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背锅侠
临近年末，畅春园内人心惶惶的，图里琛介入调查，奴才都一个个的紧绷着神经，不希望自己被图里琛盯上，被清理出畅春园。
早膳后，佟九儿被叫去皇后的院落，她瞧着院落中盛开的梅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九儿，皇后娘娘也叫你过来了？”钮祜禄贵妃从门外走进来，意外发现九儿也来了。
佟九儿转身看向她：“钮祜禄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图里琛对一个个奴才们进行调查，每人的身家背景都被翻了一个遍，他按照康熙的旨意，希望把佟九儿母子周遭的危险清理干净。
随着阿丰阿长大，图里琛早早的安排两个侍卫追随左右，帮他当了无数的暗算了。
“钮祜禄姐姐，估计是畅春园奴才的事儿，你亲自处理的乌雅氏估计刁难了皇后。”钮祜禄贵妃走上前两步，低声告知佟九儿，“另外，皇后娘娘一直留着乌雅氏有用，被你一下子全毁了。”
佟九儿冷笑道：“万岁爷的安全最重要，乌雅氏明显心计太过，我见到了总不能放过吧。”
钮祜禄贵妃伸手拍拍她的胳膊，让她赶紧放松：“九儿，一起进去吧。”
两位贵妃一同迈进殿内，佟九儿行礼后，坐在钮祜禄贵妃的对面。
皇后神色严肃，看了两位贵妃各一眼，三人都沉默不语。
“娘娘，您今日让我们来，可是有事儿吩咐？”佟九儿扭头盯着皇后问道。
两位贵妃各自手里有宫务，除了规定的时间外，她们几乎不涉足进皇后娘娘的院子。
“佟妹妹，畅春园任免奴才的权利在我这里，若是有人招惹你了，该回禀我一下的。”皇后冷冰冰的瞧着佟九儿。
佟九儿的一个举动，彻底打破三足鼎立的平静。
图里琛的插手，打了皇后一个措手不及，几个总管对皇后的态度也发生改变。
“娘娘，图里琛是万岁爷安排的，我也没办法。”佟九儿双手一摊，“娘娘，若是有怨言，就去和万岁爷说。”
佟九儿万事推给康熙，皇后瞧着佟九儿坚定的态度，与往日很是不同。
“九儿说的在理，”钮祜禄贵妃站在佟九儿的身侧，“娘娘有不在意的，可与万岁爷商量。”
皇后从一旁拿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盯着佟九儿看了一会，畅春园的宫务交给两个贵妃，佟九儿处理的很是稳妥，得到不少人的夸赞。
噶布喇联合御史们告御状，明面上挑佟家和钮祜禄家的纰漏，实则，他们想帮着皇后打压两位贵妃。
廖嬷嬷和齐御医一前一后黑脸从库房里出来，内务府送来的东西里面是加料的。
“两位贵主儿，主儿的东西都被人的下了药.....”廖嬷嬷进殿行礼后，挺直身体质问两位贵妃。“两位贵妃一直管着内务府，相比能给主儿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音落下，佟九儿看了一眼廖嬷嬷，钮祜禄贵妃则嗤笑一声。
“廖嬷嬷，你可是皇后娘娘身侧的红人，内务府的人也不会刁难你的。”钮祜禄贵妃冷笑道，“皇后娘娘的分例不都是你领着齐御医看完再领的吗？”
佟九儿伸手捋了捋袖子，盯着廖嬷嬷看一会：“嬷嬷，奴才们的责任推卸道我的身上来吗？”
廖嬷嬷跪在金砖地上，心里琢磨该如何回答佟九儿的话。
“齐总管前几日刚被惩罚，又出现了纰漏？”钮祜禄贵妃往门口望去：“苏嬷嬷，你让齐总管再过来一趟，前几日的小惩大诫没用？”
皇后与廖嬷嬷瞧着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的样子，呆愣的时间没阻拦苏嬷嬷离开。
“佟妹妹，齐总管前两次出事情，都是你和钮祜禄妹妹一同惩罚的，看来是个做事儿不牢靠的。”皇后端着茶水喝了一口，便开口把责任推卸去齐总管的身上。“嬷嬷，你一会随着两位嬷嬷一起去审问，我要清楚谁在份例里动手的。”
廖嬷嬷立马应了，齐总管是皇后私下找的眼线，一直用银子养着，如今，他也道要牺牲的时候了。
稍晚，齐总管随着苏嬷嬷前来，临近皇后院子门口，心里咯噔一下。
齐总管家眷都被荣养在皇后的别院内，他只得听从皇后的命令，今日来皇后的院子，不知之后是否能活着离开，只得希望皇后能安排好她的家里人了。
苏嬷嬷领着他踏入殿内，他神色木讷的请安跪在金砖地上，准备听从皇后娘娘的发落。
“齐总管，本宫对你不薄，为何要往本宫的份例内下药？”皇后紧盯着齐总管质问。
皇后前些日子安排齐总管把加料的布匹分发给宫妃们，佟九儿和钮祜禄贵妃二人得到的加料布匹会最多，其余的宫妃们份例里面只有一匹而已。
如今，两位贵妃的份例内的东西被换成无药的，只有她的布匹内是全部下药的。
齐总管听皇后的话后，冷不丁想起库房内的那几个龙卫的摊子，后背开始冒冷汗。龙卫会出现，背后指使的人只能是那位了。
“奴才的知罪了，求娘娘绕了奴才这一遭，奴才回去定然追查出下药的真凶。”齐总管想求皇后绕他一命。
内务府内从流传着一个小道消息，康熙不喜皇后的子嗣，因此，嫡子几乎都出生不就就夭折了。
如今，齐总管认为这小道消息是真的，那些加料布匹是皇后娘娘找人送进来的，背锅的只能是经手的太监。
佟九儿瞧着皇后与齐总管二人两眼，齐总管被惩罚时，宁可自己跪在地上，也没出卖皇后。
连康熙都抱怨齐总管背后之人手段了得，龙卫在内务府审查了很久，都没发现任何的破绽，齐总管绝对是个办事儿得力的奴才。
“齐总管，我和佟妹妹上次罚你跪在院子内半日，这次又出了纰漏，你想着该如何与万岁爷请罪了吗？”钮祜禄贵妃冷冰冰的问道，“若是重复犯错，慎刑司那边还是有屋子的。”
齐总管听到此话，立刻磕头请罪。
进了慎刑司的奴才没几个能安然的出来的，几乎都受尽折磨，他上次只被罚跪，有骨气硬撑着，若是被送去慎刑司，不出半日，他就会吐出真相。
第290章 回京原因
殿内的气氛越发的紧张，皇后自知不能让齐总管吐出真相，只得先行出声进行惩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廖嬷嬷，你把所有下药的布匹送回内务府，”皇后右手握紧扶手道，“齐总管，本宫最后信任你一次，把真正的凶手挖出来，若是再有此类似的事儿发生，就别怪我的心狠了。”
“奴才谢皇后娘娘恩典。”齐总管狠狠的松口气，皇后没再质问，应该能出手帮忙。
“齐总管，本宫只给你五日的时间，五日后，若是没调查出真凶，你只得承担一切后果了。”皇后给他制定了时间。“今日去慎刑司领30板子以儆效尤。”
话音落下，齐总管赶紧磕头谢恩。
五日的时间够他找到一个替罪羊了，齐总管给皇后办事儿出了纰漏，被惩罚也是应该的。
齐总管去慎刑司领罚后，佟九儿和钮祜禄贵妃找了别的借口从殿内出来，二人一同走在回廊内。
皇后和齐总管二人的互动，让佟九儿确定齐总管背后的主人是皇后了。
“那些布匹应该是给咱们俩准备的。”钮祜禄贵妃看着远处的雪景说道，“不是皇后就是赫舍里氏送进内务府的，否则，皇后不会这么好说话。”
“阿诨遣了人去调查，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佟九儿佩服皇后控制人的手段，能让其用命帮着隐藏。
“咱们这位娘娘的手段够高，”钮祜禄贵妃冷笑道，“别的宫妃应该有类似的布匹，只是咱们二人的更多。”
佟九儿早猜测到，她从南边带了不少东西回来，内务府送的布匹基本都被他丢进别的库房里，根本不会再用的。
在回廊的岔路口，二人分道而行。
佟九儿没准备回去，反而往大水法那边走着。
“主儿，万岁爷说今日要在园中进行烧烤，让主儿处理完事儿便过去。”凤偲扶着佟九儿低声回禀。
佟九儿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康熙前几日还说要边吃烤肉边赏雪景。
“凤景，你去膳房要一些腌制的羊排和一只羊腿，另外准备一些蔬菜。”佟九儿交代起来。
因乌雅氏一族消失的关系，内务府最近都很不太平，不少人都想着填补这个空位。
包衣世家们纷纷开始出手，利用自家的人脉准备爬升地位。
两位太后身侧的奴婢都被康熙的人筛选几轮，有些与那几家牵扯的人，全部都清理出去了。
听到风声的宫妃们纷纷找自己信得过的人暗中调查身侧的奴婢，内务府送的奴婢们都是世家推荐的。
佟九儿迈入冬日的花园，瞧着不远处被积雪盖着的梅花和玉兰花，嘴角勾起笑容。
从她的院落去康熙的书房必须要穿过花园，康熙特意让李德全把花园内的花草换成她喜欢的，甚至安排御林军在每个入口处守着，不许外人再进入了。
“主儿，内务府的世家名单都已经调查出来，阿丰阿阿哥的身侧又一个小宫女是对方的人，钮祜禄贵妃的院落却又几个。”凤偲从凤卫得到消息后，直接回禀给主子。
宫内情况越发不稳，只有表面能维持平衡，实则，皇后娘娘已经开始准备出手了。
“查一下皇后娘娘最近的身体状况，另外，噶布拉夫人是否偷偷王宫内送药。”佟九儿微蹙眉头道，“那几个答应也该挪挪地方了，我记得万岁爷最近要提一批宫妃的位份？”
“回主儿，西北那边的大战结束，几个答应是那边将领家族的人，万岁爷像趁着机会给他们一些安抚。”佟九儿听康熙提过几人的名讳，正是皇后娘娘像拉拢的对象。
那几位答应好似没发现一样，根本不投靠皇后，按部就班的在院中生活。
“主儿，这几位是真的聪明，她们不求宠幸，家里有是有能力的，她们就能平安的在宫内生活。”苏嬷嬷不得不承认，几家武将出身的答应容貌不是最佳的，却都是拎得清的。
“嬷嬷，阿诨也提了这几人的是清醒的，若是有事儿，可出手帮一把。”佟九儿不喜欢与别人交际，只要心思清醒的，不会伤害她护着的人，她便会照顾一二。
“是！”苏嬷嬷领命应道。
佟九儿漫步在花园内，听到花园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几个奴婢正在说皇后身侧的大宫女找两位答应的事儿。
“和舍里答应答应了？”其余几人好奇道。
几位答应因分例的事儿，抱团与内务府折腾上了，皇后在事发后想控制答应们把罪责推卸去两位贵妃的身上。
“小主儿提了两位贵妃娘娘是好人，两位贵妃在南边时，小主儿们的分例极少，两位贵妃随着万岁爷一同赶回京城，以皇后娘娘有喜为借口拿回宫务的权力，小主儿她们的日子才好过。”其中一个宫女解释起来。
“琦姐姐，你可知道万岁爷和贵妃们为何着急赶回来？我瞧着两位太后并未一同回来。”几位宫女很是好奇，几位答应约束奴婢们不可乱说话。
“听到风声，说是养心殿的一副地图不见了，那日当值的时索尔图大人。”宫女低声说到。
佟九儿领着奴婢们往前走，想着远在苏杭的儿子。
“凤偲，可有地图的消息了？临近腊月，若是不赶回去就要对太后娘娘、姑姑和阿丰阿失言了。”佟九儿从回京后就悬着心，康熙的情绪越发的不好。
连续四日的时间，佟九儿一直留心观察康熙的情绪，发现他对她露出笑容，神色里面却是疲惫。
“贵主儿，您怎么来了？”李德全瞧着佟九儿踏入院落，赶忙迎了上去。
佟九儿挥挥手：“我见阿诨！”
苏嬷嬷和凤偲留在院落内，李德全躬身伺候佟九儿进殿内。
大殿上跪着几个武将和九门提督费扬古，佟九儿冲着康熙行礼后，他起身牵起九儿的手回了龙椅落座。
“坐在朕的身边。”康熙不顾佟九儿的拒绝，把她按在龙椅上。
索尔图飞速看了佟九儿一眼，立刻低垂着脑袋。
皇后再三算计两位贵妃，最终被康熙忌惮了。
第291章 质问皇后
次日一早，天色灰蒙蒙的，气温也异常寒冷，佟九儿用了早膳后，披上狐皮的披风准备去找康熙。
龙卫在事发后立刻封锁了现场，所有奴才都被关押在院中，不让任何人外出或者传递消息。
“主儿，皇后娘娘的院落已被凤卫盯着，噶布拉夫人早早赶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凤偲告知给佟九儿。
钮祜禄贵妃在处理宫务，内务府的几个总管都被康熙拿下，正在慎刑司接受询问。
“凤偲，那张地图真的出去了？”佟九儿听康熙提了一句，丢的地图是京城之前的城防图。
“主儿，费扬古大人接手九门提督的位置后，城防图早已更换，那张图即便丢了，对京城的安全也没太大的作用。”凤偲劝说佟九儿不要忧心，“索额图大人或许与背后之人联手了，赫舍里氏估计不可善了了。”
佟九儿听后没再说话，领着奴婢们赶去康熙的院子，一行人刚走进花园，便听见皇后的声音在花园外面响起。
“去一旁听着。”佟九儿低声吩咐凤偲留守，“回头去阿诨面前据实回禀。”
凤偲弯身行礼后，佟九儿径直离去。
此时，皇后被御林军跪在地上阻挠，不让她进入花园。
“本宫是皇后，畅春园的任何地方都能进入的。”皇后想拿捏身份从花园这里去书房的院子。
康熙下令除佟九儿外，其余的宫妃不可踏入花园，这道圣旨打破了后宫的宁静，皇后之前一直忍耐，今日被噶布喇夫人怼几句，挑了皇后的怒气。
御林军的人越发不知好歹，她拿出了皇后的身份都无法镇压。
“娘娘，奴才是遵旨办事儿，请您别再阻拦。”御林军的统领跪地请求，“您若是去书房，可绕过花园从东边离开。”
皇后握紧了扶着石榴的手，石榴胳膊被捏的很疼，也不敢呼痛。
御林军统领余光瞄到石榴惨白的脸色，暗暗庆幸凤偲服侍的是佟贵妃。
凤偲若在皇后的手下，强硬的脾气估计会吃亏的。
“主儿，万岁爷那边的情况最重要。”廖嬷嬷瞧着御林军统领不作为，只得低声提醒皇后，若是不把事情处理了，赫舍里氏可能会万劫不复。
皇后抿紧嘴巴：“暂时放过你。”
话毕，皇后一行人立刻绕开花园敢去书房，御林军统领看着远处的背影，只是吐出了一口浊气。
“以后见到皇后娘娘以及身边的人或者是赫舍里氏的人都不必再有顾虑，按照规定去做就可以了。”御林军统领下令道。
统领瞧着做人称是，双眸看向书房的琉璃瓦，皇后的气数大概要尽了。
万岁爷南巡后，赫舍里氏和皇后没少收买京城的官员，使康熙在南边延后收到京城的消息。
此时，凤偲从花园提前走进书房内，一五一十的回禀皇后的作为。
“阿诨，城防图....被偷，御史们可知道实情了？”佟九儿好奇道。
康熙最近极少回后宫休息，想在最短时间内处理好此事。
“都算是知道了，”康熙右手批示着折子告知她，“索额图与曹家、蒙古诸部的首领们共同策划的。”
康熙手中的城防图曾被三藩的藩王们惦记过，那次差点出事儿后，康熙就额外做了一份以假乱真的城防图，一直随身摆放在殿内。
“阿诨，皇后娘娘过来应该为家族求情的。”佟九儿想起皇后过来的事儿，揉着太阳穴。
康熙伸手帮她揉着太阳穴，让她能放松些，从南边快马赶回来。
短短几日时间，盗取城防图的奴才们在他们二人配合下也一一的落网。
“九儿，再过四日咱们就能离开京城了，在除夕前赶回行宫。”康熙过来前，早算计好时间，把京城的事情处理妥当后就回去。
“阿诨，我会提前准备东西，给太后娘娘和姑姑可带着别的东西？”佟九儿问道。
康熙从一旁拿出列出的清单，准备让佟九儿收拾妥当。
“过年需要准备的比较杂乱，咱们一起带过去，省得再南边在筹备了。”康熙伸手握紧她的小手解释道，“皇额娘和额娘早早的准备好了，阿丰阿的小院里面也准备妥当，就等着咱们回去呢。”
离开南边行宫那么久，佟九儿总想着自家儿子是否健康。
“万岁爷，皇后娘娘来了。”李德全从殿外走进来回禀。
佟九儿立刻起身准备去偏殿，若让皇后瞧见她与康熙一同坐在龙椅上，估计会上纲上线的。
“让皇后进来。”康熙死死的拽着她的小手，“坐在朕的身边，不许乱动。”
康熙对皇后以及赫舍里氏越发的没耐性了，下旨让钮祜禄贵妃掌管宫务，也是准备这几年时间驾控皇后罢了。
“给万岁爷请安。”皇后迈入殿内，瞧见佟九儿乖巧的坐在龙椅上，康熙的左手紧紧的握着佟九儿。
皇后心中升起怒火，脸上却没泄露出一丝丝的情绪。
“佟妹妹，你在南边的规矩疏忽很多的。”皇后起身后，盯着佟九儿提醒道，“谁都不能与万岁爷并肩而坐。”
皇后从未有过类似的殊荣，佟九儿却能在她的面前这般耀武扬威。
“索额图那日当值，你调开了养心殿的侍卫的？”康熙冷冰冰的问道。
佟九儿听见他所说，惊讶的瞧着皇后的方向，养心殿的侍卫被皇后调走，最终方便索额图等人下手。
“万岁爷，我.....没有那么做，只是让侍卫护住养心殿。”皇后暗暗喊糟，她一时的吩咐，使得有心人钻空子。
“告诉朕，谁让你插手养心殿侍卫巡逻的？”康熙质问起来，“噶布喇夫人给你送入宫内的信息吗？”
皇后紧张的握紧双手，康熙如何预料到是噶布喇夫人带来的消息，送书信的奴才，除了石榴外，其余的人都被灭口了。
“索额图亲自和你说的？”康熙一个个的问题压迫皇后脸色变的苍白，不晓得自己盖如何来说。
“万岁爷，娘娘全部经历都放在宫务上了，从不会把精力放在这些上面。”小廖嬷嬷想着赫舍里氏摘不干净了，最少要让皇后娘娘不倒下。
第292章佟答应
冬日的阳光照进殿内，皇后跪在金砖地上，后背被冷汗打湿了，小廖嬷嬷帮皇后说了几句，被康熙丢去外面打了板子。
慎刑司的人拎着几个小苏拉过来，这几人都是帮着皇后和索额图之间传话的。
皇后听见外面打板子的声音，脸色越发的苍白了，担心会在这些人的嘴里吐出什么要命的信息。
康熙拿着折子一本本的看着，没把皇后的脸色当回事儿，左手紧紧的握住九儿的手。
“看你自己话本。”康熙瞧着佟九儿盯着皇后瞧，立马念叨起来，“你又不喜欢掺和宫内的事儿，把注意力放在话本上。”
康熙温柔的话语传入皇后耳中，皇后心里酸酸的，康熙从大婚后，就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皇后记得噶布喇夫人提过，康熙对佟九儿的态度与她们不同，她当时觉得是从小生活时间长，二人的脾气更相似。
“阿诨，皇后娘娘从进来就跪在地上，你总要怜香惜玉吧。”佟九儿发现皇后的目光越发冰冷，暗中做好人提醒康熙。
对于皇后是否感恩，她一点不在意，只要康熙能记得这份求情即可。
“九儿说的极是，”康熙温柔的说道，“李德全，给皇后看座。”
康熙对皇后总维护赫舍里氏的做派恼火，做事儿越发的没了顾虑，他甚至考虑收回皇后的凤印。
“多谢佟妹妹帮我说情。”皇后感激佟九儿，“我无法回答万岁爷的问题，我不清楚家里的安排。”
佟九儿听皇后的辩解，暗叫不好，康熙最近连续几日动用龙卫探查皇后在宫内的眼线，详细的名单已经出来，若是皇后做的过分，康熙弄不好会出手的。
“索额图那日何时进宫的？”康熙离京前下旨，言明朝臣不可进宫的。“朕早安排了费扬古接受九门提督的位置，索额图没权利进宫来巡视的。”
皇后的额头开始冒汗了，她此刻不知该如何回禀康熙，索额图利用就的腰牌进来，就是想帮着蒙古诸部盗取城防图。
若是蒙古诸部的将士们兵临帝都的城门下，赫舍里氏还能从中斡旋，帮着康熙夺得一份权利，从而在康熙身侧站稳脚跟。
佟九儿发现康熙给的话本是这次事情的简报，龙卫的人早调查清楚，索额图把这份罪责推卸到位在京城的钮祜禄府邸。
索额图连替罪羔羊都已找好，若不是阿灵阿和隆科多归来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阿灵阿未在朝堂站稳脚跟，遏必隆大人的余温也不会让索额图的计谋得逞。”佟九儿瞧着康熙在折子的一旁批示的一句话，让她茶点破功笑出声音来。
随着时间流逝，外面的喊疼求饶的声音越发的小了，皇后心里没地儿了，不知外面的状况如何，担心有人会背叛赫舍里氏。
康熙连续的几个问题直接重要害，索额图明面上冲着阿灵阿的，实则是冲着佟家去的。
自从遏必隆去世后，佟国赖、佟国纲和佟国维父子三人一直帮着阿灵阿，如果阿灵阿有地方没做好，大家的苗头也会对准佟家。
“万岁爷，赫舍里氏一向忠心君王，绝对不会有二心的。”皇后赶忙解释起来。
索尼之后，赫舍里氏就没再出过武将，除了朝堂上的文官权利外，没有一点武将的权利。
不少官宦紧盯着赫舍里氏不放，她只要在后位一天，赫舍里氏应该就不会倒。
皇后解释越发避重就轻了，佟九儿内心佩服皇后的临场发挥，被康熙抓包了还能如此的镇定自若。
“阿诨，我和钮祜禄姐姐约好，今日要见尚衣局的嬷嬷们。”佟九儿不喜搅和前朝的事情，赶紧找了一个借口出去。
康熙点点头：“我晚些时候回去用膳。”
佟九儿赶忙起身给帝后二人行礼离开了，迈出书房院落时，她狠狠的松口气。
赫舍里氏是后族，皇后更是个心眼小的，若是她在场听赫舍里氏的糟心事儿，皇后回头必定给她穿小鞋。
“主儿，阿灵阿大人是与六少爷一起回来的。”凤偲站在大殿的门口，听见里面的谈话，告知给佟九儿详情。
佟九儿望向远处的腊梅树，不禁给佟国赖点赞，若不是佟国赖写信提醒阿灵阿和流动可多，二人必须一起行动，防止别有用心的人挑拨二人的合作。
“万方安和里面有多少是那位的眼线？”内务府连续两年送的奴婢们眼线率极高，皇后能自由掌握宫内任何地方的消息。
不少低位宫妃近身的奴婢都是皇后的人，奴婢们时常按照皇后的意思在低位宫妃耳边说闲话，造成佟九儿不小的麻烦。
“有不少了，万岁爷的意思这几日全部清理掉。”凤偲接到凤卫的消息，让凤偲和凤景尽快的提交名单。
佟九儿只当个听众，不会插手康熙的圣旨。
“凤偲，按照万岁爷的命令帮忙。”佟九儿抿紧嘴巴道，“给两位娘娘准备的东西要格外的精心，不可让心思不纯的动手脚。”
此次回南，钮祜禄贵妃会被留在京城，她要独自承办南边行宫的过年宴会。
“主儿，奴婢醒的。”凤偲赶忙应下。
佟九儿走在回廊内，花园的外围总有探头探脑的小苏拉，他们瞧着佟九儿从殿书房院落走出来，立刻悄悄离开。
临近钮祜禄贵妃的院子，佟九儿拾阶而上，余光却瞧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凤偲，你瞧那两人是不是佟答应家的眼线。”佟九儿对新进宫的佟答应有些恼火。
佟答应乃是佟家的旁支，奢望在康熙面前站稳脚跟，违背佟国赖的命令，投靠皇后的门下，送了与她容貌有七分相似的佟答应进宫。
在皇后身子不便时，甚至推荐这位服侍康熙。
康熙瞧见佟答应踏入坤宁宫，立刻黑脸拂袖而去，回了养心殿后从密道来到承乾宫内告知她详情。
佟九儿半眯着双眸，嘴角微微勾起冷笑，佟答应这辈子不会有出头之日了。
“玛法提过，旁支的人越发不安分了，总想仗着我进宫要好处呢。”佟九儿一向不管前朝的事儿，康熙避免她掉进陷阱，时常会给她讲解一下前朝的情况。
佟九儿手里有佟家秘密送来的消息，与康熙亲自讲解相比，佟家的消息还是有些粗略的。
踏入钮祜禄贵妃的院子，菊香站在门口迎接她。
“佟贵主儿，主儿已在殿内等候了，佟答应赖在殿内不走的。”菊香恭敬的回禀着，“主儿早膳后，佟答应就来了，车轱辘来回转，就几句话，像是打探从南回来的真正原因。”
“果然！”佟九儿低吟道。
迈入殿内，佟九儿发现殿内坐着一抹淡绿色常服的女子，她行礼问安的举动与她有几分的相似，若是不熟悉她的人看去有可能真的会混淆。
“学的7成像，赝品就是赝品。”佟九儿半眯着眼睛说道。
第293章佟九儿与皇后对峙
天色渐亮，康熙抱佟九儿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她起来，今日是去给皇后请安的日子。
“九儿，咱们后日一早启程回南边，把东西都给收拾好了。”康熙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
“好，我把过年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佟九儿瞬间清醒，“佟答应连续几日来我这里请安，说是想陪着去南边，我都没赞同。”
康熙把被子拽了一下，把她包裹在里面，别被外面的冷空气冻着。
“不搭理便是了，佟答应的阿玛被郭罗玛法从族谱里面除名了。”康熙小声告知给佟九儿，“不管你如何处理，都不会折损佟家的颜面。”
佟九儿困倦的往他怀中蹭了蹭，康熙没太在意，只抱着她丁昂。
“阿诨，我去给皇后请安后，就处理了佟答应。”佟九儿期初不处理佟答应，是担忧家族会颜面尽损。
如今，康熙做出保证，她必定会出手。
早膳后，佟九儿送走康熙，才领着奴婢们去了皇后的院子。
皇后让女眷们寅时去院子请安，佟九儿则没遵守，是女眷里面最后一个抵达的。
“佟妹妹，今日可是来的有些晚，让大家都等着你一人了。”皇后端坐在凤位上，盯着佟九儿警告道。
佟九儿的眼神闪了闪，皇后右手摸着左手的护甲，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娘娘，万岁爷今日出门的有些晚，不得不在一旁伺候他离开在来请安。”佟九儿已很久没被皇后刁难。
皇后有喜后行事作风变化很多，对宫妃们手段强硬，对奴才们的管控力更强。
“佟妹妹说的极是，万岁爷真的是无法离开你。”皇后冷笑道。
宫妃们听皇后的话后，心里升起不满。
“阿诨不是离不开，而是，阿诨不想让其她宫妃连安稳的日子都没有。”佟九儿双手一摊，“只要得宠的低位宫妃，除去皇后娘娘提报的那几人外，剩下的身子都不是很好。”
康熙在临走前，告知九儿要当众说出皇后的作为。
嫡子降生后，不受宠的低位宫妃会偏向皇后，必定打破宫内的平衡。
在场的宫妃们脸色瞬间惨白，他们有些被康熙翻牌子，却没想没有一儿半女。
她们从小都身体健康，是不少医术高明的大夫精心调养的，为何进宫后就总是身体不佳。
皇后在背后必定没少做这些小动作，否则，她们的身体不会这么差的。
女眷们瞬间都沉默不语，有些想依靠皇后的答应，都慢慢的沉寂下来。
“佟妹妹，这话说出来可是要负责人的。”皇后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缓了一会才开口，“我对各位妹妹都是一视同仁的。”
“当然是一视同仁，我与佟妹妹的东西里面有更多加料的份例呢。”钮祜禄贵妃在一旁帮衬。
话音落下，宫妃们瞬间明了，皇后为了嫡子是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之前，皇后找几个家世比较弱的低位宫妃，说是把她们的长子养在膝下，她们以为是皇后要扶持她们。
她们如今庆幸自己未生下阿哥，否则，她们都已经去阴曹地府报道了。
“娘娘，奴婢们身体不舒服，可能先行跪安了？”临近门口的几个答应起身询问。
皇后知不能阻挡她们回去，只得面带笑容的点点头，佟九儿察觉皇后的眼中并未有笑意。
等几位答应离开后，皇后冷冰冰的看向佟九儿。
“佟妹妹，这是怎么了？你一向不管事情的，看着嫡子要降生了，就忍耐不住给阿丰阿铺路了？”皇后把所有的罪责推卸到佟九儿的身上，当众说她是为了阿丰阿铺路。
“娘娘，阿丰阿有阿诨教导，未来的路也有阿诨去铺，”佟九儿挺直腰板与她对视，“嫡子未降生，我不至于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孩子下手，再说，您把后宫搅和乱了，谁知道得能不能健康的活下来。
话音刚落，聊嬷嬷的心悬了起来，佟九儿对皇后以及和舍里氏宣战了。
皇后有喜的消息杠传出去，索尔图就命令行宫的眼线针对阿丰阿阿哥几次暗杀，幸亏小阿哥的身侧有苏嬷嬷以及康熙安排的暗卫，否则，小阿哥早就夭折了。
“佟妹妹，你这可是没规矩了。”皇后拿捏着嫡妻的架子，冷冰冰的看着佟九儿，“即便时贵妃，也是妾室，能和嫡妻叫板，你就越了规矩。”
佟九儿抿嘴一笑：“我越了规矩也时被皇后逼迫的，对我下手，是女眷们的争斗，我大可不在意。你对阿丰阿下手.....就是踩在我的底线上了。”
阿丰阿前几日日日遇险，康熙还一直隐瞒她消息，若不是苏嬷嬷早一步安排凤偲把消息送来，她大概要回去时才回发现。
皇后右手紧紧握住了扶手，家族安排的人下手，却没有一个得逞的。
“佟妹妹，本宫是阿丰阿的嫡母，是不会对他下手的。”皇后不想在众人面前被做事对皇子动手的罪责，只得狡辩自己未对皇子下手。
佟九儿右手松开扶手，从左手手腕处拿下十八子转动起来，杏眸紧盯皇后。
“娘娘，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即便处理后续也不会特别干净，行宫内出手的奴才们都被慎刑司提走了，在图里琛的手里，活口是很好说话的。”佟九儿不再隐藏，阿丰阿衣食住行都被动手脚。
太后和佟太后已把阿丰阿放在身边养着，却还遭到暗算。
“娘娘，南边传来风声，行宫内有人给阿丰阿的膳食里下了让身体虚弱的药，幸亏那日在太后娘娘处吃了糕点未用。”钮祜禄贵妃冷笑道，“九儿不在南边，两位太后不放心阿丰阿，时常带他一同用膳，相信那些奴才们没有得逞。”
皇后听两位贵妃的念叨，掩盖在宽大袖子下的双手握拳，心里恨着索尔图，她帮着往随驾的人员里面安插了那么多的眼线，居然这么点的事儿都没有办好。
“既然两位妹妹对我有误解，我不可能让赫舍里氏的人下手，再说，阿丰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皇后尽量心平气和的说着。
留下的宫妃们都未说话，从她们三人的嘴里得知消息，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第294章 再次离京
请安结束往万方安和走着，发现门口有一抹粉蓝色的身影，风景提醒佟九儿佟答应站在门口。
“给贵主儿请安。”佟答应跪在地上请安，“奴婢是想来给贵主儿请罪的。”
佟答应接到娘家被家族除名的消息，就想着来佟九儿这里看看，是否能能帮着家里说两句。
“进来吧。”佟九儿瞧了佟答应一眼便进院子了。
佟九儿本不想搭理佟答应，余光瞄到皇后的眼线，想着到底是佟家的旁支，即便被赶出了族谱，外人却还觉得是佟家人。
“贵主儿，奴婢的阿玛真心认错了，求您能在族长的面前美言一两句。”佟答应本来心高气傲，希望进宫后能得到康熙的青睐。
皇后甚至挑拨佟答应，只要佟九儿不在了，她才有出头之日。
佟答应暗戳戳的出手几次，发现无法撼动佟九儿，甚至还被苏嬷嬷责罚。
“佟答应，我已出嫁，不会插手娘家的事情。”佟九儿从凤景的手里端过茶杯抿了一口，身上的寒冷瞬间减少了。“我不出手，不代表你做的事情不不清楚。”
佟答应跪在金砖地上，小脸煞白煞白的，盯着不远处的脚踏有些愣神。
家书里面要求佟答应求佟九儿帮说两句话，只求不被移出族谱便好。
“贵主儿，只求您能答应这一遭，毕竟都是佟家人，总想着不给家族颜面抹黑。”佟答应仰头恳求道。
佟九儿瞧着对方含泪的双眸，不得不承认佟答应是个极会蛊惑人的女子。
“跪安吧。”佟九儿不给对方回绝的机会，让几个嬷嬷直接送走。
佟答应被拉出殿外时，她转身疯狂的在石阶上磕头。
“贵主儿，求您给奴婢的家里留一条活路吧，奴婢的阿玛和额娘也是被人蛊惑才决定把我送进宫的。”佟答应额头都磕破了，只求她开恩。
“嬷嬷，去给佟答应请太医看诊，家族的事儿，不是你我这样外嫁女能处理的。”佟九儿冷冰冰的说道，“你回院子好好养伤，别再有多余的小动作，家族的人不会这么轻易的饶恕你的。”
话毕，佟答应觉得浑身冰冷，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肯定不会求佟九儿的。
“贵主儿，奴婢.....”佟答应未说完，就被嬷嬷用丝帕塞住嘴巴，直接挥挥手，让两个嬷嬷拎着就走。
殿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佟九儿拿起一旁的橘子剥皮吃着，琢磨该如何解决佟答应家里的问题。
赫舍里氏占据着后族的优势，买通了御史们盯着佟家和钮祜禄家，希望这两家嫩光有什么把柄出现，好让这两家无法在前朝立足，给两位贵妃撑腰。
凤景领着奴才们在收拾回南要用的物品，奴婢们穿梭各殿内，把佟九儿和阿丰阿过冬的衣物和用品都放进箱子内带走。
内务府送来过年的份例放进箱子或者是马车上，从今日开始，不少的东西会先由大内侍卫们押送去南边行宫。
佟九儿领着凤景赶去钮祜禄贵妃的院子，康熙把钮祜禄贵妃留在京城帮衬皇后，既然皇后总拿着有喜说事儿，他就顺水推舟，就留下钮祜禄贵妃分权。
“佟妹妹，你怎么来了？准备好去南边的东西了？”钮祜禄贵妃脸上带着笑容看向佟九儿，“我这次不随你一同过去，女眷们过年时进行宫请安，你要躲陪着两位太后应酬。”
“钮祜禄姐姐，那位现在总拿着孩子说事儿，你留在京城里，处境可能更糟糕。”佟九儿微蹙眉头提醒道。
钮祜禄贵妃摇摇头，随手挥退奴婢，大殿上只有她们二人。
“太医院的医正赶回来，与院判说共同为皇后诊脉，发现皇后的胎像不好，诊断出来的情况更糟糕。”钮祜禄贵妃无奈的说道，“万岁爷让我留守，除了要分权外，还有防止皇后若是因孩子出事儿，宫内不可乱了。”
佟九儿咋舌：“阿诨没说，皇后娘娘上次流产前，用各种手段保胎，身体必定受到很大伤害。”
“嗯。”钮祜禄贵妃颔首，“几乎让身体跨了，医正曾提醒过皇后，最少四年以后再要孩子，谁想到.....”
赫舍里氏不断给皇后试压，皇后也安排了低位的女子有喜，万岁爷不上当，皇后的计谋就没得逞。
佟九儿和钮祜禄贵妃叙话时，几位贵人、答应们则去皇后的院落，一个个恭维皇后，连续多日给皇后请安，希望皇后趁康熙在京城的时间，帮她们一把。
皇后不为所动几位贵人、答应们只得日日过来，求的皇后那日松口。
三日的时间一闪而过，行宫内的奴才们三日内都忙碌着康熙出行的事情，从上到下都紧绷着。
清晨天刚亮，康熙把熟睡的佟九儿抱进马车内放在软榻上，给她轻轻的盖上被子。
他起身后拉上屏风，绕过屏风坐在龙椅上。
“主子，皇后娘娘领着宫妃们一同守在门口，应该是等着恭送您呢。”李德全提前得知皇后的做法急忙回禀。
“你找个理由把皇后请回去，其余的宫妃就不用了。”康熙轻声交代道。
若是御驾行至行宫门口，佟九儿必须要下车请安，其余宫妃不必让九儿出面。
李德全领着小苏拉迅速往行宫门口赶去，皇后穿着一身火狐毛的披风站门口两侧。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李德全规矩的给皇后行礼，“给各位小主请安。”
“李德全，你怎么来这里了？”皇后往后一望，没看到帝王的龙撵。
“万岁爷让奴才送皇后娘娘回院子，您身子重了，万岁爷担心您等在这里有闪失。”李德全赶忙说道。
皇后双眸微微一闪，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李德全的话使她很受用。
“万岁爷要离开很久，我希望尽一份力。”皇后拒绝道。
“娘娘，您身体最重要，万岁爷希望小阿哥也能平安降生。”李德全赶忙劝说。
康熙御驾已快出发，李德全必须要加快速度。
“娘娘，李德全说的没错，您身体是最重要的。”廖嬷嬷安抚皇后，“等万岁爷回京，您在行宫门前等着。”
皇后考虑良久，最终选择点头答应，转身看着李德全。
“万岁爷这次南行，你要多上心。”皇后喋喋不休的说着。
“娘娘，请您放心，”李德全恭送皇后离开。
贵人、答应们并列站在左右两侧，等着御驾前来。
“诸位小主，等会万岁爷和贵主儿要赶路，不可再耽误时间了。”李德全身上换上了外出的衣服，站在不远处说道。
“是！”贵人、答应们纷纷应道。
第295章 回南
日头高升，距离清晨离京已过去了近一个半时辰，佟九儿悠悠转醒，望向车子的车顶，右手抬起揉着太阳穴。
“阿诨，怎么没叫醒我就离开行宫了，我还没和钮祜禄姐姐告别呢。”佟九儿气鼓鼓的瞧着他，“皇后娘娘必定在行宫门口恭送您离开，回头又要拿捏这事儿说规矩。”
佟九儿低囔抱怨，康熙则抱起她，从一旁拿着衣服给她穿起来。
“李德全提前去把皇后请回院子，只有贵人、答应在门口，车队也没停下。”康熙柔声安抚道，“要紧着赶路，没停下来的时间。”
佟九儿听他的话，悬着的心落地了。
马车飞速的行驶在官道上，她梳洗之后，趴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马车的两侧是两派身着家丁衣服的御林军。
离京抵达苏杭这一路上，康熙化身为去南边赴任的官员及其家眷。
“九儿，咱们先用膳。”康熙瞧着李德全送来了早膳，柔声劝说她。
佟九儿扭头看着炕桌，发现上面是他们二人最喜欢吃的东西。
“阿诨，咱们急行军的速度过去？”佟九儿狐疑道。“三餐都在马车上用？”
康熙嗯了一声：“尽量在马车上用，不过，每隔两三日就住临近客栈一次，算是彻底的休整。”
他们一行人提前近十日出京了，他早想换了身份出来私访，看看周遭的环境是否像折子上所言。
“阿诨，咱们利用身份游走在外，那位会不会提前告知给赫舍里氏任职的官员们？”佟九儿微蹙眉头说道。
二人边用早膳，边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今晚就能离京，等去直隶时，咱们就去夜市。”康熙很喜欢领着九儿一同逛夜市。“阿丰阿又没在咱们身边，像以前那样二人世界更好。”
佟九儿用完早膳，右手支撑着下巴，望着康熙瞧着。
“看着我看嘛？好好看书。”康熙处理着折子，发现离开南边几日，官场又是一团糟糕。
在此同时，皇后又召见噶布喇夫人，母女二人又在商量着过年的事情。
“额娘，钮祜禄贵妃被留京了，万岁爷再三说是因我身子重了，帮着我处理宫务。”皇后冷冷说道。
噶布喇夫妻被康熙找借口招进京城，又给他留了任务，噶布喇夫人则每日进京陪皇后叙话。
“娘娘，您需要保持好心情，钮祜禄贵妃哪里有我们盯着。”噶布喇夫人赶忙说道，“家族又挑选了两个颜色极好的小选秀女，把她们放在您身边伺候，您若是把二人往万岁爷的面前露一面，万岁爷必定能瞧上一个的。”
赫舍里府邸连续近一个月进行挑选，选择出两个最为出色的。
“额娘，不必让人过来了。”皇后摇头拒绝，“最少，不能这几年送进宫，万岁爷身边不能再出现小选的宫妃了。”
噶布喇夫人狐疑道：“娘娘，万岁爷那边给您说了什么话了？”
京城内不少大姓世家都准备送人，连续几年的大选，大姓世家的秀女都被撂牌子或者被赐婚给世家的阿哥们。
“太皇太后在时，能压着万岁爷收人，那会万岁爷面对的情况也不好，荣嫔、惠嫔的家族在朝堂地位也很高，收了也是可以的。”皇后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万岁爷如今的情况和地位，大家族的嫡女进宫都是可以的，再进小选的秀女坐在答应或者贵妃的位置就不合适了。”
噶布喇夫人被怼了：“娘娘，万岁爷为何会这么说？可是有人家已经行动了？”
皇后点点头：“曹家在南边送人去万岁爷哪里，被人李德全送去慎刑司。李煦送去佟贵妃的身侧，未进院子就被万岁爷的人给送走了。”
噶布喇夫人叹气，曹家的速度实在太快，直接把所有人的后路给堵死了。
“娘娘，您再试试吧。”噶布喇夫人恳求皇后道，“为了家族更好。”
皇后把茶杯放在旁边，盯着噶布喇夫人好久。
“额娘，万岁爷好容易对我的态度缓和，若是再送人过去，万岁爷又会恼火了。”皇后拒绝道，“阿玛和索额图做的事儿没谱，惹怒万岁爷之后，我无法帮衬你们太多。”
噶布喇夫人没多说话，噶布喇和索额图二人踩在康熙的底线上，康熙斥责几次，二人的颜面扫地。
“娘娘，您多帮老爷和索额图说两句好话，罚俸还能接受，在朝堂上一次次的扫了颜面。”噶布喇夫人怒瞪皇后，“您千万帮着说两句，最少让老爷能安全的致仕。”
噶布喇只希望安全的把家族的事情交给索额图，安安稳稳的致仕，等回府邸就能安稳的生活。
“额娘，回去告知阿玛，别再和万岁爷较劲了。”皇后双手一摊，“阿玛和索额图次次碰触万岁爷的底线，还想让我求情？”
噶布喇夫人懊恼的叹气：“罢了，娘娘所说甚是，臣妇回去必定和老爷说清楚。”
噶布喇往日是不喜欢被说教，皇后盯着噶布喇夫人带过来的两个奴婢，她们都是陌生的脸，应该是家族想要送进宫内的人。
“额娘，她们就是你们挑选的人吧？”皇后是个聪明的，她们二人打量的眼神，皇后立刻明白了。
“娘娘，是老爷想着让您看看再说。”噶布喇夫人无奈道，“我说了几次，却被长老们要求这样做的。”
索尼去世前，生怕噶布喇支撑不了家族的压力，特意设置长老会，噶布喇若是有拿不定注意的事儿，就直接与长老会的人商量。
“又是长老们？家族的事儿都被长老们掌控，阿玛和索额图以后还能当家做主吗？”皇后冷笑道，“玛法也有出错的时候，这些人越发喜欢插手族长的事务了。”
皇后不在家族，却时刻掌握家族的动态，只要有人不对，她立刻就能出手阻止。
“娘娘，长老们越发喜欢插手府邸的事情。”噶布喇夫人附和道，“老爷和索额图对他们都颇有怨言，却又没办法回绝。”
第296章 尾随
入夜后，商业街恢复了宁静，佟九儿靠在客栈的窗棱上，看着冷清的街道，此时的景色与白日里有明显的差别。
康熙处理完折子走进来，从她的身后把她抱入怀中，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阿诨今天回来的早些。”佟九儿糯糯的说道。
二人看着窗外的夜景，康熙侧首亲了亲她的脸颊，再有两日的行程就能抵达苏杭了，如今临近年关，百姓人家处处在准备过年的东西，连夜市都要比往日热闹。
辛苦了一年的人们都希望能好好过年，求得第二年事事顺心。
“九儿，咱们快回去了。”康熙低声说道，“再回京时，要一行人一起走的，阿丰阿在身边就太闹腾了。”
佟九儿这一路与康熙一同走来，好似回到她刚入宫的时间，康熙提前处理好了折子，就会带着她偷溜出宫，二人穿着私服回佟家或者去新华门的夜市。
“阿丰阿若是知道阿诨这般说他，必定噘嘴和姑姑告状。”佟九儿对阿丰阿实属无奈，小家伙自从去了上书房，就像小泥鳅一样滑，逼迫太急了，便会去两位太后面前告黑状。
为此，康熙被两位太后说了好几次，佟九儿的话音一落，康熙双手一摊。
“随他额娘了呗，”康熙不厚道的笑起来，“你当年在佟府，我只要不顺着你的意思，不去和郭罗玛法告状吗？”
佟九儿囧了，当初是年纪小，总想着看康熙变脸。
“我一直很懂事儿，若是告状的话，也是阿诨做错了。”佟九儿坚决不承认。
康熙低沉的笑声传入她的耳中：“娇娇说的没错，肯定不是你的原因。”
次日一早，康熙和佟九儿特意晚起了一会，他格外珍惜这两日放松的时间，甚至还把出发的时间延迟到午膳之后。
佟九儿随着康熙穿梭在商业街的各处小摊位前，不断购买两位太后和阿丰阿会喜欢的物件。
“阿诨，等回去再让膳房做糖葫芦，想吃了。”佟九儿看到不远处的糖葫芦，吞了吞口水道。
她因在新华门夜市吃了糖葫芦闹肚子，康熙就不再让她在外卖糖葫芦吃了。
“李德全回去就吩咐膳房。”康熙点头答应了。
二人边说话边聊天，一路买买买的架势，惹不少人盯着。
康熙瞧着偷瞄她的人越发多了，醋唧唧的转身就往客栈走去。
佟九儿准备迈入客栈大门时，发现在街拐角处，有一抹眼熟的身影站在那里望向这边。
“阿诨，我好似瞧见皇后娘娘的四弟了。”佟九儿快走几步，追赶到康熙身侧低声囔囔道。
康熙驻足看向佟九儿，伸手牵着她的小手回了房间。
“柯尔坤因过错被贬至此处当府尹。”康熙特意暗中给佟九儿指过赫舍里氏的几个嫡脉，她一眼就认出来，“估计皇后在咱们离京时，就写了书信过来，让对方暗中盯着他们一行人。
皇后最近下手的次数越发多了，不知阿丰阿那边是否有事儿。
康熙在酒楼定了一桌子的午膳送进马车，一行人开拔往苏杭驶去。
九儿盘腿坐在炕桌旁，吃着蟹黄小包子，又喝了一口胡辣汤，觉得日子瞬间好过很多。
“主子，车队后面有人跟梢。”李德全隔着马车的车门回禀。
康熙微蹙眉头：“今晚不在外面过夜，直接赶路，让图里琛警惕起来，别再出事儿。”
一路走来他们都很是低调，极少有人跟梢。
“阿诨，是咱们刚才买的东西太多，被人一路跟着过来了？”佟九儿冷不丁想起后面两车的东西。
逢年过节的时候，商业街的扒手是最多的，县衙几次三番的抓人，总有人还在干坏事儿。
“不停留过夜，全部都走官道，不会有人下手的。”康熙早告知给图里琛路线。
图里琛听属下汇报后，他身上散发着戾气，随着康熙几次南下，路上都会有一些事情发生，今日这边尾随而至的，还是头一次碰到的。
马车速度不断的加快，佟九儿瞧着日头慢慢的偏西，心里却有些发慌。
“阿诨，除了图里琛他们外，龙卫的跟在暗处了吗？”佟九儿记得上次这样的感觉，是随着佟国赖一同出门被人暗杀。
康熙伸手握住佟九儿的左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九儿，一会外面有争斗的话，你不可乱看的。”康熙担忧佟九儿被吓着。
对方暂时没有什么杀意，难保不是进行伪装。
“阿诨，我当初陪着玛法去红螺寺，在红螺寺附近碰见过暗杀的人，玛法还说我是八旗格格，必须要有勇敢呢。”佟九儿靠在康熙的身上嘀咕。
康熙悬着的心落地了，佟国赖因在朝堂上过于耿直，不少人都针对他的。
“九儿，闭上眼睛！”康熙侧耳听见外面的马蹄声发生改变，马车的车速更快了，晓得后面的人等不住了。
图里琛让副手领着一队侍卫停在半路上等着后面的追兵，他则护着马车一路往苏杭奔袭。
苏杭城内，曹寅和李煦提前见了御林军派遣来通报的侍卫，对方把康熙的路线一一的说了出来。
“李煦，今日最好派遣杭州大营的将士们出城迎接，万岁爷进带了三队御林军伪装成家丁，如果碰见了危险，肯定会出事儿的。”曹寅看向李煦说道。
李煦犹豫起来，南边官场的官员们都很恪尽职守，谁也不会对万岁爷下手，除非是从京城内传了命令。
“曹大人....若是娘娘那里要是有指使，估计会有人铤而走险。”李煦拍拍额头说道。
李煦的弟弟迎娶的是柯尔坤的庶妹，这位的容貌极好，前几日聚会时，提了一句柯尔坤最近要做了一件大事儿，稍有不慎，就能改变大清的未来。
“柯尔坤出手了？”曹寅听李煦的暗示，立刻站起来质问道。
“嗯！”李煦点头了。
曹寅立马快步走到院子里，和曹忠说了几句话，准备领着侍卫们去保护康熙，生怕会给康熙惹了什么麻烦。
第297章 内奸
黑夜中，一队马车在家丁们的保护下迅速行驶，康熙伸手把佟九儿抱在怀里，没关注身后的任何追兵。
“阿诨，后面的人应该未追上，咱们还有多久才能道苏杭？”佟九儿嘀咕道。
康熙揉了揉眉心，琢磨泄露了行踪。
在刚才的拦路时，康熙发现对方并不时单独劫财，后面辆马车的东西都被带着赶路，这您白银留在原地了，对方却追逐了一段路程。
“不是简单的劫财，背后肯定有主使者。”康熙冷笑着。
自从撤了三藩后，康熙出行未在收到威胁，使侍卫和保护御驾的将士们都松懈下来。
“阿诨，都被人算计了，您还在这里开玩笑。”佟九儿很是紧张，担心康熙会受伤。
康熙没多在意：“曹寅是聪明的，已经过来了。”
曹寅虽说有小心思，碰到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会坚定的站在康熙的身后。
在康熙低沉嗓音的安抚下，佟九儿也安心下来，马车后面却传来阵阵马蹄声。
“爷，德克受伤了，领着伤兵过来，没有掉队的。”图里琛瞧着身上都伤痕累累的队员们，眼神越发深邃了。
“图里琛，每个人都要严格检查，以防有人换进来。”佟九儿冲着窗口低声吩咐。
双方打了近半个时辰，御林军虽然彪悍，战斗力极强，双方能相持这么久，对方必定武力值不弱的。
“按照九儿说的做，”康熙赞同道，等图里琛离开，康熙伸手捏了捏九儿的小手：“九儿，应该有人混进来了，抵达行宫前，你不可单独在外面乱走。”
康熙琢磨对方能混进御林军，他身边有不少的大内侍卫护着，不会对他造成影响。
九儿就不同了，即便有人护着，对方若是针对九儿的名声出手.....
“阿诨，”佟九儿拍拍额头道，“我这几日都呆在你身边，防止有人下手。”
康熙伸手捏她的脸颊：“九儿知道就好。”
车队照常往苏杭行驶，三个带着人皮面具混在侍卫中的人松口气，图里琛刚才在三人周围转悠，他们三人很是紧张，其中俩人差点自爆来换取最后一人的安全。
曹寅率领着杭州大营的将士们赶来，图里琛给曹寅一个眼神，让其留心身侧的那些侍卫们。
“爷，奴才已过来，再有一日的时间便能先到奴才的别院。”图里琛的一个眼神，使曹寅明白侍卫里有背叛的人。
“曹寅，让人提前去收拾妥当，一路赶来休息两日再回去。”康熙低声命令道。
佟九儿端着茶杯喝茶，发现康熙交代的越发详细，连佟九儿饮食的注意事项都说了。
前几次南巡时，曹家都会接待御驾，佟九儿的喜好曹家了解的一清二楚。
“朕的喜好你是知道的。”康熙从九儿手里接过杯子，随口说了一句，“最近胃不是很好，尽量吃面食。”
那三个佩戴着人皮面具的侍卫都竖着耳朵听着，希望能从中听到破绽，他们能更好的找到机会完成任务。
康熙压低声音说九儿的喜好，提到自己的喜好却提高了声音。
侍卫们各自暗中打量周遭的侍卫们，他们都是从期初一直训练的，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大家都是有感情的。
图里琛从前面撤下来后，策马等在马车的旁边。
“以后分两队，昼夜不分的赶路，再过三日应该能抵达曹家别院休整。”图里琛低声吩咐副都统。
图里琛和副都统对视一眼，副都统一直隐藏在队伍里面，暗中调查着被隐藏起来的侍卫。
“是不是用的哪个.....”副都统问道。
图里琛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侍卫们的面容绝对没出错，图里琛和副都统担心会有易容的。
某些江湖的认识最擅长这种举动了，估计对方是世家请来的。
“我会小心的。”副都统颔首，“晚间我去前面领队，你也多注意一些。”
入夜时分，三个侍卫隐藏在队伍里面，他们等待着队伍停下来休整，那时他们是最好下手的机会。
“二队跟着我去前面接手。”副都统领队去了前面，图里琛与他对视一眼后，领着队伍就来了后面。
图里琛一直盯着前面队伍的侍卫，不放过任何一个侍卫，希望别从里面挑选出来伪装的人。
第三日的傍晚，马车的车队驶入苏杭城内，车队停在曹寅的别院前，曹忠打开别院的正门，马车驶入院子停靠，在图里琛和副都统的带领下去了前院住着，图里琛按照规矩开始检查。
“九儿，咱们在这里住两日再说。”康熙让李德全去行宫通知两位太后，顺便把阿丰阿给接回来。
“咱们不直接回行宫吗？”佟九儿狐疑道。
“不能把危险带回行宫。”康熙右手敲着椅子扶手，“九儿，侍卫里应该有被替换的。”
佟九儿伸手拍拍康熙的右臂：“阿诨，把侍卫们放在别院，咱们先回行宫内给太后娘娘和姑姑请安。”
康熙拒绝的摇头：“暂时别回去，不差这两日的时间。”
佟九儿嗯嗯两下，图里琛从外面走进来，低声在康熙耳边嘀咕了几句。
“三个人的饮食不一样？”康熙声音平淡的问道。
“对，葛戴三人的信仰问题，绝对不会吃猪肉的，他们三人今天却吃了。”图里琛赶紧回禀道。
“等等，噶戴三人不是科尔沁出身吗？”佟九儿狐疑道。
“是出身科尔沁，三人的信仰则是隐秘的事情，外人是不知道的。”图里琛仔细回禀着。
康熙心里明白，三人应该是把这个当底线，防止被人替换，图里琛掌握侍卫们的隐秘事情。
“九儿，这是隐秘的事情，没个侍卫都要把一个把柄放在图里琛哪里。”康熙把御林军的隐秘条款说了。
康熙往九儿的身边斜靠着，低声和她说着这些话。
“贵主儿，奴才晓得每人的举动。”图里琛有自己的做事风格，不希望被九儿插手。
“阿诨，把三人送去慎刑司，”佟九儿不喜被人算计，对方把人安排进侍卫队，估计有别样的想法。
第298章 曹家别院
别院内奴才们来回穿梭，曹寅站在一进门的院中进行安排，几日的时间对曹家来说是一种考验。
南边的情况不太稳定，康熙御驾抵达南边近3个月时间，商业街那里就挖出隐藏的眼线数十个，无形中给曹寅施加了很大的压力。
“大人，万岁爷和贵主儿在这边，是否让夫人携着小姐们一同过来？”曹忠询问曹寅道。
曹寅摇头：“暂时别通知夫人过来，夫人最好在两位太后面前出头，若是来着贵主儿这里，不见得能冒头的。”
一路走来，曹寅察觉康熙不喜有女眷打扰他和九儿的二人世界，曹寅一直揣摩康熙的心思，为了从中得利。
“曹大人，万岁爷让您赶紧过去。”李德全站在不远处瞧着曹寅，发现曹忠居然想给曹夫人通风报信。
因曹嬷嬷的面子，曹家的女眷在两位太后的面前还是极高的，只要不致命的错误，两位太后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曹寅赶到花园时，瞧着康熙正牵着九儿的手漫步，佟九儿发现南边的别院处处都不一样。
曹家与佟家的别院都有区别，佟家的更看重假山和布局，除了南边的风情外，更注重实用性。
这里却是原汁原味的江南园林，比行宫的布景更为精致呢。
“阿诨，我觉得别院真的很好看，比行宫更好。”九儿更喜欢别院的风格，行宫内大多的地方像畅春园。
康熙牵着她一同步上凉亭，二人面对面的坐着，凤景拿过来鱼食送过去，佟九儿拿起来丢在池塘里。
“九儿，池塘里的鱼都是锦鲤，不是食用锦鲤。”康熙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别想着从池塘里面捞鱼吃。”
佟九儿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二人私下的时候，康熙乐意看着她到处玩闹。
“阿诨，再过五日就到小年了，一路过来，所有街边都有摆摊，年味内越发的重了呢。”佟九儿极少会在过年前出门，发现南边对过年比京城要热闹很多。
康熙点点头：“九儿，南边更看重过年的时间，京城就不同了，官员们在逢年过节时更多的是想相互串门。”
佟九儿趴在围栏上，皱巴着小脸：“若是留在京城内，不少官眷会利用过年机会请安。”
初二到正月十五，宫门大开，官眷们只要递牌子得到宫妃们的允许，日日都可进宫请安。
“大伯母和额娘都不是日日递牌子，但是，不少官眷却日日找麻烦。”佟九儿双手一摊，“在宫内还能有皇后、钮祜禄贵妃帮我分担一些，在行宫内只有两个答应，这个年可不好过。”
佟九儿从京城出来后，便想着这个问题。
“今年过年提前吩咐下去，不可每日进院子请安便是了，”康熙安抚佟九儿的情绪，“今年初一不用祭祖，只要向着京城的方向敬酒即可，初一午膳后，就陪着额娘和你回门。”
佟九儿靠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微微勾起：“真的吗？”
出嫁女初二回门，在京城的话也是初二早上私下回去，在太皇太后在世时，宫妃们都没机会回门的，只能是娘家人递牌子进宫请安的。
“九儿，回头多赏赐一些东西。”康熙考虑过年要去佟家，多赏赐东西也算是给佟家颜面。“玛嬷、大舅母和岳母的头面都做好了，趁着过年前的机会，把头面都赏赐下去，女眷们过年串门时，瞧着佟家的三个女眷佩戴内造的头面。”
佟九儿抿嘴笑起来：“阿诨，大伯母和额娘都有内造的头面，怎么还要给呢？”
每年从宫内赏赐去宫外的头面极少，除了皇后的娘家每年会有一两套外，其余女眷就极少了。
自从九儿进宫后，康熙私下没少往佟家送内造的头面，去年一反常态在明面上进行赏赐。
“阿诨，两年连续赏赐佟家头面了，皇后颜面会难看。”佟九儿虽不在意皇后的威胁，却也不想让家里被赫舍里氏派系刁难。
康熙晃了晃手：“不必多虑，赫舍里氏有不少的赏赐，皇后也会给家里不少的赏赐，女眷的头面也多一些的。”
佟九儿靠在康熙的怀里，瞧着不远处的回廊位置。
曹寅盯着靠在一起的二人，驻足等候在一旁，不敢再往前了。
“曹大人，怎么不去给万岁爷请安？”李煦好奇道。
曹寅领着李煦去了一旁，暗中指了指远处的凉亭。
“万岁爷和贵主儿在那里相处，你敢过去打扰？”曹寅冷笑道，“你把赫舍里氏看的太重了，在万岁爷的面前，赫舍里氏的颜面肯定不如佟家有颜面的。”
李煦不如曹寅清楚京城的状况，因此，他被赫舍里氏忽悠站在皇后的身后，与曹寅的中立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曹大人，我的夫人为万岁爷挑选之人送入皇后娘娘的身侧了，”李煦邀功道。
“万岁爷站在这位的身边，咱们做奴才的就必须要站在一旁，绝对不可违背万岁爷的意思，”曹寅想劝说李煦罢了，“再过几年，阿哥们就长大了，就要为了哪个位置争夺了。臣子们最好忠于万岁爷，家族才能长久。”
李煦沉默，不知是否该听曹寅的话，他多年都在曹寅的压制下，若是能翻身比曹寅更高就好了。
“曹大人....我也想着尽快帮着南边的家族，”李煦把所有的罪责推卸到帮衬南边的家族，“我身侧也聚集着几个臣子，盐务衙门的臣子们都对万岁爷的态度很是不满。”
李煦期盼曹寅能改变主意，盐务衙门的官员们都劝说过曹寅为了家族好，希望提前选择一个阿哥站队。
“不必多言，皇后的孩子未生产，不知是格格还是阿哥，你现在就准备站队，皇后再三生产都是格格，你站队也是白搭。”曹寅冷下起来。
李煦不断的找茬，越了康熙的底线，李家以后无法再晋升了。
“曹大人、李大人二人请去凉亭。”李德全站在两位大人的身侧回禀，“万岁爷请两位大人过去。”
曹寅和李煦随着李德全身后走向凉亭，佟九儿正吃茶，右手拿着白翡翠的棋子下着，康熙手执墨翡继续下着。
第299章 挑拨曹李关系
午后的日光照在地上，曹寅和李煦二人跪在凉亭内，康熙让李德全宣读曹寅、李煦二人在南边官场的一举一动。
康熙早让人调查好他们的作为，给曹寅和李煦一个警告。
“万岁爷，奴才一心为主，绝对不会背叛主子。”曹寅跪在地上说道。
康熙陪着佟九儿下棋，没把这二人放在心上。
李煦瞧着康熙不在意的举动，瞬间失落，曹寅所说的没错，万岁爷对贵主儿才是真爱，宫内的那几位比不上她。
“李煦，你跟曹寅办差多少年了？”康熙平淡的问道，右手将棋子放在棋盘上。
李煦听康熙的问题，心里咯噔一下，忧心康熙发现了什么。
“回万岁爷，已经十年了。奴才当初是曹大人挑选进盐道衙门的。”李煦规规矩矩的回答。
康熙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橘子，剥好皮后放在她的手边。
曹寅听康熙所说，后悔把李煦送入盐道衙门
如今，盐道的臣子们都与李煦的关系极好，与他的关系反而越发的生疏。
“曹寅，你在朕的身边多年了，这是你首次看走眼吧？”康熙冷冷的看曹寅问道。
“回万岁爷，奴才首次觉得自己老了，无法认清人了。”曹寅后悔隐瞒江南官场的状况，使得康熙抵达南边后，遇事有些措手不及的。
康熙挥挥手，李德全和凤景领着奴才、奴婢们一同退下凉亭。
九儿陪在康熙的身侧，留心观察曹寅和李煦二人，曹寅和康熙从8岁一同长大，算是相处最为融洽的主仆之一。
“魏东亭一直在关外守着，你则在南边，朕把你俩当做左膀右臂，”康熙失望的瞧着曹寅，“朕极少会插手你们二人任职之地的任免，你是真不知道李煦的举动吗？”
曹寅叹气道：“万岁爷，奴才是听到一些风声，因李大人与奴才家里有亲眷关系，奴才才疏忽大意了。”
期初，曹寅是警告李煦了几次，让李煦别和赫舍里氏牵绊太深，谁知他私下阳奉阴违，连他都隐瞒。
“图里琛，遣人看管好李煦，等过年后一同押送进京。”康熙不准备打搅两位太后在外过年的心情，“曹寅，有些证据由你亲自调查出来。”
挥退二人后，康熙陪着九儿继续下棋，她明显感觉到他下棋心不在焉。
“阿诨，你有些心不在焉，不想继续下棋了。”佟九儿丢开手里的棋子，略带抱怨的说道。
“曹寅不知是否能狠心调查，李煦给曹家不少的好处，曹嬷嬷以及曹家的长老会都拿了不少，曹寅这次算是危机了。”康熙早预料到曹寅的状况，才把决定权交给曹寅来做。
曹寅若是没进行调查，康熙会在曹嬷嬷病逝后就怼曹家下手，曹家不可再留一世。
“阿诨是念旧情的，想给曹寅一个选择的机会，就看曹寅是否要了。”佟九儿看先远处晃动的奴婢，眼神闪了闪，“曹家别院一直是在曹寅的管控下的，曹夫人能安插奴婢进来，应该是曹嬷嬷默许的吧？”
“晚些时候就会行宫。”康熙已办妥事情，不必在外逗留。
“李德全，把东西收拾妥当，一个时辰后回行宫。”康熙牵着九儿步下石阶，“回去一起劝说皇额娘、额娘，减少曹嬷嬷以及曹家女眷进行宫请安的次数。”
两位太后均是被太皇太后压制过的，曹嬷嬷从中帮衬过二人，两位太后与曹嬷嬷私下的关系颇为融洽。
“姑姑不好劝说的。”佟家的人都是知恩图报的，除非做了跨过底线的事情，否则，佟家人不会伤害恩人的。
康熙重重叹气，他心里明白九儿所说，心里才颇有怨言的。
“皇额娘也固执，曹嬷嬷当年帮着皇额娘躲过几次蒙古诸部的暗害，她一直记得这份恩情。”康熙无奈起来，“我对曹家出手便要格外的小心，两位太后会在私下求情。”
佟九儿瞬间明了康熙的无奈，后宫的平衡也至关重要。
“实话实说，太后娘娘和姑姑最心疼的还是万岁爷。”佟九儿伸手捏了他的小臂，“阿诨就装可怜才是。”
“坏丫头！”康熙伸手弹了弹她额头。
一个时辰后，车队再起启程，一辆辆马车在御林军的保护下驶出曹家的别院。
曹寅跪在大门的左侧，低头考虑康熙刚才所说的话。
等御驾离开后，曹寅领着奴才们回议事堂。
曹寅夫人等候在那里，殿内还跪着两个旁支的待选秀女，这二人违背曹寅的命令，出现在花园的入口处，曹寅夫人身侧的嬷嬷发现时，已被康熙和佟九儿发现了。
“老爷和我有言在先，你们几人安耐住性子才行，本来能送入京城的，却提前与万岁爷碰面了。”曹夫人对这二人恨铁不成钢。
康熙有言在先，说了几次不能让人打扰，曹寅再三保证后，康熙才入住别院。
“夫人，二人可被带过来了？”曹寅紧盯二人良久，懊恼的问道。
“回老爷，二人说是无意间走过去的。”曹夫人看向二人，家族内适龄的秀女中，她们二人是最拔尖的，不可丢失了不用。
曹寅紧盯着对方，两个秀女眼神很是坦荡。
“罢了，你们先下去吧。”曹寅晓得她们不是特意去打探消息制造偶遇。
二人离开一食堂后，整个人松懈了，庆幸她们二人今日没动歪心思，真的是偶遇过去的。
议事厅内，曹寅阴沉着脸喝茶，曹夫人瞧着他的神色，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事情有些糟糕，李煦那边估计留不住了，你和小姨子说一下才好。”曹寅微蹙眉头道，“李煦私下没少折腾，小姨子夫妻的感情不好，最好现在就分开。”
曹寅不确定调查后是否还能容忍李煦，按照对万岁爷的了解，这次调查后，他必须做出抉择了。
“老爷，小妹已搬去陪嫁的别院住了，那位可不是善茬，不光扣押不少陪嫁的东西，而且还想利用家里的人脉铺路。”曹夫人想着自家妹妹的日子，心里颇有怨气。
第300章 回行宫
夕阳西下时，佟九儿陪着康熙漫步在商业街上，马车已被李德全领着一般御林军送回行宫，独留一辆回程时所坐的马车了。
李德全回了行宫，首先去两位太后居住的地方请安，佟太后瞧着他过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李德全，玄烨和九儿呢？”佟太后狐疑道。
再过两日便是小年，这二人紧赶慢赶从京城回来，却未第一时间回家，反而去了曹家的别院，不少官眷不懂其含义，纷纷在两位太后的面前打探。
“乌日格，赶紧去御膳房多做晚膳。”太后乐呵呵的吩咐道，“再去通知阿丰阿，回来一起用晚膳。“
在此同时，佟九儿陪着康熙特意去楼外楼订了一桌子的晚膳，图里琛让两个侍卫等在原地，做好拎回行宫。
“此处距离行宫只有两条街，咱们走回去？”康熙低声说道，“咱们很久没在月下漫步了。”
大家都沉浸在过年的欢乐气氛中，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有些人领着孩子们一同出门，孩子们开心的笑容回荡再商业街上。
“阿诨，今年过小年，咱们领着两位额娘一同出来看花灯。”佟九儿在人多的地方，称呼两位太后为额娘，以此来隐藏身份。
街道两侧的人来回走动，听佟九儿的话，没把二人所说的放在心上，他们更不知道，帝王就在他们二人身边的普通人罢了。
“九儿，咱们留在这边过年，苏杭城内的灯火也多了起来，不少地方都布置了好看的灯火，有些人还想着出来看夜景。”康熙低声和九儿说道，二人走入胡同里，图里琛等人警觉起来，“人多了，有些人就想趁乱下手。”
佟九儿有些不明白康熙的意思，他好似更担心事情没闹大。
“阿诨，咱们给对方创造下手的机会吗？”佟九儿好奇道，“您又以身试法，若是碰到危险，御史们又要上折子。”
康熙不厚道的笑言：“李煦必定会铤而走险，南边的毒瘤正好能清理干净。”
佟九儿望着康熙无辜的眼神，暗戳戳的编排他老谋深算，心机太深。
“九儿，别在肚子里念叨我。”康熙伸手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颊，“只要心里一编排我，眼睛就左右乱转。”
佟九儿懊恼的拍脑门，不得不说，康熙把她的微表情都观察的很是仔细。
曹家紧闭大门不再迎客，官眷们察觉曹家的情况，立马学着闭门谢客。
小年前的几日时间，官眷们都未往宫内递牌子，好似都忙碌着过年的事宜。
曹嬷嬷作为当家老夫人，着手写着请柬，希望腊月里就开始走动。
“老夫人，您看是否要请佟家的几位夫人过来听戏？”王嬷嬷劝说曹嬷嬷几句。
王嬷嬷是曹嬷嬷出宫后就在身侧伺候着，二人都曾在宫内当差得，王嬷嬷不过是个小宫女，出宫后就在南边做教养嬷嬷为生。
曹嬷嬷回到曹家后，听到王嬷嬷的消息，就赶忙把人接来，二人算是作伴养老。
“在宫内，与两位娘娘的关系是极好的，自从来了南边，交流的时间少了，感情慢慢的冷淡了不少。”曹嬷嬷利用这份感情，没少给曹家讨好处。
这些感情会越来越稀薄，曹寅这两年内，时常被康熙责罚，曹嬷嬷瞧着他处境艰难。
“嬷嬷，佟家不远与家里联系，”曹嬷嬷惋惜道，“我与佟国赖夫人的关系极好，老三家的把自己的身份看的太高，认为曹寅是南边大员，以为京城官员们都会巴结，不再把京城官员们放在眼中。”
“三夫人到底年轻，老夫人还要格外教导才是，曹家以后要三夫人管着女眷。”王嬷嬷劝说曹嬷嬷。
王嬷嬷作为旁观者，比曹家的女眷看的更清楚，时常劝说曹嬷嬷一些事儿。
曹嬷嬷也领情，二人均在宫内生活多年，看惯了太多的算计，曹夫人的手段还不够看的。
赫舍里氏与曹夫人三番两次联手对付佟贵妃，却没一次得逞的。
大家均以为是康熙出手，佟九儿的身侧有凤卫和龙卫的保护，更有大嬷嬷在旁辅佐，佟九儿一直在宫内生活的如鱼得水。
“家族别在往宫内送人了，佟家与钮祜禄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会缓和态度的。”曹嬷嬷苦笑道，“老三找了不少大夫过来，对方都说，我的身体状况越发的不好，极可能就两三年的时间。”
曹嬷嬷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如今能帮衬儿女的很少了。
“老夫人，您不能松懈，家里还需要您来支撑。”王嬷嬷发现府邸没落了，不少奴才们都开始找下家了。
李煦迅速收买奴才们，也是他手里的钱财到位，奴才们拿到了银票便听李煦的命令。
“嬷嬷，我写封信，你随着请安折子送入宫内。”曹嬷嬷考虑良久，最终放下心里的担忧，选择站在帝王的这边。
曹嬷嬷转身去书房，开始誊写着书信，把曹家府邸内的状况一一的写进去。
“老夫人，三夫人过来了。”站在屋外的奴婢进来，曹嬷嬷拿着一本空白的折子当着信纸，开始歇着请安折子。
曹夫人迈入书房后，给曹嬷嬷请安后来到书桌旁，紧盯着折子一会，发现是给两位太后的请安折子。
“额娘，万岁爷已回行宫了，旁支有两个秀女去花园的周遭，”曹夫人盯紧曹嬷嬷说道，“万岁爷好像是误会，认为二人是曹家把人送去别院的。”
曹嬷嬷皱着眉头瞧着对方，每次都闹出事儿后，他们夫妻二人才会来她这里求助。
“两位太后娘娘曾再三提醒，南巡时不会再收秀女。”曹嬷嬷记得上次南巡，两位太后因李煦送人的事儿大发雷霆。“你们就不能小心谨慎吗？”
“额娘，我....只是想着能让家里再有两人进宫，两位答应处境不好，又不得宠，能给府邸送来的信息又少。”曹夫人曾想把嫡脉的女孩子送进京城，“府邸的女孩子也到年龄，等着来年的选秀，可走皇后娘娘的路子进宫。”
皇后悄悄安排赫舍里氏的人出京挑选秀女，曹寅很看重这位格格，希望这位秀女能争气。
第301章 对蒙古发难
天气越发的寒冷，腊月23，小年的凌晨，天上飘起了雪花，南边首次过年前下雪。
行宫内的奴才们一夜未眠，他们脸上挂着笑容，身着大红色的宫装忙碌着，奴才们都在忙着小年的事情。
等寅时过了，官员和官眷们就会乘车过来领宴，两位太后帮佟九儿安排好过年的事宜。
佟九儿回行宫后，不用临时再做准备了。
官眷们羡慕佟九儿，太后和佟太后却能帮她安排过年的事儿，换做她们的婆婆，根本做不到这点。
寅时刚过，康熙就把佟九儿叫起来，给她换上鹅黄色的冬装，燕尾头上佩戴康熙亲自设计的点翠头面，一个个红翡雕刻的福字别在一字头上，双耳各佩戴三只水滴形东珠的耳坠，双手佩戴康熙送的两只紫翡的手镯。
“这个是法兰西的特使进贡的，”康熙从荷包你拿了两只戒指出来，其中一枚钻石的女款戒指，被待在佟九儿左手无名指上，“特使说提了在法兰西，只有夫妻才能这么带着。”
康熙把男款的戒指递给九儿，又伸出左手的无名指，她给他戴好。
“阿诨，你怎么想着给我带这个呢？”佟九儿好奇道。
“咱们佩戴一对，前朝的关系，无法给你嫡妻的位置，在我心里就是妻子。”康熙靠在她耳边说道，“咱们一直带着就好。”
康熙冲着九儿笑着，他尽量给九儿安全感，偌大的宫内，九儿一直被人关注。
不少人趁机抓九儿的把柄，有佟太后在，宗室福晋们看重九儿和阿丰阿，又有康熙的维护，母子二人才能自在的活着。
“用了早膳就去皇额娘和额娘的殿内，官眷们必定是来请安，来年的8月又要选秀，那些人就要过来找门路了。”康熙提醒九儿放今天会有人找麻烦。
“知道了！”佟九儿伸手环住他的腰，“官眷们想从我这里走后门，承乾宫和我在的院子，绝不能出现任何秀女。”
康熙把九儿揽在怀中：“放心，我会帮着你的。”
皇后一直想把秀女安排在承乾宫，康熙只要不松口，皇后就无法安插人的。
“阿诨，再给我抱抱，上午又要和官眷们折腾，次次都要口舌之争，而且，蒙古女眷们也会参与其中，谁会说送进宫的秀女，她们就会出言帮谁。”佟九儿嘀咕道。
康熙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贴在耳边说着：“九儿，谁敢在你的面前折腾，就直接怼回去，皇后如今不在，皇额娘和额娘都站在你这边，她们只要提了选秀的事儿便是不遵守规矩的。”
佟九儿仰头看向他：“阿诨，往年都有这一次。”
“前年选秀时，我下了圣旨，要求待选秀女不可再擅自进宫，官眷们更不可在选秀之年议论选秀之事。”康熙低沉的声音说道。
佟九儿嘿嘿一笑：“阿诨，我今儿算是放松了。”
早膳后，康熙亲自送佟九儿去两位太后的院子，她在院子的回廊拐角处，发现蒙古的格格们随着福晋们一同进行宫，她停下脚步推了推康熙。
“赶紧去前院。”佟九儿醋醋的说着，“我可不想你再见那些格格，次次都要纠缠。”
“你乖点，只要自己的心情好就可以了，”康熙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等晚上就领你去夜市溜达，阿丰阿最近被太傅盯着看书，晚上还要陪皇额娘和额娘。”
康熙给阿丰阿安排满了日程，对阿丰阿喜欢粘着九儿这点很不满，只要有时间就让阿丰阿忙碌起来，使阿丰阿没有一点时间能往九儿的身边靠近。
“又不带着阿丰阿？”佟九儿叹气，“你是当阿玛的，总不能老和儿子对着做，回头又要弥补儿子了。”
康熙捏了捏她的鼻子：“快去吧，我瞧着那些人往这边看着呢。”
佟九儿扭头看一眼院子大门，格格们在门口站着，略带不满的噘嘴。
目送康熙离开后，佟九儿才迈步去往院子。
“给贵主儿请安。”蒙古格格们站在原地目睹康熙与佟九儿的互动，多少明白家族为何培养她们的一举一动。
“还是挺像的，做自己不好吗？”佟九儿察觉几人与她年少时有几分相似。
话毕，几个格格跪在地上未有反应时，她就进入院落。
蒙古福晋们站在院中，紧盯着佟九儿进来的方向。
她们本是安排好了，等待康熙送佟九儿过来时，让他看见几位格格一次。
几位从宫内出去的教养嬷嬷们教导出来的，她们已把佟九儿的一举一动模仿的几位相似。
“几位福晋费心了，能把人模仿的如此相似，看来动用了宫内的眼线了。”佟九儿冷漠的嘲讽，几位福晋尴尬站在一旁。
草原这几年收成很差，再加上，康熙的场次与往年相比少了很多，福晋们难免动选秀的心思。
“贵主儿说笑了，臣妇几人只是略微约束她们规矩，应该是从心里尊敬贵主儿，才当做榜样一样模仿。”噶尔噶亲王福晋赶忙说道。
几位福晋不敢再招惹佟九儿，担心这位对康熙吹枕边风，对蒙古诸部再次下手。
“几位福晋略微在殿外等候，太后娘娘宣贵主儿进殿。”乌日格听到殿外的吵闹声，立刻出来把佟九儿宣入大殿。
太后今日不再特意给蒙古诸留颜面，把几位福晋放在了宗室福晋们的后面。
佟九儿迈入殿内，发现宗室嫡福晋们已落座，与两位太后闲聊着。
“太后娘娘，今日的气色极好呢。”众人行礼后，佟九儿落座了，扭头对太后说着，“姑姑今日的头面也极好。”
“你就这两句翻来覆去说的。”佟太后无奈的扶额，“九儿，在外面与那些福晋们争论什么？那些人不过都是唯利是图的。”
康熙和佟九儿回京的这段时间，太后没少收到蒙古福晋们的请安折子，有些则是每日都要递牌子。
太后期初召见她们，日日被气的吃不下饭，整个人的神色都憔悴了。
佟太后则在旁劝说，彻底断了递牌子的根源，太后必定要生病了，康熙那时又不在行宫，不知要被传成什么样的。
第302章 当场怼人
卯时二刻，官眷们都抵达太后的院落，乌日格站在门口宣诸位女眷进殿。
蒙古福晋们的作为被安排在宗室福晋们的后面，她们进殿后便阴沉了脸色，太后却没在意她们的情绪。
“娘娘，今日过小年，难得在南边过呢。”曹嬷嬷一身官眷的朝服，脸上挂着笑容。
“可不是，咱们几个在的老熟人要聚聚了，安亲王老福晋和礼亲王老福晋也在，你们过几日来这边看戏。”佟太后面带笑容的邀请对方，“皇帝从京城带了戏班子过来，说是要给我们姐妹俩解闷。”
官眷们听后纷纷恭维康熙最为孝顺，佟九儿安静的坐在一旁当布景板，把场面让给两位太后。
谁知几位福晋和官眷却不知好歹，扭头就盯着佟九儿瞧着。
“几位夫人为何看着九儿？”佟太后翘楚几位夫人的异常，帮九儿解围。
九儿不喜与官眷们打交，在公开的场合，还是要注意一点名声的。
“贵主儿有些高冷了，不如皇后娘娘和钮祜禄贵妃娘娘体恤大家呢。”李煦夫人率先发难，“几位福晋从草原远道而来，不过是想和贵主儿说几句话，贵主儿为何要拒之门外？”
佟九儿嘴角微微勾起：“李夫人是几品诰命？”
“主儿，李煦大人是三品！”凤偲站在佟九儿的身后回禀。
“三品诰命能质问贵妃？若是御史台府邸的诰命质问，我也就忍耐了.......”佟九儿讽刺回去。
南边的女眷们越发的没规矩，皇后把她们抬的太高了，以至于这些人都没了分寸。
“贵主儿，您做的不合适，臣妇们也不过进劝说的义务。”王御史夫人站出来帮忙。
李煦夫人私下定期给王御史夫人送银子，两家的关系在银两的‘照顾’下也是极好的，李煦夫人被佟九儿发难，王御史夫人便站出来了。
“四品诰命能佩戴的上缘阁的头面？”佟九儿冷笑起来，“缘阁这一套足金的头面，王御史不吃不喝数十年也不见得能买下来，王御史不是出身大姓世家，门下更没有赚钱的行业。”
话音落下，王御史夫人的脸色煞白，同吉尔的这几句话明显再说王御史手是不干净的。
御史台有一部分的灰色的收入，这些不足以支撑王御史夫人的开销。
“贵主儿，御史台的御史们都是有额外收入的。”齐御史夫人帮衬对方解释道。
御史台夫人们纷纷附和，佟九儿若是敲死王御史手脚不干净，几位御史夫人就都要背锅了。
“贵主儿是大姓世家出身的女子，不懂得小门小户的艰辛，在府邸只是勉强度日罢了。”王御史夫人一脸真诚解释，“御史台不是给肥差，几乎没人会手不干净的。”
佟九儿右手转动着手腕的镯子，脸上多少挂了不喜的神色。
御史们时常捏着佟九儿发难，康熙的御桌上有不少参奏佟九儿或者佟家的折子。
“几位夫人不知缘阁头面的价格也是正常，缘阁是南边的头面的店铺，一套头面要几万两的金子。”佟九儿冷冷的盯着对方，双手一摊，“必须是熟人领着才能定制头面，近三年时间，王御史夫人只要进宫就会换一套新的缘阁的头面。”
话毕，几位御史夫人们都沉思，看向王御史夫人的眼神也越发的不妙了。
“王夫人，贵主儿可说的实话？”几位御史夫人低声嘀咕道。
“九儿，你在前殿招呼官眷们，”太后与佟太后对视一眼，看向九儿交代道，“曹嬷嬷，两位福晋便随着我们二人去偏殿吧，与年轻人们还是没什么话题的。”
礼亲王老福晋、安亲王老福晋纷纷起身，曹嬷嬷恭敬的应道，深深的看了一眼曹寅夫人，心里期盼她能安分一些。
两位太后离开后，殿内的气氛瞬间压抑了，早没了刚才的欢乐的气氛。
“御史夫人们可还有什么问的？”佟九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却没离开几位御史夫人的身上。
“敢问贵主儿，您如何清除缘阁的价格的？”刘御史夫人诧异道，“您不是时常出宫，所用的头面更是万岁爷亲自准备的。”
刘御史夫人的话点明佟九儿是处处有眼线，否则，佟九儿不出宫如何得知宫外的消息。
“呵呵....御史夫人是关心我？”佟九儿放下手里的茶杯，手上摸了摸一字板上的头面，“缘阁是阿诨给我的产业，曾经也是皇商。”
话音落下，在场的女眷们都咋舌了，康熙居然把皇商都给佟九儿了，缘阁每年的盈利是相当可观的。
“贵主儿....这是违背宫规的。”蒙古福晋半天才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前殿相互交锋，偏殿也话语里面充满试探。
曹嬷嬷到底选择了曹家，帮着曹寅在试探两位太后的底线。
太后和佟太后对她很失望，曾经几人在深宫内相互扶持，才能平安的度过那些年月，如今，她们都各自为了孩子们开始对立。
“大家都是上了岁数，没有多少年月能活了。”安亲王老福晋察觉出大家情绪低落，暗示曹嬷嬷不可管太多。
曹寅现在是一路走到黑，大家心里都清楚有些是被李煦推着走的。
“我如何不知，家里那对事儿实在放心不下，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不能让孩子们丢了性命。”曹嬷嬷更心疼下面的孙辈们。
“心疼的话，就领着一个最喜欢的去别院养着，若是曹家真的落寞了，有这么一个人在，曹家就没有断了根。”佟太后对曹嬷嬷提议道，“有些事情即便不做，最终负责的也会是负责人的。”
曹嬷嬷把几人的劝说听进心里，知晓曹寅无力回天，只求康熙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保他一命。
“娘娘，奴婢回去会好好想想，奴婢最喜欢小孙子，虽说是嫡子，性子却不想夫妻二人，更像老爷。”曹嬷嬷眼中闪着怀念的神色。
大家都暗暗叹气，曹嬷嬷口中的老爷是曹玺，这位给曹家带来了荣耀，却死的及早。
第303章 小年
过了小年，南边的夜市张灯结彩，晚上极为热闹的，百姓们纷纷上街，康熙携着佟九儿站在雅间的窗前，居高临下盯着热闹的街市。
二人前几日来夜市，发现饭庄后面有人放了不少的稻草，康熙遣了图里琛暗访。
“九儿，那些柴火对方在屋子的后面，康熙和佟九儿抽时间就过来用膳，被南边的官员盯上。”康熙伸手揽着她的腰，“若是没发现，估计就要被烧在雅间内了。”
康熙喜欢这个饭庄，膳食都是图里琛手下盯着做的，饭庄的掌柜更日日等候在柜台前，专门伺候康熙和佟九儿一行人。
佟九儿轻轻叹气：“咱们一出门，就会有马车跟在后面。”
康熙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回头白日过来逛逛，说不定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隔着三间雅间的地字号的雅间内，李煦与巡盐御史们围坐在一起，此处的饭庄是一行人秘密聚餐的地方。
“万岁爷何时会离开苏杭？咱们的盐要再送不出去，就赶不上过年涨价的机会了。”盐商们都有些着急，纷纷找到关系极好的巡盐御史，让他们代为传话。
“要等到来年3月份以后离开，今年难得在南边，你们停上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关系。”李煦宁可让盐商们安分些，“曹大人也很为难，万岁爷抵达苏杭城内，难保不是为了调查的。”
“李大人，几次送往行宫女子都被丢出来，您到想想办法，那几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几年都不见得出来一人呢。”盐商们也头疼了。
盐商们送入行宫之人均是按照佟九儿的喜好找的，他们打探出佟贵妃的喜好，希望能让她看上这些女子放在身边。
“唉~”李煦摆摆手道，“贵主儿心眼很小，不喜有女子靠近万岁爷的。”
“万岁爷没管着贵主儿？”盐商狐疑道，“皇后娘娘一直帮着万岁爷选秀女，甚至挑选几人留在翎坤宫，贵主儿却严防承乾宫留守。”
李煦坐在椅子上，听盐商们抱怨，他们在京城传佟九儿善妒的流言，蒙古诸部的人推波助澜。
“曹大人是否能再帮一把，曹夫人现在闭门谢客，未再送看戏的请柬呢。”盐商们心里没底儿，家里的女眷日日盼着曹家的请柬。
盐商们巴不得李煦成了他们的领头人，曹寅在康熙的身边陪着多年，即便做事儿也以康熙为底线的。
“您以后领着奴才们做事儿，曹大人毕竟.....”盐商们发现李煦与曹寅关系僵持了，考虑到曹寅是想着三方都平衡。
李煦则是希望自己和盐商联手，最终取代曹寅的位置。
“你们还是说笑了，我可是曹大人一手带着起来的，不论做什么，都要曹大人首肯才行。”李煦不想承担后果的。
曹寅在前面挡着，他私下动手，事发后，曹寅就是罪魁祸首。
“曹大人那边油盐不进，曹夫人道收了不少的东西，没一次把事情办成功的。”盐商纷纷抱怨起来。
曹夫人次次收取的数额都很大，却次次不准备办事情，他们只能再给李煦送一次银两，最终办成事情。
时间长了，盐商们对曹寅也颇有微词。
李煦听盐商们恭维的话语，心里很是得意，野心也逐渐的膨胀。
夜幕降临时，曹寅得到包间内的详细的谈话内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煦果然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他没出手之前，看着曹夫人的面子上，对连襟还是放松些的。
曹寅能在康熙身边呆上多年，陪着康熙一同擒鳌拜，谋算不比康熙和魏东亭差的。
魏东亭喜欢不拘一格，康熙把魏东亭放在关外，压制着宗室王爷们，魏东亭的事情办的极好，那些宗室王爷们都不敢在康熙面前造次。
曹寅则喜欢与人周旋，再加上，曹玺是江南制造，曹寅出宫后才来了南边，曹夫人私下手银子之事，曹寅是晓得的，李煦一直在暗中帮着盐商做事儿，彻底的陷入泥沼出不来了。
曹夫人端着晚膳从外面进来，她瞧出曹寅的脸色不佳，马上反省自己可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儿。
“你收了盐商多少次东西？”曹寅低沉的声音问道，“李煦那边的东西多吗？”
曹夫人放下手里的托盘愣住，曹寅从不会过问这些的。
“老爷，与李家就是平时的往来，几乎不收东西，盐商的东西都按照您的意思，准备好了清单放在库房里面了。”曹夫人不敢违逆曹寅的意思，那些东西都堆放在仓库。
曹家私下有自己的生意，那些生意都是忠心的奴才们管理的，生意的资金完全够他们一府的开支。
曹夫人走到书柜前，从暗格内把清单的账本放在他的面前，曹寅一页页的翻看，发现盐商们送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你妹妹可在别院？等着事发了，她估计要陪着李煦受苦了。”曹寅冲着曹夫人提点一二，“若是在此之前找借口和离，有咱们家护着，她的儿女不会受委屈。”
“老爷，我....明天就去别院和妹妹说。”曹夫人的眼圈红红的。
曹寅说一不二，嘴上说的和手做的事儿都是一致的，李煦就不同了，嘴上说护着妹妹，实则会家暴，甚至让妾室登堂入室打嫡妻的脸面。
“另外，让她写封折子，把与李煦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写出来，随着你请安折子递给佟贵主儿。”曹寅沉吟道。
“佟贵主儿？”曹夫人一脸惊讶，“贵主儿从不会插手臣子家的事儿，即便送过去也是无用功的。”
“更看不惯这种人！”曹寅也算是看着佟九儿长大的，晓得佟九儿最恨的是什么样的人。
曹夫人急忙应下，想着明日如何告知给妹妹。
“老爷，库房里面的东西可要送到上面去？”曹夫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表面上，曹寅为了一些利益给康熙难看，大家以为是看在曹嬷嬷的面子上做的，实则，曹寅也不过是个探子。
“送，记得账本不留底单。”曹寅按照康熙交代的去做，曹夫人却有些不放心，担忧会牵连曹家。“不留底单是万岁爷的交代，留下才是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