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深渊巨兽
（谢谢墨炼炼的打赏）
位于二楼训练室内，沈淮舟和顾恺之在对练，姜小鱼在一边站着，看着沈淮舟给自己的分析报告。
这里是第九处的干员训练室，是第九处干员日常训练的地方。之前，沈淮舟只是一个寻常的画家而已，自然在体能方面是跟不上时代的，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沈淮舟每天都在这里训练一个小时。
不过还别说，这体能的训练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目前为止，沈淮舟可以在短时间里面写出三个仓颉古字，而且保持三分钟的时间不消散。
这一点，倒是比较值得的。
至于为什么不让武力值报表的姜小鱼来作为沈淮舟的陪练，你想想，一个女人压在你身体上，用手腕隔住你的脖子，而且你还反抗不了，根本就无法使出力气，你说作为一个男人是不是有些憋屈。
而且，现在沈淮舟也仅仅只是开启了眼窍一个地方，难不成你还写字束缚姜小鱼？万一以后遇到比你厉害的人，你没有时间写字不就挂了？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沈淮舟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基本的太极拳和形意拳已经学得个七七八八的，整个干员训练室的人都对于他比较满意，这样能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学到的这么多东西，而且还能熟练地运用起来，着实是不简单。
今天的复盘，是顾恺之来的，主要是讲解困人和杀伐的技巧。
呼呼……呼呼……
沈淮舟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呼吸，掌控熟练地呼吸法也是作为一个山海师的基础本能，这种本能不是谁都能教的会学得好的。
“嗖嗖！”很快，顾恺之出拳的速度非常快，沈淮舟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好像在顾恺之的某一种领域里面，他的领域无法打乱自己的呼吸，但是好像压制了自己气息。
不过看样子顾恺之本人是不知道的，至少现在是这样子的。
两个大男人来来回回地过了十几招，最后还是因为沈淮舟身体不支，落败一手。整整一个小时，沈淮舟全身上下都感觉到有一些酸痛。
“沈淮舟……沈淮舟……沈淮舟……”
又是这个声音，沈淮舟躺在地面上，仔细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有风吹来……然而还没等到沈淮舟睁开双眼，这缕和风便转化成为了狂风，席卷着无数的砂砾打在脸上。
沈淮舟慢慢地爬起身子来，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也开始慢慢地清晰起来。第一时间朝着四周围看了一眼，找寻躲避风沙的地方。
“这又是精神世界？”
四周到处都是残垣，一些不规则的巨大石头堆砌在一起，前面好像还有一些已经腐朽的古老兵刃存在……
躲在一个夹缝之中仔细地向周围观察了几分钟，大致判断一个方向之后，沈淮舟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的脚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地面上有兵器，那是一些残破的青铜器，但是一眼沈淮舟便看到了，有一个眼熟的东西被埋葬在这一片黄沙的世界之中。
这漫无边际的黄沙世界看在眼里好像有点眼熟，但是可以看见边界，在那南面的世界之中，似乎有一股强大的黑雾遮掩着这一切……
沈淮舟赶紧来到那片埋葬青铜器的地方，翻滚了一下，在里面扒拉出很多尸骨。最后，在一个女性遗体的身上，发现了一枚青铜古镜……
“是这个？”沈淮舟眼睛一亮，这是那面纹着饕餮纹的镜子！
一把抱过镜子，但是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背后有一股恶臭的味道传来，沈淮舟赶紧回头一看，这不看还好，一回头们居然看见一只身长十米的巨大怪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垂涎的唾液挂在牙齿上面，两只眼睛闪烁着通红的光芒，嘴巴里面传来一股恶臭的气息，而且一声声的嘶吼不断地朝着自己这边传来！
“吼！”
跑！第一时间沈淮舟便想到了这个字，一个漂亮的翻身，沈淮舟抱着镜子就翻下了这片残垣。然而，那巨兽在身后不断地追逐着自己。
这是哪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不过在小憩了一会，睁开眼睛之后居然来到了这个个古怪的世界之中。
要不是身后的巨兽一直对自己穷追不舍的话，沈淮舟现在肯定会抱着镜子安安静静地研究。可是现在根本就不是这个时候，一旦停下来，背后的巨兽绝对会将自己吧唧吧唧两下给吞下去的。
“吼！”巨兽的声音越来越大，那巨大的脚掌触及地面，不断地发出震动的声音。
沈淮舟现在只能跑，使劲的朝着那片黑雾的方向跑去，但是身后那强大的巨兽还是紧追不舍。他想要用笔，可是自己一摸口袋，却发现那支伸缩笔居然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
“吼！”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天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擂鼓之声音，一阵阵咚咚咚的声音不断地朝着天际扩散，也就是这个时候，沈淮舟大步一跨，居然距离那片黑雾仅仅只有一米的距离！
“列阵！”
哪来的声音？沈淮舟定睛环顾四周，居然发现在这片黄沙的深处居然冒出了遗址千人的队伍，这些人届是身披兽铠，为首的拿着一把巨大的双刃斧，和身体相比极为不协调。
“诛杀饕餮！围攻！”
一声令下，那浩大的鼓声再次传来，这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那身后的巨兽在那一瞬间居然停止了追逐自己的脚步，转身朝着那数千人的队伍冲杀而去。
人力，终究还是有限度的。
巨大的怪兽冲入队伍，一下子就扑死了百十个人。但是那为首的将领却没有在乎这些人的牺牲，反而是一拍胯下野兽，抡起那巨大的斧头就劈向那怪兽的躯体！
这一边，沈淮舟小心翼翼地探过半边身子，果然这扭曲的黑雾背后就是出口。只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出现一些自己完全没有见过的东西……
“杀！”
身后那巨大的冲杀声音远远地袭来，但是沈淮舟也没有来得及看，便被人给摇醒了……
“沈淮舟？”
睁开双眼，是姜小鱼。
姜小鱼关切地看着自己，但是嘴边却露出打趣的话来：“才训练了一个消失就累成了这样，还睡了半小时，你可真的是可以的啊。”
第六十九章：开耳窍
姜小鱼的魔爪正好拍在沈淮舟的肩膀上，迷迷糊糊之中，沈淮舟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冲击着自己的耳朵，那是……
根据古籍记载，山海师一共有五个境界，而第一个境界观相境，就是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面观想出自己的图腾。图腾之法，不是什么都可以观想的，必须是曾经有记录，或者被膜拜过的东西才能作为图腾的一种。
一股青色的气流，”轰！”的一下，那道如同一道激流，直接轰在耳窍之上，甚至让沈淮舟感到全身都是一震！这一震，让沈淮舟心中马上一喜。
而观相境，又必须通过沟通图腾，引导图腾的力量冲击五窍，这五窍分别是眼、耳、口、舌、鼻。之前的观想，沈淮舟已经将眼窍给打开了，刚刚那么一下子，沈淮舟的耳朵好像也变得灵敏了起来……
“沈淮舟！”姜小鱼咆哮起来。
这沈淮舟，眼睛都睁开了，但是却木讷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巨大的声音再次冲击着沈淮舟的耳膜，虽然很刺耳，但是沈淮舟依旧还是不敢轻举妄动。这一会，沈淮舟马上整合空气之中的微薄灵气粒子，将其引导到自己的身体里面，继续冲击未曾打开了其余三个窍穴。
一次、两次、三次……。其余的三个窍穴在这样的强力冲击下，不断的震动着……
旁边的顾恺之和姜小鱼只能这样木讷地看着，若不是现在沈淮舟的气息均匀，胸口的此起彼伏告知两人他还活着的话，两人现在也就不会这么放心。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子里面开了空调也变得越来越热，奇怪的是，屋子里面居然不断升起着各色光芒，此起彼伏，很是壮观。唯独只有沈淮舟所盘坐的地面上，散发着一丝冷冽。
至少，两个小时过去了，沈淮舟才缓缓地睁开那疲惫的眼睛。
“队长……”沈淮舟小心翼翼地喊道。
现实，这里是现实世界！刚刚自己在脱离那个诡异的黄沙世界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冲击自己的身体，原本已经打开的眼窍差点闭上，只不过不知道哪儿来的一道灵气粒子，让他居然在万分之一的概率下，重开了自己的耳窍。
姜小鱼愣愣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总感觉有一些不对劲，但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又不能准确地说出来。
“已经有点眉目了，那家纹身店的老板的确在几年前将店打出去了，现在的这个老板是两年前接手的。”姜小鱼将沈淮舟之前递给自己的档案放好，然后从顾恺之手上拿过一个平板，划开解锁，找到准确的信息递给沈淮舟……
结果姜小鱼的电脑，沈淮舟看了起来。有家纹身店的确是突然出现的，出现的时间是流星雨事件三个月之后，第一个老板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但是第二个老板……
“第二个老板和现在这个老板之间只有两个月的时间？然后就将这家店给打出去呢？”沈淮舟惊讶地看着信息。
顾恺之说道：“根据我和雨萌对其进行的调查，第二个老板是个三十岁的男人，在接手纹身店之后，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获利百万，但是两个月之后，他的家人就将这店给打出去了。”
“然后呢？”沈淮舟好像抓到了某些线索，但是还不确定：“治安署那边是不是有这个人的失踪报告？”
这下子轮到顾恺之露出惊异的目光了：“你怎么知道？”
沈淮舟淡定地举起手中的平板电脑，笑了笑说道：“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获利百万，但是两个月之后，他的家人就将这店给打出去了。你看着信息最后，打出店子的人是他家人，而不是他。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不方便露面，另外的一方面就是他，失踪了……”
“没错，他的确失踪了……”顾恺之一笑，接着说道：“根据治安署那边的消息，这有家纹身店第二位老板叫做宁然，三十多岁的样子，是个大老粗。因为曾经是个赌徒，欠下三十万巨额赌债的他突然接手了这家纹身店，然后不到两个月就发迹了……”
“等等……等等……”沈淮舟打断顾恺之的话：“赌徒？欠下三十万？”
“对啊。”
沈淮舟眼中精光一现，这线索好像发现了：“一个赌徒，怎么会有钱接手这家店，而且短时间里面获得百万巨款，这你们不觉得有问题吗？”
“你是说……”姜小鱼也好像心领神会起来：“问题不在这些被害人身上，而是这家店！”
“顾恺之！”姜小鱼下令道：“马上申请拘捕令，请这家纹身店的现任老板，来咱们第九处喝茶……”
顾恺之立马去找姚明智申请拘捕令，训练室内只有沈淮舟和姜小鱼两人面面相觑。
就在这个时候，王雨萌走了进来。
“小鱼姐，何露的家属来了……”
外面的空气很是闷热，似乎是要下雨了。不知道为何，沈淮舟居然听到了一些平日里听不见的声音，有二队队长怒骂队员的，也有一些干员在尬聊的。
耳窍打开，似乎还是有点意思的嘛。
来到一楼，沈淮舟便看到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搀扶着彼此颤抖着走了过来。从侧面可以看出来，这对老夫妇的修养算是不错，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您好，我叫何清萍，是何露的姑妈，这是我的丈夫……”
姜小鱼点了点头，将两人引导座位边上。
“二位不要紧着，我是治安署调查员姜小鱼，这几位是我的同事……”
这里再强调一下，治安署和第九处是两个部门，第九处隶属于山海司，而治安署却是另外一司的下属机构。但是外界并不知道第九处的存在，所以第九处成员一般都有两个身份。
“相信二位已经知道了，电话里面我们已经讲了，这一次请你们过来是想要你们辨认一下死者……”
何清萍微微地点了点头，身边的男人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拍了一下，似作安慰。
“我知道了，我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第七十章：会死人的
沈淮舟从身后将照片拿过来，那是一个纹身的照片，饕餮纹。死者的手臂上面这个纹身已经被洗掉了，所以只能用这个还询问。
沈淮舟将照片递给何清萍问道：“这个纹身你认识吗？”
何清萍推了推那浑厚的老花眼镜，抬眼看了一眼，然后将照片递给身后看似规矩老实的丈夫。
“有点眼熟……但是露伢子应该不会纹这种东西的……”
伢子，是潭州这边的方言。小时候在农村里面，信奉阳盛阴衰这种理论，一般的男孩子都会叫某某妹子，而女孩子就会叫某某伢子，这也是用这种称呼，来综合他们的阴阳气息，使其不会早夭。
姜小鱼有些不解，但是刚想出声，却被沈淮舟按住了手臂。
“那您记得，何露最后一次和家中联系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何清萍搜索了一番回答道：“记得。”
何露因为和家里的关系不是很好，从小都寄养在姑妈家里，而且是外婆一手带大的。大约在两个星期之前联系过外婆，说什么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去解决一下。
时间大概约定了是一个多月，但是也答应外婆月底会回来看她。
“然后就再也没有和家里人联系过了？”沈淮舟继续问道。
何清萍点了点头：“她妈不管她，，就和我们亲，我也没有听到她妈说接过电话，所以我想应该是最后的电话……”
说到这里，何清萍明显有点泣不成声，身后的丈夫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安慰道：“叫这个孩子不要乱搞，现在好了，人没了……唉！”
不要乱搞？姜小鱼眼前一亮，和沈淮舟对视了一眼，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汉子似乎还知道一些内情？
“这位先生，你说何露在外面乱来，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姜小鱼的询问，何清萍的丈夫显得有些不自然，在几个人的同时注意下，唯唯诺诺地开口道：“唉！这孩子啊，家里缺钱也不会这样逼迫她呀，她……她竟然在夜总会工作！你们也知道夜总会是什么地方，一个清白的女孩子会去那种地方工作嘛！”
闻言，身边的何清萍一瞬间捂住了嘴巴，但是她并没有哭出来，不过浑身有些颤抖罢了……
过了好一阵才控制住情绪，通知死者父母的事情也是何清萍的丈夫出去打电话才完成的。
半小时之后，这间房间里面只剩下了一丝寂静。
“何露死前是清白的，从未和任何的男人发生过关系……”沈淮舟走过来，将子良最后传送过来的调查报告中的一部分递给眼前这两个老人看了一下，里面清楚地记录了，何露的部分尸检报告。
这时候，何清萍终于是忍不住了，整个房间里面都充斥了一种悲伤而又绝望的味道……。
出了门，沈淮舟和姜小鱼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你先说！”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钱！”两人又异口同声地说道。
根据短暂的了解，两星期之前，何露曾经向家里打过一笔款，金额大概是十五万左右。可是何露平日的收录并没有这么多，短时间里面是怎么会拥有这么多钱的呢？
这是一个谜题，目前为止依旧不清楚这谜团是什么。
但是，沈淮舟还是确信，这里面，有着一些非正常的事情夹杂在其中。
“顾队那边回来了吗？”沈淮舟问道。现在沈淮舟心思有段乱，屋子虽然是隔音的，但是通了耳窍的他还是能听得到里面的声音，有些心烦意乱。
姜小鱼摇了摇头：“还没……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幕后黑手或许可怕，但是最可怕的却是那些将幕后黑手的话当做圣言一般奉行的人……”
“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要抱怨一下而已。”姜小鱼摆了摆手，看着那屋子禁闭的大门说道：“一个纹身，一条人命……终究其中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清楚的，真的是一言难尽……”
沈淮舟点点头，算是同意这个看法。
现在，就只有两个问题没有说开了。第一个，这些人为什么会去有家纹身店；第二，这些人的钱，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如果所有的账户渠道都是正常的话，那么这中间就有一点可怕了……”沈淮舟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人在操控着这些人的存在，然后将他们的存在给吸收了，所以那些人就失踪了……”
“切，动漫看多了吧，还存在之力……”姜小鱼不屑一顾地讽刺道：“对了，你记得昨天我们跟踪的那个女人吗？”
“记得，怎么了？”
“她最近死了丈夫，而且很有钱，要不要去当个什么上门女婿之类的，每天只要给她洗洗脚，然后忍受一下别人的白眼，每个月至少好几万的收入，不比你画画差啊……”
“第九处给我开五千一个月……”沈淮舟白了她一眼，这妮子，绝对没有安好心：“这种没脑子的赘婿，只有那些没脑子的人才会去做。”
姜小鱼耸了耸肩：“好吧好吧，新消息，那个女人死了丈夫，然后不知道是听谁说的，去有家纹身店可以实现她的愿望，所以昨天就去了……你猜，回来的干员发现了什么？”
“残念波动……”沈淮舟淡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额……姜小鱼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一阵红，一阵青的样子，沈淮舟见势头有些不对劲，赶紧换了一种说法：“那啥，发现了什么？”
“残念波动……”
姜小鱼面无表情地从嘴里挤出这四个字，然后一脸闷闷地样子盯着沈淮舟：“你还知道什么，我是队长，快点说出来！”
“呵呵……”沈淮舟抱着双臂，笑着看着那刺眼的天花板，慢悠悠地说道：“估计，马上要死人咯……残念波动，这个人已经被大量的残念给盯上，从那家纹身店出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现在，沈淮舟反倒是对于这家纹身店越发的好奇起来了……
叮！手机上传来信息，顾恺之的。
“嫌疑人抓捕归案，一小时之后再见。
第七十一章：不是我杀的
“说吧，你对于饕餮纹之间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审讯室里面，只有沈淮舟和嫌疑人李瑶在那里。沈淮舟安安静静地打量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是颓废的画家，说起来自己和她之间也算得上是同行了。
然而，李瑶依旧还是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
这时候，沈淮舟做出了一个举动，居然拿出手机，打开一个漫画软件，在上面搜索了一下《山海绘卷》这几个字，马上就弹出三月梨夭的作品。
“三月梨夭，五年前还是一文不值的漫画助理，短短半年的时间，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当下最热门的古风穿越漫画《山海绘卷》的主笔……
据说，就连三月梨夭的老师都觉得不可思议……”说着，沈淮舟从桌面左侧的文件袋子里面拿出一份较为潦草的画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这是你的漫画发表前一个月的插画，被你的老师评价为狗屁不如，这是你的漫画发表的时候的初稿，和现在简直有着天差地别的变化……”
然后，沈淮舟悄然间打开了眼窍，那不断转悠着精卫图腾的眼珠子，勾人夺魄一般直挺挺地盯住李瑶的眼睛，大声叱问道：“一个月，天差地别的变化，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饕餮纹！”说着，沈淮舟从自己兜里拿出那面在精神世界复刻的镜子往桌面上一拍：“这面镜子，和你画中的镜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这时候，李瑶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就这么一下子却正好被沈淮舟给抓住了！
“你一定知道，不然你不会将这个饕餮纹画到漫画里面！而且……”沈淮舟一顿，然后强硬地继续说道：“而且，你的手臂上面，一定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纹身！”
然而，李瑶却在这个时候笑了……
渐渐地，李瑶慢慢掀起自己的袖子，然而洁白如玉的臂膀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别说纹身了……
“你看，没有……”李瑶咧嘴一笑，似是嘲讽。
沈淮舟并没有中计，拿着桌面上的那杯水淋到李瑶的手臂上面！
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李瑶嘴角露着笑意，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来这么一手。
不过……沈淮舟早就知道了！
这饕餮纹，它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纹身，而是一个活着的图腾！第一次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沈淮舟就猜测这纹身是活的，如果自己的判断准确，这个纹身的确是靠着吞噬宿主的血肉来存活，而同时吸取一百二十个人的血肉，自然是不会让人怀疑。
“看着我的眼睛！”沈淮舟喝道，就在李瑶盯着自己的眼睛看着的时候，沈淮舟悄然转动眼眸，那带着摄魂一般的眼珠子直勾勾地注视着李瑶：“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
一秒、两秒、三秒钟过去之后，李瑶发出一声嗤笑：“你傻子吧，你以为你催眠就有用。我都说了我是杀害何露的凶手，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有家纹身店的老板已经被拘留了……”沈淮舟也懒得继续说下去：“你说何露是你杀的，但是何露的死因却不是她杀，你究竟在掩盖什么……”
“李瑶，其实你的所有信息都暴露在你的漫画里面了……”沈淮舟摇了摇手机，接着说道：“包括你认下这件案子，都被你自己画在了画里面……你不是说主角出现了吗，现在，你就成为了你的主角……”
说完，沈淮舟将那面复刻的镜子放在桌面上，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怎么样？”走出审讯室，外面的姜小鱼在等着自己。
沈淮舟摇了摇头道：“还是不松口，从侧面无法突破，就只能从正面强行攻击了……”
“那现在直接去审顾青颜吧……”
有家纹身店的老板已经被抓来了，中间没有发生任何的冲突，顾恺之等人到达的时候，顾青颜非常安静地坐在楼下，抽着烟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似乎一切都已经在她的算计之下，丝毫没有泄露。
顾青颜随便交代了几句前台的那个小姑娘，然后就乖乖地跟着顾恺之几个人来了。
目前，顾青颜只能说有嫌疑，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说明她就是凶手。
本想着从侧面，也就是李瑶那边突破一下，但是李瑶不配合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按照正规的渠道，先去提审顾青颜。
来到二号审讯室，顾青颜还是那样穿着一身镂花旗袍，两只手臂相互缠绕着，纤细的十指上涂了十种不同颜色的指甲油。身上也不知道打了什么味道的香水，让人觉得非常好闻。
“顾青颜？”顾恺之坐在位置上笑了笑：“还是本家啊……有家纹身店的老板，两年前接手有家纹身店……”
听着顾恺之将顾青颜的基本资料说了一遍，沈淮舟在外面的监控室内，一直注视着这位叫做顾青颜的老板。无论自己怎么打量，总感觉这个人身上缺少了一些什么，只是这一丁点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好啦……”顾青颜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不急不缓地慢慢开口说道：“说这么多，不就是想知道纹身的事情嘛……姐姐我很好说话的……叫那两个治安署的人过来，我只说给他们听……”
“治安署？”顾恺之愣了一下，然后耳机里面就传来姜小鱼解释的声音，于是便回道：“行吧，你等着。”
两分钟后，姜小鱼和沈淮舟两人进入了审讯室，而顾恺之和辅助记录的调查员却走开了。
“我们来了……”姜小鱼一屁股坐了下来，二话不说直接开问：“你不是想要见我们吗，说吧，纹身店和纹身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然而，顾青颜却丝毫没有在意姜小鱼的疑惑，反倒是直勾勾地眼神带着稍许魅惑的目光盯着沈淮舟：“是你。”
“是我。”沈淮舟淡淡地回答道：“你是山海师？”
顾青颜摇了摇头。慢悠悠的回答显得非常自然：“我是祭灵人……”
“祭灵人？”沈淮舟这下子愣住了，祭灵人又是什么鬼……
“人，不是我杀的……”沈淮舟正准备继续询问，但是却被如此直接的顾青颜给吓到了：“她们实在是太贪了，我只不过是完成他们的心愿而已，可他们却迟迟不来找我，所以我和这件案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第七十二章：人性的欲望
姜小鱼一时间还没有搞清楚顾青颜话中的意思，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
“不是你杀的？”沈淮舟突然一笑，这一笑，让顾青颜一下子便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好对付。果然，沈淮舟从背后悄然将那枚牙齿给拿了出来，一把拍在桌子上面，厉声喝道：“这是什么！”
“不就是一枚牙齿吗？”顾青颜淡然一笑：“怎么，你们治安署凭借一枚小小的牙齿就想定我的罪？”
可不，沈淮舟倒是这么想过，但是后来一转念，这牙齿和有家纹身店之间的联系恐怕并不是那么的简单的。
姜小鱼学过心理学，对于人的细微表情很是清楚。在沈淮舟拍出这枚牙齿的时候，顾青颜的瞳孔有过那么零点五秒钟的时间不自然地收缩了一下。
懒得继续拐弯抹角了，沈淮舟直接盯着顾青颜的眼睛，然后转动着自己的瞳孔，问道：“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么，饕餮纹你总知道吧……”
说道这饕餮纹身，顾青颜终于开始泄气了……
“我知道……没错，这饕餮纹的纹身，就是从我的手下出去的……”这一次算的上是异常惊喜，沈淮舟也没有想到，顾青颜居然这么老实就开始交代了。
“饕餮纹，其实就是一种普通的纹身，但是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晓得的，说在手臂上面纹了一个饕餮纹身之后，就会达到心想事成的目的……”
“达到心想事成的目的？”一边的姜小鱼突然想起何露的姑姑说的那番话，何露在短时间里面凑齐了十几万块交给家里，难道，这就是饕餮纹的能力？
“但是，这种纹身有个缺陷，就是你若不能在心愿完成之后立刻回到我这边将纹身洗掉，你就会死……”顾青颜顿了顿，接着说道：“只不过，人性都是会变化的，谁也不能保证饕餮纹助你完成心愿之后，你还愿意洗去这样的好东西……”
“所以，饕餮纹就开始反噬宿主？”沈淮舟的眼眉稍稍轻瞥了一下，这个动作，说明了沈淮舟并没有相信这个女人的话，而是开始产生了一种怀疑。
“按照你的意思，你只是拿钱办事的，饕餮纹是从你的手下面出现，而你也警告过那些纹身的人，必须在完成心愿之后马上回到纹身店将这纹身洗掉？”
顾青颜点了点头，表示正是如此……
“呵！”沈淮舟的鼻腔中却发出一声嗤笑：“你说的这番话完全可以骗过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山海师，但是你却说你是祭灵人……这就让我不得不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情？”身旁的姜小鱼突然问道。
“祭灵人，也可以操纵图腾！”
这一下，顾青颜终于慌神了：“我是最后的祭灵人，我并不会什么图腾，这纹身的办法都是上一任店主交给我的，而且告诉我三年之内必须将这家店交给下一个主人的手上！”
“不会操纵图腾？”沈淮舟虽然发出这么一个疑问，但是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自己好像有些先入为主了，一直都将那纹身当做了某一种图腾。
如果，饕餮纹身不是图腾……
等等！刚刚顾青颜说什么？
上一家店主告知过她，让她三年之内将店给打出去，这是什么意思……
根据人口失踪报告，上一家的店主在两年前就已经失踪了，而且将店子打给这个女人，也是第二任店主的家人所为。
莫非，在那家店里面，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见过第二个店主？”
姜小鱼惊讶地望着沈淮舟，突然一愣，这调查报告和失踪报告里面不都说了，第二个店主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失踪了吗……等等，顾青颜说自己见过第二个店主，难道说，这里面还有隐情？
“没有……”
然而，顾青颜的回答让两人都显得异常的尴尬。
没有你说个吉尔，然而接下来顾青颜的话却让两人大吃一惊：“你们相信，纹身店有自己的意识吗……”
什么意识？
接着顾青颜继续说道：“在我接受这家店不久，就有人拿着你手中的那枚牙齿来找我，并且将第二个店主的信息告知了我……在第二个店主的消息里面，他告诫我千万不要想着违背纹身店的话，不然就会和他一样……
而且信件里面也提到了，如果三年以内没有将纹身店交给下一个主人，那么我也会被这家纹身店给吞噬掉。”
然而，沈淮舟并没有相信这段鬼话……
继续审问下去也没有用了，不管是顾青颜还是李瑶，他们一直都在竭力的隐藏着一个问题——那就是饕餮纹的出现！
两人分别的审问都没有找出任何的问题，根据道盟的法规，四十八个小时之中不能判定她们就是犯罪嫌疑人的话，那么是必须要释放的。
李瑶还好，她是主动来自首的。虽然看上去李瑶就是个神经病，但是却还是能从中间透露出一个信息……
而顾青颜不同，上面申请了拘捕令才将她拿下，但是她咬紧牙关也不说自己是凶手，而是一次次的将话题扯开，居然还说纹身店是有着自己意识的这种鬼话。
不用看，这明显就是有问题的，但是现在自己还没有找到问题，也不能做什么。
走出审讯室来到监控的房间，顾恺之盯着监控屏，那四个摄像头下面，坐着的就是顾青颜。
“怎么样？”
姜小鱼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看着监控显示屏下面的顾青颜，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怎么样……”
“不过……还是有些收获的……”
顾恺之和姜小鱼侧目看想沈淮舟，只听见沈淮舟慢慢地说道：“李瑶说，案子是她做的，但是这是一种隐藏真凶的办法。然后顾青颜说案子不是她做的，这也是一种狡辩。
但是这两个人再如何狡辩，在她们的生活之中依旧还是透露了一些信息的……”
“你是说……纹身店？”
沈淮舟笑了笑，点了点：“有家纹身店四年内换了三个老板，作为一家生意还算可以的店，这明显是不正常的。我觉得，在这家纹身店里面应该还隐藏了一些信息，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如何？”
第七十三章：果然诡异
这一次，沈淮舟将自己的笔给带好了，然后和顾恺之以及姜小鱼三人一起，二探有家纹身店。
大热天地，就算是下午还是炎热，这时候沈淮舟是多么想到南极去过日子啊，这天气，简直就不是人呆的下去的。
“沈淮舟，你为何还要来这里？”姜小鱼有些不解，也不知道沈淮舟为啥要做这么一个决定。
沈淮舟神秘地说道：“咱到了再说……”
姜小鱼回头瞪了沈淮舟一眼：“你要是再装神弄鬼的，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看得出这一起案子让姜小鱼压力倍增，但是沈淮舟现在并不能确定能不能达成自己心中的想法，所以只能先保密，不然到时候见到一些什么不该见到的东西，那时候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到了。
不知道是消息泄露了还是怎么回事，有家纹身店的门口现在围堵了一群人，而且非常明显地还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壮汉死死地堵在门口，就是不让别人进去。
“我记得，这家店还有一个小姑娘吧？”沈淮舟突然想起来。
姜小鱼点点头，那个小姑娘自己有点印象，但是实在是想不抬起来了：“话说，你提到那个小姑娘干嘛？难不倒你还是……”
“去去去，小爷我才不会喜欢这些小姑娘了，身材平平，年纪轻轻就有一座飞机场……”眼见着姜小鱼的脸色逐渐地拉了下来，沈淮舟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因为，姜小鱼也是个正常的飞机场。
“我觉得，那个小姑娘应该知道什么……”沈淮舟声音突然沉吟下来，淡淡地说道。
“一个小丫头能知道什么啊，应该就只是一个上班的吧……”
既然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沈淮舟也就不多说了。来到有家纹身店，店门口一群吃瓜群众将这里三层外三层地给围了一个遍。
“让一下，治安署办事，让开！”顾恺之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脚一跺，然后声音一吼，周围的群众都死死地盯着自己，也没有怂上半分：“治安署办事，让开！”
“凶什么凶啊，老娘年轻的时候一个打你这种人十个……”一个年级五十多岁的大妈手中提着两根洋葱，气呼呼地望着顾恺之。
“对对对，他不敢凶我们的……”
“就是！我们只想看看凶手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是不是很高大威武，要知道我们都是她的邻居啊，她哪儿会杀人啊……”
“是啊，小顾人很好的，平时也没有什么生意，怎么会变成凶手呢。”
沈淮舟和姜小鱼两人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从这些吃瓜群众里面挤进来，四周围都被治安署的人协助封了，走进屋子，屋子里面一股奇怪的香水味道。
“姜小鱼，你闻到了什么吗？”沈淮舟皱着眉头问道。
姜小鱼想也没有想回答道：“知道啊，不就是这些香水味吗？有茉莉花的味道，也有玫瑰花的气味。不过好奇怪啊，一般来世，一种花香味及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这家店至少充斥了三种花的味道。”
“三种花？”沈淮舟挑了挑眉，不解地看向姜小鱼道：“还有一种什么花？”
姜小鱼这时候挑了挑眉，摇头道：“不清楚，没有闻到过这种花香，但是却又是一种花香的气味……”
于是，沈淮舟也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结，反而是转身来到了前台。这里，是见到那个小姑娘的地方，虽然那个小姑娘不在，但是沈淮舟不知道为何却对那个小姑娘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会和我猜测的一样吗？
空气之中残留了很多灵气的反应，自从五年前的流星雨坠落开始，老爷子说的灵气复苏，就已经开始了。整整五年，他一直隐藏着自己身份，也从来不和道盟的任何人打交道，就是为了避免发生一些事情。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踏入了这个局中，就必须亲手将隐藏在这个局背后的东西给抓出来！
沈淮舟抬起头看去，前台的墙壁上面挂着一幅画，画轴已经有些泛黄，看样子是个老物件。画面上很奇怪，人物一个不少，但是这幅画的中心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沈淮舟，你看什么呢！”
沈淮舟从怀中拿出一面镜子，然后就在这个时候，猛然间那泛黄的卷轴就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瞬间变成了焦黑的粉末，扑簌簌的往下落。
“姜小鱼，手电！”
沈淮舟这么一喊，姜小鱼瞬间明白，立刻从腰上取下阴阳手电筒，将其模式瞬时调至成固定的状态，然后将光束对准那正在消失的画轴！
但是，这一切还有有些晚了。
沈淮舟见势不妙，立刻从裤兜里面拿出一个白色额的小塑料袋，从里面倒出一些红色的软质物体。然后立刻拿出笔，笔尖摆忙狠狠地点了一下这猩红的朱砂。
“怎么回事？”姜小鱼好像也发现不对劲，立刻质问道。
沈淮舟并没有理会姜小鱼，心一横，然后笔尖开始触摸那个画轴：“聚者，会也。从乑取声。邑落云聚！”
只见沈淮舟一笔一笔地开始在这泛黄的画轴前方空气之中勾勒出一个聚字的形态，一道道青色的线条从笔尖逐步落在这逐渐崩坏的画轴上面。
经过短时间的开窍，眼耳同时打开，沈淮舟发现自己可以同时写出两个字而不被其影响！但是现在，一个聚字就够了，一道道青色的灵气通过笔尖不断地聚集在那个字眼里，而那消散殆尽的画轴，也在开始缓缓地恢复原样！
是谁，谁在操控这一切！
姜小鱼默不作声地将店门给关上了，回头看着沈淮舟，就好像电影里面的那些施展法术的大师一样，装模作样的作一回法，再画几张黄纸符箓，就能换取不菲的收入。
但是，沈淮舟却不同，他好像一直怕和自己接触，怕和第九处接触。
当然，姜小鱼怕也只是疑心生暗鬼，但是这几次每一次沈淮舟在的时候，自己都能看到一些异常的东西。
真的是，邪了门了！
“镜子，镜子！”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突然叫了起来。
镜子，什么镜子？姜小鱼还没有弄清白，但是突然瞟见沈淮舟手指着前台的一块普通镜子，这不是他刚刚自己拿出来的吗？
“快点，我要验证我的想法！”
第七十四章：沈淮舟，你在镜子里
沈淮舟想要验证一件事，这件事是他在进入精神世界之后突然想到的。
如果，假设顾青颜并没有说谎，那么她也不知道纹身其实是活的。这样一来，沈淮舟就想到了很久之前自己在网上看到的消息，一个网友在看完一条非常简单的推理时候，对于其的抱怨。
“那就是说，白死的咯，反正已经劝告过了，是吧？”
现在沈淮舟想说，如果，顾客所看到的和顾青颜这个老板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呢？
“姜小鱼，镜子！”沈淮舟右手死死地压制着这即将溃散的画轴，另外一只手向后伸出。
见此，姜小鱼赶紧将镜子取来，然后递给沈淮舟。
沈淮舟右手死死地压住画轴，左手接过镜子，镜面对着那即将溃散的画轴，嘴巴里面不知道念叨了一句什么，顿时镜子之中倒映出一副古怪至极的场面。
“半碗清水照乾坤！”沈淮舟怒喝了一声。随即，镜子之中居然迸发出一道刺眼的金光，在这道金光之下，姜小鱼居然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镜子下面！
“这是什么？”巨大的黑影笼罩在金光下面，那狰狞的模样虽然看不太清楚，沈淮舟却知道，自己的猜测好像有些中了……
紧接着，那黑影开始有了动作。沈淮舟也拿着镜子，跟着这黑影开始走动，而另外一边，沈淮舟的那支笔还钉在那画轴上面，阻止画轴溃散。
“沈淮舟……”
姜小鱼刚想做声，就被沈淮舟示意噤声，于是便不再说话。
屋子里面一下子陷入了一阵寂静之中，此刻，沈淮舟打开了眼窍和耳窍，细微的声音和动作都会引起他的注意。但是，这一刻他却选择性地屏蔽了外面的世界，跟在那黑影之后，缓缓地来到了楼梯间。
“叮！”
这是什么声音？沈淮舟狐疑地看向前方，这楼梯间只有上去二楼的楼梯，但是这黑影却仿佛根本视若无睹，直接穿过了那楼梯，来到了楼梯间内侧。
沈淮舟拿着镜子照向地面……
脚印……等等，这里怎么会有一串非常凌乱脚印？沈淮舟手中镜子的光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这仅仅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作用也仅仅只是反射而已。
这地面上凌乱的脚印却让他心中一惊，难道……沈淮舟突然想起一件事，姜小鱼曾经说过，有家纹身店原本并不在这里，不在这个拐角的地方，那么这影子是要去原本的有家纹身店？
那地面上这串凌乱的脚印，又是怎么一回事？
“滴滴……滴滴……滴滴……”
就在这时候，似乎已经被作者君忘记的探测仪突然响了起来，姜小鱼狐疑下取下这块探测仪，上面一个绿色的小点显示着有一股强烈的残念出现在沈淮舟现在所呆着的楼梯间里面！
“沈淮舟，小心你身后！”
姜小鱼话音刚落下，便听到啊的一声尖叫，当姜小鱼冲过去的时候，沈淮舟已经消失在原地不见了。
“沈淮舟！沈淮舟！”
地面上仅仅只剩下一面镜子，而沈淮舟却失去了踪迹……
怎么可能，这家店总共一层就八十个平方左右，而且前后根本就没有出的去的渠道，沈淮舟怎么会突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消失？
沈淮舟到底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姜小鱼从地面上捡起那块镜子，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接下来，姜小鱼便看到让自己吃惊地一幕！
沈淮舟，出现在了镜子里面！
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淮舟缓缓地打量着眼前，这好像不是有家纹身店，自己现在究竟置身于何处？
屋子，似乎还是那个屋子，但是屋子里面的布局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陌生。对了，镜子……沈淮舟仔细地找寻了一番，发现那面镜子还安安静静……地躺在地面上。
不对劲，这镜子不对劲……
地面上的这面镜子，居然呈现出四瑞兽拱卫饕餮纹的样子。这镜子，不是早就销毁了吗？
“沈淮舟！沈淮舟！”
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突然地听到了姜小鱼的声音，而且声音非常地近，所以沈淮舟不禁低头一看，却发现镜子里面出现了姜小鱼的那张脸。
“姜小鱼？”疑问号。沈淮舟如果是个表情包的话，现在肯定是一张黑人问好脸：“姜小鱼，你怎么会在镜子里面？”
“你有病啊，你看看周边，明明是你在镜子里面好吗！”见到沈淮舟没有事儿，姜小鱼也没有想什么，但是突然反应过来，这好像有些不大对劲来着。
“沈淮舟，你在镜子里面……”
“啊？”沈淮舟懵逼了一下：“嘛了，不是你在镜子里面吗？”
“你确定？”姜小鱼脸色不善地反问道。
确定？那自然是不确定的……沈淮舟早知道自己现在不在原本的空间了，开启了两窍的他反应比任何人都要灵敏。地面上虽然是一片狼藉，但是有一串从外面走进来的脚印。
“姜小鱼，你先不要出去，这个空间是由那副画固定起来的，你去稳住我那一支笔，不能让人任何人进入这个房间！”
吩咐完毕，沈淮舟便离开了这个楼梯间。
这里果然和现在的有家纹身店不同，但是具体哪儿有问题，暂时还没有看出来。
就在此刻，沈淮舟回头一看，瞳孔突然紧紧地一缩，居然用眼角的余光瞥见玻璃的倒影里有个小女孩正在拍皮球，那个小女孩的眼睛是白色的，还对着自己笑了一下。
“残念？”沈淮舟狐疑道。
沈淮舟神色一惊，似乎看出了什么，但是却无动于衷地走了出来。
“唉，老板回来啦！”刚走出楼梯间，沈淮舟却听到门口一个女声喊道。抬起头一看，一个年轻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腋下夹着一个袋子，黑色的，将里面的东西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萧沅，你今天早点下班吧……”
年轻人看上去比较疲惫，进来之后喝了口水，然后准备上楼。但是走到了一半的时候，突然又转身来到那个前台的面前：“对了，今天有没有人来过，拿着牙齿的女人？”
“牙齿？”萧沅一愣，摇了摇头，但是却从柜子下拿出一个黑布包裹着的东西交给这个年轻的男人道：“没有人来，但是中午的时候捡到了这个东西，还写了你的名字……”
第七十五章：这是怎么回事
“给我的东西？”那个男人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从那个叫做萧沅的手中接过那块用黑布包裹着的东西。
因为适才站在暗处，沈淮舟没有注意到。走出来的那一瞬间，沈淮舟赫然发现，那前台的小姑娘居然和镜子里面的那个诡异影子一模一样。这也就罢了，居然还和顾青颜店内的那个小姑娘长得一样！
“对了，李瑶没有胡说什么吧？”年轻男子刚走出一步，突然回头问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沈淮舟看到那个小姑娘愣了一下，然后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沈淮舟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的时间是十一点半，和外面的世界不同，这里似乎还是上午。那萧沅下班关门离开了，而那个青年男子却愣愣地一个人呆在柜台附近。
他这是干什么？
沈淮舟凑了过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又看到了镜子里面那个拍着皮球的小姑娘。苍白的脸上透着一丝血红，看上去就觉得有些古怪。
青年男人从柜台上拿过一把剪刀，然后将这块布上的绳子给剪断。缓缓地，将这张破布给张开，里面露出的东西让沈淮舟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那是一颗牙齿，但是却是一颗带血的牙齿！
若是说，这还仅仅只是震撼，那么下一步这男人就有点恐怖了。
这青年男人在看到这枚带血的牙齿的那一瞬间，突然朝着身后一倒，然后嘴里不自然地突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在那一瞬间陷入了一种非常虚弱的状态……
这一下，可怕沈淮舟给吓了一跳。
“救……救……救我……”
哈！沈淮舟发现，这个男人倒在地上，那双非常萎靡的眼睛居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看得到自己！
自己在这个世界里面完全没有存在之力，一般来说自己就是个观察者，但是这个男人居然看得到自己。
就在这个关键时候！
“呯……”
一道枪声响起，沈淮舟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旁边的一块木质地板直接被打穿一个窟窿，额头上面被子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哗啦啦的流下来。
居然有枪？
“要杀人啊。”
这画面，这场景！沈淮舟顿时想到了一个人，李瑶！李瑶的漫画作品《山海绘卷》里面，就正好有这么一个内容！
紧接着那一瞬间，眼前的所有场景飞快的变化着，这不看还好，一看却发现这周围居然弥漫起一股黑气，将整个店给牢牢地包裹住了。而这些黑色气体之中，还有着无数双颜色不同的眼睛。
同时，还有一些古怪的叫声传来……
“走……拿着这东西走……”地上，那个年轻的男人赶紧将那带血的东西递给沈淮舟，然后指着门后一根线条说道：“那，往那走……”
“外面有枪……”沈淮舟刚想提醒，却发现现在哪有什么外面里面的区别啊。
此刻，地面上男人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出现了。于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沈淮舟，却发现沈淮舟的脸上并么有露出任何的惊讶表情。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淡定了……
说实在的，沈淮舟现在其实一点也不淡定，反而慌得一比。这个世界，是由有家纹身店的那幅画造成的，但是这个世界，居然出现了李瑶创造的漫画内容！
那个男人，是李瑶画中的一个配角。沈淮舟非常感谢最近狂补了一下漫画，所以对这内容记得非常清楚。
《山海绘卷》以及那饕餮纹，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好像就在刚刚那么一瞬间发生了一次微妙的变化。
果然如同我的猜测一般吗？沈淮舟没有按照地面上那个男人的嘱咐前往那个密室，反而是走了出去。这个男人，是有家纹身店的第一个店主，但是却也是从未留下过任何信息的店主。
这个世界，巧妙地和漫画的世界联通了起来，所以，一直都找不到线索的原因，因为不管是李瑶，还是顾青颜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内容。
沈淮舟刚想踏出大门，前脚刚刚出去，后脚却突然缩了回来。
不对劲，这还是不对劲……沈淮舟猛地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楼梯间，而稍微瞥了一下，就能看到那个红色衣服，却浑身苍白的小女孩在镜子里面对着自己微笑。
不好，上当了！
“唉，老板回来啦！”沈淮舟皱着眉头听到门口一个女声喊道。
抬起头一看，一个年轻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腋下夹着一个袋子，黑色的，将里面的东西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又经历了一次这样的场景……
“萧沅，你今天早点下班吧……”
年轻人看上去比较疲惫，进来之后喝了口水，然后准备上楼。但是走到了一半的时候，突然又转身来到那个前台的面前：“对了，今天有没有人来过，拿着牙齿的女人？”
“牙齿？”萧沅一愣，摇了摇头，但是却从柜子下拿出一个黑布包裹着的东西交给这个年轻的男人道：“没有人来，但是中午的时候捡到了这个东西，还写了你的名字……”
这一次，沈淮舟再次走了出来，但是和之前不同，这一次走出来的瞬间，无论是那个叫做萧沅的女生，还是这个年轻的男子，都是一脸诧异地表情看着自己。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店里面？”男人一脸紧张地从一边拿过一把扫帚，气冲冲地就冲了过来。
额，惊讶不惊讶，沈淮舟现在的表情非常的尴尬，这到底是出现了什么样子的差错，才会导致自己会被这些人看到的？
“别冲动！”好在沈淮舟灵机一动，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作为证据的那枚牙齿：“你看，这个……”
男人狐疑地看着沈淮舟掏出牙齿，慢慢地靠近过来，将手中的扫把给放下，向后面吩咐道：“萧沅，准备报警……”
“别啊，大哥，这不是你们家店庆的时候送给顾客的东西吗，我是你们的顾客啊……”
男人明显还有点不信，但是看了一下沈淮舟手中的牙齿之后，才缓缓释然道：“什么店庆，我们这家店明天才开张，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第七十六章：饕餮模样
“那你说的牙齿……”沈淮舟显然想到了这件事，然而话音刚落，却发现这男人一脸怪异的样子盯着自己看着。
沈淮舟支支吾吾地指着自己道：“怎么，我说错了什么？”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沈淮舟手中的牙齿接过来，然后走向门口供着的一个神龛前，用打火机点燃三炷香，朝着神像拜了拜，然后转过身来说道：“我们，没有说过牙齿啊……”
怎么会？自己明明之前就听到了他们两个在说着牙齿的事情。沈淮舟不相信，然后一把冲到前台，从小姑娘萧沅的手中夺过那张黑布包裹的东西。
打开一看，一面造型奇特，但是却不像是这个时代的古镜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面镜子……沈淮舟刚刚想仔细询问，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不过就是个顾客的身份，有什么资格质问老板？
如果真的和自己猜测的一样，这里就是介于漫画和现实之中的一处空间。能够创造出这种空间的人，必定对于某种图腾已经开始启灵。
就在此刻，一个男人突然闯入了沈淮舟的视线之中。
“嗨喽老张……”沈淮舟抬起头一看，这个被店主称之为老张的男人，居然就是二队负责的失踪案件之中，那个消失了一个礼拜然后又突然出现的男人。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男人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热情。光着的膀子上，纹了一个纹身。但是却不是所谓的饕餮纹，就纹了一条青色的大龙。
“东西收到了吗？”老张一进来就问了这句话，沈淮舟还一脸懵逼，却看到店主神色有些紧张，指着沈淮舟所站立的地方摇了摇头。
“条子？”
店主摇摇头，拿着沈淮舟的那枚牙齿甩了甩道：“局里人……”
“既然是同道中人，怎么说话这么小心翼翼。”老张打趣了一下店主，然后朝着沈淮舟这边走了过来：“兄弟，你混哪儿的，上头是谁，怎么叫你这么一个小东西过来了……”
这个时候，沈淮舟当然清楚闭嘴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这个老张却非常的热情，让他一瞬间有些适应不过来了……
画中的世界，沈淮舟自然知道下一步的剧情。但是这一下，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萧沅，去将门关上。”店主阴沉着脸，不爽地说道。
几分钟之后，店主带着沈淮舟和老张两个人又来到了楼梯间那里，只见他拿出一枚钥匙，点在一块砖上，然后地面上在一阵轰隆声之中无意间打开了一个大洞。
“既然都是我的客人，那么就跟着我过来吧。”声音非常低沉，这一瞬间沈淮舟都有些迟疑，要不要下去看看。
算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硬着头皮跟着这个男人走了进去。
密室里面非常地阴暗，男人打着灯走了进去。
除却中间有一张两米宽的正方形桌子之外，这里面的陈设就如同殡仪馆一般，有数十个大小相同的冰箱放在墙面里面面。男人随便走到一个箱子面前，抽出箱子，却发现里面陈设的不是人体，而是某种奇怪的生物。
“这是实验失败的产物。”男人没有多说什么，然后走到一边，从一堆材料里面选好了调色盘之类的东西，以及一只画笔，一只激光笔：“先说好了，你们要想纹阴纹到手臂上，就必须承受住阴纹的副作用。尤其是你老张，你还钱之后就必须来我这里洗掉纹身，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等等，这是原剧情该有的内容吗？
沈淮舟想着想着，却瞥见店主一脸阴霾的样子盯着自己：“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知道得太多，你活不了那么久也没有用。”
说完，店主将自己的而工具整整齐齐地放好之后，然后抓了一把糯米洒在地上。根据民间的土法子，糯米可以让残念短暂地固定住，也就是怕自己纹身的时候，出现什么东西打扰他的动作。
紧接着，店主又将几面化妆镜固定在这个台子的周围：“待会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睁开眼睛。”
布置好这些以后，那店主深呼了口气便开始准备动手，他随手从一个抽屉里面抽出一具尸体，不是人的，而是某种动物的尸体放在桌面上。
然后走到了尸体的前面，拿出来一瓶安红液体滴了一滴在那个尸体的额头上，只见这个时候尸体放佛是活了一般，突然睁开了血红的眼睛，怒不可遏的看着他。
看到这一幕的沈淮舟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是尸怨所造成的，虽然没有开窍，但是明显在那一瞬间，屋子里面多出了无数的残念。
当然沈淮舟也被这尸体盯得也是一阵阵的头皮麻，随即，心一狠，眼睛一闭上以后什么也不想看。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店主却突然说道：“老张，去桌子上躺好！”
“啊……”老张明显有一些迟疑，这这怎么可能啊，桌子上还摆放着那不知名生物的尸体，这让人躺上去，显然不仅仅用恶心两个字可以形容啊。
“时间有限，想想你自己！”店主明显很不高兴，但是看在是拿着牙齿来找上门的顾客，他也没有办法。
到这一刻沈淮舟知道了，这店主恐怕是第一次施展某种方法，而这家店其实和漫画里面的那家恐怖纹身店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没有错，这个老张躺上去之后，再次醒来手臂上就会出现一个饕餮纹身，然后回家不久，就会消失，时隔一个星期之后，再度出现……
那这个老张，可还是那个原本的老张……
“沈淮舟……沈淮舟……”就在这个时候，姜小鱼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面：“画轴要溃散了，咱无法延续时间！”
看来，时间已经到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店主居然用一根红色的笔沾染了一些恶心的液体，那是一堆墨绿的脓血，虽然恶心，但是还不是很诡异。
“钩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是食人……”
这是……山海经上的原文！
这个人，果然和饕餮有关。
眼见着眼前的所有画面开始缓缓地消散，在那最后的一刻，沈淮舟看到一个形状如羊身人面的怪物赫然出现在那个店主的头顶，那血淋淋的大口张着，那眼神之中，有着的只有对桌面上那个叫做老张的男人无限的食欲。
第七十七章：被石化的真相（上）
“啊！”
只听见沈淮舟一声尖叫，然后画轴崩碎。
姜小鱼一脸痴呆的样子盯着眼前不断散开的黑色碎片，任由其掉落在地上化作灰烬。
“沈淮舟？”当姜小鱼看清来人，眼前瘫坐在地面上的男人不就是沈淮舟吗。
这一刻沈淮舟浑身不停地颤抖着，无尽的恐惧从他的心中诞生出来。周围也有不少吸收恐惧而存在的残念，缓缓地靠了过来，不过随即便被姜小鱼用警棍给打散了。
十分钟之后，沈淮舟才木讷地从地上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脸呆滞地样子盯着眼前的姜小鱼，缓缓地问道：“过去多少时间了？”
姜小鱼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道：“才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仅仅半个小时，沈淮舟却感觉自己在画中过去了一整天的时间。那个男人，以及那个被称作老张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最近有张清泉的消息吗？”沈淮舟不禁询问道。
姜小鱼摇了摇头：“他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咱们也就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个人身上了，不过还是有干员在他家小区附近盯着的，你放心。”
沈淮舟的样子有些不太正常，姜小鱼刚想询问，就看到他蹲了下来，捡起自己的那支笔，然后用手捏了捏地面上那画轴燃灰的碎片。这碎片呈现一种怪异的黑色，看上去有些奇怪。
沈淮舟捏了一把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奇怪，这灰烬之中居然有一股香味……”
拍拍手站了起来，沈淮舟没有说话就直接朝着那个楼梯间的方向走了过去，左右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蹲下身子在地板上敲了敲：“不对，这里并没有任何的通道……”
再看了一眼手中粘粘的灰烬，沈淮舟皱起了眉头：“我想，我应该摸到了门槛。这家店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我们去李瑶家里，你家顾恺之将张清泉待到第九处吧……”
姜小鱼点了点头……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这第一队的队长不是自己吗，可是自己怎么还要听从沈淮舟的命令呢？
走出门，外面那群大妈也散开了，顾恺之一个人蹲在马路边上，等着两人的出来。
沈淮舟离开之前，平静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前台，那个前台的小姑娘实在是让他有点记忆犹新。
摇了摇头，打开车门便离开了此处……
车上，沈淮舟一直闭着眼睛，不管姜小鱼问什么，他都没有做声。这也让姜小鱼有些不耐烦了：“沈淮舟，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沈淮舟淡定地拿出手机，将手机的画面点到李瑶的漫画上面，递给姜小鱼道：“你相信吗，李瑶的漫画居然完全的记录了发生的一切……”
“这……”姜小鱼瞥了一眼，怀疑道：“你在讲故事吗？”
“是不是讲故事，我们去一次李瑶的家中就好……”沈淮舟这一次没有故作神秘，而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离开这边，沈淮舟和姜小鱼就朝着李瑶的私人别墅而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什么，沈淮舟也在车上闭着眼睛，一点点地搜索着脑海之中的一切信息。
第九处里面，顾青颜一脸无辜的坐在审讯室之中，外面是二队的几个干员。审讯室之中，除了顾青颜之外谁也不曾存在，安安静静，就算是一根针掉落下来，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的。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监视顾青颜的干员突然神色一怔。支支吾吾地盯着眼前的屏幕，拍打着左边的同事，惊恐地说道：“老孙……老孙……你看……你看那个叫做顾青颜的女人……”
老孙一夜未眠，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看向屏幕：“怎么了……”
“你看……你看……”很显然，这个干员非常的紧张。
话音未落，老孙便看到一个让他终身难忘的场面。
那顾青颜，居然缓缓地站了起来，更加古怪的是，她那饱满的躯体在一瞬间好像被一辆重型卡车给碾压过一般，一下子变成了一幅用笔墨勾勒出来的线条图形。
而诡异的是，顾青颜不但没有任何的惊恐，反而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明觉厉的微笑。似乎，是在嘲笑第九处查案子都查错了方向一般。
另一边，沈淮舟和姜小鱼两人来到了李瑶的别墅。翻墙进去之后两人对于这屋子的晨色之类的没有任何的兴趣，但是沈淮舟却悄摸着来到了那张门房面前，拿出一把万能钥匙插进去，扭动了一下，门便打开了。
“你还有这技术？”姜小鱼脸上露出威胁的笑容问道。
“网上学的……网上学的……”沈淮舟笑了笑，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和姜小鱼继续争论下去。
“嘎吱”一下，门便打开了。
两人走了进去，屋子里面一股笔墨的味道。现代化的画家画画都是用的电子屏，所以用笔墨的时间并不多了。但是这个屋子里面，那股气味却尤为浓重。
两人在这个客厅的空间里面打量了一番，然而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沈淮舟到底在找寻什么，姜小鱼本来想要问的，但是抬头却瞥见沈淮舟那冷冽的眼神，一哆嗦之下，姜小鱼也敢继续。
得了，等案子结束，姐姐我好好收拾你。
这个屋子太干净了，干净的有些不像话。像是有人特地的收拾过一般。如果自己的猜测正确，那么现在除了死者之外的所有人，其实都是从另外一个世界逃出来的。
但是，那个世界的主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问题？
就算是杀人犯，只要有过接触就必定会留下痕迹，但是这个屋子实在是太干净了一点。
沈淮舟一边打量着房间的布局，一边靠近平日里李瑶作画的工作室。那一天，第一次上门的他在这里发现了一些原画，但是没有来得及查找就被李瑶给轰出了门。
就在这个时候，姜小鱼的惊讶声音传了过来。
回头一看，姜小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一个储物间门前，但是居然没有破门而入，反而是伸手掀开了一块地板砖，随即顿时瞪大眼睛惊呼道。
“沈淮舟，你看这是什么？”
第七十八章：被石化的真相（下）
沈淮舟本以为现场该是什么都找不到，一圈下来，什么证据都搜查不到的这种现象，没有想到，姜小鱼的一阵惊呼，反而将关键的线索给找了出来。
密室！姜小鱼一把打开的地板砖下面，居然露出了一个空洞的房间，但是这房间看上去并不大，下面有光线，只不过只允许一个人进去而已。
“我先下去。”沈淮舟打着手电走了下去。
没有错，这是个小型地下室，只有五六平米大小。沈淮舟扫视了一圈，这样的房间实在是太过于干净了，下面有通风管道，但是这房间里面除了一张不大的桌子意外，就只有桌子前面坐着的人形物体。
沈淮舟稍微沉吟了一下，缓缓地来到了那张桌子面前。
这小小的空间里面，拜访了一些电器，大多数都是一些作画的时候用的工具。墙壁上也粘着一些画，看上去比较粗糙，这些画上面涂涂画画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应该是初设之类的。
沈淮舟仔细地凝视了每一张画，这些画上的东西都是还没有出现在漫画里面的。
于是，他慢慢地来到了桌子前面，来到了那个人形前面……沈淮舟愣住了，这……这个人形的石像，怎么和李瑶长得一模一样。
那柔美的曲线紧握着一只石笔，笔尖紧紧接触着那电子屏幕，看上去就觉得有些诡异。这还不算什么，这诡异的石像脸上，居然还露着一丝惊恐，就好似看到了什么更加可怕的东西一样。
“沈淮舟……”姜小鱼走了下来，这房间并不大，仅仅只有五六个平方：“都说有些奇怪的作家，在写不出东西的时候会将自己关在小黑屋里面，看样子李瑶也有这种时候啊……”
只不过她话音未落，视线就不自然地落在那李瑶的石像上面：“啧，这玩意好精致，居然和李瑶长得一模一样，就好像是从画里面蹦出来的一样！”
就好像是从画里面蹦出来的一样？沈淮舟眼睛一瞪，大声道：“不好，我明白了！”
急冲冲之下，沈淮舟快速走出这间地下室，姜小鱼紧随其后，不解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你还记得李瑶报假案的那件事儿吗？”沈淮舟回头问了一句，然后自顾说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画面感这么熟悉，整个案子到目前为止，只出现了何露这一个死者。其实不然，就连何露，都是一次意外！”
说道这里，沈淮舟掏出手机，将李瑶的作品上一幅图片下载下来，然后将手机递给了姜小鱼。姜小鱼先是一阵不太明白的捣鼓了一顿，然后眼睛突然瞪大，圆滚滚的样子，一副不置信的神色回看沈淮舟。
“画中的世界？”姜小鱼惊呼道。
“我一直以为饕餮纹是异人弄出来的。”沈淮舟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将和饕餮纹相关的所有事情联系起来，其实他们之间的联系却是有家纹身店。”
“对啊，是这样没错……”姜小鱼还是不明白。
沈淮舟嗤笑一下，接着解释道：“但是如果这有家纹身店，也是李瑶画出来的呢？”
“什么意思？”姜小鱼似乎知道沈淮舟想要说什么，但是一时间还是没有想明白。
两个人走出地下室，在李瑶的这间别墅之中来回走动，似乎在寻找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沈淮舟和姜小鱼来到了李瑶平时工作的工作室，那透明的墙壁上面贴着林林总总数十张不同的人设，和背景设定，其中一个，就和第一个失踪人案件相关。
“张清泉，男，三十岁……”姜小鱼捻起这张纸，仔细看了一眼，然后不经意间瞥向另外一张纸：“顾青颜，女，二十八岁，有家纹身店老板娘，继承上一代店主的遗志，新一代的祭灵人……”
“饕餮：钩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是食人。源自《山海经》……”
“这都是一些什么啊……”
姜小鱼被这些东西给弄懵了，完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经过沈淮舟的体型，姜小鱼又继续看下去。可是，越看就越是觉得惊恐，越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才是真相。
“不是吧，按照你的猜测，其实刚刚那间密室之中的李瑶才是本尊，而现在所有和案件有关系的人，其实都已经不是本人了是吧？”
“应该吧……”沈淮舟也不敢下定结论，毕竟这样的一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一点。
那么这样一来，已经变成石像的李瑶才是凶手，那饕餮纹和顾青颜之间就没有任何的联系咯？
姜小鱼这时候开始拨通了电话，要求治安署调查一下这篇区域的详情，并且将李瑶一周之类的出行记录全部记录下来发给第九处检验科。
随后，姜小鱼抬起手臂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渗透下来的汗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沈淮舟，目光中还带着不可思议的一种恐惧。
这不由得姜小鱼恐惧，这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从死者身上找到的线索，却指向了另外的一个人，而这个人还不一定就是凶手。
这时候，姜小鱼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来问道：“那这样以来，那枚牙齿到底是什么意思？”
“牙齿？”沈淮舟想到自己在画轴的世界里面的那半个小时，虽然有过些许猜测，但是依旧不是很清楚。等等，自己好像看到了画轴中的那个少女，在拍皮球的同时，似乎还指着什么方向。
“让一下，我要看看她的草稿！”沈淮舟将姜小鱼推开，然后打开李瑶的画板。画板并没有设置密码，所以沈淮舟在一个废弃的文件夹里面找到了关于牙齿的介绍。
“饕餮之牙，用于定位……”沈淮舟脸色一白，他好像明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第九处的审讯室外面，几个干员看了一下时间，向张小三汇报了一番之后，最终李瑶因为超过四十八小时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线索的缘故，不得不将她释放。
房门“吱呀”地一声打开，张小三抬手阻止了几个干员的动作：“马上去顾青颜那边，然后将事情汇报给处长，这边先释放李瑶。”
顾青颜？顾青颜又怎么呢？
第七十九章：一步步揭开的真相（一）
原来，之前审讯室的干员发现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那活生生的顾青颜，居然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张纸人。这还不是恐怖故事里面所说的那种纸人，而是直接从3D的人形，化作了平面图纸。
看上去，觉得十分的诡异。
“快快快，所有人包围整个第九处，封锁所有的出口，一定不能够让顾青颜跑了出去！
另外一边，沈淮舟和姜小鱼已经找到了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准备回第九处。而顾恺之却带着王雨萌一起来到了张清泉的住处。
“咚咚咚……”敲了一下门，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反应。
“会不会出去了？”一侧的王雨萌胡乱的猜想道。
顾恺之也不是很清楚，就在他打算继续敲门的时候，边上一间房子的主人打开了门，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敲什么敲啊，没用的，这张清泉已经有三四天没有出现过了，天天点外卖，我们这些邻居都没有见到过他……”
“大叔，您是说这张清泉……没有出来过？”顾恺之警觉性很高，一下子就嗅到了什么不该嗅到的东西：“雨萌，你联系一下房东，我怀疑他出事了……”
“是啊，这小伙子怪得很，之前就不怎么和邻居们打招呼，毕竟这里外来人员比较多吗，但是他以前出来的时候还会偶尔说说话，但是最近一直都好像很害怕我们一样……”
开着门，穿着短衬衫的五十岁大叔饶了饶头上那并没有几根的头发说道：“我们都感觉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得，但是总是想不明白，一个好好地小伙子，不上班哪来的经济来源。
顾恺之点了点头，这话说得倒是不错。于是便趁着王雨萌联系房东的时候，继续和这个大叔攀谈起来。
“这个小伙子大概是四年前住进来的，那个时候感觉就有些不太一样，只不过短时间里面说不太清楚而已。”大叔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要是说起古怪啊，咱们这里都知道的一件事……”
“什么事？”顾恺之提起神来，仔细地凝视着大叔的眼睛，详细地询问道。
大叔想了想，似乎这段记忆有些时间了，一时间可能还想不太起来：“好像，四年前的一个雨夜，这个小伙子躲在房子里面大哭……”
“一个男人躲在房子里面大哭？”顾恺之一脸质疑地望着大叔，不解地询问道。
大叔点了点头，在这一瞬间，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不自然起来。
“没有错，当时我和我老婆一起过去看的，在场的还有好几个以前住在这里的朋友们。”大叔顿了顿，接着说道：“对，我以为我记忆出现了差错，现在想起来，那一件事实在是太古怪了……”
“怎么古怪了？”
“那天夜里，我们去他房间的时候，发现他盯着外面的雨水嚎啕大哭……好像，就好像是在惧怕什么。可是我们想了想，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害怕下雨，所以一开始都以为这小伙子是失恋，我老婆也上去准备安慰……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老婆在上前安慰的时候，却发现这小伙子整个人都变得非常惨白，就好像那些恐怖片里面的怪物一样。”
“当时这件事就将我们吓得个够呛，可是有个大胆的爷们仔细地上前去观察了一下，好像又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所以当时我们都以为是我老婆在黑暗里面见到了幻觉……”
顾恺之摸了摸下巴，这个动作在心理学上是有讲究的。如果说，眼前的这个大叔说的不是故事而是真相的话，那么这件事就更加有意思了。
“而且，第二天这个小伙子每家每户上门拜访，感谢前晚对他的照顾。也就是这么一次，我们才认识了这个小伙子……”
“那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比如说上次调查员询问你们的时候，你们说的他在消失之前的一阵惊叫。”
大叔摇了摇头，但是沈淮舟却看到了他眼睛底下的一种恐惧，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感觉非常害怕。
一会儿，房东带着钥匙过来了。大叔看到房东过来，眼睛里面的恐惧更加浓烈了，于是赶紧扯好衣服，打算将自己的房门带关。
“我说老贾，你怎么又在这里说你的那些神怪故事了，眼前的这些大人都是治安署的调查员，人家讲究科学的，你们这些过时的迷信早就没有人听了……”
说着，房东堆着一副笑脸走了过来：“哎哟，你们过来怎么不提前说啊，害的你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的时间，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啊……”
一旁的王雨萌对于这个房东的热情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用那遮肩的长发掩盖了自己红扑扑的脸蛋，将视线躲到一边儿去了。
而顾恺之却没有那么多事，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依旧是摆着他那一张冷若冰霜的臭脸：“感谢，我们是来找张清泉问话的，但是好像不在家，所以麻烦你来开个门，我们想进去看看……”
“好说好说……”这房东堆着笑脸看向顾恺之，但是却回头瞪了那贾大叔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多事……
“这个房东，似乎也知道一些什么啊。”顾恺之心中如是想到。
房东的表现着实有些古怪，莫非这个人也是贾大叔口中那一天晚上看到了张清泉另外一个模样的人之一，然后因为害怕又或者是因为利益之间的关系，才导致了他什么都不想说明。
是怕有人听到这种无聊的都市传闻，然后对自己的出租房进行打击，之后就没有生意了吗？
之前顾恺之就对于这片区域进行过基本的调查，这边是属于开发区的，而房东这边的房子也是要拆迁的，所以住户也不算多，五六栋楼最多七八十户居民，这也算是业内罕见的事情了。
“嘎吱……”房东用原配钥匙打开率张清泉的房门，顾恺之对他道了一声谢，然后便走了进去。
“大叔，你是不是还知道一些什么？”
外面，王雨萌却早就看到了顾恺之的眼神，在房东陪伴他进去的时候，转身走到那个大叔的门前，细声细气地询问道。
第八十章：一步步揭开的真相（二）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接着，那大叔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惊恐地东西一般，死也不肯开口。甚至于王雨萌刚想继续询问的一颗，这大叔就狠狠地将门一带，好在王雨萌身手敏捷，一瞬间扯住了欲要关上的大门。
“大叔，你是在害怕什么？”接着这个短暂的时间，王雨萌一脚阻止了这贾大叔将门给关上，就是这个时候，她居然一眼瞅见屋子里面的正堂上，摆着一个黑白的相框，那照片上的模样，和这贾大叔，似乎非常有着夫妻相。
这男人的老婆死了？
本来，这只是普通人家的事情，但是现在王雨萌却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些古怪。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刚刚房东老板都说了，这都是我瞎胡乱编的故事而已。”大叔那深深地凹陷下去的眼眶，一看，就是失眠许久的征兆：“小姑娘，我劝你从哪儿来，就回到哪儿去吧，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王雨萌还是站在原地，两眼愣愣地凝视着屋子里面的那张遗像，心中不知道再想写什么。
另外一边，房东老板给顾恺之将门打开，准备和顾恺之一起进去的时候，却被顾恺之以治安署调查的由头给搪塞过去了。
走进屋子，现在这个房间和自己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没有多少变化。不过那些封住那些缝隙的和镜面反射光线的胶布已经没了。
屋子里，依旧还是乱糟糟的。走进来一股浓烈的酸辣味道扑鼻而来，简直是让人感受到了窒息。
顾恺之稍微在房间里面转悠了一圈，眼角的余光却瞥向了那张半开着的房门。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准备朝着里面走去，然后就在这个时候……
“老张啊，你终于回来啦！”顾恺之刚刚将手放在门把手上，门外面传来了房东那夸张的声音。
什么？张清泉回来了？顾恺之刚刚想走出去看个情况，接着，便看到张清泉铁青着脸，手里面提着一袋子卤肉和两瓶烧酒走了进来。
“治安署的人怎么会在我家？”张清泉的声音异常的冰冷，冰冷到似乎不像是活人的声音一般。
顾恺之准备解释，然而那该死的房东却突然打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这位官爷只不过来找你问个事儿的，那啥，官爷，既然原主都回来了，那么我就先走了哈。”
说完，这房东便灰溜溜地打算离开，不过在看到王雨萌堵住贾大叔家的大门的时候，嘴角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张清泉放下东西走上前，冰冷地问道：“你不是上次就来过了吗，我都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怎么还来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才是最重要的线索不是吗？”顾恺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从眼前这个看似邋里邋遢的男人眼中，看出些蛛丝马迹来。
张清泉咧嘴一笑，不屑地回道：“是嘛？那你又看出了什么呢？”
顾恺之明显愣了零点三秒的时间，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零点三秒的时间过后，顾恺之将自己心中比较虚的感觉给掩埋了下去。
“你说的不错，我什么也没有找到……”顾恺之笑了笑。既然现在张清泉回来了，那么任务也算完成了，这些天需要有人盯着这里，这个张清泉，应该还知道一些什么……
“那就请吧……”张清泉非常不客气地做出了一个请走的手势，这是要赶人了……
顾恺之晒晒地笑了笑，无奈，自己没有搜查令这些官面上的手续，就算今天过来也已经违背了第九处的行事条例，只能先暂时如此，走吧。
“告诫你自己，小心一点，别在出事了……”在离开之前，顾恺之却“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走出张清泉的家，左脚刚刚跨出一步，然后整个人都被推了出来。好在自己下盘比较稳，要不然就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出来。
“你！”顾恺之刚想骂一句，却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张清泉，在狠狠地关上大门的时候，手臂上似乎缠绕了不少的绷带……
难道，他受伤了不成？
“砰！”另外一边，王雨萌也被贾大叔给轰了出来……
“顾队……”王雨萌有些委屈地看着顾恺之，接着说出来的话却让顾恺之大吃一惊：“之前贾大叔说的故事绝对不是意外，他老婆在见到张清泉那番样子没有多久，就因为一场重病去世了……”
“张清泉？”顾恺之一愣，怀疑地问道：“你确定是张清泉？”
“贾大叔虽然没有说……但是……”王雨萌顿了顿，接着说道：“按照我的判断应该就是这样的，而且我提到他说的故事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当我提到张清泉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瞳孔明显紧缩了一下……”
“看样子，沈淮舟的判断没有错了，这个张清泉，果然有问题……”
“滴滴……”
顾恺之刚说完，手机上就来了一条信息：“速回！”
发信人是第九处的特殊号码，一般来说遇到一些重要情报都会直接打电话的，但是今天这种事情却未曾见到过。
一旁，王雨萌也收到了信息，抬起头不解地和顾恺之对视了一眼。
“走，回去吧……”
夏日的天气十分炎热，但是张清泉的房间里面一没有打开空调，而没有打开风扇，就算是连窗户，都是紧紧地关闭着的。这么一个大男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顾恺之离开之后，张清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房间里面似乎存在无数个恶魔一般，他一个人瑟瑟发抖地躲避在墙脚，盯着眼前那一片空无的房间大喊大叫。
“救命……救命……”那无神地瞳孔里面透露着恐惧。
如果顾恺之在这里的话，就可以看到，张清泉紧张地盯紧的方向正好就是自己卧室的位置，而更加让人惊讶地是，那双被绷带缠上的手臂上面，明显地掉落了一些石屑。
楼上是房东的房子，一边是贾大叔的房子……
在张清泉发出惨叫的时候，两个人眼睛之中都露出了一丝恐惧，但是谁也没有说，还是去做自己的手头上的事情去了。
“雨萌，待会叫点人来盯着这里……”
小区门口，顾恺之吩咐了一句，然后便和王雨萌开车离开，直奔第九处。
第八十一章：一步步揭开的真相（三）
盛夏，天热得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好像怕阳光伤了自己的翅膀。空中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头顶上一轮烈日，所有的树木都没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天气是那样炎热，仿佛一点星火就会引起爆炸似的。
“沈淮舟……”姜小鱼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从刚刚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这幅表情。
而沈淮舟却没有说话，心中在拿捏之前的那件事对于之后的影响。如果，李瑶真的和猜测里面的一样，那么现在……第九处，可能就有点意思了。
“滴滴……”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舟的手机响了，于是他左手开车，右手点开手机的短信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息发送人是第九处的专用号码，但是短信上面却仅仅只有短短的两个字。
“速回！”
速回？第九处出事儿了？
“姜小鱼，坐稳！”沈淮舟二话不说，右手放下手机，让换档，直接将档位换到五的位置，一脚油门下去，只听到遍地狼烟骤起，随后一骑绝尘扬尘而去。
“喂喂喂，沈淮舟，你想谋杀队长是吧！”姜小鱼刚刚都好像还在梦中一般，等到反应过来，差点没有给甩出去。
于是，赶紧系好安全带，嘴巴上还得理不饶人地骂骂咧咧道：“你是不是和顾恺之一伙的，惦记着我这个位置？”
但是，沈淮舟却没有争论，这个时候姜小鱼看到了手机上面的信息。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个样子：“看样子，你的猜测是对的，李瑶被释放的同时，顾青颜却突然失踪了……”
“失踪了？”沈淮舟想起了自己和姜小鱼此前的一番推论，不禁问道：“难道，她真的变成了制片人，在这个次元消失了？”
“不清楚，二队那边传来的消息，现在他们准备半径五公里全方位地去寻找这个女人……”姜小鱼话音刚落，却突然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突地喊道：“不好！李瑶被释放了！”
“嗖！”话音未落，沈淮舟再次一脚油门，以最快地速度朝着市内的第九处赶了过去！
这一路上，两个人彻底地交流了也一番，沈淮舟也不再藏拙。对于李瑶的这个案子，两人之间的确有很多的疑惑，但是更多的却是对于案子的讨论。
第九处成立时间已经很久了，一直都隶属于山海司名下，本来就是负责对于这些异常事件的调查的。但是，因为道盟将帝流浆事件给隐瞒了下来，所以很多百姓其实并不知道这些事。
不过最近几年，好像有些变化，导致了道盟也透露一些微不足道的消息给群众。
就在两人胡思乱想之间，车辆已经徐徐的来到了第九处的门前。整个第九处现在完全已经严阵以待，在下车的那一瞬间，顾恺之和王雨萌也已经回到了第九处。
进入办公区，一瞬间感觉少了不少人似的，稍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二队除了几个干员和队长之外，全部都派了出去。而一队本来就只有几个人，这都还是刚刚回来而已。
“啪！”沈淮舟跟在姜小鱼背后来到了审讯室门口，里面两个干员正低着头被张小三训骂：“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知道有问题怎么将其固定住！”
“混蛋！到手的线索没有了，这人是一队的顾恺之给抓回来的，顾恺之是姜小鱼的人，你这个时候惹到了姜小鱼，要是让这个女人知道……知道……”
“咳咳……”这个时候，姜小鱼半边身子靠在门上面，不经意地咳嗽了一下。
“要是让这个女人知道，你们啊……虽然只是被骂几句，但是我内心也过不去啊……”这张小三听到姜小鱼的声音之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甚是觉得古怪。
不过，好在他的求生能力还算不错。“好了，你们先出去，写一份五千字的悔过书再说，滚吧！”
两个干员灰溜溜地离开了审讯室，而张小三这个时候才回头看向大家：“哎呀，小鱼你们回来了……”
“嗯……”姜小鱼脸色不太好，毕竟李瑶是张小三自作主张放掉的：“听说，你将李瑶给释放了？”
“嗯。嗯？”张小三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姜小鱼居然没有责怪自己：“是啊，李瑶的时间到了，四十八个小时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我这边就和处长说了下，提前释放了。”
沈淮舟这时候和姜小鱼两人对视了一番，脸上的表情真的是难以捉摸啊……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目前还在办公室的干员以及第九处处长姚明智，全部来到了会议室。针对何露意外死亡的案件，进行进一步的讨论和报告。
“何露的死因目前还没有调查清楚，不管是技术部门还是治安署那边的走访，都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何露是他杀情况。”讲话的是二队的一个负责人，当然，不是张小三。
“然后根据案件的调查发现，何露、张清泉以及顾青颜之间，他们属于顾客和卖主的关系，但是进行进一步的调查的时候，案件的重要线索顾青颜，却突然失踪不见了。”
这个时候，姜小鱼却突然打断这个人的声音，不屑地说道：“这里是第九处，不是治安署那些负责民事案件的地方，有什么话可以敞开了说……”
那负责人瞥了一眼姜小鱼，然后又将目光转移到自己家队长这边，见队长点头，便继续说道：“顾青颜，是在我们二队的眼中消失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变成了一张纸，然后就没有了影子，这实在是让我无法解释起来……”
“纸人？”这时候，听到这个解释的声音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觉得有些古怪起来。
“会不会是乡村诡谈之中的那些山精野怪啊……”
“怎么会，那件事情才过去五年不到，这短时间怎么会出现这么多怪异的生物。应该不是的，我想会不会本来就是个纸人，但是却有人故意操纵了她？”
“你的意思是，顾青颜其实一直都在我们附近，只不过不想让我们找到而已？”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第八十二章：一步步揭开的真相（四）
“咳咳！”这个时候，处长姚明智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然后手指重重地点了点桌子。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会议室那些杂乱的声音才缓缓地安静下来。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姚明智端起眼前的新茶，稍微润了一下喉咙，然后接着说道：“这件案子，就让两个负责案件的队长来说吧，老张，小鱼，你们两个谁先来？”
“我！”张小三刚想说话，但是瞥见姜小鱼那幅要吃人的模样，转念说道：“我觉得还是让姜小鱼来说，毕竟她对于这件案子的调查，要比我的更多……我补充，我仅仅只做个补充就好……”
几分钟之后，姜小鱼将几份A4打印纸递给了所有人，然后开口说道：“根据我们的进一步调查，顾青颜的有家纹身店和二队失踪案的张清泉之间，其实有着联系的，大家请看。”
说着，姜小鱼居然放出了一张漫画的原画场景，上面描绘着的就是张清泉和第二个店主交流时候的画面。
“这幅画出自于李瑶的作品《山海绘卷》……”话音未落，这一条消息犹如重磅炸弹，迅速炸开！在场的各位干员不禁震骇，怀疑，无数道声音议论纷纷……
“怎么会这样，这个男人和那个叫做张清泉的人也太相似了一点吧……”
“是啊，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神奇，画中的人居然和现实里面的人长得一模一样，难道说这个李瑶也参与了案件？”
“不知道啊，姜队长说的这个漫画我也看过，这好像是几年前的故事内容了，和现在的案件之间难道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吗？”
面对会议室的争论，姜小鱼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熟知的人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宁静，所以不管是沈淮舟还是顾恺之都是抱着手臂，等着看戏。
果然，好戏来了！
“砰！”姜小鱼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一次不知道只是为了震慑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桌子的一角并没有随着姜小鱼巨大的力气个碎掉，只不过在桌面上留下了一个深深地巴掌印而已。
“吵什么吵，有事情就说出来！”只见姜小鱼横眉冷对千夫指，叉着腰狠狠地骂道：“别唧唧歪歪的，关于这件案子的确有些不可思议的地方，但是我们第九处不就是调查这些古怪地方的吗。下面，我继续说关于这件案子的调查情况！”
经过姜小鱼这一下，会议室里面倒是安静了下来。
“根据我和沈淮舟的调查，李瑶曾经在五年前并不值钱。我这里说的值钱是她的作品，也就是《山海绘卷》的前身！”说着，姜小鱼拿出一个U盘，插入电脑的USB口厘米，点开一个文件说道：“因为没有调查令，我只能用手机拍摄下这份东西！”
接着，就是一张张动漫人物的原画出现在PPt上面。看到这些，就连平日里以稳重为称的处长大大，也感觉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姜小鱼将原画转移到一张纹身贴图的时候，他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怪异的色彩。
“这就是本案的关键！我们称呼其为饕餮纹！相信二队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个纹身出自于有家纹身店，这家店在开业四五年来，总共不过一百多个顾客，但是却能够在繁华的商业区一直屹立下去，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这饕餮纹的问题？”张小三开口问道：“这不过就是一个纹身，有人纹身是字符，有人纹身是动物，你看那些涩会人士，不还有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吗？”
“并非如此！”姜小鱼打断张小三的声音，反驳道：“根据治安署子良法医的鉴定，死者何露的手臂上面曾经有过纹身，而且纹身被洗掉的时间，应该不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也就是说，何露的纹身在被洗掉之后，就遇害了……”
“可是，我们调查监控显示，周边什么人也没有，就连进公园也是何露一个人。”
沈淮舟这时候不禁觉得有些可笑，这张队长似乎对于姜小鱼意见很大啊，一直在挑刺。不过也难怪，刚刚姜小鱼吼的人是他们二队的，这护犊子的行为，谁都会有。
“你看这个东西！”说着，姜小鱼将一枚牙齿放在塑料证据袋里面朝着张小三这里甩了过来：“这玩意是有家纹身店开业的时候派发的，而我们调查他们的客户记录的时候，何露明显在三个月之内去他们店内纹身过，而最后一次记录，其实就在一个月前。”
“一个月？”张小三想了想，这时间好像跨度有些长，调查起来应该不方便吧。
然而，接着姜小鱼继续说道：“饕餮纹，有家纹身店，这两者之间有联系也就算了，但是我们会怀疑道李瑶，也并非全部都是那本漫画的原因！”
接着，一幅让人惊讶地图片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那是一座古怪的石像，跪坐在地上的，脸上的那表情简直惟妙惟肖。更加古怪的是，这个石像的姿势似乎在祈求着什么……当所有人都看清楚这个石像的样子的时候，吃了一惊。
“是李瑶？”有人惊呼了出来。
没有错，这个石像就是沈淮舟和姜小鱼在李瑶的别墅里面找到的那座，也就是两人怀疑的那个场景。李瑶，已经被人替换了……
“对，没有错……”姜小鱼有些不怀好意地看向张小三，故意弄出一种奇怪的声音说道：“就是咱们张队长释放的李瑶，感谢您嘞！”
李瑶？
怎么会是李瑶！张队长似乎还有些没有搞明白，一直沉默着看着那些图片。按理来说，李瑶其实是最没有嫌疑的人，除却报了一次假案子之外……等等，假案子……
“姜小鱼，李瑶是不是……在二十号那一天就报案了……”
姜小鱼点了点头，这件事正好是她和沈淮舟过去的，因为处里面没有事情，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所以姜小鱼懂了，其实在那天，李瑶就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一天她说的事情，其实都不是假的！
“砰！”可恶，居然漏掉这点信息，该死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