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伪装之人
腊月27日清晨，佟九儿闲来无事，翻看着众女眷的请安折子，打开曹夫人的折子，几张写满字的白色的信纸掉落了。
凤偲从地上捡起来恭敬的递过去，佟九儿瞧着上面所书内容，脸色越发的差。
佟九儿看完手里的信，啪的一下就把信纸拍在桌子上。
“凤偲，详细的查清李煦嫡妻的消息，一点都别给我遗漏。”佟九儿看完信后，总觉得她平日见到的李煦夫人不是一人。
写信之人性格有些懦弱，完全按照大家闺秀的样子培养的。
她见到的李煦夫人伪装的极好，偶尔间会露出一抹风尘的眼神，佟九儿看完书信后，自知自己的感觉没错。
“咱们平日里见到的李夫人，应该是李煦的宠妾。”佟九儿双眸闪过一丝怒气，别人家宠妾灭妻，也不敢让宠妾在她的面前出现。
佟九儿拿起书信起身：“咱们现在去找阿诨，总不能让李煦再蒙蔽阿诨了。”
“主儿，曹嬷嬷和李夫人不知这位是伪装的？”苏嬷嬷提点佟九儿，曹家那边不好解决。
“李煦夫人的容貌应该没改变，只是人是变了。”佟九儿回想着李煦夫人请安的事儿，曹家人在场，李煦夫人就沉默不语。
这位出面的‘李夫人’是害怕曹夫人会发现吧？
佟九儿快步走到勤政殿的院子内，李德全几步上前请安，偌大的院子内，跪着不少的臣子，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好似犯了多大的错误。
“阿诨又生气了？”佟九儿察觉到情况不对劲，立马询问李德全，“我大伯和阿玛呢？”
“贵主儿，这边有人伪装成盐商做事儿，盐务的事情一团糟。”李德全低声回话，“两位佟大人已经被请进殿内，鄂伦岱大人和隆科多大人出去喝茶发现的此事儿。”
佟九儿饶有兴致的跳跳眉毛，鄂伦岱和隆科多眼力劲儿还行，应该是伪装他们熟悉的盐商，让人一看就有破绽了。
“我也有事儿要和阿诨说，你去殿内禀告一下。”佟九儿看向殿内，“李德全，你低声回禀阿诨，我有急事儿见他。”
李德全提到有人伪装成盐商对盐务做手脚，伪装成李煦夫人的事儿也要格外小心。
“贵主儿，奴才这就去，您稍等片刻。”李德全察觉佟九儿神色严肃，不知出了什么事儿。
佟九儿极少会在康熙处理宫务时打扰他，她今日前来脸色阴沉，眼含怒气，李德全倍加小心。
他刚迈入殿内，康熙冷冷的眼神直射过来，李德全打了一个激灵。
“回万岁爷，贵主儿想来见您。”李德全躬身回禀康熙：“奴才瞧着贵主儿的神色不佳，应该是遇到事情了。”
康熙蹙着眉头，右手把折子丢去一旁。
御史院的几位大臣跪在大殿内，佟国纲、佟国维人二人有些心慌，九儿在康熙面前受宠，碰到康熙脾气暴躁时，佟九儿会明哲保身的。
“让九儿进来。”康熙灌了一杯冷茶，心中的怒气被压制下去。
稍晚，佟九儿进来，佟国维余光一直瞄着康熙的神色，若是想惩罚佟九儿，他能立马上去解围。
“阿诨，你先看看这书信。”佟九儿行礼后，上前两步送上手里的书信，“我刚知道真相，有些恼怒呢。”
康熙狐疑的结果信纸，快速的浏览了信纸上的内容，脸色越看越阴沉。
“九儿，书信是谁送来的？”康熙深吸两口气，让怒气被压制下去后，柔声询问她。
“阿诨，是曹寅夫人的请安折子里夹带的，发现书信中的李夫人和现实中的李夫人秉性不像.....”佟九儿小声嘀咕。
康熙龙目看向曹寅，最近几日曹寅也是有些奇怪，没再领着李煦前来殿内。
“把这信给曹寅。”康熙把书信丢在御桌上，命令李德全拿下去。
趁着曹寅看信的时间，佟九儿被康熙拽到身边坐下，她小脸通红，不敢看御史们。
“阿诨，你不怕御史们会参奏我呀。”佟九儿小声抱怨，右手拽着他龙袍袖口左右小幅度的摇摆，“我先去偏殿，你处理完正事，再过去商量这事儿可好？”
康熙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别乱想，这几个是我的人，不敢在外面乱说的。”
“阿诨，我记得夜市里面有一家烤羊排很好吃的。”佟九儿在夜市里面转悠，哪里有好吃的都知道。
“处理完就去！”康熙瞧着佟九儿馋猫的小模样，出口承诺道。
在佟九儿未看到的地方，康熙眼神微微一闪，准备利用这次机会考察在场的官员们。
“阿玛，你让额娘也一起去吧？”佟九儿顺着康熙的眼神望去，开口和佟国维说话。
“岳父，九儿和岳母有段时间没见了，正好过去一起用晚膳。”康熙满意的拍拍她的小脑袋。
康熙和佟九儿相互配合，把出门的消息当众说出。
“万岁爷，临近过年，夜市的人众多，实在有些不安全的。”佟国纲直脾气，听康熙和佟九儿要外出直接劝说着。
佟国维没回话，佟国纲再前面打前战，他说的在再多也没用。
大臣们竖着耳朵听着，御史们有些怨恨佟九儿不顾康熙的安全，非要在闹着去夜市。
有几人的眼神微微一闪，准备一会把消息送去各自的金主哪里。
“阿诨，我想着再去看看卖胭脂水粉的地儿，姑姑说上次给她带去的胭脂很好看呢！”佟九儿小声唠叨着。
曹寅看着上面二人在闲聊，不敢多言语，只想着信上的内容。
曹寅夫人也提了，李煦夫人近五年都住在郊区的陪嫁别院内，极少回李煦城内的府邸或者官衙住所。
“好！”康熙点点头，龙目看向发呆的曹寅：“可以给朕答案了？”
“回万岁爷，奴才要回去调查才知道真相，三日内，必定给万岁爷一个满意的答复。”曹寅磕头承诺。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有些人可重用，曹寅，你随朕多年了，朕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失去你这个左膀右臂。”
话音落下，曹寅赶忙谢恩，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了。
第305章 烫伤
夕阳西下时，康熙看了御桌的座钟一眼，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出言打发大臣们离开。
“大舅舅、岳父，你们回去也接上家人们，在楼外楼饭庄的雅间相聚，”康熙放下手里的朱笔，开心的说道，“若是郭罗玛法和郭罗玛嬷一起过去就更好了，算是提前用一个年夜饭。”
“万岁爷，四阿哥可跟着过去？”佟国维有段时间没瞧见阿丰阿了，若是用年夜饭，少不得小家伙的。
“阿玛，我吩咐凤景去领阿丰阿过来。”佟九儿不给康熙回绝的机会，马上说道。
佟国赖和佟国维听后满意的跪安了，她扭头一看，发现康熙神色也有些不佳。
“阿诨都说是年夜饭了，肯定要带着阿丰阿的。”佟九儿念叨起来，“玛法和玛嬷他们难得开心，若是姑姑能一起出去就好了。”
“额娘....可能无法出去，咱们去和额娘说一声吧。”康熙起身牵起佟九儿，“额娘也盼望能和家里人多用膳呢。”
康熙瞧着佟九儿开心的小情绪，能理解佟太后的心情了。
二人携手漫步在回廊内，两位答应远远的站在回廊尽头望向二人的背影。
“张姐姐，咱们都比不过贵主儿的，以后还是与她对着干。”苏答应无奈道。
两位答应的神色都有些像佟九儿，康熙再三维护佟九儿，使得不下手之人无法成功。
“谁说不是，次次都失利，咱们是比不过她，京城那位应该能行。”张答应在家里的挑拨下，想和佟九儿对上了。
苏答应则选择不再冒头，两位贵妃管着后宫，不管位份高低，份例都是充足的，最少不会挨饿受冻。
“既然这样，妹妹就恭祝姐姐能达成心愿。”苏答应冲着张答应福福身子，领着奴才们就离开了。
张答应惊讶的瞧着对方的背影，好奇苏答应前后的转变。
离京前，苏答应和她一样，认为她们联手能分得佟九儿的宠爱，残酷的现实打了她们的嘴。
“答应，您为何不与张答应一起呀，若是有个伴儿，应该能相互扶持的。”苏答应身侧的奴婢狐疑道。“回銮前，得到万岁爷的几次恩典也时极好的。”
“别想不现实的，不踩在万岁爷和贵主儿的底线上，我就能得到不少的东西。”苏答应妥协了，与其被皇后或者起她人陷害或者利用，最终连族人都不可善终。
“答应，奴婢接到老爷的书信，说让您能争夺一下。”喜梅低声提醒，“爹极少给我书信，每次都提了老爷让您多努力一把。”
喜梅随着苏答应一同长大，陪着她进宫，苏答应在府邸不受宠，若不是有这张脸，估计会被长辈们送去官宦人家做小妾。
“姐姐们极多是被送到年迈的臣子府邸了，我已算是好的，佟贵主儿瞧着我乖巧的份上，应该不至于难为我的。”苏答应有听宫内嬷嬷们提过，今年佟九儿会提拔一些老实的宫妃晋升。
苏答应暗想给佟九儿递上投名状，若是能得了贵主儿的眼，算是自己的造化。
“答应，咱们进宫时不说了，一定要往前看，不再想着府邸的糟心事儿了？”喜梅也记得自己要好的小姐妹，有几个生活的如意？
苏答应领着奴婢回了院子，发现苏嬷嬷正等在院落里。
“苏嬷嬷，您为何没让人去叫我？”苏答应狐疑道。
苏嬷嬷极少会去宫妃们的院子，除非佟九儿是有额外的事儿叮嘱。
“答应，主儿前几日得到皇后的书信，说要在年底时晋升宫妃的位份，您进宫的时间也长了，想着把您给报上去。”苏嬷嬷看向苏答应说道，“您安分写才是，别被卷入道南边的事情内，位份的事儿就稳了。”
苏答应心里暗暗开心，没与张答应凑再一起是对的，如今，这晋升的机会就来了。
“嬷嬷，求您回去谢贵主儿，奴婢晓得该如何做的。”苏答应感激的给苏嬷嬷塞了一个红包。
“答应，老奴可不敢要这赏赐，等您晋升了，老奴再来讨赏可好？”苏嬷嬷也有自己的一套应对的策略。
苏答应感激的瞧着苏嬷嬷，除了康熙和佟九儿身侧的奴才外，其余的奴才或多或少都要赏赐的。
主仆二人恭送苏嬷嬷离开后，苏答应的双眸红红的，与喜梅开心的笑着。
“答应，您说的极是，真的要安分些才好，”喜梅为苏答应开心，“可要给老爷写信叮嘱一番？老爷可一直想走皇后娘娘那条路子。”
“坏了！”苏答应看向喜梅，“咱们快些封家书，千万别再与赫舍里氏牵扯了。”
苏嬷嬷回去佟九儿身边复命，她正趴在康熙的腿上听他念着话本。
“嗯，”佟九儿颔首，“嬷嬷，去让膳房做涮锅吧。”
苏嬷嬷走出殿外，康熙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
“九儿，选择好了？”康熙极少瞧着佟九儿碰后宫晋位的事儿，苏答应应该是头一份了。
“皇后娘娘提了在两位随行的答应里面挑选一个，我当然挑选一个安稳的。”佟九儿可不想多理会张答应，两面三刀的。
康熙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随着你开心，有人敢叨扰你，就告知给李德全。”
“阿诨真好！”佟九儿笑着回道。
晚膳上桌，佟九儿殷勤的给康熙涮着火锅，阿丰阿则乖巧的坐在一旁。
她从铜火锅里捞起了蒿子，给父子二人一人三根，她瞧着父子二人同样一个痛苦的神色吃着。
“多吃菜，火锅里面有蒿子才好吃。”佟九儿最喜欢用清汤涮菜了。
康熙与阿丰阿对视一眼，无奈的妥协了，佟九儿是父子二人一同守护的人。
“额娘，膳房的吃的越发不好吃了，我回头能来小膳房这边要膳吗？”阿丰阿在上书房吃的御膳房的饭菜，与承乾宫小膳房这边可不能相比。
“好！”佟九儿的话音刚落，院落外面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叫声，吓得她把筷子夹好的羊肉掉进锅里，左手也被汤了一个泡。
“李德全，去看看外面什么人在鬼哭狼嚎的。”康熙吩咐道，“不重要的事儿就丢出去。”
康熙赶忙给她拿了烫伤药，仔细的给她擦着。
第306章 晋位投靠
冬日的清晨，太阳升上天空，气温慢慢的回暖了，张答应昨日冒失前来，被康熙惩罚跪在院中反省。
张答应神色略显憔悴，整个人在打寒颤。
苏嬷嬷伺候佟九儿起身时，特意回禀佟九儿康熙把张答应罚了。一整夜的时间滴水未进，她一直跪着，苏嬷嬷趁着当值的时间，时常去外面看看。
“为了晋位的事儿？”佟九儿晓得两位答应在打擂台，苏答应那边安分，她出手帮忙。
行宫内即便管的再严，也是会有透风的地方。
“是，奴婢认为张答应是听到风声，想在您面前表现一番。”苏嬷嬷看向佟九儿的左手，瞧着那抹烫伤已好些。
苏嬷嬷从梳妆台的柜子里拿了烫伤药，又帮佟九儿擦拭着。
“阿诨有些小题大做了。”佟九儿无奈道，“就这点伤痕，不抹药也就两三日便好了。”
康熙有些小题大做了，她只要有点伤，恨不得让御医就常驻承乾宫外面了。
“主儿，别人还羡慕您的这份荣耀呢。”苏嬷嬷无奈得劝说。
佟九儿吐吐舌头，双手一摊：“我只在嬷嬷这里发牢骚，阿诨起来提了，别嫌弃他捞到呢。”
苏嬷嬷加快了手里梳头的举动，又把今日要准备的三套头面拿了上来，让佟九儿挑选一番。
勤政殿内，康熙召见了南边的大臣，两位答应的父亲也在列，康熙龙目关注那二人，发现张答应的家族已站在赫舍里氏那一侧了。
“李德全，宣张答应。”康熙低声命令道。
御史们纷纷递上折子，言明佟九儿蹿腾康熙私下出门，明显是带着阴谋的，佟家与钮祜禄氏两族联手，更是想给阿丰阿铺路。
康熙玩味的一笑，手里翻看折子上的内容，绝大多数是御史们按照噶布喇提的，把两家的人都上御折。
前几日，康熙收到张答应的年礼，在一个荷包你发现了天醒草，一种让人一直亢奋的东西。若是用的时间长了，可能会让人慢性中毒。
医判正在康熙的私库里面检查，哪些都是各处的送到御前的年礼贡品，张答应以及娘家所送的贡品都有些异常，蒙古所送的贡品都会有一些东西。
康熙早早把那些贡品放在另外库房，绝对不会再碰这些东西。
“万岁爷，奴才已都检查清楚，这份是清单。”医判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份清单交给李德全。
康熙伸手接过快速浏览，张府尹胆寒的偷窥康熙的神色，只求他们所送的东西不会被查出来。
“张德保，你府邸送的礼物是谁准备的。”康熙伸手拿着折子看着，语气冰冷的问道，“张答应的贡品是你们府邸送的？”
张德保听康熙的质问，明白府邸贡品和张答应的荷包被调查出问题，那荷包是南边的绣娘所做，与张家的关系不大。
“回万岁爷，荷包和贡品均是在商业街定做的，奴才府邸太小，供养不起那些绣娘。”丈夫暗暗庆幸，自己没让府邸的绣娘们做荷包，否则，他是真的说不清了。
即便张德保说是外人所做，他们也无法洗清嫌疑，临近过年了，康熙不准备在年前大动干戈。
“李德全，先把张德保收押在府邸，过年后再行审理。”康熙下达命令。
张德保被御前侍卫摘去顶戴，直接被押送去了府邸。
不出半个时辰，行宫内外均得知张德保收押的消息，佟九儿正盘腿坐在炕桌前抄写佛经。
“主儿，张答应一身素服在院中跪着，求您能帮着说清。”凤偲走进殿内回禀。
佟九儿扭头望向窗外，瞧着张答应一身雅白色的旗装，头上挽着小两把字头，头上只佩戴了两只点翠的头簪。
“嬷嬷，你领着张答应去勤政殿，我不会管前朝的事儿。”佟九儿摇头拒绝道。
苏嬷嬷正在书房门口站着，得到命令后，快步走到张答应的面前。
张答应抬首盯着苏嬷嬷，苍白的小脸上布满泪痕。
“嬷嬷，只求您能让奴婢见贵主儿一面，求得额娘平安便好。”张答应晓得事发后，府邸的人难以周全，她大概回京也要进冷宫了。
苏嬷嬷没搭理她，直接冲远处的嬷嬷们挥挥手，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走上前，押着张答应往勤政殿走去。
张答应被价起来时，还想着大闹一番能得到佟九儿的注目。
苏嬷嬷捏着一块丝帕堵住张答应的嘴，让她无法喊出声。
“别吵着贵主儿处理事情可不好。”苏嬷嬷压低声音说道。
张答应最终不再反抗，随着苏嬷嬷一行离开了，准备去求万岁爷开恩。
“查清楚谁给张答应家送的东西？”佟九儿琢磨只是个卒子，背后应该有人策划，“是谁家耐不住性子动手了？”
凤景接到凤卫的调查，转身走进殿内回话：“贵主儿，是乌雅氏和魏氏联手了。”
魏氏？！
“升平署新晋的一个总管魏氏出手，魏氏送了三个族女在南边的绣娘坊当差。乌雅氏给魏氏一箱金子作为酬谢，令人把那些脏东西送到您身边。”凤偲详细的回禀消息，“另外，魏氏也送了几个奴婢进行宫，她们虽说没靠近主子们身侧，却也是负责消息灵通的花园等地。”
佟九儿暗惊魏氏的这盘大局，内务府世家都有自己的算计，几大世家相互的联手，只想得到更多的利益。
德嫔乌雅氏得宠，给世家们早早的铺路了。
“凤偲，彻查包衣世家，再发现有插手此事儿者，进行详细调查。”佟九儿总觉得此事儿还有阴谋。
康熙难得在南边过年，从上到下都很紧张，曹家被抬到汉军旗了，使得不少包衣世家眼红。
佟九儿叮嘱凤偲后，着手准备过年的事情，再过几日便过年了，让苏嬷嬷拿出不少的内造头面出来。
“嬷嬷，这些头面赏赐给交好的女眷，这份清单则是从内造走的赏赐。”佟九儿递给嬷嬷一个清单，女眷们过年的奉上提前赏赐下去。
不少嫡妻在府邸不受宠，手上又没太多的银子，最终会为了府邸未来考虑，不再定制新的头面。
这一年一度的盛典，那位女眷不想在出席时，体面又端庄的。
第307章 年前失火
腊月29日深夜，苏杭城内家家户户都安静下来，等待着除夕的到来，在城门的西北角，火光冲天。
康熙陪着九儿刚刚入睡，李德全在门口焦急的呼唤康熙起身。
九儿迷迷糊糊的睁开杏眸：“李德全，怎么了？”
康熙还在睡着，李德全赶忙汇报西北角的火灾情况，临近过年却发生火灾，处理不好的话，会有损康熙的名声。
“阿诨，出事儿了，城内西北那处失火了。”佟九儿拍拍康熙的肩膀说道，“李德全在外面呢。”
“九儿！”康熙睁眼拍拍她的后背，“你换衣服跟着我一起出门。”
稍晚，康熙瞧着佟九儿出来，一身淡蓝色的冬装，头上挽起两把头，别了两三只点翠的团福的金簪作为点缀，双耳佩戴点翠耳坠。
康熙内穿淡蓝色的暗花冬装，披着紫貂的披风，他从李德全的手里拿过另外一件同款的披风。
“只做了两件披风，紫貂的顶端是紫黑色的。”康熙告知佟九儿披风的不同，“过年时咱们穿这披风出门，还有一件是全黑的。”
康熙做披风都是做两件，与佟九儿一同穿，皇后则总用大红色的狐皮的披风，像是给自己找回颜面一样。
半个时辰后，一辆外面普通的马车驶出行宫，图里琛等人换上了家丁的衣服围在马车上。
曹寅和李煦得知失火的消息，马上赶去现场，明日就除夕，现在却发生失火，生怕查不出原因有污康熙的名声。
“曹大人，这事儿必须尽快查出结果，万岁爷得到消息后会过来。”李煦觉得浑身冰冷，担心自己头顶的乌纱帽是保不住了。
不算富裕的百姓们所居住的地区，因火灾已有很多人出现在街面上，他们有些人哭喊着要回去拿东西。
曹寅坐在马车里，听这边的官员说着失火的具体情况。
起因是院子内失火，暂时不知是何原因造成的，因火势太大，连累了周遭的几个邻居，有不少人都提前回家，暂时不知自家失火了。
“有左侧三家被牵连造成损失，右侧有两家被牵扯进火灾。”曹忠询问具体情况，赶忙到曹寅身侧回禀，“奴才听行宫的眼线提前送了消息，万岁爷带着佟贵主儿来这边来了。”
曹寅立马变脸，连声吩咐曹忠进行补救，甚至派遣曹家的家丁们先去织造府开仓放粮。
“曹大人，要等着几位大人都来，才能说放粮的事儿。”李煦提醒曹寅千万别擅自做主，否则，康熙过来怪罪下来，曹寅只能独自承担。
“开仓放粮，再接夫人过来一趟。”曹寅双手环胸，“万岁爷也会赞同我的做法的。”
李煦规矩的坐在一旁，琢磨曹寅的话。
“大人，是有人纵火，点燃远离取暖的柴火，今晚又刮风导致火势太大了。”曹忠无奈的解释着。
“先救火吧，让人在不远处架锅煮姜汤，天气这么冷。”曹寅想着康熙一会过来，一路风寒估计也要用姜汤，“你不帮忙就赶紧回去。”
佟九儿靠在康熙的肩膀上，小嘴巴微微撅着：“阿诨，这火势从燃烧到现在近半个时辰了，快蔓延半条街了。明日就是得除夕，让那些被牵扯的人家怎么做呀。”
康熙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让曹寅先开仓放粮，再采购一些过年的东西过来吧。”
最好在两个时辰内调查出来的起火的原因，否则，他明日早膳后就必须下罪己诏了。
帝王在除夕下罪己诏，势必会影响这一年的运势。
康熙的马车停靠在曹寅马车的旁边，曹寅和李煦则跪在他们马车的左侧，迎接帝王过来。
“三爷，这次的火灾是认为纵火，点燃院中取暖用的木柴，再加上今晚的大风才燃烧的这么厉害的。”曹寅低声回道，百姓们自发的加入了救火的队伍里，“这些人大概值穿着新衣服出门的，可能来不及准备多少东西。”
谁家过年前都会筹备年货的，也会为了过年方便放在院中，一把火就损失不少。
“开仓了吗？”康熙低声问道，李煦后背被冷汗打湿了，曹寅果然预料没错，这位第一时间询问粮食。
“回三爷，奴才已开仓放粮，只不过没告知别的官员。”曹寅提了南边开仓放粮，需几个主管的官员们一致同意才可以。
康熙双眸紧紧盯着远处救火的众人，佟九儿站在他两步之外，发现不少女眷连孩子都参与其中。
“救火后，把起火原因写折子呈报上来，准备好过年的物资。”康熙叮嘱一二，转身就领着佟九儿离开了。
回程时，佟九儿狐疑康熙为何没留在原地看着，反而第一时间就离开。
“阿诨，你不准备看了吗？”佟九儿困惑道。
“有些人见到我会贪心的，那些人瞧见曹寅的马车，在一旁商量要多少银子做安家费才行呢。”康熙听到龙卫的人汇报，转身就领着九儿回来了。”
佟九儿呆愣了，刚才有个侍卫与康熙耳语几句，他立刻就改变主意了。
“曹寅有分寸的，能第一时间开仓放粮，后面的事情也能处置好的。”康熙心里有数，李煦可能做不到曹寅这般忠心，二人相互配合的话，应该能镇压那些人的。
佟九儿右手肘撑在扶手上，手心撑在脸颊上，她考虑着明日请安时，御史女眷们发难该怎么办？
“曹寅能在这几个时辰内把火灾原因调查清楚？”佟九儿刚听曹寅所说，火灾是因认为纵火造成。
谁知这说辞是不是莫混过关的，只有呈上了折子详细说明，最终才能盖棺定论。
马车走在街道上，两侧纷纷有人往火灾的地方赶着，一个个都拿着水桶往火灾的地方泼水。
“阿诨，若是再刮风，这两条街道都会被牵扯进火灾里。”佟九儿伸手指着窗外急匆匆的行人。
“都是为了自家好，他们才想着救火，若是不涉及家里，这些人宁可在家睡觉呢。”康熙冷笑起来。
第308章 冒头
除夕的太阳刚刚升起，不少官员们得知火灾的事儿，纷纷让官眷们提前递牌子进行宫，看看是否有有用的信息，有些家族比较小的，甚至交代女眷要多带些银子傍身。
康熙送佟九儿回院子后，就去勤政殿忙碌着，佟九儿安排奴才送信回佟家，让佟家一定不要牵扯进赈灾的事情。
曹寅应该会把赈灾的事儿交给李煦去处理，李煦是个喜欢贪东西，必定是上司背锅。
“九儿送信回来了，说曹寅不准备帮着李煦了，可能会牵扯上赈灾的事情。”佟国维从佟忠手中接过书信，快速的浏览后交给佟国维夫人，“你在马车上和嫂子说，今日不必太过出头，女眷们捐香油钱，就按照大众的缴纳即可。”
妯娌二人为帮衬佟九儿出头，每次捐赈灾的银子都会与钮祜禄氏看齐，高于同等级官眷的。
“二爷，老爷子和老夫人请二人过去。”佟忠出现在门口，“老爷子和老夫人那边准备好了早膳。”
佟忠通知后，消失在门口。
佟国维皱着眉头看着自家夫人：“阿玛和额娘不准备去行宫，万岁爷说了，等初二的清晨就陪着太后和九儿回来省亲，今年估计.....”
“老爷，还是尽量准备，万岁爷不会轻易失言的。”佟国维夫人觉得康熙应该提前安排妥当，即便忙着火灾的事儿，佟太后和佟九儿也会归来。
太后已准备去噶尔噶郡王府邸回门，那边的老福晋乃是太后的胞妹。
二人去了正厅，佟国赖和其夫人端坐在主位上，看向两个儿子和儿媳已身着朝服，准备去行宫领宴。
“城西发生火灾，曹寅在寅时二刻上了火灾起因的折子，万岁爷可不下罪己诏，却要尽快进行赈灾。”佟国赖吩咐儿子们，“你们不可参与其中，也不可让旁支参与进来。”
佟国赖得到消息后，把消息传给旁支的当家人，有背叛者便被佟国赖驱逐出家谱。
“阿玛，儿子们醒的。”佟国纲和佟国维保证道。
早膳过后，一辆辆马车从官员们的行宫内驶出，佟国纲夫人和佟国维夫人乘坐同一辆车子，妯娌二人琢磨是否劝说九儿别回门了。
“钮祜禄氏那边是准备今日从宫内接贵妃出宫省亲，皇后那边没插手管着省亲的事儿。”佟国维夫人心里没底儿，官眷们有些早早的跑去火灾的现场，以为康熙和佟九儿会亲自过去。
“九儿及时送消息回来，否则，额娘定然派咱们过去。”佟国纲夫人捧着茶杯捂手。
南边的湿寒的冬日比京城的冬日难熬，连衣服有时都干不了。
行宫的门口停着一辆辆的马车，不少官眷们提前过来，三三两两的邀请关系好的女眷商量灾后的事情。
阿灵阿的夫人瞧着佟家妯娌的马车到来，赶紧从马车内出来走了过去，她掀开马车的门帘，瞧着两位夫人微微一笑。
“果然都穿着朝服来的。”阿灵阿夫人的心算是踏实了，“我担心穿自己的冬装踩着那位的底线的。”
“等进宫多听少说。”佟国维夫人交代二人。
阿灵阿夫人和佟国纲夫人的性格类似，若没有佟国维夫人在背后指点，这二人早把官眷们都给得罪光了。
“曹嬷嬷天未亮就递牌子给两位太后请安了，我瞧着火灾的事儿有问题呢。”阿灵阿夫人也是消息灵通的，发现了问题赶忙提醒。
卯时二刻，官眷们身着朝服规矩的站在右侧的侧门，由乌日格亲自领着往行宫内走着。
佟家妯娌二人瞧着行宫内很是安静，连扫撒的奴才们都少了，对视一眼后，低垂着脑袋走着。
此时，佟九儿正揉着太阳穴，头疼的瞧着殿内的曹家婆媳三人。
曹寅一直呆在火灾的现场，只临时写了火灾详情的折子让曹忠送入行宫，康熙看了原因，马上遣了御史们全程张贴布告。
除夕当日，不少老人都觉得城内西北的大火有些糟心，有些商人则觉得这是天赐良机，着火应该是红红火火之意。
“贵主儿，两位大人都在前面赈灾，臣妇们想求贵主儿牵头，领着女眷们一起尽分心力。”李煦夫人好似看不见曹夫人压制的眼神，冲着佟九儿磕头求道。
“我身处后宫，往日极少出宫的，即便南巡这段时间也是一样，对外面的事情了解不多。”佟九儿杏眸认真的看着李煦夫人，“曹夫人和你才是率领南边官眷们的最佳人选的。”
“贵主儿，李夫人每次都统领赈灾，臣妇已多年未再插手了。”曹寅夫人听出佟九儿不准备插手，按照曹寅的意思，把赈灾的好名声推卸给李煦夫人。
话毕，李煦夫人挺直胸脯，双眸中染着喜气，希望能得到两位太后和佟九儿的夸赞。
“连曹夫人都这么说，李夫人是个能干的。”太后率先夸赞，李煦夫人满脸得意，曹夫人则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小。
“太后娘娘说的极是，早听闻李夫人是李大人的贤内助呢，多次帮着李大人稳住了赈灾的后方。”佟太后附和道，“九儿，你可要与李夫人好好学学呢。”
“臣妇不敢，贵主儿是极为聪慧的，只是碍于规矩才未施展才华。”李煦夫人飘飘然了，点明佟九儿只是贵妃，只有皇后才能出面赈灾。
曹夫人暗叹李夫人不着调，佟贵主儿帮万岁爷处理直隶水灾的赈灾，可比皇后的实用很多，皇后娘娘太过注重名声，一直想把权利牢牢的掌握在手里。
佟九儿则想帮着康熙而已，二人的侧重点不一样，因此，皇后的名声打出来后，女眷们认为两位贵主儿撑不住场面。
曹寅夫人庆幸没参与进李煦夫人赈灾的话题，这位算计赈灾的银子，皇后为了名声可能不会多言，面前的贵主儿就不同了，她不出面也能让李煦夫人铩羽而归。
“两位夫人起磕吧，李煦夫人既然准备领赈灾的差事，午膳前就离行宫过去，领了差事要尽心尽力裁成。”佟九儿开口说道。
第310章送走曹寅
请安结束，佟九儿去勤政殿处，凤偲则在旁边详细的汇报康熙那边的状况。
李煦清晨勤政殿，当众揽下赈灾的差事，李煦夫人则在两位太后和贵妃的面前求差事。
佟九儿踏入勤政殿内，李德全立刻从大殿门口走来，恭敬的行礼后瞧着佟九儿。
“贵主儿，万岁爷正在召见朝臣，不如您先去偏殿等候。”李德全半躬着腰，佟九儿搭在他半伸的右手腕的箭袖上，缓慢的往前走着，“几位大人清晨起就在行宫门口等着，想提前见万岁爷。”
“除夕还要办差？”佟九儿呆愣住了，按照往常的规矩，康熙从除夕到初五休沐，一年到头只有这五日可不用早起请安。
“临时发生了火灾，万岁爷正在处理赈灾的事儿，李煦大人想领这份差事，他在官场的名声不好，若是曹大人像往常那般领头才行。”李德全无奈的说道。
“你把阿诨请偏殿里来。”佟九儿不想让李煦做大，再过几年，阿哥们长大了，南边的惯常就一片浑水。
清史上，曹寅一直带着李煦，又成了八爷党的核心权臣之一，最终，李煦还能把责任推卸在曹家的身上，保全家族众人的性命。，
李煦用一己之命，换全族的安全，即便不能入朝为官、科考入仕，有充足的银子也能保证家族的长盛不衰的。
九儿刚坐在软塌上沉思着，康熙快步走进来，伸手给九儿端了一杯茶水放在她的面前。
“阿诨，李煦这人有些心思，用不好可能会是祸患。”佟九儿认真的看向康熙。
“察觉了？！”康熙乐呵呵的问道，他把她揽在怀里，“李煦夫妻二人举动一样，给你的折子是让你有所防备。”
佟九儿回想起折子内的内容，右手撑着下巴。
“太后娘娘和姑姑同意了李煦夫人的差事......”佟九儿本想着给二人挖坑，康熙这会子明显不赞同。
“李德全，让李煦领差事滚出去，叫曹寅进来。”康熙吩咐道，“龙卫的人盯着李煦二人的举动，详细的汇报上来。”
南边官场已乱，想收拾清楚，就从李煦身上下手。
“九儿，明天早点回佟家的别院，我找来了几幅郭罗玛法喜欢的画作，正好一起送过去。”康熙指了指对面的几个画匣子说道，“大舅舅和岳父是从私库里面拿了兵器。”
逢年过节，康熙都会携着不少的好东西去佟家，每年都是给足了佟九儿的颜面，佟家不少外嫁女初二归家时，都羡慕佟九儿受宠。
“阿诨，玛嬷和额娘等女眷的头面也准备妥当了。”佟九儿赖在康熙的怀里不出来。
曹寅进来的一刹那，佟九儿立刻端坐在一旁，凤偲在一旁暗叹自家主子变脸快，若不是在旁边瞧着，谁也不敢把佟九儿与之前略带物美的女子放在一起想。
“九儿！”康熙不满的看了她一眼，“曹寅，朕交给你一些任务，离开两江这边可好？”
曹寅低垂着脑袋，没干乱说话，心里琢磨康熙的得意图，即便离开两江，只能调入京城才能继续曹家的辉煌。
“万岁爷，奴才听您的，调离两江。”曹寅考虑了一会，认为康熙只会暂时压着他的差事，以后也会重用的。
“南洋水师准备建在两广，魏东亭去打了前站，你随后过去管着后方，随时调度粮草和物资。”康熙看了曹寅良久，开口说道，“魏东亭常说你们二人的默契是最好的，你们一个管着水军，另外一个帮着顺军筹措粮草、军备。”
曹寅有些惊讶的瞧着康熙，他们曾经随着康熙征战，曹寅一直都是管着后方的东西，凉菜和军备是他的优势。
“万岁爷，奴才遵旨，”曹寅磕头谢恩，“奴才三日内会与新的江南织造交接完成。”
“你可带着一房家眷过去，曹嬷嬷和其余家眷就随着朕一起回銮。”康熙看向曹寅说道。
曹寅把朝冠摘下放在一旁，磕头谢恩。
康熙想把他从江南的泥潭里面摘出去，他时常与魏东亭联系，也告知魏东亭南边的状况。
“谢万岁爷隆恩。”曹寅心知曹嬷嬷等人会成康熙手里的人质，他却一点没后悔。
“我领着夫人和几个孩子前去即可。”曹寅恳求康熙道。
康熙颔首：“回去准备吧。”
等曹寅离开后，九儿歪身靠在康熙的身上，小脸皱巴在一起。
“阿诨，决定建立水师了？”佟九儿想起那日，康熙见了施琅后，首先说的就是建立水师的事情。
为了能把对面的岛屿收回，就招揽了不少的人才，希望能建立一个护卫大清的水师。
“银子可以再赚，水师必须要有，而且，还要有一个能与之抗衡的，否则，咱们大清还是要分割了。”康熙对南洋那些人有所了解，甚至限制不少传教士的行迹，把他们拘在京城内，避免有人狼子野心。
“不光这样，再过几年，再把算学等放进京城的童生的课堂内的。”康熙想起御史们的建议，“阿丰阿适龄，我先教他看看，再考虑是否在大清的童生里面实行。”
佟九儿嗯了一声：“阿诨，阿丰阿肯定能学会的，谁给您提的建议呀？您居然能听进去？”
康熙曾经严防算学被流出去，避免被有心人利用，损害八旗的利益。
“新进的榜眼，苏杭的出身的，我觉得此人心胸很大，适合做个尚书，在我身边出谋划策的。”康熙对此人的态度很好，“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欧罗巴和南洋那边人人都会算学，一时到没差别，上百年后呢？估计是大清要落后了。”
佟九儿咋舌了，此人是穿越来的吗？为何能有如此见底？
此时，佟九儿不知此人在清史上，因索额图做了主考官，收了人家贿赂，直接把此人给刷下去了。现实中，佟国维和阿灵阿都是惜才之人，瞧见可用之人，就想着招揽进朝堂。
佟九儿的存在改变了很多人的未来，此人满腹见底，能帮康熙开创更好的盛世。
第311章 失宜
天气慢慢变暖，康熙确定了回銮的时间，准备3月底再回京。
李煦私下没少出手，想等曹寅卸任江南制造后接手此位置，李煦夫人更是在随驾过来的京城女眷中间游走。
府邸内，李煦夫妻坐在花厅内叙话，李煦再三吩咐夫人一定尽量靠近佟九儿。
“佟贵主儿那边要格外尽心，她看在万岁爷的面子给曹家面子，我是否能坐在那个位置，这位会起到决定关系。”李煦不想按照皇后的命令做了，在皇后和江南制造相比，他会选择后者。
康熙陪着佟九儿漫步在院子内，她靠在他的见不上慢慢走着，看着行宫院内的玉兰花。
“承乾宫的玉兰应该也开了，等咱们回京时，玉兰花也败落了。”佟九儿低声嘀咕道。
“九儿，回京待上20多日，又要出宫北上，去蒙古那边进行巡视，再沿着黄河视察。”康熙把上半年的计划告知她，“我打算领着你和阿丰阿一起去，在书房读书，不如边读书，边跟着出门游历。”
康熙对阿丰阿和嫡子做出不同的安排，阿丰阿随他一起出门，康熙细细的告知给阿丰阿，碰到这类事情，该如何去处理。
“阿诨，阿丰阿最近可努力了，回銮可还要召见官员？”佟九儿仰头瞧着他。
“我已安排妥当，召见几个信得过的人，安排曹寅再呆这里几日，江南织造这个位置还不能换人。”康熙发现李煦的举动后，第一时间安排佟九儿不再见李煦夫人。
李煦夫人每日都往佟九儿的面前递牌子，希望能进行宫请安。
佟九儿一再拒绝，李煦夫人安排别的女眷递牌子，佟九儿允许了女眷们的请安，李煦夫人只能眼瞅着一次次的拒绝。
“阿诨，李煦夫人日日都在递牌子，”佟九儿微蹙眉头，“我都拒绝几次，这位却一直没有放弃，还在继续递折子。”
康熙伸手捏了捏她脸颊，小脸鼓鼓的，杏眸怒瞪他作怪的大手。
“九儿，等会陪着我见个人！”康熙让人秘密安排眼线过来，此人是御史台出来的，他隐藏身份在南边呆了几年时间，他夫妻二人以师爷的名义待在李煦府邸。
佟九儿听康熙低声介绍对方的身份，她诧异看着他，在御史台还能有这样的人？
“阿诨，御史们都没对外说这些人身份？”佟九儿好奇的望着康熙，御史们都与大臣们建立良好的关系。
“我下了密旨，把这些人的身份从最开始隐藏，御史们就是知道，他们也不了解对方的身份。”康熙靠在她耳边嘀咕。
二人漫步在回廊内，图里琛领着侍卫们在院内准备回京城的东西，一个个的箱子提前放在马车上离开。
“御史们没有调查的吗？”佟九儿狐疑道。
“那些人涉及自身生死时，就不会再多说了。”康熙解释着，“御史们现在可不敢和我对着干，他们暗中通给某些人消息，却不敢再参奏折子。”
佟九儿噗嗤笑道：“离京前，御史们一次次的参奏，我被参奏的也多，这些人最近反而安分了。”
此时，不少女眷又聚在一起，李煦夫人坐在花厅的主位，瞧着官眷们在说着请安的事儿。
在两位太后的面前，李煦夫人恪守规矩、温顺，在私下，李煦夫人确实个妒忌心很强的女人，在府邸内，妾室们都不敢在她的面前放肆。
曹寅坐稳江南织造的位置，李煦也在他的手下，李煦夫人时常恭维曹夫人，希望作为长姐，曹夫人能出手帮忙。
“李夫人，有笑道消息说曹大人很快就要去两广，这织造的位置必定是李大人的....之后希望李大人和您能照顾臣妇府邸一些。”王岩的夫人谄媚道。
王岩是江南的盐商，王岩夫人时常游走在官眷们中间，曹夫人不喜与盐商女眷们打交道，甚至坚定拒绝盐商女眷们送礼，使得盐商们求情无门。
李煦夫人就不同了，她喜欢被恭维，在她面前说话时，抬高她的身份贬低曹夫人，李煦夫人就能很是满意。
“王岩家的，女眷不得干政，是从孝庄文皇后当年制定下的规矩。”李煦夫人盯紧王岩夫人，“万岁爷不喜官员们接触盐商，你们明目张胆的过来，万岁爷暗访在各府门口的眼线也会一一回禀的。”
呃呃呃！
盐商夫人们全身紧绷起来，她们一门心思想在李煦夫人面前表现，希望能给自家老爷争夺一线利益。
“奴婢们不知这事儿！“盐商夫人们纷纷跪在殿内求饶，”若是得知外面有眼线，她们肯定要倍加小心的。”
李煦夫人因盐商夫人们谦卑的认错，自尊心得到了满足，伸手一挥，阻止盐商夫人们的说话。
“去曹府请安，”李煦夫人提醒盐商夫人道，“不能光来我这里请安，厚此薄彼就不好了。”
盐商夫人们接触不到佟九儿，只能把贡品交由官眷们帮衬着送入行宫，贡品能送到佟九儿的面前，她拿出贡品就能瞧着各家的名帖。
“李夫人提醒的甚是，臣妇几人准备去曹夫人处请安的。”盐商夫人们都会看人下菜碟，这位都不耐烦了。
她们准备去走曹家的路子，最少别让自家老爷难做。
“贵主儿那边是不好说话，身侧都是佟太后和万岁爷准备的奴婢。”李煦夫人提醒道，“你们要靠近贵主儿，要格外的规矩。”
盐商夫人们呆愣良久，王岩的夫人率先缓神，径直磕头谢恩。
“夫人说的极是，臣妇们去请安时，一定格外注意。”盐商夫人们顺着李煦夫人的话说道。
此刻，曹夫人正陪着曹嬷嬷一同进行宫，两位太后慈爱的瞧着曹夫人，询问她府邸的情况。
佟九儿坐在右下首的位置，发现曹夫人这几日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与刚来时所见的不同了。
曹夫人用丝帕捂嘴，硬生生的把两个喷嚏打在了丝帕内。
“曹夫人可是不舒服？”佟九儿听到打喷嚏的声音，立刻扭头瞧着她。
“谢贵主儿挂念，臣妇只是鼻子有些不舒服罢了。”曹夫人有鼻炎。
若不是御驾来南，曹夫人就不会冬日里来面圣，这小举动还是有些失宜的。
第312章 皇后招人
迈入2月，春日的脚步也来临了，康熙下旨十日后回銮，行宫内外动了起来，内造的奴才们按照清单逐一采买着物品。
盐商的夫人们则日日去商业街闲逛，希望能碰到康熙一行。
佟九儿受到的请安折子内多了几分盐商夫人们的书信，她拿着这些书信去找康熙。
临近勤政殿的书房，听见康熙在书房内说话，索额图从京城领着贡品过来，皇后娘娘更是私下写了家书，希望康熙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给索额图一个南边的官职做。
“娘娘因为反应比较严重，神色并不佳，奴才在京城总是一无是处，会污了万岁爷和娘娘的名声。”索额图红了眼圈恳求康熙，他按照皇后和噶布喇商量的办法，放低姿态求康熙。
索额图毕竟是赫舍里氏出身，又是皇后身后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娘家人，康熙即便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会把索额图留在重要的位置上的。
“索额图，你随朕回京，在京城谋求一官半职更好，皇后能时常见的到你。”康熙不给索额图拒绝的机会，“南边的官职都已经满了。”
索额图听风声提起曹寅要卸任江南织造，若是能坐稳这个肥差，赫舍里氏一族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佟九儿从偏门进入冬暖阁，隔着屏风听到前殿的消息。
她端着茶杯冷笑起来，皇后与噶布喇很是聪明，此时打发索额图前来，必定是为了江南织造的位置。
“内务府是有个副统领的位置，你先去赴任吧。”康熙沉吟了一会，想起内务府送来的折子。
康熙瞧着索额图开心谢恩，没再多说，佟国维总感觉康熙在挖坑。
内务府基本是在包衣世家的掌控下，即便有些副都统或者都统的位置，也是在世家们的包围内，好似是一个吉祥物一样的摆设。
康熙是给索额图丢了一个难题，完全不管他是否能压制住那些奴才们。
“奴才谢恩！”索额图心里没底儿了，康熙给了一个棘手的位置。
包衣世家们都连成一片，在京城内，大臣们都很少和包衣世家们对着干。
“这份清单是内务府要置办的物品，十日内准备齐全回銮。”康熙把清单交给索额图后，就让其跪安了。
康熙独留佟国维在大殿内，李德全刚才俯身在他耳边回禀，佟九儿过来用午膳了。
“舅舅，九儿在偏殿，您用了午膳再回去吧。”康熙时常留佟国维用午膳，给父女二人一个聊天的机会，“朕还要见几个大臣，李德全先领着舅舅去偏殿歇着喝茶。”
佟国维赶忙行礼谢恩，初二归宁后，佟国维就没见到佟九儿，佟国维夫人递了两次牌子后，佟国赖夫人就提醒儿媳不要总递牌子，以防有人会拿捏住佟家的把柄。
“阿玛！”佟九儿听到脚步声，抬首瞧着佟国维绕过屏风走进来。
她微笑着从凤偲手中接过茶杯放在佟国维的旁边，转身坐在旁边的位置，小脸气鼓鼓的看向父亲。
“九儿，回銮的途中，你要多看顾阿丰阿，从京城内来不少人，大半是青睐对付阿丰阿的。”佟国维提前得到消息，急忙通知九儿。
“阿玛，她就没完没了了？”佟九儿微蹙眉头，双手环胸盯着他，“若是生了阿哥，阿丰阿更危险。”
佟九儿想起康熙曾提到培养阿丰阿的事儿，心里七上八下的。
索额图出现在御前，先索要职位，不知后面赫舍里氏要从康熙手里捞多少好处！
“九儿，那位对万岁爷那个位置志在必得，联合不少御史，只要嫡子出生，御史们就要上奏立太子了。”佟国维提醒佟九儿。
太皇太后在时最看重嫡子了，曾要求康熙允诺有了嫡子便直接立为太子。
佟九儿不禁想起清史上的太子胤礽，从周岁起的太子，做了几十年后就被康熙废了。
千里之外的帝都，噶布喇夫人请的两位大夫同时诊断出皇后腹中是阿哥，噶布喇夫妻确定了消息，给皇后造势。
“阿玛，我会注意的，您也小心些，赫舍里氏想取代佟家的地位，避免对家里下手.....”佟九儿赶紧吩咐佟国维，“阿丰阿身边有大嬷嬷和龙卫的暗卫，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佟国维听佟九儿所说，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趁着康熙未过来时，特意叮嘱佟九儿宫外的官眷们的情况，有些官眷听到皇后有喜的消息后，立马投靠去了赫舍里氏。
午时刚过，康熙打发前来请安的臣子们，领着李德全来了花厅。
凤偲领着奴婢准备了午膳，御膳房那边已开始收拾厨具准备回京了。
“岳父，再过几日就回銮，在京城休整不出20日，就要去蒙古诸部巡视，再去黄河两岸视察情况。”康熙希望佟国维随驾而行，“我领着九儿和阿丰阿一起去，您若是随驾，还能看着阿丰阿一些。”
佟国维听康熙的话，考虑着是否要一起离京。
噶布喇趁着他离京的机会，没少再京城内收揽佟家的势力，这些人都是佟家的中间摇摆人士罢了，真正站在佟家这边的臣子都不会动摇。
康熙陪着佟国维和佟九儿用午膳时，皇后却在宴请女眷们看戏，这些女眷均是噶布喇夫人列出的名单。
皇后瞧着回廊内看戏的女眷们，嘴角微微勾起，这些女眷们都站在她的身后支持，有些是佟家的支持者，经过噶布喇夫人的游说，女眷们纷纷递上了投名状。
“娘娘，那几位夫人送的东西都是极好的，有些更把佟家的把柄送上。”廖嬷嬷低声在皇后身侧回禀，“夫人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游说的，佟家却没阻止，奴婢瞧着三位佟大人明显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皇后右手搭在扶手上，翻看着几人送来的请按折，上面所书佟家的情况，几乎都是无关大雅的事情。
“他们不是最核心的成员，额娘做了白用功。”皇后冷冰冰的说道，“给府邸带来了利益，却没完成任何我交代的事儿。”
皇后听女眷们闲聊，她露出了然笑容，偶尔夸赞她们几句，她们就面露喜色。
第313章 李煦夫人的谋算
2月中旬，天气转暖了，苏杭城内的众人换下厚重的冬装，运河两岸的树木开始抽芽，迎春花和桃花随着春风飘曳。
御船停靠在苏杭成内的码头，等待着康熙一行抵达。
佟九儿身着鹅黄色的宫装，头上挽着小两把字头，一字板上佩戴一套点翠和翡翠做成的玉兰花的头面，玻璃种的粉翠雕刻成一朵朵的玉兰花，下方则是老坑翡翠刻成的叶子，每一朵玉兰花各有姿色。
“九儿，回銮路上多带些花的头面？”康熙满意自己设计出来的头面，佟九儿每季都要设计几套。
内造的奴才们得到康熙的图样后，开始顺着图样给佟九儿设计头面。
“阿诨，这次是夏季荷花吗？”佟九儿喜欢翡翠做原料，以金丝攒成的一支支簪子。
“嗯！”康熙颔首，“我佩戴的扳指和玉佩也是同款翡翠的荷花，阿丰阿的玉佩则是小一些的。”
佟九儿抿嘴笑着，他伸手牵着她的小手，二人一前以后的我那个偏殿走去。
偏殿摆放着几个红木箱子，里面放着一个个的首饰匣子，康熙提前给佟九儿准备赏赐的物品，按照女眷们的品级，着内造准备了几十套的头面。
“女眷们不看重这些赏赐，却看重你赏赐的名声。”佟九儿这次的赏赐，代表康熙的意思，更是皇家认可的女眷。
佟九儿顺手打开匣子，发现里面是一些宝石的金簪头面，看着做工很是精致，在明显的地方还刻着内造的标志。
“阿诨，我瞧着女眷们也是花卉的头面居多。”佟九儿瞧着盒子上面的名讳，花卉图样的头面都是康熙比较看重的人。
那些平常图样的，则是康熙对外做样子用的。
“李煦不是您重用的吗？”佟九儿打开赏赐给李煦夫人的匣子，发现里面是点翠宝石的头面，居然是一只展示高飞的蝴蝶。
“表面重用，曹寅这次不离开江南织造的位置，李煦上下打点的格外用心，这次又失策了。”康熙玩味的瞧着远处，有两个探头探脑的小苏拉盯着他们。
康熙反常的没让李德全出面拿人，而是放纵奴才们去通知背后的人。
“阿诨，那两人要捉拿吗？”佟九儿好奇道。
康熙是个有原则的，极少放任奴才们。
“李煦的眼线，等回銮码头上点一下李煦夫人即可。”康熙考虑李煦未来的位置。
李煦这个任期过后，康熙就准备对他下手，把他调离南边的。
“阿诨，李煦与赫舍里氏的关系极近，您一个弄不好，皇后那边会帮着说话。”佟九儿趴在他的肩膀上提醒。
李德全和奴才们跟在远处，瞧着二人的互动，行宫内的奴才们琢磨讨好佟九儿，希望她能把他们带入京城。
他们哪怕去畅春园等着，也是一件荣耀的事儿。
“九儿！”康熙伸手拍拍她的小手，“只是最近让着皇后罢了，等过几个月孩子生，就秋后算账的。”
佟九儿看了康熙良久，发现他眼神冰冷，她身子僵直了。
“皇后踩在我的底线上，我不会这样对待九儿的。”康熙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道。
此时，李煦夫人还与嬷嬷商议送行时，如何让佟九儿对她有好印象。
李煦夫人邀请几位与李家站在一起的女眷，她们安静听着李煦夫人如何吩咐。
佟九儿在南边很少会请女眷，除了李煦夫人外，在场其余的女眷都没与佟九儿说过话。
女眷们希望能更近一步，恭维李煦夫人也是想得知佟九儿喜欢什么罢了。
“贵主儿膝下只有四阿哥，夫人不如准备四阿哥喜欢的东西？”林盐商夫人提醒李煦夫人，不得不说，这位的提议很好。
“我也这么想的，万岁爷极少允许贵主儿用旁人送的东西。”李煦夫人附和的点头，“送行时，你们也要配合着说话才行。”
几位夫人赶忙答应下来，等待李煦夫人吩咐准备礼物。
“四阿哥的年龄小，准备上书房的东西可好？”林盐商夫人望向李煦夫人问道。
阿丰阿是个聪明的，众人暗中打探出来消息，康熙对此子甚是满意，待在身边进行启蒙。
皇后娘娘的嫡子降生，不知能否有这待遇。
“我不赞同林夫人的话，四阿哥虽然年幼，平日里被万岁爷约束的严格，若是能送些玩的会更符合其心意。”王御史夫人想起自己膝下的嫡子，这位可是喜欢玩具的。
话毕，女眷们议论起来，她们觉得二人说的都对，阿丰阿被康熙和佟九儿约束着，难保没自己的小心思。
“送玩具不成，被万岁爷瞧见了责罚怎么办？”李煦夫人断然拒绝道。
李煦以康熙为榜样，对儿子们约束严格，谁敢送玩具之类的东西，孩子们必定遭殃。
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不知如何应答。
“刚进上书房读书，送文房四宝才是，让人按照四阿哥的大小，准备上好的文房四宝。”李煦夫人琢磨了一会说道。
李煦夫人想着行宫去码头的沿途，因刚入春，街道两侧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丝的生气。
“趁着这几日闲着，先把行宫去码头的沿途街道种花草，总不能光秃秃的。”李煦夫人提点着。
织造的总管夫人们纷纷几下吩咐，准备回去告知给老爷，这是一次讨好万岁爷的机会。
“夫人考虑周全。”夫人们恭维着。“曹夫人当初都没您这般细心的，每次只告知臣妇们一个大概。”
李煦夫人听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曹夫人要处理的事情更多的，哪里像我这般悠闲。”李煦夫人微笑道，“把沿途处理好了，再让人清理一下沿途的百姓，有些缠人的先打发出城。”
李煦早早打发了城内的乞丐，不想让康熙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夫人放心，那些人都处理妥当，万岁爷和贵主儿闲逛时，有咱们的人提前清理街道。”王御史夫人解释道。
李煦夫人安心了，只要没被康熙和佟九儿发现问题，又能平安度过这次南巡。
有不少人被诬陷后，留下的子嗣都隐藏在乞丐里，想趁着万岁爷来南巡的机会告御状。
第314章 送行
苏杭码头，彩旗飘飘，曹寅和曹夫人领着众人一左一右跪在码头。
今日有些倒春寒，女眷们为给佟九儿留下一个好的印象，穿的格外精致，保暖性却差了。一阵春风刮来，有些女眷被冻的浑身颤抖。
佟九儿坐在马车上，双手捂着暖炉，听康熙详细说着起航的流程。
“阿诨，今天好冷！”佟九儿扁扁嘴巴说道，“一会就乖巧站在您身后便好。”
康熙的唠叨声让她无奈，她每次独当一面，他都在她出门前反复念叨，非要把她念叨烦了才行。
她伸手拿了一个橘子，纤长的手指剥着橘皮，康熙从她手里拿了半个橘子塞在嘴里。
“你一会要见女眷的！”康熙从一旁拿了温水浸湿的丝帕，细细的给她擦手。
“橘子味道极好。”佟九儿乖巧的点头。
她早背熟康熙写的话了，今日见女眷们所说的，与前朝的官员升迁有关，她只提前暗示女眷们罢了。
马车停靠在码头上，佟九儿随着康熙下了马车，康熙去主殿见大臣，她则去偏殿召见女眷，等待开船吉时启航。
曹寅夫人和李煦夫人领着女眷们进了偏殿，发现佟九儿端坐主位。
佟九儿细细观察李煦夫人的举动，她一脸得意的看着曹夫人。
“李夫人带了赏赐的那套头面？”佟九儿好奇的问道。
佟九儿听凤偲提起，李煦夫人这几日都带着这套头面参加宴会，女眷们纷纷恭维李煦夫人。
春节期间，李煦家热闹非凡，女眷们纷纷登门拜访。
曹家夫妻会选择亲近的人收年礼，李家则不同，只要有人送礼，他们二人会全接收。
“回贵主儿，臣妇极喜欢这套头面，甚至搭配了几套常服。”李煦夫人认为这头面就是荣耀。
每次出门佩戴此头面，女眷们都在恭维她。
连李煦出门的处境都好了很多，回府邸时，李煦也宿在她的院落时间久了。
“听说皇后娘娘从京城赏赐下几套头面，你大可也用上。”佟九儿微微一笑，“我今儿走了，曹夫人还是织造夫人，是领着你们一同办差的。”
康熙着人留心佟九儿这边情况，小苏拉回禀，发现李煦夫人想发难，立刻看了苏嬷嬷一眼。
“贵主儿，马上要启程了！”苏嬷嬷从正殿走来。
李煦夫人听佟九儿的话，整颗心立刻悬了起来，曹寅夫妻若是不离开苏杭城，李府永远都被曹家压着一头。
“抵达南边后，我与几位夫人的关系很是融洽。”佟九儿看了嬷嬷一眼，最后一辆马车堆放这赏赐的物品，“这些是拎走前赏赐给你们的，我已标注着好了名讳。”
官眷们跪地谢恩，李煦夫人双眸闪现着仇恨，因佟九儿的一句话，使得李家被曹家压着。
半个时辰后，佟九儿与女眷们寒暄几句，领着奴婢们去了正殿。
佟九儿落后康熙半步步上御船，二人一前一后站在船头望向码头，曹寅和李煦则跪在码头。
御船开拔，佟九儿随着康熙回船舱内，她斜靠在太师椅上，扁着小嘴巴开始告状。
“李煦夫人明面寒碜人只赏赐了她一套头面，戴了一整个春节，好似让人故意觉得咱们亏待她了呢。”佟九儿在旁边嘀咕起来。
“九儿，这位可比曹夫人更有心计，曹寅夫人坐稳织造夫人，逢年过节时，皇后和你都会赏赐东西下去，她手里有不少的内造头面。”康熙目光柔和的瞧着佟九儿，帮着她分析几位夫人的事儿，“李夫人一直盯着曹夫人，二人暗中没少争斗。”
佟九儿嘟着小嘴，双手一摊：“阿诨，皇后娘娘随意找了个借口单独赏赐李煦夫人，却没给曹夫人赏赐。”
皇后是在给南边官场一个信号，曹家可能要离开苏杭城，李煦是皇后以及赫舍里氏挑选的继承人选。
自从皇后有喜后，不少人都站队了，皇后给出暗示，更有人当日就登门拜访。
一时间，李煦府邸大门车马水龙，曹家却一片宁静，曹寅更叮嘱曹忠紧闭大门，在官场上会出风头的差事交给李煦去处理。
“九儿，皇后在我身边安插人，赫舍里氏才遣人提前表态。”康熙瞧了皇后在京城所做的事儿，不禁觉得皇后好笑。
皇后急需用这些小举动表示康熙与皇后的关系极好，算是和佟九儿夺宠。
“阿诨，以后小动作会越发多，以后有事儿交代给皇后做？”佟九儿委屈的瞧着康熙。
自从佟九儿进宫后，康熙赏赐东西时，会以佟九儿的名义赏赐给女眷们一份，使得九儿的名声好过皇后，甚至有人说佟九儿才是康熙最看重的女眷，否则，她的赏赐会与康熙的一样。
最重要的是两份赏赐均是御林军送去府邸，与皇后的坤宁宫小苏拉送赏赐有差别的。
“九儿，按照前的办法赏赐。”康熙曾交代过皇后，发现她表面上说答应的很好，暗中会照着皇后自己的意思去做的。
佟九儿发现得康熙对皇后非常不满，只得按照康熙的意思做了。
“阿诨，我知道轻重的。”佟九儿嘿嘿的傻笑起来。
康熙手执黑棋，佟九儿因分神，又输给康熙了。
“九儿，回神！”康熙赢了棋后，不厚道的提醒她。
佟九儿盯着棋盘看了良久，最终扁着嘴巴不乐意了。
“阿诨，你就想看我笑话吧，又让我输了！”佟九儿气鼓鼓的看着康熙。
御船行驶在运河上，两岸有不少人跪在地上请安，康熙下旨首次没在运河两岸围上未满。
“九儿，如今春色正好，回程不用赶时间，咱们走走歇歇更好。”康熙安抚佟九儿的情绪。
出京时，两位太后都有些晕船，阿丰阿在她们的船舱内闹腾，她们的注意力放在阿丰阿的身上，晕船的症状反而好了很多。
“好呀！”佟九儿踏上回京的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发生事情。
康熙紧紧的握住她的右手，与她说着下一站要停靠扬州。
“九儿，停靠三天，大可东关街那边溜达一圈，早膳后过去，等晚膳前回船上，不县城内过夜。”康熙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
佟九儿端着杯子喝茶，琢磨去了扬州该做什么。
第315章
运河两岸的县城提前半日接到御驾路过的消息，府尹们纷纷让人装扮两岸的景色，扬州码头则是四日前接到消息，得知御驾会在此处停留三日时间。
扬州府尹是与曹寅有密切联系的人，他得知康熙对李煦的态度不满意，被曹寅提点后，马上安排下面的人把李在扬州这边的罪证整理出来，让那些遭难的人去码头告御状。
康熙御驾抵达码头后，不会像往常那样封锁整个码头，他只是封了御用的码头，周遭的小码头还是能正常进出是用的。
“大人，那几人都已从乡下过来，万岁爷这几日便到了。”扬州府尹的师爷站在旁边提醒府尹，若是万岁爷得知消息，李煦就会被记上一笔的。
“让人清扫好码头，万岁爷原意是不想扰了城内的正常生活，李煦曾拿着盐商的身份过来索要银子。”府尹目光冷凝的看着不远处。
李煦抵达扬州后，登门拜访了不少盐商的府邸，有些为了息事宁人，直接拿了额银两给李煦做孝敬，有些这是在顽固的硬挺着。
谁知李煦回了苏杭成，找了当初的巡盐御史，把这几家不给孝敬银子的盐商安插了罪名，有几家已没落了。
“那几家盐商，有一家的嫡出小姐拼了自己的容貌，嫁给了曹家的二儿子做嫡妻，据说很是受宠的。”师爷暗中提醒府尹，有这位在敲边鼓，曹家和李府的关系能融洽才见鬼了。
在船上，佟九儿翻看着曹寅夫人给的请安折，发现折子里面还夹带了一封书信。
她打开书信快速的浏览，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阿诨，咱们是准备去扬州吗？”佟九儿把书信递给康熙，“李煦何时做了巡盐御史了？”
康熙之前为让曹寅打探消息，默许曹寅以巡盐御史的身份去各处拜访盐商，李煦却没这道圣旨。
“只有曹寅有圣旨！”康熙看着书信，勾起讽刺的微笑，“李煦是个见风使舵的，瞧着曹寅的举动，他是安耐不住了。”
佟九儿噗嗤笑起来，康熙递来了一封折子，她打开瞧着，发现里面的是被李煦暗中破坏的盐商名讳。
“我首次不封了整个码头，是给这些遭遇刁难的盐商们一次机会，他们能抓住机会也行的。”康熙玩味的说道。
回銮的时间有些无聊，若是能有点事儿做也行。
扬州府尹刚让信得过的奴才们给受冤屈的盐商们送信，也有奴才给安排人往苏杭成内送信。
他们是得了李煦银子的，平日里安插在府尹的府邸，若是府尹有针对李煦的事情，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对方。
师爷安排人盯着这些奴才，瞧着有人吃里扒外，赶紧通知府尹。
“找个借口拦着人3-4个时辰，再送去给李煦，时间也来不及了。”府尹右手转动着文玩核桃，一派优雅的吩咐，“另外，算时间，李煦安排人动手，正好能让万岁爷碰上，直观看着比复述更好。”
府尹有自己的想法，吩咐师爷做好暗中保护的工作即可，不要让李煦的人提前伤害那几人。
御船行驶在运河中，康熙陪佟九儿坐在靠窗的饭桌上吃着锅子，佟九儿喜欢吃的羊蝎子锅和各种海鲜锅，沿路上，御膳房的奴才们进了不少新鲜的食材，做出的饭菜让佟九儿胃口大开。
“九儿，河鲜的锅子也好吃，咱们在船上这几日，就吃各种锅子吧？”康熙想起去苏杭时，佟九儿让人在沿路上买了不少河鲜，红烧、做河鲜的锅子....味道都极好。
“阿诨，我前几日让人买了黄河的大黄鱼，正好做红烧鱼！”佟九儿曾在现代吃过这菜，那时的黄鱼几乎都是人工养殖的，与现在的野生黄鱼没有可比性。
康熙暗戳戳的观察佟九儿的喜好，发现她喜欢吃的食材，都会让李德全暗中交代御膳房准备妥当。
黄河两岸不少的河鲜是买不上价格的，在佟九儿面前，确实美味的食材。
“九儿，咱们明日午时就能抵达扬州城了。”康熙靠在她耳边说道。
佟九儿诧异的瞧着他，按照南下的速度，要后日才能抵达呀？
“我这两日都是昼夜不停的行船。”康熙好似瞧见她的疑问，低声的解释起来。
佟九儿双手一摊：“阿诨安排妥当便好，李煦就不怕你会发现吗？”
“估计是觉得曹寅能做的，他也能做！”康熙对李煦越发反感，皇后没少在他耳边说，李煦比曹寅更忠心。
李煦每年给赫舍里氏准备不少的孝敬，银钱和年礼都极多，而曹寅只是一视同仁，给没人的孝敬都差不多的。
佟家三户都会接到曹寅的孝敬银子和年礼，中规中矩的从不会有例外。
“阿诨，佟家没收过李煦的年礼，据说是只给赫舍里氏送过。”佟九儿发现康熙对李煦的印象不佳，先帮着佟家摘除嫌疑才行。
“我知道！”康熙捏了捏她的脸颊，“这边也有海的，看这边的蛏子和螃蟹也是极好。”
李德全端着一份御膳版的海鲜大咖走进来，虾、螃蟹、鲍鱼和蛏子，一个个的排列在大盘子里。
佟九儿拍拍额头，想起江苏省内有连云港是靠海的。
“阿诨，味道极好，回京城就极少能吃了呢！”佟九儿一直吃着补身子的药，一个月只能吃两三次寒凉的海鲜锅子。
趁着来南的机会，佟九儿总让御膳房做海鲜和河鲜的膳食，康熙暗中吩咐李德全等人照做。他嘴里念叨佟九儿不要多吃，暗中还是纵着她的。
“九儿，回了京城就不得这般任性了。”康熙又是会提醒她，防止别人会抓住她的喜好下药。
佟九儿吐吐舌头：“我醒的，又不是阿丰阿，怎么可能会想阿诨所说的！”
康熙无奈的摇头，谁让自己娇惯她呢，最终他要帮着扫清所有障碍，阿丰阿如今都开始帮额娘做扫尾工作了。
“阿丰阿懂得都比你多！”康熙吐糟道。
佟九儿气鼓鼓的叉腰，怒瞪着康熙：“阿诨，给我在阿丰阿面前留面子。”
第316章 见女眷
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街道和码头的沿途已盛开了桃花和迎春花，扬州府尹领着师爷与县衙的大小官员们齐聚码头，迎接圣驾的抵达
不少受迫害的盐商们纷纷赶来，有些龟缩在附近的客栈内，准备尽快告御状。
“大人，那几家人都来了，奴才想着傍晚时就会告御状了。”师爷瞧着御驾未抵达，赶忙躬身靠近府尹的身侧，低声告知道。
府尹双眸闪了闪，嘴角微微勾起，让师爷先回去跪着。
御船上，佟九儿正换着鹅黄色的常服，挽着燕尾头，带着点翠和宝石的满钿。
“九儿，装扮妥当就过来。”康熙刚接到扬州城的暗折，发现码头客栈的猫腻，赶紧叫佟九儿。
他们原定计划在夜里去临近的夜市逛逛，有了这些告御状的人，单独出门就很是不安全。
受害者们被迫害的最短时间也超过一年了，他们都曾是皇家的盐商们，这个位置都是非富即贵，在南边的地位更是较高的，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打压进尘埃，那些人的心态肯定变了极多。
佟九儿来到康熙的身边，侧身落座后就着他的手看折子，看完折子后，她有些懵了。
“撤销盐商的资格应该由内务府审核，再上报给您吗？”佟九儿诧异道，“李煦还能一手遮天吗？”
“九儿，李煦欺上瞒下的，闹腾富饶的南边也开始内斗了，盐商仅是官场的一个缩影罢了。”康熙无奈的说道。
李德全站在船舱的门口，恭敬的提示道：“万岁爷、贵主儿，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到码头了。”
康熙嗯了一声，打发李德全去船头先站着。
“阿诨，可要见这些告御状的？让图里琛去领人过来？”佟九儿转身瞧着康熙。
康熙这几年经历在三藩、台湾和沙俄这几个地方，甚至还稳固了蒙古诸部与皇家的关系，太后从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九儿，要开始整顿南边了，黄河这几年也常泛滥，也该一起整顿。”康熙让佟九儿常伪装成富裕人家的少爷去私访，偶尔还会是做生意的人家。
在进行伪装时，康熙也与生意人谈生意，从那些人嘴里得知进出口的生意很是赚钱，康熙起初是投钱与那些人一起做过两趟，他们发现常遇见海盗，东西多半无法保存，他们就慢慢断了这个路子。
康熙却让人坚持下来，佟九儿还嘀咕让水军的众人伪装成船员，跟着一起去运送货物，碰见海盗也能增加战斗经验。
一趟趟的生意往来后，水军大部分人都得到历练，有些指挥员，甚至效仿欧罗巴贵族们一样，做好伪装后，抢夺那些有利益的商船。
“阿诨，最近去那边的商船可还安全？”佟九儿有段时间没听康熙念叨商船的事儿，以为商船因过年停运了。
春节过后，各行各业陆续开始复苏了，康熙在元宵节前就召见远航的统领。
“嗯，又用去年的那些银子造船，今年的船只更多，能有三队人一起去运送货物。”康熙靠在佟九儿的耳边嘀咕，“连银库都多了，黄河与南边的事儿都能解决。”
康熙满意的点头，他之前下旨闭关锁国，不想与欧罗巴等地的洋人有来往，自从货物贸易后，康熙发现那边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从统领们携带的信息回来看。
“阿诨，外面传递的信息还挺多，您还想着建立水军吗？”佟九儿记得康熙对水军的要求不高。
这几年利用船只运输，康熙对水军的要求越发的多了，几个统领仿造欧罗巴贵族那样做，与他们几次交手，从战斗中发现了自己的不足。
“九儿，建立了水军后，每隔两个月抽调一个队伍去练手，回来再进行休整，循环的进行训练，水军的战斗力就大幅度增加。”康熙从交易回来的人们嘴里得到确切的消息，对外面的世界有了很大的改变。
欧罗巴等地方的人，想着来东方看看，觉得这里是冒险家的乐园。
康熙从传教士们的嘴里，得到的永远都是好话，从统领们的嘴里却得到了不少黑暗的一面，隆科多和阿灵阿安排的人更为聪明，用交换多出来的酬劳收买当地的贵族，从那些人的嘴里得到更多的消息。
有些人已注意到大清，从传教士的嘴里得到大清这边富饶和愚昧，正是个捞好处的地方。
康熙得到消息，知晓他们如何打开别国国门的，康熙更为小心谨慎了。
御船行速慢了下来，康熙和佟九儿停止下谈话，康熙从一旁拿了一件薄的云锦披风给她披上。
“外面还是有些凉，不许把披风拿下来，总要护着身体才行。”康熙交代佟九儿，“今儿要见不少臣子，没太多的时间管你，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佟九儿乖巧点头：“阿诨，我在后面的船上见女眷，等傍晚就回来了。”
康熙不放心的反复叮嘱，直到李德全在外提醒已停靠码头，府尹领着臣子们给康熙请安。
佟九儿随着康熙走上船头，臣子和官眷们等待康熙叫起。
“起磕！”随着李德全的一声叫起。
臣子们乖巧的站在码头的两侧，规规矩矩的等候康熙和佟九儿的召见。
佟九儿给康熙福福身子后，乘着小船去了后面的贵妃船上，准备接见女眷。
苏嬷嬷一早回了船上，准备见女眷的吃食和茶水，瞧见佟九儿来了，赶忙细细回禀。
“扬州的女眷大多是小官宦人家出身，说话做事儿可能规矩不如苏杭城内的女眷们。”苏嬷嬷提前告知给佟九儿。
佟九儿没在意：“准备的贴心些。”
“奴婢醒的。”苏嬷嬷颔首道，她宣了官眷们进船舱。
佟九儿瞧着跪在花厅内的女眷们，一个个都是四旬左右的妇人，大家的年级都不轻了。
“起磕，看座！”佟九儿挥挥手说道。
女眷们都是头一次瞧见佟九儿，贵妃没一点架子，平易近人，使得女眷们悬着的心落地了。
从京城述职的女眷嘴里得知去见皇后的步骤，提了一句皇后的架子十足，她们有些人甚至连续几日失眠，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会连累自家的老爷。
第317章 回銮
码头上彩旗飘飘，御船门窗开着，船沐浴在春日的阳光下，照在人身上觉得暖洋洋的。
女眷们乐呵呵的与佟九儿叙话，佟九儿从她们的话中得知不少有用消息。
府尹夫人瞧着日头慢慢爬高，想着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找借口领着女眷们跪安。
佟九儿面带笑容恭送大家离开后，刚想起身去后舱歇会，就被苏嬷嬷叫住了。
“主儿，这是几位夫人压在茶杯底下的字条。”苏嬷嬷上前几步，恭敬的递给她六张字条。
佟九儿狐疑的接了字条看着，发现这些都是盐务衙门的官眷们所书，几乎张张都是状告李煦夫人的。
原来，李煦夫人接受赈灾的事情后，擅自从南边其余各地搜刮了不少银两做赈灾银两，从公中发的银子好似不够用一样。
“凤偲，把赈灾账本拿过来。”佟九儿心算了一下，康熙下发的赈灾银两，还有几十万银子的富裕。
康熙早想着会有人贪下银子，为确保灾民们都能有赈灾银子，就多准备了一些。
“九儿，你让人登基的账目清楚，比李煦夫人所记录的更清晰，看来中间有不少人贪了的。”康熙手里接过女眷们告状的纸条，他的眉头紧锁冷脸盯着账本。
两个账本一一的进行对比，发现李煦夫人手下已昧下了不少的东西，赈灾的东西正是苏杭当时最缺少的，受灾的不光是百姓，还有不少的商户呢。
“阿诨，李煦没与您回禀吗？”佟九儿好奇道，按说李煦这么精明的人，应该能发觉猫腻。
“李煦帮着隐瞒，否则，李煦夫人不能一手遮天！”康熙告知给佟九儿，两个账本几乎是明细一样，赈灾的银两却相差甚多。
二人一路上在看着苏杭内送来的消息，康熙承认李煦更适合管着南边官场，曹寅移交了不少的事情，那些不干净的事儿都交给李煦了。
康熙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琢磨着是否该把李煦给扣下。
李德全和凤偲从船舱外拿了不少水果进来，又从小膳房的位置端出来水果捞，佟九儿进宫后，没少折腾小膳房的御厨们，把一个个的现代甜品做了出来。
“九儿，徐御医说了，你不可吃太多凉的。”康熙捏了捏她的小脸劝说，“你要是吃的多了，等半夜开始咳嗽，徐御医又要让你和橘红泡水。”
佟九儿听后把水果捞吃了两口放在他的面前，她就怕徐御医让她喝橘红泡水，简直苦的堪比黄连。
“阿诨，我都很久没咳嗽了，在南边过冬后效果更好了！”佟九儿小声嘟囔道。
徐御医在康熙面前提过，南边过冬对佟九儿的身体更好，两位太后的身体也不佳，康熙力排众议，陪着两位太后和佟九儿一起南下过年。
两位太后今年也没犯病，佟九儿更没咳嗽一声，康熙对徐御医的提醒很满意。
“九儿，以后每年咱们都去南边过年，等开春了再回北边可好？”康熙低声询问九儿。
“每年都要去南边过年，宗室和御史们必定会给您上折子呢。”佟九儿提醒康熙，“在京城过年也是好的，娘娘和姑姑在苏杭城内过年，偶尔来一次便好。”
佟九儿听两位太后提醒过，不可因此事儿让康熙为难。
皇后在京城接到康熙已回銮的消息，赶忙从紫禁城急匆匆的去了畅春园，吩咐身侧的嬷嬷和苏拉们开始整理畅春园。
廖嬷嬷一心照顾皇后左右，不想让皇后有喜的情况下，再为宫妃们费心。
噶布喇夫人把控了官眷们的话语权，在她的安排下，女眷们纷纷按照噶布喇夫人所说的去做，不少御史夫人们吹了枕头风。
御史们纷纷向康熙进言，求康熙下一年别再去南边过年了，不光是车马劳顿，两位太后也不好受。
“九儿，等到10月份时候，再考虑第二年过年的事儿。”康熙没直接回话，只点了一句下半年再说。
颁金节前后，康熙考虑过年事宜，念叨着3月份的亲蚕礼，康熙要回去举办春耕。
在地坛那边的御田已由内务府的奴才们处理得当，康熙只要亲自过去春耕便好了。
“阿诨，等回京后，马上就道亲蚕礼了。”佟九儿扁着小嘴巴抱怨着。
地坛已准备妥当，每年都由皇后领着女眷们举办亲蚕礼，两位贵妃作为辅助皇后的帮手，要提前十日去地坛进行斋戒。
“亲蚕礼今年由你和钮祜禄氏领着亲蚕礼。”康熙告知给九儿，“皇后的身体重了，实在无法胜任亲蚕礼的繁重差事。”
佟九儿却没放在心上，她到觉得皇后娘娘不会轻易的放过亲蚕礼的，毕竟，皇后娘娘作为嫡妻，能在两位贵妃的面前摆谱时间不多。
“阿诨，娘娘可不会放弃的。”佟九儿双手一摊，“等回京后，娘娘大概就要和您说了。”
康熙眼里闪过一丝丝不快，皇后太看重权利，噶布喇夫人也在宫外散播着闲话。
一路行来，御船在运河内航行，康熙下达圣旨后，除了停靠补给的大站外，其余的小站都不再停靠了。
“九儿，月底就能抵达畅春园那边的码头。”康熙特意交代回京的地方在畅春园福晋，“皇后应该已从紫禁城回了畅春园，她更看重在宫内过年。”
佟九儿呆愣了一下，小脸皱巴在一起：“阿诨，娘娘在宫内呆着，女眷们今年不都去宫内请安？”
“过年时，皇后安排好了亲蚕礼的事儿，处处会彰显皇后的地位。”康熙接到龙卫的消息，脸色越发的差了。
二人在船舱内叙话时，皇后吩咐廖嬷嬷把宫内安排好的人塞入地坛，趁春耕和亲蚕礼的机会，在把嫡妻和嫡子的位置彰显一番。
阿丰阿只要对皇后肚中孩子行礼，嫡子的位置就稳固了。
“娘娘，您让人背着万岁爷与佟贵主儿教四阿哥庶子之礼，其余的阿哥可要学？”廖嬷嬷发现其余两个阿哥身侧的教养嬷嬷都被找借口丢出去了。
“在我眼皮子底下给丢出去，几个人该敲打了！”皇后对惠嫔几人不满，有了阿哥后，几人的野心越发的大了。
第318章 回京请安
2月20日清晨，皇后一身明黄色的凤袍站在回廊内，廖嬷嬷则准备了教养嬷嬷，准备趁着迎接回銮的机会，把教养嬷嬷塞进阿丰阿的身侧。
在皇后动脑筋塞人的机会，康熙从凤卫那边得到消息，皇后给几位阿哥塞了教养嬷嬷。
康熙发现皇后举动越发没分寸，等嫡子长大，皇后算计用嫡庶之礼也说的过去，教养嬷嬷们算计就不同，若是放在阿哥们身侧，潜移默化的教导阿哥们行礼，皇后的算计没准就成了。
“九儿，阿丰阿身侧的教养嬷嬷都选择好了，别人若是想塞人的话，直接便好了。”康熙提醒九儿多加防备，“惠嫔和荣嫔已把人送回去了，皇后应该想趁着亲蚕礼的典礼，用最简单的办法算计。”
大清的女眷们都会参加亲蚕礼，皇后当众算计几岁的阿哥，荣嫔和惠嫔二人早做防备。
佟九儿没留在京城，畅春园内的情况有些改变，佟九儿留守的奴婢们没往外传递成消息。
“留守的凤景没传递成消息，连勤政殿的人也没一个送消息的。”佟九儿瞧着康熙手里的折子，“午时前回去后，让李德全先筛一遍人的。”
码头上，皇后领着女眷们站在左右两侧，双眸瞧着远处，等待着御船过来。
“九儿，换了衣服准备回去，皇额娘和额娘领着阿丰阿回去！”康熙交代九儿，“回銮后，女眷们又该进畅春园请安，从你嘴里打探消息。”
午时日益临近，佟九儿陪着康熙用了午膳后，御船进了畅春园的运河范围内，康熙端着茶杯，交代佟九儿在码头上多关注的女眷名单。
皇后瞧着御船出现在视野里，急忙让石榴看凤袍可有不对的地方。
女眷们整理好了常服，低垂着脑袋迎接御驾。
御船缓缓的停靠在码头上，佟九儿随着康熙步出船舱，板着小脸严肃的盯着女眷们看着。
佟九儿发现皇后过年没少做工作，使得女眷们纷纷想着皇后这侧，有些人甚至隐隐直接站队在皇后的身后了。
“佟妹妹陪着万岁爷南巡有功，这一路车马劳顿的，是该好好休息一番。”皇后瞧着佟九儿领着两位答应行礼，在女眷们面前表现的大度。
“娘娘，万岁爷特意让御船快速回京。”张答应恭维皇后娘娘，“奴婢发现贵主儿也很担忧娘娘的。”
佟九儿余光一直瞧着张答应，嘴角微微勾起，恭顺的站在康熙的身侧，没想着多说。
“张妹妹说笑了，咱们姐妹都在宫内伺候的，感情更是好的。”皇后嘴角微微勾起，两位答应南巡这么多日子，佟九儿也没能收服。
苏答应乖巧的站在一旁，没把皇后与张答应的话放在心上。
“回园子吧，等明日请安时再说。”皇后大手一挥，让女眷们歇了请安的心思。
“是！”女眷们纷纷应了。
一夜的休息后，皇后寅时刚过就起身了，让石榴画了精致的妆容，穿着皇后的凤袍，头上佩戴着皇后的凤凰满钿，身上的这一装扮，显得格外富贵。
“主儿，黄御医建议您穿着轻便些，这些厚重的首饰头面和常服都要减少！”廖嬷嬷不放心皇后，心里总想着多帮皇后一把。
“今日必须要穿的，嬷嬷，我不想跌了身份，只想在两位贵妃的面前端着架子，京城的女眷们被我控制的差不多了，宫妃们就不同，我若没压着，估计以后又要费了一番力气了。”皇后自知处理不好就成了累赘。
“罢了，娘娘考虑的更为周全。”廖嬷嬷恭维皇后道，“奴婢看的狭隘了，以后若是有命令，您交代奴婢便是了。”
皇后看向廖嬷嬷抿嘴一笑：“嬷嬷，教养嬷嬷不用给四阿哥准备了，万岁爷应该得到了消息，提前做了准备。”
廖嬷嬷听从皇后安排，把教养嬷嬷送回内务府，大嬷嬷留在阿丰阿的身侧教导，御史们都跳不出刺儿的。
早膳后，佟九儿和钮祜禄贵妃在皇后的院门前碰头，惠嫔和荣嫔则红了眼圈与两位贵妃告状，暗示佟九儿皇后会塞给四阿哥教养嬷嬷，此人绝对会使坏。
“大嬷嬷是四阿哥的教养嬷嬷，万岁爷都安排妥当了。”佟九儿看向两位嫔位说道，“你们留心阿哥的身体变是了，太后娘娘和姑姑也不会亏待他们的。”
佟九儿暗示荣嫔和惠嫔，皇后无法插手阿哥的教养，只有两位太后和康熙才能插手。
“多谢佟贵主儿。”惠嫔和荣嫔开心的谢恩了。
佟九儿极少会涉足阿哥和格格们的事儿，只要提起便是康熙的意思。
廖嬷嬷站在院落石阶上，听石榴提到佟九儿宽慰荣嫔和惠嫔，深感之前塞教养嬷嬷的办法是错的。
“请各位宫妃进殿吧。”廖嬷嬷瞧着日头，淡淡的说道。
在两位贵妃的带领下，女眷们紧随其后入了主殿，皇后今日身着凤袍，妆容精致，好似与两位贵主儿进行攀比，佟九儿从南边给钮祜禄贵妃携带了不少礼物回来。
钮祜禄贵妃今日佩戴的头面，就是佟九儿从南边带来的。
“佟妹妹，南巡这一路上辛苦你了，把万岁爷照顾的极好。”皇后乐呵呵的说道。
皇后的话是踩着两位随驾答应的面子恭维佟九儿，两位答应在外的面子极好，康熙和佟九儿暗中做了维护。
谁知皇后却当众扯下了遮挡，官眷们听到皇后所言，不再想着与两位答应打好关系。
“娘娘所说反而让我汗颜，两位答应也伺候阿诨的，南巡的时候，我更多的是陪伴太后娘娘和姑姑。”佟九儿按照康熙给的答案说着。
行宫内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康熙在最后一日做了安排，随着回銮的奴才们纷纷按照康熙的命令传播消息。
佟九儿的话音落下，官眷们悬着的心落地了。
不少官眷给两位答应的娘家行方便，只希望能让她们在康熙面前美颜两句。
在康熙和佟九儿的安排下，两位答应不会自打掩面，只得按照她们所说的去做了。
“佟妹妹作为管理者，也算是辛苦了。”皇后发现两位答应不配合，最终草草了事。
“娘娘在京城留守，又独自撑着过年，”钮祜禄贵妃给佟九儿一个眼神，“我和佟妹妹可没娘娘这份魄力。”
“钮祜禄姐姐说的极是，连万岁爷都说娘娘做的极好。”佟九儿恭维道。
第319章 依赖
二月底，京城的倒春寒来了，气温比之前降低很多，皇后早早的让嬷嬷把冬装收拾了，准备穿着尚衣局新做的常服。
皇后用了早膳后，斜靠在主位上，看向廖嬷嬷忙里忙外准备亲蚕礼的事儿。
“娘娘，地坛那边已安排妥当，佟贵主儿母子过去，必定能完成心愿。”廖嬷嬷早把自家生死置之度外，皇后娘娘未来前程似锦，婆家就能更上一层。
小廖嬷嬷接受婆婆的差事时，家里就提醒她必要时候需要作出牺牲。
佟九儿待在院中，考虑过几日的亲蚕礼，康熙已指派礼亲王去代帝王祭祀。
“主儿，地坛的斋戒院子被人动了，听那边奴婢提起，东西会对四阿哥的身体有碍。”凤偲接到凤卫的消息后，不敢耽误就直接来回禀。
佟九儿无奈的笑了笑，皇后的小动作越发多了，惠嫔和荣嫔已把各自的孩子看的很严，后续连续几个阿哥夭折，康熙好似没瞧见一样。
皇后发现康熙没在意小阿哥的生死，动作越发的大了，甚至把最后的目标对准阿丰阿。
康熙一早就把阿丰阿接到身边，吃住在一起，惹得朝堂上不少人动摇了。
皇后以及赫舍里氏对康熙的作为不满，拉拢的朝臣们大多动摇了。
在承乾宫内，佟九儿听素锦说着陪嫁庄子、漳浦的账本，直隶的店铺盈利少了很多，有几个店铺甚至因黄河泛滥，直接冲垮了店铺，现在还未建立起店铺来。
“主儿，您在地坛的斋房被封起来了，您亲蚕礼前一日去万岁爷的斋院偏殿住着。”凤偲站在一旁进来。
九儿咋舌的看了凤偲一眼，康熙把阿丰阿照顾在身侧，已让有些人不满，对他们母子二人的手段越发的多了。
内务府和膳房的膳食都出现问题，上至苏嬷嬷，下至小宫女们每日都忙着鉴别东西。
“凤景，拎着一下子茶点去养心殿。”佟九儿琢磨去劝说康熙，她的斋房被封了，大可去钮祜禄贵妃的斋房一起斋戒的。
她领着奴婢们刚走到养心殿的拐角处，瞧着皇后笔直的站在门口，张德胜站在皇后对面说着话。
佟九儿呆愣了一下，趁着皇后未发现她，赶忙从侧门走进养心殿的院子。
“贵主儿，您怎么过来了？”李德全庆幸养心殿正门口的位置防止了一座九龙壁，否则被皇后瞧见院内的情况，又是一场风波。
“阿诨没让娘娘进来？”佟九儿好奇帝后的事儿，康熙平日里都会给皇后颜面的。
“索额图大人强纳了一个妾室，对方是红带子贝勒府邸的嫡女，谁知女子的性子刚烈，当场自戕了。”李德全低声说道，“贝勒求到裕亲王府邸哭闹，裕亲王被逼的无法，只得领着进宫了。”
佟九儿惊讶的看着李德全，清史上，隆科多在宠幸四儿后，强纳了一个妾室，对方就是红带子之女，如今，隆科多被父兄们管的很严，再加上，康熙和佟九儿时常会敲打他。
隆科多又身处军营，极少会外出，回去后又与嫡妻赫舍里氏感情好，没发生历史上的那些宠妾灭妻的事儿来。
索额图好似步上隆科多在清史上的老路了，不光把嫡妻放在一旁，对小妾言听计从，还没少给皇后惹麻烦。
“阿诨一直在生气？”九儿打探道发生的事儿，心里有底儿了，不会触碰康熙的霉头。
佟九儿走在面前，李德全拎着食盒随着她步入大殿，康熙坐在龙椅上批阅折子，在御桌的左侧，摆放着一个小桌子，阿丰阿规矩的坐在椅子上描红。
“额娘....”阿丰阿听见声响，赶紧看向殿门口，发现佟九儿站在门口。
“阿丰阿，又不集中精神。”康熙怒瞪儿子，他就觉得臭小子来讨债的。
佟九儿往日来养心殿，第一个眼神是给他的，如今，九儿却把眼神看向阿丰阿。
“阿诨，我做茶点送来了，你先用些吧。”佟九儿察觉康熙不满，脸上挂着笑容说道，“阿丰阿写完大字才能用茶点。”
话音落下，阿丰阿气鼓鼓的看着康熙，若是没他和额娘告状，他肯定不会被额娘命令描红，不许吃糕点。
康熙瞧着儿子不满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九儿，等身体养好了，咱们要个小格格，臭小子真的没法要！”康熙低声问着佟九儿。
佟九儿噗嗤一声乐呵起来：“阿诨，阿丰阿若是听你这么说，肯定心里有怨言呢。”
康熙余光看着阿丰阿，放在身边教导后，他发现儿子不光聪明，处事也老练，上书房内的宗室阿哥们，趁着康熙和佟九儿刚回来处理事情的机会，没少捏着嫡子嫌弃阿丰阿。
阿丰阿一门心思读书，对方觉得自讨没趣儿时，他利用对方脾气火爆，又不喜背书，直接给对方挖了陷阱，让太傅一顿责骂，回府后，又被长辈打了板子。
康熙听到龙卫送来的消息，只吩咐让人帮着擦干净阿丰阿动手的线索。
“阿玛！”阿丰阿写完了大字，丢开毛笔跑了过去，“我也想要妹妹，若是再来一个弟弟怎么办？”
阿丰阿见到善保和嫡亲弟弟的互动，瞬间觉得弟弟不香了，弟弟出来就是讨债的。
康熙尴尬的看着儿子，他们都想要格格，若是再生了一个阿哥，也是上天安排。
“是格格，怎么可能是阿哥！”康熙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好好去读书，别整日乱想，下次收拾人收拾干净尾巴，朕可就帮你一次。”
佟九儿听康熙的话，望向儿子，上书房被欺负了，阿丰阿居然自己动手。
“阿玛，我都已开始读书了，又不是小孩子，被欺负了要自己报复，收拾不干净尾巴，不是有阿玛和额娘吗？”阿丰阿一点不怕，佟九儿常和他说的，遇事儿找阿玛。
康熙听儿子的念叨，怒瞪佟九儿一眼，总没正行的额娘，教出来个喜欢耍赖的儿子。
“阿诨，阿丰阿说的没错，有事儿找您呀！”佟九儿乐呵呵的说道。
康熙察觉母子二人对他的依赖，笑容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