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这个书生很狡猾
孔师爷等三人拜印起来，介绍道：“大人，这位是咱们的仵作，叫做宋九，别看年纪有些大了，可是一把好手，什么样的尸体都核验过。这位是老李头，虽然六十多了，可是打扫起卫生来一丝不苟，偌大的衙门他每天扫一遍。”
柴林说：“好吧，宋仵作，老李头，你们两个把衙门大清理一下。本官既然到任，那就要有一翻新气象。”
“是。”这二人去打扫卫生去了。
柴林问：“胡师爷，偌大个衙门偏房大堂还有后院牢房，不可能没有衙役的编制吧。”
“回大人，按照朝廷规制，咱们这可是沧州府的缉捕使衙门，定额捕快一百名，再加上杂役仆拥最少一百二三十人之多。只是前任知府离任之后，被钱大人把人手抽调走了，所以才空了。我、宋九、老李头是留下来看衙门的。”孔师爷说。
“啧啧，一百名捕快，挺好。可惜来不招募啊，马上就要去抓人，衣服有吧？”柴林问。
孔师爷说：“有，有，有，衣服都是现成的。抓人好，咱们衙的牢房都半年没用了，老鼠都跑光了。”
柴林对武松耳语几句，武松出去了。没多一会儿，来了二十号壮汉，都是醉仙楼的护院，这些人接受过武松短期的培训，再加上原本有基础，那战斗力不比普通的捕快差。
换上衣服帽子，一群捕快就出现了。只是武器没有，人拿了一根水火棍。
缉捕使衙门的捕快和其他衙门的捕快还是有差别的，衣服写这个缉字，跟普通捕快的捕不一样。
“孔师爷，带好文书，走，咱们去抓人。”柴林下命令道。
孔轩兴奋的有些磕巴，说：“大，大人，您这才刚上任，去抓谁啊。”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一行人出来，往东门附近那赶，从大路走进了小巷子里，里面的人正吵吵呢，七八个泼皮推推嚷嚷和阮小七吵个不停呢。
为首的汉子见来了捕快，冷哼一声，道：“外乡人，告诉你，报官也没用，这属于经济纠纷，捕快不管的。”
阮小七呲牙一笑：“管不管的你一会就知道了。”
原来啊，阮小七刚才拿了信去找周福，周福安排伙计配合阮小七，往南门那运了几十包生羊皮。
阮小七就到大车等活的地方去了，发现有两辆四个人在等活呢，其中为首的就是刚才敲诈书生的拿给大汉，阮小七说：“哥几个，大车怎么雇的？我这有几十包羊皮，要运输到东门里吉祥巷。”
几个车夫看来活了，说：“这么近的距离，一车一百文。”
“我那货不重，可是泡，最少也得四车了。”阮小七拿手比划了一下羊皮的大包裹说。
“没问题，俺们四海车行的车最多了，你稍等，我再喊人。”这汉子又喊来了两辆大车，一共四辆车，八个人。
汉子还挺热情，问：“小兄弟，哪里人啊。就一个人出来经商啊？”
阮小七说：“大哥，兄弟是济州府人。我们四个人，不过那三个去下面县城送货了，留我一个在这里弄货，哥几个辛苦帮忙弄好了，我一会多给你们五十文。”
“好嘞，你就瞧好吧。”
八个大汉很快装车完毕，跟着阮小七来到了东门里吉祥巷子口，里面路窄。阮小七就安排卸货。
那汉子说：“外乡人，付钱吧，三贯钱。”
阮小七假装砍价，磨叽半天，就是不给钱。
套路基本和坑那书生一样，咬定当时说的只是车钱，搬运费、装车费、卸车费都是另算。
正吵闹的时候，柴林带人到了。
为首的汉子一看，不对啊，平时就算报官也只来两个或者四个捕快，今天怎么来这么多。
汉子过来对柴林，说：“自己人，我和你们东城黄都头是铁哥们。”
柴林道：“谁和你是铁哥们，来人，拿下。”
“是。”武松率领二十名捕快，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八人拿下了，这群货色还想反抗，让武松几拳头打老实了。
四辆大车，八个汉子，连人带车一起送去缉捕使衙，衙门自己临时的牢房，好久没用了，一股发霉的味道。
八个汉子带着铁链，还得拿扫把打扫牢房，自己拿稻草铺床，一个个哭丧着脸。
柴林是没有定罪的权利的，他这是侦察，为首的汉子脸上有个伤疤，取了个外号，叫做疤脸狼。
疤脸狼长期混沧州的，自然知道柴林的大名，竹筒倒豆子，干净利索。
柴林看着供词，说：“你倒也聪明，只敲诈有钱的、外地的，或者看起来比较柔弱的。半年才作案三十多起，一共弄了七八十两银子，除了送给各处的孝敬还剩下五十来两，几个人一分，一人合计不到五两。”
疤脸狼说：“大人，您是有钱有势的土豪，哪里知道车夫的生活艰难，半年五两银子这算是外快，再加上正经八百拉货赚个几两，养家糊口算是够了的。”
所得银子追回来了十五两，柴林对孔师爷道：“孔师爷，你辛苦一趟，通知一下这最近几起受害的苦主，让他们来咱们衙门签字画押，写了证词，把亏的银钱领走。至于早前的就不要通知了，钱早被他们花了。”
“是，大人宅心仁厚，我这就去办。”孔师爷转身去通知了，一路小跑。
柴林说：“这其中还有打伤的三个人，我要是往知府大人那一交，你们这八个人可都得进大牢里关个一年两年的了。”
这八人这才知道害怕，噗通跪下了，说：“柴大人，全沧州人都知道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们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敲诈钱财也就罢了，还要冒充四海车行，败坏别人的名誉，实在可恨。”柴林怒道。
疤脸狼说：“大人，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想来快钱，雇佣的他们，与他们无干。他们一个个上有老下有小的，都要养家糊口，求您高高手。”
柴林说：“这你就不用操心，我已经通知家属，明天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没一会儿，笑笑生来了，一进门就拱手道：“柴大人，您可真是青天大老爷啊，破案神速，这么快就把案子破了。”
柴林让师爷拿了两贯钱发还给了笑笑生，说：“钱已经拿到了，你早些回家吧。”
笑笑生磨叽着不走，眼珠子乱转，这书生很狡猾。
第九十一章 偷狗贼
“你在想什么鬼主意？”柴林问。
笑笑生说：“大人破案如神，不如我为大人写本公案小说吧。”
柴林一踅摸，这年头也没什么网络电视，想要增加崇拜值需要大力宣传才行。当即道：“可以，不过不能写公案小说，要写成纪实小说，这样，我给安排个职务，在衙门里做笔录，这样你可以了解案情，只要不涉及机密的都可以写到书里。”
“好，好好，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不知道一个月多钱工钱？”笑笑生问。
柴林说：“按规矩来，衙门里的文书一个月八百文。额外有一百斤粮食，这待遇足够好了。写书的钱我另外付你。”
笑笑生因祸得福，得了个工作，高兴的回家了。
再说孙师爷，工作能力还是有的，很快整理好了供词、证言，事实清楚确凿。又调查了八人的家庭背景，都是附近城外村里人，并无前科。
柴林问：“孙师爷，这案子你看该怎么办？”
孙师爷说：“您是大人，怎么办您来定。不过呢，以往这种案子都是首恶坐牢。其他人罚款，关押几天就放了。”
柴林指了指，家属的供词，说：“你瞅瞅这八个家庭，哪一个都是穷的叮当响，如果罚款的话他们走投无路，恐怕只能去找过山龙当山贼了。”
“那如果不罚款，咱们衙门只能白办案了，现在府库空虚，早没有钱粮拨付了。”孙师爷说。
柴林道：“首犯行文递交给府衙吧，我给秦师爷写个条子，安排轻判一下。胁从关押五日，罚款就免了吧，这五日内，你安排他们每日背诵悔过书，每天二百遍。”
“好嘞，大人宅心仁厚，我这就去办。”孙轩下去办了。
柴林、武松、阮小七，以及从酒楼调来的二十名捕快，就在衙门里住下了，原本寂静的衙门瞬间热闹起来了，又调来了两个厨子，大家算是在缉捕使衙门安家了。
孙师爷、仵作宋九都在城里有房子，晚上下班就回家了。老李头一把年纪了，住在门房里。
柴林书房，点着巨大的蜡烛，武松、阮小七，三人边吃边聊。
柴林说：“疤脸狼这样的充其量算是个小角色，手下几个人过几天出去了好好教育教育，不至于当了山贼。不过既然干了这一行，就得实打实的办几件大案，二郎、小七，有什么想法没？”
武松想了想，说：“要说治安，农村是最大的弱点。偷鸡的，摸狗的，偷羊的，甚至是牛马毛驴也敢偷的都有。”
小七笑道：“十个狗肉馆，有九个都是用偷来的狗。偷狗贼可能很穷，交不起罚款，但是狗肉馆可以啊，明天我去蹲守狗肉馆附近，顺藤摸瓜，抓几个偷狗贼还不是手到擒来。”
柴林大喜，笑道：“哈哈哈，还是小七办法多。只是小七要注意安全，把软甲穿好，不可大意。另外一点，这些偷鸡摸狗的贼，又不是什么大罪，如果打起来了你可得留手，尽量不要打死了，不然被人抓住把柄不好交代。”
阮小七得意的笑：“咱小七是干啥的，啥门道不懂。哥哥放心，我只跟踪，不动手。这种力气活，得二郎干。”
武松气的翻白眼，说：“切，好像就你小七能跟踪一样。”
小七说：“那要不咱换换，你跟踪，我抓人？”
武松没脾气，他那大块头，走到路上都晃眼，别说跟踪了。
第二天，小七带了两个精明的捕快，穿上便装上街了。
沧州城里还是相当繁华的，大小的饭店上百家还是有的。
其中的一家陈记脆皮狗肉，生意很火。
小七就和两个捕快扮作了等活的苦力，拿着扁担马路边上一蹲，等了一上午也没见偷狗贼来卖狗。
三人就找了个路边摊，要了碗杂碎面吃。
正吃着呢，一个捕快一拍小七的腿。
小七抬头一看，来了一个身材羊皮袄的汉子，牵着一头骡子，骡子背上两个大筐子，里面装满了狗子，黑的黄的花的白的，最起码有四五条。
阮小七悄悄跟过去，就见着汉子牵着骡子从后院进入狗肉馆，就听见那伙计说：“你怎么才来，马上没货了，昨天杀了十八条，今儿弄了几条？”
“哪有那么好搞，从昨天下午，加上今天一早晨才搞到八条，现在的狗比猴精，看到来人就跑了。”汉子埋怨说。
二人从骡子身上的筐子里卸下来十几条狗，个头都不大，一条十几斤那样。
伙计交付了钱，又拿了一包大饼给汉子，这汉子边吃饼，边说：“我下午再送一趟过来。”
“没问题，现在天气冷，吃狗肉的人很多，那你赶紧去吧，别磨叽了。”伙计说。
这汉子也不休息，牵着骡子就走了。
阮小七叹道：“这也太敬业了吧。”
说着小七一勾手，叫过来一个捕快，说：“你回去通知大人，我去跟踪。”
捕快会意回去报信了，且说阮小七不紧不慢的跟着。
这汉子出了东城门就找了附近的村子钻进去了，显然是经常来，路况非常的熟。突然跑过来一只大黑狗，汪汪的叫着过来要撕咬这汉子。
就见他手一抖动，出去一个绳套，一下套住了狗脖子，往怀里一拉，手准确无误的掐住了狗嘴巴，绳子捆住嘴巴、腿，然后往骡子背上的大筐子里放，盖好盖子，然后接着往前走。
阮小七在后面都看呆了，惊讶的说：“乖乖，好利索的身手，整个过程没有两分钟，比抓自家的狗还快。
这汉子作案的时候很警惕，有人的时候从不作案。阮小七不敢跟的太近了，远远的看着。
真是个偷狗的高手，一下午的时间，搞了六条狗，没有一次失误。
冬天黑的早，天刚擦黑，这汉子牵着骡子就进了陈记狗肉馆的后院。
“出来，卸货。”汉子喊道。
伙计擦了擦满手的血，过来卸狗。正这个时候，武松率领十几个衙役，拿着水火棍、木柄的叉子就把这二人控制住了。
“进屋。”柴林一挥手，两个衙役一脚踢开后厨的房门，陈老板正在那杀狗炖肉呢，还有一个婆娘在那切肉。
柴林笑道：“陈老板，你的案子发了。乖乖跟我走，我不让你难看，前面大厅那么多人吃饭呢。”
陈老板媳妇傻眼了，不知道什么事情呢。
第九十二章 总得有人去做
“官爷，我家老陈犯了什么事情啊。”老陈媳妇问。
老陈放下菜刀，擦了擦手，说：“我早知道会有今天的，没想到这都好几年了才来抓我，还是柴大官人。没事，媳妇，咱们用的狗全是偷来的，你看好家，我跟大官人去。”
老陈媳妇傻眼了，那个伙计是自家弟弟，和老公一起被抓了。
一共三人，被抓走了，柴林还是很人性化的，从后门带上了带篷子的大马车，捕快押着往缉捕使衙门方向跑去。
柴林、武松、阮小七慢慢的往回走，阮小七问：“哥哥，他们家狗肉馆开了多少年了，那老板的媳妇不可能不知道用的偷来的狗，为何不连她一块抓了呢。”
柴林叹了一口气，说：“说的是法度森严，但是实施的时候要法律和人情结合。比如这个，咱们要是把他老婆也抓了，他这家店就完了，等出来了，恐怕也得好久才能恢复，所以咱家假装她不知情得了，不能把他家逼上绝路。”
三人走着走着就到了沧州城中心南北大街，有一处夜市热闹非凡，夜市里有个玩乐的地方叫做瓦子，也不知道因何命名的。
说评书的，卖小吃的、玩杂耍的。
“羊肉串了个羊肉串，美味可口的羊肉串了。”小吃车叫喊着。
柴林见着羊肉烤的外焦里嫩，当即买了几串，三人在瓦子里穿行，忽然前面有个没脚没手的小孩看样子也就是十多岁的模样，胳膊、腿的断口露在外面，趴在一个木头板子做的平车上面，目光呆滞，用没了手臂的胳膊轻轻的划动地面往前挪，前面放了一个铁盆，里面满当当的全是铜钱。
看着无不伤心，许多人都会往里面丢个一文两文的，武松看罢鼻子一酸，过去还丢了二十文钱。
柴林若有所思，说：“我记得在东大街附近也看到过一个小女孩，没了双腿。”
武松说：“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断胳膊断腿很正常。”
阮小七说：“哥哥，来大活了，就看你办不办了。”
说着阮小七把柴林拉到个僻静角落，说：“哥哥，曾听闻江湖上有个帮派叫做丐帮，丐头是及其凶残之人，专门拐骗小孩子，斩断手脚，这样的孩子非常容易引起人们的怜悯之心，一个钙头只需要在繁华地段放几个这样的乞丐，一年到头不需要劳作，就会获得巨大的利润，简直是一本万利。”
武松听罢气炸心肝肺，骂道：“我看是毫无人性。”
阮小七道：“你小声点，这附近肯定有钙头隐藏。”
柴林说：“我也曾经听说过，世间竟有如此残忍之人。那孩子四肢伤口我看了，是刀伤，显然是有人操控的。小七，你在负责监控跟踪，找到他们的落脚之处，我再去找几个帮手，摸排一下整沧州府倒地有多少这样的乞丐。”
“好，看来今晚又要加班啦。”阮小七叹道。
柴林笑道：“你就知足吧，等明年开春造好了大船，哥哥我就派你去海上了，到时候整天就是看着大海。”
柴林、武松去联络了时迁，这个飞贼的高手，跟踪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城东大车店据点，武松在外面把风，柴林进来的时候，时迁正吃鸡呢。
柴林道：“时迁兄弟，我知道了，你肯定黄鼠狼投胎的。”
“为什么？”
“哈哈，你跟这鸡有仇啊，一天不吃就心理难受。”
时迁说：“哥哥真会开玩笑，不过我这身本领跟黄鼠狼还真有点像。哥哥来是有什么要事吧。”
“那是自然。”柴林把刚才从瓦子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时迁道：“小七兄弟说的很对，有的叫做丐头，有的叫做拐子，当然也有亲爹娘带着自己残疾孩子出来乞讨的，不一而足。跟踪很简单，要事查出来把丐头一刀杀了倒也容易，可是哥哥还要证据，这就太难了。你想啊，这些出来乞讨的孩子大多是几年，甚至十年前就被砍了的，上哪找证据去。而这些孩子惧怕丐头，断然不肯做证，只怕到时候哥哥案子没查好，还惹到一身骚。”
柴林深以为然，这种案子多半都是些无头的公案，没谁愿意出力不讨好。不过有些事，总是要有傻子去做的。
柴林握紧拳头，说：“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这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查，今晚就你和雄二一起查询，暗中记下，等我一起收网，不能打草惊蛇蛇。”
“放心吧哥哥，这些丐头警惕性很低，很容易就查到底细，只是找证据我可不在行。”时迁说。
“好，你只负责找出来这些人的准确住所，拿人抓人找证据，都由我来负责。”柴林说。
柴林和武松回到缉捕使衙门的时候，孙师爷刚忙碌完，笑笑生跟在后面拿着一摞笔录。
“大人，您回来了。”孙师爷说。
柴林奇怪的问：“这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孙师爷说：“大人和其他各位同事都在忙碌，我怎么好先行回家，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了。这是笔录供词，大人请看。抓了一个偷狗贼，四个狗肉馆的老板和伙计，一共九个人。”
柴林说：“这才多一会儿，都招供了？”
“在普通老百姓心目中，偷鸡摸狗是小罪，顶天了判个一年两年的，更何况大人调查的证据确凿滴水不漏，他们无从抵赖，所以就招供了。”孙师爷不愧是官场上的老手了，说话间把事情说清楚了，还拍了柴林的马屁。
柴林一看供词，够狠的，偷狗贼叫做李欢，今年二十八岁，从事偷狗五年了，平常很少偷，主要在冬季偷狗，平均一天五六只狗，一个冬天下来少说五六百只狗，每条狗以二百文左右的价格卖给狗肉馆。
四个狗肉馆都是李欢的老客户，收偷盗脏物的狗肉馆给出的理由也很实在，无非就是贪图便宜，正儿八经收一条狗最起码三百文到四百文，收偷盗来的价格低了一半，所以就抱着侥幸心理以身试法。
第九十三章 治理狗患
柴林看了看笔录供词，做得很完整，签字画押齐全。北宋刑名审判自成一体，并非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招不招，不招就打五十大板，再不招再打五十大板。定案要求口供、物证、人证齐全，文案笔录要蜡油封口，保存五十年的。只是如今这大宋，恐怕再有十年要亡了。
“孙师爷，你们回去休息吧，过几天有大案子要办，到时候你和宋九再加班。”柴林放下笔录说。
孙师爷拱手施礼，道：“多谢大人体贴，那我们先回了。”
二人说着就要走，柴林道：“等一下。”
“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孙师爷问。
“天黑走夜路不安全，拿条齐眉棍防身。”柴林安排说。
二人谢过，各自拿了条齐眉棍回家了不提。
柴林安排捕快把李欢给提了过来，他这属于普通犯人，只带了手铐。
柴林说：“李欢啊，坐，不用客气，给他打开铐子。”
李欢一脸的不在乎，大咧咧的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鼻孔朝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李欢笑道：“大人，你不怕我跑了？”
“哈哈哈，哈哈，你一个鸡鸣狗盗之徒，也敢在此大言不惭，莫说是你了，就是过山龙见了我都是两腿发抖。土丘山上的老虎都从我手里走不了两个回合，何况你了。”柴林大笑，身上的气势不由得散发，最近接连大战，杀人无数，气势改变的很厉害，平常没事，一旦散发出来那就王霸之气。
李欢顿时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气势变了，仿佛自己就是一只小蚂蚁，随时会被碾死的蚂蚁。旁边武松立在那，如同庙里的金刚，怒目的天神一般。
李欢小心肝一颤，噗通，跪了下来。
“大人，李欢知道错了。”
柴林拿着供词，说：“一个冬天偷五百只狗，六个冬天偷三千只，一只狗按照三百文估算，这就是九百贯钱。一头最壮的牛也就二十贯，相当于四十五头牛。你来说说，大概会判刑多少年？”
李欢的冷汗下来了，滴答，滴答的流在了地上。
前年他村一个汉子偷盗了一头耕牛，流放到孟州道牢城营三年，回来基本就没人样了。
自己偷了四十五头耕牛，基本上不是斩立决，那就是秋后斩，没第三种结果。
柴林道：“给你两条路，看你怎么选。第一条路，你就这么死硬，自以为是，我把你交到府衙，看在本乡本土的份上给你求求情，估计是个秋后斩。”
“我选第二条，我选第二条。我上有老，下有小，当初以为偷狗只是小偷小摸，没想到会犯下如此重的罪责。”李欢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第二条路，缴纳二百贯的罚款，在这牢房里住五天，然后我给你安排个职务，如果做得好的话，用不了几年罚款这二百贯还能赚回来。当然，如果做得不好，玩忽职守，不肯努力，那就一刀斩了。”柴林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李欢跪地磕头，道：“李欢愿誓死效忠大人，如有反悔天打雷劈。”
“起来吧，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你合适不合适还两说。回牢房睡觉吧，等明天你家里人缴纳了罚款了，我再给你安排事情做。”柴林说。
“是，是，是大人。”李欢点头哈腰的回去牢房睡觉了，他是真的怕了。
武松不解，问：“此等货色鸡鸣狗盗之徒，又无胆色，哥哥收他做密探用？”
柴林大喜，道：“二郎跟我这几天进步不小，以前你肯定会说，这人一点用都没有。此人身体不错，让他跟时迁学学，飞檐走壁，探听个消息，还是很有用的，再不济在衙门里负责抓抓疯狗什么的。二郎要记住了，没有没有用的东西，只有不会用东西的人。比如这块木头砚台，在农夫手里就是烧火，到了工匠手里就变成了砚台。”
接下来的两天，孙师爷和笑笑生忙碌个不停。又抓了十几个偷鸡偷狗的小贼，和几家收赃物的饭店老板，不过这批人远远没有李欢那么严重，无非是个几十只鸡鸭鹅狗，罚款十贯钱。每个案犯的家庭籍贯，画像特征，事情经过。供词、证词，都得录入档案记录，所缴纳的罚款也得清点清楚，纳入缉捕使衙门的小金库里，用来发工资，采购装备等等，当然如果数量大了还得上缴府库。
敲诈的首犯疤脸狼移交府衙，七名从犯关押五日，背诵悔过书一千遍。
四家狗肉馆老板，关押十日，缴纳罚金一百贯，从犯关押五日，缴纳罚金二贯。
缉捕使库房从能饿死耗子，到八百多贯，柴林只用了三天时间。
孙师爷这个老刑名都喜出望外，不过也有些担心，提醒柴林道：“大人，偷狗这种事情虽然犯法，可是也有好处。狗的繁殖太过快了，养狗户又不爱管理，每年都有大量狗咬死人，比狼、虎咬死的人还要多。现在咱们把偷狗贼、收购脏狗的狗肉馆都给处罚了，狗岂不是要泛滥了。”
柴林一踅摸，还真是这个道理，这年月又没疫苗，被狗咬了很麻烦。
当即道：“孙师爷辛苦一下，起草个倡议书，然后拿去府衙，让知府大人过目后，安排捕快分发各处，要求各家养犬户，施行栓绳养狗，不要让狗到处跑，言明恶狗伤人是会致死的。文明养犬，人人有责。”
“好嘞，只恐怕养狗户不听啊。”孙师爷说。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有啊，咱们缉捕使衙现在势弱，跟本不能跟钱通判掌握的巡捕衙门、捕快衙门、巡城兵马衙门相提并论，但是咱们可以管理一下小事情啊。先宣传，然后组织一个抓狗队，但凡有养狗户不听劝告，任由狗满街跑，一律以无主狗抓回来，三日之内如果狗主人来认领，就缴纳罚款回去，如果不认领，就卖给狗肉馆了，这样一来造福了百姓少了恶狗咬人之苦，二来降低了狗肉馆的经营成本，一举多得。”孙师爷掰着手指说。
柴林大喜，道：“高，高，实在是高，就按是说的办，先宣传，宣传不听的再处理。”
“大人说的哪里话来，都是大人领导有方。”
第九十四章 大善人
月华如水，寒夜寂静。
入冬的严寒来的很突然，一下就降低到零下十几度的。
时迁带着柴林翻墙上房，来到一户大户人家的院子，新建三进的房舍，前后一共十五间房子，还搭配有灶房、柴房等。
后院还有马车、上好的骡子数匹。
虽然夜已经深了，但是大厅里依然灯火通明。一位身材绸缎华服的老者，手里盘着一对核桃坐在太师椅上面。
下面是四个大汉，押着两个小孩，这是两个小男孩，四五岁的光景。
孩子还太小，早吓傻了，都不知道哭了。
为首的大汉说：“洪爷，这两娃子怎么盘？”
被称为洪爷的老者，眯着眼睛瞧了瞧，说：“这个断了手脚，做个肉墩子。旁边那个把腿掰折了，做个畸形。”
“爷爷，快放了我们吧，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两孩子放声大哭。
洪爷笑道：“乖，不要闹，只有这样才来钱快，等将来你两个赚了大钱，爷爷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不要，不要。呜呜呜，呜呜呜。”两个孩子拼命挣扎着，可是无济于事，此刻那就是案板上的鱼，毫无办法了。
柴林深吸一口气，哪怕是剿匪杀山贼，或者对付那些冷酷的杀手，柴林都不曾愤怒过，但是今天得强压着怒火，世间竟有如此冷血无情之人，对孩子下手。
“去吧，尽快弄好，过了年拉着他们上别处发财去，这里还是太穷了。”洪爷一挥手，四个大汉拿了家伙，带着两个孩子就出来了。
断手断脚的比较简单，一个大汉按着，另外一个大汉扬起手中锋利的砍刀。
就再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一支飞刀闪过，拿刀的大汉脖子上中刀，直挺挺重重的摔了下去。
“谁，谁。”剩下的三个大汉吓了一大跳，四处乱喊。
就听见房顶上响起了穿云箭鞭炮的声音，震得人耳膜都疼。
柴林、时迁都戴着黑色的头套，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人未落地柴林连发了三个飞刀，噗噗噗，射中了三个大汉的胳膊。时迁上去，手中单刀直入，救下了两个孩子。
洪爷带着两个大汉从屋里不紧不慢的出来，看着两个蒙面人说：“朋友，哪条道上的，报个名一起发财不好嘛？何必打打杀杀的。”
柴林骂道：“跟你站一块我都感觉到耻辱，杀人放火的可以原谅，唯独你不可饶恕。”
洪爷嘿嘿一笑，道：“那就别怪我心黑收狠了，一会把你两个砍成肉墩子扔井里。”
洪爷身后两个大汉显然身手不错，提刀过来。
就在这时候，就听见后院的大门碰的一声巨响，飞出去好几米。
武松带领二十余人杀到了，超级大号的横刀挡在了柴林面前。
“哥哥，让二郎活动活动。”
柴林说：“那个老头必须抓活的，其余不问。”
“哥哥放心。”
武松说着飞起一刀，上来就是他的成名招式，迎风一刀斩，一名大汉挥刀迎上来。
就听见卡巴一声脆响，那汉的刀被武松的横刀一刀砍断，紧跟着那汉子瞬间被砍成了两半。
洪爷和剩下的四个大汉，如同丧家之犬想要逃走，哪里还来得及，早被如狼似虎的捕快拿钢叉和水火棍按在了地上。重刑犯和偷鸡摸狗不一样，手铐脚镣全部上好了。又用牛皮筋拴住，浑身上下，嘴巴里都检查了，没有东西，这才放心关押进马车里面，专职看管。
时迁功成身退，跟柴林告别，消失在黑暗中了。
武松叹道：“此案时迁兄弟居功甚伟，如果不是他，我们谁又能想到这街上的乞儿，竟然是这洪大善人一手炮制出来的呢？”
柴林摘下头套，说：“时迁的用处大了，二郎以后就会发现了。喊孙师爷、宋仵作干活了。”
“是，哥哥。”
抓住正犯四人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才是重点。
很快捕快们抓了洪爷的媳妇两人，丫鬟婆子四人。解救出乞丐六人，加上刚才的两个，一共是八个。
不过这六个奇怪死活不开口，更不敢指认洪爷，只有那两个小孩指认。
孙师爷说：“大人，这案子影响不小啊。这洪爷可是地方上大善人，名下土地也有几个千亩，如果证据不足恐怕难逃非议。”
柴林问：“怎么，孙师爷怕了。”
“大人说笑了，我一个师爷怎么可能怕。大人放心，有我和宋九在，什么证据也能给搜出来。”
五名正犯单独关押，媳妇、婆子、丫鬟也有可能是从犯，也得重点看管。
柴林目光如炬，在后花园里四次搜寻，提鼻子闻了闻，井里有腥味发出，当即道：“来人，井里有发现，立刻打捞。”
当即下去了一名捕快，这捕快刚进去就吐了，呕吐的厉害不能干活。
又拉上来了，这捕快原本是酒楼的护院，并非专业人士，也可以理解。
“大人，非是小人没用，而是下面太过惨了，好几个没手没脚的孩子。”捕快说。
柴林道：“好的，你下去洗净手脸，换了衣衫，以免传染瘟疫。”
“是。”
宋九说：“大人，还是我去吧。”
“好，辛苦宋仵作了。”
宋九当即点燃三支香，插在井口拜了三拜，然后取黄酒洗手净面，戴上湿布的口罩，这才坐在筐子里缓缓入井。
捕快们拿了锄头，在花园里也仔细搜索，但凡有可疑的地方就挖上一挖。
从子夜一直忙碌道第二天正午，这事情才算是完结了。从井里搜出孩童、大人遗体六具，根据宋仵作判断是斩断手脚后伤口化脓而死。
洪爷的地产地契五千余亩，银两三千余两，还有铜钱九百多贯，车马一律封存。
柴林道：“前后大门，张贴封条，准备收队回衙门。”
正这个时候，街上敲响了大铜锣声，知府苏大人到了。
苏灿、秦师爷二人到了前院。
苏灿老着个脸，像谁欠他一百万一样。
柴林、孙师爷从后院过来，柴林拱手施礼，旁边孙师爷就没着待遇了，规规矩矩跪下磕头。
柴林说：“苏大人，正说要去给你汇报呢。”
苏灿拉了把椅子坐下，说：“柴大人，你这过份了啊，这洪爷可是本地有名的大善人，经常捐款，名望很高。”
第九十五章 影响重大
柴林指了指苏灿脚下，说：“大人，这地方是昨夜的案发现场。”
这里正是昨夜武松迎风一刀斩的地方，地上偌大一片血迹还未干涸。
苏灿一看连忙起来，靴子底下粘糊糊的。
“哼，我倒要看看你在后院干什么。”苏灿说着往后院去。
柴林说：“大人还是别去为好。”
“不，本官一定要看看。”苏灿和秦师爷往后院就走，柴林也不能拦着啊。
苏灿迈着方步，进了后院，只见后院到处挖的跟猪拱的一样。靠近西边这放着好几个白布，宋九正在那拼受害人呢。
“呕。”苏大人弯腰呕吐。
秦师爷递过去一方手帕，说：“大人，小心尸毒，咱们还是出去前院吧。”
柴林这洪爷炮制小孩做乞儿的事情汇报了一遍，气的苏灿手乱抖，说：“竟然有如此残忍之人，柴大人，你干的好，干的好，等案件落实了，本官一定要判他凌迟之刑。”
柴林把五千亩的地契和房契拿过来，说：“大人，这是这衣冠禽兽这么多年利用无辜孩子的乞讨来的钱买的地和房子，现在作为物证交给大人。”
苏灿看了看，这柴林办事真是滴水不漏，不过苏灿那毕竟是出身名门，受过高等教育，从来不吃独食的，说：“这地契事关重大，就保留在府衙。房契就留在你那缉捕使衙门里吧，等案件了解后再行处置。”
“是，大人。”
冷不丁冒出这么一桩大案，整个城里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各种流言蜚语到处都有。
有了苏灿的首肯，案件进行就顺利多了，而且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齐全。
三日后苏大人开堂判案，聚集的人山人海，经过一天时间审理，核对了各种证据。首犯洪爷，判处凌迟之行，四名打手判处斩立决。洪爷的家产全部充公，两个媳妇流放孟州道。至于干活的丫鬟婆子，查明与他们无干，释放回家。
凌迟和斩立决并非马上就行刑，而是要上报刑部，等回文一到才会行刑。大约要一个月时间，这些就不是柴林操心的事情了，朝廷有嘉奖那报的也是苏大人的名字，柴林不过是个办案子的而已。
一系列操作下来苏灿得益最大，民间官声最大，大家都知道出了一个能办大案的知府大人。
当然柴林获益也很多，除了数千贯的银子之外，柴林的崇拜值也是蹭蹭的涨。
这日下午，柴林和武松练完拳脚坐在椅子上喝茶呢，柴猛派人送信来，说石秀带来了六百匹草原马，其中还有百多匹燕云马，另外还来了两位好手，请哥哥回去接待。
柴林一算时间来城里六天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当即把阮小七、孙师爷叫过来，安排说：“我回去几天，小七这段时间主持工作，孙师爷协助办理。一般的案子你们处理了就行，有什么大案要案等我回来再处理。”
小七说：“哥哥放心回吧，小七办事有分寸。办不了绝对不逞强，这段时间盯上了一群偷羊贼，这群人太可恶了，昨天晚上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家里的三只羊给偷了，现在老太太正想寻死呢，我好不容易才安慰住了。”
“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协助。”孙师爷说。
柴林、武松二人坐了四海车行的加急马车，一路换马两次，急速赶回了柴家庄。
马场一下车，柴林发现这变化真大，马场、驴场圈舍都已经建造好了，青砖的马厩高大敞亮，圆木的的栅栏坚固结实。
临时马厩的栅栏里浩浩荡荡五六百匹马草原，另外一个马厩里有一百匹燕云马，外观很明显，蒙古马矮小胸宽，四肢结实有力。燕云马是产自燕云十六州的骏马，历经隋唐改良而成的品种，粗壮高大，马肩比蒙古马高了有十五六厘米，别小看了这短短十五厘米，体重可就差着三百斤左右了，骟马差不多重一千斤左右，重骑兵选用的都是这种战马，力大威猛。
柴林拉过一匹燕云马，双手大力按压一下马背，马丝毫没有反应，承重能力比蒙古马要强些。
就是价格比草原马贵上不少，基本在三十贯上下，价格还是可以的，零卖怎么也能在三十五贯上下。
马儿刚到，容易有应激反应，马夫们准备了草料加了少量豆饼。饮水里加了陈皮、山楂干、少量食盐，来缓解马匹这一路的疲劳。
柴刚带领兽医进行了初步的检查，基本还是很好的，因为这年月长途贩运没有车，全是马自己走，真正弱的马病马早死路上了。
石秀正和两位兄弟在马场住处客厅喝茶聊天呢，这两人都是中等身材，但是壮实。穿黑衣服的汉子生的面如冠玉，看起来很是锦绣帅气。穿羊皮袄的汉子双眼通红，看上去有些吓人。二人都挎着腰刀，河北一带刀客的装束。
石秀说：“两位兄弟到了这里就不用见外了，这里就是家。”
“怕只怕柴大官人不肯收留我等。”黑衣服的汉子说。
“柴大官人这家大业大，各项产业很多，怎么都会给兄弟一口饭吃的。再不济跟着我为大官人贩马一年也能混个二百三百两的银子。”石秀说。
“那就好，多谢石秀兄弟。”黑衣汉子抱拳说道。
这些江湖人，平常说话杠杠滴，气宇轩昂，豪情万丈，但是口袋比脸蛋都干净。这二位就这种情况，学了一身武艺，不愿意在家务农，经商又没那本事，学人家出来闯荡江湖。江湖又是那么容易闯荡的吗，二人只能做刀客混饭吃，一个吊钱没有，在真定府找活，遇到了石秀。
正这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石秀兄弟可回来了，我还担心天气太冷呢。”
石秀起身来到门口，抱拳道：“原来是哥哥和二郎兄弟。有劳哥哥挂念了，托哥哥的福，这回进行的很顺利，在真定府交易了六百只草原马，有一个辽人客商着急用钱，出手了一百多匹燕云骏马，我看货好，价格不高，我自作主张买了下来，哥哥不会怪我吧。”
第九十六章 队伍壮大
柴林高兴的说：“石秀兄弟这是立下了大功劳，我怎么会怪你。燕云马可是重要的物资，乡兵大营刚立起来，马匹来的正是时候。”
石秀惊讶道：“这么短的时间哥哥的乡兵大营已经立起来了？”
“是的，立起来有十几天了。石秀兄弟这次回来就不要去了，冬天太冷。”柴林关切的说。
石秀高兴的把柴林和武松请进客厅，说：“好的，另外兄弟这次回来带了两位朋友，介绍给哥哥和二郎认识，这次多亏了这二位兄弟帮忙押运马匹。”
石秀指着穿黑衣服的汉子，说：“这位杨林杨兄弟，擅长用枪和刀，拳脚功夫也了得。”
杨林道：“早听闻柴庄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原来是杨林杨兄弟，江湖上也曾听过兄弟的大名，欢迎欢迎啊。”柴林高兴的说。杨林论实力肯定是和武松、林冲这样高手没法比，但也是中上之资，弓马娴熟，胆识过人。
石秀又指着红眼睛的那汉子说：“哥哥，这位叫邓飞，跟杨林兄弟一起在真定府做刀客，为人最热心，见义勇为的热血青年。”
柴林很高兴，邓飞那是好人，热心肠，而且功夫相当不错。
柴林仔细看看邓飞，小伙长得挺帅，也很结实，就是眼睛有毛病，红眼病，眼珠子通红挺吓人的。
柴林说：“邓飞兄弟，你这眼睛疼不疼啊？”
“多谢哥哥挂念，老毛病，老是这样，习惯了。”邓飞说。
柴林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进点灰尘还不舒服呢，我庄上有个孙郎中，医术无双。前几天东平府李家庄的管家杜兴来了。”
杨林说：“杜兴，听说过他名号，人称鬼脸儿。”
“对，就是他。脸上疙疙瘩瘩的，我给他用了柴家庄产的硫磺香皂洗脸，又从孙大夫那开药洗了几日。你们猜怎么着，杜管家的脸好了，白白嫩嫩的，现在换了个外号，叫做玉面狼君。”柴林说。
邓飞大喜，谁还愿意整天得红眼病啊，怪难受的。
“邓飞兄弟，一会我陪你去看看。”
柴林转身又介绍了武松和两位认识，众人欢笑一堂。
刚才石秀说的很明确，这二人想来柴林这找份工作，但是他们又不好开口。武松看得明白，说：“杨林兄弟、邓飞兄弟，咱们一见如故，亲如一家啊，哥哥是干大事的人，现在正需要两位兄弟这样的豪杰好汉，不知道二位兄弟是否愿意。”
杨林、邓飞二位兄弟，相互看了看，可算是找着个固定的地方了，总做刀客不是个事情，当即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柴林笑道：“哈哈，好，得两位兄弟相助，柴家庄会越来越壮大的。来人，给两位新来的兄弟拿装备来。”
没一会儿，门外的亲兵护卫托着两个托盘进来了。
柴林拿起来介绍，说：“这是咱们这军官才能装配的银丝软甲，防刀剑最好，坚固耐用，穿着非常舒服。这短刀是精钢所造的利刃，随身携带防身日用，每人还有五十两大银子。另外还有马匹、铠甲，回头到了营中再配备。”
二人激动万分，这几年来闯荡江湖，啥样的人没见过，说好话套近乎的，称兄道弟嘴巴甜的，但是柴林是个例外，人家不玩虚套，人家上来就给配马匹，配装备，还给你银子，混江湖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点银子嘛？
二人拜道：“哥哥仗义，软甲和短刀我兄弟二人收了。至于银子，我们就不拿了，寸功未立怎么能收哥哥银子。”
柴林拿起大银子，每人手里放了一块，说：“二位兄弟且放心拿了，但凡有来投奔柴林的好汉，现在给的是都头的待遇，安家银子是五十两，留给二位购买家具安顿家小的。”
邓飞笑道：“媳妇还没有，哪里来的家小。我二人来投奔哥哥是为了兄弟义气，可不是为了银子。”
“明年咱庄上就给各位建新房舍，娶媳妇那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二位赶紧收了银子，将来好娶媳妇用。”柴林说。
石秀劝道：“二位兄弟就别客气了，哥哥好意，你们只管拿了就是，以后用实际行动报答哥哥就是了。”
杨林、邓飞这才收了装备和银子。
柴林笑道：“走，回庄喝酒去。”
马场最不缺的就是马，柴林、武松、石秀、邓飞、杨林一行五人骑马赶奔柴家庄东村客栈。
客栈里的壁炉烧的很旺，屋里温暖适中，伙计见庄主来了，上来问：“庄主，想吃点什么？”
柴林道：“都是自家兄弟，自然要好酒好肉，来些羊肉、炖猪肘子，下酒的干果再来些就行了。”
”好的，庄主。”小二去准备了，上了壶热茶，让众人先喝着。
柴林道：“酒菜做好还得等一会儿，你们先喝茶，我和邓飞兄弟去后面医馆找一下孙大夫。”
柴林带了邓飞过去了。
现在的医馆是一个很大的院子，二十多间房子，三个大夫，十个学徒，还有配药的伙计好几个。拿药看病的人也不少，来来往的好不热闹。
孙大夫那毕竟是国手，一般小病不用他，相对比较清闲，偶尔指点一下徒弟。
柴林带着邓飞直接来到孙大夫的诊室，刚好没人。
孙大夫见柴林来了，道：“庄主，你怎么来了，这是有什么事情。”
柴林说：“这位兄弟的眼睛通红，你给瞧瞧。”
“好嘞，来，这边坐，让我先看看眼睑。”孙大夫这还真不一般，检查了眼睑，号脉完了，说：“这病错过了最佳时机，不是太好办。这样，我给你开个决明菊花饮，每日一包泡茶喝，先去去你体内的火气。十日后，你来找我复查就行了。记得饮酒一定要适量，严禁爆饮，尽量不熬夜。”
“好的，多谢大夫。”邓飞说。
柴林拿了药方去付了诊费，然后又去药房拿药。
柴林边走边说：“回头给你个都头的腰牌，治病只收三文钱的诊费，药品全部免费，但凡有个头疼脑热，肌肉酸痛不要扛着，记得及时治疗。这决明子菊花饮不苦，完全可以当茶喝，明天你就开始喝上吧。”
邓飞感动的眼泪下来了，自从离家千里，行走江湖已经五六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陪着自己看郎中抓药。
第九十七章 香皂断货
石秀的回归、杨林、邓飞的加入让柴林的人手一下宽裕了不少，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二人武艺虽然算不得一流，但是三流的水准还是有的，多磨练几年，成为二流武将还是没问题的。
吃过饭，柴林安排道：“石秀兄弟，你去时迁那做个助手，专一负责情报探听，平常就是吃饭睡觉训练，有事情了才出去，如何？”
石秀道：“没问题，哥哥安排就是。”
“杨林、邓飞，你二人暂且去沧州缉捕使衙门做事，先跟着我和二郎熟悉一下情况，等来年开春再来军中。”柴林说。
二人非常高兴，没想到柴大官人能量那么大，竟然直接安排他二人去衙门里做事。
“好，一切听从哥哥安排。”二人抱拳道。
“那就这么定了，我事情太多，就不能陪三位兄弟了，今晚你们就在这客房住下，明日一早随二郎骑马到沧州城。”柴林安道。
柴林安排完就走了，石秀等三人在客房就安顿下来了，庄丁送来了里外三新的衣服，为三人换洗，又准备了香皂热水沐浴更衣不提。
柴林这次回来事情很多，柴林当然要求看看工厂的进展情况。
包装厂里，十几名女工正连轴转，一块块香皂先装入浆糊好的彩纸袋里，然后封口、装入木箱。一百块一木头箱子，这种木头箱子是为了方便骡子运输专业做的，大小适中，方便装卸。
管家柴安正在旁边和几位账房正核对账目呢，见柴林来了，放下手中的活过来。
二人到客房详谈。
“少爷，香皂这几日要供应不上了，是否限量供应？”柴安问。
柴林有些不相信，前段时间还发愁怎么卖，说：“不能吧，这才开发了几个地方，咱们一天产量也有三十万块呢。”
“少爷有所不知，这段时间新增加的代理商很多，高唐州柴城那要了十万肥皂，五辆马车。凌州代理曾头市一下要了三十万块香皂，十五辆马车。东平府代理扈家庄，要了两批，二十万块香皂，八辆马车。兖州府代理李家庄要了十万块香皂，五两马车。祝家庄代理了兴仁府，石文炳家代理了真定府，济州府也有了个富贵大商行接手。徐州、单州、濮州也都有了代理商，拿货基本都是十万起步，而且原料供应也有限制，工厂不可能无限制生产。”柴安说。
柴林惊讶到了，半月前自己才刚跑业务回来，怎么一转眼就这么多代理商了，看来自己这个大舅哥是真给力啊，帮了太多忙了。
“还有呢，苏大人介绍了一个应天府的代理商，应该是苏大人本家弟兄，昨天刚刚运走了三十万块的香皂，十辆马车。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香皂生产速度跟不上了，马车还有大量盈余，库存了上百辆之多。”柴安介绍说。
柴林一盘算说：“安叔叔不用担心，该招商还得招商，香皂这东西一块能用好久，这些代理商一下进货了这么多，得消耗一两个月之后才会第二次拿货。你安排一下周福，再有代理商来谈，把供货数量限制一下，每次进货数量不得超过十万块，每月一次。等什么时候产量上去再放开限制。”
柴安点头，道：“那凌州曾头市我估摸着是把香皂卖到北面大金国去了，不然怎么会一下要那么多。再有那苏大人家代理的应天府，恐怕也是串货到江南了。”
柴林也是无奈，经销商串货，这在正常不过了，现在这条件，没有手机，没有电话，交通还不方便，跟本没有办法形成对经销商的严格控制，只能通过预估数量来限制经销商的进货数量了。
柴林得意的说：“怎么样，安叔，咱家钱是不是越花越多啦，现在不用为钱发愁吧。”
柴安脸上乐开了花，高兴的说：“庄主英明神武，所造之物非同一般。前几日开销了八千两银子，从本地收造船杂木、招募工匠。今日又是六千多两的马匹款项，银库里实打实的还有六万五千两银，如果算上库存的四轮车，二十万两银子还是有的。”
“有这么多钱了，六万多两了。不行，得想办法尽快花出去。安叔，有两件事情你安排办理一下，一是收购一家造纸小作坊，看看有没有要破产干不下去的造纸厂，连工匠带设备都买下来，开春后能上马生产就行。另外一个就是咱村自己要成立商队，先慢慢开始，从小到大了发展，最起码也得有几百头骡子的运输能力才行，出去这一趟我发现了，咱大宋交通落后的很，基本就是官道通大车，其他的地方只能走骡子。骡子、大车、船，构成运输体系，一样都不能少。”柴林说。
柴安说：“少爷总是这么着急，人手赶不上，不能缓缓吗？”
“缓？不能缓缓了，安叔是不是忘记我给你说的那件事情了，金兵再有十年就南下，到时候咱大宋就没了，刀兵之下有多少人要死掉，安叔尽快啊。”柴林着急的说。
柴安连忙起身看了看，门外没人，这才放心说：“知道了少爷，只是少爷一定慎言，此乃天机，不可随意说出来，我就拼了这老骨头也为咱们柴家准备好过乱世的资本。我看那李云是个人才，老城营英雄楼那点小生意就划归醉仙楼管理了，李云回庄来成立商队，开始行商，同时为咱庄上招募各类人才工匠。”
“安叔好眼光，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不过安叔叔我有个提议，你作为总管，把这里就作为一个总管公事房，你呢再招两个助理，两个副总管，数名高级账房。副总管之下就是各项生意的负责的主管，比如养马总管，然后开了分场，那还是这个总管管理之下，叫做分管。生意也是类似，周福负责咱们各种产品的对外销售，连锁酒楼的经营，同时呢下面还设置有一个下属商行，那就是四海大车行。庄里的几间涉及秘密机器的工厂由我直接负责，要生产什么，怎么安排，咱们随时沟通就行了。”柴林把商业集团的蓝图设计给柴安说了。
柴安一听就明白了，恍然大悟，道：“少爷这办法好，这样我就没那么累了。”
第九十八章 加工木料（求月票。）
木材加工厂，偌大的院子里堆积着几十立方的木材。
余浩正在用全自动带锯机对木材进行初步加工，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福船各个部位用的木料锯板，分类堆放，加工好之后再把木材运输到海边铁矿场那。经过七八天的努力收购，现在已经购买了上千棵的各种木料，如果一次性开工十艘福船，那小料已经够了，主体需要的红树大料要特别粗壮结实的才行，沧州本地购买不到，只能去外地购买。
四个壮工合力，把直径五十厘米粗的一棵榆树木料放在了平车之上。按照柴林的设计，要制造的福船比普通货运福船要厚一倍，比如原本六厘米厚的木板，现在要十二厘米厚的。
余浩起动机器，就见平车快速移动，木料碰到了锯带上面，十余米长的圆木一分钟不用变成了三块木板，紧跟着机械手臂有对木板进行翻转刨光。
刨光比较费时间，一个木板大约两分钟，这么大一棵树从锯板到刨光总共用了不到七分钟。
余浩摇头说：“我还是小看了这神器，上次说着一台神器能顶一百个工匠，现在看来错了，最少能顶二百个工匠锯木头的速度。”
柴林来的时候，余浩已经加工了两天了。
柴林问：“余厂长，加工的怎么样了，这台神器还给力吗？”
“回庄主，加工了两天，三千多棵木料已经加工完了两千多棵，在有明天一个白天全部搞定，大致能够六十艘福船的辅佐用料了。只是在考虑红松大料长度高，重量大，如何运得进村子里来呢？”余浩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天冷，海边港口船坞跟本没办法施工。我姐夫正协助准备建材，来年一开春就开始修建港口、船坞、船坞建设好以后，会单独建造一个秘密院子来放置这台木工神器，到时候大料从船上卸货之后直接就锯了，又何须拉到柴家庄来呢？”柴林解释说。
余浩很高兴，道：“那太好了，实在太好了，节省了很多人工啊。只是此等神器一定要重兵保护才行，不然我睡不安心啊。”
“那是自然，到时候我会安排。余厂长安心工作就是了，安全的事情交给我。”
“好的。另外就是根据庄主的要求，福船整体用料厚了一倍，坚固性得到了很大的加强，但是载货性能就降低了很多。按照常规造船用料，六十二米长的福船，能装载两千吨货物，但是按照庄主的这种高要求，最少要减少二百吨的带货量，如果销售或者出租的话，这种福船不会受欢迎的，商人们最喜欢看装货量了。”余浩提醒说。
柴林笑道：“余厂长不用担心，咱这六十艘船全部是自用的。至于为什么造这么坚固，是因为现在海盗太多了，咱们的福船不仅仅要担负起商船的作用，还要能作战，不然我才不会花大价钱用，费工费料呢。”
余浩明白了，海盗可不是闹着玩，也不是马六那种泼皮的货色，海盗那是杀人越货残忍至极，所以福船一定要坚固，耐用。
柴林又再次强调了带锯机的使用安全，还有防火安全。使用结束后，有用的下脚料全部回收利用。不能做加工用的锯末单独晒干库存，留着回头造纸用。
余浩经验丰富，打理的井井有条，制定了严格的操作规章，凡是进入木工神器这个院子的工人都得经过严格的政审，必须是靠得住的工匠，安全工作做得相当到位，柴林还是很满意的。
柴林来到自家后院工厂，一片繁忙的景象出现在眼前，日化工厂十二名女工连轴转，虽然说机器是自动化生产，但是投料、运货、加水，这都需要工人，一个小时生产两万块，这任务相当重的。
女工们用四轮的小平车来回搬运，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运输到包装厂进行包装。
柴林说：“美女们，我来看你们了，这段时间辛苦啦。”
一个女工说：“庄主，得了吧。我们可不是美女，一个个身高力大，标准的女汉子型。”
“谁说女汉子就不美了，劳动人民才是最美的。”
“还是庄主说话好听，那你咋不把红艳姐娶了呢。”一个女工开玩笑说。
红艳过来，道：“把活干好，谁干活再闲聊扣五十文钱。”
女工们都闭嘴了，谁也不敢开玩笑了。这是管理策略，好人都是大老板做，恶人都是管理者的。
柴林见日化用品厂运行良好，就出去来了。
红艳嘟囔说：“长得的这么帅，还非得往女人堆里跑，让这些女工怎么安心干活。”
红艳从十六岁开始伺候原来才柴进，贴身丫鬟和普通丫鬟他不一样，洗澡、换衣服都得伺候着。像她这种情况想嫁人也不是不行，但是得远走她乡才可以。但是现在柴林任命她为金属制品厂、日化用品厂厂长，这是重任，很显然是走不开。
跟红艳好的一个女工问：“红艳姐，听说庄主去提亲了，扈家庄的千金。”
红艳叹了口气说：“庄主啥身份，咱们啥身份，我现在知足了。庄主把这么重要的厂子交给我，一年给我开着上百两银子的工钱，可以了。”
柴林来到隔壁的金属制品厂，四轮马车已经停产了，库存超过百辆，没必要产那么多。少量生产的钢制木工工具跟本没有外销，这几天主要是在生产十字镐，这是为开采铁矿做准备，盐、铁许可证已经拿到，钱也有了，接下来就等开春大干一场了。沿海的冬季太冷了，没办法进行大规模土木施工。
前几天遇到刺杀，对柴林的感触很大，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穿着金丝软甲已经被剧毒的袖箭刺死了，这次幸运，下次就未必了。所以要变强，强大到敌人跟本不敢进攻你。
金属制品厂级别，不能生产带有攻击性的武器，但是钢管没问题啊，脑袋瓜子要灵活。
八十长厘米厚壁无缝钢管，口径六十毫米，前口管壁薄，尾部管壁厚，尾部直接是封死的，还有一个两毫米的火门。采用好钢打造，重量四十斤。设计好，柴林马上生产了一门。
仔细端详，乌黑的炮身散发着钢才的光泽，前头稍细，尾部粗，这不就是一款迷你的大将军炮吗？
第九十九章 秘密武器
炮架子也采用钢的，一个简易的两脚铁架套在炮身上用螺丝紧固，重二十斤，仿佛两只虎掌一样钉在地上。
柴林接连生产了三套，又生产了数千粒子钢珠，不知道好用不好用，没敢多生产。
已经是下午时候，阳光尚好，还有足够的时间实验。
柴林用平车推了来到不远处的侦察通讯营，门口执勤的是王大毛，拿着个短矛来回晃悠呢。
“指挥使大人。”王大毛敬礼。
柴林说：“去，把柴营长叫来，带五个人。”
“是，请大人稍等。”
很快柴猛就出来了，见柴林推着三门小火炮说：“庄主，什么事情。”
柴林命令道：“新式武器实验，带五个弟兄，骑马跟我走，咱去后山。”
“是。”
柴猛立刻安排，一行七人骑着马，小炮、弹药都带齐了，来到七里地外的野猪谷。
原本这里是野猪、野狼的天堂，现在已经大变样了，密林里土坡前几十亩树林已经成为平地，这里是柴林武器的试验场。周围拉着铁丝网，寻常人等严禁入内。
场地上到处都是被小甜瓜喷烟弹的痕迹，别看耿工那小子做的小甜瓜不怎么样，实验做的不少。
柴林把小火炮组装起来，说：“来，看好我操作。”
众人围观仔细看着，柴林小心翼翼的装填火炮。四两火药压实，一百颗钢珠子用纸包了轻轻的装填进去。
柴猛等人也学着装填了两门，然后又把火炮的尾部的大钉子固定好。
前面一百米处摆放了五个木头片做的假人。
“捂住耳朵，张开嘴巴，后退三米。”柴林命令道，随后拿手指塞住了耳朵，紧跟着点燃火炮第一门火炮，后退。
“轰。”一声巨响，整个树林里的鸟都吓飞了。
柴猛等几人脑袋瓜嗡嗡的，还好做了防备。
就见一百米处的五个假人，如同被冰雹打了一样，瞬间就倒下了。
柴猛吃惊道：“哥哥，这个好厉害啊。”
“嗯，这还早呢，刚研究。过去看看。”
众人过来一看，地上的木头板做的假人已经被成马蜂窝了，平均每个假人射中十颗钢珠。
“这要是真人，恐怕早死透了吧。”柴猛说。
柴林笑道：“要不你穿上铠甲试试？”
“不不，不不，我还得鞍前马后伺候哥哥呢。”柴猛连忙摆手。
记录了实验结果，然后开始了第二次实验。
换掉木头板假人，立在了一百五十米处。
这次柴猛点火，众人都学乖了，堵住耳朵，退到了后面几米处。
轰的一声，假人应声而倒。
这次的结果和上次的就有些不一样，虽然靶子是倒下了，但是平均每个木板只射中了三颗钢珠。
“猛子，你来说说，这两次开火有什么区别。”柴林问。
猛子是柴家本家，小时候上过几天私塾，可是对于物理这类的东西丝毫没接触过，但是脑袋瓜好使。
拿纸笔画了一张图，说：“哥哥，我感觉啊，这个钢珠从炮口打出来的是个小圆，越散越大，一百米的距离上钢珠还是相对比较密集的，到了一百五十米的距离上就稀疏了很多。如果到了二百米的距离上我想中弹数量会更少了，甚至打不倒木头人。”
柴林说：“行啊，有两下子，本事不小。走咱们再试试，这次你开炮。”
第三次实验，二百米距离，还是四两药一百颗钢珠。
轰的一声巨响，假人竟然没倒下，再次观察五个假人有三个中弹两个，还有两个竟然没中，而且钢珠只是卡在了木头上，并没有穿透。
柴林摇摇头：“这也太弱了吧，二百米都打不倒假人，这不是胡闹吗。”
很快又进行第四次实验，药量加大到了六两，一声巨响过后，嗡的一声，二百米处的五个假人应声而倒，均被打穿了五六个洞洞。
“仔细搜索一下，看看钢珠最远打到了多远。”柴林道。
“是。”侦察营的这些小伙子们去后面搜索，最远在二百八十米处找到了钢珠。
虽然金属制品生产的无缝钢管质量好，但是六两已经是最安全的药两，如果增加到八两，那风险就大了很多，如果到一斤，那随时可能炸膛。
柴林安排人记下来参数，钢珠散弹，六两药，有效射程二百米。
接下来又打实心铁蛋，直径五十毫米的实心蛋射程居然很远，落弹点在三百到三百五十米之间，攻击力也很强，但是实心弹的杀伤面只有一个点，打中也就打中了，打不中就没了，如果攻击特定目标，那必须得乱炮齐发才能打中。
柴林大喜，笑道：“哈哈，有了此炮咱们的战斗力又会大大加强了。柴猛，你们侦察通讯营一共三十人，配备十门火炮，有急事随时迎战。”
“是。只是这炮得有个名字吧，请哥哥命名。”柴猛说。
“好，这炮虽然小，但是卧着如同老虎一样，就叫卧虎炮吧。”
柴猛大喜，别以为侦察营是花架子，其实侦察营是特种兵，又配备了这种轻便小巧的火炮，三人一组，即可快速移动，部署作战。
接下来柴林把卧虎炮操作要点详细给大家讲解，柴猛一一记录。卧虎炮虽然射速慢，但是射程远远比弓箭远，杀伤力大，可谓是步兵克星，二百米内，哪怕是有重甲，也得歇菜。
柴猛非常高兴，这可是好东西，有了这玩意，谁不服，削他。
柴林又安排说：“好好操练，注意安全，严格按照规程来。等练习熟练了，我把阮小七带来的十几人交给你训练火炮。”
“是。”柴猛道。
战争之道，火炮才是王道。任凭你步兵再猛，也躲不过火炮的火力覆盖。
侦察通讯营的火炮训练是很低调的，对外没有任何宣传，属于军事机密。柴林讲究低头闷声发大财，高调只会自己倒霉。
柴林回来，除了检查一遍自己的工厂之外，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练兵了。当晚就回乡兵大营检查，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在乡兵营进行军事训练。
第一百章 暗中侦察
再说缉捕使衙门，杨林、邓飞跟着武松从柴家庄来到了衙门，门口站岗的是两个衙役，虎背熊腰的汉子，站的笔直，一动不动，如果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个假人呢。
武松道：“这就是咱们办公的地方，柴庄主新晋任命为缉捕使，专一负责捕盗捉贼。咱哥哥的目的很明确，办实事，办好事，为老百姓做点事情。”
杨林、邓飞二人前几日还在江湖上漂泊，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现如今身份变化快，成了衙门里的公人，还是都头待遇。
“好气派的衙门，以前看到了就害怕。”邓飞笑道。
杨林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咱们现在也是捕快了。”
孙师爷正整理供词笔录呢，今天上午，阮小七带人抓了六个偷羊的团伙，这群人胡作非为，年纪轻轻不学好，专门偷人家羊。牢房的房子都快住满了，这六人孙师爷决定送交府衙，估计最少也得判个一年两年的了，最好的结果就是沧州本地牢城营。
“孙师爷，柴大人新安排来两位捕快，都头待遇，师爷给发一下腰牌、服装。”武松道。
孙师爷一看又来两个新人，看体型就知道是练家子，常年习武的人和普通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可不敢怠慢，现在衙门的小金库可是满着呢，来了两位好手，能抓更多的人，能赚更多的钱。
当即道：“好的，二位随我来，咱们到旁边厢房换装。”
没一会儿，杨林、邓飞出来了。全新整洁的捕快衣服，帽子，还是很威武的，脚上穿着皮靴。
别看平时恨不得骂衙门的八辈祖宗，但是穿上这公门服装，腰刀一跨，齐眉棍一拿顿时就腰板挺直，气宇轩昂，精神无限了。
阮小七笑道：“二郎哥哥，你来活了，赶紧的教杨林、邓飞两兄弟一些注意事项，明天就要去下面拿人。”
武松说：“小七，你小子忒懒了，你咋不教呢。”
“咱两不一样啊，我负责侦察，你负责打架。”阮小七笑道。
“好好，我教。两位兄弟记好了哈，咱们捕快拿人讲究快、稳、准、狠。一般都是不讲武德，以多取胜，但是有讲究。首先，能不伤人控制住最好，把人用锁子捆了，带回来，齐活。”
邓飞问：“抓坏人为什么还不能伤人呢？”
“咱们抓的有时候他不一定是坏人，可能是被冤枉的，审理之后要放掉。有的不过是小偷小贼，抓住了也就是关个十天八天了。所以能不伤人就不伤人，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采用的是齐眉棍、不带尖的抓捕叉子。第二，那就是特殊情况，遇到一些罪大恶极的人，他们持械反抗，咱们也可以用杀招，但是绝对不对能故意杀人，随意杀人者死，这是条可不能犯。第三，就是咱们巡逻过程中，如果在外就餐买东西，必须足额付款，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可以跟上级说，但是绝对不能欺压百姓，一旦发现那就要打板子开革了。”武松介绍完，又给二人演示了常用的拿人技法，齐眉棍、叉子的使用方法。
杨林、邓飞二人学习很快，旁边阮小七吃惊道：“两位兄弟好身手。”
“阮大人过奖了，都是些庄稼把式。”杨林道。
阮小七说：“我可不是什么当官的料，哥哥让我暂时代理而已，等年后开春，我还是要去船上耍去。”
吃过午饭，武松训练捕快。
阮小七叫了杨林邓飞二人脱下刚暖热的公服，赶奔城西而去。阮小七吊儿郎当的，穿一身貂皮大衣，杨林、邓飞则是黑色劲装打扮，一看就是个小老板，带着两个保镖出来玩了。
杨林赶着马车，出城有二十里地，在通往河间府的大道上，有一个镇店，叫做许家庄。
邓飞问阮小七：“大人，咱们这是去哪里？”
“马上就到了，前面那个镇店许家庄，这是个大村子，靠着大路，也没个庄墙，村子中间有一条街有二里地长，买卖铺户有一二百家。这其中有个通天赌坊，生意很火，每天客人源源不断。但是这是一家黑店，出老千坑钱就不用说了。前几天有位老人报案，说这家赌坊抢占了他家的二十亩地，还把他儿子关在了赌坊的牢里。细查之下有惊人发现，这几年下来他们通过设赌害人，坑了最少有三十余人，逼死的人命也有十来个。”阮小七介绍说。
“当真可恶，居然如此害人。”邓飞道。
小七笑道：“哈哈，我也最恨赌坊，这几年打渔卖的钱都赔进去了，原来这里面全是坑。”
到了门口，杨林停下马车，邓飞先行下马车，拿了一个小凳子放好，这才说：“少爷，请您下车，到地方了。”
阮小七倒背着手，缓缓走下来，看了看通天赌坊的牌子，说：“就这小地方啊，还没咱们济州府的宝局好。”
门口迎来送往的小二眼尖，一看这就是金主，当即道：“这位爷里面请，里面请，一看您就是位贵公子。咱这地方虽然小，可是招待好，各种玩法都有，玩累还有水果点心美女供你消遣。”
阮小七说：“小嘴还挺甜的，看赏。”
旁边邓飞递过去一两银子的小费，小二高兴的说：“爷，你这赏钱可真大。二位快进去，我带着你这马车去后院停车。”
阮小七在邓飞的保护下进去了，杨林绕到偏门进到赌坊后院，后院面积不小占地有两亩多，旁边马棚里有客人的马匹，还有十几辆马车。
马车比较麻烦，不是停那就行，要把马下了套，拴到马厩去吃草。这小二得了一两银子的赏钱还是很热情的，帮忙拿了草料。
杨林说：“小二哥，你去忙吧。少爷这匹白马刚买的，特稀罕，我还得给他刷刷毛。”
“好嘞，那你刷毛。我去忙了。”这小二是负责门口迎宾的，位置重要，自然不能擅自离开。
后院有个门房老头，本来应该是他给客人喂马。但是这东家开的钱少，这老头躲在门房里不出来，正好方便杨林行事，今儿过来就是为了查看地形，观察后院，到时候可以提前部署的。墙的高矮、建材选用都得提前摸清了。
第一百零一章 去抓几个人
“你这年轻人，不去前面玩，在这刷马干什么。”门房老头伸头问。
杨林故意骂道：“这大冷天的还得伺候牲口，烦死了，谁还不知道享受，可是我要伺候不好这马一会少爷出来，我就得挨骂，谁让咱是车夫呢。”
“谁说不是呢，没辙。就像我，一个月五百文的大钱，看门还得喂马。”老头也埋怨说。
杨林问：“大爷，我这肚子有点疼，茅房在哪呢。”
“往东走，到墙根就是。你可小心点，旁边院子里有大狗，出来咬到你可不要怪我没提醒。”老头说完回门房了。
杨林假装如厕，跑到东面，果然看到了厕所。厕所旁边有个月亮门，几条大黑狗拴在院子里汪汪乱叫。
几间房窗户上还加着木栅栏，想来那就关押人的黑屋子。
杨林目光一扫而过，进入茅房，又四下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后院基本没怎么设防，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然后回来就坐到马车里休息了。
再说阮小七和邓飞进了前厅，里面面积很大，分为三个区域，由于房间大，大白天的也得点子蜡烛。
押大小，推牌九，各种玩法都有。
阮小七拿了二十两碎银子，刚开始手气还行，赢了五六两。可是没过一会儿就手气突变，二十两碎银子输光了。
阮小七就有点气恼，起来想去别的地方转转，这个时候一个汉子也是输了钱，踩到了阮小七的脚上。
阮小七骂道：“你瞎啊，走路眼睛放屁股后面了。”
这人汉子不干了，骂道：“你脚泥巴捏的吗，踩碎了还是怎么着。”
邓飞上前推了一把：“哪里来的粗汉，敢跟我们家少爷这么说话。”
那汉轮胳膊就跟邓飞打，大厅当时就乱了，人们围着看热闹。
旁边屋子里出来一个掌柜，带着六名身穿劲装的黑衣大汉过来，喝道：“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
阮小七一见掌柜的来了，当即笑道：“没事，没事。踩脚了，一点小事。”
那汉子也不敢惹事，冷哼一声去别处玩了。
掌柜的说：“客官，好好玩，和气生财。”
阮小七道：“今天手气差了点，点背，所以火气大了，对不住，对不住。走了，咱明儿再来。”
说着阮小七和邓飞出来了，后面喊了一嗓子，杨林套上马车出来了，一行人缓缓离开了。
走了好远，阮小七问：“杨兄弟，怎么样，后院有什么发现？”
“后院就一个老头，关押人的小黑屋在厕所旁边，院子里有四条狗，没发现有打手。”杨林说。
阮小七道：“今天加上前几天的观察，大厅里一共十名打手，一个老板，一个掌柜，三个荷官，四个小二，再加上后院一个老头，那就是二十人。任务很艰巨，走，咱们回了。”
邓飞问：“刚才那可是亏了二十两银子啊。”
“没事，回头能拿回来，哥哥这两三的天回来咱们就动手。”阮小七带人回去了。
回到衙门，天已经快黑了，杨林说：“这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我感觉不起这几两银子的月薪啊。”
武松说：“那简单，吃过饭你两个去抓人吧，还是西门外不远就是。”
“我两行吗？第一次没经验啊。”杨林又有些嘀咕。
武松笑道：“你两带四个弟兄，我在后面看着，有事就冲过去。”
实际上这事情非常的简单，跟本用不到武松出手。衙门一开张就有人报案，原来西门外有个村子叫西营村，出西门不过一里地就是。毕竟是城乡结合部，这里有个做半掩门生意的女人，按说这种生意的很多，衙门也不会受理。可是这个客人，刚进屋子没多久，就被三个男的给敲诈了，所以气不过，来报的官。
杨林笑道：“没问题，原来就是个做仙人跳的，咱们走。”
杨林、邓飞、带了四个衙役就去了，武松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六人驾着辆带篷子的两轮马车。
很快来到了西营村，路边第四家，很好找，这种生意有个规矩，门半开半掩，这个时候可以进去。如果门关上了呢，就说明有客，不能进去了。
杨林说：“邓飞，你去，把那三男的引出来咱们抓现行。”
“不行不行，我这眼珠子虽然好了点，可是还红着呢，还是你去吧。”邓飞道。
杨林一看车里的捕快都还看着呢，当即道：“我去吧，摔杯为号，你们就冲进去，记得快点啊，不然我狼入虎口。”
杨林推门就进去了，红着个脸，别看小伙闯荡江湖多少年了，可是这地方第一次来。
这是一间小屋，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茶几两个椅子，后面墙上还开着一个角门。
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娥眉杏眼圆脸悬胆鼻，身材修长，还有几分颜色，见杨林来了，非常高兴，起身说：“客官，您来了。”
“嗯，来了。”杨林有些尴尬。
妇人说拉上了门，过来帮杨林宽衣。
杨林连忙用手拉住衣服，道：“那个，那个，多少钱啊，总得先问好了价。”
“这条街上的人都叫我梅姐，出了名的价格公道，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一百文公的公价，放心好了。”
“噢，好。”杨林心慌，心说那几个男的怎么还不来，如果真不来那怎么办。
梅姐说着就要开始，杨林把钱拿出来，说道：“那个梅姐，这钱给你。不过我呢，只是心中烦闷，也没个说话的人，你陪我说说话就行了。”
梅姐气的翻白眼，道：“好不容易来个年轻点的，还是聊天的。好吧，梅姐我就陪你聊聊天。看你大小伙子也二十出头了，成家没？”
“这些年一直漂着，哪里有姑娘愿意嫁。不过这次好了，应该能在沧州安顿下来。”杨林说。
“年轻人不要怕辛苦，年轻的时候多多努力，将来也有个安稳的产业，像我就是年轻时候贪玩了，一把年纪了还得开门做生意，一年到头混下来也不过是个温饱。不过我看小兄弟面如冠玉，英俊非凡，应该是不发愁媳妇的。”梅姐说。
正在这时候，后面墙上的角门开了，出来三个拿棍子的汉子，为首的是个秃顶的汉子，有四十岁左右，骂道：“你这臭娘们，见到年轻的就不发信号了。”
第一百零二章 猛虎白日行
梅姐说：“这个小兄弟是个新客，人又忠厚，过来就是聊聊天，李二你回去吧。”
那秃头李二道：“臭娘们少管闲事，好不容易抓住个肥羊，你让老子回去。”
杨林刚才还是挺尴尬的，现在见上钩的鱼儿出来了，反而平静了，自己一身的武艺还是相当不错的。
杨林道：“秃子，你有什么事情？”
“敢叫我秃子，十贯钱，少一文打断你的双腿。”李二气的小胡子发抖，他烦别人叫他秃子了。
“十贯？十贯什么钱？”
“这是我媳妇，你跟我媳妇有不正当关系，要么给钱，要么打断你的腿。”
杨林踅摸着自己就能拿下这三人，但是拿人不是逞英雄，稳重为要，当即把茶杯摔到了地上。
“好你个李二，竟然敢行此敲诈勒索之事，随我到衙门。”杨林一抖手，暗藏的铁链出来了。
正此时，邓飞一脚踢开门，带了两名衙役进来了。
喝道：“双手抱头，蹲下。”
李二还逞能，轮棍子要打，邓飞一脚踢飞棍子，紧跟着一拳头打在他的下巴上面，李二直挺挺如同一截木桩子倒地了。
另外两人见是捕快，不敢反抗，抱头蹲下。
梅姐傻眼了，问杨林：“你是捕快？”
“是的，不好意思了梅姐，有人把你们告了，仙人跳玩露馅了。”
梅姐坐地上放声大哭，道：“我早说了不能干这生意，咱老老实实赚点钱，这个新来的死鬼非要这么干，我一个妇道人家，挣不过他们，只得依了他们。”
捕快们给李二等三人戴上了手铐头蒙上黑布带走了，杨林说：“梅姐，走吧，给你留点面子，拿衣服包上头，出去了直接上马车。”
梅姐说：“有你这个帅气的捕快来抓姐，也值了，只是我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没办法才听了他们的安排。”
“走吧，大人们会处理的。”杨林道。
梅姐拿上衣包了头，上了马车也抓走了。
一路无话，到了衙门，这趟任务算是完成了。李二秃子也算光棍，没费劲，全撂了。
武松问：“怎么样，简单吧。这件案子记杨林和邓飞兄弟的功，奖金也有四五文左右。”
“简单，就邓飞一脚就搞定了。”杨林说。
“不要轻敌，这是小案子，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上不得台面。要是换了江洋大盗的亡命徒那就不一样了，一不留神命就没了。二位兄弟还得多学习。”武松安排说。
杨林、邓飞二人道：“那是自然，我二人会多多学习的。”二人心里乐开了花，包吃包住，还好玩，钱还给的多。
一连三日阮小七都派人在通天赌坊附近监视，可恶的是赌坊的大老板刘通一直没出现，抓捕工作也不能开展。
当天晚上，捕快们正在训练，柴林到了，随行的护卫还背着好几套弓箭。
捕快们接着训练，柴林叫了阮小七、武松、杨林、邓飞，还有孙师爷五人在书房单独开会。
柴林带来了五把战弓，野猪矛分给四人，武松问：“通天钱庄什么背景，还用得上这么厉害的武器？”
柴林笑道：“十几个打手的一个小赌坊而已，自然用不到这些武器。小七应该知道是为什么吧？”
小七说：“昨日听得市井中有人读诗，猛虎白日行，心闲貌扬扬，当路择人肉。想来是哪里又出老虎了。”
孙师爷道：“沧州通往清池的官道，途中有大片树林有七八里地。最近闹老虎，当路吃人。清池县猎户学着柴大人滑铲打老虎，结果老虎没打着，还损失了三人。想必这事情依然报到知府衙门了。”
柴林道：“不错，正是如此。这虎猖狂的很啊，昨日还公然袭击了四海车行的客运马车，好在车夫和护卫没怂，大喊大叫吓跑了老虎。现在苏大人应该为此事烦恼，咱们明日一早，小七和孙师爷坐镇衙门。我、二郎、杨林、邓飞四人去把老虎除了。”
孙师爷道：“大人虽然上次打过一只老虎，可是老虎非比寻常，一定要小心在意。”
柴林拿了一张纸，一根炭条笔画了一个圆，说：“老虎凶猛，对上老虎肯定要斗智，不斗力。明日天刚亮时，咱们驾驶一辆带篷马车，车外挂着刚杀的猪肉，马车缓缓而行，如果运气好，把老虎吸引近了，咱们四人弓箭齐发，如果老虎靠近则用矛猎杀之。”
武松道：“上次哥哥和柴勇二人就猎得一头白额虎，这次咱们四人万无一失。”
邓飞道：“没问题，就怕老虎不靠近，如果老虎敢来近身搏斗，只需一下就能结果了它。”
孙师爷在旁边听的心惊肉跳，真是四个胆大包天的汉子，猎老虎说的跟打兔子一样轻松。
孙师爷说：“大人，再带一辆车数名衙役在外围接应，有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成，那就按照孙师爷说的来，再带四名捕快一辆马车后面接应。那就这样，散会，记得明早天刚亮就出发，有任务的今晚必须在衙门住宿。”柴林道。
“是。”众人散去。
孙师爷把这几日的案卷拿来让柴林检查，倒也没多少可以处理的。偷羊贼，专门对贫困农户下手，让本来就生活不富裕的农户雪上加霜，辛辛苦苦养羊，到头来便宜了偷羊贼，实在可恶。
柴林道：“这六个偷羊贼，转交府衙吧，让他们去牢房住几年悔过，苦主的损失能补上吗？”
孙师爷摇摇头：“查实的苦主十六户，五十六只羊。这些人偷羊卖钱后全都拿去花天酒地了，而且这六人家里穷苦不堪，实在没办法缴纳罚金。收脏那只有一家羊汤馆知道是偷的羊，罚没了三倍。”
“百姓太难了，拿衙门里的钱贴上吧，尽快发放给苦主。”柴林叹道。
“大人仁慈，我明日就去办理。”孙师爷说。
柴林又拿起了今日的卷宗看了看。
“这个梅姐，根据她的供词好像是从犯。”柴林问。
“对，她本人在西营村一直做这皮肉生意，倒也规规矩矩，没什么出格的。”孙师爷说。
柴林让把梅姐提了过来，三十几岁的妇人，倒也有几分风韵。
第一百零三章 武松打虎干净利索
柴林说：“梅姐，坐，不用害怕。”
梅姐道了个万福，说：“奴家见过柴大人，大人当面，我哪里敢坐。”梅姐规规矩矩的站在柴林前面。
“你的供词我看了，李二等三人为主谋，你也算无奈而为之，明日你收拾一下回去吧，以后好好做生意，不要再搞这些歪门邪道了。”柴林道。
梅姐拜道：“多谢大人体谅，其他的捕快都跟你这衙门里的捕快一样就好了。”
“没有一个夜晚不会过去，没有一个早晨不会到来，改变总需要时间，回监舍休息吧，明日早上就放你回去。至于李二他们敲诈勒索，还打伤了三人，没个一年两年是回不来了。此人好吃懒做，必须狠狠教训才行。”柴林说。
“多谢大人。”梅姐感激的说，“奴家还有一事不明，为啥大人不劝我从良呢？”
柴林笑道：“你这供词上说的很明白了，十六岁就做了这个行当，到如今已经是十七个年头了。我劝你从良，你能干啥？洗衣做饭嫌累，种地养牛不会？更何况你这行业虽然不起眼对社会，对百姓都有巨大的贡献。”
梅姐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下来了。
“有大人这一句话，我感觉这一辈子都值了，原来这行业对社会也有贡献。”
柴林一看系统，竟然单次贡献了一百点的崇拜值，比当初结交武松贡献的崇拜值还多。
柴林也没在意，第二天一早，五点天黑蒙蒙的，柴林、武松、杨林、邓飞，还有随从的四名捕快早早的就开始吃早饭了，今早的早饭和以往不一样，煮羊肉十几斤，还有盘子大小的馒头，打老虎真不是闹着玩，那是需要体力和脑力的结合，所以一定要吃饱吃好，不然就真跟老虎送外卖了。
四人大口吃肉，大口吃馒头，吃得饱了，各自整理了兵器、铠甲。
杨林是驾驶马车的好把式，今天驾驶的是柴林特制的四轮马车，灰色的车身，不显得豪华，但是这车坐在舒坦，窗户能打开，而且是透明的玻璃，薄钢板的车身非常坚固。
行了几十里，前面大路就要进入树林之中了。北宋时期虽然人口相对较多，但是也不过一亿左右，和现代没法比，所以森林覆盖率高很多。
杨林停住马车，柴林下车，对后面乘坐两轮大车的捕快说：“你等且在这等候，小心在意。等听到穿云箭响起的时候立刻前往支援。”
“大人放心，我等牢记了。”四人说。
说着柴林命四人把早起从屠户那买来刚杀的鲜肉挂在四轮马车上，然后马车缓缓而行，杨林的心也是提高了警惕。
作战方案已经商量好了，等老虎出来靠近马车吃肉的时候，四人先进行一轮弓箭齐射。柴林箭术上方面下了苦功，武松也练习了有一段时间，杨林、邓飞也懂得一些，所以四箭齐发，很大程度上还是能射中老虎的。
整个大路上静悄悄的，只有这一辆车缓缓而行，两侧树木高耸入云。
忽然拉车的两匹健马扬踢不前，摇头摆尾的乱叫。前面百十米处一头老虎蹲在路边，正在舔爪子呢，虎不动威以到，吓的马儿乱叫。
杨林拉手刹，纵身下车，解开马的绳子，在马腿上一拍，这两匹马向着后面就跑了。
老虎闻了血腥味，不慌不忙的迈着猫步走了过来，边走还边看看初生的太阳，心说了，这么早就有人来送早餐，真好。
“嗷呜。”一声闷吼，震得人耳膜发颤。老虎加速跑过来，百十米的距离转眼就到。
“杨林莫怕，都已经准备好了。”柴林说着端着弓箭从马车里窜了出来。
另一边武松、邓飞也早下来了，人刚落地，羽箭嗖的就射出去了。
大概也就是三十米的距离，柴林的羽箭射中了老虎的前肩胛，杨林的羽箭射中的后腿。武松和邓飞的羽箭射偏了一点，擦着老虎额头就过去了。
实战的结果和训练中的结果有很大偏差，这是在所难免的。
柴林道：“换家伙，近战。”
众人扔了弓箭拿起了各自的武器，因为柴林发现了，老虎这么大块头，就算是再来一轮，射他个三四箭，老虎也就是受伤而已，而且会逃走，人的速度怎么追得上老虎的速度。
“啊呜。”老虎一声怒吼，飞奔过来。
武松道：“哥哥，这老虎交给我吧，打猪、打狼还没打过虎。”
“好，你且小心在意。”柴林道。
武松说罢挥刀冲了上去，老虎受伤激发了凶性，距离五六米远就飞身跳起，来扑武松。
武松一个滑铲，双脚铲地，整个人侧身躺地，手中那把大号的横刀照着冲过来的老虎就是一下。
老虎从武松头顶上飞过，重重的摔地上如同沙包一般。
柴林看得清楚，武松这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在老虎飞扑的一霎那武松滑铲过去，一刀划开了老虎的肚皮。
再看时，虎血流了一地，虎掌还在轻微的颤抖。邓飞担心老虎没死透，野猪矛照着老虎的脖子就一下，刺入了大半矛，见老虎不动了，这才安心。
说时迟那时快，从老虎过来，到把老虎打死，总共用了也不过三分钟。
战斗结束，杨林过去把跑到后面的两匹拉车的马拉了回来，邓飞点燃了穿云箭，砰的一声在天空中响起。
过了有十来分钟，一辆马车飞奔而至，四名捕快过来了。
“柴大人，我们到了。”四人立正说。
柴林指了指前面那头趴在地上的死老虎，说：“把老虎抬到你们的马车上去。”
“是。”
四人吓了一跳，这么的大一头老虎，分分钟就杀死了。
四人费力才把老虎抬上到车上去，老虎虽然死了，但是马匹还是害怕，不断鸣叫。
柴林道：“咱们回去，从北门入城，在南北大街走一趟再回衙门。”
一到城门，守门的门军就看到了，这些人是知府苏大人的亲信，跟柴林也算是自己人。
问：“柴大人，这么快回来了。”
柴林点点头，道：“回来了，奔着打老虎去的，没想到这厮正好在路边，三拳两脚打死，拉回来了。”
门军们吓了一跳，一看，可不是嘛，老虎在车上躺着呢，还不断的往下滴血呢。
第一百零四章 失踪的商人
人来人往的百姓一看又打老虎了，顿时就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人，您的马。”孙师爷带了衙役，还把柴林、武松的大黑马给牵来了。
四名衙役拉着老虎在最最前面，杨林、邓飞赶着四轮马车在中间，柴林、武松骑着马在最后面。
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缓缓的拉着老虎朝前行进。
柴林是什么官沧州城的百姓不知道，但是大家知道，这是柴家庄庄主。
至于说打虎的过程中哪个人出了多少力，那是内部问题，首功当然是柴林的。
柴林、武松骑着高头大马，慢慢的前进，接受百姓的欢呼。
武松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有些不习惯。
悄悄的问：“哥哥，为啥不直接回衙门去。”
柴林总不能说，为了崇拜值吧。
笑道：“咱们现在就是沧州百姓养的一只的猫，吃着百姓的喝着百姓的，捉了只老鼠总得炫耀一下，显得咱们还有用处。这道理明白不。”
武松点点头：“有道理，苏大人需要咱们高调。”
走到醉仙楼附近的时候，跟柴林关系好的商家纷纷点燃鞭炮以示欢迎。不请自来的腰鼓队在前面敲锣打鼓，咚咚锵，咚咚锵。
正行进间，忽然一个女子冲了出来，拦在柴林马前，武松手压刀柄上就要出刀，柴林一压手，让前天的锣鼓都停了。
柴林问：“这位妇人，何事拦我马前，若是惊了马匹岂不是伤了你性命。”
妇人噗通就跪下了，说：“民女有冤情啊，民女要告状。”
柴林还挺稀罕，自己这芝麻绿豆大点的官职还有人告状。
当即翻身下马，问道：“你要告谁？”
“我也不知道要告谁，此间有状纸，请大人查看。”女子说着把状子举过头顶。
武松接了，打开看了看，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这才递给柴林。
柴林大致看了一下，原来这女子的丈夫郑亥一共同三人从沧州运输了茶叶前往孟州销售，在孟州销售完了茶叶，然后再从孟州买进地黄回到沧州来卖。结果到了孟州，他们三人分开销售，那两人没事，唯独郑亥失踪了。
这二人到孟州衙门报官，当地不受理。回来之后郑亥的媳妇就怀疑是这两个同伙把货给吞了，人给杀了，这二人也冤枉，报到府衙，苏大人询问了一翻，发现没那么一回事，是郑亥自己走丢的。按照大宋律法，得去孟州报官。郑亥媳妇一个妇道人家，又哪来有能耐去千里之外的孟州呢，这也是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了，听人说柴林是个好官，就来试试运气。
柴林看完了也是直摇头，大宋这年月最快的也就是马，一天走个百多里地。千里之外给你查个人口失踪的案子，还是很头疼的。
不过这大庭广众的都看着呢，也不好一口回绝，当即说：“状子我收了，下午你约了那两个同伴前去缉捕使衙门，我有事要问。”
“是，多谢大人。”这妇人叩头而去。
再说柴林今天又风光了一大把，崇拜值蹭蹭的往上涨，知名度也是大大提高了。
有的百姓说：“嘿，这柴大官人真不得了，造的香皂马车那么好，还偏偏能打老虎。上一次光赏钱就是一千贯，听说这才赏钱也有五百贯。”
旁边有人说：“那老虎也有没藏着，你羡慕钱多，你咋不去打。”
“我去打，我打个兔子都费劲近。看见没，手上这伤，昨天让兔子给挠的。”
百姓说什么的都有，好的，坏的，崇拜的，仇富的，多种多样。
柴林回到衙门依然是下午了，安排道：“孙师爷，这次武松记首功，杨林、邓飞二功劳。四名捕快各奖励一百文。”
“是，我这记上。”
柴林回书房，武松、杨林、邓飞则去了操场练功。
有捕快说：“杨头、邓头，你两个好运气，赶上上好时候了，一来就是个二等功，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奖励。”
杨林道：“是嘛，我两新来不知道啊。今儿过去也就是打个酱油，出力的是柴大人和武大人。”
“咱们这小衙门，一等功就是抓捕要犯的功劳，奖励是二十两银子。二等功是十两银的奖励，咱柴大人跟别家不同，别的大人总是想法设法扣钱，甚至让小的们孝敬。柴大人奖励发放上从来不打折扣，足额按月发放，所以咱们跟着柴大人卖命也是值得。”一个捕快说。
休息了会儿，武松喝道：“集合，准备训练。”
捕快们每天不是出任务就是训练，不管刮风下雨，每天雷打不动，最少四个小时的训练时间。
中短跑、俯卧掌、仰卧起坐，独木桥、障碍翻越，还有就是格斗和器械练习了。
柴林书房，柴林居中而坐，旁边孙师爷记录文案，还有四个捕快两边站立。
中午拦马告状的郑亥媳妇和两个男的到了。
这二人都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见到柴林等人跪下施礼。
柴林说：“免礼，二人站起来回话。”
“是。”
“一个叫郑免，一个郑三，你们和失踪的郑亥什么关系？把事情的详细的经过说一下。”柴林问。
这三人又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原来这三人是同村本家，平常关系还不错，中等偏上的家庭。这三人经常一起跑生意，这趟每人牵着三头骡子，驮了几百斤的茶叶前往孟州去了，到了孟州把茶叶卖了，然后从孟州购买地黄回到沧州，这一来一去虽然辛苦，一个多月的时间一人还能剩下个二十两的银子，还是很合算的。
“这样，到了孟州，我们三人到了孟州十字坡，郑亥兄弟往北，我两就往南走了。谁曾想到这一别就再也没找到，当时就去孟州衙门报官了，可是人家根本不受理，说这么大个人，丢不了，可能是提前回来了。我两一想也对，就回来了，结果到家了，家里跟本没有。郑亥的媳妇就冤枉我两个杀人图财，还好知府大人还了我两清白。事情就是这样，这郑亥是死是活，去了哪里我俩跟本就不知道。”
“噢，这倒是奇了。你两说的可是孟州道，大树十字坡？”柴林问。
“回大人，千真万确。”二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