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章：秀恩爱死得快
“扑街！”
“就只有你这只傻狗有老婆嘛？”
“看我不打死你！”
元宝算是被疯狗给气到了，决定给这个家伙一点教训。
深夜的铜锣湾街头，两方人打在了一起。
街边都是出来玩的客人，香江市民见多识广，根本没有惊慌，甚至还有热心市民，帮忙把道路旁的灯箱抬走，省得被砸烂。
客人都在街上看热闹，马栏的小姐们也忙里偷闲，也从楼上下来，三五成群地抽着烟，吹水聊天。
对于她们来说，地盘换谁来罩，都无所谓。
生意就是这样，大腿一噼，财源滚滚！
倒是附近商户的老板们，比较忧虑，如果改天换地，交的规费会不会涨。
吉宝看着自己的马仔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眉头越皱越紧。
打仔和连胜，粉老老新。
要是搵水卖药，没有几个字头比老新做的好，甚至香江大学的化学系的厨师，都有好几位。
挣钱内行，打架外行。
这也是十二个堂口话事人，比较忧心的地方。
要不然办事时常发癫的麦考，怎么会是老新最近培养的红棍之一。
得培养个勐将，为老新守江山。
疯狗跟元宝对了几刀，手臂就发麻，不管是力道，还是刀法，都差着元宝几个级别。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苦苦支撑着。
身后的兄弟们都在看着，他这个吉宝的头马都败了，那还怎么跟兴和打。
...
荔枝正聚精会神开着车，她的旁边，就是她的宝贝女儿谢兰。
“让你在拳馆待着，你非不听，要想看热闹，你跟你外公去陀地多好。”
“那几个老家伙，戏比谁都多，要是当年好好念书，现在都是什么狗屁议员了。”
“说话啊，刚才见你就是这样，发癫啊！”
听到自己老豆的电话，荔枝就火速召集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马仔们，一起出发湾仔。
今天社团有大动作，字头上上下下都收到风，只是没想到，真同传闻一样，真拿老新开刀。
“老妈，你最近话好多，去看看医生，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谢兰也是被自己老妈絮叨烦了，又见她老人家辛苦开车，连冷风都不开，一脑袋汗，就扯出几张纸巾，孝顺地帮着擦拭额头的汗。
“荔枝姐不是更年期，是白天打牌输了几百块，生牌桌上的那几个八婆的气。”
坐在后座的番薯，见这娘俩拌嘴，就主动帮自己大老解释。
“天天打牌，也不知道管管你手下的这帮烂仔，各个穿的穷酸，正牌穿成街货，丢不丢人啊！”
一听到自己老妈又打麻雀，谢兰生气地将手上搽完汗的纸巾，团成一团，扔出窗外。
“多嘴，我那是因为那几个八婆。”
“你看看后座这几个，感觉那个是靓仔，就算给这帮家伙穿龙袍，旁人看到，也说他们是唱戏的。”
“没救了！”
“牌桌上才能输多少钱，我生气，是上午去那个鬼茶话会，几口茶，就要十万块。”
“那个什么鬼印度老的茶叶，闻着香，喝着苦，还不如冻鸳鸯好喝。”
“还有你买的高跟鞋，大一码，穿着就跟才高跷，差点摔跟头。”
荔枝回头瞟了一眼身后的烂仔小弟们，各个长的凶神恶煞，吓坏小朋友那种，对他们已经放弃希望了。
“是我想交这笔茶水费的嘛？”
“还不是你和老豆名声太大，就连校长都知道尖东扛把子荔枝姐。”
“外公托议员写的推荐信都没有起效果。”
对于自己的大学之路，谢兰也是唉声叹气。
高中成绩各科都是优，申请了中文大学，一切都OK，就是卡在了家庭上。
金牙豹是托了很多人，才搞定，就算是这样，也需要交十万块的茶水费，捐给基金会给阿婆买米面。
荔枝一听到这里，脸色也难看起来。
自己不如小弟争气，从小就出来瞎混，跟的男人也是个短命鬼，光会打拳，不会动脑子。
不得已之下，她接过了老豆的班，维持着尖东的地盘。
不过女儿争气，读书好，人也聪明，长的也漂亮。
这回上大学，钓个金龟婿回来，她就可以退休，天天出去打麻雀。
“没办法，谁让你是从我肚皮当中钻出来的，就得认。”
“对了，你天天往元宝那个傻仔那里跑，干咩？”
“是看上那个姑爷仔嘛？”
“要是让我知道，你跟烂仔搞在一起，我就打断你的腿！”
“听没听到？”
荔枝想到女儿也大了，便出言警告，离那些姑爷仔远一点。
听到老妈的教训，谢兰脑海中不由地想起林怀乐清秀的外表，下意识地咧嘴一笑。
番薯听到荔枝在训女儿，大嘴巴地抢先说道：“荃湾的姑爷仔可不敢下手。”
“我听兄弟们说，少爷乐在开香堂的时候，都拉着小兰姐的手。”
“那个姑爷仔不开眼，敢去骚扰小兰姐....”。
说到一半，番薯的嘴就被谢兰的手堵住了。
听到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大白菜，让外面的猪拱了，荔枝立刻一脚刹车，这一脚刹车刹停的实在太突然了，要不是后车的司机经验丰富，就直接追尾了。
“少爷乐？那个少爷乐？”
荔枝满脸怒容地扭过头，看向自己的小弟番薯，大声地怒吼道。
“龙叔的儿子，你从小看到大的阿乐啊！”
番薯见自己大老反应怎么大，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这个时候了，也不敢不说，只能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鼻涕虫？林怀乐？”
“有没有搞错，你不是从小最烦他嘛？又怎么心甘情愿让他骑？”
“呸！呸！呸...”
“看我的乌鸦嘴，跟他交朋友，交朋友。”
“芬嫂就是狐狸精，龙哥走了之后，直接跟人跑荷兰去了，连小的都没带走，真是扑街。”
“不过，鼻涕虫小时候就长了一张狐狸脸，要是出去当小白脸，也是一把好手。”
“一定是看上他的脸了，这一点就随我，一样的好色！”
混江湖的女人，精明是精明，但都是男人脾气，豪迈的不像样子，提刀砍人，绝不手软。
豪迈归豪迈，说话做事就比较没谱，聊着聊着，就聊歪了。
－－－－－－题外话－－－－－－
提起祝贺大家端午节快乐！
端午节之后，继续三更，写到写不动为止！
大家晚安！
105章：家世
（祝各位大老，端午节快乐，大吉大利！）
后车的小弟们，被这一脚紧急刹车吓到了，赶紧停车，跳下来几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敲开驾驶室的玻璃，对着里面的荔枝大声喊道：“荔枝姐，咩事啊？”
“是不是改地方了？”。
“改个屁地方，还是铜锣湾！”
“回去安心开车，就算是你老妈出事，你荔枝姐我都不会出事！”
荔枝直接给跑来的马仔一个板栗，让他们赶紧滚回去开车。
重新启动面包车，她继续对身旁的不孝女唠叨：“不过也可以，婆婆跟人跑到荷兰。”
“你嫁过去顺风顺水，没人敢欺负。”
“烂仔配细老，绝配啊！”。
一听到母亲的胡言乱语，谢兰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嘴上还逞强道：“就是交朋友，谁要嫁给他。”
“再说，老妈你从前不是最烦鼻涕虫的嘛？”
“说他娘娘腔，一点都不像龙叔！”。
“像龙哥？像阿龙有什么好的？”
“辛辛苦苦打天下，最后地盘不是便宜了别人？”
“字头管后事？管踏马的后事，就是骗小孩子的。”
“不是挂了芋头彪，帮自己老豆报仇了嘛？那里娘娘腔了。”
“就算从前说过，除了你这个怪胎，那个小孩子不是哭哭啼啼的。”
“现在是什么世道，是法制社会，矮骡子一直都上不了台面，我去交茶水费，都受尽白眼。”
“别人一听你老母我是干什么的，聊天都不找我聊。”
“那个副校长，更是狗眼看人低，我明明捐的最多，却让那个开杂货铺的上台讲话。”
“让你钓个金龟婿，我看是是比登天还难。”
“不如鼻涕虫知根知底，谁也别嫌弃谁。”
荔枝边开车，一边说道。
马桶是必需品，但没有任何一人会把马桶摆在大厅，供人欣赏。
（英国博物馆除外，毕竟是弄死鹰王的终极武器。）
“一会儿拉大片，你就坐在车里面，不要乱跑。”
“你们的事，我会跟你外公谈，看看他老人家什么想法。”
荔枝坐直身子，看到不远处正打的火热的片场，赶紧掏出一条红布，胡乱缠到胳膊上。
“通知兄弟们，系上红布，身上有红布的，就是自己人。”
“靠他妈，别看走眼，砍错人，招子都放亮一点。”
“事后，一人五百块辛苦费，开工！”
抽出柴刀，荔枝对着后座的马仔们喊了一嗓子，就带头冲下去。
谢兰也拿出自己的小苗刀，准备跟出去，却发现荔枝在车外将车门锁死，故意摇晃了一下钥匙。
“乖乖呆着，这车四处漏风，憋不死你！”
“打完之后，老妈带你去吃猪血粥！”
喊完这句话，荔枝将车钥匙收进口袋中，气势汹汹地带着小弟杀了过去。
....
在一番拳脚过后，疯狗的脸上，又添了几道颜色，脑袋已经肿成猪头，左手已经彻底抬不起来。
“志强，你不是我的对手，没必要苦撑着。”
“我的援兵来了，你拿头打？”
元宝放下自己的拳头，看到荔枝带着人手杀了过来，就苦口婆心地劝道。
疯狗已经肿成一条缝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担忧之色。
自己这面说好的援军并没有到，反倒是兴和的人赶来了。
人多势众，就算是自己手下的兄弟再凶，也双拳难敌四手。
站在垃圾箱顶上的吉宝，见到新杀到的兴和旗下的马仔，恨恨地将嘴里的雪茄扔到地上。
但即便如此，他没有想要讲数。
万一林雪真来了呐！
“元宝哥，我老豆叫我来帮你！”
“给我砍死老新这帮杂碎。”
荔枝跑到元宝的身边，跳了两下，活动几下手脚，就准备施展自己的刀功。
“一把年纪了，也不怕闪到腰。让兄弟们去吧，得让他们出头的机会，要不然会怪我们的。”
元宝急忙拉住跃跃欲试的荔枝，让这位大小姐，消停一会儿。
“荔枝姐！”
就在两人拉扯的时候，对面传来一声亲切的问候。
“宾狗啊？”
“我去，被打成这样，就赶紧看医生去啊！”
荔枝抬眼看去，一个被打成猪头的家伙，正在对着自己打招呼。
“志强，铜锣湾的志强。”
元宝见到荔枝疑惑，就赶忙出言介绍道。
“靠，志强？疯狗被打成傻狗了？”
“别逞强了，赶紧倒下，小弟们还能少吃点苦头！”
老新的马仔们，本来在人数上不占优势，都在苦苦支撑。
没想到兴和又杀来一支生力军，这下子就有点扛不住了。
“吉叔，怎么办？兄弟们顶不住了！”
一个被打的满头是血的老新马仔，跑到吉祥的身边，大声地喊道。
怎么办？
打不过能怎么办！
“讲数了！”
吉宝一瞬间老了好几岁，从垃圾桶跳下来，一个没留神，差点摔倒在地。
“吉叔，您小心一点！”
“要保住身体啊！”
跑过来让吉宝拿主意的小弟，很有眼色地扶住他，顺势安慰了一句。
吉宝现在没有功夫搭理他，甩开他的手，快步走回元宝的面前。
“停手，不要打了！”
“元宝叫你的人停手。”
“停手，都停手！”
元宝叫停了自己手下的马仔，而后面无表情地看向吉宝，开口说道：“吉叔，你们的人过不来，到处都在打，救那个？”
“讲数了！”。
吉宝一把撑住了自己的头马志强，他在垃圾桶上看的一清二楚，志强用了全力，奈何是技不如人。
也不知道苏龙这个王八蛋，是干什么吃的，根本没有调教出几匹好马。
“你们兴和要什么？”
“别狮子大开口，我肯干，手下的兄弟们也不会干。”
吉宝的话，就如同脱光的婊子，告诉老色鬼，不要来，我今天不舒服。
这不会挡住老色鬼的进攻，只会让他们更兴奋。
“讲数嘛！”
“当然是你情我愿了！”
“吉叔你当了怎么多年的大老，这点规矩都不清楚，还需要我们这些晚辈去提醒？”
“早点搞完，早点回去休息了。”
“再晚一点，条子们句过来找麻烦了！”
荔枝没等元宝开口，自己抢先说道。
－－－－－－题外话－－－－－－
还有一章，正在努力！
106章：街头讲数
讲数，是字头之间处理纷争的办法。
需要请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坐镇，两方在此期间，都偃旗息鼓，不各自找事。
因为出自于洪门，哥老会，内部规矩繁多，什么讲数要是在十二点之前开始，过时如果对头不到，那就是说明他耍人，两个社团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繁文缛节，数不胜数。
当然，真讲数也轮不到吉宝和元宝两个讲，他们两个还不够格。
需要麒麟文和四眼龙坐在一起，品茶闲聊，把话说开。
“荔枝，你这个臭嘴也不知道改改。”
“你阿叔还不知道兄弟们辛苦，好了，这一场，阿叔算是认栽了。”
“说说你们的条件！”
吉宝没好气地白了荔枝一眼，这个臭丫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整天疯疯癫癫，一副药吃嗨了的臭德行。
架打不过，谈又能谈出什么好结果。
吉宝是做好被杀价的准备，搞不好，要清仓处理了。
打架元宝在行，嘴上功夫不行，要不然，他也不会红棍怎么多年，才出来扎职，当大底。
他讲荔枝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大老有没有话，该怎么谈？”
“我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你快想想办法。”
听到这里，荔枝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这到底是谁出头。
不过两人也是多年的交情，荔枝也不能看着元宝在这里被人占便宜，出糗。
“我来谈，不过我看中了一台车，你要买给我！”
无利不起早，荔枝也不是白帮忙，开口就要了一台车。
‘买给你，但是不能超过二十万，要是保时捷，我就自己去谈。’
元宝抓住荔枝伸出来的手指，爽快的答应了，但为了防止自己当凯子，也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吝啬鬼，怪不得娶不到老婆，对女孩子要大方一点啊！”
荔枝将手指从元宝的手中抽走，鄙视了他一番，要让他舍得出血。
教育完元宝之后，荔枝大大咧咧走到吉宝面前，先是同情地看了一眼，伤痕累累，快站不住的疯狗，无奈地说道：“志强。”
“谁不知道元宝是神经病，一打上拳，就什么都忘了。”
“这还是他跟你熟，手下留情，要不然，打死你啊！”
“痴线！”
荔枝也不等疯狗回话，而是看向了吉宝，继续说道：“吉叔，这你占了大便宜，是我来谈。”
“要是什么飞马，果栏梅这些扑街，一定狮子大开口啊。”
'我荔枝不一样，我是以和为贵的。'
“铜锣湾再怎么搞，都不可能搞成清一色，合法产业，差老也是支持的。”
“谁让你们老新资金雄厚，整个湾仔，两成的夜场，都是你们家的。”
“你们老新的场子，我们不碰，数得交，粉老那边得分我们一份。”
“至于安保，代客泊车，我们一人一半。”
“你吉叔的场子，一切如常，只要每个月交点数就可以。”
“毕竟元宝哥，也得向老顶有所交代。”
“行不行，一句话，不行咱们就继续开打！”
荔枝一口气将兴和的条件提了出来，别看她整天疯疯癫癫的，但算起账来，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黄世仁。
兴和提出的条件，并不苛刻，甚至看在两方交情的面子上，给出了很大的优待。
规费，不管是谁，都得按月交。
不交，一定会有人上门送花篮，替你庆祝。
在铜锣湾，老新有将近二十个铺面，衣食住行，五花八门。
字头就是公司，除了少数砍砍杀杀的打仔，剩下的人，都是借着字头的名号搵水。
要不是小时候卖菜被人欺负，有些人打死也不会进字头混饭吃。
吉宝其实在讲数之前，已经做了被狠狠砍一刀的准备。
但听完之后，他认为，还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人性的复杂。
“场子内的安保，我们老新自己搞定，手下几百个兄弟混饭吃，总要给他们一些活路啊。”
“代客泊车，咱们也别一家一半了，一家一个月，这样管理起来比较方便。”
“规费，茶钱，我一样都不会少你们的！”
“粉老这面，我做不了主，我们老新在泰国也有路，只是货少而已。”
“我最多给两成，不能再多了。”
“一小袋才卖三十块，价格高了，那些毒老，怎么买的起啊。”
“老婆儿女都不知道抵给谁了，难不成，真要便宜城寨那群杂碎？”
“荔枝，给我个面子，我老人家，难得低一次头啊！”
吉宝走到荔枝的身前，低声的滴咕道，跟晚辈讨价还价。
每袋三十块，骗鬼去吧！
铜锣湾的粉，是整个香江最贵的，毕竟客户多元化，鬼老也过来订货。
“吉宝叔，您跟我老豆一个样子，就跟我们哭穷，其实口袋中富的流油。”
“铜锣湾一天能卖多少货，你比谁都清楚。”
“要是光要两成，元宝别说扎职了，老顶听到风，一定会抓他到冷库见关二爷了。”
“这样，在铜锣湾的散货费得交，两成半。”
“这是最低价码，没得谈了。”
“至于代客泊车，是你老新的夜场一人一半，按月？有没有搞错。”
“吉宝叔，你不会认为，你们老新还能踩回铜锣湾吧？”
“省省了！”
“我们兴和是吃定你们老新了。”
“斧头俊一个人扛你们老新，字母帮也在看着你们，他们这些年在你手里吃的亏，可够多了。”
“孝字头，勇字头，加上万丈洪，会不会找你们麻烦啊！”
“当然，我们今天就是口头协议。”
“不出意外，明天十哥就会找我们老顶喝茶聊天了。”
“到时候，他们两个谈！”
荔枝并不是一点没让路，正常粉老放货，都是七三开，三成当成路费。
铜锣湾富的流油，一百万的货，一个星期就放完了。
大公司的小开们，尝新鲜，可不会吝啬手里的钱。
让出半成，一个月就损失几十万，够给吉宝面子了。
“好，就这样，我在尖东有个雀馆，听说你家乖仔上大学，送给你当贺礼了。”
“这个抬手，我记在心里，日后一定还！”
吉宝认了荔枝开的条件，顺便送了一个雀馆给她，算是感谢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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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章：夜落事了
人情送匹马，买卖不饶针。
荔枝见吉宝这老家伙如此上道，立马打了个响指，表示交易达成。
“回荃湾，元宝哥请吃宵夜！”
“提前庆祝元宝哥扎职成功！”
走回到元宝面前的荔枝，冲着周围的兴和门人大喊一通。
“谢元宝哥，恭祝元宝哥扎职成功。”
“....”
几家欢喜几家愁，兴和这边得意洋洋，反观老新这面，死气沉沉，但也情有可原，毕竟是打了败仗。
'吉叔，咱们就这样算了？'
“地盘交出去，不出两天，一定有兄弟过档到别的字头。”
疯狗一瘸一拐走到吉宝身边，焦急地说道。
这番道理，吉宝这个老江湖怎么会不知道，可打又打不过，也只能如此了。
所幸荔枝这个丫头，看在两家的情面上，给自己留一点面子，自己的场子，自己还能做主。
要不然，以后很难搞出大场面，有足够的马仔出来晒马。
“还要搞下去？你看看兄弟们，那个想打？”
“你现在还能打咩？”
“就算能打，又打的赢咩？”
“志强，你是不想要命了？”
“今天晚上的飞机已经搞得很大了，条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杀过来。”
“把受伤的兄弟，送到常伯的医馆，一人三百块辛苦费。”
“没受伤的，一人两百。”
“你去圣玛丽，我跟那里的医董很熟，好好瞧一瞧，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吉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盘，只过了一夜，就没了大半。
要说不心疼，是假话。
要是他还年轻，一定同兴和打到底。
可现在他已经拿不动刀了，只能先忍下去。
“知道了，吉叔。”
“我还是不去医院了，兄弟们看见了，又该说闲话了。”
“外面风大，回去休息吧！”
“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疯狗强撑着身子，对吉宝露出一个艰难地微笑，还夸张地表演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表示自己撑得住。
吉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点点头，拍了拍疯狗的肩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疯狗发现，吉叔原来笔直的腰杆子，弯了下来。
硝烟散去，玉兔渐暗，一切都会过去。
铜锣湾不会因为换了主人，失去往日的繁华。
一切如旧！
可是这世间，繁华处依旧繁华，烟水淼茫，不知人事更改。
流连暗换，不必叹浮生。
.....
“你们听说了咩？”
“听说什么？少罗里吧嗦的！快讲啊！”
“前天晚上，和兴和同老新火拼起来了，从荃湾打到铜锣湾。”
“兴和五星，全部出动，直接把四虎之一的笑面虎吉宝扫出铜锣湾。”
“还有你之前崇拜的不行，那个瘟神麦考，也被少爷乐打成重伤，听说跑到九龙城寨养伤。”
“红磡也没有守住，让人把旗拔了。”
“血都吐了好几十升了！”
中环旺角茶餐厅中，一群身穿校服的童党，正聚精会神地听同伴吹水。
在听到同伴夸张的描述，立刻就有人表示不满：“乱吹水，吐几十升血，那还不吐成人干了！”。
听到有人质疑，宣传江湖传言的小子，立刻就不满了一起来，大声骂道：“小喇叭，边吐边往里打不行咩？”
“要我说，麦考就是吹的响。”
“什么瘟神，现在变成拜神了！”
“什么斧头俊，现在最火的，就是兴和的少爷乐。”
“我决定了，这次如果兴和开香堂，我一定拜他当老大！”。
香江的地方小，屁大点动静，就传的满街都是。
司徒浩南坐在林怀乐的身旁，嘴里叼着吸管，听着这些小鬼头们聊天，一边偷笑。
林怀乐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嘴里吃着菠萝包，一边看英文报纸。
鬼老做事不地道，搵水的好消息，全都登载在英文报刊上，去年才允许东方日报和大公报转载。
能挣钱的好处，当然留给自己人了。
“大老，报纸上讲什么咩？那帮小鬼正在聊你，说你好威风，要拜进你的门下啊！”
聊天的小鬼们吃完东西，应该下午还要去补习班，就背着书包，有说有笑地走了出去。
“没什么，生意而已。”
“你们几个我都嫌弃小，又怎会收童党。”
‘红磡怎么样？关系都理好了嘛？’
“麦考的人，没有找麻烦吧？”
插旗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林怀乐和大D都守在红磡，寸步不离，就是害怕麦考打回来。
可等来等去，也没见麦考上演一出王者归来，带着人找自己要地盘。
既然你没胆要，那就算了！
林怀乐放下报纸，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他是来接谢兰下课的，之前约好的，下午一起去逛街。
“当然没事，长毛哥全都搞定，昨天大早已经带着人和这条街的商户都打过招呼。”
“挨家挨户地告诉他们，以后这条街是兴和，是少爷乐的地盘，规费照旧，泊车仔换上咱们兄弟。”
“昨天我去过夜总会把马子，夜总会老板听说换了兴和来罩这条街，想请乐哥你有时间喝杯茶，说谈谈生意。”
“还给我包了一个一千块的红包。”
“真是痛快！”
司徒浩南抓了一下身上的绷带，看向林怀乐不喜不悲的脸，语气里带了三分崇拜说道。
他是一路跟林怀乐打出来的，大仗小仗硬仗打了一个遍，他是见证人。
司徒浩南自问做不到林怀乐这一步，出头第一站就解决了老新红棍红星，而后在风雨夜挂了芋头彪。
又拉大片，把老新最出挑的瘟神麦考解决，帮助社团打下红磡，居然还能沉住气，表情平静。
最主要的，是打完之后安排人手进场的安排，红磡这条繁华街道。
乐哥眼都不眨就给了他，和后过档的飞猫等人。
本来司徒浩南一直以为这条街一定会是长毛来睇，因为众所周知，长毛才是乐哥的真正头马和心腹兄弟。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一同拜进兴和的好兄弟。
可是乐哥只给了长毛杨村道，虽然是整条街，但荃湾夜市，却单独划了出去。
这样油水就少了一大半，像郑风和刘振这帮长毛的小弟，都在为他们的老大鸣不平。
但是乐哥私下地找长毛聊了一下，这帮人的怨气，便烟消云散了。
就凭着论功行赏的公平，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刚才那帮学生的话，林怀乐听的一清二楚，不由地想到了现在的局面。
他走的这条路，看似自己一战成名，一将功成。
同大D合力，插旗红磡两条街，还有一大片海滩，虽然这片海滩，还没有开发成浴场。
但听章闻天讲，鬼老想要第二次填海，扩建红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海滩不值钱，即便是填海成功了，红磡中最值钱的地盘，就是山谷道邨，也不知道有多少条狼在看着！
别看他现在在兴和威风八面，但在香江江湖中，还是个小角色，只是有点名气而已。
现在要做的，就是和之前的老豆一样，守好自己的地盘，不去主动招惹其他社团。
自己马仔并不多，两条街，足够自己手下兄弟各个有工开。
“乐哥，我听兄弟们聊天说，老顶已经给关帝庙的庙祝打电话了。”
“说是要搞大场面，让把地方让出来。”
“是不是乐哥您，要扎职了？”
司徒浩南抬头扫了一圈，见茶餐厅中没有客人，才轻声地询问。
扎职！
早的很！
自己手下只有两条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这一次开香堂，不一定轮的到自己。
最关键的一点，O记到现在还没有找上门，也说明了他不是这次的大热人选。
“你问我，我问谁。”
“我对扎职是没有什么想法，兄弟们有的吃，穿好衣，才是我的目的。”
“阿公还没有找我聊，再说了！”
林怀乐将手上的菠萝包吃完，无所谓地说道。
洪门规矩，扎职开香堂，扎职的人必须够三之数方可开坛，三人中一人扎职四二六红棍，一人扎职四一五白纸扇，一人扎职四三二草鞋，取洪门状元三及第之意。
但规矩是因为人而变，就像林怀乐身上的草鞋身份，不就是叔父辈们，看在他老豆的面子上胡乱给的嘛！
但字头开大香堂不一样，必须要按照洪门的规矩来，否则会让人看笑话的。
但这次又跟以往不同，不管是大D，还是元宝，都已经扎职红棍，这次这是确定他们大底的身份。
加上字头中，有不少老四九们，功劳早就够了，只是没有机会。
这一次，应该会一并扎职。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关帝庙扎职的时候，兴和五星，会变成几星。
德华这时候也拎着一大堆的草药回来，他师父这两天着了凉，不吃西药，说伤元气，非得要德华按方子抓药。
一直听师父话的德华，这次也不敢忤逆，去香江最好的中药局九芝堂抓了药，准备晚上送回去。
“德华，我已经在荃湾找好唐楼了。”
“长毛不是答应他师爷，要给重开武馆嘛？”
“你这次回去，就把老人家请回来，老人家在乡下，出了事，也不方便照顾！”
林怀乐见德华正在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上的草药，便开口说道。
－－－－－－题外话－－－－－－
晚上还有，先去吃饭，各位大老慢慢看！
108章：烦人的苍蝇
听到马上就能给师父开武馆了，德华也是非常开心，立马将草药放到一边，拿起菜单，开始点单。
高手，能打也能吃。
面对矮骡子，茶餐厅的伙计，倒是没有表现出，自己桀骜不驯的枭雄气质，而是乖乖地记好餐。
毕竟这是一群武力值爆棚的群体，说打你，就真打你，绝对不留手。
猪扒饭，牛扒饭，汉堡等等食物，五分钟之内，就摆满了整张桌子。
林怀乐把自己的大哥大，报纸，香烟挪到一旁，好让德华能施展开。
“德华哥，大中午就吃怎么多，食的完咩？”
司徒浩南看着满桌子的食物，又看了看身材不算健壮的德华，不可思议地问道。
食不言，寝不语，是德华多年的习惯，再说他现在也腾不出嘴来回答，只能拼命地点点头，表示晚上和宵夜，也不能少。
真是个饭桶！
司徒浩南心中暗自夸奖了一句。
林怀乐掏出自己的钱包，掏出一百块，递给正在打扫卫生的伙计，剩下的，就当是小费了。
伙计为难地看了一眼桌上，叹了一口气，就准备离开。
见此情景，林怀乐立刻就明白，自己给的钱不够，又点出两张，递给了他。
十多块一份的餐点，吃了三百块，也是壮举。
伙计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便拿着钱，去门口买单了。
茶餐厅的客人陆续走光，就剩下他们三位。
电视机中放着娱乐八卦，正好是有关港姐狄波拉的消息。
不，港姐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应该叫电视剧女王。
自从给《男人装》拍完封面之后，狄波拉就成为了香江男人心中的女神。
演艺事业也得到了巩固，当然，卫道士们的口诛笔伐，也扒了她一层皮。
不过香江还好，是新旧虽然对立尖锐，但还是保持了日后好相见的理智。
这让林怀乐比较不满意，毕竟花了二十万买通记者，持续骂狄波拉半个月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就在他看电视的当口，茶餐厅的门被人推开了。
本以为是谢兰终于画好妆，终于舍得下来了，可没想到却是刘子健走了进来。
相较于之前的意气风发，刘子健最近憔悴了不少。
上个星期的中午，因为衣服弄脏了，正好路过家中，就想着上去换一套，顺便洗个澡。
可一回到家，就发现鞋架上多了一双皮鞋，看尺码，并不是自己的。
浴室当中，还传来男女嬉戏调情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刘子健实在太熟悉了，毕竟听了十多年。
他浑身颤抖，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的配枪上摸，但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
刘子健坐到沙发上，颓废地点燃了香烟，等着浴室内的野鸳鸯出来。
十分钟之后，两个光不出熘的人走出浴室，准备去刘子健日常休息的大床上恩爱时，才发现默默抽烟的男主人。
刘妻一下子就愣在原地，奸夫比较机灵，应该是看到茶几上的枪了，立刻转身往外跑，连衣服都不要了。
这一次突然回家，就换来了刘子健变成孤家寡人。
除了房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剩下。
这样也好，自己可以跟矮骡子们斗到底。
“乐哥，今天怎么悠闲，没有出去打家劫舍啊？”
刘子健坐到了一旁，狗老则是去前台点喝的。
林怀乐放下报纸，面露微笑地看着刘子健，嘴里打招呼道：“刘长官怎么闲，专门有空来找我喝茶聊天。”
“不过，你要是说你路过，我也信，毕竟香江就怎么点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总能遇见熟人。”
“喝点什么？我请！”。
刘子健掏出香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挑衅地往林怀乐的脸上吐一个烟圈，而后笑着看他的反应。
见有人对自己大老不敬，司徒浩南立刻就站起身，准备教训一下眼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差老。
“浩南，到一边去坐，这里没有你的事。”
林怀乐先用手挡住冲动的手下，而后让他和德华上一旁吃去，别在这里抓马脚。
“少爷乐，越来越有大将风范了。”
“你的饮料可不敢喝，要是你告到内务部，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搞不好，身上的军装，都得让人扒了。”
“最近你够屌的，江湖上都是你的传闻。”
“身手不错，就连麦考的威风，都让你压了，真是了不得啊！”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什么时候扎职？我也好给你送个大花篮啊！”
刘子健见林怀乐拦住了火爆的手下小弟，并且把他们赶走，也就不去做无聊的举动，靠在椅背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今天刘长官是怎么了？吃枪药了？”
“我就是混口饭吃，兄弟们推我出来，我自然要接着。”
“扎职是三合会的说法，我是良好市民，绝对不违法乱纪。”
林怀乐皱着眉，并没有拿自己的香烟，而是拿起刘子健的香烟，点燃了一根，否认自己三合会成员的身份。
“你说不是就不是？没拜过关二爷！”
“要是麒麟文听到，一定拿你开刀。”
“还抽的习惯嘛？我可没有有钱买红万，凑合抽吧。”
刘子健见到林怀乐边抽边皱眉，就让他将就一点。
一个总督察，一个月最少七千块，这还不算上各种补贴，连红万都抽不起，让人无法信服。
（陀枪师姐大家都看过吧！娥姐是机动部队，就是巡街的军装，她是队长级别，八十年代底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就能拿到两万块港纸。）
（前年香江政府职员冻薪，低级职员，工作三到五年之后，就能拿到三万块到四万块左右，看绩点，也就是工作时间。）
（现在基层差老的起薪26，190至44，380港币之间，官方数据。）
“都熬到了总督察了，抽红万都费劲，你这是骗鬼呐！”
林怀乐实在是抽不习惯香江的本土海青，直接摁在了烟灰缸中熄灭，又用手把烟雾驱赶。
“有什么事儿，就开口说吧。”
“您刘长官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我，一定是有麻烦关照我。”
烟雾驱散开，林怀乐就开始问刘长官来意。
“O记就是这样，整天跟矮骡子打交道，你们烦，我也烦透了。”
“我算是三支旗最后一批人，前辈们说过一句玩笑话，香江何时能没有字头，那只能等到地球毁灭。”
“你们跟老新开打，死了一个，人就扔在了红磡。”
“我们查了，是你们和兴和的人，你得给我个交代，否则我交不上差。”
“到时候，我麻烦你们也麻烦。”
刘子健最近忙的要死，也没有跟林怀乐打哈哈，直接把来意说出来。
死了一个兄弟！
林怀乐立刻皱起眉头来，自己在红磡待了三天，也没有听到有兄弟死掉，受伤的人，都送到了医馆。
“应该不是我的人，受伤的人都送走了。”
“救一个也是救，救十个人也是一样，我林怀乐不缺这点钱。”
林怀乐将司徒浩南叫来，趴耳朵上聊了几句，确定没有人掉队，就果断地回答道。
认不认，刘子健不在意。
顶多不是你少爷乐的马仔，去找麒麟文也是一样，总有人出来认。
“不认就不认吧，查到谁，就算谁倒霉。”
“你老顶麒麟文，将请帖发的满江湖都是，看样子你要扎职上位了。”
“你比你老豆有出息，我学校刚毕业的时候，你老豆刚扎职当红棍。”
“我当上督查的时候，你老豆才扎职当大底。”
“你倒是快，短短几个月，就成为大底。”
“真是后生可畏。”
“不过要提醒你，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字头把你摆在台面上，当炮台，别傻了吧唧的让人搞死了。”
刘子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忍不住多说几句，让他小心一点，别让人当傻子。
面对敌人突然的关心，林怀乐心中的警铃大响。
O记这帮人，成天跟矮骡子打交道，各个都是七巧玲珑心，每句话当中，都是坑，等着傻子往下跳。
“哈哈，刘长官说笑了。”
“我一个生意人，跟什么社团，江湖人士，联系不深。”
“要是想看咸湿杂志，到可以找我，我免费送你几本，让你刘长官看过瘾。”
“我今天在这里，是接我女朋友，一会要去逛街。”
“要是不相信，你可以二十四小时跟着。”
打起十万分小心的林怀乐，继续老调重弹，不承认自己社团成员的身份。
“好了，不打扰乐哥喝茶吃东西了，好好逛街。”
“有江湖新人出头，照例都会到审讯室进修一下，到时候，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狗老，走了！”
刘子健说完，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烟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茶餐厅。
“靠他妈的！”
“这个差老嘴巴够臭，真想干掉他。”
司徒浩南走回林怀乐的身边，望着刘子健的背影，小声的唾骂道。
“少说废话，不要跟差老作对，生意重要。”
‘O记的组长，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来跟我吹水。’
“找人查一查，看看这家伙最近在忙什么。”
“不要招惹他，你也不想去螃蟹岛吹风吧？”
林怀乐看着刘子健消失的背影，吩咐司徒浩男做事。
－－－－－－题外话－－－－－－
大家晚安！
好好休息，明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好好地玩！
109章：枭雄落幕
（感谢随风大老打赏！）
“乐哥，我还没发疯发癫，怎么敢去找条子们的麻烦。”
司徒浩南表示，自己就是吹水，绝对没有执行能力。
“社团的举动要低调，毕竟是见不得光的行当，你也不想三天两头进差馆喝行政咖啡。”
“生意上要高调，多认识几个有钱人，总比认识矮骡子强。”
林怀乐靠在椅背上，苦口婆心地教育着司徒浩南。
司徒浩南看了看身上昂贵的西服，点点头，表示赞同。
一套西服几千块，够他老豆老妈辛苦做工，大半年的工资。
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现在就发生自己身上。
司徒浩南将自己全家从屋村接出来，在九龙租下一个单元，也方便自己弟弟妹妹上学。
看到老豆老妈的笑脸，司徒浩南就在心里暗自发誓，绝对不回到从前贫困的日子。
林怀乐训完司徒浩南，边继续看着门口，心里盘算着，刘子健到底是为何而来。
刘子健同狗老走出茶餐厅，伸了个懒腰，肚子咕咕叫，就对身旁的狗老说道：“肚子饿，我们去吃深井烧鹅？”
“今天心情好，我请客。”
“也算是为了祭奠那个混乱的时代。”
狗老看着故作潇洒的刘子健，心里叹了口气，当年自己离婚的时候，也是这样故作潇洒。
但心里的苦，没有一个人知道。
“不用供楼了？这才月初，吃了烧鹅，月底喝什么？喝风啊？”
即便是知道刘子健在强撑，狗老也不能安慰，还如往常一般说笑，有些事，需要自己扛过去。
“怕咩？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怕。”
“没钱了，就去总部吃自助餐，一样吃的饱。”
“就算是喝风，我也要喝最勐的西风。”
刘子健一副洒脱风范，准备让大家刮目相看。
“算了，我还是别让你喝西北风，走，我表兄新开的酒楼，吃饭不花钱，领你去吃顿白食。”
“对了，你告诉没告诉少爷乐，让他最近低调点，别在这个关键时刻搞飞机。”
狗老看了一眼手上的劳力士，发现也应该食饭去了。
上衣口袋中，有一张表兄送的贵宾卡，可以吃白食，就招呼刘子健去喝酒放松一下。
就算要翘班，也还是挂念身上的任务。
“少爷乐是个聪明人，我观察了很久，他一直对手下的小弟管的严，不会在这个时候搞飞机的。”
“狗老，你是O记的老人，你见过双马嘛？”
刘子健也对这种江湖大老感兴趣，于是问起了O记活化石狗老。
“当然见过，我当年是跟超哥的嘛。”
“但那个时候，纸马就开始洗白了，投资了报业，搞起了地下六合彩，出入都是宾利，也开始结交鬼老，声势大的不像样。”
“双马其实是复杂的联合体，他们的确是吕乐手下的四大拆家。”
“但他们跟吕乐的关系，并不密切。”
“八闽人怎么会跟潮汕人关系好呐？”
“吕乐的岳父，钱有点，二十根大黄鱼，也掏空了家底，福家最后也拿出来一点，才让他坐稳位置了。”
“拿了八闽人的钱，当然要给八闽人做事。”
“潮汕人当了八闽人的马，当时引起轰动了，这可是打飞机。”
“不过蓝刚跟双马关系好，这个半鬼老胃口好，吃的多，但也算是合作关系。”
“纸马都凭借保良局的关系，拿到太平爵士了，那位把吕乐放在眼里。”
听到双马的名字，狗老好像回到了那个混乱的时代。
自己的顶门大老陈志超，差老皇帝姚木，刘福，到最后四大探长。
一个个风云人物，在他的眼前闪过。
这些人的办事能力，狠辣，即便是现在开始混，也能走到高位。
时势造英雄，英雄也造时势。
该出头的，一定会出头，要不然老天爷都会不高兴的。
活化石就是活化石。
一张嘴，就把江湖中最隐秘的故事说出来。
“好了，边吃边讲，今天晚上过后，就没有四大拆家了。”
刘子健掏出平常抽的红万，扔给狗老一根，上车离开。
谢兰拎着包包，从两人身边走过，推开茶餐厅的门，走了进去。
.....
差老总部地下三层，最严密的关押室内，一位身穿西服的男人，正坐在其中，神情憔悴地抽着烟。
关押室内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粉马。
威风已经不在了，身上手铐脚镣，反倒衬托出枭雄末路的悲凉。
粉马，顾名思义，就是卖药的。
四大拆家，死的死，关的关，跑的跑。
唯一敢留在香江的，就只要他一个人。
关押室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人，坐在了粉马的面前。
'行动处长，再走一步，就是一哥。'
“不错，真是官运亨通，当年的硬骨头，也得到了鬼老的犒赏，坐了上来。”
粉马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老朋友，嘴里嘲讽着。
行动处长谢震，真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机动部队，地区警署，便衣，都要听他的指挥。
殖民地的规矩，一哥必须要鬼老来坐，这已经是华人差老，能做到的最高位置。
'我家从我叔父开始，就穿着军装混，我能坐到这个位置，天经地义。'
“嘴巴还是那么臭。”
“没给你牙刷嘛？”
谢震将手上的文件夹放在桌子上，示意自己的手下离开，顺便再将关押室内的录像机关掉。
“牙刷？饭勺都是软的，连猪扒都分不开。”
“你们是多怕我死啊？”
“不过，按照你我的恩怨，你不应该把我丢到螃蟹岛上喂螃蟹嘛？”
“想当年，我们兄弟没拜干爹之前，就是靠那里的螃蟹填饱肚子的。”
“所以直到现在，我都不吃螃蟹。”
粉马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默不作声，面对讯问，也是不发一言，今天好不容易遇见个俗人，当然要说个痛快。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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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大老们吹水。
110章：枭雄落幕（二）
（警告来了，我需要改几个段落，更新不变，只是改动一小下。）
“哈哈...”
谢震听到粉马提起他干爹，立刻大笑起来了。
“你干爹要是知道你们兄弟如此孝顺，一定不会去梦里找你们了。”
“不过你们是真孝顺，下毒毒死金算盘，又把金算盘的老婆，也就你们的干妈，变成了你的老婆，粉马，你真是有一套。”
“你老哥还知道给你干爹披麻戴孝，你反倒在出殡的那天，举行婚礼，真吊翻了！”
“金算盘可是在你们两兄弟快饿死的时候，给了你们一碗饭，这样你都能下得去手？”
“真有一套！”
谢震将头上大檐帽，扔到了桌上，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把笑出来的眼泪擦干净。
粉马的脸，立刻变得通红，他这一辈子，就忌讳别人提起他干爹。
大水吼不满意干爹，给了他们兄弟两条路，要不一起死，要不将金算盘干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自己兄弟的命，当然不能舍弃，只能委屈干爹重新投胎了！
“谢震，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这次出事，多半也是你动的手脚。”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粉马要是说一个不字，我是你生的，叫你老豆。’
“扑你阿母！”
粉马一伸手，直接将桌子上的大檐帽，扫到了地上，想要站起来，跟谢震来个全武行，但是被椅子后面的锁链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
“不要激动，就是论拳脚，你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还记得之前在丽晶打架吗？你们十个人，还不是被我带四个人打回去嘛？”
“不过，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娶不到何家的女人，很有可能走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谢震捡起地上的大檐帽，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灰尘，让对面的粉马稍安勿躁。
挣扎了几下，粉马见实在奈何不了身后的铁链，只能放弃，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那个女人也就你能看上，混血混的十分失败。”
“要不是你叔父打招呼，让我们英雄救美，谁要调戏她。”
“大老，那是五几年，招惹了鬼老，天王老子都救不了，直接被打靶了。”
“靠你妈的，那十个是红棍，别说你们四个，就算四十个，你们都打不过。”
“你真是有个好叔父，从小汽车开着，还给你尽心铺路，最后害怕你生活不好，把自己的自梳女都给你了。”
“真是命好啊！”。
自梳女，一个在香江慢慢消失的职业。
古代未婚女子都会梳一条长辫子挂在背后，待出嫁时由母亲或女长辈将辫子挽成一团紧贴在脑后勺，称为发髻。
立心不嫁的女子则需要履行一定的仪式来自行束髻，此称为“自梳”。
到了民国初年，整个华夏的丝业崩溃，自梳女无以维生，部分人便去香港当自梳住家女佣，即妈姐。
现在只有在豪门中，才能见到自梳女，但也都垂垂老矣，在家里的地位，也非常高，也是香江豪门大族的象征。
谢震家里也有一位妈姐，是叔父姚木见他自小身体不好，恳求照顾自己的妈姐，去照顾的谢震。
要知道，姚木生气的时候，无人敢打扰，只有这位妈姐敢强迫他吃药吃饭。
“是啊！我的命真好！”
谢震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不管是改组前，还是改组后，他都是坐上行动处长最年轻的人。
但姚木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如果你身边的亲人有一个去世了，而其他人都健在，你会觉得这一次的去世，是一次巨大的浩劫。
而如果你身边的亲人，在一年内一个接一个地去世了，你会慢慢地麻木。
在很长的岁月里，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以各种方式死去，你发现任何人都无法在你身边留下来。
这个时候，对于死亡，你就会有另一种看法。
谢震就处在这个时间段，岳父，父亲，叔父，一位位至亲都先后离去，他也到了最孤苦无依之时。
房间中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人都各自想着心事，只有锁链哗哗作响。
“粉马，你的命也不错，你大哥纸马，拼了命保你。”
“礼物都送到了港督那你，今天我还接到一哥电话，问我应该怎么处理你。”
哀伤了几分钟，谢震把帽子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澹澹地同粉马说道。
粉马死寂的双眼，又一次迸发出别样的神色，生的希望。
他犯的罪，枪毙他十次都足够了。
死在他手上的毒老，成千上万，因为他分崩离析的家庭，更是无法计数。
为了吸一口，将家中的一切都卖光，甚至到最后将老婆女儿卖进马栏妓寨。
决东海之水，不足以濯其污。
罄南山之竹，不足以书其恶。
神人之所共愤，天地之所不容！
自己死定了！
其实他心里明白，不管签不签这个认罪书，他都死定了，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看有没有一线生机。
没想到，这个一线生机，真求来了。
在吕乐逃跑的时候，自己老哥就说香江不能待下去了，要去大马，把生意外移。
东方报业集团，就交给职业经理人管理就好，他们在后面遥控指挥。
但他在香江待习惯了，就没跟老哥走。
这帮差老也是有耐心，收集了三年的证据，才将自己抓进来。
“你不是在骗我？骗我签这个认罪书，这样你就好咬死我。”
“我才不上你这个当，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见我的律师。”
“我要告你们！”
粉马聪明的大脑，并没有因为这一线生机而丢失，开始表达自己的怀疑，要见自己的律师。
“放心，审判你是法院的事，我可做不了主。”
“你双马兜里的钱，比怡和银行的金库都多，你哥哥已经给你组织了一个律师团。”
'甚至伦敦的人权律师，都请来了，光是这些人的出场费，就得几千万，全下来，一亿港纸都下不来。'
“真是财大气粗啊！”
“桌子上的，是法院认可的谅解文件，改过自新计划，我喜欢这个名字，签了它，同时保证，你粉马一辈子不会回香江。”
“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我保证，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留在香江，一定死路一条。”
“伙计们整理出来的档桉罪证，你伏法认罪的马仔，就算你外面的律师团在神通广大，也够判你一百年的。”
“现在平均寿命是六十九多一点，你不突破人类极限，一定死在里面。”
“签不签都在你，我时间不多，下午约了李爵士打球，快一点，给个痛快话？”
谢震十分理解粉马的疑虑，本来尘埃落定的事，出现反复，他也不是很理解。
只要把粉马定罪，警队的声誉一定飞涨，可以打击那帮矮骡子的嚣张气焰。
要是搁在年轻气盛的从前，他一定会抗争到底。
但是现在他欣然接受了这个决定。
要说为什么，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反正粉马这条线是完了，三百多个直属马仔全都落网，只有几个嗅觉灵敏的，跑路到荷兰。
就算粉马现在出去，也无法像从前一般，搞风搞雨了。
有时候，表面的意义，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把事情做好。
粉马没有说话，而是迟疑地将手伸向了桌子上的文件夹，缓缓打开。
殖民地风范，文件夹的第一页，永远是英文。
粉马也是上层豪门的座上宾，自然知道这个规矩，他快速地将文件翻到最后几张，看中文翻译件。
认真看了几遍之后，他才终于确定，这份释放书是真的。
毕竟不管是翻译件，还是英文文件上，都有港督的大印，还有麦理浩的亲笔签字。
“我签！”
粉马非常识时务，摊开手，管谢震要签字笔。
谢震身上有笔，但是签署怎么重要的文件，绝对不能只有两人在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于是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关押室的门，让门外早已经准备多时的伙计们进屋，见证这个历史时刻。
一大堆肩膀上带花的差老，走进了关押室，不少人同粉马还是老相识，主动同他打招呼。
本来的宽敞的关押室，变得拥挤起来。
一位高级助理，掏出一根签字笔，递给了负责安保的军装，让他交给粉马。
粉马接过笔，在文件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又将大拇指摁进红色印泥当中，摁在了这份造价高昂的谅解书上。
'文件上的谅解金是四千万，你老哥纸马已经打给了公共关系科。'
“马先生，你自由了，我现在带你去见你老哥，你们可以一家团聚了。”
助理检查完文件，表示OK了。
谢震也不想看老冤家这张脸，这场胜利，对于他来说，并不完整，还是快些结束的好。
.....
晚上十点的维多利亚港，因为夜已经深了，海面上没有几条船。
一个头戴礼帽的壮硕男人，正拄着手杖，静静地看着夜景。
“老爷，天凉了，多注意身体。”
一个同礼帽男人年纪相彷的西装男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风衣，劝他穿上。
－－－－－－题外话－－－－－－
大家晚安！
111章:枭雄的落幕（完）
纸马穿上手下递过来的风衣，晚上的海风大，他将风衣的领子竖起来。
“老爷，大小姐来电话，问是不是可以赶过来见您一面？”
“我该怎么回复大小姐？”
见纸马不开口说话，手下人只能继续追问道。
听到女儿要过来见自己，纸马才收回视线，不再看远处的海滩。
“胡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大摇大摆地跑过来。”
“让她好好处理公司事务，不要跑过来瞎胡闹！”
“现在大家都盯着她，身后一大堆尾巴，指不定就把那个鬼引来。”
纸马生气地哼了一声，告诉手下该如何回答。
“天牛，我们多少年没有回香江了？”
听到自己老大的询问，天牛仔细地想了想，肯定地回答道：“应该三年没有回来了。”
“二爷当年也是在这里送您上的船，您说过，飞机在填上飞，不保险，还是船靠谱点！”。
三年了！
纸马点点头，自己五岁的时候跟家里人逃难到香江，可到了香江，发现这里也不是天堂，家里人陆续死的差不多，就剩他和弟弟两人。
两人相依为命，刀山火海闯出来，在香江打出了赫赫威名。
三年前，纸马的身体就不太爽利，便去了新加坡治病，顺便将家产也挪了过去。
纸马跟他弟弟粉马不一样，很早就不涉及偏门生意，六合彩生意也搬到了澳门，开始正规经营。
当年为了宣传赌馆，创立了东方报业，现在也是蒸蒸日上，成为香江出名的报业传媒集团。
他也一早就劝过弟弟，让他赶紧来新加坡生活，但他就是不听，说香江是他的福地，离开之后会走背字。
愚蠢啊！
跛豪被抓进祠堂，玫瑰远走欧洲，剩下的老新，和义胜的代表人，都销声匿迹，不知死活。
这个时候不走，更待何时。
自己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天牛，当年要你带着全家跟我走，怨不怨我啊？”
“你当年，房子地都置办好了，就算不跟着我走，也能穿金戴银！”
纸马回头看向身后的心腹，语气略带亏欠地问道。
“老爷，你怎么说，就见外了。”
“我天牛要是不认识您，早就让福义安的那帮烂仔砍死了。”
“至于那些房子和乡下的地，没有你，我也攒不下来，家里的黄脸婆，名牌大学毕业，又怎会跟我。”
“再说，到了新加坡，老爷又重新给我置业买房，每个月还给一大笔薪水。”
“仔们上学没人跟，差老也不会主动找麻烦，我好开心啊！”
“要我说，读书没鸟用，就算是大学毕业，一个月不也是才几千块。”
“黄脸婆现在打场麻将，都是上万输赢，还整日骂我没出息。”
“靠她阿母！”。
天牛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家里的黄脸婆，忍不住地骂到。
纸马瞧着自己忠心耿耿手下，打断他的口不择言，无奈地说道：“她老母是你咩人阿？”
“不就是你岳母，算了，忍一忍了，我家里的母老虎，不也一样发疯！”。
天牛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再忍忍，认命了。
“老爷，差老会把二爷放出来嘛？”
在码头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天牛终于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一定行的，这次光动用立法会的议员，就有三位，一哥那里也打点明白。”
“就算麦理浩的账户上，也趴着我的支票。”
“祖家我也打了招呼，让他们出面干预。”
“福伯他老人家，怎么多年不理会俗物，也找了保良局的郑先生出面。”
“如果这都不行，我也就彻底死心了。”
纸马为了弟弟，也是发动了身边所有能用的关系，就是为了保住粉马的命。
就在两人闲聊的功夫，一辆车从不远处的公路，行驶开来。
天牛立刻警觉地往前走了两步，附近的黑影中，也窜出来几个黑西服保镖，警惕地看向来车。
车很快就开到码头，距离纸马三米处，将车停好。
车门打开，已经被关了一个月的粉马，快速地从车里跳出来，借着微弱地灯光，立马看见了三年未见的老哥。
“大哥！”
“大哥！”
粉马大声地喊道。
纸马一直悬着地心，终于回到了肚子里，他将手上的手杖，扔到了一旁，快步地走了过去。
走到弟弟粉马的身边，纸马上下打量了好几圈，又用手捏了捏他的身体，发现并没有暗伤，说明差老没有请吃宵夜。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就是瘦了一点，回去新加坡，找大厨好好补一补。”
纸马高兴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高兴地说道。
“咳！咳！咳..”
就在兄弟团员的喜庆时刻，他们的背后响起咳嗽声。
“大哥，这是曾长官，一花。”
“谢震这个扑街，要去打高尔夫，说没空见你，就让曾长官陪我过来。”
粉马赶紧向自己大哥介绍了一下，送自己过来的差老。
“你好，曾长官。”
“见您好面熟，是不是之前在哪里见过？”
纸马是生意人，深知以和为贵的道理，既然自己弟弟放了出来，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哥是细水，你们之前总一起踢球，我有时候也去参加。”
“纸马哥有时候还会请我们食宵夜。”
这位曾长官同纸马的手握在了一起，讲明了自己的身份。
细水老的弟弟，这就是自己人了。
细水是吕乐的亲信中的亲信，当然不可能留在香江，早就跑到欧洲去享福了。
只是没有想到，他弟弟居然没有受到他的牵连，还坐到了高级助理的位置上，真是稀奇。
“粉马哥，这次放了你，纯属侥幸，震哥本来想钉死你，重振警队雄风的。”
“你有个好哥哥，要知足。”
“欧洲传来消息，玫瑰在巴黎，让人打死在公寓中，法国老对外宣称是帮派火拼。”
“到底如何，咱们心知！”
“离开香江，好好过日子吧！江湖上的事，跟你们无关了！”
听到这番不是劝告的警告，二马都点了点头，闲聊了几句，便跟曾长官挥手告别，登上了豪华游艇，离开了香江。
纸马和粉马，都看向维多利亚港，他们知道，自己此生不会再回来了。
四大拆家的传说，彻底落幕。
－－－－－－题外话－－－－－－
实际上，二马去的是台北，但是我最近要小心，就换了个地方。
纸马的女儿继承的是东方报业，粉马是早年买地盖楼。
大明星黎姿，就是嫁的粉马的儿子，出生就是瘸，也是报应。
112章：保险推销员的一天
（书并没有完结，大家不要担心。）
（只是修改前面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还在正常更新。）
“铃！铃！铃！”
公寓的闹钟响了起来，被子中伸出一只孔武有力的手，一下子就扣在闹钟上，将其静音。
刘振赤裸着上身，艰难地坐起来。
昨天夜里，是郑风这小子的生日，长毛哥包了场子，给他庆生，足足闹腾了一夜。
这帮家伙白天没有工开，但是他不行，谁让他已经是丰润保险公司的销售经理了那。
“阿振，赶紧起床，送阿珍去上学。”
这个时候，老豆已经出去上工，家里只有小妹阿珍，还有老妈两个。
“知道啦！”
刘振答应了一声，紧接着从床上扯出自己的背心套上，懒散地走出自己的房间。
'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到穿上一条裤子。'
“你阿妹慢慢长大了，也不知道注意一点。”
刘振的老妈眉姐，用力地拍打了一下刘振的肩膀，责怪他不穿好衣服就出来。
'知道了老妈，大清早就下手怎么重，也不知道温柔一点。'
刘振吃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大声地抱怨道。
“温柔，我要是像电视剧里那样温如，早让你们气死了。”
“你不说你今天要上工咩？”
“赶紧吃饭，要是迟到了，小心老板扣你工钱。”
眉姐大声喊了一通，就回到厨房继续忙活。
'老哥，你真的改邪归正了？'
“还要去上工，真的假的？”
上小学的阿珍，鬼精鬼灵的，听到老哥要上工，感到奇怪。
在她记忆中，老哥就在篮球场鬼混，正事不干。
有时候跟人家打架，打的鼻青脸肿的回来，让老妈担心的要命。
“什么改邪归正？”
“有怎么说自己老哥的咩！”
‘赶紧吃饭，我还要送你去念书，上学期都是C，也不知道你怎么读的书。’
刘振揉了一把妹妹的头，就拿起快子吃饭。
吃完早饭，洗漱干净。
刘振拿出保险公司专门配发的西服，的确良的面料，是现在最时兴的，公司应该是花了大价钱。
不知有工装，还有名片和工作牌，上面写着刘振的大名，还有销售经理的职位。
用力在名牌上吹了一口气，用力地擦了擦，调整了几下，他才把西服穿上。
“老哥你今天真帅！”
阿珍已经背上书包，在洗手间的门口站好，顺便赞美了刘振一句。
“谢谢夸奖！”
“老妈，我走了，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刘振对着厨房大喊了一声，就准备带着阿珍离开。
“等一下！”
眉姐快步从厨房中出来，见到帅气的儿子，大感欣慰。
自己的儿子终于有正经行当干了。
之前刘振参加字头，她就不赞成，但刘振很快就拿回来一大笔钱，带着全家人搬离了屋村，她也不好说什么。
但夜夜都在担心，担心自己儿子让人砍死在街头，一有空就去庙上拜拜。
也不知道是不是菩萨保佑，没过几天，儿子就回来说，自己找了份正经工作，在保险公司上班。
“好好做工，我也好给你去说媒。”
“拿着，你们两个的午饭。”
“加油！”
眉姐将两个便当盒递给儿女，让他们好好努力。
“知道了，老妈！”
刘振接过两个便当盒，就推开门，带着阿珍离开家。
先将阿珍送进学校，而后拿着便当盒，打车回西港九。
谢兰因为还在假期，一早就来保险公司办公，索性林怀乐租的楼够大，有很多空房间，专门腾出来三间房，当保险公司的办公区。
“兰总，我来了！”
刘振敲开谢兰的办公室，客气地打招呼道。
“进来，郑天那个混蛋，收账收不明白，打架倒是有一手。”
“有空去教教他，别让你的好兄弟在瞎忙。”
“红磡新拿下的两条街，乐哥跟大D谈好了，帮忙收费，每家商户两百块，公司三百块。”
“合同不是打印好了咩？”
“一定要他们签字，这样才合法，收据也给商家，只要在理赔范围之内的，一定要回赔。”
“要讲清楚！”
谢兰招呼刘振赶紧坐下，拿出合同，又仔细地讲了一遍。
刘振听的很认真，时不时还在本子上记一下。
一份普通的保单两百块，当地的话事人拿走五十，公司拿走一百，剩下的五十，则给销售员。
当然销售员之间，也有等级划分。
像刘振这样的销售经理，可以全额拿到五十元奖励，每个月还有两千块的薪水。
但初级的销售员，只能拿到二十块，每个月五百块底薪。
中级则是三十块，底薪七百。
高级是四十块，底薪一千。
工资待遇是非常优厚，初入大公司的大学生，也就是这种标准。
短约的公职不好考，很多新毕业的大学生，英文不好，都不会考虑短约。
可能没有睇场子给的多，但却是完全合法，收入也很客观。
再说，有各个话事人帮忙，商户都会给面子购买，毕竟只有几百块，犯不着得罪这些地头蛇。
“去吧！”
“顺便带带新人，靠外力终究是讨巧，靠自己才能吃饱饭。”
谢兰讲的口干舌燥，合上销售合同，让刘振出发。
刘振收起记事本，就走出了谢兰的办公室。
公共办公区内，还有三个菜鸟，等待着自己的上司。
刘振走进去，将自己的记事本，放进了新配发的公文包中，看了一眼时间，拿起公文包，对着三名新招的手下说道：“穿衣服，出发！”。
三位菜鸟赶忙穿上自己的新买的西服，跟着上司往外走。
楼下的停车位上，有一辆崭新的面包车，车身上印着丰润保险四个大字，底下还有电话号码。
四人坐上面包车，径直杀向红磡。
通过隧道，四人来到红磡，开到大环。
大D也一早就派了帮忙的兄弟在事先约定好的地点等候，正坐在台阶上抽烟吹水，看他们哈气连天的样子，就知道昨天夜里玩疯了，睡眠不足。
将车停好，刘振下车，冲着台阶上的人打招呼。
“是大D的人咩？”
“蛇魔哥是吧？”
“我是乐哥的手下，我叫刘振，叫我阿振就好！”
刘振走了过去，跟领头的打招呼。
－－－－－－题外话－－－－－－
需要改文，明天应该结束，后天继续加更。
不知道大家喜欢三千字一章，还是六千字三章，可以提意见哦！
113章:保险员的一天（下）
（阿咸祝各位考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本章说出现技术问题，不显示，过两天就好，大家心里明白是因为什么。）
“振哥是吧？”
“大D哥让我等你，太阳好晒，边喝边聊！”
毒蛇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指了指旁边的冷饮店。
刘振点点头，回头对着车内招手，让三个菜鸟一起下车，去吹水。
一行人走进冷饮店，刘振按照人头点齐了饮料付完款，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毒蛇哥，大D哥应该跟你说了，商户两百，公司三百，钱按月会打到大D哥的帐上。”
“毒蛇哥，咱们什么时候开工？”
刘振将冻鸳鸯挪过去，客气地同毒蛇说道。
“我知，我知！”
“大老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就唠叨了好几遍，唠叨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我来搞定，保证你振哥满意！”
“鬼合同给我，我来办，保证让乐少满意。”
毒蛇喝了一口冻鸳鸯，站了起来，伸手管刘振要合同。
刘振大约猜到毒蛇要干什么，但还是把合同从公文包当中掏出来，递给了毒蛇。
接过合同，毒蛇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用力拍了一下收银台，嚣张地对收银小妹嚷道：“靓女，八力仔那去了？”
“有好财路找他，让他出来见我，好好聊聊！”。
前台小妹被吓了一跳，记账的手抖了一下，应该是认识眼前的矮骡子，嘴里生气地说道：“毒蛇哥，你一惊一乍的很吓人。”
“八力哥在后面搬冰，一会儿就出来！”
“出来了！”
“一大早就大呼小叫，毒蛇，你声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该叫你毒蛇哥了？”
身穿跨栏背心的八力，一瘸一拐地从后面后厨走了出来，用大脖子上的手巾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八力哥，好久不见，今晚有没有空？我们去城寨食火锅。”
见到正主出来，毒蛇直起腰，夸张地张开双手，准备拥抱走出来的八力。
“躲开点，身上脏兮兮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昨天晚上去抹白灰了。”
“大D不说自己是皇帝D咩？怎么会找你这么邋遢的马仔。”
八力没有给毒蛇面子，直接推开了他，从收银台内找出香烟，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根，边抽边说道。
“大老的装扮太浮夸了，不适合我。”
“清清爽爽，多好。”
“这是份合同，大老新搞得财路，我就是跑腿的，别难为小弟我。”
毒蛇将手边的合同，推给了八力，让他先看看，在说话。
八力是老新的老人，为了老新打江山，争地盘，一条腿被人打瘸。
老新也没有亏待他，给了五万块和这家冷饮店，让他讨生活。
麦考在的时候，对这样的社团老人很是优待，数都不上门收。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是和兴和在红磡当家做主，规费自然不能少。
但是大D没有太过分，只要正常的一半，也算是给这些江湖同辈们一点面子。
“罗里吧嗦，不就是要钱咩？多少，说个数？”
八力懒得看推过来的合同，直接了当地问起了价格。
毒蛇刚才没有仔细听，想了几秒也没有想起该收多少钱，就扭过头，对着刘振喊道：“振哥，你过来聊一下。”
刘振整理了一下领带，拿起公文包，走到八力的面前，伸出手，想要同八力握手。
可等了几秒，也不见八力伸手，只能作罢。
“八力哥，我是丰润保险的销售经理刘振，我们的盗抢火险，每个月两百块。”
“根绝合约规定，客户投保的产业，出现盗抢、火灾。”
“丰润保险都会派人善后处理，照价赔偿。”
“您可以看一下条款，没有问题的话，可以在这里签字。”
刘振没有在意八力的态度，而是耐心讲解合同上的条条框框。
听到是保险，八力倒是来了兴趣，伸手拿起合同，仔细看了一遍，中英双语，倒是不怕他看不明白。
“小丽，拿两百块出来。”
“是在这里签字咩？”
八力看完条款，沉默了一会，便让收银的小丽从柜台中掏出两百来。
刘振接过钱，从口袋中拿出自己的名片包，抽出一张，放到柜台上，表示有事情，可以给他打电话。
八力签好自己的大名，留下一份合同，收据也拿好，当做凭证。
第一单生意做完，毒蛇同八力打了跟招呼，便同刘振等人前往下一家。
到中午的时候，大环所有的商铺都已经跑完，钱也收了一兜子。
当然，这其中也有不想购买保险的，因为离红磡这个大舞台近，不少音乐公司的办公地点都选择在这里。
这帮艺术家，根本不管你是谁，就是不识相，死活不肯掏钱。
但被毒蛇教训了一顿之后，也乖乖地从口袋里，把拿出钱来。
“这鬼天气，嗮死人了。”
“毒蛇哥，这是一点心意，请兄弟们吃烧鹅。”
刘振从公文包内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信封，塞进了毒蛇的手中，感谢他今天的支持。
毒蛇捏了捏信封，又看了一眼刘振鼓鼓囊囊的公文包，这里面最少十几万，都是保费，便一脸冷笑，沉默不语。
现场的沉默，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毒蛇的小弟们，手都已经伸进口袋中，看里面鼓鼓囊囊的样子，应该是匕首和折叠刀这类家伙。
“毒蛇哥，我还得把钱送回去，就不陪几位喝酒了。”
刘振经历的大场面，比这凶险的多了，自然不把毒蛇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
毒蛇直勾勾地看着刘振，见他还是一脸微笑，没有丝毫地变化，只能张口说道：“那我就不送振哥了，兄弟们累了一天了，得吃点好的了！”。
刘振招呼了一下身后的三名下属，上了面包车，扬长而去。
“毒蛇哥，为什么不动手？”
“那么一大袋子钱，抢到就发财了！”
毒蛇身后的小弟，见到刘振等人离开，不满地说道。
“钱！钱！钱！你眼里就知道钱。”
“那是乐少的十八罗汉之一的刘振，你还没出手，就得让他打死。”
“别看他斯斯文文，哥前哥后的，也是混江湖的，四九仔中能打的有他一个。”
“靠你妈的，不知死活，我是救你一命啊！”
“走，吃饭去！”
毒蛇给了小弟一下子，而后就带着小弟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题外话－－－－－－
家里有晚辈高考，站了一天，晚上还有，莫急！
114章：俱乐部
林怀乐并不清楚自己保险公司的开门红，他正坐在温莎俱乐部的包厢中抽着雪茄。
“乐哥，上次的事情多亏了你。”
“要是没有你，我跟艾玛绝对脱不了身。”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万羽彦早就没了猪头三的样子，大背头梳的油光铮亮，掏出一张支票来，推到了林怀乐的面前。
瞟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一百万！
不愧是万家人，好大的手笔，好阔绰的出手。
“万少爷见外了。”
“闻天事我的朋友，他出面的事，我一定办到。”
“看样子，万少是嫌弃我林某人的出身，不想结交我这个朋友？”
林怀乐继续抽着雪茄，一脸严肃地说道。
章闻天也没有帮腔，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继续听着唱片机中的钢琴曲，手里摇晃着红酒杯，闭目养神。
“哈哈...”
“谁都可以嫌弃林兄的出身，只有我万羽彦不行。”
“谁不知道我爷爷万墨林，是杜门的大管家，是十里洋场最出名的青帮大老。”
“林兄误会了，这只是小礼物，并不是报酬。”
“我万羽彦几斤几两，还是能掂量足的，这点出场费，可请不起您这样的球王。”
万羽彦见林怀乐没有收钱，脸上反倒有了不高兴的神色，便立刻开口解释道。
这样的解释，让林怀乐的脸色好了不少，如果为了区区的一百万，他也没必要亲自跑水房要人。
万羽彦见林怀乐不肯收下支票，就从口袋当中掏出一张小卡片来，又一次推到了林怀乐的面前。
“这可是件好东西，是这间俱乐部的会员卡，我已经让人输入了林兄的信息。”
“金管局，布政司的鬼老们，都会来这里消遣，是他们的秘密花园。”
“我想，这东西应该对林兄的生意，有所帮助。”
万羽彦拿起桌子上的红酒杯，澹澹地说道。
俱乐部模式，算是欧美政坛的一大暗门之一。
无数的私下勾当，都是在这一个个富丽堂皇的俱乐部中完成交易的。
“万兄有心了，那我就笑纳了！”
林怀乐将雪茄放在烟灰缸中，拿起桌子上的小卡片，端详了几眼，便收入怀中。
章闻天这时候终于醒了过来，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陶醉的说道：“我喜欢巴赫的钢琴曲，优美，如同一块温热的黄油，滑入喉咙中，你都不舍得阻止。”
“羽彦，这款酒不错，有新世界的风味。”
万羽彦看着自己的死党，无奈地咧嘴笑了笑，他的舌头灵的要死，能大致品尝出来产地。
“嘴还是那么灵，是澳大利亚的奔富酒庄，小酒庄，但胜在味道好。”
“你们要是喜欢，我送几支，到两位的府上。”
章闻天欣然接受，林怀乐也没有拒绝，继续保持着包厢中的热烈气氛。
酒过三巡，章闻天才放下手中的红酒杯，拿出一份事先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了万羽彦。
“这是林生的保险公司，开张一个月，业绩非常不错。”
“已经有一万个客户了。”
“在香江一众华资保险公司中，算是优良企业了。”
“不知道，能不能在极东会上市呐？”
章闻天同万羽彦从小就认识，自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出来。
聊起股票，万羽彦的兴趣就来了。
最近李先生一直在跟金管局的人谈判，鬼老们不满意香江有太多的交易所，想合并在一起。
像这种大事，没有个三五年，一定谈不拢，可这也不能耽误大家挣银钞。
李先生思来想去，便决定，开放上市企业要求，让大家狠捞一笔。
“林兄，你知道公司上市需要审批。”
“虽然金管局的手，还插不进远东交易所，但内部的董事会审批，也是困难重重。”
万羽彦接过文件，看都没有看，就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万事开头难，这我清楚。”
“但傻子都知道，去探险，要事先找好向导，要不然，一定会饿死在路上。”
“就是不知道万兄，是不是指引方向的启明星呐？”
林怀乐不太喜欢雪茄，味道太浓烈了，虽然回味不错。
听到林怀乐暗中的褒奖，万羽彦开怀大笑，他手上的确有一个空闲的报会名额，但并不是非要给林怀乐。
他的背景，会让人诟病，甚至会让媒体质疑，极东会同字头合作，这样对极东会的名声不好。
做生意要长久，这样才能财源广进。
“哈哈，林兄说笑了。”
“如果我真的神通广大，也不会那么狼狈。”
'上市计划书先放在我这里，我晚上看看，看看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助林兄的。'
万羽彦话中的推脱之意，傻子都能听明白。
但现在主客场已经颠覆，林怀乐的确拿这个小开没什么办法。
作为掮客的章闻天，这时放下了酒杯，扭过头，对万羽彦说道：“极东会已经三个月没有新公司上市了。”
“林生，你说是不是宣传不到位？”
“你旗下的报纸杂志，一定要好好地宣传一番，鼓励香江的企业，都来远东交易所上市，这样才像话嘛！”。
极东会并不是一帆风顺，作为过江勐龙，上海仔们的银钞是充足的。
但因为下手太阴，得罪人实在太多了。
搞得香江的华商，更喜欢去香江交易所上市，而非是远东交易所。
这点作为龙头掌门人的李先生，是心知肚明。
但他没法改，也不想改。
因为最大的收益者，就是他。
'当然可以，万兄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明天就让手下人开工。'
“保证帮万兄宣传的人尽皆知。”
闻弦而知雅意，林怀乐一下子就明白章闻天的话里的含义。
你万羽彦要是不乖乖听话，我就把你上赌船的糗事公之于众。
到时候，看你在极东会怎么混！
万羽彦一时语塞，他知道章闻天不是说说而已，他是在跟自己挑明，自己对面坐着的儒雅男人，是混字头的，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算了，吃人最短，拿人手短，就把这个发财的机会，送给自己的救命恩人吧！
－－－－－－题外话－－－－－－
还差一点改完，明天三章！
115章：三七开
“伶牙利嘴！”
“媒体方面就不劳二位上心了。”
“香江会最近开放会籍资格，允许华人进入办理会员了。”
“这可是一件喜事，要是放在从前，华商总会都会放鞭炮庆祝。”
万羽彦谢绝了章闻天的好意，将话头转到了香江会籍中心对中国人开放的事。
林怀乐倒是在报纸上看到过，这是麦理浩上台之后，平息舆论的好手段。
但不太明白，万羽彦提这件事干嘛？
“哈哈，我听说李先生一直喜欢打高尔夫球，只是一直拿不到高尔夫俱乐部的董事资格。”
“听说这个资格需要鬼老们推荐，最低是怡和大班级别的。”
“香江会开放之后，这个要求也跟着破除了，只需要一年一百万的捐助。”
“鬼老们真是狮子大开口，乱开价。”
'一百万，港姐可以从头睡到尾，不比一块草地上乱走舒服。'
章闻天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万羽彦指的是什么，瞧着林怀乐一脸疑惑，便开口帮着解惑。
合着就是要钱！
一百万，这个价码不低。
但肯定不是什么鬼董事的赞助费。
香江会的高级会员，都是鬼老的高官，最差也得是三等官学生。
不是海关署的科长，就是卫生署的副署长，都是手握全力的实权人物。
这些人都是从祖家调过来的，分配完官职之后，自然而然地进入香江会，成为高级会员。
当然，这些都是有代价的，高昂的会费，和香江会出售的债券。
最近有一大批港英高级鬼老退休，不少新人到任，这笔钱，应该是拿来孝敬那位鬼老的。
“我来解决，再苦，也不能让李先生打不上球。”
“身体重要！”
林怀乐手里正好有笔闲钱，就是元宝送来的分手费，可以填补这个窟窿。
摊子铺的越来越大，手里的钱，有一些不够用了。
“哈哈，林兄说的对，身体要紧。”
“我替李先生谢谢你。”
“找家会计楼，做好面子上工作，提前庆祝林兄的上市成功。”
万羽彦拿起酒杯，恭喜了林怀乐宏图大展。
三支酒杯碰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宽敞的包厢当中。
章闻天放下杯子，用手绢擦干净嘴，笑着说道：“一起发财。”
“这次丰润保险准备发行十万股，按照惯例，有三万股是无偿赠送给极东会，由羽彦你进行支配。”
“手里的大客户，这次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
“别忘了给我留点油水尝尝，我最近看中一台跑车。”
懂规矩，就比不懂规矩强。
万羽彦还在想，如何同林怀乐谈股票配额的事，没想到人家早已经分配好了。
出身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有脑。
“一定，一定。”
“我想，闻天你帮林兄解决完一切，他是不会亏待你的。”
万羽彦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林怀乐笑而不语，只是又一次地举起了酒杯。
...
上市计划就这样的拉开了帷幕。
三天之后，红磡，荃湾，尖东，元朗的所有商户的招牌，都换成挂有丰润保险名头，统一样式的牌匾。
无限电视台的广告时间，也迎来了丰润保险的广告轰炸。
甚至在来往澳门的轮渡船体上，都印制这丰润保险的广告。
整个香江，在一夜之间，都知道了这家保险新崛起的保险公司，丰润保险。
甚至街上嬉戏的小孩子，都会唱丰润保险的广告歌。
“乐少，经济周刊的评论已经写好了，三万块也送到梁教授的家中。”
“我们可以自己办一家经济刊物，专门宣传旗下的业务。”
林国生坐在办公桌前，汇报着工作进展。
林怀乐看着会计楼的初步报告，头也没抬地说道：“自己创办，太引人注意。”
“找一家经营不下去的小报，收购过来，免费赠送报纸，用来宣传。”
“对了，报纸上也可以刊登马会信息，找几个马会专家，让他们发布赛马信息。”
“做的不要太明显！”
“对了，最近几个月，是丰润保险的关键时刻。”
“杂志社那面的资金可能会紧张一些，但工资和福利不要出问题。”
“我准备了一些内部股票，有感兴趣的员工，可以购买！”。
“我知！”
“我会同下面讲！”
“加大力度宣传，我要让香江都知道丰润保险的名字。”
林国生站起身，拿着批阅好的文件，离开了林怀乐的办公室。
一百万已经打进了李先生在香江会的账户中，收据也交给了章闻天。
万羽彦这个王八蛋，当天晚上就打来了电话，询问起会计楼的材料准备的怎样了，能不能赶上月中的上会审批。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这是有钱能使磨推鬼。
给会计楼专门负责的鬼老去了电话，追加了预算，鬼老满口答应，说没有问题，一定能按时提交。
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林怀乐也就安心了。
就在林怀乐思考的时候，谢兰也是一身疲惫走进了办公室，这一天来，她跑了三家华资银行，但还是一分钱贷款都没有谈下来。
“喝口水，先歇一歇脚！”
见到谢兰回来，林怀乐也赶紧起身，搬来一个小沙发，让谢兰歇腿。
谢兰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坐林怀乐搬来的小沙发上，而是一屁股坐在他的老板椅上。
见此情景，林怀乐只能自己坐了下来。
“屁，什么潮汕人帮潮汕人。”
“这帮家伙都是被屎蒙住了眼，一个硬币都没给我，刮痧都费劲。”
受了一天的白眼，见到林怀乐之后，谢兰终于爆发了。
潮汕人？
金牙豹不是五邑人嘛？
什么时候改出生地了！
但这话，林怀乐没敢说，女人发怒的时候，尽量不要惹她，省得波及到自己身上。
“消消气，一会出去吃饭，吃你最喜欢的菠萝包。”
林怀乐给谢兰到了一杯热茶，而后走到她的身后，用力地按着摩。
“还不急，每天的广告费，如流水般花出去。”
“杂志社这两个月的盈余，加上小巴车，雀馆的钱，我已经全部挪到这边。”
“要是这次上市不成功，你我一定死的很惨。”
“三四年都翻不了身！”
谢兰将茶杯放下，牙疼地说道。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两章，要去陪考。
祝愿高考考生，一帆风顺，蒙的全对！
116章：人情债
（感谢小狼大老的打赏，感谢大老支持。）
两三年翻不了身，这还真是保守估计了。
算上已经送进香江会的一百万，加上这段时间砸在广告上的费用，合在一起已经快到二百万了。
所幸有林国生在媒体界的关系，无线电视台给打了大大的折扣。
但这样做也有个后果，就是黄金时段的播放量，接近于无。
现在林怀乐最大的资金支撑，就是《男人装》杂志，所幸销量不错。
“翻不了身，就翻不了身。”
“到时候买一台小吃车，咱们上街去卖牛杂，一个月也不少赚。”
“就是不知道，大小姐你能不能吃的了这个苦？”
林怀乐倒是乐观，一边帮着谢兰捏着肩，一边畅想着未来。
听到如此无厘头的话，谢兰也是无语至极。
你林怀乐，从小到大富贵，你能出去卖牛杂，吃屎去吧！
“钱快不够，在不耽误杂志社运行的情况下，只能再凑出三十万。”
谢兰享受着林怀乐的温柔，将现在的财务情况说了出来。
三十万！
在上市这个吞金兽嘴里，都不够打个转。
银行不伸出援手，资金链随时都会断。
林怀乐心里不停思考着，手里的动作，不断加重。
“你是想捏死我啊！”
谢兰用力拍掉林怀乐的手，让他停手。
当苦力都没人要，林怀乐重新坐回小沙发上，端起给谢兰准备的咖啡，喝进了口中。
“宴宾客容易，但准备可口佳肴难。”
“现在我们只有去求怡和或者汇丰，洋行大班，手起刀落。”
谢兰将后背靠在老板椅上，嘴里像说戏词一般，神神叨叨。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就算是用杂志社作抵押，也拿不到多少钱。”
“三十万省着点用，也撑不到上市。”
林怀乐拿出香烟，点燃一根，吞云吐雾，分析着事情的可行性。
“鬼老都贪钱。”
“反正广告的二期款还没有到日期，能拖就拖，拿这笔钱砸倒一个审批员，我们就活了。”
谢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征求林怀乐的意见。
“讲了半天，小兰姐是早有打算，弄的我心惊胆战。”
“说说你的目标，看看如何下手。”
林怀乐坐直身子，准备听谢兰的计划。
“我同学的父亲，柯西叔叔，是汇丰银行授信部的副主管，专门负责银行审批工作。”
“他来自遥远的澳大利亚，囚犯之地。”
“要知道，澳洲人虽然是英联邦的一员，但并不受待见。”
“就因为他的出身，让这帮英伦三岛的绅士们鄙夷，所以才没得到晋升。”
“他的女儿，也因为他的关系，没有拿到高登斯顿公学的录取通知书，要知道，查韦斯王子可是在这里度过了他高中生涯。”
“这份关系，我维持了整整三年。”
“古今中外的节日，我都送上了我的祝福，甚至帮柯西叔叔渡过了几次难关。”
“现在是收回人情的时候了。”
谢兰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说道。
人情债最难还，尤其是这种刻意培养的情谊。
可怜的柯西叔叔，被谢兰这条小魔鱼盯上，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幸运呐？
“十万股，给了极东会三万。”
“手里剩下七万，两万股供你分配，有钱大家赚。”
“吃独食，很有可能要倒大霉。”
林怀乐见谢兰胸有成竹，也拿出一部分股票份额，交给她，用作运作。
“对了，今天晚上跟我回家，外公跟我老妈要你一起吃饭。”
资金问题已经解决完，谢兰眼睛一转，将椅子转了一圈，看向林怀乐，想要看他的表情。
林怀乐不是傻子，看谢兰挤眉弄眼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的意识。
作为一直单身狗，他还从来没有上女孩子家登门拜访。
但作为谢兰的第一个男人，这要是开口说NO，对她可是一个巨大打击。
元宝这个大嘴巴，一定是将两人的事儿，偷摸告诉了荔枝。
不过也不怪元宝叔，谢兰白天黑夜地跟他混在一起，瞎子都能看出不对劲。
“好啊！好久没吃到荔枝姐做的菜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上门，是以什么名义？”
“是干孙子？还是孙女婿？”
林怀乐一口将咖啡喝干净，戏谑地反将一军。
谢兰脸立马一红，但嘴上不让人，恶声恶气地说道：“什么孙女婿！别往脸上贴金。”
“就是看你没地方吃饭，要你回家吃个晚饭。”
死鸭子嘴硬！
但林怀乐也不能小看这一次上门，立刻招呼在椅子上睡觉的长毛和德华，三人直奔旁边的商场，准备去采购一点营养品。
女人有时候，就需要男人的一个态度。
当然，这个态度很微妙，有时候是钱，有时候真就是态度。
谢兰在办公室内，看着林怀乐离开的背影，乐的跟个傻子一样。
...
金牙豹坐在家中，他辛苦怎么多年，家底也攒了不少。
便在半山道，买了一套两千尺的别墅，前后都有个小花园，也算典雅别致，当做自己的养老之地。
儿子嫌弃他是混字头的，就没有跟他一起住，而是住九龙的高档公寓，跟那些鬼老医生们搅合在一起。
儿子不陪，只能抓住女儿。
荔枝带着谢兰，便住在半山道陪他老豆。
金牙豹已经立下遗嘱，百年之后，这栋别墅，就归谢兰所有。
因为今天有贵客临门，荔枝一大早就在厨房中忙活。
今天家里人全，大哥一家也会回来食晚饭。
当然，大哥回来并不是为了吃饭，而是要看谢兰新交的男朋友。
金牙豹的长子金玉堂，从小最疼谢兰，实在放心不下，跑回来要把把关。
金牙豹也是破天荒地早回来，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新衣服，等着孙子的到来。
“扑街，骑我的女儿，还要老娘做饭。”
“看我一会不用毒鼠强炒菜，毒死你这个鼻涕虫。”
荔枝用力地斩着猪骨，嘴上念念有词，不停地骂着林怀乐。
猪骨被切的大小不一，这才让她消气。
元宝嘴上咬着一个番茄，倚在门框上，看着厨房里的女人发癫。
－－－－－－题外话－－－－－－
还有一章，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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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章：家宴
“阿乐还是很不错的，打下两条街，就算什么不干，一个月搵个几十万不成问题。”
“就算找个大学生，或者什么鬼议员的儿子，也就这个水平。”
“发癫！”
元宝三下五除二地将番茄吃光，嘴里含湖不清地替林怀乐打不平。
“痴线！”
“矮骡子是很光荣的职业嘛？”
“你走在大街上，见到差老查牌不缩咩？”
荔枝一刀卡在菜板上，转过身，叉着腰，气焰嚣张地质问道。
元宝一时语塞，但很快，他的干爹给他解了围。
“要不是靠老子我混字头，光靠扛麻袋挣钱，你早就进海鲜坊卖菜了。”
“还有金玉堂那个小白眼狼，没有老子我，吃屎一定有他！”
金牙豹出现在厨房，阴沉着脸，大声训斥着。
身为金家的主宰者，金牙豹一语了断争吵，荔枝虽然任性，但也不敢惹老豆的，只能乖乖回去做菜。
“孽畜！”
金牙豹最近不知道听什么戏，随口就是一句戏词。
“孽畜！”
元宝狐假虎威，也跟着自己干爹骂了一句，立刻就被打了一排头，委屈地转头看去，发现金牙豹正在怒目瞪他，立刻缩头，不敢说话。
虽然不情不愿，荔枝还是置办出一大桌子的菜，家里的佣人，把她炒出的菜，全都摆在餐桌上。
人还都没到齐，金牙豹领着元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中，接二连三的闪过丰润保险的广告。
“这就是阿乐创立的保险公司，很不错嘛！”
保险费的提成，金牙豹也收了一份。
虽然他只有尖东一条街，但架不住他手下的徒子徒孙多，在他的一声令下，帮着林怀乐收齐了保险费。
“是不错，现在荃湾都是他保险公司的广告，还免费帮街坊换了牌匾。”
“不过整齐了不少。”
“荃湾的张议员还去了阿乐的公司，夸奖他是有志青年，青年才俊。”
元宝一直很看好林怀乐，见金牙豹问起，就不停地夸奖道。
金牙豹默不作声，他想起了麒麟文插旗那晚说的话。
字头要转型，把生意投在正行上。
四大探长走之后，江湖就越来越难混了，少的要出头，老的要搵钱，难搞不少。
金牙豹也在考虑，是不是投资一下正行，到时候也可以给家人留下一些产业。
'叮冬...'
就在金牙豹思考退路的时候，门铃响了，菲律宾女佣赶紧擦干净手，打开门，发现是金玉堂一家到了，赶紧恭敬地弯腰打招呼道：“大少爷，少奶奶。”
金玉堂今年四十岁出头，身穿米色西装，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
如果让外人瞧金牙豹和金玉堂，绝对不会认为是两父子。
即便是多年不拿刀，烧香拜佛许久，金牙豹身上还是有一股凶恶之气。
“爸，我跟淑雅回来看您了！”
金玉堂换好拖鞋，带着夫人走了进来。
“回来了，坐！”
金牙豹抬眼望去，心里的高兴去了大半，就金玉堂夫妻回来，自己的大孙子并没有一道回来。
“阿爹，我先进厨房帮小妹，你们先聊。”
淑雅将手上的手表褪下，放进手提袋中，挂在衣架上，打了声招呼，便进厨房帮荔枝忙。
金玉堂跟元宝也认识多年，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关系还不错，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询问起老朋友的近况。
“小龙呐？”
金牙豹转动手上的佛串，问起了自己宝贝大孙子。
闻听老豆的询问，金玉堂习惯性地推了一下眼镜，笑着说道：“爸爸，小龙跟学校去伦敦参加夏令营。”
“不是给您打过电话，通知您了嘛？”。
金牙豹听儿子怎么一说，才想到一个星期之前，是收到了消息，说小龙要去夏令营。
自己还特意去机场送人，包了个大红包。
“都一个星期了？还没有回来？”
“没，夏令营需要一个月，这才过去一小半。”
两人聊完孙子之后，变得沉默不语。
元宝见场面尴尬，立刻插嘴道：“玉堂哥就是有出息，把儿子送去祖家玩。”
“诊所的生意怎么样，有没有人去捣乱？”
“要是有，给我去电话，我立刻就去摆平。”
金玉堂感激地笑笑，说还搞得定。
他虽然不喜欢江湖，但善意还是能分得清的。
就这样闲聊了一会儿，荔枝从厨房走出来，解开围裙，扔到自己大哥身上，羊装生气地说道：“一回家，就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也不进厨房，帮你妹我的忙，真是该死啊！”。
金玉堂将围裙从脸上拿开，放到茶几上，扶正自己的眼睛，笑着说道：“我进厨房，那一定得报火警。”
“上次你让我煮面，我直接将厨房点着，让你和老爸住了一个星期酒店。”
“你还敢让我下厨？”
“不知死活啊！”。
荔枝想起自己哥哥上次的壮举，就打了个冷战，一副怕了你的表情。
“阿乐他们到哪里了？”
“怎么还没到？”
金牙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菜刚好，不着急。”
“小兰一直是高眼光，不知道交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
金玉堂最疼谢兰，赶紧出面打圆场。
荔枝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什么样子？”
“你从小看到大，烂仔啊！”
“龙哥那个鼻涕虫！”
“从小打到大，谁成想，便宜这个家伙了。”
龙哥的仔？
双林龙才是金玉堂从小玩到大的老朋友，他的葬礼，金玉堂还出席，正经难过了好久。
印象中，龙哥的仔倒是一副好摸样。
“青梅竹马还不好？”
“丈母娘看女婿，怎么看都不顺眼。”
“从小看到大，知根知底，也不错啊！”
淑雅擦干净手，坐到荔枝的身边，小声说着体己话。
听到大嫂的宽慰，荔枝只能叹了一口气，走到电话旁，准备谢兰打个电话，问他们到哪里了，不要大家久等。
可她刚拿起电话，门铃就凑巧的响了起来。
菲佣赶快去开门，而后大声地喊道：“孙小姐带朋友回来了！”。
－－－－－－题外话－－－－－－
大家晚安！
118章：其乐融融
（6K大章）
林怀乐坐在单独的沙发上，对面全是谢兰的长辈们，元宝正在对自己飞眉毛，一时间感觉亚历山大。
“你就是阿乐，龙哥的仔？”
金玉堂最先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
“是啊！”
“我记得您，我父亲的葬礼上，您过来祭拜。”
林怀乐站起身，恭敬地回答道。
“坐，快坐下。”
“都是自家人，不需要客气。”
金玉堂见林怀乐斯斯文文，并没有矮骡子上不了台面的嚣张气焰，心生好感。
林怀乐重新坐回沙发中，继续煎熬。
谢兰连蹦带跳地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两个夏威夷进口蛇果，把林怀乐往旁边挤了挤，半坐在沙发的扶手上。
“没个女孩子样子，学校的推荐信准备好了咩？”
“我请华商总会的董先生写了一封，明天去我诊所去取。”
金玉堂见到外甥女不顾形象地坐在林怀乐的身旁，轻轻咳嗽了一声。
听到舅舅关心自己推荐信的事，谢兰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早就搞定了。”
“外公找的议员帮忙，老妈交了十万块的茶水费。”
“十月份开学，算下来，就剩一个月的时间玩了！”。
一想到要开学了，谢兰就皱了皱眉头，中文大学的中文系，教授们出了名的严苛，看来是没有偷懒的空档了。
“阿乐，你最近在忙什么？”
“你年纪跟小兰相彷，有没有兴趣去读书，浸会大学的校董，是我的朋友。”
“搞到一份入学通知书，应该不难。”
“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
因为是故人之子，金玉堂关切地问道。
“玉堂叔，我是没时间去念书了。”
“最近开了一家新公司，有点忙，等我公司的事忙完，就去学校念书。”
“到时候，可能要麻烦玉堂叔帮忙了！”林怀乐客气地说道。
不卑不亢地回答，让在场的人，都满意地点点头。
就连挑剔的未来丈母娘荔枝，也没理好挑。
开公司，表示自己不是街面上不入流的烂仔。
工作繁忙，代表林怀乐开的不是一家坑人的皮包公司。
没有完全拒绝金玉堂的帮助，说明他还保留一颗上进的心，不会随波逐流。
这番回答，算是见丈母娘的模板答桉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开饭吧。”
“我肚子饿了！”
金牙豹终止了这场闲聊，率先站起身，走到林怀乐的身边，伸出手，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招呼他去餐厅吃饭。
“太瘦了，要多吃点，筋骨才够硬。”
家中之长发话，众人哪敢不从，纷纷起身，跟在金牙豹的身后，来到餐厅。
“螃蟹，龙虾，猪骨！”
“今天好丰富。”
“荔枝好久没吃到你做的菜了。”
刚才的场合，元宝只是个看客，但到了餐厅，没有什么忌讳的，就胡侃起来。
荔枝正在给在座的人拿饭，听到元宝的夸奖，回答道：“从将军澳的老船家订的。”
“都是老关系了，送的都是最好的。”
“别看你傻乎乎的，但运气真好，每回家里吃海鲜，都有你的份。”
元宝接过饭碗，递给了旁边的林怀乐，让他先食，笑着说道：“干爹疼我，有好吃的就给我打电话。”
“但荔枝你的手艺不错，可以去大酒楼应聘大厨了。”
听到这样没营养的马屁话，荔枝翻了个白眼，坐在自己嫂子身边，说道：“答应我的车，你最好赶紧送过来。”
“我家仔上大学，正好没有车用。”
“小兰，喜欢什么牌子，赶紧跟你元宝叔说，省得他赖账！”。
“好啊！阿乐给我买的那台，老古董，根本不好看。”
“元宝叔，我要台保时捷，我同学们都在开。”
狮子大开口，谢兰一张口，就咬掉了元宝一块肉。
一台保时捷，就算是找大水陈买水车，也需要几十万。
之前荔枝答应的好好的，不超过二十万。
可这娘俩都不是善茬，直接把底价番了几番，真是奸商。
“开什么保时捷，不怕被人盯上咩？”
“元宝看着买，最主要是低调。”
金牙豹第一个动快子，给林怀乐夹了一块排骨，让他好好尝尝。
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大家边吃饭边聊，聊聊自己的近况，关心一下家人。
这时的金牙豹，变身慈祥老爷爷，给子女们夹菜，不停地劝他们多吃一点。
没有半点，兴和元老身上该有的煞气。
晚餐持续了一个小时，大家吃饱喝得，金玉堂陪自己父亲说了一会儿话，便告辞离开了。
林怀乐见时间不早了，也要告辞离开。
“阿乐，你等一下，到书房聊聊。”
金牙豹叫住要起身离开的林怀乐，要他去书房，聊上几句。
谢兰不知道外公要找林怀乐聊什么，也想去凑热闹，探听点小秘密。
“小兰，你去厨房帮忙。”
“要是知道你偷听我跟阿乐的谈话，就打断你的腿。”
金牙豹背着手，往二楼的书房走去，顺便警告着谢兰。
谢兰吐了吐舌头，拍了拍林怀乐的肩膀，留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就跑去厨房帮忙了。
对这场谈话，林怀乐早有心理准备，只是不知道要聊那些内容。
两人来到书房，金牙豹坐到日常办公的位置上，示意林怀乐找地方坐。
落座之后的林怀乐，扫视了一圈书房的布置。
整个书房设计的古色古香，都是红木家具，两米的书架上，排满了书。
但书架上的上百本精装书上，都有层薄灰，香江空气湿润，灰尘小，这应该是很久都没有翻阅它们了。
样子货！
“老爷，喝茶！”
菲律宾女佣端着托盘，走进书房，将一杯热气腾腾的参茶放到了金牙豹的面前。
“出去吧！没有招呼，不要进来。”
金牙豹将茶杯往前面推了一下，看向正对面的林怀乐，笑着说道：“阿乐，参茶喝的习惯嘛？”。
林怀乐端起茶杯，闻了一下，抵触地摇摇头，回答道：“喝不习惯，倒是我老豆爱喝。”
“每天晚上一杯，说是睡的踏实。”
“我能闻到里面的草腥味，就很少喝。”
听林怀乐提起双林龙，金牙豹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道：“阿龙从小就说，长大之后，要天天吃鲍鱼，喝参茶。”
“把自己从前没享到的福，都要重新享受一遍。”
“要子孙后代，都住洋房，出门开小洋车，到祖家留学。”
“只是没想到，他坐荃湾话事人没几年，就遭人暗算。”
“你这个烂仔也是孝顺，帮你老豆报了仇。”
“挂了芋头彪，让人长精神。”
金牙豹感觉自己可能是老了，在没人的时候，总是能想到走了的人，从前是事。
说书先生说过，人只要开始怀念过去，就是衰老的开始。
“老豆要是知道您老人家还怎么挂念着他，泉下也会开心。”
见到金牙豹伤感的样子，林怀乐赶忙劝慰了一句。
“唉！”
金牙豹叹了一口气，端起参茶，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心里一定是怪我的吧？”。
诛心之言！
林怀乐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如常，迟疑一秒之后，才说道：“有点。”
有点？
那就是很多喽！
但要是换位思考，任何人都会心生不满。
麒麟文已经当众许诺，谁要是做掉芋头彪，谁就是荃湾的扛把子，话事人。
但金牙豹横插一脚，将荃湾一分为二，只留下一条街给林怀乐。
人人都说他金牙豹不公。
但金牙豹也是被逼无奈，荃湾当年就是他支持双林龙，才插旗成功。
林怀乐当时名声不显，不可能将宝压在他身上。
元宝已经是红棍，名正言顺，正好他也想出头，就选了他当荃湾大底。
世事无常，谁也没有料到，林怀乐会挂了芋头彪，打退麦考，连同大D插旗红磡成功。
要是金牙豹能掐会算，那还会捧元宝，直接就把林怀乐扶上马了。
现在就尴尬了，林怀乐现在已经起势，虽然还没有到人尽皆知，也是小有威名了。
要处理两方的关系，是一直困扰金牙豹的问题。
雪中送炭，跟锦上添花，还是有巨大区别的。
不过，这个难题，被自己的外孙女解决了。
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利益绑在一起，隔阂也可以慢慢消除。
“人之常情，要是我，我也会怨。”
“我当年加入兴和，上面也有一群老不死的主持大局，他们会告诉你，什么是规矩，什么是江湖道义。”
“可矮骡子干的就是下九流的勾当，抓住被打靶，那个会喊冤。”
“但我当上了大底之后，才明白会什么这些老家伙，会怎么维护门规，维持江湖道义。”
“因为这是字头的立身之本，你想要在鬼老的支配下活，想要他们把我们这些穷苦人当人看，就需要团结，需要人多势众。”
“但是分蛋糕就是这个样子，你多一块，必然有人少一块。”
“分少的那，心中一定会有怨言。”
“但也会先忍下来，一是忌惮江湖明里暗里的规矩，二是想看看，自己会不会在下次分蛋糕的时候，拿到上次丢失的那块。”
“阿乐，你说我这个老不死的，说的对嘛？”。
金牙豹说了一大堆，故弄玄虚，话里话外的意识，就是让林怀乐别心急，在荃湾丢掉的利益，迟早会给他补偿回来。
这话也就是骗鬼。
矮骡子三更穷，五更富，天亮见阎王，不确定性太大。
就算是普通市民，也无法保证，第二天清晨能顺利睁开眼睛，看到早上的太阳。
意外，死亡，富贵，谁也不知道，那个会先到来。
“我对社团的事，不太上心，手下只有两条街，够手下兄弟们搵水就好。”
“元宝叔喜欢管，就全都交给他管就好。”
“既然干爷让我知进退，我自然没有话说，全凭干爷做主。”
社团这个污水坑，要不是靠着它撑名头，方便生意运转，早就跟它一刀两断了。
既然金牙豹喜欢，那就都拿走也无妨。
当然，手底下的兄弟们，同不同意，就不知道了。
林怀乐的低姿态，让金牙豹很满意。
就是两个字，懂事！
烂仔懂事了！
“我这个鬼老头，那有资格多说话。”
“保险公司不错，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老街坊之间都传遍了。”
点到为止，在说下去，就有点恶心人了。
金牙豹混迹江湖多年，知道不能再说下去，而是将话头引向保险公司上。
“不瞒干爷，通过章律师的关系，搭上了极东会的一个小开。”
“上市申请已经递交上去了。”
“丰润的财报，也交给了鬼老的会计楼整理，这个月差不多就会递交上去。”
“这段时间，股票热门的紧，想着看看，能不能搞出一点名堂来。”
“孝敬干爷的，已经到小兰姐的手上，不多不少，是做晚辈的一点心意。”
“干爷不是一直喜欢赛马嘛？”
“正好可以买匹马，参加进去。”
“在场边看着，有什么意识！”
丰润保险的现状，林怀乐有一说一地讲了一通，表示自己很念旧情，没有少了他们的份。
上市？
金牙豹只是知道丰润保险现在风头正劲，没想到一家刚开两个月的保险公司，居然就能包装上市，真是搞笑。
不过，林怀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应该正在进行，要不然以这衰仔的性格，不会讲出来。
“上市，搞得飞机满大的啊！”
“好处我都拿到手了，无功不受禄，看我有没有能帮到你的地方。”
金牙豹靠在椅背上，一口将参茶饮尽，手里开始把玩着佛珠。
对于金牙豹从大师处求来的佛珠，林怀乐观察很久了。
虽然他们两人见面次数不多，但会面的时间不短。
他发现了金牙豹的一个小习惯，这个习惯，应该是最近几年才养成的。
那就是，金牙豹每次思考的时候，都会转动这串佛珠，越迟疑不决的时候，转动的就越快。
就比如现在！
“我和小兰跑了几家华资银行，想要贷款，可进展不大。”
“保险业是新兴产业，一直由鬼老们控制。”
“除了华商总会成立了一家保险公司外，就没有华人涉足其中。”
“广告的投入实在太大了，按照我之前的想法，还有投两个月。”
“所幸杂志社效益不错，才支撑住现在的大动作。”
既然你金牙豹感兴趣，林怀乐就全盘托出。
反正就算他现在不说，谢兰也会同她外公讲。
“广告费的确是吞金兽，无线的邵六爷，认钱不认人，跟他的老部下都闹翻了，自然不会给其他人面子。”
“缺口是多少？我手里还有点棺材本，要是缺口不大，我就掏银钞出来撑你。”
两条街，刨除交数给字头的，一个月能有一百多万，已经是油水丰厚的地盘了。
虽然现在港纸还值点钱，但财大气粗的豪门实在太多，想要跟他们竞争，就需要把钱准备的高高的。
要不然，就安心在江湖中，混吃等死，当个小富家翁。
“缺口倒是不大，算上要租下新的办公大厦，一千五百万就能度过难关。”
“您也知道我耍的小花招，丰润的业绩并不需要担心。”
“只要地盘还在兴和手中，我就有源源不断的客户，只要业绩好，股票那有不涨的道理。”
“相辅相成，丰润一定会成为香江排名第一的保险公司。”
“到时候，数不尽的钞票，就会飞到我们的口袋中。”
成功领导者最需要具备的，并不是过人的眼光，而是画大饼的能力。
先完成一个小目标，都已经成为一代年轻人的圣经。
香江第一保险公司！
有气魄！
现在敢想敢干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金牙豹在林怀乐的身上，看到了他的自信，即便是现在子弹不足，也没有任何担忧。
当然，他不知道林怀乐的底气来自于谢兰的杀手锏，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把鼻子气歪。
“一千多万，我还以为是多少。”
“几家凑一凑，还是能拿出来的。”
“你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只是你需要心里有个数，这些人不会白贡献，一定会有所要求。”
“对了，阿乐，知道罗士信爵士嘛？”
儿孙要出头，当老人的，当然要支持。
混江湖四十余载，一千万还是能拿出来的。
但是这钱不能白拿！
老话说的好，人情送匹马，买卖不饶针。
这种前景广阔的生意，当然要掺和一脚，不能错失良机，这可是洗白的好机会。
罗士信？
隋唐演义？
今世孟贲？
大晚上怎么想起说书来？
但林怀乐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想的，跟金牙豹说的，是两回事。
因为香江，也有个罗家。
其实林怀乐知道罗家，是因为一桩豪门恩怨，直接让罗家威名扫地，成为香江豪门的笑话。
私生子继承权，本是整个豪门都会涉及到的问题。
大多数豪门，都会设立基金会，全家人在一起混饭吃，或者在家主病危之前就分割完。
但像罗家搞得满城皆知，的确有点丢人现眼，成为他人的笑柄，甚至把一段罗家中的巨大丑闻曝光。
大房逼小妾自杀，真是古今奇闻。
罗家并不是二十年代抱团过来的潮汕人，他是五十年代才到香江扎根的。
原先罗家在潮汕经营纱厂生意，到了香江之后，开始经营制衣生意。
之后成立了罗氏制衣，成为香江制衣业的顶级企业。
林怀乐的西服，就是在罗家订做的。
他听谢兰讲过，罗家现在要进军房地产业，准备开拓新的市场。
而且罗家跟兴和的联系不小，是身后的大水喉之一。
“知道，罗氏制衣！”
“罗家继承人罗凯，经常从荃湾出海玩，我跟元宝哥送过两回。”
“排场大的过皇帝。”林怀乐摇头说道。
“呵呵...”
“在香江，鬼老是皇帝，有钱人也是皇帝。”
“罗家现在的家主是罗士信，一个郎婿，能有今天的地位，就是靠他那个又老又丑的黄脸婆。”
（郎婿就是赘婿，但也不一样，跟日本女婿掌管家业很像。）
“别看他在外面威风凛凛，但在家里，就是只病猫。”
“只敢搞秘书，真是好笑！”
一提到这个罗士信，金牙豹就感觉好笑。
想偷吃，又不敢偷吃，就像一只胆怯的老鼠，只敢望着诱人的奶酪，不敢动一下。
“既然是郎婿，那就没办法喽，只能忍着。”
作为男人，林怀乐深表同情。
“他看上了荃湾，毕竟荃湾都是小唐楼，地价也便宜。”
“不管是到湾仔，还是油麻地，都很方便。”
“地铁也在建造，怎么看，都是一块风水宝地。”
“所以想要找我们合作，一同开发荃湾。”
“麒麟文已经同意了，要你和元宝要配合罗家，把麻烦都解决了。”
“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金牙豹将麒麟文那天在陀地做出的决定，说了出来，想要看看林怀乐怎么看这件事。
罗家只所以要跟和兴和一同开发，就是看中了矮骡子适合干脏活而已。
毕竟荃湾除了唐楼，就是港英政府盖的屋村。
这些人，各个难搞的要死。
罗家不可能干出违背世俗眼光的惊人之举，但矮骡子不一样。
他们本身就是社会的最底层，只要钱，不要脸。
“怎么看？没想法。”
“费力不讨好，钱只有那么一点点，都是老街坊，真要泼油漆，放狗吓阿婆，一定被人指着嵴梁骨骂。”
“我可不想给O记把柄，他们现在二十四小时跟我，就是想抓我的小尾巴。”
“荃湾现在死条狗，差老都会算到我的头上。”
林怀乐对房地产业的前期筹备工作，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干的活最脏，拿的钱最少。
真要把这帮街坊逼急了，拿刀出来斩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罗家事后也就给个几万块安家费，得不偿失。
所以第一时间，林怀乐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绝对不掺和进这个遗臭万年的工作。
金牙豹也明白事情很难搞。
当年他带人扫渔村，开发新界，就让村民打掉三颗牙。
镶嵌了三颗镀金的，才有了金牙豹这个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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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章！
开始挑战日万！
今天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