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祈祷
方津也是第一次直播看到有人不要命地开车撞人，在红绿灯的路口还加油门继续往前踩，分明就是置人于死地，不免多嘴问了一句，“你喜欢那姑娘的哥哥？”
“还是她前夫，最好祈祷他命硬吧。”
余忱对于这种情况也不乐意见到，他目前赶过来医院前把人给守住后再进行附近筛选可疑人员。
“对了，那辆车上了高速，现在看肇事者跑去哪里，目前我猜测去往南庆的方向，毕竟广庆昆高速，除了去这个三个地方，也没别的地方，排除的话，去南庆的可能大一点。”方津的话有待证明，说起来也不一定不对，南庆是比较偏僻的地方，算是附近城市较为落后的地方，很多时候犯罪团体对于南庆是非常惯选的藏身之地，他们在南庆这一带抓了不少犯罪团伙。
南庆是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也是最落后的城市。
越是落后，越是少了监控。
余忱猜到了这一点，前几年特意去了一趟南庆，把关于高速路口出去的方圆五十公里的监控安排上，另外和洽谈了不少地方申请公款，好不容易把钱批准下来弄监控。
嫌疑人真往南庆跑，他有信心把人给抓回来。
“你给老陈打个电话。”
“你找老陈干嘛，他不是退休了吗？”
“前阵子老陈去了南庆，说不定这个时候需要他帮忙走一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赶过去肯定来不及。”
“话是这么说，你让老陈做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蒋慧如的案子？”
“我怀疑杀死蒋慧如的凶手兴许就是南庆人。”
“从哪里判断？”
“事发后也不着急逃走，藏匿在人群中离开的话，我猜着这个人是熟人，如果是生人的话，那么蒋慧如对这个人肯定会拒绝有身体接触的可能。”
“前提是，我们查到了那辆车就是外地车。”
“车主呢？车主是不是就是外地人，且当天还有不在场证明。”
余忱的话再次提醒了方津不要忽略的细节，继续说了下去，“车主估计也不知道车子被偷走了，既然凶手杀了人，肯定不会傻到留下监控里的车子被我们查出。”
现在只能判断凶手曾经出现过的地方就是停车场，而且熟练的避开监控这一点，很容易让人怀疑对方是不是对这方面很了解。
“车子被偷的话，那就可以查一下关于这辆车的报案信息。”
“现在车主也不敢报警，这辆车出现在死人的地方，一般人知道的话，首先肯定不想把事情闹大。”
“我们还是别轻易下定论，等医生出来我问下林饶的情况，你赶紧过来吧，我可没工夫和你闲聊了，要工作了。”方津看见了同行，警惕地盯了几眼，瞬间把话题扯开，迅速挂掉电话，神情自若地目视前方，身旁经过的人多瞧了一眼方津，故意停了下来。
“哟，方队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招来了？稀客呀！”
77.不速之客
“稀客是你吧！”方津对于眼前出现的人倒是没什么好脾气，刘胜斌在队里出了名狗腿子，如今在医院露面，他不相信对方无缘无故是来路过。
刘胜斌对于他阴阳怪气的话也不着急反驳，特地在病房门前溜达，双手放在身后握着，头微微抬起看了一下周围，明眼人看得出来是重兵把守，里头是什么人他不管，带着任务出来就得把人带回去交代。
“方队长，里头的人伤势怎么样了？”刘胜斌摸了摸口袋，下意识掏出烟来，很快想起是医院，把烟塞了回去口袋，官方打招呼地说道：“既然你今晚要在这里把守，我也把人留下来。”
刘胜斌就是来监视。
“不用了，等会来的人想必你不想见。”
“余警官？”刘胜斌来之前收到消息，他没漏掉余忱和新闻里的一女人牵扯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我看他比谁都要忙吧，你确定他还有时间管我？上面本身就是派我来换班，你听不听，有什么意见你自己向上级领导反馈。”
“刘胜斌，没听说过什么话可以说，什么事可以做吗？不该你碰的人，你想都不要想从我这里抢走。”方津早就让人进去守住林饶，目前林饶的意识还没有恢复过来，双方不会轻举妄动把人送出医院。
静候林饶恢复意识，刘胜斌抢人可不管里头的病人死活。
余忱发觉了方津忽然挂断电话，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他一路狂开车赶到了医院，匆匆停好车在路边就赶往了医院重症病房，他没想到的是会见到这么一幕。
刘胜斌身后站着五六个人，一排人塞满了病房外的走廊，他们是要打架吗？
“你们全部给我退下！”
方津听这声音耳熟，转头看了过去，“老余，你可算来了！”他不喜欢和刘胜斌打交道，偏偏这种人是最难相处。
“老刘，好久不见。”余忱对于一些人总是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打招呼，即便是个烂人，他依然表示该有的礼貌。
“老余，好久不见。”
“你来这里是抢人的话，我奉劝你最好乖乖回家陪老婆孩子，上级领导的任务我替你扛，如果不想你家人出事，建议你退出。”余忱对于刘胜斌的了解仅限于在队里的表现，家庭这方面，刘胜斌还算是个男人，对婚姻忠诚对妻子孩子爱护有加，在某种程度来说，他是他妻子眼中的好男人。
再坏的人也有软肋。
被提到家人，刘胜斌的眼里有了一丝的动容，他不怕别人说出这话，反而是余忱把话说到这份上，他不得不顾虑起来，余忱和方津两人加起来的家庭背景足以把他搞下去。
“你现在退出，我保证你家人不会有事。”余忱安排好了后面的保护措施，现在是有人想保护凶手，那他就去把人揪出来。
“安全屋你把地址发给我。”刘胜斌去年带家人去过外地安全屋，本地的安全屋一直没有去过。
78.安全
在队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没什么事情别去安全屋。
越是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屋。
安全屋一旦进去就会形成保护名单，把重要的人放进安全屋是最容易失去。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是有人把重要的对象带进去。
“安全屋是最安全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你既然想好了退路，那就没办法了，去年的卧底行动你是成功了，但是过度露面，你家里人的生命安全反倒是问题。”余忱出于对同期的安全考虑，他选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路交到了刘胜斌的手上。
“老余，不是所有人听你摆布，同理可得，所有的事情也不会如你所愿。”刘胜斌早年在他手里吃过亏，多少会忌惮他背后的势力。
余忱没时间和他耗下去，“赶紧带人走吧，上面的速度你是知道的。”周围都是眼线，既然他们站在统一战线，时间就生命。
人也不和他继续磨叽下去，；立马把人安排一起前往安全屋。
跟着刘胜斌的人自然是不能留在队里，全部转移去安全屋是有必要，这一点刘胜斌不会轻易把人放回队里吃苦头，同样也不会回去队里了。
等日子熬过头了，再出来就要变天了。
“把人就这么放走了？”方津有些看不过眼了，“明明就是来找茬。”
“人怎么样了？”
“还没恢复意识，我看得明天再观察观察。”
“时间来不及了。”
“这么赶？”
“不是，江照那边说现场没有新发现，我倒是觉得那辆车无端端出现在我们眼前，会不会是障眼法。”肇事者出现的时机太及时了，像是计划好要出现。
余忱对于这件事的疑点有很多说不上的奇怪，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遍当时的案发记录。
“你查过了现场的记录没有？有没有什么遗留的物品或者是痕迹？”余忱想起来那天匆匆走了之后，江照说有什么物品留在现场了。
方津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现场留下了一把扇子和一把伞，具体的意思我发给了鉴证科，等结果出来告诉你，还有就是南庆那边，老陈说了没有新进展。”
“老陈说的？”
他们口中的老陈，名字叫做陈三，队里的老队长了，他们刚进去的时候，陈三是他们的队长，虽然说是个老队长，但是也带过很多出色的兵，他手下的侦查兵不少是被调派去市里工作。
后来快要退休的时候被派遣去南庆支援。
听说是老陈特意申请。
“你早知道这件事了？”
“无意间听我爸说的。”余忱并不是在老陈走的那天知道，是后来他爸打电话聊天听到老陈的意愿。
“好呀，我是你兄弟也不说。”
“老陈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呀，万一被他知道我说出去，最少被他训一顿。”
“那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呀！”方津有些伤心了，老陈走的时候无声无息，他们想给老陈道别的机会也没有，过了很久才知道老陈去了南庆工作，快要退休的年龄还去一线工作，他心里还是挺担心老陈。
79.记录
余忱也知道他是担心，安慰道：“下次不瞒你了，老陈那边帮我查点事情，看样子是没找到证据。”
“什么证据？”
“林玖在南庆待过。”
“什么！”方津顿时被他的话吓到了，“她以前被拐卖过？”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南庆那边很多拐卖儿童的团伙出没，特别是以前更是猖狂，后来出台了不少保护措施，这几年慢慢少了一些被拐儿童案件，不过避免不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也不是。”在林玖很小的时候，估计她还没有记忆，走失过一次，大概和她生父有关系。
“这个消息你是怎么查到的？”
“警察局记录有，我本来看到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余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回事，“那会无意间翻到的记录，要不是这次的案件，兴许我不会知道这件事。”
“你打算怎么和她说？”
“你指的是和她提一下？”
“不然嘞，还瞒着吗？”方津不同意他的做法，如果说对案情进展有帮助的话，理应把事情摊开说，不带儿女私情。
“不是，我担心的事情是其他。”
“兄弟，现在可不是磨磨蹭蹭的时候，人命关天啊！”方津说的是没错，当下眼看着事情没闹大之前，把事情解决了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可以放一边。
余忱顾虑的是她本身不知道这件事，后面牵扯出来更多她未知的事情，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隐隐感觉不太对劲。
方津认为他多虑了，“你想想这么好的时机去问下，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不会有问题？”凡是没有绝对，余忱终究还是觉得太巧了，像是有人故意摆在他面前看到一样，可又是谁放在他面前呢？
历年的资料放在放档案室里，只有凭借相关借阅证明才可以进出，所以有人估计放在近期案件里面，他稍微查一查还是能查出来，若是有人可以隐瞒，他也有可能查不出来。
那天的监控肯定是别抹去了。
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到头来还是回到起点。
“我会问她。”余忱打算试探问一下，林玖有印象可以提那他就继续说下去，“当时她年龄不大，我想她不一定记得。”
“等她先回答你这个问题先吧。”
“你还有发现其他新证据吗？”
“肇事现场来看的话，确实没有什么新证据关联蒋慧如的案件，倒是林饶肯定知道了什么才会被......”说到这里，方津举起手在脖子上横着一割，“这才想灭口。”
余忱伸手一拍他脑袋，“明显就是冲着林玖家里人来的，林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凡是和林玖有关的人都脱不了受到危险。
“对了，她的好朋友吴雪音，你知道吧？”方津查到了她还有一个好朋友，“她朋友是个医生，目前在一个俱乐部当队医，这名医生我们要留意下她的情况。”
这句话倒是提醒他了，余忱本身就是想引蛇出洞，越不起眼的疑点往往更让人起疑。
80.人前人后
“快点查一下林玖身边有没有南庆人，我们的方向错了，一开始林玖是诱饵，把大众转移到她的继父身上，凶手就是南庆人，而且和林玖身边的人有关。”他非常笃定，一定是有南庆人出现在林玖身边导致这颗危险的定时炸弹随时爆炸。
“难道林玖和南庆人有着密切联系？这不可能啊！”方津不觉得这两件事可以牵扯在一起，“蒋慧如的案子怎么说，她死了，凶手一定是南庆人？”
“蒋慧如为什么会死？”
“被谋杀了。”
“这就对了呀！”余忱把一切事情都串联上了，“你看，林如安不是南庆人，蒋慧如也不是，那么为什么凶手一定要杀他们？”
“他们知道凶手要找的人，但是蒋慧如还没来得及通知林如安，然后死了以后，林如安想不起来那个南庆人，现在凶手只要关注林玖家里人的一举一动，说不定就顺藤摸瓜把人找到了！”方津大概把他的思路说了下去，越说越觉得有可能，“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
“你刚才提起吴雪音，一般好朋友出事的话，另一个朋友多少会知道一些事情，蒋慧如当年有见过林如安，他们之间肯定还有一个人，现在林如安想不起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凶手要找的人。”
“只是，凶手找那个人的原因是什么？”
“谋杀案有很多种原因，为权利为复仇为钱财，有很多原因。”至于是哪一种，他也需要把凶手抓到之后才能知道原因。
“林饶醒了以后我第一时间联系你，你现在先去找林玖，然后再去这里找她爸爸妈妈。”方津刚才在把手机交上去作为证物前，已经提前把手机里的地址记了下来，给他递了个小纸条，“按照上面写的去就行，我想现在他们住得也不安全，赶紧把人家先团聚后追。”
余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有力地握拳和方津击拳，“谢了，兄弟。”
“说这些，希望你得偿所愿吧。”这么多年了，想要的好像他从来没有得到过。
人前显贵，人后必定受罪。
很多人误以为余忱身上冠上那么好听的名称就有很多权利，一直以来，他从未滥用过他父亲的权利，包括他自己。
身处在这种圈子里，最难的是保持初心，一心一意且不为所动，太难了。
余忱之所以能够做到，无非是上头忌惮他背后的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权和管束，一部分想要牵制余忱，另一部分放权给余忱查案子。
这些年没点实力，难以服众。
特别是余忱身后有那么一道比他更加有话语权的存在，他要付出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去争取大家的信任。
不是一件事就凭借关系轻而易举得到，从来没有过松懈一天怠慢工作。
方津时而觉得余忱是有资格去做到现在的位置，一开始他的目标明确且对于林玖的一面之缘念念不忘，中间的十年终究是错过了，如今得偿所愿是最好不过了。
81.快接电话
一个女人身后有太多男人的帮助，看样子竞争力还是大，特别现在还是个单身的身份。
正在安全屋休息的林玖，此时此刻内心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还不知道。
一想到这里，她忽地站了起来，在这间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还是打个电话给音音吧。”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打不打好呢？
她在纠结。
最终按下了拨号键。
短短的十几秒，她屏息等待电话那头赶紧接通，“快接电话呀，快接电话！”
也许是接通电话的人还没反应那么及时，等吴雪音接通电话后，她第一句话就是......
“你怎么那么晚接电话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吴雪音你是不是......”那头一阵沉默，她顿时停止了说话，“音音？”
“她手机落我这里了。”
这声音莫名地熟悉。
“徐眠？”林玖有些意外又不确定。
“是我。”徐眠的声音好听又温和，特别是讲电话时，对她更是温柔，若是有人看见他打电话，一定可以猜到他是和谁打电话。
队里的人都知道徐眠只对一人温柔。
“她呢？”
“看见你的新闻后，怒气冲冲跑过来训我一顿，然后跑出去找你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九点半吧。”
“那会我还在直播。”
“是啊。”
“你也看了？”
“估计很少有人不看吧。”
“也是。”
“那你现在在哪里呢？”
“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林玖不敢多说，这个手机是余忱临走时给她打电话用，“我想知道音音的安全，现在你去找下她或者联系她老公，只要她安全就行。”
“现在你担心好你自己，你比较危险。”
“没事的，你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了，那么我就很安全。”
“吴队医的事情我会帮你找到她，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受伤。”徐眠要求不多，他希望某人不要逞强去做一些事受伤了。
林玖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答应你。”说完，想起前阵子的比赛，“虽然晚了，但还是祝贺你夺得冠军。”
“谢谢。”那头的人像是很高兴听到她的祝贺。
徐眠后头还有团体赛打，今晚留下来是为了训练，没想到吴雪音会突然跑过来找他，大吵了一架后，临西过来把人请走了。
临走前，临西富有深意的一眼，倒是让他颇有不悦。
“手机记得还给音音。”林玖不由自主地说了这句话，好似怕徐眠不还手机了。
徐眠听了，笑了起来，“作为一名电竞选手，买台手机的钱还是可以负担得起，吴队医过来骂了我一顿，还把手机扔我，被砸到的是我，不是她手机。”徐眠硬生生挨了吴雪音这一撒泼带劲的扔手机，愣是不躲。
事后吴雪音有些后悔，像是觉得他故意不躲，指责起来还真不客气，“我说你别去小九那里告状，你这个也是够坏，受伤了就跑去告状，你以为你是小孩子吗！”起初她没想那么多，记得徐眠喜欢林玖，觊觎她朋友的人在生气的时候，一下子把人画到黑名单上。
82.爆料
“你这么生气，不会是因为她出事是因为我吧？”
“不是你的爆料？我看那件事情除了你知道，别人不会知道的。”吴雪音信誓旦旦地说道，“还有，她的事情你会不清楚？上次我看到你明明把小九的资料藏起来，那个资料别告诉我纯属为了欣赏，我可不相信你又这么龌龊的癖好。”
徐眠确实没有，资料拿给了余忱做交易。
里面有些事情，确实只有他们三个人才知道的事情。
在吴雪音快要准备回来工作时，林玖那几天大包小包搬东西，徐眠见了上前去把她手上的东西往手里接过。
“很重的。”
不止重，还很沉。
对比起她笨重地一步步拎着走，像一只企鹅步伐奇怪地走。
她看了眼徐眠，比她拿着轻松些。
等他们把东西放好，俱乐部的队员们已经陆陆续续集结在一起训练，徐眠在刚才已经去换了一套运动服。
将近三个月，他们各自训练的成果还是让临西满意。
徐眠看上去比别人瘦了，其实肌肉更紧实了，别人休息的时候，他私下还抽出时间去健身。
怪不得他身材看上去还蛮有料。
小瞧了他年纪小，脸长得漂亮，平时不仔细打量，还真会忽略他本身颜值挺高。
徐眠回头，问她：“还有事情吗？”
林玖摇头，“没有了，这些都是吴队医的行李，往后的日子她会住在我的房间，请多多照顾我的好朋友。”
吴雪音的名字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了。
麦祺一听见她的声音，连忙起身小跑了过来，“小九，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来看我们吗？”
她抬眼笑着回答：“是啊，顺便看看你们，该训练还是要训练，不用理我，赶紧去完成任务，省得你们教练怪我。”
麦祺见一旁站着的人儿，更加肆无忌惮地开起玩笑来了，“队长在这里，不怕被教练骂，反正队长肯定比我想和你聊天。”
“麦祺，你皮痒了是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新队医快来了。”
“那你还在这里碍眼！”徐眠嫌弃地把人推开。
林玖对他一笑，“快进去吧，下午给你们叫好吃的。”
一听有好吃的，麦祺识相地溜了。
“看吧，你就爱宠着。”
“还是小孩子呢。”
“我也是吗？”
这句话，反倒让林玖对上了那双认真的双眸，澄亮得像被洗刷过的天空，专注而温柔。
“是啊，在我眼里你也是，还有我要离开的事情，我朋友那边可要保密。”
“生病的事情不应该让朋友知道吗？”
林玖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没什么人。
“我们去隔壁会议室说。”
有些事情还是不想太多人知道。
徐眠进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坐了在椅子上。
林玖站在他面前，问：“俱乐部里最忌讳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我的病情影响了你们，或者说后面被人爆出来，对你们俱乐部的影响不好。”
“难道你是临时队医也不允许有抑郁症了吗？”
83.感情问题
“轻微而已。”林玖眼神飘忽地看向别处。
“如果是轻微你害怕什么。”
林玖叹息，“保密，行吧。”
他淡淡地嗯了声，一双无处可放的大长腿敞着，身体往前倾，“你知道我们比赛的目的是为了冠军，队医对我们只要不影响比赛，其他的一律不管，还有你这是对未知的事情提前担心了，你抑郁症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想太多不如静下心来迎接我们下一场比赛。”
“那我还继续去下一场比赛？”
徐眠瞥了她一眼，“真不知道你担心什么，俱乐部的人不会知道，你的资料也不会轻而易举被发现。”他提前把这件事处理了，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对了，利冬的手不能比赛，你知道吧。”前阵子她给利冬检查发现手腕有一处伤痕，被利器划伤的痕迹。
“好像是和他对象吵架了。”
“他对象情绪不稳定？”
“好像是吧。”
“闹得这么严重？”林玖有些担心。
“估计只是把厨房炸了。”徐眠见她那张为别人担心的小脸快要皱在一起，忍不住调侃，“他对象喜欢煮东西，怕不是把煮饭炸了，利冬去救人才不小心伤到手了。”
利冬的女朋友挺迷糊的一个人，有个不太好的爱好就是煮东西，每次煮东西都可以把厨房炸掉。
俱乐部很多人都知道利冬女朋友是个厨房杀手，基本没人敢给利冬女朋友进厨房一步。
“吓我一跳，还以为他们感情出什么问题了。”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的感情问题才是。”
“我能有什么问题。”
徐眠听了这句话，闭上眼睛不看她，嗓音低哑地把话说了出来，“我喜欢你这件事你大可不必去否认。”
林玖对于他的喜欢，有些手足无措过，过后还是有种紧张感。
“你好好比赛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简而言之，你这是拒绝。”
“那你就当我拒绝吧。”
“行吧，我看心情喜欢你。”
徐眠起身在她面前把上衣脱了，会议室的四面窗户都是透明的，可以说训练室稍微有人眼尖就可以看见他们在干什么。
“你、你干什么。”林玖说话也变得不利索起来，她一脸懵。
他动作娴熟走向了门口处拿起队服，转身回头喊：“林玖。”
林玖发愣之余，不小心瞄到某人的身材，多余的荷尔蒙散发出来让人不由多看几眼。
她回过神，对上他微微上挑的眼睛，直觉告诉她不好。
果然。
徐眠勾勾嘴角，转过来的一刻，训练室的人八卦地趴在窗户上看他们，“我换个队服准备训练。”
林玖嘴角微微扯了扯，这个理由真够扯。
她面无表情地背过去，看见一群人在旁边守着看戏了。
瞬间情绪上头了，“徐眠！你个小兔崽子！”
林玖直接上前抓过他的衣领，十分不客气地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脸。
亲完，解气。
什么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她就是故意使坏让徐眠念念不忘，气死他！
84.抑郁症
“这件事原本是瞒不住。”
“不经过我同意私自散播，你属于违法了，懂吗？”林玖生气的是他不信守承诺。
徐眠并没有刻意说出她生病的事情，吴雪音是医生，想要查出病人的病例，她有的是办法。
“吴队医比我早知道。”
“她不可能知道。”
“小九，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也不是一直只有你瞒着大家。”徐眠当时被吴雪音那么一扔，瞬间傻住了。
吴雪音伸手指着他大骂，他一句话也没有反驳。
查病例这件事已经是错了。
余忱会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是顺藤摸瓜可以查到的事情。
“毁尸灭迹也没办法掩盖我生病的事实。”
“没事的。”
“别安慰我，吴队医知道的话，怕是要伤心了。”
一直以来，她自以为瞒住了所有人，看样子是所有人瞒着不告诉她真相。
“好好保护自己，我在决赛圈等你。”
“徐眠。”
“我在。”
“你还年轻，有很多选择，你不是我，我的选择已经局限在一个圈里了，走不出了，好几次碰壁，我已经不愿意相信，也不想再相信。”林玖第一次正式说出拒绝他的话。
被拒绝这件事情，他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就没事了。
看样子，还是有事。
“我还是那句话，我等你。”说不难受才是骗人的，怎么可能不会伤心，心撕心裂肺的痛苦，对方不会感同身受，却经历过如此疼痛的一天。
徐眠走上电竞的路，经历过低谷，也经历过满身荣耀加身，更多的感受还是紧握在手里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归属感。
赢得比赛也赢不了佳人的芳心。
他苦笑地看向了窗外的月色，冷清而温柔，静静地挂在黑幕里，不动声色地影响人的情绪，大概月亮总有魔力带给人一种莫名伤感的心情。
“这件事处理好以后，我生病的事情翻篇了，我们不要再提了，关于吴队医那边我会去调解，你也不是故意的，余警官那边大概是你去说服来直播间救场吧。”林玖现在想想，余忱出现的时机说巧也不巧，出动警察到直播间，无疑是一种保护她人身安全，她置身于舆论中，处于的危险是不可预测。
说到这里，她还欠徐眠一声道谢。
“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徐眠不管往后我怎么样，希望你要继续走到职业生涯退役的那一天，我是没办法了，林饶也没办法了，我想只有你才能走到我们想到达的峰顶。”
山上的风景很漂亮，她没办法去了。
徐眠替她看一看，说不定也算是一种实现梦想的途径吧。
“好。”徐眠答应的事情一般都做到了，除了他想和林玖在一起这件事。
林玖把电话挂断了，思绪反而乱了。
一个人傻傻地自言自语，“你啊你，年纪不大，像个老人一样说道，你活了多久才考虑这些不应该你管的事情，真是够傻。”
人人都配拥有爱情的权利，所以她就不配了吗？
85.不再心动
不是，她只是对爱情失望了。
触碰伤口几次，不疼才怪。
伤口撒盐会疼，疼过几次也麻木不仁了。
心不会再心动才是最可悲。
她不懂动心的感觉，时而冷漠地看待别人的喜欢，像是在对待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天晚上接到吴雪音的电话，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小九，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要答应我先冷静。”吴雪音准备说的事情对于林玖来讲，有一定的打击性。
“什么事情，很严重吗？”
“你先答应我，不然我先不告诉你。”
林玖想了一下，最坏的结果只要不是她最害怕的事情，保持冷静是可以。
“我答应你。”
“是这样，林饶现在躺在医院。”
“哪家医院？”
“你听我说完，现在医院有很多媒体，我现在才有时间打给你，说明林饶已经抢救过来。”
“肇事者呢？”
“逃跑了，我听警察说在调查中了，我家那位在病房待着了，你别担心。”
林玖怎么可能不担心，这可是林饶啊！
“他对于我来说，是家人。”
十几年的相处，早已是家人的存在，她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何况曾经还是她的前夫。
“肇事者撞人前没有刹车的痕迹，林饶是被对方踩油门直接撞过去，当时他尽量避开了，看监控视频明显是故意撞过去。”吴雪音当时去查看监控时，她一时没忍住喊了出来，肇事者实在是残忍，毫不犹豫地横冲直撞过去，林饶本来已经后知后觉对方没有刹车的意思，正想要避开，车头硬生生往他的方向加油门撞过去。
楚皓燃在一旁陪着吴雪音，那会儿吴雪音被视频吓得说不了话，眼眶红得不行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如此痛下杀手。
“我猜，林饶那会是知道避不开了。”林玖对于林饶的了解，他本身能逃开的话，不会在犹豫几秒后再选择后退，明显是知道避不开，选择了最保命的方式。
“他好不容易抢救过来，还有一个人，我来之前就过来了......”吴雪音还没有把这个人忘掉，“余警官也在医院。”
“余忱？”
“对，是他。”吴雪音还纳闷怎么会有那么多警察在，“我还问他怎么会有那么多警察，说是林饶现在的情况比较危及，有可能会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这句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看在余警官是警察的身份，暂且相信了。
“你去医院的时候，他就在了？”
“对啊，我三点多收到医院的消息，叔叔阿姨那边我还没敢说，怕他们担心。”吴雪音怎么会知道有些消息守不住，医院门口守着一群媒体工作人员，在她和楚皓燃赶来前，医院有一大堆闲杂人等在守着。
“能瞒住一时就瞒吧，这件事由我挑起，也由我结束。”
“小九，余警官还说......”吴雪音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和林玖说。
林玖自然听出来她的话没说完，耐心地等她继续说下去。
86.关联
“是这样，余警官说那个凶手和我有关联的可能性比你高。”终于把憋住的话说了出来，忽然心情舒服多了。
“他有说是什么原因吗？”林玖不了解情况，但是现在舆论的方向不会放过她，目前涉及到她身边的人的话，那就不能坐以待毙，“余警官会和你说，最近就不要单独行动，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别觉得林饶出事是因为你，还有可能是我最近的事情牵连到你了。”
“你知道小时候你被拐卖的事情吗？有印象吗？”
“拐卖？什么拐卖。”林玖不太懂她的意思。
吴雪音也不理解，好奇地多问一句，“南庆拐卖儿童案件，有印象吗？”
“听说过，可我没有去过南庆。”
“没去过？”
“那余警官为什么让我问你以前是不是被拐卖过？”
“不是我吧。”林玖自打有印象以来，没有听说过她妈妈提过这件事，如果拐卖的话，她不可能没有印象，“是不是弄错了？”
“我本来也以为，你真要出过这么一件事，怎么会没提起过呢。”吴雪音也不是说作为朋友一定要知道这件事，而是这件事实在太特殊了。
“不会，我没有印象，他有提起过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我想想......”昨晚事发突然，很多事情堆在一起，她一时间需要时间组织语言，“还有，我找了徐眠，把电话扔他身上，你生病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还要我查，当没当我是你朋友呀！”说起来，忍不住指责起好朋友，“如果下次还有事情敢瞒着我，我直接上你家住了，把孩子扔给你照顾，我照顾你！”
吴雪音实在放心不下她，她一个人承担了好几个人的责任，她和沈肆结婚这件事，当初不应该怂恿答应。
“忽然有些后悔了，徐眠人年轻，性格倒是蛮好，我这么对他，他也没向我发脾气已经很不错，沈肆和你不算熟，利益婚姻果然不能碰。”
“已经离婚了，我和他没关系了。”
“前夫的名头还不算有关系吗？三个男人和你有婚姻关系，最后还是离婚了，你知道网上的人是怎么评论你吗？”吴雪音也不想说出来，那些评论实在是太难听了，也许这是她人生第一次遇见身边的人会陷入如此残忍的舆论里。
林玖觉得她再怎么在意，网络上看不惯她的人，对于她的选择不会懂，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感同身受呢？
何况有朋友理解她，她足矣。
“没关系了，等事情过去，我没什么好再去和别人争论，该做的事情我尽力了。”
“他要是知道你做了那么多，后面不会......”
“不告诉他就好了。”
“临西找我谈话的时候，他说原本你不出面也能解决。”
吴雪音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可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你怎么也是这样。”
“沈肆告诉你了？”
“你说呢。”
“看样子都是君子所为。”
吴雪音突然觉得心塞了，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合适林玖。
87.问题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难道临西没和你提过？”
“没有。”林玖最后一次和他谈话还是结婚前，沈肆当时想说要不要再谈谈，她拒绝了。
本身就不是真正的婚姻关系，对他解释相当于在掩饰。
她把临西当朋友。
喜欢临西的人，她倒是知道有那么一个人。
“余艺后来当军医了，你知道吗？”
“是高高瘦瘦，皮肤很白，脸蛋很小的哪个余艺吗？”吴雪音印象里是有那么一号人物，一米七的身高，身材瘦瘦，喜欢打篮球，偏偏和男女同学都玩不到一起，经常独来独往，她们同年级的女生很少有能和余艺玩到一起的人，“你怎么提起她来了？”
“没什么，刚才好像看到她在这里。”
“你住的地方？”
“余忱把我安排的地方，比较安全。”
“她和你打招呼了？”
“没有，我就是看到她刚才在抢救，有个人受伤了。”
“我还以为她会去当播音员或者主持人，你记得在年级演讲我们的梦想这篇文章时，余艺的表现简直令人惊艳。”吴雪音下定决心学医，有部分是受到余艺演讲的影响，谁能够想象到她小小的身体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感情充沛的脱稿演讲，吐字清晰，声音刚柔并济，第一次发现身边的人悄无声息感染人的情绪，并且带动了全场的师生。
她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她的演讲获得全场的掌声。
也许她注定会成为不平凡的人。
林玖原本还不确定，等她仔细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后，终于肯定对方是余艺。
余艺有个习惯就是在扎头发的时候喜欢摸摸头三下在绑头发，很多女生都留意到她这个绑头发前的习惯，以及打篮球比赛的时候，她的头绳忽然松了，头发垂直散落，行云流水的运球动作，一个走位一个帅气的投球动作，轻轻松松投篮成功，包围在她身边的女生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身高优势的的确确让她占了一大半。
打篮球的女生也不少，但是身高和篮球技术同时兼有的女生倒是很少。
从小被带着打篮球的余艺，上面有个叫做余忱的表哥。
这也是余艺再次见到她，一点也不惊讶。
反倒第一句话开口就是，“终于看到庐山真面目了。”
余忱一直没有告诉余艺的事情，大概是他找了很久的人，其实就在余艺身边。
余艺受到家庭背景影响，最终选择了南华医科大学就读。
高考分数稳稳超过南华大学播音系几十分，她无奈之下选择了医生的专业。
“余忱是她表哥。”
“什么！”吴雪音像是网络延迟一样，惊讶地说道：“她家世背景那么强硬吗？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太低调了吧！”
按照余忱的背景，余艺不至于会被欺负。
在高一高二的时候，余艺曾经被高年级的人围堵过，后来是怎么解决处理也不知道，反正那天之后，没有人再敢欺负余艺，可以说是她靠着一张嘴赢了高年级的那几个人。
88.传闻
又或许，只是传闻错了。
“是啊，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该不会是绑头发的动作才认出她吧？”
“你怎么知道？”
“这么多年了，她的变化大不大我不知道，高中的时候我就觉得她身材高挑又瘦，后天保养得好的话，指不定以后比我们还显年轻。”吴雪音那会儿留意到她的皮肤很白，那种白里透红却又比平常很白的女生还要白上很多，每天素颜上课，脸上看不到她的毛孔，经常爱运动的人，皮肤好得不得了，很多女生跟风同步余艺的日常作息饮食也不能拥有她漂亮的脸蛋和身材。
“她现在也没有化妆，身材比以前好多了，该有的都有，没那么瘦，也不胖，属于那种身材好的女生，另外她结婚了。”林玖还以为余艺没结婚，结果......
“结婚了？不会和军人吧？”
“猜对了。”
“猜到也不奇怪，毕竟她身份不允许低调，嫁给门当户对好过随便嫁掉好。”吴雪音八卦地多问一句，“你见到她老公吗？”
“见了。”
“什么样？”
“抢救的那个人就是她老公。”
“......”
不是林玖在开玩笑，在余艺结束抢救手术出来后，等不到吴雪音电话的她正在楼下瞎站。
这么晚了，很少人会出来瞎溜达。
附近有个军属医院，有不少军医会在此待命。
碰巧今晚是余艺接到了她表哥的消息说胡栈臣受伤了，连忙从市医院赶完安全屋进行抢救。
没想到两人交接好，林玖没多久就见到了她抢救的一幕。
胡栈臣受伤的地方没有伤到要害，浑身是血迹是挺吓人，好在余艺见惯不惯，已经可以做到面无表情地去处理伤口，每次胡栈臣身体恢复好之后，免不了会受到余艺严格的军训。
“你不会以为我和你开玩笑吧？”余艺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心情没有刚才那么提心吊胆，日常生活里她觉得没消息就是好事，至少表明胡栈臣没事，当接到她表哥余忱的电话，在接通那一刻，呼吸停滞了一秒钟，对方的呼吸声像是在表示他出事了。
林玖不敢答话。
“从事他们这一行，我也能够理解和包容，我的先生是军人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我觉得很光荣，毕业就申请结婚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余艺认为遇到对的人在一起没什么奇怪，结婚更不用说推迟。
她的丈夫身份容不得她半点犹豫。
有时候天人相隔，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她不紧张吗？
紧张。
身处在平和的环境总是会遇到未知的事件，她每天从死神中抢走了不少的人，同样也会被死神拉走了不少人。
她未必每一次那么幸运可以把人抢救过来。
“胡栈臣，你保证受伤的时候不要伤到要害，这样我才有可能抢救成功。”她不是神医，只要在她专业能力范围可以抢救过来的，基本上她有信心，可是已经伤及要害的话，给她再强大的专业知识也无能为力。
89.平安顺遂
作为医生面对家人离去也没办法强求的时候，吴雪音表示感同身受。
“你们见面就没谈其他？”
“还有什么好谈？”林玖只剩下尴尬二字没有破口而出，根据这么多年和吴雪音的相处，她接下来肯定想抒发对余艺的感慨。
“我的天，好歹人家也是一枚让我憧憬很久的女神好吧！你不是不知道我以前挺想和余艺站一块，碍于年级女生们的妒忌，一直没有能够主动站在人家面前，你倒是比我幸运，站在她本人面前还不给我努力一把。”
“努力什么？”林玖表示无语了，“要不你过来，我让位给你。”
“算了，这种情况和你说这些，我也是醉了。”吴雪音想起今天的遭遇，她不禁懊恼起来，“过几天让楚皓燃带我去寺庙拜拜，看看我们最近那么倒霉，烧香拜佛求个平安顺遂吧！”
“顺便图个健康吧。”林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觉得平安要带上健康才可以真正的安全，“林饶的情况记得随时给我跟进，他真出什么意外，我是不能轻易饶了你，知道吗？”
吴雪音明白她的意思，“我给你守着，余警官那边你和他谈谈，现在有个叫什么方警官也站在这里守着，反正你和他谈清楚了，这边就不用你操心了。”
“好的，余忱回来我就和他聊聊。”林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眼下只能等人回来再说。
两人就此挂断了电话，吴雪音和楚皓燃在医院轮流进行看守林饶，门口站着的警官们也没有离开，早上他们醒过来的时候，病房外的警官已经换了几个人。
安全屋住下的林玖等了很久没等到人回来，睡意渐渐上头了，她不知不觉地依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余忱凌晨离开医院后去了一趟现场勘察，江照临时收到他的信息。
“正准备下班呢。”江照看了一下时间，“本来凌晨给你开了小灶，现在又喊我过去，余忱你是故意的吧？”他接到电话已经是凌晨四点，家门还没碰到，人已经站家门口了，钥匙都准备掏出来，电话就响起来。
他们这一行比较繁琐的事情就是随叫随到。
“谁让在这一行你算比较老手呀！江医生过来帮个忙呗！”余忱不是没有其他法医人选，想要速度解决问题，那么请专业人士分析是最好不过。
“发个地点。”
“好嘞，地址是这个，定位给您发过去了！”
“后面处理完记得请吃饭请去玩！”江照很久没有放过假了，每天日日夜夜忙碌工作，对着那么多尸体进行分解解剖，何时能够结束这份工作，难以有个准确的时间。
“我让小路和小李过去给你代班，下个月的值班表给他们排一排，没什么大事估计就不需要您老人家出面了。”
“那就是我可以安安心心玩一个星期？”
“之前我看你年假没请，过年也是加班，趁着下个月小路和小李被我调派过来工作，你大可放假几天。”余忱把南庆那边的人手调了两个过来，算是在江照眼里顶他一半的人物。
90.血迹
小路是路径南，小李是李盛天。
路径南是南庆人，负责拐卖儿童和碎尸案件较多。
李盛天是南城人，负责刑事案件。
两人之前算是江照的左膀右臂，他们实习期是江照带的，说起来李盛天还是江照大学的师弟。
“小李顶替多两天，小路就可以代班久一点。”余忱考虑到李盛天的处境，“南庆连环杀人案你知道吧，他忙那个案件比较久，最近好不容易有个苗头，现在蹦出个模仿者，给他气得差点想要打人。”他在南庆办案有接触过李盛天，脾气有些暴躁，日常接触没什么，工作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
“当初我也以为是个好脾气的主，结果他和路径南的脾气真是天南地北，绝对是上辈子憋屈，这辈子受不住委屈得暴躁欺负人！”江照最喜欢的徒弟是路径南，这个人也是个腹黑不好惹的对象。
没什么事情，这两人余忱都不想再接触。
“看在你给我安排假期，我就过去帮你看看吧。”
“车祸现场你接触比较多，现在我想知道的是车尾箱装了人。”
“你怀疑车子上有人？”
“不知道死了没有。”
“追踪车子的去向没有，通常如果车尾箱装死人，车祸现场兴许会残留一些我们没有留意的血迹。”
“本来没有发现，我是反复看了几次视频，发现他开车没有停下的时候，按道理正常人是会停车。”
“但是晚上却有交警去查酒驾。”
于是担心被查到车尾箱有装人，选择制造车祸掩饰。
“我现在只能祈祷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了。”余忱没有其他办法，时间也不不多了，封锁现场的时间和他们可以查案的时间，加起来是进行时才可以做，如今江照要做的事情还是挺大工程。
“我就知道不容易，看似容易但又不容易。”检查一遍又一遍现场还得提取血液分析，每天人来人往的街道，哪里知道这血迹是谁的呢？
只能一一排除，还是需要花很多时间。
“最近附近失踪人口我会调取一份给你，另外就是有新的发现给我发消息，我先走得回去局里写报告。”
“你去直播间的事情没有上报给局里吗？”
“没有。”余忱回答倒是爽快。
江照眉头皱起，“真是胡闹。”
“你怎么学我爸那样。”余忱不喜欢按常规出警也不是一次两次，每次被上级领导批评写报告是常事，“况且事发突然，我没办法才去的。”
“我不是说你写报告的事情。”
“除了这个，你还有啥意思？”余忱不懂他的意思。
“通常凶手会对什么人比较在意？”
“死者的家人或者朋友。”
“所以，你还不懂吗？”
“凶手知道我和林玖的关系。”
“错了，你上节目，可能就是凶手的目的。”
“怎么可能，我是临时......”余忱顿时说不下去了，临时起意那是为什么？难不成局里有人故意放出来让他看到，同时很有把握他会去直播露面。
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