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听墙根
“怎么办？当然是尽快破案，将嫌疑人送去监狱，只要这件案子办成铁案，卷宗移送到检察院，咱们的任务就完成！”
说着张文六就要往楼下跑。
马东锡眉头一皱：“你的意思，还是要让投案自首的这个家伙顶罪？难道你不相信，他其实不是真正的凶手？”
张文六冲他摆摆手，身影消失在楼梯道里。
医院楼下，张文六看到了署长的专座。
一辆现代的商务车。
张文六敲了敲车门，车窗摇下来，署长看到是他，欣慰道：“宏硕啊，有什么事吗？”
张文六微笑着说：“署长，我觉得，这件案子可以交给我来办。”
不等署长说话，张文六解释道：“您看啊，班长、副班长打架，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言而喻，起码要给个停职反省或者记过处分，这样一来，咱们派出所就空缺了两个领导。”
“朴炳志和吴东均又要负责日常的接处警、巡逻、办案，这种情况下，就我一个闲人，所以我申请接下这桩案件，我保证又快又好的移送这件案件，结束碎尸案。”
“好，年轻人有干劲，敢担当，不愧是我看好的人。”署长十分欣赏的回答。
张文六呵呵一笑，“署长，您这是答应了？”
“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署长给了张文六一个你懂的眼神，然后缓缓升上了车窗。
晚上。
十二点钟。
张文六回到出租房，房间的灯还亮着，张文六推开门，只见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女人。
不出所料，正是允珠。
允珠的身上盖着一层薄被，她躺在沙发上，身体蜷缩成一团。
张文六轻手轻脚的抱起她，路过餐厅的时候，发现餐桌上还摆放着四菜一汤，都没有动。
出租房里面的暖气没有断过，所以卧室内很暖和。
允珠外面穿着秋衣秋裤，贴身的秋衣勾勒出一副肥瘦合适的身材，性感中透露着一股子居家气息。
张文六就喜欢允珠这种良家妇女。
“唔——欧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把允珠放在床上，她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只是睁开眼睛的允珠还有些恍惚，似乎还没从梦境中缓过神来，直到张文六的大手开始脱她的秋裤，她才打了机灵，露在空气中的纤腰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坏人，一回家就不老实。”允珠娇憨的捂着秋裤，跟张文六撕扯着。
张文六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滑腻腻、软乎乎的，“都回家了，还装什么啊，况且你还是我的老婆，我对你老实，岂不是说你没有魅力？”
“呸，谁是你老婆，还没领证呢！”允珠嗖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红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去把饭菜热一下，等我。”
美人扭着纤腰去到厨房，张文六郁闷的想要吐血，不甘心的跟到了厨房，从背后抱住了她。
允珠急道：“要死啦，房间里还有别人呢！”
张文六这才想起来，杨洁母女就住在隔壁，而且因为这间出租房年纪比较大，隔音效果很差。
至于为什么不让杨洁母女搬出去，也有张文六自己的考量。
用他的话说，杨洁现在是旗舰店店长，掌握着许多秘密，他不放心，防止有人把杨洁挖走，然后照葫芦画瓢，那损失可就大了。
可实际上，张文六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苦着脸抱着允珠，铁了心要在厨房腻歪，所以不管允珠怎么说，张文六就是不松手，反而把外套、牛仔裤都脱下扔到地上，只剩下一条白色棉质三角苦茶子。
张文六将允珠白嫩嫩的腰肢贴在掌心，舍不得松开。
“哎呀，讨厌，人家做饭呢，待会菜糊了看你吃什么。”允珠拧着身子，迷人的小脸儿红霞染遍。
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侧颜，看的张文六就是一呆：“允珠，你真是太漂亮了。”
允珠嘴角泛起一个酒窝：“哼，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是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
张文六不得不感叹女人的直觉敏锐，自己就偷吃了一回，允珠就有察觉。
“我听同事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你现在这么有钱，别墅也买了，公司也开了，会不会看不上我这个小教师了？”
张文六哼哼唧唧的腻歪着，喷吐热气：“这是谁说的歪理？什么男人有钱就变坏，一棍子打死了所有有钱人，再说我这点钱跟人家三星、松下、东芝比起来，算个毛线，只能说是小富而已。”
允珠噗嗤一笑，察觉到声音有些大，赶紧捂住小嘴：“夸你胖你还喘上了，对了，你为什么不辞去加里峰洞的职务，专心搞事业？”
和天朝上国的官本位思想观念不同。
在棒子国这样的资本主义国家，给人永远是金钱至上、资本为王的印象，政府只不过是资本的代言人、传声筒。
历数棒子国的总统，没有一个是善终的，其背后都有各种各样资本的斗争，无一例外，都是资本的牺牲品。
每个棒子国人出生都要经历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出生、死亡还有三星。
有人说棒子国就是三星公司的放大版，谁控制了三星，谁就控制了棒子国。
所以一个小小的警察职位，在允珠眼中，还真就比不上赚钱来的重要。
张文六眨眨眼睛：“赚钱只不过是手段，当警察，抓坏人才是我的理想。”
他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也是我的任务。
“允珠啊，在这种时候，就别说那么煞风景的话了。”
“那说什么？”
张文六贼兮兮的抚上雪白平坦的小腹：“我在想，是生一个，还是生两个，还是生一支足球队出来，等2022年的时候，让他们去参加世界杯，说不定可以踢平日耳曼人。”
允珠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谁要跟你生孩子，美得你！”
“那你不给我生，我就找其他女人生。”
“你敢！”允珠虎着脸瞪着他，手里还举着一柄明晃晃的菜刀。
张文六把手插进热乎乎的秋衣里面，捉住了两瓣满月：“女王饶命！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辈子只跟允珠一个人生孩子，愿为女王大人经尽人亡！”
允珠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转身热菜去了。
夜宵在允珠的陪伴下，吃的有滋有味。
就是回到卧室睡觉的时候，动静有些大，吵得隔壁已经熟睡的杨洁辗转发侧。
杨洁听着小两口惊心动魄的声响，脸上便如火烧，火辣辣的发烫。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洁拖着疲惫的身子从被窝里出来，取出一条干净的棉质苦茶子，摸黑出了卧室，想要去洗手间换上。
只是她的房间距离洗手间，还隔着张文六他们的卧室，走到张文六门前时，一丝光亮从门缝里透出来。
杨洁迟疑了，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把眼睛贴在门缝上朝里面观瞧。
只见里面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明亮的日光灯管照的屋内纤毫毕现，一些极其细节之处也都被杨洁尽收眼底。
“欧巴，刚吃完饭，别剧烈运动。”差点被顶到胃的允珠高举白旗。
张文六哪能轻易的放过她，他可是怀着满腔怒火，誓要跟棒子国女人血战到底的坚定战士。
不把棒子国施加在我国人民身上的仇恨发泄出来，他绝对不会罢休。
杨洁虽然是过来人，但也只能暗叫一句“城市套路深，我想会农村。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
她甚至不敢多看，忙转身进了洗手间，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幕，杨洁只觉得三观都开阔了许多，好像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她看着镜子里面的女人，眼角眉梢，俱是春色，淡红色的晕铺满脸颊，她赶紧掬了一捧冷水洗脸，热度才稍稍下降。
脱下湿透了的苦茶子，换上干净清爽的白色纯棉内衣，杨洁松了口气。
回到床上，杨洁的脑海里仍旧在播放大片。
天人交战，你来我往，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被女儿曹水清摇醒，“妈，五点了，我们该出发了。”
杨洁一个晚上没睡好，昏昏沉沉的。
曹水清问道：“妈，您怎么有黑眼圈了？”
杨洁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瞎问。”
“哦——”曹水清委屈的说道，心里却想，我都已经十八岁了，哪里是小孩子。
杨洁并没有直接去旗舰店，而是先来到厨房，将昨日的盆碗碟筷洗刷干净，然后熬了一锅小米粥，又在锅里放了几罐牛奶，这才洗洗手，走出家门。
来到棒子国这么长时间，她一直把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
她的心里对张文六充满着感激，如果不是他，自己母女俩说不定现在就在红灯区里讨生活。
她碰到过不少来自家乡的女人，都已经被生活摧残的不像样子，整天跟行尸走肉差不多。
所以一有机会，她就想报答张文六。
……
张文六早早的来到加里峰洞派出所，屋内已经被打扫干净。
朴炳志看到他来，笑着说道：“哎呀，宏硕，多亏了你雇佣的保洁阿姨，要不然还不知道得收拾到什么时候。”
虽然不知道张文六挣了多少钱，可在有钱人面前，朴炳志、吴东均俩人不自觉的就矮了一头。
就算他们是张文六的前辈。
张文六来到座位上，想要泡一杯茶，居然发现办公桌上已经自动摆上了一盏热气腾腾的茶。
朴炳志笑道：“宏硕啊，我看你喜欢喝茶，就从家里带了一点五味子茶，五味子茶性温，具有益气生津，补虚明目，强阴涩精，退热敛汗，止呕住泻，宁嗽定喘，除烦渴等诸多功效。”
张文六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多谢前辈了。”
“哎呀，你太客气了，作为前辈，照顾你是应该的嘛！”朴炳志笑呵呵的说道。
说来也奇怪，今天的朴炳志气色格外好，一扫之前懒洋洋、浑水摸鱼的形象，给人的感觉，好像加里峰洞派出所是他家开的一样。
喝了两口茶，张文六就回过味来了。
张文六：这老小子不会以为，班长和副班长被停职后，他可以接任加里峰洞吧？
152 想升官的朴炳志
事实就是如此，朴炳志昨天晚上一宿没睡。
他思来想去，现在加里峰洞派出所群龙无首，上级也没有空降领导，那肯定就要原地提拔一名骨干来主持加里峰洞派出所。
纵观整个加里峰洞派出所，只有他、吴东均、姜宏硕三个人。
论资历、论能力、论背景……
好吧，他只能在资历上占据优势，可这已经足够了！
政府里面，资历最重要！
朴炳志来到全日万的办公桌前，手里拎着一块抹布，仔细的擦了一遍，然后在吴东均震惊的目光中坐了下去。
吴东均这个人是老好人，存在感不高，但是跟所内的人关系都不错，，属于可有可无，不被人猜忌的存在。
所以对加里峰洞派出所一把手位置，他是没有想法的。
可没想法，不代表他没见识。
作为一个旁观者，吴东均对加里峰洞派出所的架构了如指掌。
全日万的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坐的稳的。
本来如果马东锡不跟全日万打一架，那个位置就非马东锡莫属，现在嘛，有些扑朔迷离。
但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朴炳志来坐。
吴东均冷眼旁观，小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目光在张文六和朴炳志身上来回打转。
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如果要从加里峰洞派出所里出一个人来主持大局，张文六的胜率要远远大于朴炳志。
“啊——”朴炳志长长出了口气，比吃了仙丹还要舒爽，就连昨夜没睡觉也不觉得难受。
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
“宏硕啊，把碎尸案的谈话笔录拿给我看一下，署长还等着汇报呢。”朴炳志说道。
张文六和吴东均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张文六纹丝不动。
吴东均跟平时没什么变化，翘着二郎腿，在那研究股票，只是两只耳朵支棱着，跟雷达天线似的。
张文六笑嘻嘻的说道：“前辈，这案子一直是我跟老马负责的。”
朴炳志腰板比原先挺直了许多，深陷的两个黑眼圈看向张文六，“宏硕啊，你应该听到风声了，咱们加里峰洞派出所接连出事，班长、副班长都被停职反省。”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咱们派出所虽然不大，可好歹也是个政府单位，不能缺了领导啊。”
“我工作时间最长，资历也是数一数二，以后你呀就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一直毫无建树，跟在全日万屁股后面像条哈巴狗一样的朴炳志，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有些别扭。
张文六心中冷笑，静静的看着他表演。
见张文六没有动静，朴炳志有些火了，不过他不敢对张文六发，毕竟对方是敢打全日万的存在。
别说他即将上位，就是当上这个班长，也不敢惹这种刺头。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的就是张文六。
“喂，东均啊，办公室里没水了，你去搬一桶过来。”朴炳志把枪口转向了吴东均。
吴东均暗叫倒霉，不情愿道：“那不是还有半桶吗，再说没水了，保洁阿姨也会换的。”
朴炳志一拍桌子：“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好歹我也是你的前辈，让你搬桶水能累死啊？”
吴东均差点给气死。
这还没当上班长呢，脾气就这么差，要真让他当上了班长，还不把自己给挤兑死？
可吴东均不敢得罪朴炳志，不情不愿的起身，路过张文六办公桌的时候，他还特地观察了一下张文六脸上的表情，确认没发现什么后，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出了门，吴东均就骂开了：“阿西吧，朴炳志这个兔崽子，还真把自己当领导了，前辈？不就比我早入职一年吗，算什么狗JB前辈，我呸！”
“喂，你这个警员，说什么呢？”
吴东均正准备去搬水，没想到遇见了几个身穿淡绿色警装，头戴黑色大檐帽的家伙从警车上下来，其中一个就是他最熟悉的署长。
吴东均立马扔掉了手里的空桶，敬礼：“署长！”
署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摇头道：“派出所要是都这种素质，还怎么干工作，一点精气神也没有，还有你，上班时间为什么不穿制服？”
吴东均哪接触过这种大领导，两条腿都在打摆子。
“那个，那个……”
“行了，姜宏硕在不在里面？”署长对这些喽啰看不上眼，径直问道。
吴东均一听，立即说道：“报告署长，姜宏硕在里面。”
署长跟其他几个领导对视一眼，一马当先，走进了集装箱内。
“妈呀，姜宏硕这小子是犯了什么大事，居然要劳动署长亲自过来，这下可完了。”
吴东均也不去搬水了，赶紧跟上，生怕错漏了一场大戏。
集装箱内，姜宏硕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整理“毒蛇碎尸案”的卷宗，听到有人开门，也没有抬头。
倒是无所事事的朴炳志，翘着二郎腿，手里还端着一杯五味子茶，优哉游哉的享受着全日万的老板椅。
他以为是吴东均搬水回来了，懒洋洋的问了一句：“小吴啊，速度挺快的嘛，不像有些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下一步这个副班长的位置，非你莫属啊。”
“你一句话就把副班长的位置给定了？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是哪个在说话？”朴炳志闻言，火冒三丈，刚想发作，一见是署长，顿时偃旗息鼓，身体跟通了电似的，“署长，您，您怎么来了？”
作为全日万的头号狗腿子，朴炳志见过几次署长，只不过他是无名之辈，从来也没捞到跟署长说上话。
署长目光灼灼，上下打量了一番朴炳志，“你叫什么名字？上班时间喝茶？宋督察，把他给我记下来，全署通报！”
“是！思密达！”
朴炳志汗如雨下，后背瞬间湿透，他张口结舌的想要解释几句，可嘴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囫囵话。
这就是普通的基层工作者最大的弊端，跟领导基本不接触，领导连你叫什么、干什么职位、干的怎样都不知道。
普通基层民警，在百姓面前侃侃而谈，口若悬河，可一旦遇到领导，就麻爪了。
这是一种对权力的敬畏，也是自身性格的一种缺陷。
一旁的张文六也不能再装聋作哑，赶紧站起来，恭敬道：“署长，朴前辈昨夜加班，估计是太累了，所以没有注意到您。”
署长踱步到张文六面前，温和的说道：“我记得你，姜宏硕，一工作就抓获了一名嫌疑人，听说这名碎尸案凶手也是被你动员来投案自首的？”
张文六殷勤的搬过来一张椅子，又给署长倒了杯茶，等署长四平八稳的坐好了，张文六才开始汇报工作。
“都是在署长英明领导下，我才能屡创佳绩，从进入警队的那天起，我就谨记署长对我们的殷切教导，时刻牢记署长的谆谆嘱托，在工作的时候，每每想起署长的教诲，我就充满了干劲……”
这一番彩虹屁拍过来，别说署长，就连署长身后的几个干事也都蒙了。
心说这人也太无耻了，居然说出这么恶心的话，署长深明大义，肯定会严厉制止这种歪风邪气的。
朴炳志暗暗嘲笑，这个姜宏硕，分不清轻重缓急，署长是个务实的人，最不喜欢别人假大空，这次姜宏硕要栽了。
小小的集装箱里，只剩下张文六的说话声。
等张文六说完，署长一杯热茶也见了底。
“咳咳——”署长放下茶杯，“我今天来呢，是想宣布一件事情。”
朴炳志：重头戏来了，虽然我表现不佳，可这班长的位置非我莫属!
署长重重的叹了口气，“加里峰洞派出所是一个英雄派出所，有着悠久的历史和辉煌的成就，想当年，我就是从这个派出所走出去，然后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可最近加里峰洞派出所怪事频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经过署里慎重考虑。”
朴炳志激动地都要哭出来了：别铺垫了，赶紧喊出我的名字吧！
“我宣布，任命姜宏硕警员为加里峰洞副班长，另主持工作。”
胸膛挺得老高，准备接受重任的朴炳志傻眼了，他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署长，您是不是搞错了？”
署长眉头一皱：“长官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姜宏硕虽然工作时间不长，可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这也是经过署里慎重讨论得出的结果，你有意见？”
朴炳志拳头都快攥出血来了：“我不服！他才干了几个星期，还跟班长全日万打了架，这种毒瘤，不把他停职反省也就算了，居然让他当副班长主持工作？我想不通！”
朴炳志话里话外，都没有提张文六资历的问题，似乎知道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宦海浮沉十几年，他早就看透了，在背景面前，资历就是擦屁股纸。
署长被朴炳志一顿抢白，气的心脏病都快犯了，“反了！反了！这是署里的决定，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我算是搞明白了，为什么加里峰洞派出所老出问题，就是因为有你这个毒瘤存在！”
“你要是不服从命令，大可以写辞职报告，我现在就给你签批！”
嘎——朴炳志一见署长真的发火了，顿时就怂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硬汉，更别说他都已经三十多快四十岁了。
现在辞职，他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体制内给人稳定的收入，却也最能磨平人的棱角。
153 招聘编外人员
朴炳志选择向权力低头。
“对不起，署长，是我政治不成熟，冲动了。”
署长连眼皮都没抬，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你一边站着去，再有下次，直接调离。”
“是。”朴炳志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羊肉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署长放下茶杯，对众人说道：“下面，让我们有请加里峰洞派出所新任副班长姜宏硕，来给大家讲两句。”
“大家呱唧呱唧。”
啪啪啪——掌声稀稀拉拉，除了署长，就数吴东均拍的起劲。
至于朴炳志，看向张文六的眼神能吃人。
早有准备张文六毫不怯场，先对署长敬了一个礼，又对跟随署长过来的督察长、办公室的几个同志点点头。
“感谢组织，感谢领导，感谢同事，最后还要感谢我的家人……”
一天时间，张文六成为加里峰洞派出所副班长主持工作的事情，已然传遍了衿川分局。
听到这个消息的同行们无不暗暗吃惊，纷纷打听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一尊大神。
等听说张文六是新晋警员，实习期还没过，跟张文六一届下来的同学、校友纷纷发来祝贺。
医院，高级VIP病房。
全日万气急败坏的摔了好几样东西，就差从病房窗户跳下来，去找张文六拼命了。
他面目狰狞，“一丘之貉，一丘之貉，枉我兢兢业业、认真工作二十余载，居然说踢就踢，不行，我要写信给警察厅，我要举报！”
全日万立即找来纸笔，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他的血泪史。
同一时间，首尔的某个别墅内。
李秉宪神色愕然的接听了一通电话，“什么？姜宏硕那个兔崽子当上了副班长，还主持工作？这TMD是什么世道！”
没等那头说完，李秉宪就把电话狠狠的扔了出去。
他对张文六恨之入骨，不但赔了夫人又折兵，关键是头顶的绿帽子，让身为男人的他不能接受。
尤其是自己攻略了一年的女人，第一滴血居然被别的男人摘走，简直是杀人诛心。
李秉宪也开始砸东西，暴跳如雷，隔着两条街都能听到他的咆哮声。
自己女朋友没了，还挨了一顿打，被敲诈走五亿韩元，对方却升职加薪，跟白富美上床，两相对比，李秉宪觉得自己没疯就已经很不错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梨泰院，别墅内。
一个赤着双足的少女，趴在柔软的大床上，脚丫翘着，互相攀比，十颗粉粉嫩，干干净净的脚指头微微蜷缩。
她的肌肤白皙细腻，五官柔和，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恍若星辰。
脚丫子的主人皮肤白皙，脚脖子纤细，穿着一身紧贴皮肤的睡衣，脚趾甲没有涂指甲油，保持着健康莹润的粉色。
脚趾甲修剪整齐，一看就是居家爱干净的宝藏女孩。
“欧巴，听说你当上副班长了，恭喜恭喜。”少女晃了晃小脚丫，像条小泥鳅似的在床上蠕动着。
张文六坐在原本属于全日万的座位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还端着一杯五味子茶。
这杯茶是朴炳志亲自为他泡的，轻轻嘬一口，一股热流流向四肢百骸，别提多舒服了。
“哎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个小小的副班长而已，洒洒水啦。”
隔壁朴炳志听到这句凡尔赛，脑瓜子嗡嗡作响。
听到他说的话，宋慧乔就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果然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开心的要死，嘴上却还是若无其事。
“那晚上要不要一起庆祝一下呢？”
“我听你的。”
“骗人，嘴上说的好听，那我可当真了，今天晚上七点钟，不见不散。”
张文六挂断了电话，耳边还萦绕着宋慧乔跟自己吻别的“mua~~~”声音。
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之后，女生的主动性要远远高于男性。
这就好像男生追女生，没得手之前，那是百般呵护，可一旦进了本垒，就会两级反转，那个时候角色互换，男生就占据了主动权。
“吴前辈。”张文六招呼了一声。
吴东均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亦步亦趋的来到张文六办公桌前面，“班长大人，有什么吩咐？”
屁股决定脑袋，这真是万古不破的真理。
张文六摆摆手道：“别，你还是喊我宏硕，我听着舒服。”
他把桌上的卷宗递给吴东均，“毒蛇碎尸案，证据链已经完整，你下午把卷子送到检察院，让他们尽快起诉，也好给社会一个交代。”
吴东均双手接过卷宗，“那个，宏硕啊，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交代完工作，张文六掏出手机，走到集装箱外，拨通了一个号码：“署长，是我，宏硕。”
“现在加里峰洞派出所就剩下三个人了，根本没有办法正常运转，您看是不是从署里派几个得力干将给我？”
“要人？没有！你自己想办法。”署长说完就挂断电话。
21世纪之初，棒子国的治安还是挺混乱的，许多大案要案都发生在那个时候，警察资源空前紧张。
张文六望着被挂断的手机，愣了一会，喃喃自语：“自己想办法？那我办法可多了！”
张文六哼了一声，紧接着又拨通了张谦蛋的号码，“喂，蛋蛋，带几个毒蛇帮的队员过来，我有用。”
不得不说，黑帮的办事效率奇高，尤其在做事方面。
十分钟后，张谦蛋领着十个毒蛇帮的成员走进加里峰洞派出所。
原本就狭窄的集装箱，一下子涌进来十一个人，顿时变得拥挤不堪，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张文六拍拍手道：“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加里峰洞派出所的编外人员，虽然没有正式警察的待遇，但是我会给你们发补助。”
朴炳志急了，连忙低声道：“副班长，这不合规矩啊，再说，咱们派出所正常开支都没有，拿来的钱给他们发补助？”
张文六嘿嘿一笑：“老朴，不要怕困难，困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
“有什么困难，就解决什么困难，你要相信，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朴炳志对张文六所说的办法一窍不通，因为他们根本没搞过创收，顶多就是跟在马东锡身后，敲诈一些黑帮老大而已。
张文六泉思如涌，找了张纸，就开始奋笔疾书。
集装箱内虽然人多，却诡异的安静，只有张文六不断书写的“沙沙”声。
一屋子人，十三双眼睛，全都直勾勾的盯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文六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抬头一看，却被吓了一跳，“喂，你们这么看着我，很吓人的。”
张谦蛋连忙解释道：“不是，老大，您让我们干嘛来了？”
张文六把白纸递给张谦蛋，“你自己看看，以后你就是编外人员的大队长，他们都受你管辖。”
“加里峰洞派出所辅警管理条例？”张谦蛋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只不过张文六是用中文写的，他也是用中文念得，其他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读什么。
“总则、工作职责、管理和监督、权利义务和保障……”
张文六一拍桌子，兴冲冲道：“没错，你们以后就是加里峰洞派出所的辅警，我给你们制定任务。”
“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辅助正式警员，完成日常的工作任务，例如打击罪犯、抓捕嫌疑人、审讯、巡逻等等。”
“其次，你们还要为加里峰洞派出所进行创收！”
创收？
张谦蛋举起手：“老大，您说辅助警员工作我还能听懂，这创收是什么意思？”
张文六抬手往下压了压，“你说的这个问题，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重点。”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个行政机构，想要运转，必须要有充足的经费保障，这样弟兄们干起活来，也有劲头。”
“现在署里面经费紧张，只能保证咱们最基本的开销，至于多出来的那部分，就需要咱们自己想办法。”
张谦蛋挠了挠头，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他举起手，道：“我知道了，您说的创收，是不是收保护费的意思？”
张文六指了指张谦蛋，赞许道：“你是个肯动脑筋的人，不错，跟收保护费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咱们是政府单位，隶属于棒子国警察厅，咱们这叫自筹办公经费，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收保护费。”
“但是对外可不能这么说，万一被媒体曝光，那就麻烦了。”
张谦蛋说道：“了解了解。”可是他心里却想，这些棒子国的警员，当表子还要立牌坊，跟咱们这些黑社会有什么区别？
无非是一个直接从老百姓口袋里拿钱，一个是制定规矩，换一种方法从老百姓口袋里拿钱。
在黑社会这里，老百姓不给钱就得挨揍。
在棒子国的暴力机关面前，老百姓不给钱就要去坐牢，在牢里面挨揍。
万恶的资本主义！
“至于哪些方面可以收钱，你们在一起商量一下。”张文六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多了，“但是记住，要合法合规，不能被老百姓挑刺。”
他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衣服。
朴炳志和吴东均赶紧站起来：“副班长（宏硕），您要走？”
张文六点点头道：“当然了，都已经下班时间，不走还要加班吗？在我这里，加班是不提倡的，大家都要在工作时间内完成自己手头上的活。”
154 宋慧乔的表白
梨泰院的大别墅内。
宋慧乔翘着兰花指，剥开新鲜的贝壳，将小嘴凑上去，“哧溜——”一声，鲜嫩的细肉就被吸进嘴里。
餐桌上烛光摇曳，高脚玻璃杯里面鲜红的葡萄酒反射着奇异的光线。
张文六静静的撑着下巴，眼中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之色。
宋慧乔穿着紧身的白色开衫，脖子以下的肌肤莹白如玉，一条白金镶钻的项链不时发出夺目的亮光。
她注意到张文六的目光，下意识的舔了舔薄唇，“欧巴，你怎么不吃啊，是准备的饭菜不合你胃口？”
张文六摇摇头，伸手捉住了她的右手，“天朝上国有句话叫秀色可餐，我只看你就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去呢？”
宋慧乔天生丽质，从小受到的夸奖不计其数，可张文六的话，还是让她平静的心脏，不争气的怦怦乱跳。
被张文六抓在手心的小手无意识的蜷缩，尾指从张文六的手心划过。
"这算是表白吗？"宋慧乔沉默了一会，一双好看的眼睛跟他相接，眼中的柔情蜜意几乎能将钢铁融化。
张文六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两个字：“不是。”
说完这句话，张文六就后悔了。
自己这是弄啥嘞，坐在对面的可是宋慧乔啊，如果青年时期的自己穿越过来，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果然，宋慧乔听到张文六的回答，眼中的光瞬间黯淡。
“为什么？是嫌弃我跟李秉宪拍过拖？”宋慧乔感觉身体一阵冰冷，“可是我只是让他牵手而已，并没有做过分的事情。”
“我知道，那朵小花已经能说明一切了。”张文六有些心虚，目光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自己一屁股屎，有什么资格嫌弃宋慧乔。
只是一想起允珠，他的内心就有些过不去，虽然这是任务世界，可自己接触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理由，我需要一个理由，难道你也是想要跟我玩玩？”宋慧乔挣脱了他的掌握，语气冷淡下来。
张文六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我……是一个坏人。”
他本来想说自己有未婚妻了，可话到嘴边，又打了个转，如果真说了实话，自己马上就得被扫地出门。
宋慧乔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解释。
“我是警员，可同时，我也是一个帮派的老大，手底下有不少亡命徒，他们现在都在我这里做事。”张文六只能跟张谦蛋他们说声对不起了。
为了老大的性福，你们就牺牲一下吧。
加里峰洞派出所内，正在熬夜加班的张谦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CTMD，哪个龟儿子骂我?”
谁知宋慧乔听说张文六是黑警之后，一点也不惊讶，“我知道，你就是棒子国的雷洛探长！”
她的眼中闪过兴奋之色，“我看过港片《五亿探长雷洛传》，里面的刘的华又帅又酷，我超喜欢他的。”
张文六满头黑线，恐吓道：“大姐，现实不是拍电影，被人抓到的话，要坐牢的。”
“那有什么关系？”宋慧乔傲娇的扬起下巴，“大不了你被抓进去，我给你送饭，给你守寡，给你把孩子带大，保证不给你戴绿帽子。”
张文六乖乖的闭上嘴巴，他怎么也没料到，外表温柔娴静的宋慧乔，内心居然住着一个黑帮老大女人的梦想，看样子，还不是一天两天。
宋慧乔却不准备放过他，直接绕过餐桌，坐进他怀里，一双玉臂环住他的脖子：“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只要你足够有钱，提拔的快，就像电影里面演得那样，形成自己的关系网，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替你保驾护航的。”
“乔妹，你不去做黑老大，真是屈才了。”张文六闷闷的说道。
宋慧乔开心的两只脚丫在空中打架，“如果是因为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在意的，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我就很开心了。”
这一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正应了李清照的那首词：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
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馀清。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
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
第二天一早，张文六路过“小鱼儿快餐店”。
杨洁母女俩已经忙得不可开交，额头冒汗。
“杨洁，帮我打包20份，我带走。”张文六的视线在杨洁饱饱的胸脯逗留片刻，又转向了收银台的曹水清。
经过棒子国的水土滋养，这小丫头是越来越水灵了。
原本凹陷下去的腮帮子，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圆润起来，没有了之前干巴巴的苍白，变成了现在的水润有光泽，看着就叫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先生，阿尼哈塞呦！”
“水清，韩语学的挺快嘛，好好干，下一个店长就让你来当。”张文六拍了拍曹水清的肩膀。
曹水清小脸一红，感受到肩上传来的丝丝热气，“我知道了，先生。”
她没有说干不好，也没说不能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为张文六干活效力已经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她也想好好工作，早一点成为张文六的左膀右臂。
这大概就是上学时候，老师讲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带着满满一车早餐，张文六来到了加里峰洞派出所。
看了看手表，都已经上午9点多，太阳高高挂在半空中，散发着余热。
“当领导的感觉真爽！”张文六伸了个懒腰。
一开门，一股烟气就迎面扑来，差点把他眼睛给蒙上了。
只见屋内烟雾缭绕，灰蒙蒙一片，简直辣眼睛。
“我靠，你们这是把派出所给点了？”张文六看着一屋子的人，横七竖八躺着，其间还混杂着臭脚丫的味道。
张谦蛋睁开了眼睛，扣掉一块黄色的眼屎，“老大，天亮了？”
张文六一把拉开窗帘，阳光射进来，刺的众人眯起眼睛。
“再晚一点，就能吃中午饭了。”张文六拍拍手，“去洗把脸，吃早餐。”
一众毒蛇帮小弟你推我，我推你，聚成一团去了。
张谦蛋拿着一张表格走过来，“老大，我和弟兄们商量了一宿，就想出来这几条，您看……”
张文六接过去，慢条斯理的看了起来。
“嗯，收保护费这个名头不合适，你现在可是正规军，别把自己当成黑社会。”
张谦蛋挠了挠头，“那叫什么？”
“你真是猪脑子！”张文六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来棒子国之前，国内是怎么玩的？”
“罚款？”
“对头！”张文六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咱们是正规军，这一点你可得记牢，所以咱们所作的一切，都是政府行为，是官方动作，是为了沿街的商户有更好的营商环境。”
“那怎么营造好的营商环境？”
张谦蛋摇摇头，他的脑子都用来砍人、争地盘去了，对于官场上的动作，着实不熟悉。
张文六是真的想把他培养出来，所以不厌其烦的解释道：“营商环境是市场经济的培育之土，是生命之氧气。”
“只有营商环境好了，才能吸引更多的商户、更多的投资者来到加里峰洞，才能提高本土的竞争力，解放生产力。”
“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只有让辖区内的商家、企业家、居民感受到平等保护，他们才会放心投资，放心消费，这样咱们辖区的居民、商家手里才会有钱。”
“如果把加里峰洞的居民、商家比作土壤，那我们就是扎根在土壤里面的大树，我们从这些人身上汲取养分，就要起到防风固沙、挡风遮雨的作用，这样咱们的根才会扎的更深，我们也会长得更加茂盛。”
张文六讲了一大堆，口干舌燥的。
155 宋智孝、崔一贤、崔炯培
朴炳志赶紧给他泡了一杯“五味子茶”，张文六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多谢朴前辈。”
朴炳志立刻回应道：“副班长，您叫我小朴，或者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以前我也是不懂事，犯过错，不过刚才听了您的一番话，那真是醍醐灌顶，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您能当上这个副班长！”
张文六哈哈一笑，“都是一家之言，还没有经过实践检验，还有，我虽然是领导，可也只起到指挥的作用，真正干事，还需要大家齐心协力，把想法落实到实处。”
张谦蛋举起手道：“老大，我还是没听懂，您就告诉我该怎么做。”
张文六咳嗽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要以检查的方式，来找出这些商家存在的不足、安全隐患，虽然咱们要收钱，可也要让商家交的舒心、交的放心，不能重复收费。”
“我明白了，这不还是收保护费吗？”张谦蛋一拍大腿。
张文六坐不住了，抄起报表卷成一团，照着张谦蛋的脑袋就砸：“我说了多少遍了，是罚款、罚款、罚款……”
“别打了，别打了，我记住了，罚款。”空心纸棍砸在身上虽然不疼，张谦蛋也故意大声哭惨。
"你们呢？"张文六看向其他帮众。
众人哪还敢怠慢，齐声道：“罚款！”
张文六大手一挥，“没错，就是罚款，可是咱们这个罚款，必须师出有名，不能随便罚，也不能被人挑刺，要有法可依，有理可循，所以我给你们报了一个法律速成班，从今天起，你们每天除了白天的正常上班之外，还要参加晚上的补习。”
啊———
一众混混一听要学习，顿时躺倒一大片。
想当初，他们就是因为不喜欢学习，才辍学参加了黑社会，没想到好日子没过几天，又要被迫学习。
“老大，可不可以不学啊？”
“是啊，学习太累了，还是混社会舒服。”
张文六扯了扯领口，笑道：“不学就是违反帮规，咱们毒蛇帮的第一条帮规是什么？”
张谦蛋说道：“一切行为都要服从帮主的指令，帮主的话就是帮规。”
“好，有人违反帮规怎么办？”
“呃——废掉一只手，逐出毒蛇帮。”张谦蛋犹豫了一下，说了出来。
朴柄志：这算什么，杀鸡儆猴？
张文六点点头道：“如果有谁不同意，留下一只手，然后退出毒蛇帮，有的话，现在就可以举手。”
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枪打出头鸟。
“好，既然没有人反对，那这条规矩就执行下去，以后你们十个人，就是加里峰洞派出所的编外人员。”张文六满意的点头，“我相信，你们都会感谢我的。”
最后这句话，张文六没有撒谎，因为在电影的末尾，加里峰洞开展了大规模的清理黑社会的行动。
张谦蛋几个人就是导火线。
安排好派出所的工作，张文六将张谦蛋单独叫了出去。
“我让你找的化学老师有着落了？”
“已经找到了，一共三个，你也知道，这年头，当老师能挣几个钱，再加上棒子国这里消费高、诱惑多，那点工资根本养活不了家庭。”
张谦蛋递过来三份资料，你还别说，张谦蛋这家伙制作的背景调查跟简历一样详细。
似乎是察觉到张文六的目光，张谦蛋挠了挠头：“这是我找安慧京帮我做的。”
安慧京？
那个老板娘？
都成宇的女人？
张文六捂住了脑袋，心说你丫的怎么喜欢魏武遗风，要是哪天不注意，肯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张文六翻看了一下，第一份资料上，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模样，50岁，秃头，叫崔一贤，首尔表演艺术高中的化学老师。
第二份资料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26岁，崔炯培，长得跟棒子国男明星河正宇有九分相似，金兰中学的化学老师。
第三份资料，是一个女人，23岁，宋智孝，梨花女子高中的化学老师。
前两份资料，张文六都是一眼而过，唯独这第三份。
照片上的女人，有一张美丽的面孔，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虽然只是一张简单至极的蓝底白衣证件照，却更能显示出女猪脚的底子是多么好。
张谦蛋多机灵啊，一眼就看出张文六心动了，连忙说道：“老大，您眼光真好，这个女人叫宋智孝，1981年出生，现在只有23岁，是首尔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现在是梨花女子高中的化学老师，一进学校，就被封为最美女老师，有很多人追呢。”
“那她为什么同意出来兼职？”
张谦蛋嘿嘿笑道：“都是没钱惹的祸，这个女孩子从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借高利贷，现在已经欠下9400万韩元的高利贷，她一个月工资不过37万韩元，拿什么来还钱？我听说放贷的那伙人，整天围追堵截。”
“如果不是她躲在学校里，早就被拉去卖身还债了。”
九千多万韩元，算是很大一笔钱了，难怪这个美女老师还不上。
“你把这三个人约出来，单独见个面。”张文六想了想，“地点就定在总部，还有，我让你购买的那些化学原料都准备好了？”
张谦蛋拍拍胸脯道：“老大，我办事，您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
时间没有很久。
中午十二点，崔一贤、崔炯培、宋智孝三人准时来到了毒蛇帮总部——城市之光茶餐厅。
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互相打量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的心里在打鼓，毕竟都是普通人，还是老师，做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尤其进来的时候，还见到了一群凶神恶煞，纹龙画虎的毒蛇帮众，就更加害怕了。
所以尽管旁边坐着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女，两个男老师也是没心思看。
咔嚓——房间的门被推开，张文六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张谦蛋。
三人一起抬头，见进来的是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都以为是茶餐厅的侍应生，所以看了他一眼，又都低下了头。
张谦蛋咳嗽了两声：“喂，这是我的老大——张文六，一群没有礼貌的家伙。”
老大？
这下三人可坐不住了，赶紧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哦，真是对不起，我是……”
张文六伸出手，“你是崔一贤、你是崔炯培、你是宋智孝。”
156 绝命
他跟三人一一握手，尤其在跟美女老师握手的时候，更是在对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
宋智孝五官很漂亮，白净的肌肤反衬着光，穿着高领毛衣，如果把手伸进去的话，一定很暖和。
见张文六盯着自己的脖子，宋智孝忍不住轻轻低头。
张文六哈哈一笑，松开了对方的小手，“大家不要拘谨，都坐下吧。”
张文六没打算跟几人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所以用了自己的本名，毕竟他要让三人做的是蹲大牢的买卖，还是谨慎点好。
“想必张谦蛋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如果谁不愿意的话，现在可以退出，不过退出的人必须要保守秘密，否则我不介意送他和他的家人上西天。”
张文六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笑呵呵的说道。
他的笑容很和蔼，让人如沐春风，但是落在三人的眼中，却比任何威胁都管用。
见三人都没有反应，张文六拍拍手道：“让人走菜，吃完饭咱们去看看工作场地。”
张谦蛋赶紧让手下人把饭菜端了上来，米饭加泡菜，除了泡菜还是泡菜。
张文六也是饿的急了，连干三大碗米饭，一边吃还一边招呼其他几个人，“一起吃啊，别客气，泡菜管够。”
可三人的心里都装着事，哪能吃得下，匆匆扒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午饭吃过后，张文六便带着三个化学老师赶往下一个场地。
场地在首尔的郊区，是一处大型的洗衣厂。
洗衣厂内机器声隆隆，人流往来穿梭，忙得不可开交。
张谦蛋一边走一边介绍到：“老大，按照你的要求，这是一处专门招收外国人的洗衣工厂，里面的工人大多来自菲律宾、老挝、柬埔寨，而且跟本地人完全没有交流，干完活就回宿舍，她们只能听懂一些比较简单的韩语。”
“绝对的安全、绝对的保密、绝对的可靠。”
洗衣厂的老板是新加坡人，在本地经营多年，对洗衣厂的感情很深，但是在张文六的金钱大棒下，还是忍痛割爱，最终以1.8亿韩元的价格将洗衣厂出售。
“洗衣厂的名头挂在安慧京的头上，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张谦蛋问道。
“一个女人而已，你会怕一个女人嘛？”张文六拍拍他的肩膀。
张谦蛋一想也是，如果不是归顺了张文六，自己现在手上肯定不止两条人命。
年纪稍大的化学老师没忍住，问道：“那个请问我们的化学实验室在哪？我们该不会要在洗衣厂里工作吧？这里人多嘴杂，我怕……”
“当然不是，你想什么呢？”张谦蛋带着几个人来到一处机器旁，拧动开关，一座大型洗衣机缓缓升起，露出可容三人通过的机关通道。
“密室！！”年轻化学老师眼睛一亮，当先走了下去。
宋智孝望着漆黑的洞口，心有余悸，忽然感觉右手被人抓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掌心，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长着娃娃脸的老大。
“别怕，跟我一起下去。”张文六温柔的说道。
洗衣房的地下室面积很大，以前是当作仓库用的，后来因为库房改造，就废弃，不过已经被张谦蛋购买的化学容器填满，满满的工业风。
张文六是借鉴了美剧《绝命毒师》里面炸鸡叔的制毒方法，制毒地点也选择在了洗衣房的下面。
至于制毒方法，张文六直接开口问道：“诸位都是学富五车的化学老师，如果让你们来制作甲基本柄安的话，有没有难度？”
年纪最大的崔一贤推了推眼镜：“只要有足够的原料，我就能制作出源源不断的冰毒。”
他的语气自信而骄傲，这是他作为一个三十多年的老教师的自豪。
张文六在他的背景资料中看到，这个崔一贤曾获得过阿玛瑞肯普林斯特里奖的提名，最后因为国籍原因，败给了阿玛瑞肯本土化学家。
“那你们准备采用什么制毒方法？”
崔一贤胸有成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用甲胺、溴代苯丙酮或者是苯丙酮。”
张文六摇摇头，然后递给他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三个字“刘招华。”
崔一贤一脸懵逼，这是什么？
张文六解释道：“你的那种方法，一周能制作200磅冰毒就了不得了，但是用这个人的方法，一个月就能搞出来20吨！”
此时的刘招华正在被国内通缉，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落网。
此人罪大恶极，罪不容诛，可他的化学天赋着实惊人。
都说绝命毒师的老白是化学天才，可是在制毒方面，他给刘招华提鞋都费劲。
“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工作场地，每个星期会有人车接车送，记住，在这里工作，嘴巴要严，否则……”张文六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几人纷纷点头，跟小鸡啄米一样。
离开洗衣工厂，张文六并没有回家，而是转道去了马东锡的家。
此时马东锡正在家里关禁闭。
“老马，是我。”张文六拍了拍门，过了许久，木门才“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臭小子，听说你当副班长了，还主持工作，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转正，成为加里峰洞，不，整个首尔最年轻的班长。”马东锡不无羡慕的说道。
张文六听出了他话里的酸意，说道：“这个副班长什么的，我并不在意，你也知道，我手下有小鱼儿快餐店，日进斗金，就算不干这份工作，我也能活的很潇洒。”
“那你……”马东锡皱着眉头，搞不懂张文六话里的意思。
张文六没法跟他解释，自己完成任务就会离开，当上这个班长也是阴差阳错，本来这个位置是给马东锡准备的，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竟然跟全日万打了一架。
张文六竖起一根手指头，“这个位置，我只坐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会跟署长推荐，让你来当这个班长。”
“那怎么行？”马东锡有些诧异，“你这么年轻就当上班长，以后政治前途很光明的，而且你比我和全日万都要强，如果说谁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高，我看好你。”
“我心意已决，只要抓够了100个嫌疑人，我就会辞职，到时候你不想干也不行了。”
“为什么是100个？”马东锡挠挠肚子，几天不上班，他啤酒肚更大了。
张文六战术性后仰，把头枕在双手上，“你就当我是强迫症吧。”
【系统】：成功抓捕100名嫌疑犯，并成功移送至检察院审查起诉。
任务完成度：2/100
张文六看着任务提示，同时手机也响了起来：“副班长，毒蛇碎尸案的凶手，已经移送审查起诉到检察院了，接手这件案子的赵检察官说下个星期就能判决。”
电话听筒里是朴柄志的声音。
“我知道了，老朴，你辛苦，这个月奖金给你多发10000.”张文六笑着挂断了电话。
马东锡听到毒蛇碎尸案几个字，欲言又止。
他知道那个所谓凶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帮人顶罪，没想到已经被张文六给审查起诉了，现在如果翻案，不但张文六要受牵连，甚至还可能挨处分。
张文六看出他的犹豫，拍了拍他的手道：“你放心，一个月后，就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我会给你打造一个完美的加里峰洞派出所。”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你家有啤酒没有？”
马东锡呆了一下，随即放松心情，“我们家别的没有，啤酒管够。”
“那还等什么，我打个电话，让快餐店的人送点炸鸡过来，咱们炸鸡配啤酒，庆祝友谊天长地久！”
157 涨工资
从马东锡家出来，天已擦黑。
拒绝了马东锡邀请他住宿的挽留，他怕半夜马东锡忍不住，过来找他击剑。
灌了一肚子啤酒的张文六，走到路边，掏出水枪就是一顿乱呲。
过路的一个老太太扇了扇鼻子，“咦，败类！”
张文六哼了一声，提上裤子，心说你一个没牙老太太居然偷看小伙子撒尿，莫不是想着老树开花？
他没有打车，把衣领拉到最高，顺着人行道往前走。
说是人行道，其实也是人行道和机动车道混合，04年的棒子国远不像现在这么发达。
就算是首尔，也是高楼大厦跟城中村犬牙交错，而且越是这种大城市，越是鱼龙混杂，也给了张谦蛋这些黑社会滋生的土壤。
就这一路走来，张文六看到的抢劫、盗窃就不下十数起。
不过张文六没有多管闲事。
这些被偷、被抢的人，没有生命危险，万一自己惊动了劫匪，拿这些受害人当人质，自己可没有绝对的把握救下他们。
别看电影里演的，每次都是以劫匪被击毙，人质获救结尾，但那是影视剧效果，不这样不能过审。
现实中，尤其是国外，人质能活下来的概率很小。
要是在阿玛瑞肯，佛啵乐宁可打死人质，也绝不会向劫匪投降。
张文六一路走，脑袋上扣着兜帽，遇上敢来搭茬的小混混，上去就是一记断子绝孙脚，省的他们生下后代，祸害子孙。
好不容易走到人多的地方，有了灯火光亮，他摘下兜帽，却发现自己到了梨泰院。
“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张文六自认方向感不错，明明是往家走的，没想到兜兜转转却来到了这里。
既然来到梨泰院，总得去自己家店铺看看。
他抬脚便走，在一处熙熙攘攘、闹哄哄的人流处找到了自己的店铺。
在梨泰院这种人流量大的商业街，快餐店往往是人们就餐的首选，如果这家快餐店的食物味道还过得去，那就只有爆火一个结果。
所以即便现在是晚上8点多钟，小鱼儿快餐店的生意仍旧火爆，往往一个位置刚腾出空，立马就会被游客占据。
望着店里忙忙碌碌、脚不沾地的店员，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张文六觉得自己总算没有白来这个世界一趟。
似乎是察觉到了张文六的目光，店长杨洁扭头看向这边，一见是张文六，便连忙跑了过来，“先生，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吧，外面冷。”
此时已是深秋，眼瞅着就要立冬了。
处在北纬37度的首尔，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在外面多站一会，哈出来的热气都是白的。
张文六跺跺脚，跟着杨洁走进了店里。
在外面的时候，只能看到里面的人忙碌，可一进到店里，那种汹涌的热浪扑面而来，随之涌过来的还有鼎沸的人声。
点菜的声音、谈论的声音、笑声、骂声、欢呼声，不绝于耳，完全听不清别人在讲什么。
偌大的店铺站满了人。
这些全世界各地来到梨泰院游玩的客人，见到如此火爆的炸鸡店，自然要过来凑一凑热闹。
当初这个店铺的装修设计是张文六一手操办，除了配料间、厨房、厕所、员工换衣间以外，根本没预留其他房间。
见张文六进来后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杨洁也有些不好意思，“先生，对不起……”
张文六只看见她张嘴，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把耳朵贴在她嘴巴上，“你说什么？”
“……”杨洁耳朵都红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看店里的活计越来越多，张文六也亲自上阵，来到收银台，“水清，我帮你收钱，你去帮忙给顾客送餐。”
曹水清也看到了张文六，只是她负责收银，一刻也走不开。
“嗯！”曹水清开心的点点头，蹦跳着跑去端盘子去了。
一直忙活到夜里十二点，人流才渐渐褪去。
张文六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扭扭腰，踢踢腿，一连站了三个多小时，腿都麻了。
“呼——简直比跟丧尸大战三百回合还要累。”张文六双手叉腰，转了一圈，这才觉得自己这些员工的辛苦。
“大家辛苦了，以后每月工资增加10000韩元！”
“万岁！”一众女员工本来已经精疲力竭，可听到张文六说加工资，立马兴奋起来。
多加一万，就意味着每月可以多拿50块钱RMB，虽然不多，但是一年下来也是六百多块钱，相当于一个多月的工资了。
等到杨洁等人拉下卷帘门，关门落锁，一众女工坐着面包车离开。
面包车是张文六花钱雇的，专门用来每天早上、夜里接送女工上下班，既保证了女工们的安全，又能防止她们跟外界接触。
面包车里。
“王姐，你说老板给咱们涨了一万韩元，杨洁母女俩得涨多少啊？”几个女工挤在后排，说着悄悄话。
“我上哪知道，我要是能知道，不就成了老板肚子里的蛔虫了吗？”王姐捏着酸疼的手腕说道。
“肯定比咱们高，我估计最少两万韩元。”贫穷限制了女工们的想象，她们觉得张文六顶多给杨洁母女多一倍的工资。
“2万？那也忒多了，凭什么干一样的活，她们娘俩就比咱们多拿一万？”
“为啥？还不是因为她们生的比你好，比你多长了两个大肉球嘛！”女工之间说话，荤素不忌，开起黄腔来，男人都顶不住。
王姐把腿伸直，摸了摸膝盖，叹气道：“就算你有大肉球，可你模样不行，先生也看不上啊。”
“唉，王姐，你说先生和她们娘俩共处一室，有没有……”
几个女工絮絮叨叨，声音越来越小，聊天的内容却越来越劲爆。
幸亏开车的司机是棒子国人，听不懂汉语，否则非得把车开到沟里。
杨洁拦下一辆出租车，三人鱼贯而入，张文六自觉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回到出租屋。
房间里一片漆黑，允珠接到张文六在外应酬的电话，早早的睡下。
客厅里就只剩下张文六和杨洁母女三人。
张文六说道：“你们两人，工资翻倍。”
杨洁一听，连忙摆手道：“先生，您给的实在太多了，我们不能要。”
她现在的工资是每月10万韩元，要是翻倍，一个月就能拿到20万韩元，比国内的公职人员拿的还多。
杨洁今年36岁，不加修饰的肤色极为白嫩，乌黑秀发盘在头上，露出晶莹的额头。
一双蛾眉下面是温柔如春水一般，黑白分明的凤眼。
还有小巧而挺直的鼻子，樱桃般丰润的嘴唇。
加上这一段时间营养充足，叫人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即将迈入40岁的中年妇女。
她跟曹水清站在一起，别人只当她是曹水清的姐姐。
许多外国游客，见到这对母女花，都会忍不住上前搭讪。
好在张文六安排了几个毒蛇帮的帮众负责安保，否则光是应付那些好色之徒，就得耗去大部分的精力。
此刻她仍旧穿着快餐店的制服，腰身纤细如少女，两条修长的玉腿外，套着黑色西装裤，更显得身材高挑、身量苗条。
在天鹅般优美的颈项下，是将小鱼儿快餐店标志撑到变形的粮仓。
曹水清之所以能长得这么水灵，跟充足的营养是分不开的。
张文六其实可以给她开更高的工资，可是升米恩，斗米仇，张文六决定一点一点的增加，这无关乎他财富有多少，而是管理的需要。
如果一下给员工拔高工资，后续因为升无可升，员工就不可避免的出现怠工、跳槽的想法。
张文六望着眼前这个美丽的成熟妇人，笑着说道：“原本我想给你30万韩元，可是考虑到其他员工的感受，所以暂且压了下来。”
“不过你放心，等到年终的时候，我会额外发一笔奖金，当作年终奖。”
听张文六说还要发钱，杨洁感激之情更甚，恨不得跪下给张文六磕几个头，“先生，您的大恩大德，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还不清。”
“涨工资什么的，我和女儿都不需要，毕竟老家也没有什么人了，以后我们就留在棒子国，保证尽心尽力的给先生您好好工作。”
张文六不置可否。
许多人说话是发自内心，有的人则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人心隔肚皮，许多事情不能光看，而要靠实际去做。
曹水清早就跑去卫生间洗漱去了，所以客厅里只剩下张文六和杨洁二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杨洁在张文六目光注视下，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张文六倒是没什么感觉，这里是他家，他又是老板，而且还有大美女可以看，这比手机好玩多了。
“先生，我在老家学过按摩，我给您捏捏肩吧。”极度尴尬的杨洁，看到张文六扭着脖子，提议道。
张文六靠在沙发上，“那感情好，麻烦你了。”
杨洁的脸红红的，她这门手艺，自从老公死了之后，就再没给别的男人施展过。
她挽起袖子，露出一双玉臂，轻轻的将手按在张文六的肩膀上，隔着一层卫衣，慢慢的揉捏着。
本以为她是客气客气，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
158 杨洁
杨洁的手指修长有力，可能是做家务活练出来的，十根手指好似弹钢琴一样，轻拢慢捻抹复挑，捏的张文六长吁短叹，摇头晃脑。
张文六闭上眼睛，嘴里哼哼唧唧的。
杨洁看到自己的恩人居然如此享受，更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手肘并用，按得张文六飘飘欲仙。
“先生，要不要给您来个全身按摩？”
话一出口，杨洁就后悔了，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万一擦枪走火，后果不堪设想。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只听张文六嗯了一声：“那就有劳杨姐了。”
说完，张文六一骨碌便躺了下来，睁着两个大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被张文六盯着，杨洁感觉自己跟没穿衣服似的，红了脸蛋，小声道：“先生，您先趴着，我给你捏捏背。”
张文六很听话的翻了个身。
杨洁弯着腰，两手在张文六的背上、肩膀上来回的按摩，“先生，如果有不舒服的，您就说一声。”
张文六歪着脑袋，看到她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模样，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你坐下吧，弯腰挺累人的。”
“没事，我站着就行，以前在土里刨食，一下腰就是一天。”杨洁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汗津津的。
“我让你坐下。”张文六声音不大，可是不容置疑。
杨洁娇躯一颤，只得乖乖的坐在沙发边沿上。
因为张文六占据了整个沙发，所以她也只能坐半个屁股。
她不坐下还好，这一坐，丰腴的大腿直接就靠在了张文六的身上，因为怕挤着恩人，杨洁只好瑟缩着身子，别提多别扭了。
“嗯？”杨洁正按得起劲，忽然感觉腿上一热，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只手。
她的两只手都在张文六的背上，那这只手是哪里来的呢？
杨洁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好似火烧，有心想走，可又怕张文六生气，思来想去，她一咬牙，全当没看见。
有时候退让会让侵略者更加肆无忌惮。
张文六也是有心没胆的那种，现实中见过不少漂亮女孩，总是幻想跟漂亮女孩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但那也只能在脑海中想象。
虽然在任务世界凭借着能力过得顺风顺水，可任务世界里的人都是真实存在的，跟现实世界里没什么两样。
如果刚才杨洁义正词严的打掉他的狗爪，他也不敢造次。
可没有如果。
张文六的狗爪子缓慢爬行，犹如附骨之疽，不停地攻城略地。
杨洁：遭了，先生越来越过分了，我要不要出言提醒？不行，万一惹先生生气，把我和水清给辞退，孤儿寡母的，异国他乡，上哪找这么好的工作？
杨洁心中天人交战，一退再退，正当张文六要突破底线的时候。
吱呀——卫生间的门开了。
曹水清头发湿漉漉的，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说道：“妈，我洗好了，你去洗一洗吧……”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母亲的双手在张文六的身上揉捏。
因为角度原因，张文六那条作怪的爪子被母亲身体挡住，没有被察觉。
此情此景，曹水清一个刚成年的大姑娘，不由得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杨洁见女儿忽然出来，也是不知所措，待见她缩回双手，垂眉敛目，匆匆起身，“先生他累了一天，我替他捶捶背，你快回屋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曹水清这才如梦方醒，头发也没顾得上擦，一溜烟的逃回了房间。
呯——卧室的门被关上，张文六的目光落在了杨洁的身上。
杨洁不由得低下双目，钻进了卫生间。
呼——她关上卫生间的门，长长出了口气。
看着镜中的自己，长长的睫毛、弯弯的柳叶眉、挺直的鼻梁、水嫩嫩的皮肤泛起火烧云，她忍不住碰住了脸蛋，滚烫滚烫。
杨洁知道自己生的漂亮，从小到大，就没有少过夸赞。
当初自己出嫁，整个村子的人都出来看，说自己是他们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
就算在人工美女如云的棒子国，杨洁也可以拍着胸脯，傲视群芳。
不行，不行，我在想什么呢，都人老珠黄的年纪了，还想三想四，真是不知羞耻。
杨洁掬了一捧冷水泼在脸上，才稍稍冷静下来，可她也是正常女人，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刚才张文六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还没有老，还有惊人的魅力。
否则张文六放着房间里熟睡的娇妻不去抚慰，偏偏要来撩拨我这个中年妇女？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张文六没有关紧房门，自己从门缝里看到的景象。
唉——杨洁叹了口气，心说杨洁啊杨洁，收起你的小心思，安心把女儿抚养长大，等她嫁人了，自己就搬过去和女儿一起住。
憋了一肚子火的张文六，回到房间。
掀开被窝，钻进去，暖洋洋的……
周一早上，张文六从香香的被窝爬出来，枕边已经空空如也。
走出卧室，房间里人影全无，只有冰箱上贴着一张纸：“饭在锅里。”
看字迹，清俊娟秀，居然是用中文写的。
“不知道是曹水清写的，还是杨洁写的。”张文六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按摩，心中隐隐有些愧疚。
毕竟老马跟自己提过，他喜欢成熟一点的女人。
“朋友妻不可欺，老马，我对不起你啊！”
怀揣着对老马的愧疚，张文六风驰电掣的来到位于郊区的洗衣厂。
通过秘密通道，张文六进入了地下室。
宋智孝三人从张文六走了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试验新机器，捣鼓了整整一个晚上，全都顶着两个黑眼圈。
见到三人的时候，张文六吓了一跳，以为又回到釜山行的世界了。
见到张文六，崔一贤兴奋的就朝张文六汇报，“先生，您给我们的那套配方，已经试验成功啦，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高手在民间！”
张文六双手一背，淡淡说道：“我也只是略懂，略懂。”
他哪知道，对于一个醉心于化学的人来说，一个新的合成方程式，就像是小偷遇见了一座金山。
“有没有成果？”这是张文六最关心的问题。
毕竟他带来的只是理论，如何把理论转化为实践，就需要专业人士来做。
159 雾都
而眼前三人，就是他的专业人士。
崔炯培兴奋说道：“先生请看，我们已经产出20磅，纯白无杂色结晶。”
张文六在一个托盘上，看到了一整块结晶体，就跟小时候装满水被冻住的冰块一样。
虽然没有制过冰，但是常看电影、电视剧，他知道纯度越高的冰，越值钱。
就像绝命毒师里的老白，可以制作纯度高大百分之99的特种冰，并据此大发横财。
张文六目的不是为了赚钱，他有自己的打算。
几个化学老师惴惴不安的盯着张文六的脸，想从他的脸上，读出一些信息。
张文六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还不错，这些先拿出去试试水，如果反响好的话，就给你们开工资。”
张文六的表现让三人大失所望，本以为自己点灯熬油的成果，可以得到张文六的赏识，没想到只换回来一句不错。
而毒品市场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陌生的领域，这些冰成色如何，价值几何，他们是两眼一抹黑。
“好了，回去好好睡个觉，晚上我请诸位吃饭。”张文六拍了拍宋智孝的肩膀，对魏成洛使了个眼色。
眼下这里的制冰工厂，由东北三人组的老二魏成洛负责。
别说，魏成洛光头尖脑的，长得就像毒贩。
魏成洛对张文六是又俱又怕，很大概率是因为张文六一个人，就干翻了他们三个。
如果光是能打，还不足以让魏成洛这个疯子害怕。
张文六的厉害之处在于他能挣钱。
跟着张谦蛋，一天饿两顿。
跟着张文六，不但有工资拿，还不用风吹日晒，更别说张文六身上还披着一层皮，黑白通吃。
待魏成洛送走三个化学老师，张文六便让杨泰带着20磅“冰”去试试水。
04年的棒子国，“冰”的价格是每克10万韩元，折合RMB531元。
20磅“冰”看起来不少，可是此时的棒子国吸毒人员数量激增，正好赶上棒子国经济腾飞，百姓手里有钱，许多青少年、无业游民精神空虚，有不少人都沾染了毒瘾。
杨泰带着20磅“冰”在游戏机厅、台球室、歌厅、KTV、棋牌室内转了几圈，手里的“冰”就散了三分之一。
……
张文六回到加里峰洞派出所，集装箱内空荡荡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他掏出手机给张谦蛋打电话，张谦蛋那边声音嘈杂，听不清楚，好像在跟人吵架。
“老大，我在延边街这里……阿西吧，还敢踹我，老子教你做人！”
话没说完，就听那边传来了惨叫和哀嚎。
张文六脸色一黑，心说张谦蛋这家伙狗改不了吃屎，自己跟他说过多少次，要文明执法、发扬店小二精神，当好首席服务员。
没想到这联防队大队长才当了两天，就跟人干起来了。
张文六伸手拦了辆车，“去延边街。”
坐在出租车上，张文六自言自语道，“是时候买辆车了，没车的生活太不方便。”
在釜山行里面，张文六就吃了不会开车的亏，现在正好有时间、有钱，不买辆车，那就真对不起自己了。
“等回到现实世界，就去报个驾校，争取一个月拿到驾照！”
脑袋里胡思乱想，出租车已经到了延边街。
扔给司机2000韩元，不用找了，张文六拔腿就往里面跑。
延边街虽然叫街，可其实是一个类似于城中村的存在。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随着棒子国输出产业园的发展，首尔的九老工业园区和加里峰洞工业园区成为韩国70年代最具代表性的工业园区。
棒子国工人密集的聚集在此工作和生活，被棒子国人称为“蜂窝村”。
来自北方的朝鲜族人在加里峰洞工业园区扎根，形成了朝鲜族城和延边街这种具有特色的聚集地。
除了加里峰洞延边街，还有地铁2号线大林站周围的唐人城、紫阳洞羊肉串街、新林洞、新大方洞。
在京畿道水原车站附近、还有城南数震洞、安山市元谷洞多文化街等诸多外来人口聚集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需要吃喝玩乐。
延边街里吃喝玩乐什么都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里有许多外来人口开设的店铺，就算是棒子国的税务局也很少来这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里的商家很团结。
有句话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延边街没有大企业、大公司，税收少不说，还容易惹麻烦，当地政府怕激起矛盾，所以对延边街这种聚集地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隔着老远，张文六就瞧见一大帮人围成一圈，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扒开人群，里面的场景让张文六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只见张谦蛋和三个联防队员，被两个老头老太太拽着，裤子都快拽掉了。
张谦蛋的裤子上都是鞋印，上半身的蓝色制服被扯了个稀巴烂，扣子都掉了。
其他三个队员也没好到哪里去，帽子都被扇飞，脸上还有爪印。
躺在地上的老太太也就五十多岁，身宽体胖，穿着一身花布袄，口中喋喋不休：“腰里揣个死耗子，冒充打猎的，收保护费收到老娘头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延边街谁敢惹我张麻婆？”
张麻婆身边的老头体型瘦削，跟竹竿一样，穿着一身绸布衫，头发梳的溜光水滑，年纪不大，但是头上白发斑驳，看着比老太太要老上不少。
见张文六过来，张谦蛋几人差点没哭出来，那表情，就跟见了失踪多年的亲人一样。
"老大！"
“老大！”
“老大！”
张文六伸出手，笑呵呵道：“这是怎么了，两位老人家，我是加里峰洞派出所的副班长，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先把队员的衣服松开。”
他面带微笑，手里却用了力气，几乎是在发力的一瞬间，老太婆的手就松开了。
她们也是看到有人来，借坡下驴。
“老大，我们……”张谦蛋有满腹的委屈要说，不过张文六抬手让他先停一停。
“把自己的仪容整理好，其他先不用说。”
接着他转头看向老两口，“两位老人家，事情经过，你们可以说说，如果他们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我让他们给你们道歉。”
“这——”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老太婆先开口：“既然你是他们领导，那就好办了！”
160 DV
老太婆絮絮叨叨，“大人，老妇人姓元名秋，在延边街开了一家香油店，一年也就赚个百八十万韩元，他这一上来说我安全措施不到位、消防不行、还有什么内部安全保卫力量不够，张嘴就要我二十万韩元，我上哪给他找去？”
“况且我在这住了二十年了，从来没见过什么人敢在这里收保护费。”
张文六没接她话茬，指着被抓的跟花脸猫似的三个联防队，“大娘，别的先不说，我这三个队员，是谁打的？”
呃——老太婆登时不说话了，支支吾吾半天，“那个，那个……”
张谦蛋指着老太婆说道：“草拟妈的，就是你，还想抵赖？”
想他堂堂哈尔滨张谦蛋，漂洋过海来到棒子国，本想大展拳脚，上来就剁了一个人的手，活劈了毒蛇帮老大，名声已经打出去了。
谁知道没风光几天，就被地头蛇张文六给打服，乖乖当起了对方的小弟。
虽然现在升职为加里峰洞派出所编外人员，联防队大队长，摇身一变，成了棒子国公职人员。
可上班第一天，居然被一个老太婆给欺负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当场炸毛，就想干死这个老太婆。
却被手下三个联防队拉住，“大队长，您可不能冲动啊，咱们现在穿着官衣。”
愤怒的张谦蛋四下扫了一眼，发现围观的群众果然都是目光灼灼盯着他们。
想当初他混社会，砍刀一亮，这些吃瓜群众无不四散奔逃，哪有敢这样围成一团看他们的。
他低头一看，身上蓝色制服闪闪发亮。
是这身衣服束缚了他，也是这身衣服保护了围观的百姓。
吃瓜群众可不知道，蓝色制服下面，隐藏的是一只何等凶残的猛兽！
张文六伸手挡下张谦蛋的胳膊，对着老太婆说道：“元秋女士，我现在以涉嫌阻碍执行职务的罪名，传唤你到加里峰洞派出所接受调查，请跟我走。”
老太婆傻眼了，由怒转笑：“大人，我可是大大滴良民，绝对没有阻碍执行职务。”
“那他们脸上的伤是谁造成的？还有他们的衣服是谁扯烂的？”张文六语气平静，声调却抬高了一分。
他这样，是想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老太婆脸色一沉，扭头道：“反正不是我！”
张文六笑道：“元秋女士，对着警员撒谎，也是要受处理的，你确定不是你动的手？”
“确定、肯定以及十分肯定！”
张文六点点头，然后朝张谦蛋招了招手：“谦蛋，把东西拿过来。”
在一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张谦蛋从肩膀上取下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恭恭敬敬的递到张文六手中。
张文六接过来，打开屏幕，按了几个按钮，一段清晰的录像就出现在屏幕上。
“谁敢来罚款，老娘就跟他拼命！”
视频里，老太婆气焰嚣张，张牙舞爪，手里挥舞着一根木棒，跟TM佘老太君一样。
反观三个联防队友，好像狗看到刺猬一般，难以下嘴。
张文六晃了晃手里的DV，说道：“三星D6050Si，数码相机和数码摄像机的完美结合，拥有413万像素CCD，有10倍光学变焦及900倍数码变焦。”
老太婆元秋就像是见鬼一样，她从没见过DV，自然也不知道DV是什么东西，一开始张谦蛋拿着这个黑色的东西对着自己拍，自己还骂他너정신병이야。
铁证如山，老太婆也萎了，仿佛一只斗败的公鸡，全身力气都被人抽走。
不管在哪个国家，殴打公职人员都不是小罪。
张文六大手一挥，“把元秋和她的老伴都给我带回去，咱们依法依规处理。”
元秋当场就吓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大人，老妇人有眼无珠，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她老板也在一旁求情：“大人啊，老太婆不懂事，该罚多少钱，我们愿意缴纳。”
张谦蛋和几个联防队员瞠目结舌的看着老两口，毕竟画风转变太快，他们还适应不了。
以前他们收保护费，也能揍得人哭爹喊娘，不过那都是用暴力，但是这次不同，张文六不用刀枪棍棒，仅凭一个DV，就将老两口治的服服帖帖，真是大开眼界。
张谦蛋：原来不用暴力，也能赚钱，而且还是正大光明！
见老两口哭的凄惨，铁石心肠的张谦蛋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他看向张文六，等待着他进一步指示。
张文六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完全是一副冷面包公的形象，“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知法犯法，殴打警务工作人员，这是触犯刑事的大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带走！”
有张文六撑腰，几个联防队员如狼似虎，跟掐小鸡一样，将瘫软在地的元秋和老头一起塞进了警车。
张文六对着周围的吃瓜群众大声喊道：“看到了没，这就是阻碍执行职务的下场，以后如果还有谁敢违法犯罪，先考虑一下自己和家人。”
“收队！”
张文六潇洒转身，带着张谦蛋和几个队员，风驰电掣的赶回加里峰洞派出所。
在回派出所的路上，张文六就已经给署长拨通了电话，告知自己这边的情况。
署长一听有人公然抗法，不由勃然大怒，口中连喊：“反了！反了！”
当即派出了署里的督察小组，成立专案组来处理此事。
所以等张文六回到派出所，专案组就已经等候在加里峰洞派出所的门口了。
从警车上跳下来，张文六老远就伸出右手，热情的跟专案组的组长牢牢握住，“欢迎，欢迎！”
专案组长是个年纪约30多岁的中年人，目光敏锐，一身干练的西装很是得体。
“姜班长，我受署长委托，来此为你们伸张正义！”专案组长笑呵呵的说道，“咱们的编外人员虽然没有编制，可他们也是我们的兄弟，他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如今良好的治安，所以上级领导对这次案件很重视，希望能办成典型。”
张文六二话不说，将两个专案组成员让进了办公室里，“感谢上级组织对我们的关心，如果有任何需要配合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们全力配合。”
“我听队员说，你们派出所自己购置了一台DV，将事情的整个过程都记录了下来？”专案组组长问道。
张文六取出DV，交给专案组组长，“消息穿的够快的，不过这是事实，我有预感，在未来的几年内，咱们出警、执法办案都少不了用上东西，这不仅能记录事情的过程，同时也是对我们警员的监督、保护。”
“我们也要学习在镜头下执法，习惯这种执法模式。”
专案组组长眼前一亮，赞许道：“早就听说加里峰洞派出所的新任班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你的这项提议很有预见性，不过实行起来可能会有困难，毕竟DV价格昂贵。”
张文六购买的这台三星VP-D6050Si，售价1297200韩元，他从黑道上买，只花了100万韩元，不过这也是很高的价格，一般派出所哪买得起这个。
在棒子国，警察厅的预算一直不高，因为有棒子国的检察院压在头顶。
检察官大多数都在地方检察院工作，负责对大多数案件进行调查，是棒子国检查机构最主要的权力机关，可以说是查案的主力。
在具体案件上，警察不能独立办案，所有案件必须通过检察官的审查，由检察官决定调取哪些证据，如何取证等。
棒子国的检察官权力很大，经常指挥辖区内警员办案，因为棒子国的法律规定，对刑事案件的侦查甚至是其结果，决定权只授予检察官。
张文六没有接专案组组长的话茬，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员，职级和自己相当，顶多是工作年限多一些，起不到什么决定性作用。
将元秋老两口移交给专案组组长后，张文六就把集装箱大门一关，开起了小会。
张文六花了几分钟时间，总结了这次行动的不足，然后肯定了张谦蛋和三个联防队员恪尽职守、克己奉公的良好作风。
“张谦蛋大队长以身作则，没有采取暴力执法，值得表扬，我个人拿出100000韩元，作为奖励，希望大家以张谦蛋大队长为榜样，努力工作。”
“祝各位在加里峰洞派出所一帆风顺！步步高升！”
简单的会议后，一众联防队员再次被派出去罚款，这次队员们走出派出所，各个昂首挺胸，中气十足。
张文六把张谦蛋留了下来，“我听说你跟安慧京又勾搭上了？”
张谦蛋得了10万韩元挺高兴，可听到张文六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是不是都成宇那个家伙又来告状了？我非活劈了他不可！”
他说的没错，都成宇的确找到了张文六，而且哭天抹泪的。
他本来就是个窝囊废，自己老婆被张谦蛋睡了，他不敢找奸夫，却敢对自己的老婆下手，打的安慧京鼻青脸肿，好几天都没能去餐厅上班。
后来张谦蛋找到了安慧京的家，发现自己的心上人居然被打了，他怒不可遏，守在安慧京家里，把都成宇的一条胳膊给打断了。
这才有了张文六刚才的问题。
161 宋智孝
张文六恨铁不成钢道：“毒蛇帮专门搞人口贸易，每年进口的女孩子成千上万，你怎么就非抓着安慧京那个女人不放？”
“而且你和都成宇都是我手下的人，我作为这个大哥，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但是从道义上来说，朋友妻，不可欺，不过这是道德问题，我不想过多的约束你们。”
张谦蛋点点头，“老大，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保证都成宇不会来找你。”
“你想怎么处理，不会是……”张文六眉头一皱，“一个帮派的人，互相残杀可是大忌，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也保不住你。”
张谦蛋深吸一口气，“我不会那样做的，毕竟我也是公职人员的不是？”
“那就好。”张文六神色淡漠的看了他一眼。
他的基本盘已经铺开，当上了加里峰洞派出所班长，手底下还有一个超过五十人的毒蛇帮。
就算张谦蛋不听管教，杀了都成宇，他也只是感到可惜。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但是难求并不意味着求不到，只要肯花钱，什么人才都能收入囊中。
而张谦蛋，也会成为自己任务数里面的一个数字。
张文六站在加里峰洞派出所门口，望着破破烂烂的集装箱，“是该换一个办公场所了。”
周一下午，17点钟。
延边街，王伍的食堂内。
张文六、崔一贤、崔炯培、宋智孝四个人坐在一张方桌四周，桌上放着一只电锅，锅内热气翻腾，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张文六将一盘羊肉卷倒进去，过了七八秒钟，他捞起一筷子羊肉，蘸上芝麻酱，放入口中。
羊肉的鲜嫩，混合着糯香的芝麻酱，刺激着张文六的味蕾。
“来来来，别看我，一起吃，这可是正宗的北海道小羊羔，肉质鲜美。”张文六招呼着其他三人吃东西。
宋智孝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抄起筷子加入了火锅大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文六放下筷子，其他几个人还没吃饱，但是也不敢继续吃，也把筷子放下去。
“这批冰的销售情况不错，反响很好，你们通过了考验。”
三人提起来的心顿时放回了肚子里，等待着张文六下一句话。
“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冰厂的专属COOK。”张文六举起酒杯，看着宋智孝三人认真说道：“你们的工资暂定为每周100万韩元，但是每周你们要产出300磅冰给我。”
300磅冰，意味着他们每个人每周产出100磅。
也就是每天14磅多。
宋智孝有些为难，面露难色，“可是我还有正经工作，每天的教学任务也很多，还要备课……”
张文六伸手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是让你们每天都来，只要你们一周之内，将100磅冰交给我，其余时间，你们自己支配，而且100万韩币只是基本工资，多劳多得。”
“如果全职呢？”崔一贤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已经50岁了，事业上的失败让他觉得自己人生也是失败的，人到中年不如狗，这句话在老崔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就指着他那点微薄的工资，老婆整天骂他是窝囊废，而且他发现，自己的老婆似乎跟上司有某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多重压力下，老崔一度抑郁自杀。
可张文六的橄榄枝让他看到了希望，让他不至于将一生所学带进棺材里，虽然做的是违法的事情，可在实验室里，他就是绝对的王者。
当听说自己制作的“冰”受到市场欢迎，他的内心是兴奋地，充满了成就感。
这是一个中老年卢瑟得到承认的感动。
士为知己者死，他情愿为张文六赴汤蹈火，如果现在有谁想破坏这桩生意，他第一个不同意。
听崔一贤说要全职，张文六微笑道：“欢迎之至，不过，你都快要退休了，不觉得可惜吗？”
“朝闻道，夕死可矣。”崔一贤脸上浮现出一种神圣的光芒，就好像朝圣者脸上的那种虔诚表情。
张文六抚掌大笑：“好，我承诺，每多100磅，我就给你增加100万韩元。”
没有什么比金钱更让人着迷，尤其是陷入绝境的人。
一旁的崔炯培也有些蠢蠢欲动，他想跟老崔一样搞全职，可又舍不得自己那份工作。
他的情况比较特殊。
他不是首尔本地人，而是来自于棒子国的釜山市下面一个小乡村，家里只有几亩薄田，后来凭借自己努力考上大学，成为一名优秀的化学教师。
结识了现在的女朋友，两人预定年底结婚，可是因为囊中羞涩，再加上准丈母娘那边提出没有一个亿的彩礼就不准结婚的要求。（其实棒子国也有彩礼）
这对于一个月工资不到18万韩元的他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他才会铤而走险，加入到制毒的队伍中来。
可以说在座的三个化学老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他们都有些迫不得已的理由来挣一笔块钱、一笔大钱。
宋智孝嘴唇蠕动了两下：“先生，我想预支一部分工资。”
张文六战术性后仰，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理由，我需要一个理由。”
宋智孝紧张的手指关节发白，死死的绞在一起：“高利贷那帮家伙已经开始堵在校门口，如果不是翻墙，恐怕根本出不来的。”
她一脸希冀的看着张文六，希望张文六能答应她的请求。
谁知张文六摇摇头道：“规矩就是规矩，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每周你们交上足量的冰，我才会给你们发工资，一百镑一百万韩元，货契两清，童叟无欺。”
“好了，不开心的事情别说，咱们开动起来，羊肉都要化了。”
宋智孝强颜欢笑，鲜嫩的羊肉却怎么都咽不下去，吃了两口，她就起身告辞，“先生，对不起，学校九点钟就关门了，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20分，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寥寥几个商店还亮着灯牌。
宋智孝走在这荒凉的街道上，高跟鞋与水泥地面碰撞，发出“哒哒”的声音。
她紧了紧衣服，有些后悔没有答应张文六派人送自己回学校的提议。
“都怪这该死的自尊心！”宋智孝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可随即有揉了揉被掐痛的地方。
她从小就生的美丽，而且没有在脸上动过刀子，是那种纯天然的美女。
可是她的家庭又很普通，父母都是小学老师，笑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等到她上了高中，情况就变了。
周围全是人工美女，争奇斗艳，百花齐放，更关键的是这些女孩穿着打扮非常时尚，背的书包都是普拉达、古琦这些名牌，一下就让她成为了异类。
她跟父母说过，想买一些牌子衣服，可都被父母以好好学习、不要在没用的地方攀比为由打发了。
她也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需要供养，家庭支出也紧巴巴的，根本负担不起名牌衣服。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大学。
在棒子国，能考上大学的，绝对算得上是天之骄子，拼的不仅仅是在智力，还有财力、家庭背景等等。
宋智孝这才发现，跟大学里面的奢华比起来，高中简直就是小儿科。
就连同一个宿舍的人，也都在攀比。
环境是最能改变人的，尤其是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宋智孝坚持了十八年的信仰，在某个瞬间轰然崩塌，从此踏上了校园贷的不归路。
一边是借贷极其容易，只要身份证、借条就能借到几十万、上百万韩元，而且放款速度快。
另一边是名牌衣服、包包、手机、鞋子，那种消费的快感，弥补了她十八年的空虚。
记得第一次去专卖店，在服务员震惊的目光中，买下最新款的纪梵希鞋子，那感觉，别提多带劲了，瞬间颅内GC。
哒哒——哒哒——
延边街的晚上几乎没有灯光，而且幽暗绵长，仿佛没有尽头。
路边除了漆黑的店铺，就是一片平房，干燥的水泥地上坑坑洼洼，冷风吹过，带起一片灰尘，打在她的脚腕上，生疼。
“该死的，明明那么有钱，偏偏选了这么一个穷乡僻壤吃饭，真是抠门！”宋智孝心中愤愤不平，心里早就把张文六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一想起自己开口预支工资被拒绝，她便心生怨气。
可当着张文六的面，她可不敢多嘴，毕竟对方是混黑的，而且看起来比放贷给自己的那帮家伙更可怕。
她现在只想赶紧走出这段漆黑的巷子，回到学校宿舍，洗个热水澡。
一想到温润的热水在身体上流淌，宋智孝忍不住加快了步伐，远处大街的灯光隐约可见。
忽的一只大手拽住了宋智孝的胳膊，将她扯向一旁的小巷，她刚想喊叫，一块混合着乙醚的白布就蒙上了她的口鼻。
紧接着几个男人扛着宋智孝，飞快的消失在巷子里。
延边大食堂内，吃的正欢的张文六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听着听筒里的声音，脸色由红转青，挂断电话，他站起身，穿好衣服：“两位，突然有点急事，失陪。”
162 光头老虎男
崔一贤和崔炯培赶忙站起来，想要送送他，却被张文六按住，“你们敞开了吃，钱都记在我账上。”
他转头对王伍说道：“再给这桌加一箱啤酒！”
“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犯法的！”睁开眼睛的宋智孝，发现自己手脚被捆，等适应了刺眼的灯光，五个男人正在五米开外的一张桌子上打边炉。
她环视一周，发现这里是一处木材工厂，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制的工作台上。
见宋智孝醒了，一个脖子上纹着一头老虎的光头男站了起来，冷笑着道：“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么还钱，要么给利息。”
宋智孝脸上一片惨白，声音嘶哑的说道：“我现在没钱，不过你们放心，下周我就有钱了，到时候我连本带息还给你们。”
光头老虎男面目狰狞的哈哈大笑起来：“还钱？你拿什么还，你每个月的工资连利息都不够，我也没听说你有什么副业。”
“而且我听说这几天你躲在学校里，不敢露头，害的我这一帮小兄弟，整天在外面吹冷风，都快锁阳入腹了，这笔账该怎么算啊？”
宋智孝无计可施，只能苦苦哀求：“大哥您相信我一次，我一定能还上钱的，下周，下周我就有100万韩元！”
“可是你不跟我们说钱从哪来，很难让兄弟们相信。”
宋智孝此时纠结到了极点！
因为张文六跟他们三个人说过，谁敢泄露半点制毒的消息，就会将她连同她的家人从地球上抹去。
张文六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见宋智孝一脸便秘的模样，光头老虎男的耐心耗尽：“既然没钱，那就让大家快乐快乐，给你算一个月的利息。”
“不可以！”宋智孝目眦欲裂，玲珑浮凸的身体也不停的蠕动，“我给你们钱，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做。”
可是她哪里会想到，自己苦苦哀求的样子，瞬间点燃了在场男人的浴火。
粗重、沉闷、急促的呼吸声在空荡荡的仓库内回荡。
看着五个眼睛发红的男人慢慢围上来，宋智孝脸上血色尽褪，恐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
她甚至有些后悔今天穿着职业装，上半身是白色衬衫加蓝色小西装，下半身则是过膝的一条包臀裙，两截白生生的小腿从裙子下面露出来。
在强光灯的照射下，更显得肌肤雪白。
光头老虎男抓住了她的一条胳膊，隔着两层衣服，感觉软绵绵、暖暖的，光头男觉得眼前的女人小巧的像一朵云。
“早就想尝尝高中女教师的滋味了，没想到第一次就遇到这样的极品！”光头男两只眼睛好似探照灯，照到哪里，哪里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眼看就要被侮辱，宋智孝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娃娃脸，那张娃娃脸似乎在嘲讽她，都要被入了，还死守着什么狗屁约定？
她忽的瞪大眼睛，嫌恶有害怕的扬起下巴，“住手，你们不能伤害我，如果被我老大知道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光头男看着躺在桌上，明明已经害怕的发抖，却仍旧强装镇定的美人，兴奋之情更胜，“老大？什么老大，难不成你还想让你们学校的校长给我来个处分？”
宋智孝在梨花女子高中任职，她的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姑婆。
其他几个人哈哈大笑，一个说要和老姑婆共度春宵，一个说他口味重，其他人还Yin词秽语，叫嚣着进学校强入女学生。
“说啊，你的老大是谁？混哪条道上的？”光头男暂时停止了动作，不过嘴里的臭气直接喷到了宋智孝的脸上。
宋智孝想要说我老大是毒枭，可忽然发现，自己除了见过他以外，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提他名字出来吓唬人了。
“我，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宋智孝眼角流出一滴泪水。
她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侮辱似乎已经是必然发生的事情了。
她咬着薄唇，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光头男伸出两只肥手，抓住她的膝盖，使劲一掰！
“不！”宋智孝惊惧的大喊大叫，似乎这样可以消除内心的恐惧。
“叫吧，叫吧，这里可是无人区，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光头男食髓知味，哈喇子都差点流出来。
宋智孝两只手紧紧扯住包臀裙的两边，但是过膝的裙子已经被推到膝盖上方。
光头男喘着气，眼中布满血丝，一只手扳住宋智孝的膝盖，另一只手……
“不要，雅蠛蝶！”宋智孝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死命的挣扎。
光头男忽然对身边的小弟们说道：“阿达，阿尔，阿三，一起上，大哥不会亏待你们的。”
四个小弟早就摩拳擦掌，可是老大没喝头汤，他们也不敢动。
现在老大都发话了，几个人便再无顾忌，流着哈喇子走上来，按胳膊的按胳膊，按腿的按腿，最瘦小的阿斯直接固定住了宋智孝的脑袋。
望着精致、没有一丝皱纹的绝美面孔，阿斯忍不住低下头，想要在光洁的脸蛋上咬一口。
宋智孝闭上了眼睛，泪水止不住的滚下来。
呯——
正当宋智孝即将被五人分享，工厂的大门忽然被人用暴力从外面踹开。
一个穿着西装皮鞋的年轻人，满嘴酒气的指着他们大喊：“放开那个女孩！”
年轻人正是张文六，在他身后，还跟着张谦蛋。
光头男等人见有人闯进来，也被吓了一跳，可等了半天，发现只有两个人，顿时松了口气。
光头男伸手在宋智孝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疼的她眼泪都下来了，“放开？我放你妈呢！两个毛都没长齐的狗杂碎，电影看多了吧！”
星爷的《功夫》正好前几天上映，席卷全球，在棒子国也掀起了观影浪潮，光头男几个人早就看过了，印象颇深。
宋智孝见到张文六的那一刻，眼泪流的更加欢快了。
啤酒喝多了的张文六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他指着宋智孝说道：“这女孩是我罩着的，欠了多少钱，我替她还。”
一听是宋智孝的大哥，光头男眼睛亮了起来，“这死丫头连本带息一共欠了我5000万，拿钱来吧！”
“5000万？好大一笔钱啊，有欠条吗？”张文六面上波澜不惊，但是心里已经开始吐槽了，这死丫头怎么欠了这么多钱。
光头男闻言，觉得张文六似乎真能还得起，对身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
阿达从打边炉旁边拿起一只黑色箱子，打开，取出一个账簿，依据目录索引找到宋智孝的那一行，“兄弟，我们虽然是放高利贷，可也是白纸黑字，童叟无欺，你自己看看吧。”
张文六伸手去接，却接了个空，阿达用手点着账本：“这可不能给你，不过如果你想要复印件的话，明天过来拿。”
宋智孝梗着脖子，披头散发道：“胡说，明明只有2000万的，怎么变成了五千万，你这是敲诈！”
光头男冷哼一声，“我们这是复利，当初借钱的时候就给你说过了，你们不会是想赖账吧？”
复利是本金和利息都会产生下一个周期的利息，也就是常说的利滚利。
而且根据年化的不同，复利的收益也不同。
不过复利的恐怖之处就在于中后期，那个时候不管你的本金多么少，都会滚成一个天文数字。
光头男正是利用了人们贪小便宜的心理，每次借贷的金额都不会太大，但是每借一次，都要把本金和利息加入到之前的本金里面。
张文六提出要帮宋智孝还钱，并不是一句空话，可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李秉宪：你t的都是我的钱啊！
“还钱可以，但是复利我是不接受的，就按她刚才说的那个数，2000万，不过我这个人很大方，再多给你250万。”
张文六走到打边炉旁，望着打边炉里翻滚的热水，他从随身空间里面取出一副银筷子，捞起锅里的熟肉就往嘴里塞。
“哇，你们几个小瘪三，真会享受，这羊肉肯定是内蒙来的吧？”
张文六的这一手骚操作，直接看呆了众人。
光头男这才反应过来，瞪着一双牛眼，“你在骂我250？”..
“我艹，棒子国也懂这个梗？”张文六差点被一口羊肉呛死。
光头男怒不可遏，当即大吼一声，道：“兄弟们，打死他！”
阿达、阿尔这些人都是混社会的，身边少不了刀枪棍棒，伸手一摸，就是一把砍刀。
张文六却丝毫不慌，仍旧坐在原地，一边吃一边点评：“年轻人不要这么大火气，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张谦蛋默默的从背后摸出一根警棍。
163 打边炉
他看了张文六一眼，大声说道：“喂，你们几个兔崽子，因涉嫌强女干、敲诈勒索、非法放贷，现依法传唤你们到加里峰洞派出所接受讯问！”
“阿西八，装B装到老子的头上来了，兄弟们，给我干他！”光头男奸笑两声，捏住宋智孝的下巴，“我要让你看看，你的小白脸老大是怎么被我打的满脸开花！”
啪——
混乱中，阿尔被警棍一下抽在了脑袋上，捂着脸惨叫倒退。
也就是张谦蛋转正了，如果换作电影里的那个，阿尔现在就剩下半个脑袋了。
警棍在张谦蛋手里转出了花，这次不等对方近身，张谦蛋再次抡起警棍一下击中了阿达的手腕。
顿时一声脆响“咔嚓”，阿达的腕骨齐碗而断，右手小臂呈90度诡异弯曲，手里的砍刀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这让剩下的阿三和阿斯的脚步都停了一下，就连险被羞辱的宋智孝都是心里发麻。
不过张谦蛋的狠辣没有动摇光头男，他冷哼一声，松开了宋智孝光滑的下巴，从腿上拔出一柄匕首。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街头打架怕的不是砍刀、长棍，这种兵器砍在人身上，虽然伤口大，看着血刺呼啦的挺吓人，可死不了人。
反而是短刀、叉子这种利器，如果位置准确，直接就能要了人的命。
“废物，让开！”光头男一个闪身，躲过了张谦蛋的警棍，匕首倏的一下刺中了他的下肋。
张谦蛋顿时感觉肋下一阵剧痛，竟然被刺中，鲜血一下就喷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衬衫。
张谦蛋目光一凝，不敢小瞧面前的对手。
这是他来到棒子国以来，除了张文六，遇见的实力最强的对手，居然一招就伤了自己。
张谦蛋撕下衬衫，将警棍牢牢的缠在右手，防止出现滑脱的情形。
光头男舔了舔刀子上的鲜血，脑袋一歪，又是一记突刺。
张谦蛋忽然闪了起来，只见他脚下一滑，躲过光头男的匕首，手中的警棍下砸，目标就是光头男的持刀手臂。
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但是光头男的速度更快，几乎在转瞬间，手臂上的肌肉暴涨，硬生生的扛下了张谦蛋的致命一击。
呯——警棍与肉体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奇特的触感顺着警棍传递到张谦蛋手上，他暗叫不好，因为这一棍就好像打在了橡皮轮胎上，强大的反震力震的他手臂发麻！
正吃的开心的张文六坐不住了，因为光头男匕首的目标是张谦蛋的咽喉！
张谦蛋双目圆睁，心说我命休矣！
在这危险的时刻，一双如玉的修长手掌扶住了张谦蛋的肩膀，随后张谦蛋只觉身体一轻，变化了位置。
“混蛋，居然还想杀人！”张文六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一记弹腿，踢在了光头男的腰间，居然一下将光头男踢飞了出去。
光头男估计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横练功夫，被踢飞了两米远，居然立即从地上跳了起来，一点事也没有。
这倒让张文六来了兴趣，他挥挥手，“小张，去一边歇着，这个人不是你可以对付的。”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在武力方面，他还没遇见过对手。
光头男也面色凝重，收起了之前的狂妄。
只有跟张文六交过手才知道，刚才那一脚的力道究竟有多么强，到现在自己的腰间还隐隐作痛。
这是他自练成金钟罩之后，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光头男一记挥砍照着张文六的肚皮划过去，这一下要是划中，非得肠破肚烂不可。
张文六以硬碰硬，两根手指戳向光头男的眼睛。
光头男知道，自己划破对方的肚子，但是自己的这对招子也别想要了，他大骂一句：“疯子！”
脑袋往后仰，躲过张文六的手指，却不防张文六变指为爪，五指下压，一下扣住了他的面皮！
金钟罩最难练的有两个部位，一个是下阴，一个就是面皮。
因为金钟罩这种功夫，需要药水涂抹外加外力捶打，才能使得人体的表皮变的坚硬。
光头男的功夫没练到脸上，这话一抓直接破了他的防御。
趁他病，要他命，张文六一记膝撞，顶在了光头男的胯下。
嗷——光头男双眼暴凸，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号。
这一幕看的张谦蛋几个人胯下一凉！
就连宋智孝都忍不住加紧了双腿。
张文六按着光头男的脑袋，将他拖到打边炉旁，一脚踹飞了炉上的火锅，火锅里面沸腾的汤水洒了一地。
一开始被张谦蛋打倒的阿达和阿尔被汤水溅了一身，立刻惨叫着滚向一旁。
“咳咳——阿姨洗吧勒！”光头男瞪着张文六，恨不得把他嚼碎了吞下去。
哼！
嘴真臭！
张文六不惯着他，拎着他后脖颈的肥肉就往炉火上面按。
光头男几个人吃火锅用的是煤炭炉子，锅底下面是烧的通红的煤炭，汤水滴在上面，呲呲冒烟。
一看张文六玩真的，光头男当时就怂了。
开玩笑，他练得是金钟罩，顶多能扛一扛棍子、砖头这些钝器，又不是水火不侵的金刚不坏。
这要是贴上去，还不变成花脸猫？
“大哥，大哥，我服了！”光头男四肢乱蹬，跟过年被捆住的肥猪一样。
可是张文六并没有停手，而是猛然发力，按着光头男的脑袋塞进了炭火堆里。
刺啦——刺啦——刺啦——
通红的炭火烤焦了光头男脸上的皮肉，阵阵青烟升腾，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烤肉香气。
光头男挣扎的更厉害了，双手在打边炉上乱抓，指甲盖都掀起，露出了鲜血淋漓的皮肉。
呯——张文六倒也没想过杀人，一脚踹翻了鬼哭狼嚎的光头男。
光头男的半张脸已经面目全非，几百度的高温炭烤下，左边脸皮肉翻卷，一只眼球都被烤爆，黑红色的血水顺着脸颊滴滴答答的流出。
张文六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掌。
然后将纸巾团成一团，扔进了炭火炉子里，白纸腾的一下被点燃，冒出好大一道火光。
呕——呕——呕——
宋智孝看着被烤的外焦里嫩的光头男，忍不住呕吐起来，晚上吃的羊肉、白菜吐了一地。
光头男的几个小弟都看傻了，想要逃，却觉得双腿发软，生怕引起张文六的注意，把自己也给烤了。
张文六的娃娃脸始终挂着一丝微笑，他转头看向站着的阿三、阿斯，“我想问一下，这位女士还欠你们多少钱？”
“啊？”阿三没想到张文六居然问出这句话，连忙摇头道：“没有欠款，宋智孝女士从来没借过我们钱。”
张文六摇摇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宋智孝欠你们的钱，我替他还，这样吧，明天一早，我派人把钱送过来。”
他捡起账簿，将宋智孝的欠条抽了出来，叠好，放进自己的口袋。
“宋老师，这下我是你的债主咯。”
宋智孝吐得昏天黑地，看到张文六那张帅气的娃娃脸，就是一阵心惊肉跳！
她原本还有些看不上张文六这种小白脸，在她印象里，这些小白脸除了一张脸，其他一无是处。
但此时再看，这哪是小白脸，明明就是大魔王，土匪一样的！
他解开宋智孝手脚的绳子，对一旁的张谦蛋道：“你的伤怎样？要不要叫救护车？”
张谦蛋抹了抹鼻子，“小事！”
“那行，你在这里等着，所里的弟兄马上就到，你把录像拿回去剪辑一下。”张文六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部黑色DV。
其实张文六和张谦蛋早就到了，不过他为了取证，证死光头男几个人强女干的事实，一直等到他们提枪上马才出现。
连光头男在内，一共五个人，强女干未遂加暴力拘禁，少说也能判个五年六年。
一下子给自己完成了五个指标，张文六真是爱死光头男了。
张谦蛋竖起大拇指，“放心吧，交给我。”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塑料绳，朝阿三、阿斯招招手：“喂，阿西吧，狗娘养的兔崽子们，自己过来绑好。”
……
张文六带着宋智孝出了仓库，外面已是漫天星斗。
一辆“现代”面包车停在门口，从上面跳下来几个毒蛇帮的小弟。
“大哥！”
“大哥！”
一众小弟规规矩矩的站好，恭恭敬敬的行礼。
宋智孝被吓了一跳，因为这些小弟穿着一水黑的西装，看起来颇有气势。
而且统一的服装给人以很强的压迫感。
如果不是天黑看不清路，张文六都想给小弟们整副墨镜戴上。
“大哥，我送您回家。”一个小弟说道。
张文六摆摆手，从小弟手里接过车钥匙，“你们去仓库里盯着，张谦蛋一个人我不放心。”
“那您？”
“我自己开车，顺便送这位美丽的宋老师回宿舍。”
张文六直接上了主驾驶，见宋智孝还在外面站着，说道：“赶紧的呀，再晚就要半夜了。”
宋智孝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就要从后面上车。
张文六冷哼一声：“坐副驾驶。”
啊？宋智孝闻言一愣，有些踟蹰。
164 面包车情愫
开车的小弟眼睛贼，连忙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
宋智孝左右为难，却不敢违拗张文六的意思，高跟鞋踩在副驾驶的车垫上，屁股一抬，就坐进了副驾驶。
张文六打火，挂挡，动作熟练，油门一踩，这辆银色的“现代面包车”如同一只幽灵，消失在小弟们的视线里。
面包车内。
张文六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放在档把上。
虽然没有驾照，可张文六现在也称得上是老司机，毕竟所里的车他摸的很熟，每次出去办事都会公车私用。
而且现在已经半夜11点多，路上鬼影都没有几只，张文六一脚油门下去，风驰电掣。
跟淡定的张文六比起来，宋智孝就显得尤为紧张。
先是被光头男一伙绑架，还差点失身，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英雄救美，手段残忍的堪比满清十大酷刑，把她刺激的够呛。
光头男半边脸被烤焦的阴影，估计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宋智孝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怒了张文六，也给自己来一套酷刑。
她双手绞在一起，指关节发白，不安的放在小腹上。
两条玉腿紧紧并拢，尽量靠近车门的方向，就连脑袋也不敢看张文六，假装欣赏窗外的风景。
“宋老师，你好像很怕我嘛。”张文六身体不动，脑袋偏向宋智孝。
“啊？我，我没有，只是有点紧张……”车厢里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张文六叹了口气，心说你这声音抖的都牙齿打架了，还说不害怕？
真是个单纯的女人。
于是张文六把车停在了路边，身体探了过去。
宋智孝连忙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啊，别杀我，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张文六一脑袋的黑线，然后将安全带扯下来，“咔哒——”一声轻响，副驾驶的安全带扣插了进去。
宋智孝只觉得胸前一紧，一股热气喷在自己的脸上，紧接着就感觉张文六远离了自己。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张文六把自己的安全带系上了。
“啊，谢谢你。”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系好安全带。”张文六轻轻拍了拍宋智孝的手背，发现她的手冰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阿西吧，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现在都零下五六度了，还穿这么少，不怕冻出妇科病吗？”张文六捏了捏宋智孝的胳膊，发现她只穿了两层薄衣。
就连最厚的那件外套，也是秋天穿的那种涤纶面料。
宋智孝低下头不说话，许久，张文六才发现她肩膀一抽一抽的，借着车内的阅读灯，隐隐看到泪光。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喂，让你多穿衣服，没必要哭吧？”
宋智孝接过纸巾，揩了揩眼泪，哽咽道：“人家没有钱买衣服嘛，谁不想穿的暖和一点，冬天的衣服都被老鼠咬出大洞，压根不能穿了……”
张文六关心的话语，让她找到了宣泄口。
开始向张文六大倒苦水。
从小学开始讲起，什么同学都有新衣服、新鞋子，她却只能穿亲戚的旧衣服。
同学能报兴趣班、学艺术，她却只能在家里吹竖笛。
初中的时候，老师让交资料费，她妈妈说资料都是骗人的，自己从废品站淘了一套二手资料给她，搞得她被同学嘲笑了三年。
高中……
大学……
张文六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质问自己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搞得自己都抽了半包烟，对方还在喋喋不休。
不过宋智孝的问题也很简单，总结起来一个字，穷！
当然不是说她的家真穷，而是母亲精神上的贫瘠，把钱看的太重，不舍得给子女投资。
衣服这些还能解释，但是学习方面是真的圆不过去。
毕竟两口子都是教师，工资就算再低，也不至于连给女儿买冰棒的钱都没有。
人都是越缺什么，长大以后才会拼命的找补。
“你还有个弟弟？”张文六打开车窗，让烟味飘出去。
宋智孝点点头道：“是啊，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妈妈生下弟弟，从那个时候起，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必须给弟弟，玩具弟弟先玩，好吃的弟弟先吃，弟弟哭了，妈妈就会打我，怪我没有带好弟弟。”
“真是可悲的家庭。”张文六咽了咽嘴里的唾沫，觉得有些辣嗓子。
“那你恨你弟弟吗？”张文六问道。
宋智孝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茫然，“我谁也不恨，只是恨我自己，没有能力早点挣钱，就算长大了，也只能拿一月不到20万的工资，维持自己的基本开销。”
“那你有没有后悔？”张文六解释了一句，“就是借高利贷买奢侈品。”
她木然的神情忽然生动起来，大大空洞无神的眼睛里多了一分神采，“后悔？”
“我不后悔，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买，那已经成为了我心中的执念，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我就要过得比别人差，是因为我不够聪明？不够漂亮？”
“从脱离原生家庭的那一天起，我就下定决心，绝对，绝对不要再回到那个家，我就是死在外面，我也绝对不会回去。”
说着说着，宋智孝的眼眶又红了，开始泛起泪光。
张文六听着她的悲惨遭遇，用手拍了拍对方的大腿，“说到底，都是钱惹的祸，你放心，跟着大哥干，票子、车子、房子都会有，干个几年，保证你能挣到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说话的空档，张文六近距离的观察着宋智孝。
职业装很合身，包臀裙里穿的是打底裤，而不是丝袜，也许是因为舒适度和保暖性更高。
脑后扎着一条马尾，看起来青春而又随性。
因为大哭了一场，宋智孝已不像开始那么紧张，多了一分慵懒的气息。
张文六的大手不老实，拍完了大腿也不拿走，就那么平平地放在那里。
虽然隔着包臀裙和打底裤两层布料，可这种触碰，却让他觉得格外有感觉，对宋智孝经历的注意完全转移到其本身，哪还有心思听故事。
包裹着肉色打底裤的小腿并拢着，隐藏在储物箱下面。
165 大别墅的第一个女主人
张文六真想攥住对方纤细圆润的脚腕，握在手心里，可惜对方还哭得梨花带雨，自己要是这样干，就显得太禽兽。
所以张文六假装拿出手机看时间，手下一滑，手机直接掉在了对方的大腿上，弹了一下，落入了副驾驶的座椅下面。
宋智孝想要去捡，可因为角度的缘故，摸了半天都没摸到。
张文六直接按在对方的大腿上，低下头，去摸手机。
他弯下腰，脑袋搁在对方的大腿上，手臂伸长，故意将手机扔到了更远的地方，然后更加用力的去找。
宋智孝还傻乎乎的问：“找到了吗？”
“没，还差一点。”张文六说话的声音闷闷的，一张脸深深的埋在包臀裙里，热气喷吐在对方的大腿内测。
“呼，终于找到了。”张文六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将手机捡了起来，起身的时候还故意在她腿上捏了一把。
有一句说一句，宋智孝的大长腿是真的顶。
看着纤细修长，可隔着包臀裙和打底裤，都能感到那种弹弹的感觉，跟中年妇女的松弛不一样，是经常锻炼的女人才会有的紧致。
不得不说，女人的体质和男人不一样。
男人的肌肉硬邦邦，女人的肌肉却是软绵绵，没有那种硬的跟石头一样的触感。
宋智孝抬眼看了他一眼，俏脸飞红。
她就算再傻白甜，也明白张文六刚才是故意为之，这一眼看的张文六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掩饰住尴尬。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张文六点火，启动“现代面包车”，面包车发动机嗡嗡作响，暖气从出风口吹出来，搞得车里面闷闷的。
宋智孝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刚才一番接触紧张的。
她降下车窗，露出一条缝隙，夜风从缝隙中吹进来，打在她的脸上，很冷，却很舒服。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宋智孝忽然问道。
张文六挠了挠头，心说这丫头记性真差，“我叫张文六，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
“我说的是你的真名。”宋智孝翻了个白眼，随即又摇了摇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我只是个无名小卒。”
张文六郁闷的想要从车窗里跳出去。
为什么他明明说的是真话，却有人不相信，只好说道：“姜宏硕。”
“原来你叫姜宏硕？这就对了嘛，居然还骗人家叫什么张文六，我就说咱们棒子国怎么还有这么别扭的名字，我都差点以为你是从a偷渡过来的。”
此话一出，张文六对宋智孝的印象分大减。
“怎么，你对大吃货国有意见？”
宋智孝全然不知道危险降临，还在那喋喋不休：“意见嘛肯定是有的，难道你历史课上没有学过？”
“54年前，大吃货国帮着北边打咱们，都打到首都了，如果不是太平洋东岸的国家过来参战，恐怕咱们就要灭亡，以后目光所及，皆为大吃货，江河所至，皆为小吃货。”
“面对这个曾经侵略过我们的国家，我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所以我是个坚定的反大吃货国者！”
宋智孝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小拳头。
张文六开车带着宋智孝，很快就到了梨花女子高中，只是现在已经夜里12点多，校门紧闭。
“糟糕，太晚了，估计宿舍楼也被锁起来了。”宋智孝望门兴叹，心里咒骂着光头男。
“你有没有朋友、亲戚，可以让你过去借宿一晚？”
宋智孝摇摇头道：“没有，我老家在庆尚道，而且大学期间，跟舍友同学也没有特别好的关系。”
穷人的自尊心都比较强，很难敞开心扉跟人交朋友。
“那你……”
“我去24H便利店对付一晚。”宋智孝眨了眨眼，挤出一丝笑容：“我都习惯了，以前兼职打零工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而且距离天亮时间很短，眼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张文六透过玻璃朝外面看，大街上空荡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实在不放心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在外面露宿，尤其是宋智孝这么漂亮，万一……
“我有一处空置的房子，刚装修好，你过去住一晚上。”张文六想起刚买的别墅，“那里原本就是精装修，只不过一些家具、家电还没有进屋，除了不能生火做饭，住宿是没问题的。”
宋智孝故作推辞道：“啊？这不会让你为难吧，万一被你女朋友知道了，她不会生气吧？”
张文六转过头，露出一口白牙：“我没女朋友。”然后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只有一个未婚妻和一个小情人。
他方向盘一打，就将面包车拐入了另一条车道。
在空阔的大街上，油门踩到底，这辆“现代面包车”发出低沉的轰鸣！
只用了二十分钟，面包车就驶入了别墅区。
行驶到小区门口，看门的保安确认了张文六身份后，按动遥控器，栏杆缓缓升起。
“还是高档小区好，大半夜都有保安站岗！”宋智孝一脸好奇宝宝的四下观瞧，只见整个小区的绿化做的相当好，亭台楼阁、假山、喷泉、河流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一座城市花园。
面包车停在一幢三层楼的别墅下面，熄火，下车。
宋智孝打开车门，一股冷风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外面起码零下五六度，她的这身职业套装一下就被冻透了。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别墅大门打开。
张文六按下开关，瞬间灯火通明。
过了好一会，宋智孝才适应了强光，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超过六十平的大客厅，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高跟鞋踩在上面，落地无声。
因为没有家具，大厅里显得有些空旷。
宋智孝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她住的学校宿舍只有20多平，连客厅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直到现在，她才对眼前的年轻人的财富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这个地段，这种房子，这样大的面积，没有个几亿韩币，根本拿不下来！
恐怕她老老实实上班一辈子，都挣不出来这个客厅的钱。
如果能成为他的女朋友，应该会很幸福吧！
跟着张文六上了二楼，朝南的一间卧室，靠东墙是一张镂空的雕花大床，充满了中式古色古香的韵味，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站在主卧室的阳台，可以俯瞰对面的学校。
只是现在已过午夜十二点，外面漆黑一片，只有远处主干道上的点点灯光。
卧室内灯光打的很足，却柔和不刺眼，张文六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默默的欣赏着宋智孝玲珑浮凸的背影。
女人的第六感一般很准，尤其是美女。
她们就算不回头，也能感觉到男生炙热的目光。
宋智孝是一个从小美到大的女孩子，在初中、高中、大学的时候都是班级里的佼佼者。
就算她的衣着不华贵，化妆品不是名牌，可那种清纯、天然去雕饰的美是任何化妆品都掩盖不住的。
这就是天生丽质的底气。
宋智孝自然能感觉到张文六的眼神，滴溜溜的在自己身上乱转，简直让人抓狂。
本来她以为对方会收敛一些，看看也就走了，可没想到，这一看就是五六分钟，自己腿都站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