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科幻灵异穿越诸天当麻匪TXT下载穿越诸天当麻匪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穿越诸天当麻匪全文阅读

作者:吃饭的萝卜     穿越诸天当麻匪txt下载     穿越诸天当麻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16 回归失败

    打火机点燃,煤油味混合着烟草的味道,一股脑的涌进他的肺腔。

    咳咳咳——咳咳咳——

    张文六猛烈的咳嗽着,“你有烟,我有故事,想听吗?”

    张麻子刚想说话,忽然一阵马踏銮铃。

    踏踏踏——

    张麻子耳朵一动,抬手制止了张文六,他拿着黄四郎的望远镜看向鹅城北方,但见战马甩头嘶鸣,人头攒动,长枪如林。

    “坏了,黄四郎的援兵到了!”张麻子把望远镜抛给张文六,口哨吹响,一时间鸡飞狗跳,老二老三他们飞速的赶了过来。

    “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老二、老三焦急的询问。

    张麻子沉声道:“有一队骑兵,从鹅城北方过来,是敌非友,咱们需这样,这样。。。。。。”

    鹅城大门洞开,军马甩开四蹄,飞奔而入。

    几个百姓躲闪不及,被军马撞倒在地,马蹄踏破了百姓的肚皮,血花四溅,肠子流了一地,有两个生命力顽强的百姓,还想把漏掉的肠子塞回去。

    领头的骑兵拔出腰刀,“全速赶往黄四郎家里,挡我者死!”

    骑兵队长枪齐射,黑洞洞的枪口喷射出灼热的子弹,肆意的屠杀着街上的鹅城百姓。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这些百姓欢天喜地的从黄四郎家出来,还没来得及庆祝收获,便撞上了这股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骑兵队。

    一个男人看到骑兵队的人,转身就跑,可是两条腿哪能跑得过四条腿,被一个骑兵队的队员赶上,一刀削掉了半边脑袋。

    花姐跟在骑兵队长身边,大声叫道:“杀得好!一群低贱的牲口,也敢抢我们黄老爷的东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面对手无寸铁的鹅城百姓,骑兵队长没有丝毫的怜悯,“大街上的人,一个不留!”

    骑兵队欢呼雀跃,手里的长枪就跟过年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在人群中炸开。

    鹅城的百姓十有八九都跑来黄四郎家抢东西,此时却跟麦田里成熟的麦子一样,被骑兵队用枪扫射,短短几分钟,就倒下去一大片。

    整个黄四郎家变成了人间炼狱,百姓的血肉之躯被打成了两截,有的脑袋上开了碗口大的洞,有的肚子裂开了。

    “六子,你带师爷先走,我跟兄弟们掩护你们撤退。”张麻子观察了一会,觉得不能力敌。

    张文六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冲在最前面的骑兵队长,高头大马,整洁的军装,还有他手里明晃晃的军刀,杀气腾腾。

    “这伙人不敢跟小鬼子打,欺负老百姓倒是有一手!”

    远处的骑兵队长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冷冷的想这边看来,两人虽隔着几百米,却一下就碰撞出了火花。

    花姐用手指着张文六等人,“大人,是张麻子那伙人,黄老爷可能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

    虽然隔得远,花姐还是一眼认出了张文六。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晚上,张文六塞了一只臭袜子到她嘴里,那也是第一次,有男人拒绝了她的邀请。

    “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花姐一脸冷笑。

    张文六哪里想得到,因为自己洁身自好,居然就被一个女人惦记上了。

    骑兵队长大喝一声,带着骑兵队冲锋过来。

    拉枪栓,瞄准,开火!

    枪林弹雨,骑兵队的机动性加上火枪的压制,打的张麻子这边头都抬不起来。

    啪啪啪——张麻子等人借助有利地形,依托黄四郎的碉楼跟骑兵队打起了游击。

    张文六不是没想过逃跑,可是两条腿的人,跑不过四条腿的马,现在逃跑,只能给对方当靶子。

    “哔哔哔——”老七吹响了口哨。

    张麻子大惊失色,“老六死了!”

    什么?

    张文六听不懂麻匪团队的黑哨,“大哥,现在怎么办?”

    张麻子也被打出了凶性,“怎么办?凉拌!杀了我的兄弟,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跟他们拼了!”

    张麻子拎着两支驳壳枪冲了出去,他要绕到骑兵队的侧面。

    “六子,你火力压制,给我打掩护!”

    子弹嗖嗖的从耳边飞过,划破空气,打在身边的墙壁上,溅起的小石子在张文六的面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张文六大喝一声,“师爷,千万别露头!”

    师爷早就把脑袋塞进了裤裆里,撅着屁股瑟瑟发抖。

    “啪——”张文六抬手便射,在枪械精通(初级)的加持下,张文六的子弹好像长了眼睛,瞬间便将一个敌人击落马下。

    一击得手,张文六猫着腰换了个地方,他双眼发红,一手勃朗宁,一手盒子炮,子弹跟不要钱一样倾泻而下。

    空气中传来敌人惊惧的喊声:“点子扎手,兄弟们,并肩子上!”

    张文六精准的枪法,在打倒了三个人后,受到了敌人着重关注。

    敌人疯狂的扫射,打的张文六抬不起头。

    忽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了过来,张文六定睛一看,是一枚冒着白烟的手榴弹!

    “师爷,快跑!”张文六亡魂皆冒,滚到师爷身边,抱着他就朝楼梯冲去。

    轰——手榴弹爆炸产生的猛烈气浪,吹的张文六狠狠撞到了墙壁上。

    幸好张文六已经脱离了手榴弹的杀伤范围,否则这一下就得让张文六和师爷上西天。

    张文六大张着嘴巴,脑袋嗡嗡作响,死神手下逃过一劫,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师爷已经完全傻了,鼻子里、耳朵里渗出血迹,看起来非常的可怖。

    “快跑!快跑!”张文六忍者身体上的疼痛,拽着师爷跑下了楼梯。

    黄老爷家已经全乱套了。

    到处是被流弹打死的鹅城百姓。

    骑兵队已经冲了进来,子弹嗖嗖的射出,只要见到活人就是一梭子子弹,就连黄四郎家的狗都被打成了筛子。

    “六爷,咱们跑吧,再呆下去,恐怕咱俩就死在这里了。”师爷被吓破了胆,没头没脑的就想往门外跑。

    张文六狠狠将他拉住,“不想死就跟着我,我保证咱们可以活下去。”

    “哔哔哔——”不知道哪里响起了黑哨,听声音,好像跟刚才的差不多。

    “这是又死人了!”张文六的心情已经沉到了低谷,“不知道是谁死了。”

    张文六深吸一口气,“师爷,我数一二三,你听我的命令,然后你朝后边的花园跑,我来断后。”

    师爷竖起大拇指,“六爷仁义,小弟我佩服之至。”

    “行了,别拍马屁了!”

    “三,二,一,跑!”

    师爷就像一个百米赛跑运动员,张文六的“一”字话音刚落,师爷就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那矫健的身姿,一点也按不出来他是五十多岁的老头。

    张文六换了一个弹夹。

    刚才战斗的间隙,他大体估算了一下,这支骑兵队大概有五十多个人,自己干掉了三个,其他的麻匪应该也干掉了这个数,所以骑兵队还剩下三十多个人。

    但是麻匪这边也死了两个。

    所以眼下双方的实力是五比三十多!

    实力悬殊!

    “全体下马,全体下马!”对方的军官喊道,“三人一组,剿灭乱匪!”

    这个骑兵队长也不是草包,见识过张麻子等人的枪法后,知道这群麻匪训练有素,不是普通的麻匪。

    “啪啪啪——”

    “啪啪啪——”

    张文六扣下扳机,率先开火,手枪枪口喷出了一道道火舌。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麻匪,额头中弹倒地,其余的子弹却落了空。

    “手榴弹,手榴弹!”敌军愤怒的吼道,紧接着几枚冒着白烟的手榴弹就打着旋儿抛了过来。

    “我日你仙人!”子弹还能依靠防御躲一躲,但是面对手榴弹,张文六只能选择跑路了。

    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双腿上,手脚并用,拔腿便跑。

    “呯——呯——呯——”

    手榴弹在他身后炸开,冒起阵阵烟雾。

    张文六精神高度集中,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正在玩真人CS,只不过跟游戏不同的是,在这里挨了子弹,会死。

    在敌军的眼里,他们要杀的这个人动若脱兔,而且行为古怪,根本打不着。

    “哔哔哔——”

    “哈哈哈,兄弟们,队长又宰了一个。”双方只隔着二十几米,对方说的话张文六都能听到。

    张文六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这场战斗电影里没有,张文六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改变了剧情走向,产生了不可控的因素。

    “喂,楼里的那个,你看这是什么?”

    张文六迅速看了一眼,只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往脑袋涌去,目眦欲裂。

    但见那个敌军用木棍挑着一个人头,而人头正是老三!

    “张麻子,我黄四郎就在这里,你快来杀我啊。”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居然又是一个黄四郎!

    “这群逼样艹的!”张文六银牙咬碎,恨不得立即冲出去,跟他们同归于尽。

    这是敌人的激将法,目的就是想让张文六他们出来。

    张文六摸了摸衣袋,只剩下一个弹夹了。

    但是外面还有五个敌人。

    此时张文六的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无论是精度还是准头都大大下降,再想一枪一个,纯属做梦了。

    “选择回归!”张文六已经不想留在这里等死。

    “回归失败,主线任务:斩杀黄四郎,保护师爷安全离开鹅城未完成,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TMD!”张文六郁闷的想要吐血。

017 逃亡

    如果知道有这样一支队伍要过来,说什么他也不会浪费时间在黄四郎身上。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轰隆隆——轰隆隆——

    晴朗的天空瞬间变脸,狂风卷积着乌云席卷而至。

    啪——啪——啪——

    豆大的雨滴砸在张文六的脸上,很快,大雨倾盆,天地之间再无别的颜色。

    “及时雨啊!”张文六欣喜若狂,立即窜了出去。

    黄四郎却一脸怨毒,“贼老天,你什么时候下雨不好,偏偏这个时候下雨?”

    “下雨又怎么样,立刻、马上把张麻子和他的干儿子给我抓起来!”

    可惜郭旅长的骑兵队并不理财黄四郎,任凭黄四郎怎么说,就是不动。

    对面的官军咒骂了两句,便鸣金收兵。

    这么大的雨,官军也不想冒雨作战。

    张文六在大雨里狂奔,冷不防脚下一滑,摔进了泥地,衣服、鞋子、脸上全是烂泥。

    他浑身上下被冷雨浸透,连串儿的雨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低头一看,地上居然躺着一个人,正是他刚才把自己绊倒的。

    “张麻子!”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张麻子。

    只是此时的张麻子没了往日的霸气,嘴唇苍白,眼皮紧紧的闭着,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混合着雨水染红了土地。

    他的背上全是伤口,看样子,是被手榴弹炸伤了。

    “张麻子,你别死!”张文六嗓子哑了,他费力的将张麻子背在身上,手脚并用的往后门跑去。

    他背着张麻子,没敢走大路。

    县衙自然是不用想了,现在过去,只能是自投罗网,该去哪呢?

    张文六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黑沉沉的天幕,好似整个大黑锅扣下来,压抑、沉闷。

    忽而一道若有如无的男人、女人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奶奶的,老子被人追的像条狗,你们却在这里搞事!”张文六敲响了房门。

    房门打开,张文六直接撞了进去。

    可把房主给吓了一跳!

    “是六爷和县长!”

    正是瘦黑男人和他的长得非常“凶”的老婆。

    “现在外面到处是官兵,正在悬赏捉拿你们呢。”

    张文六把张麻子放在床上,回过头问道:“那你会出卖我们吗?”

    房主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会,绝对不会,你们是好人,还救了我和贱内的性命,是我们的大恩人。我就是出卖自己亲爹,也不能出卖恩人啊。”

    “那就好,快烧热水。”

    房主答应了一声,催促着老婆赶紧烧热水。

    张文六从怀里摸出两块银元,“老哥,帮我去买一点止血的药草,记住,千万别出卖我们。”

    房主赶忙推辞,“您这是埋汰我呢,县长来了,又是发钱,又打倒了黄四郎,咱们鹅城的老百姓,无不感恩戴德,怎么还能收您的钱。”

    张文六见他言辞坚决,也就不再坚持,“那就多谢老哥了。”

    房主披了一件雨衣,就钻进了大雨中。

    房主先去了药房,砸开药铺的门,买了一些止血药材,揣进怀里,出了药店,却没有选择回家的路,而是直奔县衙。

    房主贴着街道旁的屋檐走着,这样雨水会小一些。

    眼看县衙就在对面,房主眼睛一亮,就准备跨过地上的水坑过去。

    正在这时,房主身后响起脚步声,还有一些奇特的声音。

    房主蓦然回首,却看到了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

    “啊——”房主张开嘴想要大喊,一柄匕首却已经刺进了他的胸口。

    剧烈的疼痛让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匕首凌厉,轻轻一划,从胸口到小腹,杀出一条尺长的豁口,心肝脾肺肾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房主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刀锋,妄图阻止刀锋的侵入。

    锋利的匕首拔出,借着冲力,再次刺入房主肋下的肌肉,刀身和房主的肋骨摩擦,割断了房主的肠子。

    房主面部肌肉因疼痛而扭曲,变形,血水从他的嘴里大口大口的喷涌出来。

    张文六拔出匕首,割断了房主的右侧颈部大动脉,鲜血喷射,带走了房主的所有力气。

    张文六在他怀里摸了一把,找到药包,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房主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着,他的眼睛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县衙,似乎想说些什么。

    张文六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你放心,汝妻子,吾养之。”

    房主眼睛暴凸,却说不出一句话,他死死的瞪着张文六。

    张文六猛地割破了他的喉咙,一刀一刀的将房主脑袋切下,做完这些工作,匕首在他身上抹了抹,还刀入鞘。

    张文六从容的离开了,顺手带走了房主的人头。

    “大人,您怎么出去了?”房主老婆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对了,您看到我丈夫回来没?”

    张文六摇摇头,将手里的药草递给她,“去,把草药用文火煎了。”

    张麻子受的是外伤,背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手榴弹弹片。

    “你也是命大,没有被当场炸死。”张文六用烧的通红的镊子,一块一块,将弹片取出。

    张麻子失血过多,业已昏迷,可取弹片的时候,张麻子的身体还是会忍不住的抽搐着。

    “赵铭!过来给他敷药。”

    赵铭就是房主老婆,长得很“凶”的那个。

    赵铭一直在门口张望,想要看看丈夫怎么还没回来,左等右等就是等不着,听到张文六的呼声,她应了一句。

    “外面兵荒马乱的,郭旅长的骑兵队进了城,说不得你丈夫就被抓了壮丁。”张文六用凳子搭了张床,躺在上面胡说八道。

    赵铭皱着眉头说道:“就算是旅长那也得讲道理,怎么能胡乱抓人?”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白日里规规矩矩的鹅城,就像是一只雌伏的巨兽,正在狩猎。

    张文六属于那种传统意义上的老实人。

    老实人做事从不张扬,要等到最后一刻,才会露出他的獠牙。

    第二天一早,张文六早早的醒了。

    窗外的雨依旧在下,老天爷好像积蓄了许久的怨气,要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

    张文六靠着窗子,擦拭着一支勃朗宁手枪。

    “六子,六子。”声音嘶哑,犹如十几年的老套筒生了锈。

    张麻子脸色白的吓人,嘴唇发紫,身体不停的打着摆子,完全没有昨日的意气风发。

    “我在。”张文六握住了他的手,只觉一阵冰凉。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张麻子有气无力的问道。

    没等张文六说话,窗户外面就响起了吆喝声:“陈队长有令,全城搜捕贼首张麻子,凡有举报者,赏银一万两;知情不报者,全家死光光!”

    张文六苦笑道:“老三、老五、老四都死了,师爷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你又受了重伤,我看,这次咱们算是栽了。”

    “栽了吗?我看未必。”张麻子招了招手,“扶我起来。”

    张文六有些担心道,“你身体不好,还是躺着吧。”

    “没事,死不了,想当初我追随松坡将军,身上中了三颗子弹,有一颗直接打穿了肺部,九死一生,松坡将军说我是属猫的,猫有九条命。”

    张麻子坐在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咳咳——此番我们是中了黄四郎的后手,没想到他还真的能调来郭旅长的骑兵队,倒是我失算了。”

    张文六宽慰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你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都能料到?”

    他说这话,心中暗道,别说你没想到,就算是我,也想不到还有这一出,电影里压根没演过啊。

    “大哥,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还叫我大哥?”张麻子似笑非笑的看这他。

    “不叫你大哥,难道喊你张麻子?”

    “还是叫大哥吧,张麻子是那些不懂事的人叫的。”张麻子穿好衣服,“走,咱们出城。”

    张文六看了一眼隔壁的卧室,拉开门,赵铭就冲了出来。

    “你都听见了?”

    赵铭一脸的慌张,赶忙摇头,“没,没听见。”

    “那你是不是准备去告发我们?”

    “不不不,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告发你们,再说当初黄四郎要透我,是你们救了我,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赵铭紧张的打磕巴。

    张文六摸着下巴,“那可是一万两银子,你舍得?”

    “我舍得!”赵铭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

    张文六回头问张麻子:“你信吗?”

    张麻子反问道:“你信吗?”

    “我不信。”

    “我也不信。”

    张文六和张麻子哈哈大笑,“下贱!”

    从赵铭家中出来,张文六的匕首上还滴着鲜血。

    张文六回头看了一眼,“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

    城门口有四个背着长枪的军装男人,正在检查来往行人的容貌,他们不是鹅城的治安队员,应该是昨天来的骑兵队。

    “站住!”一个背着三八大盖的男人拦住了他们,“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好人,干什么的?”

    张文六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老总,俺们是来城里走亲戚的,昨天雨大,就没回去。”

    三八大盖用枪口在张文六身上戳了戳,“身上有什么东西,都给老子拿出来,我呀,怀疑你们是麻匪的同党。”

    张文六暗道:你TM看人还真准。

018 猛虎山

    他瞅了瞅,四下无人,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银元,“老总,我这个兄弟得了肺痨,着急回家煎药,您看,行个方便?”

    三八大盖眼睛一亮,咳嗽了两声,“生病了就赶快吃药,身体要紧,过去吧。”

    张文六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不禁对郭旅长的骑兵队刮目相看。

    等到张文六两人离开,三八大盖把银元朝另外三人晃了晃,“今天中午,庆丰楼,我请客。”

    其余三人坐在凳子上,“队长也是,那什么麻匪,跑了就跑了,还让我们在城门口守着,说什么怕他趁乱出去,真是闲的蛋疼。”

    “谁说不是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咱们点灯,他姓陈的仗着是郭旅长的小舅子,才干了骑兵队长的位子,一点也不拿兄弟们当人,我听说,昨天晚上,他喊了鹅城花窑的头牌去县衙里面过夜,到现在还没起床呢!”

    “艹他母亲的,他在床上颠鸾倒凤,让我们在这风吹日晒,还检查,查他母亲个笔!”

    张麻子是有自己队伍的,他是松坡将军的手枪队长,落草为寇后纠集了一大帮人,占山为王,当起了土匪。

    两个人雇了一架马车,跑了三天,终于回到了张麻子的老巢——猛虎岭。

    进了山,刚到山腰,林子里就传来一声枪响。

    “蘑菇!溜哪路?什么价?”

    张麻子啐了一口,“要反窑啊?老子都不认识了,老十三你那对招子还想不想要了?给老子死出来!”

    “大哥!”

    “大哥!你可回来了,兄弟们等不到您的音信,都盘算着下山去找你呢!”

    从林子里窜出一队人马,身上背着三八大盖,手里端着镜面匣子,腰间还挂着甜瓜手雷,全副武装。

    张文六以为碰上劫道的,赶紧将手枪掏出来,对准了对方的脑门。

    张麻子抓住了他的枪筒,“easy!easy!自己人自己人。”

    张文六有些疑惑,对面的汉子笑了,“六哥,怎么出去一趟,连我都不认识了?”

    张麻子打断他,“窑里咋样?崽子们还安好?”

    张麻子跳下马车,推开了想要搀扶他的张文六,“走,回猛虎堂。”

    一路上,张文六见了不少的土匪,这些土匪见到张文六,齐刷刷的高喊:“六哥、六爷。”

    张文六只好点头,算作回应,其实他心里慌得一批,这些人他压根就不认识。

    进了猛虎堂,张麻子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张文六眼疾手快,扶住了张麻子。

    其他几个土匪这才知道,张麻子受伤了。

    “大哥,您押线滑(小心点走)。”

    张麻子坐在了主位,一张铺着斑斓虎皮的圈椅上。

    “小事,被郭旅长的骑兵队给炸伤了,死不了。”

    “对了,老二他们回来没有?”

    男人说道:“没有啊,二哥他们不是跟您出去了?他们一个都没回来。”

    张麻子叹了口气,“是我害了他们。”

    “老幺,咱们的局底(武器装备)还有多少?”

    被叫做老幺的说道:“前些日子,八哥带着兄弟们,截了鬼子的大轮儿(火车),缴获了一批迫击炮,还有两百支三八大盖、十几万发子弹,局底海了去了。”

    “对了,前几天有个姓楚的团长派人过来,说是要收编我们,八哥和兄弟几个不敢拿主意,都说等您回来。”

    张麻子哈哈大笑,“他们的友军郭旅长杀了我的兄弟,还想让我给他姓楚的当狗,你说,咱们能答应吗?”

    “不答应!”

    “老八、老九、老十他们人呢?”

    “八哥说了,今天下山砸窑,要给您预备一份厚礼。”

    话音刚落,一道浑厚的声音由远及近,“大哥、六哥,老八我回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

    猛虎山的山寨是依山而建,猛虎堂更是直接用了山里的一个天然山洞改造而成。

    来人身高一米八左右,方口阔鼻,相貌堂堂,跟张纪中版的乔峰一样,老八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弟兄,形态各异。

    “老八,老幺说你下山砸窑了?”张麻子眉头一挑,靠在椅背上问道。

    老八盎然道:“大哥消息灵,小弟我给大哥拜庙来了。”

    拜庙就是有大礼相送。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两块鸡蛋大的钻石,“大哥,您看,这是啥!”

    张麻子和张文六同时坐直了身体,“老八,这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

    如果张文六没记错,这两块钻石的主人,应该是师爷。

    老八一脸的得意,“说来也巧,兄弟我下山,在官道上遇见了一家三口,男的顶着个大脑袋,头发梳着中分,一看就是奸商。”

    “更可笑的是他儿子,长得比我还高,还壮,就是脑子不灵光,还说自己才八岁。”

    张麻子和张文六赶紧问道:“人呢?”

    “在牛棚里关着呢,准备明天砍下一条胳膊,送回去看看能不能再敲一笔。”

    绑架敲诈这是土匪常干的勾当,尤其碰到大户,不扒一层皮根本不算完。

    “快把人带上来。”张麻子笑道。

    “是。”老八大手一挥,“把人带上来!”

    小喽啰下去了,不多时,带上来三个人。

    正是师爷和他的八岁儿子和山西老婆。

    只不过此时的师爷形容凄惨,一头飘逸长发被烧了半截,两只眼睛乌青。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师爷一进门就哭天抢地,紧闭双眼。

    张文六乐不可支,“师爷,您睁开眼,看看我们是谁。”

    “可不敢睁眼,土匪的规矩,我懂,见面就死。”师爷死活不睁眼。

    “真不睁眼?”

    “不睁眼,打死我也不睁眼,我今天就是从猛虎山跳下去,死外面,我也绝对不看你们一眼。”师爷斩钉截铁的说道。

    张文六点点头道:“那好,把他给我扔下去。”

    师爷立马睁开了眼睛,等看清楚面前的张文六,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六爷,你可吓死我了。”

    师爷一屁股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大张着两条腿。

    “没想到,这八百里猛虎山,居然也是你张麻子的地盘,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虽然形容落魄,但师爷拍马屁的功夫已经是深入骨髓,一天不拍就浑身难受。

    张文六疑惑道:“师爷,当时那个场面,枪林弹雨的,我大哥都受了伤,你怎么没事?”

    师爷摆摆手,“嗨,别提了,说出来不怕六爷笑话,我老马走南闯北,比这凶险十倍的场面我都见过,当时啊,我抢了一具尸体,背在身上,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我这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本以为死定了。”

    “相遇即是有缘,师爷命不该绝啊。”张麻子满是笑意,“搬浆子(搬酒来)!”

    张文六劝阻道:“大哥,您的伤还没好利索,不宜饮酒。”

    “唉?不喝酒怎么行,等吃饱喝足了,咱们去给老三他们报仇。”张麻子眼神中露出一丝凶狠,“敢在我张麻子头上动土,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骑兵队长,就是郭旅长亲自来,我也要扒下他一层皮!”

    酒足饭饱,张文六走了一天的山路,倒头就睡。

    张麻子召集了剩余的弟兄,“此番鹅城之行损失惨重,郭旅长的那个骑兵队有两把刷子,这次咱们要杀他个回马枪,替兄弟们报仇!”

    “报仇!”

    “报仇!”老八等人义愤填膺。

    第二天,日上三竿,便有小喽啰通知张文六烧香祭旗。

    正晌午时分,整个猛虎山三百多号人齐聚在山洞前的空地上。

    空地上早已摆好香案,香案上还摆着猪头、牛头、羊头。

    香案的前方,竖着一根旗杆,旗杆上面挂着一个人。

    张文六定睛一看,居然是胡万。

    张麻子站在香案旁,两侧是猛虎山十三太保剩下的几个。

    张麻子带头烧香,上香,张文六等人也依次上香。

    张文六手捧十九柱香,在小喽啰们的注视下,在香案前三拜叩首,然后将香插在香炉上面。

    等到十三太保上香完毕,便有一个小喽啰高声喊道:“祭旗!”

    几个小喽啰把胡万押了过来,胡万满眼惊恐,想要喊,却喊不出来,他的嘴里被塞了一只臭袜子。

    张文六看的真切,胡万的裤裆都湿了。

    张麻子接过手下递来的大刀,脸色平静,“弟兄们,我猛虎山十三太保,上承天命,下抚黎民,不想遇到了鹅城黄四郎,死伤无数。”

    “这个仇仇深似海,必须要用黄四郎和郭旅长的骑兵小队的血才能填满。”

    “我承诺,谁能砍下黄四郎和骑兵小队队长的人头,我就抬举他入十三太保,成为猛虎山的当家。”

    张麻子声音不大,但是满山的麻匪俱都听见了,他们神情激动,恨不得立刻动身,下山杀黄四郎。

    “今天,先拿黄四郎的家奴开刀,我们猛虎山与黄四郎,不死不休!”

    张麻子的声音陡然提高,大砍刀高高举起,唰——

    胡万的人头嗖的一下飞了出去,鲜血从胡万的颈腔喷出,化作漫天的血雨。

    “出发!”张麻子振臂高呼,“杀四郎,灭旅长。”

    满山的麻匪也一齐高呼,“杀四郎,灭旅长!”

    猛虎山山高林深,山上的麻匪有三百多人,各个都是精兵强将,这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也成了各方争相拉拢的对象。

019 大炮开兮轰他娘

    此番下山复仇,张麻子带走了二百多号人,人人骑马,还带了十几门迫击炮。

    郭旅长的骑兵队只有一百多人,黄四郎向他求援,带了五十万两白银,郭旅长才拨了50个人,让自己的小舅子陈平安带队,出兵鹅城。

    在郭旅长眼里,张麻子也就是个山炮,五十个人已经是看得起他们了。

    陈平安这几日过得甚是舒心。

    黄四郎是好酒、好烟、好菜的招呼着,还在自己的家里挑选了四个佳丽,日夜服侍。

    搞得陈平安腰膝酸软,腰都直不起来了。

    “陈队长,张麻子逃走了,咱们是不是应该乘胜追击,来个痛打落水狗呢?”黄四郎恭敬道。

    陈平安正抱着花姐玩老鹰捉小鸡,被打扰了兴致,脸一下就沉了下来,“黄老爷,我说你也太小心了,一个小小的麻匪,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就算还活着,你觉得他敢回鹅城?”

    “不是我吹,张麻子只要敢在鹅城露头,我就叫他有来无回!”

    黄四郎连连称是。

    当然,黄四郎的心里还有有些担忧的,他盘距鹅城多年,张麻子的大名他是如雷贯耳,他总觉得张麻子不会如此轻松的被打败。

    他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张麻子才来了鹅城几天,就把鹅城叫了个天翻地覆。

    关键是张麻子拢共来了七个人,七个人就挑了两大家族,还弄死了自己的心腹胡万、胡百,自己还搭进去两个替身。

    损失一点钱财,黄四郎倒不心痛。

    可是他的两个替身,可是花了大价钱,请的韩国医生做整容、增高手术,培养一个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所以张麻子必须死!

    还有他的那个干儿子,心狠手辣,毒计百出,也在黄四郎的绞杀名单上。

    陈平安的骑兵队黄四郎是指挥不动,黄四郎便下达命令,在鹅城招募民兵,他迫切的觉得,唯有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才能保护自己。

    在金钱的诱惑下,黄四郎招募了一百多号人,再加上他收拢了一批前线的溃兵,黄四郎的武装保安团人数已经突破了500人大关。

    这才是黄四郎继续称霸鹅城的底气,否则他早就带着老婆孩子跑路了。

    可是黄四郎真的不想离开鹅城,不想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黄四郎跟所有鹅城人一样,已经对鹅城产生了深深的依恋。

    距离黄四郎的碉楼被砸,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鹅城的百姓打砸抢一通后,抢来的钱财,又被黄四郎如数收回,不但如此,黄四郎的家丁们还趁机搜刮民财,将张文六之前发下去的银子也给抢了一通。

    但是鹅城的百姓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压根没有人敢反抗。

    鹅城北二十里处,张文六和张麻子几个当家的骑在马上,从望远镜里,看到了熟悉的鹅城。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啊。”

    张麻子感慨了一句,看了一眼张文六,笑道:“小六子,这一战该怎么打?”

    “我只有一个要求,黄四郎、骑兵队,一个不留。”

    张文六对着望远镜看了看,鹅城恢复如旧,百姓脸上的神情麻木,跟他们刚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大哥,费这事干嘛?”老八拍马上前,嗓门奇大,“照我看,咱们二百多号人,一拥而上,杀他母亲的天翻地覆。”

    张麻子一挑帽檐,“莽夫!咱们二百多号人看起来不少,但是撒进鹅城里面,连朵浪花都看不见,那黄四郎诡计多端,狡兔三窟,上次我和你几个哥哥就是吃了这个亏。”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我不想再输。”

    张文六脑袋转的飞快,CPU都快烧冒烟了。

    “大哥,堵不如疏,若想把黄四郎一网打尽,咱们不如给他来个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十三太保齐声问道。

    张文六点头道:“就好像咱们打猎,如果遇到狡猾的猎物,就得先设一个陷阱,然后从其他的方向驱赶猎物,把猎物逼进陷阱。”

    张麻子骑着马,下达了命令,“老六、老八,你们两个在青石岭设伏!其余人马兵分三路,围三缺一,如若能将黄四郎摁死在鹅城,自然最好,如果不成,就逼他们往青石岭方向逃。”

    紧接着,张麻子号旗一挥,二百多训练有素的麻匪化整为零,奔向远方。

    “轰——”

    黄四郎还在陪着陈平安喝茶,一声炮响,直接将他震的出溜到桌子底下了。

    “怎么回事?是哪里在放炮?”

    胡千大喊着跑了进来,“祸事了,祸事了,张麻子带着大队人马杀回来了!”

    “他们有多少人?”

    胡千喘着气,“不知道,但是绝对不低于五百人!”

    黄四郎回头与陈平安对视一眼,满眼的不敢置信。

    “五百人?怎么可能?”陈平安一脸震惊,急忙推开了怀里的花姐。

    如果真的是超过五百人,陈平安就要跑路了。

    黄四郎急道,“保安团呢?赶紧让他们出战!”

    “轰——轰——轰——”

    黄四郎刚说完,北门的炮声隆隆,震天动地。

    陈平安手下的一个骑兵冲了进来,“队长,不好啦,麻匪打破城门,冲进来了!”

    “这么快?”

    “敌人有大炮,一炮就把城门楼子轰塌了!”

    鹅城北门,张麻子指挥迫击炮连,“尺规二百五十六,基准射向,射向三零五,向左四零四。”

    “装弹!”

    “放!”

    迫击大炮弹划出一道抛物线,准确的击中了鹅城的城楼,一个保安团团员只觉得脚下一软,低头一看,脚部往上,腰部以下已经没了。

    剧烈的疼痛麻痹了他的神经。

    旁边的保安团团员见到这个场面,一个个面如土色,呆立当场。

    “妈呀!妈呀!我要回家找妈妈!”

    保安团的团员纷纷大喊起来,他们中不少人扔掉了步枪,抱头鼠窜。

    他们本就是鹅城的百姓,哪有什么战斗意志,一触即溃。

    黄四郎的几个家奴倒是硬气,杀了几个逃跑的保安团团员,怒吼道:“不许退,谁也不许退,谁退就打死谁!”

    张麻子的手下有几个神枪手,他们的手里,有几架从鬼子手里缴获的狙击步枪,带瞄准镜的那种,专门挑保安团这边骨头硬的打。

    几枪过后,保安团的指挥官就领了盒饭,其余的人见长官都死了,再也无心恋战,跳下城墙就跑。

    陈平安见此情形,当机立断,立即命令全体骑兵队整装,准备从火力薄弱的东门突围。

    “黄老爷,北门就交给你们保安团了,我带队去东门,等打出缺口,我就给你发信号,到时候你赶过来,咱们一起突围。”

    说完,也不等黄四郎回话,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

    三十多匹战马,转眼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黄四郎咬牙切齿,“TMD,拿钱的时候笑哈哈,一碰上硬茬子就逃跑,什么踏马的郭旅长,陈队长,都是软蛋!”

    胡千问道:“老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

    鹅城北门是张麻子的主攻点,张麻子准备了一百多号人,还有十门迫击炮,其余的西门、南门分别安排了三十多号人,只有东门留了十个人。

    张麻子给东门的老幺下令,只要看到人出来,就跑,千万不可恋战。

    张麻子的手下全是骄兵悍将,猛虎山张麻子,方圆八百里,名头响的很。

    “给我打!狠狠的打!”

    张麻子下达命令,“一个活口不留,给老三、老二他们报仇!”

    一百多号麻匪,骑马抬枪,直接杀进了鹅城。

    汹涌的弹幕如同水银泻地,冲垮了保安团的防御,无情的子弹,肆意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看着保安团的人如同割草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麻匪的气焰愈盛!

    黄四郎举着驳壳枪在后面督战,“反击,反击,对方只有一百多号人,他们打不过我们!”

    哒哒哒——

    张麻子扔掉了手里的步枪,换上了一挺马克沁重机枪。

    猛烈的弹雨撕裂了应用反击的保安团团员的身体,重机枪一出现,就彻底瓦解了保安团的反抗意志。

    就算是黄四郎的忠心家奴,也都被打的哭爹喊娘,抬不起头来。

    保安团的零星火力,跟张麻子的比起来,就好像是小孩扔的炮仗。

    “黄老爷,好久不见啊!”张麻子大声喊道,“这可不是你的待客之道,怎么,几天不见,你就用这个来招待兄弟们?”

    黄四郎有苦难言,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知道张麻子的实力如此强劲,打死他也不敢摸张麻子的屁股啊。

    “张麻子,我投降了,你快收了神通吧!”

    “黄老爷,正菜还没上,这就受不住了?那可不成,兄弟我给你准备了几道硬菜!”张麻子大手一挥,“老幺,老子的法国巨炮呢?拉上来,给黄老爷尝尝鲜!”

    吱呀吱呀——一尊用马拉的“轻型榴弹炮”被拉了上来。

    这是一个口径为105毫米,长度为2.941米,宽1.98米,高位1.8米的轻型火炮。

    “装弹!”

    “发射!”

    炮兵一拉炮闩,一颗常规高爆弹打着呼啸,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砸在了城门楼子上。

    轰——一声猛烈的炮响炸在城楼上。

    黄四郎只觉得眼前一黑,狂暴的气流汹涌而来,隔着几百米,直接掀翻了他的帽子。

    鹅城的城门楼子瞬间坍塌,黄土包砖好像纸糊的一样,保安团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坍塌的石块埋了进去。

    黄四郎面色惨白,“完了,完了,全完了!”

    “这个张麻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张麻子高举望远镜,见一炮立功,高声叫嚷,“打得好,再给我轰他两炮,我要让黄四郎看看,他到底惹了什么样的存在。”

    “大炮开兮轰他娘,威加海内兮回家乡。”

    “数英雄兮张牧之,安得巨鲸兮吞四郎!”

    师爷拍着大腿赞叹道,“张麻子,你说你有这实力,还装什么犊子?当初就应该直接大炮轰进来,什么黄四郎、什么两大家族,全给他轰的稀巴烂!”

020 杀四郎

    张麻子没说话,仍旧指挥大炮继续轰炸。

    等到炮管烧的通红,张麻子才下达了停炮的命令。

    鹅城的城墙处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黑烟四起,遮天蔽日,靠近城墙的民房陷入了熊熊烈火,举目望去,断壁残垣,尸横遍野。

    至于黄四郎,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兄弟们,枪在手,跟我走!”

    “杀四郎,抢碉楼!”

    张麻子骑着一匹白马,手中驳壳枪冲天放了两枪,一百多号人嚎叫着冲入鹅城。

    城里的保安团全部举着白旗投降,纷纷把枪扔到了地上。

    张麻子却没有放过他们,只要见到穿着保安团衣服的人,就是一梭子子弹,张麻子的手下也全都依样画葫芦。

    他们的二当家、三当家死在了鹅城,自然要用鹅城的鲜血来洗刷耻辱。

    当保安团的团员举起步枪,他们就已经是不死不休。

    城里的保安团还想躲进百姓的家里,却被愤怒的百姓扭送出来,这些保安团趁着帮黄四郎敛财的空档,没少欺负鹅城的百姓。

    现在,他们的报应来了。

    张麻子下令让一部分人打扫战场,其余人马全部出发,继续追击逃跑的黄四郎和陈平安的骑兵队。

    。。。。。

    鹅城的东北方西,青石岭。

    “六哥,你说黄四郎他们会走这条路吗?他们该不会改道去了别处吧?”老八蹲在张文六身旁,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张文六擦拭着手里的勃朗宁,“放心,鹅城东门就只有这一条道,除非他们不骑马,靠两条腿滑(跑)。”

    整座青石岭静悄悄的,虽然是过了晌午,但是林子里鸟虫俱静,空气中笼罩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加快速度!”陈平安狂夹马腹,手里的鞭子更是不要命的抽打马儿。

    战马狂奔,四蹄翻飞,尘土飞扬。

    “兄弟们,只要过了青石岭,前面就是董家庄,再翻过一个山头,就是咱们的地界了,到那边就安全了!”

    陈平安心中恼怒,自从靠着姐夫郭旅长,当上这个骑兵队长以来,他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不管是黑道白道,听到他是郭旅长的小舅子,都能给三分薄面。

    没想到在鹅城吃了这么大的亏。

    “张麻子,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回去点齐人马,杀个回马枪,灭了你的猛虎山!”

    “驾!”

    “驾!”

    陈平安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带着骑兵队紧赶慢赶,终于进入了青石岭。

    守候多时的张文六、老八他们顿时来了精神。

    他们埋伏在青石岭的山头两边,黑洞洞的枪口随着这些骑兵队缓缓移动。

    “小崽子们,先听个响!”老八举枪便射,底下的小喽啰听到枪声,拉响了引线。

    轰——

    一颗地雷在谷底炸响,当场炸飞了两匹马。

    张文六吼了一声,“打!”

    他有枪械精通(初级)加成,又是打的伏击战,开枪便撩倒了一个骑兵。

    地雷、枪声,让本就疲惫不堪的马儿乱作一团。

    陈平安滚下马来,大吼道:“敌袭!敌袭!隐蔽,隐蔽!”

    “有胡子(土匪)!”

    随着枪声如雷,陈平安打的骑兵队就跟秋天的落叶一样,被狂风卷起,摔得粉碎。

    陈平安从石头后边伸出脑袋,看见两边的山峰都有人影晃动,一个个躲在山头上啪啪的打枪。

    陈平安这个憋屈,一肚子火没处撒,一身的本事没处使。

    几个手下刚一露头,就被敌人打成了筛子。

    “陈队长,敌人的火力太猛了,咱们投降吧!”

    陈平安早有投降的意思,只不过他是队长,不好提出来。

    眼下有了懂事的属下说出这句话,陈平安就坡下驴,“好,敌人火力猛,不是我等不用命,投降了也不丢人,都是为了兄弟们的性命。”

    “投降!投降!”

    “别打了,我们投降!”

    陈平安脱下内裤,套在枪管上,白色的内裤在风中飘扬,霎是扎眼。

    张文六大手一挥,“停止射击,接受投降。”

    老八皱着眉头,“六哥,大哥说了,不要活口。”

    张文六一拍他的脑袋,“你傻啊,我先把他们的枪下了,等会是死是活,全凭大哥做主。”

    老八嘀咕道:“那不是不讲信用吗?”

    张文六都要气笑了,“你个土匪,你跟我谈信用?”

    “投降可以,把枪扔到地上,双手抱头,如果有小动作,立即枪毙!”

    陈平安嗯了一声,带着几个没死的兄弟慢慢的从石头后边走了出来。

    刚才一番枪战,骑兵队只剩下十来个人,其余的不是被打死了,就是身受重伤,爬不起来。

    “艹,当初就是你丫打我的吧!”张文六忍不住踹了陈平安一脚,他可不是个心宽的主,一个星期之前,他和张麻子差一点就被陈平安的骑兵队给杀了。

    一想到自己的诸天穿越之旅,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死,张文六就满腹怨气。

    陈平安倒是脸皮够厚,“兄弟,当初我也不认识你啊,再说了,战场之上,各为其主,子弹他不长眼睛。”

    “您要是气不过,就打我几个大比兜。”

    张文六不客气的甩了他两个耳光,打的陈平安眼冒金星,口鼻喷血。

    陈平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不过很快被他隐藏起来。

    “兄弟饶命!在下是郭旅长的小舅子,骑兵队队长,想必您也听说过郭旅长吧。”

    “郭旅长?没听过。”张文六是个老实人,实话实说。

    陈平安一脸希冀的看向旁边的老八,“这位大哥,您总该听过咱们郭旅长的大名吧。”

    “嘿嘿,没听过。”老八也是个老实人,“这个郭旅长是什么东西,驴子?姓郭的驴子?”

    陈平安脸都黑了。

    “你们郭旅长不好好的抗他的日,到鹅城干嘛来了?”张文六脸色冷峻。

    陈平安大骂道:“都怪那个该死的黄四郎,是他许下重金,说只要剿灭了张麻子,就给我姐夫100万两白银。”

    “好叫大哥知道,咱们郭旅长手下兄弟成千上万,这人吃马嚼的,每日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所以就派小弟过来,打打秋风。”

    张文六问道:“银子呢?”

    陈平安犹豫了一下,可就是这一丝丝的犹豫,就让他挨了一颗子弹。

    呯——子弹从勃朗宁枪口喷射出来,钻进了陈平安的大腿。

    血花染红了陈平安的裤子。

    “我说!我说!”陈平安冷汗直冒,“银子在鹅城的一个地下室里面,我准备等你们走了,再回去取。”

    张文六招了招手,“快马加鞭,去鹅城找一找,如果没有,我再送你一颗子弹。”

    “买一送一,很划算哦。”

    陈平安眼泪横流,“大哥,您别玩我了,钱我都给你,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张文六摆摆手,“拖下去,绑了!”

    陈平安挣扎着,“你不讲信用?放开我,放开我。”

    张文六奇怪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了你?你自己脑袋秀逗了。”

    陈平安被拖下去,张文六才啐了一口,“郭旅长的兵都是这么蠢的吗?这么容易相信人?难怪玩不过李云龙他们。”

    “报告!”一个小喽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报告六当家、八当家的,大当家的有令,让咱们往西边进发。”

    “不是在这里等黄四郎的吗?”

    老八问道。

    张文六一拍脑袋:“我知道了,黄四郎这是想引大哥鱼死网破,快,备马,全速前进!”

    老八不屑道:“骑兵队长都被我们给干趴下了,一个小小的黄四郎还想跟大哥斗?”

    张文六骂道:“黄四郎埋伏了一个大菠萝,谁碰谁死!”

    老八:。。。。。。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啊!

    。。。。。

    黄四郎此时正带着胡千还有几个家丁,驾驶着两辆马车,马车上面装满了各种奇珍异宝,这是黄四郎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当。

    车上面的珠宝

    “有这些珠宝,不怕张麻子不上钩!”

    胡千后槽牙有些发酸,“老爷,我看张麻子好像不是为了珠宝,他是紧咬你不放啊。”

    黄四郎当然知道张麻子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他的几个兄弟都死在我的手上,当然要跟我拼命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他进了我的陷阱,包管他有来无回!”

    胡千忽然捂着肚子叫道:“老爷,我想拉屎啊,你先走一步,我马上过来。”

    黄四郎脸色一狠,驳壳枪就顶住胡千的脑袋:“拉屎就给我拉裤裆里面,张麻子不死,谁都不许走!”

    张麻子带着老九、老十、十一和十二几个人快马加鞭,誓要追上黄四郎。

    他们一路从鹅城出发,跑死了三匹马,终于发现了黄四郎的踪迹。

    “奇怪,黄四郎不网北面跑,却绕道往西面跑,这是什么道理?”张麻子心中疑惑。

    “不管他有什么伎俩,今天,黄四郎必须死,我要用他的人头,祭奠老二、老三他们的在天之灵。”

    黄四郎死命的抽打马屁股,打的马儿血花四溅,拉着马车的马儿好似疯了一样向前狂奔。

    “老爷,他们快追上来了,咱们还是把车卸了,骑马逃命吧。”

    黄四郎回头一看,烟尘滚滚。

021 任务完成

    他眼睛眯起,摇头道:“不能卸,这些珠宝都是我好不容易搜刮来的,是我的命根子,凭什么要丢给他们?”

    “活着我是鹅城一霸,死了我也要带着它们一起下地府,我就不信,到了阎王爷那儿,他张麻子还能这么嚣张?”

    阎王爷?

    胡千没听明白,还以为黄四郎是要略施小计,将张麻子等人害死。

    黄四郎忽然一拉缰绳,骏马长嘶,停住了脚步。

    “马儿,马儿,辛苦你们啦。”黄四郎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割断了束缚马儿的缰绳。

    这些浑身鲜血淋漓的马儿得脱自由,一个个撒欢似的跑远了。

    此时,后方的骑兵,马蹄声隆隆,地面都在颤抖。

    胡千傻眼了,“老爷,这马儿跑了,咱们怎么办?”

    黄四郎拍拍胡千的肩膀,“胡千啊,老爷我实在是舍不得你,你父亲胡彪是我父亲的家奴,你的爷爷胡一刀,是我爷爷的家奴,现在你们兄弟三人又服侍我。”

    “你们胡家世世代代,为我黄家服务,咱们可以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老爷我早就视你们为兄弟。”

    “末将胡千愿世世代代为老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千不明白黄四郎这个时候说这些干嘛,他焦急道:“老爷,张麻子马上追来了,咱赶紧躲一躲吧。”

    黄四郎凄然笑道:“躲?往哪躲?这天下之大,已无我们藏身之处,再说了,老爷我是南国一霸,鹅城的土皇帝,我凭什么要躲?”

    “我们黄家世世代代,经营鹅城,五代人的家业,毁于一旦,我凭什么要躲?”

    他跳下马车,坐在车辕上。

    黄四郎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黄四郎目光深邃,右手有些颤抖,却还是抹了抹头发,似乎不想让他们在风中凌乱。

    张麻子和十三太保的几个人业已追了上来,“吁——”

    “黄老爷,跑啊,怎么不跑了。”

    黄四郎吸了一口烟,突然双膝一软,匍匐在地,“啊——张兄弟,黄某有眼无珠,没有认出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张麻子,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给大家一个机会,咱们从心来过,好吗?”

    张麻子嗤之以鼻,用马鞭挑了挑帽檐,“这话你留着,去地府,跟我几个兄弟说,你问问他们原不原谅你。”

    十三太保怒目而视,看的胡千瑟瑟发抖。

    黄四郎心有不甘,抓着马车上的箱子往下一拽,箱子里的珠宝散落一地,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滚得到处都是。

    即便猛虎山的这些土匪见惯了金银珠宝,此时也不免多看了两眼。

    “张兄弟,只要你能放兄弟一马,珠宝奉上,另外我在浦东还有几处房产,一并送给兄弟。”

    十三太保的老十问道:“大哥,您的意思?”

    张麻子连看都没看那些珠宝,他盯着黄四郎的眼睛,“黄老爷,钱对我来说,只不过是身外之物,我这个人最重感情,感情到了,什么都好说,感情不到,你就是送我金山银山,我也不会动心。”

    黄四郎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黄四郎缓缓起身,脸上不再有卑微的祈求,他的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一点也不比张麻子弱。

    “姓张的,你别欺人太甚,黄某也不是吓大的,既然给你脸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了。”

    张麻子耸耸肩,“黄四郎,你已经山穷水尽,郭旅长的骑兵队,此刻想必已经全军覆没,难不成,你还想单枪匹马,挑我猛虎山十三太保?”

    黄四郎摊摊手:“那就是没得谈喽?”

    张麻子被黄四郎的态度激怒了,吼道:“我谈NM,你这些骗人的鬼话,去跟我的兄弟们说!”

    张文六快马加鞭,直奔西边的落马坡而来。

    当看到张麻子站在距离黄四郎不足十米的地方,他朝着张麻子大喊道:“黄四郎脚底下有炸弹,快躲开!”

    也许是距离太远,张麻子压根没听到,他甚至还朝张文六挥了挥手。

    张文六焦急的看着这一幕。

    虽然黄四郎想要引爆大菠萝跟张麻子同归于尽,这样一来,黄四郎死了,自己的任务也能顺利完成。

    可张文六不想让张麻子死。

    张麻子死在这里,死在一个地主买办的手里,太可惜了。

    张文六来不及多想,拔出手枪,对准了张麻子,准确的说是张麻子屁股下的马儿。

    “呯——”勃朗宁喷吐火焰,子弹灼热了空气,螺旋着进入了马儿的臀部。

    白马吃痛,带着张麻子就窜了出去。

    黄四郎已经做好了跟张麻子同归于尽的准备。

    他是黄四郎,一个鹅城的恶霸,刘都统的走狗,替刘都统贩卖烟土,靠着欺压鹅城百姓,倒卖烟土,过着土皇帝一般的生活。

    可是有一天,一个土匪一样的县长,打乱了他的生活。

    这个土匪县长不爱钱,不怕事,不怕死,拼着几个兄弟的伤亡,硬生生的将他苦心经营的家业打了个天翻地覆。

    黄四郎贪财、怕死,所以他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大菠萝。

    他要带着毕生积攒的奇珍异宝,跟那个土匪县长一起死。

    黄四郎拉响了引线,这颗1918阿玛瑞肯制造的大菠萝终于炸响了。

    炸的惊天地,泣鬼神。

    黄四郎的脑袋飞到了半空中,他看到了张麻子,张麻子正被受惊的马儿拖着跑。

    他看到了张文六,张麻子的干儿子,他看到了张文六正张着嘴,似乎跟自己说什么。

    噗通——黄四郎的脑袋落到地上,像个篮球一样蹦蹦跳跳,沾满了尘土。

    张文六高高举起双手,放肆的大喊:“亚达!”

    十三太保中的老十、老十一因为距离太近,被大菠萝炸的粉碎,尤其是老十一,肠子都炸出来,挂在了树上。

    老八也赶了过来,他纵马来到张麻子身边,一刀将受惊的马儿头砍掉,伸手一捞,将张麻子解救下来。

    张麻子有气无力,“老八,你,你怎么来了?”

    老八咧嘴一笑:“嘿嘿,是六哥带我来的,他说黄四郎要用大菠萝炸你。”

    张麻子原本的伤还没好利索,经过这么一弄,直接晕了过去。

    师爷骑着小毛驴一路颠簸,也来到了落马坡,见到满地的珠宝,立即滚下驴来,划拉了一大包,“我滴个亲娘来,这么多的珠宝,这得花到2010年吧!”

    “师爷,撒由那拉。”张文六朝师爷挥了挥手。

    师爷几个人围了上来,忙问张文六什么意思。

    不过张文六已经没空跟他们解释了,他的脑海里蹦出了一个动听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击败黄四郎,拯救师爷。”

    “任务奖励:力量增强药剂(备注:可提升宿主力量至目前身体肌肉量极限)”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捣毁两大家族,拯救即将被贩卖去阿玛瑞肯的鹅城百姓。”

    “任务奖励:一万刀了!(备注:直接充值到宿主银行卡内,请宿主回到现实世界提取。)”

    “宿主已完成本世界所有任务,请选择是否回归现实世界?”

    张文六长舒一口气。

    太TM难了!

    终于完成了,系统把自己一个新人扔到让子弹飞的世界里,压根不考虑自己的死活啊。

    好歹是有惊无险。

    张文六如释重负的样子,当然没逃过师爷的眼睛。

    师爷问道:“我说,黄四郎死了,你怎么比你干爹还要高兴?”

    张文六没了压力,现在他随时能选择离开,当然开心,他搂住师爷,吧唧亲了一口,“师爷,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早死在黄四郎的手里了,现在他死了,你不用死了,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师爷一脸嫌弃,“乌鸦嘴,谁说我会死在黄四郎手里,瞎说,呸呸呸!”

022 花姐

    张文六也没跟他争,这人呐,不经事,道理就永远不明白。

    没了生存的压力,张文六指挥众人,将珠宝装车,拉回猛虎山。

    “师爷,这是给你的。”张文六随手从珠宝里面抓了一把,十几颗鸽子蛋大小的钻石,差点闪瞎了师爷的眼睛。

    “这都是给我的?”师爷的手都在哆嗦,他还以为这趟鹅城白跑了。

    师爷的山西媳妇把嘴一撇,“这是石头吧,不成,不给俺钱,俺不走。”

    师爷急了,“你个败家娘们,这是钻石,一颗就值十几万两白银。”

    “啊?这么值钱?”师爷老婆赶紧收起钻石,“俺这就走,马上走。”

    张文六叫住师爷,“师爷,我给你一个建议,收拾收拾东西,去HK或者Macao。”

    师爷点点头道:“我这辈子,从没佩服过谁,你算一个,张麻子算一个,六爷说的话,我一定记在心里,只是您让我去HK,您自己怎么不去呢?眼下鬼子就要来了,不如咱们一起过去,肯定能闯出一片天地。”

    张文六心里叹息一声,心说我也想去啊,可惜条件不允许,这任务完成了,我只有12个小时交代后事,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坐飞机,也到不了HK。

    “师爷,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国难当头,如果人人都想着往国外跑,不思抵抗外敌,那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就完了。”张文六大义凌然,“我爱咱们的国啊,我不想看着他被鬼子祸害了。”

    “说得好!”张麻子从后厅走了出来,脚步虚浮,脸色也有些苍白。

    “眼下国内混战,鬼子狼子野心,虎视眈眈,屯兵在东北,我早有预感,鬼子会发动一场大规模的侵略战争。”

    张文六在脑海里询问系统:如果我透露日后的大战趋势,会不会受到惩罚?

    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你只不过是一只蝼蚁,居然妄想逆天改命?

    张文六明白了,历史的车轮从来不会因为一只蚂蚁的觉醒而停止前进,自己顶多只能影响地上的灰尘,却永远无法改变车轮的轨迹。

    不过,即使我是一只蝼蚁,我也要拯救更多的蝼蚁。

    历史的尘埃,落到每个人的头上,都是一座大山。

    正当张文六和张麻子庆祝的时候,一辆马车悄悄的离开了鹅城。

    两日后,郭旅长见到了一个老熟人——花姐。

    “旅长大人,您的小舅子陈平安他,他——”花姐一上来就哭天抹泪,比死了亲爹还难过。

    郭旅长的老婆听下人说,前面来了个狐媚子,便赶紧跑了过来,正好听到花姐的话。

    她一把抓住花姐胸口的衣服,厉声道:“平安他怎么了?”

    花姐痛哭流涕,“陈队长英勇牺牲了。”

    “啊——”旅长夫人心口仿佛挨了一记重拳,跌倒在地,良久才放声大哭,“哎呀我滴个弟弟来,我滴个亲弟弟来我的弟弟呀。”

    “你怎么就死在姐姐的前头了呢,你死了,我该怎么跟老爹和老妈交代呀。”

    郭旅长连忙叫人把旅长夫人搀扶起来,弄到里屋。

    “蔡根花,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郭旅长沉声道。

    花姐原名蔡根花,花姐是她的艺名。

    花姐闻言,立即止住眼泪,变脸比翻书还要快,“旅长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她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郭旅长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郭旅长听完,手里的香烟都烧到了手指。

    “这张麻子竟然有如此雄厚的实力?”

    花姐手舞足蹈,“旅长大人,张麻子虽然厉害,可跟您这种正规军比起来,还是不够看,只要您大军一到,什么张麻子、李麻子,通通化为灰烬。”

    郭旅长就喜欢听花姐说话,总觉得说到了他的心窝子里面。

    “唉?这张麻子既然能打败黄四郎,杀我小舅子,想必还是有些本事的,我欲带兵前往,此刻鹅城是个什么光景?”

    花姐笑道:“我的旅长大人,张麻子跟那黄四郎,都是一丘之貉,全奔着搜刮钱财来的,只不过黄四郎巧立名目,张麻子是抢一票就走,不过此刻应该还没来得及离开。”

    “所以我想请旅长大人赶快出兵,再拖延下去,张麻子就要带着银子跑了。”

    郭旅长沉吟不语。

    此时正值内忧外患,他手中虽握有重兵,可也有顾虑,不可能打没有利益的仗。

    花姐急了,悄悄附在郭旅长耳边嘀咕了两句。

    郭旅长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好,既然如此,我就陪你去鹅城走一遭!”

    花姐跟郭旅长说了什么,别人不得而知,反正郭旅长打的旗号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张麻子此刻正在城中安抚百姓。

    都说守业更比创业难,张麻子对此深有体会。

    打倒了黄四郎,鹅城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因此变得更加富足,反倒是多了许多盲流,在城里兴风作浪。

    张麻子已经下令抓了一批,可更多的流民涌入鹅城,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六子,怎么黄四郎没了,鹅城反而比以前更乱了?”

    张麻子在县衙坐了一天,这一天下来,鸣冤鼓就没有断过。

    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来敲一敲鸣冤鼓。

    都快把张麻子搞崩溃了。

    张文六笑道:“老百姓就是这样,他们觉得你比黄四郎善良,比黄四郎好欺负,更关键的是黄四郎真的会杀人,而县长大人不会。”

    张麻子怒了:“好人就该被人拿枪指着?”

    张文六刚想说话,师爷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祸事了,祸事了,郭旅长为他小舅子报仇来了!”

    郭旅长?

    张麻子和张文六对视一眼。

    “现在如何?”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走?”

    “走!”

    张麻子立即带着师爷他们退出了鹅城,只带着猛虎山的一群弟兄,不过他们也没走远,而是退到了位于鹅城西侧的青峰山上。

    鹅城城北,一支鲜衣怒马的军队大摇大摆的开进了鹅城。

    队伍的中间,是一辆小汽车,汽车的后车窗处,被白色的窗帘遮住。

    汽车里面,不时传出靡靡之音,听得汽车附近的士兵个个面红耳赤,双眼喷火。

    突然,一双玉手按在了车窗上。

    随着汽车缓缓前进,窗帘一角被掀开,一抹雪白赫然闪过,竟是郭旅长和花姐。

    花姐胴体雪白,面带嫣红,一双玉手死死的抓住车窗窗帘。

    郭旅长在车厢里面练习马术,忙得不亦乐乎。

    “蔡根花小宝贝,来,第一节,舒展运动。”

    花姐银牙咬住下唇,白了他一眼:“好人啦,您就歇歇吧,从早上到现在,您是一刻也没停下,就是个铁杵也磨成针了。”

    “再说这到了人家的老家,万一被人瞧见了,还不知道该怎么编排人家。”

    郭旅长气喘吁吁,大汗淋漓道:“我看谁敢?!抓到一个,枪毙一个!”

    忽然,花姐一声尖叫,浑身的肌肉紧绷,“旅长大人,快把窗帘放下,求求你了。”

    郭旅长却依旧我行我素,不顾花姐的反对,反而让司机开慢点,“鹅城,我来了!”

    郭旅长的军队穿街过巷,绕着鹅城来了一次示威游行。

    鹅城的百姓见怪不怪,众人还嗑着瓜子,“死了黄四郎,来了张麻子,这张麻子前脚刚走,郭旅长又来了,不知道这个郭旅长是什么章程。”

    “还能怎么样,难道能比八国联军,小鬼子还坏?”

    “说不准,这郭旅长,听说不是省油的灯!”

    郭旅长突然降下车窗,“马副官,让兄弟们唱起来,给这帮土包子见识见识我军的威严。”

    “是!”

    马副官右手在空中舞动,“旅长有令,唱军歌,预备起!”

    “吾军欲发扬,精诚团结无欺罔,

    矢志救国亡,猛士力能守四方。

    不怕刀和枪,誓把敌人降,

    亲上死长,效命疆场,才算好儿郎。

    第一体要壮,筋骨锻如百炼钢,

    暑雨无怨伤,寒冬不畏冰雪霜。

    劳苦是寻常,饥咽秕与糠,

    卧薪何妨,胆亦能尝,齐学勾践王。

    道德要提倡,礼义廉耻四维张,

    谁给我们饷,百姓脂膏公家粮。

    步步自提防,骄纵与贪赃,

    长官榜样,军国规章,时刻不可忘。

    大任一身当,当仁于师亦不让,

    七尺何昂昂,常将天职记心上。

    爱国国必强,爱民民自康,

    为民保障,为国栋梁,即为本军光。

023 兵痞

    雄壮的歌声响起,汽车内的郭旅长露出满意的微笑,这次他带队来到鹅城,调动了所属部下一个炮兵营,一个骑兵连,三个步兵团,一共五千多人。

    他这次要彻底剿灭张麻子,掌控南国的烟土生意。

    花姐跟他说的悄悄话,正是张麻子手里有条烟土的消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郭旅长替天行道是假,挣钱是真。

    外面军歌嘹亮,车内炮声隆隆。

    郭旅长的第一炮,打的就是提供消息的花姐,这是花姐的荣幸,也是她的投名状。

    青峰山上。

    张麻子将高倍望远镜递给张文六,“六子,你怎么看?”

    张文六将焦点着重放在了汽车的后车窗上,欣赏了一会花姐和郭旅长的双人表演,意犹未尽道:“大!白!弹!”

    啪——

    话音刚落,头上就挨了个大比兜,张麻子气急败坏:“我让你大,我让你白,我让你弹!”

    张文六被打的抱头鼠窜,被张麻子追上,狠狠踹了屁股几脚才算结束。

    “我说大哥,你还真打啊?”张文六揉着被打肿的脑袋,“不就是个娘们嘛,有什么稀奇。”

    张麻子恨铁不成钢道:“酒色财气,是最能消磨一个男人雄心壮志的,尤其是色,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今中外,多少英雄豪杰,都死在了温柔乡里?”

    “楚霸王项羽怎么样,还不是沉迷于酒色,被虞姬所误!”

    “那人中吕布,也曾为酒色所伤。”

    张文六举手投降道:“请大哥放心,我一不好酒,二不好色,三坚决听从大哥的安排。”

    张麻子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话,六子,不要怪大哥对你要求高,这八百里猛虎山,以后是要交到你手里的,容不得一点马虎啊。”

    张文六点点头,心中却说,什么猛虎山,您还是留着自己玩吧,我这说走就走,谁也留不住我!

    鹅城。

    郭旅长一行人当天晚上就住进了黄四郎的碉楼,只是这里人去楼空,桌椅板凳都被鹅城百姓拆回家去了。

    郭旅长眉头紧皱:“就拿这个考验干部?这是给人住的地方?”

    “马副官!”

    “旅长!”马副官军装笔挺。

    “限你一个时辰之内,把这里恢复原样。”郭旅长牵着双腿发软的花姐坐在花园凉亭内,欣赏着湖光水色。

    马副官敬了一个军礼,“是!”

    花姐柔软无骨,如藤蔓攀附在郭旅长胳膊上:“我的旅长大人,一个时辰,会不会太短了些,起码也得一天啊。”

    郭旅长嗤笑道:“我的兵办事,只讲究一个字——快!”,然后翘起脚搁在花姐的大腿上慢慢晃悠着,一边张开嘴,含住花姐剥好的葡萄,斜着眼睛看马副官:“马副官,有问题吗?”

    “保证完成任务!”

    郭旅长挥挥手,马副官啪叽一下转身离去。

    张麻子带着张文六,两个人化装成普通百姓,混入了鹅城。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他们从未跟郭旅长打过交道,当然要先进城,摸摸他的底细。

    鹅城的西门大开,绵绵不绝的军车、骡马拉着的火炮、被挂中正式步枪、三八大盖的步兵向城内涌入。

    鹅城的周围原来有不少的房屋,现在也剩下些断壁残垣,上次郭旅长的小舅子袭击鹅城,搞得一团糟,百姓还没缓过劲来,郭旅长的部队又来了。

    张文六两个人到达西门时,一些百姓正在四处的翻找能用的东西。

    城门口的守卫,也换上了郭旅长的人。

    他们比之前陈平安手下更加嚣张跋扈,就是只公蚊子从他们眼前飞过,都得把口器揪下来。

    张文六和张麻子身上没带钱,不过守卫也没走空,让他们脱下脚上的鞋子。

    张麻子轻轻叹气,这黄四郎刚死,鹅城百姓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又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两人赤脚走在大街上,要小心的避让往来行人,同时要小心地上的脏东西,免得一脚踩到人翔。

    张文六的心中也涌起一阵阵难受,心脏好似被人捏住一样。

    街边随处可见尸体,原本干净整洁的地面,到处是一滩滩黑色的血迹,在这些血迹旁还有许多杂乱的脚印。

    “畜生!”

    张文六一眼便认出,那是制式军靴留下的脚印。

    经过花窑的时候,里面传出女人的哭喊声。

    郭旅长的手下怪叫着从花窑里面出来,路上的百姓立即四散奔逃,唯恐被他们发现。

    张文六不明就里,忽然身后一紧,被张麻子拖到了一旁的巷道。

    只见从花窑的大门处涌出一队官兵,他们肩扛手提,满载而归,不但有金银珠宝,还有许多女人的衣服,甚至连桌椅板凳都有。

    老鸨子不依不饶的追了出来,哭喊道:“大爷,大爷,我们没在黄四郎家搬过东西,这都是我们花窑的,是咱们窑姐流了多少血汗才攒下来的,你们可不能拿走啊……”

    带队的是一个体型剽悍,长着一张瘦长马脸的家伙。

    一身的军装笔挺,脚蹬锃亮军靴。

    他一脚踹在老鸨子的小腹上,骂道:“郭旅长有令,任何人不许私藏黄四郎家的东西,违者以军法处置!”

    正是马副官!

    旁边一个小军官模样的官兵也骂道:“你看看这些金银珠宝,这大银锭,说不是从黄四郎家偷来的,谁信啊?”

    “这些大银锭,是县长大人发给咱们穷苦百姓的,那是他老人家大发慈悲,关黄四郎什么鸟事?”

    老鸨子泼辣至极,连滚带爬的抱住那马副官的大腿,眼泪鼻涕都往那人的裤子上抹。

    “你们要是都拿走了,就是要老娘的命,还不如一枪打死我!”

    马副官目瞪口呆的看着老鸨子弄脏了自己的裤子,怒火中烧,破口大骂:“你踏马的,老子新裤子,特地为了进城买的!”

    “敢弄脏老子的裤子,我弄死你!”

    马副官掏出手枪,想要一枪毙了她,刚要扣动扳机,又怕跳弹伤了自己,于是倒转枪柄一枪托砸在了老鸨子的脸上。

    老鸨子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马副官看着湿了一大片的裤腿,恼羞成怒,蹦起来,跺在老鸨子的肚子上。

    老鸨子瞬间弓成了虾米,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小腹,极度的痛楚让她喊不出声,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头滚落。

    周围的士兵看到老鸨子挨打,一个个笑出了声,还有几个好事的,也没头没脑的踹了几脚。

    起初,老鸨子还知道护住脑袋。

    可她一个女人,如何是马副官这样孔武有力的军汉对手,不一会儿就被踹的生死不知,胳膊无力的垂在地上。

    马副官却毫不留手,一个助跑,想要给老鸨子来个足球踢。

    他的大腿高高撅起,沾满鲜血的马靴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老鸨子无力的睁开眼,看着那只脚在视线里越来越大。

    这一下要被踢实了,非死即残。

    “艹你姥姥!”

    张文六双目通红,拔枪就干!

    啪啪啪——一个三连点射,打中了马副官的大腿,顺便带走了两个为虎作伥的士兵的性命。

    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马副官就地一滚,凭借多年的战地经验,躲开了射向脑袋的一击。

    可惜他动作幅度太大,脑袋躲了过去,高高扬起的“马腿”却被击中。

    马副官只觉得大腿一阵酸麻,惨叫一声,也顾不得疼痛,匍匐着躲在了女人的背后。

    其他士兵连忙大喊:“敌袭!敌袭!”

    马副官骂道:“还愣着干什么,找到敌人,干掉他们!”

    既然开枪了,张文六也就没有留手,又是几个点射,打的这帮官兵抱头鼠窜,到处寻找掩体,不敢露头。

    张麻子扯了一下张文六的衣服:“别打了,官兵马上来,快跑!”

    郭旅长的兵虽然作恶多端,可战术素养不错,除去一开始被张文六偷袭,打死了两个,其他几个都是轻伤。

    张文六两人前脚刚走,就有一支小队跑了过来。

    “马副官,您受伤了?”

    马副官疼的直吸凉气,闻言破口大骂:“吓了你娃的狗眼,知道了还问,还不快给老子包扎,你想疼死老子麦?”

    一刻钟后,腿上缠绕的跟木乃伊一样的马副官出现在郭旅长的面前。

    郭旅长坐直了身体,沉声道:“发生肾莫事了?”

    马副官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大意了啊,没有闪,否则就凭那几个不讲武德的小蟊贼,肯定打不中我!”

    郭旅长沉默不语,良久才开口道:“你有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打的黑枪?”

    马副官闻言一滞。

    当时人慌马乱,子弹在头顶乱飞,他哪敢露头。

    花姐却道:“肯定是张麻子他们,除了他,我想应该没有人敢光天化日,枪杀郭旅长的人。”

    郭旅长拍拍花姐的翘PP,点头道:“看来你对这个张麻子很熟悉嘛,来,说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副官被人抬了下去。

    郭旅长并没有苛责他,而是让他好好养伤,等伤养好了,再跟张麻子报仇。

    马副官千恩万谢。

    郭旅长这人虽然好色,但能力是有的,否则也不会成为黄四郎的靠山。

    花姐也挪了挪屁股,在郭旅长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说起这个张麻子,就不得不提他的干儿子张文六。”

    ……

    此时,张文六和张麻子二人正在鹅城窄巷内奔跑。

    身后是郭旅长的士兵,正竭力追击二人。

024 赵铭

    踏踏踏——

    张文六像是一条脱缰的野狗,双臂摆动出残影,两条大长腿跟风火轮一样,迅速拉开距离。

    张麻子身体素质强悍,常年的麻匪生活让他擅于奔跑。

    “我艹,前面那两个人吃错药了,怎么跑的这么快!”

    就在后面一众追兵惊讶的目光中,张文六和张麻子二人越跑越快,在一个小巷子里消失不见。

    “前面是死胡同,不要让他们跑了!”

    带队追击的小队长兴奋起来。

    张文六此时已经进到了死胡同,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MD,这群畜生对鹅城怎么这么熟悉?”

    张麻子使劲甩了几下头,让汗珠进不去眼睛,然后对张文六道:“郭勋祺,这个人我听松坡将军说过,是打仗的能手!”

    “12年的时候就随军西征,15年返回蓉城,在潘文华部历任排、连、营、团长。”

    张文六翻了个白眼,“我说大哥,你就别跟我科普了,想想怎么逃出去才是正理。”

    张麻子看了一眼面前的高墙,愁眉苦脸道:“翻过这道墙就是主街,主街上到处都是郭勋祺的士兵,咱们现在过去,就是自投罗网,除非——”

    “除非什么?”张文六听到身后越来越重的脚步声,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张麻子指了指天上,“除非咱们长了翅膀,原地起飞。”

    张文六抬头看了看天空,刚想说几句,目光突然被墙壁上的窗户吸引住了,“大哥,你还真说对了,咱们不用死了!”

    吱呀——许是听到了楼下的动静,东墙靠近巷子的窗户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

    都不用看脸,张文六就猜到了女人的身份——赵铭。

    赵铭的视线被峰峦挡住,居然一时间没看到楼下的情况。

    机不可失,张文六一个助跑,先攀上了高墙,接着纵身一跃,扒住窗沿,双手如鹰爪,扣住窗沿内侧,身体好似蚂蚱,连球带人一起撞进了房间。

    张文六来不及感受带球撞人的“痛苦”,转身趴在窗户上,“大哥,快,我拉你上来!”

    张麻子也不含糊,论打家劫舍,翻墙入室,他是祖宗。

    只见他比敏捷的猫儿还要快,而且纵跳无声,展现出强大的腰腹力量。

    等进了窗台,张文六刚要关上窗户,张麻子忽然从脚上褪下一只鞋,说了声“稍等!”

    张文六不明就里,看着张麻子将鞋准确无误的扔到了墙头上。

    “大哥,我真是服了你了!”张文六竖起一个大拇指。

    张麻子这才小心翼翼的关上窗户。

    赵铭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等看清楚二人,慌张的想要喊叫,“啊——啊——阿巴阿巴——”

    她大张着嘴,可惜只能发出微弱的声响。

    从外面看去,原来大奈妹的嘴里,居然是空荡荡的一片,小香舌不翼而飞!

    张文六嗤笑一声:“别费劲了,上次你丫的想告发我们,我没杀了你就算你祖宗烧高香了。”

    赵铭眼中全是怨毒。

    张文六也不管他,径直贴在窗户边往下看,一群官兵追了过来,发现了墙上的鞋子。

    “队长,还是热乎的。”一个士兵蹦起来,将鞋取下来用手一摸,“霍,这人脚也太臭了,差点把额滴隔夜饭都逼出来。”

    士兵手贱,摸完了谢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队长劈头就是一个大比兜,“谁让你丫的平时喜欢抠脚丫子,我就不信,这鞋能比你脚丫子还臭?”

    众兵士哈哈大笑,丝毫没有丢失了逃犯的阴霾。

    小队长喝道:“全体都有,嫌犯已翻墙去了大街,快追!”

    “是!”

    一众士兵立即调转方向,离开了巷子。

    确定追兵离开,张文六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解开胸前衣扣,刚才跑的急,汗水打湿了背心,此刻贴在身上,好生难受。

    张麻子朝张文六使了个眼色。

    张文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那个大奈妹,仍旧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恨不得扑上来咬自己两口。

    “大哥,要不还是杀了算了。”张文六可没工夫做着女人的思想工作,在他看来,这女人和她的死鬼丈夫,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想当初张麻子替他申冤,他倒好,反过来就是出卖,差点害死自己和张麻子。

    要不是张麻子拦着自己,大奈妹活不到今天。

    张麻子摇头道:“都是苦命的人,无非是为了生活罢了。”

    对于张麻子的恻隐之心,张文六不置可否。

    在电影里,张麻子是个有信仰、意志坚定之辈,他是个英雄,行事光明磊落,正直却不迂腐,唯独对待百姓方面,张文六觉得,他过于宽厚了。

    害死六子的卖凉粉小贩、看客,他都没有追究责任,而是将这一切的罪责算在了黄四郎的头上。

    如果换作是张文六,肯定把这些人全宰了。

    不过,这也许就是两人的境界差距。

    反正换做自己来做鹅城县长,肯定不会一分钱不捞,也不会把银子都散给穷人。

    赵铭听到两人谈论自己的生死,还是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经历过一次生死,她越发的怕死。

    张文六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一脚踹在了皮球上,“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做饭!”

    虽然挨了一脚,赵铭不怒反喜,她长出了一口气,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当下也顾不得怨恨,如蒙大赦的跑进了厨房。

    张文六当然不放心,“大哥,我去厨房盯着,省的她给咱俩下毒。”

    张麻子点点头,来到窗前,查看城中局势。

    厨房里面。

    赵铭背对着门口站在厨灶前,锅里的水烧的沸腾,张文六忍不住打量起了她的背影。

    柔美的曲线,宽松的民国服饰都掩藏不住那爆炸性的身材。

    尤其是那一对大瓜,张文六都怕它掉进锅里面。

    围裙的细绳在腰间收紧,暴露出一个漫画般的细腰。

    张文六的脑海里忍不住想起了小H文里情节,饥渴难耐的儿子闯进厨房,从背后偷袭生母,然后生母在洗碗池边上挣扎,洗碗池哗啦啦的流着水。

    张文六这么一想,呼吸就有些粗重。

    赵铭虽然变成了哑巴,可耳朵更加灵敏,听见声音,身子明显一颤,急忙转身,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看到是张文六,她是又惊又怕。

    “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安心,大哥既然说不杀你,就不会杀你。”张文六拿起一片切好的黄瓜,放在嘴里,边嚼边说道:

    “当初如果不是你们夫妇二人,恩将仇报,想要拿我们去换银子,也不至于有现在这个下场。”

    提到自己的死鬼丈夫,赵铭也是黯然神伤,“阿巴——阿巴——阿巴——”

    如果不是张文六手里拎着枪,她肯定一刀劈过去。

    “干嘛,我说的是事实,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干了,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张文六可不惯着大奈妹臭毛病,

    “麻溜的做饭,敢搞小动作,我就送你下去和你的死鬼丈夫团聚。”

    张文六凶狠的眼神,在赵铭身上上下扫描了一遍,看的她遍体生寒,不敢多言,转身切起了一只白斩鸡。

    DuangDuangDuang~~~

    赵铭咬牙切齿地剁着鸡肉,看那架势,估计把鸡想象成张文六的模样了。

    鹅城城里只有一条贯穿东西的大道,其余都是些小巷子。

    此时已是深夜。

    各个路口都有郭旅长的士兵把守。

    两个黑影专挑小巷子穿行,贴墙而走,遇到巡逻的士兵就隐藏在黑影里面,等到巡逻的士兵离去,又快速的行动。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文六和张麻子。

    他二人在大奈妹家里吃饱喝足,将赵铭捆好了之后,便合计夜探碉楼。

    张麻子沉声道:“郭勋祺的士兵残暴,所到之处,民不聊生,若是任由他在鹅城盘踞,恐怕鹅城百姓难以活命。”

    都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土匪打家劫舍,往往抢掠一番就离开,来不及仔细翻找百姓藏匿的东西。

    但是成建制的士兵不同,尤其是驻扎的军队,那搜刮起民脂民膏来,真是不遗余力、不留任何死角。

    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东西找出来。

    张文六深感于个人的渺小,尤其是面对训练有素的士兵时,个人的勇武毫无用处。

    就好像神雕侠侣里面襄阳保卫战,强如五绝的东邪、老顽童在面对蒙古兵时,也无法全身而退。

    更别说他这个半吊子,估计一个照面,就得被对方打成筛子。

    “大哥,您的意思是?”张文六隐约猜到了张麻子心中的想法。

    “去黄四郎的碉楼看看!”

    张麻子缓缓吐出一句话,把张文六吓得不轻。

    “大哥,鹅城现在被重兵把守,咱们这样过去,会不会太冒险?”

    张麻子轻蔑的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承认,他郭勋祺打仗厉害,但是论偷袭,打游击,我是他师哥!猛虎山的崽子们不能跟我一起送死!”

    “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黄四郎的碉楼我熟,咱们来个出其不意,若能成功最好,若不成功……”

025 重返碉楼

    他拍了拍张文六的肩膀:“你还年轻,有大好的未来,这次我自己过去,如果我出了意外,就由你来接任猛虎山。”

    张文六当然知道,若不成功,便成仁。

    成仁是不可能成仁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仁。

    他已经完成了主线任务,随时都可以选择离开这方世界,所以有恃无恐。

    张麻子从脖子上摘下一样东西,那是一块黝黑的令牌,巴掌大小,也不知道什么材质,令牌上雕刻着一只猛虎下山图,栩栩如生。

    “六子,这是猛虎山的当家令牌,是当年我上山的时候,老寨主给我的,说里面隐藏着一个大秘密,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秘密什么的,张文六很感兴趣,再加上这块令牌摸起来凉凉的,佩戴在身上令人神清目明,思维运转的速度也仿佛快了几分。

    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好东西。

    “大哥,咱们一见如故,正所谓上阵亲兄弟,那郭勋祺的住所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陪你一起闯一闯。”

    张文六本来想说是兄弟就一起来砍我,可这个场面的确不适合开玩笑。

    张麻子感动的够呛,心说自己没看错人,这小子果然够义气。

    两人便如夜间的黄鼠狼一样,迅捷、敏锐、机警,穿过层层防线,终于有惊无险的来到了碉楼的院墙外。

    望着那高达四米的院墙,张文六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大门处有郭旅长的亲信把手,想要进碉楼,只能翻墙。

    可二人又不是壁虎,身上也没有翻墙用的抓手,难不成要无功而返?

    张麻子低声道:“跟我来!”

    一分钟后,碉楼后院的外墙处。

    张麻子指着一个贴地的圆形孔洞,那个小洞两尺见方,只容一人通过。

    “狗洞?”张文六没想到电视上的情节,居然要在现实里上演。

    “怎么,不愿意钻?”

    张文六硒笑道:“当然不愿意,谁会愿意钻这个玩意。”

    张麻子点点头,然后从腰间拔出两支盒子炮,“既然不愿意,就只能打进去了,你放心,二十年后,我还是你爹!”

    张文六吓了一跳,赶忙拉住他:“别别别,您是我大哥,我钻。”

    钻狗洞这活计不难,难的是过心理这一关。

    模仿动物,这是一种很奇特的心理体验,后世的电影戏剧学院的第一堂课就是教人“解放天性!”

    那是一道坎,过了就能在镜头面前不要脸的表演。

    这也是明星被称作戏子的原因。

    卖笑与卖哭、卖惨、卖XXX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从狗洞钻进去,张文六只有一个想法:“TMD,老子以后绝对不要再钻狗洞!”

    黄四郎的碉楼很大。

    除却有竹林、花园、假山、水池,在碉楼的后面还有一片草场,少说也有七八十亩地,放养着一群野马。

    张文六两人选择的路线,就是这片一眼望不到头的马场。

    所以说大房子有大房子的坏处,小房子有小房子的优点。

    两人在松软的草地里穿行,齐腿高的野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锋利的草叶打在张文六的裤腿上,有些轻微的刺痛感。

    噗嗤——张文六一脚踩空,人也滚到了前面。

    张麻子小声问道:“怎么了?”

    “踩到马粪了!”张文六一脸的晦气,嫌恶的扯了一把蒿草,擦掉鞋子上的腌臜东西。

    “等会见了郭旅长,一定要让他也尝尝,好叫他知道鹅城不仅有鹅粪,也有马粪!”

    张麻子笑骂道:“好了,别贫嘴了,速战速决。”

    时间已经快12点,碉楼的一间卧室透出灯光。

    张麻子用手一指:“那是黄四郎的房间,看来郭勋祺也不能免俗,打了胜仗也想享受享受。”

    只是看着戒备森严,有重兵把守的碉楼,张麻子两人却犯起了愁。

    自古华山一条道,黄四郎的碉楼也只有一条楼梯直通五楼。

    “想要进去,只有一个办法,你去搞点动静出来,把卫兵引开。”

    张文六摇摇头道:“即便能引开卫兵,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卫兵回来,你就被堵在里面。”

    “郭旅长这个人,不同于黄四郎,是真正的沙场老将,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安危,看的很重,碉楼里面,肯定还有埋伏。”

    黑暗中,碉楼射出微弱的灯光,打在张麻子的脸上,居然有种说不出的神圣。

    张麻子说道:“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想要干事业,就要有流血牺牲的准备。”

    “鹅城的百姓刚刚脱离苦海,又进了狼窝,我张牧之虽不才,也有流血牺牲的觉悟!”

    张麻子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绝无半点虚假。

    张文六也为之动容。

    和自己所处的时代不同,在这个神州陆沉、小鬼子肆虐我华夏国土的年代,群敌环视,列强都想从这个国家撕下一块肉来。

    没有人知道,国家的未来在哪里,甚至看不到一点希望。

    打输了要割地赔款,打赢了居然也要割地赔款。

    但是,即便如此,还有有一群像张麻子一样的仁人志士,为了国家的未来前赴后继,流血牺牲。

    扪心自问,张文六自己是没有这个思想觉悟的。

    他爱国,但是让他舍生取义,为了鹅城百姓而献身,他做不到。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张麻子的欣赏。

    “大哥,这么做,值得吗?”

    尽管佩服,张文六还是想争取一下,他不想张麻子这样一个英雄就这么死去。

    愚民太多,英雄太少。

    不能每一次,都要英雄牺牲,来换取愚民的觉醒。

    张麻子叹了口气道:“想当年,我跟随松坡将军,除了学会打仗的本事外,最大的收获就是要流血救命。”

    “你知道松坡将军原本并不名锷,是00年时,自立军起义失败,他决心改学军事,这才改名为锷!”

    “锷就是刀剑的刃,刃能伤人,也能伤己,关键的时候,更是要刀刃向内,伤己而救民,救国家!”

    “松坡将军说过,华夏今日之病,在国力孱弱,生气消沉,扶之不能止其颠,肩之不能止其坠。奋翮生曰:居今日而不以军国民主义普及四万万,则ZG其真亡矣!”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文六已然不能再劝。

    正所谓三军可夺其帅,匹夫不可夺其志!

    张麻子的信仰坚定,非一般人能够动摇。

    “搞出动静后,有多远跑多远,千万别回头,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回来!”

    张麻子注视着张文六,“出城后直接去猛虎山,带着那帮狼崽子们,去你说的革命圣地,不要让他们白白送死。”

    张文六点点头,事已至此,毋须多言。

    “大哥,保重!”

    “去吧!”张麻子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露出一口大白牙。

    这一刻,张文六莫名的想哭。

    正是因为有张麻子这样的人,才会有后世的新世界,没有他们的流血牺牲,哪来的什么岁月静好?

    张文六走了几步,隐藏在花坛旁,转过头,刚才张麻子站立的地方空空如也。

    “艹TM的郭旅长,老子跟你拼了!”

    张文六脚下不停,身形狡猾犹如狸猫。

    遇到巡逻的士兵,他便隐藏在黑影里,巡逻的人过去,他再动如脱兔。

    张文六现在要寻找的,是郭旅长的军火库,既然要搞动静,那就必须搞个大的,搞他个惊天动地!

    只是张文六两眼一抹黑,加之黄四郎家太大,竟然一时迷了路。

    “喂,兄弟,今天那个娘们滋味咋样?”

    正当张文六一筹莫展之际,忽听前面的假山处传来一道猥琐的声音。

    张文六立即停住脚步,背后惊出一身的冷汗。

    原来是两个士兵躲在假山后边抽烟,两个人隐藏在假山的山洞里面,如果不说话,还真的发现不了。

    只听另一个声音道:“娘们有什么意思,我跟你说,兄弟我在戴家抄家,找到这个!”

    “霍,夜明珠!居然是这样的宝贝!我听说慈禧太后嘴里含着的,就是这玩意儿。”那名士兵羡慕道:“兄弟你发达了,不过千万不能泄露出去,万一被郭旅长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

    “你放心,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谁让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呢。”

    张文六心说这人能处,有好东西他是真的给兄弟说啊。

    声音戛然而止。

    张文六正奇怪呢,忽然听到一阵刀锋入肉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淡淡的血腥气飘了过来。

    他心中一凛!

    好家伙,是兄弟就来砍我?

    张文六小心翼翼的挪移过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等到了洞口,只听见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翻找东西。

    “杀人夺宝!”张文六的脑子里跳出一个念头。

    不多时,从山洞里走出一个人。

    那人身形瘦削,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估计是过于紧张,崩了自己一身的血。

    见四下无人,那人掏出怀中的夜明珠。

    黑暗中,夜明珠散发着绿油油的荧光,打在那人的脸上,面目狰狞。

    “有了这个宝贝,老子还当啥子兵哦!”那人回头冲着洞口啐了一口,“兄弟莫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样好的宝贝是万万不能泄露滴,要怪,就怪你嘴巴不牢。”

    那人将夜明珠揣进怀里,正准备要走,忽然,腰后一疼,“别喊,喊就是死!”

    那人冷汗都下来了,“兄弟别开枪,有话好说!”

    他以为身后是自己人,也是为了那颗夜明珠而来。

    “少废话,军火库在哪?”

    “军火库?”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白天逃走的麻匪?”

    啪——话一出口,就挨了个大比兜。

    “就你聪明!”

    那人也是后悔,连忙说道:“好汉饶命,兄弟我其实早就不想干了,郭旅长纵兵抢掠,为祸一方,人人得而诛之,不知阁下是?”

    “张麻子!”张文六心说我跟你说的着吗,枪柄往前一顶,冷声道:“少废话,赶紧带路!”

026 BGM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张麻子这边等的那叫一个望眼欲穿,如果不是门口的士兵太多,他都想抬枪给守卫一梭子子弹。

    看着爱岗敬业、忠于职守,一丝不苟的卫士,张麻子也是暗自佩服,佩服郭勋祺治兵有方。

    别看他的士兵打砸抢烧时如狼似虎,但站岗执勤,却不偷懒。

    不像自己手下那帮狼崽子,没个正行。

    “六子那边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正想着呢,忽听得南方传来犹如闷雷般的声响,一响接着一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到的后来,便是火光冲天,地动山摇!

    “我滴个乖乖,郭勋祺这老小子到底搞了多少火药,该不会把整个鹅城都给炸上天吧!”

    即便隔得好几百米远,张麻子依旧可以感觉到脚底下犹如地震,面前的碉楼也跟着晃了两晃。

    不多时,就看到郭旅长衣衫不整的从碉楼上跑下来,裤子拉链都没拉,露出一条红色内裤。

    本命年?

    “发生肾莫事了?”

    卫兵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啊,旅长。”

    “不知道,不知道就赶快去问,杵在这里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我TM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饭桶!”

    郭勋祺一脚踹在卫兵的屁股上,气急败坏道。

    “郭哥,怎么了这是?地震了?”

    花姐慌里慌张的,穿着一件肚兜就跑了出来,明晃晃的两条大白腿,晃的几个卫兵挪不开眼。

    郭旅长虽然没拿花姐当回事,可好歹也是自己睡过的女人,怒道:“一个个的,都TM没见过女人?再看就把你们那对招子挖出来!还不快滚!”

    南面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跟过年一样热闹。

    郭旅长在碉楼前面的空地上走来走去,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

    张麻子心说机不可失,呼吸顿止,那已经如臂指使的手枪居然有些发抖。

    这是他第一次刺杀职位如此高的将官。

    黄四郎跟郭勋祺比起来,提鞋都不配。

    “只要打死了他,鹅城之危可解!”

    张麻子迅速抬枪,扣动扳机,朝着郭旅长的脑袋一梭子子弹打过去。

    他对自己的枪法信心十足!

    可下一秒,他瞳孔一缩。

    只见二十米之外的郭旅长却仿佛未卜先知一般,脑袋如同王八,突然缩进了身体里面。

    就好像郭旅长的脑袋从来没有出现过在那个位置一样,又好像是他提前知道有人要开枪。

    听到枪声,花姐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没有离开的两个警卫立即朝着张麻子所在的方向,开枪射击。

    哒哒哒——弹幕从警卫手中的MP18冲锋枪喷射而出,打的张麻子狼狈逃窜。

    郭勋祺死里逃生,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立即折返回碉楼,对两个警卫道:“马上让警卫连的人回来,告诉他们,务必彻底的搜查整座庄园,找到刺杀者!”

    可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两个警卫身子一软,倒地不起。

    两个人的额头上,赫然是两个黑洞洞的枪口,红白之物汩汩流出。

    “MD!”郭勋祺不敢停留,全力朝楼上冲刺。

    张麻子从草丛里跳出来,身上全是草叶和泥土,刚才两柄MP18德式冲锋枪打的他抬不起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火力如此凶猛的武器。

    “大风大浪走过来,差点在小阴沟里翻了船!”张麻子瞥了一眼两名警卫,朝身后一瞅,不是张文六又是谁?

    “大哥!”张文六兴冲冲的招了招手。

    张麻子眼眶一热,骂道:“兔崽子,谁让你回来的!”

    他不是个心软的人,原著里六子死的时候,他也没有流一滴眼泪,让看电影的张文六一直以为他是铁石心肠。

    此刻见他为自己红了眼眶,才明白他不是不会感动,是把所有的情绪都埋在心底。

    “誓要去入刀山

    浩气壮过千关

    豪情无限男儿傲气

    地狱也独来独往返

    张麻子:你没事吧,这个时候你唱什么歌?

    张文六:“大哥,我这不是给咱们加个BGM嘛,那些大人物出场的时候,哪个没有专属BGM,没有专属的BGM,就不算大人物。”

    张文六的一番插科打诨,将张麻子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情绪冲淡,“什么乱七八糟的,快点上去抓住郭勋祺,只要抓住他,就能让郭旅长的士兵投鼠忌器。”

    张文六一笑点头,两人同时奔入碉楼内,踏踏踏——两个人一前一后,飞速往楼上跑去。

    但是,郭旅长跑的比兔子还快,早就关上了房门。

    砰砰砰——

    张麻子疯狂的砸门,“郭旅长,你有本事进鹅城,怎么没本事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屋里!”

    张文六:大哥,你是雪姨附体吗?

    “大哥,你往后站站。”张文六掏出手枪,啪啪啪——三枪打在门把手上,火星四射。

    张麻子被吓了一跳,拉着张文六躲到一旁,怒道:“兔崽子,不要命啦!你知不知道,这么近的距离,跳弹会打死人的!”

    张文六也是一阵后怕,他记得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怎么轮到自己,就要讲现实,讲逻辑了?

    不过倒也不是全无用处,那扇质量贼好的木门被打的稀巴烂,张麻子一脚踹上去,硬生生将门踹开。

    嗖——嗖——嗖——

    门刚打开,张文六就闷头往里面冲,却被张麻子给拽住了:“不要命啦!”

    话音刚落,子弹呼啸着从耳边穿过,在张文六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张文六人都吓傻了,这种生死间的擦肩而过,让他瞬间明白了,自己并不是在玩游戏。

    而是处在战场中。

    任何一个疏忽大意,都可能让他GG。

    屋内的火力很猛,子弹一颗接一颗的往外冒,打的张文六两人不敢露头。

    “保护郭旅长!保护郭旅长!”

    碉楼下面传来卫兵的叫喊声。

    张麻子知道不能再等,“六子,你守着楼梯口,拖住他们两分钟!”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窝窝头,张文六记得,这是从赵铭家里顺来的,准备当夜宵。

    只见张麻子将窝窝头往屋里头一扔,嘴里大喊:“手雷!”

    就听见屋里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子弹射击也是戛然而止!

    张麻子猛地窜了进去,扣动扳机。

    此时,楼下也传来了脚步声,听这密集的声音,人数应该不下二十个。

    张文六暗暗叫苦。

    自己一个新兵蛋子,只是多了一项【枪械精通】的技能,如何是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兵对手?

    许多人看近现代史,觉得那些士兵肯定不如现在的士兵或者特种战士。

    其实不然。

    一直以来,进步的都只是科技,而非人类自身。

    甚至连科技也是没有多少进步,1920年的时候用的枪械,在2020年,用的还是那套设备,顶多就是外形做些变化。

    别看键盘侠在网上蹦的欢,真要是上了战场,准活不过两秒。

    呯——呯——呯——

    张文六收摄心神,冰冷的子弹高速旋转,击中了先头的两名警卫。

    一击得手后,张文六没有傻愣愣的呆在原地,而是立即变换方位。

    果然,下一秒,一梭子子弹就打在了他刚才躲藏的地方。

    面对郭旅长手下拿着的MP18德式冲锋枪‍,张文六手中的勃朗宁就不够看了,连还击都做不到。

    好在他这里有墙体做掩护,子弹打的石屑乱飞,崩到人身上就是一个小坑。

    张文六也不敢喊痛,生怕暴露了位置。

    “楼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交枪投降!”

    楼下枪声停止,随即便有人过来喊话。

    回答他的,只有冰冷的子弹。

    楼下的警卫,一见也火了,心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进,“兄弟们,扔手榴弹!”

    “啊?郭旅长还在上头呢!”警卫连的士兵可不傻,万一开枪误伤了郭旅长,自己这路可就走窄了。

    张文六心说谁也不傻,可楼下传来的声音随即让他如堕冰窟。

    “我是部队的副旅长,我说咋办就咋办,出了事情我负责!”

    那人说的义正词严,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张文六可听明白了,这是二把手想要上位,借着自己的手除掉郭旅长啊!

    “这是危机,也是个机会!”

    张文六顾不得楼下的士兵怎么选择,来到房门口,只听见里面乒乒乓乓,打成一锅粥了。

    “大哥,郭旅长,别打了,楼下要扔手榴弹了!”

    啪啪啪——几颗子弹打在门框上,擦着张文六的鼻子飞过去。

    只听郭旅长大骂:“扔你奶奶个腿,又想拿窝窝头吓唬老子,以为老子吓大的?”

    张文六心说我管你是厦大的还是北大的,你那二把手可不管你死活,你死了不打紧,别拉着我和张麻子陪葬。

    又听张麻子喊道:“六子,窝窝头不好使了,你快离开这里,我跟这姓郭的拼了!”

    合着两人都以为自己在说谎。

    张文六来不及解释,因为已经没有时间给他解释了,黑乎乎的手榴弹已经到了跟前,正冒着白烟呢!

    “雾草!”张文六吓得亡魂皆冒,也顾不得屋里面子弹横飞,一个冲撞就滚了进去,正好滚到了客厅的桌子底下。

    张麻子心说我让你小子在外面守着,你咋还进来了,我说话不好使啊?

    正想着呢,只听外面轰隆一阵巨响,声光电烟雾效果拉满,屋子里瞬间火光冲天,都看不见人了!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手榴弹被扔上来,爆炸一个接着一个,比刚才军火库还要热闹。

027 陆振华

    军火库爆炸虽然威力大,但离得远,感觉没有这么强烈。

    这些手榴弹可就在眼前炸开,那个视觉冲击力,无与伦比!

    张文六匍匐在地上,大张着嘴巴,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下来了,天塌地陷的,巨大的爆炸声,震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炸聋了,怎么一瞬间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在手榴弹这种无差别杀伤力武器面前,什么躲闪、武功,全都不好使,手榴弹弹片往四面八方飞去!

    张文六只觉得自己脊背发凉,那是手榴弹片在他身上拉出了大口子,但是他已经感觉不到,仿佛受伤的不是他自己。

    直到手背上被滑腻腻的鲜血浸湿,他才发现自己受伤了。

    “我这是要死了吗?”

    张文六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昏昏沉沉,仿佛被格式化了一样,灵魂离体而去。

    他忘记了自己是个穿越者,也忘记了自己随时都有离开这方世界的能力,甚至忘记了自己叫什么,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东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张文六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脸,一张没有麻子只有胡子的脸!

    张麻子!

    张麻子的嘴一张一合,可他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周围的一切都好像电影慢动作,世界被按下了0.5倍速的播放键。

    啪——张文六感觉脸上挨了一巴掌。

    啪——又是一巴掌。

    等到挨了三个响亮的大比兜后,张文六终于回过神来,灵魂归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张文六的灵魂从三十三重天之上瞬间降落到了人间,巨大的失重感,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六子,你怎么样了?”张麻子焦急的问道。

    张麻子的脸上被手榴弹片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有一枚弹片还插在他的大脑门上,已经进去了半寸,差一点就能爆头了。

    张文六一张嘴,刚想说话,就被硝烟呛的直咳嗽,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大哥,我没事!”

    “屁的没事,血都快流干了,快,跟我走!”

    张麻子眼泪都快下来了。

    张文六后背的衣服全都烂了,一片血肉模糊,尤其是一道长达十几厘米的血口子,触目惊心。

    至于那个郭旅长,早就被炸的面目全非,上半身挂在房梁上,一条大腿直挺挺的矗立在房屋中央。

    楼下一阵骚动,踏踏踏——军靴踏在木质楼梯上,仿佛死神的号角。

    张文六现在随时可以跟系统沟通,离开这里,他一把推开张麻子,“大哥,快走!我来断后!”

    “六子,你是不是被炸傻了,这里没有能逃生的地方。”

    张麻子一脸的绝望。

    本来打算抓住郭勋祺当人质,没想到他手下的副旅长竟然如此果决,想要借此上位。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张文六眼尖,瞅见床铺那边有蹊跷,连忙道:“黄四郎这个人狡兔三窟,卧室内肯定有逃生的秘道,快过去看看。”

    听说有秘道,张麻子扶着张文六走过去,揭开床板,一个圆形的孔洞赫然出现在面前。

    “果真有秘道!”张麻子转忧为喜,“咱们有救了!”

    “不是咱们有救了,是你有救了。”张文六心中也是一喜,“大哥你快进去,我来断后!”

    张文六早就做好了准备。

    谁知张麻子却不同意,“六子,是我拖累了你,断后交给我,你出去后,不要在鹅城逗留,找机会溜出去,去青石岭找老八他们会合。”

    “六子你干什么?”

    只见张文六缓缓把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大哥,事急从权,我受了伤,跑不远的,与其两个人都被抓住,不如牺牲我一个。”

    “六子,你——”

    “快走!难道你要让我死在你面前吗?!”张文六眼前一阵晕眩,手指在扳机上晃动。

    “六子!”张麻子深深看了一眼张文六,扭头钻进秘道。

    张文六喘着粗气,把床铺盖上。

    身后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一个披挂整齐,带着一顶灰色军帽的男人走了进来,双目闪烁着精光。

    “就是你杀了郭旅长?”

    他这是睁眼说瞎话。

    郭旅长四分五裂的摆在众人面前,明显是被手榴弹炸碎了。

    警卫连的士兵都不忍直视。

    张文六靠在墙壁上,丝毫不显慌乱,“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笑了,“死到临头,还问我?也罢,反正是要死的人了,告诉你也无妨,省的到了阎王爷那儿,还不知道死在谁的手上。”

    “我是陆振华,你可记好了,到了阎王爷那别报错了姓名!”

    陆振华?

    这名字好生耳熟。

    忽的心中一动,“你是不是有个外号叫黑豹子?”

    陆振华疑惑道:“你也听说过我的故事?”

    张文六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果然跟记忆中那个落魄的陆振华有三分相似,只是此时的陆振华还没有留胡子,看起来颇为怪异。

    “原来是你,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往后的几十年,你的命运我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张文六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童年神剧里的熟人,不由得大为惊奇,“你以后会娶九个妻子,你的八夫人生下的女儿,是个卖国贼,你最好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就把她给掐死!”

    戏里戏外,八夫人傅文佩生的女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振华摸不着头脑,“你这人疯了吧,我只有一个妻子,哪来的八房姨太太?”

    “就算我有了八房姨太太,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生下来就掐死啊!”

    此时,警卫连的一个精瘦汉子开口道:“陆旅长,这人莫不是疯了?他是临死之前胡言乱语,想要蒙混过关。”

    陆振华闻言,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道:“小伙子挺机灵的,叫什么名字?”

    精瘦汉子立即答道:“小人姓李,李正德。”

    “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副官。”陆振华拍拍他的肩膀,还将自己的配枪交给他,“去,了结了这个疯子的性命。”

    李正德麻溜的一个敬礼,心说命运果然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他弯着腰,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手枪,转身对着张文六笑道:“小兄弟,对不住了,哥哥我今日升官发财,就得拿你当投名状了。”

    张文六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背部受创,伤口止不住的流血,身上插满了弹片,就算是回到现代,能不能治好都是未知数。

    “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个样子。”张文六能感受到力气一点点的从身体里面流失,就好像随着血液一起流出了体外。

    望着眼前这群人,他笑了,无力的朝李正德招了招手:“李副官,你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一听有秘密,李正德回头看了陆振华一眼。

    “你一个麻匪,能有什么秘密?”

    张文六咧嘴一笑,灰扑扑的脸上露出一口的白牙,“黄四郎的宝藏,你们不想知道吗?”

    宝藏?

    陆振华微微动容,随即点点头道:“李副官,你就听听,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如果真有宝藏,本官不介意留你一命。”

    这是好事啊!

    李正德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蹲下身子,把耳朵凑过去。

    只听张文六说道:“情深深雨濛濛

    多少楼台烟雨中

    记得当初你侬我侬

    车如流水马如龙

    ……”

    李副官:……

    陆振华等人可不知道张文六说了什么,一个个伸长了脖子,仿佛上岸的王八一样。

    “情深深雨濛濛

    天也无尽地无穷

    高楼望断情有独钟

    盼过春夏和秋冬

    盼来盼去盼不尽

    天涯何处是归鸿

    ……”

    张文六一字不差的唱完了整首主题曲,然后对着陆振华神秘一笑:“陆振华,秘密我已经都告诉李副官了,撒由那拉……”

    紧接着,白光大作,张文六的身体却一点点,如同星光消散在空中。

    强烈的光芒,刺的众人睁不开眼。

    尤其是距离最近的李副官,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阵微风过后,张文六原本坐着的地方,空空如也。

    陆振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人呢?人呢?”

    看到李副官还躺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左手一扬,马鞭狠狠抽在了李副官的身上。

    李副官“嗷——”的一嗓子,醒了过来。

    李副官一脸懵逼的站了起来,他颤颤巍巍的转过头,脸上是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

    陆振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那小子跟你说了什么?宝藏在哪?”

    “陆旅长,如果我说,这小子唱了一首歌,你们信吗?”李副官哭丧着脸道。

    陆振华:“你是不是以为我傻?宝藏!我的宝藏!”

    远处,张麻子望着碉楼里面,白光爆闪,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在满是灰尘的脸上,冲下一道沟沟。

    “六子……”

    张文六的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就像漫威电影开头的那一刹,犹如电影胶片一帧一帧的播放,又像是漫画书,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张麻子、师爷、黄四郎、花姐、黛玉晴雯子、大奈妹……

    这些人影是如此的清晰,却又一闪而过,快的让他抓不住。

    人声鼎沸的讲茶大堂,大白鹅成群结队的街道,富丽堂皇的黄四郎碉楼。

    普通的弄堂里,被扒光了衣服,晃得人睁不开眼的大灯……

    咆哮着的老二,冒蓝光的哒哒哒MP18冲锋枪,女人的欢声和笑语,最后出现在面前的,竟然是一滴眼泪。

    那滴眼泪的主人,便是张麻子。

    张文六伸出手,想要触摸,却发现一切都是幻影,那滴眼泪也随风而逝。

028 结算

    “恭喜宿主,安全从电影世界返回。”机械声响起,不带丝毫感情。

    张文六吐出一口浊气,有气无力道:“能不能帮我打个120?”

    机械声再度响起:“每次从其他世界返回,都可以花费金钱修复身体,花费数额,视身体损伤程度而定。”

    “您现在的银行卡余额是3000元RMB,是否选择修复身体?”

    张文六无力吐槽:“废话,赶紧的。”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一道乳白色光芒瞬间将张文六全身笼罩,再摸了摸后背,完好如初,连疤痕都没有摸到。

    就好像游戏里面打怪升级,满血满蓝,瞬间原地复活一般,就连虚弱的状态都一扫而空。

    他觉得自己现在能打死一头牛!

    来不及打量周围的情况,机械声再度响起:“本次修复身体,共花费RMB58000元,您余额不足,系统已自动为您开通贷款业务。”

    “一手操作。

    一、先息后本利息一分。

    二、三次不用还本金,不用一次一倒

    三、可用个人名下其他财产做抵押,财产不够,寿命来凑(一年寿命可抵10万RMB)”

    机械声道:“请问宿主,是否办理寿命兑换金钱业务?”

    张文六翻了个白眼,“老子一年的寿命就值10万块?你丫的也太黑了!10万英镑还差不多。”

    “对了,我完成任务的奖励呢?麻溜的给我,老子可不想贷款。”

    系统的机械声:“完成主线任务:拯救师爷。

    奖励:力量增强药剂(备注:可提升宿主力量至目前身体肌肉量极限)”

    一颗蓝色小药丸瞬间出现在张文六的面前。

    张文六一脸纠结道:“这三无药品,不会吃死人吧?”

    “系统出品,保质保量,价格实惠,童叟无欺。”

    张文六脑海中响起了一道飘忽不定的声音:“我一勺三花淡奶……”

    “不管了,这种科技与狠活,普通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张文六按捺住想要吃药的冲动,继续看下去。

    系统机械声里透着冷漠,继续播报:“宿主完成讲茶大堂任务。”

    “任务内容:小六子存活,击败胡万、武举人。”

    “任务奖励:枪械精通(初级):十米之内,弹无虚发。【已发放】”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捣毁两大家族,拯救即将被贩卖去阿玛瑞肯的鹅城百姓。”

    “任务奖励:一万刀了!(备注:直接充值到宿主银行卡内,请宿主回到现实世界提取。)”

    重头戏来了!

    什么基因强化药丸,什么枪械精通,都没有银行卡余额来的实在。

    “系统,我要立即偿还贷款!”

    “扣除宿主银行卡余额55000RMB,您的银行卡余额还有17438RMB。”

    ???

    这咋还有零有整的?

    “不是一万刀了吗?怎么就剩这么点?”张文六愤怒异常。

    别的事情都好商量,唯独关于钱的事情,他是寸步不让。

    系统:按照当日汇率兑换,1USA$=7.2438RMB

    张文六瞬间偃旗息鼓,在金钱的兑换上,系统还挺公平。

    “不错啦,一个电影挣了一万多块钱,比打工强多了。”张文六心里安慰自己。

    他将蓝色药丸塞进嘴里,一股流光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啊——”

    张文六痛苦的深吟着,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体验。

    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对他的身体进行重塑,将骨骼、肌肉捏碎重铸。

    仿佛是小孩子喜欢玩橡皮泥一般,捏成他们喜欢的形状。

    没有想象中那么痛,也没有传说中的热流,如果非要用一种感觉形容,那就是抽筋过后的酸爽。

    系统:强化完毕,宿主可自行查看身体属性。

    张文六。

    性别:男。

    年龄:20岁(虚岁,周岁19,2003年出生)

    籍贯:滨海市金山区河东镇红领巾村人氏,家里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是农民

    爱好:打游戏、看电影

    职业:滨海市大学大三学生

    婚姻状况:未婚

    家庭情况:父母双亡,还有爷爷奶奶在世。

    张文六:……

    “鬼才要看这种东西啊,不是说好的身体属性吗?干嘛把家庭情况也列出来啊!”

    系统:第一次更新宿主信息,请宿主继续往下看。

    宿主:张文六

    力量:左手70KG,右手80KG;右腿120kg,左腿110kg

    速度:1.5(正常人1)

    智力:120(小聪明人)

    体质:2(正常人1)

    “属性面板很简洁,符合我的审美,不过这强化过后的身体属性也不怎么样嘛!”

    张文六无力的吐槽着,“本以为吃了小药丸就能鸟枪换炮,不说变成绿巨人,起码给自己整个美队。”

    这倒好,简直就是弱化版的绿魔!

    “系统,为什么选召我进入电影世界,还有我能否选择进入的世界,现实中的物品能不能一同带进去?”

    张文六问了一堆问题,也是他目前所迫切知道的。

    系统:“选召原因无可奉告!不能选择进入的世界,不能带入现实中的物品,例如枪支、匕首等武器或者手机、笔记本等高科技产品,但不包括衣服、鞋子等基本生活用品。”

    张文六的心里稍稍有些失落。

    他本来还想带几个移动硬盘,下载一些电影,等进入电影世界后,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细节。

    “对了,下一次的电影世界什么时候开启?”

    系统:下一次任务世界将在一周后开启,同时提醒宿主,泄露系统的秘密会遭到流放。

    流放?

    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系统会将宿主从现实世界随机传送到其他世界,且不会发布回到现实世界的任务。

    “本系统无商城、无任务小队、无PK,其他功能将在以后的电影世界里慢慢介绍。”

    张文六举起了小手:“下一个任务世界内容是什么?”

    “无可奉告!”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张文六伸手从脖子上拿出那块刻着猛虎下山的令牌,“这是什么东西?”

    “异物类,猛虎令牌!

    效果:减少子弹类伤害百分之十,减少爆炸物伤害百分之三十,可震慑普通灵异类生物。”

    好东西!

    张文六如获至宝,双手在令牌上不停的摩挲着,“怪不得陆振华的手榴弹没把自己炸死,原来是因为这个!”

    张文六郑重其事的将猛虎令牌重新戴在脖子上,准备出去后找个好一点的首饰加工店,换一条结实一点的链子。

    等到张文六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学校的操场上。

    四周空荡荡的,漆黑一片,只有教学楼的大灯照在空地上。

    张文六检查了一遍身体,确认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后,开始朝着宿舍方向走去。

    他记得自己穿越的时候,正在操场上面跑步,没想到下一秒就到了《让子弹飞》的世界里面。

    望着被雾霾遮盖的星空,聆听到墙外不时响起的汽车鸣笛,张文六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和平真好。

    在《让子弹飞》的世界里面,睡觉也是一种奢侈,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子弹打进来。

    在那里,必须时刻保持神经高度紧张,稍稍松懈,便会跟老二、老三他们一样送命。

    张文六发现一个问题,自己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满是弹孔,后背更是破了一大块,上面还有鲜血和泥土混合,充斥着刺鼻的硝烟气息。

    “还好已经熄灯睡觉了,否则被学校巡查人员抓到,还以为我从中东回来的。”

    走到宿舍楼下,整座楼都已经熄灯,宿舍大门紧闭。

    “如果现在去敲门,明天肯定会被宿管老头通报给系主任,免不了又要全校通报。”

    张文六一阵头疼。

    滨海市大学虽然只是个二本院校,可学校管理很严格,尤其是对他们这些住校的学生。

    每天晚上都要查寝,晚上10点后就会断电。

    听说只有到了大四,才会稍稍宽松一些。

    许多人开玩笑说,自己上了四年的大四。

    宿舍楼一共有六层,因为超过七层的建筑,就需要安装电梯。

    张文六的宿舍是507,在整座宿舍楼的中间位置。

    他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有动静,便后退几步,冲手心吐了口唾沫。

    “喝!”

    张文六轻呼出声,一跃两米多高,伸手攀住了二楼阳台凸出来的位置。

    这种宿舍楼的阳台都用不锈钢封住,原因是前几年,学校不停的有人跳楼,校方想尽了所有办法,最后发现还是物理封闭最管用。

    不过这也正好方便了张文六。

    一直爬到六楼楼顶,张文六从天台的门框上面摸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

    啪嗒——天台门应声而开。

    这是507宿舍自己配的钥匙,宿舍几个人,都是烟鬼,平时晚上经常会到天台抽烟。

    他蹑手蹑脚的锁好门,踩在阴暗的楼梯上,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回到宿舍。

    刚关好门,一道声音幽幽响起:“老六,你去哪了?”

    张文六被吓了一跳,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说老大,不带这么吓人的,心脏病快给你吓出来了!”

    宿舍一共四个人。

    老大胡哥,东北人,性情豪爽,个头却不高,只有一米七。

    胡哥最爱看金庸的武侠小说《雪山飞狐》,常说自己祖上可能就是那辽东大侠胡一刀,可宿舍里的人都说他是屎壳郎擦脸,给自己脸上贴金。

    “老二、老三呢?”张文六打开桌上的台灯,发现宿舍空荡荡的,只有胡哥从被窝里面露着个脑袋。

    胡哥闷声道:“老二、老三出去上网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要通宵。”

    张文六从柜子里找出一身干净衣服,进了卫生间。

029 沈容鱼

    他将身上破烂衣裳脱下,装进黑色塑料袋,打上死扣。

    这些衣服上满是灰尘、泥土还有弹孔,万一被人发现,肯定是件麻烦事。

    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瞬间让他打了个哆嗦。

    二流的大学,连热水器都没有。

    “什么时候我也变成肌肉型男了?”张文六抚摸着身上棱角分明的肌肉,有些爱不释手。

    大学三年,虽然没有变胖,可整天熬夜打游戏,也让他变成了平平无奇的白斩鸡。

    擦干净身子,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打开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11:30!

    张文六惊了,自己是晚上七点钟去操场跑步,没想到只过去了四个小时,那岂不是说电影世界里面的一天就是现实中的一个小时?

    躺在床上,张文六左右睡不着,脑子里都是让子弹飞世界里面的场景。

    那种感觉,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让他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

    他掏出手机,点开银行APP,看到里面的余额“17438RMB”这个数字,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不是幻觉!

    一切都是真的!

    我真的拥有了穿越到电影世界的能力!

    在此之前,张文六不过是个平凡、普通的大学生,以后的生活也是一眼望到底。

    无非是大学毕业后,找一份社畜工作,结婚生子,然后在大城市贷款买房,当一辈子的房奴。

    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不一样了,我的生活将会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精彩!”张文六心中暗爽。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比ElonReeveMusk还要富有。

    横竖睡不着,他点开了QQ好友列表,给心动女生发了一条信息:“在?”

    对方很快就回复:“有事吗?”

    如果搁穿越之前,心动女生给他回复,他会激动地浑身颤抖,可现在,竟然只在他心底微微起了波澜。

    “明天请你去看电影。”

    张文六打出了这一行信息,毫不犹豫的发送了出去。

    三年了,张文六默默的喜欢这个女生三年了。

    从大一入学,第一眼看到这个女生开始,他的心里就住进了一个人,觉得此生非这个女孩不娶。

    但女孩优渥的家庭条件、姣好的外形,让普通家庭出身的张文六望而却步。

    只能把这份喜欢,深深的埋在心里。

    这三年来,张文六跟女生说过的话,不超过一百个字。

    有一次女生拿着一本习题,过来问他,他明明会做,却紧张的直摇头,硬生生将女生推走。

    那天,他的心疼了一晚上。

    每次想起之前的种种,他都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刮。

    男人,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没有自信,甚至都不敢对喜欢的女孩说我喜欢你。

    与此同时,女生宿舍楼301寝室。

    正在帷幔里面认真学习的沈容鱼皱起了眉头。

    “这个张文六好奇怪,跟变了个人一样,居然要请我看电影。”

    此时的沈容鱼,一身松软的棉质睡衣,松松垮垮的贴在身上,却丝毫掩饰不住那傲人的身材。

    精致的脸蛋上,反射着手机的荧光。

    其实张文六喜欢她这件事,沈容鱼早就察觉到了。

    她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阳刚、帅气的大男孩,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一笑就会露出一口的白牙。

    唯独在自己面前,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好似手脚都被绑住了,唯唯诺诺,舌头打结,连话都说不清楚。

    有好几次上大课的时候,自己无意间的回头,总能捕捉到那束闪躲的目光。

    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但五次、六次呢?

    沈容鱼知道他喜欢自己,自己对他也并无厌烦,甚至还找了个借口,过去试探一下。

    可这个男孩过于害羞,自己问他问题,他居然说自己不会。

    沈容鱼是个骄傲的女人,从小到大,喜欢自己的人不少,自己也曾在懵懂的年纪,喜欢过班级里的帅气男孩,不过那都是豆蔻年华的少不更事。

    到了大学以后,也曾有男生追过她,可都被她以备战考研给婉拒了。

    她对自己有很清晰的人生规划。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在手机里回复了:“好的。”

    沈容鱼在心里吐槽:“自己只是想逗逗这个害羞的男生罢了。”

    ……

    第二天一早,张文六先去卫生间洗漱,将淡青色的胡茬刮干净。

    在让子弹飞的世界里,男人没有胡茬,就像麻匪没有枪一样另类。

    可现实世界是,男人留胡子,会给人一种邋里邋遢的印象。

    “既然获得了超越常人的能力,就不必再畏畏缩缩,说不定下一次自己就死在电影世界里,如果不痛痛快快的活一场,怎么对得起活着的意义?”

    对着镜子拍了拍脸蛋,张文六出门了。

    老二、老三打着哈欠,一步三晃的走了回来。

    通宵的精神头过去,两个人顶着熊猫眼,手里还拎着肉包子和罐装的小米粥,“老六,这么早出去干嘛?我给你带了香菇肉包。”

    老二叫张帅,老三叫夏明,二人沉溺于LOL游戏不能自拔,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二连坐。

    “不用了,回来再跟你们说!”

    张文六嘴上说着不要,迅速的从塑料袋里夹出一个大肉包塞进嘴里,一溜烟的不见了。

    张帅和夏明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张文六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齐齐竖了个中指:“下贱!”

    “老二,六子打扮的人模狗样,该不会约会去了吧?”夏明贼兮兮的问道。

    张帅甩了甩长发,用手往后一捋,“开玩笑,作为507宿舍的颜值代表,我都没有女朋友,老六?哼哼!”

    女生宿舍楼下。

    因为是星期六,所以许多小仙女还沉浸在睡梦中,人流稀疏。

    张文六给沈容鱼发了条信息:“人在楼下。”

    不多时,一个女孩子从宿舍楼走了出来。

    “沈容鱼,这儿!”

    张文六眼前一亮,挥了挥手。

    一身浅粉色花边丝织长裙,裙边有蝴蝶结的飘带,两截如玉的小腿笔直修长,脚上是一双黑色小牛皮鞋。

    一米六八的身高,比张文六只矮了半个头。

    乌黑的秀发富有光泽,光洁的额头,颀长的脖颈,漂亮的仿佛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女主角。

    “你今天真漂亮!”张文六由衷赞叹。

    沈容鱼皱着眉头,“昨天就不漂亮吗?”

    张文六摇摇头,欺身而上,几乎是贴着她的面颊道:“昨天离得太远,看不清,现在才发现,你身上的香气更加迷人。”

    沈容鱼呼吸顿止。

    她没想到张文六居然如此胆大,一大早上的,女生宿舍人来人往,就敢调戏自己!

    好在张文六并没有进一步逼迫,否则她真的不知道,是该闭上眼睛,还是该大喊一声“有流氓!”

    “走吧,沈同学,我订的可是上午的票。”

    张文六后退半步。

    沈容鱼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如果不是张文六的容貌不变,她真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昨天还不敢正眼瞧自己的男人,过了一个晚上,居然直接堵门口了。

    “张文六,你不会被夺舍了吧?”沈容鱼平时也看网络小说,最喜欢的便是穿越、夺舍、重生之类。

    张文六一脑袋黑线:“是啊,我其实是修炼了十万年的天界大佬,尔等凡人女子,快快脱衣,与我双修,咱们择日飞升,去灵境修行!”

    沈容鱼啐了一口道:“流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尽管话是这么说,沈容鱼可没离开,仍旧乖乖的跟在张文六的屁股后面,只落后半个身位。

    徜徉在清晨的大学校园里,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已然泛黄,不时有男男女女骑着自行车飞驰而过。

    “你的自行车呢?”

    沈容鱼自己也有一辆自行车,不过张文六没骑,她自然也不好意思骑。

    总不能自己骑车,让别人走路。

    张文六忽然停住脚步,身后的沈容鱼没刹住,直接撞了上去。

    感受到背后软绵绵的带球撞人,张文六笑道:“那是因为我想延长咱们在一起的时间啊。”

    “你不觉得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不够用吗?”

    ???

    这是直接表白?

    沈容鱼还是第一次遭遇如此直白的表白。

    没有任何的掩饰,而且如此自然,就好像自己已经成为他女朋友一样。

    “少自作多情,我可没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沈容鱼愣了一下,轻轻拂动耳边的秀发。

    她还没适应张文六的节奏,总觉得今天的张文六过于强势,仿佛地球是围绕着他转的一样。

    “没答应,但是不讨厌对吗?”张文六单刀直入,拉住了沈容鱼的小手,“快点走吧,再晚就赶不上8:30的地铁了。”

    没有料到张文六会突然动手,沈容鱼使劲的挣了挣,没有挣脱。

    “哪有第一次约会就牵人家女孩子的手?”

    “其实当一个女孩子答应跟你出来约会的时候,就已经默许了你会对她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比如牵手、亲吻、寻找一个爱的巢穴。”

    张文六信誓旦旦,任凭沈容鱼的小手在他手心里乱钻。

    这是能力带给他的自信,这种自信足以支撑他做任何事情。

    滨海大学虽然是一所二本学校,可因为处在全国超一流的大城市里,学生的数量还是不容小觑。

    这里汇聚着天南海北的学生,不乏俊男美女。

    张文六算不上大帅哥,只能称得上清秀、阳光,一米七五的身高,眉眼分明,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有棱有角的嘴唇,跟严屹宽有七分相似。

    真正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

    就像马芸,虽然相貌丑陋,可就是不容忽视,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跟张文六搏斗了好久,沈容鱼终于放弃了,任由张文六牵着自己的小手。

    3号地铁线来了,张文六率先进了车厢,沈容鱼身不由己的被牵扯了进去。

    虽然是星期六,地铁里的人还是如往常一样,熙熙攘攘。

    滨海市是一个拥有2000多万人口的超级城市,虽然比不上京都地铁的人流量,但想要在这里找个空位,那是天方夜谭。

030 徐秀安(跳过此章,章节错误)

    张文六继续鼓动:“而且你要考虑大嫂的情况,如果下了车,遭遇一群丧尸,那场面,啧啧啧——”

    尹尚华和怀孕老婆同时打了个哆嗦。

    怀孕老婆一脸紧张的摸着肚皮,“尚华,我觉得流浪汉大叔说的没错,咱们要不就在车上等等,也不急于一时,如果下去的乘客确实得到妥善处置,咱们再走也不迟。”

    尹尚华拍拍她的小手,同意了这个建议。

    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冲张文六喊道:“喂,阿加西,你刚刚喊我老婆叫什么?”

    “大嫂?拜托,阿加西你年纪一大把了,比我爸看起来都大,你这么喊,不觉得羞耻吗?”

    张文六也是无语。

    明明他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却硬生生被系统安排了个邋遢流浪汉的身份,搞得开局就被人瞧不起。

    “喂,你叫谁大叔呢,老子今年才19岁!还是青葱少年!”张文六辩驳道。

    “哈哈哈——阿加西,你可真幽默。”张文六的话并没得到大家的信任,反而招致了许多嘲笑。

    空气中重新弥漫着欢快的气氛。

    这个时候,徐硕宇返了回来,看到大家的面上洋溢着笑容,徐秀安也乐的直揉肚子,他就一脸懵逼。

    怎么这群人都疯了?

    被现实的残酷刺激的受不了了?

    他抱起徐秀安,准备到另一节车厢,张文六喊住了他,“喂,那个基金经理。”

    “基金经理?”徐硕宇指着自己的鼻子,“秀安,是你告诉他的?”

    徐秀安说道:“这位大叔买了你的基金,才变成了乞丐。”

    徐硕宇一听,还以为张文六是想报复他,连忙道:“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别为难孩子!”

    张文六:……我就编了句瞎话,有必要当真?

    “那个,我跟这个尹尚华商量了,等下在大田站,咱们先不要下车。”

    徐硕宇一听是这件事,转身就走,任凭张文六怎么喊都喊不住。

    张文六摇摇头,索性不管了。

    尹尚华有些奇怪,“怎么,你不告诉他?”

    张文六站起身,此时的车厢里只有他和美女列车员,还有尹尚华两口子。

    “有些人很固执,在事情没有发生以前,他只相信自己。”张文六打开一个背包,开始翻找,“而且他可是基金经理,见多识广,说不定就认识一些军方政要。”

    尹尚华点点头,他知道张文六说的是实话。

    棒子国属于有钱便是爹,财阀操纵政权的地方,在这里,没有钱走不动道。

    像尹尚华这种普通平民,也只能过过嘴瘾罢了。

    张文六翻箱倒柜,发现值钱的东西就揣进口袋里,没用的东西就扔到一旁。

    “喂,阿加西,你在找什么?”尹尚华问道。

    张文六头也没回,把一沓美元塞进了口袋里,“当然是捡垃圾了,这些东西都成了无主之物,我不捡一捡,也是浪费。”

    他现在挺开心,这种开箱子找东西,就跟打游戏开宝箱一样,充满了期待,让他乐此不疲。

    “这是什么?”张文六发现了一个长条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把匕首。

    这柄匕首造型奇特,状似砍刀,刀身宽大,刀柄细小,刀刃长约12英寸。

    “难道这就是系统里说的那把阔尔卡刀?”张文六试着挥舞了两下,觉得挺顺手,“刚才要是有这样一把刀,肯定能多杀几个。”

    张文六回头,冲尹尚华笑道:“嗨,老尹,要不要也来一把?”

    尹尚华摇头,“我还是更喜欢用拳头。”

    张文六无奈,这可能是刻在马东锡DNA里的东西,无论世界如何轮转,他都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

    继续翻下去,就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

    至于一些女性的凶兆、苦茶子,张文六没有收集,他可没有这些古怪的癖好。

    棒子不大,创造神话。

    作为一个沿海的国家,棒子国的国土面积只有十万多一点平方公里,坐着列车从南跑到北只需要半天时间。

    而电影里从首尔到釜山,其实也就是三个小时左右。

    所以孔侑打电话跟金主任说,他早上去,中午就能回来。

    大田站作为到釜山的中间站,算是一个比较大的站台。

    列车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直至完全停下。

    反派社长、徐硕宇等人趴在列车的窗户上往外面看,只见大田站的内部空荡荡一片,根本没有人。

    往日人流如织的大田车站,干净整洁的,好似第一次投入使用。

    远处青山黛眉,风景如画。

    “请各位要下车的旅客带好您的行李,欢迎您乘坐XT列车,很高兴再次为您服务!”

    乘务员的声音依旧,可列车上的乘客,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

    反派社长扒拉开人群,第一个下了车。

    “呼——自由的空气!”反派社长张开双臂,一路小跑着往车站出口。

    其余的乘客紧随其后。

    徐硕宇怀抱着女儿,阳光洒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少,美女列车员也有些着急,“阿加西,咱们真的不下车吗?万一大家都走了,我们追不上了怎么办?”

    人是社会性动物,总喜欢随大流。

    张文六伸了个懒腰,“下车是不可能下车的,现在赶紧去最后一节车厢,然后把车门封死!”

    美女列车员问道:“为什么要去最后一节车厢?就算不下车,咱们在这里不也挺好的吗?”

    张文六仔细想了想,然后道:“你知不知道,一辆车里面,哪个位置最安全?”

    “哪里?”

    “驾驶员后面。”张文六丢下一句话,就朝最后一节车厢进发。

    其实如果他会开列车,他倒是想去车头的。

    奈何驾驶列车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

    电影里那些开飞机、开坦克的大神,哪一个不是受过艰苦卓绝的训练?

    尹尚华抱着胳膊赞同道:“老婆,你还别说,这个流浪汉大叔说的还蛮有道理。”

    张文六忽然探出头去,“喂,徐硕宇。”

    徐硕宇略带疑惑的看着他,“什么?”

    “如果发现不对劲,就来最后一节车厢找我们!”张文六朝车头的位置指了指。

    徐硕宇嗤笑一声,冲他挥挥手,然后快步离开。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6701/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诸天当麻匪最新章节! 作者:吃饭的萝卜所写的《穿越诸天当麻匪》为转载作品,穿越诸天当麻匪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穿越诸天当麻匪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穿越诸天当麻匪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穿越诸天当麻匪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穿越诸天当麻匪介绍:
外卖员张文六,行走在每部电影世界。
《让子弹飞》他是吃了一碗又一碗粉的小六子;
《釜山行》他是杀丧尸不眨眼的流浪汉大叔;
《罪恶都市》他是不愿意被毁容的帅气警员;
《我不是药神》他是身患绝症的黄毛。
《明日战记》、《唐人街探案》、《长津湖》、《水门桥》、《红海行动》、《新世界》、《无间道》、《大话西游》、《西游伏魔》、《熔炉》、《国产凌凌漆》、《叶问》、《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死亡教室》、《绝地求生》、《喜剧之王》。。。。穿越诸天当麻匪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诸天当麻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诸天当麻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