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捧着一双脚穿越
祇王府。
风祇目光冰冷望着伏趴在自己脚边，迟迟没有起身之意的女子，眼底的冷意，仿佛一瞬间淬上了冰渣。
“你打算，让本王扶你起来？”
冰冷毫无感情的嗓音，使夜锦汐有些懵的睁开眼睑，入目，是双黑色金丝边的鞋。
“……”夜锦汐。
她在哪？
发生了什么？
为毛她会捧着一双脚？
不对！
准确的说，是捧着一双穿着鞋的脚！
鞋面上微微挪动的指尖，令风祇眼底的寒意，瞬间又浓重几分。
后退，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掌心突兀的抽空，使夜锦汐蓦然回神，七手八脚自地面上爬起。
抬眸，望向对面之人。
一袭玄色华服，劲秀挺拔，面上银白色的面具，泛着幽冷的光，深如幽谭般的眸，透着彻骨的寒意。
“……”夜锦汐。
青天白日带着面具出来，吓唬人？
风祇冰冷目光略过她的脸颊：“京城风气，何时变得如此开放？”
“……”明显被含沙射影的夜锦汐，一脸懵的眨了眨眼。
什么玩意？
京城？
你怎么不说紫禁城？
思绪未落，脑海中骤然传来一阵疼痛，一段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自脑海中快速闪过。
夜锦汐，户部侍郎夜大人之女，母亲早逝，上有一兄长，皆对她宠爱有加，十年前，无意间的惊鸿一瞥，使她对三皇子风祇情根深种，自此念念不忘，更是立誓，此生非他不嫁。
然而天意弄人，她还未来得及在他面前混个熟脸，冯贵妃突然去世，没过多久，他便被皇上送去边境，自此天各一方。
如今，已成为家喻户晓战神的他，被皇上一纸诏书，召回京城，美其名曰，年纪不小，该成家了。
战功赫赫的他，本应是京城各路贵女争抢的对象，奈何在一次杀敌时，意外毁了容貌，俊美如斯的他，一夕间，堪比鬼夜叉，如今只能以面具示人。
而这非但没有吓住原主，反而令她更加心疼他，觉得无论他变成什么样，都会是她心目中那个最完美的少年！
“……”夜锦汐。
原主这到底是有多么的情窦初开？
才能凭借着单相思，时隔多年，仍念念不忘，痴心不改？
“京城风气开不开放小女子不知，但小女子知道，方才摔在你面前纯属意外！”夜锦汐扯起一抹假的不能再假的笑。
“是吗？”风祇不置可否勾了下唇角。
夜锦汐确定以及肯定点头：“是！”
“最好如此，不然，也是白费心思！”话音落，风祇转身，离去。
“……”夜锦汐翻了个白眼。
你当你是香馍馍啊，人见人想咬上一口？
吐槽间，夜锦汐突然一愣。
刚刚……
他转身的刹那，她好像看到他眼底一抹妖异的红！
一抹正常人眼底，绝对不可能会有的妖红！
“小姐！王爷已经走远，别看了！”一道小巧身影，贼兮兮自假山后凑了出来：“算起来，这还是小姐第一次离王爷如此之近，也是第一次与王爷说话，小姐你现在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很兴奋？”
第2章 小姐，你对王爷情根深种
夜锦汐白了她一眼：“好好说话！”
“奴婢就是在好好说话啊！”芸儿一脸无辜戳了戳手指，下一瞬，又笑眯眯道：“话又说回来，小姐你可真是勇气可嘉，为了近距离接触王爷，那么高的山坡，都敢往下滚！”
夜锦汐幽幽的望着她：“纠正一下，我是不小心绊到了石头，才会自山坡上滚下！”
“明白，奴婢明白……”芸儿一副了然点头。
“……”夜锦汐嘴角微微的抽了抽：“……你都不问问你家小姐我，有没有受伤？”
“奴婢一时激动给忘了！”芸儿懊恼拍了下脑袋，顺势上下打量她一番：“小姐！你有没有伤着？”
“……”夜锦汐。
见过敷衍的，没见过这么敷衍的！
“看小姐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伤着！”芸儿自说自话：“其实奴婢可担心小姐了，但又怕打扰到，小姐你与王爷千载难逢的独处，所以，奴婢只能躲起来，等王爷走远了，才敢出来！”
嘴上说着，还不忘摆出一副，奴婢是不是很懂事？你快夸夸奴婢的神色！
“……”夜锦汐无语。
迈步，顺着蜿蜒小路行去。
芸儿见状，忙跟了上去：“小姐！你要去哪？
“回府！”夜锦汐。
“小姐你忘了，皇后娘娘有旨，各府小姐要在祇王府住上一日，以便王爷甄选自己中意女子！”芸儿忙出声提醒。
夜锦汐后知后觉想起，好像确有此事。
侧目，扫视一眼周边窃窃私语的各府小姐。
芸儿顺势看了一眼，压低嗓音道：“小姐不必紧张，奴婢已打听过，今日来此的各府小姐，无一人容貌比得上小姐你，也无一人父亲的官职比老爷高，又加之方才小姐与王爷的近距离接触，奴婢觉得，这次祇王妃的人选，一定非小姐莫属！”
芸儿越想，越觉得有理。
毕竟自家小姐，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情，在京城都算是屈指一数。
想嫁个容貌端正的王爷也不是不可能，可奈何小姐当年一眼误终生，自此不肯再接纳其他人。
而祇王一个毁了容的王爷，即便战功赫赫，将来也定然没有机会继承皇位，以至于朝中重臣，几乎无人肯将自家嫡女送来。
以至于自家小姐在这群贵女中，显得格外出挑！
夜锦汐像是未听闻到她的喋喋不休，拐了个弯，即将行出花园之际，眸光无意间扫过一颗海棠花，脚下一转，行了过去。
“小姐！怎么了？”芸儿狐疑凑了上去。
夜锦汐抬手，抚上海棠花枝干。
“这花枝怎么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嘴上说着，芸儿嗅了嗅：“还有焦味！”
“是啊！还有焦味！”
明显像是刚烧焦没多久！
而敢堂而皇之在祇王府烧花之人，普天之下，怕也没有几个？
思至此，夜锦汐脑海中，不由闪过风祇眼底那抹妖异的红。
“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见她迟迟没有动静，芸儿好奇询问。
“没有！”夜锦汐收回指尖：“走吧！”
“是！”
第3章 传言果然不可信
夜，清凉如水。
夜锦汐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行了出去。
避开巡逻守卫，向着花园入口行去。
只见白日烧焦的海棠花枝，不知何时已被修剪掉。
“果然有猫腻！”夜锦汐唇角微勾。
顺着蜿蜒小路向着花园深处行去，不知行了多久，隐隐约约的水声，将她吸引过去。
只见皎洁月光下，一抹侧对着她的身影，依靠在冰池中。
水面上浮动的冰块，腾升起缕缕白雾。
浓烈的寒意，向着周边扩散。
夜锦汐虽离得有些距离，却仍清晰的感受到，丝丝寒意席卷而来。
抱紧手臂，眸光再次落向静坐与冰池中，像是丝毫感受不到寒冷的男子。
不知他是如何做到，静坐如斯？
莫不是已经冻僵？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本王亲自动手？”冰冷毫无起伏的嗓音，自冰池方向传来。
“……”夜锦汐一个激灵。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风祇？
思绪落下的同时，夜锦汐下意识想要开溜。
然而……
她还未来得及迈开步伐，一把冰冷的剑刃，已落与她的脖间。
“……”夜锦汐。
“不知夜小姐是否听说过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紫陌眉梢微挑，似是而非道。
夜锦汐略显僵硬扯了下嘴角。
她岂止是听说过，现在她就是那只，即将被好奇心害死的猫！
“其实，我是起夜恰好途经此地，什么也没有看到！”
“属下怎不知，祇王府的茅房，要经过此处？”紫陌动了动手中的剑刃。
夜锦汐只觉得脖子一紧，干笑道：“我这不是人生地不熟，迷路了嘛！”
“这些解释，夜小姐还是留着，亲自去对王爷说吧！”紫陌意有所指，望了眼冰池方向。
“……”别无选择的夜锦汐，默默望着脖间的剑刃：“……去可以，能否麻烦你先把它挪开？”
她可不想被误伤！
紫陌如她所愿，收回剑刃。
夜锦汐踌躇一下，硬着头皮向着冰池方向行去。
隔着缭绕水雾，依稀可见他墨色发丝垂落，俊美绝伦的脸庞上，雕刻般的五官，透着高贵与冷俊。
“……”夜锦汐撇了撇嘴。
传闻果然不可信！
他这哪里是毁了容，面如鬼夜叉，分明就是俊美的令人挪不开眼！
她现在总算是知道，当年原主为何会一眼误终生了！
就他顶着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别说是迷倒京城一大片贵女，怕是在战场上，敌军都会被迷得七颠八倒！
所以……
这么一张脸，还是遮着比较好！
“本王如果没记错，傍晚时已派人通知，任何人夜间，不得在府中随意走动！”闭眼假寐的风祇，缓缓睁开眼睑，深如幽潭般的眸，透着妖异的红。
“……”夜锦汐。
大哥！
你睁什么眼啊？
你这么一睁，我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也不成啊！
“你也知道，人有三急嘛！”夜锦汐压下心头吐槽，悄摸摸顿住步伐，觉得还是离他远些比较安全。
“是吗？”风祇不置可否轻启薄唇。
“是！”夜锦汐摆出一张真诚的脸：“我真是起夜，不小心迷了路，途经此地，绝无打搅之意，况且，我这人眼神也不好，稍微离远些，就什么也看不清，所以，你看……你接着沐浴，我先走一步成吗？”
“既是迷了路，那就留下吧！”风祇起身，缓步迈出冰池，被冰水打湿的衣襟，紧贴与挺拔身躯之上，妖异的红眸，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她。
第4章 表白翻车了
“……”夜锦汐下意识后退。
大哥！
要不要杀意这么明显？
能怜香惜玉点吗？
“对不起！我错了！”不待他靠近，夜锦汐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挤出两行清泪：“我承认，我来此不是意外，也不是迷路，而是刻意来此寻你……”
“哦？”风祇下颚微扬，示意她接着说。
夜锦汐一看有戏，悄无声息的拧了自己一把，努力哭的我见犹怜：“你可能不知，十年前，对你的惊鸿一瞥，你的身影便已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烙在我的心田，我设想着各种各样与你偶遇的画面，只为让你对我留下印象，可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你却先一步被皇上调去边境，自此一去十年之久，这十年间，我茶不思，饭不想，日日思念着你，努力收集着有关于你的点点滴滴，你打胜仗了，我笑，你受伤了，我哭，没有你的消息时，我又担心的辗转反侧……”
“……好在如今你平安归来，我也能以祇王妃候选人的身份，出现在你的面前，以解相思之苦，只是昨日的意外，让我生怕自己在你心目中，留下不好印象，我彷徨，忐忑，无助，所以，才会偷偷溜出房间，四处寻找你的身影，想要对你解释，也想要再多看你两眼……”
“……我想要嫁给你，想要永远留在你的身边，但又害怕你的厌恶，所以……我想通了，只要你一切都好，即便不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不能为你排忧解难，生儿育女，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但……只要能时不时的远远看上你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话音落，夜锦汐装模作样抬起衣袖，轻轻拭去脸颊上泪水，这卑微而又深情的说辞，连她自己差点都信了，就不信他会不为所动。
还能铁石心肠的对一个，爱慕他十年之久的女子下毒手？
“王爷！这点属下可以作证！”紫陌突然伸长脑袋：“全京城怕是无人不知，夜小姐当年对你惊鸿一瞥后，便念念不忘，更是立誓此生非你不嫁……”
风祇一个冷厉眼神射去，紫陌瞬间禁声。
“……”夜锦汐差点闷笑出声。
这助力，简直太给力了！
“不是说，眼睛不好，看不清，当年又怎会惊鸿一瞥？”风祇冷俊面容，看不出半点动容之色。
“……”夜锦汐呼吸一滞，忍着想踹人的冲动道：“……十年前，小女子的眼睛还是好的，只是这些年来，时常担心王爷你的安危，久而久之，就哭坏了！”
“如此说来，你坏了眼睛，倒是本王的错？”风祇在她半米开外，顿住步伐。
“小女子不敢！”夜锦汐昧着良心道。
深深觉得，他除了一副骗死人不偿命的好看皮囊外，简直一无是处！
周身自带冷气也就算了，说话还能噎死人！
将来也不知哪个倒霉蛋，会摊上他这么一个火坑？
真想为他未来的媳妇，默默点上三根蜡烛！
“该说的，都说完了？”风祇嗓音依旧清冷。
第5章 努力保持深情人设
“……”夜锦汐头皮一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既然说完了，那就上路吧！”话音落，风祇抬起手掌。
夜锦汐瞳孔骤然一缩：“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风祇注视她几个呼吸，收手。
夜锦汐见状，忙开口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朝廷命官之女，若无缘无故在祇王府出事，怕王爷也不好交代！”
早知他根本不吃深情这套，她又何必白费口舌！
把自己都快感动了，结果这个家伙，完全没有半点手下留情之意，真是白瞎了她的两行泪！
“本王刚回京不久，府中守卫稀疏，宵小之辈趁夜潜入，拐走了夜家小姐！”风祇矜贵清冷的嗓音，在夜色中不紧不慢响起。
“……”夜锦汐。
得！
这家伙连她遇害后的说辞都想好了，真是难为他了！
“王爷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深情？还是不相信我会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夜锦汐一边睁眼说瞎话，一边警惕的盯着他，以防他突然下黑手。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风祇不回反问。
“……”夜锦汐。
看来，他这是铁了心的要杀她灭口！
思至此，心一横，假装脚滑，笔直向着他扑去。
风祇身子微挪，向一旁避去。
夜锦汐像是早已料到般，与他擦肩而过的刹那，指尖快速扣住他的手腕。
滚烫的触感，瞬间充斥了她的感官。
风祇英挺眉头微蹙，手腕轻扬，她顿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着远处飞去。
伴随着‘砰’的一声响，重重摔落与冰池旁。
“你乃京城贵女，即便为了活命，也该矜持些……”如同鬼魅般出现的紫陌，挡在自家主子面前：“……白日你摸王爷的鞋，王爷看在特殊之日，不与你计较，如今你又得寸进尺的投怀送抱，真是太无耻了！”
“……”被摔得七晕八素的夜锦汐，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你真当你家主子是香馍馍，人见人想咬一口啊？
还有……
能别用防狼般的眼神看着她吗？
出此下策，她也是被逼无奈好不好！
“脚滑，没站稳！”夜锦汐扶着冰池，忍痛起身。
真想上前，一脚将他们主仆二人踢飞。
可惜……
打不过！
“王爷！你信吗？”紫陌迅速回头望了眼自家主子，顺口补了句：“反正属下不信！”
“……”一身冷气，明显不信的风祇。
“不管你们信与否，我一言一行皆发自肺腑！”夜锦汐强忍着翻脸的冲动，努力保持自己深情人设不崩塌：“纵使此时此刻，王爷可以不顾念我对你的深情，我却仍做不到对你见死不救……”
风祇眼睑微眯：“方才你借着摔跤之际，为本王把脉！”
“是！”夜锦汐直视他妖异红眸：“白日时，我便已发觉你的异样，如今不过是证实了我的猜测！”
“……”紫陌诧异望了眼自家主子。
不知他何时露出的端倪？
“够坦诚，不过，你不怕本王现在就让你永远无法开口？”风祇清冷的嗓音，好似一瞬间又冷了几分。
第6章 听出生死相随的意味
“如果王爷想活命，自会手下留情！”夜锦汐唇角微勾：“我虽不知王爷当初为何会深中此毒，但此毒已在你体内积压十年之久，毒素也早已发生了改变，想要解毒，难如登天……”
本以为他是个大魔王，没想到竟是个小可怜！
十年炽热之毒，在体内日日折磨，根本是常人无法忍受！
他能活到今时今日，不知是该说他命大，还是该说他的意志太过强大？
紫陌闻言，握着剑柄的指尖，蓦然收紧。
十年间，王爷看过无数名医，而能准确说出，王爷体内积压毒素年数的，却没有几个！
如今，她能轻而易举的说出，这鲜为人知的秘密，是否意味着，王爷体内的毒，有解救之法？
相比于他的激动，风祇冷峻面容，看不出丝毫波动。
“本王中毒一事，一旦传出，必会扰乱军心，邻国虎视眈眈的大军，也定会趁机挥师而下；所以你觉得，今日你走得了吗？”
“走不走得了，不全凭王爷你定夺嘛！”夜锦汐踱步，行至他面前：“你中毒一事，传扬出去，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毕竟……根据脉象来看，你近来毒发的越发频繁，单靠药物和寒冰来镇压体内炽热之毒，已无济于事，多则一年，少则半年，你便会被体内炽热之毒，活活烧死！”
“如此说来，你有解毒之法？”紫陌忍不住插嘴。
若她有解毒之法，王爷不会英年早逝，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揭开十年前的真相，而不是带着遗憾离世！
“是！”夜锦汐睁眼说瞎话。
她虽不是医学奇才，可她却是二十一世纪公认的化学天才，配不出解药，她可以配毒药啊！
来个以毒攻毒，应该没问题！
得到肯定答复，紫陌激动望向自家主子：“王爷……”
风祇未理会他，深如幽潭般的眸，令人看不出情绪：“本王怎不知，夜家何时如此深藏不露？”
“你也说了，是深藏不露，那自然不能让外人知晓！”夜锦汐顺驴下坡：“所以，你留我一命，我救你一命，不知这个交易，王爷是否愿意做？”
“王爷……”紫陌期盼望着自家主子，觉得可以一试。
总不能让这最后的希望，也随之溜走！
夜锦汐见他迟迟未语，唇畔绽放出一抹轻柔的笑：“我知道，空口白牙想让王爷相信很难，如果你执意要杀我灭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便会去阴曹地府陪我，届时，我们在那儿相聚，也算是再续前缘！”
反正她死了，他也不可能独活！
先恶心恶心他再说！
“……”紫陌。
为毛他听出了几分，生死相随的意味？
“况且王爷留我一命，不仅仅只有救你这一个好处，我还能帮你解决很多问题，比如……”说至此，夜锦汐话音微顿，随即，接着道：“……帮王爷查出十年前下毒之人！”
按他中毒时间推算，那时他还未去边境，去一趟当年的案发现场，应该可以找寻到蛛丝马迹！
第7章 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彼此对视良久，在紫陌以为自家主子不会同意时，终见他开口。
“如你所愿！”矜贵清冷的嗓音，自风祇薄唇中溢出。
夜锦汐眉梢微挑，并不意外他的答复：“如此说来，你是同意了？”
“是！同意你嫁给本王了！”风祇一字一句道。
“啊？”夜锦汐傻眼。
这个家伙是不是脑子有坑？
她只说帮他解毒，一命换一命，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他了？
“本王一向只信两种人会守口如瓶，一种是死人，一种是身边人，不知夜小姐想做哪种人？”风祇妖异红眸，注视着她。
“……”夜锦汐。
她可以两种人都不做，做第三种人吗？
“本王记得方才有人说，爱本王爱的无法自拔，想要日夜陪在本王身边，伺候本王的生活起居，为本王生儿育女，如今这个机会摆在面前，却又迟迟不应，莫不是你方才所言，皆为虚言？”风祇身子微倾，温热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夜锦汐顿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这算是一不小心，挖坑把自己给埋了吗？
“怎么不说话？难道被本王猜中了？”风祇清冷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威压。
“怎么会呢！”夜锦汐忙扯起一抹僵硬的笑：“我这不是怕，自己不是你心目中心仪女子，若占了王妃之位，从而委屈了你嘛！”
“如此说来，你倒是为本王着想？”风祇不置可否道。
夜锦汐连连点头。
对啊！
对啊！
是怕委屈！
不过……
不是怕你委屈，而是怕委屈了她自己！
这貌美如花的年纪，她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嫁了，还是嫁给一个冰块般的男人，她怕自己哪天一不小心被冻死！
“找一个对本王如此用心，深情的人不易，所以，也不算委屈！”
言外之意；你不是本王心仪之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王是你心仪之人就够了！
“……”夜锦汐。
“现在，告诉本王你的选择？”风祇嗓音中威压意味，明显浓重几分。
“……”夜锦汐欲哭无泪。
她这哪里是挖坑把自己给埋了，分明就是直接将自己砸死在坑里！
还是爬不上来的那种！
果然……
深情人设不能随便立！
“自然是选择嫁给王爷你啊！”夜锦汐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风祇满意勾起唇角：“笑的真丑！”
“……”夜锦汐想踹人：“……我这不是太兴奋了嘛，笑的有些狰狞，吓着王爷，是我不对！”
“知道就好，下次别笑的这么丑了！”话音落，转身，向着冰池行去。
“……”夜锦汐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你才丑！
你全家都丑！
“王爷！不知我能否提个条件？”压下想骂人的冲动，夜锦汐跟上他的步伐。
“不能！”
“……”夜锦汐。
要不要拒绝的这么干脆利落？
风祇迈入冰池，顺势而坐，完全没有再理会她之意。
夜锦汐嘴角抽了抽，不死心道：“我所提的条件，对你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闭眼假寐的风祇。
第8章 未来就是个下堂妇
见他仍无理会她之意，夜锦汐干脆在他身侧蹲下。
“你看，你对我完全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倘若我一直霸占着王妃之位不放，定然对你将来心仪女子不公，所以，不如我们先定下婚约，如此一来我也算是你的人，你便不用担心，我会将今日之事传出……”夜锦汐边说，边察言观色，见他没什么异样，才接着道：“……待我帮你解毒后，你再同我解除婚约，这样一来，你既不用为娶我而为难，又能对你将来心仪女子一表衷心，岂不是两全其美？”
话音落，夜锦汐眼巴巴的盯着他，只差脸上没写着，我是不是特别聪明，你快同意吧！
风祇静默片刻，缓缓睁开眼睑：“大婚照常举行，解毒后，还你自由！”
“……”夜锦汐。
那她岂不是成了下堂妇？
“当然，如果你医术足够了得，能赶在大婚前夕配出解药，大婚可以取消！”风祇做出最后让步。
“……”夜锦汐：“……成交！”
她尽力而为！
大婚前夕若配不出解药，那下堂妇就下堂妇吧！
总比一直困在祇王府的好！
——
次日一早。
夜锦汐便被芸儿摇醒。
“让我再睡一会！”夜锦汐迷迷糊糊拉起被子，蒙住脑袋。
“……”芸儿诧异眨了眨眼。
小姐什么时候爱睡懒觉了？
难道是因为……
昨夜留宿祇王府，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歇在王爷身边，小姐激动的一夜未眠，以至于现在起不来？
芸儿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小姐！奴婢知道你困倦，可如今身在祇王府，若传出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不仅会坏了你的名声，还会让你这么多年的期盼落空！”
“……”夜锦汐。
别说睡到日上三竿，就算直接在祇王府睡上个三天三夜，也不会影响她成为祇王妃！
“小姐！你暂且先忍忍，等下午回府后，再好好补觉！”芸儿将她头上被子扯下：“奴婢先好好为小姐梳妆打扮，争取艳压所有人！”
“即便不打扮，也足够艳压那些贵女了！”夜锦汐嘟囔。
芸儿展颜一笑，将她自床上扶起：“小姐说的是，别说就这区区几个贵女，就算全京城的贵女都齐聚于此，小姐也一定是其中最亮眼的那个！”
“马屁精！”夜锦汐嗔笑。
“奴婢只是实话实话罢了！”芸儿将提前备好的衣物，为她穿上。
看着身上素雅罗裙，夜锦汐还算满意。
“小姐！奴婢帮你梳妆！”
“嗯！”夜锦汐在铜镜前坐下。
望着铜镜中，那本不属于自己的容颜，不由细细端详。
小巧精致的脸蛋，弯弯的柳叶眉，清澈如水的眸，修长如蒲扇般的睫毛，轻轻的扇动着，透着几分清雅，小巧的鼻，不点而赤的唇，肤若凝脂的肌肤，美的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
片刻……
芸儿为她整理好妆容：“小姐！怎么样？满意吗？”
“非常满意！”夜锦汐给予她肯定答复。
芸儿眉眼一弯：“小姐！那我们走吧！早膳应该快开始了！”
“嗯！”
第9章 成为公敌
“夜锦汐那个花痴女，为了近距离接触王爷，那么高的山坡都敢往下滚，不知是该说她胆大包天？还是该说，她为了能给王爷留下点印象，而不择手段？”
“谁说不是啊！跟这种人一起参选，想想都觉得恶心！”
“依我看，王爷昨日可不像是对她留有好印象，倒像是厌恶的不行！”
“她最好能弄巧成拙，直接被王爷从选妃的名单中剔除，不然跟她呆在一起，简直太给我们这些贵女丢脸了！”
“就是！反正不管怎么样，待会她来了，我们可是要躲远些，免得被她那花痴又瘟神的体质传染！”
……
听着她们毫不掩饰的议论，及嘲讽声，芸儿气的脸都白了。
“小姐！她们太过分了！”
“嗯！是挺过分的！”夜锦汐淡淡应了声。
“她们一定是嫉妒，小姐昨日与王爷独处，才口出恶言污蔑小姐！”芸儿气鼓鼓道：“真相才不是她们说的那样，昨日王爷出现，小姐你只是没有站稳，才会不小心自山坡上滚下，摔到王爷面前，根本不是故意对王爷投怀送抱！”
“……”夜锦汐幽幽望了她一眼。
你确定，你昨日与她们不是相同的想法？
还有……
此刻你若是蹦出去这么解释，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今日是祇王妃选拔的重要日子，她们竟齐伙在这儿污蔑小姐你，奴婢跟她们拼了！”嘴上说着，芸儿便要冲进膳厅。
夜锦汐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小姐……”
“你这莽莽撞撞的冲进去，给她们送人头吗？”夜锦汐问。
“……”芸儿。
“怼人这活儿，还是我亲自来比较合适！”夜锦汐话音落，踱步，行入膳厅。
芸儿见状，忙跟了上去。
“各位！来的挺早？”夜锦汐唇角微勾，不紧不慢道。
听闻动静，众人下意识侧目。
待瞧见她们口中的当事人，面色稍稍有些不自在。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姐姐来了！”绿衣女子率先反应过来，假模假样笑道。
“姐姐？”夜锦汐玩味轻嚼这两个字眼，下一瞬，故作一脸茫然：“不好意思！据我所知，我母亲去的早，还未来得及给我留下，除了兄长以外的其他血亲，而这些年来，父亲也从未在外面沾花惹草，所以，你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噗！”芸儿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
不过……
她喜欢！
绿衣女子面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夜锦汐！你太过分了！”
“过分？”夜锦汐无辜眨了眨眼：“比你们方才的言论，还过分吗？”
绿衣女子气结。
一旁粉衣女子不甘示弱：“我们方才所言，难道不是事实？”
“就是！京城谁人不知，你夜锦汐十年前就爱慕祇王，更是立誓此生非他不嫁！”蓝衣女子附和。
“昨日光天化日之下，你还不知羞耻的对祇王投怀送抱，我们都替你臊得慌！”红衣女子随后道。
第10章 一起愉快做个花痴吧
“爱慕王爷一事我承认，不过……”夜锦汐似笑非笑，扫过诸位自认清高的大小姐们：“……诸位既然不想嫁给王爷，今日又为何来此？难道是迫于皇上的威压，来此应付差事？”
“自然不是！”诸位大小姐下意识反驳。
“哦！那我知道了！”夜锦汐故作一脸恍然：“既然你们不是迫于皇上的威压而来，那就一定是贪慕王爷的权利了！”
“一定是！”芸儿不怕事大道：“她们方才说，小姐爱慕王爷是花痴行为，想来她们定然不爱慕王爷的人，那就一定是爱慕王爷的权了！”
诸位大小姐闻言，眸光齐刷刷的瞪向芸儿。
“……”芸儿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哼！
让你们说我家小姐坏话！
“相比于你们这些爱慕权力，贪慕虚荣之人，我只单纯的爱王爷的人，这么一对比，我好像瞬间高尚不少！”夜锦汐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我们才不是……”诸位大小姐有口难辨。
“不是什么？”夜锦汐明知故问。
粉衣女子咬了咬牙道：“我们才没有贪慕王爷的权利！”
“对！我们没有！”蓝衣女子等人纷纷附和。
“没有贪慕王爷的权利，也不是受皇上威压而来，那你们为何来此？难不成是……”夜锦汐突然捂住嘴，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般，一脸惊讶道：“……你们也爱慕王爷？”
“……”诸位大小姐。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瞧着她们精彩万分的脸色，夜锦汐心情不错，又补上一刀：“其实爱慕王爷，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只是自打嘴巴而已！
“小姐！不能啊！她们若是爱慕王爷，岂不是前后矛盾？”芸儿故作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个词叫双标！”夜锦汐话虽是对芸儿说，好整以暇的目光，却停留在对面诸位大小姐身上：“知道双标是什么意思吗？”
芸儿诚实摇头：“不知！”
“双标的意思就是，同一性质事情下，对方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利益等原因，做出截然相反的判断或行为，或者是对其有不同评判标准……”为了让她更好理解，夜锦汐简洁明了道：“……简单给你举个例子，就比如，我喜欢王爷，就是犯花痴、令人作呕，她们喜欢王爷，就是少女初心萌动，格外美好！”
“奴婢明白了！”芸儿认真点了点头，顺势给予诸位大小姐一枚鄙夷的眼神：“那还真是双标！”
“……”诸位大小姐。
她们能反驳吗？
又反驳什么？
说她们不喜欢王爷？
还是说她们不贪慕王爷的权利，或者不是受皇上的威压来此？
一旦她们如此反驳，她们主仆二人定会借机质问她们，既然无欲无求，又为何要来参加祇王选妃宴？
届时，她们又该如何回答？
夜锦汐将她们的挣扎尽收眼底，笑眯眯道：“其实，一起愉快做个花痴也不错！”
“……”诸位大小姐差点憋出内伤。
要做你自己做，我们才不做！
第11章 异于常人的喜悦
“诸位不说话，想来一定是害羞了！”夜锦汐大有着几分，咱们花痴一家亲的架势。
“……”诸位大小姐的面色，直接涨成猪肝。
见背地里，一个个耀武扬威的大小姐，被自家小姐怼的如此憋屈，芸儿眼底盛出崇拜光芒。
若不是此时此刻场地不合适，她怕早已欢呼出声！
膳厅外。
途经此处的风祇与紫陌，将她们的争吵，几乎不落尽收耳中。
“王爷！属下派人打听了下，这夜家小姐虽然爱慕你，爱的有些疯狂，但平日里也算是端庄贤淑，如今属下怎么觉得，传闻这么不可信呢？”紫陌压低嗓音吐槽。
就她这怼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哪有半点端庄贤淑的样子，分明就是牙尖嘴利好嘛！
还有……
被人骂花痴，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约大家一起愉快做个花痴！
这是正常脑回路，能做出来的事吗？
“口不对心！”风祇薄唇轻启，转身，按着来时路折回。
紫陌挠了挠头，跟上他的步伐：“王爷！你这句话指的是？”
“所有！”
“不会吧？”紫陌不敢置信：“属下觉得，她昨夜的表白挺深情的啊！”
再说……
她从十年前就爱慕王爷一事，京城早已人尽皆知，这应该不会有假吧？
风祇不置可否望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继续前行。
“……”紫陌。
为毛他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呢？
——
傍晚。
嬷嬷将各府小姐，送出祇王府。
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各府马车，纷纷接上自家小姐离去。
夜锦汐刚要上马车，便被唤住。
“夜小姐！麻烦借一步说话！”紫陌示意。
夜锦汐颔首，在他引领下，远离众人。
“说吧！什么事？”
直觉告诉她，肯定是那个大冰块，有事要交代。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王爷让属下送送夜小姐，顺便提醒夜小姐一下，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毕竟，这不仅事关夜小姐一人性命，还关乎着你父兄的性命！”紫陌开口道。
“……”夜锦汐。
送她不过是借口，警告她倒是真！
虚伪！
“还请紫陌大人转告王爷，让他放心，即便不是为了父兄的性命，为了他，我也会守口如瓶！”夜锦汐坚立深情人设。
听着她那完全不像掺假的说辞，紫陌深深觉得，自家主子多虑了！
她哪里不爱他，分明爱的很！
“话，属下一定会转到！”紫陌道：“王爷让属下告知夜小姐，在府中安心等待，宫中圣旨不日便会送去夜府！”
“……”夜锦汐。
要不要这么速度？
“夜小姐不开心吗？”见她神色没什么变化，紫陌好奇询问。
“开心！”夜锦汐扯起一抹假兮兮的笑：“马车还在候着，紫陌大人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一步！”
话音落，不待他应答，转身就走。
开心个毛啊！
她巴不得，宫中圣旨永远都不要送去！
因为……
她不想嫁！
“……”紫陌。
夜小姐的开心，怎么有些异于常人？
难道……
是他的错觉？
第12章 她的深情人设不能崩
夜府。
夜锦汐还未行入正厅，一道急匆匆的身影，已先一步迎了出来。
“老爷！”见到来人，芸儿行礼。
夜尚廉随手示意她起身，担忧目光望向自家女儿：“汐儿！为父听说，你在祇王府摔了好大一跤，有没有伤着？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父亲！我没事！”夜锦汐宽慰道。
“真的没事？要不，为父还是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吧？”夜尚廉有些不放心。
夜锦汐浅笑：“我真的没事，能吃能喝，就是昨夜没休息好，有些困倦！”
“一定是初到祇王府，有些不适应！”夜尚廉心疼：“饿不饿？为父现在就命人给你准备晚膳？等用过晚膳后，再回房好好休息！”
“在祇王府已用过晚膳！”夜锦汐道。
夜尚廉拍了下脑袋：“瞧为父这脑袋，真是关心则乱！”
“我知道，父亲是心疼女儿！”
与他虽是初次见面，但他话里话外的担心、关切与疼惜，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能有如此父亲，乃三生有幸！
只可惜……
原主再也体会不到如此父爱！
而自己如今所能做的，就是替她好好的活着，去尽她未来得及尽的孝道！
“你母亲去的早，为父不心疼你，谁心疼啊？”夜尚廉面上划过一丝伤感，很快又隐去：“跟为父说说，见到祇王开不开心？”
“……”夜锦汐。
她能说，不开心吧？
可面对他期盼的眼神，夜锦汐只得昧着良心道：“开心！”
毕竟……
全京城无人不知，她爱慕王爷，爱的无法自拔，若是她此时此刻突然说，见到王爷不开心，也不喜欢他了。
那么……
只会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大家以为她摔傻了，另一种就是引起所有人的怀疑！
因为……
十年的深情与执着，岂是说放下就放下？
所以……
她的深情人设，怕还要再坚持一段时间！
“为父就知道，你会开心！”夜尚廉欣慰道，随后，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你呀！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情，与你母亲真是一模一样！”
都是那么的执着与深情！
“我权当父亲是在夸我！”夜锦汐调皮道。
夜尚廉失笑：“对！是在夸你！”
夜锦汐眉眼弯弯，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为父光顾着跟你说话，都快忘了你昨夜未休息好！”夜尚廉自责，望了眼芸儿，示意道：“快扶小姐回房休息！”
“是！”芸儿应声。
“汐儿！你只管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一切有父亲在！”临行前，夜尚廉叮嘱道。
夜锦汐嫣然一笑：“好！”
望着她离去背影，夜尚廉垂落与身体两侧的指尖微微收紧。
哪怕是求，他也要求得皇上松口。
不然……
以汐儿的执着与深情，怕是会孤独终老！
——
“小姐！小姐……快起床了！”
睡的正香的夜锦汐，差点被她的大嗓门，惊的直接从床上跳起。
睁开双眼，入目就是她那张掩饰不住兴奋与喜悦的小脸。
“小姐！你快猜猜，发生了什么好事？”芸儿故意卖关子。
第13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夜锦汐翻了个身，懒洋洋道：“宫中来传旨了？”
“小姐！你怎么知道？”芸儿讶异睁大双眼。
“猜的！”夜锦汐。
“小姐！你真厉害，一猜一个准！”芸儿将她自床上扶起：“小姐！你现在是不是很兴奋？很激动？”
“……”夜锦汐。
不兴奋，也不激动！
只想倒头接着睡！
“小姐不说话，一定是不知如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芸儿一副，奴婢非常理解的神色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将你打扮的美美的，让你以最好的状态去接旨！”
“……”夜锦汐。
心累！
不想说话！
一刻钟后……
夜锦汐携着芸儿行入前厅。
府中上下所有人，已等候多时。
“夜小姐！请接旨吧！”坐着喝茶的李公公起身。
“有劳公公了！”夜锦汐寒暄，随即，跪下。
众人尾随其后，纷纷跪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侍郎之女夜锦汐，兰心蕙质，贤良淑德，特赐与祇王为正妃……”宣读完，李公公将圣旨递予夜锦汐：“……老奴在这儿，先恭喜夜小姐了！”
“同喜！”夜锦汐接旨，回眸，望了眼芸儿。
芸儿了然，起身，取出一袋银两，塞至李公公手中：“公公辛苦了！”
李公公会心一笑，顺势将银两塞入衣袖中。
“夜小姐！这位是红宛姑娘！”李公公望了眼，身侧长相清秀的宫女：“出宫前，皇后娘娘特意让老奴将她一并带来，说是祇王为了江山稳固，常年在外奔波，她这个做母后的，也不知能为他做些什么，思来想去，觉得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调教出一个合格的王妃，所以日后，就让红宛姑娘跟在你身边伺候，顺便教教你规矩，还望夜小姐莫辜负了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
“自然不会！”夜锦汐浅笑嫣然：“还劳烦公公回宫后，帮我谢谢皇后娘娘的好意！”
“一定转达！”李公公：“老奴还要回宫复旨，就不在此叨扰了！”
夜锦汐颔首，望了眼管家，示意他送送李公公。
管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公公！请！”
李公公双手背后，向外行去。
随着他的离去，丫鬟小厮们顿时围了上来。
“恭喜小姐苦尽甘来！”
“恭喜小姐如愿以偿！”
“祝小姐与祇王日后和和美美！”
“早生贵子！”
……
面对众人的七嘴八舌，夜锦汐只觉得头大，但又悲催的不能表现出来。
“赏！通通有赏！”夜锦汐道。
“谢小姐！”众人道谢。
‘享受’完众人的祝福，夜锦汐未做停留，向外行去。
“小姐！今个儿我们就开始学规矩？”红宛追了上来。
“……”刚逃出生天的夜锦汐：“……我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实现，现在有些不平静，规矩还是从明日开始学吧！”
红宛面上划过一丝为难，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得到答复，夜锦汐向前行了两步，随后，像是想起什么般，又顿住步伐。
第14章 眼线
“对了！还麻烦红宛姑娘在此稍等片刻，也好让管家给你安排住处！”
“奴婢不敢当，小姐还是直接唤奴婢的名字吧！”红宛低眉顺眼道。
“行！”夜锦汐：“你不用着急，等收拾妥当后，再去我那儿也不迟！”
“是！”红宛。
交代完，夜锦汐领着芸儿先行回了院落。
“小姐！奴婢真没想到，皇后娘娘对王爷如此好，为了王爷能有一个合格的王妃，竟亲自派人来指导你规矩！”此时此刻的芸儿，仍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中。
“……”夜锦汐嘴角微微的抽了抽。
不知是该说她太傻？
还是该说她太天真？
自古帝王家无情，即便是一母同胞的亲手足，都免不了互相残杀，何况当今太子与王爷，还不是一母同胞！
所以……
身为当今太子生母的皇后，又怎会真心对待如今战功赫赫的风祇？
如果她没猜错，皇后此时送红宛入夜府，不过是想假借她之手，将人带去祇王府罢了！
日后无论是想拉拢风祇，还是想将他除之而后快，至少都要有个眼线在！
“小姐！你怎么不说话？是奴婢说错了什么吗？”见她迟迟不语，芸儿好奇询问。
“功高盖主这个词听说过吗？”夜锦汐不回反问。
“听说过！”芸儿愣愣点头，显然不知她此话何意？
夜锦汐也不急着解释，为自己倒了杯茶：“太子日后是要继承皇位的人，所以他最怕的是什么？”
“自然最怕有人跟他争抢皇位啊！”芸儿下意识道，随即，猛然反应过来：“小姐你的意思是，王爷战功在身，在民间又有威望，早晚会成为太子忌惮的人，而皇后身为太子生母，自然不会真心待王爷好！”
“嗯！”夜锦汐。
“可王爷早已毁了容貌，一个容貌残缺之人，又继承不了皇位！”芸儿挠了挠头，觉得自家小姐是不是多虑了？
“他毁了容没错，可你也别忘了，他手中的兵权，日后倘若他不拥护太子，转头拥护他人，你觉得太子的皇位还能坐的稳吗？”夜锦汐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着。
更何况……
那大冰块毁容是假！
日后他若想争夺皇位，胜算还是很大的！
“……”芸儿：“……所以皇后今日送红宛姑娘来此的意思是？”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有些不够用！
“眼线吧！”夜锦汐风轻云淡道。
芸儿一个腿软，差点没有站稳：“小姐！那现在怎么办？能不能把人送走？”
“显然不能！”夜锦汐。
皇后送来的人，都敢无缘无故的退回去，怕是脑袋在脖子上呆的太安稳了吧！
“……”芸儿。
“不用有心理压力，平日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夜锦汐给予她一枚安抚的眼神：“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只要记得相处中，多留意一下她的举动就行！”
“是！奴婢记下了！”芸儿点头：“小姐！那明日的规矩？”
“船到桥头自然直，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夜锦汐道。
“……”芸儿。
小姐这心态，她要好好的学学！
第15章 误会更大了
深夜。
夜锦汐偷溜出房间，未走正门，直接顺着她所在院落的围墙，翻了出去。
轻车熟路摸到祇王府。
望着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夜锦汐寻思一下，决定爬墙。
奈何刚一露头，便见围墙内的巡逻守卫们，正齐刷刷的盯着她。
“……”夜锦汐。
要不要这么巧？
刚一露头就被抓个正着！
“夜小姐！不然你还是走正门吧？”静默片刻，为首的巡逻守卫试探开口。
对于准王妃，他们是恭敬的！
“好！”抱着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信念，夜锦汐‘刷’的收回脑袋，重新行回正门。
已先一步打开朱红色大门的巡逻守卫们，笔直的立与门两侧，等候着她。
“夜小姐深夜来此，可是有要事与王爷相商？”为首的巡逻守卫客套询问。
“是！”夜锦汐睁眼说瞎话。
为首的巡逻守卫了然：“夜小姐！王爷这会应该已经睡下，不知是否需要属下先去知会一声？”
“不用！我自己去！”夜锦汐。
“……”众巡逻守卫。
算起来，她与王爷不过一日未见，至于如此迫不及待吗？
难道真应了那句老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今夜之事，还麻烦各位守口如瓶！”夜锦汐扬起一抹友好的笑。
她虽不视名声如命，却也不能让夜府因她而蒙羞！
更不能让疼爱她的父亲，因她而被世人戳脊梁骨！
“夜小姐放心，今夜属下们什么也未看到！”众巡逻守卫异口同声道。
见他们如此上道，夜锦汐满意越过他们，向着府中行去。
不多会……
便行至风祇房间外。
上前，叩响房门。
“进！”言简意赅的嗓音，自房间内传出。
夜锦汐未做多想，推开房门，行了进去。
入目，一片漆黑。
“……”夜锦汐。
好像她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风祇起身，畅通无阻行至桌边，点燃油灯，摇曳烛光，瞬间驱散了黑暗。
一袭白色中衣的他，在朦胧的烛光下，显得越发英俊挺拔，令人挪不开眼。
“说吧！深夜来此，所谓何事？”风祇在桌边坐下。
夜锦汐回神：“看到我，你一点都不惊讶？”
“有必要惊讶吗？”风祇不回反问。
“……”夜锦汐。
得！
当她问了句废话！
普天之下，怕就没什么好值得他惊讶的！
“找你取点血，回去研究研究！”夜锦汐未卖关子，在他对面坐下。
风祇没有多言，直接将手臂伸至她面前：“用多少，取多少！”
“……”夜锦汐。
这也太爽快了吧？
连问都不多问一句？
吐槽归吐槽，夜锦汐拿出随身携带的容器及绣花针。
“取一点就够了，若不够，下次再来取！”说话间，夜锦汐将绣花针在烛火上烤了烤，随后对着他无名指扎去。
鲜红的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夜锦汐将他指尖挪近容器处，让鲜红血液滴入容器内。
片刻……
夜锦汐松开挤压着他指尖的手，顺势递给他一块手帕：“自己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