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自责
“临时去的，然后又在直播谈了不少你和她的事情，接着林饶出事了，后面呢？后面林玖的朋友家人一个个出事，你不会告诉我不知道凶手关注的点在哪里吧？”江照是在提醒他，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余忱忘记了这一点，越是高调行事，关注他的人会越多，牵扯出来的事端就会影响到林玖。
无论林玖是否和他有关系，从他出现在直播间开始就有关联了。
从事警察这一行业，那么他注定会惹不少高官显贵，想要报复的人多了去，他以前不怕，现在怕了。
怕有人找林玖麻烦。
“该死！”
余忱不由自责起来。
江照眼看这人开始沦落到关心人身安全问题，安慰道：“你也不必要太担心，我见她是会照顾人的，她保护自己还是没问题，出现在网络直播当中，哪一个会不受到一些人身攻击外，现实会遇到危险也是正常。”
“你这算是什么安慰，赶紧弄完走人，我要回去写报告，写完去见她。”余忱没忘记回安全屋见林玖。
“行吧，我现在过去，记得留几个人保护现场。”
“已经安排了十几个人了。”余忱重视这起案件，受伤的人还是他同学，不得不多找几个熟人帮忙保护现场。
江照挂电话前还多说了一句，“说不定凶手还会回案发现场。”
凶手重回事发现场这种事情的概率在他们这些年办过的案件里，占的比例还是有百分之七的可能性。
余忱想起来林玖还在安全屋待着，他不能太晚回去，结果还是凌晨回到去的时候，见到她屋里亮着灯。
他琢磨着这人还不睡，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门，原本他备用钥匙一并给了林玖。
“我万一有什么事情，你没有钥匙咋办？”
“不怕我是坏人？”
“这里不是你带我来的吗？所以你有钥匙会方便一点。”
“你住的是单人间，这里没有我的床位。”
“我知道。”
“你知道还......”
没等他把话说完，林玖把话抢了过来说，“还什么？你又不是想对我干啥，我只是以防万一给你备用钥匙，以免我钥匙丢了还可以找你要。”
“你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开锁师傅吗？”
“这年头数你是傻愣子。”
“傻愣子？”余忱忍不住笑了，“就你敢这么说我。”
“听你这话，以前没少训人吧。”
“你说这话，分明就是想骂我吧。”
“肯定的。”林玖得理不饶人，“你说你有机会被我有幸骂一下，不是很好吗，锻炼一下你的耐心和忍耐力。”
“可惜你没机会。”
“为什么？”
“骂我你得被抓。”
“以什么名头抓我？”
“妨碍司法人员工作。”
“我怎么妨碍了？”
“我心动了。”
“......”这真够无语了。
余忱一打开门见到这么一幕，屋里的白炽灯光亮得把依靠在椅子上熟睡的人儿渲染了一层光晕，导致他看着林玖也自带滤镜似的，越看越顺眼，这大概就是人家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方津说他还以为是看上了什么大美女，其实不过是普普通通一美女，也不是很让人第一眼看了就惊艳，倒是也算耐看型美女。
92.遇见余艺
余忱开车回到安全屋，余艺刚好也从楼上下来了。
“余警官，这么巧。”
“你怎么下来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余艺想下来透透气，睡不着觉，胡栈臣伤口处理完毕后，他疼得睡不着，打了镇痛剂现在终于睡着了。
紧绷的神经此时此刻松懈了下来，她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没有，只是这么晚还没有睡，有心事？”余忱发现她脸上愁容满面，与平日里他见到的余艺是不一样。
余艺没有否认。
“是啊，老胡受伤，你通知我，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你处理是最好不过。”
“让江照处理也可以。”
“他忙其他事情。”
“又是帮你吧。”余艺这句话说得有些怨气，之前就是因为江照无法过来帮她忙，而选择帮了余忱，她那天发了好大脾气，最后还是余忱他爸过来谈和解。
余艺的脾气也有暴躁的时候，但很少会表露那么明显。
“这次涉及比较多人，林玖的哥哥被送去抢救了。”
“老胡不是我老公吗？”
“这不一样，余艺。”
“有什么不一样！”
“你是不是见到林玖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这地方又不大，想见就能见，我们抢救那么大动静，能不惊动人吗？”余艺故意说气话，她倒是没想到林玖会到楼下，她们以这种方式相遇。
余忱不想和她吵架，“今天的事情我会给你个交代，江照那边的确忙工作的事情，我通知你是因为你能够处理，老胡也说了让你来，不然我会急着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吗？”他也很苦恼，两边都很忙，左右都是重要的人，选择比较重要的事情，他只能选择林玖的案件。
蒋慧如的案件一天不解决，林玖的安全问题就继续增加。
余艺是不理解，也不想理解，“这不是第一次遇见选择题，之前老胡中了枪，不是腹部你是知道，当时通知我明明说不严重，你骗我说抢救的过来，他心脏复苏是我做了多少次抢救过来的！”她是明确指责余忱，有些事明明就得告诉她本人，偏偏选择和胡栈臣一起欺骗她。
“这次我又做错了？”余忱反问道，“我告诉你也是错，不告诉你也是错。”
“不对，是你没有想过老胡没了，我会怎么样。”
“我说了，江照赶不过来，他可以赶过来，我会不通知吗？抢救路线选择最近的医院你不会不知道吧！”
“正因为知道，所以当初你选择错了，一直欠我一声道歉是你爸给我说出口，而不是你余忱！”
余艺性子刚烈，爽朗时可以称兄道弟，生气起来六亲不认，这一点余忱倒是认同别人对她的评价。
在军医里，她的医术高明，却不一定能够救得了所有人，但是她的射击以及体能训练和普通女兵的测试是不相上下，甚至比一般女兵稍微胜出。
也许归功于她出生于一个军事世家的缘故，很多事从小就被严格要求。
93.吵架
“小艺。”
两人吵得很凶，里头的人还在围观。
出来阻止的人是余艺的小叔。
“玉叔。”余忱难得恭恭敬敬地喊人。
余玉是余忱的小叔，同样也是余艺的表叔。
两人一直都是喊他玉叔。
“这么晚在谈什么呢，看上去像要打架，我不出来你们就不打算散场了吗？”余玉本来不打算出面，他碍于之前余钦过来谈话，免不了要帮他们处理问题，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名感觉像是昨日重现。
“玉叔，今晚的事情和之前一样，表哥不帮我。”余艺不提起林玖的事情，大部分是为了余忱做打算。
一码归一码，他们不会把林玖卷进去。
“余艺，我们多大了，玉叔多大了，还打扰长辈。”余忱不想把今晚的事情闹到他爸那边去。
余艺是同意，“玉叔不是别人，他和我们关系怎么样，什么时候不是他帮忙收拾烂摊子。”
“你的意思今晚我的错吗？你搞清楚一点，胡栈臣是你老公，就算他和我有关系，我会漠不关心你老公吗？打电话给你进行抢救有错吗？”
“拜托你不要强词夺理好吗？我的意思和你说的意思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你才是强词夺理的那个人吧！”余忱真心不想吵架，偏僻对面的人是他表妹。
余艺有些头疼，下意识扶额，“余忱，今晚我见到林玖也没有提过胡栈臣之前的事情，所以你以后请不要再出现这种选择忽视我家那位的情况，这一次暂且当做是互相的错。”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余忱无力再反驳了。
余玉见差不多了，上前把两人分开，先让余艺上去，留余忱在楼下继续谈话。
“阿忱，你刚才是不是觉得小艺这么说你错了？”
“没有。”
“没有吗？以前栈臣和你关系挺好，我知道那件事差点让小艺和栈臣阴阳相隔，可是世事无常，我们哪里会知道有些事情会重复发生，然后重复选择一道难题，本来数学题有标准答案，可是生活没有。”余玉活了四十年，有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孑然一身，并没有不好的。
“玉叔怎么就没有找个小婶婶给我们呢？”余忱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小叔身边有过女伴。
“有时候男生身边不一定是女生。”
余玉这话像是另有所指。
余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看来小叔是知道了。”
“你闹得满城风雨，总得有人跟在你身后收拾烂摊子。”
“方津他爸和你......”
“我们没事。”余玉的眼里有了一丝慌乱，却又很快稳定了下来。
余忱未察觉里头的异样，像平日里打趣道：“其实方津他爸爸挺好的，我也羡慕方津家里，很多时候方津说他要是个女孩子，估计他爸爸会宠他上天，可惜他是个男生。”
“女孩子的话，方旭估计会更喜欢。”
“你怎么知道？”
“其实，你要是女孩子，你爸爸也会和你方叔叔一样，把女孩当公主一样宠。”
94.家风严谨
余忱不见得一定会这样的场面，“余艺还不是过得像个男孩子一样。”
“小艺和你们不一样，她家风严谨和你家其实不一样，他们家才是真正做到了严谨。”余玉在某方面没有透露，这会余忱仔细领悟兴许就懂了后来他小叔的选择。
余忱不以为然，“哪里不一样，我爸想我考警校从小到大一直就是灌输这个思想，我并不是说我没有这个意识，而是你知道有人一直像你做的事情，叛逆期的时候，就想反过来干。”选择逃课去打游戏，高三关键时刻掉链子，年级里的小霸王，林饶眼里的奇怪同学，林玖印象里的师哥，算起来，他们不过是冥冥之中偶遇的陌生人，相遇相识产生的缘分。
“阿忱，你和她不是一路人，这件事想过以后没有。”余玉关于林玖的事情若是知一半解的话，他并不会说出接下来这番话，“我们身处的环境和普通人家是不一样，这种话在别人听来或许不太中听，但是阿忱啊，你应该理解的，审核资料这里，你爸爸那一关，上级领导那关，不容易过。”
这一点余忱深知，可他还是选择相信会通过，“她的背景干净，没有什么好查的，我呢，虽然复杂，选择一个普通女孩子，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结过三次婚姻。”
“那又怎么样，我爱的是她这个人，并不是道德绑架。”余忱对于她结过婚这件事已然了解，也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那她呢。”
“还没同意。”
“这么说来，她不喜欢你。”
“能不能结婚还得她点头，我说玉叔，别管我们了，你也老大不小，最后还不是没结婚，等你结婚了再来管晚辈吧。”余忱拿这一点去敷衍余玉，余玉又如何看不出来，十拿九稳的话都不敢说，说明林玖是个拿不准主意且不好追的人。
余玉最后放他走了。
这一转身上楼，余忱彻底松了一口气。
关于林玖和他在一起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勇气去承认。
未来是否能够在一起，像是他一厢情愿去制造机会。
以至于，推开门时见到熟睡的脸庞，他内心柔软的部分被这一幕击垮了。
林玖安然熟悉的脸庞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娇小可人，她保持这个姿势靠在椅子上睡，脖子肯定会不舒服，眉头微微皱起，神情还有些不安，偏偏困意萦绕让她不得不败下阵来先睡了。
等余忱回来的时间里，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单人床上盖好被子睡觉了。
起身后，她看见余忱在昨晚睡着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瞬间，他的双眼睁开来，明眸清亮干净，像极了澄澈的湖水，丝毫杂念也没有地盯着她看。
林玖愣是没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早。”这个字还是她努力憋出来的。
余忱抬眸，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吃早餐吗？”
“吃。”
“洗漱好带你去饭堂。”
95.封闭式管理
“这里还有饭堂？”
“不然我们吃什么。”余忱好笑地看着她笑，“这里靠近山区，方圆十里没有一家早餐店，饭堂基本都是自给自足，后山有一片菜园，他们有需要的食材，有相关的人员会安排出去采购。”
林玖这才听明白，安全屋是封闭式管理。
“平日里你们进来了，是不是很难出去？”
“不是，等外头的事情处理好了，你想出去就出去。”
“我哥怎么样了。”
“看样子你朋友告诉你了。”余忱知道是瞒不住。
林玖小心翼翼地看他，“接下来他会被安排去哪里？”
“我会找人把林饶送到安全屋，你爸妈我也会安排接过来。”
“可是，这里允许把我家人都接过来吗？”林玖有些担心地说道，更重要的是她并不是余忱的家属，余忱这个举措会不会犯了规矩。
“规矩是死的。”余忱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别担心，我能说出来，肯定是有办法。”
“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林饶还是我同学，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
“对了，拐卖案是什么事情？我印象里没有过这件事，是不是你们弄错了呢？”林玖想起来昨晚吴雪音告诉她要和余忱提起的事情，“小时候我一直呆在南城，没有去过南庆，我们这边的人都知道南庆拐卖儿童案子特别多，家里人一般不会随便带小朋友过去。”
“目前查到的线索的确是你去过，资料晚点给你看下，具体还得问下你家里人。”
“我妈可能知道，我继父和林饶就不知道了。”发生的年纪已经是她去到林饶家之前，因此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她妈妈了。
“我妈妈不一定知道。”
“报案的人是你打的电话。”
“什么！”林玖惊讶地看了他一样，满脸不敢相信，“我报案？”
“真的没印象吗？”
“没有。”林玖摇头，努力回忆过去的事情，印象里真的没发生过这么一起案件。
“你有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吗？”余忱想着会不会有这个可能。
“还是有人假借我的名字呢？同名同姓也有可能。”
“身份证又怎么说呢？”
“我还有报身份证号码？”
“不是，你的指纹，我核对了一下身份证和指纹，确实是你。”
“怎么可能。”林玖对于这件事表示很悬疑，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凭空捏造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眼前。
“具体我再查查。”
“身份证我怎么会有。”她记得那会身份证应该没有才对，“我那会的年龄不太可能有申请身份证吧？身份证是初中才......”
“第一次申领身份证是在你小学的时候办理的，带你办理的人是你妈妈。”余忱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机会和林玖妈妈谈一谈。
“兴许，那个身份证不是给我用的。”
“不是给你用的？”
“或许是给一个小姑娘。”
“和你长得很像？”
“不是，是为了给我办理的时候同时给另一个女孩子办理。”林玖隐隐约约记得那张身份证是被拿错了，“我妈说和另一个女孩子拿错了。”
96.失踪
“之后你初中是申报丢失重新办理也是因为原先的不见了。”一切都可以对得上了，“那个女孩子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我想想。”毕竟是很久远的事情，现在突然提起，她一时间也没想起来，“估计得等我妈来了再问一下。”
“难道真的不是你？”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记不住？”
“你不知道有种心理辅导是催眠吗？”余忱不得不怀疑起心理辅导，“徐眠告诉我，你曾经有抑郁症。”
“治疗期间可没有进行心理辅导。”
“你骗我吧，我们队里有军医，余艺见过了吧，她大学辅修心理学。”
林玖自然不理会余艺干什么，“她是医生，懂心理学很正常，江照不一样也要辅修吗？”
“心理承受能力大的人，通常后期进行一些心理辅导是在出任务时碰到身边的人受伤或者死亡的情况，作为心理医生去辅导他们的心理状态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余忱曾经也被余艺带去进行心理辅导，对于一段期间暴躁的心情得不到释放，队里的人看出了异样，他去参加了一次爆破行动回来后，心理状态一直处于崩溃边缘。
方津见他一副颓废得要死的模样，还开玩笑说：“不知道人还以为你经历了生死。”
他不是经历了生死，而是爆破的瞬间有个女孩子站在那里，原本可以救下她，而最后选择站在原地与那栋大楼一同爆破。
“你经历过？”
“是啊，有个女孩站在我不远处和整栋大楼一起轰然坍塌，她丝毫没有犹豫害怕，而我原本可以救下她。”
“那不是你的错。”
“余艺也是这么说，曾经那个女孩是我的心理阴影，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和她接触过一段时间？”林玖猜测道。
不然是什么理由呢。
“我和就见了两面，第一面是她负责这栋楼爆破的带路人，第二面就是爆破行动当天楼坍塌时，所有的石头砸向她的瞬间，她看着我。”余忱至今无法忘怀那一幕，除了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解。
“你没和她说上话吗？”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会那么在意吗？”
“为什么？”林玖好奇地抬眼望向他，正打算继续说下去。
余忱满脸忧伤，“我以为那个人是你，而我没有认出来，实在是太像了。”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某个瞬间以为找到了林玖。
林玖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余忱会以为那个女孩是她。
“我那会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呢，我还没有毕业吧。”
余忱又如何不知道。
两人太过相似。
也许她们两人冥冥之中就有什么牵绊吧。
往后继续摸索下去，很多事情渐渐有了答案。
“所以，如果不是你，那就是拿走你身份证的女孩子了。”
林玖更正道：“是错拿，没拿错的话，她应该会过得很好吧。”
轮到余忱不解了，“过得很好是什么意思，难道之前她和你们相遇的时候，有什么问题？”
97.消息
“她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我妈见她可怜就带她吃东西，后来办理身份证也是因为她，想着帮我弄个，结果阴差阳错我妈和她错拿了。”林玖印象里是这么一回事，后来的话，她已经没有那个女孩的消息了。
时间过了那么久，想要记住一个人其实不难，难的是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和这个人接触，想要忘记也是很容易。
“如果有名字，那就查起来方便很多了。”
“我的事情大概需要多久可以处理好？”
“不会太久，现在舆论渐渐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你的事情大概两周时间就会被其他消息冲淡了，只是......”余忱不能确保的事情是她会不会被所有人都遗忘，“你这次的舆论不小，估计影响你的生活是避免不了，后续最好找个三四线城市住一段时间，南城这里就不要回来了。”
“要离开南城呀！”林玖并不是没有想到最坏的结果，最终还是这样子，她只好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去别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说不定我也在那里定居了。”
“这里是你的家，不想走的话，那就留下来。”余忱做好了把人留下来的打算，同时又给出了对她好的选择。
林玖哪里不懂他的意思呢，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里的人和她有太多牵扯会影响前途。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余警官。”林玖打从一开始没想过留下来，欣慰又心酸，“不舍得是真的，南城对我来说有太多回忆，曾经离开这里，我是迫不得已，后来回来也是无可奈何，现在呢，不得不走了。”
她告诉余忱，人总要学会长大，依靠一个人不可能是一辈子，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终究也会一个人离开。
生命的真谛就是在慢慢摸索中得到了答案。
过了两天，余忱把她爸妈接了过来，找到了当年那个女孩，查到了那个女孩已经是离开国内去了他国居住，顺藤摸瓜下去，找到了当年和那个女孩有关的人，最终方津给了他一个地址，上面就是撞伤林饶的肇事者。
余忱当天把人抓捕回来，审问的时候，那人一直沉默。
肇事者叫文英，他本人有恋童癖，当年关歆就是从他手里逃了出来，最后靠着林玖的身份证去了一个离南庆很远的地方。
关歆就是那个拿错身份证的女孩子，后来她一直没有去上学，就是怕文英找到她。
后来收留关歆的人是一户好人家，蒋慧如之所以被谋杀，也是文英接触到了关歆的资料，想要从蒋慧如口中得到她的消息。
没想到关歆收到了蒋慧如的短信，匆匆忙忙地买了票飞去了国外。
她嫁给了华裔老公，是个商人，碰巧日子过得幸福美满，这一次回来是想和蒋慧如好好道别，没曾想在新闻里看到她被杀害的消息，顿时慌张地离开了南城。
关歆躲了一辈子，不是不想替蒋慧如报仇。
而是蒋慧如告诉她，有些孽缘是砍不掉，若是有一天真的出现两难的情况。
98.孽缘
“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不用管我，知道吗？”
“我怎么可以不管你！”关歆此时已经三十岁了，蒋慧如在辈分上面是她的小姨，照顾她是出于对过世的父母的嘱托。
蒋慧如没有结婚，照顾关歆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我已经把你当自己的女儿了，往后的日子，你得自己过了，看见你嫁给一个好人家，我这里就不要回来了。”
文英找上她的那一天，她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死亡来得突然，在机场上看到蒋慧如在小区房里被杀害的消息，就算关歆没有看见她的模样，发生的地点已经让她伤心欲绝。
偌大的机场上终于让她忍不住放开嚎啕大哭起来，没有人知道她为何伤心，也没有人知道她做了一个怎样残忍的决定。
余忱查到这一切，他忍不住叹息。
拿起电话联系起方津，“关歆这个人帮我查一下她现在的住址，文英是个不确定因素，团伙合作的话，我们能查到她，别人一样可以，尽早找到告知她现在很危险。”
“我说兄弟你也太不靠谱了，我刚给你解决完蒋慧如的案子。”
“还有一个人没抓住。”
“文英说他没杀人你就信？”
“我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死者。”
“蒋慧如和你说啥了？”
“她让关歆走，无非就是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我们去到的时候，明明文英和她发生过争执，离开的时候蒋慧如并没有死。”
“除了文英还有人来过？”
“不排除这一点。”
“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希望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内找到嫌疑人，然后案子结束，我们就去喝酒庆祝。”
方津才不相信他的鬼话，“我就不信你有这个想法，十次有九次你放我鸽子，喝酒就不必了，我得和我女朋友约会，这个案子结束，请务必准我假！”
“批准批准批准！”余忱哪里敢不批他的假期，方家大儿子大少爷，可不是他能够留住加班的。
“你刚才说什么？”林玖从床上起来后，去了厕所，一出来就看到了余忱在打电话。
“抓到了文英还不行，目前需要找到关歆。”
“关歆是谁？”
“你忘了吗，那个女孩子，拿错身份证的那个人。”
“她就是关歆？我记得不是这个名字。”
“一开始她告诉你们的名字，是文英给她取的，实际上她逃出来后，用回了她的名字。”
“那我的身份证？”
“她利用你的身份证逃到了文英找不到的三线城市躲了很久，后来遇到一户好人家收养，最后就是你看到的结局，蒋慧如保护她死了。”
“关歆现在在哪里？”
“国外。”
“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好好待在这里就行了，我处理好这个案子大概你就可以出去了。”余忱把一些事情悄悄处理完毕，林玖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林玖眼看着帮不上忙，她内心也很焦虑，“我还是想找点事情做一下。”
“你就安安稳稳待够两天，下周是徐眠的比赛，我答应过他，要把你安然无恙的带到他面前。”余忱不允许她有半点闪失，同样也限制她乱跑。
99.聊天
“我可以找余艺聊聊天吗？”林玖除了那天晚上见过余艺，之后再也没有见到她。
“余艺？”余忱还真是决定不了，目前他和余艺正在冷战中，玉叔在这里待着，林玖过去找余艺聊天，会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可以吗？”林玖期待的小眼神下，余忱狠心地把希望的火苗掐灭了。
“不行！”余忱说得义正言辞，“现在谁都不能相信，余艺和我关系最近不太好，说白了就是吵架，最好你待在这里等我回来，解决好所有问题后你想怎么样我都不管你，现在你听我的。”
“你们吵架还能扯上我吗？”林玖小声嘟囔道，她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无聊，谁知余忱接下来的话让她无言以对。
“你爸妈就在对面栋楼，林饶还在医院，如果真觉得无聊就找你爸妈聊天。”
林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怀疑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们两口子在一起，她过去添什么乱呢？
“余警官，你还是安排一些我能做的事情吧。”
“你想打游戏？”
“不太好吧。”
“你帮我写策划吧，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策划书？我不会。”林玖一个打工人没接触过策划书，即便会写她也不想动脑筋。
余忱奇了怪，“沈总没教你？”
“我又不是真去当老板娘。”
“假的也要学习一下吧，别告诉我贵屿计划案你没有参与。”余忱早前调查过，至于谁参与了这个项目，他心知肚明。
目前余忱不是故意扯这件事，只是他手上接了个案件，需要写行动策划，具体实施的话，他不一定用林玖写的，毕竟这个活动涉及上级人员较多，属于保密计划，提出写策划不过是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要把心思花在他身上。
“那我还是等会打电话给音音，让她陪我聊聊天。”林玖打算让吴雪音帮忙，反正她在医院的话，方便帮她。
“你想都别想，我说你让她做的事情，她会很危险。”
“为什么呀？”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她现在是你的朋友，医院都是记者媒体，现在你不出去，她接通电话被窃听的可能性很高！”余忱是在提醒林玖这么做的危险，相信说了这些话她就会选择放弃。
“可是，林饶出事了，我一样心里不好受。”
“我已经让人守着了，等林饶身体好一些再转移医院，他抢救过来没几天，你让他来回转，他身体吃不消。”余忱实事求是，并不是要反驳她。
她现在是听不进话，同样也不想放弃。
“那你帮我带话。”
“我等会要去审问文英，等处理好这个案件，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现在不行！”余忱坚决反对她的意见，同样传话的事情也不同意。
林玖忍不住发脾气，“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我是你的犯人吗！”
“你不是犯人，你是我的人那就更不可能出去了！”余忱霸道而有力地双臂把人搂进怀里，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100.慌乱
林玖眼神慌乱了起来，说话也断断续续，“你说、说话、就说话，怎么就抱上了......”
“不这样你能听话？嗯？”后面的尾音像是故意加上去，林玖的耳朵红了起来，余忱也不闹她了，松开对她的怀抱，把人摁住坐在椅子上，“听我的，等我处理好文英的事情，你就可以出去了，现在还不能出去。”
即便没有危险，他照样不想出现万一的可能性。
这种事，他要避而远之。
“不让你找余艺是为你好，她丈夫现在受伤，需要她照顾，且还不能分心过来照顾你，如果你觉得闷就去这楼下对面的小图书馆借书，虽然都是有关一些军事方面的书籍，没什么你感兴趣的杂志小说，就当来体验一下为人民服务。”余忱现在急需感到局里审问文英，队里的小跟班小郭来电，顾着和林玖谈话，忘了手机放在桌子上，没看到小郭的来电。
来电了好几次。
这下子真的不能不去工作了。
余忱千叮嘱她不要出门，一日三餐会让余艺送过来。
最后林玖才答应。
因为余艺会过来送饭，那么她就有机会和余艺聊天。
余忱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临走前林玖还多问了一句她爸妈那边。
余忱说都安排好了。
玉叔那边他安排过去了，基本让他信任的人帮忙照顾。
等到他离开不久，林玖闲着无聊打开手机刷了刷新闻，看了最近的头条，关于她的新闻已经渐渐变成了其他新闻热点。
谁知道余艺找上门来了。
敲门声响起。
林玖下意识警惕地看了一眼门缝，想了一下现在处于的位置，松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往门口走去。
“是我，余艺。”
打开门，看见了余艺一身休闲装。
“余艺。”
“见到我很吃惊吗？余忱应该告诉过你我会给你送饭。”
余艺抬眸敲了两眼里头，问道：“不请我进屋？”
“哦哦哦，请进请进。”林玖毕恭毕敬地站着，眼见余艺走进门，她手上还拿着一个塑料袋装着食物。
把东西放下后，余艺介绍了一下，“给你带了一些菜和零食面包，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我的电话你记一下。”
林玖忙不迭地掏出手机，余艺好笑地看着她。
林玖傻乎乎地说了一句，“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我就好奇他喜欢你什么。”
“喜欢我的人很多，说明我人很好也善良。”
“倒是不谦虚。”
林玖忍不住反驳道：“谦虚不能当饭吃，有些事情还是得高调。”
“是啊，你这次高调了。”
“你丈夫还好吗？听说出任务受伤了。”
“死不了。”余艺冷不丁地说道，“我希望你这起案件结束后就离开这里，不要再联系我表哥了。”
“我本来就打算离开。”林玖苦笑道，“我也没打算缠着你表哥不放，其实你对他好像有成见。”
“对事不对人。”
“不还是生他气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一家人，你生气他没告诉你，他怕你担心没告诉你，两者都是互相关心，闹别扭了，总要有人先拉下脸来。”林玖听说了这么一回事，余忱心事重重的离开，多半是担心余艺。
101.错误
“我和他的事情你别操心了。”余艺对于新闻热点还是有所了解，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她想不知道也难，没想到余忱跑去凑热闹了。
“看样子你是不想我多管闲事。”
“不是，是你已经不容易了，你爸妈也在这里吧，需要保护的话，我表哥会受伤的。”她是余忱的家人，一家人哪里会真心希望对方过得不好，况且生气只不过是两人从前的事情没有得到解决，现在继续努力解决。
从事这个行业，他们不得不迎难而上。
“我离开会不会......”
“不会，什么都不要做，还好呆在这里到他回来，这是他交给我的任务。”
“原理是这样。”她喃喃自语，“怪不得我一直不知道他已经安排好了。”
“不仅安排好了，后面你的事情他打算也帮你铺好路，找了他爸爸给你开了后门。”
“什么后门？”林玖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余艺懒得和她较真，“所有事情你不用理会，只需等他回来告诉你可以离开了。”
“所以我想知道，你现在是看不惯我吗？”
“我们是同届吧？”
林玖认同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有见过面，你难道相信我的出现和你相遇是好事吗！”
“这和余忱有什么关系吗？”
“他后来知道我和你一个班，让我打听你，我不同意，知道他干嘛了吗？”余艺都不等她有反应，继续说了下去，“像个疯子一样，你结婚能怨我吗？林饶是你继父的儿子，你嫁给他，说实话，不算乱来吗？”
作为医生她还是清楚令人的关系并没有任何血缘关注，那张嘴没忍住想要挖苦的冲动。
林玖知道这是事实，被误会的感觉还真难受。
心里苦涩而无力反驳。
有些事情只能说接受。
“相信你也看了新闻，我的事情一言难尽，只能说这件事没有过错方，结婚几次是我的选择，并不是我想要的。”
“余忱呢？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要把他怎么样。”
“不是吗？总得给个痛快的结果吧，不喜欢就别拖拉。”
“他在我眼里还是个陌生人，陌生的好心人。”林玖骗不了自己，也不能给撒谎，明知道谎言也许会给她带来些许同情。
余艺真心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话。
“陌生人啊，居然是陌生人，我真应该录下去，他还不死心真的是够舔狗了。”
“余艺。”林玖很诚恳地拜托她，“请不要这么说他，他喜欢我不是什么错，喜欢一个人有错的话，那么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才是错的吗？正因为我找不到想要的那个人不断试错中得到了现在的结果我也没有怨恨谁，有些事只能自己去承担。”
“你看得开就很好，他对你一往情深，打水漂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懂吗？就像是我无法撼动一个人坚定不移地喜欢你。”余艺怎么可能不理解，过于理解一个人的结果就是他深陷泥潭不能自拔还要继续往前走，不回头。
102.手贱
“手贱。”
“什么？”
“也是，你不懂那会儿我为什么去网吧。”
“你倒是说说，我还有时间。”余艺抬起手腕，手腕处戴着一款女士石英表，从进门口开始就盯着手表看了两三次，如果不是两人一直有说话，林玖会认为她急着走。
林玖当年是为了释放压力跑去网吧打游戏，好几次认识到不同校的学生，“徐眠知道吧？最近FG赛事个人组冠军，团体赛也快要开始了。”
余艺对游戏不了解，重大赛事就更别提具体时间她会关注。
她是想了好一会，顿时醒悟。
“FG赛事这不是很久之前的游戏吗，我表哥不玩游戏，不是，他玩指挥官的游戏，只是这和徐眠有什么关系？”
“徐眠也是在看我打游戏喜欢上我，也是有很多年，比余忱还早。”
这段话，简直秒杀刚才余艺的话。
通俗易懂地表达了林玖的意思，又用游戏来区分喜欢和崇拜。
林玖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她结婚三次不是每一次都因为爱情。
如果说凌霄烨属于爱情，她大概算上这一次，仅仅一次的冲动。
没有真正的爱情可以相伴到老，喜欢这件事谁都可以去喜欢去行动表达，她制止不了。
余忱喜欢她，徐眠喜欢她。
真的是喜欢吗？
林饶是不甘心。
凌霄烨是不束缚。
沈肆是不懂得。
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一样，想要的太多就要舍去更多，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属于她，她也不属于任何人。
“我结婚一次，没有你经验多，离婚后你幸福吗？”余艺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相比之下其他人，林玖也是第一次被问及幸福这个问题。
幸福吗？
这个问题有答案吗？
“不幸福，但也不难受。”
离婚是一种解脱，像是每天挣扎在一个选项里，时时刻刻想着离开，偏偏又认为这件事很难做到。
权衡利弊后做出选择，她是再三犹豫，慎重思考做出的决定。
“你还会结婚吗？”
林玖怔然，会结婚吗？
她不知道。
“我不知道。”
“你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就这么一步一步走，然后走到这里那里结束了。”
“后来呢，你想过以后吗？你爸妈好像需要你照顾。”
“林饶会照顾他们，现在我可能操心自己多一点，林饶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以后或者将来我不结婚的话，我留在家里也可以，你想让我离开这里，我迟早还是会回来。”林玖很茫然地说出这番话，眼睛里没有方向，像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小孩子，“这里是我成长的地方，人啊，总会想落叶归根。”
回家是本能，爱情并不是。
有些人把爱情放在第一，为了爱人低到尘埃里去，也不愿清醒地接受对方不爱你的事实。
一个人假的要死，另一个人爱得要死。
所以说，人不要手贱去联系一个人或者找一个人，一旦迈出第一步，往后就有无数步等着走下去。
开了头，后面就不难走了。
103.野蛮的爱
“并使所有的结局最后是完美收场，我一开始想好了结局，人这辈子还有什么意思哦呢，还是靠着回忆过后来的日子，听着很可悲，若没有回忆哪该如何度过漫漫长夜不眠的日子。”林玖终究没忘曾经在这个家庭里受过的伤害，在别人看来她成绩优秀，为人善良懂得处理好问题，谁有问问她是否真心开心过日子。
就连最好的朋友也不一定让她真正开怀大笑，那不是别人的问题，而是她的心理有问题。
比别人更加敏感有同情心，又比谁都冷漠。
她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是想要改变生活现状，未来她要一个人去面对所谓的现实，残酷无情的打击促进了野蛮生长的爱情观。
她不相信爱情是一直以来都做的事情。
“原来，你一直给大家看的是人家眼中的爱情。”极具悲情色彩的心理状态，余艺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余忱当时多么无力，林玖的话和状态看似正常，时则是早已不正常了。
林玖在清醒和理智之间通常会出现一个第二人格让她做出一系列不可思议又有违常理的事情。
结婚三次，她身边一个都没有。
成为全城焦点访谈她也是第一个牵扯出来多方关系，她的强大之处就是有人会出来处理烂摊子，一切的理由归结于她无意间留下的桃花债。
若是她什么也没做，其实她什么都做了。
余忱的性格，他只要不去追一个人，任谁也追不到，在余艺的记忆里，沈肆是什么人？大概是一座冰山融化后温柔至极的存在，她第一次见到这一幕是当时经过他们班拿作业，沈肆嘴角上扬且眼神温柔宠溺地回答了一句“公主”。
整个班级像是被触发到了热点，一下子炸开锅地讨论，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也被他的回答弄懵了。
过了几秒反应过来讲纪律问题，浇熄了由沈肆引爆的议论。
“别那么看我，我没有。”
“我还没有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他们来到我身边，一面之缘足以让人记住，我看只不过是怜悯我。”林玖看得比谁都通透，每个人把她讲成什么样子，她心知肚明。
余忱喜欢她还是不甘心，探讨的意义已经没有了。
“第四次结婚邀请我吧。”余艺提出了邀请，“我和我丈夫补办婚礼也邀请你。”
林玖笑意渐渐显露在脸上，干净白哲的脸庞拥有一双月光明亮的眼睛，藏不住的笑意有疑惑和灵动。
余艺实在好奇眼前的人到底吸引到那么多人为之倾倒。
“不是因为我美丽漂亮可爱动人，而是你没发现你本身也拥有被人喜欢的可能性，喜欢我的人大多主动过头了，以至于我觉得朋友很多都是奔着和我谈恋爱。”除了谈恋爱仿佛没有当朋友的机会。林玖对于余艺还是很羡慕，“你没看到高中那么男生有一半的目光在你打球的时候特别明亮有神，也许有一半是因为你太高冷又飒。”
104.探讨
余艺对于学生时代倒是没有过多在意谁会关注她，更别提她对谁上心。
“我记得你读书的时候该读书就读书，谈恋爱什么都不见有什么水花，现在是怎么了，想起以前有些可怜了？”余艺不是故意说到这份上而是关于这部分，实在找不出理由去谈。
林玖想了一下高中三年，似乎除了学习，她多余的时间用在娱乐实在太少了，寒暑假她大部分拿去兼职，家里不缺钱，但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伸手要钱。
她妈妈每个月会给她零用钱，但也仅仅是可以够她吃喝玩乐的一部分，通常她存起来不用，另外有空余的时间拿去兼职会比用她妈妈给的钱要很多。
对于继父林如安，说起来他不是不好，而是不会把她当真正亲生女儿对待，也就是她嫁给林饶后，待遇可能就是儿媳妇的级别了吧。
从前不会教她的事情，慢慢地在后面教了。
林饶和她离婚后，她继父还是很难过地叹息，深深忘了她一眼，多问了一句他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林玖决绝地回答没有。
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婚姻从一开始说好就是假的，那么她何必还要演戏呢？
“林饶和我表哥是同学，这个事情你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很奇怪吗？我高考结束后一堆烂摊子谁来帮我了？”林玖最困难的时候，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过要自杀，一了百了的念头时时刻刻提醒她，她还是咬牙坚持下来，每天对自己说再坚持一下就结束了，“林饶生病了，我的日子会好过？我妈是什么性格我最了解了，我继父遇上这样的事情，头发都白了，我妈看不下去，让我帮忙，我还是个刚成年的人，哪里承担得了一大家的事情，后来我继父出去求人......”
后面的事情，随便上网就可以查到。
余艺对这件事略有耳闻，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正如林玖毫无感情地讲起这件事，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一样。
“林饶的病是什么时候好的？”
“我和他结婚那一年。”
“你明明可以拒绝不是吗？”
“怎么拒绝？”林玖从来手上握着的是同意的牌。
“照你说，和林饶还是可以将就在一起，后来为什么离婚？”
“他想通了，代表那一家人都想通了。”
林玖的这个回答简直了。
是啊，她再多的拒绝也不如当事人清醒过来放过，如此一来就不会再有纠缠不清，剩下就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
林饶是大学老师这件事情后来是林玖无意间听见，她问林饶是因为离婚后做的打算，还是离婚前的打算。
“重要吗？”
“重要。”
“离婚前。”
“你想好了离开，同样放过我，是不是觉得我们之间做亲人会好过做爱人。”
林饶眼神复杂地看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离开的时候交了一本书给她。
打开书看了一眼，立马就合上了，她怕看了会心软。
上面写满了读书笔记，可这是一本哲学小说呀！
105.新任务
下午余艺接到了新任务，林玖也跟去了。
前往北城的飞机上，林玖本来是跟余艺坐一起的，她刚坐下，就看见徐眠戴着耳机，捧着平板，长手长腿地坐到她旁边，把她整个堵在靠窗的位置里。
视频里播放的是FG往届比赛的视频，林玖凑过去看，徐眠低头看她一眼，摘下一只耳机，撩开她的长发，塞进她的耳朵。
她耳朵有点小，他塞了几下没塞进去。
林玖脸颊微热，忙抢过来，自己塞进去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警官安排的。”
林玖看了一会儿，小声说：“这不太对劲呀。”
徐眠看着视频，低笑了声：“安排情敌过来不对？可见我们余警官心大呀！”
林玖：“......”
她有些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你们训练不紧涨吗？”
徐眠难得有些沉默，他往窗外看了一眼，飞机已经进入平流层，看不清什么。他低头看林玖，问：“你觉得我会紧张吗？”
林玖认真地看他，软糯地一句：“你别紧张，我相信你。”
徐眠勾勾嘴角，懒散地靠回椅子上，“好。”
抵达北城后，余艺有些疲劳，“等会去到酒店我睡一下，我接到了上级任务不可以离开，你们最好待在酒店里别乱跑。”
“我北城有一场赛前热身赛，下午过去一趟。”
“那我可以跟过去吗？”林玖小声询问。
余艺想了一下，“北城会安全一些，你真想去先问一下我表哥，另外安全问题最重要。”余艺出发前被叮嘱过。
徐眠赛前新闻发布会和决赛前的比赛都顺利通过了。
当天下午他们抵达当地北城体育馆做赛前准备，林玖看到徐眠换上对服，一个个神色严肃，没了往常的活跃氛围，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徐眠皱眉，“你神情比我还严肃呢。”
林玖挠挠头，低声说：“还不是氛围有些……”
徐眠假装微怒：“你要是不开心，我估计等会就输了！”
林玖立马说道：“呸呸呸！乱说什么呢。”
只见有个人走了过来和徐眠打招呼。
“好久不见。”
徐眠也礼貌性地回答：“好久不见，白起。”
“我是真的很久不见你了，这次个人热身赛，试试你的水平。”
“那真要多多指教了！”
白起看向布置现场，喊了声：“陈然，你过来一下。”
陈然走过去，“怎么了？”
吴起在他手臂上捏了几下，用力拍了几巴掌，拍得陈然咳了几声。白起实在没办法，他看向林玖，“林玖，来，给他们打打气。”
林玖啊了声，站起来看看这群人。
陈然看着她，问：“我记得你这个小医生，之前我们还在比赛现场见过，你是不是忘了？”
“我倒是真的不太记得了。”林玖见过的队伍实在太多了，关于北城这个赛事点更加就不熟悉了。
“你们是不是今晚回南城，要是不回去，等会比赛结束我们一起吃顿饭呗，反正白起已经订好房间吃饭了。”
“不了，晚上有约了。”徐眠出面替她拒绝了。
现在她的身份不适宜太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