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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爱恋恋恋不舍全文阅读

作者:风.小小     传奇爱恋恋恋不舍txt下载     传奇爱恋恋恋不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9章:转机

    她点点头,垂下眼帘:“你以为,我愿意她再活着吗?她活着的分秒,都是叫人心焦的,我本以为她死了,白墨也就死心了,可怎知......。”她顿了顿,爱是叫人卑微的。

    “我没有办法,这么多年了,他已成为了我的软肋,我虽语蛮,但在他的面前,即便再伤心难过,最后都会化成一滩水,一处成自己的伤心池,一处,是给他的温柔水。”她的低喃小泣,倒是狐玖儿从未见过的神情。

    她听到的,耳闻的,接触的,都是一个叫狐玲儿的女子如何如何的刁蛮,语横,眼前的景象,倒叫她生起了同情心。

    她缓步近前,轻拍拍她的肩膀:“都说我们狐族不懂血肉感情,谁曾想,我们爱起来,与人又何止少了一丁点,狐玲儿,我.......”她有些语钝:“我竟错怪你了,当下见你如此一通推心置腹的话语,我倒是理解你许多了。想我那拾儿妹妹,倒真与你有些相似,否则,何至于落得个如此下场。为情深,终究,被情伤!”

    她轻叹了一口气:“我自是也应该为你想一想的,你方才说的,待姐姐们回来,我会好生的劝说她们,一定按照你的意思,让姐姐们应了下来。你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去看看拾儿了。”

    她点点头。

    小狐带着10年的阳寿来找白墨,狐玖儿和姐姐们不愧是血肉之躯,有情有义,对于妹妹狐玖儿的一通解释,倒也非常通情理,晓轻重。

    她脚步沉重,待手上这热气腾腾的阳寿一交予白墨,她知道,她又要回到他身边了,而她,也只能独自品味孤独与失落。

    听得门外动静,木鱼声顿停。

    他总是这样,心烦焦虑时便敲上千万遍木鱼,对他来说,那是救赎,是安定心灵的一剂良药。

    她含着泪,双手向前:“白墨,你要的阳寿我给你找回来了,你不要问太多,也不要问为什么,有些事情也许没有原因,不需要知道原由。我只希望,我做的一切,都能让你明白,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不喜欢小小姑娘,可是,我更不愿意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你不要笑我,我也觉得自己很没用,为爱,我贱到骨子里头了,让你瞧不起,让你恨,让你烦。为了你,我救她,可是救了她,你就再也不会看我一眼了,你的心思会全在了她身上。白墨,你知道吗?你对小小的爱,就像我对你,原来我们,都是可怜之人,我,是不是很贱?”

    她强忍住泪水,害怕泛滥开来,他便瞧见了,该会要取笑她,看不起她。

    眼眶还是满满的,溢了出来,直到,雨点般的滴落,她顿抑住不住,待他接过那冒着热气腾腾的小盒子,她顿一溜小跑着,哭泣远去。

    白墨定睛望去,狐玲儿那远去的背影,形单影只,纤细廋弱,与随地面风飞起的落叶一起,落寞极了,他顿心里生起了内疚。

    他从来对她无分毫爱意,她对他却,爱意满满。

    这样的爱是不公平的,他很觉对不起狐玲儿,可一颗心一旦给了一个人,便再难分出丁点给她人了。

    “对不起,小狐,我给不了你爱,因为我的爱全给了小小,你对我的好我只能放在心里了。”望着那背影,直至消失不见,他仍呆望,喃喃自语。

    风吹过,门吱吱作响,将他沉浸其中的情绪拉开,白墨惊醒似的,连忙带上门,于胸怀中捂起那小盒子,向着地府而去,他去救他的小小了。

第90章:还阳

    阎王爷道:“姑娘,你该走了,你在我地府呆了七天了,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趁着阳间天未黑,路好走,你快快赶路去吧。”说着,众阴兵便把孙梦推了出去。

    .......

    小风吹过,阳光暖暖的洒在头上,梦醒一般,她甚觉原来是噩梦一场,心甚是着急,不知道魏若萧怎么样了,见不到自己,他一定着急坏了吧。

    “小小”白墨见她走来,甜甜一叫,脸上尽是温柔颜色。

    他一直于阴阳交界的路口等待,见到她终还阳,心便激动欢愉。

    她冷眼瞧去,说:“我叫风儿。不叫什么小小。”

    他的笑容顿凝固了:“哦”低低应了一声。方才还喜悦的心情顿低郁无奈。见她脚步生风,快步向前,他有些着急:“你,这是要去哪?”

    “回家啊。”她心里有些不悦,甚觉真是可笑的很。

    白墨默默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挡在她面前:“小小,随我回山上可好,我有话要对你说,我有许多的话想要对你说。”

    “不”她断然拒绝,不给他任何的回旋余地。

    “小小,你醒醒吧,跟我回去,我要打开你的记忆,你跟我回去,回山上去,回属于我们自己的茅舍去。”他低语着,近乎乞求。

    她停下来,眼光现出怒气:“我不知道什么过去,我也不想知道,我曾经告诉过你,我的夫君他叫魏若萧,魏若萧........。”

    “不是。”他顿大叫道,面目几乎狰狞,青筋暴涨,咆哮声起:“你的夫君是白墨,是我白墨.......。”

    他红了眼。爱一个人久了,早已成习惯,便痛出了道道刻痕,郁痂成疤,最后在心里生成恨,叠加在了心间。

    他不明白,有些人,近在咫尺,却总抓不住彼此的手。见她不再理睬,自顾自的往前走。那心里的怨恨,终还是不可抑制的化作了一股怒气:“我能从阎王爷那里救你出来,就也一定可以带你回去。”白墨显然再也不想心慈手软了,说罢,他手于她面前一扬,孙梦便晕眩了,并慢慢一旁徐徐倒下。

    她醒来时已在白墨的庙宇,他正一旁敲打着木鱼,见她醒来,便停了下来。

    “我要回去。”她连忙起身。

    他不语。

    “我要回去,你聋了吗?”她有些气恼,将她强行撸了来,连话也不搭上半茬。

    他仍然不语。

    她便心急移步向外,一边走一边道:“我真要走了,若萧找不到我,他会疯的。”

    她分明记得,魏若萧呼唤她的声音还响在了耳旁,她着急坏了,急急冲向大门外。

    “我若没有你,我也会疯的。”白墨狂叫了起来,他甚是委屈的很,自己的女人嘴里时常挂着别的男人,他如何能不难过?狂躁?

    她愣了一下,无视他的心绪,回他一句:“你有小狐姑娘,你们,你们可以在一起啊。”

    “小狐?”他冷笑着。

    “可我爱的人是你,小小,我求你醒过来吧,你不要走,我给你讲我们的过去,我带你去看我们的过去,你我是夫妻啊,你知不知道?”

    被人不识的无奈,何况还是自己如此深爱痴恋着的人,这让他急红了眼,那些岁月绵长,他靠思念存活,又靠记忆丰盈来挤走孤寂,如此才能在想念里生出幸福与期望,并织成一道美妙的风景。

    可是,这凄凄长河里,想念多了,疼痛便也接踵而至。 

    “我看你是疯了,满嘴胡话。”孙梦一听,急急回道,在她的心底,白墨俨然是那个不可理喻,话语不着边际,疯人疯语的人。

第91章:悲凉在心

    “等等”,见她就要出了门,他连忙上前。

    “小小,为何,你如此绝情?”他其实真心不想掉出泪水,可绝情面前,无奈让他失落失望,他没有办法不去伤心。心里甚是忧虑,他背负的那些刻骨铭心,难道只能是过去?这些,本该在无限岁月里叠加,终成盔甲般难侵难蚀,至死不渝,又深植于彼此心里的忠贞,不应没落。

    他不死心,仍要碎骨一搏,即便,心里已有结果,那答案早已明晰心间。

    竟弱弱一句:“你,走之前,我想,问你句明白。”他神情低落,眉眼间紧锁,即便结局一目了然,还是跃跃一试:“过去,你就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过去?”她发出一声不屑的低笑,冷冷的应了句:“是的”。

    他顿眼角一抖,面庞肌肉一哆嗦,闪过一缕悲伤,又缓缓低低道:“你.......很爱魏公子,是吗?”眼里突地湿润了起来,不可控的,并随之盈满眼眶。

    他仰着头,又背转过身去,不让她看到他的眼泪。

    她坚定的点点头,又回:“当然。”

    他仍心不死,继续问道:“那你.......爱我吗?哪怕,一丁点。”他像一个乞食人,爱的面前,卑微如乞。

    缓缓移步跟前,顾不了眼泪如断了线的雨珠子般落下,他只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哪怕有千万分之一的希望,那也是点亮他心底黑暗的火光。但心里,又是那么的渴望她不要绝决的否定他,拒绝他,她只要给他一个中肯的,或者,模糊的答案,不要让他的心,绝望中沉寂,灰暗的死去。

    他好害怕那答案一出口,便让他尤如万劫不复般,一落,万丈深渊!

    眼神深深的定格在她的脸上,一瞬间仿似漫长无际,待她一个摇头于面前,表情冷漠,态度坚定,他终于,心还是深深的陷入了低谷。

    身体不觉往后跌退了几步,噙着泪,狂笑了起来:“自古多情空余恨,想我白墨满腹痴情,爱了多年的女子,终究换来这般的结果,真真是绝情凉薄,绝情凉薄啊,心,好痛,我的心——痛啊。”

    他手怒指向茅舍方向,又无奈的垂下手来。那是他们的茅舍,是承载他们欢乐记忆的地方。无论怎么样的风吹雨打,光阴漫长,她的影子一直在那,没有离去过。那院前的花儿,由她的手种下,又生生不息的繁衍满园,时时张出色彩斑斓的面容,一如她的欢喜模样,带来着希望的讯息。

    当下,眼前是灰暗的,本是一院的绚烂,却在他的忧郁心绪中,尽现凋零,他知道,伤感如花般肆意摇摆,侵蚀心灵,生出着黯然,才会,落寞挂满眼前,泪水滂沱成雨,灰蒙满腹。

    记忆,清晰如一潭池水,他执着的情感,努力的不去管有多遥远,他一直以为,远方,有他等的人,那是他心里最美的风景,但当下,她终于真切于眼前,她却不愿做她的风景。

    “小小,你——走吧,你我不必再相见了。”他一字一句,缓缓的,悲伤的。

第92章:封印

    孙梦欲迈出脚步,却顿见白墨在木鱼前坐了下来,一只手轻轻于木鱼上擦拭,口中喃喃自语:“木鱼啊木鱼,我每天敲打你,你告诉我静下心来,终可将散乱的心寻回,我每天一槌木鱼千万遍,你似潺潺流水有声,一波波、一涌涌清澈洁净在我心,可多少年过去了,终还是不能摄心。佛说,只要修好一颗心,终有一天会转凡成圣,以觉悟成道,可我已敲打了你千年,终究还是走不出自己的束缚。我这颗困顿动荡不安的心,如何才能脱离苦恼?安放一颗躁动又伤痕累累的心?我累了,甚是疲惫的很,你瞧你,陪伴了我多年,当下我才明白,只有你最懂我心,最解我苦,我想随你去了,这情太苦,这等待太空长,我,再也承受不了了。就让我从此驻入你心,不再去为这世上的情爱之事伤神动心,若一颗灵魂不死,终究还是会为情所困的吧?这样的绵绵无期下的空白等待真是叫人害怕的,心凉的,不如,你封印住我,我偎于你心,让我的灵魂安抚在你胸怀,不再生息,了了我这般不堪的存在吧。”

    说着话的功夫,他俯身向前,头顶缕缕青烟绫罗般向着木鱼飘去,待孙梦还来不及反应,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引力般,整个人吸附了进去,只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一抹尘烟,万缕烟波,憔悴了,便凋落了。一生一人,幻梦成烟,惆怅成伤,寥寥而寂,终绝望成烟,消散不见。

    她顿醒悟,惊呆失声尖叫:“白墨.......。”

    待行至跟前,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向那青烟抓去,却也只能无奈的看着那最后一缕青烟消失不见,她心痛了,原来不是未到伤心处,而是绝望满心头。

    万物定格般,四周出奇的安静,静的可怕,她甚至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双手向那木鱼抚去,又抱起胸前,顿失声痛哭。

    原来,她也会为他掉泪,那心底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的过往,泛泛的划过心际,如河面的晨雾,看的见,却模糊不清,又始终存在,这样的感觉,若不是从前影像印记在心,又会是什么呢?

    她轻握起一旁的犍槌,伤心了起来,向着那木鱼敲去,一下,二下,三下,又一下,嘴里由缓到急,不停道:你出来,你出来,你快出来,你出来呀,我求你,出来吧......。

    那心里莫名的伤心,她方知道,她和他,或许,过往里缔缘,亦真亦幻,真实不虚。

    此刻的空荡悠长,原来失去了,才会知道,有一个人他总是默默在身后,不管天地如何变化,总是能给你暖暖的光芒。

    “白墨,白墨,白墨你在哪?你出来,你别这样,你出来,我,我相信你,是不是我相信你了,你就可以出来了,你听的见吗?你回我一句,你出来呀,出来吧.......。”她不停的拍打着木鱼,竟哭成了泪人。

    但任凭她如何大吼大叫,白墨再也没有回应她。

    望着顿空寂的一切,连空气都瞬间安静沉淀了下来,她才感受到身旁的苍凉。不由的望向那远处茅舍,方见,那火红的花海一片,在心里一叶小舟般划过,渐渐清晰的,脑海中现出了往日的嬉戏模样,她顿心颤了一下。

    原来真实的过往,真在心底存在,揭幕般的现于眼前,只是待到一切无法挽回时,她才方醒悟、忆起。

    她跌坐在地,无助的哭了,曾经,他就像那花海,给他无比绚丽,不畏炙热始终热情,她突然害怕了,寂寞纷飞,思绪乱撞,像盛满烈酒的金罍,在沉醉里,迷离着心思,折煞着苦痛。

    白墨一份炽热执着的感情,终于还是在苦寻无果时,化作青烟消逝绝尘,不再在不息的苦恼中涌流!

第93章:失而复得

    蹒跚离去,只是脚步太沉重,一步一回头,那座山峦,他仿似站在山头,含笑送她下山,这样的面庞多么熟悉,刻在记忆的角落,她的心触痛了,心碎了,有些片断你总记得,却苦寻无果,但你不得不相信,这些,总是真实的就在某个当下,悸动着心灵。

    她顿停了下来,向着他微笑,待风迷了她的眼,双手拭去泪雾,他也于眼前海市蜃楼般虚幻,随即消失不见。她久久的不愿离去,生根般,想要他再次显现于眼前,怎奈风啸啸,吹散了一切,她无奈的向着面前摆摆手,转过身,垂下手,落寞行走.......。

    泥墙木门,茅舍破旧,沧桑于空旷田野中,尤显落寞。魏若萧倚门而坐,独自一壶清酒一小酌,借酒浇愁,面容颓废,粗布衣衫,于一身破旧。陈嫂和他的男人手牵耕牛面前走过,见此,男人斥牛停下,向着一旁的魏若萧道:“你呀你,别再喝了,你就是把这门前的湖水都喝干了,她也回不来了。路不顺,人要选择拐弯,心不快,终要选择看淡。这人世间的纷扰无常,挺一挺,它也就过去了,你瞧你,这一日一日的荒废自己,不是还改变不了什么吗?有些苦,咽下去,笑一笑,内心也就强大了。你这终日只知道郁郁寡欢,不是难为自己吗?”见那魏若萧始终只顾着喝酒,他只得摇摇头,叹息着离开了。

    魏若萧苦笑了,猛灌进嘴一大口酒,露出了凄凉的笑容:“你不懂我伤,怎知我苦,我苦啊。这酒是好东西,好东西,它,它能解我愁,慰我心,好,真好......。”他显然有些醉意,冲着陈嫂男人的背影喊道,又自顾自的喝了起来。那张饱经忧患的脸,像是青铜铸成,宽大的额角上,乱发横飞。

    孙梦远远的便瞧见他了,她顿一路狂奔,一边喊道:“若萧,若萧,是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若萧.......。”她向他挥舞着双手。

    魏若萧听得声音,他顿欣喜若狂,那手中陶壶“哐当”一声碎裂在地,对着那陈嫂远去的方向,张狂的笑了起来,一只手指向孙梦,大吼道:“我早说过,她没死,她没死,她不会死,她回来了,回来了,我的风儿回来了。”飞奔向她,笑着,肆意的笑着,笑出了一脸泪水。

    彼此相拥,久久不愿松手,那怀抱的温度,于困顿的心情中发出着光亮,他如释重负般,终又失而复得了,喜极而泣,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她泣泣低应:“嗯,回来了,我回来了。”

    重逢是一朵绚烂的花,他坚信,心中的执念也是一朵开不败的花,花在,终可有希望可寻,因为花待春来时,便可收获希望。

    她就是他的春天,是他心里婀娜多姿的娇艳花朵,深植于心,长开不败。

    她轻拂去他脸上的泪滴,双手划过面际粗糙的皮肤,摸向唇角的胡须,又顺了顺他的花白头发,缓缓后退两步打量着他。从前一头黑亮的发丝,英挺的剑眉,明亮的黑眸,棱角分明的轮廓和高大的身躯,他从来都宛若山中鹰鸟,浑身散发着冷傲孤清,凌气逼人。

    当下,那俨然判若两人的魏若萧,竟不见了从前的影子,岁月的蹉跎,她心中的雄鹰还是折翼了,那眼神的混沌,让她心酸漫满在心头:“你,憔悴了,似比从前苍老了不少,若萧,是我,我让你操心了.......。”轻轻俯偎他胸前,泪雨滂沱。

第94章:往事历历在目!

    他上下打量:“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可还好?我,我真是眼拙,我竟把剑对准了自己的女人,风儿,为夫好内疚,好自责。我,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惜,满是歉意,瞬间甩手便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我,我真是糊涂,真是糊涂啊。我该死,我真是该死,我怎么可以.......。”

    她摇摇头,连忙按下了他的手:“不怪你,这不怪你,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你别自责了。”

    他似仍不放心,心有疑惑:“风儿,那位姑娘你从前可认识她?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几次想要对你下黑手,难不成,她是裘正然身边的人?可我和裘正然一条街上住着多年,从未见过此人。如此看来,她并不像是裘正然身边的人,以我对裘正然的了解,若是他身边的人,这样的女人早就被他祸害了。可究竟为何?为夫也是糊涂的很,总之,咱们还是要十分小心的好。”

    听到魏若萧提起裘正然,她心底的恨重又漫上心头,那不对付的往昔,荆棘密布,她对裘正然的恨,何止了一点点,那不可估量的仇恨,在她心底慢慢生成了一个复仇魔鬼,随时可生吞了他般,将他碎骨成渣。

    她迟早有天要杀了他,时间不会长也不会远,她需要按捺住自己愤怒仇恨的心,只静待一个时机,她便终可飞扑向前,将他的肉片片剔下,骨头敲碎,弃于污沟,连狗都不屑瞧上一眼。

    他陷害魏府,又夺她为妻,却将她卖到青红楼,逼死彩红,一路于她和魏若萧不义,抢了她的孩儿,让她思念中苦度日,生活中艰难前行,她活的如蝼蚁。这一切,若不是他,当下,怎会如此不堪?

    那孩儿的稚嫩面庞时时现于面前,时时剐着她的心,骨头上剔着肉,离情的苦,旁人又怎可感同身受?理解分毫?

    伤心浮于面庞,心里低泣:“我的孩儿,为娘想你了,你可还好?你可还好?”她顿心情黯然极了。

    魏若萧见孙梦有些不悦,连忙问:“风儿,你不高兴?可是为夫话语重了?惹你伤心了?”又道:“走,咱回家去,你知道吗,你这一回来,天地都顿生辉了,天蓝了,地阔了,为夫的心情也放晴了,我真是开心的很呢。”

    他似个老小孩般,欢喜溢在言表。

    这样的日子仿似又回到了从前,快乐且美好。只是当下,她的心情却是复杂的,那里面深种下仇恨,深藏着思念,还有.......,她忘不了白墨最后化烟离去的模样,忘不了脑海里那些模糊的印记,从前,她从不会为他停留难过,只是现在,她,却有些挂牵他了,心疼他了,心情沉重了。

    总想从脑海里寻找更多的记忆,却奈何总有些片断在清晰和模糊中切换,弄的她,甚是头痛的很。

    可这些事她也不愿意和魏若萧过多的提起,身上的那些不可思议的旧事,她想,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说不清楚,怕是说起来,也只能是徒添他人的烦恼吧。何况当下,乱的她头大。

    “起风了,我们回屋吧。”她拉着魏若萧,收拾起自己的心情,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来,累了吧?你先喝碗水,为夫一会给你生火做饭去,我好久没有做饭了,让为夫给你做顿好吃的。”他倒了碗水递给她,便向鸡舍边走去。

    那是魏若萧赶集时为她带回来的,当时还是一只只小鸡仔,不长的功夫里,竟长大了。

    “风儿,晚上炖了它,给你好好补补。”于鸡飞狗跳的鸡舍中捞抓起一只鸡,他便要动起手来。

第95章:岁月静好

    眼瞧着那鸡痛苦挣扎,她眼前顿生出另一副模样,那是裘正然高高举起孩子的双手,她连忙扑身向前,几近跌倒,口中大叫:“不要。”她按下了他提刀的手。

    那天他提篮回来,掀开盖于竹篮上的粗布,一脸欣喜:“风儿,咱这地方偏僻,你瞧,为夫白天经常外面寻生计,陪不了你,给你养几只小鸡仔儿,让它们代替我陪着你可好。”

    她接过那已成年的母鸡,恍若抱着自己的孩儿,母爱泛滥:“不要杀它,你不要杀它,我们养它那么久,它早已似这家里的一员了,这如何能下手?求你不要杀它,不要杀它,若萧,你别杀它......。”说着,竟滴下泪来。

    魏若萧一惊,却没瞧见她的泪水,只顾道:“这鸡呀,它生来就是让人吃的,你倒好,竟对一只鸡生起了善心,风儿,你这样不行,咱养着它却不吃它,这是何道理?来来来,你快把这鸡给为夫,为夫今天晚上就炖了它,你也好补一补身体,你瞧你,可是消瘦了不少呢。”说着,眼神一瞟去,见她梨花带雨,顿慌乱起来:“风儿,你哭了?好,好,好,风儿你就是善良,养这些不就是为了吃吗?这下好了,鸡肉吃不成,鸡蛋总该可以了吧。”他于地上放下那鸡,看着它扑腾逃离远去,拍了拍手:“鸡呀鸡,我家风儿不吃你,往后啊,我们也不吃你了,永远不吃了,你玩儿去吧。”

    她忙拭去眼角的泪滴,转怒为笑。

    她竟恍惚了,方才手上分明抱着的,就是她的孩儿。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生剐般,疼痛的厉害。

    从鸡窝里拿出两个鸡蛋,魏若萧高高举到她的面前:“风儿,你等着,为夫这就给你生火做饭去”。他很是欢喜。

    云霞映着落日,醉红在天边,日渐深去的暮色,晚风中带着少许凉意,夕阳的影子于院子里落满,直至最后一点淡淡的余辉也散去。那炉火中柴火劈啪作响,似跳着欢快的舞蹈。他铁锅中盛好最后一碗菜,又于炉火中取下最后一根未燃尽的柴火,于旁边灰烬中熄灭,吹了吹手中的灰尘,端起碗,随炊烟带着饭香味飘入,一起进到了屋内。

    他点燃蜡烛,她于桌旁静坐,清茶淡饭,此刻,岁月静好!

    魏若萧不停的给她夹着菜,烛光摇曳,他满脸的欢喜掩盖不住:“来,快来尝下,看看为夫的手艺可有见涨?”

    又道:“风儿,你瞧,有你会过日子,咱家可是省了不少银两呢,这些菜都是你种的,多新鲜呀,来,你得多吃啊,待明天我上山给你打些野味来,为夫以后要多对你好,多多疼你,如此这般,也好叫我心里的愧疚少些。”夹去一筷子菜,眼里满是爱意。

    “嗯。”她用力的点着头。

    “你若敢对我不好,我就,我就........”

    “我就什么?没有我就,我一定会对你好,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我如若对你不好,就叫那老天爷.........。”

    “不许胡说。”不待他说完,她顿往他口中塞了满满一大口菜。

    “吃饭还塞不住你的嘴,叫你胡说。”

    魏若萧鼓鼓囊囊着嘴,一脸傻笑。

第96章:忆从前

    狐玲儿终于还是知道了白墨的离去,他终敌不过情苦自我封印,这日,她于白墨的庙宇前,失声痛哭了起来。

    从前,她总隐藏起自己的脆弱,于人面前总现一个泼辣模样,却将柔弱放到灵魂最深处,用已经伤痕累累的心,独自迎接风雨,直至白墨消失,她终在最后奄奄一息的倔强里,崩溃的要死去。

    在自己痴爱的男人面前,她没有任何武器来伪装自己,唯有跟随与依附,她以为这样,终有一天,就可用自己的双手拔掉荆棘,哪怕鲜血淋淋面前,她也不会放弃,就一定能守得花开月明。

    这是她作为女人最低端无奈的计谋,但她坚信只要坚守坚持,终会迎来曙光。怎奈一切消散,她甚至连这样低能的计谋,也坍塌不能继续向前.........。

    “白墨,你好狠的心哪,你难道忘了,这个世上还有个爱你入骨的我,为什么?任凭我如何努力,你总也不愿意看我一眼?接受我一点?我到底哪一点不如她?让你如此绝决的为了她而封印自己,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了,就能改变什么吗?你苦,我更苦啊。没有你的日子,我怎么办?如何活下去?我和谁吵?得不到你的爱,那些和你争吵的日常对我来说,也是如此的美好,白墨,你在哪?你到底在哪?你不会死,你不要骗我狐玲儿,你有千年的道行,你死不了,所以,你出来吧,你不在,谁和我吵架,谁与我打架,白墨,你听到了吗?听到了你回我一句,回我一句呀.......。”

    那些遥远的记忆,历历在目,她爱了他那么久,即便时常碰得头破血流,也在岁月的长河中变成了寻常,没有了这些寻常,她也觉得空虚了,失落了,心,空空荡荡。

    当往事走过的路已爬满了荒草,她才意识到,原来那么多的争吵打闹,此刻,都是生命中的美丽风景,她无法从记忆中抹去,只有留恋。

    千年以前,那时候的狐玲儿还很稚嫩,不能化作人身还只能是只狐狸,却因贪玩误入猎人的陷井,险欲被猎人杀掉。

    那日,白墨正山中行走,碰到一路疾行着急下山的猎人,狐玲儿哀伤的眼神和低鸣的叫唤声吸引住了他。

    他顿停下步伐,心中生起怜悯,移步猎人面前:“这位施主,可否放了你手中这只狐狸,你瞧它吓的,仿佛也知道落入了你手中必死无疑。佛说,众生都有好生之德,您放了它吧,这功德簿上必有你的善心一笔。”

    见被人挡住了去路,那猎人犹豫了一下,又急急于身后藏起了狐玲儿,生怕他强行抢了去。

    “我今天什么也没打着,放了它?我更一无所得了。这可是我翻了好几座山才打着的,家里的收入全靠我打猎维持,这只狐狸我能卖个好价钱,光说这狐狸皮就能有不少银子呢,我说您就别拦着我了,我还得赶着回去,趁着这天没黑全前,寻寻买家去。”

    见猎人心意已决,又见狐玲儿一脸哀求,他于手腕上取下一串手串:“施主,您看,我在此修行,不可能有银两随身,但这手串跟随了我多年,灵性的很,系珍爱之物,我把它送与你,定能保你全家平安,你若信我,你将会行得好运,到时所得所获,并不会比这只狐狸来的少。”

    那猎人顿来了精神:“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老母亲一辈子忠心于佛祖,她一直反对我打猎,可不打猎我就谋不了生计,孝顺不了她老人家,我也是无奈的很,她老人家最近一直病痛缠身,又拒绝肉食,身体甚是不好,这位仙长,我看你甚是面善,也就相信你了。我若把这串佛珠带予她,不知我那老母亲是不是会开心点呢?”

    白墨见他恭敬的很,知道他是个孝道当先的人。这样的人他也有心要帮一把,于是道:“施主,只要你肯放了这只狐狸,你回去后,你母亲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如若不信,你还可再回来找我。”他手指向一侧山峦:“你瞧,我就在这山间的庙宇里,若我所说不真,你来找我,我随时都在。若我所说是真,你也当放下猎道,不再猎杀,一心向善。”

第97章:不争百世,只争一人。

    猎人缓缓弯腰于地面,松开了紧抓狐玲儿的双手,接过白墨递过来的佛珠,甚为宝贝的抚于胸前,奔跑着下山了。

    见猎人走远,于一旁躲藏的狐玲儿忽地窜了出来,“咚”的一声跪在了白墨脚下:“恩人,谢谢你救了我,若不是你施手相救,我早已成为了他人的口中食,身上衣。这份恩情,我狐玲儿永世铭记在心。”

    他蹲下身来,于它身上光洁毛发轻轻一抚,微笑道:“随手之劳,也不必让狐狸你挂齿了,我瞧你,定是修行年限尚幼,莫不是如此,倒也不会在那猎人手中缚鸡之力了。我就暂且叫你小狐吧。小狐,看的出来,你有悟性,那就好好修你的道行去吧,今日之事,不必言谢,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你快快回吧,下次出来,就要万分的小心了。”说罢,白墨便要离开。

    狐玲儿追了上来:“恩人,可否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他日若有缘,一定登门拜谢。”

    “白墨。”白墨回应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它望着他的背影,仿似毛发手心的抚摸温度依然,她突地内心躁热,一股羞涩漫上面庞。

    它暗下决心,一定要修成一副人模样,然后,向着他,走近。

    每天,她都要悄悄于他的窗下偷窥,只要见一见他,她便内心生起欢喜。

    她不在乎长生,只愿共生,不争百世,只争一人。

    就这样,她自己也记不清,有多少个与日月同辉的日子里,灵魂修道,手向眉心,汗珠儿满面,也要苦求静坐生阴阳,阴阳汇合成丹生灵气。日日月月又夜夜,年年岁岁久长里,吸食着日月精华,劳其着筋骨向人形,渴求帮助自己早日脱去狐皮,换得人样。

    500年过去了,春天又来了,山花铺满大地,盎然一新着天与地。她亦如此,脱胎换骨了。似苦寒幽香的梅花,披一身素衣清幽淡雅。痴恋当下模样,她竟滑下泪来,一念一清静中破空而出,也一念一心苦炼成人形,自难忘几番生死劫,终修得了人模样。

    欣喜狂奔而他去,山峦中,山风吹拂,满头乌发随风飘逸,一只红绿相间的花朵髻饰戴于发间,着一身紫色衣衫仿若仙霞。她双眼剔透,眸球闪亮,粉脸香腮,着淡淡红晕于面庞,眉眼间点点含羞,心里满怀欢喜,洋洋得意立于他的面前。

    “恩人,你瞧,我和你一样了,我和你一样了,样子可还好看?”她似一孩童,围着他转圈显摆了起来。

    他顿如她般欣喜,失声叫道:“小狐,你成了,你终修得人样了,我太为你高兴了,你真了不得,要知道,这可是非一般的毅力能修得的.......。”

    毅力?他可知道,他就是她的动力。

    .......

    一道闪电划过,雷声响了起来,雨点随之洒下,淅淅沥沥的落满一地。狐玲儿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

    “回忆总想哭,爱你太孤独,昨日若不遇,怎有今日为情苦。”她于寺庙外,雨水和泪水滂沱在一起,在狐玲儿的脸上肆意的流淌。

    “白墨,你在哪,让我再看看你可好?你听到吗?我知道你不会死,你修行了那么多年,怎么能说死就死,你只是躲藏起来了,对吗?你快应我一句,你到底在哪?出来呀,你出来呀,让我再瞧上你一眼,让我再看看你........。”狐玲儿狂叫着,风雨中撕吼。

第98章:杀气腾腾

    “这雨说下就下,也太无常了点。”魏若萧从外面回来,一边抖着身上的雨水,一边埋怨了起来。

    “你瞧你,身上都湿透了,快换了这身衣服去。早上出门时我就让你带个蓑衣去,你偏不听,这天气早上就不太好,肯定要下雨,你不会看天的脸色,还怪人家无常。”孙梦娇嗔道。

    “是是是,你说的是,风儿说什么都对,是我不好,我不听话,要不然,也不会淋成落汤鸡了。”

    魏若萧笑了,惹的孙梦也一旁笑了起来。转身关门,一旁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哐当”一声,门被强行打开了。

    孙梦和魏若萧齐齐望去,竟见狐玲儿杀气腾腾的站在面前,她一脸凶光,眼睛火一般的向孙梦扫去。

    见状,魏若萧瞬间便挡在了孙梦的前面:“你这妖女,你又想干什么?你先前迷惑我伤了风儿,现在,又要安什么心?做什么坏事?我告诉你,你若再敢伤她分毫,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一剑拔开面前的木凳,剑指向她:“死有什么可怕,就怕你没了那能耐,杀不死我。我今天来,就是来问问她,她可有良心?若不是她,事情怎会到了今天这般无以挽回的局面。”冷眼向他:“我劝你走开,我狐玲儿念你是条汉子,不想去伤你,但你身后的那个女人,今天必死无疑。”语落,狐玲儿一剑向前刺了过来,魏若萧一个急闪身连忙带着孙梦侧向一边,避开了一剑。

    他也愤怒了:“你这妖女,你几次纠缠,究竟为何?我家夫人哪里得罪了你?让你次次想取了她的性命,你要让人死,也得把事情说清楚,说不清楚,我也不会便宜了你。”

    “究竟为何?你去问她,你问她究竟为何?我和她的仇深了去了,今天,你救不下她了。”说着,挥舞长剑,于面前化为柔韧疾闪而凌厉的光影,向她劈头刺去。魏若萧拉着孙梦左右闪躲,待渐要打出屋外,他忙取下悬挂于门边的长剑回击,打斗声顿破空而出,撞出着犀利刺耳的鸣音。

    孙梦大惊失色,眼瞅着魏若萧步步向后,狐玲儿步步紧逼,剑剑直指要害,几乎要了他的性命。她紧张的不行,这哪能是狐玲儿的对手呢?忽见魏若萧一个腾空而起,要绕至身后还击,她顿要松口气,几乎同时,狐玲儿也转过了身来,他忙一个侧身,想躲开那闪电般飞过来的剑光,手臂还是重重的挨了一剑。

    孙梦脸色骇然变色:“别打了,别打了”。利器的碰撞激烈在半空,淹没了她的声音,狐玲儿猛的又挥起一剑,欲向着魏若萧的心脏刺来,这一击来势凌厉之极,若真被它击中,恐怕要难逃穿胸断骨之痛,她来不及犹豫,顿上前要阻挡。那狐玲儿一见,瞬间改变了方向,向着她刺了过来。

    正在她无路可退之际,一束银光于她面前破空划过,和狐玲儿手中的长剑碰个正着。这一力击,击的狐玲儿毫无防备,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狐玲儿脸色顿生起变化,挺身向前,剑指前方,于面前风啸般旋转起,带起的尘土,直吹的二人睁不开双眼,她顿无比迅捷的向她刺来!

    魏若萧情知不妙,怎奈风沙迷了眼,正要一把将孙梦推开,却听得一声凄厉的撕叫,他睁大了眼,才见旋风中黑影般凌空而来的剑,深深的扎在了孙梦的手臂。

    待那长剑抽回,涌出一股鲜血,孙梦就要一旁倒下,魏若萧情急之中,吼叫着面前一通胡乱反击,将狐玲儿逼退后去。

    “你这妖女,你想杀她,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第99章:步步紧逼!

    “好,你以为就你这身功夫,还能真是我的对手?我告诉你,若不是我对你手下留情,你早归西去了,我念你可怜,痴心可佳,只不过付错了人,你身旁的这个女人,她不值得你如此为她拼命。我方才说过,我不想取你性命,我只想杀她。我要杀她,你听清楚了吗?”

    她几近咆哮,红了眼,恶魔一般。

    狂笑声出,又顿停,于胸前抛出一物,那剑竟无限生长,瞬间指向了孙梦的脖子。魏若萧惊慌失措,眼见着那剑尖稍一动少许便会穿喉而过,他呆于面前,却再也不敢动弹分毫。

    语气也软了下来:“我家夫人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一定要如此无情置她于死地,我告诉你,你不可以杀她,我魏若萧七尺男儿,从未任何人面前服过软,认过输,今天在你一个女人面前,我求你放了风儿,若是可以,我心甘情愿替她受过。”

    “你要再敢往前一步,我就一剑刺穿她的喉咙。”狐玲儿显然不想让步丁点。

    魏若萧顿吓的往后退了起来。

    “风儿?小小?你还真是个迷惑人心的妖精,一个男人面前一个名字,直迷的男人们为你迷了心智。你说,白墨到底怎么了?他去了哪里?你快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狐玲儿狠狠的盯看着她,话语凌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俩说着话,他突然在我眼前就消失了。”孙梦回道。

    “你胡说。”狐玲儿吼道:“若不是因为你,白墨怎么会不见了?你这个狐媚人的妖精,我今天若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魏若萧听她如此一说,在狐玲儿还未来的及用力之前,他顿舞起手中的剑,向着孙梦脖颈上那长剑,往旁边用力一挑,剑尖划破了孙梦的衣衫,便向着旁边斜去。

    说时迟说时快,狐玲儿疾步向前,那剑还是划向了魏若萧的胸际,那胸前顿现出了血红长沟,鲜血直淌。孙梦箭步向前,怒目吼道:“你疯了,好,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来呀,我只求你放过若萧,你放过他,你不应该伤他。”

    狐玲儿停了下来,看着面前两个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人,狼狈而深情的对望,她竟有些心慈绵软。

    “魏公子,我念你一片痴心,你和我,有着相似的境遇,所以,我不想伤害你,但这个女人,真不值得你这么做。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为了她,不惜伤害自己,豁出命去为她?我不明白,我狐玲儿不明白啊。”

    “姑娘,我这样一声唤你,也是瞧出了你本性善良。求你放了我家夫人,我想,你是真误会我家夫人了,我家夫人决不是你口中朝三暮四之人,我和风儿相亲相爱,她不可能负我,我也不会负她。姑娘若今天非要置我家夫人于死地,那好,我定会陪着她一起死。”

    “你,你真是糊涂。”狐玲儿咬牙切齿,甚是一副恨铁不成钢之意。

    “魏公子,既然如此,你也怨不得旁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她一剑再次向着孙梦刺来。魏若萧身子一斜,再次挡了一剑。

    孙梦猝不及防,见魏若萧终无法抵抗,徐徐倒了下去,顿失声痛哭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傻,她要我死,我死就是了,你何必为了救我,要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第100章:失明

    “风儿,今天想必你我都不能活了,为夫能替你挡一剑你便少一剑,我魏若萧死也要和你一起,没有你,我在这个世上,活着也是没有意义的。”

    眼瞅着他于怀中虚弱喘息,孙梦咆哮了:“狐玲儿,你要杀你就来吧,只是求你别再伤害我家相公,你要怪就怪我一人,你这样扯上他人,算什么回事?我告诉你,我要他活着,要他活着,你听见没有?”

    魏若萧摇摇头,说傻瓜,你这样求她,怕是也没有用了,若你逃不脱,为夫陪着你,为夫与其世上苟活,倒不如和你一起,共赴黄泉,也不枉你我这一世的相遇缘分。

    自知终难逃一劫,二人相拥,不再言语。脑海在时光的隧道里,掠过着过往,那些痴缠的温柔,醉人的呢喃,相通着心灵,此刻无言的凝望,深情的拥抱,都在泪滴里涌现。

    这样的画面,却是让狐玲儿生怒的,她怎见得孙梦如此恩爱,嘴旁撇过一丝蔑视,两手悄悄于身后舒展开来,顿时那指甲化为尖器锋利生长,她突“啊”的一声大吼,双手向着孙梦的面庞,指尖深深抠向了她的眼窝,随着那双手风起云涌,又瞬间缩回,她缓缓于面前张开手心,望着那两只鲜血淋淋的眼珠子,发出了魔鬼般的狂笑。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嚎叫着划破了长空,在旷野中发出着凄厉的回音。孙梦捂着双眼,火辣辣又撕裂的疼痛让她苦不堪言,几近地上打起了滚来,眼前一片漆黑。

    “我痛,我好痛,我看不见了,若萧,我的眼睛好痛,若萧......。”她痛苦的叫了起来。

    “你对我家夫人做了什么?”

    “风儿,我在,我在,我一直在,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他扒开她的双手,待脸上那两个窟窿现于面前,他顿瘫痪在地。

    手指向狐玲儿,用尽全身力气吼道:“你这妖女,你当真是心狠,心狠哪。”说罢,努力向前,誓要拼个你死我活,却无奈因受伤太多太重,还是倒了下去。

    “哈哈哈.......”狐玲儿甚是满意的笑了起来,折磨她,可远比让她直接死去更来的痛快。

    “我挖去了她的双眼,你难不成会瞧不见?这样的她,你还爱吗?如若让她死了倒还让她解脱了,我要慢慢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让她的人生不再快活,我要让她痛苦,让她在黑暗中生活,我就是要让她明白,没有光亮的世界是多么可怕,就像我灰暗的心一样,怕是自此,再也拨不开这心里的伤,我心里的雾霾,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都是她。”狐玲儿叫着叫着,竟溢出了满脸的泪水。

    折磨人的痛快还是掩盖不了她内心的失落失去,以前无论如何,只要她立于庙宇门前,白墨始终会存在,当下,无论如何,他却再也不能现于面前。

    “白墨,白墨,你在哪?你在哪呀?.......。”狐玲儿转身低落向前,喃喃而语,一脸落寞忧伤,摇晃着身体,缓步走远。

第101章:黑暗,有彻骨的疼痛摧残。

    冷风,刀切一般,削过背脊,也比不过他心里的疼痛。他顿在原地,木偶般的呆于她的面前,时间仿佛也停止了运转,定格着悲伤,让人逃离不出去。泪水静静的在面庞滑落,他甚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他心惊的很,害怕一不小心,自己的无助和恐惧就会被她偷听了去,做不了她坚强的依靠。

    双手于她的面庞轻轻颤颤的抚摸,那血肉模糊成一片,如喷浆而出溅在脸庞的鲜红色泥浆,紧紧的贴在脸上,他的心,心惊肉跳的厉害,语一出,声音还是哽哽咽咽了起来:“风儿,风儿,为夫得马上给你找郎中去,你等着,你等着,我去去就回,你一定要坚持住。”

    孙梦立拉住了他,双手于他腰际紧紧环抱了起来,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背上,他甚至感受到了那血液的粘稠,于他的衣衫粘连在了一起,那皮肤和衣衫分离摩擦的声音,像极了皮肉的撕扯,他突然害怕极了,连忙伸手抱紧了她。

    此刻,她显然脆弱的很,看不见的世界是黑暗的,何况还有那彻骨的疼痛在无情的摧残着。

    “若萧,别走,别离开我,我痛,我害怕,我好痛好害怕,若萧,我还不如死了好,我真的好痛呀。你别离开,你不要离开我,你一走,我就内心慌乱的很,何况,你自己不是也正伤着吗?.......。”

    “我不要紧,你不要担心,为夫的伤无大碍,我撑的住。”魏若萧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他着急的很,心疼和慌乱交织一脸,这样血淋淋的场面,他怕稍一晚,她便要死去。

    “不要”,见摸不到他,她吓的大叫了起来,一个前倾,摔倒了下去。

    “不要离开我,我快痛死了,若萧,我害怕,我什么也看不到,我看不到你啊,怎么办?还不如让我死了,让我死了吧。”说着,头向地面就要撞去。

    魏若萧连忙转身,一把拉住了她:“风儿,你冷静,你不会死,不就是没有眼睛了吗?没关系,为夫就是你的眼睛,为夫做你的眼睛,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会永远守着你,永远。风儿,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面对崩溃的孙梦,魏若萧紧紧的抱着她,他除了给她怀抱的温度,让那温度传递给她信心与鼓励,别无办法。

    孙梦不停的嘶叫,低泣,颤抖,半晌,情绪终在魏若萧的怀里渐渐平复。他为她不停地擦拭着双眼、面庞、脖颈,轻柔的,生怕一用力,她就要疼的哀叫起来。

    此刻,他痛心疾首,心急如焚,肝肠寸断。

    急急于屋内打来一盆水,又于怀中取出一物,急急奔向她的身旁:“风儿,我得为你擦洗一下,你忍着点痛,好在屋里还能寻出这些草药,行与不行,只能试上一试了。小时候,府上曾做过一段时间的药材生意,那时候跟着家父四处收购药材,又于柜台前跟着伙计实习过一段时日,倒也识得了一些药材的用法。他老人家从前就常说,我虽是他的孩儿,但他也不想娇惯了我,跟着他多识得一些药材的剂量用法,和辨识它们的习性,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了。你瞧,家父还是很有远见的,若不然,我现在也只能是干着急呀。”

    他表面轻轻松松,实则内心慌乱的很,又现出丝许愁容。

第102章:我竟到了如此田步,家仇未报...

    “只是想我家道败落,我魏若萧竟走到了如此田步,即家仇未报,甚至连你,也未能好好的保护好,风儿,我,真是没用的很,真是不中用。”魏若萧自责了起来。

    孙梦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说,双手探寻着他的方向,抓起他的手,相对无言。

    待那脸颊擦去红色,现出脸庞,他顺了顺她额头发丝,便将她的身子轻柔的平放于草地上,手握一草药在两手间反复揉搓成碎绿,慢慢可挤出汁液,向着她的双眼,轻轻柔柔的盖去。

    那汁液的沁入,针扎般的滑入眼窝,又四散开来,她顿痛的大叫了起来:“痛,痛,若萧,好痛.......。”

    他缩了一下手,迟疑片刻,又继续向那双眼将满手草药厚厚的盖满:“忍着点,风儿,你一定要忍着点,一会就好,待这汁液完全沁入,你也就不会感觉到疼痛了,这药止痛生肌,有了它你的双眼会修复的快些。我瞧着你这样,你可知道?我的心,又痛又慌乱,可我一定要这样做,这样你的双眼才不至于会恶化下去,若不及时处理,怕是要蔓延开去,当下请不了郎中,为夫也只能这样一试了,好歹止血化淤,总是会有些用的。”说着,脸向着她贴近,尽可能的安抚她。

    待一切包扎好,他似仍然不放心:“风儿,为夫这心,甚是放不下来,要不,我扶你屋内躺下,你好生的呆着,我给你请个郎中去吧?”

    她顿抱紧魏若萧:“不,你一刻也不许离开我。我已失去了眼睛,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只得停了下来:“好,为夫答应你,不离开你,不再离开你.......。”

    她恐惧地畏缩一角,面前是无尽的黑暗,仿佛一切都可将她吞噬,似低泣又低喃:“不要,我看不见,我不要你离开,若萧,你不要离开我。这样就好,虽然还是很痛,但也好多了,你不要惹我哭,我会痛.......。”

    “别担心,有我在,一切都将安然而过。”他沉思片刻,忧心道:“只是风儿,看来我们要搬离这里了,依我看,那妖女定还会再找来,为夫明天想出去转转,找个地方重新安家,只是要苦了你了,又要跟着为夫这般的动荡。”魏若萧担心了,一脸愁容。

    她断然拒绝:“没用的,没用的,别找了,不管搬到哪,她还是会找得到的。若萧,她对我的误会越来越深了,但我也不知道如何能说的清。”顿了顿,又道:“其实她,也并非什么大恶之人,她只是暂时迷了眼,她,她终究有一天会明白,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孙梦想起了狐玲儿对白墨的痴心,一如她对魏若萧,情坚情深。她想,狐玲儿也一样,虽然蛮横,得不到面前让她成狂成魔。但她见过她的泪水,知道她内心的柔软。这样的女人,若不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叠恨于她,又改变了她,生生的于妒忌埋怨下掩盖着原有的善良温柔本性,想必,她自己也是不快活的。

    孙梦虽然恨她,却也泛泛一丝同情在心头划过。同为女人,她知道为爱成痴生伤是怎样的一番滋味。

    见她如此一说,魏若萧自知不该打探过往,却还是弱弱的问了一句:“风儿,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你能,和为夫说一说吗?”

    她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第103章:小胖墎

    芳华巷,田大娘正坐在门槛上一脸愁容,旁边的王婶劝她:“贵子她娘,别想了,干活去吧,你儿子没事的,他不会有事的。裘少爷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不过就是顶了几句嘴,关他几天也就回来了。”

    “要是没事那就好了,这也都怪我啊,可我,我就是太想我那小孙儿了,那天大街上看见裘老夫人抱着小胖墩,我就是想他了,想上去瞧一瞧他,控制不住上去摸了胖墩两下,就两下,谁成想这竟会惹怒了裘老夫人不高兴。”她垂下头来,鼻子一跐溜,拭了把眼泪:“人家说的也没错,穷人家的手就是晦气,我们是下等人,自然比不上人家高贵富气。你说,我摸他干嘛呀,我忍一下,稍微忍一下不就好了吗?可偏偏贵子这时候又看见了这一幕,他走上前来就说了一句:我娘的手又不脏,怎就摸不得了?这不,就这一句话,就把那裘老夫人和少爷给惹恼了,得罪人家了,那裘家少爷不分青红皂白,居然让人把贵子给强行带走了,这可如何是好?我不仅孙儿没见着,还连累儿子也受罪了。我这个当娘的,这心里,堵,堵啊。”她向自己的胸口捶去。

    “田大娘,你就放宽了心吧,别想那么多了,事情已发生,多想也没用,谁不知道那裘家少爷是有名的恶霸,这芳华街的百姓人人敬而远之。但你也别上火了,你年纪也大了,你要再气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这件事大不到哪里去,你也不要往大了想,或许过个三五天,贵子也就回来了。”王婶安慰道。

    田大娘枯枝般的手覆在脸上,抹了抹满把的眼泪:“贵子哟,都是娘害了你,娘不去摸小墎子就好了,可娘真稀罕小墎子呀,娘想他呀。他跟着娘也有一些时日了,娘舍不得他呀。”

    裘府,大家欢乐的围着小胖墎逗乐。那旁边不下数十人围着侍候,一番忙碌景象。看的出来,裘夫人对自己的孙儿甚是宝贝的很。

    “小弘文,奶奶的好孙儿,奶奶的宝贝大孙子,来来来,快到奶奶跟前来。”

    裘正然一旁踱步而来,他道:“娘,您别成天宝贝您那孙儿了,您也瞧瞧我,自从有了弘文,您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儿子了,您也宝贝宝贝我,您瞧您,把我儿子给喂成啥样了?您这是把他当成小猪崽来投食喂养呢?”

    “去去去,满嘴没个正经话,啊呸呸呸,我的孙儿怎可比作猪?你要再敢胡说,我撕了你的嘴,你信是不信?”她生气的很,说话间一只手已向他打了过来。

    裘正然连忙跑开:“娘,您过份了,我就是一比喻,您还真打呀。”

    裘老夫人不再搭理,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孙儿。

    “娘,您到底听见我说话没有啊?哦,对了,娘,田汝桔那个老不死的,前日冒然冲撞您,她那个儿子您可想好了,要准备怎么发落他?我想想就来气,小小一个下人他也敢如此放肆,反了他了。我看哪,决不能轻饶了他,这小子太狂,就他那身份他都敢和你叫板?还有那不知死活的田汝桔,一个穷酸的妇道人家,居然敢动我的孩子,真是气死我了,她也配。”

    他恶狠狠的向着地面“呸”了一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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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她千年,成痴成疾!
她受感召穿越而来,记忆调零,于他面前筑起厚重的心墙。却命运之途另遇心爱之人,又因阴谋,成亲那日被花轿抬入了仇人身边.........。
自此,爱生恨,叠叠相加,命运坎坷,一路披荆斩棘.......,终守的拔云见日!传奇爱恋恋恋不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传奇爱恋恋恋不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传奇爱恋恋恋不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