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凶险
留着络腮胡子的猎人叫维蒙。
他曾经参加过三次针对雅苏台政府军的战争,他是个优秀的军人,而且是一名优秀的特战队员。
还是个近身格斗的高手,最擅长的是三棱军刺,曾在一次特战任务中,一个人一把军刺,干掉包括一名团长在内的雅苏台正规军团部。
他之所以在军中退役,是因为他需要钱,需要一大笔钱,他有一个战友为他挡子弹牺牲了,那个战友留下了一个儿子,得了心脏病,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这种手术三角地地区做不了,得去大夏做或者去西陆做,从心脏配型到术后康复,大约需要上百万美金。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战友的儿子死,于是做起了图财害命的勾当。
今天是他第八次做这种事,做完这一次他就快把钱凑齐了,对于那个葬身在熊口下的同伴,他非但不会伤心,甚至有些开心,这样就会少一个分钱。
他用一把猎刀一下下砍断熊的手掌,熊掌他是吃过的,其实并不美味,嚼起来又软又黏又烂又腻,就像是一块用热水烫熟的肥肉,但是大夏的有钱人喜欢吃这玩意,这四个熊掌能卖个好价钱。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觉得逃跑的那个大夏人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今天晚上他们肯定能找到他,并且干掉他。
不远处两个猎人终于挖好了埋葬同伴尸体的坑。
他们点上一支烟在坑旁边休息片刻,闲聊着这个雨季。
一支烟刚抽过没两口,秦牧已经站在了他们背后。
知道他们穿了防弹衣,秦牧先是反手刀抹掉一个猎人的脖子,然后顺势回手一戳,把刀捅进了另一个猎人的颈部大动脉里。
“噗通”
一个猎人栽进了他自己挖好了的坑里。
惊动了正在砍熊掌的维蒙。
维蒙扭头一看,完全搞不清楚秦牧是谁,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可他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事情了,秦牧反手握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过来。看着身体前倾,衔枚疾走的秦牧,从他握刀的姿势和跑动来的力量感,维蒙知道这是碰上高手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搁置在地上的霰弹枪,在射杀了巨熊之后,里头的子弹还没有重新上膛,这是他失误了,但无所谓,相比起枪来,他更相信腰间的军刺,他身体半蹲,两手抱拳状握军刺,军刺尖威威上挑,护住喉咙和胸口要害。
秦牧在距离这个库鲁族猎人两米的位置停了下来,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不能完成那种突袭式的刺杀,那就得有足够的耐心打白刃战。
维蒙舔了舔嘴唇,盯着秦牧的眼睛,用标准的大夏语沉声道:“来啊,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三分钟过后我的其他同伴就会找到这里!”
听到维蒙的话,秦牧笑了笑,他知道这不过是攻心之计而已。
白刃战,心里素质很重要,心神不稳则手不稳,手不稳则刀不稳。
秦牧右手反持刀,却摆出一个八卦掌的起手式,八卦掌本就脱胎于刀术,单换掌就是单刀,近代传统武术之所以不能打,有个原因就是一些传统拳法其实练的是兵刃或者马战,脱离了兵刃和战马这些拳术是没有足够的杀伤力的。
秦牧同样盯着维蒙的眼睛,白刃战眼神绝对不能躲,他说到道:“杀你,一分钟足够”。
维蒙瞳孔微缩,他这才意识到遇到了麻烦,秦牧爆发出来的战意和气势都让他感到心惊,那锐利的眼神比他手里的短刀更加锋芒毕露,这是个他平生仅见的可怕男人。
但这种可怕也激发了维蒙心中的战火,有一种你男人生来就是战士,国家战乱是人民的不幸,却是他们的幸运,面对上强大的敌人寻常人的第一反应
是恐惧,而维蒙他们这种人感到的是兴奋。他肩膀微缩,像是一头颈毛乍立的雄狮,随时准备给与秦牧致命一击。
秦牧说的对,一分钟就够了,一分钟就能分出个你死我活。
此时的二人就像是两头丛林中饿极了的猛兽,一旦遭遇绝对没有调头离开的道理,手中的兵刃猛兽口中的獠牙,他们两个人在紧紧对视中,缓慢移动步伐,转着圈子,逐渐靠近。
站在一棵大树后头的杜耀武,端着枪,嘴里不停的咽唾沫,秦牧和维蒙释放出来的气场,压的他胸口发闷,其实作为一个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的男孩,他这种已经算不错了。宋朝名将岳飞对于勇敢的士兵有个标准叫“持枪不抖,口中有唾”初临战阵的新兵,能端稳手中的长枪,没被吓到口干舌燥就算勇敢了。
雨又下了起来。
此时正是森林中的雨季,几乎每天都要下雨。
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
一声闷雷响起。
像是老天爷在为即将开始的战斗,在擂鼓助威。
豆粒大小的雨滴,打在一颗颗高大数目的树叶。
啪啪响。
偶尔有有一些雨滴会打在二人的眼皮,可两人都不敢眨眼。
又是一道闪电。
就闪电过后,雷声响起之间。
两个人同时动了。
匕首和军刺撞在了一起,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摩擦声响。两人擦肩而过。
迅速转身,再次撞上去。
“噗呲”
秦牧肩膀被锋利的军刺擦了一下,万幸不是被戳穿,否则三棱军刺的血槽,会让他的肩膀初的肌肉无法愈合。
维蒙胸口中刀,同样是被刀刃划了一下。
但是他穿了防弹衣,秦牧的刀锋只是划破了他的衣服,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
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斗,维蒙穿了防弹衣完全保护住了自己的躯干要害,如果不是如此的话秦牧这一刀足够给他做个开胸手术。
可两人都知道,在这种以命相搏的情形里谈公平是多么可笑。
如果有机会开枪的话,两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朝对手开枪。
维蒙咧嘴一笑:“今晚你死定了”。
秦牧盯着维蒙的喉咙,没有说话。
他的对手是个有战争经验的老兵,同时还是个白刃战的高手,这家伙心理素质和战术素养都很高超,
而且他有防弹衣。
这种情况下,他完全可以用躯干部位硬抗秦牧的刺杀,然后伺机给与秦牧致命一击。
这就像是在古代的冷兵器战争中,秦牧一个轻步兵对上了重甲步兵。
很凶险!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我看不行
在亚热带雨林。
突如其来的骤雨中。
秦牧和维蒙连续几次错身交锋。
电闪雷鸣之中,刀光闪现。
秦牧又中了两刀,小腿被刺穿,颈部被划伤。
颈部那一下尤为凶险。
如果不是秦牧极限闪躲,那一下足以把他钉死在一棵楠木上。
维蒙中了三刀,三刀没只是划中了防弹衣,多层凯夫拉纤维材料组成的防弹衣,让秦牧的三刀没能伤到他分毫,倒是秦牧的一个正蹬腿,却实实在在的踏在了他的胸口,几根肋骨骨折,一度让他呼吸困难。
三菱军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的血槽。
秦牧小腿上的贯穿伤正在大量的往外流淌血水,肌肉的收缩根本无法让这种伤口弥合。
雨还在下。
两人对望一眼。
都发出一声嘶吼,再次撞到到一起。
秦牧依旧是反手刀。
这一刀秦牧借用了全身的力量,腰,肩,肘,手腕,同时发力。
这一刀,快如闪电。
维蒙知道这一刀,他躲不过。
躲不过索性不躲。
他双臂大开,把自己的前胸要害完全保留出来。
一只手抓在秦牧受伤大肩膀上。
让秦牧吃疼,同时固定住秦牧的身形。
另一手持三菱次,正手位直接捅向秦牧的脖颈侧面。
反正秦牧的刀也破不了他的防弹衣。
三菱刺只要刺进了秦牧的脖颈他就不死无疑。
秦牧斜撩的反手刀,却骤然变成了正手刀。
变划为刺。
维蒙看到这一幕,不以为然。
凯夫拉纤维材料的避弹衣确实能被刀尖刺穿,但多层的凯夫拉纤维材料绝不是一刀能够刺穿的,到了现在这个来自大夏的男人才意识到改划为刺,未免有些太晚了。
他手中的军刺已经到达了秦牧的脖子。
再往里两厘米,军刺就能刺穿秦牧的颈部大动脉。
或者一厘米就够了。
但他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力感。
他艰难的低头一看。
完全不可置信,秦牧刀竟然穿透了防弹衣,刺进了他的胸口。
搅碎了他的心脏。
反手持刀,刀刃朝前,从小拇指侧伸出为反手,因为动作隐蔽不易被对方发现,刺杀中常用又被称为暗手。同时反手持的防御效果好,可以以刀刃护腕,形成随动划指,刀勾控腕等一系列防守反击类技法。其穿刺攻击灵活性略弱于正手,但由于大臂发力更充分,割划效果更强劲。
而凯夫拉纤维材料的防弹衣,对于穿刺攻击的防御低,但是可以有效的防御割划攻击。
所以秦牧连续四刀反手刀都未能划开避弹衣。
这是也是维蒙敢于中路大开任由秦牧攻击的底气。
他没没料到,秦牧会突然换反手为正手。
也没注意到秦牧之前四刀,割划的都是他左胸位置的同一块区域。
这才有了秦牧正手一刀,直接搅碎了它的心脏。
维蒙带着不甘倒下了。
就差一厘米。
他就可以干掉秦牧,就可以凑够给战友儿子治病的钱。
但生死之间的较量,差之毫厘,就是天壤之别。
秦牧也筋疲力竭瘫坐在地上,后背靠在一棵大树上喘粗气。
同时脑海中极为精确细致的对刚刚一两分钟之内的薄命,做复盘。
这是他自幼下围棋养成的习惯。
电闪雷鸣之间的,刺、劈、撩、点、砍、斩、抹、拦、截、架、格,重新浮现。
其实以秦牧的实力,大可以赢得更轻松一些,防弹衣这玩意可以防子弹,防刀术割划,但并不能挡住拳脚的重击。
有几次他有机会使用拳脚的杀招,他都刻意的放弃了,因为他想试试把八卦和太极的一些掌法,化成刀术是否更有威力。
曾经听老张提过,传统武行里有种比武方式叫“挟手揉刀”,两人双手持刀,刀刃向外,两人的双手互相靠在一起,可以想象,其实只要双方任何一个人晃动手臂带动刀的移动,都会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点什么。老张说,太极拳里的推手功夫,如果手上换成两把刀,就能杀伤力十足。
杜耀武跑过来,问道:“没事吧,秦叔”。
秦牧睁开眼,说:“拉我一把,咱们回去”。
小河边。
伽蓝,李维几人能听到森林里的枪声。
他们并不知道,那是四个猎人在枪杀一头熊,只当秦牧是跟他们交火了。
潘刚靠近李维,轻声说道:“李少,咱们还是快点走的好,他们俩人家四个人,他们很难占到便宜的,等那些猎人回来了,咱们都得完蛋”。
眼镜娘被李维扇过一巴掌脸上还有手掌印,她说道:“咱们还是快跑吧,咱们快点回国,那个家伙杀了一个当地人,他们肯定是要报复的,我听说库鲁族人很野蛮的,他们会吃人的”。
潘刚也跟着埋怨:“对呀,对呀,明明就是花钱消灾的事情,这家伙却要杀人,真不该跟他一块进山的,现在趁着他们还在里头交火咱们还有跑的机会”。
李维面色阴晴不定,心中犹豫不决。
眼镜娘看的着急,撺掇道:“别犹豫了,那个家伙肯定不是那四个猎人的对手,咱们留在这里只能等死”。
伽蓝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
忽然,笑出声来。
人高马大的潘刚,问道:“你笑什么?”
伽蓝摇摇头:“你们以为这些龙树部族的猎人,抢了你们的钱会让你们活着走出森林吗?我库鲁族人虽然没有你们大夏那么多繁文缛节,但是打家劫舍这种事还是不被允许的,而且我们现在都想开发旅游业,若是让族长们知道,他们劫掠大夏游客,那肯定只要受到惩罚的,所以那几个龙树部族的猎人,决定抢你们钱的时候,就做好了要你们命的准备了”。
潘刚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更该赶紧跑了,不然等他们回来要我们的命吗”。
伽蓝讽刺道:“跑?在这片森林里你们知道往哪跑吗,这里到处都是猛兽毒蛇,一旦迷路,就是死路一条”。
眼镜娘反问道:“你说怎么办”。
伽蓝就回答了一个字:“等”。
“等什么,等那个姓秦的凯旋归来吗,你是不是疯了,他是神仙啊能以一敌四”潘刚嘲讽道:“我看只能等到他的尸体被那几个猎人给抬回来,然后大家一块死,咱们快跑吧,你认识路,你带路,等咱们出去了,我们的钱都给你,行不行”。
“我看不行”一个慵懒嗓音传来。
秦牧用手搂着杜耀武的肩膀,从森林深处走了出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赌
从森林里走出来的第二天。
李维一行三人就回国了,临走的时候,这个出身宁州兵将世家少年,很郑重的跟秦牧交换了联系方式,并承诺将来如果在宁州行省遇到了什么麻烦,一定要跟他联系。
秦牧则回到住处养伤,等待着伽蓝为他打探妖僧的消息,等到小腿上的军刺贯穿伤好一些,他就去拜会热内部族的族长。
按照妖僧的定位的位置,很可能他就被囚禁在热内部族族长的府邸中。
秦牧在宾馆里大睡了几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他时间里几乎都是在睡觉。
睡不着的时候,就用呼吸吐纳的方法去引导丹田处那股“气”往自己的腿部伤口运行。
这样过了三天,腿上的伤竟然愈合了。
虽然走路的时候,还是有些瘸腿,但已经可以正常下床了。
早晨,秦牧简单了洗漱了一下就出门遛弯了。
伽蓝的住处距离秦牧不远。
一大早她拉开窗帘,就看到了大街上秦牧一瘸一拐的身影,眼神有些复杂。
伽蓝在库鲁族中算是出身显贵。
她的父亲就是热内部族的组长扎哈,所以她才有机会出国留学,才能有能力为秦牧牵线搭桥去拜访热内部族的族长。
尽管她在社交账号上备注的自己的感情状态是单身,但其实她已经结婚七年了,库鲁族的女孩有早婚的传统。
她的丈夫是热内部族的军事指挥官,他们俩从小就认识称得上青梅竹马。
丈夫忠诚,勇敢,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可是她对这段婚姻渐渐的却厌倦了,就像大夏人常说的七年之痒。
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不再爱她的丈夫的,是发现他某个女下属落在他办公室里的内裤的时候?还是看他每天过量饮酒暴饮暴食肥胖的肚子缠不上武装带的时候?还是他总是在饭桌上吹嘘自己在战场上和床上是何等神勇的时候?
至于男女之间那方面的事情,他们每个月就像例行工事一样,会来两次。
她不知道丈夫在做这种事的是什么感觉,总之她无法在这种例行公事里获得快感。
在一次接待游客的过程中,她认识了她。
是的,是“她”。
那个复姓拓跋的大夏女孩,她还是个大学生,她们在雨林里的一处小湖边里的小木屋里相恋了。
于是那个小木屋成了她们俩定期都要去的欢乐场。
她跟着那个小女孩去过大夏的西北,还见过她的父母,当然那对在大夏能源领域很有影响力的夫妇,并不知道她跟她们的女人,并不仅仅是闺蜜那么简单。
她们睡在一个房间里,几乎实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一些暧昧的事情,他们也并没有发现。
有一对粗心大意的父母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但她的父亲是个明察秋毫的智者,不仅在战场能够洞悉雅苏台人的一切阴谋诡计。
对于自己女儿有些另类的出轨方式也了如指掌。
热内部族的族长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的。
于是她们被分开了。
那个女孩如今就被幽禁在族长府邸的地下室里,甚至不允许她回大夏。
伽蓝一直谋划着要把那个女孩救出来,逃跑路线她已经规划好,但是那里守卫森严,她需要物色一个身手好的帮手。
这个叫秦牧的男人或许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秦牧简单吃过早点,又溜达了几步,就到了那条一半是红灯区一半是赌坊的街上。
隔着一些简陋的窗户能看到赌场里那些输杀红了眼的赌徒,港
岛电影最失败的两个类型电影就是古惑仔和赌神。
小混混和赌徒是最不值得赞美的两个群体,这些电影却把他们演绎的格外帅气,如果真的去了解那些小混混和赌徒就会发现,那大部分就是一些下三滥,是一些既不讲道义也不讲卫生的人,尤其是赌徒,那些赌场里的人都有以一种臭烘烘的气味,哪怕是那些最高端的赌场里,那些赌徒的身上也是一种洗澡都洗不下去的臭味。
秦冷娃就曾对秦牧说过:你无论怎样都好,胸无大志也好,好色如命也好,钻进钱眼也行,做个庸庸碌碌的人也罢,唯独不能沾赌,一沾赌就从秦家除名。
赌博这玩意,秦牧在西陆闯荡的那些年也算是看透了,只赌一把两把是有可能赢些钱的,但是如果一直赌下去,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输个底朝天。
这不是因为赌场会出千,而且出老千让人看不出来,像电影里演的比如偷牌、藏牌、给牌做标记等等。
真正的赌场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大赌场玩的是光明正大的概率,所有的手段都是公平公开。
概率是数学,数学永远不会出错。
说白了就是让微小的差距不断重复,最终会累积成一个天文数字。
哪怕就是简单的猜硬币赌大小,谁都不作弊,就是光明正大的百分之五十对百分之五十。这时候,庄家就会对你说,恭喜发财啊,输了庄家认,赢了庄家收百度分之二的茶水钱。
赌徒就会想,2%才多少一点,给了就给了,反正赢一把最少都能赚百分之百。
但这个时候,“大数法则”就起作用了,赌徒们以为庄家只是在他输的时候才能赚钱,赌徒们赢了也能赚取2%。多了这2%之后,庄家能赚多少钱,就主要不是跟赌徒输多少有关系,而是主要跟赌徒的下注额,和下注次数有关系。
妖僧曾经算过一个概率,在那种单纯猜大小的赌局里,每一次下注赌本的25%才是风险和利润最平衡的方法。
但是赌徒是不知道这个概率的的,他们总是根据自己上一把的结局,来决定自己下一把下多少注,上一把如股赢了,就会认为自己的运气来了,通常下一把就会加注。而上一把输了呢,就觉得自己应该翻本,通常也会加注。
赌徒每一次决定都是根据自己的感觉来做决策。但是,学过概率的人都知道,每一次赌博,本质上都是互相不影响的孤立事件,跟上一局赢多赢少没一点关系。但是赌场就明白并一直坚持这个道理,如果庄家下注,赌场会严格执行25%这个比例。
同样是赌博,赌场玩的是概率,赌徒玩的运气,概率永远会战胜运气。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事出反常
秦牧独自在那条遍布赌场和红灯区的大街上闲逛。
一眼看去都是那些个浓妆艳抹却难掩老态的女人,那些个行色匆匆一身臭味的赌徒,各种嘈杂的声音,光怪陆离的灯光,走在这里有种在阴间行走的错觉。
这时候伽蓝的身影在街头出现。
她一袭白衣成了这个世界里的唯一美好,美好的有些神圣,就像度化众生的观音菩萨。
伽蓝上身穿了一件,白色无袖荡领上衣,下身是那种真丝面料垂感很好的阔腿裤,她是那种大骨架的女人,上围下围都很丰满,衬托的腰部很纤细。
马甲明显的小腹漏在三角地湿润的空气来,小腹的右侧下方有一个莲花图案的纹身漏在外面,花瓣娇艳与人如出一辙。
莲花的图案只能看到一部分,其余都被裤子遮住了。
看到这种纹身,秦牧就会想起炽天使来。
那娘们也是浑身上下充满了野性美,只不过她那种野性就像是草原上的母豹子,威风凌厉爆炸力十足。而伽蓝就像是深林中五彩斑斓的蛇,美丽又危险。
炽天使的后背上有一个满背的纹身。
从颈部到后脚跟,纹着一个六翼四首的天使,那就是众天使之首,象征着爱和想象力。
秦牧在打量伽蓝的同时,伽蓝也在打量他。
秦牧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棉麻短袖,黑色的休闲裤,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全身不是那种很奢侈品牌,却也不寒酸,没戴手表,没带任何奢侈品,可他的气质中就是儒雅里带着一丝高贵。
高贵的气质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找几个设计师包装一下,刻意训练一下坐卧用餐的姿势,一个月之内一个流浪汉也能被打造成那种气质高贵的男人,相反的是一些真正身份高贵的人,哪怕是王室如果没有前簇后拥随从,珠光宝气的奢侈品,就是在街上碰到他们,也不会让路人多看一眼的。
但是儒雅气质和言谈是不好模仿的,阅世越深,她越是明白谈吐才是最昂贵到奢侈品,因为只要有钱大部分奢侈品都是在短时间里就可以买到的,但满腹经纶是买不到的,那是需要一本书一本书去读,一个大部头一个大部头的去啃。
那些记住了的就会谈吐,忘记了的就会变成气质,这就是所谓的“六经著我”。
可这个明明儒雅像是个大学教授的男人,却在森林里一己之力干掉了五个龙树部族的猎手。
这种反差,很有魅力。
就如同娘们在厅堂里端庄在大床上放荡能迷倒男人一样,男人儒雅随和背后隐藏的暴力嗜血也让女人着迷。
秦牧刚想跟伽蓝打个招呼,手机震动了一下。
掏出来一看是许久没有联系的三婶柳影,也是苦命女人,自从进了秦家门,老爷子就没正眼瞧过她一眼,他们那一代老人,对于娱乐圈是有些刻板偏见的,就算是萧暮雪那种享誉海内外的钢琴表演家,在老爷子眼里也不过就是个“戏子”。更遑论,柳影这种在影视圈也是靠性感搏出位的女星了。当年他三叔秦季彪顶全家族的压力把柳影娶进家门,这事在秦牧看来还是挺爷们的,至于婚后两人之间闹出的各种龃龉,那大概就是所有婚姻的共同宿命,钱钟书先生说婚姻是一座围城,卡萨诺瓦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秦牧觉得婚姻就是个显微镜,能让人最糟糕的一面,无法遁形。
柳影在短信里直截了当的写道:秦东来知道你去三角地了。这句话平淡无奇,却暗藏玄机,雅苏台是秦东来的地盘,他在这里经营了这么多年,即便在三角地地区也有一定的影响力,若是换做平时他是不怕秦东来搞什么小动作的,但是现在他主要的精力是要救妖僧,没心思跟秦东来在这里见招拆招。
他点上一根香烟,用语音回复道:让秦家人都知道我来三角地了,尤其是老爷子。
只要老子子还能在大槐树地下晒太阳,秦家就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动他,他现在把自己的位置公之于众,他在三角地摔跟头擦破快皮,都能把屎盆子扣在秦东来头上。
柳影回了几个“知道了”“嗯嗯好”之类的表情包,过了几分钟,又发来一段文字:你看我这么努力的帮你做事,有没有什么奖励呀。
秦牧回道: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对于女人,对于漂亮的女人,尤其是对于有用又漂亮的女人,他总是很大方。
柳影回道了一张动图,那是电视剧《水浒传》里的一个画面。
秦牧从小就能把一百单八将背的滚瓜烂熟,中学时期又秉烛达旦的研究过《金瓶梅》,自然知道这张动图里的台词是:你若有心,吃了我这半盏残酒。
秦牧没有再回复消息,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柳影为什么这么决绝在他身上下注,不惜以色相诱他,秦牧猜想,多半是为了报复他三叔。
他专门派杜白去调查过柳影的底细,虽说她在影视圈一直走的性感路线,但是却没来没有跟哪个男演员传过绯闻,在大染缸一样的娱乐圈里这简直有些匪夷所思,就像是把自己洗净擦干的小白羊整天混迹在狼群中却能独善其身一样。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妖在哪,杜白也没能查清楚,只是影影绰绰里推断她幕后有某位大佬撑腰,否则她一个普通单亲家庭的长大的女娃娃,电影学院一毕业就有影视公司来签约,还接连拍了几部大制作,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三叔秦季彪敢顶着老爷子的怒火一定要把柳影娶进门。
秦牧脑袋里思绪万千的时候,伽蓝走了过来。
她眉目带笑,说道:“一块去吃个晚餐吧?”
佳人有约,秦牧这种老色皮哪有故作矜持的道理,说道:“来了这里还没尝过当地的特色呢,你带我去吃些我在大夏吃不着的吧”。
伽蓝领着他走到出了主城区,来到了一个破败的神庙的附近。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一支舞
这里是热内部族的聚集地,此时正在举办篝火晚会,大块的肉在火上吱吱烤制,龙虾,牡蛎,金枪鱼各种海货味道鲜美。
伽蓝一招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给端来了两杯酒,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小心伺候着,看的出来她对于伽蓝有种发自心底的敬畏。伽蓝又用库鲁族语言说了几句话,小姑娘去取食物了,肉食和海鲜拿来了一大堆。然后伽蓝挥了挥手,小姑娘恭敬的半鞠躬然后转身离去,不只是这个小姑娘,所有路过两人身边的库鲁族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停下来对伽蓝躬身行礼。
秦牧接过伽蓝递给他的酒水,说道:“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尊重你。”
伽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他们尊重的是我的父亲?”
秦牧轻呷一口酒,这酒水有些果香气很好下咽,试探的问道:“令尊是?”
伽蓝也喝了一口酒,一口就把酒水喝掉了四分之一,她坦诚道:“我的父亲就是热内部族的部长”。
早有心理准备的秦牧,带着一种假模假样的惊喜问道:“那可太好了,带我去拜会令尊吧,我们谈谈翡翠生意。”
伽蓝点头平静道:“我知道你不是为了谈什么翡翠生意,你是想去救你的朋友吧,那个肤白貌美的和尚。”
秦牧扒开一条小臂长短的龙虾,慢条斯理的咀嚼了一口,说道:“都是生意而已,我这个朋友是个虔诚的佛家徒,虽然信奉的不是八面黑佛,但都是在世间轮回的行者,如果他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我愿意做出道歉和赔偿,金额你们也可以随便提。”
伽蓝又喝了一口酒,把手肘撑在酒桌上,手背拖着腮帮说道:“这事,不是钱能解决的?”
秦牧微微皱眉,说道:“同等价值的军火也行,我在西陆和拜占庭的军火市场里都有些朋友,除了一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其他都可以。”
伽蓝轻轻淡淡嗯了一声,像是在考虑什么。
秦牧挑了挑眉毛,带着些许怒气道:“开出你们的条件来吧,虽说三角地地区的防御固若金汤,但是请你相信我,如果我的朋友出了任何差池,我保证让这片土地化为灰烬,战术性核武器我能搞到。”
伽蓝目瞪口呆,她是完全没想到秦牧还有这么大的能量,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大话。
秦牧最大的本事就是说到做到,这种习惯一旦养成,就会形成一种气场,这样当他一本正经的谈论一些事情的时候,无论听起来有多荒谬,别人都会相信。
伽蓝干笑道:“不用这么兴师动众,我可以帮你救她。”
秦牧这才噗呲一笑,收回了那副让人恐惧的阴沉面孔,瞬间换上衣服吊儿郎当的笑脸,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喝了一口酒,他说道:“开玩笑啦,我就知道你是个乐于助人,秀外慧中,美貌与善良并存的女士呀,说说吧,有什么条件吗。”这酒虽说好下咽,但也很容易上头。
此时周围想起了音乐。
热内部族的年轻男女们开始跳舞。
伽蓝站起身来,说到:“条件就是,你得陪我跳一支舞”。
她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随手把酒杯扔地上,酒杯落地的声响和音乐里的鼓点完美重合。
她用手臂擦了一下因为沾染了酒水,而格外丰润的嘴唇。然后两手举过头顶,随手把后脑上的发声,轻轻甩头,一头栗色长发如瀑布一样展开。她腰肢扭动,脚步轻移,伴随着音乐的节拍,跳着不知名但格外性感的舞蹈。
她的眼神一直盯着秦牧的眼睛,挑逗意味十足。
秦牧把酒杯放在桌上,站起身来,随着音乐晃动身体,同时一步步慢慢靠近伽蓝。
虽然直觉上他知道这是个危险的女人,但危险的东西往往又让人难以自拔。
伽蓝见他走来,脸上笑出两个酒窝。
秦牧贴近她的身体,却没有跟她产生任何的身体接触,距离很近,彼此呼吸可闻,秦牧能嗅到伽蓝嘴中的果酒余香,伽蓝也能嗅到秦牧身上淡淡的烟草气。
伽蓝的上衣是那种荡领的款式,她一如既往的胸前不愿意有任何舒服,秦牧能看到那片小麦色的隆起随着舞步在轻轻晃动。
伽蓝轻声道:“当心看进眼里拔不出来”。
秦牧嘴角扬起:“那就在里头放着”。
伽蓝妩媚一笑,轻柔转身,改用后背若有若无的贴近秦牧的胸膛,下身的扭动才叫销魂,那垂感极好的白色裤子包裹着的蜜桃形状,不曾有任何触碰,却勾的秦牧丹田处全是火。
秦牧把放在伽蓝小腹上,正好触碰到那朵莲花纹身:“这纹身好漂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伽蓝大夏语的功底极好,听到出来这两句出自《爱莲说》,回了一句话,同样出自周敦颐的这篇佳作:“不知道秦先生现在,有没有,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秦牧一边跳舞一边笑道:“你应该能感觉到。”
天空又开始电闪雷鸣。
雨又下了起来,三角地地区的雨季就是这样,雨水总会不期而遇。
本来热闹的人群开始退散。
连音响设备也收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
秦牧和伽蓝却不愿离开。
也不知道从哪捡到了一瓶酒,他俩坐在一张布满残羹冷炙的桌子边上喝酒。
确切的说,是秦牧坐在板凳上,而伽蓝侧坐在他的两腿上。
也不用酒杯,两人轮番喝着一瓶酒。
最后一口酒,秦牧喝进嘴里。
显然伽蓝的酒兴还没有尽,秦牧揽过她的脖子嘴对嘴把一口酒让渡出一半。两瓣唇粘合在一起,以舌将唾液和酒水渡入对方口中,流入流出,最后吞咽。
这个带着酒气的吻,也不知持续了多久。
秦牧说到:“我们该去避避雨”。
伽蓝问:“只是避雨吗”算起来她已经没有过这么动情的吻了。
此时的伽蓝完全已经被雨水打湿,淋过水的面料完全贴合在她的身体上,这等湿身诱惑,只要是个男人就扛不住。
秦牧看了一眼,略显破败的神庙,问道:“那里头供奉着什么”。
伽蓝轻声回答:“欢喜佛”
第二百三十章 平克队长
第二天早晨。
雨停了,一缕阳光穿过神庙破碎的穹顶,照进来。
阳光里能看到浮游的微尘。
秦牧先醒过来。
昨晚他们睡在了铺满柔软干草的大理石台面上。
这里曾经供奉着一座镀金的佛像。
上一次战争的时候被雅苏台政府军给抢走了。
跟大夏的那种红墙碧瓦的寺庙不同,这座位于三角地森林深处的寺庙整体风格就像西路的教堂,整体石头材质,门窗都是哥特风格。
秦牧看了眼睡在他旁边的伽蓝。
清晨的阳光打在她的睫毛上,她绝美的脸愈发柔媚,或许是昨晚折腾的太累了,她睡的很熟。
秦牧轻轻起身,在这个历经战火和时光摧残的神庙里踱步。
神庙长宽十多米的穹顶已经破碎了,应该是被炮弹击中造成的,透过那些被战火硝烟熏黑的墙壁,还能看到一些壁画河浮雕。有打坐的佛陀他的坐下缠绕着几条蛇。该雕像描述的是佛陀再菩提树下打坐,将近开悟之时,突然遇上连续几天的大雨,积水开始淹没佛陀打坐之处。这是蛇神出现,以盘踞的蛇神托住佛陀,使他能继续专心打坐,待风雨退去后,蛇神化身人形,作揖后离去。有割肉伺鹰的佛陀,有在地狱中度化众生的佛陀,伽蓝昨晚说这座神庙里曾经供奉的是欢喜佛。
看来并不是开玩笑,壁画和浮雕确实有很多看起来特别香艳的内容。
“欢喜佛”的宗教寓意。正如佛经所说:应该以妇女的身体得度的人,佛就应变成女人去超度他。无论单体或双体的欢喜佛,都表示降伏妖魔,取得大胜利的寓言经念佛。单体或双体的欢喜佛都是***的,其意是象征脱离生垢界。双体相抱男身代表“法”,女身代表“智慧”,即所谓“方法与智慧相结合”的意思。
三角地的当地信仰八面黑佛,是佛教从天竺传到这片森林里之后与当地传统信仰的一种融合。
八面黑佛,就是佛身的八个朝向上各有一尊佛首,既有佛祖,地藏,观音这种跟大夏一样的佛陀,还有一些当地的神仙,狗头神,象头神之类。
伽蓝这时候醒了过来,她穿起晾了一夜还有些潮湿的衣服,赤着脚走到秦牧的身后。
双手还抱住他的腰。
秦牧问道:“饿了没,要不要去吃早饭”。
伽蓝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贪恋着他的体温。
秦牧看着那些壁画和浮雕,暗想昨晚大部分的画面他俩都复制过,真是个美妙的夜晚。
秦牧又问:“今天就去救人吗?”。
伽蓝松开他说道:“今天晚上就去,我知道他被关在我家附近一处小山包的牢房里,那里有七八个士兵把守”。
吃过早饭之后,两人在隆巴迪城外的海边漫步,吹着海风慢悠悠的走了一个上午。
中午去一家烤肉店吃了一顿,两人喝了几瓶啤酒,没等午饭结束,天又下起了雨。
一个下午两人就那么干坐在烤肉店里,没有多少交流。
以为下雨的缘故,下午五点来钟天已经开始擦黑。
秦牧在伽蓝的带领下又走进了一片山林。
在这片遍布着楠木和樟木的森林里,两人走了一个多钟头,终于来到了一处小山包脚下,是那种很小的山包,在森林中突兀而起,目测也就有个两百来米的高度。
这里是热内部族用来关押重要凡人的地方,秦牧也搞不清楚妖僧到底是怎么招惹到这些家伙,竟然享受这么高规格的囚禁。
在上山的过程秦牧注意到这片山林中有一条崎岖的山路,想来平日里看守们运送物资上山就是走这条路。秦牧像如果有
辆山地摩托车的话,或许能骑上去。
雨终于停了,天边挂起来一轮圆月。
是时候去会一会那些家伙了啊。
秦牧从伽蓝的手里接过一个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山顶的情况。
山顶上有一处石头材质的小房子,房子的门口有四名身穿迷彩服,全副武装的男子,旁边还有一座高高的瞭望塔,上头架着探照灯和重机枪。房子的顶上有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两条小腿挨着房顶边坐着,他嘴里在吹着一枚口风琴。
他叫平克,是一名优秀的热内部族的战士。
平克留着一头长发,脑后扎着小辫,他穿着一身大夏08式作战服服,面色黝黑又带着一种酒后的红,,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熬夜的缘故,就连一双眼睛都有些赤红,看上去像是一匹饿狼,本来他在热内部族的军中很有地位,但是因为一次酒后误事,被关了半年,最近被安排到这里做了一个看守小队长,他吹完一曲,打了个酒嗝,抱怨道:“妈的,族长的儿子要大婚,整个三角地都在热闹,到处是美酒,到处漂亮的姑娘,去让咱们哥几个在这个地方,看守犯人,真他娘的不公平啊,打仗的时候老子冲锋陷阵,收了多少次伤,不就是因为酒后掀了一个娘们的裙子吗,就被发配到这种狗屁来了,老子不服……”
“等着吧,等雅苏台那帮王八蛋再打过来的时候,我等着族长亲自来请我去作战。”
“到时候啊,我得让他把那个小娘们给找来,老子当着他的面扒了那个娘们裙子!”
几个在石头房子门口站岗的迷彩服士兵,权当没听见长官醉酒之后的抱怨,一言不发。
“怎么都不说话啊,聋了啊,没听到老子在跟你们说话吗。”平克甩手把手风琴仍去去,砸在一个士兵头顶的钢盔上。
“头啊,说实话族长把你发配到这个地方来,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换个人,族长早把他剁碎了扔到山里喂狼了。”被手风琴砸中钢盔的士兵叫尼亚,是个矮壮的男人,他苦笑的说道。
“是啊,平克老哥,你掀起的可是族长女儿的裙子,伽蓝姑娘啊,咱们热内部族最美的花朵……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挺佩服你的,这种事我也就是想想,那个,那个,你掀起她的裙子的时候,她有没有穿内衣啊。”
“对对对,平克队长,你给讲讲,你都看到什么了。”
“看到个屁,那天晚上,庆功宴,被雅苏台人炸掉的电站还没有修复,整个大厅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那个尼亚面色猥琐的说了一句:“或许,看到了,也是黑乎乎的一片”
众人哈哈大笑,笑得下流。
第二百三十一章 狙击手
“这段日子可是憋死我了,妈的!得办法搞几个娘们上来才行,否则我看你们几个都有点眉清目秀的意思了”平克红着眼珠子,拍打着房顶说道:“你们知道这里头关的是个什么玩意吗,神神秘秘的带个头套,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这是族长亲自下令关押的凡人,他老人家说了,谁也不许跟这个犯人有任何接触。”尼亚笑呵呵的说道:“我们不是您呀,没有那么多军功,族长的话我们可不敢不听,除了往里头送饭,我们都不往里头看一眼”
“没劲!”平克晃了晃酒瓶空了。
他直接从将近三米高的房顶没一跃而下,稳稳站住,也没做什么卸力的动作,落地之后行走如常。
“你们说,能不能去抓几个女人上山呀……”
平克搂着尼亚的肩膀小声问道。
他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晚上没有女人陪着一晚上都睡不着,尤其是喝了酒之后,那玩意的火力比瞭望塔的重机枪还要凶猛。
仅靠一双粗糙的手,根本安抚不住。
“平克队长,不瞒您说,兄弟们也都熬的不行,这个破地方,平日里连个母野猪都见不着,要不咱们派个兄弟下山,去隆巴迪城里花钱找几个娘们上来,也不用一人一个,凑凑钱,三人找一个就行,咱当兵打仗赚的这点钱,还是节省点用的好。”
尼亚笑眯眯的说道。
平克一脸嫌弃,骂道:“滚nmd,这是什么狗屁话,隆巴迪城里那条街上的女人,都是些什么货色,岁数都能赶得你老娘了,脸上的褶子跟松树皮一样,胸前的玩意就像没有奶的母羊,干瘪的就剩下个尖,松的跟棉裤腰一样,还特么花钱,给我钱我都不会碰她们……”
“那您说怎么办,难道咱们去劫掠咱们热内部族的姊妹上山吗?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如果平克队长想这么做,我也不会允许的。”尼亚一脸严肃的说道,其人虽然猥琐,却还有些底线。
“谁说要碰咱们热内部族的姊妹了,我们而已去抢其他部族的女人呀,尤其是那个龙树部族,一直咱们作对,咱们去抢他们的女人不就得了”平克循循善诱道:“还有,现在有很多大夏的女人,来咱们这里旅游,有机会咱们也可以搞几个”
“对,对,对,咱们可以搞几个大夏女人呀,我见过那些来旅游的大夏男人,他们舞刀弄枪的姿势简直好笑,但是女人都很漂亮,我感觉大夏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大夏的女人,我们可以让她们感受一些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尼亚点头说到。
“对呀,把男人干掉,把女人拉到山上来……”
“还是平克队长聪明……”
几个迷彩服士兵摩拳擦掌,幻想着大夏女人,同时嘴里不干不净的闲聊大夏的男人。。
平克欲言又止,他曾被派往西陆联络过一些武器采购的事项,再一次武器交易中,他碰到过一个大夏男人,那个男人像是死神一样,收割掉西陆一个武器售卖组织的人命,现在想起那件事来,他觉得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秦牧和伽蓝躲在一个大石头的背后,静默的像是两颗灌木,他们在等待时机,此时月亮的光芒太过明亮,这时候上山很容易被发现。
好在此时是三角地的雨季,没多会,乌云就遮蔽了月光。
伽蓝说道:“再往上走就有地雷了,你得跟着我的步伐,不要随意触碰石头,草木,那都可能牵扯着地雷引线”。
天阴下来之后,森林里漆黑一片,秦牧面色面色凝重,地雷场的恐怖他是知晓的,根据他这些天对于三角地地区的研究,这片区域内掩埋了大量的地雷,地雷额主要型号为m18a1,这款地雷用的g4炸药,同时独有的增压装置,可以将多颗地雷串在一起,同时每一颗地雷内部都装有700颗钢珠,一旦引爆,密集如雨点的钢珠能把一百米半径内的生物全部杀伤。
这些这些年库鲁族人跟雅苏台政府军,打了无数场杖,诡雷技术已经应用到了极致。
伽蓝作为热内部族族长的女儿,自然是有机会拿到这片山区地雷的埋藏位置的示意图的,所以她在前边带路,秦牧跟在后头,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不到五百米的一片山坡,两人足足走了四十分钟,才到达山顶。
也正是因为有这片地雷阵的缘故,所以才石头反房子的后山没有看守站岗放哨。
又开始下雨了,本来喜欢下雨天的秦牧,被这种连续不断的阴雨天也搞得不厌其烦,自从来了三角地他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天不被淋透。
瞭望塔上的探照灯,一圈一圈的照射,为了躲避那一束强光,秦牧和伽蓝两人几乎是匍匐前进。
秦牧眯着眼睛,视线在石头房子的周围反复徘徊,瞭望塔有一个哨兵和一挺重机枪。
石头房子的周围有五个看守,都是荷枪实弹。
但是秦牧总感觉危险他没有发现。
他问道:“你得到情报,这里有几个守卫”
伽蓝回答道:“我从每周往这个看守点送饭的人那里了解到,每周得往这里送七个人伙食”。
那就对了,七个人,但是他只看到了六个人。
说明有一个藏在暗处。
秦牧猜测那个人,应该是个狙击手。
只是这个狙击手会藏在哪里呢?
秦牧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换成是自己做这个狙击手会选择一个怎样的狙击位置。
这是个需要长时间潜伏的任务,而且狙击手是个门槛很高的兵种。
不可能是这个人轮流去狙击位置。
那么这个位置不仅需要视野好,而且在这个雨季里不能积水。
一个不知名的鸟忽然像是被惊到了一样,从一颗树冠上起飞,鸟类没有在晚上起飞的习惯。
除非那棵树上有什么东西。
秦牧听说库鲁族战士在战争中,会把自己绑在树上做狙击手,这样做是违反战争常识的,因为一旦被发现不能移动位置的狙击手就会变成活靶子。
但是有些狙击手为了狙杀雅苏台人的军官就是甘愿做这种活靶子,这是一种自杀式的打法,也是一种令人生畏的打法。
所以后来雅苏台正规军行中途中,遇到大树都会先扫射一遍,这就大大降低了行军速度。
秦牧猜测,有个狙击手此刻正潜伏在那颗树上。
第二百三十二章 弓猎
既然确定了狙击手的位置。
就得先解决掉这个狙击手。
秦牧从背包里取出一架复合弓开始不紧不慢的组装,这是李维走之前留给他的,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看来今晚他得来一场惊险刺激的弓猎了。
根据伽蓝的情报,在山包的另一侧的山腰上还有一座兵营,里头有一个营的正规武装,所以想要把妖僧从这个石头房子里营救出来必须做到悄无声息,莫说是惊动了对面那一个营的武装力量,一旦被发现了,瞭望塔的重机枪和大树上的狙击手都不好对付。
要做到悄无声息那就意味着不能开枪,其实配了消音桶的小口径手枪也可以,但是隆巴迪城里人买枪很容易,消音桶却买不到。
伽蓝目光聚焦在秦牧的手上,那是一双修长又灵活的手,腕绳,减震,脚架,平衡杆……各种零件在这两只手上快速组合,轻柔又精准,像是魔术师手。
对呀,昨晚她是感受这双魔术手的温柔和灵巧的。
咔啪一声脆响。
最有一个零件被装上。
复合弓武装完成,而秦牧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一变。
刚才还内敛儒雅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如今一架弓在手,瞬间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锐气逼人。
秦牧小声说道:“你原路返回,剩下的事,我自己解决”。
伽蓝点点头,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她如果去掺和,也是个累赘。
秦牧说完一个战术翻滚,沿着山腰,在狙击手的盲区里,迂回的接近那颗参天大树。
用山林中的树木和巨石做掩护,他一步步靠近。
近一些,再近一些,还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他匍匐在地上,观察着几个士兵的站位,他山猫一样悄无声息的靠近那颗有十几米高的大树。
他又看了一眼手机,卫星定位的到妖僧的位置并没有跟这里完全重合,显示还有一定的距离,有时候啊,这高科技也未必可信,即便是在信号完备的城市里导航,都有可能被导进死胡同里,在这片山林中,位置有些偏差也属于正常现象。
几个负责看守的士兵燃起了一堆篝火,正围在一起炙烤一块不知道什么野味,这个距离秦牧甚至可以嗅到烤肉的香气,趁着他们吃饭的空档开始爬树。
秦牧在西陆那几年,曾经交往过一个职业攀岩的女人,他俩次曾经一块徒手攀爬过了酋长岩,当然只是走的相对简单一些的金门线,那娘们最大的乐趣就是爬到半截,在狭窄的平台的休息时,跟秦牧歇斯底里的做一些原始运动,通常情况下都是女人在上头,练安全绳都不带,稍微一不小心俩人就有可能在近乎九十度的崖面上摔下去,那种感觉真的就是“向死而生”。
他像是一条贴在树上的变色龙,每当探照灯打过来的时候,他就在树干上一动不动,像是跟树干融为一体。他慢慢的往上爬,越往上爬树杆越细,他就爬的越慢,生怕引起树干的晃动被树上的狙击手给发现了。
爬到树的半截,再去俯瞰这个区域,能看位于山坡另一侧的兵营,那里灯火洞明,人头攒动,一旦这边发生异常情况,那军营里的兵力过来增援也就是三五分钟的事,秦牧再自大,也不会觉得自己有能力在这片山林中挑战一个营的兵力。
电影里的兰博行,他不行。人成熟标志就是清楚自己的力量边界,既不会妄自菲薄,也不能不自量力,“有志者事竟成”这种鸡汤有时候会害死人的。
所以这一次营救妖僧必须做到悄无声息。
秦牧摸了摸背的箭囊,里头一共有十支箭,在此之前,这张弓射杀过一头幼年野猪和两只野兔子,今晚这些箭簇就要饮人血了。
他又用手摸了一下腰上的复合弓。
微凉的触感让他感觉到一种呼应,长时间经历厮杀的人从是会产生一种错觉,有种的兵器就好像是活的一样,一旦能呼应上就能百发百中,这种感觉也解释不清,有点类似于打篮球时候的手感,手感来了,怎么投怎么有。
一阵过山风刮过,山顶上所有的树都开始左摇右摆,趁着这个机会,秦牧蹭蹭蹭往树顶爬。
树顶上的狙击手此时正在熟睡,因为是绑在树杈也不用担心掉下去,被摇晃的树冠弄醒之后,狙击手用瞄准镜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他看到下头几个人正在烤野味,心想:等他们烤熟了就用绳子让他们给送上来一些。
毕竟这是野味大部分都是他猎杀的。
战争已经结束了大半年,他这种狙击手在没有仗的时候就会通过猎杀野兽来保持枪法和警惕性。
可野兽终究是野兽,再凶恶也不能想雅苏台政府军那样用机关枪扫树冠,所以他的战场嗅觉不可避免的在退步。
狙击手感觉到身后的树枝晃动了几下。
也没多想,以为又是山风在作祟。
“噗”
这是狙击手在这个世上听到的最后的声响,一把匕首从他后背斜***来,刺穿了他的肺。
人被利器刺穿之后,因为肾上腺素和皮脂激素的大量分泌,会让身体差生一种应急反应,这时候大脑中的止疼系统被自动激活,来减低疼痛强度,减低疼痛带来的不愉快的的感觉和情绪体验,这在医学上叫做应激介导的镇痛。这是动物进化出来的生存优势,目的就是,不能让疼痛反应来干扰逃跑或战斗的行为能力。
一定时间过后才会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但是狙击手肺部已经击碎,也就没有声音和力气喊疼了。
他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树上。
血顺着树干慢慢往下流淌。
解决掉这个狙击手,秦牧长出了一口气。
趴在树冠上去用狙击镜观察二百米开外的瞭望塔,那是一款85式重机枪,12.7毫米的口径,射速每分钟上千发子弹,射程1600米。
一般装甲车和汽车,也扛不住12.7毫米子弹的密集射击,1分钟几条弹链下来,能把履带车达成筛子。
这可是个大杀器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 恐惧
暸望塔上的士兵一站就是一天。
又累又乏味。
偶尔他也会假装系鞋带,蹲下偷懒一会。
如往常一样,他再次蹲下,已经站了大半天,他索性坐在暸望塔的木板上。
天阴呼呼的又要细雨了,这个该死的雨季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他个子高大,即便坐着脖颈和透露也会漏出暸望塔的木质护栏。
他转圈活动者脖子,颈椎卡卡响。
休息够了他想站起来继续放哨,新来的小队长平克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被他发现偷懒说不定是要被臭骂的。
他用手撑着护栏想要起身。
可他再也起不来了,一直短箭射穿了他的脖子。
“敌袭”这是他脑海中最后闪过的念头。
用复合弓干掉了暸望塔上的重机枪手。
秦牧顺着树干滑下,狸猫一样几个纵跃来到了几个围着篝火吃烤肉的士兵附近。
一刀捅在一名士兵的腰眼上,拔出之后又抹掉一个的脖子。
一个偷袭干掉两个士兵。
马上就有两个士兵挥着用来切割烤肉的军刀,刺了过来。军刀很锋利,略带弯曲,一个捅向秦牧的胸口,一个捅向小腹。
这些士兵都是经历过战争的老兵,面对秦牧突如其来的袭击,没有浪费时间再去捡放在地上的枪,直接用手中的刀展开了反击,而且配合默契。
秦牧眼神一凛。
此时他处于一种最专注的战斗状态,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几天前被军刺捅穿而有些瘸的腿,现在已经没了痛感。
他敏捷的侧身一躲。
“叮”
躲过了刺向他小腹的那一刀的同时,手中匕首格挡住刺向他心脏的军刀。
顺势一番手腕。
刀光一闪而过,一只握刀的手直接被挑断。
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撤步下潜躲过一级侧踹,左蹬腿踢阴。
蛋碎的感觉让那个士兵直接翻了着白眼跳绳一样蹦哒了几下,一头栽进篝火里没了知觉。
撩阴腿是传统武术中最常见的腿法之一,狠辣异常。虽然这些都属于擂台上的禁招,实战中却很有效果。
然后就是传统武术的另一项阴招也是杀招,插眼睛。
这一招看似简单,其实并不好用。
因为人对眼睛的保护是本能反应,攻击对方的眼睛,往往对方都会提前护住双目。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叫尼亚的士兵抬手就护住了眼睛。
可秦牧这次招插眼睛用的不是手指而是匕首。
锋利的匕首穿透手掌而后钉进了那个士兵的头颅中。
从秦牧爬上树干掉那个狙击手。
到现在一口气秒掉四个士兵,中间加起来的时间也不过五分钟。
如果只算杀这四个士兵的时间也就一分钟。
而作为这个七人小队长的平克,这个眼神如饿狼的男人。
此刻完全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恐惧中。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无法面对的恐惧。
有人说克服恐惧的唯一方法就是面对它,但是真正的恐惧就像是深渊,凝视深渊是危险的。人类自毁的程序写在基因里,凝视深渊的时候总有跳下去的冲动。
平克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就是那个绰号“修罗”的男人。
三年前他远赴西陆采购军火,一个军火组织在他眼前被屠灭,后来知道是因为该组织的头目不讲规矩请人办事不付尾款,于是连本人带帮派被屠杀了干净。
记得那天,这个男人也是用的一把刀。
那天的刀光依旧是平克的梦魇。
那些断肢残躯依旧会在他的脑海中不经意间闪烁。
这几年他也经历了战争的洗礼。
也见过被机枪扫断的大腿,被地雷炸成筛子的战友。
这些已经不能让他恐惧,但是一想到那个那人他就害怕的睡不着觉。那种恐惧不是因为血腥,而是那个男人爆发出来的超出他认知的力量。
如今那张脸,那双冰冷的眸子,猛的出现他眼前。
平克就像是一下子陷入了一场噩梦中。
梦中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不会伪装,不会逞强,不会为了面子不顾一切。
梦中面对上不敢面对的恐惧。
第一时间就是逃跑,扭头就跑,没有一点犹豫。
于是当秦牧跟两个士兵搏杀的时候。
平克已经开始逃跑。
当秦牧干净利落的解决掉四个士兵。
他已经跑到了石头房子的拐角处。
而秦牧手中的刀,比他的脚步要快,齿轮一样纵向旋转的刀,划破三角地雨季的空气,带着风声,一下子***了平克的后胸膛。
热烈像是情人的拥抱。
平克感觉胸口一热,刀尖从他前胸穿了出来。
解脱了,终于从那恐惧中解脱了。
平克瘫软无力的倒在地上。
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按下了一个红色按钮。
警报声响彻整个山顶。
这是敌袭的警报。
秦牧暗道一声,不好。
山腰上那做兵营肯定要往上增援了。
三分钟,最多五分钟,就会有大量的士兵冲上来。
秦牧一秒也不能耽误。
他捡起一把枪,轰开了石头房子的门锁。
他闯进屋里。
抓住一个人影就往外走,屋里没有光线,把人拉出房子之后,他才察觉到不对。
他一把扯掉这个囚犯的头套。
这竟然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大夏女人。
妖僧虽然长得妖艳,绝世容颜漂亮的一塌糊涂,但可是个秃头爷们呀!
怎么这里关的是个娘们!
这个女人一头碎短发,一身脏兮兮的牛仔服,应该是长时间不见阳光的缘故,皮肤很惨白。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是谁?”。
山下已经能听到嘈杂的声音,有士兵在往山上冲。
一辆山地摩托车突然从后山崎岖的山路上杀了上来。
一身专业户外摩托车服的女骑士,骑着山地摩托车英姿飒爽竣。
她喊了一句:“白鹿,上车!”尽管她带着头盔,但秦牧还是能听出来这是伽蓝的声音。
那个刚从牢房里被他救出来的大夏女孩,一个箭步越上摩托车后座,不等秦牧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摩托车已经扬长而去。
最终,秦牧一个人,一把刀,一张弓。
山下浩浩荡荡的上来上百个武装到牙齿的百战老兵。
第二百三十四章 游轮
三天后。
南太平洋公海一艘有八层甲板的豪华邮轮上,正在举办一场豪华的婚礼,三角地地区热内部族族长家的儿子桑托大婚。
整座邮轮上上上下下有上千人来参加这场婚礼,嘉宾中来头最大的一批人聚集在游轮的第四层,这里也是婚礼的主会场,再过一个时辰新郎新娘就要在四层宴会厅的中央举行仪式。
一名雅苏台政府的官员正在台上做热情洋溢的发言,看来这不仅仅是一场婚礼,有可能还是一次外交宴会,雅苏台政府有意跟三角地地区库鲁族人达成和解,而首先要笼络的就是热内族的族长。
台子地下有一些热内部族的宗族长辈,有几个雅苏台政府的***代表,还有几个来自大夏的非官方商会领袖,雅苏台政府和三角地地区这次和解就是有大夏政府出面调解的,但是出于一些国际舆论的考虑,这些调解多数是以非官方的形式进行的。
三角地地区深受大夏文化的影响,各种正式宴会场合都很重视座位的排序,这也算是儒家文化圈的共同点,自上而下从庙堂到江湖再到乡野都讲究个长幼尊卑,稍微正式一点的场合都要强化这种阶层排序。儒家治国最核心的一个字就是“礼”,以礼仪框定和固化阶层,“礼”不乱天下就不会乱,所以生于东周乱世的孔圣人,最痛心疾首就是礼乐崩坏。
今天邮轮第四层宴会厅最靠近演讲台的位置就是最核心的位置,坐在这个桌子上的这些人,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库鲁族十个部族的族长来了四个,还有两位雅苏台的政府高层,剩下的几个就都是大夏的商界领袖了,虽说是商人但论起背景来都是那种手眼通天的人物,现如今不流行红顶商人的说法,可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张桌子往外往后扩散,有军人,有商人,还有一些随从人员。战争这种东西只有军火商喜闻乐见,真正的生意人还是希望有一个稳定的环境,一旦三角地地区的战争结束,这里的资源还是能吸引到一些顶级的投资客的,珠宝商,旅游开发公司,喜欢这里低廉人工成本的制造商,都会向这里聚集,但最大资本还是那些能源商人,三角地临海的南部海湾被勘探到了大量的海底石油,这才是大夏愿意出面调停这场战争的主要动力。
跟第四层宴会厅的宾客普遍年龄在五六十岁严肃沉默不同,第五,六层聚集是一些年轻男女,这些人多是一些大夏那些巨型公司的中层,雅苏台和三角地地区部族高层家的子孙,还有一些被请上传来活跃气氛的美女。
尽管大家名义上都是来参加婚礼的,但是各个阶层的人都有着不同的目的,第四层那些人谈的都是些军国大事,第五,六层的这些人都想趁机获取些第一手的消息,而这种消息往往就是商机。
当然也有一些青年男女单纯就是为了凑热闹,游轮上的艳遇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第六层的甲板上有五六个衣冠楚楚的青年男人正凑在一起,点评着五层和六层上的女人们,整座邮轮虽然有八层,但七八层是住宿的客房,四层是主宴会厅需要特殊的请柬才能进入,三层是四层那帮人住宿和休息的地方,一二层是游轮上的工作人员的住宿和后厨操作间不对外开放,所以真正热闹的地方就在五层和六层。
几个男人喝着酒抽着烟,以一种挑剔的眼神打量着甲板上盛装出席的女人们。女人们既然来到了这座游轮上,大部分也乐得享受男人们贪婪的眼光,甚至有一些本来就怀着吊个金龟婿的心思。露背的晚礼服,开叉到大腿根的旗袍,修身的职业装……各种服饰,如同秀场,放在轮船下面的世界里,每一位都是颜值很高主,可以想想她们每一位都不乏,追求者,备胎和舔狗。
“这才真他娘的叫海天盛筵,在国内玩的那都是些一帮整容脸外围女,还是国外受活呀,美滴
很。”一个带着浓重西北口音的中年男人感慨道,他是大夏西北某能源巨型企业的中层,这次陪同大领导来这里参加这场婚礼本来还是不愿意的,毕竟二婚新婚燕尔,正跟小娇妻如胶似漆呢,千里迢迢来这,多少有怨气。但是今天一登上游轮甲板,那股子怨气也就变成感恩的心了,连那个从小秘书变成小媳妇的娇妻给打视频电话都推脱信号不好,拒接了。
到处都是美女,今天他才算明白,什么叫美不胜收,什么叫乱花渐欲迷人眼。
忽然一个身着黑色旗袍的女人从宴会厅里走到了甲板上,那一刻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美丽,漂亮这些词汇用到这个女人身上都显得苍白,这是个绝代尤物。
显然她不是大夏人,栗色的头发,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丰盈的嘴唇,身材高挑又丰满,她有一种西陆女人的身材,库鲁族女人的五官,这一切套进一件大夏传统的旗袍里,有种说不清混搭美。
“这娘们带劲啊,弄一回少活十年都愿意。”一个家族是江南行省珠宝行业上市公司的富二代摸了摸鼻子说道。说话的时候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那个穿黑旗袍的女人,前几年的时候他还只喜欢那种清纯亦或是装纯的***,但是年龄增长风花雪月的事经历的越多,这种御姐美妇才成了心头好,虽说在江南省仗着不俗的家世和出众的皮囊他也没少祸害了良家。
可那些江南瘦马跟眼前这位根本没法比,他两颗眼珠子随着那弱柳扶风一样摇摆的腰肢左摇右晃,那娘们找了一处遮阳伞下的餐桌坐下,就在那静静的坐着看海,那道背影啊,把旗袍的韵味和性感展露的淋漓尽致,他问身边的几个人道:“有谁知道这娘们什么来头吗,有没有机会把她带到我七层的单间里。”
几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都说出门在外还是轻易不要招惹太漂亮的女人,谁也不知道这种女人背后的男人是个什么角色。
一直坐在他们几个不远处,一个脸上带着几道新鲜伤疤的男人,用餐刀解决掉一片牛排,擦着手说道“这娘们啊,叫伽蓝,是三角地热内部族族长的女儿,她爷们是个武装头目,这女人别看现在身材棒,脱了衣服更棒,声音也好听。”
第二百三十五章 有一腿
“瓜怂,说的就跟她跟你有一腿一样?”那个西北男人不无嘲讽的说道,他知道一些不靠谱的小混混喜欢吹嘘跟这个那个的女人有一腿,显然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青年显然也是这种人。
“还真让您说着了,就是有一腿。”平头丹凤眼的小青年招手让使者又给送来一杯酒,喝了一口感慨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因为这一腿,老子这几十公斤差点就埋在这里了”。
“哥们,牛皮这么吹就没意思了,你觉得我们能信吗”那个江南省的富二代也觉得这个一口龙城口音的男人说话不靠谱,龙城人天子脚下呆了几百年,各个说话都带着种皇亲国戚劲,听他们说话,十分得有九分的水分,这位富二代就曾接触一个龙城顽主,一块吃饭的额时候恨不得天底下就没他办不成的事,真要办事了,什么事都没办成过。
“怎么才能让你们信呢,我总不能现在过去扒了她的旗袍给你们哥几个表演个活春宫吧。”小青年又喝了一口酒,吊儿郎当的说道,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目光如炬,也不知道事怎么回事,尽管这家伙明显是在吹牛皮,但一对上他的眼神,几个人还真就有几分相信了他的胡言乱语。
“这么着吧,过几分钟会有舞会,只要你能去邀请她跳一支舞,我们就信了,我赌一万美金你邀请不动她”一个戴眼镜的消瘦中年说道,男人总是会为各种无聊的事情打赌。:
丹凤眼的小青年又要了一份牛排,点点头:“我这人虽然不喜欢赌博,但是稳赢的买卖不叫赌,你们几个要不要跟一手啊”。
这个在大夏国内都有些家底的青年男人纷纷口头下注,没人觉得这个连吃两份牛排的男人会请动那位绝世尤物跳舞,反正即便输了也无关痛痒,不过就是一万美金嘛。
“好啊,五万美金。”小青年点点头,继续吃牛排,看来他是真饿了,如果足够细心的话还能发现他身上有些水迹,像是刚从海里爬上船,没有冲澡只换了一身行头,他嚼着牛排含糊不清的说道“早认识你们就好了,跟你们打赌就能发家致富。”
几个青年男人相视一笑,戏台已经搭好了,就等着小丑出丑了。
几个男人继续把目光聚焦到那个据说叫伽蓝的女人身上,这背影啊,简直**,那纤细又笔挺的后背想必摸一下也一定很顺滑吧,肋骨下骤然束起小腰两手掐住该是什么滋味,最让青年男人挪不开眼睛的,那是那坐在椅子上的臀,丰腴,饱满,圆润,恰似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而这位已经不在几个男人视线范围内的小青年就是秦牧。
他手机响起,是大熊给他打来的电话。
大熊问道:“妖僧找到了吗”
秦牧那个小团队里,大熊和妖僧的关系有些特殊,俩人属于那种一见面必然要吵架,但是到了战场上又能互相为对方挡子弹的独特友谊。
秦牧说:“定位显示,他就在这艘船上”。
大熊说:“救他出来,我接应你”。
挂断电话,秦牧招手,又要了一份牛排,连职业素养很高的游轮侍者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没见过这样好吃不放筷的。
“听说了吗,前几天雅苏台政府军好像又袭击热内部族的军事营地了”戴眼镜的消瘦男人压低声音说道。
“还用听说吗,我从海边都能听到森林里,哒哒哒的枪响和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我听领导说啊,热内部族的一个整编营几乎被全歼了”那个西北口音很重的男人谈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反而说普通话。
“不是都和谈了吗,怎么突然又发动袭击了,咱们在国内觉得战争是个很遥远的事情,那天一听到枪响,我一晚上都没睡着觉。”那个江南省的富二代说道:“可别再打了,大家和和气气的做生意不好吗
“谁让他们在大夏的南疆呢,四分五裂的雅苏台才是个美好的雅苏台。”那个西北男人意味深长的说道:“也就是他们海域里发现油田气田了,否则就让他们打呗,打个一百年才好”。
瘦高个眼镜男笑眯眯说道:“谁让他们距离大夏太近,距离佛祖太远呢。”
“这些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情,战火只要别烧到咱们的头上,那就当免费的烟花秀看呗。”西北男人说道:“还是聊聊女人吧,这海上的日子还得待几天,晚上那随着海浪摇晃的床,不知道做那事是什么滋味”。
秦牧听着他们的聊天,轻轻摇头。
拿有什么雅苏台政府军来突袭啊,那是他跟一个营的热内部族武装在那片山林里周旋了两天两夜,他先是用重机枪居高临下对从山下上来的热内部族战士完成了一波火力压制。又在山林里东躲西藏玩了大半天丛林狙杀,最终费尽心机布局,侥幸把那那百来号士兵引进了地雷阵里,那些像串联电路一样的地雷被他一次性引爆。
他的躯干伤又受了几次重伤,全赖他丹田处那一团真气续命,才没有命丧当场。
今天他又循着卫星信号的指引爬到了这艘船上,妖僧肯定就在这里。
他一定要带他走。
他微微侧首,看了一眼伽蓝,这个娘们算计他可不轻快,不仅借他能力去就自己的人。
还用他断后,阻击追兵。
这份计划,怕是在那个破败神庙的**夜晚之前,就已经盘算好了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 朋友
游轮在海上往南开,海水的颜色从湛蓝变得有些暗黑。
这片海域风浪很小,很适合一群人搞海上派对。
总有人赞美海洋的瑰丽和壮观。
但见惯了海洋的人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
一样望去除了海还是海,除了天空还是天空。
偶尔的惊喜就是跃出水面的海豚,建起一蓬水花,引得甲板上的男女欢呼雀跃,拍照而后社交媒体一气呵成,纷纷感慨大自然的神奇和对人类破坏自然环境的忧虑。
然后一转头继续纸醉金迷。
伽蓝坐在一张遮阳伞下,要了一瓶威士忌,几个水果,一些香料,自己在调配一种果酒。
就在几天前她跟一个男人在雨中,共饮过这种酒。
这个男人现在死了,虽然不算是她亲手杀的,但是死在了她的谋划里。
她出生在三角地,从小就见惯了战争和生死。
但是对于这个男人的死她还是满心的不安和愧疚。
她的父亲下令封锁了那天山顶真是消息,对外只说那是一次雅苏台政府军的偷袭,毕竟出动了一百多号士兵却被一个男人全部干掉这事有些太过骇人听闻,丢人现眼。而且这种说话也能在接下来跟雅苏台人的谈判中占据一些主动。
虽然并没有发现秦牧的尸体,伽蓝一直认为他已经死在了那个山包上,那么多地雷一块爆炸,依照常理推断,秦牧绝没有生还的机会。
这也是伽蓝今天穿了一袭旗袍,并且特意选择了黑色的原因。
这是一种祭奠。
如今那个名叫拓跋白鹿的女孩安全了,她的家族在大夏具有的能量远远超出了热内部族和她本人的想象。
正是因为这份阴差阳错的不打不相识,拓跋采薇那位被大夏商界誉为西北病虎的男人。
一手推动了大夏能源资本入主三角地,也加大了大夏对于雅苏台三角地地区调停的力度。
虽然这些军国大事,政客,军人,商人们已经酝酿谈判了许久,但却是那个男人的出手,加快了这个进程,甚至有些一锤定音的效果。
如今的局面可谓皆大欢喜,三角地和雅苏台政府的这次和解中,热内部族将获得巨大利益,她和拓跋采薇的事情她父亲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拓跋家族也将在三角地的能源市场上形成垄断地位。
只是那个叫秦牧的男人,死的却好像一点意义都没有。
大夏有句话,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死亡都轻于鸿毛,就像往这沧海之中仍一粒石子,除了仍石子的那个人能看到那短暂的涟漪,对于,大海对于其他人来说,这都无关紧要。
而她就是仍石子的那个人。
伽蓝自认不是一个喜欢多愁善感的人,她跟秦牧之间也没有多少感情。
尽管有过一晌贪欢。
那不过就是酒精作用下,成年人之间的一次各取所需,各不亏欠。
他死不死的,她大可不必介怀。
可是为什么眼泪会顺着眼角流下来。
是海风迷了眼睛吗?
秦牧吃完第三块牛排,喝完杯中酒。
站起身来,拖着一条瘸腿。
在几个男人或是戏谑或是惊诧的目光中。
走向了伽蓝。
中途他从侍者的托盘中拿起一瓶红酒,奥比昂庄园的1855系列,价格不算昂贵,口感很醇厚。
他走过去的的时候,伽蓝手中自己调配的果酒已经喝光了,他像个殷勤又职业的使者一样,给伽蓝女士斟上酒。
伽蓝并没有扭头看为她斟酒的是谁。
她只是呆呆的看着远处海天交界的一线,小时候她总是好奇,那地平线海平线的后头又是什么地方,她向往着那种远方。
后来等她长大了,也去过很多地方之后,才知道,远方,除了远一无所有。
“海湾,蓝色的手掌,睡满了沉船和岛屿,一对对桅杆,在风上相爱,或者分开。风吹起你的头发,一张棕色的小网,撒满我的面颊,我一生也不想挣脱”斟酒完毕,秦牧随口念了一段海子的小诗《海上婚礼》然后大摇大摆的坐到了伽蓝的对面。
伽蓝身躯威震,满眼的不可思议退却之后,眼眶里都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她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牧穿了一身不怎么合体的西装,坐下的时候解开一粒纽扣,脸上带着一抹灿烂的笑,自问自答道:“我应该出现在哪里呢?某一处坟墓里吗?还是令尊的牢房里?”。
伽蓝也笑了笑,说道:“不管你信不信,见到你还活着,我很高兴”。
秦牧把一把手枪放到桌面上,又用一块餐布盖住,枪口冲着伽蓝的方向,笑着说:“而我现在很不高兴”。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伽蓝面对秦牧的枪口表现的很从容:“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你那个和尚朋友在哪里,我利用你救了我的朋友”。
秦牧挑了挑眉毛,说:“朋友?伽蓝小姐昨天晚上,你跟你的那位朋友在船舱里做的事情完全刷新了我对朋友这种关系的认识,激烈程度,花样繁复,体位变化,比咱们那天在那个破败的神庙还要令人赞叹,看的我呀,鼻血流了一地,你可以去你们船舱看看,还有我的血迹呢,拖地都拖不干净”。
伽蓝不禁脸色一红,然后反而释然了,问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秦牧说:“没怎么样,那娘们一身的男孩子气,凶恶的很,只是把她捆起来用皮带抽了一通罢了,说实话我一直认为你们的这种行为是一种资源浪费,巨大的浪费”。
音乐这时候响了起来。
秦牧站起身,微微弯腰,伸出右手:“shallwedance?”他邀请这个女人跳一支舞。
上一次是她主动邀请的,这一次他来。
他俩本来就是一支舞的交情,还过了,就该结束这段露水情缘了。
他这个人心胸谈不上开阔,被这个娘们差点害死在山林里,这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他到这艘游轮上来就为了做两件事,救人和杀人。
谭教授说的好“报复,是一种公益”。
第二百三十七章 拓跋山河
伽蓝把柔软的手掌搭在秦牧的手上。
她感觉到秦牧的手掌有些凉。
这双曾经对她无限温柔的手,如今捏的她的手指生疼,在船头那几个男人诧异艳羡的目光里,秦牧手臂用力一拉,伽蓝踉跄的跌进了他的怀里。
秦牧的手揽在伽蓝纤细的腰肢上,两人面对面错着身为随着音乐的节拍,一个步点不差的跳起交谊舞。
方步,碎步,一步各种舞步之间来回切换,来到甲板边上,秦牧猛地用肩膀一撞,直接顶在伽蓝饱满的上围上,伽蓝的胸口遭受重击,后背装在护栏上,这一下就让她疼的喘不过气来,秦牧脸上挂着温暖的笑,语气冰冷的说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又猛地一用力,把伽蓝重新拉回怀中,随着音乐的节奏彼此旋转,秦牧的手掌沿着伽蓝的颈椎一路滑落的尾骨上,期间在她的任何一处脊椎骨上发力,都能让个漂亮女人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伽蓝的手掌悄悄滑向自己的大腿根部,那是丝袜的尽头,那里藏了一把匕首,但秦牧却捏住她的手腕,把那柄匕首夺到自己手里,随手就把它扔进了大海里,他说道:“这个理由,明显不够”。一级凤眼拳,以极隐秘的角度打在了伽蓝平坦的小腹上。
伽蓝吃痛之下,身子就蹲了下来,秦牧站着,伽蓝蹲着,这种站位和姿势,很让人产生旖旎的联想。
秦牧冲船头那几个来自大夏的男人笑了笑。
弯腰拉住伽蓝的手腕,又让她站了起来,两人继续跳舞。
伽蓝忍着剧痛在秦牧的怀中跳舞,贴着秦牧的耳朵,说道:“你杀了我也没什么,但是船舱里那个女孩,你不要碰,她姓拓跋,她爹叫拓跋山河,相信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
秦牧揽着伽蓝的腰肢,在舞蹈中让她做了一个下腰的动作,重新把她拉回怀中之后,说道:“西北病虎嘛,好大的背景呢”。
伽蓝本以为秦牧听到这个名字怎么都会忌惮一些,她一个外国人都知道大夏四大家族意味着什么,秦牧能叫出西北病虎这个绰号,肯定也就知道拓跋家族的能量了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呢。
一曲终了,秦牧手上搭着外套,外套下头是一杆枪顶在伽蓝的小腰上,走到船头几个那女人傍边撂下一句:“哥几个准备现金还是手机转账啊,一个小时之后我来找你们”说完邪魅一笑,带着伽蓝就往三层的船舱走。
一男一女去船舱里一个小时,这种事情怎么能不让人想入非非,几个男人完全被惊掉了下巴,本来以为碰上个牛皮将原来是真牛掰。
伽蓝有些好奇的问道:“他们为什么要给你钱啊”
秦牧恶狠狠的回道:“老子把你卖给他们了,一万美金一次,这些人还都不嫌贵,你啊,还真是聚宝盆”
伽蓝听完不禁面色惨白,有些凄然的说道:“白鹿呢,你打算把她怎么样”。
秦牧耸耸肩:“跟你一样!”
伽蓝扭头看了一眼秦牧,他既然知道了拓跋白鹿的来头,怎么还敢这么肆无忌惮,难道他不相信,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解释来。
伽蓝皱了皱黛眉,说道:“我没有骗你,拓跋白鹿真的是拓跋山河的女儿,我也不瞒你说,今天这艘游轮上,最重要的事情根本不是我哥哥的婚礼,而是你们大夏的一些能源资本和雅苏台政府以及三角地的一些部族领袖达成战略协议,这件事就是拓跋山河一手推动的,契机她的女儿”。
秦牧冷哼一声,嘴角冷笑,说道:“我一个市井小民,不操心这些军国大事,我的那个和尚朋友呢,现在就在这条船上,我觉得令尊应该知道他在哪,不知道他女儿的性命和拓跋家女子的性命,加在一起够不够换我朋友安全的”。
秦牧把伽蓝推进电梯,用她手环样式的电梯卡刷了一个三层,这个手环就是游轮上的身份证,它决定了游客能去哪一层玩耍,就餐,睡觉。
游轮的第三层,有一个门派上写着“仓库重地,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床舱里,一个身着立领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密密麻麻几十块液晶屏幕前,这些屏幕上又轮番播放着整座游轮各个角落的监控镜头,厕所,船舱内,甲板上都是无死角覆盖。
南太平洋上气候温暖这个男人却裹着一件棉服,他一脸的病容,双眼无神,身如槁木。他就一动不动坐在那,两个昏黄的眼球在各个屏幕之间扫视,他全身上下都裹在一件军绿色的棉服里,除了脑袋只有一只手漏在外头,那是一双惨白的手,不见一丝血色,小拇指的指甲留的特别长,他叫拓跋山河,是这艘八层游轮的真正主人。
这个男人从小就是个病秧子,每天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算命的说他活不过十八岁,如今他四十八岁了,还是那样病怏怏的活着,那些为他算命的,治病的却已经死了个七七八八。
拓跋山河的背后站着一男一女,男的在阴暗的船舱里带着一副墨镜,他是个瞎子,一个双目失明的算命先生,拓跋山河是拓跋家族这一代的独苗,一生下来就请了好几个堪舆大师来给批流年,有的批过之后沉默不语,分文不取。有的说实话,就是活不过十八,只有这个不知道从哪来来瞎子,铁口直断拓跋山河有四轮的命数,但是前提得让他陪伴左右。当时拓跋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把瞎子留了下来,事实证明瞎子确实有些道行,只要他在拓跋山河的身边,拓跋山河无论生再大的病总能挺过来,一旦跟他离得远了,拓跋山河就会得些怪病。
瞎子的旁边是个有些粗壮的女人,她穿了一件很老气蓝缎戴斜扣袢的褂子,黑色老粗布的裤子,一双小脚上踩着绣花布鞋,她叫王秀兰很普通的名字,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西北的农妇,可就是这个女人,这些年一直护卫在拓跋山河的身边,前前后后让几十条西北悍匪折了性命。
瞎眼的算命先生手里就差个二胡,否则拉一曲二潭映月就能当街乞讨,他声音尖细说道:“秀兰,你给咱描述一下这个秦家小子的长相呗。”
王秀兰也没搭理他,这些年她都怀疑这个老瞎子会偷看她洗澡,可一个瞎子偷看人洗澡这种事说出去也没人信。
秦牧爬上这艘大船的第一天,拓跋山河就在这个船舱里发现了他,作为拓跋家族的掌门人,对于大夏一些顶尖豪门的人员构成,他是很有研究的,虽然秦牧在国外那几年的情况他不清楚,秦牧在大夏的做的事情,桩桩件件他都了如指掌,包括秦牧这一年多蛰伏在小县城莱安做的一些事情。
第二百三十八章 匹夫之勇
从秦牧第一天爬上这条船,坐在这间船舱的拓跋山河就发现了他,秦家和拓跋家没有什么渊源也没有什么纠葛,但拓跋山河有个预感,这大夏的四大家族不可能永远这么平衡下去,总有一天是要起冲突的,就像三国演义说的,天下大势,分久必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拓跋山河这些年对于其他三个家族的人都做了详尽的背调,尤其是那些出挑的年青人,家族和家族之间,拼财力,拼背景,拼时运,拼到最后,拼的就是个后继之人。
一代人的惊彩艳艳算不得什么,历史上二代而亡的朝代有的是。
这个叫秦牧的年青人起初是入不得拓跋山河法眼的,不过就是执拗于长辈之间那点恩怨,不愿跟家族和解的偏激少年罢了,这种人可以做的主人公,但终究成不了大事。但是随着秦牧在莱安跟地头蛇黄家的较量,然后又鬼使神差的跟天骄实业的纳兰桐花联系在一起,再看这个从国外回来就去小县城发展的小伙子,他会想这里头是不是有他看不透的深谋远虑。
拓跋山河以极快的速度浏览多快屏幕,传说战国名士苏秦有走马观碑的本事,骑马路过一块石碑,看一眼就能记下所有碑文。在记忆里这方面,拓跋山河自认这位曾佩六国相印的苏季子。而且他精通唇语,即便不通过那些隐藏的很好的窃,听装备,他也能大体知道这些人都在说什么。上船的人都是非富即贵,都会随身带些探测监控系统的仪器,所以打造这艘船,他花了大钱的。
船舱门口还有个手里拿着铁制酒壶的中年男人,他嘴唇和下颚上都是胡茬,牛仔裤黑短袖,依靠着门板站着,懒洋洋,醉醺醺,一双醉眼,时而迷离,时而亮的吓人,他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但拓跋家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酒鬼。
一个酒喝越多武力值越变态的酒鬼。
拓跋山河紧了紧棉服的领口,屏幕正定格在秦牧的画面上,他扫了眼船舱门口平淡问道:“能拦得住他吗?”
这艘船上除了这个船舱里,没有任何秘密,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常说,人都不会报恩,但都怕报仇,把柄这东西,手里攥着越多就越安全。
酒鬼有些木然,拓跋山河问完话好一会,他才说:“十五分钟”。
然后继续喝酒,他是真爱喝酒,不需要菜肴,就是干喝。
酒鬼虽然爱喝酒,也常喝醉,却从不说醉话。
他说十五分钟就是十五分钟。
瞎子好奇道:“是他能撑是十五分钟,还是你能拦十五分钟”。
酒鬼坦然道:“十五分钟,我死!”
这话若是让西北大地那些走江湖的好汉听到了,怕是要惊掉下巴,这拓跋家的酒鬼在那些煤厂,油站里,可没少让他们吃苦头,今天怎么碰上一个小伙子,会说这种丧气话。
拓跋山河无奈的摇摇头,匹夫之勇发挥到了极致也很可怕的,他真有些好奇,一个世家子弟怎么能够悍勇至此,他知道一些豪门公子哥喜欢拜师武学大家学习武艺,就连自家那个丫头从小就是不爱红妆爱武装,穷文富武古来如此。但这些人的武学成就也就是能在寻常百姓面前耀武扬威,真到了搏命局或者擂台上往往就是一通毫无章法的王八拳,但是这个秦家小子未免也太能打了,前几日山林里发生的事情,外人不知道他,却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一敌百啊,把一个营的武装力量杀了尸横遍野,简直匪夷所思,放在古代赵子龙七进七出也不过如此吧。
拓跋山河喃喃自语:“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是一片地雷场,整片树林子都被炸成了木屑。
瞎子神神叨叨的讲:“早就听说这小子命犯桃花七煞,这命啊,坎坷无比,又奇硬无比”。
在秦家大院里养花种草的杨风图就
曾说过,秦牧这小子命硬的极了,就是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
拓跋山河又问:“白鹿那边没事吧”。
这条船上没有秘密,他女儿跟伽蓝那点事他也知道。
王秀兰抿嘴一笑:“没事,就是男人抽了一顿屁股,婆姨啊,早晚都有这一天。白鹿这些年被惯坏了,有人收拾她一顿也未必就是坏事”。
拓跋山河有一对龙凤胎,这对龙凤胎一生下来就没了娘,这两孩子都是王秀兰看大的。
拓跋山河像是有些累了,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瞎子说他能活到四十八,再过几个月就是他四十八岁的寿辰了,有些事他得尽快做了,他轻声感慨道:“瞎子啊,你曾说,常想病时尘心便减,常想死时道念顿生,我病了四十多年,等死等了四十多年,怎么满心满脑的还都是功名利禄呢”。
瞎子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应。
农妇打扮的王秀兰说道:“俺最近听您的话在读《红楼梦》所说读几页就睡着,但终归是把书翻了一遍,里头那些小姐丫鬟的名字俺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有一首好《好了歌》俺是记下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你看就看神仙都忘不了这功名金银,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
说完用粗糙的手给拓跋山河捏捏肩膀。
拓跋山河轻笑道:“这首好了歌,可不是你这么解释的,哈哈哈。”笑完之后,却也从那种有些悲凉的气氛中挣脱出来了。
瞎子把手绕到背后,悄悄冲王秀兰竖了个大拇哥。
拓跋山河摸了摸日渐稀疏头发,站起身说道:“咱们去会一会秦家的这个后生。”
秦牧一路拿枪顶着伽蓝的后腰,其实用这一杆枪顶着并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下到三层刚走出没几步。
就看到迎面走来三个人,打头的是个瘦弱的中年人。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口味
病弱的男人开门开门见山,自报家门道:“拓跋山河”。
秦牧同样简短的自我介绍:“秦牧”。
酒鬼和王秀兰几乎是同时往前踏出半步,把自家主子护在身后。
这男人人醉心不醉,走路如稚子,应该修的是这年头很少有人练的醉拳,这门功夫在秦牧看来就是倒功和摇闪反击的结合。有人说拳王阿里的摇闪就很接近醉拳。
而这个女人挽起袖子,小拇指的外侧到手腕处,小臂的外侧都有一些粗砺的茧子,如果秦牧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常见打木人桩造成的,她站在那脚尖微微內收,这是“钳羊马”,以此推断这个女人是打咏春的,这个拳种本身就是女人开创的,起初也是渔民练的多,船上摇晃,咏春站得稳。
杨凤图曾经归纳过传统武术身法的一个特点,那就是:男人学女人,成人学小孩。
拓跋山河张开上双臂,从两个中心护卫的保护中走上了看来,他说道:“秦公子,咱们聊聊?”
秦牧回道:“那就聊聊”。
拓跋山河木然道:“我女儿是你打的”。
秦牧回道:“也是我救的”。
拓跋山河平淡道:“这是两件事”。
秦牧挑了挑眉毛:“您这是打算跟我算算这笔账吗”。
拓跋山河说道:“不用算,小女顽劣,长点教训没什么不好,但是女孩子家的身子让男人这么碰,说出去坏了名节”。
秦牧皱眉道:“名节?”
拓跋山河接下来一番言论,彻底超出了秦牧了认知,他说道:“名节!我们拓跋家对于女人的名节,看的很重要,根据目前的情况,秦少恐怕只有娶了小女才行了”。
秦牧哂笑道:“拓跋先生,我来这里可不是相亲的,而且如果按照您的说法,让这位伽蓝小姐娶了令爱才更合适!”
拓跋山河也为自己心血来潮的提议笑了笑,其实这个这个提议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他轻咳了几声,又说道:“我跟令尊有过几面之缘,一起钓过鱼,喝过酒,关系还不错,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子侄辈”。
秦牧被没有就坡下驴,认下这个叔叔来,他性格里终究是有棱有角的,做事没那么圆滑,他说道:“我跟他关系很差!”
拓跋山河淡然一笑,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红润,他轻咳了几下,说:“今天这艘船上谈的国家层面的大事,出了差子你们秦家怕是要吃板子的”。
秦牧冷声道:“这个人思想觉悟低,我朋友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事,今天他就在这艘船上,把这艘船翻烂了我都找到他,谁敢拦着我,我就弄死谁”。
拓跋山河摇摇头道:“年青人别太自大,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想弄死谁就能弄死谁。”他说话的声音逐渐加大,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你知不知道,这艘船我花了多少心血,明里暗里我又安排了多少火力点,又有多少高手乔装打扮混在了服务人员中,还有这船上的人非富即贵他们的安保团队又有多大的规模,你信口开河就说想弄死谁就弄死谁,真以为是秦冷娃的孙子,这世界上的人就都是蝼蚁了吗?”
这位西北病虎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威压,他略显佝偻的身躯猛然一直,昏黄有些木然的瞳孔里精光乍现,本是病弱的嗓音宛如虎啸。
病虎徐行,犹能威震山岳。
一直被秦牧用枪顶住腰眼的伽蓝完全被两个大夏男人之间的交谈给震撼到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些天跟她朝夕相处,看起来很好说话的秦牧竟然是大夏四大家族之一秦家的成员。
但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认为一个人秦家的第三代有资格跟拓跋山河针锋相对。
这个男人能量有多大,通过这艘船上的宴会规模就能看见一斑。
而当这个男人气场全开的时候,她本能的就底下了头。那种绝对的上位者,熏天的权势财富养出来的气场,她一个偏远森林部落领袖的女儿完全没有勇气去直面。
同时心里有些嘲笑秦牧的不自量力,他怎么敢跟拓跋家族的家主这般无理呢。
秦牧面对拓跋山河身上骤然凌厉起来的气势,呵呵一笑,一瞪狭长的丹凤眸子,眼神怼眼神,分毫不让。
他爷爷说过,若是碰上了街上耍青皮的小流氓有时候让几分退几步不丢人,因为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但是要是碰上了一个圈子里的人,那就一点委屈都不能受,否则在这个圈子里可就抬不起头来喽。
四大家族虽然离的远,但本质上就是一个圈子里人,这个圈子不大,还都互相侦查,屁大点事,没几天就能传个尽人皆知。
秦牧盯着拓跋山河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今天我要找不到我朋友,我就血洗了这条船,谁也别想拦住我,天王老子也不行”。
两个男人就这么僵持了差不多一分钟。
在场的其他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拓跋山河忽然一笑,说道:“我知道你那个朋友在哪,我帮你救他走,你帮我弄死几个人怎么样”。
秦牧也笑了笑:“成交”。
拓跋山河说道:“你们带伽蓝小姐去休息,我跟秦公子单独聊点事情”。
秦牧收起枪,把伽蓝交给拓跋山河手下的两个人。
然后他们两人来到那间满是电脑监控屏幕的船舱里。
秦牧也没想到拓跋山河会有这么一手。
电脑屏幕轮番播报着船上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任何犄角旮旯都不放过。
虽然现在还是大白天,有些监控画面已经少儿不宜。
衣冠楚楚的宾客几杯酒过后,已经开始放飞自我。
拓跋山河在一块电脑屏幕前用手画了几下。
在一个豪华船舱里,秦牧看到了妖僧的身影。
这个和尚此时一身红装,明眸皓齿,黛眉红唇。
秦牧看着不对头,有些迟疑的问道:“这是?”
拓跋山河点点头:“今天这场婚礼啊,新娘就是他”。
听到这话,秦牧一时间消化不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懵了好长一会,这热内部族家的少爷口味也忒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