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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郭小贝     那些热血飞扬的日子txt下载     那些热血飞扬的日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一个小女生

    话音一落,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我则咬紧牙关动作僵硬地走出队伍来到陈经理近前,这时就听他问我:“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错了…;”我低着头闷声认错道,只想尽快结束这出闹剧以免受到更多羞辱,而且我也知道这位陈经理拳头的厉害,自认为如此回答正是他想要的。

    没成想他却继续问:“哦?为什么你觉得自己错了,你哪儿错了?”

    “这…;”我纠结了好一阵儿,才面露难色地答道“因为他们觉得我错了,所以就是我错。”

    “他们说你错你就错,他们是谁?我问你,如果有人说你没错呢?”听到这话我不忍不住头抬了起来,可陈经理都没看我只是吩咐道:“赵助理,把公司的决定宣布一下!”

    “好的!”赵助理娇滴滴应道,然后娇羞地对众人笑了笑说“鉴于何乐同志在工作中的表现以及遭遇,公司决定特设‘委屈奖’授予何乐同志,并奖励奖金五百元以兹鼓励和慰问,大家鼓掌啊!”

    瞬间,包括我在内所有人全都石化了,最后还是在赵助理的带领下才响起一片掌声,陈经理示意我站到一旁,一脸严肃地对全体保安说:“公司花钱雇你们是来工作的,既然是工作那就没有对或不对,只有该做和不该做,作为保安搞好本职工作就是你们该做的,刚才那些人正是因为做了不该做的所以滚蛋了!我再说一遍,做好你们该做的,至于对错交给公司还有我来判断就行了,懂了吗?”

    众人自然齐声应答,而我也对这个陈经理刮目相看起来,他的话听上去虽有些不近人情,可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很多工作的本质。

    赵助理不但亲手送上奖金,还热情地抱了我一下,这更引来同事们羡慕甚至嫉妒的眼光,而拿着奖金的我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对陈经理无比感激,即便上次被他打的地方现在还淤青未消。

    “陈经理…;”队伍解散后我壮着胆子上前打招呼,他看看我然后点了下头,我便将刚刚冒出的猜测说了出来:“陈经理,是不是李公子他知道我的事儿了,所以你们才…;”

    “哪个李公,是李梦阳吗?这跟他有什么关系?”陈经理反问道,我则小心地提起了上次酒吧包厢的事儿,他这才轻笑着说:“原来是你啊,我还真没注意,想起来了,你当时害我输了五万!”

    我就这么没存在感吗?我不禁暗自苦笑,但至少确定这事儿跟李梦阳没有关系,这不免让我尴尬起来,怪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而陈经理也说道:“这是我们公司的事儿,他管不着,我就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儿!另外,你是不是也该做你该做的事儿了?”

    “啊?”我被他绕口令似的话给弄懵了,他指指那张剪报说:“来的时候,我看见那条道上还有不少人卖东西,你不觉得该把你的工作完成吗?”

    “可是,我今天休息…;”我冒失地解释道,他斜眼瞄着我冷声道:“你那股爷们儿劲今天也休息吗,被我打了一拳没趴下的人就这点儿出息?”

    一句话,我顿时就无地自容了,这时陈经理向赵助理嘱咐了几句,便对我说道:“跟我走,就当是公司特别给你的培训!”

    我不明所以的跟他走出校门,眼见着离宿舍区外那条小马路越来越近,昨天那一幕又浮现眼前,而我现在似乎都还能闻到身上散发的腥臭味,再看陈经理则目不斜视的一直往前走,在进入那条路后还将一枚金属名牌别在了胸口。

    “挑一个吧。”陈经理抬抬下巴,而我一眼就看见昨天那个做炒饭的男人,事后我也听人说,这家伙虽是个小商贩,但却是出了名的霸道加无赖,更算这一带半个地痞,在小商贩里有着不小影响力,不少人都视他为头头,我昨天便是栽在了这样一个狠角色手里。

    想到这些我不免开始怀疑,昨天那两个同事很可能是故意避开他让我去顶雷,不知道这是不是队长事先暗中交代过的,但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我只想看看陈经理所谓的培训究竟是什么。

    见我目光锁定了那个男人,陈经理心领神会带着我走了过去,炒饭男很也发现了我的到来,立刻露出得意和鄙视的神情道:“诶呀,nb人又来了,昨天跑的挺快啊,尿裤子没?”

    我没作声,只觉得脸颊发热,这时陈经理扫视了下炒饭男,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谁让你在这儿摆摊的?”

    “你tm谁啊,我在哪儿摆摊你管得着吗?跟你没关系,该上哪儿上哪儿去!”炒饭男说着还捏了捏拳头,可陈经理居然笑了,两只眼睛在黑色面容的映衬下也格外发亮,炒饭男“你笑个…;”还没说完眼眶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被打成一只熊猫眼的炒饭男疼得嗷嗷直叫,胡乱地伸手想从摊上摸家伙,陈经理箭步上前一记勾拳打在了他下巴上,炒饭男整个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起不来了,陈经理紧接上前俯下身不紧不慢地说:“不好意思,我就是管你的人!”

    “小b崽子,有种你报个号!”炒饭男哆嗦着说,陈经理也没犹豫,敲了敲胸牌铿锵有力地说道:“剑锋保安公司,总经理,陈浩然!记住喽,打你的是我,想报仇你定个点儿,我要不去我跟你姓!”

    此话一出炒饭男明显没了脾气,只是捂着眼眶直哼哼,见有几个商贩见状刚冲过来,我赶紧高声提醒,陈经理却不慌不忙地踩着炒饭男的肚子,不以为然地瞧瞧那几个人说:“来吧,一起上,我陈浩然就不怕人多!”

    那几个商贩听见陈经理通报姓名后,竟不由自主地站了下来,瞬间整个场面就被陈经理完全压制了,这让从始至终都在一旁观看的我不禁腰杆都跟着直了起来。

    见有人动手,又有看热闹的学生凑了上来,陈经理瞧见一个戴眼镜的正准备用手机拍照,他快步来到这人面前,提高声音道:“那么喜欢照相,你以为你是陈冠希啊,来,过去跟地上那个一起合张影,冠希哥!”

    此话一出,那个戴眼镜的连连后退,路旁和窗口的众人也发出哄笑,陈经理闻声抬头瞧了瞧,猛地指着宿舍楼吼道:“都把脑袋给我收进去,谁想看戏,我这就上去演给谁看,说你俩呢,没听见是不是!”

    被他这么一吓唬,刚才还探出来观瞧的一众脑袋纷纷收了回去,路边看热闹的学生也迅速散去一多半,那些小商贩更是急忙收摊撤退,这一系列的表现与我昨天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真心觉得有些人天生就是强者,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出来的效果都比我这种人拼了命有用得多。

    重新恢复了秩序的路旁,只剩下昨天那个卖切糕的,陈经理见他没有走的意思,到近前不耐烦地问:“你咋地,少数民族就好使呗,说他们没说你吗?”

    “大哥!”那人被吓得一哆嗦,不但慌忙摘掉白帽而且还把嘴上两撇假胡子扯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的脸解释道“我就是给人看摊打工的,老板不发话我不真敢收,您再等等,我这就去给老板打电话!”

    看着他吓得脸色发白不像说谎,想必确实也有苦衷,再想到他昨天还帮我解过围,我忍不住低声劝道:“陈经理,我想他确实是不敢自己做主,是给人打工的…;”

    “好。”没想到陈经理点点头对我说“反正这本来就是你的活儿,你说了算!”

第十七章:一人一瓶大可乐

    “是月儿啊,你怎么也在这儿?”

    不光是我,包括火机在内所有手下都对陈经理的这种态度震惊到了,只有光头宝哥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走过去想解释一下情况,但立即就被陈经理摆手拦住了。

    “不是要考试了么,怎么晚上还出来玩,爷爷奶奶不担心啊!”看得出来,陈经理对这个小女生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既像那种哥哥对妹妹才有的感觉,也似乎参杂着其他某种情愫在其中。

    这个叫月儿的小女生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陈经理,顺便也为火机他们正了名,当听说有人骚扰这个小女生后,陈经理的眼中又露出了寒光,他转脸看了看然后厉声问:“刚才是谁泡我小妹了,自己主动站出来,别让我小妹一个一个去认!”

    听到这话,那几个参与了此事的小子全都触了电般地哆嗦了几下,然后便一个接一个低着头站了出去,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情,宝哥见状扬起手从头至尾一人扇了一个耳光,然后才对陈经理说:“浩然,他们都是小白手底下的,岁数小不懂事儿,你看…;”

    “叫小白来,让他自己看着办!”陈经理吩咐道,宝哥只好照办,这时火机小声告诉我,小白和宝哥一样是陈经理的得力干将,刚才起冲突的那帮小子应该就是小白的手下,而火机他们则是跟宝哥的。

    了解了前因后果后,陈泽和李岩瞧了瞧陈经理,陈泽便开口道:“浩然,既然这算是你们的家事,那咱哥俩就不跟着搀和了!刚才砸坏东西我们一定赔,如果你觉得伤了面子,明天我们哥俩可以摆一桌给你赔礼道歉,但你应该理解,月儿绝对不能有一点儿闪失…;”

    没想到,一向给我种从不让步印象的陈经理竟点点头并说道:“算了吧,今天这事儿怪不着你们,我还得谢谢你们这么尽心地护着月儿呢。”

    “这话说的,月儿也是咱们的妹妹,谁都是从小看她长大的。”李岩沉声说了句,然后俩人就在陈经理的注视下带着那一大帮人离开了,陈经理不少手下对此虽然不忿又不解,但谁也没敢提出异议来。

    这帮人刚走,一个一身白衣的小眼睛男人就匆匆赶到了,见他来了陈经理朝宝哥示意了下,宝哥就将来人来到一旁小声耳语了一番,随后那个白衣小眼睛男人怒不可遏地来到那几个手下面前,揪住其中一个小子就一顿胖揍,打得那小子倒在地上来回翻滚哭爹喊娘,那惨状简直不忍直视。

    “刚才不是挺nb的嘛…;”火机幸灾乐祸地小声嘀咕着,正这时宝哥却忽然喊道:“火机,你过来!”

    火机吓得一缩脖子,一脸苦相地看了我一眼,最后只能慢吞吞地走了出去,宝哥扫视了下还在痛打手下的小白,然后指着火机鼻子呵斥道:“你tm是不是瞎,自己兄弟也不认识么,有事儿就不会好好说,结果引来外人看咱们的笑话,艹!”

    说着,宝哥就踹了火机一脚,火机没敢躲一下就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而宝哥还要继续打下去,担心本就伤势未愈的火机会出事儿,我借着喝了酒有些胆子,快步走了出去阻拦道:“宝哥,别打了,火机他冤枉啊。”

    “你谁啊?”宝哥瞪起眼睛质问我道,这时陈经理也向我看来,我微微点头示意了下,然后继续对宝哥说:“宝哥,我是火机的朋友,刚才出事儿的时候我也在场,这事儿压根就不赖火机。”

    “我艹,你还教上我了!你是火机的朋友,那就是说,你不是咱们的了?那这事儿就跟你没关系,该干嘛干嘛去,不然我可不客气了!”宝哥恶狠狠地威胁道,但眼睛却仍在不时打量他那个兄弟小白。

    对于他为什么要当众教训火机,我此时也猜出了几分端倪,可一想到他为了不伤自己和兄弟的感情就往死收拾火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种事儿发生的,索性我转头看向陈经理开口道:“陈经理,火机也是跟你的,这事儿你说句公道话行吗?”

    “火机跟自己兄弟争风吃醋,还惹来了外人,这算是坏规矩了吧。”陈经理面无表情地答道,这下火机彻底慌了,抱着宝哥的腿苦苦哀求他放自己一马,可小白还在打自己的手下,宝哥怎么可能停手,他只是把脚用力抽出来对着火机又是两下。

    “别打了!”我大喝一声来到宝哥面前,宝哥咬牙切齿地看着我问:“咋地,你tm还想帮他打我啊?”

    “不敢!”我闷声说“但我愿意替他受罚,火机身上的伤没好,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要打你就冲我来吧!”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宝哥踢开地上的火机气势汹汹地揪住了我的衣领,但他还是询问似的看了看陈经理,我见状马上说:“宝哥,你不用看别人,我这是心甘情愿的,你就动手吧,但你一定要保证会放过火机!”

    “小子,你倒是挺讲义气!”宝哥点了点头稍稍也流露出一丝犹豫的神情,正在这时那个叫月儿的女生开口道:“浩然哥,还是算了吧,我又没出什么事儿,犯不上闹这么大,就别打他们了,好不?”

    “这…;”陈经理挠了挠头无奈地笑起来,最后只好说“好,都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这些人全都给你处置,我不插手行了吧!”

    说着,陈经理举起双手往后退了几步,这一举动逗得月儿咯咯笑,宝哥和小白也面面相觑地停了下来,看着月儿走出来,站在了那几个要跟自己搭讪的小子面前。

    现在这几个小子看见她就好像看见了活阎王,为自己惹上了这么个不该惹的小女生追悔莫及,月儿则调皮一笑道:“你们不是要请我喝一杯么,看来你们都很喜欢东西啊,那不如我请你们吧!一人一瓶大可乐,一口气喝光,咱们就算是一起喝过东西了,浩然哥,你说好吗?”

    陈经理又露出了笑容并点点头说:“一切你做主!宝子、小白,让人拿可乐来!”

    不一会儿,两箱大可乐就被推了出来,那几个小子连同我一桌的几个人,全都被两个人架住,硬生生将一整瓶大可乐向他们嘴里灌了下去,等全都灌完了刚一放开,咳嗽声、呕吐声甚至还有溺水的声音就不绝于耳起来。

    看着手下们的狼狈相,宝子和小白笑也不是气也不是,这时陈经理指了指还在地上的火机说:“这还有一个呢,一个也别漏掉!”

    火机一听干脆装死不起来了,宝子见状指了指我说:“你刚才不是要替兄弟挡嘛,来,这瓶交给你!”

    “我…;”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帮人的模样,不用试就知道这滋味肯定不好受,正想着却看见月儿走过来拦住宝子说:“哥哥,这个别让他喝可乐了!”

    “哦,好!”宝子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这时月儿面带微笑地看着我说:“我哥说过,像你这种这么为朋友的人现在太少了,我想和你喝杯酒!”

    “什么?”我诧异地看着这个小姑娘完全没明白她在说什么,可宝子已经把酒拿了过来,而且还用近乎胁迫的目光盯向我,我也只好把一瓶啤酒接了过来。

    “那我先干为敬啦!”说着月儿拿起杯酒一饮而尽,然后不禁红着脸捂住嘴咳嗽了两声,而她身后的陈经理则抱着肩膀默默地看着我,我自然不敢再迟疑急忙把酒喝了下去。

第十八章:一个痴情人

    等待的时间过格外漫长,不知道在屋里转了多少圈的我才七点钟便迫不及待地穿上三天前就洗干净收好的唯一一套自己的衣服,迈着欢快的步伐朝学校园区走去,路上还难掩兴奋的吹起了口哨。

    这所大学几个院光学生加起来得将近两万,平日也不会有人特别注意不起眼的我,现在我不穿保安服出现在校园,基本上也装得跟普通学生没什么大区别,因此我很自然地站在六号教学楼外望眼欲穿着。

    就在我热切期盼沐沐出现有些忘乎所以时,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我脑袋一下,我被吓了一跳回头观瞧,发现原来是张哥正笑呵呵地看着我,看样子应该是刚喝过酒,醉酒上岗对作为老保安的他来说早习以为常了。

    “小子,跑这儿干啥来了,是不是偷看丫蛋呢?”一见面张哥就开起玩笑,由于住在一个屋,他为人又不错,我平时还没少吃他的东西,我一直把他当做沐沐之外我另一个贵人,所以对于他的调侃我嘿嘿一笑道:“张哥,今天您夜班啊?”

    “可不嘛!”张哥撇撇嘴“今天不是开工资嘛,跟我一起巡逻那sb陪队长打扑克到现在还没来,搞不好我自己得巡逻到半夜,艹蛋!诶,要不你陪我溜达会儿唠唠嗑,省得我一个人怪没意思的。”

    “这…;”我为难起来,张哥见我这样打了个酒嗝然后喃喃自语道:“人呐,都一个样,怎么处也不交心,全是白扯!”

    说完他拔腿就走,我自然不是很舒服,想到以后还要和他朝夕相处,更何况人家一直对我不错,我这样岂不是让人寒心嘛,看时间还来得及,虽不情愿但还是追上去叫住了他。

    “干啥?”张哥回头盯着我问,我笑笑说:“那我陪您溜达会儿,不过八点半我真有事儿…;”

    “行啊,你就陪我唠十块钱的。”张哥总算又笑了,我则几步一回头的跟着他朝前走去。

    喝了酒的张哥今天话挺多,一路上从国家大事讲到柴米油盐,还打听我当旁听生的事儿,心里一直惦记和沐沐见面的我则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就这么一直跟他逛到了一大圈,看时间差不多正想找个时机跟他告别,抬头一看我俩此时已走到校区一片偏僻的小树林外。

    “张哥,我…;”没等我把话说完,张哥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双眼警觉地朝黑漆漆的小树林里观望,并冲我指了指小树林说“你听!”,见他神情严肃,我也竖起了耳朵,果然在树林的沙沙响声中确实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呜咽,听着还挺瘆人。

    借着酒劲儿,张哥尽管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硬拉着我上前查看,我只能随他顺着弯弯曲曲的石板路钻了进去,出于自我安慰,我还想起了自己上次的教训,就小声的提醒张哥,以免再发生那样的误会。

    可张哥却摆手道:“不可能,这小树林过去死过人,学生更是传这里闹鬼,在这里头办事儿的人胆子那得多大啊!”

    被他这么一说,刚松口气的我又冒了冷汗,既然不太可能是某对野鸳鸯在此私会,那这诡异的声音难道真是…;…;我不敢再往下想,那呜咽声也越来越近,我都快迈不开腿了。

    “别动!”张哥到底是老保安,胆子比较大,在能清楚听见那声音的地方他拉着我停了下来,我俩一齐循声望去,只见在枝杈杂乱的树林里,一个长头发的黑影正靠着棵歪脖树不停抽动着。

    “我艹!”我再也抑制不住恐惧大叫出来,连张哥也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而那个黑影也发现了我们,见此情形我一闭眼,心想这下是玩完了,原来这世界上真有鬼!

    这时那个“鬼”开了口:“谁tm在那儿瞎嚷嚷呢!”

    不是鬼?我睁开眼疑惑的盯着那个黑影,回过神的张哥则清了清嗓子道:“你是谁!”

    “你tm管得着我是谁嘛,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我恨你!”那个黑影声嘶力竭着,听上去还有点儿语无伦次,应该不是鬼了。

    “大晚上在这儿吓唬人,有意思吗?”张哥气呼呼地抱怨道,然后掏出手电走了过去,只见歪脖树下半蹲着个女孩子,地上还有好多空酒瓶子,此时那个女孩子在不住抽泣,了嘴里一直骂骂咧咧个不停,而那骂人的语气我似乎在哪儿听过。

    “诶,诶,干啥呢这是,能听见我说话不!”张哥到近前唤道,那女孩子则慢慢将满是泪痕的脸扬了起来,跟在张哥后面的我忽然辨认出,眼前这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女孩子竟然是上次那个公子哥的女朋友方蕾蕾。

    看见是她,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既记恨着她上次的侮辱,但见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又还有些可怜,这时张哥俯身拍了拍方蕾蕾的脸以确认她是否清醒,哪成想方蕾蕾一下就疯了似的开始扑打起张哥,差点儿给张哥打了个趔趄。

    “你个没良心的,我刚打完孩子,你转身就跟那个**勾搭,我tm跟你拼了!”看样子方蕾蕾醉得不行了,眼睛把张哥当成了那个公子哥又打又骂,莫非那个公子哥移情别恋,所以她才会一个人躲进这小树林喝酒宣泄,还好我和张哥发现了她,不然喝出事儿恐怕都没人知道。

    “张哥,赶紧把她弄出去吧,我那头还有…;”说着我不经意间瞥到了张哥的脸,却发现他的神情变得异样了,眼睛也眯缝起来不断瞄着方蕾蕾,而且好像是在偷瞧着她衣服里白皙的肌肤,赶紧跟平日完全是两个人。

    “小何!”在我不知所措之时张哥沉声道“这丫头上次和对象欺负过你,你要是想报仇的话,今天是个好机会啊!”

    报仇的机会?我盯着张哥和被他紧紧搂住并正开始上下其手的方蕾蕾,大致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有那么一瞬间,我脑海里确实再次浮现出那晚的一幕,可我一想到张哥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儿,那股恨意却被另外的情绪压制了下去。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计较。”我佯作什么都没察觉轻描淡写道,张哥一听冷冷地看向我不屑地说:“你也得敢计较!正常情况,就你个b样的能惹起人家?你tm也就这点儿出息了,不敢就给我滚一边儿去,看我教教你什么是爷们儿!”

    “小贱人,平时你不是挺狂嘛,你不骂我是狗嘛,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越说越气的张哥目露凶光,好像饿狼一样将方蕾蕾按到在地,而神志不清的方蕾蕾只是喃喃地骂着毫无抵抗之力。

    “张哥!”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正要脱上衣的张哥“这样会把事儿闹大的,算了吧…;”

    “怕啥,你看她这模样,现在就算牵条狗来她也不知道!去年在后山,有个跟她差不多的丫头,我不也…;”意识到什么的张哥没往下说,而我也彻底看清,在这个外表邋邋遢遢、跟任何人都嘻嘻哈哈的男人心中竟藏着一只几乎无人注意到的可怕恶魔。

    而我已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事态朝不好的方面发展,所以尽管张哥不停让我退后,我就是抓着他胳膊不放,来回拉扯了好几次,张哥终于不再发力只是黯然地看向我闷声说:“算了,你说的对,这样确实不好…;”

    说完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而我自然也如释重负地松开了手说:“张哥,咱快走吧!”

    “好,走!”张哥苦笑了下,突然冷不防一拳重重打在了我面门上,我顿时眼前发黑捂着脸仰面栽倒,放松警惕的压根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只能又疼又恼地在地上翻滚。

    “再碍事儿我tm弄死你!”张哥恶狠狠地威胁道,再次面向还在地上蜷缩的方蕾蕾。

    见他又要下手,我忍痛从地上爬过去用手抱着他一只脚,同时冲方蕾蕾喊:“喂,你倒是快点儿起来跑啊,方蕾蕾!”

    “还让人跑,先顾你自己吧!”张哥显然被我激怒了,抽出脚后对我的头狠踢了两下咆哮道:“她是有钱人,咱是穷人,你应该跟我一伙儿,你怎么能帮她!”

    “大丈夫不行不义之事”这是我想说却没说出的话,因为我已经快昏过去了,也是在这时,我仿佛看见从小树林外传来了几束光亮,不一会儿更是听见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其他人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喊声、骂声,以及张哥的求饶和“不是我,是他”的辩解…;…;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恢复了意识,但我马上感觉到自己似乎手脚反绑被人踩在脚下,耳中还清楚的听见类似发动机轰鸣之声,虽然尚不知晓我被什么人抓了,可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心中,莫非我被当成了张哥的同党?想到这儿,我慌乱地想抬起头解释,可踩在我身上的一个人大喝了声“别动”,随即一棍子又敲了下来…;…;

第十九章:一次偷袭

    等待的时间过格外漫长,不知道在屋里转了多少圈的我才七点钟便迫不及待地穿上三天前就洗干净收好的唯一一套自己的衣服,迈着欢快的步伐朝学校园区走去,路上还难掩兴奋的吹起了口哨。

    这所大学几个院光学生加起来得将近两万,平日也不会有人特别注意不起眼的我,现在我不穿保安服出现在校园,基本上也装得跟普通学生没什么大区别,因此我很自然地站在六号教学楼外望眼欲穿着。

    就在我热切期盼沐沐出现有些忘乎所以时,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我脑袋一下,我被吓了一跳回头观瞧,发现原来是张哥正笑呵呵地看着我,看样子应该是刚喝过酒,醉酒上岗对作为老保安的他来说早习以为常了。

    “小子,跑这儿干啥来了,是不是偷看丫蛋呢?”一见面张哥就开起玩笑,由于住在一个屋,他为人又不错,我平时还没少吃他的东西,我一直把他当做沐沐之外我另一个贵人,所以对于他的调侃我嘿嘿一笑道:“张哥,今天您夜班啊?”

    “可不嘛!”张哥撇撇嘴“今天不是开工资嘛,跟我一起巡逻那sb陪队长打扑克到现在还没来,搞不好我自己得巡逻到半夜,艹蛋!诶,要不你陪我溜达会儿唠唠嗑,省得我一个人怪没意思的。”

    “这…;”我为难起来,张哥见我这样打了个酒嗝然后喃喃自语道:“人呐,都一个样,怎么处也不交心,全是白扯!”

    说完他拔腿就走,我自然不是很舒服,想到以后还要和他朝夕相处,更何况人家一直对我不错,我这样岂不是让人寒心嘛,看时间还来得及,虽不情愿但还是追上去叫住了他。

    “干啥?”张哥回头盯着我问,我笑笑说:“那我陪您溜达会儿,不过八点半我真有事儿…;”

    “行啊,你就陪我唠十块钱的。”张哥总算又笑了,我则几步一回头的跟着他朝前走去。

    喝了酒的张哥今天话挺多,一路上从国家大事讲到柴米油盐,还打听我当旁听生的事儿,心里一直惦记和沐沐见面的我则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就这么一直跟他逛到了一大圈,看时间差不多正想找个时机跟他告别,抬头一看我俩此时已走到校区一片偏僻的小树林外。

    “张哥,我…;”没等我把话说完,张哥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双眼警觉地朝黑漆漆的小树林里观望,并冲我指了指小树林说“你听!”,见他神情严肃,我也竖起了耳朵,果然在树林的沙沙响声中确实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呜咽,听着还挺瘆人。

    借着酒劲儿,张哥尽管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硬拉着我上前查看,我只能随他顺着弯弯曲曲的石板路钻了进去,出于自我安慰,我还想起了自己上次的教训,就小声的提醒张哥,以免再发生那样的误会。

    可张哥却摆手道:“不可能,这小树林过去死过人,学生更是传这里闹鬼,在这里头办事儿的人胆子那得多大啊!”

    被他这么一说,刚松口气的我又冒了冷汗,既然不太可能是某对野鸳鸯在此私会,那这诡异的声音难道真是…;…;我不敢再往下想,那呜咽声也越来越近,我都快迈不开腿了。

    “别动!”张哥到底是老保安,胆子比较大,在能清楚听见那声音的地方他拉着我停了下来,我俩一齐循声望去,只见在枝杈杂乱的树林里,一个长头发的黑影正靠着棵歪脖树不停抽动着。

    “我艹!”我再也抑制不住恐惧大叫出来,连张哥也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而那个黑影也发现了我们,见此情形我一闭眼,心想这下是玩完了,原来这世界上真有鬼!

    这时那个“鬼”开了口:“谁tm在那儿瞎嚷嚷呢!”

    不是鬼?我睁开眼疑惑的盯着那个黑影,回过神的张哥则清了清嗓子道:“你是谁!”

    “你tm管得着我是谁嘛,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我恨你!”那个黑影声嘶力竭着,听上去还有点儿语无伦次,应该不是鬼了。

    “大晚上在这儿吓唬人,有意思吗?”张哥气呼呼地抱怨道,然后掏出手电走了过去,只见歪脖树下半蹲着个女孩子,地上还有好多空酒瓶子,此时那个女孩子在不住抽泣,了嘴里一直骂骂咧咧个不停,而那骂人的语气我似乎在哪儿听过。

    “诶,诶,干啥呢这是,能听见我说话不!”张哥到近前唤道,那女孩子则慢慢将满是泪痕的脸扬了起来,跟在张哥后面的我忽然辨认出,眼前这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女孩子竟然是上次那个公子哥的女朋友方蕾蕾。

    看见是她,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既记恨着她上次的侮辱,但见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又还有些可怜,这时张哥俯身拍了拍方蕾蕾的脸以确认她是否清醒,哪成想方蕾蕾一下就疯了似的开始扑打起张哥,差点儿给张哥打了个趔趄。

    “你个没良心的,我刚打完孩子,你转身就跟那个**勾搭,我tm跟你拼了!”看样子方蕾蕾醉得不行了,眼睛把张哥当成了那个公子哥又打又骂,莫非那个公子哥移情别恋,所以她才会一个人躲进这小树林喝酒宣泄,还好我和张哥发现了她,不然喝出事儿恐怕都没人知道。

    “张哥,赶紧把她弄出去吧,我那头还有…;”说着我不经意间瞥到了张哥的脸,却发现他的神情变得异样了,眼睛也眯缝起来不断瞄着方蕾蕾,而且好像是在偷瞧着她衣服里白皙的肌肤,赶紧跟平日完全是两个人。

    “小何!”在我不知所措之时张哥沉声道“这丫头上次和对象欺负过你,你要是想报仇的话,今天是个好机会啊!”

    报仇的机会?我盯着张哥和被他紧紧搂住并正开始上下其手的方蕾蕾,大致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有那么一瞬间,我脑海里确实再次浮现出那晚的一幕,可我一想到张哥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儿,那股恨意却被另外的情绪压制了下去。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计较。”我佯作什么都没察觉轻描淡写道,张哥一听冷冷地看向我不屑地说:“你也得敢计较!正常情况,就你个b样的能惹起人家?你tm也就这点儿出息了,不敢就给我滚一边儿去,看我教教你什么是爷们儿!”

    “小贱人,平时你不是挺狂嘛,你不骂我是狗嘛,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越说越气的张哥目露凶光,好像饿狼一样将方蕾蕾按到在地,而神志不清的方蕾蕾只是喃喃地骂着毫无抵抗之力。

    “张哥!”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正要脱上衣的张哥“这样会把事儿闹大的,算了吧…;”

    “怕啥,你看她这模样,现在就算牵条狗来她也不知道!去年在后山,有个跟她差不多的丫头,我不也…;”意识到什么的张哥没往下说,而我也彻底看清,在这个外表邋邋遢遢、跟任何人都嘻嘻哈哈的男人心中竟藏着一只几乎无人注意到的可怕恶魔。

    而我已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事态朝不好的方面发展,所以尽管张哥不停让我退后,我就是抓着他胳膊不放,来回拉扯了好几次,张哥终于不再发力只是黯然地看向我闷声说:“算了,你说的对,这样确实不好…;”

    说完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而我自然也如释重负地松开了手说:“张哥,咱快走吧!”

    “好,走!”张哥苦笑了下,突然冷不防一拳重重打在了我面门上,我顿时眼前发黑捂着脸仰面栽倒,放松警惕的压根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只能又疼又恼地在地上翻滚。

    “再碍事儿我tm弄死你!”张哥恶狠狠地威胁道,再次面向还在地上蜷缩的方蕾蕾。

    见他又要下手,我忍痛从地上爬过去用手抱着他一只脚,同时冲方蕾蕾喊:“喂,你倒是快点儿起来跑啊,方蕾蕾!”

    “还让人跑,先顾你自己吧!”张哥显然被我激怒了,抽出脚后对我的头狠踢了两下咆哮道:“她是有钱人,咱是穷人,你应该跟我一伙儿,你怎么能帮她!”

    “大丈夫不行不义之事”这是我想说却没说出的话,因为我已经快昏过去了,也是在这时,我仿佛看见从小树林外传来了几束光亮,不一会儿更是听见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其他人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喊声、骂声,以及张哥的求饶和“不是我,是他”的辩解…;…;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恢复了意识,但我马上感觉到自己似乎手脚反绑被人踩在脚下,耳中还清楚的听见类似发动机轰鸣之声,虽然尚不知晓我被什么人抓了,可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心中,莫非我被当成了张哥的同党?想到这儿,我慌乱地想抬起头解释,可踩在我身上的一个人大喝了声“别动”,随即一棍子又敲了下来…;…;

第二十章:一场公平交易

    再次醒来,我和张哥已经被双脚离地吊绑在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借着微弱的灯光我模糊地看见几个人影在我面前,每个人手里都拎着家伙,此时一个尖声的男人正说道:“真tm狗,居然尿裤子了!”

    我下意识地向下瞧了眼,地上果然有一滩水,不过源头好像不是我而是旁边的张哥,我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也被塞着,现在我就跟一堆任人宰割的猪肉没什么区别,唯一宽慰的是,我似乎并没有被拿去送官,但落在这伙身份不明之人手里也肯定不是什么幸运。

    忽然,一双通红的眼睛出现在我面前,我认出对面站着的正是方蕾蕾的男朋友,那个逼我下跪的公子哥,看样子他是认定我欲对方蕾蕾不轨了,说不出话的我极力想发出声音,但他照着我肚子就两棍子,打得我几乎背过气去。

    “梦阳,这种事儿你别亲自出手啊,让我来!”那个尖声的男人说着就走过来对我又是顿拳打脚踢,打完对那个公子哥说:“你身娇肉贵的,打他们这种人再伤着咋办。”

    “李杰,你别拦我,我非打死这俩狗b不可,我的女人也敢碰,找死!”这个被称呼为梦阳的公子哥咬牙切齿道,之前我只听人说他姓李,今天才知道了他的全名。

    一旁的张哥开始死命摆动身体嘴里不断发出声音像是急于说什么,那个叫李杰的见状骂道:“你tm急啥,早晚轮到你!”

    “唔,唔!”张哥继续折腾着,李梦阳指了指他对李杰说:“把他嘴上那玩意儿拿下来,我倒要听听他说什么!”

    “得嘞!”李杰虽然看上去要比李梦阳大点儿,可对李梦阳却是言听计从。

    等嘴解了封,张哥便忙不迭地将全部黑锅都推到了我身上,在他的描述里,我成了借机报仇想要侵犯方蕾蕾的人,他则变成一心要阻止我犯罪的人,听着他的哭诉,我只能不住地摇头,既是在否认这一切,也是在感叹人心难测。

    虽然李梦阳是个混不吝,李杰一伙儿人也个个看着就是莽汉,可对于张哥的解释却还是半信半疑,对视一番后李杰把我嘴里的东西也拿了出来翻着一对圆眼质问我:“说吧,省得受苦,痛快把事儿交代了,你解脱,我省事儿!”

    “我没有…;”我吃力的说,张哥马上嚷道:“何乐,老爷们儿敢作敢当,不是你说要报仇嘛,不是你不让我管嘛,都这时候了你咋还不承认!”

    “我认你mb!”这还是我第一次骂张哥,李杰则不耐烦地用铁棍砸了张哥一下道:“让你说话没,你就瞎插嘴,来俩人给我大嘴巴子使劲儿扇!”

    在响亮的耳光和张哥的求饶中,李梦阳再次凑到我近前怒不可遏道:“记我仇是吧,好,我让你到死都记着!”

    就在我以为他要下死手时,一旁的李杰却叫住了他并将手机递过去小声说:“董事长找你,听动静好像挺不高兴…;”

    “喂,好,知道了!”接过手机的李梦阳一脸不耐烦,可叫他那个人似乎他不敢招惹,最后他只好恶狠狠地李杰交代道:“帮他俩看住了,水都不许给他们,我要把他们活活晾成人干!”

    等他推门离开后,屋子陷入了一段沉寂,而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我也渐渐体力不支,又半昏迷了过去,过了好久只觉得有人在搜我身,勉强睁开眼看去,发现一百块钱还有那条丝巾都被李杰拿在手里。

    “真tm穷,兜里就带这俩钱!”李杰嫌弃地把钱揣起来后瞧瞧那条丝巾讪笑道“还敢说没干,正常男的谁带这玩意儿,看样子你还是个惯犯,是不是片看多变态了?”

    我现在是有口难辩,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丝巾飘落在地上,却无能为力…;…;

    不知有多久我被一桶凉水给浇醒了,早就口渴难忍的我也顾不得那是什么水,只是尽可能让水流进嘴里,以湿润下干得冒烟的喉咙,这时有人提醒道:“杰哥,梦阳昨晚不是说连水都不许给,要活活让他们干死嘛。”

    “啊~”李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伸懒腰的同时给了说话那人脑袋一下道“用你提醒,我又不聋!不动脑子想想,梦阳现在不在这儿,万一真搞出人命是你担着还是我担着,傻乎乎的!”

    李杰心眼儿倒不少,应该是个出主意多于出力的角色,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也听出,这伙儿人确实有着可以说手眼通天的势力,而我现在也正是被关在他家的某处生意之中,昨晚被拷打时我似乎还隐约听见从头上传来音乐的动静。

    暂时脱身无望的我在适应了全身的疼痛后,脑子也冷静了些,而且我发现那个李杰好像也几次在偷眼打量我和张哥,并且多少还面露难色,这让我又产生了一些求生欲,至少除了李梦阳外并非全都一定想要我死。

    “杰哥…;”我有气无力地唤了声,李杰闻听愣了下才狐疑地向我走来问:“你喊我呢?”

    “嗯…;…;杰哥,求你行行好,帮我跟你老板说下,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你可以让他去问方蕾蕾,她应该多少有点儿印象的…;…;”我断断续续地央求着,果然李杰隐隐露出了迟疑之情,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老实呆着吧你!另外,他可不是我老板,我们是兄弟…;”

    话是这么说,但兄弟俩字出口后他自己好像都不是特别信服,看着他转身走开,我也再一次陷入了绝望之中,但不一会儿,李杰眼睛转了几转就推门走了出去,而这一走便好久都没再露面。

    似乎察觉到我的不甘心,伤痕累累的张哥忽然开口道:“小何,别挣扎了,他已经认定这事儿跟你有关系了,你要承认的话,至少我还能活,不然咱俩都得没命…;”

    真没想到,他还能如此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种话,就好像一切都是我自找,我就应该逆来顺受当替罪羊似的,面对这种人我一时竟然无言以对,亏我还一度把他当成和沐沐一样的好人,这简直是对沐沐极大的侮辱。

    “砰”地一声,门重重地被推开,只见李梦阳气势汹汹地出现在门口,然后急不可耐地冲向后招呼了声“进来”,紧接着就见他身后李杰带着两个人一同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便是昨晚小树林里的方蕾蕾,而搀扶着她一起到来的竟然是沐沐。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沐沐既拘谨又胆怯的目光落到我身上,那快要吓哭的表情才让我确信眼前出现的确实是她,没等我有所反应,方蕾蕾已经猛地挣开沐沐冲到了我和张哥近前。

    仍然面容憔悴精神萎靡的方蕾蕾在仔细打量了我俩一番后,整个人好像突然打了鸡血,冲着张哥就又打又挠起来,嘴里也不停用各种恶毒的字眼儿痛骂着,看样子她已经认出了昨晚对自己欲行不轨的人,最后还是李梦阳喊来两个人才勉强拉住了她。

    “是他吗?”李梦阳立着眼睛指向张哥问方蕾蕾,怒气难消的方蕾蕾重重地点点头道:“就是这个sb,我要杀了他!”

    一见这场面张哥也慌了,但他还是不死心地极力争辩道:“你记错了,真不是我干的,你肯定是昨晚喝太多记不住了,我冤啊!”

    “冤?”方蕾蕾头发都要竖了起来嘶吼道“老娘就算再喝多,你这身狗皮我总有印象吧,你个臭保安还想打我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行啦!”李梦阳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毕竟自己的女朋友差点儿被人侮辱,这说出来可不太好听,随后他指了我一下问:“那他呢,这b当时干啥了你能记住不?”

    方蕾蕾疑惑地看着我,回忆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也没什么印象了,就记着当时一个保安把我压住,另外还一个人喊我让我跑来着,他如果也在场,那应该是喊我的人吧…;”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第一次对这个女生产生了好感,她的话对我实在是太重要了,这不只能帮我澄清事实,更能救我一命啊!

    “这…;”李梦阳虽然仍有些不太愿意相信,可毕竟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无奈之下他用埋怨的表情看向了李杰等人,李杰见状一脸无辜地摊摊手,其他人也是默不作声。

    “既然可能是抓错人了,那就先把他放下来吧…;”这时沐沐小心翼翼地说道,似乎也同意她说法的李杰询问地看向李梦阳,李梦阳皱了皱眉只好做了个手势,我才终于被解开放下来,而我脚刚一落地整个人就瘫倒了下去…;…;

第二十一章:一场戏

    傍晚一到值班室,拿着新手机、理了个新头发的我就被我们班的队员团团围住,每个人都用惊诧的目光看着焕然一新的我,并对我赞不绝口,尽管我知道他们更多是在奉承我,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可就在大家有说有笑的时候,队长忽然走了过来,并用严厉的语气说:“何乐,你的交接班记录呢,不是说昨晚给我吗?”

    话语一落,众人都纷纷闪到两旁,队长则背着手直直地盯着我,我刚想找个什么借口解释之时,许长龙忽然走了过来,面带笑意地拿出值班记录薄说:“何副队长,你出来时候走得急,记录本忘带了,我正好看着就给你拿来了!”

    我愣了一下把记录薄接在手里,许长龙继续说:“何副队长昨天早早就写好了,不过他觉得有些地方不够精细,就连夜又修改了一遍,顺便还把以前其他班记录有误的地方都重写了,一直到很晚才休息,我看了真是佩服的不行!”

    听他说话的同时,我也翻阅着记录薄,果然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整整几十页的记录薄里几乎没有任何能挑出毛病的地方,我当然想到这是他的杰作,不过我没想到他却把功劳劝归在我身上,这小子确实会来事儿。

    等队长拿过记录薄检查了一遍后好像也没了脾气,只能把记录薄扔到一旁,任何一本正经地提醒我要认真带队值班,不可以出现一点儿差池,我自然马上答应并作出了保证,但心里却已经越来越讨厌这个队长了。

    “何队长,老钱没事儿就故意找你茬,老这么下去可不是回事儿啊。”边走许长龙边为我抱不平,而我只是笑而不语,然后借着让他教我摆弄新手机岔开了话题。

    正往前走着,忽然一个人影从对面远远跑过来,不知道来人为什么显得有些慌张,竟然没收住脚径直跟我撞在一块儿,我倒还好及时地站稳了,可对面这人却一个趔趄,但他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下意识地跟我对视了一眼。

    这么一看,我和他都不由得愣了下,似乎看对方都有些眼熟,但又没有马上想起来,而且很快这人就继续向前跑去,仿佛生怕身后有什么追似的,许长龙见状还嚷道:“看着点儿路啊,瞎跑什么玩意儿,撞着人了不知道嘛,大学生就这素质!”

    “何队长,你没事儿吧?”见那人一溜烟已经没影了,许长龙赶忙询问我,我摇头示意了下,边看着那人远去的路边仔细回想着什么,许长龙见状又问:“何队长,你咋了,刚才那人你认识?”

    “好像有点儿想不起来了…;”我摸摸生疼的胸口说,然后便准备继续巡视,可走了也就二三百米,忽然从前面一辆停在路边的车旁听见有人在叫喊,我和许长龙赶忙跑过去查看,首先映入我眼帘的就是辆十分熟悉的跑车,紧接着我就看见李梦阳捂着后脑勺一边骂一边跺脚,借着灯光我隐约看见他的头似乎还在流血,而他身旁不断询问情况和大声呼喊的正是方蕾蕾。

    “快叫人来!”我吩咐了声,随即快步来到李梦阳近前,在和方蕾蕾打了个照面的同时,我猛然想起,刚才跟我撞在一起的那个人不就是白天陪她去医院的那个男生么,为什么他跑的那么慌张,一头血的李梦阳又是怎么回事儿?

    此时,李梦阳也认出了我,一把抓住我的皮带气急败坏地命令道:“马上把你们的保安都喊来,让他们给我抓那个偷袭我的sb,快!”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刻意强调自己是被偷袭的,面子对于这个有钱的公子哥来说果然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我自然马上回答已经喊人来了,他这才松开我,然后怒冲冲地对方蕾蕾说:“别tm在那儿磨叽,把电话给我,我要叫人,今天就算把学校翻过来,我也要出这口气!”

    听他这么一说,方蕾蕾赶忙劝阻道:“你血了,千万别激动,保安不是来了么,他们去找就行了,何必让更多人知道呢…;…;”

    “我tm…;”李梦阳还想骂什么,却疼得忍不住哼哼起来,而我似乎从方蕾蕾脸上察觉到了几分异常,不由得开始将刚才那个文质彬彬的男生跟此事联系在一起,甚至觉得方蕾蕾其实根本就看见了是谁袭击的李梦阳,她只不过是在装糊涂。

    心里想着,眼镜也忍不住瞧向方蕾蕾,很快发现到这点的她就被我看得有些发毛了,只得赶快扶李梦阳上车去处理伤情,我则和闻讯赶来的众队员在校园内开始了搜索,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何队长,你说会不会是之前那个撞你的小子,我当时看他就觉着反常…;”许长龙小声提醒我道,我听后刚思考该怎么回答,却发现队长披着外套、趿拉着拖鞋匆匆赶来。

    尽管看模样刚睡醒,可当得知李梦阳在我值班的时候遭袭,他显得比谁都精神,一见我就暴跳如雷地训斥道:“何乐,你tm还能不能干了,你知不知道李梦阳是什么人物,你怎么能让他出事儿,你想害大伙儿跟你丢饭碗吗?我看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队长,您别生气,这事儿何队长正要解决呢,他刚才…;”许长龙想帮我打圆场,我却抬手拦住了他没让他往下说,等队长怒气难消或者说幸灾乐祸地走开后,他忍不住疑惑地问:“何队长,你咋不让我说呢,跑那小子他肯定…;”

    “说什么?你认识吗?我反正不认识,万一不是你想的那样,冤枉人家怎么办!既然队长这么能耐,那就让他摆平!”我面无表情地说着,此刻已全然不考虑所谓的什么集体责任了,许长龙看了看我好像也明白了什么,最后只是不放心地说:“何队长,你可不能拿自己的工作冒险啊,李梦阳那小子急眼起来,没人能受得了…;”

    “是么,那咱们就看看!”说罢我转身走进值班室,沉思良久后给沐沐发了个短信,但短信里只是向她询问方蕾蕾的联系方式其他什么也没讲,不一会儿她就给我回复了过来,还不忘问我近况如何,而我只回了“谢谢”二字…;

    下夜班后,最后离开的我刚到校门口就看见方蕾蕾双手叉腰站在那儿等我,不等我说什么她便挥手示意让我跟她上车,把车开到了一处毕竟僻静的路旁,在四下观瞧一番后她略显焦急地问:“你看见是谁打得李梦阳了?”

    “你觉得呢!”我瞧瞧她反问道,她自然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眼中显露出掩盖不掉的慌乱和担忧,这便更加印证了我的推测。

    仔细想想,最有动机打李梦阳车的好像就是那小子,只不过那小子看上去还挺文质彬彬的,居然也会这么冲动,爱情这东西果然会让人冲昏头脑,做事甚至都不考虑后果,只是不知道方蕾蕾为此会怎么对待那个对自己用情至深的男生?

    但接下来她的话却让我出乎意料:“何乐,算我再求你帮我一次,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别让他被查出来,如果被梦阳知道了,他就惨了!”

    看着眼前的方蕾蕾,我觉着自己好像都有些不认识她了,好半天我才疑惑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起初他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气话,没想到那个傻子真的为给我出气去打李梦阳,他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他再受其他伤害。”

    “出气?”我仍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方蕾蕾咬了咬嘴唇才低声说:“昨天去检查身体,医生说因为我打过两次孩子,以后怀孕的可能性已经…;”

第二十二章:一次错过的机会

    “艹,哪来儿的小混子,谁的主意都敢打,我看你是想办残疾证吧,给我往死削!”人群外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尖声,随即就听月儿焦急地说:“小航哥,快让他们别打了,打出事儿了怎么办!”

    在月儿的再三劝说和央求下,那人才终于制止住了打我的人,而我已经被打得站不起来了,只能微睁开眼看着头顶上这群人。

    我看见为首俩人正是上次带人来夜店“救”月儿的陈泽和李岩,他们后面和月儿站在一起的人长什么模样我无法看到,能看见的只有一双穿着锃亮黑皮鞋的脚,两只脚不时还会抬起一只将鞋面放在裤腿上蹭一蹭、

    “月儿,你个小丫胆儿越来越大,你刚才干啥呢,知道磕碜不,这可是大马路上!”那人以长辈的口气不满地责备着,看来他们正是因为看见了月儿的举动,才出现并围殴我的。

    被那人说了一通,月儿又羞又急只得小声说:“诶呀,小航哥,你别说了行不行,人家是有**的,你们这样让我多丢脸啊!”

    “现在知道害羞了。”那人明显憋着笑道“听说你又来浩然的场子了,我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着你,没想到正好看见刚才你跟那小子…;”

    他没往下说只是命令月儿站到一边儿,陈泽此时询问道:“航少,这小子咋办,你说话吧!”

    我正想申辩,那个航少已经摆手示意陈泽和李岩退到两旁站在我面前,缓缓抬起手整理了下整齐发亮的头型,又看似很讲究地掸了掸西装外套上的灰尘,然后摘下金丝眼镜边擦边慢悠悠地说:“别怕,我是文明人,不会像他们那样动粗,你自己说这事儿该咋办啊?”

    刚才还让人往死揍我,一转眼就自称文明人了,而且现在又问我要怎么办,难不成打了我一顿还不够?我心里不免担心起来。

    月儿赶紧跑过来挡住我大声说:“小航哥,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你别难为他,要怪你就怪我吧!”

    “你还挺护着这小子的呢!小妹儿啊,你还小容易太上当,他这种小混混我见得多了!”航少劝说道,月儿马上替我辩解:“他不是小混子,他就是个普通人,不然我也不会跟他交朋友!”

    “你都是那么交朋友的?”航少指了指的脸颊,月儿耳根涨红但仍然坚持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再打他了,不然、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们,再也不用你们管了!”

    “我不是为你好嘛,我一天正事都忙不过来,可听说你有情况我啥都不顾就来了,真瞎了我一片心。”航少还挺委屈,月儿见状拉住他的胳膊撒娇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我不是小孩儿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每个人总是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自主啊,有时间你不如多陪陪嫂子,我真的没问题!”

    “艹,你个小丫头!”航少骂了声,但出于对月儿的宠爱他也只好吩咐手下将我放开,然后点指我警告到:“你小子给我注点儿意,下次让我再看你胡乱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月儿急忙过来扶住我,并且关切地问:“何乐,你没事儿吧?真对不起,都怪我把你害成这样!”

    我费力地摇摇头没说话,对这种遭遇我好像都有些习惯了,就在这时,从远处又跑来一帮人,离老远我就听见火机在大声呼喊:“乐哥,别怕,我找人来救你了!”

    循声望去,发现火机果然跟随宝子还有小白,带领着浩浩荡荡地一群人赶到了现场,当然他们更多是担心月儿有事,几乎每个人手里都带着家伙,俨然是一副准备开战的架势。

    航少不慌不忙地看着这群人,同时仍然不忘整理仪容,但我注意到他的目光似乎并不在火机他们身上,而是向后面眺望好像在等待另外什么人的到来。

    “航少!”见到是他,宝子和小白愣了下便恭敬地问候,随即赶忙命令众手下停止向前,以免发生误会。

    “这是干啥呀,要来打我?”航少开玩笑似的问,宝子马上摇摇头赔笑道:“误会了,航少,我们是听说月儿有事儿才赶过来的,没想到是您。”

    “你们这反应可真够慢的,万一月儿真有危险,等你们来了,黄花菜都凉了!”航少板起脸道,宝子则点点头说:“航少教训的是,以后咱们一定注意!不过,不知道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误会!”航少瞧了瞧我一摆手道,宝子和小白也没敢多问,只有火机匆匆来到我身边说:“乐哥,你没啥事儿吧?刚才看你被围,我赶紧回去喊人过来帮忙,这到底咋了?”

    “别提了!”我懊恼地说,月儿听后更是一脸歉疚地看着我,然后她问火机:“浩然哥哥知道了吗?”

    “已经有人去告诉他了,随后就到。”火机正说着,一辆黑色轿车就驶向了这边儿,很快陈经理从车里走了出来,第一件事儿便是高声唤月儿道:“月儿,你没事儿吧?”

    “浩哥哥哥,我在这儿,不用担心我,小航哥哥也在呢!”月儿回应道,陈经理走进人群确认月儿毫发无损后才稍微放下心,然后他看向航少沉声问:“柏航,你怎么来了,在黄台村当驸马爷觉得没意思了?”

    “艹,小黑子,你天天在市里有酒喝有妞泡,哪儿知道我这农村人是咋活的,还不兴我偶尔出来见见世面?”航少咧嘴笑着说,笑罢俩人拥抱了一下,但随即就马上分开互相仔细观瞧着对方,谁也没有再轻易开口。

    见气氛有些尴尬,还是月儿走过去说:“小航哥,浩然哥哥,今天这事儿都怪我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千万别生我的气啊!”

    俩人这才稍微放松了些许,都安慰月儿别忘心里去,之后就听陈经理说:“柏航,上次陈泽和李岩就在我场子闹过一回,刚才我瞧见你又带人出现,我真差点儿以为你是来跟我开战的呢!”

    “你想多了,浩然,我现在是文明人,早就不干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儿了。”航少宽慰般地说,陈经理不禁一笑道:“说的好像你过去多能打多能杀似地,谁不知道你动嘴比动手厉害多了。”

    尽管双方这么多人在,但陈经理好像并没有要给对方留面子,不过航少仿佛不以为意,反而还点点头说:“那是,毕竟我不是给人当打手的!对了,我明年要参选村长,下个月十八号摆酒请客,正好今天碰上省得打电话通知了,你可要来捧场啊!”

    陈经理嘴角抽动了两下,但还是露出个微笑说:“好,那我先预祝你马到功成,都是兄弟,我一定到场!”

    “好啦,我先回去了,你也赶快回去看场吧,人都带出来了,万一有事儿跟老板不好交代。”航少这话听上去好像挺善解人意,可实际上却把俩人的身份层次一下就拉开了,难怪陈经理有些变了脸色。

    航少一行人带着月儿离开后,陈经理瞧瞧我说道:“走吧,送你去医院,你可真够点背的。”

    众人惊讶地看着陈经理亲自开车将浑身伤痛的我送往医院,快到医院时,陈经理忽然冷声说:“何乐,有件事儿我要跟你说清楚!虽然,我现在把月儿当亲妹妹,但等她成年后我是一定要娶她的,所以我劝你最好别有什么其他的念头,哪怕有也tm得给我收回去,否则…;”

第二十三章:一个特别的人

    话音一落,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我则咬紧牙关动作僵硬地走出队伍来到陈经理近前,这时就听他问我:“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错了…;”我低着头闷声认错道,只想尽快结束这出闹剧以免受到更多羞辱,而且我也知道这位陈经理拳头的厉害,自认为如此回答正是他想要的。

    没成想他却继续问:“哦?为什么你觉得自己错了,你哪儿错了?”

    “这…;”我纠结了好一阵儿,才面露难色地答道“因为他们觉得我错了,所以就是我错。”

    “他们说你错你就错,他们是谁?我问你,如果有人说你没错呢?”听到这话我不忍不住头抬了起来,可陈经理都没看我只是吩咐道:“赵助理,把公司的决定宣布一下!”

    “好的!”赵助理娇滴滴应道,然后娇羞地对众人笑了笑说“鉴于何乐同志在工作中的表现以及遭遇,公司决定特设‘委屈奖’授予何乐同志,并奖励奖金五百元以兹鼓励和慰问,大家鼓掌啊!”

    瞬间,包括我在内所有人全都石化了,最后还是在赵助理的带领下才响起一片掌声,陈经理示意我站到一旁,一脸严肃地对全体保安说:“公司花钱雇你们是来工作的,既然是工作那就没有对或不对,只有该做和不该做,作为保安搞好本职工作就是你们该做的,刚才那些人正是因为做了不该做的所以滚蛋了!我再说一遍,做好你们该做的,至于对错交给公司还有我来判断就行了,懂了吗?”

    众人自然齐声应答,而我也对这个陈经理刮目相看起来,他的话听上去虽有些不近人情,可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很多工作的本质。

    赵助理不但亲手送上奖金,还热情地抱了我一下,这更引来同事们羡慕甚至嫉妒的眼光,而拿着奖金的我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对陈经理无比感激,即便上次被他打的地方现在还淤青未消。

    “陈经理…;”队伍解散后我壮着胆子上前打招呼,他看看我然后点了下头,我便将刚刚冒出的猜测说了出来:“陈经理,是不是李公子他知道我的事儿了,所以你们才…;”

    “哪个李公,是李梦阳吗?这跟他有什么关系?”陈经理反问道,我则小心地提起了上次酒吧包厢的事儿,他这才轻笑着说:“原来是你啊,我还真没注意,想起来了,你当时害我输了五万!”

    我就这么没存在感吗?我不禁暗自苦笑,但至少确定这事儿跟李梦阳没有关系,这不免让我尴尬起来,怪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而陈经理也说道:“这是我们公司的事儿,他管不着,我就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儿!另外,你是不是也该做你该做的事儿了?”

    “啊?”我被他绕口令似的话给弄懵了,他指指那张剪报说:“来的时候,我看见那条道上还有不少人卖东西,你不觉得该把你的工作完成吗?”

    “可是,我今天休息…;”我冒失地解释道,他斜眼瞄着我冷声道:“你那股爷们儿劲今天也休息吗,被我打了一拳没趴下的人就这点儿出息?”

    一句话,我顿时就无地自容了,这时陈经理向赵助理嘱咐了几句,便对我说道:“跟我走,就当是公司特别给你的培训!”

    我不明所以的跟他走出校门,眼见着离宿舍区外那条小马路越来越近,昨天那一幕又浮现眼前,而我现在似乎都还能闻到身上散发的腥臭味,再看陈经理则目不斜视的一直往前走,在进入那条路后还将一枚金属名牌别在了胸口。

    “挑一个吧。”陈经理抬抬下巴,而我一眼就看见昨天那个做炒饭的男人,事后我也听人说,这家伙虽是个小商贩,但却是出了名的霸道加无赖,更算这一带半个地痞,在小商贩里有着不小影响力,不少人都视他为头头,我昨天便是栽在了这样一个狠角色手里。

    想到这些我不免开始怀疑,昨天那两个同事很可能是故意避开他让我去顶雷,不知道这是不是队长事先暗中交代过的,但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我只想看看陈经理所谓的培训究竟是什么。

    见我目光锁定了那个男人,陈经理心领神会带着我走了过去,炒饭男很也发现了我的到来,立刻露出得意和鄙视的神情道:“诶呀,nb人又来了,昨天跑的挺快啊,尿裤子没?”

    我没作声,只觉得脸颊发热,这时陈经理扫视了下炒饭男,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谁让你在这儿摆摊的?”

    “你tm谁啊,我在哪儿摆摊你管得着吗?跟你没关系,该上哪儿上哪儿去!”炒饭男说着还捏了捏拳头,可陈经理居然笑了,两只眼睛在黑色面容的映衬下也格外发亮,炒饭男“你笑个…;”还没说完眼眶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被打成一只熊猫眼的炒饭男疼得嗷嗷直叫,胡乱地伸手想从摊上摸家伙,陈经理箭步上前一记勾拳打在了他下巴上,炒饭男整个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起不来了,陈经理紧接上前俯下身不紧不慢地说:“不好意思,我就是管你的人!”

    “小b崽子,有种你报个号!”炒饭男哆嗦着说,陈经理也没犹豫,敲了敲胸牌铿锵有力地说道:“剑锋保安公司,总经理,陈浩然!记住喽,打你的是我,想报仇你定个点儿,我要不去我跟你姓!”

    此话一出炒饭男明显没了脾气,只是捂着眼眶直哼哼,见有几个商贩见状刚冲过来,我赶紧高声提醒,陈经理却不慌不忙地踩着炒饭男的肚子,不以为然地瞧瞧那几个人说:“来吧,一起上,我陈浩然就不怕人多!”

    那几个商贩听见陈经理通报姓名后,竟不由自主地站了下来,瞬间整个场面就被陈经理完全压制了,这让从始至终都在一旁观看的我不禁腰杆都跟着直了起来。

    见有人动手,又有看热闹的学生凑了上来,陈经理瞧见一个戴眼镜的正准备用手机拍照,他快步来到这人面前,提高声音道:“那么喜欢照相,你以为你是陈冠希啊,来,过去跟地上那个一起合张影,冠希哥!”

    此话一出,那个戴眼镜的连连后退,路旁和窗口的众人也发出哄笑,陈经理闻声抬头瞧了瞧,猛地指着宿舍楼吼道:“都把脑袋给我收进去,谁想看戏,我这就上去演给谁看,说你俩呢,没听见是不是!”

    被他这么一吓唬,刚才还探出来观瞧的一众脑袋纷纷收了回去,路边看热闹的学生也迅速散去一多半,那些小商贩更是急忙收摊撤退,这一系列的表现与我昨天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真心觉得有些人天生就是强者,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出来的效果都比我这种人拼了命有用得多。

    重新恢复了秩序的路旁,只剩下昨天那个卖切糕的,陈经理见他没有走的意思,到近前不耐烦地问:“你咋地,少数民族就好使呗,说他们没说你吗?”

    “大哥!”那人被吓得一哆嗦,不但慌忙摘掉白帽而且还把嘴上两撇假胡子扯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的脸解释道“我就是给人看摊打工的,老板不发话我不真敢收,您再等等,我这就去给老板打电话!”

    看着他吓得脸色发白不像说谎,想必确实也有苦衷,再想到他昨天还帮我解过围,我忍不住低声劝道:“陈经理,我想他确实是不敢自己做主,是给人打工的…;”

    “好。”没想到陈经理点点头对我说“反正这本来就是你的活儿,你说了算!”

第二十四章:一个文明人

    等待的时间过格外漫长,不知道在屋里转了多少圈的我才七点钟便迫不及待地穿上三天前就洗干净收好的唯一一套自己的衣服,迈着欢快的步伐朝学校园区走去,路上还难掩兴奋的吹起了口哨。

    这所大学几个院光学生加起来得将近两万,平日也不会有人特别注意不起眼的我,现在我不穿保安服出现在校园,基本上也装得跟普通学生没什么大区别,因此我很自然地站在六号教学楼外望眼欲穿着。

    就在我热切期盼沐沐出现有些忘乎所以时,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我脑袋一下,我被吓了一跳回头观瞧,发现原来是张哥正笑呵呵地看着我,看样子应该是刚喝过酒,醉酒上岗对作为老保安的他来说早习以为常了。

    “小子,跑这儿干啥来了,是不是偷看丫蛋呢?”一见面张哥就开起玩笑,由于住在一个屋,他为人又不错,我平时还没少吃他的东西,我一直把他当做沐沐之外我另一个贵人,所以对于他的调侃我嘿嘿一笑道:“张哥,今天您夜班啊?”

    “可不嘛!”张哥撇撇嘴“今天不是开工资嘛,跟我一起巡逻那sb陪队长打扑克到现在还没来,搞不好我自己得巡逻到半夜,艹蛋!诶,要不你陪我溜达会儿唠唠嗑,省得我一个人怪没意思的。”

    “这…;”我为难起来,张哥见我这样打了个酒嗝然后喃喃自语道:“人呐,都一个样,怎么处也不交心,全是白扯!”

    说完他拔腿就走,我自然不是很舒服,想到以后还要和他朝夕相处,更何况人家一直对我不错,我这样岂不是让人寒心嘛,看时间还来得及,虽不情愿但还是追上去叫住了他。

    “干啥?”张哥回头盯着我问,我笑笑说:“那我陪您溜达会儿,不过八点半我真有事儿…;”

    “行啊,你就陪我唠十块钱的。”张哥总算又笑了,我则几步一回头的跟着他朝前走去。

    喝了酒的张哥今天话挺多,一路上从国家大事讲到柴米油盐,还打听我当旁听生的事儿,心里一直惦记和沐沐见面的我则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就这么一直跟他逛到了一大圈,看时间差不多正想找个时机跟他告别,抬头一看我俩此时已走到校区一片偏僻的小树林外。

    “张哥,我…;”没等我把话说完,张哥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双眼警觉地朝黑漆漆的小树林里观望,并冲我指了指小树林说“你听!”,见他神情严肃,我也竖起了耳朵,果然在树林的沙沙响声中确实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呜咽,听着还挺瘆人。

    借着酒劲儿,张哥尽管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硬拉着我上前查看,我只能随他顺着弯弯曲曲的石板路钻了进去,出于自我安慰,我还想起了自己上次的教训,就小声的提醒张哥,以免再发生那样的误会。

    可张哥却摆手道:“不可能,这小树林过去死过人,学生更是传这里闹鬼,在这里头办事儿的人胆子那得多大啊!”

    被他这么一说,刚松口气的我又冒了冷汗,既然不太可能是某对野鸳鸯在此私会,那这诡异的声音难道真是…;…;我不敢再往下想,那呜咽声也越来越近,我都快迈不开腿了。

    “别动!”张哥到底是老保安,胆子比较大,在能清楚听见那声音的地方他拉着我停了下来,我俩一齐循声望去,只见在枝杈杂乱的树林里,一个长头发的黑影正靠着棵歪脖树不停抽动着。

    “我艹!”我再也抑制不住恐惧大叫出来,连张哥也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而那个黑影也发现了我们,见此情形我一闭眼,心想这下是玩完了,原来这世界上真有鬼!

    这时那个“鬼”开了口:“谁tm在那儿瞎嚷嚷呢!”

    不是鬼?我睁开眼疑惑的盯着那个黑影,回过神的张哥则清了清嗓子道:“你是谁!”

    “你tm管得着我是谁嘛,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我恨你!”那个黑影声嘶力竭着,听上去还有点儿语无伦次,应该不是鬼了。

    “大晚上在这儿吓唬人,有意思吗?”张哥气呼呼地抱怨道,然后掏出手电走了过去,只见歪脖树下半蹲着个女孩子,地上还有好多空酒瓶子,此时那个女孩子在不住抽泣,了嘴里一直骂骂咧咧个不停,而那骂人的语气我似乎在哪儿听过。

    “诶,诶,干啥呢这是,能听见我说话不!”张哥到近前唤道,那女孩子则慢慢将满是泪痕的脸扬了起来,跟在张哥后面的我忽然辨认出,眼前这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女孩子竟然是上次那个公子哥的女朋友方蕾蕾。

    看见是她,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既记恨着她上次的侮辱,但见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又还有些可怜,这时张哥俯身拍了拍方蕾蕾的脸以确认她是否清醒,哪成想方蕾蕾一下就疯了似的开始扑打起张哥,差点儿给张哥打了个趔趄。

    “你个没良心的,我刚打完孩子,你转身就跟那个**勾搭,我tm跟你拼了!”看样子方蕾蕾醉得不行了,眼睛把张哥当成了那个公子哥又打又骂,莫非那个公子哥移情别恋,所以她才会一个人躲进这小树林喝酒宣泄,还好我和张哥发现了她,不然喝出事儿恐怕都没人知道。

    “张哥,赶紧把她弄出去吧,我那头还有…;”说着我不经意间瞥到了张哥的脸,却发现他的神情变得异样了,眼睛也眯缝起来不断瞄着方蕾蕾,而且好像是在偷瞧着她衣服里白皙的肌肤,赶紧跟平日完全是两个人。

    “小何!”在我不知所措之时张哥沉声道“这丫头上次和对象欺负过你,你要是想报仇的话,今天是个好机会啊!”

    报仇的机会?我盯着张哥和被他紧紧搂住并正开始上下其手的方蕾蕾,大致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有那么一瞬间,我脑海里确实再次浮现出那晚的一幕,可我一想到张哥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儿,那股恨意却被另外的情绪压制了下去。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计较。”我佯作什么都没察觉轻描淡写道,张哥一听冷冷地看向我不屑地说:“你也得敢计较!正常情况,就你个b样的能惹起人家?你tm也就这点儿出息了,不敢就给我滚一边儿去,看我教教你什么是爷们儿!”

    “小贱人,平时你不是挺狂嘛,你不骂我是狗嘛,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越说越气的张哥目露凶光,好像饿狼一样将方蕾蕾按到在地,而神志不清的方蕾蕾只是喃喃地骂着毫无抵抗之力。

    “张哥!”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正要脱上衣的张哥“这样会把事儿闹大的,算了吧…;”

    “怕啥,你看她这模样,现在就算牵条狗来她也不知道!去年在后山,有个跟她差不多的丫头,我不也…;”意识到什么的张哥没往下说,而我也彻底看清,在这个外表邋邋遢遢、跟任何人都嘻嘻哈哈的男人心中竟藏着一只几乎无人注意到的可怕恶魔。

    而我已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事态朝不好的方面发展,所以尽管张哥不停让我退后,我就是抓着他胳膊不放,来回拉扯了好几次,张哥终于不再发力只是黯然地看向我闷声说:“算了,你说的对,这样确实不好…;”

    说完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而我自然也如释重负地松开了手说:“张哥,咱快走吧!”

    “好,走!”张哥苦笑了下,突然冷不防一拳重重打在了我面门上,我顿时眼前发黑捂着脸仰面栽倒,放松警惕的压根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只能又疼又恼地在地上翻滚。

    “再碍事儿我tm弄死你!”张哥恶狠狠地威胁道,再次面向还在地上蜷缩的方蕾蕾。

    见他又要下手,我忍痛从地上爬过去用手抱着他一只脚,同时冲方蕾蕾喊:“喂,你倒是快点儿起来跑啊,方蕾蕾!”

    “还让人跑,先顾你自己吧!”张哥显然被我激怒了,抽出脚后对我的头狠踢了两下咆哮道:“她是有钱人,咱是穷人,你应该跟我一伙儿,你怎么能帮她!”

    “大丈夫不行不义之事”这是我想说却没说出的话,因为我已经快昏过去了,也是在这时,我仿佛看见从小树林外传来了几束光亮,不一会儿更是听见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其他人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喊声、骂声,以及张哥的求饶和“不是我,是他”的辩解…;…;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恢复了意识,但我马上感觉到自己似乎手脚反绑被人踩在脚下,耳中还清楚的听见类似发动机轰鸣之声,虽然尚不知晓我被什么人抓了,可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心中,莫非我被当成了张哥的同党?想到这儿,我慌乱地想抬起头解释,可踩在我身上的一个人大喝了声“别动”,随即一棍子又敲了下来…;…;

第二十五章:一个恳请

    “我艹,疼死我了,你…;”火机揉着腰还没把话说完就也看见了后面追我的人,而一心逃命的我也顾不上许多大声对他说:“火机,快帮帮我!”

    “这…;”火机瞬间露出了惊恐和犹豫的神情,但也就是两秒钟的工夫,他伸手把我拉了起来急声说:“快,往学校大门里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慌乱根本是在瞎跑,现在只有逃进校园才有脱险的可能,于是我跟着火机快速地穿过马路,向最近的学校大门而去,可由于我已经快跑的没力气了,火机也在刚才和我的碰撞里闪了腰,眼看快到校门了,可他们也越追越近。

    “开门!”我冲门岗里喊了声,里面的保安不明所以地开了门,没等认出是我的他询问,我和火机一头就扎了进去,随即火机就将门反锁并慌张地对那个保安说:“快点儿喊人,快点儿报警!”

    “快tm滚出来!”这时门岗外响起一阵叫骂,紧接着岗门的玻璃就被石头砸碎了,我和火机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敢起身,任凭玻璃渣在头顶上四溅,而那个保安同事也吓得躲在角落里声嘶力竭地冲对讲机大喊着救命。

    终于,门外的叫骂声渐渐减弱消失了,又等了好一阵儿,我和火机慢慢直起身子向外观瞧,等确定那帮人果然没有胆大到敢冲进学校后,火机顿时就瘫软在了地上,而我也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最后头重脚轻的我眼前发黑失去了知觉…;

    等我睁开眼时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我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四下张望,才发现这好像是间学生寝室,火机正躺在旁边的一张床上呼呼大睡,尽管那模样狼狈得有些滑稽,可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也不比他好多少。

    过来好久,清醒过来的火机见我发呆地坐在那儿,他递过一支烟来边在屋里找打火机边说:“乐哥,昨天可太悬了,我不是都提醒过你了嘛,你怎么还去招惹他们…;”

    “不是我惹他们,是他们来招惹我的。”我有气无力地回答,然后问“我怎么来这儿了,这是你的寝室?”

    “是啊!”火机点点头道“昨天那帮人一走,你就吐得一塌糊涂,最后还昏过去了,我看你那些同事都不敢管,就把你给架回来了,这床还是我给室友二十块钱让他去网吧包宿才换来的,看见我带个男的来,室友还都以为我…;太丢人了…;”

    “谢啦,火机!”我诚恳地说,昨晚要不是碰见他,昏头昏脑的我真的很可能最后还是会被抓住,而他听后歪嘴一笑道:“客气啥,我火机最讲义气了,咱是哥们儿嘛,你帮我我帮你都是互相应该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脸上仍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因此又说了几句还要了他的手机号,我便跟他道了别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儿,我越想越后怕,不单是因为自己差点儿被围殴,更让我心惊胆战地是,我清楚地记起自己把手里刀把二力子给伤了。

    虽说事出有因且我也不是有意为之,可我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开始后悔自己当时的做法,这无疑于将自己又置入了面临承担罪责的危险地步之中,如果因为此事而使自己要去过那种暗无天日、度秒如年的监禁日子,倒不如被人打死。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直到第三天傍晚,惴惴不安的我也没敢走出宿舍楼半步,而这三天也没一个人来找我,我仿佛与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可即便如此我却还是连窗口都不敢靠近,很怕楼下会出现我害怕见到的场景。

    吃掉了最后半块剩馒头,我无力地靠着床脚坐在地上,这时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我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地弹了起来,甚至四下寻找起能堵住门的东西,可还没等我有所行动,门就被重重的踢开了,只见陈经理面无表情地出现在视线里。

    我惊恐地向他身后看着,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其他人,见到我这幅模样,陈经理走进来后开口道:“看什么呢,就我一个人来的!

    我这才虚弱地打了个招呼,他则拉过把椅子很随意地坐了下来,在又仔细观瞧了我一番后哼笑了声说:“胆子不小啊,居然把二力子给扎了,你不知道他和他哥是这带出名的地痞吗,惹了他们,你还想过好日子?”

    “陈经理!”我腿一软半跪在了他面前,苦苦哀求道“我当时没想扎他,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就…;…;求你帮帮我吧…;…;”

    “站起来!”陈经理冷声命令道,似乎对于我的惊恐和痛苦无动于衷,只是若无其事地说“我今天亲自来找你,不是为了看你像个娘们儿似的窝囊样,我是来通知你,保安队新增了三个副队长的位置,其中两个人选已经定了,这第三个我准备让你来当,你觉得怎么样?当然,在正式就职之前还是有一段考察期的,你可得提起劲头啊!”

    我使劲儿眨眨眼,以确定自己不是吓得精神出了问题,可陈经理正摆出一副坐等我答复的模样,我赶忙半信半疑地说:“可是,陈经理,我把人给扎了…;”

    他却耸耸肩道:“对,可你扎的是个地痞无赖,而且这个地痞无赖一直都在扬言要报复我们的保安,尽管不是在你的工作时间,可你也算做了该做的事,最重要的是你给保安队扬了威,我觉得这样的人应该配得上升职吧。”

    连续三天都担惊受怕的我不但再次因祸得福,而且居然还得到了升职的机会,这让我对这位有些崇尚以暴制暴的陈经理也不自觉地增添了份敬重和感激,但同时我也愈发惧怕起他,不光是怕他的拳头,更是怕他的这种行事作风,可我原本崎岖且卑贱的人生之路却也正在悄然被他改变着。

    尽管我没任何理由也没胆量拒绝陈经理的提拔,但又忍不住说出心中的顾虑道:“陈经理,副队长这个事儿咱队长不会有什么想法吧,怎么说这也算是变相消弱了他的地位…;”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儿。”陈经理对此并不在意,可我还是不放心的说:“我也是为工作考虑,上次您就开除了不少跟队长关系不错的保安,现在又要限制他的权利,我担心他万一心里不满,对公司、对工作只能是有害无益啊。”

    陈经理听后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说:“何乐,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竟然也会在背后使坏,你是在暗示我应该让你们队长也滚蛋?”

    “没有,我不是这意思…;”我赶忙解释可眼神却在闪躲,因为实际上我就是这意思,毕竟队长之前对我的种种所为,早已让我对他心生怨恨,只可惜我还是经验不足,立马就被陈经理看穿心思。

    不过他并没生气,只是点了支烟边抽边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这老东西最爱偷奸耍滑、欺下瞒上,而且成天惦记他自己那点儿小算盘,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当年跟我老板混过,而且在管理你们保安这方面表现也不错,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他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彻底泄气了,难怪那家伙在保安队作威作福且毫无顾忌,原来他背景也不浅,我竟还妄想在背后搞人家,我果然还是太年轻,这时就听陈经理继续说:“另外,你以为公司为什么会那么清楚那些被开除的保安的表现,我哪有什么去了解他们那种人的情况,还不少有人报上来的!告诉你吧,这就是社会,必要时就算亲爹亲妈也会有人出卖,更何况是几个天天捧自己臭脚的手下。”

第二十六章:一万块钱的账

    “可你还是有点儿激动了,是吧?”我看着他胳膊上的道道疤痕沉声道,他一听又哼笑了下,将毛巾扔给我语带讥讽地说:“我激动是因为,我陈浩然好歹在社会上也混有些年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被手底下一个保安教该怎么做事儿,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这话说的我脸颊一阵发热,在预感到可能没什么希望后想想又说:“陈经理,既然你不愿意帮我救人,那你能借我三万块钱吗,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我靠,你还真想去赎人啊!”陈经理一脸无奈地说“也不动脑子想想,你要是去了的话,那帮人能随便就让你走,人家正愁找不着你报仇呢!”

    “我知道,可我不能扔下朋友!”我郑重其事地说道,尽管心里还在发虚,但我更不想被人看扁,见我这样,陈经理摇了摇头,想了想就吩咐赵助理把电话递给他然后问我:“你朋友电话多少?”

    我赶忙讲火机的手机号说出来并难掩激动地看着他拨通了手机,只见陈经理面带微笑地开口道:“大力哥吧,我是陈浩然,听说我一个小兄弟在你那儿,不知道你能不能给弟弟我个面子把人放了?别激动嘛,说话不用那大声,我年轻耳朵不聋!怎么,你不想跟我谈…;喂…;”

    “脾气还不小,居然把挂我电话!”陈经理像在自言自语道,见此情形我又慌了,赶紧询问他该怎么办,他则不紧不慢地转身对赵助理吩咐道:“赵姐,你去取三万块钱,然后在停车场等我!”

    等赵助理去照办后,陈经理抱着肩膀盯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说道:“这次你可这要欠我一个人情了,我看你怎么还我!”

    到停车场时,赵助理已经拿着钱等在车旁了,陈经理很随意地将厚厚的一袋钱扔进车里,扭头示意我跟他上车,然后便在赵助理“小心开车”的道别声中缓缓驶出学校,沿着马路朝北面去了。

    “叔,事儿差不多了,你让东哥他们都过去吧。”路上陈经理不知道跟什么人在通话,而我只是紧张万分地坐在后头,眼里始终盯着副驾驶座上那袋钱,这辈子我也没亲眼见过那么多钱放在一起,可今天我居然把这么多钱借来去救人,这一切怎么就跟做梦似的。

    也就是十多分钟的路程,车便进入了卫家堡地界,并很快在一间农家院饭庄前停了下来,还在我四处张望之时,陈经理沉声道:“把钱揣好,跟我进去。”

    “哦!”我点点头将那袋沉甸甸的钱好像生命一样地抱在胸前,那噤若寒蝉的样子令陈经理不住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只带着我走进院门,对一个坐在门口迎客的男人说:“麻烦进去说一声,我要找大力哥,我是陈浩然!”

    那人一听好像见了鬼似的转身就往里跑,很快后面就嘈杂起来,脚步声、喊声还有狗叫此起彼伏,我吓得紧紧跟在陈经理身后还差点儿撞到他,他不禁回头看了我眼说:“没事儿啊,稳当点儿,你不是说要救你朋友的嘛!”

    不大工夫,露天院子里就满了二十来号大小痞子,一个个怒目圆睁盯着我和陈经理,我自然被这阵势吓得够呛,可陈经理却在这么多人充满敌意的注视下,拉出把椅子就坐在院子当中的桌旁,然后高声道:“大力哥,出来聊聊吧,你不是也想见我嘛。”

    “陈浩然,你小子胆儿可真大,电话里不搭理你,你tm自己还找上门来了,你要干啥!”一个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从这群人后面走出一个面容猥琐的中年男人,来到陈浩然对面后将手中的半截烟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踩。

    “力哥,坐!”一个手下赶紧搬过椅子来,大力哥一屁股坐下气呼呼地瞧着陈浩然打量了一番,然后冷声道:“你就是陈浩然啊,之前我还以为是个多出奇的人呢,一看才知道,长得还tm没有我这乡下人白!”

    “我又不是来跟你相亲的,你管我长啥样!”陈经理毫不示弱地回道“废话少说,把人先放了,有啥话咱俩谈,何必动我们的人呢,你这不是挑衅嘛!”

    “你说放就放,你以为这是你们城西啊!”大力哥说着拍了下桌子“再说了,那小子可从来没说过认识你,我这不算挑衅!”

    “艹!”陈浩然骂了声不屑地说“我的兄弟都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提人的人,你以为都像你们这帮人似的!再说,我兄弟那么多,难道每一个还得向你登记!”

    听他这么说,大力哥一时也有些语塞,但很快他就挥挥手道:“行,就当他是你的兄弟,可他欠我的账咋算,你后面那小b崽子扎我弟弟又咋算,这总得有个说法吧!”

    什么,火机欠他钱,我可一点儿不知道,难不成火机被他抓来不是因为帮了我?想到这些,我在暗自责怪火机坑我的同时,也偷偷看向陈经理,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一切。

    但陈经理连看都没看我,仍然坚持道:“先别说这些没用的,把人交出来才是真格的,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诚意,我可把钱都带来了!”

    “唔…;”大力哥皱起眉头想了下,最后竟真的回头命令手下把人带来,我隐约意识到这个老痞子似乎在陈浩然面这个晚辈前也不是底气十足,即便这里还是他自己的地盘。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火机让人推了出来,陈浩然示意我把他带过来,见我真的和陈浩然来救他,惊喜之余他眼中也流露出对我的感激与惭愧来,我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将他扶到一边儿坐下,只等陈浩然能把纠纷解决掉好尽快离开。

    “人给你了,钱呢!”大力哥质问道,陈浩然从我怀里把袋子拿在手中,掂了两下便扔在桌子上,大力哥见状冷哼了下道:“算你懂规矩,这次就算了,以后你们可要…;”

    “等会儿!”陈经理伸手示意了下,然后将那袋钱按住似笑非笑地说“力哥,钱随时可以给你,但有个事儿我还想跟你说说。”

    “还有啥事儿?”大力哥不耐烦地翻了下眼皮,陈经理却不慌不忙地说道:“你们这儿刚卖出去两块地皮的事儿,我想力哥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不瞒你说,买地的几个老板跟我叔是朋友,他们希望跟我叔合作建设这两块地皮,可谁都知道,在这一带这种活儿没有你力哥不插手的,所以我想你行个方便。”

    “我艹,刚把我饭碗砸了一个,现在又到我锅里来抢食儿了,你们挺牛b啊!”大力哥的神情明显起了变化,但他还是强压怒火道“好,我大力不是吃独食儿的人,既然你们想来吃一口,那饭钱总得交啊,多少开个价让我听听!”

    “就这些!”陈浩然拍拍那个钱袋,大力眼睛都立起来了高声问:“这里是tm多钱?”

    “不多不少,正好三万!”

    “我艹nm,你打发要饭的呢啊!再说,这钱不是你帮那小崽子还我的么…;你tm玩我,”大力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嘲弄,将桌子拍得直响。

    “不要拉倒,这钱我省了!”陈经理说着真把钱袋拿了回去,然后点指着大力道“话说前头,这钱是你不要的,那医药费什么的你肯定也不会收了,千万别反悔。”

    “你个小b崽子,要跟我玩横的是不,你先不讲规矩,我打死你都白打!”大力已经收了些火气,咬着牙狠狠地威胁道。

第二十七章:一个交代

    “何乐,何乐!”呼唤声中我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可马上就差点儿又昏过去,因为我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什么人的腿上,在一股淡淡清香的笼罩下,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正焦急地注视着我。

    真幸福,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啊,还是再晕会儿吧,我心里想着嘴角也不自觉地泛起一丝浅笑,这倒是把被我依偎着的沐沐给吓坏了,急声说:“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打坏了啊?”

    “看这小子皮糙肉厚,应该不至于吧!”李杰的尖声响了起来“多亏我留了个心眼儿,提醒梦阳找他对象好好确认下,否则不知道他比现在得惨多少呢!”

    “那你们也不该动私刑啊,万一真冤枉了好人怎么办…;”沐沐对于我的遭遇显然感到不公,而此时我心中也产生了一个疑问,这些擅自就可以判断他人是否有罪,甚至到了可以决定他人生死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好在我应该算是脱离了危险,不过张哥可就不一定了…;…;

    由于我确实跟这事儿无关,李梦阳那伙儿人自然放过了我,还允许我留在这儿恢复一夜,而沐沐更是一直陪在我身边,喂水喂药喂吃的,我对她这般善良仗义之举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转过天一早,当我能自己下地时,沐沐却已经悄然返回学校上课了,细心的她临走时还没忘给我留了张字条提醒我吃药,看着那清秀的笔迹,不由又浮现出她美丽的身影,我已经深深陷入了对她极度迷恋甚至是依赖的程度,真心觉得为她死都甘愿。

    昨天无缘无故消失了一天,还不知道单位那儿怎么交代,所以我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独自离开了,我不敢去找那些人讨说法,也知道即便去了也没用,只是安慰自己能捡条命回来就很幸运了,对我来说能活着就好。

    可回到宿舍后我惊讶地发现,宿舍不但房门紧锁,门外还散落着我寥寥无几的个人物品,几本上课用的书和笔记更是不知道被什么人撕得七零八落,面对此情此景,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流淌了下来,我知道,我最后的那点儿希望可能也要破灭了…;…;

    天已到了傍晚时分,伤痕累累的我无助地坐在马路旁不知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一阵风刮来,那些曾经承载着向往与梦想的书页飞的老远,而我也只是无能为力地看着,等最后一张也离我而去后,我仿佛也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老远就看见你跟家里死人了似的在这傻坐着干嘛呢!”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左右看看确定是跟我说话才回头观瞧,只见提着好几个包装袋的方蕾蕾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看见是她我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是真不想再跟这个灾星有一丁点儿的瓜葛,索性扭回头没理她,可她并没罢休,反而还得寸进尺地用膝盖顶了我后背一下,这下真把我惹毛了腾地站了起来,她吓得退后两步,但随即就仰脖叫嚣道:“干嘛,要打女人啊,打吧,让大伙儿看看你的能耐!”

    “你tm…;”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还有对她的看法,不过想到她刚经历了那种事儿转过天就好像恢复如初了,这心理素质果然是不一般,这种人我真惹不起…;

    “看什么呀,一声没有就走了,害得我特意回学校找你半天!”她还不高兴起来,可看她大包小裹的怎么也不像是要找人,正想着就听她命令道:“愣着干嘛,跟我走吧!”

    “去哪儿?”我心又提了起来,她瞪了我一眼道:“哪儿那么多问题,让你走就走!听说你被开除了,难道你不要这看门的工作了?”

    她要帮我?这真让我出乎意料,还半信半疑着她不耐烦地催促:“到底走不走,我可没时间跟你浪费!别tm傻站着了,帮我拿东西,是不是男人啊!”

    我莫名其妙地跟着她上了车,丝毫不清楚她在搞什么名堂,猜测之时她又开口说:“你就是上次在图书馆多管闲事儿的那个保安吧,要不是梦阳提起,我都忘了…;”

    原来她对我压根就没印象,怪不得在那地方看见我时一脸陌生,谁让我原本就不起眼儿,只不过好歹我也算救过她,她这个态度实在让我很难接受,但为了仅剩的一丝希望,我也只能忍下来。

    看着方蕾蕾边开车边随着音响里的舞曲哼唱、舞动,我不得不再次佩服她强大的心脏和脸皮,就这么无奈地被她载着到市区,等长信号时,她忽然关掉音乐瞧着后视镜中的我说:“那晚的事儿…;谢你了,虽然说起来你也没起什么大作用…;”

    我做梦没想到这丫头也会说人话,刚想措辞,她继续说:“不过,你得谢谢沐沐这傻丫头,要不是她陪着我、引导我,我还真未必愿意去见那个王八蛋,你也不会这么快就没事儿!说起来,你俩认识吧,不然她也不可能那么相信你…;诶,你脸红什么?”

    “车里热…;”我急忙解释,而方蕾蕾对此则露出一个怪笑…;…;

    车停在了一间酒吧门口,门口服务生看见是方蕾蕾马上就过来相迎,方蕾蕾眼皮都没抬一下领我上了楼,来到一间包厢门外时还不忘补了补妆,而初次到这种灯红酒绿之地的我则有些紧张地跟在她身后。

    “老公~!”还没进门方蕾蕾就拖长声音撒起娇来,见着李梦阳之后更是一头就扎进了怀里,我记得那天晚上她还因为李梦阳要死要活的,可现在俩人就又如胶似漆了。

    近缠绵了好一阵儿,方蕾蕾才指着站在门口的我说:“人我找着了,折腾了整整一天,可把我累坏了,连订好的衣服都没去取,那可是限量版呀!”

    “大不了我把店买下来,有什么可担心的!”李梦阳不以为然,搂着方蕾蕾就坐后摆手示意让我也进到包厢内。

    我刚一进去,身后的门就被李杰给关上了,见我不放心地看着他,他露出一排黄牙嘿嘿一笑后就倚墙站在了一旁,沙发上李梦阳几个人也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啪地一声,一叠钱被扔在了我面前的桌上,李梦阳慢悠悠地开口道:“这是两万块钱,拿着吧。”

    我怔怔地盯着那钱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李杰见状笑嘻嘻地走过来一手搭在我肩上,一边将钱往我怀里塞,大咧咧地说:“你小子运气不错,这是梦阳赏你的,你当医药费也好,奖金也好,收下吧,之前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你也不要出去乱说,那样没什么好处!”

    李梦阳微微点头,让方蕾蕾给他点上支烟,边抽边颇为自得地说:“我李梦阳在社会上玩,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向来都恩怨分明!”

    “我也是!”我忽然冒出一句,同时推开了李杰的手,这下该李梦阳发怔了,他以为见了这两万块钱我就算不感恩戴德也肯定会痛快收下,可他哪了解我此刻内心的想法。

    “你什么意思?”李梦阳站了起来直视着我问,几乎都想过死的我忽然好像没那么怕他了,索性光脚不怕穿鞋的高声说:“我明明做了好事儿,却被你们冤枉打了一顿也就算了,可现在我连工作都被你们给害没了,你给我这钱有什么用!”

    “你tm别不识抬举啊!”李杰呵斥着手却偷偷按了按我的肩膀,像是希望我见好就收,但我没领情仍自顾自地说:“我从来没想惹麻烦,上次的事儿也只是个误会,反正我命贱,被你们欺负或是被别人欺负都无所谓,可也都别把我往绝路上赶,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我跟你们一样都是爷们儿,别tm太过分!”

第二十八章:一对兄弟

    见我把酒喝完了,月儿看上去似乎颇为满意,随即回身对陈经理说:“浩然哥,我看就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今天给你添麻烦啦。”

    “好!”陈经理也点点头然后吩咐手下道“来人,送月儿回家!”

    临走时,月儿还不忘对我说:“我觉着你这人不错,我哥没准也会喜欢你,有机会把你介绍给他啊!”

    看来她口中的这个哥并不是陈经理,真不知道这个小女生究竟是何许人物,她不但在一帮社会地痞之中犹如闲庭信步般地自然,更是被陈经理等一众社会有名号的人宠爱有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女孩儿,还真是既有几分可爱又几分可怕。

    等陈经理命令手下都散去后,之前爬在地上一直装死的火机才终于睁眼偷瞄起来,看见我正蹲在那儿望着他,他咧嘴一笑,但脸上的淤青马上让他疼得直诶哟,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把他扶了起来,之前还有些羡慕他的我现在却又同情起他的处境。

    宝哥叫了辆车把火机拉去医院,临开车时还把看病钱递给了我,尽管火机是被他打成这样的,但我明白在当时他不得不那么做,换成是任何人或许都会有类似的选择吧,况且我也不敢对他多言什么,只好再一次陪着火机去了医院。

    想想火机这家伙也是够倒霉的,前脚刚从医院出来没几天伤还没好利索,现在就又被打住院了,他又不愿意告诉家里人自己有事,所以我决定这次仍然要照顾他,这令火机对我更加感激不已,表示出院后还要请我喝酒,我听完连忙摆手,实在不想再碰上类似的事情了。

    第二天上午,火机一睁开眼就嚷嚷肚子饿,陪他折腾了差不多一整夜的我此时也同样饥肠辘辘,于是我便拜托隔壁床的病人家属帮忙照看一眼,然后就买早饭去了。

    医院附近的东西几乎都要比其他地方贵上一些,不过好在宝哥给的钱还够用,我买了些吃的又买了几瓶水和一包烟,回去的路上顺道去了趟收款处询问住院费是否足够,等一切妥当后我低着头穿过门诊处往回走,却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说话,那声音还有点儿耳熟。

    “妇产科是不是在前面啊,我都走不动了,破医院也没个电梯!”

    我回头看去,说话的正是方蕾蕾,跟她一块的是个面容有些消瘦长相文质彬彬的男生,并不是李梦阳,这让我好生觉得奇怪,不禁站下来略带惊讶的看着她,而此时一脸不耐烦的方蕾蕾也看到了我,脸上立马流露出几分窘迫的神情。

    不过,很快她就用眼睛白了我一下,还是那么傲慢无礼地说:“怎么是你啊,小保安!”

    “嗯…;”我应了声竟还觉得有点儿尴尬,那个文质彬彬地男生见状似乎想问什么,可方蕾蕾却用命令的口气说:“于诺,你去那边儿等一会儿!”

    方蕾蕾一声令下,这男生马上就乖乖地站到了不远处,但始终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我和方蕾蕾,我正偷眼打量着那个男生心里猜测着他和方蕾蕾是什么关系的时候,方蕾蕾伸手推了我一下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来的?”

    “啊?”我不明所以地看看她,忽然意识到她好像不希望有熟人看见自己,我只好解释道“我朋友住院了,我是来陪护的…;”

    “真的?”方蕾蕾似乎不太相信,狐疑地观瞧了我一番,在确信我所言非虚后,她压低声音但仍然在命令我道:“告诉你,跟谁也不许说今天见过我的事儿,不然我让梦阳弄死你,听见没有!”

    听她这么一说,我反倒心里还有些上来了脾气,说的就好像我愿意碰上她这个灾星似的,想罢我就没有示弱地小声说:“我看,李公子应该不知道你是和其他男的来医院吧?”

    “你、你什么意思!”方蕾蕾明显有些慌乱起来,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我就是来做个检查,梦阳他没时间,所以我让我一个同学来陪我,你可别乱造谣,对大家都不好!”

    “我看是对你不好吧?”我说着还故意又瞧了瞧那个文质彬彬地男生,而且我已经看出,这个男生对方蕾蕾的那种关切之情绝不是普通同学那么简单,作为一个同样苦练着另外一个女孩儿的我来说,他那种神态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像方蕾蕾这种女生,有其他男生喜欢倒也不奇怪,可他俩一起来妇产科检查,还真是有些耐人寻味,不过这好像跟我也没什么关系,顶多就是假装借此吓唬方蕾蕾出口闷气罢了,还别说,看着方蕾蕾那紧张的模样确实心里舒坦了不少。

    正琢磨着要不要乘胜追击,方蕾蕾却少有的一脸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坏人,之前我对你那种态度是我不对,可我希望你千万别乱说话,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大家活着都不容易,你说是么。”

    说着,方蕾蕾竟然伸手轻抚了几下我的手臂,这一举动弄得我都有些心神不宁起来,只好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多嘴的人。”

    “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方蕾蕾露出了笑容,随即不知道她是为了转移话题,还是真的关注,竟话锋一转道:“对了,你和沐沐发展地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忙?”

    此话一出,我整个人又好像被霜打了一般塌了下去,眼尖的方蕾蕾马上轻推了我下说:“别灰心嘛,沐沐那丫头哪点都好,就是太保守、太谨慎,长这么大了连恋爱都没谈过,你得加把劲儿啊。”

    “哦,好…;”我很不自然地笑了笑,方蕾蕾趁机说道:“那好,我先走了,要是有我能帮上忙的你就说一声啊!对了,千万要记住你答应我的话,小保安哥哥!”

    说完她就招呼那个男生匆匆离开了,看着俩人的背影,我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即便是方蕾蕾这种拜金又不自爱的女孩儿都有个人如此坚守,在身边不离不弃,为什么沐沐那么好的女孩子,只是拒绝了我一次,我就彻底放弃了希望,莫非我对她的用情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深?

    方蕾蕾的话或许无不道理,起码对沐沐我并没有用尽全力和真心,甚至根本没怎么让她感受到我的用情至深,想到这些,我心底那团几乎就要燃尽的火焰仿佛又迸发出了火星,一股坚定的念头正在渐渐壮大,整个人瞬间好像都精神了不少。

    回到病房后,刚和护士聊得正欢的火机就用异样地神情看着我说:“乐哥,你是不是捡着钱啦,咋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么活泼呢?我记着昨天晚上你还是一副媳妇改嫁了的模样呢…;”

    “吃你的包子把嘴堵上!”我说着,但脸上却掩盖不住笑意,我知道我仍然没有放弃追求幸福的希望。

    “火机,我还得上夜班,下午要早点儿走,你自己没问题吧?”我询问道,火机大咧咧地一摆手道:“放心,我这身子骨还有啥说的,要是挨这几下就不行了,我还怎么在外头混…;…;诶我艹,疼死我了…;”

    我无奈地看着他笑了笑,下午回去上班之前,我用从宝哥那儿拿来的剩下的几百块钱买了一部手机和一张电话卡,然后还去理发店剪了个头,从这一刻起,我决定要做一个不一样的我,同时我也体会到花别人的钱果然一点儿也不心疼,要是以后我也总是能花别人的钱该多好啊。

    不知道,下次火机什么时候还能挨打…;…;

第二十九章:一次袭击

    “我艹,疼死我了,你…;”火机揉着腰还没把话说完就也看见了后面追我的人,而一心逃命的我也顾不上许多大声对他说:“火机,快帮帮我!”

    “这…;”火机瞬间露出了惊恐和犹豫的神情,但也就是两秒钟的工夫,他伸手把我拉了起来急声说:“快,往学校大门里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慌乱根本是在瞎跑,现在只有逃进校园才有脱险的可能,于是我跟着火机快速地穿过马路,向最近的学校大门而去,可由于我已经快跑的没力气了,火机也在刚才和我的碰撞里闪了腰,眼看快到校门了,可他们也越追越近。

    “开门!”我冲门岗里喊了声,里面的保安不明所以地开了门,没等认出是我的他询问,我和火机一头就扎了进去,随即火机就将门反锁并慌张地对那个保安说:“快点儿喊人,快点儿报警!”

    “快tm滚出来!”这时门岗外响起一阵叫骂,紧接着岗门的玻璃就被石头砸碎了,我和火机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敢起身,任凭玻璃渣在头顶上四溅,而那个保安同事也吓得躲在角落里声嘶力竭地冲对讲机大喊着救命。

    终于,门外的叫骂声渐渐减弱消失了,又等了好一阵儿,我和火机慢慢直起身子向外观瞧,等确定那帮人果然没有胆大到敢冲进学校后,火机顿时就瘫软在了地上,而我也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最后头重脚轻的我眼前发黑失去了知觉…;

    等我睁开眼时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我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四下张望,才发现这好像是间学生寝室,火机正躺在旁边的一张床上呼呼大睡,尽管那模样狼狈得有些滑稽,可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也不比他好多少。

    过来好久,清醒过来的火机见我发呆地坐在那儿,他递过一支烟来边在屋里找打火机边说:“乐哥,昨天可太悬了,我不是都提醒过你了嘛,你怎么还去招惹他们…;”

    “不是我惹他们,是他们来招惹我的。”我有气无力地回答,然后问“我怎么来这儿了,这是你的寝室?”

    “是啊!”火机点点头道“昨天那帮人一走,你就吐得一塌糊涂,最后还昏过去了,我看你那些同事都不敢管,就把你给架回来了,这床还是我给室友二十块钱让他去网吧包宿才换来的,看见我带个男的来,室友还都以为我…;太丢人了…;”

    “谢啦,火机!”我诚恳地说,昨晚要不是碰见他,昏头昏脑的我真的很可能最后还是会被抓住,而他听后歪嘴一笑道:“客气啥,我火机最讲义气了,咱是哥们儿嘛,你帮我我帮你都是互相应该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脸上仍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因此又说了几句还要了他的手机号,我便跟他道了别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儿,我越想越后怕,不单是因为自己差点儿被围殴,更让我心惊胆战地是,我清楚地记起自己把手里刀把二力子给伤了。

    虽说事出有因且我也不是有意为之,可我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开始后悔自己当时的做法,这无疑于将自己又置入了面临承担罪责的危险地步之中,如果因为此事而使自己要去过那种暗无天日、度秒如年的监禁日子,倒不如被人打死。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直到第三天傍晚,惴惴不安的我也没敢走出宿舍楼半步,而这三天也没一个人来找我,我仿佛与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可即便如此我却还是连窗口都不敢靠近,很怕楼下会出现我害怕见到的场景。

    吃掉了最后半块剩馒头,我无力地靠着床脚坐在地上,这时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我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地弹了起来,甚至四下寻找起能堵住门的东西,可还没等我有所行动,门就被重重的踢开了,只见陈经理面无表情地出现在视线里。

    我惊恐地向他身后看着,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其他人,见到我这幅模样,陈经理走进来后开口道:“看什么呢,就我一个人来的!

    我这才虚弱地打了个招呼,他则拉过把椅子很随意地坐了下来,在又仔细观瞧了我一番后哼笑了声说:“胆子不小啊,居然把二力子给扎了,你不知道他和他哥是这带出名的地痞吗,惹了他们,你还想过好日子?”

    “陈经理!”我腿一软半跪在了他面前,苦苦哀求道“我当时没想扎他,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就…;…;求你帮帮我吧…;…;”

    “站起来!”陈经理冷声命令道,似乎对于我的惊恐和痛苦无动于衷,只是若无其事地说“我今天亲自来找你,不是为了看你像个娘们儿似的窝囊样,我是来通知你,保安队新增了三个副队长的位置,其中两个人选已经定了,这第三个我准备让你来当,你觉得怎么样?当然,在正式就职之前还是有一段考察期的,你可得提起劲头啊!”

    我使劲儿眨眨眼,以确定自己不是吓得精神出了问题,可陈经理正摆出一副坐等我答复的模样,我赶忙半信半疑地说:“可是,陈经理,我把人给扎了…;”

    他却耸耸肩道:“对,可你扎的是个地痞无赖,而且这个地痞无赖一直都在扬言要报复我们的保安,尽管不是在你的工作时间,可你也算做了该做的事,最重要的是你给保安队扬了威,我觉得这样的人应该配得上升职吧。”

    连续三天都担惊受怕的我不但再次因祸得福,而且居然还得到了升职的机会,这让我对这位有些崇尚以暴制暴的陈经理也不自觉地增添了份敬重和感激,但同时我也愈发惧怕起他,不光是怕他的拳头,更是怕他的这种行事作风,可我原本崎岖且卑贱的人生之路却也正在悄然被他改变着。

    尽管我没任何理由也没胆量拒绝陈经理的提拔,但又忍不住说出心中的顾虑道:“陈经理,副队长这个事儿咱队长不会有什么想法吧,怎么说这也算是变相消弱了他的地位…;”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儿。”陈经理对此并不在意,可我还是不放心的说:“我也是为工作考虑,上次您就开除了不少跟队长关系不错的保安,现在又要限制他的权利,我担心他万一心里不满,对公司、对工作只能是有害无益啊。”

    陈经理听后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说:“何乐,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竟然也会在背后使坏,你是在暗示我应该让你们队长也滚蛋?”

    “没有,我不是这意思…;”我赶忙解释可眼神却在闪躲,因为实际上我就是这意思,毕竟队长之前对我的种种所为,早已让我对他心生怨恨,只可惜我还是经验不足,立马就被陈经理看穿心思。

    不过他并没生气,只是点了支烟边抽边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这老东西最爱偷奸耍滑、欺下瞒上,而且成天惦记他自己那点儿小算盘,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当年跟我老板混过,而且在管理你们保安这方面表现也不错,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他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彻底泄气了,难怪那家伙在保安队作威作福且毫无顾忌,原来他背景也不浅,我竟还妄想在背后搞人家,我果然还是太年轻,这时就听陈经理继续说:“另外,你以为公司为什么会那么清楚那些被开除的保安的表现,我哪有什么去了解他们那种人的情况,还不少有人报上来的!告诉你吧,这就是社会,必要时就算亲爹亲妈也会有人出卖,更何况是几个天天捧自己臭脚的手下。”

第三十章:一段往事

    方蕾蕾没再往下说,只是神情黯然地低下了头,我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除了感到有点儿尴尬外,忽然第一次可怜起这个外表浮华、行为**又自以为是的女孩儿了,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祸害成这样子,难道找个有钱的男朋友就这么重要,重要到可以舍弃一切。

    “何乐,求你了,只要你能帮忙,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说着她竟然将身子凑近过来,脸几乎都要贴到我的脸上了,她散发的浓浓香气令我有种面红耳赤之感,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抖什么啊,害怕了吗?你觉得我和沐沐比谁漂亮,谁更有魅力?”方蕾蕾在我耳边轻柔的低语着,并用一根纤细的手指在我胸口轻轻地划着,令我有如触电一般不住颤抖。

    可在我就快要把持不住自己的时候,方蕾蕾那个方向的车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了,我顿时吓得差点从车里蹿出去,还以为是李梦阳来了,而方蕾蕾也被外面那人一把拽到车外,随即我就听见方蕾蕾激动地说:“于诺,你tm来捣什么乱,我这是在帮你呢!”

    “勾引别的男人,就叫帮我?我看你是死性不改吧!”一个既愤怒又痛苦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偷眼观瞧,车外站着的正是那个文质彬彬地男生,这让我心里别提多不自在了,暗自怪自己怎么差点儿就伤害了一个痴情人。

    于诺此时已经怒不可遏,而方蕾蕾一方面骂他多管闲事,另一方面也怕引起其他人注意,俩人僵持不下之际,我忽然推门下了车高声说:“你俩别吵了,这事儿我不会说出去的,就当昨天我什么都没看见…;”

    “真的?”方蕾蕾一脸喜出望外地看着我,于诺则有些半信半疑,同时对于方蕾蕾跟我刚才的举动仍然耿耿于怀,我倒是特别理解他此刻的这种心情,换成是我没准现在已经疯了也难说。

    尽管这样对自己并没什么好处,可于心不忍之下,我还是信誓旦旦地重复了一遍,方蕾蕾如释重负重新露出笑容,那个于诺也终于显得轻松了一些,我见状指了指他说:“你胆子也是够打的,就没想过会被人看见吗?”

    “我当时在气头上管不了那些,再说,做了我就不怕!”于诺眼睛看着方蕾蕾沉声说,我无奈地叹气道:“你是不怕,可我还有我那一班兄弟要被你坑死了,真不知道我们招谁惹谁了!”

    “这…;真对不起…;”于诺的歉意还算真诚,可这又有什么用,我就是改不了乱做好人的毛病,却从不想想自己身边有多少奸佞邪恶的人和事儿。

    见我一副沮丧的模样,方蕾蕾竟安慰道:“放心吧,李梦阳就那狗脾气,我找机会再劝劝他,过几天说不定这事儿就完了,他无非就是觉得自己被打丢了面子呗。”

    “可面子对他比钱重要多了。”我一语说出了这件事儿的根本原因,于诺则不屑地说:“要面子的人会那么不珍惜自己女朋友?要我说,他就是个混蛋,我恨不得…;”

    “于诺,你够了,怎么说他也是我男朋友,别太过分!”方蕾蕾使了个眼色不想让于诺说太多过激的话,我现在也懒得看他俩的苦情戏,因为一个冒险的想法正在我脑中形成。

    考虑再三后,我终于对还在跟于诺大呼小叫的方蕾蕾说:“不过,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也不愿意人欠我人情,我帮了你们的忙,你是不是也该帮我个忙呢?”

    没等方蕾蕾说话,于诺就一脸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

    “别误会,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连忙解释,心里觉得这小子实在把方蕾蕾看得太重要了,我还是把话说明白些的好。

    这时方蕾蕾也恢复了平静,不以为意地说:“哦,好啊,你说说看,要我帮什么忙?是撮合你和沐沐吗?”

    一听这话我脸差点红了,如果真可以的话,我当然愿意,只不过…;

    “我说了,我不是那种人!”转念一想的我一本正经地说“我希望你能想想办法,让李公子把我们保安队的队长弄走,我想这应该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吧,这个交易很公平难道不是吗?“

    “真没看出来,你个小保安还有这种坏心眼儿,怎么,你想把坐队长的位子?”方蕾蕾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早有萌生过这个念头的我只是摆手说:“这跟你没关系,就问你帮不帮忙?”

    “我可以拒绝吗?”方蕾蕾反问我,我则以沉默作为回应,虽然此时我知道自己这事儿做的一点也不光明磊落,可为以后一切能够顺利,我不得不当次小人赌这么一把了。

    “好,那我就去试试!不过,这个人情还得算你欠我的!”这个丫头还真会讨价还价,可急于搞走队长的我现在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索性狠心点头说:“好吧,算你占便宜了!”

    方蕾蕾噗呲一笑,随即掏出手机,当场给李梦阳打起了电话:“喂,老公啊,你好点儿没,伤还疼吗?我都担心死了,还哪有心情上课,我现在就要去看你,省得你撩扯小护士,等我哦,爱你~”

    听着她的甜言蜜语,于诺站在一旁又嫉又气,看直到方蕾蕾开车离去他也没再说什么,哪怕方蕾蕾走的时候连声再见都有,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方蕾蕾离去的规矩。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你的,不然她刚才也不会…;”我没往下说,怕引起他什么不好的回忆,他笑了笑继续目视前方喃喃道:“你明白什么叫有缘无分吗?我跟她之间就是这样,但我从来不后悔…;”

    我相信,在这一刻他是幸福,不管是因为我的话,还是因为他自己对感情一如既往的坚持,至少他比我懂得自己在为什么而活,哪怕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他依然不会轻言放弃。

    傍晚,我忽然接到通知,要我马上赶到保卫处办公室,一来到保卫处楼下,我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外面不但停了几台校外来的车,而且门口还站着几个一看就不像善类的社会青年,正在我四下观瞧之时,赵助理已经走了出来,眯着一双媚眼笑盈盈地要我进去开会。

    跟着她来到会议室,我才发现,不光我们保安队的队长和其他两个副队长以及几名老队员在场,陈经理也赫然坐在当中,一旁沙发上则坐着头缠绷带的李梦阳,而方蕾蕾正依偎在他怀里卿卿我我着。

    “都等你呢,架子可真大啊!”说话的是队长,我隐隐觉得他今天敌意特别浓,好像马上要置我于死地一般,尽管觉得气氛不对,但我还是强作镇定地跟陈经理还有李梦阳打着招呼,这更让队长一脸的不屑,就像我这是在巴结权贵似的。

    和保安队的人站在一边后,李梦阳不悦地瞧了眼队长说:“听说你查着是谁偷袭我了,那你就赶快说,别在这儿耽误我时间!”

    “好的,好的!”队长连声应着,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关于袭击您的这件事儿,人目前还没查到…;”

    “那你tm让我来干啥!”李梦阳立马火了大声喊道“你是不是看大门看出毛病来了!本来就怨你监管不力,害我被人打…;不,被偷袭,现在你又扯一些没用的,我看你趁早滚蛋得了!”

    “您别急啊!”队长赶忙说,他似乎没搞明白李梦阳今天为什么对他态度格外恶劣,我想这自然是方蕾蕾的功劳吧。

    “虽然人还没查到,但我掌握了重要线索,有人昨晚和偷袭您的人碰过面,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说!”队长胸有成竹地说着还瞥了一眼。

    “谁?”李梦阳顿时来了精神高声询问,我则心中一惊,并马上意识到队长说的人就是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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