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习惯等你
徐眠直勾勾看着她，不抬头也能知道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既然能吃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毕竟在徐眠心里面她还是那个天天嚷嚷着吃不盼的小奶猫。
“我吃饱了。”慢吞吞撂了筷，林玖准备起身收拾碗筷。
说实话，之前她在家里不是没有洗碗煮饭，工作忙起来想偷懒也是人之常情，何况她真要不动手丰衣足食谁也治不住，结婚后，她倒是反过来过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在她看来，徐眠平日里训练很忙了，特地抽出时间煮饭这件事，实属意料之外的事情。
由此，林玖也不吝啬她的夸赞：“以后徐大主厨退役了，可以考虑当个厨师，我琢磨着你有当厨师的天赋，煮饭还挺好吃。”
徐眠气定神闲地站着，眼尾都勾着好看的弧度：“你觉得我在南城市区买房子是为什么？我一个人生活，一个人过了这些年，并不是习惯了，而是等你的过程让我习惯了。”
她脖子一僵，徐眠说的一番话背后是深刻体会到了哑口无言，他眼底掠过的一层落寞，足以让人心软。
他就算没有得天独厚的条件，照样还是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到达了顶峰，顺风顺水这四个字完成不属于他的风格，天赋异禀的电竞选手有很多，他一路走过来遇到过的挫折，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触手可及的机会？
疑问卡在她嗓子眼里，但林玖还是选择了闭口不问，毕竟她没有任何立场去发表，关键她是中心人物，徐眠不开口她应该知道对方的意图是什么。
经过婚礼定制活动安排这几天，林玖和凌霄烨见面讨论宣传问题，这种闭口不谈婚姻的状态也在潜移默化中渐渐达成了共识，遇见前夫们不提往事，逢场作戏去体面维护外界所谓和谐的关系，她也累，可是必须做好宣传工作的话，少不了后续会遇见类似的问题。
凌霄烨在等她找上门，既然FG赛事组委会决定的事情，她进了这趟门就不可能有回头的余地了。
只是她本来还怀疑是不是有人设局，后来想了想有什么必要呢？
最后是徐眠去收拾桌上的残局。
“我来收拾就好。”林玖已经双手握住了碗碟两侧。
徐眠故意把手搭在她手上，“这样呢？”
触电似的把手抽出来。
他笑着说道：“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最后还不是我洗。”
“你！”她放手还不是因为......
“你去洗澡也好还是睡觉也好，我洗完就走了。”他明天还要回俱乐部，今晚还剩下六个小时休息。
“这么晚了呀，那你放在那里给我洗吧。”
“听话，公主的手不是用来洗碗的。”说完，把她连推带拉地护送进了卧室，体贴地关上门，她愣是没反应刚才理所当然地接受是为什么。
明明她是可以拒绝，也能够据理力争这是她家，想干什么是她的权利。
可是，她居然没有开口说一句责怪徐眠的话。
137.夜里很凉
等她洗完澡出来，客厅已经没有人了。
床头亮着一盏暖色小灯，暖融融印在书页上，她上次离开好像没有拿过书到床上。
那是徐眠进来了吗？
在山仏那段日子，他们两个人近距离接触到时间不长，但是也不短。
在她熟睡期间，徐眠才发现正在床上的人儿酣睡了，他静悄悄地用半只手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她，很快他低下头，又缓慢抬起，最终定格在她的脸庞，长发遮住她小半的脸庞，秀挺的鼻子下，红唇让人不由想要凑进亲一口，理智战胜了现实，他在近在咫尺的前一刻停了下来。
身下的被子让人觉得躁热。
在她浅浅的呼吸，徐眠回过神来了，低头傻笑地帮她掖好被子，见她没有惊动或转醒才起身出了房门。
他身上穿的是睡衣整齐，爷爷奶奶为了让他们独处，让他爸妈过来接走他们，在客厅伫立了会儿然后踱步到宽敞的阳台，修长的手指放置在栏杆上，随意地昂起头来迎着风。
满天星光也来不及欣赏就睡下，看样子这段日子她是累了。
夜里很凉。
薄薄的一层睡衣布料贴在他身上，任由风鼓动，徐眠还记得高中楼顶的天台上，劲风也是这般热烈，吹得他校服膨胀的像个气球。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徐眠在她身边后，从此他不再是那个帮不上忙的小孩子了。
在俱乐部知悉临西和林玖的关系后，他还是介意临西参与了过去林玖高中三年的时光，后来林玖出事，他时不时逃训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临西有一次拦下他说了一些话。
夜里雾气渐渐弥散，微光冲破了云层，却遮住了他眼底的浓重。
一晚上呆在阳台不说话，静静看着黑夜，见到了微光后重回卧室躺下。。
林玖转醒时刻，枕边下的人早已醒过来。
“你没睡吗？”
“睡了。”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睡觉？”
“打了一夜的游戏。”
“我就说，一起来看你的脸色不像是睡过觉的人。”
林玖刚起床，没洗漱，奇怪的是徐眠明明有房间可以睡，偏偏选和她睡。
睡就睡吧，这里是他家，还能怎么样。
他不会对她做什么，这件事她深以为然。
“早餐吃什么？”林玖饿了，“煮面？”
“我给你煮面，你去洗漱。”
“那你呢？”
“我陪你吃。”
“不是，我意思是你不睡会？”林玖见他没什么精神，反倒要照顾她，“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可以照顾自己。”
“没事，不煮给你吃我不放心。”
徐眠在她住在那里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像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宠一个比他年纪大上好几年的女生，然而她一点也没有感觉有违和感。
从前在俱乐部人多，她总会觉得他们不是一路人，起码这条路上她注定不会和他们凑在一起，有些事情一开始就错了，不及时改变轨道，中途迟早会出事。
138.发布会
婚礼定制事宜发展很顺利，等她接到通知已经是她去广播电视台的第三天。现在她可以回去交差了，只是合作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紧急电话打了过来，“小九，你打开手机看下新闻，你们合作的消息传出去了。”
吴雪音担心她，最近时事热点基本她没几分钟就刷新一下新闻，没想到这次消息是CG俱乐部传出来。
这是为他人做嫁衣呀！
林玖挂断电话看新闻，这才发现新闻稿已经板上钉钉，没想到会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媒体早早联系了FG组委会拿到了第一首婚戒定制宣传海报以及作品设计图片，就连相关知名媒体跟着一起转发通告，他们像是很早之前就通好气，一起在这个时间点发布消息。
照片里，林玖一眼看到了凌霄烨。
他外貌本身就出众，薄唇抿着，鼻梁微挺。明明是婚戒定制，背景里唯有他喜怒不显，一身西装革履，领带周正，带着分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
此刻，海明酒店。
合作项目的相关人员正推杯逢盏，她新闻里才能看到的高层此时齐聚，相关电竞选手参加了这次的宣传活动，看样子是所有人瞒着她准备了这么一出，直接到场参加就可以的话，合作这件事本身就是能成，她又何必自讨没趣白跑一趟。
凌霄烨坐在众多老板身边，也许里头太闹腾，他有些漫不经心松开衬衫最顶上的一颗纽扣，喉结滚动。
“烨哥，恭喜。”女人扭着水蛇腰，半个身子恨不得贴在他的椅背上。
来的女人是对凌霄烨爱慕已久的三线明星，之前想要蹭热度没成想被吐槽，说凌霄烨不至于眼光差到选三线明星来作践自己，反倒被媒体集体封杀。
作茧自缚说的大概是她这类人。
刚刚专程过来敬酒自然是为了巴结凌霄烨好解除媒体集体封杀，凌霄烨能够抬抬手放过她，那还怕没人捧她？
“谢谢。”他早早看出女人的心思，却保持风度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凌霄烨垂眸看了眼腕表，兴致早已落在刚才门口站着的人儿，礼貌地说道：“你们先喝，我那边有人等我迎接。”
此话一出，厚着脸皮的许霓也僵立在原地，凌霄烨说的人除了他前妻可以让他屈尊降贵接待外，公私分明的人，她如何好意思继续呆在这里，坐在这围桌上哪一个不是高官显贵。
桌上的大老板喝的满脸涨红，站起身来挽留：“我们今天帮了大忙，烨哥不会不看我们在面子敬一杯酒吧？”
许霓见状，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对啊，喝一杯吧，毕竟今天可是烨哥作为主持人代言呢。”
谁知凌霄烨机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前妻在等我。”
满座哗然。
这年头前妻二字也不是不能提，只是有一个人占据了好几位黄金单身汉的前妻名头，自然没人敢随便招惹林玖，就好比今晚还会有一位追求者出现在林玖身边。
139.幸福
隔壁桌有几个女生小声嘀咕，“这年头护前妻还那么帅气的人，真的好男人啊！”
“听说是前妻提离婚，烨哥是不同意离婚。”
“看样子他是宠妻狂魔才对。”
“何止，他是知名主持人啊！你不知道目前最火的访谈节目就是他负责的。”
只见许霓听了，脸色越黑。
有人使了个眼色：“小声点，你看看那位。”
没理会背后的嚼舌根，凌霄烨单手抄进西装裤，身姿笔挺，直接走到了门口喊人：“小九。”
“烨哥。”林玖和别人一样喊他烨哥，显得有些疏远。
“不怪我吧？”
“你说呢，你们搞这一出，好玩吗？”
林玖跟在他身边好歹有两三年，对他的了解像是仅限于过去对他的印象，这场活动是否在他计划范围之内。
酒店楼下，秘书恭恭敬敬帮忙拉开车门：“您还是要上去吗？”
沈肆微扬眼尾，话音干脆：“看前妻又不犯法。”说完，大步迈向酒店正门。
酒店门口早早有一群人守在那里，有些记者蹲守楼下就像碰碰运气，结果今晚真的有大爆料。
林玖出席婚戒定制本身就不合适，议论声一直不停，偏偏FG组委会一致同意她入职，对她的偏见越大，那么她的热度就不会消停。
沈肆为了压制媒体消费，故意现身在酒店，就是为了转移视线，即便会牵扯到林玖，他还是来了。
特地赶过来见前妻的人不止他一个。
楼上可谓是看点十足。
“凌霄烨，你算计我也关系，只是牵扯到我工作，找你是最大利益化，可我从来没想过要你帮我擦屁股！”林玖知道接手后肯定不可以避开和凌霄烨打交道，后面有很多麻烦她是知道的，“你陪人家喝酒，嗓子不用要了？那就今晚给我往死里喝！”
看到刚才那一桌人敬酒，他是主持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喝酒多影响嗓音，特别是那个酒量若不适度把握，那么喝多了，他不舒服了，不是主持人还好，第二天还要新闻主播的主持人，忘记本职工作的原则那就是大大的失职。
这就是为什么她要离开的原因，夫妻本为一体，她不希望凌霄烨强加在身上的愧疚感。
凌霄烨自知理亏，刚才真忘记了不能喝酒，应该说是他就没打算喝多，敬一杯酒意思一下，去见那些老板的确喝了不少酒，他没发辩驳，特别是站在面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前妻。
一位知名主持人的口才会被普通人怼到哑口无言吗？
正常上是不可能被问住，可偏偏参与了不少私人感情。
“我喝酒是不对，今晚是宣传活动，喝一杯酒是我对他们支持活动宣传，后面你来了，我也没再留在那里继续呆着了。”他是等着林玖出现，像一只提前装可怜的哈巴狗，见到主人会开心的摇尾巴。
人啊，怎么活成了他这样？
“我没有怪你，只是希望你能好好保重身体，往后遇到合适的人就在一起，别再我身上耗着了。”这些年，林玖无数次希望对方找到幸福。
140.道阻且难
沈肆今天早早出了门，自从离婚后，林玖没有再联系过他，出现在酒店大堂时，他知道这件事情会造成她的困扰。
今晚约好谈合作也让秘书推掉，赶过来参加这个宣传活动，林玖未必会承他的好意。
恒瑞地产正打算在大学附近备案建房，这么一大工程的事情，他放一边搁置了。这顿饭错过了，合作事宜还是能够继续进行。
恒瑞地产是邓家最大的产业之一，在人人争先恐后投资房地产时，邓家在看他拿下了贵屿开发项目后，第一次被邓家老爷子十分有决策地放弃了和多年合作的老友，从而选择了他们沈家，占据上风并不可以太轻视人家，何况他资金周转困难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把贵屿开发项目作为交换，与邓家合作无疑对他来说是共赢。
沈家本身在南城房地产里占据几位龙头的位置，毕竟谁不是家大业大呢？沈肆接手公司时名声大噪，成为业界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公司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拿下几个大项目，总会有人背后帮了他一把。
作为他好哥们的临西，则是这条路上为他排除万难，分担压力的好帮手。沈肆学业精不代表在实践中遇见问题立马完美解决。
沈肆走在前头，后面是他秘书紧跟后面，他抬眼看了眼腕表，发现时间不早不晚，宣传活动已经开始了吧
上到酒店活动楼层，出了电梯，沈肆内心有了一点紧张。
“沈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邓景琰自然而然搭上他肩膀，看起来熟络的不得了。
沈肆身高比他高一些，睨眼问了句：你怎么也在这？”
身后的邓文原忍不住插了句嘴：“沈总，这话说得，您能来我们不能来吗！”
邓景琰冷了眉眼，也没真动怒：“闭嘴，我在和沈总说话，你插什么嘴。”
邓文原不怕他大哥，从小到大被宠坏了，笑嘻嘻跟在后头，不怕死地问问题：“早就知道沈总放鸽子，前妻临走前摆了一道还是很精彩。”
他们到达了门口，很快迎接的人恭恭敬敬叫了声：“邓总、沈总好。”
邓文原双手抄兜，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虽是成了个吊儿郎当的个性，可由于家教好，站姿笔挺，倒不会让人觉着轻浮。
不一会儿，邓景琰也加入了调侃的现场：“今晚是有好戏看了。”目光移到了传说中沈总前妻的身上。
沈肆任凭他们说了好一会儿，随意找了个离她位置近的地方，坐在宴席的正中间，撑着手肘，坐姿从容。
“凌霄烨也是她前夫吧，今晚两个前夫到场是想闹哪出呢。”
林玖的事情闹得众人皆知，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也不是一次两次听见了。
沈肆知道他们的德性，所以看着邓文原抱着刚投怀送抱的三线小明星也懒得抬眼，这个圈子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邓文原掐着小明星的腰际，玩味十足地说：“要我说啊，趁着年轻就得多谈，照沈总的身段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141.合作
沈肆听了有些不悦，他一不说话，气场就很低，足足惹得人心惊胆战，邓文原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惹的他不快。
良久，他曲起中指轻敲着桌面：“无论是结婚离婚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邓文原没来得及从话语中领悟，沈肆已经传话道：“大家都坐下吧。”
这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神情引得邓景琰更加好奇了，“我见那边似乎谈得不太愉快，刚才进来的时候，似乎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了。”
“总归还是邓总给面子，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吃饭，在座的各位能忽略你们吗？”沈肆不傻，林玖和凌霄烨时间原本就是有交集，特别是婚礼定制戒指策划案，她忙活了这么久，背后却有人一直帮她铺好路。
上菜的服务生鱼贯而入，呈上来的菜肴无一不色香味俱全。
邓景琰示意一旁的服务员，让他给身边人空荡荡的高脚杯里倒上红酒，却被沈肆的手给扶住了：“我要开车回家，不能喝酒。”
闻言，邓景琰瞳孔一震，撇着嘴角道：“合着你就是过来接人回家，不喝酒不吃饭了？”
他搁了下筷子，黑棕色的黑眸深邃迷人，“今晚原本没打算要在这里喝酒，吃饭还是可以，只是别打扰了我的兴致。”
邓景琰扫视了一圈，发现在场的除了沈肆那么特别外，其他的人不是在喝酒就是在递酒的路上，也说了一句：“这里头想往上爬的人这么多，沈总确定放弃今晚谈合作？”
“我推掉今晚谈合作，那就是放弃了今晚要和你谈。”沈肆标榜了一个“说到做到”的原则，邓景琰确实反驳不了。
邓文原平日里闲散惯了，把搂在怀里的佳人推开，“谈好的项目值多少钱，谁心里没数？在场所有人心知肚明，偏偏沈总眼里为了美人不爱江山。”
“江山美人我都要。”
邓景琰挤出一丝笑意：“哦？打算追回来复合？我看着人家无意呢。”
“她没结婚之前，我还是有机会。”沈肆内心深处有答案，可还是这么回答。
邓景琰一噎，突然挺后悔自己的直言不讳，斜睨着说：“你就当我瞎说，免得影响我们感情。”
邓文原夹起一块肉吃了起来，在众人缄默之时，直接口无遮拦道：“其实那位有什么魅力让几位甘愿结婚离婚，凌霄烨是主持界里的高岭之花，还有一个大学教授，最后是沈总，现在还有人去追求，上次新闻一出，整个网站头条都是关于她的新闻......”后面都是能查到，他们坐下后，附近的人都侧耳倾听。
“小邓总，你哥起码知道什么话点到为止，说多了，闹出笑话就不一样了。”沈肆这话满满的警告成分。
“嘿嘿，哪里哪里，沈总您放宽心，我这嘴就贱了一点，见到本人就会闭嘴。”邓文原也不傻，沈肆处理合作关系，不敢惹他不高兴，即使合作不成问题，最后收拾烂摊子还得花钱。
142.方法
为了安抚气氛，邓景琰才坐正了身子说道：“好笑吗？在沈总心里什么是最重要的，我出门前说过了吧！”
“这......”邓文原没想到他哥站出来说话了，噤若寒蝉的氛围里，也就沈肆笑意未消，他知道有些事情多说也无用。
“话说回来，贵屿开发转让，林小姐那么辛苦给沈总拿下来，轻易拱手让人，难到林小姐不在意？”邓景琰眼红这块地有好几年了，一直没拿下来，谁知道沈肆一下子用婚姻来拿下这块地。
何况外界对他拿下贵屿方案有争议也不是一天两天，沈肆对外也不解释。
邓文原实在忍不住，张嘴就问：“明明结婚了，又离婚拿来换地，你舍不得人家，人家舍了你，你俩莫不是商业联姻模式或者有什么约定......”这种想法也是半信半疑，没有确切的答复。
沈肆悠哉悠哉地坐着，相关当事人并不理会他们有争议的话题。
酒席中间位置是林玖选的位置。
“坐下来谈吧。”林玖碍于眼前人的身份过于特殊，她不得不找个位置坐下来谈话，后面跟着的徐眠坐在她左侧，右侧则是坐了凌霄烨。
这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像极了左右护法，她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
“小九。”凌霄烨很无奈，“合作这件事情就是我出面比你好解决，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沈肆离婚拿下来的贵屿方案动了别人的利益。”
这么一说，也就对得上了。
林玖曾经想过这块地一旦拿下，铁定会有人不想他们得手。
“想过，但是我们出发点就是想拿下来，何况做这行谁不得罪人。”林玖为此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她熬过来，被网暴的那段日子里，不仅仅是她个人受到伤害，还有她的亲朋好友也收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你和他两个人凑在一起，不怕惹事？”凌霄烨眼尖，他没忘记之前在电竞获奖感言里对林玖表白，然后引爆全网热议。
“我和小九的事情，不影响工作。”徐眠没想太多，何况表白又没成功。
“作为公众人物，你更应该注意点。”凌霄烨提醒道。
徐眠何尝不知道，“她是对工作负责，我比赛之前对她的态度就是不一样，那天我们从山仏回来你们不知道已经上了新闻了吗？”他们的一举一动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在这个互联网时代，很多人在上面留言，却不知道这件事会对当事人造成多大的伤害，特别经历过那件事情，徐眠不害怕了，有些事当下不做，以后不一定有机会了。
被偏爱的都是有持无恐，林玖总以为这件事无关紧要。
“没关系了。”林玖早就不在乎了，“提起这件事情没有意义，何况你们站在各自角度上有各自的道理，我工作需要处理的事情，你们不要再管我了。”
“进了FG组委会，你哪里可能置身事外。”凌霄烨是已经知道有人想利用她。
143. 心情不佳
“怎么就是置身事外了？”
知道凌霄烨是为了维护她，她自然不会多加辩驳，只无奈地说：“不给我找麻烦就好了，你出面处理，别人会怎么看我呢。”
不得不说，在主持界里，凌霄烨的情商和隐忍令人信服，也难怪她当初过去的时候，那么多双眼睛想把她看穿，似乎把她全身上下看明白才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如此普通的人。
凌霄烨籍籍无名时，他们在饭堂吃过饭，那会他很爱撒娇，谁能够想象得到一个高大英俊潇洒的大男人喜欢对一个小女人撒娇卖萌。
每一次躲不过凌霄烨的撒娇攻势，林玖心领神会地留下来听他演讲。
FG组委会今天是这场活动的举办人，林玖自然不能拉下脸来对他，何况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明摆着想要拿到第一手消息来攻击他们。
本来很生气，接下来活动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徐眠没想到陈然和吴起来了。
正巧气氛降到零点时，两人的出现无疑解除了警报。
陈然手上还拿着平板研究比赛，大部分电竞选手临近比赛前会观摩一些大型比赛，特别是那种潜力型的选手备受关注，吴起在防守方面还是不错，最近受到刘胜斌的打击，现在来到FG举办的活动，在空余时间拿着笔记本电脑练手感，果不其然，不过几秒钟功夫，吴起垂头丧气地过来问：“老徐，要不然你帮我玩一局呗？”
这场是模拟比赛，FG专门研究出来把经典例子变成数据，其他选手可以进行数据测试，也就是谁都可以还原比赛，只不过怎么打才能够过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徐眠自然知道他是来解围，接过他递过来的笔记本电脑放到桌子上，比赛开始，他采取了上一场比赛用攻击方式，这个是新赛区冠军联赛视频，被FG当作绝地反击操作经典之一，他实力也不是水来的，上去直接释放技能加恢复物理技能后，他紧接着进攻完全不给对手喘息的余地进行了一场反向攻击。
吴起见局势反转，喜悦都洋溢在脸上了，颇有种冠军出场就是不一样的感觉。
“刚才那招是怎么回事？”吴起看到了速度这块是和他不一样，徐眠很明显在攻击速度快了不止一秒，“还有你防守时间掐点太准了吧！”他忍不住惊叹徐眠的实力太强了！
但他是个知趣的人的，在徐眠关上电脑后，心里知晓留不住人，便赶紧多问几句。。
徐眠把电脑递给吴起，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交待了一句：“有时间，我们两个练习一下你就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好嘞！那就这么说定了！”吴起高兴得不得了，手舞足蹈地回头和陈然说道：“我就说他会答应。”
陈然摇头叹息道：“你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他哪里看不出徐眠是为了旁边的女人不尴尬才闹了这么一出，吴起上前去解围，一方面是为了感谢吴起，另一方面就是......
144.赞助方
他们在讨论电竞比赛时，赞助费方女士找她谈了话，除了叮嘱她要和凌霄烨一方接触融洽，还顺便问了几句她生活上的事情。
方女士是当地开消费品公司一条龙服务，基本她想要拿下的项目基本没有变化，女人短发利落，眉骨深陷，提问题像极了高中主任：“林玖，合作方案定了下来，你今天好像和凌霄烨谈得不太愉快，他是代言人，我是赞助方，双方闹得不愉快，被拍到会是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吗？”
林玖许是没想到方静会问出这么突兀的问题，摆了个无奈的手势：“您放心，具体问题具体是我负责，我保证不会影响后续合作，凌主持人那边代言已经谈拢了，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他。”她把话题转到凌霄烨身上，凌霄烨只好露出标准礼貌笑脸迎接方女士发射的压力炮。
他顶住了压力露出笑意：“这种情况我们不会让赞助方失望......”
凌霄烨没接着把话说完，林玖却是品出其中各中含义，她和凌霄烨本身就是有热点，正常来说合法合规，没有违法违纪，那么现在她却顾虑重重，有必要吗？
谈合作那天，林玖穿了一身驼色西装，脚踩平底鞋，连续三天拜访方女士都是碰壁而归，第四次终于进到办公室了。
走出办公室后，林玖忽然觉得那些敢上门找方静谈合作的人有第二次绝对不是正常人，她真是怀疑方静每次合作都把事宜标注那么变态，谁还敢保证条条兑现那就是见了鬼。
回想刚才的对话，方女士的气场吓到她了。
“噢，对了，你刚才说凌主持人会参与代言人，现在找我们是为了找赞助商，是吧？”方静一向做事雷厉风行，对工作无关的事宜基本不谈，今天反倒意外提了私事，“我两年前见过凌霄烨，没猜错的话，他离婚有一年了吧。”
林玖踌躇不安，她不晓得说是还是不是，毕竟离婚后她没主动联系凌霄烨，额头冒着冷汗，坐立不安的模样，方静看在眼里。
“这个嘛，前夫之所以是前夫，那就是从前的事情，这次代言找上他，无非是外在条件和内在品质值得我们FG争取邀请他代言，我相信他不会让你们赞助商失望，包括我们是婚戒定制设计，为了宣传请来代言人是经过深思熟虑选择出来，不掺合任何私人感情。”林玖说出这番话是很早之前就想好了，迟早要解释撇清楚，那么早早准备好话术是很重要的事情，特别遇见方静这类型抓住机会来挑刺的老板。
“既然是前妻，不是更应该避嫌吗？上次闹得全城沸沸扬扬的丑闻，不也是你离婚吗？”方静第一次听到她名字就耳熟，经过一旁秘书提醒，她恍然大悟，对比过去全网攻击又能够绝处逢生，说明林玖这个女人不简单。
通常经过这种网络暴力还能全身而退，她方静大风大雨走过来也没碰到过有一个人做到。
145.淋雨
第二段离婚前夕。
窗外的雨声更大，林玖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也没下沙发迎接，装模作样摊了本时尚杂志，视线落在玄关处。
凌霄烨回来的那阵雨势最大，肩膀湿了大半，即使打伞他的黑发还是染了些雨丝的凉意。
“小九，我回来了。”他率先开了口，语调平常。
如若是平日里这么叫她，她还是会习惯，特别近期提出离婚闹得不愉快，他这几天每每叫来都能让她心颤一下。
林玖表面仍是波澜不惊的，穿上她粉红色兔子形状拖鞋去倒了两杯热水，搭腔道：“淋雨了吧，喝点热水。”
刚从广播电视台赶回来，一身正装没来得及换下，雨水淋湿他的衬衫，浑身不舒服，他解开被雨沾湿的白色衬衫匀净，随即端过热水咕咚喝了两口：“淋了点，不影响明天主持。”
她不刻意去闻，男人身上混杂奇奇怪怪的味道。
“你是翻垃圾桶了吗？”有些难闻这句话没说出来，林玖表情有些不言而喻，凌霄烨注意到了，叹气道：“行吧，我先去洗澡。”身上还有水吧嗒吧嗒地滴落，这是翻完垃圾箱又淋雨回来在她面前装可怜？
她双手抱臂，她五官生的精致，淡丽的妆容更衬得她眉目隽秀，让人挪不开眼。
目光停留在男人身上，似是确认某种事物后，林玖弯起唇角，自嘲地笑了笑。
凌霄烨还没明白她在笑什么的时候，女人已经攀附上他的肩膀，纤细的十指在身上放肆而缓慢上摩挲，温热的呼吸紧贴着他耳朵，周遭全覆盖着她的沐浴露香。
他低声唤她：“小九......”
林玖已经后撤了一步，凌霄烨的眼神残留着不解，他甚至还能感觉到身上温热的残留。
“老凌，别告诉我今晚不是故意淋雨回来的。”林玖在之前遇见过他装可怜的时候，特别是在她做好决定后，凌霄烨想让她改变主意时，使用这个方法百试百灵。
凌霄烨眉目一阵怔忪，看来他以为林玖突如其来的亲热是打算松口不离婚。
“你是铁了心要离婚是吗？我做错了什么吗？没有！你就是怕影响我！可是我不介意啊！”
林玖偏偏与他四目相对，红唇微张：“人性是最难揣测到对方如何想问题，特别是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还会不介意吗？人性的复杂你比我更清楚吧？凌霄烨！”
“即便是这样，我可以和你保证绝对不会怪你！”傅之屿口吻坚定：“这件事我们可以再讨论解决的。”
兴许没想到他如此执着，林玖收敛起来：“好，我们先离婚，关系破裂还能在一起的话再复合。”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你看我像吗？”她神情认真且严肃，“开玩笑不会选不合时宜的今天！”
“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吗？”
“没有！”她决绝的语气让凌霄烨心中升起一肚子火，凌霄烨自然而然抓过她盈然一握的手腕，把她手里的杯子一把夺过扔进垃圾桶。
146.帮忙
就好像这次婚戒定制她找上门，凌霄烨外地出差，接到同事消息说林玖找他，立马改了航班赶回来，他参加的是国内一年一度新闻广播主持人大赛颁奖典礼，又加上他是刚领奖完还有庆功宴，他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改了票回南城。
即使如此，赶回来第一时间被问到的不是关心他，而是能不能答应，凌霄烨也没流露出丝毫恼怒，观察着女人的神色问：“不答应你会生气吗？”
“会吧。”林玖底气全无，他们两个约在了公寓里，至于钥匙是凌霄烨提前让同事给她，“对了，钥匙在桌子上，你备用钥匙来的吧。”
“我拒绝了你，你就不能多问问几句吗？”
“问什么？”林玖没好气地说道，“我本来就不该来找你，特别是和你碰面的机会，我也不想，也不愿意。”
“你就是不想麻烦我而已。”凌霄烨内心无力改变现状，他们两个像是从熟悉的恋人变成了过路人，好像他们本来就没有了感情一样。
林玖真如他所说那样还好，而是她心里觉得那么多个选项，为什么偏偏是凌霄烨？
如果是沈肆徐眠或者林饶，她不会觉得像现在那么尴尬。
她想是这么想，但一向嗅觉灵敏的她，凑近了他身边闻了一下，“你赶回来的？”
算了算时间，主持人颁奖典礼刚结束，订最快的航班飞回南城，确实是赶在十一点前到家。
“不然呢？我还有翅膀飞回来吗？”凌霄烨生气归生气，起码不会耽误事情，“给我看合同，具体情况我需要向领导报告申请，领导批准才可以。”
走正常流程还是需要，毕竟是个公众人物。
林玖懂他的意思，“那我什么时候去你公司？”
“台里最近忙，过两三天我通知你，我需要和领导商量一下，能不能成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即便你们电竞行业现在是大力支持的项目，我们能帮上忙肯定尽力帮忙。”凌霄烨不是不懂电竞行业现在有不少抵制以及误解，很多人以为电竞就是打游戏，其实一些职业电竞选手是为了荣誉而战，并不是别人口中的玩物丧志。
林玖一听他肯开口说帮忙，那就是有机会，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也不是没瞧见。
“那到时候我给你寄戒指。”
“不是定制吗？况且我戒指尺码你知道？”
“怎么会不......”她正想说下去，才反应差点说错话，立马转了方向，“不合适那就换呗，何况你还想去见设计师不成？大忙人有时间？”
“你会在场？”
“你来的话，估计得在。”她不可能让一主持人和设计师尬聊，何况总得有个人缓解气氛吧。
凌霄烨一听她在，“那就请你到时候告诉我时间地点，我到时候会准时出现。”
“FG地址你不是有吗？”
“我联系方式加回来吧。”
“噢对哦，我差点忘了。”他俩一直没联系还有个原因，她删掉了凌霄烨的联系方式。
147.留下
“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什么？”林玖想了一下，“你说删掉联系这件事？”他的联系方式没有变，还是旧的账号，工作账号是他另外开的，所以现在加回私人账号，林玖一眼看出来了。
凌霄烨不遮掩那点小心思，“毕竟你给我选的，得一直用。”
“那会也是随便起，没什么大不了。”林玖喜欢拆台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有求于人，“但是旧的总比新的用得好。”
“找我是为了合作，合作的诚意呢，我看到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还请小九找时间请我吃饭才行。”
“吃饭？”林玖没打算和他同桌一起吃顿饭，“单独不行！”
私人饭局是禁忌。
“找上我几个同事，顺便让他们帮忙说说好话。”凌霄烨有的是办法让她同意。
林玖犹豫了一下，“我想想。”
“就以前你见过的那几个同事，没什么外人，吴医生你也可以请她来，大家反正也认识。”
“她不行。”林玖没打算要让吴雪音参与进来，“我们合作，她是医生，没那么有空。”
“那你说吃不吃饭。”
“吃吧。”她用余光瞄了一眼，“至少请吃饭我还是有钱请，只是不要叫不相关人员就行。”
“我好不容易赶回来，庆功宴没去，你今晚打算让我吃什么？”
“你叫外卖啊！”
“难不成你就让我吃外卖？”
林玖望了一眼他家，“冰箱呢？”
“你煮泡面也行。”
“这要求是挺低。”
“只要你动手煮就行。”凌霄烨和她搭伙过日子那么久，林玖什么性子他还是知道的。
从前一进厨房就耍小性子，两人下班回家已经很累，特别是他实习生那段时间，很忙也没时间煮饭，有时候外卖吃多了，也不想继续点外卖，林玖会下班顺道去市场买菜，她也不是不想煮饭，而是懒得继续回家做饭，况且上了一天班，很累的。
凌霄烨也是宠她的，他有空基本上是亲自下厨，其他时间也没有说让林玖做家务，洗衣做饭他有时间一般他来干，只是他时间有限，林玖会体谅人，久而久之，多多少少会帮忙做下家务。
两个人在生活上还是很和谐，没有在这方面有什么大吵大闹，偶尔拌嘴也是有的。
煮泡面这件事，其实是凌霄烨很久没吃了。
林玖一般不给他吃这些垃圾食品，为的是保护他的嗓子。
通常是他获奖时，林玖偶然给他开小灶吃一下，其实他也不敢乱吃。
这么些年，他很久没碰过泡面了。
怕一碰，就想起她来。
独处的日子里，最难受的还是一个人深夜坐在家里，想不到干什么，却很思念一个人，没有缘故的想年，很奇怪，也不明白，这倒是很神奇，也没有明确的答案。
第二天也许会忘掉，生活要向前，至少不能一直混日子，他总得站得高，林玖才有机会看到他，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林玖找上门来了，谁说他不够努力呢。
148.第一次访谈
林玖给他煮了泡面，他吃了没两口停了下来，这一动作让人以为是煮得不好吃，“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你记得我第一次访谈吗？”
“记得，派你去监狱记录，实则是访谈相关人员整理好资料。”
“视频剪辑那会，我真觉得这条路是走错了还是没走错。”凌霄烨并不是一直风光无限，总是有低谷出现，他一度以为得靠脸吃饭而不是专业能力。
林玖看出来了，先一步开了口说话，“双层镜女尸案这个访谈，很明显有人故意刁难你，很恶心的一个节目，偏偏让你去，我知道你知道，可是啊，谁想放过这个机会呢。”
后来有心人翻了出来这件事，对这个访谈的评价半好半坏。
“起码我第一次有了经验，也知道变态并不是后天，有时候天生就是变态。”凌霄烨第一次遇见如此反复无常且前言不搭后语的人，这个人是他被喊来做访谈的罪犯，程希。
程希是南城农村的孩子，一出生就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从小到大一直笑着，没有哭过。
就连他三岁那会，父母意外去世，他后来消息了，大家渐渐就忘了有个小孩。
也不知道是命好还是他命不该绝，遇到了好人家，这些年他人前人模人样，人后嗜血恶魔，如果不是他去别墅区的公共厕所进行随机杀害，也许另一起案件也继续没了下文。
“当时程希说了什么？”
“其实我也怀疑，并不相信。”凌霄烨不想去碰，但是程希像极了洞察人心，瞬间笑得更加惊悚起来。
他笑起来五官都变得扭曲且夸张，凌霄烨一边录视频一边进行访谈，很特殊的一次访谈记录，林玖自然而然有所了解。
“我看了新闻才知道，那块玻璃后面居然有狗。”林玖想了一下，接受不了那个画面，全身上下起鸡皮疙瘩，“哪里有变态会在厕所装这种镜子，里面看得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居然装隔音设备不说，居然有那么多流浪狗！”很多还是被人虐待过的痕迹，特别是第一发现的人还是凌霄烨亲自去现场拍摄，“你当时看到是什么心态？”
“第一感觉是懵了。”凌霄烨后知后觉这不正常，“程希告诉我说，里面有变态，摄像头正对厕所的位置，很明显是为了拍下隐私的一面才专门安装。”
“两个都是变态。”
“程希杀了人，而且是心理有问题，这场官司打了很久。”
程希案子一曝光，很多人开始关注起双层镜女尸案，谁知道牵扯出另一起案件。
特别是其中涉及到程希养父母，他养父母的身份特殊，没想到这场官司会是那么难打，后来虽然输了，但是死者父母的女儿已经回不来了。
程希已经在监狱里，凌霄烨成为主持人这些年一直有去探监。
每一年见程希，总觉得他没有变过。
“既然他知道会被拍下，为什么明知故犯呢？”林玖很是不解。
149.疯子
“疯子的世界，我们怎么会懂？”凌霄烨至今不理解程希的做法，以及那位女老板。
“按照萧莎身家背景没必要做自毁前程的事情，特别是非法安装双层镜。”林玖没想过有人明目张胆去安装，“那些负责安装的工人呢？”
“他们并不知道会改成厕所。”
“不知道吗？”
凌霄烨追踪下去找到的人，基本上不清楚，特别是萧莎找了好几批人分开动工。
“改造成厕所后的工人并不清楚镜子是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后来我回看视频，萧莎站在里面看着镜头露出笑容时，我浑身上下莫名感觉惊悚，她像是故意看镜头。”凌霄烨和警局里的警察一起看，大家看到视频，顿时感觉背后一凉，这种人的存在无疑是令人恐惧，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去还原真相。
关于萧莎的新闻一出，连带程希的关系，两人几乎是被讨伐的对象，特别是刑事责任，在没定论前，网上大肆开始进行了讨论。
如何判定他们的行为以及刑事责任并不是可以动摇。
“明明萧莎可以不杀人，最后选择杀死那个女人是为什么？”
“大概，她并不想活着。”凌霄烨针对查到的资料分析道，“你看啊，她生活在富裕家庭里，什么不缺，在一个畸形的家庭中成长，没人教育她，自暴自弃的成长，心理健康出现了问题，我想她一开始就没想过回头。”虐狗行为已经让网上那群爱狗人士纷纷拿起键盘对她进行人生攻击，特别是她虐狗的视频被发布到网上，大家不断想让她受到法律制裁，却忘记了她生在一个混乱的家庭里。
父母可以帮助一个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人。
萧莎笑着，比哭着还难受。
她没办法向别人求救，正如她知道没人能够帮助和阻止，程希的出现，两人的世界观像是得到了碰撞，成为了在那个颠倒是非的世界里唯一能够惺惺相惜的对象。
程希没想过有个人会和他达成共识，如同他举报萧莎其实是拯救的行为，没人理解他们，他们也不理解大众。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这一次访谈凌霄烨深陷其中，他是主持人，需要给一个客观公正的一面，也要言辞恳切地宣传正能量去抵制这一方面的出现。
萧莎是在一个父母不断出轨闹事，且私生活混乱，从小她看着父母带不同的情人回家，有时候不顾及她在场就进行私密的事情，在这种环境下，即便她没长大明白，从懂事开始，已经被各式各样的人告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家庭，她是什么样的人。
她的出生不赋予任何感情，她的妈妈就像交任务一样，生完丢在一旁，结束生孩子的生活，她爸妈就像是为了家族任务才在一起，之后的事情，各玩各的生活已经是常态。
萧莎对她的家庭不抱任何希望，出事后她很冷静，只是她的行为严重影响到了家族企业。
150.表白
“萧莎喜欢过一个男生。”
“什么！”
“大概是她高中的时候，她提起来时，脸上露出单纯善良的笑容，仿佛那个少年会改变她。”凌霄烨打听到她高中毕业的学校，去找了相关资料，结果还真查到了高中那会，有个男生其实喜欢她，只不过毕业了。
“大学那会，萧莎考上了本地很好的大学，只不过后来拿到了国外的录取通知书后直接出国留学，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凌霄烨想起当时还特别问了一下，“没想到那个男生居然是真的喜欢她，会被拒绝是萧莎心动了。”
“心动了就不可以在一起了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对象是萧莎，她考虑就多了。”
“喜欢就不能在一起？”
“她清楚她心理有问题，那个少年知道也没有介意。”
“那会萧莎心理就已经不正常了吗？”
“她说已经努力克制了，最终还是没控制住。”校园暴力这种事情，萧莎见得多也经历得多，她长得漂亮身材好，高冷的一面倒是击退不少想要追求她的人。
“她不是也以暴制暴了吗？”
“你觉得她会处于下风的人吗？”
“不会。”
“也许是她的态度让人更加恼火，一直躲不掉就只好动手了。”凌霄烨找到了当年和她同届的同学，对于萧莎的印象，大多人是表示她很高冷，没什么朋友，喜欢独来独往，没见过有什么玩的好的朋友，男生虽然喜欢她，却很少人可以接近她。
“我记得那个少年叫姚年吧？”
“姚年毕业后在一家企业当高管，巧的是不久前他去世了。”
“去世了？”
“是啊，萧莎自打遇见姚年后，她像是变得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打破了很多原则。”
“姚年得了什么病？”
“白血病，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不是吧。”
“姚年还看到了新闻，我去探监的时候见到了他。”凌霄烨那会一时半会没认出，第二次见面才知道这人是姚年，萧莎出事后，唯一一个站在她身边的人除了姚年，没别人了。
“萧莎让他见了吗？”
“没有。”萧莎死之前都没有让姚年见上一面。
凌霄烨也好奇问过萧莎，“明明你也想见他，为什么不见一见，兴许见一面你好受一点。”
萧莎听了，自嘲地笑道：“你是安慰我呢，还是在讽刺我呢，我这辈子最不想牵扯的人是姚年。”
“那不是更应该见一下吗？”
“可以不要拍了吗？”
凌霄烨望了一眼她，她眼神坚定，最终选择了不拍。
“现在可以说了吗？”
她自顾自地说起来，也许没有镜头拍着，多余的情感才会流露出来。
“我不想伤害他，他生病了，不能随便出院，等会如果你出去，麻烦帮忙送送他，另外我有一笔钱需要你帮我转交。”萧莎是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想起她的身份，“对哦，你不帮忙也可以。”
“你说，我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