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打造船队
轻微的噪音响起,锯末飞扬,大约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二十米长的大红松树已经锯开了,第一片木板出来了,紧跟着机器不停,平车带着大树快速的返回来,又锯第二下,同样的速度飞快,第二片大木板出来了。
柴林关了机器,就见余浩一只手托着下巴呢,听见柴林喊,说:“庄主,我太惊讶了,怕下巴掉了,不敢松手啊。”
柴林说:“松了吧,我把机器关了。”
余浩这才送开了下巴,纳头便拜道:“庄主怕是木匠的祖师爷鲁班重生了,不然又如何能有这般木工神器。”
柴林连忙把余浩扶起来,其实这是昨天柴林开神秘铜袋礼品开出来的,叫做全自动液压带锯机,能锯,能刨平。
柴林说:“赶紧起来,余师傅不着急,你再看看。”
柴林操作了一下机器,吊臂把余下的巨木吊了下来,仅仅留下一个木板在上面,机头那换了工具,呜呜的响着,平车固定着木板平推过去,不过五分钟就推了回来,二十米长的木板表面平整的打滑。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真乃旷世神机,庄主,四个护卫保护少了,最少要二十个才行,光这台机器,最少价值十万官贯。”余浩吃惊的说。
柴林说:“扯远了,余师傅,你就说说如果有这个机器为船坞锯板子,刨子板子,能节省多少人工?”
“这神器最少能顶一百名熟练工匠,有此神器造船,刚才庄主说的福船我估计成本不超过两千两,如果再配备刚才在客厅展示的那些大锯、手锯等等,一千七八百两应该可以下来,当然,具体还得看采购木料的价格,如果木料价格低了那成本就更低了。”余浩说。
柴林道:“时不待我,明日你就列出所需木材的表格,我安排照单购买,明年先造十艘。”
余浩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造大船可不是做板凳,随便造几十个出来。不过柴庄主有柴力,有气魄,更有神器,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造十艘福船出来也没什么稀奇的。
余浩问:“庄主这是打算跑海商?”
“咱们沧州到东平府虽然也有运河,可是河道淤塞,早已经荒废了上百年了。陆运量少且慢,但是眼光放到大海上咱这交通就方便多了,扬帆出海,一路南下山东诸多沿海小港口就不说了,单说大港口,明州港、杭州港、福州港、泉州港、广州港,五一不是商贾云集之地。到时候咱们沧州的物产能卖出去,需要的东西能买进来,百姓们的生活水平马上就提高上去了。”柴林介绍。
“福船跑沿海再好不过了,载货量大,抗风浪能力强。”余浩道。
“当然,内贸只是小小的开始,等你们这些工匠积累一些经验,咱们造一百米多长的大船,三四层楼高,组成舰队下南阳、下西洋、下东洋、下北洋,四海之内皆是咱们的客商,互通有无交换物资。余师傅,这以后就要靠你了,希望有一天,大海上跑到处都是你督造的大船。到时候你也流芳百世了。”柴林高兴的说。
余浩只感觉到血在燃烧,浑身充满了力量和干劲,人活一世,草木一生总得做点事情出来。
余浩回到柴家庄的住处,媳妇说:“这么晚了才回来,我给你准备洗澡水去。”
“不忙,你先睡吧,我睡不着,还有事情要做。”余浩说着坐到桌案前,拿过算盘,找来纸笔,开始算开了,有几年没算福船木料了,算盘打的上下翻飞。
老余媳妇自己躲炕上去猫着了,奇怪道:“嘿,这老余今天吃错药了不成,平时都是猴急猴急的。”
“老余,老余,来嘛。快点来休息了啊。”媳妇喊道。
余浩根本就没听见,在纸上写着所需木料,红松、杉木、榆木、楠木、柏木、枣木、桐木。
大料、杂料分开来算,一艘六十二米的福船,用的木料虽然多,可是沧州本地榆木、桐木、柏木、枣木都有。
而且由于这些年经济急速滑坡,百姓困苦,榆木、桐木价格已经大大的降低了,大量采购直接从农村收购大树,那成本就更低了。现在需要外购就的就红松和杉木就行了,用量大,价格还能压低两成。
红松大料、杉木大料登州有好多,价格不贵,还能直接从海上运过来,运费也不贵,完美。配合那个专门对付大料的神器造起船来还不跟玩一样,招募百十个工匠,数百名学徒,一次开造十艘也不是问题的。
越想越有劲,余浩把相关事宜记录在本子上,明日就安排先行收购沧州本地的有的木料。
翌日清晨,天气晴空万里,白云朵朵,乡亲们用秸秆烧火做饭丝毫没有影响到空气的甜美。
柴家庄东村荒野里,六百乡兵分成十二都,每都五十人,当先打着一面大旗,上书沧州团练。
“一,二,三,四。”喊着整齐的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正在进行晨跑训练。
吃草的骡子看到了,停止吃草,心说,这些人真无聊,不知道休息跑啥跑。
柴林跑在队伍最后面,以防有人落伍,不过还好,这些精选出来的新兵身体素质没得说,跑步不再话下。
晨跑就是热热身,不过三公里而已,连装备都没背着。
回到操场,是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新兵们在校场练习俯卧撑、仰卧起坐,哑铃、杠铃、单杠等等项目,新兵们自己在那练习呢,没有人敢偷懒,家里还等着他们领毛驴回去呢,如果拿不到毛驴,被开革回去,估计要被人笑死了。
柴林正在练习杠铃,这个时候,王大毛来了,一身崭新的皮甲,袖子上还有个标记,传令。
“大人,柴营长让我通知你,说扈家庄商队到了,阮小七也到了,请大人去接待。”王大毛说。
柴林道:“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马上过去。”
扈家庄商队昨天到了一批,运走了十万块香皂。今天到的应该运输菜籽油的商队,林教头就跟着这个商队来的,豹子头来了。
第七十六章 新添三将
柴林安排众将,说:“二郎,随我去迎接一下三位新人。柴勇、万春、你二人负责骑兵礼仪,一会在营门口迎接。卞祥,今天上午的训练工作由你主持。”
“是。”众人应声道。
柴林、武松二人骑上大黑马回村,几里的路转眼就到。柴家庄外商队正在交接呢,柴家庄的掌柜和扈家庄的掌柜正在核对骡子运输来的菜油、白芷、白术、纯碱、香料、硫磺、硝石等物品。
骡子群站在路边休息吃草,按照规定,外来的大牲口不许进村,一律在村外搭建的马棚吃草喝水,这是为了防疫需求。
扈家庄、柴家庄那是一家人,到了这边自然是热情招待。柴安选了本族的一位长辈,柴林的堂叔,准备了一辆豪华马车,十名庄丁随从,跟随商队回去,向扈家庄提亲。这些事情不用柴林操心,单说柴林、武松来到柴家庄客房。
阮小七等十几个汉子刚落下脚住下,庄丁热情的安排了四个院子,又是准备吃的喝的,又是准备热水浴桶,又是换新衣服,弄的阮小七都不好意思了,这也太客气了吧。
林冲林教头则和徒弟冯杰一个房间,庄客准备了香汤沐浴更衣,这一路走来,风餐露宿,辛苦自是不必提了。
林冲看着这熟悉的院子,有些感慨,叹道:“当初自己在这里住了一晚上,大官人给我写了信,我拿了介绍信,雪夜上了梁山。”
这林冲生得身材瘦高,越一米九左右的身高,宽肩帮大骨骼,一手大手青筋明显,手上都是经年的老茧。脸上不用说了,豹头环眼,不怒而威,但是一双眼睛似有忧郁之色。
“哈哈哈,教头,我们又见面了。”柴林爽朗的笑着进来了。
林冲见是柴林,紧走两步,撩衣服拜道:“小人拜见大官人。”
柴林赶忙把林冲扶起来,说:“教头受苦了,当初是我考虑不周。此番回来教头如虎入深山,蛟龙入海,定能大展拳脚。”
“大官人对我如同再造,感恩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以后林冲的命就是大官人的了。”林冲道。
柴林说:“教头,我给你介绍,我身边这位就是名满山东的武松武二郎,步战功夫相当了得。”
林冲抱拳对武松见礼,道:“见过武松兄弟,兄弟这身材可真壮实。”
武松笑道:“早听过教头的大名,如雷贯耳,当真好一个豹子头。”
柴林说:“教头,来的时候,给你说过的事情,恐怕得委屈你两年了,以后你就是鲍冲鲍教头了。”
“天大的干系,我如何不晓得,自此之后但凡对外介绍,我就是鲍冲了。”林冲道。
柴林、武松、林冲又来隔壁,阮小七等一行人正换了新衣服闹着玩呢。
柴林笑道:“小七兄弟,如何,哥哥给你准备的这衣服怎么样,暖和嘛。”
阮小七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浑身不自在,笑道:“这恐怕是狗皮的棉袄吧,穿上之后怎么浑身燥热,一活动容易出汗。”
“这是武松兄弟打的狼皮,沧州北地,又靠海,比不得济州,三九天冻得上牙齿打下牙齿。穿暖和点好,以免上年纪了骨头疼。”柴林说。
武松见礼道:“见过小七兄弟,欢迎小七兄弟。在下武松。”
阮小七一看,柴林身边这两人真的龙虎之姿,武松是生面孔,旁边那教头仿佛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柴林给小七介绍说:“这位是鲍冲鲍教头,马上的英豪,一手枪法出神入化,十分了得。”
阮小七笑道:“一看就位猛人,鲍教头,以后多多关照。我来自济州石碣村,打渔的。”
柴林说:“小七一身水里的本领无人能敌,十分了得,以后大家相互关照。鲍冲、武松,你二人若是在水中与小七放对,恐怕是光喝水了。”
“众位随我来,这里还有一位身手了得的兄弟。”柴林带着众人来到另外一间客房,这里住着的是来自高唐叔叔家的柴强他们几十人。
那柴强属于高大胖型的身材,小伙子壮实的很。
“这位是柴强,柴家高唐的本家兄弟,力气很大,拳脚了得,从高唐带来了几十名好手。”柴林介绍说。
柴强连忙抱拳道:“见过哥哥,见过诸位教头。”
又是一翻介绍,柴强虽然力大,但是没有系统的练习过,很谦虚。
众人寒暄了一阵,柴林道:“走,咱们回营。我已经命厨房准备了接风宴席,咱们一起痛饮。”
阮小七说:“我还以为这就到了呢。”
“就在旁边大营,没几步路,咱们一行人走过去。”柴林指引一行人几十人出了客房,朝着团练大营走去,行不得数里就是一占地几十亩整整齐齐的一座大营,栅栏紧密,帐篷整齐,五色旌旗迎风招展,正中心一杆大旗,辕门口设有两座箭塔。
“好整齐的营盘。”林冲赞叹道。
阮小七左右看看,说:“这里没有湖,我这一身本领该如何发挥。”
“小七恐怕也做几个月的旱鸭子了,先从这营中打熬身体,练好基本功。咱们的船还没造好呢,这几日就去买木头。等到时候无边无际的大海有你发挥的时候。”柴林解释说。
阮小七说:“小七有耐性的,哥哥放心。”
正此时,巨大的牛皮战鼓咚咚的敲响,低沉的牛角号吹响。辕门卫兵打开辕门,一队骑兵冲了出来分列两边,当先两元战将,盔甲齐全。
“好威武的骑兵。”阮小七等渔村来的汉子纷纷赞叹。
林冲是行家,这队骑兵骑术娴熟,杀气腾腾,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二员战将,手持着长矛,腰间挂着马刀,背上背着弯弓,骑着神骏的战马,来到跟前,下了战马,道:“哥哥,我等前来欢迎新来的兄弟加入。”
柴林介绍说:“柴勇,万春,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鲍冲鲍教头,马上功夫枪法无敌。这位是阮小七兄弟,水里的豪杰,水性天生,无人能及。这位是高唐我叔叔处的本家兄弟,柴强。”
第七十七章 白虎帐小点兵
二人仔细打量这三人各有特色,鲍冲身材瘦高,豹头环眼,只是脸上难掩忧郁之色。阮小七中等身材,年纪尚轻,总是乐呵呵的。再看那柴强,圆头圆脑,膀大腰圆,孔武有力。
三人也在观察来将,尤其是教头出身的林冲,那眼睛毒的很,一眼就看出这二人装备精良,皮袄外面罩着牛皮甲,手中的矛头蓝幽幽的,一看就是精钢打造。
“这位是庞万春庞教头,弓箭独步天下,百步穿杨。这位是柴勇教头,熟练步兵操练,排兵布阵。”柴林也介绍了这二人。
林冲、阮小七、柴强等人非常敬佩,柴勇安排随行来高唐的几十人和石碣村的十几人安排进兵营,分发腰牌、皮甲等等。
柴林安排林冲、阮小七住了单独的帐篷。至于柴强,虽然是本家的兄弟,但是级别不够,暂时和带来的几十人,编为一都,柴强为都头。
阮小七将来要负责水军,自然不用为他准备马匹。
柴林带了林冲来到马厩,柴林道:“教头为马上将领,不可一日无马,这几个月来,我安排人手寻了好久才买了此马,不知道教头是否满意。”
这马单独在一个马厩,白马黑斑点,如同一只放大了的斑点犬。头大脖子长,胸宽腿粗,腰身异常的壮实,论块头能比蒙古马大出来一倍来,少说一千好几百斤。
林冲叹道:“哥哥有心了,我耐一落魄之人,不知道哥哥费心。”
“修要再提那事,来到此地教头就安心下来练兵,开始新的生活。你要是再说,我明天就去东京拿了那高俅的狗头。”柴林说。
“万万不可,日后不提了就是。这马生得好生威武雄壮,只是看起来有些凶啊。”林冲道。
“这马有个名字叫做花斑兽,性格暴烈,但是力气极大,冲劲极好,正适合教头这种擅长马战之人骑乘,我等马术不佳的人上去恐怕容易甩掉。”
柴林让人备马,林冲骑上了花斑兽,拿过丈八蛇矛枪,双腿一夹马腹,人马合一猛的就窜了出去,夯土的训练场上扬起了漫天的灰尘。
正在训练的骑兵都看呆了,怪不得庄主如此推崇林冲,真真是一员猛将。
林冲回来,翻身下马,抱拳道:“哥哥,此马乃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冲劲猛,力气大,临敌之时气场强大。”
柴林大喜,道:“骑兵训练我是外行,以后骑兵就交给你和万春兄弟了。”
“哥哥谦虚了,哥哥的骑兵我看过了,比东京城里的禁军只强不弱,看来哥哥也是下了苦功了。”林冲说。
林冲有长兵器,就是他那把丈八蛇矛枪。柴林一招手,从护卫亲兵那拿过来装备,给林冲介绍。
“咱们目前是乡兵,按规制不可着铁甲。但是皮甲防护力又太弱了,所以高级将领每人一件金丝软甲,这个教头穿在皮甲里面。”
林冲接过软甲,惊叹万分,道:“据说京城里的徐宁教头有一件金丝软甲,晚上睡觉都不踏实,当做传家宝。”林冲仔细的穿好了,又把皮甲套在外面。
柴林拿过横刀,说:“这是教头佩刀,雪花镔铁刀,吹毛利刃。刀身轻盈,刚性好,最适合马战。”
林冲出来一看,笑道:“想当年我为了买这样的一把刀,花费了三千贯,家底子掏空还借了钱,哥哥竟然舍得拿出来装备。”
“哈哈,教头说笑了。再好的刀留着也只能生锈,只有用到战场长才能发挥他的价值。教头来了就是顶梁柱,希望咱们沧州军早日成军,到时候又何惧奸臣?”
林冲抱拳道:“某定当尽全力,哥哥放心。”
当晚,白虎帐中设宴。
柴林居中,宴请众位将领。林冲、庞万春、武松、柴勇、柴猛、卞祥、阮小七、柴强齐聚一堂,其乐融融。
柴林说:“今晚宴请,一来是为了欢迎新来的三位好兄弟。二来也是咱们沧州团练正式成军了,平日里鸡鱼肉蛋都不稀奇了,今天来点儿新鲜的。”
柴林一招手,士兵上菜,每人的桌子上来了一大盘海鲜大杂烩。这盘子如同那锅盖大小,梭子蟹、皮皮虾、大虾、蛤蜊,鱿鱼圈、满满当当的。
阮小七笑道:“哥哥来,你这是做的什么,跟水泊里的鱼虾全都不一样,兄弟我一个都不认识,真是羞杀人了。”
柴勇笑道:“小七兄弟不用羞,这是海边常见的东西,等回头去了海边,住上一段时间全都认识了。”
柴林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此间距离海边近,海鲜营养丰富,价格又不贵,所以今日以海鲜设宴,招待众位兄弟,希望咱们兄弟同心,共同把军队练好。来,干了。”
说着众人端起酒碗,干了一碗酒。
众人吃着稀奇,海鲜的味道还是很鲜美的,尤其是卞祥、武松平日里很少吃海鲜。
梭子蟹肥美多肉,皮皮虾味道鲜美,鱿鱼圈柔若无骨。
正喝着,门外卫兵来报,说:“报,团练使大人,乐陵军情。”
“立刻传进来。”
来的是柴猛属下的通讯兵,带来了最新军情。
柴林看完,道:“乐陵过山龙山贼,于昨日破一大村青石村,抢钱粮无算,杀三百二十一人,老幼腐儒皆不放过。贼首过山龙抢十多名女人。乐陵县令、县尉、都头、捕快,个个畏敌如虎不敢出战。”
武松骂道:“又是过山龙这个冬瓜精,上次便宜他了,竟然还敢到处乱杀人。”
柴林正色道:“与公,本将是沧州团练使,受枢密院公文和知府大人委托督办剿匪事宜。于私,沧州乃是我柴林的家乡,山贼每杀一人就如同杀我的家人。不过新兵未成,原来五十名骑兵又分散各地,现只有三十余骑兵可用。”
庞万春道:“哥哥说过,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也。土匪虽千人之巨,不过土鸡瓦狗,我庞万春愿望。”
众将领喝的有点大,一个个拍桌子道:“我们也要去,我们也要去,哥哥下令吧。”
柴林道:“好,酒宴到此结束。柴勇、阮小七留守大营。柴猛先行打探消息,鲍冲、武松、庞万春、卞祥随我带领三十名骑兵半夜出发,现在立刻睡觉,等候通知。另外传令柴刚带领骡马队明早出发运输物资。”
“是。”众人应声。
一场激烈的战斗马上开始了。
第七十八章 黎明前的激战
半夜子时,一轮冷月在天空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团练使大营校场、刚好聚集了三十六名骑兵,将领骑着高头大马,普通骑兵一律草原马。值得注意的是,每人都有一匹后备马。柴林立马在前,朗声喝道:“这次出战,是咱们成军一来的第一次战斗,只许胜利,不许失败。所有行动听从指挥,勇者不得独进,弱者不得独退,临阵不听号令则斩,可曾明白。”
“是。”众人抱拳道。
柴林一挥手中的野猪矛,喝道:“出发。”
三十六名骑兵小跑而行,缓缓出了大营,望西南方向的乐陵赶奔而去。
本土作战有个巨大的好处那就是地形熟悉,此去乐陵县山贼作案的地方不过百里,柴猛早去打探好了路径,沿途留了标记,做了向导。
一行人行了有四个小时,早晨四点钟左右到达山贼营地附近,此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是人最困的时候。
柴林等众人进入小树林里休息,没一会儿柴猛过来了。
对柴林介绍说:“昨日山贼劫夺的村子叫做青石沟村,作案后他们带了大量的牛羊牲口,女人钱粮,只行了二十余里,就安营下来,前方二里就是他们的营地,没有栅栏只有上百顶的帐篷。人数规模很大,不下千人,周边并无埋伏伏兵。”
柴林嘿嘿一笑,没有栅栏的营地完全暴漏在骑兵的冲击之下。
“好,你接着去周边侦察,小心谨慎,我这带人冲阵。”柴林安排道。
众人换上备用马,将来们上了冲阵用的高头大马,骑兵们也换上了备用的草原马,众人戴上面具,整理好披风,装备,催动战马出战了。
马蹄扬尘,风变色。
柴林一马当先、旁边武松、林冲、卞祥等人仅仅跟随。
营地执勤的山贼不过有十几个,而且大部分都是睡眼朦胧的,庞万春等几名弓箭手先行潜伏过来,手中羽箭嗖嗖的挨个点名,清理了哨兵。
马蹄声雷动,三十六名骑兵冲进了营地,山贼们昨日狂欢到半夜,今天早晨正好贪睡。柴林带人冲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山贼起来迎敌。
柴林大喊:“扔甜瓜,每个帐篷一个。”
所谓的甜瓜是生铁皮的外壳,里面是一斤左右的黑火药,耿工出品必属废品,配方不行,威力顶多能炸伤几个人,最大的威力就是发烟喷火,小甜瓜一经点燃立刻喷出大量浓烟,瞬间能充满一个帐篷,然后就是喷出烈火。
众骑兵分散开来,点燃小甜瓜的引线,往帐篷里就扔,轰的一声,白烟四起,帐篷瞬间被引燃了,惊慌失措的山贼从帐篷里跑出来,发现迎接他们的是锋利的长矛和马刀。
柴林一连丢了三个小甜瓜,别看这属于实验品,但是实战效果很明显,一颗报废一个帐篷,杀伤力不强,但是吓人啊,山贼们不知道这是何物,被吓的衣服不穿、兵器不拿就冲出了帐篷,呛的肺都出来了,咳嗽不停。
武松手持超大号的横刀,护卫在柴林身边,但凡有敢接近的山贼统统被砍为两半。
庞万春带着队伍里仅有的十名弓手骑兵,来回冲突,专门寻找头目下手。
一个山贼提着一把板斧,披着衣服从帐篷里出来,大喊:“不要慌,都到我这里来集合。”
庞万春早发现了这厮,一箭射过去,噗,正中那大汉的脖子,那汉眼珠子一翻,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凡是有招呼集结的山贼头目,就是一箭。
旁边林冲则直接的多,骑着花斑兽,来回冲突,手中的丈八蛇矛枪,人借马力一捅就是一个窟窿,不要说这种普通山贼了,就是一般的将领也挡不住林冲的蛇矛。
卞祥手舞开山大斧头,许多山贼刚刚从帐篷里探头出来,被一斧头敲碎了脑壳。
就连林冲的徒弟,冯杰也有几下子,最起码能有个普通骑兵的水平,手中的马刀上下翻飞。
三十六名骑兵如同一台巨大的推土机,在山贼的营中来回冲突绞杀。上百顶帐篷点燃了烈火,浓烟滚滚,山贼们衣冠不整的在营地里乱跑,被骑兵不断的收割。
“杀啊。”人喊马嘶鸣,骑兵带着冷酷的面具,不断的冲杀,但是天渐渐的亮了,人手少的问题终于被山贼发现了
过山龙在上百名山贼的保护下聚集起来了,有亲信道:“当家的,他们人少,咱们上吧。”
过山龙骂道:“你是不是傻,大营都乱套了,士气都不在了还怎么杀,趁乱快跑。”
卞祥打的正热闹呢,忽然发现那边聚集了有百多人,当即大喊:“贼首在那里,杀啊。”
一骑当先,挥舞巨大的斧头杀了上去,当先撞飞了好几名山贼,开山斧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
后面十余名骑兵挥舞着马刀加入团战,锋利的钢刀山贼们的兵器跟本抵挡不住,顿时失去了锐气。
过山龙移动着两条小短腿,在众人的拥护下去寻战马。
卞祥一人一马冲了过去,十几个山贼围住卞祥团团厮杀,好一个卞祥当真猛人,开山大斧头没有任何花哨,一砍,一劈,一砸,瞬间秒杀三四个山贼。
有山贼手中弓箭射到了卞祥身上,竟然硬生生的扎到了皮甲上面,卞祥丝毫不惧。
柴林在后面看到清楚,大喝一声:“贼首在卞祥那边,杀过去。”
一行骑兵猛扑上来,柴林在飞奔的马上还丢了几个小甜瓜过去,浓烟、烈焰把山贼吓的四散奔逃。
武松打红眼了,跳下战马,大号的横刀上下翻飞,所过之处没有完整的山贼。
柴林远远的躲开,二郎猛则猛也,就是容易弄脏衣服。
过山龙造见这些带面具的怪人到了,早吓破了胆子,跑就是了。柴林弯弓射箭,嗖,一箭正中后心,居然什么事没有,想来应该是有铁甲藏在里面。
第二箭过去,噗的一下从臀部刺了过去。过山龙大吼:“哎呦,疼死我也。”
亲信山贼也不管这那,抬起来过山龙就跑。
贼兵过千,自己一方只有几十人,天黑的时候还好,现在渐渐的亮了,不适合强追。
柴林大吼:“集中一股,冲散贼兵。”
“是。”
过山龙一跑,山贼完全没有了斗志,四散乱跑。骑兵吃亏就亏在人数太少,没办法追击歼灭,片刻功夫地上除了受伤和战死的山贼之外,再无人任何敌人了。
第七十九章 快意恩仇
战斗结束,除了伤兵的惨叫再无其他声音。
这一战三十六名骑兵冲击千人山贼,无一人阵亡,伤十五人,大多是轻微伤,并不碍事。
柴林命令道:“庞万春带领十名骑兵警戒,严防残敌反扑。其他人打扫战场。”
常言说:打仗十分钟,打扫一整天。
二十几个人打扫战场跟本就来忙不过来,从土匪身上收缴的钱财不少,大约有两千两。牛马骡子有五十多头。
帐篷里一动,还钻出来十几个女人来,一个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个个排队走过来,双手抱头,不得有其他动作。”柴林命令道。
旁边武松不解,问:“哥哥,她们是女人,看起来是受害者,哥哥为何还要她们双手抱头呢。”
柴林道:“女人和好人是两回事,在没弄清楚之前她们也可能是土匪。江湖上有个孙二娘开黑店,不知道杀了多少好汉,二郎记住了,打仗的时候没有女人、老人、孩子,只有敌人和自己人之分。此时如果有女兵可以搜身检查,确保安全。”
武松点头称是:“还是哥哥想的周全。”
一共二十三名女人,最小的十五岁,大的三十多岁。都是昨日山贼劫夺来的良家女子,柴林摘下面具,道:“山贼已经被杀散你们安全了,回村去吧。”
有一妇女道:“昨日山贼杀我家人,烧我房舍,又被山贼沾污了清白,哪里还有家可回,唯有一死。”
说罢要去撞石头,让柴林给拉住,道:“生逢乱世,许多事情身不由己,谁也别笑话谁了。既然无家可归,愿意去的,随我回柴家庄,我安排你们做工。不愿意去的每人领一两银子的盘缠投亲靠友去吧。”
二十三人,无一人愿意走。大家可不傻,这年头孤身一个女人,走在路上能行多远?恐怕是刚刚离开狼窝,又入了虎口吧。
柴猛过来了,道:“山贼已经全部退走,尚有六百余人,分作数股逃脱了。”
“好,赶上缴获来的牛马,咱们去土匪抢夺的青石村,看看是否还有幸存的村民,把大牲口发还给他们。”柴林命令道。
“是。”众人上马出,救出来的女人们则交给了柴刚运输的骡马队。
青石村距离此地不远,原本是个挺不错的富裕村子,夯土围墙也有三米高。
可是如今,破破烂烂的村子残留着昨日的浓烟,村门子的大门早已经焚毁,倒毙的村民到处都是,尤其是村门口着倒毙着十几名壮丁,显然村民们也是进行了激烈的抵抗的。
进的村来,到处都是烧毁的房舍。
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喊:“我跟你们拼了,我不活了。”
一名老者突然从院子里拿着一杆粪叉子窜了出来,照着武松就要刺。
武松一刀砍飞了他的粪叉子,钢刀压在了他脖子上面。这老者六十岁左右,满头的皱纹,身上烟熏火燎,额头上还有些泥土。
柴林说:“老人家,你不要误会,我们是官府的人。”
老头哭道:“打的就是你们官府的人,比土匪还坏。我存了五两银子的棺材本,昨天没有被土匪抢去,刚刚被两个巡捕搜走了,说是贼脏,要没收归公。”
“老人家,对不住了。我们是沧州团练乡兵,管不到巡捕,不过你既然说了我让人找找,看看能否找到这二人,如果找到了定然把银子还给你。”柴林道。
说着传令外面的骑兵,去搜索,再村外果然找到了两个带刀的巡捕,被卞祥一顿打,给捆绑了过来。
柴林说:“老人家,是这二人嘛?”
“正是此二人,凶狠堪比山贼。”老者说。
二巡捕道:“老棺材,谁拿你的银子了,我们是奉命查看匪情。还有你们是哪里来的大头兵,竟然敢抓巡捕,我们可不归你们管。”
柴林问:“老人家,你的银子有什么特征。”
老者道:“用一方鸳鸯手帕包着,是老婆子留下的遗物,我一直没舍得扔。五两银子是一块,上面疙疙瘩瘩全是牙印,我藏在夹墙的坛子里,刚才被他们拿走的。”
卞祥从一名巡捕身上搜出来一个手帕包着的五两银子,拿给了柴林。
柴林检查,见和老者说着的一模一样。
喝道:“你二人还不认账吗?”
“我二人是奉县令大人的令,来调查匪情的,冒着生命危险拿点银子不是应该的嘛。”这巡捕二人见抵赖不过,也不加掩饰了,直接承认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柴林怒斥道:“穿人皮不干人事,你等公门中人,理应安抚关心百姓,偏偏做出此等事情。带下去,重打二十皮鞭。”
“是。”四个骑兵过去把这二人按在了地上,拔掉裤子,牛皮的马鞭狠狠的抽了过去。
一下一道血痕,二人惨叫连天。
老者拿到了银子,听着惨叫十分的高兴。
林冲道:“哥哥,这二人毕竟是公门中人,不会有事吧。”
柴林道:“人生当快意恩仇,如果不碰上也就算了,既然碰上了那就不能不管。至于这两人以后如何报复,那是以后的事情。”
二人挨打完,呲牙咧嘴,柴林喝道:“本官沧州团练使,柴家庄庄主柴林。回去报告你的县令大人,就说是我打的你。”
“不敢,不敢。”这二人疼痛万分,又惊又怕,狼狈而逃。
乐陵县令叫做石文炳,年纪不大,三十多岁,前几年的探花郎,第一任外放就是个县令,这官职也算可以,只是边关地带比不得江南水乡的繁华。
此刻石文炳正在柴林等人歼灭过山龙的战场查看呢,手帕捂着嘴巴,时不时的要呕吐。
数十名衙役正清点数目,收拢了一堆柴林等人打扫完剩下的破烂兵器、旗帜。
一名都头过来道:“回县令大人,已经清点清楚,共有死人三百二十八人,重伤的十九人。”
旁边一个拿折扇的师爷说:“石大人,天大的喜事,就给苏知府上报,说您率领衙役一百余名,设伏重创山贼,斩首三百二十八人,俘虏十九人。”
石文炳想着这也是天大的功劳,可是旁边县尉没有说话。
石文炳问:“李县尉你是什么意思?”
第八十章 石县令的邀请
李县尉是沧州本地人,考虑的事情也比较多。
李县尉道:“刚才跟本地保正确认过多次,团练使柴林率领三十余名骑兵,击杀了这么多山贼,逃跑六百余。这柴林可不好惹,咱们冒了他的功劳得罪人不说,万一苏知府信以为真,派咱们去剿匪,该如何是好?”
石文炳只感觉浑身发凉,三十几人打死了三百多人,平均每人歼灭十人,不要说十个人了,就是十头猪也得杀半天啊,这还是人吗,怎么如此凶悍。
“那就上报咱们从旁协助,师爷知道怎么写吧。”石文炳说。
师爷笑道:“明白,大人放心,一定办的妥妥的。”
“李县尉,咱们一起去青石村看看,柴团练在那呢。”石县令说。
“好,合该去见见,咱们准备些粮草,以备军需。”县尉说。
正这时候两名巡捕一蹦一跳的来了,走路甚是滑稽。
石县令一皱眉,问:“你二人为何如此?有失体统。”
二人噗通跪下,道:“大人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那群丘八目无法纪,随便打人啊。”
“噢,怎么随便打的。”石文炳目光如炬,早发现这二人目光闪烁。
“我二人在青石村查看,来了扛大斧头的骑兵把我们抓住就按地上就打。”
“刁钻的小吏,柴团练何许人也,我想不至于无故打你吧,还不从实招来。”石文炳官威挺大,一声大喝把两巡捕吓的不停磕头,道:“我二人只是从农户家里拿了几两银子的酒钱。”
石文炳气的胡子都跳起来了,道:“今日变本加厉,竟敢行那抢劫之事。来人,给我拔去衣服,押回大牢,改日按抢劫罪重判。”
几个捕快扑上去,拔掉了他们的公服,没收了腰刀,腰牌。
“大人,大人,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二人叫道。
石文炳哪管这些,一甩袖子和李县尉骑上马赶奔青石村,这一路颠簸,石县令也是不容易,一身尘土。
再说青石村。
柴林把手帕包着的五两银子,递给了老者说:“老人家把钱收好吧。另外麻烦你召集一下大家,把这牛、骡子、毛驴等大牲口领回去。
老者噗通跪倒在地,哭道:“王师啊,真的是王师,秋毫无犯,不欺负老百姓。苍天有眼啊。乡亲们,快点出来,柴团练把被抢的牲口给送回来了。”
村落里涌出来数百名乡亲,那个说:“我家六只鸡鸭。”
这个说:“我丢了三只羊。”
“我家丢了一头毛驴。”
柴林道:“鸡鸭羊都已经让让山贼吃掉了,再也找不回来了,不要想了。大牲口五十五头,一家一家来认领,谁也不要想贪图别人的。”
这群人,让他们打仗行,做内政没那本事,一个个可没那耐心,柴林和庞万春,找了几个村里的老人来监督。
石文炳和李县尉到的时候,柴林早得到消息了,林冲率领一部分骑兵回去了,柴林、武松、庞万春、卞祥等人还在这等着呢。
沧州团练使,看着挺唬人,实际上只能勉强是个从八品的官职,比人家石文炳还要低上一级。不过现在是乱世,有枪就是草头王,柴林自然不会怕了一个小小的县令,但是官场上讲究一团和气,背地里死掐,见面了还得寒暄。
距离几十米,石文炳、李县尉就下了轿子,过来拱手见礼道:“柴团练,辛苦,本官率领五十名捕快前来协助剿匪。”
柴林还礼,道:“石大人、李县尉,辛苦了。残匪已经溃逃,我军只有数十人,不足以攻破贼营,今天只能到这里了,至于破贼恐怕要等到开春了。”
石文炳说:“那是自然,磨刀不误砍柴工,柴团练把兵练好,再剿匪也不迟。”
柴林道:“方才一战,我军缴获牛马驴羊等大牲口数十头。正在分发给农户,此等事情颇为麻烦,既然石大人来了,我们就不管了。”
“理当如此,本县来安排人归还吧。柴团练辛苦了,我已经命人在县城准备好了酒菜,还请众将士赏脸,晚上一起个饭。”石文炳道。
柴林指了指众人身上的血污,说:“今晨一战厮杀激烈,虽然杀敌不少,但是我军也伤的厉害。急需回营地休整,将士们就不去了。我随大人回城,吃杯水酒就走。”
石文炳刚才还没注意,仔细一看这几十名骑兵一个个脸上、身上不是灰尘就是血迹,有的还挂着零碎,还有的骑兵后背上中箭还没弄下来呢。
石文炳的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这群人当真凶悍,不能惹,这是石文炳给柴林贴的标签,真要惹恼了这武夫,被一刀结果了,岂不是冤枉的要死?
且不提众人回营地休整,单说柴林、武松二人骑上战马,跟随着石县令赶奔县城。
别看剿匪战斗打的那么激烈,几十里外的县城没有任何动静,这年头没有报纸,没有小视频,信息传递速度极慢。
石县令倒是个人物,一路之上没有坐轿,而是骑着马陪同二人往县城赶,刚过中午就来到了乐陵县城东门,东门外不远刚好有大车店,墙壁上挂着一个扫把。
柴林说:“石大人,咱们下午再吃酒,我找个店铺换换衣服,这身行头吓着城里的百姓。”
石县令说:“还是柴团练想的周到,那本县晚上在蓝家楼为柴团练庆功。”
“好,那晚上见。”
和石县令分别,柴林和武松进了大车店,开了个单间去换衣服去了。
此间大车店实际上柴猛开的,只有柴林、柴猛直线管辖,甚至一般的伙计都不知道老板是谁。
柴林见左右无人,去后院,存放草料的房舍里,说:“兄弟,出来吧。”
“哥哥好眼力。”时迁从破房子里出来了。
柴林问:“这个石大人什么情况,今晚约我吃饭。”
“没毛病,应该只是想拉拉关系,哥哥放心去吧,届时我和雄二在附近,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时迁说。
第八十一章 蓝家楼
柴林道:“好,那你去忙吧,没问题就好。”
时迁走了,柴林抱了一些上好的苜蓿草拿给战马吃,然后回到客房里,桌子上放了两盘肉菜,两盘素菜,还有十来个馒头。
武松道:“哥哥,伙计饭菜送来了,咱们吃午饭吧,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柴林叹道:“二郎现在知道打仗辛苦了吧,吃不上饭是常事,有一次,哥哥在沙漠里追击马贼,七天七夜靠着一壶水一盒饼干度日,最后连沙漠里的小蜥蜴都吃掉了。”
“我是不能去那种地方,也过不了那种生活。我属于天生神力,但是身上的力气就像抽水机一样,吸收我的能量,一旦饿了我就发脾气打人骂人,饿的再狠了拿根针都费劲了。”武松说。
柴林道:“开吃,县令大人请咱们吃晚饭还早呢。”
二人开吃,馒头、肉做的还不错。武松边吃边说:“我就是哥哥的保镖,至于什么县令不县令一概不鸟。”
二人是真饿了,小二中途又加了一次饭,两人才吃饱,休息了一会儿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太阳落了才起来。二人把牛皮甲收了,穿了便装。
武松拿了几百文铜钱付了店饭账,二人骑上马匹赶奔县城里的蓝家楼。
乐陵县城跟沧州城差不多,都是一二百年的历史了,城墙低矮,也就是五米高,古老的青砖散发着历史的沧桑。
华灯初上,城里人来人往的,挑担子的小贩来回的叫卖。
乐陵属于小城,城里不过有三千户左右,东西两条大街,有二百家左右的商店,至于游走商贩就多了。
柴林叹道:“嚯,这个石县令真不错啊,满大街的小商贩,准许摆摊加十分。”
武松问道:“我还没见过哪里不让摆摊的城市,城指的是城墙,市当然就是卖东西。如果只有城墙,没有商贩卖东西,那岂不是毫无人气。”
“下马牵着,人太多了。”柴林说着下了马,和武松拉着马匹到了蓝家楼,三层高的吊脚楼,雕梁画柱,门前挂着巨大的灯笼,上面写着三个字蓝家楼。
一个白扇子的师爷,在门口侯着呢,见柴林、武松来了,过来点头哈腰说:“柴团练,您来了,快快,楼上请,石大人、李大人正侯着您呢。”
“好,这就上去。”柴林把马交给小二。
师爷说:“您这位保镖,要不在楼下歇着。”
柴林不悦道:“这不是我的保镖,是我兄弟。”
白扇子师爷,说:“对不住,对不住,瞧我这眼神,该打,该打。”
一行人上楼,三楼雅间,点着最少上百根大蜡烛,巨大的圆形桌子。石文炳一身文人装扮,身穿绸缎的白衣,大冷天的为了追求效果还拿个扇子,看起来还有几分儒雅之风。旁边李县尉则是箭袖劲装,武人的打扮。
石县令在门口迎接,说:“柴团练欢迎欢迎啊,老哥我托大,叫你一声柴老弟了。柴老弟,里面请。”
柴林笑道:“哈哈哈,石大人、李大人,二位不用这么这客气,快进屋。”
一行五人坐定,众人寒暄相互介绍了一翻,虽然人不少,但是主角就是柴林和石文炳。
桌上还没上菜,干鲜的果品俱全,葡萄干、蜜桔。骨碟上还放着几张柔软的餐纸,柴林拿起来一看,这纸很好,醉仙楼都没这么高端的纸。
石文炳介绍说:“这是江浙的竹纸,以嫩竹磨浆制造而成,色泽光艳洁白,当然,这属于餐纸注重柔软,不适合写字。”
柴林赞道:“真好纸,恐怕不便宜吧。”
“那是自然,富贵人家用来日用,一百张纸就要五十文钱,非平常人家可以用的。”李县尉说。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柴林心中仿佛如同一道巨大的闪电打过,把整个心胸全部照亮,作为一名穿越者,光想着肥皂香皂,怎么就没考虑到造纸卖钱呢?
从西汉到大宋,中国造纸技术已经历经了千多年,工艺流程相当的熟悉了。
正这个时候,伙计端上来了一道名菜,偌大的托盘上放着一头烤的金黄的全羊。
伙计后面跟着一名蓝衣美女,细眉杏眼,樱桃小口,白嫩嫩一张脸蛋儿。中等身材修长,杨柳细腰。
李县尉看到了就要去拉人家手,被姑娘巧妙的躲了过去。
蓝衣美女道:“石大人、李大人,柴大官人,这是本店的特色菜,叫做蜂蜜烤全羊,选用的是吃青草喝泉水的放养山羊,要求百斤以上,个头够大。腹内还有一只烤兔子,兔子腹内还有一只飞龙鸟。所以不管是羊肉还是兔肉都有一股飞龙鸟的味道,鲜美至极。”
石县令说:“蓝老板海亲自来上菜,真是辛苦了,快坐下赔柴大官人喝几杯。”
蓝老板拉椅子坐下,说:“石大人、李大人可是本县的父母官。柴大官人那是沧州的权贵,我蓝馨儿再怎么不懂规矩也得过来陪陪酒吧。”
蓝馨说着给五人倒满了酒。
石文炳笑道:“哈哈哈,这蓝老板嘴巴就是甜。”
聊了一会儿,蓝馨儿问:“柴大官人,你家的醉仙楼什么时候开到乐陵县来啊?”
柴林边吃着烤羊肉,边说:“蓝老板心真大啊,你不怕醉仙楼来了抢你蓝家楼的生意啊。”
蓝馨儿笑道:“瞧你说的,柴家庄家大业大,香皂、马车随便一项都是日进斗金的生意,酒楼不过是个吃饭的地儿。再则说了,从来就没有一家独占的生意,我蓝家楼能在乐陵开,难得就不许你醉仙楼来了?”
“蓝老板真乃女中豪杰,柴某佩服。”柴林赞道。
跟大家喝了两杯,蓝馨儿说:“各位大人,你们慢慢喝,我先告退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石县令开口了,说:“柴团练,你那乡兵刚刚组建,困难重重,钱粮我这乐陵县是帮不上忙了。不过呢,库房里有去年征收的牛皮五百张,都是上好的老牛皮,农户们处理了老牛交上来的皮子,坚固耐用,我寻思着给乡兵做做靴子铠甲也是好的,明日就拨付给柴团练了。”
柴林很高兴,牛皮一直是官府管控的东西,民间商贩手里很少,没想到这石文炳一下送了五百张,当即道:“如此多谢石大人了,以后石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直言。”
石文炳道:“还真有些事情要请柴团练帮忙。”
第八十二章 真定府代理
石文炳这是典型的借花献佛,五百张牛皮那是县衙的东西,并不属于县令个人所有。但是由他手里拨出来,那就得承人家的情。
柴林道:“这有没什么外人,乡里乡亲的,石大人有事直说就是。”
石文炳切了一小块羊肉,细品慢吃,说道:“柴团练那香皂和四轮马车可真是好东西。前几日我府上也买了用。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嘛,我想把这么好的东西分享给家乡的父老,不知道柴团练能否供货。”
“噢,香皂和四轮马车实行区域保护,一州一府只招商一家代理商。石大人看上哪个地方了?”柴林问。
石文炳说:“我家是真定府石门村,在真定府里有几间店铺,也算是小有影响。我想代理真定府。”
“这个,真定府可是大府,不光人口多,而且还有十几万的边军。以后的生活用品可不止香皂,最起码几十种,这可巨大的生意哦。”柴林有些犹豫。
石文炳道:“柴团练,放心好了。我家在真定府还是有些影响的,销货不成问题。”
“好,那我跟掌柜的打声招呼,石大人安排人过去沧州城找周福掌柜的谈就好了。记得,一定要快,真定府可是热门的地方。”柴林安排说。
“没问题,没问题。明日就派人过去。”石文炳说。
柴林看了看窗外,时间不早了,已经晚上九点左右了,马上要关城门了,当即道:“大人,今儿就到这吧,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石文炳说:“好吧,的确,天不早了,该散了。”
李县尉喝得有些迷糊,去找蓝老板聊天了,石文炳安排师爷买单。
柴林看了看桌上的烤羊直摇头,这羊肉最起码还得有三十多斤没怎么吃,当即叫道:“小二,过了一下。”
“来了,大官人,您什么吩咐。”小二问。
“拿草纸,把这头烤羊打包了带走。”柴林道。
小二有些吃惊,蓝家楼作为高档消费的饭店,客人非富即贵,很少有这样要求打包的呢。
小二手脚麻利,三两下打包好了。武松提了包裹,和柴林就告辞下楼了。
两个小二在那嘀咕,一个说:“这不是名满沧州的柴大官人吗,家里能差钱?吃个饭还打包?”
另一个年长的小二,说:“你懂个啥,越有钱的人越会过日子,为啥你不富,就是因为不会过日子。”
蓝馨儿路过,听到了,斥道:“议论客人,不懂规矩,长嘴。”
“是。”
这两倒霉伙计自己打自己嘴巴。
下了楼,武松把烤羊放到马背上,笑道:“哥哥,你刚才是没看见,那石大人吃惊的能把下巴弄掉了。”
柴林说:“我见二郎喜欢吃这烤羊,就拿了。管他干啥,咱们吃咱们的。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反正是他花钱买单,拿回去,晚上加餐。”
武松差点没笑岔气,这哥哥也太可爱了。
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路边的店铺也有的已经关门了。
柴林拉着马匹,扯嗓子唱开了: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歌声充满了韵味,武松叹道:“看来哥哥也是有故事的人。”
柴林说:“脱去身上这层皮,你我都是凡人。哪有什么坚强的人,只不过是死扛而已。”
二人前行,快出东城门的时候,有一个身材矮小的小贩挑着担子,提着个灯笼,在寒寒冷的黑夜里喊道:“炊饼,炊饼。”
武松武二郎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道:“哥哥说的太对了,哪里有什么坚强,不过是死扛而已。也是这样的寒夜,我记得我哥哥大郎,卖炊饼一直到深夜才回家,当时年少不懂事,还怪哥哥。”
柴林说:“铁打的二郎也流眼泪了,快把泪擦了。我给你放半月假,你回家看看大郎去?”
武松摇摇头,说:“我读书少,可是道理董。哥哥以重用二郎以为肱骨,我又岂能因私废公,乡兵草创,四面皆是敌人,等乡兵训练几个月,二郎再请假回家。”
“好,到时候把哥哥接过来,在沧州开间店铺,到时候你们兄弟就不用分开了。”
二人说着出了乐陵城东门,瞬间就黑暗下来了,二人上马缓缓前行。
突然前面路上出来十个黑衣蒙面人,一个个全身黑衣,黑纱蒙面,只露出两个眼睛。
看手中武器五花八门,双钩、三节棍、连枷、判官笔、双戟、短枪、朴刀、峨眉刺,可谓是大杂烩。
为首一人手拿双戟,瘆人的声音嘿嘿的笑着。
柴林、武松翻身下马,在马身上一拍,让马去道旁吃枯草。
柴林笑道:“你吃鱼刺卡嗓子了吗,笑的跟鬼叫一样。”
“哈哈哈,柴大官人,虽然你名满江湖,但是你恐怕没听说过燕云十杰吧。”双戟大汉说。
柴林笑道:“这个还真听说过,一个个藏头露尾的鼠辈,能杰到哪里去?你就说来干什么吧。”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挡了别人的财路,我们收钱来拿你的命的。”双戟大汉还没说完,就听见轰的一声,胸前冒白烟。
“你,你,年轻人怎么不讲武德。”说完双戟大汉仰面摔倒死在当场。
柴林吹了一下冒着烟的喷子,说:“你们十个人想要我的命,还说我不讲武德?”
余下九人傻眼了,这江湖已经不是当初的江湖,当初的江湖开打前都要长篇大论一翻,说说你的师傅是谁,我的师傅是谁,如果双方有渊源,那就握手言和,如今这江湖大变样,是一言不合就开打了。
“上。”
九人相互看了一眼,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猛扑上来。
柴林喝道:“二郎,咱俩比比看谁打的多。”
“好嘞,我赢定了。”说完武二郎超大号的横刀来了一个迎风斩,直奔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拿三节棍的汉子。
汉子见武松力道太凶,连忙横棍遮挡,楠木的三节棍横在身前。武松轻蔑的一笑,暴喝一声:“开。”
第八十三章 半路伏击
三节棍断成两截,拿棍的汉子也断成了两段,武松的这迎风一刀斩威力十足。
旁边柴林那对上的是一个拿双钩的黑衣汉子,这人显然凶猛异常,一上来就是要命的招式,直奔柴林的脖子。
柴林穿着神行鞋,一个鹞子翻身就到了这汉背后,噗的一刀,后背透过了前心。
来不及抽刀,旁边一把分水峨眉刺直奔柴林的前胸而来。
柴林只感觉强大的杀气,汗毛都立起来了,砰。关键时刻,柴林毫不犹豫的把另外一把喷子也开火了,拿峨眉刺的汉子仿佛被公牛撞了一样,摔倒在数米外。
“我,我,我大意了,没有闪。”说完气绝身亡。
眨眼间的功夫,连死四人,其他的燕云十杰不干了,喊道:“点子硬,风紧,扯呼。”
剩下的六人就想跑,柴林、武松哪里肯干,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里是便利店吗?
柴林提刀就追,跑在最后的一个汉子一身袖子照着柴林的前胸就是一下,如同筷子般的一支袖箭噗的一声就钉在了柴林的胸前。
这汉子笑道:“哈哈哈,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这是泡了剧毒的袖箭,见血封喉。”
这一箭被金属软甲挡住了,不得寸进。
“是嘛。”柴林冷哼一声,身法快如闪电,扑上去,一刀砍掉那汉子发射袖箭的右臂。
“啊。”巨大的惨叫声在寒夜里非常的瘆人。
柴林哪里会再给他机会,手中的横刀只是一下把这汉子结果了。
前面蹦出来两个汉子,一个瘦小,一个壮高。
这二人道:“哥哥莫慌,援兵马上就到。”
柴林看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时迁和刘雄二。时迁拿着一把锋利的横刀,刘雄二手拿了杆红枣木的扁担,二人一上来就拼命了。
拿判官笔的汉子,双笔齐发直奔刘雄二胸前大穴点去,刘雄二是个憨厚的人,他认定了柴林是他的恩人,敢杀恩人,那就得打死,根本不管点来的判官笔,一枣木扁担砸在了这这人的头上,扁担啪的一下就断了,那脑袋如同熟透了的西瓜一样,整个人瞬间倒在了地上。
旁边一个拿短枪的黑衣人对上了时迁,一枪直刺时迁胸膛,时迁一刀砍过去,正中白腊木的枪杆,削豆腐一样砍断了。
就在黑衣人一愣神的功夫,时迁一包石灰粉就砸过去了,顿时这人双目失明,一刀过去结果了。
瞬间功损失了七人,剩下三人,兵无战心,现在一心想着怎么跑了,刚才十对二,现在三对四。
这三人心里后悔死了,雇主说只是个乡下土财主,他们也调查过,的确乡下土柴主,可是这土财主咋这么厉害呢。
三人跑的飞快,东面路上隐隐有大队人马过来,只得朝着北面小树林猛跑。
柴林一马当先,跑的最快,猎豹般的速度追上了一人,横刀照着后腰就是一轮,当场断成两截,没办法横刀太锋利了。
时迁权衡了一下,柴林不让他随意显露神行术,也没使用。和武松、刘雄二在后面紧追不舍。
柴林一挥手道:“穷寇莫追,咱们人少以免上当。”
众人回到大路上,柴林道:“时迁,雄二,你二人不宜露面,走吧,捕快应该马上就到了。”
“是。”时迁、雄二两人躲入树林不见了。
由于此地距离城门很近,刚才惨叫不断早惊动了捕快,灯笼火把几十个捕快,拿着水火棍朴刀赶了过来。
地上一地的尸体,柴林和武松站着那侯着呢。
带队的是一个什长,掌管十人的捕快头目,这人横眉立目,喝道:“吆喝,胆肥了吧,当街杀人。”
“把刀扔下。”这捕快小头目抖铁链就要拿人。
柴林就是一皱眉,心说竟是这样的货色,你办案得先问问缘由吧。
柴林道:“我是沧州团练指挥使,这些人是杀手。”
“管你是谁,给老子把刀放下再说。”捕快头目横的跟个秃尾巴狗一样。
柴林气不打一处来,回家路上被人伏击了不说还遇到这么一群不讲理的捕快。
柴林啥身份,知府大人亲封的团练使。虽然级别上说比县令低一个等级,但是也是从八品,当即往前闪身,巴掌轮圆了,啪的一声巨响,把这头目抽的原地转三圈,吐出来两颗后槽牙来。
柴林骂道:“你这泼皮,不问案情、不追贼人、更不听我等讲明,真真是岂有此理。把你们石县令立刻给叫过来。
这捕快头这个时候才明白,人家连石县令都没放在眼里,何况自己一个小捕快了,这样的人物自己不去巴结,反而去得罪,自己真的脑袋短路了。
一个捕快飞奔赶去找县令大人,在县城门口,一地死了七个,被袭击的还是团练使,这还得了,赶紧的去汇报。
再说石文炳县令,今天吃了不少的烤羊肉,喝了点小酒,大冷天的乘坐四轮马车回到就家就钻进第三房小妾的被窝了,忽然当值的小厮到门口了,着急说:“老爷,东城门命案,十万火急。”
石文炳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好悬没吓死。
这年头当官太不容易了,尤其是这芝麻绿豆大点的官,也就在老百姓面前耍耍威风,上面随便来个官都比自己大。
石文炳披着衣服出来,问捕快:“什么情况。”
“柴大官人在东门外遇袭,二人斩杀了七人。”捕快说。
“那柴大官人可受伤了?”
石文炳那个骂啊,这群天杀的杀手,什么时候下手不行,偏偏赶上自己请客的时候下手,万一柴林要是死了,那自己就是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没受伤,只是有些生气,让您立刻过去。”捕快说。
石文炳听,没受伤就好办,生气没事,最多自己多说点好话。
石文炳穿好衣服,衙役备好了四轮马车,赶奔东城门。
还别说,这四轮马车就是好,气密性好,不冷,座子还软。
没一会儿就到达了东城门,捕快衙役来了几十号,仵作也到了。
“咳咳,柴团练,又见面了。”石文炳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
柴林道:“石大人,你这乐陵县好得很啊,贼人连朝廷命官都敢截杀。”
石文炳尴尬说:“意外,意外。偶然事件。”
第八十四章 过山龙大练兵
柴林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客栈了,石大人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顺带查查这些人,看看能找出点什么来路不?”
“是,是,本官知道了。多谢柴团练体谅。”石文炳喜出望外,没想到柴林居然没有任何的责怪。
说罢柴林和武松翻身上马,不紧不慢的走了。
仵作正在检查地上的八具尸体,石文炳问:“查到什么没?”
“这八人都是江湖好手,常年练武之人。只是很奇怪,这些人多半是被一招杀死的。两人被铁砂打烂了胸膛,两人斩杀为两截。三人被刀刺中要害,一人脑袋被砸烂。从打斗开始,到结束,时间相当的短。柴团练和他的随从不仅仅武艺高强,使用的还是削铁如泥的宝刀,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将杀手拦腰斩断。”仵作指着地上的八个黑一人说。
石文炳强忍着恶心,都说读书做官,哪里知道做官了这么多破事,这事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这是有人雇佣的江湖好手,要对付柴团练的,至于是谁也不难推断,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石文炳摇摇头,说:“收敛了,带回衙门停尸房,明日再查。”
“是。”捕快们一听要回去,很高兴,加快了手脚,拿了担架抬着回去了县衙。
再说柴林、武松二人回到了大车店客房,柴猛过来说:“哥哥,刚才逃走的二人已经落脚在城北的一家客栈了,你看咱们是不是?”柴猛做了切菜的动作。
柴林道:“有点长进行不行,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没有对手的人生是多么的寂寞,自古高手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来,打壶好酒过来,咱们三吃烤全羊了,刚才有石县令和李县尉,总不好放开吃,打了一架,又饿了。”
三人也不用筷子,直接把烤羊切开来,大块大块的拿着吃,羊腹内果真有只大兔子,兔子的腹内还有一只松鸡。
柴猛吃的满嘴流油,说:“这烤法挺稀奇啊,咱们这附可没听说过。”
“是没见过。”武松也说。
柴林若有所思,想了想,说:“这应该草原上的做法,用土窑烤的。”
就在柴林等人吃香的喝辣的时候,几十里外的山贼营地里。
过山龙一脸的痛苦躺在床上,如同女人生孩子一般。
这是早上柴林一箭射中的结果。
一位年长的郎中检查了半天,抬起头,说:“大当家的,只有一条血管连着,两个卵马上就要掉了。”
“怎么样,还有办法装回去吗?”过山龙问。
“回天无力,如果任期发展恐怕会化脓连命都保不住了。”郎中说。
“那应该怎么弄?”
“既然没办法修复那就彻底剪掉,缝合伤口,这样才能性命无忧。”郎中小心翼翼的说,生怕过山龙一句话把他砍了。
“好吧,只能如此。”
这郎中人称吕一刀,小心翼翼的给过山龙做了切除,手法娴熟,显然这是一个熟练的外科医生。这得意于吕一刀做郎中之前,他是一名走街串巷阉鸡敲猪为业的兽医,现在转行做了郎中,刀枪外伤做起来得心应手,反正这帮山贼也没太高要求,能不能活命全靠天意。
伤口缝合好了,吕郎中又上了药粉,这算是把过山龙阉割好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收工完活。
吕郎中安排说:“大当家的,三日之内不要剧烈运动,不要骑马。”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记住,要是走露了风声小心你的命。”过山龙狠狠的说。
吕郎中说:“大当家放心,除我之外,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下去了。”
吕郎中拿着药箱子回去了,还有许多的的山贼要治疗。
聚义厅里,今天依旧是热闹非凡。过山龙真是个狠人,忍着疼痛,来到聚义厅。
众头目正在那狂欢呢,几个女子正在大厅里跳舞,众人你摸一下,我推一把,惹的尖叫不断。
过山龙气阴沉着脸不打一处来,喝道:“退下,以后严禁女子进入聚义厅。”
跳舞的女人连忙退走了,有个小头目说:“我记得大当家的最喜欢看跳舞了啊。”
过山龙一巴掌甩过去,把这小头目的脸给打肿了,过山龙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自己不清楚?记住了,咱们是要干大事的人,岂可贪恋女色。”
众人见过山龙来真的了,一个个老实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过山龙迈动着他的两条小短腿,瞪着一对老鼠眼,环视了一周,扯着嗓子问:“你们是不是感觉打了败仗很光荣,需要摆酒庆贺一翻?你们的脸不发烧吗,第一次海家庄,敌军十三名骑兵,大败咱们六百多人。今天早上我就不用说了,柴家庄三十六人,把咱们一千多人打的死伤惨重,狼狈而逃。”
众头目无语,有的头目说:“咱们的武器不行,都是生锈了的刀枪,他们这群骑兵太厉害了,用的宝刀锋利无比。”
有的头目说:“敌人来的太突然了,咱们还在睡着觉。我觉得如果正大光明的打,咱们一定赢。”
“敌人有马,我们没有马。马跑的快,冲撞能力强,我们根本不敢抵挡。”有的头目说。
“借口,借口,统统是借口。从明日早晨开始,一人不出操斩一人,十人不出操斩十人。咱们要发狠练兵,不然连当山贼的资格都没有了。”过山龙怒吼着。
众人醍醐灌顶,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辛辛苦苦训练多累啊,如果不是怕辛苦,谁愿意当山贼,走投无路当山贼了,还要辛苦训练?
不过这伙山贼过山龙最大,心腹弟兄最多,个别小头目有怨言也不敢说,只能乖乖的跟着训练。
过山龙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虎皮交椅上面,左右看了看众头目,说:“大练兵主意已经定了,我要报仇雪恨,谁都不许劝我。现在你们说说各种的看法,怎么才能把兵练好。”
摇扇子军师,摸了自己的小胡须,第一个发言道:“大当家要练兵,这是全心全意为山寨考虑,为所有的兄弟考虑。山寨一心一意求发展,聚精会神大练兵,大家都得鼎力支持。”
第八十五章 相地寻金
众头目抱拳道:“军师放心,我等肯定支持大当家的。只是想练就精兵强将可不容易,一来需要物资装备,二来需要粮草。当然最重要的就是钱了。”
山寨过日子没长远打算,抢到了就大吃大喝,抢不到就艰苦度日,前段时间从几十个村子征收了不少钱粮,但是人多架不住吃喝。
过山龙看了看军师,说:“军师,你可有什么办法?”
军师一摇手中的羽扇,笑道:“本军师有寻龙点穴、相地寻金之能,待明日我出去一趟,找死人借点钱回来也好练兵。”
众头目吃惊道:“相面听说过,可是何为相地?”
“相地跟相面差不多,就给地看看相,说了你们也不懂,只有我和大当家的才懂,你等只需听命行事即可。”军师神秘的说。
过山龙一看军师这样就知道有事情,当即一招手道:“你等下去各种督促手下整理刀枪器械,铠甲冬衣,准备明日之训练。”
“是,我等先回。”众人退去。
过山龙问军师,说:“有什么好事?”
“大当家,天大的喜事。前日下小雪的时候,我在前面不远处的土丘上看雪,发现这土丘山上的雪和别处不一样,我拿洛阳铲试验了一下,挖出来的土,尝了尝,发现是汉代的墓地。”
过山龙皱眉,问:“真有那么玄乎,吃点土就能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前段时间寻的那一古墓,说是有大货,结果只有千把两银子而已。”
“这肯定的了,我们卸岭派传人精通此术,寻龙点穴,相地分金。不仅仅能尝出什么年代的,还能判断出这个大墓肯定有料,这次和上次大不相同,少说十万贯起步。”军师说着眼珠子发亮,仿佛金钱就在眼前了一般。
“好,果真如此的话我奖励你一成。”过山龙高兴的说。
军师笑道:“不着急,我明天带人再探查一翻,如果准了的话就开挖,调个三五百人,有个十天八天就能搞定了。”
卸岭一派和摸金一派的方式完全不同,摸金讲究挖个小洞洞进去,取了金银不伤墓室。卸岭一派玩横的,几百人一起动手,咔咔的把整个墓穴推平了,尽取金银财宝。
且不提山贼们商量着挖墓赚钱,再回来沧州府看看。
沧州府,府衙旁边有做偌大的院落,上面写着钱府二字。
里面住着的是钱密,钱通判。通判官居五品,比知府底一级,是知府大人的副手,别看官职比知府小,但是通判属于监督行的官员,可以直接给吏部、甚至皇帝打小报告,这就导致了通判权利过大。
钱密五十多岁,沧州的百姓送了个外号,钱迷,这人当官这多年也不光为了一个钱字,土地、房产他都喜欢,光是钱密名下的土地就有三万亩之多,其刮地皮的本领可见一斑。
天刚蒙蒙亮,钱密迷迷糊糊的醒来了,钱大人多年养成了一个好习惯,早晨起来读书、顺带处理一些来往的公文。
钱大人感觉身边被子上有什么东西压着,伸手一摸毛茸茸的,做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只呲牙咧嘴的黑狗头,狗头上插着一把尖刀,正是自家的看家狗,这狗凶猛异常,不知道咬了多少不听话的家丁。
“啊。”钱大人惨叫一声,“来人,来人,快来人。”
立刻进来两个十七八岁的丫鬟,进来看到床上的狗头吓的花容失色。
很快两个带刀护卫来了,把狗头拿走,钱大人问:“昨夜几人值班?可有打瞌睡。”
“回大人,昨夜四人值班,子夜换班,我四人值夜下半夜,一直在门前和院子,前院还有是十几人值夜,并不曾有人打瞌睡。”护卫跪下说道。
钱密五十几岁的人了,经验丰富,更明白着其中的含义,如果来人要杀自己,一刀插在胸口上就结束了,弄个狗头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小心你的狗头。
“这件事情暗中调查,谁也不许声张,立刻把狗头拿走深埋处理。”钱大人说。
“是,大人。”两护卫如释重负。
这件事情还没处理完呢,忽然鸿通钱庄的老板到了,哭丧着脸脸,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大人。”
钱大人气的都想抽他,问:“成何体统,好好说话。”
“大人,城南鸿通钱庄银库被劫,五万两白银被劫走,七十余名护卫全部昏迷,早上才发现。”鸿通钱庄的老板哭丧着脸脸说。
“嘿。”钱密重重的把茶杯摔在了地上,昂贵的瓷杯摔的粉碎。
“都怪你,非要撺掇本官派人暗杀那个柴林,现在看来柴林啥事没有,咱们自己倒是损失惨重。”钱密骂道。
鸿通钱庄的老板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此刻他跪在地上不敢还口,燕云十杰是他找的,昨天收一千两银子的定金,说好事成之后再来领尾款,到现在也没来,看样子是失败了,不过这事情可是钱密决定的,只是他哪里敢还嘴,成绩都是领导的,错误都是下属的。
老板说:“这一定是他干的,要不大人派兵去抓了过来。”
“竟说屁话,昨夜本官的脑袋差点就没了。亏你说得出口,派兵去抓,无凭无据怎么抓。别人正等着咱们露出破绽呢。他们只拿了五万两银子,没有杀人,就表示不想把事情做绝,这事就这么算了,谁也不许乱来。”钱密真害怕了。
柴家庄在沧州绿林道上那是绝对的领导地位,把柴林得罪很了,丢了脑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第二天,乐陵县衙停尸房着火,八名杀手尸体为大火所焚,再无证据,成为了无头公案,石文炳无能为力,只得行文上报沧州府衙。
乐陵城中心,新开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车行,叫做四海车行。每日里早起八点左右有一趟马车通往沧州府城,距离一百八十里,车行竟然承诺三个时辰到达。
这可是个稀罕事,好多经常去沧州府的人都清楚,一百八十里地,就算是脚力好的马拉车,也得两天时间,因为马匹走太快了容易伤到了。
第八十六章 手摇洗衣机
四海车行开业宣传的很低调,只是把乐陵城的几百家商户和各衙门给宣传过了,至于普通百姓知道很少,因为车行处于试运营阶段,每天早起一班车,双向发车。
车行采用的是两轮大马车,配备车夫一名,带刀护卫一名。除了车夫和护卫,后面设置有六个座位和一个一米宽多宽的行李车厢。
两匹洁白的大马额头上挂着大红花,今天还真有客户,五个客人乘坐,还空着一个。
车夫看了看沙漏,说:“到点了啊,都坐好了,咱们准备出发。”
“等一下,等一下,我也要去沧州府。”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精神小伙,抱着一个好大的木桶过来了。
车夫说:“客官,你来的刚好。而且今天试运营,原价八十文的车票只收你四十文。”
“好好,好好。我这宝贝放哪里。”
车夫说:“我来给你放后面行李箱里,只是你这木桶这么大,属于体积超大,要加五文钱。”
小伙说:“大哥,你行个方便,我浑身上下就剩下四十文了,只够车费钱。行礼钱拿不出来了。”
车夫说:“这可不是我一个车夫决定的,你得去那个售票厅里交钱买票,什么事情都有规矩,不然就乱套了,不是我要难为你,你这行李太大了。”
小伙子眼泪瞬间下来了,说:“我造了这个东西,花费了好几个月,上千文的铜钱,再也没有多余的钱了。”
柴林刚好过来转转,看到这一幕。
柴林本来打算给这小伙十文钱呢,但是发现他这木桶挺奇特,木桶旁边还有个手摇的木柄。
柴林就问:“小伙子,你这去沧州府干什么去?”
“沧州府柴大官人招募能工巧匠,但凡有什么新发明创造都可以拿过去看看,如果能选上了就有十两银子可领。”小伙子高兴的说。
“我看你这就是个普通的木桶,有什么稀奇的地方没。”柴林问。
小伙说:“这是洗衣桶,可以洗衣服。”
柴林打开一看,这摇臂带动一个齿轮,通过一个横齿轮带动里面的两个浆片,摇动起来就能带水运动进行洗衣服了。
柴林大惊,古人的智商出乎意料啊。
“小伙子,你这路费钱也省下了,不用去沧州府了,我就柴家庄的庄主,你拿着这木桶随我到城东客栈,我研究一下,如果行,我来付你十两银子。”柴林说。
这小伙还挺谨慎,道:“你说是就是?”
武松笑道:“这就是我家哥哥柴大官人,还能有假,遇到了就你的福气,还省得来回周转。”
小伙摸了摸口袋里的一串钱,那是仅有的四十文钱,还不如跟着两人去看看。
“好吧,我跟大官人去。”
柴林给小伙子叫了一辆马车,一行人到了客栈里。
柴林仔细检查,发现这手摇洗衣机真还有意思,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胡有才,大家都叫我有才。”
“打水,洗衣服试试。”柴林安排。
胡有才还真不含糊,从客栈提了一桶水倒进洗衣桶里,随便放了一件脏衣服进去,撒了点皂角粉。
然后哐当哐当的摇动手柄,手柄在木桶中间进入水桶中间,竖着的一个齿轮带动横着的一个齿轮,横齿轮下面是两片木片。木片随着齿轮滚动转动,把衣服在水里来回的洗,发出哗哗的水声。
摇了一会儿,衣服还缠在了浆板上了。
噪音大,乱晃,看这样子就算是水里加了洗衣粉也洗不甚干净。
这机器说是洗衣机牵强了一点,更像是蜂农常用的摇蜜机,不过这玩意用来衣服也是可以的,但是需要改进,不然太费衣服了,容易搅烂了。
“你是怎么想到发明个这玩意的。”柴林好奇的问。
胡有才说:“我见城里丫鬟天天洗衣服手都冻得红肿才想着做了个东西,洗衣服的时候可以放点皂角粉进去,我想着应该可以洗的又快又好,可是目前还不太好用。洗衣服的丫鬟都不喜欢用,说是容易把衣服扯烂了。”
柴林起了爱才的心思,问:“有才,想不想去柴家庄工作,现在柴家庄有一个负责研发的部门,叫做天工一营,你这过来了给你开个天工二营。”
胡有才说:“真的可以?我喜欢随便造东西,浪费木材、铁、铜等等,喜欢折腾。”
“嗯,没问题,这个洗衣桶给你十两银子的专利费,不过要改进,你这设计太粗糙了,搅动起来哐当哐当的,要加轴承做润滑,齿轮也要做成铁的,你那木头齿轮不耐用。波动水轮要放在筒两侧或者桶底才能真正投产。”柴林说。
胡有才说:“也不是不行,得包吃包住。”
“哈哈,不仅包吃包住,每个月还给你二两银子,还给你拨付几个助手,有困难还能请教我,这个条件够优厚了吧。”柴林笑道。
胡有才拜道:“谢谢柴庄主,有才定会尽全力。”
“好好,有才,这是你给的十两银子。你拿回去安顿一下家里,然后来这里,我派人送你回柴家庄。”柴林安排说。
胡有才道:“我这没什么好安排的,我爹妈恨不得我立刻滚出去,我有个弟弟才十五岁,他是我的助手,我想带着,不求庄主开工钱,管吃管住就行。”
“本庄主可不是苛刻的人,既然是你的助手,就按照童工学徒开工钱,月钱五百文。”柴林笑道。
柴林拿了十两银子递给胡有才十两银子,胡有才高高兴兴的拿钱回家去了。
武松说:“哥哥,我感觉这个桶可不值十两银子,再说洗衣服不都是手吗,这个洗衣桶能也代替不了手啊。”
“二郎不了解这机器的价值,虽然是手摇的,但是解决了很多问题,你去河边看看洗衣服的丫鬟那手冻成什么样了,她们的辛苦就是咱们的生意,生产出来之后,只要价格不太贵,我想肯定大卖,咱们柴家庄不可能靠着一块香皂吃一辈子的。”柴林解释说。
武松叹道:“做生意,二郎一窍不通。还是哥哥有眼光。”
第八十七章 苏大人的奖励
大宋人才辈出,人杰地灵,如果能合理利用,何愁不兴旺发达。
再说四海车行试验营业进行的还是很顺利的,最先开通了柴家庄到沧州府,清池县到沧州府、乐陵县到沧州府,虽然只有三条线路,但是用的人手是真不少,基本上在四十里左右就有一家大车店。
车夫赶着马车,马匹以每小时三十里左右的速度一路缓慢小跑,马匹跑到四十里左右刚好开始力量衰落,这个时候到大车店里,伙计把力量开始衰落的骡马换下来,换上力量充沛的骡马然后开始重新上路,这一过程用不了十分钟。
比如从乐陵到沧州城,要换马四次,但是速度非常的快,只需五个小时就能轻松到达。这比私家马车足足快了一天还多,一经推出,受到了市场上的巨大欢迎。
不仅仅商人喜欢上这种马车了,就连各衙门传递公文也喜欢用乘坐四海车行的马车。只是客运马车成本很高,收费一般,只能算是薄利多销而已,没大利润。
沧州府,苏大人府上。
苏灿看完乐陵县传来的公文,大喜。
乐陵县发现山贼攻破青石村,遂请求沧州团练使柴林发兵助绞。柴林率领骑兵三十六名,会同乐陵县衙役一百余名,大破山贼一千余人,斩首三百二十人,俘虏二十余。残匪逃入深山。
苏灿说:“秦师爷,你看这份公文有几分真假。”
“回大人,我已经找人核实过,大致差不多。参战只有柴林等三十六名骑兵,至于石文炳县令的一百多捕快,最多也就是敲敲边鼓而已。”秦师爷说。
苏灿叹道:“果然没有看错,这柴林还真有两下子,不简单呢。”
“其实也没那么厉害,所谓的山贼不过被盘剥活不下去的百姓,骑兵人马速度快,刀枪锋利,冲锋之下山贼乱了阵脚,相互踩踏也死不少。”秦师爷介绍说。
苏灿道:“我明白了,不过这斩获三百多山贼,这功劳可是实实在在的,不给点犒赏说不过去,可是府库里饿死耗子,秦师爷有什么办法。”
师爷摇摇扇子,想了想,说:“奖励不一定要给银钱,柴家庄啥没有,不稀罕钱。咱们府缉捕使的位置还空着,不如给了柴林,这样柴林在沧州城里的时间就多了,也能多帮忙,现在谁都知道柴林是大人的人。”
苏灿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笑道:“哈哈哈,好,秦师爷好办法啊。就这样,即刻下达命令,明天就让柴林来上任,也给办几件大案子,让本官长长脸。”
实际上缉捕使的位置很低,相当于个刑警队长的职务,跟都头大一级,但是比团练好些,团练说白了就是民间组织,乡兵而已。
柴林此时正在柴家庄养猪场忙碌,五个养猪场已经投入使用,小猪崽子欢快的操场上打闹嬉戏。养猪,关乎到以后是否有肉吃,不得不重视。
从青石村来的二十名无家可归的妇女,在庞秋霞挨个检查后分开安排到了养猪场做见习工,每月包吃包住三百文。由于现在每个猪场只有一百头小猪,活很少,这些妇女所做的无非是学习见习,所以工钱不高。等来年猪多了,活忙了,再慢慢涨工资。
庞秋霞的女乡兵也顺利的组建了,不过只有二十人,加上自己也只有二十一人而已。但是这耽误不了庞秋霞的热情,每日里巡逻巡逻、训练、偶尔还去学堂客串一下体育老师。
林冲的加入让骑兵训练的水平提高了一个档次,虽然柴林军训经验丰富,可那是热兵器下的步兵特种兵。
骑兵训练有很多特殊的地方,这是庞万春这样的门外汉所不懂的,不可否认林冲性格上有其懦弱的一面,但是必须肯定他骑兵训练上的巨大天赋。
阮小七、柴强带来的人也都暂时编入了乡兵的队伍,整个队伍人数突破了八百人大关,而且好手甚多,只是还缺乏训练。
清晨,柴林带领全军进行越野跑训练,这次已经是全副武装,普通乡兵人手一把矛,只是考虑新兵容易误伤到战友,用了红布套住了矛头,以示小心谨慎之意。背上的背囊也是满的,五十斤的分量问题不大,新兵们的身体素质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这年月因为交通工具不发达,老百姓去哪里基本靠走,运东西基本靠挑,所以体质上没得说。
中午又是队列训练,每个新兵的右臂上缠着红布条以区分左右,在教官喊破喉咙的训练中渐渐的分清了左右,进步还是很神速的。
下午则是分开训练,原来的护卫加上陆续新挑选的一些骑兵,共计六十人。分为三队,一队柴林负责,为柴林亲兵,二队庞万春负责,为骑射兵。三队林冲负责,为轻骑兵。
余下步兵都在柴勇、武松、卞祥指挥下进行训练体能。阮小七水军暂时跟随步兵训练体能,随时听后调遣。
傍晚,厨房里传来喷香的饭菜味道,一天的训练要结束了。
这个时候呜呜的集结号吹响了,全军集合,又到了开饭前最开心的时候了,今天颁发昨日的训练奖励。
柴林披挂整齐站在台上,拿了本册读道:“昨日团队奖,第八都,第十四都,昨日越野训练中表现最好,都头张石头、柴强,上来领奖。”
二人穿着整齐的军牛皮铠甲的军装,笑嘻嘻的上台领奖。
柴林说:“每都五百文铜币,合计每人十文。”
有士兵拿托盘把铜钱拿上来了,每串十文,发给了两个都头,这二人拿下去分发了。
别小看了这十文钱,军营里压根就没有花钱的地方,吃穿用甚至偶尔的水果茶叶都是免费提供的,会过日子的乡兵这十文完全可以存起来。
领到钱的乡兵一个个喜笑颜开,把钱装口袋里,咱也是有钱人啦。
柴林接着喊道:“李碾子。”
“在。”跑上来一个车轴般的汉子,长得横向发展,个头不高,但是很壮实。
“李碾子昨日训练长跑的时候,救下一名落水的儿童,不畏严寒,不怕牺牲的精神的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特全军通报嘉奖,颁发勇士勋章。我们调查发现李碾子家孩子多,生活负担重,特奖励白米五百斤,小猪两头,钱五百文。虽然这是他做是乡兵应该做的,但是依然要重奖。”柴林说。
第八十八章 新官上任
李碾子激动的不停的拱手,没想到会有如此丰厚的奖励,其实昨天救人的时候许多人都看到了,几个小朋友在河边调皮,有个小孩子不小心滑到了冰面上,天气刚刚冷,冰层很薄,孩子瞬间就掉水里了。
河水不深,但是对于孩子来说是致命的,这个时候李碾子过去砸开了冰层,救出了孩子,值得表扬。柴林一贯不喜放空炮画大饼的表扬方式,整天唱高调,回头谁还理你?
“谢谢大人,谢谢各位。”李碾子激动的语无伦次。
柴林把奖章给李碾子戴上,说:“东西太多,我明日安排车马送到你家去,同时还会安排你的妻子进行短暂的养猪学习,以后你的家人每年过年都有猪肉吃啦。”
“谢谢,谢谢。”李碾子眼含热泪。
这是诚心的感谢,北宋末年百姓生活艰难,尤其是李碾子家五个孩子,大的才十多岁,小的四五岁。父母年龄还大了,自己和妻子根本无力养活孩子。现在好了,自己参加了乡兵,孩子满六岁就可以到学堂免费读书,还管中午饭,现在又给了这么的粮食和小猪。
其他的还要一些优秀训练奖励,当然也不都是奖励的钱,也有奖励一只鸡腿做加餐之类的。
奖励完,柴勇气势汹汹的上台了,说:“昨日早晨越野跑,有人弄虚作假,为了少背分量,水壶空的,背囊内只装了被子,其他物资都没装。赵小兵,上台来。”
这乡兵年纪不大,刚十八岁,身材偏瘦,脸羞的通红。
“说说,为什么不按规定背负装备?”柴勇问。
赵小兵说:“我感觉今天不渴所以就没有装水,感觉今天没雨,所以就没装雨布,感觉不用备用鞋子,所以就没有装鞋子。我现在已经认识到错误了,我认罚,没有听从指挥。”
“好,你下去吧,第一次批评教育,你们的都头会告诉你为什么要带这么多装备。第二次就要打鞭子,第三次就要开革了,希望你能改过自新。”
“我保证,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赵小兵留着泪说。
这小伙是不错,可就是有些小聪明,爱抖机灵,柴林打算把他调到柴猛的侦察营去。
赏罚严明是一个队伍最基本的,军队作战不同于山贼流民,讲究团队协调,如果不能严明赏罚奖励,队伍一多那就没办法指挥了。
在这一点上,诸位将领还是非常敬佩柴林的,有功必奖,有过必罚。
第二日中午,柴林就接到了府衙发来的任命书和服装腰牌。
柴林在中军大帐,召集了各位将领议事。
柴林把府衙的公文展示给大家看了,说:“府衙公文,任命我为沧州缉捕使,各位有什么意见,我是去,还是不去?”
叮,系统提示:
保一方平安,保一方净土,才是真正为了百姓。成为缉捕使,三月破案大案十起,即可获得全自动高炉炼钢系统一套,神秘白银礼袋一个。
柴林顿时眼前发黑,正准备炼钢就要奖励全自动炼钢高炉,这系统真是亲人啊。
武松第一个发言,说:“这个职务和县衙里的都头有什么不同?”
“这个还真被二郎问住了,两者职权相似,缉捕使身份更高一点,直接听命于知府,专门破获一些疑难案件,为百姓创造安宁的生活环境。”柴林解释说。
武松道:“我支持哥哥去,这段时间哥哥的所作所为我都看的清清楚楚,每一件都是为了百姓,做了这个职务,多为沧州的百姓做几件好事也是好的。”
林冲说:“别的我倒是不担心,只是哥哥每天训练强度是普通士兵的二到三倍,又要处理乡兵、还得经营庄上的生意,现在又多了个职务,就怕太累,累坏了身体。”
阮小七笑道:“只要哥哥不做个坏官,我小七一万个支持。”
柴林想了想,说:“万事开头难,不过乡兵有大家支持很快就走上正轨,生意有管家和各掌柜主持,我所负责的不过大方向。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明天就上任去了,着二郎、小七左右跟随,有需要我批复的文件每日通过柴猛随时传递。”
“是。”众人道。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柴林身上的担子又重了,缉捕使这个主管刑事案件的职务还是很忙的,只是到了北宋末年,各项制度都不行了。
翌日一早,天蒙蒙亮。
乡兵们起床正洗漱,柴林、武松、阮小七一行三人搭乘四海车行的马车,赶奔沧州城,一路两次换马,这速度哗哗的,一百多里地,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阮小七下了马车,按着肚子说:“这一路跑啊,快把我颠簸吐了。”
柴林笑道:“你这水里的好汉,乘船不晕,怎么坐车还晕车。”
阮小七笑道:“不是没坐过马车,是没坐过这么快的马车,一路这顿跑啊。”
“哈哈哈,这才到哪。马匹都是小跑的,八百里加急的时候马往死里跑,那才叫快。”柴林说。
一行人在东城门里车站就下了车,缉捕使衙门距离此地还有五六里地呢,三人准备走过去。
刚好旁边有个路边早餐的摊位,一对中年夫妇卖在炸油条呢,歪歪扭扭的写了个招牌:油条、豆腐脑、茶叶蛋。
柴林道:“二郎、小七,这里油条豆浆,咱们吃点再走如何。”
“正饿呢,咱们吃。”武松说。
三人拿了凳子坐在桌边,要了三碗豆腐脑,十几个油条,几个茶叶蛋,开始吃早餐。风味还不错,三人吃的津津有味。
没一会儿桌上食物就给清理干净了,柴林担心武松吃不饱,又给他要了一些。
这个时候前面不远处突然传来吵闹声,四个大汉正和一个书生吵架呢。
就听那为首的大汉说话声音很大,说:“快来看啊,这个书生不讲理啊,自己说还是个秀才,搬家不给钱啊。”
书生也不含糊,说:“大家不要听他的,我原本从南门处租住房子,现在从这买了房子,所以雇佣了他们四个搬家过来,大件小件一共拉了三车。讲好了价格三百五十文,到地方现在找我要三贯钱,你们说说哪里有这种道理。”
第八十九章 三个人的衙门
“胡扯八道,老子当时说的三百五十文只是车钱,装车、卸车、搬运哪里不花钱,我们四个大汉给你忙碌了一早晨,三百五十文打发叫花子呢,三贯钱,快点拿来。”
书生说:“你欺负我不懂行情嘛,搬这点家具,一共有五里地,三百五十文是公价,我看你们不容易,再加二百文,一共给你五百五十文。还三贯钱,你怎么不去抢啊。”
大汉说:“我们凭力气吃饭,怎么能是抢。最低价两贯五,行就成交,不行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大汉说着开始摩拳擦掌,准备打架。
武松一晃大拳头,想要上去,这不明白着的敲诈。
柴林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动。
书生说:“还没天理了呢,朗朗乾坤,堂堂大宋法度森严,报官。”
没一会儿来了四个捕快,手里拿着水火棍,腰上挎着刀,过来问道:“怎么回事,何人在此闹事。”
书生说:“这四个车夫敲诈,说好的搬家三百五十文钱,到地方找我要三贯。”
车夫说:“不是这样的,当时说的是车费三百五十文,除了车费还有人工费、搬运费、搬家光车费就行吗,分明是这个穷酸书生没钱,想赖账。”
捕快听完,不耐烦的挥挥手,说:“你们这属于经济纠纷,属于知府大人管理的范围,你们去府衙吧。”
说完捕快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书生凌乱在当场。
四个大汉更加的嚣张了,拳头握的咔咔响:“说,小子,考虑清楚了,你也不希望断胳膊断腿吧。”
书生傻眼了,他以写字为生,虽然有点力气,能打两拳,可是比绝对打不过四个大汉,满以为来了捕快,会为他撑腰,因为大宋读书人的地位高,可是现在看来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书生倒也光棍,不废话,拿了两贯五百文汇了账,四个大汉骂骂咧咧的才走了。
早餐摊老板摇头说:“造孽啊,整天这么干,也不知道坑了多少人。”
柴林问:“老板,这伙人干了有多久了?他们从哪里等活?”
“这个真还不知道,反正我见过的就有六七次了,有一次还把人脑袋打破了。他们在南门内三孔桥附近等活。”老板说。
老板娘说:“炸你的油条吧,别扯那些没用的。”
柴林付了款,三人走到旁边。
武松道:“这群人欠揍,哥哥为何拦着我。”
“揍他一顿也改不了,到大牢里头才能好好反省。小七,你拿我的腰牌去找周掌柜,让他出人协调,找个房子,让你做个假搬家。然后你去三孔桥附近请这帮人,我和二郎带人等候着,争取一网打尽了。”柴林道。
武松笑道:“嘿,还是哥哥的方法好,一个也别想逃。”
阮小七坏笑说:“好嘞,我这就去。我这济州口音一听就是外地人,他们还不得狠命了宰我。”
柴林找了写字摊借了纸笔,给周福简单写了封信,阮小七去操办了。
柴林和武松则敲响了刚刚那家书生的大门,当当,当当。
就听见书生从里面叫骂:“没完了是把,还有没有王法。”
书生怒气冲冲的打开门一看,两个大汉,都是不认识的,不过看这装扮可不是车夫。
“你们是?”书生问。
柴林也不说话,掏出缉捕使的腰牌,让书生看了看,书生惊讶道:“你们是衙门里”
“嘘,不要说,进院子。”柴林说着进了院子门,然后武松随手关好门。
书生有些紧张,说:“大人,你们有什么事情?”
“刚才车夫敲诈你车费我们都看到了,衙门里的一些捕快和他们狼狈为奸也不是一天了。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但是想办他们需要强有力的证据才行,你把刚才的事情,写下来,回头留作凭证用。”柴林安排。
“好,二位大人稍等。”这书生挥毫泼墨,刷刷刷,把事情经过写下来了,柴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这货应该是写小说的,把这四个大汉怎么凶,怎么厉害,甚至推测这四人以前做过杀人放火的勾当等等都写下来了。
“我书生,说你叫什么名字?”柴林问。
“小生姓陈,叫做陈帧,有个笔名叫做沧州笑笑生。”书生说。
柴林说:“陈帧是吧,重新写,不要任何夸张,这是证词,不是小说,董了不?”
“好,懂了。”这书生刷刷刷的又写,这回柴林很满意,还别说这笑笑生写的还真不错,有文采。
柴林说:“好,签字画押。等案子破了记得来缉捕使衙领钱。”
“多谢大人。”笑笑生施礼道。
柴林走和武松则到缉捕使衙门上班去了,大树掩映之下,有个很古典的衙门口,看样子这建筑少说有六七十年了,青砖石块都有年头了,但是建筑的很结实。
就是磕碜了点,没口也没个看门的。
柴林推门就进去了,出来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见来人,问:“请问您找谁?”
柴林道:“我是来新任的缉捕使,柴林。”
“哎呦,原来是柴大人,大人快请,堂上坐。”
这种小衙门比不得府衙,但是大堂还是有的,居中椅子桌案,背后影墙上还画着一头狴犴。
中年人说:“柴大人,我是咱衙的文书,叫做孔轩,负责起草、交接各类文书,同时也可以为大人参赞一些机要事物。”
“噢,你这是秘书兼师爷。”柴林道。
“对对对,大人可以叫我孔文书,或者孔师爷都行。”
“好的孔师爷。”
说着柴林拿出印信,然后往大堂上坐。
“孔师爷,把衙门里的人都叫来,拜印吧。”柴林正襟危坐,武松在旁边立着跟个金刚一样。
孔师爷说:“大人稍后,我这就去叫。”
很快孔师爷叫来了两个人,一位是五十来岁人仵作,留着胡须,看起来挺干练。另外一位是老头,手里还拿着扫地的扫把。
柴林一看鼻子都快气歪了,问:“孔师爷,咱们这衙门就你们三个人吗?”
“对,就我们三个,不过柴大人来了,咱们衙门应该会好起来了,柴大人打破山贼的故事书场都传遍了。”孔师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