”
杨欣说完就笑出了声音，她是怎么回事竟然和狗聊起了天，还说的这么认真。
“你留在这里的话记得保护好自己，不要被人发现了。”杨欣开口道，旺财把自己养的挺肥，身上的肉估计不少。
她话音刚落，旺财就舔着她的手，一下还嫌不过瘾，还多添了几下。
杨欣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旺财的毛，估计旺财的主人以前对旺财很好吧。
“森哥，我们把它带上吧，我保证不让它出去咬人。要不我们给狗打疫苗？”杨欣拽着叶曲森的袖子，柔着声音撒着娇。
旺财也一脸紧张的看着叶曲森。
说完话的杨欣脑子一乱，狂犬疫苗应该是14年才在我国上架的，杨欣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叶曲森见他没说话就安了心。
望着这一人一狗，叶曲森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不过等回去他得先去县里面看看这家人还在不，再买点狗能吃的药。
毕竟狗咬人得了狂犬病可不是小事，这山上浪的野狗，吃了那么多的野物还不知道身上有多少病呢。
想着就把杨欣从地上拉了起来“别摸了，我们回去给它洗个澡再摸。”
杨欣倒是没拒绝，只是再摸了旺财一把就在旁边规规矩矩的站着。
啥时候得给金叔送个信，让它不用找小狗了，她现在有旺财了。
“汪汪汪。”旺财突然叫了两声，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又叫了两声，好像是在示意杨欣她们跟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看叶曲森点头，杨欣才跟着旺财走，当然叶曲森也在后面跟着，手上紧紧的握着那把柴刀。
她们今天贪便宜，加上杨欣想多看看，就往山深处走了走，这里平时村名都不会来。
你把四丫当狗使
跟着旺财的脚步，两人又往山深处走了大概十分钟，最后旺财停在了一个洞口面前。
不大的洞口，估摸着杨欣趴着身子应该能进去，但是叶曲森就进不去了。
“汪汪汪。”旺财在洞口叫了两声示意杨欣她们快跟上来。
“要不我进去看看？”杨欣望着那洞口，和叶曲森对比了一下，确认只有自己能进去。
“不用，我进去看看。”
叶曲森先是趴在地上看了一眼洞，发现里面挺亮堂的应该还有别的路口，便四处忘了眼，直到爬到洞的上面，才发现上面也有一个洞口。
“啪嗒。”叶曲森直接跳进洞里，倒把旺财吓了一跳，跟着旺财走了两步，只见地上躺着一只野鸡，应该是旺财的猎物，脖子上面有着一个血印子。
看叶曲森把鸡领了起来，旺财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所以，旺财让他们跟着就是为了把自己的猎物送给他们？
叶曲森拎着手上的东西，四处打量了一会儿，这里似乎有人居住的痕迹，地上居然还有石头做的锅，还有一些没有燃完但早就熄灭的木棍。
“森哥？”杨欣摸了一把旺财，任由它在自己的脚下打转。
叶曲森在里面应了一声，便把野鸡从下面的洞口扔了出来，自己从上面爬了上去。
“汪汪汪。”旺财又叫了起来，鼻子嗅嗅野鸡，再扯着杨欣的裤腿，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杨欣在心中解释着旺财的想法，越发觉得这狗是成精了吗？为什么这么聪明，便蹲下身来摸着旺财的头，发自内心的夸奖着“旺财真棒，我回去给你弄熟了吃。”
“杨欣。”刚爬出洞口的叶曲森望着正在摸狗的杨欣发出不赞同的声音“还没有给它洗澡，出去摸。”
“好吧。”杨欣把手收了回来，指着地上的野鸡“我们把这个带回去吧，就是不知道人还能不能吃。”
她刚才闻了一下，觉得没啥异味应该刚咬死不久，太久没吃鸡肉了，她馋的很。
“应该可以，走吧。”叶曲森捡起地上的野鸡，转过身对着杨欣开口道。
叶曲森刚把树放倒就过来找杨欣了，现在还得把树砍成小块小块的方便背。
杨欣则在旁边找了一个枯藤，套在旺财的狗项圈上面，其实没啥用要是旺财真咬人了自己拉也拉不住，但是就是图了一个心理作用，也让旁人不要怕旺财。
没等多久，叶曲森就装满了一背篓的柴，还有一些枯枝实在装不下了就没有管它。
两人下山没走几步路，迎面就来了一群人，杨欣紧张的看着旺财，手也往下面放了一点。
“哎哟，五丫头你从哪里找了这么大一条狗啊。”李婶子嘴张的老大，夸张的说着，算着小湾村至少五年没有养过狗了吧。
这么大的家伙，一天指不定要吃多少东西。
“捡的。”杨欣开口道，望了旺财一眼，确认它没有攻击意图便安了心。
“你这运气倒是好，这么大的一条狗怎么也要吃几天了吧。”王婶子开口道，望着这狗已经开始流口水了，别人都说狗肉炖萝卜好吃的很，她还没有吃过呢“五丫头，要不我拿两个鸡蛋给你换一个狗腿子？我也想尝尝狗肉是什么样的。”
王婶子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口水，她们队以前就有一个地主，家里面养了十几只狗，平常的时候能看家，过年的时候就选一只肥的杀了吃，队上所有人都围着地主家门口，不为一口吃的，就为了闻闻那股味道。
说着，王婶子就想上手摸旺财，杨欣急忙把旺财拽到一旁。
再看狗的尾巴，已经高高扬起，做好了攻击的姿态，杨欣急忙开口道“王婶子，这狗我要养着看家，不得吃。”
说着还拍了拍旺财的脑袋。
“啊？狗养着有什么用？一天到晚吃这么多，还不如拿来吃了，五丫头你缺看家的是不？”王婶子急忙开口道，生怕吃不到这口肉“我让我家四丫去给你看家，就让她睡在你门口就行，你把狗的饭给她吃。”
杨欣一听这话，脸就冷了下来。
把人当狗用，王婶子倒是想的出来，还要让自己养，自己是傻子不成。
王婶子望着杨欣，眼睛里面都是渴望，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婶子想的挺美，我家缺看家的狗，不缺看家的人。”杨欣冷着开口道。
她本来以为王婶子会打住话题，到此为止，没想到人啊，有时候不要脸的程度会超出你的想象。
只见王婶子手一拍“没事啊，你就把四丫当成狗就行，等她满18岁了再还给我。”
杨欣听的只想骂人，这是一个当妈的该说的话吗？她想的倒是美，咋地自己给她养到18岁，她要回去，再把闺女买一遍？
杨欣望了望四周的人，除了李婶子表情不对外，其他人都是一副正常的模样，所以她们觉得这是合理的？
“我把四丫头当成狗，把你当成什么？不要孩子的母狗？你男人是公狗？”杨欣看着面前的人开口道“你要是再说这话我就去举报你，你想买女儿，还有你不要来害我。”
买姑娘回来当丫鬟使这不是地主才做的事情吗，这年代杨欣没这想法，没这胆量，也不会这么做。
“嘿，你怎么说话的，我这是在帮你节约粮食，四丫头吃的比这狗少的多。”王婶子指着狗开口道“你一天只用给一碗米糊糊就行，你又不亏。”
不亏？杨欣亏惨了好吧。
现在杨欣都想放开自己手中的枯藤，对着旺财来一句“给我咬她，就是中间这个黑心肠的。”
“王婶子，你给我记好了，不管男娃女娃都是生命。”杨欣心中感叹着马红梅她们的进度要快一点了，也得早点拯救这群人的思想。
“那还不是因为你没生女娃。”王婶子不满意的开口，她在心中就认定了杨欣就是抠门，宁愿养一条狗，也不愿意帮自己养娃。
“我生了女娃也不会像你一样，我再重申一遍旺财不会杀，我情愿养狗，也不帮你养女儿，你别逼我放狗咬你。”杨欣开口道，牵着旺财扭头就走。
后面一阵接着一阵骂声，她装作听不到，也不想知道。
因为叶曲森背了柴就让他先回去了，这时候叶曲森刚返过来接杨欣。
小鸡炖土豆
“咋了？”叶曲森接过杨欣手上的绳子，一看这人嘴巴嘟着，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叶曲森你重男轻女不？我要是生了女儿你是不是要和我离婚？”杨欣瞪着面前的人，她一路越想越气。她觉得张丽华已经够极品了，没想到更极品的在后面。
杨欣等着回答，如果这人有一点这样的想法，自己一定得和他离婚。
“我不会，儿子女儿都好，只要是和你生的我都喜欢。”叶曲森急忙开口道，就差没有三根指头比着天空大声发誓了。
杨欣闷哼了一声，不亏是她看书都喜欢的男人。
杨欣把回来听到的话对叶曲森讲了一遍，望着叶曲森开口道“森哥，你们城里也是这样吗？”
叶曲森回忆了一下他曾经看过的场景，其实这样的情况那里都有，只是城里没这么严重，但是一碗水端不平也是肯定的。
吃二样饭，家里好的全给儿子，女儿什么都没有这场景也经常发生，只是没队上这么严重。
“那爸妈不重男轻女吧？”杨欣皱着眉头开口道。
“不会，我妈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生一个女儿。”叶曲森开口道。
“那就行，我可以给妈生个孙女版的小棉袄。”杨欣张口就来，大步走进院子。
没看见后面的男人眼睛都快亮了，那饿狼般的眼神比旺财还夸张。
“森哥，我给旺财洗澡，你处理**。”杨欣把旺财拉了过来，犹豫着要不要给旺财烧热水洗澡“那个鸡我们能不能吃啊，就把头上的部位给旺财吃，我们吃下面的。”
杨欣吞了吞口水，她来这里有多久，她就有多少天没有吃过鸡肉了。
现在一家养几只鸡都是为了下蛋的，怎么舍得杀了吃，但是杨欣挺好这口的，椒麻鸡，口水鸡，辣子鸡，烤鸡，炖鸡肉，哪一样都好吃。
“能吃，以前就有猎户专门养狗打猎的。”叶曲森确认杨欣能给旺财洗澡便进去烧水了。
这死了一会儿的鸡得用热水烫毛到时候才好拔，只是刚烧了一锅热水就被杨欣舀走了，她心疼旺财得用温水给它洗澡。
太久没洗澡的旺财，身上滴下来的水都带着黑，要知道就应该带着它在外面冲一个澡再回来的。
用了两盆水，给旺财浇着洗才给洗干净。
“旺财，抖抖。”杨欣站了起来，离旺财有点距离开口道，还给它做了个示范，自己抖了起来。
这边的叶曲森已经把鸡处理好了，分成了两个部分，头带着脖子还有内脏之类的都给旺财放在一旁，一会儿给它弄熟了吃。
旺财虽说在外面吃的都是生肉，但是到了家还是得让旺财习惯吃熟肉，不然这野狗吃野肉，想都不能想。
“这肉太老了，只能炖汤了。”杨欣捏着鸡腿上的肉开口道，顺带把旺财赶到灶门，那里的温度高，它身上的毛也能干的快一点。
“我都可以，炖汤的话用什么炖？”
杨欣张口道“小鸡炖蘑菇最好吃了。”
说完又叹了一声气，现在哪里有蘑菇啊，外面买不到就算了，山上那么一点下雨后长出来的蘑菇被队上的人抢了个干净，反正她是一次没抢着。
不过别人倒是送了一回，好的坏的都在里面，别人走的时候还叮嘱了有毒的选出来，不过她也判断不来，便扔了两头蒜进去，打算出个水，结果蒜都污了，杨欣绝了采蘑菇吃的心，她这判断不来蘑菇的人，生怕吃完看见两个人。
一个黑白，一个无常。
“算了，拔两个萝卜回来吧，我们弄萝卜炖鸡。”杨欣叹了一口气，现在到了吃萝卜的季节了，整个人都是上顿萝卜，下顿萝卜，有时候还要来个萝卜泡菜。
杨欣对吃萝卜提不起任何兴趣。
“我们做土豆炖鸡块吧，这样的我吃过，味道还不错。”叶曲森提议着，主要是萝卜炖鸡他想不出来什么味道。
毕竟萝卜是水的，里面的汁本来就多。
“行。”杨欣愉快的点头，都怪萝卜吃多了，糊了脑袋。
鸡肉先出一下水，用油把葱姜蒜炒香，再把鸡肉放进锅里面干煸一下，然后再在锅里面掺水，这鸡老，炖的时间也要长一点，等鸡肉炖上一个小时再放土豆。
趁这个时间杨欣则把针线活拿出来了，她正在织毛衣呢，现在也能看的出样式来了，是一件墨绿色的毛衣，款式不大，杨欣打算给叶曲森妈织的，这件完事了再给爸织。
自己家倒是不着急，毕竟在南方，冬天也只是湿冷湿冷的，挨一会儿总能过去，但是西北不同，风大，雪大的，还干燥，农场也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估摸着炕都烧的勉强。
这么一想，杨欣也急了，手上的速度都快了起来。
织了大概一个小时，杨欣就把土豆放进锅里面，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四丫，你闻一闻里面是不是在煮狗肉？”王婶子鼻子皱成一团，人都趴在杨欣的门前，努力的嗅着里面的味道。
她回去想了半天还是想说服杨欣把狗杀了，自己也不用让她养四丫了，再加上她也愿意拿五毛钱买一个狗腿子，毕竟她真的好奇狗肉是啥味道的。
老地主死的时候都要让家里面的人给他炖上一锅肉，闻着肉味长眠。
至于带上四丫，纯属就是给杨欣一个多的选择。
“妈，狗肉是啥味道的啊？我没吃过闻不出来。”四丫流着口水开口道，她也靠在门上，努力的吸取着里面的味道。
吃不到闻的到也是好的。
“汪汪汪。”旺财突然变得焦虑不安，围着杨欣打转，不停的叫着，只是声音不大。
“怎么了旺财？”杨欣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摸着旺财的毛开口道，现在的旺财已经是香的了，浑身的毛摸着特别的舒服，不亚于叶曲森的腹肌。
正在打扫房间的叶曲森听见这话肯定脸一垮，所以自己找了一个狗情敌？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杨欣站了起来了，走了出去“谁啊？”
打开门只是没想到正看见王婶子和四丫头两人。
“没想到王婶子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了起来，刚才没有被我骂够？”怪不得旺财突然变得不安，原来惦记它的人来了啊。
“五丫头，我是想来问你，狗还有没有剩下的腿子，我来买一个。”说着王婶子露出手上的钱。
日子是自己的
卧槽，真有人可以这么不要脸？杨欣觉得自己的世界观不停的崩塌。
“五丫头，你反正都把狗杀了，就给我一条狗腿子又能咋样，我也不白吃你的，我拿钱买，我可给五毛钱呢。”王婶子开口道，还推着站在一旁的四丫头“快给你杨欣姐说一声让她给你分个狗腿子，你不是想吃狗肉吗？”
四丫头满脸的抗拒，手缩成一团，人也不停的往后面退。
“嘿，要你有什么用，话都不会说。”王婶子手一推，给四丫头推了一个翻，四丫头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可是明明是她把四丫头养成这副模样的，这时代的孩子性格上面很大的程度都是受父母影响。
比如现在满队上的孩子就特别喜欢捡大人的话来说，一口一个的爹妈老子，说的比大人还来劲，还得带上那刻薄的表情。
而队上的女孩子，虽然不会满口脏话，但是她们喜欢捡她娘的习惯，就比如大人喜欢贪小便宜，孩子也会跟着学。
如果没有改正过来问题就大了。
杨欣现在就挺喜欢通过小孩子来判断大人是什么样子的，虽然没有百分百的准确，但是总能猜对大半。
“妈……”四丫头小声的叫了一声，咬着嘴唇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在地上坐着，也不站起来，她心中晓得，一会儿她妈要是不开心了还得推她。
“王婶子，你是想让我放狗出来咬你？”杨欣冷着脸开口道，便朝着屋里喊了一声“旺财。”
得了杨欣呼喊的旺财朝着外面疯狂的叫着。
杨欣害怕狗真咬人，也不敢放出来，只能起一个恐吓作用。
“五丫头，你把我咬了你不得赔钱？”王婶子见杨欣真没杀狗，一下就沮丧了。
“赔钱？你想啥呢，我把狗关在家里，你腿贱非要往我家跑，这能怪我？”
王婶子还是害怕，就往后面退了两步，一脚踩在四丫头的手上，四丫头一下叫了起来，口里面嚷嚷着“妈，我手……我手疼。”
杨欣见王婶子还没反应过来，也看不下去了，连忙伸手把王婶子拉到一旁，王婶子虽然不胖，但好歹是个成人体格，要是再踩下去，四丫头手指都可能断。
“你个没用的，躺地上干什么？”
四丫头：“……”不是你给我推下去的？
但是她可不敢开腔，捏着手指，默默的淌着眼泪，屋里面的味道越来越香了，她竟然觉得在这里哭挺幸福的。
“五丫头，你这是煮的什么啊，这么香？”王婶子怂了怂鼻子开口道。
“你管我的？”杨欣没啥好气，打算转身就走，末了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丫头，只能说一句“日子是你自己过，你要是自己都因为自己是个女娃而瞧不起自己，那你就没救了。”
说着，杨欣便推开门，她的一句话或许点不醒四丫头。
“嘿，你怎么说话的，你这是在教唆四丫头和你学不孝顺爸妈。”
没人回答王婶子，除了旺财，一声一声的叫唤着，仿佛要冲出门来。
王婶子拔腿就跑，把四丫头丢在了这里。
一旁的四丫头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关了的门，他们说杨欣的家是村上比较好的了，这是她出嫁后自己挣来的。
要不她也找人结婚吧，至少不用再在这里受罪了。
有这想法的四丫头今年刚满十四岁。
屋里面的杨欣要是听到这想法，就想吐一口老血，她让四丫头自己站起来，咋地她说了半天，别的没劝说到，倒是让四丫头生了嫁人的想法。
就她那性格，就算嫁了出去，自己站不起来还不是得受罪，可能日子更惨呢。
至少王婶子是她亲妈，就算再不公平也不会要你命，可是嫁出去就不同了，没了权利，还得服侍一家人，要是运气不好，妯娌来两个凶的，还不是自己遭罪？
“谁来了？”叶曲森开口道，刚杨欣外面锁了门他出不去，再加上女人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便和旺财一起听墙角呢。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媳妇的嘴巴挺厉害，骂人不带脏字的。
“王婶子。”杨欣叹了口气开口道“她脑子怕不是哪里有一点问题，一天到晚的惦记着我家的旺财，旺财这么好，我怎么舍得吃了它。”
说着杨欣就顺了顺旺财的毛，听这话的狗倒是开心的不行，一直绕着杨欣打转。
“别和她见气。”叶曲森拉过杨欣的手，往厨房走去“我刚看鸡炖的差不多了。”
“多炖一会儿吧，吃着才香，一会儿给刘姐送一碗过去。”杨欣打开锅盖，香味一下蹿了过来，她口水差点流下来“森哥，家里面有没有玉米面？我溜几个馍下去。”
杨欣望着一锅子的鸡汤，一会儿舀一点起来，留着明天下面，剩下的就今天吃，上面再弄上几个馍，保证给人香的。
“有。”叶曲森打开厨房柜子，她们为了干净，厨房也打了一套柜子，只是还没有买到玻璃，用一块破布挡着呢，但是也没啥灰。
说着叶曲森把玉米面递到杨欣手上，他不知道咋弄。
只见杨欣把玉米面搅和搅和，用勺子舀了一大勺，从最上面溜了下去，下面的玉米面就吸满了汤汁，锅边溜了一圈，杨欣就把盖子盖着，和叶曲森说起话来。
她把毛衣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叶曲森说她妈说自己的身材差不多，她就按着自己的身材做的，但是多留了几公分，想着大了不怕，里面能加衣服。
“好看不？”杨欣得意的开口道，别看她缝衣服的技巧没有，但是她会织毛衣啊，以前读书没事，天天躺在床上织毛衣。
舍友都经常调侃她早早的过上了当妈的生活。
“好看。”叶曲森点头，搂了搂自己的衣服，想给杨欣说上一嗓子，他也没毛衣，但是想了一下，杨欣织毛衣辛苦，便住了嘴。
“等我再把爸的毛衣织好，然后就能寄过去了，西北那边应该冷起来了。”
杨欣没和叶曲森说几句话，主要是这屋里面的味道太重了，疯狂的往鼻子里面钻，要不是她兜着估摸着口水都要往下面淌。
杨欣先用碗装了两个玉米馍馍，给叶曲森递了一个两人就坐在厨房吃。
馍馍吸满了汤汁，一口咬下去，舌头都开始起舞了，杨欣没忘记旺财这个功臣，把碗里的馍馍给旺财分了一半。
给你画个手表
旺财太久没吃过热食了，围着玉米馍馍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敢上嘴去咬馍馍，弄的杨欣笑个不停。
“森哥，你看这狗好傻，就像你一样。”
叶曲森放下手中的碗，看着杨欣“你确定我傻？”
“不，你不傻我傻，我和旺财一样傻。”杨欣急忙改口，用手试探着摸了一下玉米馍馍，确认不烫了了就让旺财吃。
这时候旺财才敢吃，嘴巴一张一口就吞了下去，吃完就绕着杨欣打转转。
得亏是狗，这要是人得多聪明？
见炖的差不多了，杨欣先装了一碗给刘娟他们送了过去，还拿了两个玉米馍馍，因为被刘娟拉着看款式，又耽搁了一会儿了，
她们最近在研究做布袋子，款式什么的就是赶在时代潮流的做，也不怕别人问，要问就说是京城流行的款式儿。
只是没有缝纫机，也辛苦，就靠着手上的技术吃饭，得亏买的价格不错，她俩都赚了一点。
“好看的。”杨欣打量着包，她给刘娟设计了一些卡通的人物，就那种可爱小狗，小兔子之类的，卡通人也都是按照这个时代的人画的，她在包上打了样子，刘娟就拿去绣花，这不刚绣出一个狗出来，刘娟就让杨欣看。
包上面的狗憨态可掬，看着好看的很。
“这样式我挺喜欢的，是不是太女气了一点？”刘娟捏着手上的包，要不是杨欣说这个包打底能买三四块钱呢，不然她高低得给自己留下来。
“不女气，一般都是当妈的带孩子买东西，她看的顺眼就是好看。”杨欣开口道“不过你倒是提醒我，我再设计一点其他的图案吧，什么大老虎，大猴子之类的。”
“行，你设计吧，我也加油。”刘娟笑着开口道“不过五丫头，这做包不像做衣服，虽然材料省了下来，但是用的时间却长多了，就我一天不上工的做包，还用的多股线一天也就做的出来一个。”
说着刘娟就要叹气，你想想这成本算在里面顶破天也就五毛钱，她们至少能净赚两块五呢，可惜一天只做得出来一个。
以前是杨欣来不及画样子，现在倒成了自己来不及缝了。
“是该找人了，刘姐你有没有推荐的，要那种手艺好的，还得嘴巴严实，勤快一点的。”杨欣开口道。
不怪她要求多，现在的情况就这样，嘴巴不严，命要没。
“我去问问老张家的吧，她是杭州那边嫁过来的，绣花绣的比我还好看呢，我绣花都是和她学的，只是她不是我们村的人。”刘娟想起老张心中就一阵感叹。
她家现在落寞了，日子过得苦的很，还要了一个生病的娃，身为老姐妹咋地也要帮点忙。
“别队也行，事情都能带回去做。”杨欣信得过刘娟，就把这事交给刘娟了。
说完话，端着碗就急忙的往自己家跑，鸡肉，玉米馍馍她来了。
要不是嫌丢人，她现在已经在唱今天是个好日子了。
“森哥，你这是在等我吃饭？”杨欣一看所有菜已经上桌了，叶曲森还凉拌了个白萝卜丝，吃鸡肉吃腻了，吃萝卜丝最解腻了。
当然，杨欣觉得自己鸡肉吃完了也不会吃腻。
“洗手，然后吃饭。”叶曲森淡定的开口道，只要杨欣看不见，全世界都不会知道他耳朵红了。
“叶曲森，我给你买块手表吧。”杨欣手上捏着一个鸡腿，撕扯着上面的肉，她没吃多干净，还记得给旺财留点。
桌子旁边杨欣放了一个盘子，专门给旺财用的，人在上面吃，旺财在下面吃，谁也别打扰谁。
“不买，我不要，你给自己买。”叶曲森摆了摆脑袋，他上工跟着队长的喇叭走，下工也是，平常看着天也能估算时间，完全没有买手表的必要。
但是杨欣能买，上次在李叔那里看的手表就挺适合她的。
杨欣看着叶曲森的手腕，越看越觉得缺点什么，屁颠屁颠的跑到房间去，把叶曲森的钢笔拿了出来，拽过叶曲森的手，就在他手上画上了一个手表，最近画样子，把她画画的手艺也练了出来。
“好看不？”杨欣把玩着叶曲森的手，心中吐槽着自己脑残且无聊。
画手表这做法小学生都不玩了。
“好看，要不我也给你画一个？”叶曲森看了过去，笑着开口道。
杨欣暗道，钢笔不好洗便摇头拒绝“你戴着好看，我戴着不好看。”
说着杨欣就把笔放了回去，继续过来吃饭了。
杨欣第二天啥都没干，就呆在家里面织毛衣，妈的那件已经完工了，现在再做爸的，比着叶曲森的尺寸来。
她还想着要不要给叶曲森他哥做一件，毕竟自己和叶曲森结婚，他那边也送了一些东西过来。
杨欣估摸着叶曲森他哥属于钢铁直男那一挂的，直接给叶曲森送了88块钱，再加上一张自行车的票。
虽说这礼物是直男了一点，但是杨欣表示非常满意，毕竟钱嘛，最能给人快乐了。
杨欣算着就决定把她俩的毛衣再往后面摞一摞。
……
“五丫头，你醒了没？”转眼就是出成绩的时候了，刘娟一大早就牵着小志出现杨欣家门口。
她知道杨欣也参加考试了，心里面也想杨欣能够选上，毕竟两家知根知底的，她觉得杨欣虽然只是小学文化，但是还是挺聪明的，这样小志也能多学点知识。
“刘姐，怎么了？”杨欣正在梳头发呢，最近头发又长了一点，杨欣已经计划有空去剪头发了，不然冬天头发不好干。
“今天出成绩，你怎么不着急啊。”刘娟撒开小志的手，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帮杨欣梳着头发“你这发量挺不错的，咋地也能换上两毛钱。”
“出成绩着急什么，我着急队长会计他们也不能多给我打两份啊。”
刘娟叹了一口气“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早看早安心嘛，我是指望你能考上的。”
杨欣打了一个哈欠，她觉得自己挺稳，考试的内容她基本都会，就是写字的时候收了一点力，写的乱了一些，希望马会计能认清。
“你家小叶同志呢？”刘娟开口道。
“出去遛狗去了吧。”
为了不剥夺旺财的自由，杨欣她俩决定每天溜两次狗，在家就把院子门关着，让它在院子里面撒欢的跑。
成绩发放
杨欣害怕有人好奇要跑自己家逗狗，专门找马会计要了一张红纸，在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家有恶犬，进院被咬，概不负责。”
刘娟听这话笑着开口道“你这狗教的好，见了我和小志疯狂摇尾巴，见了张丽华叫唤个不停，有时候我真觉得养人不如养一条狗，狗至少知道摇尾巴，养人啥用都没有。”
杨欣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
人你也要看怎么养，像张丽华，王婶子那样养孩子，迟早得把孩子养费，要是再来个危害社会，那确实不如养狗。
刘娟赶时间，随便给杨欣梳了个头发，勒的紧紧的，杨欣担心自己发际线问题，趁着刘娟不注意，自己给松了松。
到了晒谷场，杨欣才觉得刘娟起这么早一点不夸张，也不知道这群人咋这么着急，来早来晚其实都没用，要杨队长和马会计来了才算数。
站在最前面的是知青，杨欣也明白她们的想法是估摸着好上去讲话，她倒是不着急，站在最后面就后面。
杨欣把自己拎的小板凳放在地上，人也坐了上去。
“五丫头还挺讲究。”王婶子开口道。
所以自己这是坐板凳都打扰到她了？杨欣没有接话。
王婶子眉头一皱，继续道“哎哟，五丫头嫁了一个知青就以为自己是城里人了，你哪有那么好的命，人知青的粮油关系都得在队上。”
说完她还砸吧着嘴巴，一副鄙视的模样。
“王老婆子，你至于吗？不就是我不想帮你养四丫头你就一天到晚的找我麻烦。”杨欣提高了音量开口道。
养四丫头？队上的人都知道王婶子喜欢贪小便宜，手脚也不咋干净，但是咋的也不想到竟然想让别人帮忙养女儿，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她也干的出来？
“你说啥呢？谁指望你帮忙养女儿了？”周围一阵唏嘘声，但大多数都是骂王婶子的。
毕竟杨欣在外的名声比王婶子好太多，所以两人同时张口说话，别人也选择相信杨欣。
“好了，大家安静。”杨队长掐着八点的时间上的台，今天他心情好，难得没有骂人，说话也和和气气的。
“我也不废话了，直接说考上了的三个人吧。”杨队长开口道，掏出包包里面的纸条“第一个王丽文，第二个杨秀丽。”
杨队长说着顿了一会儿，把这群人的胃口吊了一个十足，包括下面的杨欣，别看她还坐在小板凳上面，一副稳如老狗的样子，其实这时候正心跳加速比谁都紧张呢。
“第三个杨欣。”杨队长说完就在上面带头鼓掌。
“杨队长，我们不服。”掌声没响起，质疑声倒是响起来了。
“行，你说说你哪里不服？觉得杨欣文化低不可能考过你们？觉得你们知青念了两句书就不得了了？咋地还不允许别人后天努力了？”杨队长开口道。
他用脚趾拇想都知道这群人不服杨欣。
先说杨秀丽虽然也是小湾村土生土长的人，但是人家是正儿八经念过高中的人，只是运气不太好，加上没有关系，没有留在城里。
但是杨欣就不同了，她只有小学文化。
知青的心思被猜了一个正着，这会儿心情正矛盾着呢，但是杨队长显然不想让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而是让闹事的人站在台上来。
“张兵是吧，老马把杨欣的卷子还有他的卷子一起找出来。”杨队长指了一个位置让张兵好好站着。
“来，读出来你考了多少分？”杨队长把喇叭放在张兵的面前。
看着上面的分数张兵的脸一下红了，这才二十二分，怎么可能？
杨队长他们为了好算分，就国文加上算数各五十分凑够了一百分，他这刚考了五分之一，现在的张兵只想捂着脸冲下去，但是杨队长不肯啊。
杨队长大声的吼道“咋地字不认识几个，数字也不认识了？”
张兵没办法，只能小声的开口道“22分。”
“你没吃饱饭？说话的声音还没有蚊子大。”
丢脸臊皮的张兵为了能早点下去，握着喇叭大声的吼了一句“22分。”
话音刚落下面笑成了一团，张兵以为自己读了就能下去了，便捂着脸准备拔腿就跑，但是被杨队长一手抓住衣服拦了下来。
“急什么？现在来读杨欣的分数。”
啊？张兵绝望脸，他现在只希望能回到刚才，自己没有说话的时候。
张兵接过杨欣的卷子，上面字虽然丑了一点，但是整整齐齐的写着，内容也写的满满的，再一看上面的分数，脸一下垮了下来。
“杨欣考了95分。”
这下下面的人倒是听清楚了，一脸震惊，反应过来了就四处找杨欣了，结果别人还坐在小板凳上面呢。
“五丫头，你咋这么厉害，你简直是小湾村的骄傲。”
“是知青太弱了，还是五丫头太厉害了啊，这分数咋多了这么多。”说着一女人开始扳手指头了，但是手指只有十个，数来数去就数不清了，只知道五丫头的分数特别高。
“肯定是那群知青太弱了，毕竟五丫头就一个小学文化，怎么可能考这么好啊。”
话题中间的杨欣内心一阵紧张，心中念叨着你们可别夸我了，我要膨胀了，我要上天了。
再感叹一句，幸好这群知青都坐在最前面，不然两方至少得打一架。
“杨欣考了小湾村的第一名，所以谁还有质疑的？都上来说。”杨队长说完话见没人上台，这才放张兵下去，然后掏出了另外一张红纸，是由四张纸组成的，大的很，上面把参加这次考试的名字全部写在上面，按照分数排名写了下来，杨队长让人粘在草垛上。
他现在心情美的很啊，本来以为这次选老师得全部选知青，没想到自己队这两个丫头这么争气，尤其是五丫头，考了个全队第一名。
早知道该让五个队一起组织考试呢，没准五丫头还是第一名，那就真争了光。
“分数都在上面了，有什么问题今天之前来找我和马会计，另外考上的这三个人，回去好好准备，后天去文家庄讲课，到时候几个队的队长都要去，你们三谁给小湾村丢了脸，我就找谁。”杨队长笑着和马会计一起走了。
只是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不为别的，只想看一眼试卷，万一能多算两个分呢。
“老马，五丫头真有用，比这群知青还强。”杨队长视若无人的开口道。
要分过年猪了
“姐姐，你要去教我们了吗？”小志绕着杨欣开口道，对这件事情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小志了，他喜欢听杨欣讲故事，如果杨欣当了老师那不是能每天都听故事了吗。
“姐姐还不算老师，不过姐姐会努力的。”
杨欣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了哼的一声“就你还想当老师，你不害怕教坏他们？”
说话的人是杨秀文，只见她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杨欣，她正打算去找支书看下卷子，她刚看了成绩，她才80分，虽然已经全队的第三名了。
但是杨秀文接受不了杨欣排在她的前面，她算啥？一个小学文化，凭什么考这么高。
“我成绩好，人好，思想好凭什么没法当老师？”杨欣怼了一句，她在心中直呼烦躁，这群人咋回事嘛，嘴巴又没自己能说，还喜欢和自己吵架，关键是吵架的理由都是莫名其妙的，自己都没法理解。
杨秀文瞪了杨欣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哼，我现在就去查你成绩，你最好没抄别人的。”
杨欣无语“你说我抄谁的？我咋地也是最高分了，总不能让我抄你的吧？”
她以前觉得杨秀文挺聪明的，也不蛮横，今天是怎么回事，吃了枪子了？
“哼，说不定队长给你透题了，我要去找队长要个说法。”杨秀文冷哼一句，也不等杨欣说什么，屁股一扭人就走了。
刘娟却担心起来了“五丫头，她去找杨队长没事吧？”
“没事，看杨队长抽她不。”反正自己没有做这事，再加上杨队长现在最讨厌别人说他贪污之类的话了，总之吃亏的不是自己。
刘娟要去隔壁村找张姐，就在路口和杨欣分开走了，走之前还对着她朝后面比了比，杨欣以为啥呢，转身一看叶曲森正在后面等着呢。
“你不去上工吗？”杨欣和刘娟挥了挥手，对叶曲森开口道。
“队长说下周分过年猪了。”叶曲森拉过杨欣的手，边走边和杨欣说着。
杨欣一听过年猪眼睛都亮了“真的啊，今年为啥分这么早？”
往年杨队长为了让猪多长两斤肉，都是腊月才杀猪，杀了猪就差不多准备过年了，今年倒是稀奇，这离过年至少还有一个月呢。
“别的县出现猪瘟了，队长害怕传过来了，就说先把猪杀了。”叶曲森看着杨欣开心的样子，心中想着是不是肉给杨欣吃少了啊，分年猪她能这么开心，要不明天去镇上买点猪肉？
她们算着一个月差不多能吃两次肉，虽然不算多但是在小湾村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毕竟别人家一年到头就等着过年吃上这么一次呢。
杨欣这下心情从吃上面落了下来“猪瘟？严重吗？他们怎么处理的？”
杨欣啥都不怕就怕他们没有处理到位，猪瘟具有传染性，需要把死去的猪进行集体掩埋，还需要消毒。
“还不知道，只是有消息传过来了，具体的要等队长去开完会。”
“那你怎么知道队长要杀猪的？”杨欣反问道。
叶曲森笑着开口道“刚才来的时候看见队长了，他说你考了全队的第一名，随口说了一句猪瘟严重的话就把猪全处理了。”
杨欣一扶脑袋，就说自己有什么事情好像没有和叶曲森说，现在想起来了自己还没有和叶曲森报喜呢，都怪叶曲森说什么杀年猪的。
“媳妇儿真厉害。”叶曲森摸了摸杨欣的脑袋，把头发给她顺了顺“媳妇儿我觉得你的头摸着比旺财的舒服多了。”
把她的头和旺财的比？杨欣一听这话就想上手打叶曲森，但是双手被叶曲森握着，怎么也抽不出来，只能拿眼睛使劲瞪他。
这叶曲森现在怎么越来越抽了呢，不过你抽就抽，咋抽完了还得四处看看呢，咋地害怕臊皮？
“森哥，最近不要买肉吃，我觉得要给队长说一声，让他把人拘着都不要去买肉吃。”杨欣急忙开口道。
刚想了一会儿历史上的猪瘟是怎么处理的，想了半天就想到一句掩埋消毒，唉猪脑子，平时新闻也不知道多看一点儿，到实处了什么也不知道。
多想了一会儿就害怕她们舍不得猪肉还拿出去买，虽说猪瘟只对猪有用，而且也高温消毒了，但是人吃了就觉得隔应的慌。
“别急，我们队上你看谁一天到晚买得起猪肉的？”她们倒是能在黑市买点，但是出了这事铁定也不会去买。
别人家事直接不买。
“你不能不当回事儿，猪一多，肉就得降价，降价了别人万一咬牙买了呢。”杨欣推了推叶曲森，指责他不重视这事情，但是被叶曲森牵着手就走了。
把杨欣送回去了之后叶曲森又出门了。
“旺财，遛弯舒服吗？”杨欣望着墙上的字差点没笑出声来，推开门旺财正趴在地上呢，标准的懒狗一只，现在看来旺财适应的还挺不错的。
趴地上的旺财也不想起来了，摇了两下尾巴全当打招呼了。
“五妹，五妹。”杨欣正想进门，外面就传来喊声。
杨欣打眼一看是杨国强“你站外面干啥？自己不会进来？”
杨国强指着牌子“我倒是想进来啊，你这家有恶犬我怕啊。”
“我听别人说你捡了一条狗就想来看看。”杨国强小心的给旺财挥了挥手，一副狗儿子的模样，确认旺财不咬他才靠着栅栏走了过去“五妹，你把我给它介绍介绍，让它以后别咬我。”
杨国强指了下狗又指了指自己。
“放心，旺财有眼色的很，不会乱咬人。”杨欣摆了摆手，但还是对着旺财来了一句“这是我亲哥，不是坏人。”
旺财摇了摇尾巴，表示知道了。
“我给你讲狗来福这话是真的啊，你看这旺财一来你就考了一个全队第一，你咋这么厉害啊。”杨国强絮絮叨叨，打量着自己的妹妹，人现在也有肉看着也精神，在心中和好几个月没见过面的杨蕊比了一下，竟然觉得杨欣比杨蕊还好看。
杨欣白了杨国强一眼“我是在旺财来之前考试的。”
“那你也是在旺财来之后出成绩的。”杨国强怼了回去。
“你直接说找我啥事吧。”杨欣给杨国强端了一杯水出来，还把自己的奶糖给他分了一颗，分出去的时候目光还在奶糖上面看着呢。
想着又骂自己没出息，分出去就分出去盯着看算什么事？现在咋这么抠搜呢。
杨国强被逼婚
杨国强接过水，喝了一口才开口道“周雯想带我去见家长。”
说着，杨国强那黑成锅底的脸竟然能看出红色。
杨国强和周雯两人也谈了一个月的对象，但是都是地底下行事的，没有敢让双方父母知道。
杨国强想着，昨天自己去忠叔那里的时候，一把就被周雯拦了下来，周雯把他抵在忠叔的门口就问他“要不要去见她父母。”
他一听这话，腿抖的啊差点没有摔在地上，他怎么敢去见周雯的父母啊，穷小子一个要啥没啥的，要是父母什么的公正点，能带出去见人也就算了，但是张丽华那性格，他觉得把周雯娶回来估摸着也是让周雯受气。
他那时候差点就张口来一句要不就算了吧？
但是话不敢说出口。
“杨国强，你是不是想玩玩我就不要我了？”周雯质问道，这对象也处了一个月了吧，她就见了杨国强的姐杨欣，而他连自己的家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杨国强吓得啊，拉着周雯躲在角落里“你怎么可以说我玩弄你呢，你知道什么叫做玩弄吗？”
周雯伸长脖子，开口道“不就是你这样，和我处着对象但是不娶我，这就是玩弄。”
杨国强的汗水流了一脸，三根手指比着天“我杨国强发誓，我对周雯同志是真心喜欢，不然我天打五雷轰。”
周雯瞪着杨国强，选了块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顺带把杨国强也扯了下来。
“你给我一句准话，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杨国强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话都哆嗦起来了“我想娶你，但是我啥都没有，现在可能彩礼钱都拿不出来。”
杨国强捏了捏自己的裤包，里面就装了一块二，还是今天刚拿到手的。
“你觉得我们家会在乎这个？”周雯反驳道“我父母开明着呢，从来不在乎这些，我哥都娶了乡下的嫂子，公家粮都吃不到，他们还不是在一起了？”
周雯的话还杨国强接不住，他感觉的到周雯对他的一腔爱意，她可能真的不在乎这些，但是他不同，他是男人啊。
对着周雯的眼睛，杨国强嘴巴张了又闭上。
在周雯的视觉里，杨国强是在想怎么拒绝她，这么一想，眼泪都要跑出来了。
“杨国强你怎么回事？你要是不喜欢我，不想和我在一辈子就直接张口说，把我吊着算怎么回事？”
说着，周雯越想越委屈，眼泪一下跑了出来，还有一些跑进了嘴巴里，真咸。
杨国强嘴巴笨啊，拉着周雯的手就想说些什么，至少说明理由，自己现在为什么不能成家，但是最后张口就来了一句“周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们的感情能经得起主席的检查。”
周雯在心中骂了一句，你以为主席这么闲还来检查你的感情，你当你是谁啊。
“那你给我说个理由，反正我爸妈已经在给我安排相亲了。”
杨国强听这话顿了一下，拽着周雯的手也松开了。
周雯一见杨国强是这态度，跺了跺脚拔腿就跑，傻狗杨国强。
杨欣听着杨国强的描述，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这杨国强怎么这么傻呢。
“五妹，你别想着嘲笑我，你给我出出主意我怎么办啊，我是真喜欢周雯。”杨国强见杨欣还有心情嘲笑他，一下就急了起来。
“你不是都说了你真喜欢周雯嘛。”
杨国强白了杨欣一眼，这还用你说“但是我配不上周雯啊。”
杨欣无语，把旺财唤了过来，摸着它的毛才觉得这会没有这么难挨。
“你觉得什么样的人配得上周雯？”
杨国强脑子一轴，想了半天才开口道“至少要有钱，温柔，要一心一意的对周雯好，要理解周雯，还要孝顺周雯的父母，不能让周雯为难……”
杨国强说了一大堆，他还在那里掐着手指说，说完了十点发现手指不够用，又从头再来。
“行了，所以你觉得谁能复合这些条件？”杨欣反问道。
这下是真的把杨国强问住了，周雯这么好，他想不出来谁能配得上周雯。
“四哥，你除了穷一点，父母极品了一点，其他的都是在你的可控范围之内，你舍得对周雯差吗？”
杨国强挠了挠脑袋，马上回答道“我当然舍不得，周雯都没有瞧不起我，我凭什么对周雯不好。”
杨欣摊开手“所以这不解决了吗？钱能挣，难道你觉得你会穷一辈子，让周雯跟着你吃苦吗？”
杨国强摇头。
“我先给你说好，周雯这么好，你不加油努力真背别人娶走了，到时候你可别对着我哭，我让旺财咬你。”
趴在杨欣身旁的旺财仿佛听懂了一样，真汪汪汪的叫了两声，给杨欣惊讶的啊，差点没搂着旺财的脖子问它是不是妖精。
但是想起那句建国以后所有动物不许成精就闭了嘴。
“那张丽华怎么办？周雯嫁过来了肯定要住在这里啊，总不能让张丽华欺负周雯啊。”
杨国强想起张丽华天天在家里和李秀吵架就觉得脑袋疼，周雯那么温柔，真吵起来了说不定她要吃亏。
“周雯是你光明正大的娶回来的，张丽华要是对她不好，你没法想办法？她俩实在不和你就没法单出去住？”杨欣反问道。
杨国强犹豫了半天，说实话他从来没想过和张丽华分家，毕竟他心中还念着张丽华对他的生养之恩，但是他比杨欣更知道张丽华的性格，嘴巴碎，事情多，喜欢占小便宜，小毛病一大堆。
杨国强在脑中设想了之后的生活，脸都皱成一团了。
“你在想什么呢？周雯是傻的不成？而且你这人都没有娶进来你着什么急？你现在不应该先找周雯说清楚，让她不要相亲吗？”杨欣白了杨国强一眼，这人怎么这么憨。
他在这里考虑还早的婚后生活，这边周雯的父母再给她安排相亲，事情的轻重缓急怎么都分不出来。
杨国强像一下被点醒了一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谢谢五妹，我现在就去找周雯说清楚。”
说着，杨国强拔腿就跑，人都跑到门口了，还返过来把桌子上的奶糖拿了“我要去给周雯吃。”
杨欣望着已经跑开的杨国强心中一阵无语，所以就送一颗奶糖，而且这糖还是自己的呢，太没诚意了。
她现在倒是好奇，周雯是怎么看上杨国强这傻大个的。
日子是往好了过
杨欣把本子和笔拿了出来，就开始想这课要怎么讲，才能别开生面，让几个队长和学生都满意呢。
她想着以前的经验，她读小学的时候最喜欢语文老师，这老师讲课特别有意思，喜欢用讲故事的方式去讲课，最后故事也听到了，知识也学进肚子里面了，想了半天杨欣在本子上面写着‘生动’两个字。
叶曲森掐着晚饭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眉毛都皱成一团了，见杨欣趴在桌子上面写个不停，便放轻了脚步。
“森哥你回来了啊，肚子饿了不？”杨欣抬头看着叶曲森，这么一看才发现他眉毛都皱着，想着杨欣便伸手给叶曲森扶平了眉毛“出啥事了？”
叶曲森把杨欣的手拉了下来，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我今天下午陪队长去公社开会了，隔壁县的猪瘟有点严重，死了上百头猪。”
现在每个队就养了近白头猪，一个县也不过几千头，其实这么一想这比例挺大的了，差不多死了一个队的养猪量。
而且还有一些可能是病猪，没到死的地步。
“那开会说怎么办了吗？”
叶曲森本来已经舒展开的眉毛又皱了起来。
“让我们县的消毒资源全部送到隔壁县，帮助他们一起对抗猪瘟。”
杨欣点了点头，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小智。”杨欣在心中默念着自己的系统。
人工系统小智撑了一个懒腰“怎么了主人。”
“你那里可以查关于猪瘟的一些资料吗？”
小智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抱歉，主人我这里只能找到猪怎么做着好吃的资料，请问主人需要吗？”
杨欣翻了一个白眼表示自己的无语，她的系统大概是个傻子吧，什么都不知道。
“主人，请不要尝试说我坏话，我能检测你的内心活动，小心我连菜谱都不向主人提供。”
杨欣只能住了嘴，看来这系统是没用加小气，但是聊胜于无嘛，等以后局势开放了，她就去买个铺子搞餐饮，万一成了一个餐饮巨头呢，天天养着叶曲森，直接给他养成一个小白脸。
关于未来，杨欣设想的很美好。
“媳妇儿，杨队长想去隔壁县看看情况，让我和他一起去。”叶曲森揉了揉肚子，有点饿了。
按公社这边的意思是每个队派一个人去隔壁县学学预防处置措施，现在他们县还没发生猪瘟的情况，但是两个县共饮一条水，公社的人也害怕。
今天他去找杨队长聊了一会儿，后面队长就带着他去开会了。
“行啊。”杨欣点头“你坐会儿，我给你端饭，你都不知道你今天不在我吃饭都不香了。”
杨欣端了一碗蛋炒饭过来，美其名曰庆祝她考上全队第一，再加上刘娟腌制的豆瓣酱，她都能干上一大碗，再配上一个青菜汤，吃着就更舒服了。
“那你明天怎么办？”叶曲森接过饭就刨了一大口。
以前他觉得吃饭就一任务，能把肚子填饱了就行，现在就不同了，有杨欣在吃饭成了一场惊喜，你会期待饭点的到来，也会想象着下一顿吃什么。
叶曲森脑子里面想起上次杨欣说的那句话，问他是不是因为她做饭好吃才和杨欣在一起的，叶曲森明白自己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明天那只能少吃一点了呗，当减肥了。”杨欣嘟囔着。
“你明天要好好吃饭，要不我明天早上起来把你一天的饭做了吧。”叶曲森吃饭的速度挺快，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把饭吃完了，再端着杨欣做的菜汤。
现在速度慢了下来，一口一口的喝着。
“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叶曲森没有多说什么，吃完饭就把碗筷拿进厨房一道收拾了。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饭肯定来不及做的，弄了些净米用水泡着，等杨欣起来的时候直接做饭就行，加上杨欣节约粮食的那个性格，肯定舍不得浪费。
叶曲森觉得自己聪明的很。
收拾完一切，在杨欣放钱的地方拿了十块钱，望着沉睡的杨欣心情一下好了起来，今年太不顺了，收粮食时的大雨，到现在的猪瘟，但是杨欣说过日子是往好的过，这一切总能过去的。
想着，叶曲森附身在杨欣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便出门了。
等杨欣睡醒，太阳都升到正空中了，幸好她最近和队长请了假，不然又得旷工，
杨欣撑了一个懒腰，看叶曲森不在就想做点什么随便吃下，进屋一看好家伙，灶台上放了半盆的米，咋地这是要出门一个月，生怕自己饿死了不成。
米根本就不能这么泡，好不好吃另说，坏了也得心疼啊，杨欣一边骂着叶曲森一边全收拾出来，到时候等叶曲森出来做成炒饭什么的。
杨欣吃完饭就跑隔壁把小志还有队长家的小富抓了过来，给他们一人拿了一颗糖，让他们好好坐着。
“让姐姐模拟一下讲课哈，一会儿讲完了我给你们做好吃的。”杨欣找了个竹片子，软嗒嗒的像她人一样没啥气势，看着也不凶。
“杨姐姐，一会儿我们吃啥？”小富高高的举着手，吞了吞口水才能准确的发音。
小志也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杨欣，他爱听故事，也爱杨欣做的好吃的。
“一会儿再说，不过你们现在得叫我杨老师。”杨欣挥了挥竹片，看着它在空中舞蹈。
杨欣叹了一口气，把竹片扔在一旁。
“我们先来学习数数吧，小志现在可以数到多少了。”杨欣勾着笑，想象着老师温柔的样子。
“我可以从一数到一百。”
听到这个答案，杨欣满意的点头，刘娟教孩子是真的教的好，即使自己什么都不会，她也会鼓励孩子多和老师还有知青交流。
当然，小志内向，肚子里面的那一点知识都是课上学来的。
“那小富呢？”杨欣笑眯眯的看着小富，小富比小志年纪大一点，应该懂得更多一点。
“杨老师，我可以从一数到十，我还能从十数到一。”
显然，小富没有给杨欣太多惊喜。
局势下，几个队的学校办的水，老师请的水，孩子们学的也水，像数数这种简单的事情，有的孩子到两三级都数不撑头，有可能十以内的加减法也学的一般。
小富见杨欣没说话，便低着头委屈的开口道“姐姐，是不是我太笨了？”
激发学习兴趣
“小富可不笨，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你会数数呢。”杨欣揉了揉小富的寸头，昧着良心的说着。
“我也觉得我不笨，我们班上有一个人现在还流大鼻涕呢，我至少不流鼻涕了。”
小富不能夸，一夸就要往天上飞。
“好了，杨老师今天教你们二十以内的加减法，谁要是算得好，一会儿我给谁吃糖。”杨欣拍了拍手掌，开口道。
两个孩子都挺聪明的，只是以前的文老师太应付了事，秉持着能教我就随便教，不能教我就不教的想法，让他们荒废了一些时间。
今上午杨欣就教了三个小时，两孩子二十以内的加减法已经会了，尤其是小志，大概是有点底子，现在五十以内的也能算个勉强。
望着两个人脸上的笑容，杨欣也笑了起来，以前理解不了支教老师的快乐，现在倒是能理解一些了。
他们单纯，对事情的期待值不高，这样反而让她们容易满足，一点成果她们也会感到开心。
“姐姐，所以我们中午吃什么？”小富搓了搓手，笑得一脸开心，天大地大吃饱了最大。
小志没有说话，但是也紧张的看着杨欣。
“我给你们做狼牙土豆吃吧。”
小富一脸紧张，狼牙？这能吃吗？而且一头狼也就那么一些牙，全给它吃了，狼怎么办？
杨欣打眼一看就知道小富想差了，也不给他解释，让小富乱想去。
等杨欣拿了几个土豆出来，小富才放心。
杨欣以前吃的狼牙土豆靠油炸，但是现在没那条件，只能先用水煮，将土豆煮的断生了，放进凉水里冷着，剁椒之类的是没有的，孩子们也不能多吃辣，但是她有刘娟给的泡椒和一些辣椒面，都放了一点点意思一下。
也不管什么佐料全部一股脑的放了进去，杨欣还多放了一点酱油染了色。
“好了。”
一听这话，两个孩子都围了过来，望着碗里面的土豆条，不停的分泌唾液，小富更夸张发出了咕嘟的声音，猛地把口水滋溜回去。
两人也不敢用手抓，等杨欣拿了筷子才开始吃，一人挑了一根，吹了两下就往口里面塞，又烫又舍不得吐出来，倒是为难他们两个了。
“姐姐，这个好好吃。”小富疯狂的咀嚼着，这只手又夹了一块想喂给杨欣。
杨欣倒是给面子，一口咬了下去“真好吃，剩下的小志和小富吃。”
杨欣把锅里面的舀了半碗计划到时候给刘娟送去让她吃个稀奇，本来还想给杨队长马会计送点的，但是情况特殊，也怕别人说自己贿赂队长，杨欣就断了这想法，把剩下的都给他们装在盘子里。
“你们吃，然后听我讲。”杨欣开口道“你们觉得我今天讲的怎么样？就有没有想你们有欲望听下去？”
小孩子调皮，上课一般都坐不下去，他们向往有趣的东西，所以课也得找有趣的引起他们的注意。
小富急忙举手“姐姐你讲的比文老师好。”
话说完，口里面的土豆也跑了出来，掉在地上，小富望着土豆，又望着杨欣，再看向旺财“狗狗，你吃。”
旺财才不爱这些玩意儿，头一扭屁股一拐就出去了，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小志则把嘴里面的东西吃了一个干净，才开口道“姐姐，你讲的很有趣，今天我学到了很多。”
得了两个小朋友肯定的回答，杨欣才算放了心，心情特好的让她们两个快吃点，吃饱一点。
等小富回了家，小富见了杨队长的面便扑了上去“爷爷，你不是去县里面了吗？爷爷，我今天学了好多东西，还吃了好吃的。”
杨队长今早有事便让叶曲森和马会计一起去了。
“啥好吃的？还有没？给我也来点。”杨队长的脑回路和小富特别像，不同的事情，他俩最先关注的永远是吃的。
小富舔了舔嘴角，回忆着狼牙土豆的好吃，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要不是实在吃不下去了，他非得吃完了不可。
“没有了，但是我肚子吃的好饱，我得和我婆说一声，让她别做我的中午饭了。”小富想推开杨队长的手，但是半天也推不掉，只能委屈的看着杨队长“爷爷，杨姐姐说了以后做了好吃的就给你带。”
杨队长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五丫头在想啥，不过是这段时间避嫌嘛，倒是个聪明的丫头。
“行吧，所以你吃了啥？”
“狼牙土豆，就是一条一条的土豆，不是狼的牙齿，姐姐做的特别好吃，还放了好多油。”小富开口道，甩开杨队长的手就往家里面跑，一边跑着还喊了一声“婆，我不吃中午饭，你别给我做，我要学习。”
小富说完就从自己的军绿色的布袋子里面掏了半天才拿出一张脏兮兮的纸，在上面一笔一划的写着，1，2，3。
等杨队长回来看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他孙子是个什么样的性格没有人比他了解，以前学习都像要他的命一样，每次还得自己左手拎着一根竹片，小富才肯学习，而且还是人坐在这里，心早就飞了的类型。
杨队长小心翼翼的凑近了，看着小富在写什么，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富，杨五丫头真教的这么好？她还教了你们什么？”杨队长开口道，还叫了自己的老伴也来看看，他们杨家怕是要出一个大学生，小富竟然认真学习了。
小富从一写到了五十才停下笔“我觉得杨姐姐教的好，爷爷你可一定要让杨姐姐当老师啊，她教的比文老师好多了，我今天还学会了二十以内的加减法呢。”
说着小富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以前他在学习中感受不到乐趣，但是今天他体会到了，原来读书也可以这么有意思。
杨欣受后世教育的影响，知道讲课不能干巴巴的讲，而且她自己也是一个心思爱飘的人，喜欢讲着讲着就说到其他地方去了，所以她讲课的方法可能对学生实用，但是可能会让队长他们不满意。
一旁的杨队长闷哼了一声，五丫头没有拢和他的心，倒是让小富佩服起来了，不过还是得看杨欣讲的怎么样。
但是杨队长对杨欣也多了一点佩服，毕竟自己的孙子现在知道学习了。
开大会
一场由马红梅组织的会议比试讲来的更早，晚上下工等所有人吃完饭，小湾村传来一阵阵的咚咚声。
也不知道马红梅从哪里借了一个铜锣，边走边敲，整个小湾村都回荡着铜锣的声音。
“所有女性同志注意，现在到晒谷场开会，带上板凳。”马红梅拖着声音喊道“凡是年满十五岁的女性同志都要去。”
马红梅的旁边跟着的是徐丽，不高的身高长的还算白净，站在马红梅的旁边显得更加秀气了，她手上捏着一个本子，打算一会儿开会做记录来着。
“马家的，咋只要女人去开会，她们懂什么？还不如让我们去呢。”
马红梅的动静太大了，几乎整个小湾村的人都站在外面看热闹。
“谁说我们女人不懂了？”马红梅瞪了回去，拎着手上的铜锣在男人的耳朵面前猛烈的敲击着，直震的男人到处逃窜，最后无处可逃，两手捂住耳朵，口里面一直喊着“姑奶奶，你可别敲了，耳朵要聋了。”
“哼。”马红梅闷哼了一声，对着男人旁边的人开口道“记得去开会，不来我要扣你公分。”
杨队长为了工作能够顺利开展，给马红梅放了不少权利，包括不服从管理可以和他说一下酌情扣公分。
一听扣公分男人女人都没有话说了，她们直接抱着凳子就往晒谷场走。
小湾村的大会他们开过，但是只让女人去的会她们还没体验过，现在满心的好奇呢。
杨欣当然得配合马红梅的工作，等她一通知完就和刘娟两个结伴过去了。
“各位同志安静一下哈。”马红梅扯着嗓子开口道“今天这个会专门是为我们女人开的，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关于女人的合法权利，以及撇去陋习，不允许家庭有重男轻女的做法。”
马红梅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人吓得汗水直流，说话也哆嗦起来，她赶紧一把掐住自己的肉，不停的安慰自己冷静点，都是队上的人，知根知底的怕什么？
平时和他们说话也没见着自己害怕啊，今天是怎么回事，马红梅在心中安慰着自己，确定以及不抖了，才继续开口讲道。
从实际出发，引经据典什么的全部都忘记了，只能张口就来“各位同志都知道主席说过女人顶半边天，所以我们要团结起来，不能轻视了自己，不管男孩女孩都是孩子，我们不能厚此薄彼，都要好好对待她们。”
马红梅大喘气，糟了忘记接下来说什么了。
杨欣:“……”就这？下面一阵哄闹声，显然没有人把马红梅的话放在心里。
杨欣猫着身子走到徐丽旁边“你们没有安排怎么说？”
徐丽把自己的本子摊开来，杨欣接了过去，其实她们做了不少的准备，就这一本子的宣传语可能都让她们找了很久，但是力气没有使对地方。
“我觉得我们写的太死板了，我自己都没多大的兴趣看。”徐丽叹了一口气，这第一次真不知道怎么弄，但是她记得自己抄这些宣传语的时候差点睡着了。
“是挺死板的。”杨欣点头，暗道这人有救“我们可以通过举例像讲故事一样告诉他们。”
台上的马红梅已经下来了，台下的人完全没注意听马红梅的话，自顾自的摆起了农门阵，也不知道是谁从包里面掏出了一把瓜子，在众人的羡慕的眼神中，嗑了起来。
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传来。
“杨丫头，我觉得这样根本不行。”马红梅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讲的不好，但是也知道这群人根本没有耐心听她讲。
“老张，这不是你家的五丫头嘛。”李婶子指着和马红梅说话的人讽刺的说道“哦，不对现在不是你家的了，和女儿断绝关系还真是小湾村的第一个呢，说着都好笑。”
四周还真响起了笑声，张丽华想怼回去却又不知道用什么怼，毕竟和老李比起来，她一切都强了太多。
李婶子可没打算放过张丽华，继续开口道“不过五丫头分出去了也好，至少不用遭罪了，而且人分出去了现在日子过得多好，住着大房子，一天到晚的有肉吃，还考了一个小湾村的第一名，这么长脸的事情可惜和你没关。”
李婶子说话直往张丽华的心口子戳。
另一旁的杨欣只想表示，李大婶你夸张了，她没有一天到晚的吃肉！
马红梅犹豫了一会儿，她开始想好了怎么说来着，但是一上台全部都忘记了，杨欣以前就和她说过，她们做的事情不是规矩，不受规矩的约束，而是思想上没法控制的事情。
“那个小徐，你和我说过哪个负心汉来着？”马红梅整理了一下心情，刚才她没做好准备，等她想想还能上去说。
“陈世美。”徐丽马上开口道。
“马婶，你不要着急，慢慢说，你就当摆农门阵一样。”杨欣开口道，这事情虽然是她组织起来的，但是她也没想深入管什么。
马红梅整理好心情，也没上台而是和一群妇女打起了团“哎呀，渴死我了我刚去喝了一口水，我们说到那里了继续说。”
“还说啊，这天都黑了。”张丽华嘟囔着，主要是觉得呆在这里臊皮的很。
“那肯定得说啊，我还要从你张丽华说起呢。”马红梅没有给张丽华面子“你看你心偏的不行，弄的女儿和你分家，这可是小湾村第一个呢。”
张丽华想骂人，但是为了自己的公分着想，安静了下来。
“儿子，女儿差别真这么大吗？”马红梅开口道。
李婶子:“那肯定没差，像我就觉得女儿好，贴心的小棉袄，还会帮我做饭，还不会气我，而且要是儿子我还得给他筹备彩礼。”
李婶子疼女儿疼出名了的。
马红梅慢慢的进入了状态，像摆农门阵一样和这群人聊着天。
说了大概一个小时这事就算完了，杨欣等着刘娟一起回了家。
以前不管回来的晚还是早家里面总是亮着一盏油灯，今天倒是没了，杨欣叹了一口气，先把煤油灯点燃，让房间亮堂了一些，再把小志她们没吃完的土豆继续端出来一口的吃着。
算着这是杨欣第一次独处，以前在杨家的时候一大家子人，和叶曲森结婚了之后也有叶曲森陪着，现在猛地一个人，杨欣竟然生出了一种黑暗在吞噬自己的矫情心理。
深夜进贼
杨欣吃完饭，又织了一会儿毛衣，就打算上床睡觉了。
已经奔向冬天的小湾村彻底凉了起来，杨欣身体天生有点凉无论咋弄都是手冷脚冷的，她找了一个输液用剩下的瓶子，上面捆了一层干净的布，里面灌满了热水，才爬到床上。
她以为自己得失眠，没想到爬到床上就睡着了。
大半夜的时候，旺财汪汪的叫了两声，一个人影出现在杨欣的家门口，叶曲森洗漱的时候不小心把杨欣吵醒了。
杨欣急忙小声的唤了一声旺财，只是声音太小了，旺财没有听见，她急忙的从床上趴了下来，也没啥趁手的工具，只能把剪刀握在手上，一步一步的往外面挪。
咋叶曲森头一天晚上不在家，就有人惦记上了？杨欣吓得脚直抖。
“这小偷没事偷自家水干什么？”杨欣小声的对自己说道，望着门口处还有一双绿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应该是旺财的眼睛。
杨欣她们为了图方便，在门口也用石头打了一个水缸，平时用来洗漱什么的。
杨欣不敢发出动静，轻轻的对着旺财招了一下手，旺财视若无睹的从陌生人面前走过，最后来到杨欣的身边，杨欣仔细看了两眼，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男人吗？
“森哥？”杨欣小声的叫了一声，右手还握着剪刀呢，手都不敢放。
男人转过身来，口里面还叼着一只牙刷，叶曲森吐掉口中的泡沫，才开口道“你怎么醒了？我吵着你了？”
杨欣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心才落了下来，蹬着布鞋走到叶曲森的旁边“你不是说今天不回来吗？”
叶曲森正盯着杨欣的手呢，她手上还握着一把剪刀，他小心的把手扶了上去，将杨欣手上的剪刀接了过来，捏着杨欣的手才发现她手上全是虚汗。
叶曲森皱眉:“我担心你一个人睡觉害怕就回来了，刚才吓着你了？”
叶曲森把挂在洗脸架上的帕子拿了出来，沾水打湿了之后仔细的把杨欣手上的汗水擦了个干净，又胡乱的在自己脸上抹了两下。
本来公社今天安排了招待所让他们住，但心里惦记着家里面只有杨欣一个人，借了把手电筒摸着黑赶了回来，他还专门小声了一点，生怕把杨欣吵醒了，没想到人没吵醒倒是吓醒了。
“没事，我以为有人过来偷东西。”杨欣长喘了一口气“以后这么晚就不要回来了，黑灯瞎火的，路上摔着了怎么办？”
“没事，走吧继续睡觉去。”
等两人再次躺在床上，都到了半夜了，被吵醒的杨欣也睡不着了，拉着叶曲森问个不停。
躺在一旁的叶曲森在黑暗中小心的打着哈欠，今天跑了一整天，他现在又累又困。
“你明天还要去吗？”杨欣询问道，刚叶曲森说马支书还留在隔壁县。
叶曲森用空了的手揉了下眼睛“我把马支书的自行车骑回来了，明天还要给他送去。”
他的声音慢慢的小了下来，呼吸声却逐渐加重，杨欣知道叶曲森已经睡着了。
她小心的翻了一个身，望着房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完全的放空了。
心里惦记着叶曲森一早还要出门，杨欣天刚亮就爬了起来，算着这是第一次她在叶曲森之前醒过来，以前她睡醒了的时候，叶曲森已经挑好了一天要用的水。
昨天的饭还剩了不少，杨欣想着把它弄成汤饭吃，里面加上一些菜叶，这边再煎几个饼子让叶曲森带在路上吃。
计划好要做啥杨欣就收拾起来，等叶曲森睡醒，她最后一个饼子也出锅了，盘子里面装了几个一会儿早饭吃，剩下的全部凉着，到时候找布给叶曲森包上。
“你今晚回来吗？”杨欣害怕自己又被吓着便问了一句，说着就把稀饭舀了起来，让叶曲森快点吃。
两个县隔了一点距离，骑过去至少要一个半小时，这也是力气大蹬的快的情况下，像她这种小短腿，至少得两个小时。
叶曲森先喝了一口稀饭，昨晚上肚子就已经饿了，但是太晚了他也没好意思说，只能饿着睡了一晚上，这早上起来整个人抓心抓肺的。
“我今天晚上要回。”一口稀饭顺了下去，叶曲森才开口道“但你不要等我，早点休息你明天不是还要试讲。”
叶曲森吃了两碗稀饭加上几个饼子才出门，等他出门了，杨欣也没休息打算给自己挣点公分去。
她今年上工太少了，等过几天分猪肉估计都分不了多少，她还惦记着吃肉呢，想着就往地里走。
先找计分员说了一声，登记一下姓名，现在事情少，上不上工全靠自觉，反正就你来了我给你公分，你不来也无所谓。
计分员打眼一看杨欣还震惊了一下呢“你今天咋不偷懒？”
计分员是个老知青，下乡了五六年了，平时性格挺好的，就刚才说话都还是带着笑呢，就像开玩笑一样，你感觉不到一点讽刺的意思。
杨欣搓了搓手，这一阵一阵的妖风往人的脖子里面灌，她今天出门又太急了，忘记给脖子围点什么了，现在正缩着脖子呢。
“这不是觉悟一下上来了嘛。”杨欣笑着开口道“不过刘知青，你能不能让我回家拿块布搭下脖子啊，这太冷了。”
刘知青撇了杨欣一眼，小脸都冻的通红，她便点头“你跑快点，回来之后就去拔萝卜。”
过不了几天就要杀猪了，现在他们正拼了命一样喂猪呢，就指望着猪还能再长上两斤，到时候多分一口肉。
杨欣急忙点头，腿一蹬就往家里面跑。
她有一条红色的围巾，但是颜色太鲜艳了，她没好意思拿出来，也像她们一样找了一块灰不拉几的布搭在脖子上面，想了一下还是把线手套戴上了。
一会儿别人说起来她也可以说自己手上有冻疮没法摩擦，收拾好杨欣背上背篓就往地里面跑。
因为萝卜好种，产量大，人能吃，也能喂猪，还可以晒成萝卜干，做成咸菜泡菜，杨队长就画了不少地来种萝卜，这萝卜也吃了大半个月了，还没吃个动静出来。
地里面拔萝卜的人可不少，空地上都放着一个背篓，拔了一大堆又搬过去放进背篓里。
“李大婶。”杨欣一眼望见了李大婶给她挥了挥手。
生活不快，找茬来凑
“五丫头今天咋来上工了？”李大婶觉得招手的动作太傻，就扯着嗓子大声的说着。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看着杨欣，要怪只能怪杨欣最近上工的次数真的太少了，所有人都像看稀奇一样看着杨欣。
李大婶没啥反应，笑着开口道“五丫头，你快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你有啥事情不能和我们说？还得要和五丫头摆悄悄话？”旁人揶揄道。
地里面的生活一天到晚太枯燥了，只能给自己多找一点乐趣，而聊天说八卦就成了主要乐子。
“那有啥不能说的，我家的大丫有孩子了，哎哟我这要当外婆了。”说着，李大婶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五丫头，你要抓把劲，你说你和我家大丫同时结的婚，咋我家大丫都有孩子了，你肚子还没动静？”
周围一片安静，这时候的杨欣已经走到李大婶的旁边。
只见她小声的附在杨欣的耳朵旁边，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是不是叶曲森床上能力不行？”
杨欣:“……”床上能力？叶曲森这方面的能力还是可以的哈，李大婶你不要乱说，再说你也没体验过啊。
杨欣对生孩子这事情不抗拒也不期待，抱着有了就生好好养大，没来也没关系，毕竟现在都74年了，再等两年就要高考了。
李大婶见杨欣没有说话，以为她害羞了呢，便笑着开口道“这有什么害羞的，这地里面都是结过婚，生过娃的，你说出来我们也好给你参考参考啊。”
杨欣表示自己并不想！
但是她们表示很想听这方面的八卦，萝卜也不拔了，眼巴巴的望着杨欣，口里面还念叨着不要害羞，直接说。
杨欣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她以前以为这群人害羞内敛的很呢，没想到这么外放？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张口接这个话题，不然他们还得问东问西的，更外放的话题也能说出来，想着杨欣便装作害羞的样子，捂着脸跑到一边拔萝卜去了。
原本想着和李大婶聊几句来着，这弄的自己瞬间下不了台，杨欣在心中感叹了一句，李婶千好万好，就是那张嘴巴，太能说了，而且说话也太不分场合了。
今年萝卜长势喜人，一个两个的估摸着都是半斤左右，要是遇见特别大的啊，还得使上全身力气才能拔起来，她力气没别的妇女大，等别人装满了一背篓，杨欣才弄了半背。
现在都是按时间来算得公分，只见一年轻女人走到杨欣的身旁嘟囔了一句“还不如缩在家里面别出来来，上工你也是磨洋工的。”
杨欣抬头看着面前的人，这人是隔壁村的，今年刚嫁过来，日子嘛过的不算苦，但是和杨欣没法比，所以才讽刺了一句。
“我为啥要缩家里？”杨欣边拔着萝卜边开口道。
女人只说了一句杨欣不要脸，便返回自己的地方，只见她的背篓里面装满了萝卜，起来的时候还得两脚往地上一跪，手撑着地，慢慢的爬起来，再颤颤巍巍的往养猪的地方走，
杨欣看着那蹒跚的背影一下想起了自己的外婆。
外婆也是从这个年代过来的，外婆说过，人年轻的时候力气使多了把人都压矮了，那时候的外婆已经驼了背，走路也蹒跚了起来，但是不准杨欣背重的东西，害怕把杨欣压的不长了。
“这女娃力气大吧。”李大婶走到杨欣的旁边“我给你讲，你别看她个子不大但是拿的公分可是男人拿的呢，就是运气不太好，没嫁对人，就她家的那个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全靠女娃养。”
说着李大婶就叹了一口气，李佳性格也柔柔弱弱的，偏偏运气不行，让男人给拖累了。
“力气是挺大的。”杨欣叹了一口气，这事得交给马主任，而且李佳没说，她手也没那么长，管不了。
“我帮你拔几个萝卜吧，一会儿我们一起走。”李大婶开口道，已经上手拔萝卜了。
她速度快，一会儿就把背篓装了一个满，李大婶还想往里面装被杨欣阻拦了，她情缘多跑两步，也不想背那么多把自己压坏了。
但是没想到一背篓的萝卜也差点没给她压塌下。
但是东西已经背上了，没办法杨欣只能咬着牙齿坚持了下来，等到集体养猪的地方，杨欣急忙把东西往地上一倒。
“你怎么回事，就不能轻一点倒吗？这萝卜嫩的很全摔坏了咋办。”李佳坐在那里揉着腰，一看杨欣哗的一下把萝卜到了出来，她就觉得心疼。
一旁的杨欣白了李佳一眼，所以这是来找茬的？
头一次说她，她觉得能接受，毕竟自己确实拖了这几个人的进度，这第二次？
“又不是给你吃的？你急个毛线。”
李佳哗的一下站了起来，比了一下身高，不错她和杨欣一样高。
“你最后不吃猪肉？”
杨欣看了过去“所以你生活不痛快？来找我事？而且你没看见我背不动了，才倒出来的吗？”
生活不痛快几个字戳进了她的心里，她生活确实不痛快，甚至比出嫁之前过的还要差。
这么一想，心中不免埋怨起自己的父母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给自己相看的对象，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懒货，一天好吃懒做的，还得靠自己养，她好想回去，可是又没法，她妈说了，嫁到别人家了就是别人家的人，要是回去腿都给她打断。
让她好好的在杨家待着，不要回去丢她们的脸。
李佳看着面前的人，她明明在杨家生活那么差，怎么一嫁给叶曲森了生活就过的这么好，她凭什么过的好？
“你们咋背了这么多的萝卜来？”两人还在对峙呢，一人就走了过来“唉，这天天萝卜的，我感觉猪都不爱吃了，而且萝卜全都是水，猪吃了也不长肉啊，最近猪都瘦了。”
一听猪瘦了，李佳便急忙跑到猪圈旁边去，两只手还在空中比量着，似乎在确定猪瘦了没有。
李大婶望着面前的人也叹了一口气“那也没办法啊，总不能把粮食拿给它吃吧？”
两人都没得法，该喂萝卜的还得继续喂萝卜。
杨欣则走到另一个方向观察了一下猪圈，看猪圈收拾的挺干净的才放了心，和李大婶说了一声，两人又返回去继续拔萝卜了。
文化不够
日子眨眼就过，回想起来根本就不知道把时间花在了那里，今天杨欣就要去小湾村试讲了。
她准备的充足，也没啥紧张的感觉，早上起床还慢悠悠的喝了一小碗稀饭，吃了半个杂粮馒头，没特意收拾，找了件普通的衣服穿上。
望着床上已经织好的毛衣，杨欣特别开心，只拽着叶曲森开口道“我们今天就去寄东西吧，我还在别人那里买了一点蘑菇，还有刘姐晒得干豇豆，还有我弄的腌萝卜。”
杨欣掐着手指比划着，上次是不知道寄什么东西，这次是东西太多了，根本寄不完。
叶曲森没有阻拦，他也知道西北那块冬天没啥蔬菜吃。
杨欣今天没敢磨蹭，几下就收拾完，拿了一个本子就往文家庄走，当然跟着的还有叶曲森，用杨欣的话来说像极了老父亲送自己的女儿读书。
试讲的结果比杨欣想象中来的好，几个小孩子被吸引了注意力，几个队长也在一旁点头，下了讲台的杨欣就坐在最后一排去了，等其他人讲，顺带吸取一些经验。
让杨欣欣赏的是李家沱的一个年轻知青，挂着一副眼镜，看着挺斯文。
他正讲到下乡的心得体会，只见他左手握着拳头，一副立场坚定的样子，杨欣莫名的想起以前的老革命者，都是朝着一个目标勇敢前进，文知青就像极了他们的翻版。
活的有激情有勇气。
等所有人都讲完了，几个队长就计划选谁了，反正每个队都出一个人，他们谁也不吃亏。
“杨队长，你们队上这个杨欣就一个小学文化，是不是不太行啊。”李家沱的队长托着嗓子开口道。
虽然刚才的试讲，这丫头表现的还行，说话声音大，有气势也不像那两个畏畏缩缩的，讲的内容也让人想听，但是这文化水平也太低了吧。
李队长想的多，立马就给杨欣投了反对票。
杨队长把杨欣的卷子掏了出来，来的时候就预计到这群人肯定要拿杨欣的学历说事，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
李队长接过卷子，打量了一眼，字写的挺一般的，但是分数挺高。
“就这么一张卷子也证明不了什么啊，要我说这丫头还没有杨秀文同志讲的好，而且杨秀文咋地也算得上一个高中生，我给杨秀文投一票。”
一旁的杨秀文一听这话，得意洋洋的看着杨欣，仿佛自己已经成了老师一样。
杨队长没反对，毕竟每个人都有投票权，他看向其他几个队长，等他们怎么说。
金队长和杨欣有过接触，觉得这丫头为人不错，他和李队长看问题的方向不同，他觉得文化成绩能过的去就行，主要是人咋样。
他可不想再遇见像文佳那样的老师，白白的祸害了他队上的孩子。
金队长想了一会儿也给了杨欣一票。
至于付家坨的队长和金队长关系好，看他投了杨欣也把票给了杨欣。
至于文家庄的队长，他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
杨欣最后得到了三个队长的支持，杨欣还没来得及表示自己的开心，一旁的杨秀文就妄想用眼神杀死她。
但是她也只敢瞪着杨欣表示自己的不满了，这么多人在场她不敢闹事。
“那我们今年还开学不？”老师已经选了出来，几个队长便把选好的人留了下来，其他人让先回去了。
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而且天气越来越冷，到时候真要上课孩子也受罪，几个队长思考了一番都不想开学。
但是今年孩子们耽误了不少时间，加上今年没考试。
“那要不我们再开一周学？上完了就让他们考试？”文队长小声的提议道，因为上任队长的事，他现在几个人里面是最没有话语权的那一个，要不是因为上课的地方在文家庄，估摸着这事都不会带上他。
杨欣捏着手指，暗道这群队长可真狠，最后还得让孩子面对考试成绩。
几人沉默了。
最后还是金队长一拍桌子，把他们都吓了一个机灵“干脆再上两周课，上完了考试放假。”
反正现在教室就两间，大不了到时候每家捐一点柴，总不能冻着他们。
几人商量了出答案，就背着手往家里面走。
直到好几天之后，杨欣才知道李队长是杨秀文的表哥，只是表的有一点远，没人注意到。
回去之后杨欣开始收拾东西，杨国强则准备午饭，她们打算吃完饭就去镇上寄东西。
叶曲森做饭只求做熟，吃了不害人就感谢了，别想有什么花样了，只见他煮了一点红薯饭，凉拌了一盘子的萝卜丝，给杨欣做了一碗蒸蛋，就没有别的了。
杨欣自己倒还好，至少还有蒸蛋吃，只是叶曲森这越看越像在吃草一样，整个给自己喂成兔子了。
杨欣把蒸蛋放到中间，示意叶曲森一起吃。
今天杨速没去忠叔那里，杨欣就把他的车借来了，呼哧呼哧的骑的飞快，望着门口等着的人，她自以为很帅的把车一停，脚往下面一蹬。
台词她也准备好了‘这位同志，要不要坐上我的豪车。’
只是台词没说出口，因为她停车的姿势一点都不帅，只见她努力的想把脚勾到地面上，最后车子连带着人都倾斜起来。
“好好坐着。”叶曲森放下手中的东西，急忙把自行车扶正“你坐后面去，我来带你。”
杨欣这下倒是没犟了，抱着打包好的东西就往后面一坐“走吧，森哥。”
骑自行车千好万好就是走一点不行，这敞篷的两轮车风不停的往里面灌，杨欣只能揪着叶曲森的衣服往他身后躲。
等到了镇上杨欣鼻涕都给吹出来。
她们要先去邮局寄包裹，完事了再随处溜一会儿。
“同志，你这里面是什么，我要检查。”工作人员望着一堆玩意儿，翻了一个白眼开口道。
杨欣为了不打眼，里面的东西是用一块普通布包着的，但是绝对没有破洞，只是工作人员对杨欣这样的乡下人本能的产生了嫌弃的想法。
杨欣还没有答应，她已经上手了，本以为里面没什么好东西，没想到一打开迎面来的就是两件毛衣，她趁着杨欣不注意用手摸了一下，心中感叹了一句这毛线真柔软，要是她也有一件就好了。
“同志，你检查就检查，翻东西干什么？”杨欣一把按住工作人员的手，大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