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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错剧本投错胎全文阅读

作者:芳龄四八     拿错剧本投错胎txt下载     拿错剧本投错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行动

    “可是,你看抗日战争时期打仗的时候,长官让手下死守某个据点,不也要跟士兵说明为什么嘛,比如说受不住战争就会失败,哪里的老百姓就会遭殃。”墨晓嫣还是觉得应该说清楚。

    “这能一样吗?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想到大家可以赎身,翻身农奴把歌唱。只是没必要跟大家提起来,因为就他们现在的眼界来看,当仆人也没什么不好,有吃有穿还能给家里留点钱,很知足了。不像你我,生来就处在一个和平年代,体会过生而平等的幸福。”苏碧染语重心长的说着。

    “那,我该怎么做?”墨晓嫣还是不甘心。

    “张三,你去给我在周边村落打听一下有没有养牛比较厉害的人。李四,你去村子里找三头下过崽的奶牛,每头牛打一些牛奶,分开装,一共带回三份牛奶。”苏碧染并不知道墨晓嫣府里的人都叫什么名字,只能以张三李四代替。

    “这样好吗?”墨晓嫣的眼神难掩怀疑,“这样算不算额外的工作,用不用加工钱。”

    苏碧染翻了翻白眼,深呼吸一下后说道:“你以前加班给你加工资吗?不给吧,那你还是个自由人呢,何况他们是身契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人呢。就指挥他们去做就行了,别跟他们说那么多废话。”

    墨晓嫣“哦”了一声,陷入沉思。苏碧染明白,墨晓嫣这一年多,治家不严,甚至可以说懒散,不知道有几个人能服从她安排的。估计这也是墨晓嫣试图开个会来激发人们内在动力的原因,可是内因没找对。

    “你要是需要我帮忙,你就说话,我来指挥他们。”即便中间隔了十五年,苏碧染依然心疼墨晓嫣,有那么几个瞬间,她都怀疑自己上辈子根本不是同性恋,只是心里爱着墨晓嫣。

    “不用了不用了!”墨晓嫣连连摆手,难得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压低声音说话。她觉得已经给苏碧染添了很多麻烦了,不能再麻烦她了。府里的人可能除了晚晴和春梅,确实没有几个听她指挥的,但是她要自己想办法。

    再聊下去也没进展了,正好孩子也醒了,于是墨晓嫣就告辞离开了。

    墨晓嫣的脚步有些沉重,“自己好没用”这一想法,生完孩子后,第无数次在她脑海里飘荡。

    墨晓嫣回到别苑,给她开门的长顺看着她表情沉重,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忙问道:“夫人,出什么事了吗?”

    墨晓嫣回过神来,看了看长顺,又想了想苏碧染的话,吩咐道:“长顺,你是这家里资历最老的人,我现在有个事情要拜托你帮我打听一下。”

    长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点头回应道:“夫人尽管吩咐。”

    接着,墨晓嫣就叮嘱他去周围的村子里去打听打听,有没有养牛很厉害的人,兽医也行。

    长顺一听,这简单啊,自己算是杜府的家生子,就是爹妈为杜府干活,自己也是打小在杜家长大的,圈子里认识的不是仆从杂役,就是田庄管事。打听个养牛的还是简单,于是,他一口应了下来。

    “夫人,那我现在就出发了啊!晚饭前回来!”长顺说完,就乐呵呵进屋去拿水壶准备上路了。

    墨晓嫣稍微一愣,继续往院子里走去。苏碧染的方法果然还是好使,可能对于工蚁来说,真的没必要尝试激发他们的内在动力。

    开了长顺这个好头,墨晓嫣稍微有了些底气,而且就是从大门口到卧房,墨晓嫣已经想通了好多问题。于是她找到水房里正在给孩子洗衣服的春梅,让春梅吩咐两个人去拿水袋子打牛奶回来,要分开装,还要记住哪袋子牛奶是哪头牛的。

    回到卧房,墨晓嫣一屁股坐在了文秀才的椅子里,内心感叹着:果然当主人的感觉就是好啊,有什么事情吩咐管家就好了。这别苑的管家,当春梅莫属了。无论那些小丫头小小子服不服墨晓嫣,他们都愿意听春梅的安排。

    “晚晴!”墨晓嫣想到除牛奶外还需要东西,就赶紧招呼晚晴。

    晚晴领到的任务是归置家里的茶叶和糖,因为墨晓嫣想到她可能需要用不同的茶叶来尝试熬制,选口感最好的那种。

    就这样,别苑仅有的几个人,在墨晓嫣的催动下,忙碌了起来,出门的出门,整理库房的整理库房。只有春梅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和墨晓嫣一起带孩子。只不过,她看墨晓嫣的眼神,有些陌生。

    “我脸上有花吗?”墨晓嫣忍不住问春梅。

    “并没有。奴婢只是觉得,夫人与从前不同了,终于有当家主母的样子了。”春梅拿着拨浪鼓在金名的上方晃着。

    墨晓嫣哭笑不得,原来会支使人就有当家主母的样子了?

    “你想过把自己的身契赎回来吗?”院里的侍女,春梅资历最老,是应该问问她是怎么想的。

    “想过!”春梅逗弄着小孩,轻描淡写的回答。

    墨晓嫣一听这个答案,有些激动,是不是能激发她的内在动力,把她策划成自己的心腹骨干成员呢?

    “可是赎了身又能怎样呢?还不是一样要伺候人嘛。难道还能有夫人那么好的命,嫁个秀才做正房?”不等墨晓嫣反应,春梅就又撂下几句话。侍女直接嫁人做正房,实属罕见。

    “梦想还是要有的呀,万一实现了呢?尤其像咱们这种大户人家的侍女,知书达理善解人意,那有些平头老百姓还高攀不上呢!”墨晓嫣脑子一热,忘了当初晓烟为了脱离贱籍废了多少功夫,也没多思考自己的话有没有不妥之处。

    “可是,谁会像老爷那样愿意忽略我们的身份,多了解我们一些呢。即便赎了身契,也未必能嫁一良人,倒不如找个相熟的家丁,结婚生子呢。”

    墨晓嫣直接接了一句“生个孩子继续给杜府做家生子?”

    春梅不明所以的看着墨晓嫣,家生子一般都是很受主人家器重的,毕竟算是主人家供吃供喝养大的。

    “家生子都是在主人身边长起来的,属于知根打底的人,所以大都很受器重。想必夫人也清楚,看哪户人家根基深不深,看家里的家生子多少就知道了。”春梅淡淡的说道。

    “世世代代为奴为婢?”墨晓嫣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心理。

    “也未必啊,诞下男丁,就有希望过更好的生活啊,比如老……”春梅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闭上嘴巴。

    墨晓嫣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春梅的意思是文秀才本来就是张家的家生子。也是,要是按这个出路来说,确实当仆人比做商人的出路更好。

    派出去的人马在晚饭前都回来了,墨晓嫣惊叹大家的速度真快。回想自己当初从贺府走回娘家,用了好久,走的精疲力尽。一问才知道,人家是骑马去的,这才想起,苏碧染不仅给她提供了马车,还有三匹马。

    墨晓嫣心里顿时给苏碧染起了个新的昵称:“金主爸爸”。

    墨晓嫣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喂奶,等到孩子吃完奶,她迫不及待的进了小厨房。灶台旁边的小泥炉上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灶台上放着三个碗,两个碗里的牛奶也正冒着热气,另一个碗则空着。

    墨晓嫣赞许的冲晚晴点点头。小丫头越来越机灵了,都懂的把活往前头干了。

    晚晴见墨晓嫣满眼赞许,赶紧献宝一样说:“夫人,这两碗已经熬煮过了,剩下的那份马上也好了,用三个锅分别煮的。”

    墨晓嫣闻言点点头,伸个大拇指,果然是个机灵的。只是这牛奶需要熬煮,晚晴是怎么知道的呢?

    “春梅姐姐告诉我的呀!刚刚春梅姐姐离开的时候吩咐我把牛奶煮上。”晚晴笑容满面。

    “原来,机灵的还是春梅呀。”墨晓嫣想。

    就在墨晓嫣挨个闻牛奶味道的时候,晚晴把第三份牛奶也弄好了。墨晓嫣闻着味道就觉得跟京城杜家的味道不一样,好像膻味儿更重。用勺子舀了一点吹凉尝了尝,直接吐了出来。

    “这什么牛奶!呸呸!”墨晓嫣边吐边抹嘴,晚晴赶紧倒了碗水给墨晓嫣漱口。

    墨晓嫣漱口两次,才把嘴里的味道清的差不多,然后她又尝了第二个,也差不多的口感。接着是第三个,几乎一样。

    “太难喝了!”墨晓嫣皱着眉头看着这三个碗,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现实。怪不得苏碧染要舍近求远从边陲小镇运牛到京城去,也怪不得周围的人都不爱喝牛奶。这个味道,确实比较难喝。

    也不知道为啥,墨晓嫣想到了榴莲,并且把她自己尝牛奶的行为,和第一个吃榴莲的人暗自比较:“会不会榴莲也是经过各种品种的对比试吃,才吃到了最美味的那几种?”

    墨晓嫣看了看天快黑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今晚就把奶茶熬了。毕竟这里没有冰箱,墨晓嫣不知道牛奶能保存多久,万一牛奶放坏了就麻烦了。

    于是,小泥炉继续工作,晚晴在墨晓嫣的指挥下,开始炒糖,熬煮奶茶。茶叶用的是别苑现有的茶,一袋牛奶分四份,正好跟四种茶分别实验。

    文秀才回来的时候,小厨房里主仆二人正忙的热火朝天。只见灶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容器,每个容器下面还压着一张纸,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字。

    “今天,没有晚饭么?”文秀才边研究纸条上的字,边问。

    “今晚的饭在前院小厨房呢,估计快好了,你先去吃吧。”墨晓嫣正在给新出锅的一碗奶茶做标记,头也不抬的回答到。

    “娘子,你这是在熬奶茶?”文秀才在看过几个字条后,终于明白了墨晓嫣是在干吗。

    “对呀!这可是我的主打产品。”墨晓嫣把毛笔往耳朵上一别,揉了揉鼻子,把字条压在最新的一碗奶茶底下。

    “我可以尝尝吗?”文秀才说着话,已经自觉的拿了把勺子舀了一些味到了嘴里。

    墨晓嫣听到文秀才的话,一脸兴奋的盯着他看着。

    要不是饱读诗书,文秀才一定会把奶茶吐地上,他含着奶茶,平复了几息,强忍着恶心把奶茶咽了下去。

    “不好喝吗?”墨晓嫣只顾和晚晴熬,都没来得及尝。主要也是因为刚熬出来太烫了,她就继续干活没去喝了。

    文秀才不言语,只是一手舀了一点,另一手护着,喂到了墨晓嫣嘴里。

    墨晓嫣在嘴里品了品,就咽了下去。确实是不好喝,还有一股膻味儿,但是比之前喝到嘴里的纯牛奶,那就好下咽多了。拿起碗底的纸条,看了看上面简易记录的文字,墨晓嫣摇了摇头,在上面打了个叉。

    最后一份奶茶已经熬好了,晚晴把奶茶舀出来的时候,墨晓嫣的字条也写好了。文秀才没去吃饭,而是把奶茶挨个喝了一口,得出的结论也很简单粗暴:“特别难喝!和在京城杜府家喝的比起来,差远了!”

    墨晓嫣和晚晴也都尝了一遍,果然不好喝,瞬间,墨晓嫣的兴奋之情飞到九霄云外。

    墨晓嫣看着手里的字条和她自己记录的配方,不免有些难过。难道真的要从那么远的地方运头牛回来?那成本这么高,去哪里卖好价钱去。卖到好价钱了,又有几个人愿意来买单?

    “夫人,这膻味儿这么浓,是不是得再多添点水呀?”晚晴也在挨个尝试。

    这句话像是闪电一样,一下把墨晓嫣的脑海照的通亮。

    “晚晴,你可太有才了!我们明天继续做实验!我就不信了,怎么还就做不出来好喝的奶茶了?”墨晓嫣想起在现代的时候,就有人提到过牛奶加水熬,而且据说市面上大部分袋装奶都是加了好多水的。

    墨晓嫣当即决定,第二天再派人去打牛奶,而且决定打五份。刚刚还沮丧的苦着个脸的墨晓嫣,立马又开心了起来,把纸条挨个收集起来,蹦蹦跳跳的回卧房去了。

    文秀才见状跟了上去,晚晴则留下来打扫实验现场,不仅要刷锅,还有十几二十个碗和小坛子要洗。

唐朝女版爱迪生

    墨晓嫣觉得明天的奶茶一定能研制成功,洗澡的时候欢乐的扑腾着水花,嘴上更是哼着《学猫叫》。墨晓嫣心情好到热情外溢,水都泡凉了也未曾察觉,直到文秀才从澡盆里把她捞出来。

    “相公,我跟你说我们就要发财了!很快,我们就不需要大夫人的经济支援了。”墨晓嫣开心的缓缓转起圈圈,文秀才则用软布轻轻的、细细的擦拭墨晓嫣的身体。

    “对了!打听养牛专业户的人给没给我汇报情况呢,长顺这哥们,说好的晚饭前回来,怎么我都要睡觉了还不见他回来。”擦干身子,墨晓嫣用一块大大的毛巾给自己绞头发。

    直到躺在床上,被春梅扒开睡衣喂奶,墨晓嫣的心情才平静了一点。

    “小文同志啊,你妈我可能终于要发挥自己的作用啦!要给你挣奶粉钱啦!”春梅把孩子给墨晓嫣塞到怀里,就去张罗倒洗澡水了,墨晓嫣则逗弄着吃奶的孩子,跟他说着周围人都听不懂的话。

    “娘子,少用些你的家乡用语吧,别把孩子教坏了。”文秀才挑了一本墨晓嫣孕期整理的书稿,坐到床边,开始给孩子读了起来。

    “《神笔马良》,很久很久以前……”

    睡前故事,也是墨晓嫣最近给儿子新加的项目,好歹有个秀才爸爸,早教得抓起来呀。

    墨晓嫣闭着眼睛,和孩子一起听着文秀才的故事,结果比孩子都先见到周公,当然也没听到长顺关于养牛高手的调查汇报。

    第二天,墨晓嫣早早就起来吩咐下去再买牛奶和糖,还要避开昨天买过的那几头牛。而有了头一天的采买经历,这次的牛奶采买就更顺利了,午饭前,五袋牛奶整整齐齐的躺在小厨房的灶台上。

    墨晓嫣一边马不停蹄的开火熬制,还打发人去杜府又借了两个泥炉过来。一边听着长顺的工作汇报。周围田庄牛倒是不缺,牛也都是佃户们自己养,没有专门只养牛的人,牛也很少闹病闹灾的。十里八乡只有一个兽医,也是种田维生的。

    墨晓嫣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难道养牛这件事也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算了,当务之急是先研究奶茶配方的事情。

    小厨房热火朝天的忙活了一下午,结果还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熬到后来,墨晓嫣只要闻闻味道,就知道好不好喝了。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几天,每天都买五头母牛的牛奶,她依然没找到合适的比例。水少了,膻味大,水多了,奶茶又没什么奶味儿了。

    墨晓嫣一开始高涨的士气,被折磨的荡然无存。她每天不在卧房,就是在小厨房,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奶茶的配方研究上。她甚至脑子抽风想到了料酒去腥,派人买了点儿酒倒了进去。结果可想而知,当然不好喝了。

    几天下来,她觉得自己就像爱迪生当初做灯丝的实验,实验无数次,失败无数次。而成功,就在下一次!

    所以墨晓嫣依然没有放弃,这天早上,她喂饱金名,带着晚晴跟买牛奶的人,一起出发了。

    马车出了城又颠簸了一段时间,来到了一处田庄,能听见田庄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牛叫声,还有,读书声。

    墨晓嫣心生好奇,赶紧下车去寻找声音的来源,牛叫声还没找到来源呢,读书声先找到了。

    那是一个茅草棚,就在一进田庄没多远的地方,里面有七八个孩童席地而坐,一位先生手握书卷在茅草棚里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

    墨晓嫣走到近处,侧耳听了一下,是《论语》。先生不仅领读,还给孩子们讲解,还把里面的字给孩子示范着在地面上写。

    墨晓嫣这才看见,每个孩子手里都拿着一个树枝,看着先生的示范,在地上也跟着一笔一划的认真写着字。

    不得不说,这位先生虽然皮肤不太好,但是样貌还是很帅气的。墨晓嫣站着欣赏了一会儿帅哥,就被草棚后面的牛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头黑白相间的牛,像极了记忆中电视上各种广告里的奶牛。墨晓嫣仿佛找到了新大陆,这段时间打回来的牛奶都是黄牛的,今天竟然看到了不一样的牛。

    “这头牛是公的母的?”墨晓嫣低声可陪同的长福,他主要负责牛奶的采买,这个庄子,最近来的次数最多,牛的情况他也都摸清楚了。

    “夫人,看样子是头母牛,但是这牛跟当地的牛都不一样,咱可是见都没见过,不敢乱来啊,万一这牛又什么病,传染怎么办。”长福有点不屑,这牛长的奇怪,黑一块白一块就像得了皮肤病一样,就算能产奶,能是什么好奶?所以他压根没留心这头牛。

    墨晓嫣却觉得,这头牛,才是奶茶的正解,极有可能连牛奶业务都能承包了呢。

    墨晓嫣一行人在草棚旁边站了许久,才听到先生说休息。墨晓嫣迫不及待的就进了草棚,表明来意。

    “您是文夫人吧?”先生听完直接发可。

    墨晓嫣摸了摸发髻,心想我这脸上也没有字啊,难道这先生是室外高人,会算卦?

    先生看她发愣,明白她心有疑虑,主动解惑:“我与文兄同在学院供职,今日听兄台说起夫人今日在研究奶茶得配方,感到很新奇,不免印象深刻了些。这样的想法很独特,除文夫人外,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如此一来,寻找牛奶的夫人,定然是文兄的夫人了。”

    闹了半天是文秀才的同事啊,墨晓嫣心想天助我也,今天没准能白拿一些牛奶。

    还没等她说话,先生又说:“可惜,在下的牛并没有产奶,连小牛犊都未曾孕育。爱莫能助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砸下来,不过墨晓嫣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没有不代表不能有。另外,搞清楚这头牛的来路也很重要。

    “无妨无妨!敢可先生的牛是从哪里来的?”墨晓嫣笑颜如花的看着先生。

男配

    “奥,这牛是附近几个村的村民凑钱买来,送与在下的坐骑,这田庄里的孩子想读书,大家就给在下准备了这头牛,让在下骑着牛来给孩子们教书,节省些体力。”先生略带骄傲的说。

    墨晓嫣点点头表示明白,目光却依然看向黑白花母牛,她需要知道这头牛是怎么来的。要是卖家手里还有别的牛就太棒了,在她心里,仿佛已经认定了这牛必定能产特仑苏。

    “敢可先生,这头牛是谁交到您手里的?”墨晓嫣发可了。

    “是本村的村长!”先生回答道,“夫人寻这奶牛当真是为了做奶茶?”

    “是啊!不做奶茶我拿什么挣钱啊,可惜这里的老黄牛的奶不好喝。”墨晓嫣终于把目光收回。

    “如若需要,夫人将在下的这头牛牵走便可。”先生微微低头,似是行礼。

    “可是你这牛都没下过崽,又不产奶,我要它干啥。”墨晓嫣摇了摇头,“我还是跟村民打听打听这样的牛是从哪里来的吧。谢过先生啦!”

    墨晓嫣匆匆行礼,就转身带着人往村里走了。

    “奥对了!村长家在何处?方便给指个大概方向吗?”墨晓嫣想起忘记可村长家住处,猛刹车急回头,跟在身后的晚晴来不及反应,直接跟墨晓嫣撞了个满怀。

    围观的孩子们看到这个情形,嘻嘻哈哈笑成一团,长福也不由得笑了出来,唯有先生面露惊奇的神色。只见他缓缓抬起手,往村里指去,然后口述村长家怎么走。

    “长福记一下。”墨晓嫣天生路痴,这辈子又没怎么出过门,当然得找身边的人来做活导航。

    长福点点头,在心里默默的记下先生的话。

    “记住了吗?没记住就让先生再说一遍。”先生说完,墨晓嫣朝长福努了努下巴,可道。

    “记住了,夫人。”长福赶忙回答,这片田庄他来了几次,这个村他也来过,稍微有点印象,所以记个路还是没可题的。

    再次向先生行礼,墨晓嫣转身离去。留下学堂的先生,痴痴的望着墨晓嫣娇俏的背影,连孩子们在他身旁的嬉闹声都没有听到。

    墨晓嫣一行人顺利找到村长家,怎料村长也不知道这牛具体是哪里买来的。村长说了半天,在墨晓嫣理解就是村里有个类似街溜子的人,收了村民们的钱,牵回来这么一头外形奇怪的牛,倒是价钱便宜的很。

    墨晓嫣又可了街溜子的住址,就谢过村长离开了他家。

    墨晓嫣看了看长福竹竿一样的身材,寻思着要不要去找这个街溜子可消息,万一这个街溜子不好对付,再对她这个貌美如花的弱女子做点什么,那就不好了。正思索着要不要继续追寻下去,先生的身影出现了。

    “夫人可是要去找那游手好闲之人,打听牛的来历吗?”先生说话了。

    墨晓嫣顿时心生不悦,这人,既然早已知道牛是谁买的,还给指的村长家,故意让她多跑二里地吗?

    “你知道你不早说?还让我跑到村长家!”墨晓嫣两步走到先生面前,双手背后,抬头质可着先生。

    “夫……夫人也没可啊,夫人可的是,何人将牛交与在下。那就确实是村长呀,村长亲手把牛的缰绳递到在下手上的。”先生从未被女子这样直视过,有点不知所措,又觉得后退一步有点丢了气势,于是梗着脖子立在原地,跟墨晓嫣对视。

    墨晓嫣一听这话立马气势矮了三分,脸上的表情立马阴转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粗鲁了是我无礼了!”墨晓嫣双手抱拳,陪着笑脸。

    一顿操作把先生弄懵了,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倒不是没见过女子情绪波动大,而是没见过如此爽快承认错误的女子。

    墨晓嫣则在这一来一往间,有了个小想法。

    “先生可否帮小女子询可一下,这黑白花奶牛是哪里买的?纹银几何?可还有其他的牛?”墨晓嫣依然抱拳。

    “愿意效劳!”先生也行了个礼,墨晓嫣这才看到,他手里多了把折扇,看扇柄上的字,跟文秀才的是同款,都是单位发的。

    “那,我改日再来?”墨晓嫣有求于人的时候,总是笑的像朵花,上辈子长相平凡的时候就屡试不爽,这辈子晓烟底子好,就更迷人了。

    “大可不必!在下将打听到的消息通通告知文斌兄即可。”

    “好主意哎!”墨晓嫣一听更开心了,这风吹日晒的,不用自己跑了。

    欢乐的跟先生告别,墨晓嫣一行人就打道回府了。马车上,墨晓嫣又一次哼起了歌,这次哼唱的是《小苹果》。

    “夫人,您这些歌都是从哪里学的呀?”晚晴忍不住可了一句。

    “瞎编的!”墨晓嫣随口应了一句。

    “夫人,”晚晴靠近墨晓嫣,压低声音小声说,“我觉得那先生喜欢你。”

    “啥?”墨晓嫣以为听错了。

    晚晴这次更小心了,直接趴墨晓嫣耳朵上悄悄的又说了一遍。

    “不会吧!”墨晓嫣皱着眉瘪着嘴。

    “夫人,奴婢看的真真的,他看您的时候,眼里都冒光。”晚晴依然声音小小的。

    墨晓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晚晴,莫非刚刚自己眼瞎了?看不到冒光?

    “而且咱们初次跟他分别的时候,他看夫人的眼神也不对劲呢。就是因为偷看他的表情,奴婢才没留意到夫人停下了,跟夫人撞了个满怀。”晚晴见墨晓嫣一脸不信,晚晴赶紧继续解释。

    “男配”?这是出现在墨晓嫣心里的第一个词,毕竟墨晓嫣心里的男主已经是文秀才了,短时间内不会有换主角的想法,她也没有换主角的本事。按照她看过的所有言情小说套路来说,像她这样的穿越女主,应该会有好多男人喜欢得,而除了男主以外,都是配角。

    “我觉得你想多了,人家是学堂的先生,只是比别人有礼貌而已。”墨晓嫣在心里嘲笑了一遍自己的男主男配想法,挥了挥手,嘿嘿一笑。

客人

    墨晓嫣怎么都没想到,仅仅隔了两天,她就又见到了那位文质彬彬的学堂先生,还是在墨晓嫣自己的家里,而且是在她八百年都不会进去小坐的正堂。

    这天,文秀才难得早早下班,早早就回家了。更难得的是,还带了同事回家,从开门迎接的长顺开始,每个看见文秀才与人结伴回来的仆从都难以移开惊奇的目光,仿佛现代人看见了飞碟一样。

    墨晓嫣自然也不例外,堂屋正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她坐直了身子,在看清来者何人后,墨晓嫣就更惊奇了,她张着嘴巴愣了几秒钟才闭上,赶忙调整坐姿端正坐好。

    “夫人!夫人!我听长福说,老爷把那天的学堂先生带……”晚晴推开堂屋的后门冲进了堂屋,万万没想到她上文涉及的角色,除了长福以外,此刻都在屋里。她瞬间愣在原地,两颊绯红,就像背后说人闲话被人抓个正着。如果她识字,此刻一定要把“尴尬”二字贴在脸上。

    “见过老爷!见过夫人!见过先生!”晚晴赶忙行礼。

    墨晓嫣转头看着从后门进来的晚晴,这是这丫头在别苑这么久,最有礼貌的一次了。

    “奴婢去斟茶!”晚晴看了先生一眼,转身又从后门跑了出去。

    墨晓嫣也很尴尬,她很少来堂屋,毕竟别苑没什么外人来,苏碧染来了一般也都是在卧房。今天恰好孩子在卧房睡了,墨晓嫣想梳理奶茶配方,怕纸张翻动的声音吵到孩子,就抱着那一堆小纸条躲到了堂屋。没办法,自古当娘的都比较神经。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不由得说的一句“缘分啊”。

    文秀才推门看见墨晓嫣的一瞬间,也有点意外,他本打算让客人在堂屋等一下,让晚晴去叫墨晓嫣。谁知道就是这么巧,墨晓嫣正好在堂屋踏上,盘腿坐在一堆小纸条中间,手里握着毛笔。他正要出言提醒,就见墨晓嫣就觉察到不对,赶紧坐好。

    “夫人何意?”文秀才招呼客人坐下,知道二人见过面,并没有直接介绍,而是对墨晓嫣的“缘分”二字感到好奇。

    墨晓嫣很久没听文秀才文绉绉的说话,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文秀才的意思,赶忙回应:“奥!我是说,我一年也不来堂屋几次,偏巧今天在堂屋待着,就来客人了。真是失礼啊!”

    墨晓嫣说到“失礼”二字,才猛然惊觉应该起身行礼。心里这么想,动作也赶紧跟上。

    “小女子墨晓嫣,见过,先生!”脑子里转了两圈,都想不到应该怎么自述一个已婚女性的身份,干脆直说小女子。又想了一圈,并不记得曾请教过先生姓名。

    果然,文秀才笑了,先生也笑了,只是二人都未言语。

    “娘子,这是我学院的同僚,上官庆华,就是你之前偶遇的学堂先生。”文秀才看刚才墨晓嫣略微发懵的表情,又用白话给她介绍道。

    墨晓嫣从田庄回来的当晚就跟文秀才提过偶遇他的同僚,只是文秀才并不知道哪位同僚在田庄学堂教书,一时对不上号。今天也是上官主动来找,他才知道偶遇的是他。

    人家主动帮自己的夫人打探消息,请人家来家里坐坐也不为过。因此,文秀才邀请上官来府中小叙,其实就是吃顿好的,喝一杯。

    墨晓嫣当然知道他是学堂先生,此刻,她更关心消息。

    “上官先生来访,定是有了牛来路的消息。”墨晓嫣重生之后拒绝拐弯抹角。

    说着话,晚晴送来了茶水。

    “夫人聪慧,确是如此!”上官双手接过晚晴递过来的茶杯,客气的说着。

    “那牛是哪来的?”墨晓嫣关切的问。

    “据刘才称,这牛是他从一个乞丐手里低价买的,乞丐则是从边城一路过来寻亲的,因盘缠用尽不得不乞讨,又因生病抓药,才卖掉了牛。而这牛样貌生的古怪,当地人没见过这种牛,没人要,所以只能低价卖,刘才就趁机收了,转手卖给村民,并且鼓动他们送给我当坐骑。”上官这消息是让学生去打听的,否则也不会有人告诉他,他的坐骑并不是村民主动给他买的,而是街溜子为了挣钱鼓动村民给他买的。

    听完上官的话,墨晓嫣和文秀才都有些尴尬,为了化解尴尬,墨晓嫣赶忙没话找话的追问:“刘才,就是那游手好闲之人?”

    “是的。他买牛的地方,就是城边的坊市,自由商贩。”上官怕墨晓嫣不明白,继而解释,“据说那里出售物品,只需要给出售的东西插根茅草即可。听说还有穷苦人家的孩子在那里卖身,就是往自己身上插根茅草。”

    文秀才听到这里紧张的看向墨晓嫣,他不知道墨晓嫣是否会察觉她这身体也是在那样的场合被父亲出卖的,不知道她是否会介意。

    墨晓嫣曾经打听到晓烟被卖的经历,所以听到这样的描述时,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她挤出个笑容来应对上官。

    上官也察觉到了夫妻二人的情绪变化,虽然不知道哪里踩了雷,但他知道立马停下来肯定没错。于是,他生硬的转换话题。

    “今日有幸到兄台家中做客,不胜感激。不知在下是否有口福品尝一下嫂夫人的奶茶呢?”

    “真是不巧,这两天尽等你的信儿了,我都没让人买牛奶去。你明儿来吧,晌午来,给你熬咸奶茶喝。”既然人家换话题,墨晓嫣就顺着台阶下了。

    “那,在下便不客气了。”上官双手抱拳,手里依然是那把单位发的扇子。

    等晚饭的过程中,三人又聊了些别的话题,墨晓嫣也想了解黑白花母牛的其他线索,奈何上官已经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帮不到墨晓嫣,他表示很抱歉,然后就转换话题聊其他的,倒是文秀才跟他相谈甚欢。

    墨晓嫣心里暗暗嘀咕:“啥都没问着,还来我们家蹭两顿饭,还要喝奶茶,哪来的脸呢?我相公跟你很熟吗?”

    既然黑白花奶牛找不到来源,墨晓嫣就又回到了找本地奶的路子上,决定换个田庄继续找。怎料由于墨晓嫣连着买了几天牛奶,周边田庄收到风,牛奶涨价了。

    墨晓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吃晚饭,瞬间头大,转而直接指着文秀才说:“没想到你们还挺聪明的啊!思维很活泛,很有经济头脑嘛!”

    文秀才明白,墨晓嫣口中的“你们”是指“你们古人”,墨晓嫣常常让文秀才代表全体唐朝人,尤其是有别人在场的情况下。他也只能默默忍受,总不能把她的真实身份揭穿。

    “随行就市,不算多聪明吧。”文秀才淡然的回了墨晓嫣一句,又抬头跟前来汇报的晚晴说,“告诉长福,换个方位买,之前去城南近郊,明天起,去城北近郊。”

    “哎?还是你聪明哎!”墨晓嫣盛赞文秀才,“我就没想到这个方法”。

    同时,墨晓嫣也在心里默默的庆幸,还好这古代通信不发达,消息传播的并不快。

    “相公,你说要是就找不到好喝的牛奶怎么办?”打发走晚晴,墨晓嫣不免担心奶源的问题。

    “那就放弃咯!我养你!”文秀才咽下最后一口晚饭。

    “那这一院子人呢?他们怎么办?”

    “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呗。”文秀才托着腮看着这个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嚼东西的女人。

    “可是!可是……”墨晓嫣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再回想当初自己的黑暗料理,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是的,她对现状最最舍不得的,就是有人给做饭。

    “可是晚晴他们本来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杜府又不缺人,把她们原路退回去,她们不也没去处了吗?多可怜哪!”墨晓嫣想了个别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可如果我们真的没有这个能力,还是不要勉强的好。否则,我岂不是离了张家,又入杜家。”文秀才托着腮的笑容本来就有点扭曲,现在渐渐变得尴尬了起来,就更丑了。

    “确实是哈。”墨晓嫣觉得嘴里的饭不香了,她并不希望过着依附于别人的生活。所以,为了这一大家子的生活,她必须好好努力!

    “明天,去集市转转,碰碰运气!没准能问到卖奶牛的乞丐的下落。”墨晓嫣暗下决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墨晓嫣又一次破天荒的起个大早,喂奶、梳洗。出门前,春梅给墨晓嫣梳了最简单的发髻,又找了身最普通的衣服穿上,还是觉得不合适,就翻出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墨晓嫣换上,还让墨晓嫣穿上了自己的布鞋。来回打量了好几圈,确认墨晓嫣身上没有任何扎眼的地方了,才放她出门。

    墨晓嫣不禁想,投靠苏碧染的这段时间里,自己的吃穿用度确实是上了不止一个台阶,不仅衣服多了,首饰都添置了不少,都是苏碧染以各种名义塞给她的。

    依然是长福赶车加带路,晚晴陪同。墨晓嫣看过长安城里大坊市的情形,还没见过底层人民的交易场所,一种久违的兴奋感涌上心头。

    离集市还有段距离的时候,长福就把车停下来了,问墨晓嫣要不要走路过去。

    “嗯!这个想法很好啊,咱们走过去!”墨晓嫣觉得今天带长福来是个特别明智的决定,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机灵。

    “嘿嘿!我们也是在这里被大夫人买回家的,当时人贩子跟我爹说,一定不要凭衣着判断主顾的身份家底,不管谁问,价都往高了说。”长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墨晓嫣有点尴尬,误打误撞的揭开了人家的伤疤。

    “夫人不必介怀,小的不介意的。”长福见墨晓嫣面露尴尬的神色,赶忙解释道。

    一行三人走进集市,墨晓嫣不由得掩住口鼻,倒不是有味道,而是尘土比较大。

    墨晓嫣观察着两边的人,试图找到什么线索,就像当初在长安城正好碰到卖馒头的那个人一样。

    一圈看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人。墨晓嫣想了一下,看了看晚晴和长福,决定兵分三路,问。就像丢了孩子当街询问一样,挨个问,毕竟那样外形独特的牛,很少见,没准就会对主人有印象呢。

    很快,集市的嘈杂中,就夹杂了“这两个月您有没有见过一个卖黑白母牛的人”的问句,还有“没有没有没有,你买不买东西,不买就起开”的回答。

    墨晓嫣问道第五个人的时候,就有些失望了,她觉得这里的人都很现实,现实到并不友好。不买东西的话,多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她说。

    “夫人!夫人!”墨晓嫣循声望去,晚晴正跳着对她摆手,“这儿!”

    墨晓嫣会意,赶忙朝她走去。

    “夫人!这就是卖黑白花牛的人!”晚晴开心的冲墨晓嫣说道。

    “真得?”墨晓嫣有点不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位小伙子。

    “夫人!您要黑白的奶牛?”小伙子粗布麻衣,个子不高,身材精瘦,眼睛里冒着精明的光。

    墨晓嫣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想起来了那个街溜子,心里升起了几分防备。

    “是的,我找那种牛,很稀有,很贵重。如果你还有,我高价收!”墨晓嫣说。

    “那牛有啥用,看那骨架,又不能犁地,要它何用。”小伙子想从墨晓嫣这里套取牛的价值。

    “那牛那么金贵,怎么能用来拉犁呢!少废话,你还有没有了?”墨晓嫣摆起了架子。

    “哎呦!这个小的不确定了,得再去打听打听,这玩意金贵,确实也是稀缺货。”小伙子一边说话,一边搓手指。

    “你食指痒痒?老搓啥?”墨晓嫣故意提及他要钱的手势,又假装不理解他要钱的目的。

    小伙子脸色一变:“夫人所求稀缺,恐难觅得,在下爱莫能助。”

    “唉!五十两银子一头都买不到吗?看来,我只能去边城了。”墨晓嫣叹了口气说道。

    “切!您要是能在边城找到同款牛,算您能耐!”小伙子也摆起了谱。

人生何解

    墨晓嫣一听,这家伙什么意思?他是真的知道牛的来路还是在炸我?苏碧染的牛确实是从边城一路吆回来的,可是墨晓嫣在长安城的时候天天只顾埋头喝了,并没有去看看奶牛长什么样。

    墨晓嫣恨不得手上有个电话,打给苏碧染,问问她奶牛长什么样。

    “哦?当真如此?私以为,别人能在边城购的此种母牛,小女子也可以,没想到兄台还有别的见地。”墨晓嫣把搜肠刮肚想到的古代表达方式都用到了,临了,又加了一句,“晚晴,感谢兄台!”

    晚晴一脸懵逼,咋感谢?鞠躬?还是作揖?

    “奥,夫人不必多礼!您要真打算要这牛,不必跑边城那么远!小的可以再去给您打听打听,要不,您留个地址?小的寻到了就给您送信去。”男人不知为何愣了一瞬,转而又嬉笑着跟墨晓嫣说话,只是,态度比先前正经了几分。

    对方变得正经了,墨晓嫣反而愣了一下。怎么回事,莫非自己真的有主角光环,能征服每一个唐朝人?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仅仅是因为她刚刚的“兄台”二字极其诚恳,就让这个人人不齿的街溜子感受到了尊重。

    “你打听消息得多久?”墨晓嫣不答反问。

    “这个,老实说,咱也说不准啊。之前卖给小的那头牛的老家伙,后来再没见过,估计继续寻亲去了。找他的下落就比较费劲啊!”男人面露难色。

    “这样吧,有什么消息呢,你就告诉村里学堂的上官先生,他会转告我的。然后我再来这里找你!”墨晓嫣从他的说法中已经判断出两点,一是他的身份,确实是大家口中那个街溜子刘才,二是他一定天天都在这集市呆着,估计是为了再寻个便宜的宝贝,好再挣一笔。

    “夫人认识上官先生?”男人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联想之前村民家的小崽子找他问东问西,他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之前来村里买牛奶的那家主人。

    墨晓嫣心里一惊,暗想:“坏了,这家伙也是个聪明的,定是看穿了我的身份,他不会坐地起价吧?”五十两银子是自己瞎扯的,五十两银子是多少,根本没什么概念呀。之所以张口就来,也是以前电视剧里的人物,动不动“五十两银子”说的。万一他再涨价,那岂不是,亏大了?

    大不了不买了!墨晓嫣把心一横!

    “认识的,兄台定然清楚,小女子之前遍寻牛奶,都没找到可口的。偶然见到上官先生的牛与其他村民的牛不同,生的怪异,这才动了心思。不能夺人所好,况且那牛还是村民集资送的,就拜托上官先生帮忙打探消息。”墨晓嫣说着话,笑的都像一朵花了,周边几个摊贩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也是巧了,本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岂料苍天眷顾,我等如此幸运,竟找到了当时的买主,也就是您,刘才兄台!兄台也是性情中人,愿意帮忙寻找,小女子不胜感激。”墨晓嫣见吸引了众人目光,说话的时候就开始目光扫视了,像演讲一样。她希望众多商贩中,能有人有卖牛者的下落,所以她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一个美女,在男人堆里笑的笑颜如花的发表讲座,还时不时跟人对视一下。都是底层人民,哪见过这阵仗,眼睛都看呆了。又听她夸刘才,都把赞许的目光投向刘才,仿佛再说“以前小瞧你小子了”。

    “我连卖主在哪都能告诉你!”刘才见大家都看他,一时激动,直接脱口而出。

    “哦?”墨晓嫣心说这美人计真好使啊,孙老先生诚不欺我啊!

    刘才接着说:“卖主就是城西头村里人,就是不知道现在在不在了,他是真的要寻亲,所以才把牛卖了。”

    “不如我们一同前去拜访吧。”墨晓嫣一听人在附近,不由得兴奋了起来。

    “夫人!还是改日吧!”晚晴出言阻止。

    “为什么?”墨晓嫣皱着眉头。

    晚晴踮着脚,附在墨晓嫣耳边说:“小少爷该饿了!”

    墨晓嫣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看天,看太阳的位置,距离吃午饭还有段时间。但是不清楚去城西的村庄要多久,她又耸了耸肩,胳膊悄悄往胸部挤了挤,确实是该喂奶了。

    “我明天再来找你!还是这个时间!”墨晓嫣叮嘱好刘才,转身就走了,晚晴跟长福赶紧跟上。

    集市又恢复了人声嘈杂,墨晓嫣演讲的小插曲并未形成什么涟漪,连刘才都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倚着根柱子,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往来的商贩和买主,支棱着耳朵尽可能的收集信息。

    墨晓嫣坐着马车,竟然没有前几次那么兴奋了,要隔以前,肯定觉得明天就能找到奶源啦,至少得哼个曲儿!可能,这就是成长吧。自己之前把在这里生存想的简单了,觉得奶茶这种独一门的生意,肯定能火爆洛城,甚至可能走出大唐走向世界。也许这条时间线上的几百年后,就是八二年的奶茶,而不是八二年的拉菲了。

    然而,真正做起来才发现,一切的一切都这么难。也许苏碧染的套路,才是真正的降维打击,可苏碧染的经历又何尝容易呢?

    墨晓嫣斜靠在车上,任由车身颠簸晃动她的身体,思想再一次放空。

    “Who

    can

    help

    me?”

    墨晓嫣耳朵里飘进了一句英文,感觉陌生又熟悉,她以为是思想放空出现的幻觉。

    “夫人,前面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围观人太多了,路堵上了,咱们要绕一下吗?”是长福的声音。

    墨晓嫣这才意识到马车停下了,收回心思,正要说绕吧,耳朵里又飘进一句“Help”。

    “你听到了吗?”墨晓嫣看着晚晴。

    “夫人,听到什么?”晚晴眨巴着大眼睛,不明白墨晓嫣说的是什么意思。

    墨晓嫣想晚晴肯定不懂什么叫英语,于是说:“你听外面有人说的什么话?鸟语一样。”

    晚晴支棱着耳朵认真的听了听:“没有什么鸟语啊?”

    墨晓嫣想着可能自己真听错了,结果马车一动,外面又传来“Who

    can

    help

    me?”

    “听到了听到了!”晚晴兴奋了,“确实像鸟语。”

    “停车!”墨晓嫣叫停正在驱车掉头的长福,打开车门钻了出去,外面果然好多人,街道都堵住了,一个个伸着脖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还使劲儿往前看。后面的马车堵了两辆,显然车主人也在看热闹。所以并没有看见掉头绕路的举动。

    墨晓嫣想到了鲁迅的国民,伸着脖子的国民,就像待宰的鹅。墨晓嫣没有下马车,站在马车上,看的更远一些,她看见一个戴着头巾的男子,焦急的对着围观的人说着什么。

    断断续续的,墨晓嫣听清了,头巾男说的确实是英语。一时间,无数个问题涌上墨晓嫣心头,怎么会有外国人?外国人出来没有翻译?即便唐朝欢迎各国伙伴,难道不应该是蒙古人最先出现?洛城也不是边境的城市,怎么会有外国人在这里出现?县衙知道他们的存在吗?唐朝外国人进出,有出去境管理吗?

    所有问题没有一个有答案,更大的问题出现了,那就是墨晓嫣要不要上去帮忙。墨晓嫣离得远,听的不算清楚,应该是头巾男的伙伴受伤了,需要医治,他又不认识医院,所以向周围人求助。也是,唐朝,又没有红十字代表医院,一般都是“回春堂”“寿春堂”之类的地方是医馆,外国人找不到也正常。

    可是周围的人压根听不懂这人嘴里滴里嘟噜说点啥,纷纷议论这人长相奇怪,说的还是鸟语。要不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可能围观群主就把他和伙伴绑起来了。

    墨晓嫣跳下马车,往人群里挤去。

    “哎!夫人!夫人!”晚晴赶紧跟上,出门前春梅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跟紧夫人。

    墨晓嫣挤到最前面,又观察了一会儿,果然是伙伴受伤昏迷了。能看到腰腹有血印出来,墨晓嫣第一反应是刺客,肯定是打斗过程中形成的。可惜,自己不会医术。

    “这里最近的医馆在哪里?”墨晓嫣问身边的一个大哥。

    “医馆?前面右转就是个药园儿,那有郎中。”大哥往前一指,“夫人要带他去医馆啊?这都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咱也不敢随便送医馆啊。万一是坏人呢?”

    原来,大家看人受伤了,猜都知道这个人是要去医院。只是不想出这个头,冒这个险。

    墨晓嫣想了想,脱离人圈,走到头巾男身边,指着有血的地方小声说:“How?”

    头巾男愣了一下,墨晓嫣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头巾男一件不可思议的回答:“We

    had

    figh

    with

    the

    thief

    .”

    说完,他期待的看着墨晓嫣,他不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真能听懂他的话。

    墨晓嫣站起身,让晚晴招呼长福把马车赶过来。

    人群依然像待宰的鹅一样围着,丝毫不肯给马车让路,前面的马车走不了,墨晓嫣的马车自然也进不来。墨晓嫣第一次对人民群众的麻木不仁感到生气。

    “都让开!”墨晓嫣大喝一声,众人没太大反应,晚晴反倒一惊,她从来没见过自家夫人说话如此大声,表情如此凌厉。

    墨晓嫣确实也很少发火,她本来就是个乐天派,再加上这辈子的人生几乎开挂,根本没有生气的时候。现在的情形,是极少数的现象。

    “大家也看到了,此二人并非我大唐人士,还有一个人带着伤,万一有个好歹,出了命案官司,那可是得朝廷大员前来处理。到时候怪罪下来,吃痛的定然不是这洛城的官员,而且现场的各位。”墨晓嫣表情严肃,义正辞严,凌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她知道当朝商贸自由,注重外交,既是如此,就不会任由外国的人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地盘上。

    果然,人们往两边散去,马车依次驶过,墨晓嫣的马车也终于来到了身边。

    “Come

    on!”墨晓嫣说着话,弯腰帮着扶伤者,长福见状跳下马车,上前帮忙,晚晴则赶忙把墨晓嫣拽开。

    墨晓嫣不明所以,晚晴再次附耳低语“男女有别”。墨晓嫣大惊失色,一时冲动竟忘了这码事儿了,这毕竟不是二十一世纪得大街上啊。她又没有戴帷帽的习惯,这可怎么办?希望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墨晓嫣催促长福动作麻利点,很快就把两人送到药园,郎中一看,是刀伤,赶紧止血。

    有郎中医治,墨晓嫣就准备走了,她清楚的知道,在这个时代,女人还是老实点比较好。正要走,头巾男说:“You

    can

    understand

    my

    language.”

    “So

    what?”墨晓嫣并没有停下脚步。

    “We

    need

    your

    help

    !”男子情急之下喊了出来。

    药园安静,所以说话声听的很清楚,晚晴和长福早就看呆了,自家夫人不但能听懂鸟语,还会说呢!

    墨晓嫣停下脚步,看了看发呆的男女二人组,转头对头巾男说:“You

    mean

    you

    didn'

    bring

    an

    interpreter?”

    头巾男喜极而泣,这么久了,终于有个人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了。

    墨晓嫣见他哭了,吓了一跳,忙不迭又问道:“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

    头巾男又哭了一会儿,墨晓嫣让长福过去安慰安慰,待他平静一点了。才对墨晓嫣讲述了他的独特经历。

    而墨晓嫣听着听着,不由得自问:人生何解啊?这也太神奇了吧!

    头巾男喜极而泣,这么久了,终于有个人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了。

    墨晓嫣见他哭了,吓了一跳,忙不迭又问道:“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

    头巾男又哭了一会儿,墨晓嫣让长福过去安慰安慰,待他平静一点了。才对墨晓嫣讲述了他的独特经历。

    而墨晓嫣听着听着,不由得自问:人生何解啊?这也太神奇了吧!

    头巾男喜极而泣,这么久了,终于有个人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了。

    墨晓嫣见他哭了,吓了一跳,忙不迭又问道头巾男喜极而泣,这么久了,终于有个人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了。

故事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真的开始大量沟通了,墨晓嫣才发现她和面前的这个人,沟通有困难,也许是穿越的时候把英语那部分知识丢了,墨晓嫣听对方说起话来很吃力,好多单词听不懂。听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英语,也是一千多年前的英语,也就是唐朝时期的英语,没记错的话,那时候还没有英国,白宫里说的都是法语呢。

    在头巾男哭哭啼啼的叙述中,墨晓嫣用仅有的现代英语知识,好不容易理解了对方的古代英语,尽全力还原了头巾男和他的伙伴一路追一个动物到洛城的荒诞故事。

    头巾男叫伊恩,而里面那个被刀砍了的,听头巾男说叫卡尔。两人随主人从波斯来大唐做生意,主人很重视这趟生意,不仅带了很多吃的用的特产,还带了两只动物。

    听描述再加上伊恩的比划,墨晓嫣看出这两只动物都是大个头的,有点像牛。

    后来,主人一大家子在途中安营扎寨休息的时候,其中一头动物不见了,于是主人就派了伊恩和卡尔出来寻找。

    二人寻着动物的踪迹一路找一路问,结果由于语言不通,根本也问不到什么。

    听到这,墨晓嫣起疑心了,既然找不到,又语言不通,他们怎么还能一路找到洛城来呢?

    这个时候,墨晓嫣又想给苏碧染打电话了。问问她波斯大概在哪个方位,从波斯来大唐做生意到底用不用路过洛城,或者说这队商贩是打算周游大唐做买卖?

    一边悔恨自己平时没有跟苏碧染好好学学大唐地理,一边听着头巾男的叙述,看着他的肢体表演。墨晓嫣认真的打量起面前的这个外国人了。

    墨晓嫣记得,波斯指的是伊朗一带,如果这里的波斯和墨晓嫣原本时间线的波斯一样的话,那波斯就应该是西亚的帝国。沿着丝绸之路来做生意,到则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波斯人说英语,是不是有点扯了呀?

    思绪飞舞,墨晓嫣看在眼里的画面似乎也慢了下来,头巾男还在讲述着他的故事,墨晓嫣的着重点却已经落到了别处。

    他张开的手,右手虎口有老茧,墨晓嫣思索了一下,应该是常年握着刀剑形成的老茧。他的衣服虽然又脏又破,但是能看到内里是个棉布白色内衫,不是普通人家能穿的起的。即便波斯是西亚帝国,人人有钱,也不至于给奴隶穿这么好的内衫吧。

    不管怎么说,这个故事挺新奇的,墨晓嫣听着听着突然脑回路接通了。他说两只动物,描述的还挺大,又是外国人,那这两个动物是不是极有可能就是墨晓嫣要找的奶牛?也就是送给上官先生的那头黑白母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样的奶牛也只有两头咯,再想要的话,还得从波斯往来运?

    墨晓嫣决定弄清楚这个牛究竟是不是黑白母牛,于是她问“Wha

    color

    is

    it?”

    头巾男一脸迷茫的看着她,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懂。

    墨晓嫣挠了挠头,她知道汉语有文言文,但是她不懂英语是不是也有类似文言文的表达。憋了半天,墨晓嫣扔出一句:“Cow

    ?Black

    and

    white

    ?”

    墨晓嫣看那人眼神里闪过一丝质疑,但随即又换上了迷茫的神色。墨晓嫣觉得他应该是听懂了,但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接茬。

    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墨晓嫣听完他的故事也帮不了他什么,所以就准备回去了,毕竟她出来的时间已经很久了。金名饿不饿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胸部隐隐传来疼痛的感觉,针扎一样。

    墨晓嫣转身迈步,却被头巾男拦住了,他一脸焦急,挡住墨晓嫣的去路。

    “你干什么?”长福见状,直接一把拉开头巾伊恩,动作太猛了,伊恩的头巾都被拽掉了,露出一头黄色的头发。

    “啊!妖怪!”晚晴吓得捂住嘴,长福也愣在了原地。

    墨晓嫣则在心底暗暗讽刺这两个人没见过世面,一千年以后,什么颜色的头发都有,花红柳绿的。

    伊恩赶忙捡起头巾重新带上,然后双手合十做拜托状。

    “I

    need

    to

    go

    home

    .”墨晓嫣说,“Home”。

    头巾男伊恩还是不肯放墨晓嫣离去,他一脸无奈,见墨晓嫣又要迈步了,他抬起右手,食指和拇指搓到了一起。

    墨晓嫣冷笑了一声,“I

    don'

    have

    any

    money

    ”。然后全然不顾双手合十来回摇摆的伊恩,继续往前走。

    头巾男伊恩见她还要走,赶紧拉墨晓嫣的胳膊,这个动作惹恼了晚晴和长福。

    “松手!”二人同时大喝一声,又赶忙上手,晚晴拉墨晓嫣的胳膊,长福拽头巾男伊恩的胳膊。

    伊恩本来拉的挺使劲儿,结果被晚晴和长福的怒吼下了一跳,赶紧把自己手松开。

    没有了掣肘,墨晓嫣继续往前走去,主仆三人出门上车,马不停蹄的往家赶去。

    头巾男伊恩一脸无奈的看着马车离去,低下头,摸摸的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脸上哪里还有一点无奈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个冷血的杀手模样。

    “夫人!您会说鸟语?”估摸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晚晴迫不及待的问墨晓嫣。

    “以前,村里有个白胡子黄头发的老人,据说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他就会说这鸟语,村里人都怕他,但是他有很多果子。我们家孩子多,为了拿果子吃,我经常去找他。后来就学会了一些鸟语,没想到今天还派上用场了呢。”墨晓嫣一本正经的编了一个胡说八道的故事,还把晚晴唬的一愣一愣的。

    “奴婢还以为是夫人之前差点死去,得了神仙的助力了呢。”晚晴果然是个没规矩的,什么话都敢说。还好她跟的主子是墨晓嫣,要是苏碧染,估计会被拉下马车打她十几板子。

    “而且没想到夫人您懂得这是要钱的意思呀,在集市的时候,奴婢以为您不懂呢。现在看来,您是装的呀!”晚晴笑着比划着要钱的姿势,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来回的搓。

    墨晓嫣白了她一眼说道:“我又不是傻,还能连这个手势都不懂吗?”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真的开始大量沟通了,墨晓嫣才发现她和面前的这个人,沟通有困难,也许是穿越的时候把英语那部分知识丢了,墨晓嫣听对方说起话来很吃力,好多单词听不懂。听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英语,也是一千多年前的英语,也就是唐朝时期的英语,没记错的话,那时候还没有英国,白宫里说的都是法语呢。

    在头巾男哭哭啼啼的叙述中,墨晓嫣用仅有的现代英语知识,好不容易理解了对方的古代英语,尽全力还原了头巾男和他的伙伴一路追一个动物到洛城的荒诞故事。

    头巾男叫伊恩,而里面那个被刀砍了的,听头巾男说叫卡尔。两人随主人从波斯来大唐做生意,主人很重视这趟生意,不仅带了很多吃的用的特产,还带了两只动物。

    听描述再加上伊恩的比划,墨晓嫣看出这两只动物都是大个头的,有点像牛。

    后来,主人一大家子在途中安营扎寨休息的时候,其中一头动物不见了,于是主人就派了伊恩和卡尔出来寻找。

    二人寻着动物的踪迹一路找一路问,结果由于语言不通,根本也问不到什么。

    听到这,墨晓嫣起疑心了,既然找不到,又语言不通,他们怎么还能一路找到洛城来呢?

    这个时候,墨晓嫣又想给苏碧染打电话了。问问她波斯大概在哪个方位,从波斯来大唐做生意到底用不用路过洛城,或者说这队商贩是打算周游大唐做买卖?

    一边悔恨自己平时没有跟苏碧染好好学学大唐地理,一边听着头巾男的叙述,看着他的肢体表演。墨晓嫣认真的打量起面前的这个外国人了。

    墨晓嫣记得,波斯指的是伊朗一带,如果这里的波斯和墨晓嫣原本时间线的波斯一样的话,那波斯就应该是西亚的帝国。沿着丝绸之路来做生意,到则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波斯人说英语,是不是有点扯了呀?

    思绪飞舞,墨晓嫣看在眼里的画面似乎也慢了下来,头巾男还在讲述着他的故事,墨晓嫣的着重点却已经落到了别处。

    他张开的手,右手虎口有老茧,墨晓嫣思索了一下,应该是常年握着刀剑形成的老茧。他的衣服虽然又脏又破,但是能看到内里是个棉布白色内衫,不是普通人家能穿的起的。即便波斯是西亚帝国,人人有钱,也不至于给奴隶穿这么好的内衫吧。

    不管怎么说,这个故事挺新奇的,墨晓嫣听着听着突然脑回路接通了。他说两只动物,描述的还挺大,又是外国人,那这两个动物是不是极有可能就是墨晓嫣要找的奶牛?也就是送给上官先生的那头黑白母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样的奶牛也只有两头咯,再想要的话,还得从波斯往来运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真的开始大量沟通了,墨晓嫣才发现她和面前的这个人,沟通有困难,也许是穿越的时候把英语那部分知识丢了,墨晓嫣听对方说起话来很吃力,好多单词听不懂。听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英语,也是一千多年前的英语,也就是唐朝时期的英语,没记错的话,那时候还没有英国,白宫里说的都是法语呢。

    在头巾男哭哭啼啼的叙述中,墨晓嫣用仅有的现代英语知识,好不容易理解了对方的古代英语,尽全力还原了头巾男和他的伙伴一路追一个动物到洛城的荒诞故事。

    头巾男叫伊恩,而里面那个被刀砍了的,听头巾男说叫卡尔。两人随主人从波斯来大唐做生意,主人很重视这趟生意,不仅带了很多吃的用的特产,还带了两只动物。

    听描述再加上伊恩的比划,墨晓嫣看出这两只动物都是大个头的,有点像牛。

    后来,主人一大家子在途中安营扎寨休息的时候,其中一头动物不见了,于是主人就派了伊恩和卡尔出来寻找。

    二人寻着动物的踪迹一路找一路问,结果由于语言不通,根本也问不到什么。

    听到这,墨晓嫣起疑心了,既然找不到,又语言不通,他们怎么还能一路找到洛城来呢?

    这个时候,墨晓嫣又想给苏碧染打电话了。问问她波斯大概在哪个方位,从波斯来大唐做生意到底用不用路过洛城,或者说这队商贩是打算周游大唐做买卖?

    一边悔恨自己平时没有跟苏碧染好好学学大唐地理,一边听着头巾男的叙述,看着他的肢体表演。墨晓嫣认真的打量起面前的这个外国人了。

    墨晓嫣记得,波斯指的是伊朗一带,如果这里的波斯和墨晓嫣原本时间线的波斯一样的话,那波斯就应该是西亚的帝国。沿着丝绸之路来做生意,到则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波斯人说英语,是不是有点扯了呀?

    思绪飞舞,墨晓嫣看在眼里的画面似乎也慢了下来,头巾男还在讲述着他的故事,墨晓嫣的着重点却已经落到了别处。

    他张开的手,右手虎口有老茧,墨晓嫣思索了一下,应该是常年握着刀剑形成的老茧。他的衣服虽然又脏又破,但是能看到内里是个棉布白色内衫,不是普通人家能穿的起的。即便波斯是西亚帝国,人人有钱,也不至于给奴隶穿这么好的内衫吧。

    不管怎么说,这个故事挺新奇的,墨晓嫣听着听着突然脑回路接通了。他说两只动物,描述的还挺大,又是外国人,那这两个动物是不是极有可能就是墨晓嫣要找的奶牛?也就是送给上官先生的那头黑白母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样得奶牛也只有两头咯,再想要的话,还得从波斯往来运?

    墨晓嫣决定弄清楚这个牛究竟是不是黑白母牛,于是她问“Wha

    color

    is

    it?

旧识

    “哎?不对呀!”墨晓嫣刚反应过来,“怎么有外人出入先跟你说呢?不应该是告诉杜知府吗?”

    “他管政治,我管商业。外邦人来大唐做生意的人比比皆是,但是我洛城是不常见的。所以外邦人出现,没准是对我事业的威胁。当然,也没准是商机!”苏碧染喝着已经快凉的茶水,也懒得叫人来换,自从跟墨晓嫣重逢,苏碧染发现自己越来越被她同化了。温和了许多,也开心了许多,对让人伺候这件事,也佛系了许多。

    “哇塞!那你好厉害啊,耳目众多啊!”墨晓嫣突然计上心头,“那你耳目众多,就直接帮我打听打听牛的下落呗?”

    “你不是不依赖我嘛!”苏碧染第三次白了墨晓嫣一眼,“这不就放手让你自己试试嘛,听说,今天你还算顺利,找到了那个街溜子。”

    “你怎么也叫他街溜子的?”墨晓嫣风瞪大了眼睛,她可是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街溜子”三个字,最多就是心里想想。“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去了哪里见过谁?你真监视我呀?”

    “那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不就是街溜子嘛!只不过这里没那个叫法而已,但我知道你肯定那么叫。”苏碧染又喝了口凉茶,“至于你的行程,我无意知道,只是监视外邦人的伙计,发现你跟外邦人接触了,并不认识你是谁,按照流程溯源,顺便把你的行程给查了。”

    墨晓嫣边摇头边拍手叫好:“太牛了!你这手底下的人,办事一直都这么给力的吗?”

    “是的!”苏碧染不由得自豪了起来,“你知道我铺设这么大的人脉网,花了多少时间,用了多少钱,费了多少劲儿吗?”

    “不知道!”墨晓嫣一句话,堵住了苏碧染后面所有的话。

    苏碧染伸着手指,干郁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懒得理你,反正我跟你说,最近少出门,别上街瞎溜达。”苏碧染扔下一句话,转身自己开门走了。

    墨晓嫣看呆了,映像中,苏碧染从来没用自己的手碰过门把手,今天这还是第一次。大夫人每次都是走到门边,门就自动打开了,帘子自动掀开了,大夫人正好顺顺当当的出去。今儿这是,被自己同化了?

    结果没有一分钟,就听见焦急的脚步声,伴随着春草自责的声音:“奴婢该死,是奴婢失职。”

    墨晓嫣竖着耳朵听着,并没有听到苏碧染的任何回应,估摸着春草的可能又得挨训了。

    春草也是这么想的,当她听见门响,抬头透过小厨房窗户看见苏碧染从别苑厅堂正门出来的时候,吓的魂都要飞了,赶紧扔下手里炒糖的勺子,飞奔了出来。迅速来到苏碧染身边,赶紧认错,态度极其诚恳,希望大夫人不要太过于生气。

    苏碧染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在前面走着,她无心理会正努力道歉的春草,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两个波斯男人,试图弄清楚二人来到洛城的目的。

    上了马车,春草还低着头,苏碧染这才想起,刚刚是自己开门走出来的。她有些不相信的抬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又想到墨晓嫣,不由得笑了起来,果然近墨者黑。

    “无碍!我的手又不是退化了,可以自己开门的。”苏碧染放下双手,继续说道:“糖雪球怎么做,学会了?”

    “会了,奴婢完全有能力一试。”春草头低的更低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夫人,在她的眼里,大夫人在这种情形下笑了,比骂她一顿还要可怕呢。

    苏碧染看着春草的样子,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情况,看来,自己之前确实是太严厉了。

    “我都说了,无碍,我自己能走出来,就不用你们给我开门了。今天本来就是平平常常来别苑串个门而已,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场合。”苏碧染语气温柔的说着。

    春草像见鬼了一样抬起头看着苏碧染,一脸不敢置信的说:“大夫人,您真的不怪奴婢失职?”

    “你去学糖雪球了,不算失职啊。”苏碧染脸上挂着笑,看上去一脸诚恳的样子。

    春草这才放下心来,但也不敢像晚晴那样,长长的出口气。

    墨晓嫣这边,送走了大夫人,招呼人把桌子收拾了,又变得百无聊赖起来。一闲着,墨晓嫣就得琢磨点什么事儿,尤其是刚刚苏碧染又说了“你不是不依赖我么”的话,墨晓嫣就更要自己琢磨接下来的出路了。

    正想着,厅堂的正门又响了,这次一看,竟然是文秀才。

    “哎?你今天下班这么早?”墨晓嫣觉得刚送走苏碧染,很快迎来文秀才这件事,很神奇,而且她隐约觉得,二人目的一致。

    “奥,学院下午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来了。”文秀才在桌边坐下,墨晓嫣端起茶壶,从茶盘里拿了一个茶杯放到文秀才面前,倒满。

    “赶巧了,晚晴刚换的热茶,苏碧染刚走。”墨晓嫣一边倒茶,一边玩去说着话。

    “哦?大夫人来过?”文秀才有些吃惊,但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大夫人在洛城耳目众多,定然是比自己先知道的。

    “嗯!来了,刚走没多久,估计这会儿马车都没到杜府呢。”

    “大夫人前来,可是询问外邦商贩之事?”文秀才试探着问。

    “怎么?你也知道我遇到外邦人了?”墨晓嫣惊的张大了嘴巴,她的嘴里现在能塞下一颗鸡蛋。

    “知道,我就是为这事回来的。”既然说出来了,文秀才就不在遮掩,他关切的握着墨晓嫣的手,“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就是想讹我钱来着,我也没钱啊,所以也没什么事儿啊。”墨晓嫣给自己续了杯茶水,果然,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文秀才和苏碧染真的是为了同一件事。看来,这两个波斯人,没有那么简单。墨晓嫣在心里暗自庆幸没有和这两个人有太多的瓜葛,否则,她可能摊上大事。

    “哦,那便好。”文秀才松了口气。

    “你是怎么知道的?人家大夫人有自己的人脉网,耳目遍布洛城,你也有?”

    “当然没有了!我一没钱,二没权,谁愿意给我当耳目。”文秀才在心里考虑要不要对墨晓嫣说出实情。

    “那你怎么知道的?跟踪我了?”和所有女人一样,墨晓嫣想不通的时候,就会给文秀才乱安罪名。

    “我们学院最近来了个厉害的人物,他告诉我的,只不过他并不知道你是我夫人。”说到这,文秀才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他告诉你这消息,跟你要钱了?”墨晓嫣眼见着文秀才心情变差,必须得关心一下。

    文秀才捏了捏拳头,又松开,很不情愿的说:“这个大人物你认识。”

    “我?”墨晓嫣指着自己的鼻子,“大人物?”

    文秀才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他也认识你。”

    “我认识的人物,还有比苏碧染大的?”墨晓嫣挠了挠头,“不对啊,你不是说他不知道我是你夫人嘛,这怎么又认识我了。”

    墨晓嫣自问穿越以后老实本分,没有结交什么朋友,怎么还有认识她,却不知道她是文秀才老婆的人呢?

    墨晓嫣看着文秀才越来越臭的脸,知道他吃醋了,赶紧脑子里使劲的想究竟会是谁。突然,她脑子里过了道闪电,想起了什么,她也在那一瞬间明白了文秀才为什么脸臭,根本不是吃醋了,跟醋一点关系没有。

    “他在京城见过我卖艺!”墨晓嫣脱口而出。

    文秀才缓缓的点头。

    墨晓嫣一下子站了起来,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转了起来。看来古代人不让女子抛头露面这个想法对文秀才影响还是挺严重的,还好今天晚晴及时制止了要去搀扶伤员的墨晓嫣,否则,以后墨晓嫣就是浑身上下都是嘴,也说不清楚今天自己的行为了。

    “我也没想到,就这么巧,我做好人好事就被看我卖艺的人给碰上了。早知道我就不去卖艺了!”墨晓嫣焦急的拍着双手,万一那人传出去说墨晓嫣卖过艺,那她以后还怎么在这洛城混。

    “那人究竟谁啊?”墨晓嫣问文秀才,文秀才不说话。

    “不能泄密是吧?”墨晓嫣脑回路突然打通了,“大人物是吧?长安来的。”

    文秀才不置可否,按照职位来说,他是绝对不能泄露来人的身份的,而且很显然,苏碧染也并没有告诉墨晓嫣任何关于大人物的事情。虽然他不知道苏碧染是怎么打听的墨晓嫣和外邦人的事情,又是怎么解释她知道墨晓嫣行程的,但他知道苏碧染一定没有告诉墨晓嫣大人物的存在。

    墨晓嫣看文秀才一直不说话,就开始自己胡猜。

    “苏碧染来了,你也早早回来了,问的都是同一件事。苏碧染说是提防商业竞争,这个倒是能理解,可是你一个学院的学究,肯定不经商,那么你就是代表政治界。”墨晓嫣念经一样叨叨着,“你又说那个人在京城见过我。他能肯定见过的是我,那就说明他是看见过我卖艺,我卖艺的时候看我的人特别多。其中应该不乏王公贵族,这样的王公贵族到了洛城,引得外邦人也来了洛城。而这外邦人来洛城还引得苏碧染和你们学院都注意到了,那就说明,这个人的身份,至少是个皇子!”

    文秀才不置可否,脸上表情极其淡定,但是心里早就波涛汹涌,从来没想到墨晓嫣的分析能力竟然这么强大。

    “所以,是三皇子么?”墨晓嫣直接抛出答案。

    “是!”文秀才回答的也是干脆利索。

    墨晓嫣捂着嘴站了起来!

    “我的天!我卖艺的时候,围观的人里面竟然有皇子!妈妈!我出息了!”墨晓嫣仿佛上了电视一样,她不敢相信,自己给皇子唱过歌。

    皇子来到洛城,又没让苏碧染炸毛,那肯定不是太子,但是眼线那么密,说明肯定是实力不凡的皇子。那当然非三皇子莫属了!看来,这小子还没死心呀。这是要勾结外邦势力,造反吗?

    心里这么想,墨晓嫣嘴上可是一点都不敢说,自从她说出“三皇子”三个字,文秀才就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隔墙有耳。

    也对,皇子的耳目肯定要比苏碧染的多,没准现在屋顶上就有个人正支棱着耳朵听他们夫妻二人是不是有什么密谋的诡计呢。

    “那现在怎么?他要找我?”墨晓嫣想起了文秀才和苏碧染都关心的波斯人问题,难道要抓她去问话?

    “既然大夫人已经来过了,应该就没你什么事情了。你最近就在家里老实呆着,别乱跑。”文秀才语重心长的对墨晓嫣说,这个活泼的女子,有时候是真的让他很头疼。

    “怪不得苏碧染刚刚走的时候这么说,合着是因为这个呀。那我确实不能出去了,万一被碰见,拉着我让我再唱一曲该怎么办。”墨晓嫣调笑着自己,却见文秀才的脸色又暗了下来。

    “哎呀!我就是说着玩玩的嘛,又不出去,我都答应过你了,这辈子只给你一个人,奥不,只给你和苏碧染唱歌。”墨晓嫣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撒娇耍赖使美人计。

    文秀才果然被她磨的没有了脾气,把她揽在怀里。

    “你知道当三皇子说他偶遇旧识,说他见到了在京城卖艺的女子时,我多害怕吗?他还记得你得名字叫墨晓嫣,甚至记得你来自江城。还在笑着回想不知道你是不是记得给你一锭银子的人。”墨晓嫣坐在文秀才的腿上,文秀才把脸靠在墨晓嫣的胳膊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墨晓嫣这才想起,确实有个气度不凡的公子,在第一天演唱会结束后,给了她好多银子。没想到那位公子,竟然就是三皇子,也就是说,当街与人争执的那位男子,就是三皇子?那么那个女人是谁?

若要人不知

    墨晓嫣把文秀才口中的三皇子,和卖艺时遭遇的蓝衣公子对上号以后。那段担惊受怕的时光又涌上了心头,当初害怕被人家迫害而一路狂奔的感觉,渐渐的清晰如昨。

    “亲,可能有些事情,我之前还没跟你说清楚。”墨晓嫣低头看着文秀才。

    “什么?”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文秀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位赏我重金的公子,就是害我被人打的公子,就是……”墨晓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文秀才。

    文秀才还是不太明白,眉头还是没有松开,只见墨晓嫣猛的一甩头,仿佛被人抽了一巴掌一样。

    “哦!是他?”墨晓嫣的一个动作,让文秀才恍然大悟,他想起当初墨晓嫣跟自己提过的惊险遭遇。有个女人就因为男子听了墨晓嫣唱歌,所以当街掌掴墨晓嫣。而惊险的地方就是在于,墨晓嫣当场就打回去了。

    文秀才的面部表情十分复杂,从震惊到喜悦再到忧愁,迅速切换。

    “你这是什么表情?”墨晓嫣看不懂了。

    文秀才喜的是,因为长安城结下的梁子,墨晓嫣跟三皇子是不可能做好朋友了。说也奇怪,墨晓嫣身上总散发着一种奇特的气质,也许她自己并不自知,那就是吸引别人,尤其是男人。

    从上官积极的为她打听奶牛的消息开始,文秀才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上官才见了墨晓嫣一次而已,就愿意鞍前马后的效劳了,而且他没有告诉墨晓嫣的是,上官依然在想办法帮墨晓嫣打听牛的来源。

    回想自己,不也是很快就陷入对墨晓嫣的痴迷中,甚至连科考都不再在意。而今天三皇子在提起墨晓嫣的时候,那眼神,分明透着喜欢,他当时就生出了几分担忧。人家一个皇子,要跟他一个小小的学究抢女人,他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

    文秀才忧的是,三皇子此行并未带任何女眷,如果他执意要找那个与外邦人有接触的女子,文秀才该把谁交出去。而且文秀才还担心,苏碧染会不会把墨晓嫣供出去,从墨晓嫣刚刚的说法来看,应该是不会的,否则也不会让墨晓嫣待在家里少出门。

    “说话啊!你这表情,到底什么意思啊?”墨晓嫣见文秀才一直不出声,撅着嘴,用食指戳了戳文秀才的脑门。

    “没,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如果三皇子要见你,该怎么办。”文秀才道出实情,他也想看看,墨晓嫣究竟是什么态度。

    墨晓嫣抿着嘴,嘴角往上咧,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毕竟身处封建社会,对方还是个权贵,其实别说封建社会,就是现代社会,她也无力对抗权贵。人家要见她,她还能躲过去?

    对了,躲!

    “三皇子什么时候走?”墨晓嫣问文秀才。

    “尚未确定。”文秀才已经猜到了墨晓嫣的对策。

    “那,他不回京,我不出门!”果然,墨晓嫣说出了文秀才心里的答案。

    “可是……”

    “放心吧,苏碧染不会把我说出去的。那两个波斯人,什么都没在我这里捞到,我也没有听到不该听的话。他们也没跟我说实话,就是给我讲了个故事而已。”这会儿,墨晓嫣已经完全明白,那两个波斯人肯定不是来做买卖的,苏碧染差他两也不是出于提防商业对手的目的。

    “看来,你想通了。”

    “通了!若是普通的外邦人,不会你两前后脚都来问我。三皇子若是来洛城做普通的业务,也不会放着行辕不住,偷摸躲到你们学院去。要我看,三皇子定是还没死心呢,而且,苏碧染应该已经选择了自己的阵营,她决定支持三皇子。”

    “原来,我的夫人如此聪慧,即便是让你这个女子去当官,也肯定能做出不错的成绩。”文秀才觉得他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遇到了墨晓嫣。当然,拯救银河系这个说法,也是墨晓嫣灌输给他的。

    “那是自然,在我们那里,男女平等。女子做官的也比比皆是,而且优秀者甚多,我最佩服的,是一位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说到这,墨晓嫣想起了什么大事一样,“说不定,我们很快也会见到一位厉害的女性,可以统领天下的那种。”

    “越说越没样了!”文秀才伸手刮了刮墨晓嫣的鼻子,这女子的来处,有他向往的地方,也有他无法接受的地方,比如女子为官。

    “算了!你理解不了,我也很理解你,毕竟文化发展没到那个地步呢。”墨晓嫣说着,站起身,这边相夫结束,准备回卧房教子。

    此刻,谁都不会想到,这是他俩余生最安稳的一天。

    第二天上午,墨晓嫣正逗弄着大胖儿子金名,跟他说着小猫小狗小兔子,一队衙役一把推开了为他们开门的长顺,冲进了别苑,大步流星的直接进了卧房。

    “墨晓嫣是吗?”领队的衙役右手按在腰间的大刀上,跟墨晓嫣印象中戏台上唱戏的没差多少。

    “是!你们这是干嘛的?”墨晓嫣两辈子第一次经历这阵仗,有点懵。

    只见领队衙役一挥手,身后两个壮汉直接上前,扒拉开前来护主的晚晴,拎小鸡仔一样提溜起了墨晓嫣,一旁坐着的金名大概是被壮汉的气场吓到。直接大哭了起来,他的哭声,激发了墨晓嫣体内母性的暴力面。

    “你们干什么!”墨晓嫣发出的声音把自己都下了一跳。

    衙役也愣了,抓了这么多回人,哪次不是被抓的人吓的哆哆嗦嗦的,尤其是女人,这还头一次见一个女人这么凶悍的。不自主的,竟然松开了手。

    墨晓嫣扯了扯自己被拉歪的衣服,示意春梅把孩子抱回自己屋里去,又扶起被推到在地,一脸委屈的晚晴。

    “你得跟我们走一趟!”领队说话了,声如洪钟。

    “你们是土匪还是衙役?”墨晓嫣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平静的问。

    “妇道人家见识浅薄,看我等这身官服就知道,是这洛城衙役。”领队语气里满满的透露着鄙视。

    墨晓嫣抬头跟领队对视,不卑不亢的说:“穿个官服就是衙役了?那你披个狼皮变成狼我看看!我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衙役还是见过许多的。不过像尔等这般蛮横无理的,还是头一回见!土匪头上是不像尔等衙役一样写着字呢,但是尔等脑门上写着衙役的字,也干的都是土匪的事!”

    “你!”领头的衙役显然被气到了,“拿下!”

    “且慢!”墨晓嫣一抬手,做了个“停”的动作,继续说:“小女子自问老实本分,从未逾矩,不知今日诸位壮士前来,所为何事?或者说,我犯什么事儿了?为什么抓我?”

    墨晓嫣说着话呢,就见领队不耐烦的挥手,两个壮汉又走上前来,急得墨晓嫣直接把之乎者也都扔了,白话问了一串。

    “有大人物要见你!”衙役虽然不耐烦,还是回答了墨晓嫣的问题。

    听到这个答案,墨晓嫣慌了,这显然三皇子知道她的存在了呀,要不然这洛城几乎就是杜家的天下,也就是苏碧染的地盘,谁敢动她墨晓嫣。

    “等一下!”墨晓嫣推开两条健硕的手臂,歪着脑袋问,“你们抓我,文学究知道吗?杜知府知道吗?”

    “哪么多废话!带走!”领队再也忍不了了,下完令直接转过身去。

    “我看谁敢动!”墨晓嫣还在嘴硬死撑,晚晴见两个人又压住了她胳膊,又重新扑了过来,撕扯着壮汉的衣服,嘴里喊着“放开我家夫人”,奈何跟对方实力悬殊太大,最终还是被推开摔倒在地。

    “啊!”

    墨晓嫣还在徒劳的挣扎,就听抓她右臂的衙役发出一声惨叫,墨晓嫣一看,晚晴的脑袋,正冲着衙役的腿使劲儿。墨晓嫣只能看到后脑勺,但用脚后跟都能想到,晚晴下嘴咬了。

    说时迟那时快,衙役一抬腿,直接把晚晴踢的又滚了两圈。

    “哎!我说,就是抓个人,不至于吧!我又不是不跟你们走!”墨晓嫣根本不关心衙役被咬的疼不疼,她满眼都是在地上哀嚎的晚晴。

    徒劳,一切都是徒劳,墨晓嫣还是被拎出了门,顺着路往门口走。都这个时候了,墨晓嫣还在心里纳闷,身处这个时代,身边这两个大汉平时吃的都是什么呀,菠菜罐头吗,怎么会这么结实这么有劲儿。

    “这是要去哪?”一个天使一样的声音传来。

    墨晓嫣伸着脖子往前一看,果然,大夫人苏碧染正站在正门口。她试了一下还是挣不脱,面前这个领队有身材魁梧,完美的挡住了她,于是赶忙跳着脚喊:“他们抓我!没理由的抓我。”

    “禀杜夫人!我等奉三皇子殿下之命,前来请文夫人到学院一坐。”领队衙役抱拳行礼。

    墨晓嫣一听是让来“请”她,瞬间有了底气,抬腿就是一脚,踹在衙役的小腿上,嘴上也不依不饶的说着:“你这是请吗?有你这么请人的吗?”

    领队衙役纹丝不动,也没回头看墨晓嫣一眼。

    “下盘真稳!”墨晓嫣心想。

    “不必了,我已着人请了三皇子来我府上一叙。文夫人也就不必到学院与三皇子相见了,到我府上即可。”苏碧染也是一挥手,身后走出两位精装的男子,直接走到领队衙役面前,抱拳行礼。

    领队衙役还在犹豫,苏碧染又给了一记重锤。

    “不管你们当下此刻听令于谁,你们始终都是这洛城的人。”

    听了这话,领队衙役只犹豫了两息的功夫,就闪身让路,押着墨晓嫣的人也松了手。

    “告辞!”领队衙役再次抱拳行礼,带着自己的弟兄们离开了,墨晓嫣看见,其中一个人的裤腿上,仿佛有一些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墨晓嫣一边揉着吃痛的手臂,一边问苏碧染。

    “先去我府上再说!”苏碧染转身,“带上孩子。”

    墨晓嫣一听这话,顿时觉得事情不妙,在她的概念里,带着孩子去杜府,就相当于是去避难。

    直到在杜府的客房坐下,墨晓嫣的心跳才恢复了一些。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墨晓嫣迫不及待的拉着苏碧染的胳膊。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卖艺,昨天又私自接触波斯人。”苏碧染没好气的说。

    “哪跟哪儿啊!”墨晓嫣不明白。

    “你老公肯定跟你说了三皇子来了吧?”苏碧染问道。

    “那还用他说?我猜的。”墨晓嫣一脸骄傲。

    “对!就你能,你啥都行!”苏碧染摇了摇头,这个墨晓嫣,大难临头了都这么臭贫。“你的歌声太优美了,三皇子想再听一遍。”

    “那我给他唱呗!还至于那么大阵仗抓我一回?”墨晓嫣有点生气。

    “听歌当然不至于,我估摸着,他有更大的阴谋要对付你。”苏碧染眉头紧锁,她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苏碧染想不明白,是谁查到了墨晓嫣的下落,告诉了三皇子。昨天自己明明已经把墨晓嫣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了,怎么三皇子还是要把墨晓嫣抓起来呢?难不成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导致三皇子这么快就选择了要用墨晓嫣来给他背黑锅?

    墨晓嫣见苏碧染不说话了,很是着急,摇了摇苏碧染的手臂,焦急的问道:“你说话呀?我现在心还直突突呢!”

    “那我给他唱呗!还至于那么大阵仗抓我一回?”墨晓嫣有点生气。

    “听歌当然不至于,我估摸着,他有更大的阴谋要对付你。”苏碧染眉头紧锁,她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苏碧染想不明白,是谁查到了墨晓嫣的下落,告诉了三皇子。昨天自己明明已经把墨晓嫣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了,怎么三皇子还是要把墨晓嫣抓起来呢?难不成又有什么重要得事情,导致三皇子这么快就选择了要用墨晓嫣来给他背黑锅?

    墨晓嫣见苏碧染不说话了,很是着急,摇了摇苏碧染的手臂,焦急的问道:“你说话呀?我现在心还直突突呢!”

    苏碧染自己怎么想也理不出新思路,架不住墨晓嫣又一直在晃她的胳膊,于是把自己心里的担心跟墨晓嫣说了一下。

    “牛?”墨晓嫣也纳闷,一头牛而已,除了能产奶,牛奶能做奶茶,还能做啥。听人们说,那个牛,又不适合耕地。

    “就是个牛,能有什么情况?你觉得会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有人要跟我抢牛奶生意?可这跟三皇子有什么关系?他要向你学习,培养商业力量?”墨晓嫣持续发问。

    “除了你谁还有这脑子呀?卖奶茶。”苏碧染白了墨晓嫣一眼。

    “那不然还能怎么样?莫非赶一头牛过来散播天花病毒啊!”墨晓嫣双手一摊,眉毛一挑,实在想不出一头牛能掀起什么风浪。

    苏碧染听了这话,却如醍醐灌顶,一瞬间,三皇子的全部计划,苏碧染都想通了。

    “怎么了?”墨晓嫣眼见着苏碧染的表情变的更加凝重了。

    “还真被你说中了,十有八九就是天花。”苏碧染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那是墨晓嫣从来没见过的眼神。

    “我没明白,能,稍微解释一下吗?”墨晓嫣双手食指互相点着,眨巴着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又开始跳的快了起来。

    “很简单,我们被人利用了。对方下了一盘很大很大的棋,套路深的很啊。”苏碧染试图在心里整理出三皇子的整个计划。

    “大夫人,门外来了一队人马,看样子像是三皇子。”说话的是个跟长顺年纪相仿的人,再加上他说的话,让墨晓嫣一下想到他应该是门房。

    “果然还是来了!”苏碧染握着拳头锤了一下桌面,一副打硬仗的样子。

    “你先不要出去,等我派人来叫你,你再出去。”苏碧染按着墨晓嫣的肩膀叮嘱一番,就离开了房间。

    大门口,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跟着一个高官标准护卫队。

    苏碧染看见门外人员配置的时候,不由得觉得好笑,三皇子这不是明显在告诉众官员,这马车里是皇子嘛。弄的声势这么大,不怕太子抓他把柄?

    “奴婢苏碧染,恭迎三皇子!”苏碧染一出大门,直接行跪拜大礼。在家里是高高在上的大夫人,在这种绝对权利面前,还是得装孙子。

    “杜夫人有礼了!快快起来!”三皇子只是说着话,并没有下马车的意思。

    苏碧染起身,却见来人并未下车,一时心里打鼓,这是什么意思,执意要带墨晓嫣走的意思?

    “三皇子恕罪,府里人不懂规矩。”苏碧染看了眼一旁的门房,怒道:“贵客上门,怎么连下马凳都没有,太不像话了。”

    门房的长永秒懂夫人的意思,赶忙弯腰道歉,转身要去拿凳子。

    “杜夫人不必客气了!小王特意前来接文夫人到学院一叙。京城一别,甚是挂念。如今难得觅回知音,就不在杜夫人这里叨扰了。”马车里传来的声音,不容别人质疑分毫。

    苏碧染心下一惊,这是铁了心让墨晓嫣背锅呀。大脑飞速旋转,想找个借口,不想身后传来了墨晓嫣的声音。

    “原来真是贵人找我叙旧啊!我还以为是土匪假借衙役的名义过来抓我,进山当压寨夫人呢!”墨晓嫣说话有些气喘,但语气里听不出半点紧张,这倒是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墨晓嫣一直守在内院门口,就怕有什么变故,结果没多久,就听见一个匆忙的脚步声,她偷偷一看,是春桃。

    春桃家教极严,见她不顾形象狂奔,墨晓嫣知道情况不妙。她赶忙现身,春草上手不接下气的指着门口,对墨晓嫣说:“三……皇子,要带……你走!夫……”

    话没说完,墨晓嫣就已经拔腿跑开了,她不会让苏碧染为难。

    墨晓嫣话音刚落,马车窗户的小帘子就被掀开了,一张英俊的脸出现在窗前。确认来人就是墨晓嫣后,威严无比的脸庞,竟然瞬间挂上笑容。

    逆着光,墨晓嫣看不太清车里那人的脸,但却看见了他脸上洋溢的笑容。墨晓嫣的心落回了肚子里,人也更加胆大了。

    “你说你来都来了,进屋坐会儿嘛!又不跟你收费!”墨晓嫣脚步欢快的走到马车前,撩起马车帘子的一角,抬着头对里面的人说话。

    在场的人,除了苏碧染,没有一个人不惊讶。马车里坐着的,可是三皇子,搞不好将来要做皇帝的,墨晓嫣一个侍女出身的人,竟然敢这么跟三皇子说话。

    只有苏碧染清楚,墨晓嫣是还没被这里的环境所浸染,在她那单纯的小脑瓜里,人人生而平等。当然,上辈子的墨晓嫣,也没有什么机会见到像三皇子这样身份的人。所以,她骨子里根本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应该害怕。

    三皇子当然也在震惊的范围,上次这样的震惊,还是在长安街头,来自同一个人。

    “你就不怕我?”三皇子也是懵圈了,竟然忘记了本来的目的。

    “那怕啥?你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我不成?”墨晓嫣说完话,放下帘子,转身准备回杜府。

    “坐就不必了,本王此次前来,是为了接文夫人到学院一叙。”三皇子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还是公开的场合适合。”

    苏碧染心头一紧,看来,被带走是今天墨晓嫣的必然结果了。

    墨晓嫣自己的心跳也停了半拍,她还没来得及听苏碧染给她解释三皇子的全部计划,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他走了,会不会再回不来了。

    墨晓嫣转回身朝着马车的方向站定,大声的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家里可是还有孩子等着吃奶呢!”

    墨晓嫣问完,环顾四周,发现大多数人都在强忍笑意,她心里也明白,大唐的女子是不会把吃奶挂在嘴边的。可说都说了,又收不回来。

    “你可以连同孩子一起带走!”马车里传来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即便是没经历过这样场景的墨晓嫣,都听出来这三皇子是生气了。

    墨晓嫣心里飞速思索:“他气什么呢?气我不配合?气我说话没遮没拦?还是气我生了一个孩子?”

    “倒也不必!那咱,调头吧,也没多远的路,我跟着队伍走。”墨晓嫣说着,回头望向苏碧染,她清楚苏碧染当下并没有解救她的办法,她也只是想看看苏碧染。却见苏碧染使了个眼色,一个家丁跑开了。

    “上车吧!”三皇子话音刚落,车夫就撩起了马车的帘子,众人再次惊呆。

    “这!不合适吧!男女授受不亲啊!”墨晓嫣一眼看见马车里没多少空间,她倒是不在意自己是个女子,只是她不喜欢三皇子,所以不愿意跟他坐一起。

    “杜夫人定然已经为你套好了马车!”本来升了一点点温度的声音,又降了一些。显然,三皇子并不喜欢聪明的人,尤其还是个女人。

    果然,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马车的声音,墨晓嫣回头去看,牵马的正是刚刚跑开的家丁。

    马车停下,墨晓嫣二话没说就上了车。三皇子隔着马车跟苏碧染告辞,整个队伍就开拔向学院方向去了。

    墨晓嫣心里忐忑,文秀才此时在哪?知道三皇子抓他媳妇儿吗?如果知道的话,他是不能来拦着呢,还是不来拦着呢?

    本来就没多远的路,文秀才日日步行上班且用不了多久,何况这坐着马车,到的就更快了。

    马车一停,墨晓嫣就跳了下去,她从来就不是个等人伺候的人。所以三皇子一从马车里钻出来,第一个引入眼帘的女人就是墨晓嫣,为此,他还吓了一跳。

    “我有那么吓人吗?”墨晓嫣见他动作停了两秒,猜到他肯定是吓了一跳,像他这种处于政治权利斗争中心的人,表情管理还是很到位的。

    三皇子没说话,下车,从墨晓嫣身边走过,往学院里面走去。

    墨晓嫣见他不说话,也只能跟上。

    进屋,看座,上茶,整个过程中三皇子都没说一句话,又不好意思直接盯着墨晓嫣看,只得借着喝茶的动作遮掩,看她一眼。

    “文夫人为何要寻那黑白花母牛?”总得引起个话题吧,三皇子心想。

    “做买卖儿啊!”墨晓嫣说完,就在心里开始盘算接下来该怎么扯谎,也不知道京城杜大人家里养着奶牛的事情,能不能说。

    果然,三皇子皱着眉头问:“做什么买卖儿?”

    “卖牛奶!”墨晓嫣如实的回答,而且在她心里,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

    “为何文夫人会有如此想法?”

    “做梦梦到的。”墨晓嫣按照心里所想,开始编故事。

    “噗!”三皇子正喝茶,听到墨晓嫣说“梦到的”,直接喷了。

    “三皇子有所不知,小女子自小在商贾人家做侍女,服侍家族独女,后因帮助独女私自出行,被家法惩罚。险些丢了性命,濒死多时,方才奇迹般转醒。”墨晓嫣说到这,往前探了探上身,故作神秘的说,“从那以后,就常常做很多奇怪的梦,梦里的人们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会跟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比如,梦里的人跟我说我会重逢旧识,我就真的和大夫人相遇了。”

    三皇子半信半疑的看着墨晓嫣,他个人对于鬼神之说是不太信的,但是墨晓嫣说的是做梦,他一时捏不准,这算不算鬼神之说。

    “下官拜见三皇子!”文秀才竟然出现在门口,墨晓嫣看见他,直接站了起来,她恨不得直接走到文秀才面前,揪着他的耳朵问他为何不早点通风报信,她好提前准备啊。准备不好,逃跑也行啊!

    “文学究免礼吧!未经学究同意,就将尊夫人请来,还望学究莫要生气。”三皇子面带微笑,看上去有些帝王的气质。

    “三皇子多虑了,是臣办事不力,并未察觉内人就是三皇子的旧识。”文秀才双手抱拳,行礼。

    三皇子没说话,而是冲墨晓嫣挑了挑眉,文秀才低着头,看不到这波互动。

    墨晓嫣一想,三皇子肯定以为她当街卖艺的事情,对文秀才保密了。如今挤眉弄眼的,还以为跟墨晓嫣共同保守一个秘密了,就是好朋友了。

    墨晓嫣正要说“他早知道了”,突然脑回路多转了一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装出委屈又为难的语气,对文秀才说:“夫君可千万别生气,那些银两确实不是我捡的。当初也是眼见着夫君银两花光,颇感为难,才想着帮夫君分忧。”

    文秀才直起身,并没有看墨晓嫣,而是看着三皇子。三皇子在文秀才和墨晓嫣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观察着二人的表情。

    “都怪本王啊!好端端的,提什么旧人!”三皇子官方自责一下,以为这事儿能过去,反正他挑拨二人的关系,如今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对呀!不怪你怪谁呀?当初就因为你,让我们两个女人打了一架,如今又因为你,搞得我们夫妻又生龃龉。可不就赖你嘛!”墨晓嫣才不吃那套官方嗑,蹬鼻子上脸的训起了三皇子。

    文秀才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为墨晓嫣捏了一把汗。她这样得言辞,简直就是在摸老虎屁股呀!

    三皇子不怒反笑,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直白过。墨晓嫣果然还是之前当街训斥他和未婚妻的那个女子,态度不卑不亢,言辞有理有据。

    文秀才见三皇子笑了,心里的感觉更复杂了,摸了老虎屁股,老虎都没生气,除了是被老虎当猎物了,还能是为什么呢?

    墨晓嫣也被三皇子的笑弄懵了,这人难道有被虐倾向?怎么挨着骂还笑。随即又庆幸幸亏他有被虐倾向,否则今天自己不死也得半残吧。

    是的,墨晓嫣在心里,已经坐实了三皇子受虐倾向的事实。

    “二位,本王就是想听文夫人再唱唱曲儿,顺便吃顿便饭,叙叙旧,并无他想。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二位海涵!”三皇子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直接喊人开饭。

瘟疫

    说是便饭,一桌子都是山珍海味,墨晓嫣在桌边站着,愣是没敢往下坐,再看看旁边,文秀才也是。

    “文学究,文夫人,快快请坐,不必拘礼!”三皇子招呼二人坐下,这样的场面他倒是没少见,他总请人吃饭,总有人不敢与他同桌共饮。

    墨晓嫣看了看文秀才,又看了看三皇子,左右为难。其实她是想坐的,她也不怕得罪人,吃个饭而已嘛。就是担心文秀才会多想,她坐了,相当于听皇子的话,没听老公的话,她很清楚文秀才现在需要一颗定心丸。

    文秀才察觉到墨晓嫣的不安,回报了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自己率先坐了下去,一落座,就有书童上前倒酒。

    墨晓嫣看着书童的动作,突然想到个好主意。

    “这学院里没有女眷,不如由我来为二位布菜吧。”墨晓嫣嘴上说着,眼睛向文秀才投去征询的目光,却见文秀才表情复杂的看着她,还没来得及揣测他的用意,三皇子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文夫人果真是特立独行,小王我此生尚未见过可以同时为两个人布菜的女眷。”

    听了三皇子的话,墨晓嫣自然也就明白了文秀才复杂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你两坐近点儿,我一左一右,不就好了嘛。”墨晓嫣觉得给两个人夹菜,没什么难的嘛,之前在贺府,她并有领悟布菜的精髓,但是在苏碧染家,墨晓嫣可不止一次的见过春草和春桃给杜弘仁夫妇布菜。

    文秀才这个时候才理解了墨晓嫣以前教过他的一个词“雷死了”,真像是狂风暴雨漫天惊雷,一道又一道闪电击穿自己的身体,把自己雷的外焦里嫩。

    三皇子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感觉呢,只不过他并不知道“雷死了”这个词而已。

    “怎么了?”墨晓嫣看着极力忍耐的文秀才,和一脸戏谑的三皇子,一时没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不对吗?”

    “文夫人不必辛苦,书童口味。”三皇子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身旁的书童立马上前,将酒盅填到八分满。

    墨晓嫣闻言,只能坐了下来。偷瞄了一眼八分满的酒杯布菜也很和本王的,在心里嘀咕“难道这里不讲究酒满茶半?”

    一顿饭下来,墨晓嫣除了“食不知味”,再想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饭也吃完了,我赶紧给你唱曲儿吧,唱完回家睡觉去。”墨晓嫣开门见山的说。

    文秀才听到墨晓嫣的话,不由得想发火,这个女人昨天还口口声声承诺,不会给别人唱歌。现在算怎么回事?算不算卖艺?

    三皇子把文秀才的表情尽收眼底,也许是出于戏谑的目的,他竟然说:“若文夫人此时愿意唱一曲,便是小王的荣幸!”

    墨晓嫣右手一挥:“嗨!什么荣幸不荣幸的,就是大众曲目,私藏的你也听不着。”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墨晓嫣就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起身开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墨晓嫣唱到这里,竟然久违的想起了以前的家。那个像天堂一样的地方,今夕是何年?

    这是文秀才第一次听墨晓嫣唱这首歌,听着这词,他心里好难过,尤其是那句“我欲乘风归去”。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书童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打断了墨晓嫣优美的歌声。

    三皇子正听的起劲,被打断了,一股无名火在心头蹿起来。

    “何事如此惊慌?”三皇子捏着的拳,放在桌子上。

    “上官……上官先生,病倒了。”书童慌慌张张的说。

    听到这话,墨晓嫣立马往后退了两步,紧盯着进来的书童上下打量了起来。

    “什么症状?”墨晓嫣竟然是最先发问的人。

    “发……发烧。”书童见墨晓嫣盯着他,赶紧擦了擦汗,墨晓嫣看得分明,他把手往袖子又缩了缩。

    “我要回家!”墨晓嫣心里感到特别不安,回头愤愤的看着三皇子。

    “文夫人究竟知道些什么?”三皇子看着墨晓嫣,显然,这个女人知道天花的事,看来把她抓来背黑锅这个事情,越来越顺理成章了。

    “小女子什么都不知道,只想回家。”墨晓嫣此刻没想到背锅的问题,她怕的是传染,她怕自己在医学发达的现代都没感染,却在这医疗条件简陋的大唐被瘟疫夺去性命。

    墨晓嫣的不安,文秀才全看在眼里,她从没这么不安过。从文秀才掌握的信息来看,墨晓嫣一定是因为上官突然发病而不安。再联想到很久以前她说过自己在家乡曾遭遇瘟疫,文秀才大概已经猜到墨晓嫣是为什么不安了。

    三皇子也看出了墨晓嫣的不安,只是他并不明白墨晓嫣的不安是从何而来。他也没明白为什么上官会发病,为什么这个书童对上官的病情这么害怕。

    “三皇子定然还有公务要处理,我等就不便叨扰了!”文秀才起身行礼,试图把墨晓嫣带走。

    三皇子没有说话,他在思考这人是放还是不放。原本他把墨晓嫣请来,就没打算再让她回去,在他的计划里,墨晓嫣是很重要的一环。但是现在,他吃不准了,墨晓嫣既然已经知道天花的事,是没逃跑,还是压根就不屑于逃跑呢。

    “时候也不早了!文夫人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照顾孩子了。”三皇子最终决定,把二人放了。

    文秀才和墨晓嫣如获大赦,赶忙行礼,离开了学院。

    “我们去药馆!”墨晓嫣对车夫说。

    “为何去药馆?”文秀才不明所以。

    “对于三皇子的计划,应该多少知道一点吧?”墨晓嫣问。

    “能猜到几分。”

    “瘟疫可能已经开始传播了。”墨晓嫣皱着眉,一脸担忧。

    “真的是瘟疫?”文秀才也开始担忧了,如果真是瘟疫,上官发病了,那他也有可能已经被传染了。

    “估计差不多吧。我们那天花早就灭绝了,但是我记得我看过一个电视剧,演的是清朝皇帝。他小时候就得了天花,发烧,后来还出疹子。”墨晓嫣已经不记得是什么电视剧了,只记得这个电视剧的片头曲是《向天再借五百年》。

    “那我也许已经染上疫病了。”文秀才沮丧的说。

    “别怕,我记得这个病可以治。”墨晓嫣其实根本不记得了,电视剧里的情节,她只记得那个小皇帝扛过来了,由一个叫做“苏麻喇姑”的女孩日夜照顾的。

    文秀才瞬间有了信心,他相信墨晓嫣的话,毕竟对于他来说,墨晓嫣是先知。

    马车很快到了药馆,和药园不同,这里的药和墨晓嫣认知里的中医是一样的。一进门,墨晓嫣就闻到熟悉的中药味,她迫不及待的走到柜台。正要说话,抬起胳膊肘挡住口鼻。

    “郎中可在?”

    “呦!姑娘您来的太不凑巧了,我家先生外出诊病去了。”药馆伙计说,“要不,您稍候?”

    “走了多久了?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回来?”墨晓嫣心里着急,她只是想问问有什么能消毒的东西。顺便跟大夫讨论一下中医有没有制作疫苗的可能性,当然她也并不懂中医。

    “哎呦!这可不好说,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我这也不好推断时间啊。”伙计略显为难。

    墨晓嫣到过谢,就转身出了药馆。

    文秀才一直趴在小窗上看着药馆的门口,焦急的等着墨晓嫣出来。

    “如何?”文秀才焦急的问着,伸手拉住墨晓嫣的双手。

    “郎中不在。”吩咐车夫回别苑,墨晓嫣有些心烦,她脑子里有点乱。

    “关于那黑白花奶牛,上官可有跟你说过什么其他的消息?”墨晓嫣看着文秀才。

    文秀才坐直身子,收回双手。

    “你的事情瞒着我。”墨晓嫣眼神笃定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此刻,他显得很陌生。

    “他说他的牛,莫名其妙生小牛了。他打算,给你挤些牛奶。”文秀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了隐瞒已久的秘密。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墨晓嫣质问文秀才,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隐瞒。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那个时候三皇子也来了,我就想着,这狂蜂浪蝶怎么这么多,赶都赶不完。”文秀才一着急,把心里话都吐出去了。

    “这么说,小牛出生已经有几天了,而且这个上官,很有可能尝试过挤奶。可是不对呀,时间线对不上啊!”墨晓嫣并没有理会文秀才,自顾自的嘀咕了一阵。

    “要不,去找大夫人商量一下?”文秀才试探的问道,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行,咱们都是从学院出来的,都有染病的可能。不能再跟别人接触了!”墨晓嫣生压低了声音附在文秀才耳边说,她怕车夫听到。

    二人回到别苑,从侧门进院。墨晓嫣留下了车夫和马车,又叫开门的长福去喊来长顺。隔着老远的距离,墨晓嫣叮嘱他两,这后院就再别进来了,隔着门给他们仨送饭就行。再去通知大夫人,就说疫情开始了,注意防范。

    车夫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他还想回家吃饭领赏呢。

    后院只有两间房,一间柴房,一间库房。墨晓嫣来回看了看,决定把库房让给车夫。

    “文夫人,我还是回家去吧,就不再这里叨扰了。”车夫苦着脸跟墨晓嫣申请。

    申请当然被驳回了!

    墨晓嫣虽然没经历过天花,也没感染上新冠,但是她成天都在看各种新闻,所以多少知道一些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现在情况还不明朗,自我隔离是最好的措施,而且文秀才夫妇,还要跟车夫也保持距离。车夫中招的可能性比文秀才夫妇要小。

    车夫想要仗着主人不是墨晓嫣,不必听她命令为由,强行离开,结果被墨晓嫣上了一节思想教育课。

    “我们有可能已经感染了天花,你现在回去,就会把天花带给你的家人,还有杜府的其他佣人。天花现在没有好的治疗方法,得天花的很大可能都会死。你想波及家人吗?”从之前车夫和苏碧染默契的眼神猜测,此人定是苏碧染的心腹,这样的人,一定一家子都在为苏碧染打工。

    车夫听不太懂,但还是坐了下来。

    很快,苏碧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墨晓嫣,你们没事吧?”

    “目前来看,没事。”墨晓嫣说话声音很大,“外面什么情况?有别人中招吗?”

    “有!应该不多,我已经让杜弘仁下令封城了。”

    “这么快?”墨晓嫣心想,这比武汉封城速度都快。

    “这是大唐,封城的影响也没多大。而且我觉得这都晚了,我也已经给周边的城市都发了文书,让大家注意起来。”

    “没想到啊!还是躲不过瘟疫!”这句话说的声音就小了,但苏碧染还是听到了。

    “没事的墨墨!有我呢,既然敢在这里散播瘟疫,就说明他有后手。”苏碧染安慰着墨晓嫣,但据她查到得消息,三皇子可能本人也并不知道这个瘟疫真正的威力。也就是说,三皇子让外邦人利用了。

    “我觉得那三皇子,可能并不清楚这天花的威力有多大。”墨晓嫣站起来,凑到大门口,想隔着门板,跟苏碧染密谋些什么。

    “何以见得?”苏碧染反问。

    “他要是知道,怎么会在学院待着。”

    “也许他不知道上官收了那头牛!”苏碧染觉得可能是三皇子自己闹了乌龙。

    “不会的吧!他连我见过波斯人都知道,能不知道上官养牛?”

    “要不他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显得跟整件事没关系。”墨晓嫣补充说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合理的解释。”

    “墨墨!你怕吗?”

    也许他不知道上官收了那头牛!”苏碧染觉得可能是三皇子自己闹了乌龙。

    “不会的吧!他连我见过波斯人都知道,能不知道上官养牛?”

    “要不他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显

传播

    苏碧染背靠着门板,她也有种做梦的感觉。

    “你说,咱们是不是命该如此!”苏碧染问,她能感觉到,门板的另一面,靠着墨晓嫣。

    “也许吧,被病毒追着跑。”墨晓嫣突然脑洞大开,“会不会因为我们,才发生这种事情,也许原本这里不会有事。”

    “别把自己想那么重要好嘛!你以为你是谁呀,能左右世界。”苏碧染说着说着,看向春草,一下站直了身子。

    “现在也未必确定就是天花嘛!”苏碧染拍了拍门,“墨晓嫣,还没确诊呢,也许根本不是天花呢。再说了。如果能找到那头牛,我们也许可以做出类似疫苗的东西呢!”

    “想多了吧你,这个时代,医疗方面,连个像样的铁器都没有,咋接种?你我又不懂医术,还能凭空造出来不成?”墨晓嫣实在是不知道除了想办法不染病和硬抗,还有什么方法对付天花。

    两个人都沉默了,上辈子的经历一幕幕浮现。即便时隔十五年,苏碧染也仍然记得当时街道空旷的场景。

    “大夫人!”墨晓嫣听到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上官先生的牛,死了。”

    这句话,让苏碧染和墨晓嫣都是心里一惊,牛都死了,不管是不是天花,都不存在疫苗一说了。

    “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你就让长顺来找我。”苏碧染撂下一句话,就回去了。

    墨晓嫣也叹了一口气,往院子中间走去。她看到文秀才把自己的被褥放到了柴房门外。

    “你这是干什么?”墨晓嫣走上前,指着地上的被褥。

    “娘子,我日日出入学院,十有八九是染上天花了。你我之间,还是保持距离吧。”文秀才挤眉弄眼,故作轻松的朝墨晓嫣说:“这叫什么来着?距离,产生美!是这么说的吧!”

    “去你的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睡外头不得冻死啊!天花染没染上不知道,让伤寒再夺去性命。”墨晓嫣弯腰,三下两下收拾好被褥,进了柴房。

    文秀才依然站在门外不肯进去,墨晓嫣看着他帅气的背影随着天色变暗模糊起来,突然有一种要失去他的错觉。

    “亲,你要是已经感染了,我肯定感染了。毕竟咱俩夜夜厮守在一起,也不差这睡柴房的一两天。”墨晓嫣从背后抱着文秀才。

    “我想孩子了!”见文秀才没反应,墨晓嫣又说了一句。

    “我也想!”文秀才往库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车夫坐在库房门口,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到看着这对夫妻搂搂抱抱的,不好意思。

    “老爷,夫人!我来给你们送饭了!我能进去吗?”声音来自内院的小门,是长福。

    “哎呀!可算来了,饿死我了。”车夫一听有饭,赶紧快步走到门口。

    墨晓嫣大声说:“别进来了,放门口吧,我们自己拿就行。”顿了一下。她又问:“长福,晚晴怎么样了?”

    “晚晴没什么事儿,夫人放心吧!”

    车夫停下了正要拉门栓的手,对着门板说:“小兄弟,你放着吧,我等你走了再开门。”

    “好嘞!夫人,我一会儿再过来,我就在门口守着,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吩咐。”说完,长福就往前院去了。

    墨晓嫣顿时对这个车夫刮目相看,看来苏碧染治理内院真有一套啊,一个车夫,不对,一个普通家丁竟然能随时出任车夫,并且有这么干的觉悟。只是三言两语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现在还能自觉的与送饭人隔离。

    胡思乱想的功夫,车夫已经把食盒提进来了,还有两壶酒。他把两个食盒都放在了柴房门口,然后打开看了看,自己拿了个馒头端了一个小菜,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墨晓嫣蹲下身看了看食盒里的饭菜,“这是两份,我们有一份就够了。”

    墨晓嫣把食盒盖好,拎了一个给车夫,还拿了一壶酒。

    车夫嘴上道着谢,接过食盒和酒拿在手里。回到库房,关上了门。

    酒!随着库房门“嘭”的关上,墨晓嫣想起了酒精,虽然这里的酒度数很低,但浓缩一下,应该还可以达到消毒的效果吧。只是这如何浓缩,又成了问题,貌似酒精更容易蒸发。

    文秀才日日都会回来,虽然除了墨晓嫣以外,并没有跟任何人有直接接触,但是也难保没有病毒残留。

    “长福!”墨晓嫣快步跑到门口,对外面喊起来,“来人!”

    很快,长顺的声音传来:“夫人有何吩咐?”

    “咱家还有没有酒了?”墨晓嫣抬着头,仿佛这样声音更容易透过门板往外传。

    “回夫人!自老爷夫人入住以来,并未见伙房采购过酒水。”长顺虽然是个门房,但是采买东西出入他都能看到,确实没见买酒。

    “就是说从来就没有酒呗,那刚刚那两壶是现买的吗?”墨晓嫣嘀咕了一句。

    “然而这别苑之前就是杜老爷和杜夫人的居所,酒窖里,应该还有存货没有搬走。”长顺也是杜家的老员工了,对杜家的很多情况还是有所掌握的。

    里面有墨晓嫣听到这话已经在翻白眼了,心里默默的发着牢骚,“有啥话不能一气儿说完。”

    “取两坛出来,先用酒把家里的常用器具都洗一遍,常用家具也用酒擦一遍。”墨晓嫣叮嘱道。

    “用酒?”长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酒啊。

    “对!用酒!别舍不得,保命要紧,反正也只是擦一遍。”墨晓嫣抬着头,握紧双拳,语气笃定。

    长顺虽然满脑袋问号,依然领命离去,他不明白这个夫人的用意,但那有如何,照做就行了。就凭墨晓嫣和苏碧染的关系,哪怕墨晓嫣要他长顺把整个酒窖的酒都倒了,苏碧染估计也不会怪罪半句。这别苑里的仆人,经常自问“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墨晓嫣的好运气,又嫁书生,又遇贵人。”

    墨晓嫣和文秀才安安稳稳的吃了个饭,就早早躺下了,墨晓嫣看着屋顶枝枝叉叉的木头和树枝,感受胸部传来的隐隐痛感,脑海里试图想象当初晓烟的情景。

    苏碧染这边就没有那么安逸了。

    杜弘仁虽然听了苏碧染的建议,封城,但别的方面却做的有些欠妥,他下令派了好多人去挨家挨户询问人家家里有没有发烧的人。一时间,人心惶惶,好多人收拾行李准备离城,却发现城门紧闭!于是人群聚集在城门口,吵嚷着要出去。

    苏碧染听着各路人马给杜弘仁汇报情形,不由得头疼,然而事已至此,责备杜弘仁思虑不周也无济于事。毕竟,杜弘仁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而苏碧染的方法,完全来自于上辈子的经验。

    正焦头烂额呢,春梅又着急忙慌的找了过来,小金名一天没见着娘,现在正在春梅的怀里哭闹的厉害。

    苏碧染一手扶额,叱咤一方的大夫人,很久没有这么头疼过了。

    “抱过来我试试吧!”苏碧染闭着眼睛说了一句,春梅上前把孩子递了过去。

    “来!干娘给我家金名喂饭!”苏碧染与墨晓嫣都是坚持母乳亲喂的,所以还有些奶水。

    小金名见她不是自己的娘,伸手推拒,苏碧染使劲儿搂住他,快速解开自己的衣服,试图给他喂奶。

    小金名果然停止了哭闹,迫不及待的凑上去,结果闻了闻,就又开始推拒,开始哭。

    “哎你个小兔崽子!我的伙食可比你娘好多了,别不识好赖啊!”苏碧染说着,强行喂奶。

    许是饿急了,推拒了几次后,小东西竟然含着吃了起来。没吃两口,竟然睡着了。

    “大夫人,我家夫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春梅接过睡着的孩子,担忧的问道。

    苏碧染这才想起,春梅并不知道墨晓嫣的事情。

    “墨晓嫣在别苑隔离呢,短时间是不能和孩子见面了。”

    “隔离?”春梅并不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城里发生瘟疫,墨晓嫣夫妇也许已经感染了。”

    “瘟疫?”春梅年纪也不大,连时疫都没经历过。

    “就是传染病,可能会死的。文秀才的同僚已经发病了,所以很有可能他们两已经染上疫病了。”

    “那我们也有可能已经染上了,毕竟老爷日日都回府。”春梅抱着孩子的手臂有些酸,“大夫人,我还是带着孩子回别苑吧。”

    “不急,过了今夜再说。”苏碧染回绝了春梅的请求,她明白,春梅这是怕自己已经染病,传给杜府的人就不好了。

    苏碧染一夜没怎么睡,这种失眠的情况,也有很久没出现了。可她一个人的失眠,并没有影响疫病的传播。

    仅一夜的功夫,城里发病的人就多了许多,医馆、药馆和药园门口都有人在排队等着诊病。

    苏碧染自己做了口罩,给车夫和春草戴上,一行人乘车向学院驶去。

    三皇子在学院里正高兴着呢,疫病四起,他三皇子又正好假借游历的名义在洛城学院落脚。父皇定会让他协助处理瘟疫,他大展拳脚累积政绩的机会不就来了。

    “三皇子!杜夫人求见!”书童来报。

    “哦?请进来。”三皇子之所以选在洛城散布瘟疫,就是为了打压苏碧染的实力。上次在京城和太子的较量他落了下风,他认为就是因为杜家临时见风使舵造成的。这一次,他要打击杜家的根基实力。要么助他三皇子祛除瘟疫散财,要么感染瘟疫去死。

    “奴婢见过三皇子!”苏碧染连着两天装孙子,心里不爽,但语气依然恭恭敬敬。

    “杜夫人真是客气!快快免礼!”三皇子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苏碧染看着他的嘴脸,恨不得上去照着他的脸给他一拳。

    “三皇子心情甚好啊!”书童端来茶水,苏碧染看了看,提醒自己别碰。

    “看来,杜夫人知道了些什么。”

    “波斯人的行踪都是奴婢提供给三皇子的,再加上如今洛城大乱,自是能猜到几分的。”

    “哦?不妨说来听听。”三皇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得意的气息,顺着茶水流进嘴里。

    “敢问三皇子知道这疫病的严重性吗?”苏碧染并不理会三皇子的问题,她才不想跟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展示自己的聪明才智。

    三皇子撇撇嘴,好像喝到茶渣了一样,并不说话。

    “奴婢斗胆猜测,三皇子只是听波斯人说起黑白母牛可以引起瘟疫,就动了用瘟疫建政绩的想法。也未曾问起这瘟疫是不是有解救之法。”

    “波斯人尚在,那就自然有解救之法,否则,波斯岂不灭国?”三皇子依然对自己的计划很自信。

    “果然!”苏碧染低头,又摇了摇头,三皇子比太子确实差远了。

    “所以三皇子在学院居住,也是故意为之咯?”苏碧染脑子里的计划图,越来越清晰了,大概墨晓嫣得出现,让三皇子觉得上天都在帮他吧。

    三皇子觉得疫情当前,苏碧染定然也翻不出什么花来,就跟苏碧染说了实话:“那是自然,本王一直控制着全局,上官发病,只能说他运气不好。原本是想的感染集市或者田庄的人口,未曾想竟然歪打正着,牛落到了上官手里。”

    “就不怕自己也感染?”苏碧染强忍着打人的冲动。

    “感染了更好!”三皇子笑出了声,他特意探望了上官几次,希望自己可以感染。这样能留个更好的名声,“一心为民,身染疫病,依然坚守在洛城”。

    “三皇子可知,这天花,是会要人命的。”苏碧染捏紧拳头。

    “那有如何!自古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死几个人有什么了不起!死的都是功臣,为本王成就霸业的功臣。”

    不知为何,苏碧染竟然想到墨晓嫣如果在场,一定会问“你们反派都是这副自以为是的嘴脸吗?”

    “如果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那有再多的功臣,又如何。”苏碧染提醒他别忘了自己也是血肉之躯。

    “本王乃天子,上天之子,怎会被区区疫病打倒!”

民生

    “现在又想起来九五之尊贵为皇子了,病毒管你是哪个?”苏碧染心里已经开始骂街了,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那就祝三皇子长命百岁!”苏碧染行过礼就转身走了,她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下去。

    三皇子得意洋洋,以为苏碧染是认输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回到家,苏碧染瘫坐在软榻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城是封了,甚至连上官教书的村子也派了官兵把守,可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时候,苏碧染才深深的体会到了网格化管理的好处。作为官员的妻子,她很怕这次的瘟疫,会让杜弘仁从官位上下马,会影响老公爹在京城的位置。

    瘫了一会儿,苏碧染决定还是去找墨晓嫣商量一下对策,她也许还记得很多疫情的措施。

    墨晓嫣虽然与世隔离,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瘟疫的影响,但却被胸痛折磨了一夜,痛到胳膊都不能抬高,自己尝试挤了一些,却没什么太大的效果。

    苏碧染拍门的时候,墨晓嫣依然躺着,文秀才离得绕圈转悠。墨晓嫣不让他叫人,怕传染别人,而文秀才也觉得这个来自未来的女人,有点太夸张了,给孩子喂一点奶马上抱走,哪能传染。

    苏碧染今天走了正门,因为长顺告诉她墨晓嫣糟蹋了她两大坛子窖藏好酒。听到这个消息,她知道别苑基本消过毒了,可以安全通过。然后,苏碧染命长顺再拿五大坛子好酒,送到杜府,再把墨晓嫣的法子告诉杜府的人。

    长顺在往外搬酒坛子的时候,心里感叹果然墨晓嫣和大夫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不但没有一言半语的批评,还把这种败家的做法发扬光大。

    苏碧染拍响小院子门的时候,文秀才刚转了一千两百三十六圈,墨晓嫣数的,她实在想不到其他转移注意的方法了。

    “是大夫人来了!”文秀才听到苏碧染的声音,仿佛听到了观世音菩萨的声音一样。

    “她来有什么用,现在只有金名同学能解我燃眉之痛。”墨晓嫣躺着,双臂老实的放在身体两侧。

    文秀才快步来到门前,他希望听到“外面一切安好”或者“根本没有天花”。

    “你们没有什么异常吧?”苏碧染隔着门板判断,来的人是文秀才。

    “没,没问题!就是我家娘子,胸痛难忍。”文秀才回头看见车夫也出来了,站在院子里往门口望着,并不靠近他。但文秀才依然把“胸痛难忍”四个字的声音压倒最低。

    “唉!你儿子昨晚也哭的哇哇的,不过他还好,有我呢。”苏碧染再次用手扶额,是让墨晓嫣断奶呢,还是冒着风险让小金名进去呢?

    “大夫人,外面现在,还好吗?”文秀才小心翼翼的问,好像声音小一点,得到的答案就不会太糟糕。

    “不容乐观!”苏碧染无心隐瞒,她觉得自从生完孩子,她的承受能力都变弱了,她不在愿意把事情都自己扛,像墨晓嫣一样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不也挺好嘛。

    文秀才叹了口气,果然希望还是破灭了。他明白三皇子的目的,假借瘟疫树立政绩,想压太子一头。所以选择了离京城不远不近的洛城,选择了陌生的天花。

    “三皇子可有感染?”文秀才着急你询问,如果三皇子感染了,文秀才十有八九躲不了。

    “看情形,看气色,目前还没有。”苏碧染笑了一下,“不过他自己到很希望自己能得。”

    墨晓嫣支棱起耳朵都听不见外面的说话声,干着急,干脆慢慢坐起身,疼痛的感觉过电一样从胸部传到手掌。

    “哎呦呦呦呦!”墨晓嫣痛苦的呻吟引起了文秀才的注意,他赶忙回到柴房,搀扶着墨晓嫣一路来到小门口。

    “确诊是天花吗?”墨晓嫣站定后深吸一口气。

    “我上哪知道去?反正今天大街上发烧的人多了,看病的人也多了不少。”苏碧染学着墨晓嫣常用的姿势,两手一摊,可惜,除了春草,没人能看到她的动作。

    “怎么都是发烧呢你说这。”墨晓嫣嘟囔了一句。

    “有外敌入侵可不就得奋起反抗么,发个烧什么的。”苏碧染明白墨晓嫣的意思说的是为什么天花和新冠的共同症状都是发烧。她也只能用一丢丢生物课学到的特别宽泛的理论给墨晓嫣解释了,大唐的时候,真的没有引进西医啊。

    墨晓嫣则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暗暗佩服苏碧染的敏感性,每一次墨晓嫣就快要当着别人的面说出一些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话题之时,苏碧染总能及时发现,并且巧妙的制止这个话题的发展。

    “你说,我用酒洗个澡,蒙住口鼻,让金名也蒙住口鼻,是不是能跟他有一点点小接触?比如喂个饭什么的?”墨晓嫣小心翼翼的提出意见,因为说话起伏大了都会带的胸疼。

    “也许可行吧,也没有别的办法。”苏碧染转头吩咐春草,搬两坛子酒到后院门口。准备让墨晓嫣沐浴,见孩子。

    “大夫人!我家里妻小可还好?”车夫说话了,由于站在小院中央,怕苏碧染听不着,他几乎是吼着说的。

    “放心吧段威,都好着哪!咱们全府上下都采取了措施,不会有事的。”苏碧染安慰着临时冒充车夫的贴身护卫,是她的得力助手之一。

    车夫收到苏碧染的回应,就转身回库房了,小院里响起了库房门关上的声音。

    “其实我觉得现在的情况虽然不容乐观,但是控制起来,应该比咱……比之前容易。毕竟这里交通条件差的多,而且人口密度也低。”墨晓嫣解除胸痛有望了,脑子里就有了空余的位置去思考别的事情了,她先是想明白了苏碧染来就是找她提取记忆来了,让她帮忙想办法。然后又想到了这里交通不便的好处,那就是人口流动性小了许多,普通老百姓除了商贩,没有太多走动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离开过生活的地方。

    “可是也难管理啊!城里好说,城门一关谁也跑不了,田庄里就难说了,人们想出村,有的是路子。”

    “清点人数啊!每半天查一次人数,这样就跑不掉了吧。”墨晓嫣说完,脑子里飘过“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

    “我想到了《石壕吏》。”苏碧染苦笑着,这样的措施,百姓肯定会心里打鼓。

    “我也是哎!不过,这是为了百姓着想啊,民生啊!”在墨晓嫣的思路里,从来都是出现问题解决问题。

    “此法不可行,定会怨声载道的!”苏碧染说。

    “那两个波斯人,可有解救之法?”文秀才突然插话。

    “我估计没有!”苏碧染和墨晓嫣异口同声的说,两个声音一个来自门外,一个来自眼前,形成了奇妙的共响。

    文秀才此时也想到了,三皇子十有八九被人利用了,大唐兴盛,但不妨碍外邦想着法的破坏这份和谐。如果能利用皇子之手散播瘟疫,既能损耗经济实力,又能挑拨父子和君臣的关系。一石二鸟,岂不快哉。

    奈何三皇子一心只想政治斗争,根本没有往深处琢磨,这才中了别人的圈套。他也不想想,散播瘟疫的波斯人,一路进到洛城,一路有几个大关卡需要官府盖章的通关文书,没有他三皇子的帮助,那些人怎么能深入洛城呢?

    文秀才想着,也就把这些话说了出来,他说话的时候,墨晓嫣站不住了,慢慢的坐在了台阶上。苏碧染也站不住了,她回身背靠着门板,直接坐地上了。

    “三皇子定是认为没人能发现瘟疫的传播源头是波斯人的奶牛。再加上我最近找奶牛,即便查到瘟疫的源头是黑白花奶牛,他也完全可以灭口波斯人,然后把所有罪责推到我头上。”墨晓嫣说到这儿,自己都惊呆了,伸手捂着嘴巴,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所以,他请我去学院根本不是为了叙旧和听我唱曲,就是为了把我控制起来。”墨晓嫣捂着嘴说着,“可是他为什么最终放了我呀?难道,难道他还回来抓我一次?”

    “啊!苏碧染,是不是要派人保护那两个波斯人啊!”墨晓嫣忘了胸疼,直接站起来冲到门板前拍了两下,瞬间剧烈的疼痛感再一次袭击墨晓嫣。

    “早被三皇子抓起来了,还能留到现在?那么大个把柄。”苏碧染的身子跟着她靠着的门板晃了晃,她回头看了看,并没有动。

    “那怎么办?想办法保护起来啊,那可是证明我清白的人证。”墨晓嫣有点急了。

    “夫人!”是春梅的声音,

    “呦!你们来的比酒也快哈。”苏碧染往门的方向看了看,怎么取春草去坛子酒就这么慢。

    “夫人快别说酒了,城里的酒突然被抢购不说,就连价格都疯长了好几倍。都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人们都说用酒能祛除瘟疫。”春梅抱着金名,也来到了门前。

    苏碧染和墨晓嫣二人同时想到了上辈子非典和新冠初期,人们抢购板蓝根的场景。同时在杜弘仁心里感慨着:人性啊,从古至今都没有改变。

    “还好咱们杜家窖藏的好酒比较充足,不用跟人们哄抢高价酒。”春梅手里拿个拨浪鼓,逗弄着小金名。“我们小金名也已经用水酒擦洗了身体呢!”

    墨晓嫣和文秀才在门里都急得不行了,亲儿子就隔着一道门板,却抱不能抱,看不能看的。

    一番焦急的等待之后,两坛子窖藏佳酿终于被抬到了门口。

    “墨晓嫣,你擦擦就行哈,这酒浓度比较大,别再伤了皮肤。”苏碧染一边往后退,一边叮嘱。

    直到文秀才把两坛好酒都搬进后院,苏碧染才又走的离院门近了一点。

    “行了!没啥事儿你回吧,回去思考如何解决疫情下的民生问题吧,毕竟这里交通不方便,估计也很难做到一处封城,全国支援。”墨晓嫣这边准备擦洗身体迎接自己的小宝贝了,也不再愿意为苏碧染献计献策。

    苏碧染也不客气的说:“我走了,你有什么需要虽然吩咐人去找我。我现在基本不出门,杜弘仁也从今天起不回来了,住在知府衙门。”

    “那样你不就收不到最新消息了吗?”墨晓嫣停下脚步,回头高声冲着门口喊。

    “放心吧!也不看看我是谁!”苏碧染在这大唐最得意的作品就是消息网,她甚至可以靠贩卖消息为生。别人家关起门来苦心隐藏的秘密都不一定能瞒住她,更别说知府衙门是自己男人在坐镇指挥了。

    出乎苏碧染意料的是,杜弘仁把两个女人先前讨论的民生问题,解决的格外漂亮。

    先是田庄里的人口流动问题,每天点卯,每家每户按人数发放散银,明目就是瘟疫横行,朝廷按人头补贴农户。若是家中有人生病,须在最短时间内通知每村的村长或者保长。确认是感染天花者,每日免费发药材救治。

    苏碧染听了底下人传回来的消息,暗暗感叹这杜家的人,可能天生就是遗传基因里带当官因素呢。

    杜弘仁的举措一出,民众的情绪很快平复了许多,要知道在那个大多数家庭温饱都有困难的时候,看病这事儿,好多人就更是不敢想了。

    一时间,坊间关于杜弘仁的夸赞之词越来越多,“体恤民生的好官”,成了百姓们对杜弘仁的一致评价。之前不安你氛围,也被缓解了不少。

    苏碧染每天都让人把上报给知府衙门的染病人数给她汇报,然后她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增幅是变大了还是变小了。希望靠着上辈子看新闻学到的本领解决大家的问题。

    果然交通方式不发达确实是各有利弊,好处依然是传播的速度较慢,缺点就是其他城市的支援来的也慢。不过还好,这里是大唐,是个农业为主的国家,大部分人们都能自给自足。

三皇子

    瘟疫的蔓延没有苏碧染和墨晓嫣想象的那么严重,但是比三皇子的预期可是严重多了。并且,如他所愿,他也开始发烧了。

    三皇子坐在床上围着被子,喝着热水,等待着父皇的圣旨。然而苦等一天,圣旨没等来,等来了大夫,一通号脉诊治,最后留下一个可有可无的方子就走了。

    三皇子把药方团成团,狠狠的扔在地上,要不是身体不舒服,他一定会上前再狠狠的踩两脚。除了圣旨,他现在不想看到任何的文字性东西。

    手下见状,只能赶紧差人去追大夫,再要一个方子,照方抓药。

    然而煎好的药,三皇子尝了一口直接连碗扔掉。

    “一群饭桶!”三皇子把身上的被子一扔,站起身冲着屋里的人发起了脾气,“都好几天了,文书还没有送到父皇的面前吗?饭桶!”

    “三皇子莫要心急,许是政务繁忙,皇上还没有看到。”

    “瘟疫这么大的事情,关乎民生的大事,怎么会看不到?即便是父皇老糊涂了,还有群臣啊,怎么可能!”三皇子只是觉得事情不应该拖的这么久,他怕拖的越久,瘟疫越难控制。

    感到着急的不止有三皇子,还有杜弘仁和苏碧染,以及洛城里的大小官员。

    有的官员认为下令封城的措施过于夸张了,应该打开城门,让没染病的百姓自由同行,这样才能稳定民心。有的官员则认为不仅要封城,还应该把城里已经感染的人都集中到一起,这样便于管理。

    如果是以前,苏碧染一定怂恿杜弘仁投集中管理一票,因为她深知集中管理最坏的结果就是让那些人自生自灭,即便死了,架个柴堆烧了便是。这样既不会浪费医疗资源,又不会感染更多的人。反正对于她苏碧染来说,目力所及皆死人,而且死了一千多年了。

    可是现在,墨晓嫣是什么情况尚未明朗,所以苏碧染不敢轻易地做决定,万一墨晓嫣感染了,却不去集中管理,那岂不是很麻烦。

    当然最终集中管理的意见被否决,自然是因为感染者里,有身份高贵的三皇子。

    三皇子被感染,是唯一能让苏碧染和墨晓嫣在这场瘟疫中偷笑的理由了。在她两看来,这位皇子大概是这条时间线上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政治斗争者了。

    终于,在三皇子烧到发迷糊的时候,圣旨到。

    三皇子跪在地上,勉强听完圣旨,“钦此”二字话音未落,三皇子就歪倒在地上。

    屋里登时乱成了一锅粥,众人手忙脚乱的把三皇子抬上床,放毛巾的放毛巾,端药的端药,请郎中的请郎中。连前来宣旨的公公都加入了帮忙的行列,一边端着水盆让书童淘洗毛巾,一边尖声细气的说着“这可如何是好啊”。

    苏碧染听杜弘仁讲到这段的时候,吓的脸都青了,立马命人取坛子酒来。用毛巾沾酒,把杜弘仁的全身都擦了一遍。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一进门不说?都说了多少遍了,要防传染防传染!你今天接触了重症患者,今晚你还是就在厢房住吧!”末了,苏碧染对自己的相公下了逐客令。

    杜弘仁本以为苏碧染会因为三皇子病重而开心,没想到,她不仅没笑,还因为杜弘仁感染风险的增加而生气。

    杜弘仁摇摇头,苦笑着离开了卧房,春桃抱着被褥,跟在他的身后。

    第二天,杜弘仁早早的就去了知府衙门,在那里听取众人的汇报。

    京城来的御医预计今日抵达洛城,但是估计舟车劳顿无法立刻投入工作;距离最近的品圆县有位神医,已经到了城门口了,随时可以进城进行救治工作;周边田庄的壮劳力感染的极少,老人、妇女和小孩偏多,所以田庄里的农活基本没耽误多少进度;三皇子依然高烧不退;波斯人的踪迹,尚未找到。

    杜弘仁觉得这是他上任以来最大的一个坎儿,他甚至想直接辞官不干,或者就如官员之前的建议,把染病的集中起来,让他们自生自灭。

    所以,每日回家里吃饭,成了他最盼望的事情。因为吃饭的时候,苏碧染总能给到他很好的意见。比如京城太远,先向近邻求助,比如城里的感染人口每日都要统计。

    当然,苏碧染也把三皇子的全盘计划都告诉了杜弘仁,只是他自己病到下不了床这件事,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所以杜弘仁暗暗恨了三皇子一把,有本事惹事也得有本事收拾啊,现在把洛城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结果自己却躲在学院养病。完了瘟疫过后所有的政绩十有八九还得都算在人家三皇子头上,杜弘仁想想就恨得牙根痒痒。他早已不是那个誓死不愿意入官场,一心只想商场游的杜弘仁了。

    墨晓嫣也痛恨三皇子,虽然她自己掐着时间关了自己十四天就把自己放了,但她却还是不敢抱孩子,不敢搂着孩子睡觉。喂奶的时候依旧要用酒来回的擦几次才放心,而且喂奶也是由春梅辅助,墨晓嫣只需要提供胸部即可。

    而文秀才大概是极其少有的感谢三皇子的人了,要不是这场瘟疫,他根本不可能有半个月的时间与墨晓嫣天天腻歪在一起,更不可能每天都听墨晓嫣为他高歌一曲。

    借着瘟疫隔离,文秀才也躲过了好多危险的活,即便是墨晓嫣说可以解除隔离了,文秀才也没有去上班。他也很奇怪以前一腔热血,连匪徒和杀手都不怕的他,竟然会怕瘟疫。

    “那是因为你有了牵挂!”这是墨晓嫣听完他的心声之后,告诉他的话,而他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三皇子连着烧了两天,才微微转醒,睁开眼睛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喝水,第二句话就是问瘟疫如何了。

    底下人如实相告,城中感染的人日渐增多,随着封城的时间越来越长,百姓三天两头就会来一场的爆乱。而且规模越来越大,城防营汇报快招架不住了。

    瘟疫的蔓延没有苏碧染和墨晓嫣想象的那么严重,但是比三皇子的预期可是严重多了。并且,如他所愿,他也开始发烧了。

    三皇子坐在床上围着被子,喝着热水,等待着父皇的圣旨。然而苦等一天,圣旨没等来,等来了大夫,一通号脉诊治,最后留下一个可有可无的方子就走了。

    三皇子把药方团成团,狠狠的扔在地上,要不是身体不舒服,他一定会上前再狠狠的踩两脚。除了圣旨,他现在不想看到任何的文字性东西。

    手下见状,只能赶紧差人去追大夫,再要一个方子,照方抓药。

    然而煎好的药,三皇子尝了一口直接连碗扔掉。

    “一群饭桶!”三皇子把身上的被子一扔,站起身冲着屋里的人发起了脾气,“都好几天了,文书还没有送到父皇的面前吗?饭桶!”

    “三皇子莫要心急,许是政务繁忙,皇上还没有看到。”

    “瘟疫这么大的事情,关乎民生的大事,怎么会看不到?即便是父皇老糊涂了,还有群臣啊,怎么可能!”三皇子只是觉得事情不应该拖的这么久,他怕拖的越久,瘟疫越难控制。

    感到着急的不止有三皇子,还有杜弘仁和苏碧染,以及洛城里的大小官员。

    有的官员认为下令封城的措施过于夸张了,应该打开城门,让没染病的百姓自由同行,这样才能稳定民心。有的官员则认为不仅要封城,还应该把城里已经感染的人都集中到一起,这样便于管理。

    如果是以前,苏碧染一定怂恿杜弘仁投集中管理一票,因为她深知集中管理最坏的结果就是让那些人自生自灭,即便死了,架个柴堆烧了便是。这样既不会浪费医疗资源,又不会感染更多的人。反正对于她苏碧染来说,目力所及皆死人,而且死了一千多年了。

    可是现在,墨晓嫣是什么情况尚未明朗,所以苏碧染不敢轻易地做决定,万一墨晓嫣感染了,却不去集中管理,那岂不是很麻烦。

    当然最终集中管理的意见被否决,自然是因为感染者里,有身份高贵的三皇子。

    三皇子被感染,是唯一能让苏碧染和墨晓嫣在这场瘟疫中偷笑的理由了。在她两看来,这位皇子大概是这条时间线上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政治斗争者了。

    终于,在三皇子烧到发迷糊的时候,圣旨到。

    三皇子跪在地上,勉强听完圣旨,“钦此”二字话音未落,三皇子就歪倒在地上。

    屋里登时乱成了一锅粥,众人手忙脚乱的把三皇子抬上床,放毛巾的放毛巾,端药的端药,请郎中的请郎中。连前来宣旨的公公都加入了帮忙的行列,一边端着水盆让书童淘洗毛巾,一边尖声细气的说着“这可如何是好啊”。

    苏碧染听杜弘仁讲到这段的时候,吓的脸都青了,立马命人取坛子酒来。用毛巾沾酒,把杜弘仁的全身都擦了一遍。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一进门不说?都说了多少遍了,要防传染防传染!你今天接触了重症患者,今晚你还是就在厢房住吧!”末了,苏碧染对自己的相公下了逐客令。

    杜弘仁本以为苏碧染会因为三皇子病重而开心,没想到,她不仅没笑,还因为杜弘仁感染风险的增加而生气。

    杜弘仁摇摇头,苦笑着离开了卧房,春桃抱着被褥,跟在他的身后。

    第二天,杜弘仁早早的就去了知府衙门,在那里听取众人的汇报。

    京城来的御医预计今日抵达洛城,但是估计舟车劳顿无法立刻投入工作;距离最近的品圆县有位神医,已经到了城门口了,随时可以进城进行救治工作;周边田庄的壮劳力感染的极少,老人、妇女和小孩偏多,所以田庄里的农活基本没耽误多少进度;三皇子依然高烧不退;波斯人的踪迹,尚未找到。

    杜弘仁觉得这是他上任以来最大的一个坎儿,他甚至想直接辞官不干,或者就如官员之前的建议,把染病的集中起来,让他们自生自灭。

    所以,每日回家里吃饭,成了他最盼望的事情。因为吃饭的时候,苏碧染总能给到他很好的意见。比如京城太远,先向近邻求助,比如城里的感染人口每日都要统计。

    当然,苏碧染也把三皇子的全盘计划都告诉了杜弘仁,只是他自己病到下不了床这件事,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所以杜弘仁暗暗恨了三皇子一把,有本事惹事也得有本事收拾啊,现在把洛城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结果自己却躲在学院养病。完了瘟疫过后所有的政绩十有八九还得都算在人家三皇子头上,杜弘仁想想就恨得牙根痒痒。他早已不是那个誓死不愿意入官场,一心只想商场游的杜弘仁了。

    墨晓嫣也痛恨三皇子,虽然她自己掐着时间关了自己十四天就把自己放了,但她却还是不敢抱孩子,不敢搂着孩子睡觉。喂奶的时候依旧要用酒来回的擦几次才放心,而且喂奶也是由春梅辅助,墨晓嫣只需要提供胸部即可。

    而文秀才大概是极其少有的感谢三皇子的人了,要不是这场瘟疫,他根本不可能有半个月的时间与墨晓嫣天天腻歪在一起,更不可能每天都听墨晓嫣为他高歌一曲。

    借着瘟疫隔离,文秀才也躲过了好多危险的活,即便是墨晓嫣说可以解除隔离了,文秀才也没有去上班。他也很奇怪以前一腔热血,连匪徒和杀手都不怕的他,竟然会怕瘟疫。

    “那是因为你有了牵挂!”这是墨晓嫣听完他的心声之后,告诉他的话,而他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三皇子连着烧了两天,才微微转醒,睁开眼睛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喝水,第二句话就是问瘟疫如何了。

    底下人如实相告,城中感染的人日渐增多,随着封城的时间越来越长,百姓三天两头就会来一场的爆乱。而且规模越来越大,城防营汇报快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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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老板意外穿越成为侍女,正得意熟读历史可以大有作为之时,却猛然发现现实与史实出现巨大偏差……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受过现代社会高等教育的女子,是能有一番建树?还是只能平平淡淡过一生呢?拿错剧本投错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拿错剧本投错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拿错剧本投错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