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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当年王谢     我的绝色美女总裁txt下载     我的绝色美女总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章 帮忙

    秦牧躺在摇椅上看星星,扭头看向东南方位,时间再晚一些的话,这个季节是能看到天狼星的,他想抽根烟,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才想起来落在车上了。

    很有眼里价的秦松,赶忙取出一根香烟夹在秦牧的手指间,又弯腰为秦牧点上。

    秦牧吸了一口,感觉这烟没劲,看了眼烟头:“***啊,你们平时就抽这个吗?”

    秦松回想起年初的时候去莱安见秦牧,就因为扔了个烟头,被秦牧甩嘴巴子,打了一嘴血,他说道:“龙城这个地方就这样,什么东西都得往***上凑,这东西世面上不流通,整条买比论盒买要贵的多”。

    秦牧仔细咂摸了一口,笑道:“还真能抽出点权利的味道呢”。

    秦松左右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院,他来这里的机会不多,这里就是庞大的秦氏集团的中枢啊,从这里发出去的每一分文件乃至说出去每一句话,都能让秦氏上下,几家欢喜几家愁。

    他注意到一个茶室的窗户上开着的,里头做了两个女人,一个他认识,秦家的三房太太柳影,她可是秦家小一辈小时候集体的yy对象呢,另一个他不认识,但是能坐在这个院子里,他也没敢多看。

    秦牧抽完一支烟,问道:“我跟你打听个人,孙修桐听说过吗?”

    秦松想了想:“听说过,还在一些场合碰到过,是个有些背景的大人物”。

    秦牧哦了一声又问:“他背后是谁啊?”

    秦松压低嗓音:“是崔老板”。

    秦牧脑海里过了几个龙城姓崔的人物,但是能把孙修桐推到现在的位置的,就那一位,他手指有韵律的在摇椅把手上敲打:“能联系上这位崔老板吗?我想跟他聊聊。”

    秦松挠了挠头皮:“叔这种大人物我是联系不上的,不过霍东楼跟崔家有些来往,他应该有办法”。

    霍东楼目前还是秦氏集团旗下地产子公司的采购部一把手,不得不承认天行健地产有今日的成就,慕容秋荻母女居功至伟,正是在她俩带领下这家龙城的本地公司,把项目做到了全国,当然这家公司也被这对母女打造成了独立小王国,尤其是前几年,地产行业风头正盛,便是集团的人事任免到了天行健地产那里有时候都行不通,霍东楼能在铁板一块的地产公司高层,牢牢扎根,肯定是有些本事的,就是这位霍家在集团的内部的代言人,究竟会怎么站队心在还是个未知数。秦牧给霍东楼发了一条微信:“东楼叔,能否帮我约个人,姓崔。秦松说,你能牵上线”。

    秦牧这条信息发的并不强势,也给霍东楼留了退路,让他跟秦松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他若方便出面,他就出面做一下,不方便那就不做,但不是直接拒绝,就彼此留了情面,将来还能共事。

    大家族大集团里头沟通之所以低效,就是因为要顾及的人和事太多,而这套低效的规则又不能打破,因为再低效的规则都比没有规则要好。

    此时的霍东楼正在自己家里,跟老婆孩子聚在一桌吃晚饭,这是他一周之中难得有时间回来一趟,他格外享受这份天伦之乐。

    看到这条信息,他眉头一皱,去阳台上给秦松打了一个电话,回到餐桌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带着围裙,素手做羹汤的陈瑾瑜,关心道:“怎么了,是又要出门吗?”

    霍东楼摇摇头:“不用,是秦牧让我帮他个小忙”。

    陈瑾瑜给他乘上饭,说:“既然是小忙,那就能帮就帮吧,看老爷子那态度,这秦家早晚还是秦牧的”。

    霍东楼无奈一笑:“老爷子多大岁数了呀,就算他有意把秦氏传给秦牧,就不怕集团四分五裂,到时候秦牧能控住场吗”。

    陈瑾瑜笑了笑,掰开女儿搂着她脖子嬉闹的手,说:“你就是做事,想的太多太远,现在就是你或者不帮,今后的事谁又说的准呢,萧纨你应该知道吧,出家了当了尼姑,批流年看风水现在很有名气,不少海城的大老板都千里迢迢找她做指点,我问过她秦牧的命格,反正她说是极好的”。

    秦牧先挥退了秦松,又在摇椅上躺了十分钟,等来了霍东楼的消息,说时间定在了明天下午五点,地点随秦牧安排。

    他嘴角一钩,笑的有些狡黠。妖僧曾经跟他说过一个理论,人们总是愿意帮助他曾经帮过的人,如果你想跟一个人结交,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让他想帮你一个小忙,帮着倒一杯水亦或是帮着拿一下快递,从这种小事开始,如果心理暗示运用得当,一步步的逼迫引诱,这个人最后能帮你杀人。

    第二天一早,简单吃过早饭。

    秦牧带着杜耀武和徐雨农在龙城瞎溜达,而韩冰却被柳影带着去购物了。

    对于这个三婶,秦牧是有些看不透的,最起码到目前为止这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对于他的付出还没有要求过回报,如果这些付出只是为了在他身上赌一个略显缥缈的未来,未免显得有些过分殷勤。

    下午四点,秦牧让杜耀武开车去接上了韩冰,这丫头作为事件的当事人,带在身边去谈事,讲道理的时候,会更有说服力。

    地点是秦松给推荐的一家淮阳菜馆,秦牧虽然在龙城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毕竟已经离开了几年,这些年里整个大夏都有日新月异的变化,龙城对于秦牧来说已经不算熟悉。

    崔家是从淮江行省起家,一路升迁到的来到龙城,秦松把地点选在这里,看来是下了一些功夫的。

    秦牧以前对秦松是有些偏见的,总觉得这个小时候就跟着秦弗狸的厮混的家伙仅仅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哪怕有些心眼也都是坏心眼,但是如今给他安排些事情,他还都做的很妥帖。

    接上韩冰的时候,发现她手里拎满了大包小包,扫一眼包装袋就知道里头都是些国际大牌。

    现在的她换了一身新衣服,那是一席白色的gi针织裙,脚踩一双细高跟,她就静静地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身边走过的那些穿着前卫的时尚男女,在这个时空镜头里都成了她的陪衬。

第二百七十一章 赝品

    到了那家门帘不大淮扬菜馆门口,霍东楼已经在门口候着,感觉几个月不见他又苍老了一些,只不过腰背依旧笔挺,见到秦牧他笑了笑,主动上前握手,看到车上下来的韩冰,他也是眼前一亮,然后又漏出一个古怪的笑脸。

    秦牧握了握霍东楼的手,又拍了拍他的手肘,又掏出一根烟递给他,把徐雨农介绍给他认识,然后问道:“客人到了吗?”

    霍东楼吸着烟,面色有些严肃的说:“来得是崔大器,崔老板的小儿子,一些事情,崔家都是由他出面来解决,这小子骄纵惯了,不是那种好打交道的主,您最好有个心里准备”。

    秦牧嗯了一声,踏步进门。

    进入餐厅包房,看外貌三十来岁的崔大器翘着二郎腿大模大样的抽雪茄,见有人进来主动起身,跟秦牧几个人打招呼,看来还是懂些礼数的。

    秦牧坐到他正对面,把半根烟按在烟灰缸里熄灭,拉着韩冰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她懵懂无知的并不清楚秦牧带她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清楚秦牧为了母女挑战的是个多大的人物。她瞪着那双虽是狐狸眼却还不惹红尘俗世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她不知道这种龙城隐藏在小胡同里的私房菜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装潢陈旧,并不像是什么高消费的菜馆。

    霍东楼挨着崔大器坐下,为这位崔家的少公子斟满茶水。今天他的位置很重要,不管是崔公子还是自家的秦牧都是那种外貌和气内心执拗的主,这个局今天若是伺候好了皆大欢喜,他算是帮着两个少年权贵牵线搭桥,若是出了岔子,那也挺麻烦,这两位他谁也得罪不起。

    徐雨农自然是坐在自己老板的身边,他打量了一下崔大器,这个人物他是有过耳闻的,是个嚣张跋扈的大纨绔,做事狠辣,不留余地,苍东省城就有几个被他整到家破人亡的地头蛇。

    “这淮阳菜虽然是鼎鼎大名,说实话我还真是第一次吃呢。今天事托崔少的福,我才有机会尝尝着国宴用菜”秦牧接过韩冰递过来的一杯茶,一团和气的自降身段找了个开场话题。

    “哈哈,秦少啊,怕是得让你失望了,这淮阳虽说是我的家乡菜,但口味太寡淡,我在龙城呆久了都是偶尔才吃一次,这个菜系能从八大菜系中脱颖而出做国宴,主要是因为它符合外交礼仪。”崔大器把手里的烟蒂掐灭,晃了晃脖子说道。

    “外交礼仪?这里头是什么门道呢,崔少不吝赐教才是”秦牧笑道,语气腔调比他人生中大部分时候都要热络,他骨子里是那种清高孤傲的人,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跟人虚与委蛇,但是为了他在乎的人,他也愿意表演一个向上的讨好者。

    崔大器又接过一根霍东楼递过来的香烟,点燃之后,也没着急往嘴里放,他是那种带着一些草莽江湖气的男人,这种气质在世家子弟的身上并不多见,或许他是在刻意的营造这么一种形象,霸道匪气,这虽然是负面形象,但这种凶名有时候也会为家族省却很多麻烦他笑道:“对,就是外交礼仪,尤其是针对西陆那些国家的外交礼仪,那帮老贵族,用餐讲究个嘴里不往外吐东西,当年就闹过一个笑话,一位女王来访问,吃饭的时候有一道松鼠鳜鱼,好家伙女王陛下吃到鱼刺也不往外吐,嚼碎了往下咽,这多难为老太太啊。”

    也不知道这是个段子,还是真实发生的外交事故,总之在场的人都是会心一笑,气氛一派祥和。

    等到酒菜上齐,秦牧主动举杯,说道:“这次冒昧的约崔少吃这顿便饭,除了想跟崔少交个朋友之外,还有点事得麻烦崔少斡旋一下”说罢,酒满心诚,一饮而尽。

    “我知道怎么回事,孙修桐这人啊,我了解,经常会做一些不着调的事,有时候还会扯着我父亲的大旗狐假虎威,其实我们家跟他不熟的,这事有点难办啊。”崔大器端着酒杯,面露难色。

    这个社会上,有些潜台词是通用的,说难办的事就是能办,但得给好处才能办。

    对于破财免灾这事秦牧是乐意花钱的,花钱能解决的问题比用暴力用武力去解决要省心省力的多,何乐而不为呢。

    秦牧点了手机屏幕几下,片刻之后,等在车上的杜耀武捧着一个长条木匣走了进来。

    秦牧打开木匣,从里头掏出一个卷轴,他走到崔大器的身边,让霍东楼握住卷轴的一断,拉开之后是一副书法。

    平日里也喜欢玩古玩的霍东楼,眼睛一缩,说道:“这是徐文长的《草书七言诗》?”

    秦牧点点头道:“这是我在西陆留学的时候,在一个小古董行里买来的,花了百十个,算是捡了个漏,但最近看的有些不对劲,听说崔少是这方面的行家,您给掌掌眼”

    崔大器站起身来,走到字前仔细端详,虽然是面色淡然,可秦牧能从他眼中看到贪婪的光。

    送礼也是门学问,跟打蛇要打七寸一样,这幅字现在估值在几百万左右,但拎着一箱子钱放到崔大器的面前,他可能看都不会看一眼。

    崔大器来回踱步,这幅字足有三米长,他沉吟道:“鸡鸣紫陌曙光寒,莺啭皇州春色阑。这几方印也没问题,这字亦行亦草,用笔纵肆。看看这提、按、顿、挫,盖世的才华,都在这看似轻描淡写的笔墨之间,纸张也对,是明代的用纸。徐文长,徐青藤,好字!怪不得齐白石先生感慨原为青藤门下走狗呢”

    秦牧笑问道:“您觉得这字是真迹吗”

    崔大器从文字间回过神来,笃定道“赝品”

    字迹,用印,纸张都是真的,但崔公子非说是赝品。

    秦牧摇摇头,做出惋惜状,叹气道:“既然是赝品,那就劳烦崔少帮我处理一下吧,虽然是伪作,但想来也有些价值,崔少在龙城人脉广,麻烦您给转转手”。

第二百七十二章 呼来喝去

    东西自然是真东西,不然秦牧也不会拿出来当见面礼,他对于自幼跟着老爷子在古董堆里熏出来的眼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既然崔大器说是赝品,那就是赝品。

    这里头的门道一两句话也讲不清,简单点说,就是崔大器很想要这幅《草书七言诗》,但又不愿意欠下这么大一份人情。

    秦牧心领神会,就把真东西当成赝品转手让个崔少爷,他若想做得更谨慎一些,大可以给秦牧个几十万,就说,帮秦牧把赝品出手了。

    到时候,秦牧肯定还会对他千恩万谢的,这就是名利场里的怪相,明明是占了便宜的人高高在上的端着,付出了大价钱的人偏偏得低三下四。

    在座的都是人精,这里头的门道,都能看透。

    只有韩冰傻丫头,当真以为她秦牧叔叔是买到了假古董。

    仰着小脑袋一脸关切看着秦牧的侧面,有些担心,甚至有些心疼。

    她曾经跟着她妈看过几集最新版的《神雕侠侣》

    徐飞燕在郭襄碰到杨过的一集,点评说这叫“一见杨过误终身”。

    当时她不懂,如今她好像懂了,却又不愿懂。

    崔大器勉为其难道:“那我就帮秦少把这幅字出手了吧,往后买字画古董还是得小心些,现在这造价技术很发达,很容易就被打眼!”

    秦牧也很上道,酒杯端的很低,跟崔大器碰了一下,说道:“哎呀,就是认识崔哥你晚了呀,在这古董圈里,我就是个生瓜蛋,但是人菜瘾大,还特别喜欢买,往后我再逛古玩行,一定得拉着您去给掌眼”。

    见秦牧这么识趣,崔大器也很高兴,这龙城啊,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尤其是顶层圈子里就那么一撮人,崔家虽然不像秦家那样是名满大夏的四大家族,但也并不惧怕秦家,他早早的就听说过,秦冷娃刚从国外回来的长孙是个锋芒毕露的主,秦东来那场大婚他虽然没有参与,却也有不少小伙伴去凑热闹了,都说这个叫秦牧的家伙武力值变态,一招就收拾了雅苏台的几位成名高手。

    崔大器本来以为秦牧是个刺头呢,所以也做好了针锋相对,撕破脸的准备,没想到秦牧把姿态摆的这么低,这样挺好,最起码秦牧的身份是有资格跟他做朋友的。

    崔大器客气道:“长眼谈不上,共同学习”。

    接下来的就是宾主尽欢的一场酒局了,蟹粉狮子头肥而不腻,大蒸干丝爽口开胃,从洪泽湖千里迢迢运来的大青虾做成白袍虾仁,刀工极佳的水晶肴肉……

    再配上茅子,华子。

    美食美酒名烟,大夏最顶级的享受也就如此。

    但从来欲壑难填,人对享受的贪婪从来都没有个尽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脸上有些红晕的崔大器,逐渐把目光就聚焦到了韩冰的身上,这小丫头虽说还有些纤细,但那种少女独有的青涩和清澈,足以让崔大器这种三十来岁的男人,把最肮脏的一面原形毕露。

    他指着韩冰问道:“这位小美女是秦少的女人吗,还没听你介绍呢”。

    秦牧见他已经有了醉态,看向韩冰的眼神有种不加掩饰的猥琐,心头有些厌恶,说道:“这是我的一个侄女,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崔大器笑着拍拍自己的大腿,调笑道:“来,过来做叔叔腿上,叔叔让你见见世面”。

    古人讲,观人于忽略,观人于酒后。

    久经可以麻痹一个人的大脑,让人放下理智,放飞自我。

    本来还有些世家公子风范的崔大器,如今几杯黄汤下肚,就成了一个***熏天的油腻中年。

    包厢里的气氛,正在以一种肉体可觉察的速度冷场。

    霍东楼站起身来,打圆场:“崔少,秦少今天就到这里吧,酒多伤身,咱们多聚少喝”。

    崔大器脸色一黑,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是你能说结束就结束的场合吗”。

    秦牧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霍东楼眼皮不禁跳了一下,吓得。

    秦牧发火的样子他没见过,但秦老动怒之前就是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崔大器此时依旧被酒色迷了心智。

    哪里还能注意到秦牧微弱的表情变化,即便注意到了,他也不在乎,别人怕秦家,他可不怕!

    他对着韩冰招招手,喝道:“过来”。

    韩冰虽然不谙世事,却也知道这个男人对他不怀好意,而且看今天这局势这家伙的来头还很大,大到在他眼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秦老师都要低头的地步。

    秦牧极力压制心头的怒火,用手轻轻拍了拍韩冰因为紧张而冰冷的手背,说道:“崔少,这是我的亲人,不是你能呼来喝去的女人”。

    霍东楼头一下就大了,今天在餐馆门口他见到秦牧领着韩冰就有点不好的预感,崔大器是个什么人物,作为常年在龙城打拼的霍东楼怎么可能不清楚,嚣张跋扈,色中急鬼,当时他还想提醒一下秦牧,转念一想又一位秦牧带的这个女孩本来就是为崔大器准备的,这种事不稀奇,霍东楼就亲眼见过把自己的媳妇往甲方怀里送的主,还有那种另辟蹊径让自己老娘跟老领导搞黄昏恋的奇葩,所以也就没再多嘴。

    他刚忙站起身来,把自己隔在秦牧和崔大器中间,说道:“崔少,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我送您回家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大器脸色一黑,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是你能说结束就结束的场合吗”。

    秦牧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霍东楼眼皮不禁跳了一下,吓得。

    秦牧发火的样子他没见过,但秦老动怒之前就是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崔大器此时依旧被酒色迷了心智。

    哪里还能注意到秦牧微弱的表情变化,即便注意到了,他也不在乎,别人怕秦家,他可不怕!

    他对着韩冰招招手,喝道:“过来”。

    韩冰虽然不谙世事,却也知道这个男人对他不怀好意,而且看今天这局势这家伙的来头还很大,大到在他眼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秦老师都要低头的地步。

    秦牧极力压制心头的怒火,用手轻轻拍了拍韩冰因为紧张而冰冷的手背,说道:“崔少,这是我的亲人,不是你能呼来喝去的女人”。

    崔大器抬手推了霍东楼的肩膀一下,他现在眼珠子都要长在韩冰的身上了,这下丫头越看越水灵,龙城也不乏美女,崔大器身边也不缺女人,可他现在就是一门心思的要把韩冰搞到手,他骂道:“滚开,你别送我回家,让这个小姑娘送我回家吧,明天我再给你们送回来”。

    秦牧眼神阴鸷,抬眼问道:“崔少是喝多了吗?”

    崔大器两只手把霍东楼扒拉了一个趔趄,大声道:“秦少,你身边这个小姑娘我很喜欢,送给我吧,赶明你去我家,我把我的姑娘们,都叫出来随你挑,你看上了谁就带走,朋友嘛,就是礼尚往来,你说行不行”。

    每个圈子有每个圈子的行为逻辑,眼前这种情况,还真这不能说就是崔大器在故意找茬,在她们这个圈子,女人或者漂亮女人都算不上什么稀缺资源,是可以拿来做礼物随便送人的,在古代官宦人家互相赠送歌姬丫鬟还能传为美谈。

    秦牧摇摇头笑了笑,他是在自嘲,有些圈子他终究是无法融入的,而且他决心永远不会去融入,笑过之后轻声道:“挑你妈行不行,她会不会愿意跟我走啊,虽说年纪大了些,但想来阿姨一定保养的很好吧,我就吃吃亏,给你当个便宜叔叔。”

    本来还想上前说和几句的霍东楼,一下子就颓了,耷拉着肩膀,坐到一边,好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秦大少。

    本来在极度恐惧中的韩冰却忍不住笑出声,胆小如她却突然有了一种蔑视一切的底细,她自幼没有父亲在身边陪伴,没感受那种男性力量带来的保护,今天面对上性格乖戾看起来大有来头的崔大器,她本能就觉得自己要被秦牧抛弃,但是秦牧却坚定的选择保护她,这种安全感,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崔大器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本来就红的红脸涨的更红,他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说什么?”

    “挑你妈。”秦牧语气淡然道:“我说挑你母亲,yourther,你亲娘,我要挑她晚上陪我,这回你听懂了没有啊。”

    霍东楼拿纸巾擦了擦脑门上汗,一阵苦笑,秦氏集团的这位大少爷,还真是个翻脸比翻书都快的主,就在刚刚还觥筹交错之间一口一个崔哥,态度之谄媚,他这种老油条都觉得汗颜,没想到脸一冷下来,说出来的话脏到他都不想听。

    崔大器瞪大眼珠,张着嘴,满脸的不敢置信,大概是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骂娘,他骂道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勇敢吗,你他娘的是想找死吗。”

    秦牧修长的手指,有韵律的敲击桌面,把凳子往后挪了挪,翘起二郎腿:“咱俩是有一个人在找死,可惜不是我。”

    崔大器怒极反笑,用手摸了摸后脑,道:“今天就让你死。”

    说完,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枪口朝向秦

    牧的脑袋。

    秦牧看都不看那黑洞洞的枪口,慢条斯理的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吊在嘴里,略显含糊的说道:“***啊,也没装个消音管,在这屋里开一枪,附近几条街上的人都能听到,按照龙城的警卫布局,五分钟不光巡捕司会来人,怕是驻军都会出动。天子脚下,持枪行凶,杀得还是秦家的长子长孙,崔少啊,你觉得令尊能保住你吗”

    霍东楼已经悄悄把窗台上一个细口花瓶握在手中,甭管崔家有多大的势力,这时候他都得站在秦牧这一头。

    因为是坐在秦牧的身边的缘故,哪怕是第一次面对枪口,韩冰倒是没有惊慌失措。

    紧张的对峙让崔大器逐渐清醒,握枪的手心渐渐有了汗水。

    可他现在骑虎难下,没个台阶总不好把掏出来的枪再收回去,他骂道:“qn,你算个什么东西,宰了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啊,你不过就是秦家的一个私生子。”

    秦牧笑了笑,对于私生子这个骂名他早就免疫了,他耸耸肩:“那你就开枪吧,***手枪,弹夹容量八发,考虑到你枪法应该一般,这个三个人,不知道子弹够不够用,还有我得提醒你,这枪有个缺陷,就是保险很简陋,极容易发生走火,所以你如果不敢开枪的话,就不要一直端着枪口对着人,我看你现在面色惨白,浑身哆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手心里全是汗了吧,是不是怂了呀”。

    崔大器完全搞不明白,秦牧面对枪口怎么还敢挑衅他,色厉内荏的骂道:“你特么说谁怂了,老子现在就崩了你,信不信”

    霍东楼在一边看着,汗水已经顺着鬓角流到了下巴,他对秦牧的胆色真是佩服,这种时候还能这般谈笑风生,他自认是做不到的。

    见秦牧不给崔大器台阶下,他圆场道“崔少,都是自家人,怎么好如此大动肝火,枪子可不长眼,闹出动静来咱们俩家都不好收场,说起来崔家和秦家也不算陌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不好因为咱们做小辈的喝点酒就伤了和气。”

    崔大器见有人给他台阶下,态度有些缓和,但还是自矜身份道:“伤不伤和气,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秦少显然是没把我们崔家放在眼里呢。”

    这时候秦牧如果说两句客套话,这场危机也就解除了,至于今后两位再怎么隔空斗法,那都是后话,最起码不会想今天这样陷入一种没有回旋余地的死局。

    可是当秦牧决定跟这位崔家少爷撕破脸的时候,就已经不在考虑什么退路了。

    他微微颔首,附和道:“确实没放在眼里”

    霍东楼心中一声哀鸣。

    秦牧终究还是把崔大器逼到了一个无法缓和的境地上。

    大家族之间最在乎的东西就是家族荣耀,这玩意就是大家族安身立命最大的本钱。

    现在崔家的脸面,秦牧不仅不给,他说的那些话你简直就是在崔家的里面上吐痰。

    唾面自干这种事,崔大器是做不出来的。

    他举枪就推开保险,仅存的一点理智然他把枪口稍微一歪,避开了秦牧却指向了韩冰。

    手指落到了扳机上。

    然后,他眼前一花。

    秦牧用一种猎豹一样的速度扑到了他的眼前,握枪的手一阵疼痛,转瞬之间***手枪已经到了秦牧的手中。

    然后他用一种,魔方高手玩魔方的手速,转眼之间,一把枪在他手里变成了零件。

    弹匣,撞针,弹簧,保险还有八发子弹……整整齐齐在桌面上摆了一排。

    秦牧拆一支枪,比寻常人打碎一枚鸡蛋还要快,他眉毛一挑:“崔少平时不怎么玩枪吧”。

    然后他又变魔术一样,把一堆零件拼成

    一支枪,子弹上膛,保险拉开,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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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朋友

    秦牧一枪在手,片刻之间,气质骤变。

    面对枪口的时候,他懒懒散散的像个老派的贵公子,如今枪口向人,他摇身一变成了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君。

    他淡然问道:“崔少,你猜我敢不敢开枪”。

    看到秦牧拆解组装枪支的速度,崔大器就知道这位秦家很少在龙城露面的第三代是个用枪的行家。

    面对秦牧的枪口,他做不到跟刚才秦牧表现的那般从容镇定。

    但多年来的嚣张跋扈让他也拉不下脸皮求饶,他大致重复了一遍秦牧刚才说过的话:“这里一声枪响,巡捕马上就能来,天子脚下,秦少敢给家里惹这么大的麻烦吗?”

    秦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会心一笑,说:“我看电影上,总有一种片段,正反派凑一块,反派掏出一把左轮手枪,里头就放一颗子弹,一转轮子,各自冲着脑门开枪,赌命!”

    又说:“我这个人最讨厌赌博,但是既然碰到崔少,那我就舍命赌一局”说着就把,弹夹里的子弹往下退,叮叮当当落到地板上七颗。

    重新把弹夹装回枪里,枪口冲着崔大器,说:“我先开枪就一枪,开完了,崔少再开枪打我,公平吧”。

    崔大器气急败坏,骂道:“你特么是不是傻,电影里是左轮手枪,这个弹夹枪,第一枪肯定就有子弹呀”。

    “噢”原来如此啊,秦牧假装恍然大悟的模样。

    韩冰眼睛里闪着星星,看着端着枪戏耍崔大器的秦牧,年纪轻轻的她有些事情还很懵懂,但是她会想,如果有天她要嫁人肯定要嫁给个秦牧这样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那种肉眼可见的帅气,但总有种让人心安的气度,他时而洒脱不羁时而深情似海,他好像能在谈笑中解决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困难,只要他愿意。

    秦牧突然面色一冷,身上杀气暴涨。

    “既然如此,那这颗子弹只能送给崔少了”他厉声说道,声音里的冷酷无情,让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开枪的决心。

    在这个世界上小一个人大到一个国家,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就跟外界鱼死网破,但得外界相信,他是有鱼死网破的决心的。

    这也是很多政客有时候愿意表演一种的疯疯癫癫的状态,因为这样的潜台词就是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秦牧释放出来的威压就是在告诉崔大器他敢开这一枪。

    而崔大器也不由自主的就信了。

    不仅他信了,就连霍东楼也信了,这个把他给愁坏了,虽说秦牧夺了崔大器的枪,他自己是安全了,但是他要是把崔家的小少爷给打死在这。

    那这篓子可就捅大了,枪上有崔大器的指纹,他们完全可以跟巡捕作证说,是崔大器拔枪,秦牧正当防卫夺枪,误杀了崔大器,再加上老爷子就疼这个孙子,他老人家一番运作,大概率秦牧还真能给保下来,大不了就再赶他出国呗。

    但是作为这场饭局的发起人,霍东楼不仅要面对崔家的怒火,就是在秦家这边也会留下个办事不力的印象。

    这些念头也就是转瞬之间事情,但现在又容不得他再三考虑了。

    他起身抱住秦牧的胳膊:“小牧,你可不能做傻事呀,听我一句话,龙城里打架,是不能见火器的,多少年的规矩了,破了规矩,秦家都要跟着倒霉”。

    秦牧好像却不打算给他这个面子,没见有什么动作只是手臂一震,就把霍东楼震到了一边。

    他盯着崔大器的眼睛,一步步走过去,冰冷的枪口定在这位龙城贵公子的脑门上,一字一顿的问:“我就想问问崔少,信不信我敢开一枪”。

    崔大器平日里也自认为是个胆大的人,玩女人敢玩自己老爹的情儿,玩刀赶拿活人

    练手,玩鸟敢玩保护动物鹰隼,玩车敢在龙城的主干道上狂飙。

    但现在。

    他不敢跟秦牧叫板,因为在秦牧的眼里,他微小的犹如一只蚂蚁。

    他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我,我信,别闹了,咱别闹了”。

    秦牧一声邪笑:“你信啊,你还真信对了”。

    手指头搭在板机上,一扣。

    吓得崔大器抱头尖叫,而霍东楼也绝望的闭上了眼。

    不知道是何种缘故,娇娇弱弱的韩冰反而瞪大眼睛在那看,眼睛一眨都不眨。

    “卡帕”

    没有火药爆炸的轰响,只有一声机械的脆响。

    秦牧见崔大器还在那抱着头顶蹲在地上尖叫,他屈膝蹲下,摸流浪狗一样摸了摸崔大器的头。

    “崔少啊,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这子弹啊,我其实都卸干净了,地上七颗,诺,你看我手里藏了一颗”秦牧和颜悦色的说道。

    崔大器保持着双手抱头姿势,在两个手臂之间缓缓抬头,眼睛里全是刻骨的仇恨。

    他从秦牧的手掌中拿起那枚子弹,直起身子,用一种带着颤音的强调说道:“秦少,今天这个玩笑,我记住了,记住了”。

    说完大跨步离开。

    秦牧看了眼留在桌上的那个画轴。

    斜瞥了霍东楼一眼:“东楼叔,这幅徐文长的字就送给你吧”。

    霍东楼如释重负的摊在座椅上,一杯接一杯的大口喝茶,他说道:“太贵重了,太贵重了,我可不能受,你拿回去给老爷子吧,他喜欢收藏古董,我就是个干工地的,是个粗人,古董这种玩意我也玩不明白”。

    经过了今天这事,他是打算好跟秦牧划清界限了,这爷们做事太不按规矩来了,跟着这个家伙,肯定不是大输就是大赢,但他已经是这个岁数了,没必要再去玩这么刺激的了。

    秦牧给他添上一杯茶,说道:“东楼叔今天这事啊,明天,不,今晚,整个秦家屯的人都会知道,咱俩一块把龙城大纨绔崔大器给踩了,这事吧多少带点传奇性,传播的很快,有心人一听,你可就成跟我一伙的了,你也知道我在秦家人缘不好,我把这幅字赠给你,就当是补偿了”。

    霍东楼端着秦牧给斟的那杯茶,端了很久:“我收了这幅画,往后在地产公司可就没朋友了”。

    秦牧拍了拍他的肩膀:“多新鲜,您不收,也没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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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父子

    霍东楼扭头看了秦牧一眼:“所以今天的饭局,我才是主菜”。

    秦牧也不否认:“您是今天的主角”。

    霍东楼叹了口气:“就是跟你一块吃了顿便饭,难道很多事我就解释不清了吗,你就这么有自信把我拖到跟你一条船上了”。

    秦牧笑笑道:“这个世界上所有事实本质上就是个共同想象而已,只要大家都相信咱俩是一条船的人,甭管您是怎么想的,那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qs

    徐雨农带着韩冰先回车里,这个小包厢里就剩下了这对带些表亲的叔侄。

    霍东楼靠着椅背,燃上一只眼,说道:“小牧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秦家这一代就四个,你,秦东来,秦弗里,再就是你三叔家的秦耀先,他岁数还小,你们的的事他还参与不了”喝口茶润润嗓子:“你的直接竞争对手呢,就是秦东来和秦弗里,你觉得你比较他们的优势是什么”。

    秦牧有些厚颜无耻的嘿嘿一笑:“我爷爷喜欢我呀”。

    霍东楼点点头:“这点确实不假,但是说句不恭敬的,老爷子还能活几年啊”。

    这一天,当着一桌子的残羹剩饭,秦牧和霍东楼聊了很久,从现在开始,霍东楼就成了秦牧打进天行健地产内部的一刻钉子。

    这也标志着秦氏集团家族继承人的争夺战正式开始。

    回到秦家大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坐在车后排的韩冰已经睡着了。

    小姑娘今天逛了大半天的街,又在晚饭的时候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一坐上车就有了困意。

    硬撑到秦牧上车,才开始入睡,睡着之后不知不觉就依偎到了秦牧的怀里。

    她身着一袭纯白,在车内昏黄的光下里,已经能看到她脸上的润泽,虽然年纪还小,身材曲线已经发育完美,不是那种夸张的弧度,是一种柔和的充满青春气息的小魅惑。

    她在秦牧的怀里吐气如兰,纤细的小腰不堪一握,秦牧默念了多少遍非礼勿视,不知不知觉还是会把视线聚焦在她的躯体上。

    这样不可不行,这可差着辈分呢。

    或许是喝过酒又玩了枪的缘故,秦牧的心头升腾起一种难以自控的欲念。

    没等杜耀武把车开上秦家大院正门口的大桥,秦牧就叫停车,说要自己下车走走,让他们几个先回去休息。

    下车后,沿着路边上一道狭窄的阶梯,走到河边上。

    这个时间,河边上已经很安静了。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霸下河静静流淌,晚风一吹,波光粼粼,像是有人把揉碎银箔洒在了水中。

    秦牧就这么沿着河,漫无目的的走。从来都是物是人非,这里景致跟他多年前刚来龙城的时候一般无异,树还是那些树,参差错落的枫树,月光的照耀下一片火红。河还是那条河,缓缓潺潺的流,无风无浪。

    那时候,放了学,如果不是跟李从戎和于墨白去疯玩,就是跟萧暮雪在这河边静静的走。

    碰到的大人,熟悉一些都会拿他们两个开些关于青梅竹马的玩笑,那些玩笑听的他俩都很羞涩,却一有机会还是来这里散步,也不知道到底是喜欢这里的景色,还是喜欢听那些玩笑。

    现在再去回想那些日子,都飞扬着汽水泡沫一样的喜悦,那是甜的也是稍纵即逝的。

    走累了,就找一块大石头坐下。

    清风朗月秋水寒,静下下品品,风月无边。

    同一个明月照耀下的另一位龙城公子哥,就没他这种闲情雅致了。

    崔大器面目狰狞都开车来到龙城大学医附近的公寓楼里,这里是龙城假名媛的聚集地。

    这里盛

    产皮包经纪公司、传媒、和18线小明星,也是野摩和网红在这里等待一夜爆红的机会。

    不知名大学的校花校草校人、妖在这里争奇斗艳,白天这里安静的像是一片坟场,入夜之后就能看到各种牌照的豪车在这里出入。

    崔大器他爸就时常出现在那些进出的车辆里。

    外界都说大老板玩当红明星,但是到了他爸这个层次是绝对不会找明星的,明星有自己的舆论窗口,跟她们撕破脸的代价太大了。

    不如找这种怀揣梦想,刚从大学毕业,在龙城立足困难,却又不愿回老家的年轻人。

    她们总嚷嚷着大城市容不下肉身,故乡容不下灵魂,现在好了,大城市的老男人能容下她们的肉身。

    崔大器轻车熟路的开进大门,过门口闸杆的时候还特意跟看大门的大爷闲聊了几句,他觉得如果有一天他打算在龙城的富豪圈子里搞点事情,这个大爷掌握的一些情况或许能帮到忙。这个乖戾是贵族,内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停车,熄火的功夫正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往外开,车上坐着的那个男人是个走到哪都一脸正气,哪怕是在家里的饭桌上也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若不是偶然有一次在这里偷偷瞧见,怕是他永远不会知道他这位慈父的真面目。

    他把头低到方向盘上,躲过那辆车灯前照灯光,万幸他今天这辆座驾不是他平时经常开回家的哪辆,否则,这种相逢得多尴尬。

    下车之后,看着那辆车远去的方向,一声冷哼。

    迈步就进了公寓楼。

    熟悉的25层,他按响了10号房间的门铃。

    开门是个看样子刚刚洗过澡的女孩子,她头发湿漉漉的,裹着浴巾。

    肌肤是一种国人少见的奶白,哪怕是什么妆都没画,她依然是个漂亮女孩。

    她叫丽娜,跟这栋楼上的大部分女孩一样,她取了个洋名字。

    也如这栋楼上大部分女孩一样,她过着不劳而获的生活。

    她周旋在两个男人中间,一个五十五岁,一个三十一岁,两个男人都是出手阔绰的老板。

    一个说过自己是做生意的,却从来不告诉她做什么生意,一个说自己老子是做什么生意,却也从来不提自家老子在哪做生意。

    但她也不问,问了又能怎样,在这栋楼里,男人话和女人叫,床声一样假。

    崔大器明知顾问:“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女孩面色如常:“洗澡呢,没听见”。

第二百七十六章 照片

    崔大器把手放在丽娜的玉颈上,他喜欢她天鹅一样的脖子,现在喜欢,床榻上更喜欢,他假装嗅了嗅鼻子:“怎么屋里有烟味啊”。

    丽娜勉强保持镇定:“今天净水器坏了,找师傅来修了一下,他抽的吧”。她自认为是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享受他们的供养,却让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她是一只金丝雀,笼中鸟,但是却有两个主人,这样能吃的更饱一些。

    崔大器温柔一笑,他就喜欢丽娜这种自作聪明极力掩饰的样子,他也不去戳穿她的谎言,胸中因为秦牧而升起暴戾之气化成一股欲望。

    他拦腰将丽娜抱起来,扯掉她的浴袍。

    丽娜娇嗔道:“你也不洗个澡”。

    崔大器笑骂道:“洗特么什么澡,你都不应该洗澡的”他说的还是真心话,他拼命的去感应他父亲在丽娜身上留下的体温。

    丽娜自然无法理解他的怪癖,他好像并不喜欢她干干净净的模样,就像她无法理解那个五十多岁男人喜欢把自己捆绑起来的怪癖一样。

    但是这些事也不需要理解,她只需要去迎合就够了。只要有足够的钱,她百无禁忌,今天一个晚上的收入,就能抵得上她那些同学们半年的收入。

    她心中不时盘算着两个男人带给她的受益,再过几天就能在龙城买个小房子了,再攒些家底就能开个小花店,她就不做这行了,找个老实男人嫁了,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她趴在二十五楼公寓,落地窗前的围栏上,假装享受着男人的征服,抬头看了眼一天,一轮月亮又大又圆。

    崔大器在这个档口给孙修桐去了一个电话,连打了三个那头才接通,

    “孙哥,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啊,是不是在忙什么事情啊,这大半夜的”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也是在忙活吧”

    “共同努力吧”

    “崔少,你给我打这个电话,不会就是为了跟我比耐力吧”

    “没事,就是跟你打听个人,姓秦,从莱安到龙城来找我,好像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姓秦,奥,我知道是谁了,谈不上什么过节,就是因为女人的事有点矛盾,我这不是回来修葺祖坟吗,顺便开了个火锅店,看上了一对母女花,真准备使些手段呢,就是姓秦的这小子给,怎么他是您的朋友吗?”

    “母女花呀,看来我今天见到是女儿喽,孙哥的眼光好真毒呢,这个姓秦的不仅不是我朋友,而且是我最大仇人,你想怎么整他就怎么整他,整死了都别怕,有什么事我给你摆平”

    “没问题啊,我肯定把他整个死去活来,崔少,他能去龙城找到你,是有什么背景吗”

    “没什么背景,就是个在龙城混不下去的小瘪三,我啊,最近被家里看的紧,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为人正直嗯嗯,两袖清风,有些事不方便做,你帮我收拾他,我不会忘了你的”

    “您就瞧好吧,保证收拾的他给您跪下叫祖宗,到时候这对母女花,咱俩平分,哈哈哈哈”

    莱安最豪华的酒店,总裁套房里。

    孙修桐搂着一个风尘女子,行那好事,跟崔大器打了一通电话,也没耽误他这头的巫山云雨,反而平添了几分情趣。

    崔家那帮人,最跟他投脾气的就是崔老板的这个小儿子崔大器,他们臭味相投,志趣相合,能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低级趣味里打滚,有人说,最好的人生,就是过上等人的生活,享下等人的欲望,孙修桐认为这话说得太对了。

    他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跟那名花大价钱请来女性技术工作者,做深度交流。

    他没注意到的是,他那个被扔到床铺上一个角落里的手机,被从床另一侧底下探出来的一

    只手,给拿走了。

    秦牧坐在霸下河畔吹着晚风,他看了眼杜白发来的消息,知道就在今晚崔大器已经展开了对他的报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这一点他跟崔大器有点像,没有隔夜仇,他看着远处的枫树林,回忆着少年时期的种种。

    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附近的某棵枫树的树根下,埋了一具小乌龟的尸体,那是于墨白儿时的宠物,他曾经跟它形影不离,就是去上学都要塞进书包里带着,有一天小乌龟突然就不动弹了,于墨白如丧考妣。

    最后在秦牧的主持,李从戎的见证下,于墨白用一种披麻戴孝的礼节把那只小乌龟葬在了霸下河畔的枫树底下,于墨白当时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嘴损的李从戎说亲爸爸死了也就这样了。如此想想,于墨白的外公外婆不让他跟着秦牧玩,倒也合情合理。其实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时至今日要是把这事再琢磨一下的话就明白了,那小乌龟可能没有死,只是冬眠了而已。

    就在秦牧为被活埋的小乌龟默哀的时候,手机里来了一条诈骗短信:帅哥您好,寂寞***,风韵动人,上门。服务,是否需要?

    秦牧看着手机,一阵愣神,这种短信跟电线杆上贴着那种重金求子的诈骗小广告有什么区别,他曾经一度因为这种手法太过拙劣而怀疑过这些诈骗犯的智商,后来是妖僧告诉了他这种诈骗手法的背后逻辑,他们就是通过这些低劣的信息把傻子筛选出来,然后专心去骗那些傻子,所以这种看似无用的诈骗手法,反而是一种很节约成本的高明手法,是早期的大数据和人物画像。而且这天诈骗短信还是有些针对性的,首先人家知道他是个***控,而且是个假文艺,所以不仅说自己是个***,用词带点半文不白的酸劲。

    秦牧坐在这里回忆少年时光,也激发了一些童心,决定跟这个诈骗犯耍耍,用一种憨厚的语气回道:你是谁啊,俺不认识你。

    对面很快就回复了信息:一回生二回熟,人不都是慢慢才能熟悉的。

    秦牧想熟你个腿,回复:那你给俺拍个照片吧,俺看看你长啥样,照片骗不了人。

第二百七十七章 诈骗

    隔了一段时间,就在秦牧以为对方识破了他在假装憨厚不跟他玩了的时候,手机里来了一条彩信,那是一章不露脸的身材照,也仅仅是不露脸,其他地方都漏了。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副***又兼具***风韵的酮体,也不知道这个诈骗团伙是在那搞到的照片,还真就像是抓住了秦牧的审美标准。

    增一分显肥,去一分还瘦。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其叶。蓁蓁,秦牧自认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可这张照片他还是多看了几眼,甚至下载下来收藏到了相册里。

    喜欢吗?

    很喜欢,还有其他照片吗?

    先生,我能先看看你吗,我都发了这么私密的东西,还不知道你的样子呢。

    “没问题!”发完信息,就把一张杜白的照片给发了过去,发完还追问了一句“帅不帅,我是俺们村最帅的小伙子了,十里八村的大姑娘都暗恋着我呢”

    先生真是骨骼惊奇,面貌不凡呢

    还有没有其他照片了,就这一张照片,会不会是用的别人的啊。

    先生,我这是小本买卖,但是诚信经营呢,你可以质疑我的技术,但你不能质疑我的信誉呢。

    俺不管,除非你按照俺要求的姿势拍张照片发来,否则俺是不会信任你的,俺听人说现在这个社会上坏人多,俺刚进城,龙城这种大城市更是什么骗子都有,俺还是得谨慎一些。

    行,你说什么姿势!

    倒立!

    你当我是练体操的吗?

    哈哈,这点本事都没有就别出来行骗了,也不陪你玩了,该回家喽。

    秦牧收起手机,在河畔散步了几分钟,他喜欢这么漫无目的闲逛,他始终认为现代人最大的无趣之一,就是把散步变成一种锻炼。

    叮手机短信又来了,秦牧打开一看,当时有些傻眼,这回来得还是一段几秒钟的小视频,一个面部经过马赛克处理的女人,给他表演了一个倒立,看的出来就是刚才照片里那个女人。看的是把手机放在一边,打开的自动拍摄功能,所以拍摄角度显得有些奇怪。

    秦牧又打了几个字。

    有种你在给我表演个跳绳!

    你等着。

    跳绳的小视频来了,秦牧摸着脑袋,有些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回信了吧!

    信了,开个价吧。

    快餐还是办月票。

    月票?怎么说的跟公交车一样。

    干我们这一行的可不就跟公交车一样吗,刷卡就能上,但是上去了就得到点才能下,否则我是不会给你开门的,虽然有时候绕点路,但是胜在物美价廉。

    好认知。

    人赚不到自己认知以外的钱啊

    我办年卡,多少钱。

    那我得算算,没提供过这种服务呢。

    你慢慢算,算好了给我个数。

    短信暂时告一段落,好像是手机一端的某人真的在做计算一样。

    秦牧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琢磨着这应该不是什么诈骗犯,这根本不符合妖僧那套节约时间成本的逻辑,诈骗犯不回无聊到按照他的要求去拍照片,拍视频,应该是某人该跟他搞恶作剧。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他所认识的女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但是根据他的经验和眼力来判断,都不是照片和视频中的这个娘们。

    他甚至连郭鹿萍和杨队长都幻想了一边,完全无法对号入座。

    既然想不出来是谁那就索性不想了,这些年经历的一些事情,让他拥有了一种超脱年龄的洒脱,这个世界上或许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钻牛角尖,反正恶作剧的始作

    俑者早晚是要自己跳出来的,否则这个游戏,恶搞和被恶搞的都没意思。

    晚风刮得大了一些,秦牧在风中像个小朋友一样张开手臂,嘴里模仿着飞机的轰鸣声跑了起来。

    跑了一阵子,他没头没尾的冲着天空了月亮鬼喊了一句:“我不在乎!”

    是的他什么都不在乎,崔大器是否会报复他不在乎,跟他争家产的弟弟妹妹他也不在乎,是谁在跟他搞恶作剧他更不在乎,吴暖暖要离开了他不在乎,只是这风有些大眼里吹进了沙。

    龙城的东郊也有一片别墅区,同样有山有水,不同于西郊这边只有秦家大院这一片别墅用地。

    那边地势开阔,规划了很多别墅小区,大都是些新盖没几年的房子,住的自然也是这个城市的新贵。

    房价也是那种寻常老百姓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高度,其中又以一个叫“三春暖”的别墅区价格最高。

    秦牧他三叔秦季彪就在这里有套三层小独栋。

    他是最早在秦家大院里搬出去的秦氏高层之一,因为在这片开发了一个旅游项目,他接着监督项目的由头,早早的就脱离的秦老爷子的视线。

    但是随着他手下产业在各地的扩张,他每年住在这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偌大的房子里除了一个做饭和打扫卫生的阿姨之外,就住了柳影和秦耀先两个人。

    秦耀先今年还在上初中,秦牧出走海外的那年他还小,这对堂兄弟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但是他上学的这几年还是听过关于秦牧的一些传说的,他的这位堂哥当年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学习好,能打架,他那两个兄弟如今也都是龙城的风云人物,李从戎是玄武军的校官是有实打实的军功的,于墨白是龙城一等一的大纨绔,学校里的小纨绔们都拿他当精神图腾,恨不得跟他立个雕像拜。虽然都说是学校是象牙塔,学生是温室里花朵,但是龙城的这些孩子可一个个都是消息灵通的主。

    他在学校里被家族安排刻意隐藏身份,他秦氏后人这事整个学校也就是那个脾气古怪的校长知道,但是每每听到一些秦牧哥们三人当年的一些故事,就跟读《三国演义》读到了刘关张的故事一样,热血澎湃,恨不得早生几年跟他们一块玩耍。

    所以在学校里他也会按照一些听来的故事刻意的去模仿一下秦牧的行径,比如有个故事说他堂哥上课爱睡觉,有一回物理老师在黑板上出了一道全班都不会解的难题,把他叫醒了去解,他睡眼惺忪的就在黑板上写出了答案。

    所以秦耀先学习格外的刻苦,每天晚上回来都是通宵达旦的学,但是在学校里却便显出一副不听课的做派,就是希望某天也能重复一下他堂哥的表现。

    只不过他学习这么刻苦,自然学习成绩也很好,课堂上老师们都不管他睡觉的事,他一直没得到这个机会。

    今年上初一的他,今晚刷了一套高考的理综试卷,做完之后,对一下答案,成绩还算理想。

    把错题整理了一下,伸个懒腰,准备出去找杯牛奶喝,却发现他妈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第二百七十八章 唯心

    秦牧回到家没多久,秋风就带来了一阵秋雨,听着雨打窗棂,他这一晚睡得格外安心,甭管他对这个家族有多大的怨念,可这里终究是自己家,也只有这里是自己家。

    这个秦家大院里地势最高小四合院,可以说是爷爷秦冷娃一生的缩影,整体仿西北官邸的格局象征着他浓厚的乡土情怀,院里的三棵大槐树是他的野心,藏书的无聊斋,放古董的两层地下室是他的情趣之所在,整体自然通风设计拒绝安装空调是他的固执,而秦牧的这间小房子虽然也是古香古色,但市面上最先进的电器设备这里头都有,不管秦牧回家不回家,这间房子每天都有人打理,这是他对秦牧的偏爱。

    这些天来秦牧得睡了个懒觉,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窗户上照了进来,一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睡眠充足之后,精神异常饱满,干净利落额起身穿衣服,打开窗户,呼吸一下秋雨过后的新鲜空气,心中的一点积郁之气,一扫而空。

    虽然这栋小院只有两层,但因为地势高,又加上秦家屯盖房子有个不能高于秦老宅院的潜规则,所以秦牧的卧室窗口视野极佳,极目远眺,霸下河尽收眼底。火红的枫叶和黄栌,金黄的银杏和无患子,若是打开后窗户,还能看到杨老爷子精心布局的一片花海,虽然已是深秋,依旧姹紫嫣红。

    下了楼,餐厅的桌子上有一张字条和一碗面,字条是韩冰留下的,大概是怕发消息的手机提示音会打扰的秦牧的睡眠,所以采用了这种略显复古的方式,她说跟柳影阿姨出去逛街了,而徐雨农则跟霍东楼去参加一场天行健地产公司的小型团建,霍东楼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既然下决心站在了秦牧这边,就开始让徐雨农去接触一些他培养起来的人了,这个分寸的就很好,虽然秦牧现在缺人手,但是他的地位太高,一些公司的中层并不方便亲自去见,有徐雨农代表他出面既不引人注目,还能让秦牧保持一定的神秘感,神秘感带来距离感,距离感产生权威性。

    秦牧大口大口把一碗面吃完,还是小时候的味道,记得秦牧刚被接进秦家屯的时候,是个敏感自卑又刻意自傲的孩子,跟任何人都摆一张臭脸,像个随时准备咬人的流浪狗,正是秦冷娃靠一碗碗亲手做得面,建立这对爷孙之间的感情。

    吃完之后,把碗刷干净,刷碗的时候才注意到他今天吃面的碗,是个大青花,这个碗可是有个小故事的,当年秦牧跟着老爷子给古董编码,编了几个月之后,觉得自个已经有了看古董的眼力,就悄悄学着老爷子去乡下收破烂,就是碰上了这碗,被人做局给打了眼,坑了他攒了几年的压岁钱,足足一万块。当时秦牧很不服气,嚷嚷着让秦老找人去收拾那几个给他做局的人,秦老当时只说了一句话,就把哭的眼泪鼻子一大把的小秦牧给晾在了一边,他说:“人上当,要么是因为贪,要么是因为蠢,早点让你认清这两样东西,花个万把块钱,挺值!”

    从这个小二层楼的后院小门往北走,就是那片风景极佳的花海,秦家的屯子小年轻拍婚纱照这里是必选的取景地,秦牧沿着蜿蜒曲折的花间小路往里走,还碰到了一直野鸡两只野兔子,小时候秦牧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大雪过后沿着雪地上的脚印进山找兔子窝,如今龙城下雪少了,野兔子也少了。再往上走几步,就看见了正趴在地上给一盆兰花换土的杨凤图,杨老爷子养花的手艺一点也不逊色他那一身杀人技,本世纪初,大夏曾经有过一阵兰花热,类似于西陆曾经有过的热炒郁金香,那是名副其实的击鼓传花游戏,一盘兰花当时炒到了上百万的高价,杨老当年培育出来的兰花,品相俱佳,那时候上门求,购的投机客络绎不绝。

    但是杨凤图养花,当然不是为了赚钱,钱在大夏棍棒第一人人的眼中没有什么意义,秦牧从小就跟着他学些老把式,但都是些基础的动作,远不像影视

    作品的里那么花里胡哨,就是站桩,冲拳,打坐。他小时也央求的杨老教他一些酷炫的动作,毕竟在泥土地上一趟一趟的冲拳,完全没有什么观赏性可言,人家那些练跆拳道动辄来个凌空三连踢,惹得女同学们捂着胸口尖叫,他要是在那一个马步扎半个时辰,对比之下,显得有些傻。杨老总说,功夫这玩意在精不在多,很多老前辈一辈子就练一招,出手就要人命,简单又实用,比那种蹦老高踢人的假把式有用多了。

    对于杨老说的这些,那时候的秦牧自然是不认可的,可爷爷虽然宠溺他,练武这事却不惯着他,就是要么就别练要么就跟着杨凤图练,小秦牧这觉得这俩老头固执不开化完全不懂得接受新鲜事物,直到去了西陆,真正见识了什么叫生死搏杀,才知道杨老教的这些把式是真本事,能保命也能杀人。如今传统没落,是多方面合力造成的,大夏自古就忌讳“侠以武乱禁”,民间传承又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再加上一些跳梁小丑打着传统武术的幌子骗吃骗喝骗名利,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这已经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能够改变的现状了。

    秦牧在老杨的身边站了好一会,直到挡住了龙城秋日少见的暖阳,他才把老花镜往鼻梁下一拨,抬头看了秦牧一眼,缓缓开口,直截了当说道:“你在修内家拳?”ap

    秦牧点点头,上次回来通过杨凤图给他递剪刀拿一下,他摸到了内家拳的门槛,在莱安下水救人让他跨进了那扇玄妙的山门,张楚峰给他的一些提点,让他看到了上山的台阶,但是他还想听听的杨凤图的观点,内家拳不仅在气力,还在心境,在意念,修拳也修心,走错了一步都有扰乱心神的风险,所以每一步都得走的脚踏实地才行。

    老杨两手撑着膝盖,站起身来,说道:“别听张楚峰的,他跟你说那些都要忘掉,内家拳有点像中医,讲究的是因人而异,对症下药,每个人的身体素质,精神状态,人生境遇都有不同,修拳的路也不同,同样是爬山有人可能要走大路,有人注定得走小路,还有人坐着索道就上去了,你现在看到山了,可是怎么爬,只能看你自己”。

    秦牧哭笑不得,这不就是典型的唯心主义吗,说道:“就没有什么明确的上山之路吗,要不您给我把把脉,看看适合个什么路子,本来我是来找您答疑解惑,结果听君一席话,胜读一席话,更加疑惑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血浓于水

    杨凤图眯着眼看了眼太阳,摆摆手,笑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知道你的秉性,做什么事都想有个目标,然后规划的路线,这也是你们这一代人受的教育,但这个世界不是这样的,这花草破土而出有什么目标?那大树参天而起又有什么目标?长河东流,山岳耸立哪有什么目标!往俗了说一个人成功,也多是无心插柳的结果,心怀执念凡事都要个地图才能安心行进的,多半是没有什么大成就的,你有你的计划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计划,弄不好还是相悖的。修拳做人都一样,有个大致的方向去努力就够了,计划的太精细了,没有意义”。

    这是一个老人,一辈子对武学对世界的感悟,秦牧虽然未必能全盘接受,但还是一字一句都会记牢。聊完了这些,杨凤图就没有在说话,他略显艰难的重新蹲下身子,继续打理他的花草,秦牧也没再打扰,穿过花海,继续往卧龙山上走。

    来到山脚下的一处凉亭里,正碰上了坐在凉亭里木质长凳上,眯着眼晒太阳的秦老,他越来越像个寻常老人了,那些附着在他身上诸如董事长,商界会长,知名企业家这些光环,正在逐渐隐没,只留下了一个风烛残年的来人,在阳光下等待着日头西落。

    察觉到了秦牧到来,秦老也没有睁开他那双日渐昏花的眼,叹了口气,慢悠悠的说道:“不用上去见张楚峰了,这个老倔驴又开始玩闭关修炼那一套了,谁也不见,我去了都不给开门,不就是打架打输了吗,又没人笑话他,跟个小孩子一样。更何况他跟老黄动手,从来都没赢过呀,以前输了跟个二皮脸一样找各种借口,这么老了老了,脸皮还越来越薄了。”

    秦牧会心一笑,说道:“我杨师傅也是,就不能让老张个一招半式的,好歹是几十年的老哥们,还真打算赢人家一辈子啊”。

    秦老爷子也跟着笑起来,堆起一脸褶子,戏谑道:“这俩货呀,讲起道理来都是上善若水,无欲无求那一套,一派云淡风轻的世外高人风范,可是一对上面,那好胜之心跟毛头小伙也没什么差别”。

    秦牧笑道:“有点心气好,人活着不就是一口气吗,有这么老对头,互相标着劲,精气神就足,这样长寿,你那也该找点上心的玩意,没事别老闭着眼晒太阳,要不你去看看广场舞,说不定还能整一处夕阳红呢”。

    秦老爷子睁开眼,举起拐杖作势就要打秦牧,骂道“小兔崽子,你当我跟你一样,满脑子就知道搞女人,整天不是跟人争风吃醋,就是在去争风吃醋的路上,我可听说了,你跟崔家小子较上劲了,又是因为女人吧,我孙子啊,真有出息!”

    若是秦家的其他人被老爷子这么数落,肯定已经汗流浃背,连连称是,痛心疾首的要痛改前非了。

    可秦牧依旧嬉皮笑脸:“爷爷,你这就不明白了,我找这么多女人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秦家家族兴旺,枝繁叶茂,您得体谅我这一片苦心啊”

    秦老还就吃这一套,被秦牧这幅无赖做派给逗得满眼都是笑意,他喜欢秦牧跟他这没大没小的劲,也只喜欢秦牧跟他这样。

    秦老看着南边的一整片别墅的秦家大院说道:“没事,这几年你就可劲折腾吧,我这把老骨头还在,一个崔家还不能把你怎么样,等你坐到了我这个位置上,有些事就不能这么随心所欲了,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一个家族,一个集团的意志,可能一句无心之言就能招惹起很大的风波。张楚峰跟我讲了一些你在莱安的事情,有些事我虽然不赞同,但你用你的方式去处理也不错,可如果仅仅是这样,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把家族和集团的命运交到你手里。”

    秦牧迟疑了一会说道:“爷爷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今天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秦老爷子拍了拍自己坐下的长凳,示意秦牧坐到他身边,他说道:“你问

    吧”。

    秦牧问道:“为什么一定是我呢?您真的没考虑过秦弗狸或者秦东来吗,还有我那两个叔叔”

    秦老慈爱的笑了笑,用干瘦的手拍了拍秦牧的肩膀:“是你,也只能是你,我有三个儿子,他们算是跟着我一块起家的,你奶奶走的早,我那时候一心就是拼事业,就忽略了对他们的教育,他们可能都能独当一面吧,但是都有无法弥补的短板,而坐在我这位置上就有很多人会拿着放大镜甚至显微镜研究,任何的短板都会变成要命的弱点,倒是你们这一代,东来也好,弗狸也好都受了很好的教育,比你们老子那一代要强,说实话你们三个都不错,如果咱们秦家这些人组成一个班级,而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的话,我会让东来做班里的班长,他能规规矩矩的帮着我管理班级,但正是这份规矩让他也定了型。而弗狸呢,就是那个学习委员,她人聪明又肯下功夫,她肯定学习很好,但她也只管自己学习好,不会管别人的。至于你啊,应该是体育委员兼校霸,调皮捣蛋,孔武有力,虽然有些不守规矩,但当班级手上威胁的时候,也会站出来保护班里的同学们,而且你思维活泼,还能做一个改革者,小牧啊,其实我对你有两个期望,一个是完成秦氏集团的改革,现在集团里有些人有些事我已经管不过来了,还有就是希望,如果家族有危险你能护着你的弟弟妹妹们,虽然他们不懂事,但血浓于水啊”

    秦牧坐在爷爷的身边,只有在这个老人跟前的时候,他才是个孩子,秋日温煦,秋风却还是有些凉意,他见老爷子穿的单薄,就脱下自己的外套给爷爷披上,他说道:”放心吧爷爷,不管将来会怎样,如果这个家族真的需要我做什么的话,我肯定尽力而为“

    老爷子打开他随身带着的收音机,跟着里头的伴奏,用手在腿上哼唱了一段秦腔:“声声儿王哭二弟关张。王家住山西省绿桑县,到后来迁移在中山。不得时王在天下转,贩卖草鞋度生涯·····“

    秦牧面无表情的看向远方,他知道这段秦腔的名字叫《托孤》。

第二百八十章 李老师

    中午秦牧下厨做了三菜一汤,都是些家常菜,但老爷子吃的很开心,这世上的感情真的很奇妙,秦冷娃天生一副冷脸,甭管跟什么人说话都自带一种阴阳怪气,唯独对秦牧那是一种溢于言表的宠溺。

    老爷子把私藏的好酒拿出来,爷孙俩喝了几盅,老爷子毕竟上了岁数,酒量大不如前,没喝多少,就靠着椅背昏昏欲睡,秦牧半哄半架的把爷爷送回卧室休息,然后又自斟自饮的一阵。

    下午时分,洗了个澡,换上一身运动装,把中学时候的自行车找出来,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俩滚轮一转好像又变成了那个追风少年,他一口气骑出了二十多公里,不知不觉就到了当年上学的中学门口,看来不仅是老马识途,老自行车也认路呢。

    时隔多年这所中学门口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龙城的学校很多都历史悠久,追溯起来都能算半个古董,所以这些年虽然城市扩张加速,到处都是拆迁盖大楼,但学校大部分还都保持的原来的模样,也正应该如此,一所学校的底蕴不仅是那些软硬件,应该还有那些参天古树和一岁一枯荣历经岁月的花草。

    学校是半封闭式的管理,外人是不让入校的,秦牧骑着单车绕着学校陈旧但干净的青砖碧瓦墙,转了一圈,找了个人少的地段,停好自行车,一个纵身翻墙而入,如当年一样。

    学校操场上,一帮孩子正在踢足球,他们奔跑着,追逐着,在秋日的夕阳下汗流浃背,秦牧坐在操场边上看他们踢球,发现一个边路带球的少年很有他当年的风采,仔细端详,辨认出来原来是三叔家的堂弟秦耀先,秦牧跟他不熟,但看他踢球干净利落的尽头还是有些喜欢的。

    场边的看台上还聚集了一些一看就不是什么乖学生的男女学生,男生虽然没有那种过分夸张的奇装异服或是杀马特发型,但大都吊着烟卷在那吞云吐雾,女孩子都是那种早熟的青春靓丽,虽然还是初中生,但都打扮的很社会,而且还都化妆,秦牧对他们这种学生却也没什么成见,毕竟也是这个岁数过来的人,能理解这种试图在青春期张扬个性的想法。

    但也能看的出来,秦耀先在他们这几个人中是有些地位,只要他一拿球,场边上这几个家伙都会鼓掌叫好,加油助威,谁要是断了秦耀先脚下的球,他们就会乱喊乱叫,若是对手有什么犯规动作,他们还会出言恐吓,一派义愤填膺。

    秦耀先凡事都拿堂哥秦牧做榜样,他听说秦牧上学的时候喜欢踢球,他就苦练足球,刻意的练习加上一点天赋,让他在附近一带的野球场上都小有名气,在这种中学级别的赛场上更是轻轻松松的大杀四方,只见他长途奔袭,连续的马赛回旋,油炸丸子,几乎一个人就把对面的防线个过了个干净,然后穿裆过掉门将,一路把球带进了对方球门里。

    不等不承认,如果单论踢球的话,秦耀先这个模仿者已经超越了同年龄情况下的秦牧,秦牧当年踢球也很生猛,但是技术没有秦耀先这么华丽,秦牧轻轻鼓掌,暗中为自己的堂弟喝彩,看台上那几个假扮成熟的小萝莉表现的就有些夸张了,手舞足蹈的尖叫,像是见了大明星的脑残粉。

    球赛结束后,那几个小屁孩,纷纷上前对秦耀先表示祝贺,虽然年纪还小,但面对诸多赞誉,他却表现的很平静,可能称的上喜怒不于形色,秦牧觉得在控制情绪这方面,十多岁的秦耀先比他老子秦季彪要强。

    秦耀先慢悠悠的喝着几个女孩递过来的各种饮用水,雨露均沾一样每瓶都喝上一小口,而这个妹子对于他这种脚踩几条船的做法,非但不生气,还都捂着胸口满眼的小星星。

    秦耀先一扭头,注意到操场的门口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姐姐正往这边走来,她穿的是那种淡蓝色的牛仔裤,把她的两条大长腿包裹的严严实实,女孩的胯骨很明显映衬a4腰不堪一

    握,都不用去看她的背面,都能想象到那饱满的水蜜桃有多肥硕,上身以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色卫衣,他看过一本汽车杂志,上头介绍过各种车辆的喷漆,说白色显大,他的视线随着那沉甸甸的监听木瓜上下游弋,这不是显大,这是真大。

    秦耀先给一个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心领神会,说道,走走走,咱们去开黑,你们也别再这里围着了,咱们耀哥喜欢的是李老师这种轻***,你们这种丫头片子,浑身跟搓衣板一样,耀先哥没兴致,等你们发育发育再来骚扰他吧。

    其实这个女孩子的身材也不像这个小兄弟说的这么没料,但是当她们看了眼从不远处走来的李老师,低头再审视一下自己的规模,还是甘拜下风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李老师名叫李硕,刚从清北毕业的实习老师,因为秦耀先的物理老师突发疾病,这个学期是她来代课,作为名校毕业生,对于秦耀先这种天才型的学生自然格外关注。

    她带着一阵香风走到秦耀先的身边,单手叉腰:“秦耀先,你又逃课来踢球,我跟你说过吧,不要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不把学习当回事,没有一定的题海战术,你的中考成绩肯定不会理想的”。

    秦耀先眯着眼嗅了嗅鼻子:“老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用的香水是迪奥·真我,这款香水用盐味烘花香,沙巴茉莉、奈若利橙花、晚香玉和来自格拉斯的依兰。再加上一点成熟的桃子味道,很适合你呢”。

    说完睁开眼睛,用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眼神,上下扫视了李老师一遍,最后直视她的眼睛。

    李老师虽然二十多岁了,但是感情方面还是一片空白。秦耀先虽然才十多岁,但是个子高挑,面容英俊。面对上他的眼神,李老师竟然有些羞涩和彷徨。

    声音有些微弱的说道:“我是跟你聊学习,不是跟你聊香水”。

    秦耀先勾起一个邪魅的笑脸:“那我们就聊学习,老师如果这次月考,我物理能拿满分的话,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还不好”。

    李硕面若桃花,说道:“什么条件”。

    秦耀先欺身靠近一些,在她已经红透的耳垂边上,不知说了些什么。

    李老师含羞带臊的一跺脚,走开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群架

    就在秦耀先带着一副邪魅狂狷的霸道总裁范,用略显轻佻的目光,目送李老师的迷人背影的时候。

    一个脑袋上缠着绷带的男生,带着十几号一看就是社会无业游民的家伙,朝这边走了过来。

    绷带上还带着血印的男生,远远的就跟一个下巴上有道刀疤,留着大背头的男人对秦耀先指指点点。

    面对这种场面,秦耀先却也不露怯,只是淡定的把脚上的足球鞋换成运动鞋。

    走近之后,绷带男一脸狞笑,说道:“秦耀先,你把我脑袋开瓢这笔账,咱们今天得好好算算了”。

    赵秦耀先轻轻一笑,紧了紧鞋带,站起身来,绷带男是同校初三的学生,算是这所学校里当之无愧的校霸,其实现在龙城的孩子都比较早熟,对于学校里的好勇斗狠也没什么兴趣,但总是不乏个例,就像这位被他开瓢的仁兄,就一直热衷于用暴力欺负同学,因为家里有些背景,虽然劣迹斑斑,但学校一直也没拿他怎么样,那天洗手间他碰到了秦耀先,给了秦少爷十块钱,让去买两盒中华,要是换成秦牧碰到这种事,大概会去给买上两盒中华牙膏,跟他逗弄一番,但秦耀先显然没有这种幽默感,直接按着这位仁兄的头就往洗手间的墙壁上咚咚撞,这秦家的孩子们,可能性格迥异,但骨子里的那股狠劲,都是一脉相承的。

    秦耀先冷眼看着绷带男,嘲笑道:“边宏伟,你一个数学考试常年得分个位数的主,能算明白什么呀!”

    头上还疼着的边宏伟知道秦耀先能打,所以这次专门去校外找来了一帮社会人士,说道:“我算你妈!秦耀先,从你一进这个中学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小子挺狂呀,你知不知道这所学校里谁是老大啊”

    秦耀先挑了挑眉毛,这是最近几次他见秦牧,新学来的动作,鼓掌道:“老大?真厉害!边宏伟什么年代了,在这玩古惑仔那一套,你家没通网吗,还在看那些盗版碟吗,醒醒吧,你现在这种做派真的很娄啊”。

    刀疤大背头说话了,阴恻恻的一笑:“小伙子说话很冲啊,哥哥很喜欢,等会,你要是想求饶,哥哥可以考虑用用你说话的地方”,说完,很潇洒的一挥手,身后的小弟,摩拳擦掌的就要上了。

    这时候,从操场的两道大门外,黑压压的往里头进人,都是些初中的男孩子,手里都拎着家伙,有拖把杆子,有板凳腿,有羽毛球拍,当然也不乏龙城男孩的传统家伙大板砖。乌泱泱一群人,目测有几十口子,他们走过来站在秦耀先的身后,也不说话,就是冷冷的盯着这帮校外青年。

    秦耀先把校服上衣缓缓的包裹到自己的左手臂上,这是他动手的习惯,这样即便对手拿着家伙,他也能用左臂招架,他缓缓说道:“在动手之前,我得跟你们声明一件事,我们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还都是未成年,你们呢,一帮社会人士,翻墙而入,扰乱校园秩序,我还可以找上几个女同学去巡捕那里报警,说你们试图猥亵她们,这样啊,今天就是我们把你们哥几个打死这里,你们都是死有余辜”。

    绷带男边宏伟显然是有些害怕了,他没想到秦耀先在初一男生中间竟然有这种号召力,色厉内荏道:“你们特么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叫边宏伟,老子在这所学校里混的时候,你们还穿开裆裤呢,你们竟然敢跟我作对,看我不弄死你们”。

    秦耀先点了点头,蓦然道:“别喊了,都知道你是谁,你这几年欺负了多少同学心里记不清了吧,今天就让你知道被欺负的滋味”。

    边宏伟虽然有些怂了,但刀疤脸却十分镇定,他在社会混了这么多年,打过的架比这帮学生考过的试都多,打群架不是比谁人多,而是比谁狠,比谁胆子大,看着这帮学生气势汹汹,只要把带头的这个给废了,其他人准就一哄而散。

    刀疤

    脸懂得道理,秦耀先也懂,他没有自大到带着一帮孩子就能硬碰硬的去干掉十几号职业混混,他身后的这帮弟兄只能打顺风仗,于是他抢先出手了,擒贼先擒王,只有先制服这个刀疤脸,他们才有机会赢。他突然看向刀疤脸一帮人的后方,说了一句:“谁报的警!”,一句话惹得刀疤脸出于本能就要扭头去看,秦耀先趁机左脚向前上步,稍向下俯身,右掌掌心朝前,用力向前向上撩击。这一下堪称毒辣,打中了刀疤脸不仅现在会丧失战斗力,有可能一年半载的在床榻上丧失战斗力,但刀疤脸毕竟是街面上打拼多年的老混混,身体比脑子的反应都快吞身、收腹闪躲开秦耀先这阴险一击,秦耀先一招不中顺势再以右腿向前猛力蹬,还是击裆,但此时已经丧失了偷袭的先机,刀疤脸轻松闪过。

    一场混战就此爆发,一开始学生们人多势众手里又有家伙,这种情况下占到了一些便宜,但是这帮混混可不是那种普通的精神小伙,一个个都有极强的抗击打能力,几个回合下来,虽然都有些挂彩,但也被激起了凶性,纷纷空手从学生们手里夺过了那些棍棒,开始展开反击。

    跟刀疤脸预想的一样,学生们被人数上完全占劣势的社会青年打的溃不成军。

    勉强还有几个学生跟在秦耀先的周围,做最后的抵抗,但是很快就被社会青年们给围了起来。

    刀疤脸问已经显露疲态的秦耀先:“还打吗?”

    秦耀先左臂招架了太多攻击此时已经抬不起来,他嘴角挂血迹,吐了口唾沫:“有种你弄死我”。

    刀疤脸笑了笑:“弄死你我可舍不得,不过到了哥哥的床上保管弄你个死去活来”。

    刀疤脸的小弟们一阵哄笑,对于自家大哥的独特口味他们早就心知肚明,虽然有时候有些恶心,但有时候又觉得挺好的,这样的大哥最起码不会跟他们抢妹子呀。

    秦耀先的父母,绝对是俊男靓女,如此优秀的基因,让他从小就长得风流个傥,这也难怪刀疤脸一眼就对他生了邪念。

第二百八十二章

    秦耀先虽然被这帮家伙围着,却异常的冷静:“咱们这样在学校的打群架,这里可是龙城的重点中学,你们最好尽快动手,否则等巡捕司的人来了,你们都得进去蹲几天”。

    刀疤脸用手往后捋了捋因为打架有些凌乱的大背头,嘿嘿一笑:“小弟弟啊,别拿巡捕吓唬哥哥,现在可是下班的时间呢,就学校附近的路啊,堵的比你的小雏菊都严实,巡捕叔叔腿着来,我有的是时间呢”。

    秦耀先借着谈话的功夫,恢复了一***力,跟几个嫡系的小伙伴悄然对视了一眼,然后怒吼一声就挥舞着手里的棍棒,往外冲。..

    他们恢复了这帮社会青年也恢复了体力,任由他们怎么凶悍还是被围在操场演讲台前的一个小半圆包围圈里。

    刀疤脸分外得意,越是难驯的烈马驯服之后,骑起来才越畅快。

    他用一根不知道从哪个学生手中夺过来的板凳腿,轻轻拍打着手掌,乖戾的说道:“今天啊,要么让我弄,要么让它弄,你选一个吧”。

    秦耀先骂道:“我弄你大爷”。他现在有些害怕了,他错误的估计了这帮职业混混的战斗力,更后悔的是他千方百计的把他爹安排的几个暗中保护他的保镖给赶走了,他现在只盼望着巡捕们能尽快赶来,他可不想跟这种变态发生点什么。

    刀疤脸猥琐道:“大爷我得先弄你”。

    就在刀疤脸以为胜券在握,有点猫捉老鼠一样的在这调戏以秦耀先为首的几个学生的时候。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演讲台上传来:“哥们,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现在走的话,我不跟你计较。”

    刀疤脸一抬头,那是个以他的审美来看,样貌平平的男子,唯独那一双丹凤眼漂亮的不像话。

    秦耀先也循着声音,转身昂头,先是一阵惊喜,然后又羞愧的底下头,他现在这种狼狈的样子,是最不希望让秦牧看到的。

    不等刀疤脸说话,身边的小弟就开腔了:“谁裤裆没把门,把你给漏出来了,你特么快点有多远滚多远,信不信连你一块收拾,听到没有,滚你……”

    秦牧没再给他继续叫骂的机会,从三米来高的演讲台上一跃而下,膝盖直接顶在了正在叫骂的这个哥们的面门上,和着鲜血的牙齿漫天飞。

    落地之后的秦牧,没再说话,狮入羊群一样,对十来个小混混开始了殴打。

    是的,就是殴打。

    秦耀先和他的小伙伴睁大眼睛,仔细观瞧。十多个人群殴一个人的桥段他们见过,但是这种一个人殴打一群人的场面,也就在影视剧中见过。

    秦牧的动作极为简洁,几乎就是刺拳和摆拳,小混混们的攻击他多数是闪躲,躲不过去就硬抗,但是他的拳头,全部能够命中对方的要害。

    好像是要给秦耀先演示什么一样,打了一圈,最后只有那个带头的刀疤脸还站着。

    他说道:“这打裆啊,动作要领就是上步要快,撩裆、蹬裆要有力,掌脚进攻要连续,绝对不能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但是你明显气力不够,很难快速连续的进攻,我建议你提膝顶击敌方裆部,同时用一手掐锁敌方的咽喉,就像这样”。

    说完一手锁喉,提膝顶裆,刀疤脸也想躲闪,但是就是被秦牧轻松给拿捏住了,当然秦牧这两下也没有下狠手,否则是容易出人命的。

    刀疤脸哭丧个脸说道:“兄弟,我今天认栽,你放过我,咱们交个朋友,在江湖上走,说不定哪天,谁能用到谁呢”。

    秦牧压根也不搭理,转身问道:“看明白了吗”。

    秦耀先低头不语,他感觉有些挫败,他一直刻意的模仿秦牧,但是真的面对秦牧的时候,他能感觉到那种巨大的差距。

    秦

    牧喝道:“抬起头来!”

    秦耀先仰起脖子,眼睛里像是噙了泪水。几个男生看不惯秦牧训斥秦耀先的样子,想要跟秦牧掰扯几句,秦牧一个眼神扫过,就把那些垃圾话给堵回到了他们的嗓子里。

    秦牧问:“怎么挨顿打就怂了,那往后就别打架,要打人,先挨打,到哪都是这个理”。他拍了拍秦耀先的肩膀说:“老秦家的种,能被打败,但不能被打怂”。

    秦耀先感受到秦牧的鼓励,这才有勇气直视秦牧如鹰一样锐利的眼神。

    他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没怂”。

    秦牧点点头:“好,那证明给我看!”

    秦耀先往前踏出一步,稍向下俯身,右掌掌心朝前,用力向前向上撩击,一下就打在刀疤脸的裆部。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通红而后又转紫,这还不算晚,秦耀先抱住他的头往下按,同时膝盖晚上顶,一下子直接顶断了刀疤脸的鼻梁。

    刀疤脸倒在地上,夹着腿,一脸血。

    秦牧耸耸肩:“你这招也挺好”。说完就转身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用鞋底狠狠踩了刀疤脸的手掌一下,爷爷说得对,血浓于淑,虽然他对于三叔秦季彪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当看到秦耀先这个堂弟有危险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一阵怒火中烧。

    秦耀先看着秦牧远去的身影,喉咙动了几下,最终也没说什么。

    他的同学们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社会青年,对于那种试图起身的,都毫不犹豫的上去一顿圈踢。

    秦耀先从裤兜里掏出一盒干瘪的烟,挨个给弟兄们分发,一帮刚刚经历了一番血战的孩子不管会不会吸,都是点燃吞云吐雾。

    “耀先哥,刚才那位是谁啊”说话的这位,一开始就在场边看秦耀先踢球,也是他看到边宏伟带着一帮校外青年进了学校之后,去喊得救兵。

    “我哥”秦耀先低声道。

    “咱哥够威猛的呀,打这帮孙子,比咱们打游戏都简单”

    “也不看看是谁哥”

    “能不能把大哥跟咱们介绍一下呀”

    秦耀先抽完最后一口烟:“今天甭管是谁问,老师也好,巡捕也罢,别牵扯上我哥,谁要是嘴上没把门的给我哥惹麻烦,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第二百八十三章 同学

    这一仗虽说是秦牧起到了一锤定音的作用,但毕竟打的是社会上的成年混混,能赢,这帮初中的半大小子就很有成就感,这种感觉跟平日里跟同龄的孩子们起了冲突是不一样的,于是在经过了老师和巡捕司的简单问询之后,当晚秦耀先大宴同学。

    找的秦耀先一个小弟家开的酒店,虽然也知道熟人未必会给什么真实惠,宰熟也是这个社会基本的营商环境,但秦耀先还是选择了这里,这就是生活环境不同造就的行为逻辑不同,有些圈子找熟人做事是为了省钱,到头来钱也省不了关系也搞恶劣了,有些圈子找熟人做事就是为了送钱,于是这个圈子会越来越紧密。

    这次宴请的不仅是最后跟他死战到底的那几个嫡系,就连只是来凑个人场,后来被刀疤脸一顿反击就崩溃的那些个同学,也请来了十来个带头的骨干成员,这个年头有人来跟站个人场已经是个很大的情分,秦耀先领这份情,也会还。

    这家三星级酒店最大的包厢里,二十人的大桌坐的满坑满谷,又有一些喜欢这种场合的小萝莉参与,最后服务员又多添了几把椅子才坐下,虽然都是十来岁的年纪,但是座次已经排的明明白白,互相恭维套关系这些孩子都有种让大人们看了心惊的少年老成。

    酒上的是茅子,成箱往里搬,香烟是华子,呛嗓子不呛嗓子都吸两口,菜单根本不用看,一页一页的往桌上摆,酒店的老板也不敢怠慢,现如今学生的消费能力比成年人高,学生兜里的钱那就是用来消费的,成年人兜里的钱是一家人捉襟见肘的生计,所以老板都是亲自上菜,秦耀先那位同学的母亲也就是这家酒店风韵妖娆的老板娘也热情的过来打招呼,最漂亮的服务员被安排进这个包厢斟酒。

    作为酒店的少爷,也是秦耀先的嫡系头马,坐在副主配位置上的杨乐,提起杯酒道:“各位安静一下,现在酒菜都上齐了,咱们今天的宴会正是开始,在次之前作为这家酒楼的东道主,我先提一杯敬秦哥,祝咱们的大哥鱼跃龙门,龙腾四海。也敬咱们弟兄们一生一世做兄弟,我干了”。秦耀先的真实身份,在学校里是被有意隐蔽的,但是即便以一种平民子弟的身份,他还是能收服像杨乐这样的富二代。

    随着杨乐一饮而尽,众人纷纷举杯起身,只有秦耀先还在那坐着,一帮小弟兄纷纷把目光投向他,他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其他人这才一饮而尽。

    世家子弟有个天然的优势,那就是稳得住,骤然加之的羞辱也好,处心积虑的恭维也罢,他们都不会丢掉分寸,于是这种人就很容易成为一群人中主角乃至领袖。

    酒宴随着酒水的一瓶瓶的开,逐渐开始热闹起来,秦耀先虽然谁来跟他喝酒他都是小抿一口,但也逐渐有些脸红,身边两位还穿着校服的女生小心翼翼,满眼崇拜的为他夹菜,其实这些女学生的家境都不错,在家里也都是衣来张手的小公主,但是到了秦耀先这里都成了乖巧的小猫咪。

    在她们的眼中秦耀先是个有些神秘气息的男生,他家世虽然比普通,但举手投足中总有种鹤立鸡群的贵气,他学习,体育或者打架样样精通,就是个全才,在这个学校里不仅女孩子都拿他当暗恋对象,男生们对他也是崇拜的紧,否则今天跟校外那帮混混打架,也不会有这么多男生来帮场子。

    秦耀先哪筷子敲了敲酒杯,众人安静下来,他平淡的说道:“明天让边宏伟来把这顿饭结账”。

    众人纷纷附和。

    “对对对,就该让这孙子来买单”

    “这个王八蛋,在咱们学校里嚣张了这么多年,看看今天过后,他还有什么威风”

    “明天还得再收拾他一顿”

    ……

    秦牧正色道:“边宏伟把这顿饭给结完帐,咱们就不要搭理他了,记住咱们跟他不一样,不是要混社会,咱们将来的路还长,不能有什么不良记录,你们认我做大哥就得听我的,如果谁只是想当个江湖客,我也不拦着,但是别跟着我玩,我志不在此”。

    中学情谊是一种很特殊的感情,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人,长大了大部分也会留在当地,所以相互帮衬起来也会更加方便,与之相比大学的同学情就有些松散了,毕竟来自于五湖四海,一毕业人就散了,距离上的限制总能冲淡情谊的。

    秦耀先这个夜晚在组建他的近卫军,秦牧则在通过那个万字符的聊天工具跟妖僧和杜白商量反击那位孙修桐老板。

    孙老板的手机肯定是有加密的,但是这种加密妖僧的网络手段面前就像个四面透风的篱笆墙,一脚就踹开了。

    手机里大量App信息被妖僧陆续翻出来,一些删除过的内容也被他恢复出来,这些内容不仅坐实了徐飞燕火锅店里那场顾客吃出避孕套的闹剧完全是孙修桐一手策划的,而目的呢就是把堂前燕火锅店给整垮,让徐飞燕的经济状况出问题,然后他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把徐飞燕母女收入囊中。

    除了这些之外,妖僧还找到了孙修通和崔家的一些利益往来的证据,甚至还捕捉到了一条国内通过港岛股市洗钱的渠道。

    有了这些东西不仅这个孙修桐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便是跟崔家起冲突,他们也得忌惮几分。

    秦牧给杜白发消息说:“先去跟孙修通谈一下,他如果还是不知好歹,咱们也在网络上反击他,但是仅限于孙修桐个人,不牵扯其他的”。

    杜白回了一句:“明白”。

    聊完这些。

    秦牧走路去萧白霜家里,萧暮雪离家出走,至今音讯全无,细说起来他是有一定责任的,而且小时候因为他跟萧暮雪的关系,秦牧是没少来萧家串门的,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导致他跟萧家生疏,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如今他对萧暮雪没了怨恨,还有一种愧疚,所以他这次回来理应来主动拜会一下萧家。

第二百八十四章 见血

    萧白霜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就留学归来的高材生,从里到外都是个很西式的人,他家算是这片别墅区里少有的西陆田园风装潢,他本人也毫不掩饰自己“黄皮白芯”的属性,他平日里喜欢喝咖啡,抽雪茄,看外文书籍,为此秦家的大院的好多老人都嘲笑他是个假洋鬼子。

    萧白霜也视那帮从西北窑洞里搬到龙城别墅里,还习惯蹲在地上吃面的秦家老人为土鳖。这片别墅区里,霍家还跟秦家沾亲带故,而萧家则是名副其实的外人,虽然萧白霜还住在这里,但是除了集团里的一些高层,他跟这里居住的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萧白霜见秦牧登门拜访,先是一愣,而后很开心的招呼他进屋,亲手为秦牧冲了一杯咖啡,然后跟秦牧坐在同一张沙发上闲聊,秦牧想跟他打听一些萧暮雪的消息,但是都被他岔开了话题,显然他应该是知道一些孙女的信息的,但是他并不愿意分享跟秦牧。

    这栋房子的装修跟秦牧的记忆中没有什么区别,充满了维多利亚风格元素,整体色调是黑、白、灰色,有种矫揉造作的豪华和大气。矫饰古典细部配合繁复线板及壁炉,搭配水晶灯饰、蕾丝窗纱、彩花壁纸、精致瓷器和细腻油画,小时候秦牧就觉得这房间里的装修不顺眼,透着一种假洋气,他在西陆呆了几年之后,现在看还是如此。

    秦牧拿出来他精心准备的一盒雪茄做今天登门拜访的礼物,萧白霜自然也是识货的,接过来一看说道:“这是蒙特克里斯托至尊雪茄,1935年的限量款,这玩意可不好买,小牧你也是有心了,咱们国内喜欢管这个雪茄叫大仲马,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牧看着常年西装三件套,永远一副老绅士派头的萧白霜说道:“大仲马的名着《基督山伯爵》,里头的主角埃蒙德找到宝藏的地方就是蒙特克里斯托岛,现在也叫基督山岛”。

    萧白霜显然是有考教秦牧的心思,又问道:“你知道,同样事烟草,为什么雪茄比香烟贵那么多吗”。

    秦牧看书向来很杂,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涉猎,而且他记忆力极好,随口回答道:“烟叶要求高,制作成本高,税率也高”。

    萧白霜笑着点点头表示赞许:“从小你就是秦家这帮小辈里最喜欢读书的,读书好,虽然现在不讲书中自有黄金屋那套了,但是多读写书总是比不读书的要强,就像你二叔还有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再有钱也表现的像个暴发户,我现在都有些后怕,如果小雪真的嫁到了他家,那可太可怕了”。

    秦牧知道自从萧暮雪和秦东来的婚事告吹之后,二叔家跟萧家闹得很不愉快,对于这件事他在里头的角色并不算的光彩,所以也不好发表什么见解。

    又聊了十多分钟闲话,秦牧就起身告辞了,萧白霜起身把他送到门外,秦牧转身要走的时候,萧白霜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萧家和秦家注定是要做亲家的”说完老绅士就转身回家了。

    秦牧往家走,一路上都在琢磨萧白霜的这句话,他跟二叔家已经闹掰了,联姻已经不可能,三叔家的秦耀先岁数也不合适,那联姻的话也只能是他了,莫非老绅士还打算把萧暮雪嫁给他,那秦牧倒是也能接受,毕竟那个酒后荒唐夜晚,床单上留下的落红,让他应该对萧暮雪承担一些责任,只不过这样的话可就把二叔一家得罪死了,这种正经百八的夺妻之恨,秦东来怕是要记恨他一辈子。他忽然又想起萧家还有一个小女儿叫萧纨,莫非萧白霜存了用女儿跟他联姻的心思,这种差着辈分的婚姻虽然不合礼数,但是顶级豪门之间的联姻考虑最多的还是家族利益,礼数是留给外人的。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春风满面的徐雨农,这位从苍东省城变卖家产来追随秦牧的野心家,终于找到了实现他野心的平台,虽然他近期接触的还只是一些秦氏集团的中层,但是通过他们,他大体也能估算出秦家这艘商界巨型航母的恐怖实力。

    秦牧明知故问的笑道:“看徐哥挺开心的样子呀,是在龙城有什么艳遇吗”。

    徐雨农给秦牧递了一根烟,点头道:“比艳遇可要诱人多了,我碰到的可是国内稳坐前三把交椅的商业帝国呀,这里头有财富,有纷争,有能量,有野心,这种感觉太好了,与人斗其乐无穷呀”

    秦牧接过烟却没有着急点燃,笑道:“你啊,天生就该在这种大组织里,跟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些在我看来心烦的要死的勾当,在你那是甘之如饴,要不这次你留在龙城吧,我们几个回莱安就行”

    徐雨农摇摇头,道:“这几天我接触了一些集团的中层,有那种学历高的知识型人才,也有人脉广的资源型人才,还有混不吝的江湖型人才,可不管是什么人吧,都是人精,这些家伙之所以那我当根葱,是知道我是代表谁去见他们,没有您我是跟他们玩不转的”。

    秦牧不理会秦雨农这段话里多少是实话几分是恭维,问道:“说说你对集团的看法吧”

    徐雨农把烟掐灭说道:“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但这种强大一半是归功于秦老爷子,一半是归功于时代,英雄和时代的相互成就,才有了今天大而不倒的秦氏集团,但是山头派系的分化太严重了,现在老爷子在大家勉强还能形成一股合力,一旦老爷子不在了怕是要四分五裂”。

    秦牧叹气道:“这或许就是大夏企业,乃至大夏王朝的宿命吧,自秦至清,到了第二代传承的时候总是要出问题的,解决不好就像秦隋二世而亡”。

    徐雨农自信道:“解决好的不也有吗,比如强汉盛唐,那可都是几百年的基业呢!”

    秦牧把那根烟点燃,沉默了一阵说:“今天晚上收拾一下,睡个好觉,明天咱们就回莱安吧,抢班夺权的事不着急,这种事说不定是要见血的,就跟大唐的玄武门一样,我不想老爷子看到这一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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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绝色美女总裁介绍:
五年前秦牧被人陷害放逐出国,阴差阳错地加入了一个神秘组织,几年的血雨腥风让他成长为西陆暗黑世界的王者人间修罗。一年前厌倦了无休止的杀戮,在各方势力的追杀下潜逃回国,开启了平静冗长又活色生香的都市生活.......我的绝色美女总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绝色美女总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绝色美女总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