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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爱恋恋恋不舍全文阅读

作者:风.小小     传奇爱恋恋恋不舍txt下载     传奇爱恋恋恋不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4章:借寿

    狐玖儿见了,她一把抢了过去,身体挡在了孙梦面前:“若我能救你的夫君,你难不成还要着急寻死不成?”

    木然的脸上,那双望向横梁的眼睛,看不出任何表情,孙梦一听,依然苦恼的摇了摇头,说罢了,他早走了,请姑娘不要来扰了我的事,你也快些走吧。

    她连忙拉过她的手于一旁坐下:“我是狐族王室第三代狐嗣,因在姐妹们排行老九,故名狐玖儿,实不相瞒,我今天来,并非唐突,而是也有一事相求于姑娘,你可愿意听我道来,或许,你我的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她眼前有些发黑,还没有从眩晕的状态走出,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你真是说笑,我连自己的事都解决不了,何况你的,不是我不帮你,想必,我是真帮不了你。”

    狐玖儿一脸愁容,突地起身面朝她而行了个礼:“我的妹妹狐拾儿误中了他人死蛊,活不过明天。我虽为狐仙,自知修为上的不精进,却也有为仙解决不了的事情,而你虽为凡人,却又有着高于我们狐仙的本领,要想救活我的妹妹,我须向你借得一样东西,她方得保命。”

    “东西?”孙梦笑了,看着一凭如洗的家,说我能有什么东西可借你呢?这屋内但凡有你能看的上的,你拿走了就是。

    狐玖儿着急的很,她犹豫迟疑了片刻:“只怕,我若一开口,你便要拒绝。”

    孙梦见狐玖儿一脸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她收起了怀疑,态度坚决:“只要能救若萧,即使用我的命换他的命,自是不会犹豫分毫。”

    “此话当真?”

    “当真。”

    “好。”她缓缓走到孙梦面前,眼神定格在她的面庞:“我要向你借寿30年,你可愿意?”

    “借寿?”孙梦疑惑了。

    狐玖儿点点头:“是的,借寿。若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难,一切只当是任天由命。”她黯然神伤。

    狐玖儿的话让她的心底重又生起了一团火,她那面着真诚,似一团光芒的火花,忽地烘热了孙梦的心,心中顿泛起了生的涟漪。

    激动的泪摇摇欲坠,在胸口化做了一股股暖泉,顿由心田而迸发出了三个字:“我愿意。”

    欣喜划过面庞,起身冲她道:“来吧,怎么拿这30年?你拿去好了。”

    她轻拉起她的手,偎在了自己的手心,温柔的话语似春风般和煦:“你真是个好人,不急,待我救出你的夫君再取不迟。”

    说完,她两指定于眉心,嘴里呢喃声一片。呼风听声,左右手齐齐在眉心轻轻一按,刹那间,眉心处的花瓣妆,弹出瓣瓣花瓣儿,向着四周飞散,又慢慢聚拢成一朵花蕾,停在她的掌心,她手掌上下一翻转,那腾空而起的花朵儿发出着刺人的光芒,不一会又立反射至地面,镜子般的幽空隧道里,顿现了幽冥地界。

    待那光芒消散,眼前的影像清晰起来,她神情凝重的收回小花,向着自己的眉心贴去。缓缓道:“他已气绝身亡,据我方才所见,他是被活活打死的,亡魂受辱,黄泉路上表情哀伤,心有不满,亦有不舍.......。”

    孙梦一听,顿失声痛哭:“若萧,可怜的若萧.......。”又转身乞求道:“仙人,求你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他。”

第75章:冥界救人

    狐玖儿见了,说你莫急,只要不超过七七四十九小时,我仍可以将他拉回来。

    “你等着我,只需一刻钟的功夫,我保证将你的夫君带回来。”说完,她便一个激闪身,疾步而迈了出去。

    屋内,她焦急的向外而望,来回的踱着步,内心忐忑不安极了。夜幕落下,她还在徘徊着,徘徊着,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向前走,又调转身,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一刻钟的光景,她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好在,那狐玖儿是个守信用之人,果然,正当她揣测不安的时候,狐玖儿带着魏若萧回来了。

    她顿一股不可言喻的喜状热浪般的涌上心头,激动出了一脸泪水,挂在脸颊,碎疼在心里。

    他一身孤苦,模样衰落极了,身上的鲜血尚干结在身,皮肉绽开,纵横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透着鲜亮的血红,干淤着蜿蜒在四周,不动声色的诉说着发生的虐待。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心中不寒而栗。

    狐玖儿将他轻轻安置于床前,低声道:“人我救回来了,由于死前被折磨的太久,他气虚的很,我方才回来的路上已为他保气生息,你需让他好生的修养,其他,自是不必多虑多愁,好生养着就是。”

    他缩紧了身子,夜晚的寒风灌门而入,比白天要凉了许多。他身体虚的很,竟看似冷得彻骨,她心疼俯前,轻轻偎在了他的胸前。

    “好了,你的夫君已平安回来,往后是祸是福,全靠你自己了。”狐玖儿一旁弹拂着衣袖,孙梦见了,魏若萧回来了,她,也该是履行承诺的时候了,缓缓走向她的跟前,道:“来吧,你要的30年寿命,拿去吧。”

    她闭上了眼睛,狐玖儿伸出的双手又犹豫了一下,良久,她郁郁而言:“那,对不住了。”

    她睁开双眼,向她微微一笑:“何来对不住一说,你,救了我的夫君,我自是应该谢你才对。”她瞧了瞧外头:“你瞧,夜深了,快快拿着你要的寿命,回去救你的妹妹吧。”

    狐玖儿终究还是有些心软的,她心思细腻了半晌,最终还是默默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般模样的东西,向着孙梦的天庭......。但,又罢下手来:“恩人,我.....。”她抿紧了嘴唇,想起拾儿妹妹的急迫,她跺了一下脚,下定决心般:“好,我要拿了,恩人,我狐玖儿虽和人类不属同道中人,但我狐玖儿一样有血有肉,你的这个恩情,狐玖儿会念恩人一世。”

    眼中浓墨郁色,咬咬齿,一狠心,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打开小盒,向着孙梦的额头对准,狐玖儿闭上了双眼,眉头一皱,看的出来,她是个重感情的狐仙,也是个善良的狐仙,若不是狐拾儿的情况紧迫,这等取人寿命谋己利的事情,决非是她狐玖儿能做出来的事情。

    一股白色雾气从孙梦的头顶泄出,又聚拢向着盒内汇聚。光波中,她的面庞也在发生着变化,似少壮葱绿的树木,一步步走向衰老,树皮儿层层老化脱落,现出一片斑白,她的脸,如行径中的暮色老人,现出的纹路急湍的交错在脸上.......。

    强烈的光芒刺的她睁不开双眼,却分明感受到了时光飞逝的感觉,那隧道一样的长廊,滑梯般的快速前进着,她方才还精气神十足的身体,此时竟觉有些疲惫老态。

    随着“喀”的一声轻响,狐玖儿盖上了盒子,于她面前合起双手作感谢状:“恩人,我走了。”说话间抬起头瞧了她一眼,眼神瞬间悄挪向别处,方才还豆蔻的妇人,已是年老色衰的年迈老人,她的内心有些疚意,眼色匆匆,实在不忍再多看一眼,一个疾步向门外跑去,又化作白烟消散而无。

第76章:姿容不再

    孙梦摸了摸自己的脸,传递手掌的,是凹凸起伏蚯蚓状,粗糙的一如不平的石子路般咯人的皮肤,虽然早知道这样的结局,但孙梦的脸色还是大变了起来,电击般的倒退了几步。她跌跌撞撞走向木门背后那一口水缸。

    那张曾经明眸皓齿,红颜如画,发若墨染的容颜已不复存在。倒波点点,映出的是另一副模样:姿容褪尽,叶枯花残。

    她颤颤巍巍将手伸于发际,取下花白发际上那枚红绿镶嵌的花朵发簪,抚摸着上面的花朵半晌,感觉此刻自己就如同手上的这朵小花,正渐渐的枯败、萎缩.......。只是未有过程,她却早已色衰年迈,定格许久,轻叹着将发簪轻轻的搁置在了一旁。

    第二天的阳光将她早早唤醒,她就这样趴在床沿边了一宿。推开木门,远处云峰巍峨,满眼苍翠,缕缕阳光反射出的金光,闪烁的镶嵌在连绵起伏的山峦,连院内也顿霎时生辉,洗去了阴暗晦气般,炙热的照在了每一个角落。

    她的心顿时莫名生起了欢喜,微风扶着泥土,带入鼻翼散发出来的芳香,在她的心里唤醒着沉睡的种子,心荡漾的起了涟波。

    魏若萧恢复的很好,他说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明明死去,结果一早醒来,却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他笑说这个梦真可怕。

    “若真死了,风儿,我会舍不下你的,好在是一场梦,一场梦而已。”

    这一夜有点漫长,魏若萧感觉仿似一个世纪那么长,只是心里一想到整个余生有佳人的作伴,他的心就有如春暖花开,扬洒着希望。即便清茶淡饭,相爱的人总是仍可以莺歌燕舞般的过着日子,而这些将日日在前。这样一想,他苍白的面容缓缓蠕动,干裂的唇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笑着笑着睁开眼来,他便想要抓住她的手不放开。但渐渐的,脸上的笑意收拢,最后凝固成惊恐:“风儿,我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你竟老了那么多?”垂下额头,他有些自责:“我知道,是我让你操心了,让你受累了,这段时间你跑到哪里去了,见不到你,我真是焦急死了。那个曾经刺杀你的姑娘,总是在这里不走,为夫真是担心的很,好怕她对你要做些什么,老天保佑,你还好好的。”他哽咽了起来。

    手抚向她的发际,又滑向面庞,反复揉搓、凝视......,直至泪海朦胧成雾。

    她强颜欢笑,却还是和他一起,泪儿奔涌,相湿了一脸,她没有告诉他,狐玖儿向她借寿的事情,虽然内心浪涛翻腾,撞击疼痛着心田,但在他的面前,她要升起无畏的力量,做他面前那盏温暖的灯。

    “若萧,你能活着多好,你知道吗,只有你活着,才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否则,我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活头?答应我,你好好的活着。”她捂了捂紧实了他的被子,抹了把眼泪,那触碰至粗糙面庞的手居然颤抖了一下。

    魏若萧含泪点点头,轻抚摸着她的脸庞,细语低喃:“风儿,你瞧你,才三十远不到,怎么就长皱纹了呢,这一切,终究是我魏若萧对不住你,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连累着你一起担惊受怕,苦了你了,我的心真是痛的很。风儿,往后的日子,不管你是何副模样,都不会改变你在我心底的位置和模样,我要好好爱你,好好对你.......。”

    她哽泣着,断断续续,向着他的身边轻柔的靠去,偎在他的衣怀,放声大哭。

第77章:嘲讽

    一转眼又是一年的春天了,日光倾泻,在孙梦脸上烙印成一股沧桑的痕迹,她只不过才在这个世上活了二十多个年头而已,而时光的印记背后,给她的只有层层腐朽,尽是枯萎。

    时间流水般的稍纵即逝,孙梦的身体也每况愈下,魏若萧总说她是累的,便总是所有的活儿都抢了先。只有她自己知道,借出去了30年,她也就跨到了快60岁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呆坐,岁月的飞逝令容颜更为苍老,挫败着使心灵枯萎。树叶儿落下,春天还可以给它一个希望,它仍可以葱绿。花儿谢了,时间不会老去,因为春天会来,它还可艳丽开放。

    她的容颜老了,即使春天来了,还是一样的凋落。

    湖水前拔水弄洗衣衫,那水倒影着的,是不再年轻的自己。想想自己的一生,突地是如此的短暂,内心就升起了延绵伤悲。

    “风儿,快进屋,外面风大,这洗衣裳时间也太长了些,你瞧,你又坐那好久了,别发呆了,再呆坐下去,你就成了那湖旁的树了,要生根了。”魏若萧打趣道,她“哎”了一声,回眸一笑,又扭转身将手中衣裳往湖面一抛,左右甩了甩,接着两手并用麻花状的拧了起来。

    “快了快了,马上好了,最后一件了,你瞧你这衣裳,出个街尽弄一身泥回来,还不得好好洗洗。”她娇嗔着,所幸有魏若萧在身边,他从未嫌弃老去的她,还常常自责因为自己的问题,没能照顾好她。

    有爱人如此,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这一切,都被远远一旁,久未现身的狐玲儿瞧了个详细。

    她显然是惊叹孙梦为什么还活着的,她原以为她早该死去,或者因为一张衰败的容颜被抛弃无视,她今天来无非就是来得个证实,可她,明明鲜活的存在于眼前,还秀了一把恩爱。

    她实在不明白,容颜不再的她,凭什么还是一样的被人疼爱着,她明明早已残花败梗了啊。

    心里的妒忌莫名状燃烧,直冲入眼神,变成一把怒视而愤然于她的大火:“你怎么还活着?”

    见狐玲儿在身后,孙梦不意外也没有理她,她知道狐玲儿恨她,即便她自己也无可奈何,但她知道因为白墨的原因,狐玲儿将一切都怪罪到了自己的头上。

    狐玲儿围绕她身旁几圈,左看右瞧了许久,嘲讽道:“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好丑,你不再是过去的小小了,你老了,一把黄泥埋向脖颈的人了,你,怎还活的下去?”她顿了顿:“我若是你,早自寻结果了自己。可为什么?这么难看老态的你,不仅好好的活着,却依然在男人的爱里滋养。”她怒目圆瞪:“我真是讨厌极了你,你究竟有些什么本事,即便这般的模样,还是叫男人对你不离不弃。我不明白,到底是你本事了得?还是这世上的男人都瞎了眼?”

    孙梦不想接了话茬,她不想纠缠于这些无谓的话题,纷扰在这争端里无限下去。端起洗好的衣裳便要折返,她却拦了过来。

    “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应该烟飞灰灭,让这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都不曾都不会再有你的影子。我恨你,如果不是你,白墨早就和我在一起了,我们一起修仙,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可就是因为你,打破了我所有的美好。你,真的不该活着。”

    她说的咬牙切齿。

    孙梦也有些恼了,回道:“你这样莫须有的话,也真是可笑了些,得不到白墨的爱,你就跑到我这里来撒泼,你们之间,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的夫君是魏若萧,又为何要将我扯上与白墨一起?所以,你不该来找我,你应该去问问他,去恨他,去埋怨他,而不是三番五次的寻事滋事于我。”她实在生气的很,为狐玲儿莫须有的恨意强加于她,而心甚为不满。

第78章:中计

    “风儿,好一会功夫了,洗好了就快些回来,别尽吹风了。”屋里的魏若萧催促道。

    她应了一声,绕过狐玲儿一旁便要回去。

    狐玲儿显然不想那么快就便宜了她,那些由妒忌日日疯长在心中而起的仇恨,日益的膨胀在心。若不是顾忌白墨会怨恨她,她何须大费周折,早就想亲手生剐了她。

    她不能杀她,难道还不会借刀杀了她吗?她由心里发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说时迟说时快,狐玲儿瞬间围着她转了一圈,那眼前翻腾的尘土飞扬还未消尽,她“嗖”的立停在她的面前,孙梦还来不及反应,一眼瞧去,才发现狐玲儿片刻的功夫,已变作了她的模样。

    “你要干什么?”她惊慌道,不明白狐玲儿又要做些什么。

    “你说呢,不就是我变作你,你变作我,玩儿罢了,至于要做什么,一会,你就知道该有多好玩了。”她挑着眉眼,一脸的阴阳怪气。

    “我没有心情和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你快把我变回来。”眼瞅着魏若萧推门而出向她走来,她着急的很。

    “着啥急呀,一会你瞧瞧,好玩着呢。”说罢,她便小跑着奔向了魏若萧,并躲在了他的身后,故作惊吓状。

    “快救我,她,她要杀我。”

    “风儿别怕,有为夫在,谁也休想伤你一根毫毛。”

    说话间,魏若萧拔出了剑,怒指向孙梦:“你若要是再敢向前一步,我定杀了你,我看你是疯了,三番五次纠缠于我们,又几次险要了风儿的命,我和风儿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老要伤害她?”

    孙梦欲张嘴,又收了回去。

    看着魏若萧身后一脸得意的狐玲儿偎于身旁,一脸的娇嗔模样,也激起着她的愤怒,她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向她慢慢走去。

    “姑娘,我不想杀你,但你要再敢往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若不是见你是个女人,我早就将你打了出去。”魏若萧护在狐玲儿的面前。

    她的内心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醋意,虽然内心深处知道魏若萧要保护的那个人是自己,可看着他拉她手的紧张模样,还是怒由心生,并化作句句责问:“你该问问她是谁,你要杀我?你该好好看看我,我才是你要保护的那个人,我才是你的妻子。”她近乎疯狂的叫了起来,并急急的上前要掰开他牵她的手。

    此时的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模样,忘记了狐玲儿变作了她,她,变作了狐玲儿,如一头愤怒的母狼,吼叫怒颜,要将他抢了回来。

    就在此时,魏若萧也忍无可忍了,那个眼中处处为难伤害他们的狐玲儿,成了他怒不可遏要杀的人,只有杀了她,他的风儿才能安然无恙,不受欺凌。

    他的长剑向着孙梦终刺了过来,她顿倒地而下,那锋利的刀尖就这么插入她的心脏,可是这痛,远不及孙梦心里的痛,这痛,如万箭穿心,无以言表。眼里满是惊讶和疑惑:若萧,你怎么可以杀我?

    狐玲儿顿大笑不止,一脸的幸灾乐祸。她甚为得意,看着两个相亲相爱的人相互厮杀,离心离肺,内心顿被快感填满充实。

    孙梦的口中缓缓的吐出了白墨给她的仙丹,身体疲软的如一张草皮,瘫于地面。此时的狐玲儿也露出了本来面目,她手随即空中一伸,将仙丹抓紧在了自己手中:“好了,我拿到仙丹了,它也该完璧归赵了。”咧嘴一笑,看着一旁惊慌失措的魏若萧,她甚为得意这样的场面

    她心里清楚,没有了这颗仙丹护体,她终可死去。

    而她,也终拔去了这眼中刺,肉中钉了。

第79章:命悬一线

    魏若萧仿似瞬间清醒,胸口传来的陈陈痛楚,这才意识到中了狐玲儿的奸计,那一剑刺向的人竟是自己的爱人,握着剑柄的手颤抖了起来,咣当一声落地,顿疯了一样的向她扑来:“风儿,怎么会这样,风儿,你没事吧,你醒醒啊,风儿,你千万别离开我,我真混蛋,我真眼瞎,我怎么就中了那奸人的计了,风儿,风儿,我的风儿.......。”

    她以为,那次劫难会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出闹剧,她用30年终可换来安定的余生,于是,在理想的彼岸,所有的血与泪在枯萎的荆棘中,蕴育出着新鲜的花蕾,在历经的劫难苦痛面前,会绽放的越发艳丽。

    只是,命运如雷雨天气仍然妄行,肆意的空气中散播着霉潮般的味道,入浸着身体。那一剑伸出的一刹那,她记忆里的童话就已经开始慢慢消融。

    “她,是她,那狐玲儿——变作了——我的模样,要借你的手——杀我,让——你我之间——相互埋怨——仇恨,可你,还是——上了她的当。”她疼痛难耐,随时要死去般,断断续续。

    那盘旋在胸口的一口气,薄如蝉翼,仿佛轻轻一触碰,便会气绝身亡。

    曾经,他是她生命中的一盏灯,在她苦难的人生里点亮着她内心的光芒。她也努力要做他的一盏灯,如果就这样死去,她决定不掉泪,迎着风,撑着眼帘,用力的不眨眼。

    .......

    屋外,也不知何时狂风大作了起来,看着怀中死寂的人儿,他的心碎了,魏若萧绝望的失声痛哭了起来。

    一股烟雾飓风般卷过,院里盘旋两圈,又直冲入屋内,划过孙梦的身体,她随即被无形的力量托起.......。

    风迷了魏若萧的双眼,他四处抓找着孙梦,又向门旁摸去,想要关上木门,阻挡肆意的狂风,但强大的风力顿将他弹撞至一旁,他模糊的瞧见孙梦的身体飘向了屋外,着急扑前,向着空中的身体跑去,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她闪电般的疾驰而去。

    “风儿,风儿,风儿..........。”魏若萧一路追一路狂叫。

    她隐约又模糊的听见魏若萧的撕叫声,却再也无力回应,意识里吁回一口薄气,身体空气中漂浮,她知道,自己正在死亡的路上,向着那冥界之路而行......。

    原来,那些曾经说着永不分离的人,终于要散落在天涯,人各一方,阴阳相隔了。

    .......

    木鱼声响起,她轻飘的不及微风,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让他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

    “佛祖保佑,小小命不该绝,若非小人奸计,她命不该如此,只要能救小小,我白墨一定好好修行,做一个渡化他人的好人,求菩萨保佑,救救小小,救救小小.......。”

    白墨拼命的敲打着木鱼。

    听到她微弱的声音传来,连忙飞奔向前。

    “小小”他温柔道。

    “你不会死的,我不要你死。你若死了,我白墨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你听好了,我不会让你死,不会.....。”他贴着她的脸,颤语声声。

    手在她脸上轻轻游离,却抖抖嗦嗦个不停:“小小,你不会有事的,不会,你不会.......。”

第80章:苟延残喘

    寺庙外,狐玲儿闻讯也追了过来,她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嫉妒的火焰分明在脸上燃烧,爱一个人,自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的。

    “白墨,没想到,你终于还是冲破了天影罗神的困束,天影罗神布下的这天罗地网,很少有人能破除得了,他将你困在了这里多年,即便是你数次想要冲破这迷障,也还是次次以失败告终。看来爱情的力量真是不小,如今,你竟出的去,还救下了她,这真是我没能想到的。可那又能如何,她还是要死了,即便尚存一口薄气,你以为你还能救下她不成?我看你,还是别费心思,浪费了自己的修力。”

    眼里狠狠一瞥,向着孙梦的身体投去不屑的一眼。

    白墨在沉痛里不能自己,只顾着伤心。

    狐玲儿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她执着了多年的男人,愣是从来没正眼瞧过她一眼,如今却怀抱她人,一副她死他亡的悲凄场面,着实添了她心里的堵,顿不满溢出言表:“白墨,你再伤心也救不回她了,她死了,回不来了。这下,我看你是回天无力了,你救不了她的,她死在自己丈夫的手上,也算有福了.......。”

    他怒目而视:“你住嘴,狐玲儿,你以为你那点鬼把戏我看不出来吗?别把自己的道行看的有多深,你别忘了,我也在此修行了千年,你的一举一动我又怎么能不知道?只是,我竟想不到你如此狠心,你敢说,小小被杀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狐玲儿一副完全不买帐的神态,在她看来,她只是略施小计而已,动刀动剑的又不是她,你白墨即便在场,也怨不得旁人丁点。

    看着屋内一动不动,苟延残喘的孙梦,那不动声响的喜悦漫上心头,她在心里愉快的笑着。

    白墨怒火一般的眼神射向她,狐玲儿转瞬的欢愉不禁从心里掠过了一丝寒心,这个男人总是让她喜怒随他转,牵着她的心,绊着心情而起落反复。

    “白墨,你是在怪我吗?枉费我对你一片痴情,你竟如此怀疑我,真是太叫人伤心难过了。”

    “你走。”白墨大叫了起来:“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你........”,虽然被白墨无情的赶走过无数次,绝情的话儿听多了,她以为就会生成茧子般,习以为常,无所谓了。但今天这样的局面,她竟感觉到了从未有过,无以言喻的痛,在胸口碎裂。

    他凭什么如此爱她?而她狐玲儿,又为何分不了分毫的爱?

    她欲向前,脚却不知觉的往后退了回来,郁郁道:“你真是不可理喻,你会后悔的,白墨,她爱的不是你,是那个叫魏若萧的男人,你以为你在她心里算个什么东西?什么也不是,只有我狐玲儿对你才是真心,我看你是糊涂了,这一日一日的,岁岁年年,年年月月,你沉迷其中,没有清醒过一刻,你睁开眼瞧个明白,她爱的是她的夫君,是那个叫魏若萧的男人,我看你,就是个千年糊涂蛋,糊涂的无药可救......。

    “走,走,请你马上给我离开,走啊!”白墨咆哮着。

    这吼叫声在她心里漫上了绝望,狐玲儿失落的,掩面而泣着一路跑远了。这一刻,她是真伤心了,退不出也走不出爱的迷雾,看不到爱情在自己身上的一丁点希望。

第81章:不堪回首,魂亦牵...

    白墨转身抱起孙梦,凝视她苍白如雪的脸蛋,绝望还是没能逞强过泪水,哗然而下。那些随风成影的过往,他如何舍下?又怎能忘记?即便此时若一指流沙,苍老着年华,年年又日日,复复叠叠。他仍执着苦望期盼,以为,守着寂寞,不忘初心,并执着于希望,就终可盼得。只是,多少个日月过去了,他熬得了煎熬的苦,却奈不过岁月的摧残。

    这样的结局他又何曾想到过,他以为她回到了身边,她迟早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只不过,在等一个她顿悟的那一日。这一日,不会久远,毕竟,她终究还是生活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眼前的景象,一如寂寥的风,刮碎了一地的伤心,路未完,人却要天涯海角,相隔于两界。

    一聚一离别,亦喜亦伤悲,一梦,终了,还是一场空。

    他对着她喃喃私语:“小小,虽然你不再忆念起我们的过去,你几世受的苦,我看的真切,所以我只有去痛惜你,不去怪你。你若能想起我们的过去该有多好,也不枉我苦苦等你千年。只是,每每看着你一世一世的为他人妻,而我,除了爱恨交加,叠叠生恨,别无办法。为了让自己安静下来,平抚躁动难耐的心,也为了等你,我在这座山上一呆就是千年,我不修仙也不为成佛,我只求修一颗无怨无悔的心,为等待的路上,他日无论何种结局,都不会积怨生恨。可我好怕终究等一场空,好怕这千年的修行最终因恨堕落成黑暗。小小,所有的一切,只为了等你一个回头。你不能死,你已经几世几世的忘了我,小小,我不想等下去了,这漫长的日月星辰,不死之躯,没有你的日子该有多难熬。你这一去,又要有另一个开始,这对我不公平,我看着你轮回,你却看不到我的等待,所以,我不能让你死,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你要活着,你一定要想起我,你既然来到了我的身边,就不能让我一场空欢喜........。”

    有过的美好回忆,他以为这就是可以困住两个人永生在一起的筹码。哪怕只是偶尔想想,还是会记忆犹新,何况,那些烙印般刻在心间的片断,时刻近前。

    爱,总是让人执迷不悟,他清澈的眼眸,隐藏着忧伤,化作泪滴狂澜落下。

    孙梦听的明白,她想让他不要难过,人,总是要放弃该放弃的,就如放弃她,在她看来,白墨的固执,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她不爱他,因为记忆的角落遍寻无他,但当下,她也不再恨他了。

    对于这个纷扰的世界,她再也无力回应什么,生活的负重前行,人生的错综复杂,让她疲惫极了,手缓缓的松驰了下去,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一切,释然!

    飘渺着,身体轻柔的就像一根纱,眼前晃现的,是另个世界里父母哭泣的样子,和那个背叛她的丈夫,他们哭成一团。

    孙梦笑了,他们,终于不用再守着植物人般的她,解脱了。

    她又看到了魏若萧,荒野之中,大街小巷,他像个疯子般四处找寻她,遇人就问有没有人见过他的风儿。他的模样衰落极了,一夜,沧桑成满头白发。

    而眼前的白墨,正仰天长啸,泪流成河,满山谷响起咆哮,他呼唤着:“小小,小小.......。”

    原来,不堪回首,魂亦牵,往事如云雾挥不去,虚虚实实,爱恨情仇,此恨绵绵无绝期。

    该当放下了,要随一颗死去的躯体,一颗千疮百孔心,慢慢凋零......。

第82章:阎王也迷糊

    伤心欲绝的白墨,他自是不甘这样的结局的,不到黄河心不死,即便还有一丝希望,他仍然努力燃起希望。为了救回小小,他竟心生一计,决定上阎王殿前走一趟,他要阎王面前夺人。

    他知道生死簿决定着生死的权力,若能求得了那阎王自是好的很,如若实在不行,他就大闹地府,烧了那生死簿。以他千年的修行,他觉得,与阎王爷斗个鱼死网破的功力还是有的,当下,无非是大开杀戒,闹个你死我活。

    结局,重则无非就是自己堕落地狱,轻则,或千年修行毁于一旦,无论何种结局,可他仍要一试。

    “小小,为你,我付出所有也心甘情愿,生命何惜,总好过我千年里,数不尽的日月中漫无边际的等待要好。即使是死,也是与你一起。”

    阎罗深殿 鬼魅阴幽,血光冲天。血色雾气无尽的缭绕,在空气中阵阵腥风弥漫。那大殿之上,阎王黑沉着脸,他拍桌而起,正满面怒斥,向着面前摔着一个泛黄色小本。

    “此人分明不够三十,怎么就入了地府,陆判人,我看你是糊涂了,说你不够尽责,你也不能随意抓个人来,胡乱充数,难不成,这就是你的态度,糊弄于我,也不是这般的可笑。”阎王发起怒来,不可小视。

    那判官浑身发抖,连忙唤来阴兵要将人领上来一瞧,道:“此人确已寿尽,您瞧,她哪是分明三十不到,我看就是一个老太,这样的过早衰老之人,阳寿尽终也是能理解的,无非就是身体抱恙,早年英逝罢了。”

    阎王顿定晴一瞧,他审人无数,这样的年纪和苍老的颜容确属头次一见。他起身府前,拾起泛黄色本子,瞪大眼珠近前瞧了个仔细,脸色骤变,最后瘫软在了椅子上。

    左手怒指那判官:“你个混人,此人在世时分明未曾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你还说不是糊弄本大人,你等迷糊之众,怎就抓了来?本大人为官多年,一向清廉,决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决不冤枉一个好人。”

    那陆判人实在冤的很:“大人,可这生死簿上,分明记载着阳寿已尽,这,这,这又作何解呀?”

    阎王也甚迷糊的很,这样的情形他又何曾遇到过,于是唤她上前问话:“这位妇人,我甚是头疼的很,你不妨老实交代了,这到了地府的人,自是因果相关,你不会平白无故的来到这里,还是争取早些坦白从宽的好。”

    孙梦摇摇头,她在世时,没有做过一件恶事,没有使过坏害过人。

    “你现已化作厉鬼一日有余。只怕再得无确切的答案,你就要失去重新投胎做人的机会了!”

    陆判人显然有些着急洗白自己的冤屈,他判人无数,也从来没有错判过一件案子,如今得阎王怀疑,他也甚是委屈的很。

    见陆判人语出,那阎王也问道:“陆判人所言甚是,你好好想想,可寻思出什么端倪?” 

    她低头不语,灵魂遁入地府之际,前世的累,早已疲惫了说话的力气,不就是死吗,一死百了,哪还有欲望解释那么多?

    阎王一生气,头大的很,挥手示意阴兵将人带入一旁。正断着案,苦着恼,顿打斗声四起,一个急切的身影冲破重重阻力,现在了面前。

第83章:地府要人

    阎王怒火中烧,眼前的案子已让他焦头烂额,现在又来了一个扰乱堂审秩序的人,他甚为恼火。

    “大胆,来者何人?如此目无法纪,无人禀报一声你就擅自闯了进来。”正欲问个明白,定睛一瞧,那人却是相识之人:“白墨,几百年前你就为了一个女子大闹过我地府,若不是佛祖慈悲,念你一往情深,给你指条明路让你闭山修行,你小子恐怕永无重见天之日,哪还能有了你的今日?你不要以为自己修得了一些道行,就目无尊上。这个地方,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了的,来人呀,给我捉住他。”

    白墨顿双膝跪于阎王面前,语气也低软了起来:“白墨此次前来,同样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她叫小小,求阎王爷网开一面,她年纪尚轻,若不是小人奸计,她命不该绝。”

    阎王一见,他不似从前般语粗气躁,态度诚恳,但依然为他的鲁莽闯入大怒生气:“你说的轻巧,什么叫命不该绝?我这地府鬼魂众多,哪一个是冤枉了来的?那都是因果所向,小人奸计?不也还是她命该如此吗?你不要胡言妄语,我这,不是你想救走,就能救得走的人,她若觉冤枉,为何自己不作辨解,何须你来多言。”

    白墨没有起身之意,他仍道:“请阎王爷断个明白,白墨今天来,不想滋事,只想求阎王给个公正。”

    阎王顿愤怒拍案而起:“好你个白墨,你话语之中分明就是疑心本大人,好,我今天也定要给你个明白,想我清廉阴阳两界,岂能让你毁了名声。你要找的人姓甚名何?报上来。”

    “她叫小小,年方27,请阎王好好命人查一查,可有误抓误判之人?”

    那陆判人便着急翻起生死簿,又命人取来大大小小上百本册子,一通仔细查阅,回话道:“下官翻遍这大大小小生死之簿,未见这名叫作小小的姑娘。”又转头向白墨:“你可是找错了地方?此人或许不在地府。”

    “此人,确实就在地府,还请大人仔细一查。”

    见白墨如此肯定,阎王咬定他就是来滋事的,顿黑沉着脸,满脸怒气:“白墨,你不要无理取闹,方才陆判人已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你,你要找的小小,确实不在我地府,你还是快快请回,别在我这寻事扰人,你,请回吧。”阎王不耐烦了,挥手就要送客。白墨也是怒火中烧,他的小小分明已死,这阎王却句句抵赖,又是何故?

    他脸上现出不悦,语气也分明蛮横了起来:“人分明就在你府上,为何非得说查无此人,这又是何道理?我白墨不想找事,但也绝无半句假话,若你等今天不交出人来,我就把这地府掀个底朝天,叫你等安生不了。只怕是待人一找出,这等强夺人性命的事情,传出去,你阎王脸上也不光彩,又谈何清廉公正?”

    “你,你,你。”阎王气的浑身发抖:“想我鬼王一世清名,怎能让你小子给毁了名声,来人呀,速速把这几日的魂魄女子都唤了来,我倒要瞧瞧,究竟是你胡闹,还是我冤枉了你。若这些魂魄中仍无你要找的人,我就将你打个魂飞魄散,再定你个无上罪名,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投不了胎,做不了人。”

    “如若没有我要找的人,白墨甘愿处罚,听凭阎王遣落。”他信心满满。

    “好”阎王厉色吼道。

第84章:阎王断案

    那陆判人便令鬼卒将魂魄一一招上前来。

    他一眼扫去,见一神色恍惚的女子于角落中,埋头不语,那身形模样,不就是自己要找的小小吗。他顿扑身向前,颤声道:“小小,小小,是你,真的是你。”

    众人纷纷望去,显然那阎王更是诧异的很:“莫非,你要找的人是她?可她不叫什么小小,我也没有冤枉她,她阳寿已尽,白墨,你就别费心思了,人死,自是她的造化,炼狱或投胎,都为因缘因果而成就。”

    看白墨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阎王指着众阴兵问:“这人分明就是来搅局的,怎么,还不动手赶了出去。”

    他顿恼怒向前:“我看谁敢近前,阎王老儿,你虽为鬼王,我看你也是老糊涂了,你睁开眼瞧明白了,她分明是受人陷害,这芳龄与面容如此不符,难道你没有瞧出不妥?你这分明就是胡乱判案,草菅人命,你还敢说你鬼王清廉公正?”

    眼见着一场硝烟就要扬起,那陆判人连忙挡在二人中间:“息怒息怒,都是下官的错,方才只顾着着急,只皮毛的查阅了下那生死簿,你们说着话的功夫,我又去瞧了个仔细,将该名女子近几世的生死情况摸了个详尽,这名叫小小的女子,命运多曲折,上一世名孙梦,此世又名风儿,也乃这位白墨先生口中的小小,只是,为何年岁尚轻,也无恶果,按理来说,不应早逝。”他摇晃着脑袋,甚是一副迷惑的样子。

    听陆判人如此一说,阎王竟有些心虚:“莫非是我等大意不成?快快将她记录详尽的生死簿拿来,让本官瞧个明白。”阎王一陈哆嗦,接过陆判人递过来的册子,眼珠瞪的比球大,哗哗哗的翻了起来。

    “此人分明与老太无异,并不像与你可以匹配的年轻女子,这年龄.....?”他惊谎失色,若真是误判误抓,这鬼王一称号,岂不是头顶这顶乌纱帽也不保了:“白墨你莫急,如陆判人所说,此人在世时确实是良民一个,只是如何来了我地府,我也甚是奇怪,你待我查个明白,若真有冤枉,我定将她送回阳界,还你个公正。我虽为阴曹地府最高的统治帝王,掌管着众生灵的阳寿和阴寿,享有生死存亡的至高权力,但我鬼王一直都秉公执法,决不误判误抓任何一个生灵。”

    他眉头紧锁,对着生死簿好一通研究。

    半晌,他道:“白墨,此人身体健康,无病痛,虽生为人时多灾多难,但命不该绝,你要想救她,还得对症下药,她,是被人借去了30年阳寿,方呈现这样一幅面孔。这样的事情,我也是头次所见,闻所未闻”

    白墨一听,似心有答案,他想起了狐玲儿,心里嘀咕:莫非是她?可她,借寿又有何用,她本就是不死之躯,轻意伤残不了。

    “在下道行浅薄,不知是何人所借?还望阎王爷指点明白。”白墨将疑问投向阎王,想从他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显然阎王也不愿多做回答,只道:“天机不可泄露,白墨,万事万物有法为,我怎可坏了规矩,事情的结果都有它的始由,并非空穴来风,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生生息息,息息生生,息息相关,都一个情字所扰,想明白了看透了,人生也就坦然了,你自己去想吧。”说罢,阎王摇摇头,边走边道“此事终可弄清,我也要休息去了,这头,甚为大的很。”便要下了殿去。

第85章:惺惺相惜

    白墨欲追上去问个明白,阎王手一摆,众阴兵便拦住了他,不再让他上前。

    陆判人见状,他走上跟前:“七天内你需把她的阳寿找回来,记住,头七,过了这七天,就错过了她回魂的时间了,到时,你若再想要救她就难了。你放心去吧,此女子在阳界并无不良记录,为人友善,在我地府的这几日中,也自是不会受到什么惩戒。”

    白墨不语,仍不敢旁骛,许久,他道:“陆判官,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陆判人摇摇头:“找不回阳寿,即便你将她强行带走,她还是回不了阳,你也只能是白费力气,只会害了她,损了她的阴气,加重她的怨恨,怕是,投胎也会悬的很。当下,还是找回阳寿紧迫。”

    “一定和狐玲儿有关。”白墨心中自语。可以狐玲儿的性格,是一定不会告诉她真相的。他决定去找魏若萧问问看,那个小小嘴里的夫君。

    想到这里,他的心深深的痛了起来。

    “夫君?小小,我才是你的夫君啊。”他在心里叫道,依依不舍的出了地府,向着魏若萧的方向,步伐沉重。

    “风儿,风儿,你在哪?你在哪啊?为夫找你多时,你到底去哪了?你身上还带着伤呢,你倒是快回来呀,为夫着急的很,担心的很哪.......。”茅草屋前,魏若萧对着空旷的山野一遍遍呼叫,怒吼。

    生死两茫茫,不知伊人何处去,自心碎。千里苍茫,无处话凄凉。

    他呆坐于门槛,忆起那年她昏倒在他院府门前,他一眼瞧去便情愫暗生,想起后来的种种苦难,心中不由的自我埋怨:早知会令你凄苦,纵使相逢也应不识,否则,何来今天尘满面、鬓如霜,秋风苦雨度日长。泪千行万行,也道不尽肠断心碎无人晓.......。

    白墨远远的望向魏若萧,他衣衫不整,须渣儿满面,满目凄凉,就连那一声声呼唤人的声音也显尽了沧桑.......。白墨的心突地竟然生起了怜悯。从前恨之入骨的人,当下,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他深知,深恋总是深入了骨髓,于心底烙下印记,不管光阴如何流转,疼了生命又纷飞了年华,他和他一样,入了相思门,当知相思甚苦。

    眼前的男人,憔悴又可怜的模样,就像他自己的样子,曾经为爱,他也是这般的一副面容,卑微的没有了自己。

    呵呵,他在心里苦笑了起来:我不一直也都是这个样子吗,没有爱的日子,孤独,伤心,绝望又心怀盼望,盼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回到身边,用日日叠加的思念,也塞不满空虚的心。

    他望着眼前的小屋,和门前妖娆的小花。想起了自己的过往。以前,小小也是这般的爱种花,在他们的小院里种满了花。

    他劳作,她生火做饭。

    他累了,她给他洗脚。

    他们院前看春去又冬来.......。

    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眼泪便滑了出来。

    这样的光景,仿若重现般,只是屋里的男人换作了别人,这些,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

    拂去脸上的泪珠,白墨悄悄向他走来。

    魏若萧瞧见了,顿上前:“这位令兄,你可见过我家风儿?她走了,被一陈妖风刮走了,我找不到她,你可有瞧见?.......”

第86章:这人世间的情爱真是可笑...

    一天过去了,一心救小小的白墨愁坏了,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何人借去了小小的阳寿?又为什么要借阳寿呢?

    他决定,无论如何还是去找一下狐玲儿,虽然从她那里得到答案的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决定一试。

    狐玲儿见白墨主动来找她,甚是欢喜,但欣喜之余又丧气了起来,她知道,白墨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找她。

    “小狐,请你告诉我,是何人借去了小小的阳寿?”果然,白墨开门见山。

    她自以为藏的很深,就可不知不觉,想不到白墨还是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但转念一想,借寿的人又不是她,故而怒道:“白墨,这话你来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呢,就是知道,我也不可能会告诉你的。”

    他顿大怒:“此事定与你有关,我说的对吗?你敢发誓,这事与你无半点关系?”白墨定定的看着小狐,眼溢火光。

    小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就是瞪到明天,我也还是不知。我是讨厌她,但这也不能成为你怀疑我的原因,事事怪罪到我的身上。我为什么要发誓?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你若有本事,自己查个明白去,我,什么也不知道。”

    “嗖”的一下,白墨拔出了长剑,抵在了狐玲儿的脖子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对你下了重手,我告诉你,事情与你有无关系,我自是心里揣测的明白,无非就是没个确凿的证据。是不是你干的,你心里明镜似的。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命,是我生命存续的意义,失去她,我的世界一片黑暗。”他几近咆哮。

    他的无情让她恼怒横生,急的嘴里喷出来的话带着唾沫星子,她光火的很:“白墨,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能死在你的手里,我狐玲儿也算有福了。就怕你没了本事,下不了手。你杀了我,来呀,你不杀我,我狐玲儿还是会一直缠着你,我就是喜欢你,而万分讨厌她,如果不是她,你早就是我的男人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出现?离心着你我。我告诉你,我狐玲儿生生世世只爱你白墨一个男人,天地可鉴,无人可挡,无物可摧。”

    她好一通说罢,让自己红了眼,碎了心,眼泪倔强的在眼眶里打着滚儿,她愣是没让掉下来,眼珠子转动几圈,头狠狠一旁甩去,那泪滴儿便重重飞向一旁。

    白墨垂下头来,心软的收起了手中的长剑,跌撞着走向一边。

    “这人世间的情爱真是可笑,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你你不爱我,为什么?为什么?放不下,舍不下,心还那么痛。”他对着山谷咆哮了起来。

    见此,狐玲儿顿从身后环抱起他,他一把甩开她。

    “对不起,小狐,我不爱你,你不该如此专情于我,我爱的是小小,我也问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放不下她?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爱她?为什么她要那么伤我?看都不肯看我一眼,将我们的过往忘的一干二净,说的话又是那样的绝情。我也恨自己,为什么要爱她?为什么救不了她?老天呀,为什么?”白墨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下,眼里噙满泪水。

    恨?她又何尝不恨。

第87章:劝说

    细思谨想下的狐玲儿,最终还是决定去找狐玖儿,看看能否说服她还回阳寿一事。昨天白墨来找她的情形,也深深的让她动容了。虽然她恨小小,千万个不愿意,可是只要白墨伤心,她就会难过,就会不忍他忧虑。

    她也不知道狐玖儿会否同意,毕竟,那鲜活的阳寿已是狐拾儿的了,没有了它,狐拾儿便不复存在,这样的事情,狐玖儿想必不会同意吧。

    可是她还是决定一试,爱一个人,总是会冲动的去做一些事情,爱一个人,也总是会后悔去做一些事情,然后,又义无反顾的想去扭转它。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无心,落花却恋水,总心甘情愿的随水漂移,无怨无悔。这人世间的情爱,她多想结局能在缔造出百转千回时,仍可有的华丽,怎奈绝望处,总是现出延绵不尽的无奈。

    狐玖儿面前,两个人相向,都在揣测着对方的心事,仿佛狐玖儿也明白了些什么,她直勾勾的眼神仿佛要看穿她般,她早有耳闻狐玲儿的情事纷争,只待看看狐玲儿先开口说些什么。可是,狐玲儿也没有想好怎么说,这种事情,是她开的头,当初,她竭尽全力说服着她去做这件事情,如今,想要要回来,她倒无从开口了。

    “那阳寿.......?”她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狐玖儿冷漠的瞧了一眼狐玲儿,背向于她:“那阳寿给拾儿了,真是好的很,这还多亏了你的计谋。“说罢,又突转过身来,不待狐玲儿开口,她便先发制人了。

    “你来,怕是也是关于阳寿一事吧?这借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还回去的道理,你若是想来提起此事,我看你还是省些口水,快快离去吧。”

    “玖儿姐姐,那借寿之人,她——本命不该绝,我也是一时糊涂,妒忌仇恨面前迷了心智,我看,关于拾儿的事情,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她有些违心,她何曾不恨她呢,只是在爱情面前,那个男人她爱到了骨头,他痛,她也会剔骨般的疼痛。

    哪一种情形,都是让她的心会痛的。

    “狐玲儿,你还真是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你狐玲儿做过的事情,貌似还没有会后悔过的,今天是邪了门了,你出的主意,不就是想让那个叫小小的姑娘早早死去吗?好清除了你的眼前障碍,你恨她,恐怕是恨极了吧。如今怎么突然反悔了来?狐玲儿,那阳寿我已给了拾儿妹妹,取不回了。”

    狐玖儿平时虽甚少和狐玲儿往来,狐族中,耳根旁也听过狐玲儿的一些旧事,再加上狐玲儿素日张狂的性格,若不是看在她出了一个主意救了狐拾儿,她早就将她赶了出去。

    她知道她不好,更知道借阳寿这种事情有违道德,但在道德和亲情面前,她也俨然什么不顾了。

    但狐玲儿却怒了,在她看来,她一片好心,现在,事情有些难办了,这种关头,你狐玖儿怎么可以冷眼旁观呢?

    “狐玖儿,你别忘了,借寿这种事情,在三界本就是违背天理道义的,他日若不小心透出风声来,怕是要受惩处的,你,会连累到整个狐族的。”

    “道义?狐玲儿,你跟我讲道义,你也配?惩处?好啊,要论这惩处的公正性,你狐玲儿自然不在我之下,要知道,这主意可是你出的,你也逃不了干系。你以为我瞎吗?看不透你心里那点算盘打算,你当初哪有那么好心帮拾儿?无非就是想借我们的手,清除你的眼中钉罢了。如今,你反过来跟我讲道义,真是污了道义这两个字。“狐玖儿冷笑道。

    “你.....”眼见着心思被人摸透,她恼羞成怒了:“那又如何?我当初也只是随便说说,怎知道你真去了,这种事你怪罪不到我头上,休想扯上我分毫。”狐玲儿不禁抵赖,胡蛮,气的跺起了脚。

第88章:坦诚相待

    狐玖儿欲驱离她,她一向不喜欢狐玲儿的性格,不想和她多费口舌反复下去。

    眼见着狐玖儿铁了心肠,狐玲儿连忙站在了她的面前,瞧着那样一副绝决的面容,她只得低下头来,心里明白,对于狐玖儿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如一味的争吵争论,她自知定是什么结果也没有。

    “好吧,我今天来不是想跟你吵架,你贵为狐公主,身份尊贵,何必为了这样的事情和我等小民纠缠不清,我倒是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即能保全了狐拾儿的性命,也能救.......”她甚是不愿意说出那个名字,在她的心里,小小这两个字,她排斥到了极点。乞求的眼神望向狐玖儿:“你看,可好。”

    “如何两全?我倒要听听你的说词。”狐玖儿也是光火的很。

    “你再还回去十年如何?拾儿有了二十年,再加上你们这些姐姐们道行上的助力,我相信,她一样可以修成不死之躯。”

    “不行,拾儿妹妹一向体弱,20年太短了,时间拉长一点,她修行起来自然不会那么辛苦。”

    见狐玖儿丝毫不作让步,狐玲儿很是无奈,眼瞅着事情无一丝反转的地步,她甚觉心累,只能道:“好,既然如此,我也没有法子了,事情一旦暴露,我狐玲儿只能甘愿受罚,谁让这事情是我牵的头呢。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个两全的办法是唯一可行的,狐玖儿,你太不识好人心了,也不能理解我的苦衷,我帮你没错,我恨她也没错,可现在,我不是反悔,而是,不想让他心痛,他痛苦,我,只能跟着伤心。”

    说罢,她垂下头来,眼里现出一抹忧郁:“我原以为我做的很好,自觉是个再好不过的法子,你说的对,我也承认,帮你其实是自己有私心而为,可我做的也没错,我既帮了你,也让自己讨厌的人从此可以消失不见,我自觉没有错。现在看来,我是真错了,我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然后,再也跳不出来了。你没有深爱过一个人,怎能理解这其中的苦衷和无奈。想当年,这个深植于他心中的女人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倒还能和我说说话,一起看看这满山苍翠和蓝天白云,说一说旧事前程,这样的日子,我虽深知他不爱我,却也不会讨厌我,在一起久了,这些叠加起来的过往,也被我看作了是相依相守,并一直美好,定格成了爱情的样子。他来这深山中的第一天,我和他相识,他从猎人手上救下我,或许这一刻,就注定了缘分的纷扰,千年了,我和他走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度过了无数个岁月绵长,这些,终抵消不了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你说,我何尝不恨?我又如何能看着他置身伤虑中而不顾呢?我做不到,这一日一日的岁月漫长里,他早已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我的身体,分割了,便会流出脓血,他痛,我也痛。”

    脚步迟钝的向外迈去,自知或许狐玖儿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她的法子,她婉婉道出:“我的内心,并不是想于拾儿妹妹不义,而是折中一个法子,大家都从此好过,我也从此心安,事情有个了结。看来,我做错了,错的一败涂地。”她一脸无奈,便要告辞。

    狐玖儿一只手拦在了狐玲儿面前,她倒不是那绝情之人,见狐玲儿一番话说的真切,分析的无不在情,又见她几分坦诚,她的心软了下来,问:“那叫小小的姑娘,是否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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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她千年,成痴成疾!
她受感召穿越而来,记忆调零,于他面前筑起厚重的心墙。却命运之途另遇心爱之人,又因阴谋,成亲那日被花轿抬入了仇人身边.........。
自此,爱生恨,叠叠相加,命运坎坷,一路披荆斩棘.......,终守的拔云见日!传奇爱恋恋恋不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传奇爱恋恋恋不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传奇爱恋恋恋不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