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各逞心机
第二天一大早，翰林编修杨廷麟带人拎着食盒进来了，笑容可掬的打招呼：“孙大人！一向可好？伯祥昨晚才得到消息，得知大人在应天府大牢做客，特备早点请大人一同享用，来来来！拿上来！”
“伯祥太客气！”真的是太客气，孙铭并没有怨怪这位来得晚，恰恰相反很感激。要知道杨廷麟眼下不过是翰林编修，想要进入到应天府大牢多有不便，不知道花多少钱才进来的，“来看望铭倧已经很感激，不知可有人为难伯祥？”
怎么可能没有人为难？不过这些事多说无益，杨廷麟挥挥手笑道：“些许小事不提也罢，也许一会儿还有应酬，故而酒还是算了吧，这碗银耳燕窝汤是夫人泡制，不如名厨远甚，还望孙大人莫要见怪。”
其实杨廷麟比铭公子年长二十二岁呢，直接就是差一辈儿，人家的翰林编修更是比孔目地位高。但是杨大人始终执下官之礼，足见这位的人品，孙铭拿起碗喝一口：“好喝！多谢嫂夫人！”
呃啥情况！杨廷麟一呆，没想到区区一碗汤羹，居然让孙铭叫他媳妇嫂夫人。杨编修还算了解这位，不喜欢跟人称兄道弟：“孙大人太客气，尝尝这个腊肉，乃是老家送来的年货，吃上一口回味无穷。”
老杨还真是清贫的很了，居然需要动用年货给自己做早餐，孙铭也不客气大吃大嚼：“好吃！来来来一起吃，这么早想必伯祥兄也没吃吧？我们一起！”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今儿孙铭算是理解了这句话，早餐刚刚开吃，就有人走过来高声喧哗：“翰林院孔目孙铭接旨！”
啥意思？周延儒跟自己没辙了，居然把皇上叫出来了，不得不说周延儒够狠啊。孙铭在人家面前，真的只是个娃娃根本不够看，他跟杨廷麟一起跪倒：“孙铭接旨！”
其实就是一个口谕：“宣翰林院孔目孙铭觐见！”
一个口谕居然是王承恩出面，不得不说铭公子的面子足够大。孙铭起身后向王承恩深深一揖：“见过王公公！下官乃戴罪之身，既蒙圣上宣召不能不去，然则法大过天，在应天府没有判我无罪之前，刑具还是在身上戴着吧，您请！”
戴着刑具去见皇上？这可是大不敬啊！王承恩眨眨眼，瞬间明白咋回事，很显然小孙大人是要给某人眼罩戴呢：“杂家只是传旨宣召，小孙大人如何装扮，倒是和老奴无关，那就走吧！”
别看王承恩是个太监，这位在铭公子心目中却超过太多人，这位远比那些官员有节操。于是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小孙大人戴着镣铐跟在王承恩身后，一路叮叻咣啷带着响声，在无数人的瞩目下，来到华盖殿外站定。
也只有这位敢这么做吧，禁卫军都看傻了，王承恩停下再度看看孙铭的扮相，摇摇头叹口气进去了。一分钟后传来一声：“宣翰林院孔目孙铭进殿！”
哗啦！哗啦！哗啦！铭公子拖拽着镣铐走进大殿，满朝文武看的瞠目结舌，这也太凄惨了一点吧？哪里像是秋天时候那个英俊少年，更像是从战场上逃下来的士卒，还是有罪的士卒啊！
前面的周延儒嘴角抽搐，小杀才纯粹是给他戴眼罩呢，偏偏老周没有任何办法。倒是顺天府府尹庄钦邻，那张老脸时红时白，到了这个份儿上，傻子都知道被孙某人坑了，而且坑的不轻啊！
高高在上才崇祯皇帝居然笑了，早有人告知孙铭来京后的一切，以皇上的精明自然一眼识穿孙某人的卖惨。不过今日皇上有求于人，没错就是有求于人啊，这位刻薄寡恩的皇帝，偏偏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内忧外患让大明王朝困顿不堪，偏偏皇帝陛下舍不下这张脸，不愿意跟金人议和。现在金人却给出一个议和的条件，那就是让孙某人接受两个公主，这就需要孙某人配合了。
总不能赶鸭子上架呀，想要让他乖乖听话，自然还是怀柔的好，所以皇帝宁可配合一下：“孙铭为何这般打扮？”
崇祯皇帝不傻么，孙铭跪倒在地：“罪臣孙铭，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只因铭倧奉诏进京，一路上居然被人追杀千里，险些看不到皇上。进京后铭倧跟周延儒那个老杀才讨个说法，就被顺天府尹打入大牢，居然还大刑伺候。请皇上为小臣做主，为天下千万官吏做主，切莫让我等底层官吏沦为任人宰割的替死鬼。”
好大一顶帽子啊！崇祯皇帝脸一沉：“还有这事？谁来给朕解释一番，我朝已然糜烂至斯了么？连官员奉诏进京都能被人劫杀，明日是不是要被人杀上京城，再度上演己巳之变！”
皇上这是要为孙铭出头啊！周延儒可不敢耽搁，噗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陛下！孙铭奉诏进京，一路上被人劫杀，实在是耸人听闻。只是此事跟老臣无关，那是金人颁布江湖追杀令的结果，劫杀孙大人的贼人，几乎被孙铭一人屠戮殆尽。老臣门被砸碎不足惜，恭喜陛下发现孙铭，千里走单骑悍勇无敌！此乃堪比关羽、秦琼一般的猛将，更是闯下勾魂恶鬼的威名，简直小儿止啼贼人丧胆。当此乱世实乃我皇幸事，我朝幸事！”
你特么夸我呢还是忽悠？孙铭被无耻的老周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即便他想到周延儒任何反应，也没想到人家会如此的不要脸。那幢大门都不管了，开口就是一顿狂拍马屁，你让孙铭还如何追究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啊！再说孙铭没有证据证明，是周延儒把自己的行踪透露出去的，倒是金国人出卖他的可能性更高。毕竟他对金人威胁更大，也跟多尔衮兄弟结下了死仇。
至于说怨怪老周出卖他给金人当驸马，这种事没有朱由检默许，周延儒哪儿敢接受金人议和呀，难道他不怕袁崇焕那一幕在自己身上重演么？
所以这件事，孙铭还真不好过度追究，进城之后大闹一场也就闹了，继续闹可就是找死了。孙铭不傻：“陛下！微臣一路被人劫杀，逼不得已大开杀戒，应天府府尹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投入大牢，还请陛下为我做主！”
第241章 节操是路人！
嘎！不带这么坑人的，明明是因为他打砸周阁老家大门才被抓的好吧，怎么可以信口雌黄乱说话？庄钦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此事并非如此，是他砸了周大人家的大门……”
咳咳！白痴怎么就看不出火候呢？今日君臣上演一场戏，无非是要让孙铭服从组织安排，让他出面跟金人议和。有明一朝从来不肯示弱，不肯跟敌国议和特别是和亲，但是一个小人物被金国人看上，这个和皇家脸面无关吧？
幸好小狐狸很有一点政治智慧，居然顺着老周的话拐弯儿了，周延儒及时制止傻子开口：“孙大人如此少年英雄，应当成为我朝少年的表率，自当大书特书宣扬。至于小孙大人跟应天府之间的一点误会，说开了也就没有什么，庄大人你说呢？”
我敢说不么？庄钦邻终于明白自己掉坑里了，现在只能寄希望姓孙的不太过分：“是是是！微臣此事处置失当，自请处分！”
你自请处分就完了？孙铭高呼：“陛下！小臣感念陛下隆恩，一路上不顾生死赶到京城所费不菲，为了安全请镖局为小臣保驾护航，仅仅是这笔钱就高达三千两。还有微臣的宝马良驹，据说已经为臣命丧黄泉，还有微臣的那些装备，十几万两纹银的花费呀！若非微臣岳丈大人倾囊相助，小臣已经破产了呀，请皇上为小臣做主，总不能让臣子倾家荡产为国效命啊！”
噗！他真敢说啊！王承恩听的直咧嘴，总感觉小孙大人在影射皇上啊，这家伙还真是花样作死。皇上一向吝啬赏赐，实际上不只是崇祯皇帝，大明王朝开朝皇帝朱元璋，对公务员就极度苛刻。
当今圣上不过是传承了朱家传统罢了，在朱家人眼中，臣下就是自家的狗，就应该无私奉献才对。现在孙铭居然讨价还价，果然崇祯皇帝脸色变了：“周卿意下如何？”
你个小杀才！还真敢当着皇帝的面当账要啊，老周的大门没跟你要钱呢，周延儒恨不得给小孙大人一脚：“此事乃应天府所为，若是属实庄大人自然当赔偿，只是那匹马似乎是贼人射伤。还有孙大人的全套装备，应该没有遗失吧，庄大人你说呢？”
老周一定是练过太极的，推手本事一流啊，庄钦邻赶紧磕头如捣米：“孙大人全部家当都在府衙封存，绝无任何人拿到或者损毁，微臣马上就可以偿还，只是那匹马着实跟为臣无关啊！”
“陛下！”孙铭怎么可能放过老东西，“陛下可以问问当初使团成员，小臣颇知外伤缝合之术，被金人追杀的时候，也曾经救活多位同仁性命。若非庄大人抓捕小臣，我当能诊治那匹马的外伤，那是小臣岳父大人送的嫁妆，不只是八万八千两纹银的事情，而是意味着小臣的婚约天长地久啊皇上！现在天长地久变成中途夭折，您让我这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如何跟结发妻子交待？”
咳咳咳！崇祯皇帝被呛到了，第一次听到有人自吹自擂重情重义，满朝文武也都对铭公子侧目。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魏国公，居然找了这么一个逗比的女婿，简直给金陵徐家丢人现眼啊！
小孙同学却不管别人怎么看，捞到实惠才是真的，半天一夜的牢房不能白呆，这套刑具也不能白戴着吧？庄钦邻差点哭出来：“陛下……”
哼！皇帝冷哼一声：“周大人！”
没有办法！朝堂之上各位大人都知道，今儿满朝文武要给某人挖坑，无非是让孙某人迎娶金国公主。在诸公看来孙公子少年心性，现在一帮老狐狸算计，想让他进坑之前自然是满足他的好。
身为首辅的周延儒，只能牺牲自己的走狗讨好孙铭：“既然那匹马意义重大，还是赔偿的好，不可寒了天下官吏的心。毕竟若非孙铭昼夜兼程，也不会让那匹马受伤，也不会损失重大，其他损失一共多少？小孙大人可以一并报来，全部有应天府承担，当有据可查不可狮子大开口。”
高啊！一个有据可查就堵住了孙某人的嘴，连大理寺卿姚思孝都暗暗竖起大拇指，老周果然非同寻常。前面说的热闹，后面一个有据可查，立刻封堵孙某人全部的要求，且看他还能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随后孙铭就让文武百官大跌眼镜，这家伙居然掏出一张红纸：“谢周大人给小臣机会追述损失，此乃是魏国公府嫁妆清单……”
O！满朝文武包括皇帝陛下，全都瞪大眼睛看着孙铭，谁也没想到这家伙会随身带这个。瞠目结舌的周延儒接过孙铭的嫁妆清单，上面居然真的有骏马两匹，衣甲全套钢枪一支，还有林林总总的物件，总价值超过五十万两纹银。
魏国公府果然大手笔啊，嫁姑娘居然送出如此多的嫁妆，上面有魏国公府的印鉴呢。周延儒可不敢否认，至于说死掉的那匹马是不是两匹骏马之一，这个只有天知道了，谁还能到南直隶质问魏国公去？
不等到那儿那匹马都臭了吧？这少年小官，着实刷新了大明王朝官员的底限，为了钱财完全撕破脸皮。没错大明王朝官员俸禄不高，搜刮贪墨和伸手的官吏已然成为常态，但是大家最起码不会在人前谈这个，君子耻于言利么！
眼前的少年却没有任何忌讳，更不要说什么节操了呀！只听孙铭继续说道：“索性没有骑着那匹玉顶乌骓马，据说那匹马价值百万，如果是那匹马受到伤害，小臣严重怀疑，应天府破产也赔不起！现在本公子全套装备十五万两纹银，还请庄大人现场赔钱，否则这套枷锁我戴着回家，找岳父大人跟你评理！”
这脸皮也没谁了！为了要账，他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面皮都不要了呀！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要让岳父大人帮忙要账，脸在哪儿？蔡国用想笑却只能憋着，憋的肚子痛！皇宫总管太监东缉事厂掌印太监曹化淳，和太子少傅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骆养性齐齐颔首，崇祯皇帝心领神会。
最起码孙铭没有用玉顶乌骓马坑应天府，连曹化淳和骆养性都认可那匹马的价值，这是没错的了。庄钦邻真的哭出来：“陛下！应天府赔不起呀！”
第242章 怼庄！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孙铭义正辞严，“周大人因为走漏了本官奉诏进京的消息，被小臣砸烂大门已经付出代价，沿途贼人劫杀本官全部被诛杀，用生命付出代价，庄大人连这点事都不能承担，你凭什么任职应天府府尹？”
什么情况？堂堂的三品大员，应天府府尹庄钦邻，居然被一个不入流的孔目狂怼！满朝文武都有种荒诞的感觉，有人为庄钦邻感觉到悲哀，也有人幸灾乐祸，反正被怼的不是自己。
更有人看庄某人不顺眼，今日看小孙大人怼他很爽啊！要知道庄钦邻身为应天府府尹权柄甚重，加之这位擅长跟红顶白，故而很是得罪了一些人，只是庄大人始终风光无限，没有机会弹劾他罢了。
现在小孙大人为很多人出口气：“或者说府尹大人在任期间，给燕京城给皇上带来多少利益？增加多少税收？开创多少税收渠道？若是庄大人真的有大功于朝廷，十几万银两就算本官奉献给圣上的又如何？”
瞧人家小孙大人多大方啊，十几万两纹银说奉献就奉献，崇祯皇帝大为欣赏，他就喜欢这种仗义疏财的：“庄大人可有话说？”
不对呀！周延儒发现，今儿本来是给孙铭挖坑，可是话题完全被小狐狸左右了，怎么就拐到政绩上去了呢？庄钦邻能有什么政绩啊，这家伙溜须拍马本事一流，执掌应天府这么久，充其量也就是萧规曹随罢了。
不只是庄大人的政绩乏善可陈，联想到自己，周阁老发现似乎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周延儒心中居然有点小庆幸，砸了大门似乎让孙某人心存愧疚，否则一旦被他死缠烂打，真的会丢大人啊！
瞧瞧眼前这位就知道，跟孙某人杠上多倒霉，庄钦邻哭丧着脸：“本官上任以来燕京城耕地非但没有扩张，反倒是有功勋将士获地不少，另有相当部分被皇族豪门征用，税收没有大幅萎缩已然尽力矣，谈何增收？还请圣上明察！”
你是说皇上扯你后腿了呗？周延儒鼻子差点气歪了，才发现此人不是一般的蠢啊，毕竟赏赐土地给功勋将士，那是皇帝对将是的悯恤。而皇族和豪门跑马圈地，那也是有皇上默许的，否则谁敢在京畿之地征地？找死么？
很难想像庄钦邻会如此说，连小孙大人都要对他刮目相看，见过蠢货没见过这么蠢的！老庄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满朝文武多多少少都在京畿之地有点产业，现在被庄钦邻翻出来岂不是麻烦？
就是说你啥都没干呗？孙铭冷笑道：“身为应天府父母官，不只是在府衙大堂之上作威作福，更应当为民为国为陛下分忧解难。各位大人想必知道本官搞的浏河山基地试点，仅仅是八个月上缴和州府的商税，已然超过应天府上年度财政收入总和，庄大人做何感想？”
O！真的假的啊？其实孙铭有点想当然了，知晓浏河山基地的真不多，主要是锦衣卫和东厂的骨干。其他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今日他说起什么试点，才算是把浏河山基地推上台前。
不过他所说的，还着实引发崇祯皇帝的兴趣，成立几个月的基地，居然能跟千年底蕴的应天府相媲美？怎么可能？皇上看向身边人，王承恩轻声道：“锦衣卫密奏属实，南直隶奏报确认过，金陵户部有过禀报。”
是真的！这件事就值得商榷了，眼前少年刚多大啊，草创的试点就能这样，看来大明王朝潜力无限么！崇祯帝忽然有了全新的信心，之前对财政状况的担心不见了，赚钱还是有机会的。
孙铭没注意皇帝溜号了，他还在怼庄钦邻呢：“在其位却不谋其政，整日价只知结党营私，只知溜须拍马，你对得起皇上对你的恩宠么？你对得起每年的薪俸么？你对得起周大人对你的信任么？”
“你！黄口小儿竟敢攻讧朝廷大员，可知忤逆之罪为何？”
庄钦邻真的气急败坏了，孙铭哈哈一笑：“庄大人真的老朽了，本官出使金国之前，陛下金口玉言：朕有生之年，赐你无言官之名却有言官之权，赐你朝堂上御史权，准你风闻言事！难道小臣没资格弹劾你么？周大人您以为呢？”
哼！周延儒当初就被孙某人挖坑，现在仿佛看到自己那一日的狼狈，现在居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庄钦邻言语无状，在职期间政绩乏善可陈，着实对不起朝廷的信任，还请陛下责罚！”
完蛋了！庄钦邻面如死灰，他知道今日自己算是逃不过去了，只等陛下一句话。高高在上那位似笑非笑看着这一幕：“孙铭可知为何宣你觐见？”
皇上聪明啊！只可惜是小聪明，迟迟不处理庄钦邻，却对孙某人下手，这是一种交换么？很显然小孙大人若是乖乖入坑，在对庄大人的处理上，陛下自然会让他满意，否则凭什么跟皇帝讨价还价啊！
问题是如此一来，皇帝陛下的逼格没了！孙铭叹口气：“小臣想要装糊涂，只可惜铭倧过年方十五周岁，想要学庄大人冒充老糊涂都做不到啊！”
哈哈！小狐狸终于还是不成，在皇帝面前他不敢装糊涂，否则就是欺君之罪。蔡国用暗暗叹息，这个学生每次见面，都能给他一点惊喜，也许更多的是惊吓吧！
说实话今日铭公子带给文武百官的，还真是惊吓夺过惊喜，什么浏河山基地赚钱与否，交多少商税跟各位大人无关啊。但是你多了商税，创造出如此眩目的政绩，却等于把其他人踩在了脚下摩擦，你让这些大臣们脸往哪儿搁？
合着一帮四五十岁的小老头，这把子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一辈子弄出来的业绩不如你大半年搞出来的么？人比人得死啊，幸好皇帝陛下体恤手下诸臣，话题一转才减轻了各位大臣的压力。
真的很有压力！终于轮到鸿胪寺卿袁业泗出面了：“金国使臣言明，金国两位公主对孙大人情有独钟，不在乎孙大人已经婚配，只求跟孙公子百年好合。此乃凤求凰之大喜事，当为明金两国一段佳话，小孙大人可喜可贺！”
第243章 旧事新说
贺你个姥姥！孙铭想要骂人，只是朝堂之上却不是撒野的地方：“礼部鸿胪寺卿？袁大人当是知礼守礼典范，自当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婚配的正当程序。本公子跟徐文秀之间明媒正娶，《孟子·滕文公下》有云：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袁大人你意如何？”
人家孙公子没说金国人不懂礼，但是仅仅是两个未成年小公主，就想要搞什么自由恋爱，那是万万不能的，父母国人皆贱之呀！袁业泗一呆，老袁没想过，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讲礼，还是婚礼！
这个就有点磕碜人了吧？身为鸿胪寺卿的袁业泗，才应该是最懂礼数的，现在却被一个娃娃提醒，有点丢人了。不只是丢人，礼在这个时代绝非仅仅是道德层面的问题，还能决定一个官员的政治生命。
身为官员还是礼部鸿胪寺卿官员，居然需要十五六的少年小官指点礼，这简直是一种耻辱。丢人的不只是袁业泗袁大人，整个礼部官员的脸，都被一个小混球啪啪的暴打！
咳咳！幸好有人帮他解围，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徐光启正色道：“小孙大人说的不错，中原人士数千年奉公守礼，若是私定终身自是要被唾弃的。然则此事非同以往，金国本非礼仪之邦，原本就不遵守中原礼数。西行万里诸国形形色色，各自遵守自家婚嫁礼节，我大明王朝自当尊重各国习俗。”
作为崇尚西学第一人的徐光启，他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人家说的没错，世界各地尊崇自己的风俗习惯。没有必要完全复刻大明王朝的礼数，除非你征服天下，才能推广自己的价值观和周公之礼呀。
袁业泗嘘一口气，感谢徐阁老给自己解围，只听徐光启继续道：“故而对金人凤求凰一事，鸿胪寺自感事关重大，不只是设计你等三人终身大事，更是涉及到两国关系，涉及到万千百姓生死，尊小节抑或持大义？小孙大人以为如何？”
我草！老子个人的婚姻问题，居然涉及到国家层面了，尽管明知道这是多尔衮恶心自己，孙铭却还真的无法拒绝。金人的条件让满朝文武都动心了，换做是太祖高皇帝和朱棣的话，肯定把这种事当成笑话。
现在却不是那几位硬钢的皇上陛下啊，眼下的崇祯皇帝算计臣子招数多多，让他跟金国人硬钢，他还真没那个底气。一个是军方不给力，打一次输一次，最精锐的部队还都去镇压农民起义军了，在女真人那边着实缺了点底气啊。
而徐光启所说的，则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人家说了，你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是私人私德的小节罢了。而铭公子跟公主的婚姻，却依然涉及到了国家大义，涉及到千万人的生死，如此诛心之问你如何抉择？
咋选都是错！孙铭忽然道：“如柏，字子贞，成梁第二子。由父荫为锦衣千户。尝与客会饮，炮声彻大内，下吏免官。再以荫为指挥佥事。数从父出塞有功，历密云游击，黄花岭参将，蓟镇副总兵。万历十六年，御史任养心言：李氏兵权太盛，姻亲厮养分操兵柄，环神京数千里，纵横蟠据不可动摇。如柏贪淫跋扈尤甚，不早为计恐生他变。帝乃解如柏任。于是成梁上书乞罢，并请尽罢子弟官，帝慰留不许。久之，起故官，署宣府参将。引疾归。”
呃！朝堂上文武百官都一愣，谁也不知道孙铭说的是啥，这个是《明史列传·卷一百二十六》中记载事由。一般人还真不知道，毕竟清朝顺治二年，即公元1645年才设立明史馆纂修明史，明史成书在公元1739年。
小孙大人实在是没辙了，一着急把这段明史背诵出来，不过他坚信这种事官家肯定有廷议记录的。孙某人想的没错，明初曾专设起居注，不过后来渐渐废弃，但是朝中大事特别是涉及到边关大将这种事，起居注还是要有记载的。
孙某人赌对了！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李标发声：“小孙大人果然博闻强识，居然记得李如柏旧事，一晃儿其人死去十二年了。”
大家终于明白了，感情孙铭拿李如柏旧事说事，这个还真的是个麻烦。李如柏娶了努尔哈赤的侄女，于是在战事不利的时候，当年的御史任养心就跳出来了，说他因为跟后金的姻亲关系，宁可自己战死也要帮助娘家人，这个纯属扯淡。
现在孙铭拿出来说事，就是打各位大人的脸，当年为了安抚女真人，为了追求辽东的安宁，鼓励甚至纵容如日中天的李家，跟女真人结下姻亲，后来金明交恶，你们把李如柏当成破抹布扔了，现在要把我也当成抹布么？
崇祯皇帝脸色非常精彩，李如柏畏罪自杀是十二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的他不过十岁，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然而孙铭比他还年轻八岁呢，那一年孙铭也不过两岁，却能如数家珍，足见这位孔目还是很用心的。
周延儒摸摸胡子：“李如柏乃是畏罪自杀，当年与金军萨尔浒之战，命李如柏引军防懿路，出鸦鹊关甫抵虎拦路，未遇敌即溃死者千余。罪行昭彰无人可以为其翻案，小孙大人莫非另有说法？”
老周果然给力，一句话把孙铭怼回去，已经是盖棺定论的事情，你敢为李如柏翻案么？在历朝历代翻案这种事都是费力不讨好的，你是为死去的人，最少也是失势的人祸团队翻案，翻盘之后你有什么好处？
不翻盘坏处倒是大大的，所以蔡国用很是着急，这个学生还真是让人头疼啊。一次次让人不省心，现在还为自己挖坑，结果被老周抓到把柄，看你怎么办！
只是孙公子却不在乎：“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谁敢说自己征战无敌？谁敢说自己百战不败？你？你？还是你？败了就是败了，某些人却从姻亲找原因，无端臆断李大人通敌，我倒想问问各位老大人。也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可曾听说过，有人为了小妾的族人打胜仗，宁可葬送自己性命的？来来来各位御史大人出来走一波，跟我说说此事有几分冤屈，有多少真实？”
第244章 跟皇帝讨价还价
此时的孙铭，就像是一个无赖，反正他是不肯当什么狗屁驸马的。有明一朝驸马是最倒霉的，跟公主嘿咻居然需要嬷嬷和太监允许，几十年前永宁长公主的驸马梁邦瑞，甚至是被太监宫女围殴致死的！
何况身为明人，当什么金人的驸马或者叫做额驸，简直是找死么！最要命是上面有一个不靠谱的老板，崇祯皇帝在历史上，绝对可以排进前十，不是说他的勤勉，而是说他对下面官员的刻薄寡恩！
在铭公子看来，身为大明皇帝的他，什么勤俭自律什么清心寡欲什么励精图治都是假的，无非是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罢了。如果真的是明君，有必要自己那么勤俭自律、清心寡欲、励精图治么？
只要你能选好干部就完了么，你瞧历史上贞观之治的唐太宗李世民，文景之治的汉文帝和汉景帝，哪一个是大包大揽把所有工作都自己干的？这种把手插到向下五层乃至六级的老板，给他打工的不是傻子，就是另有图谋，否则就是被虐狂啊！
所以孙铭不想给崇祯皇帝打工，更不想留下把柄在崇祯帝手中，只是铭公子还是太年轻，他高估了文武百官的节操。右佥都御史祁彪佳义正辞严：“当年之事因果使然，小孙大人和李如柏不一样，绝对不会被御史弹劾。况且孙铭勇于承担，为九边千万百姓不惜此身，此乃大功德，当为之旌表！”
你奈奈的！为了让自己出嫁咳咳！是娶两个公主充任金国驸马，连立牌坊这种事都搞出来了，还要脸不要脸啊？你可是右佥都御史，是人间正气的代言人，却想要把小孙大人推入火坑，你特么还算是人么？
都察院左都御史陈于廷看向那一帮御史，这一眼价值千金，御史贾继春向前一站：“孙大人高义！为免除边患毅然决然迎娶金人，此乃我辈之楷模，当于史书中大书特书，谁敢弹劾就是御史公敌！誓与他不共戴天！”
这也行？孙铭一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御史马逢皋、周宗建、王心一、马鸣起一起站出来齐声道：“迎娶金国公主，乃是孙大人舍生取义之举，他日谁敢弹劾就是御史公敌！誓与他不共戴天！”
不是说大明王朝御史都很有节操的么？为了迎合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儿，节操彻底沦为路人了，孙铭真的被这帮御史恶心到了。这家伙当堂大吐特吐，幸好早上没喝酒，否则满朝文武还不被他熏死过去几个？
立马有人打扫干净，孙公子想要趁机逃离的想法落空，大理寺寺丞吴履中扬声道：“如此之多大臣允诺，不知孙大人怕的什么？”
怕什么？重生以后老子就不怕死了，就怕死的不明不白，崇祯一朝不明不白死掉的大臣还少么？袁崇焕算一个吧？熊庭弼算一个吧？历史上的自己老子，孙承宗算一个吧？
现在轮到自己了么？孙铭冷笑道：“你等允诺有何意义？之前圣上允诺我有御史权，结果如何？一次次被当朝各位质疑，连陛下的金口玉言尚且被你等视若无物，让我如何相信你们？若是陛下金口玉言允诺，肯定本官跟金人之间不共戴天，做任何事都无关和金国女人的关系，不要说两个公主，就是把金国公主全都娶了又如何？”
反正吹牛皮不犯死罪，孙铭索性将崇祯皇帝一军，只是当他偷瞄一眼高高在上那位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要糟糕！孙铭心往下沉，感觉自己刚刚挖了个坑，跳进去的恐怕是他自己啊！
果然崇祯皇帝说话了：“孙铭纠结于此么？既然要朕一句话，才能促成大好姻缘，朕当不吝啬。成全年轻人姻缘，朕还是很有诚意的，若孙铭与金人合婚，朕许你跟金人无关！”
噗！孙铭万万没想到崇祯皇帝会答应，这位不是很要面子的么？其实孙铭被历史书骗了，他不知道此时朝廷穷到了何种程度，不知道皇帝已经内外交困到了何种程度。若非祖训在那儿呢，崇祯皇帝甚至想要和亲了，实在是打不起仗了呀！
何况还是多线作战，现在不过是一个口头承诺，就能换来三年缓刑，傻子才不干呢。崇祯皇帝是个足够精明的，这点小账怎么可能算不过来，惠而不费的事情多多益善啊！
反正促人姻缘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于皇帝的名声无损么，孙铭不甘心失败：“口说无凭！请陛下御笔亲书无罪金牌，日后若有人攻讧本官内宅家事，攻讧本官跟金人暗通款曲，本官可以当朝打杀！若陛下开恩赐下金牌，铭倧即刻前往鸿胪寺，立马把金国公主娶回家！”
反正逃不掉了，还不如争取最大利益，孙铭知道自己被皇帝跟满朝文武当成奇货可居。既然如此，不妨要点实惠，至于金牌有没有用，那就要看铭公子自己的实力了，日后他的实力渐长，没有金牌也没有人敢攻讧他！
否则金牌就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想当初大明王朝建立之初，多少免死金牌变成笑话？和平年代不会有免死金牌，但是要一个无罪金牌，估计就算再抠门的皇上，也不会舍不出来。
这家伙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啊，居然一再跟皇帝讨价还价，他真的不怕死么？周延儒很希望崇祯皇帝硬起一点，索性把姓孙的打杀算了，免得日后麻烦多多。
首辅还是不够了解皇帝陛下啊！崇祯皇帝点点头：“来人！笔墨伺候！朕为你亲笔手书，在朕有生之年，愿为你承担一切。日后若有人就今日之事攻讧你，视为攻讧寡人，当朝打杀决不姑息！另责成应天府即刻补偿孙铭损失，应天府府库不足，由孙铭沿途遇袭州县衙门补齐，户部先行垫付事后讨要，不得有误！”
好吧！我认栽了！今日之事孙铭无可奈何，总不能因为金国两个公主，他就强行抗旨吧？小铭同学只能在心里，对徐文秀说声对不起，现在他真的是债多了不愁，反正还有秦淮八艳任务呢，两个公主算甚么？
户部尚书毕自严苦着脸向孙铭一揖：“孙大人可否宽限几日？临近年关处处要钱，户部实在是不堪重负，或者年后补偿孙大人如何？”
第245章 朝堂奏对
跟我哭穷？还是当着满朝文武和皇帝的面儿，这纯粹是搞事情么，此时需要他铭公子表态了。你到底是忠肝义胆，还是财迷心窍，这个就考校情商跟智商了，姓毕的不是好东西啊！
孙铭苦着脸：“陛下恩宠小臣本当回报，然则此事为对有司某人的惩处，乃是以儆效尤的惩戒，若是不要这笔钱实在是枉法之举。只是毕大人为君王分忧，小臣若一味强求未免不够尊重，或者毕大人许我在燕京城建厂行商权如何？小臣仅仅是要在此搞一个试点，让某些人看看商税是何等的前途远大，故而下官只要户部准入权，商税不会少了朝廷一文。”
他要干嘛？最敏感的莫过于骆养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孙铭孙公子在燕京城所做的勾当。这位在城西皇家园林附近，弄了一块地要办工厂，只是始终被顺天府衙门压着，那边才没有大兴土木。
现在居然想要趁机搞定那块地，小孙大人的的确确是个小狐狸啊，恐怕庄钦邻还真的不好拒绝。原本压下那块地的运作，其中就有揩油的想法，至于说惊扰了皇陵云云，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此时的铭公子，更像魅惑无知小姑娘的恶棍，一点也不像是受害者：“如此户部省了十几万纹银的债务，却多了几个商税对象，还能为燕京城创造就业机会，毕大人可想通了？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的确是大好事啊，不要钱未来还给商税，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偏偏毕自严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可是满朝文武和皇帝都盯着他，老毕还真不方便拒绝：“如你所愿！”
成了！孙铭正色道：“口说无凭！还请户部当堂写下文书，特许本公子十项经营权，地方有司不得有任何妨碍和阻挠，否则当事人即刻偿还欠本官十五万两纹银，另外追加一倍违约金！”
都是孙铭乱七八糟的？偏偏崇祯皇帝很欣赏，一个在他焦头烂额时候，孙铭居然能够跳出来承担，这一点足够了。何况搞出来的浏河山基地，据说半年时间营销两旺，上缴的商税超乎想像，这都是崇祯皇帝纵容孙铭的原因。
一潭死水的朝廷需要一点活力，而比皇上年轻八岁的孙铭，恰恰给了这个朝廷一点活力。总比整天看一帮死气沉沉的老东西强啊，单纯死气沉沉也就罢了，居然还都跟皇帝做对，若果有可能，崇祯恨不得把满朝文武都换掉！
还真是小狐狸，周延儒发现，孙铭还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今日朝堂之上，一群人给他挖坑居然不落下风。最后捞取的利益超大，至于说放弃那十五万两纹银，感觉他收获的更多啊！
皇上赏赐的金牌终于拿到手了，户部的契约也拿在手中，孙铭向上面重重磕头：“谢主隆恩！”
金牌相当于免死金牌了，不管将来有没有用，最少现在崇祯获得了铭公子的认可，也不是那么无情无义么。崇祯皇帝微微颔首：“孙铭年少有为，朕心甚慰，可还有本奏？”
皇上真的是被小狐狸忽悠了，什么时候对臣子如此和颜悦色过，今日简直有点纵容姓孙的。若非两个人差距太小，只有区区的八岁，没准大家会以为，小孙大人是崇祯皇帝的私生子呢。
好不容易来一趟，必须有本奏报啊！孙铭扬声道：“铭倧在金陵城发现甲骨文，乃是夏商之际的文字和卜辞，此乃史学重大发现。早已向朝廷禀报，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回复，据说燕京城的药店还在销售龙骨，此乃是对中华文明的犯罪！恳请陛下惩处在其位不谋其政者，着翰林院典簿厅，全国范围内搜集龙骨填补史学界空白。”
小狐狸要干嘛？武英殿大学士李标赶紧出列：“龙骨上面的痕迹，着实有人为刻画的迹象，只是就此说那是夏商文字，似乎太过牵强。倒是孙大人在金陵翰林院提出的专利法，引发诸位朝廷大员的争论，如此违反祖制，擅自改变匠人地位，会导致人心浮动。”
狗屁！孙铭想打人：“祖制不是尔等尸位素餐的挡箭牌！各位阁老各位大人，请问在任期间，可曾有过甚么创新政策推行？大明王朝已经身患痼疾，跟人一样患上了老年病，若不能大刀阔斧改制创新，如何能够焕发新生？”
铭公子庆幸自己惹是生非，否则凭他不入流的品秩，根本没有机会面见君王。今日可以在朝堂之上，把自己的理念灌输给崇祯皇帝，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收获，他怎么可能不珍惜？
要知道连魏国公，都不能随便面见皇上的呀，孙公子今儿算是来着了：“专利制度乃是激发匠师和所有人创造欲的政策，任何人只要有想法该想法能赚取利润，能为朝廷创造商税，都可以申报专利。包括各位大人所谓的奇技淫巧，包括各种书籍创作，包括奇思妙想。”
对此徐光启是赞成的：“孙大人倡导专利办法甚妙！按照孙大人在奏章中所说，匠人在兵器改造农业生产技能，钢铁生产创新织布机的效率提升，都是专利项目申报点。有了这些专利，创造专利的人可以获得更多的收入，也会激发更多人投入到创造之中，此乃强国富国之策！”
嗯？崇祯皇帝看向王承恩，后者赶紧跪倒：“禀皇上，孙大人的奏折引发争论，故而被内阁搁置，正等孙大人当面解说。”
老王是好人啊！居然为内阁几位解围，其实那片奏章已然被扔进档案库去了，若非徐光启看好那篇奏折，很有可能被扔进火盆贡献余生。眼下大明王朝刚刚有那么一点工业萌芽，那些匠师即便有点发明创造也不被认可，所谓的专利着实不被人看好。
但是孙铭却认准了这条路：“启禀圣上！专利保护和版权保护，是更好的保护首创者的利益，让每一个勇于创新勇于创作的人，获得足够的收入改善自己的生活工作环境。诸如左副都御史王志道大人《易解》、《六十四卦名》、《千续韦编》、《诗经疏》等，有了版权保护就可以付诸印刷发行，可以合理合法的赚取版权费。”
第246章 喜欢收藏美女？
小孙大人越说越来劲：“太医院各位神医，可以把自己的偏方贡献出来，凡有所用者提供三十一税给神医，让敝帚自珍之医术更好拯救苍生的同时，亦可让老先生获得实惠，不至于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宫中各御厨可以撰写菜谱，尚衣监可以设计服饰，内织染可以销售特供布匹面料，这些都是钱啊！”
还有这好事呢？崇祯皇帝不傻，相反这位皇帝智商很高，自然明白其中蕴含的利益：“此事大好，着令内阁工部户部有司，商榷实施条款。龙骨抑或甲骨文，小孙大人既然可以研读，自当全力搜集整理，夏商历史若能整理编撰史书，当是本朝一大幸事，散朝！”
很显然，皇帝陛下厌倦了孙铭没完没了，这家伙似乎想要把自己尽可能的卖高价，一个金国驸马价值几何？崇祯皇帝不把金国驸马当回事，周延儒等人却不能不当回事，事关未来三年边关安宁啊！
不管金人是不是说话算话，最少给了大明王朝一点希望：“小孙大人速速更衣沐浴，我们要去鸿胪寺见金国使臣，让人久等失礼至极！”
急什么？孙铭眉峰一挑：“既来之则安之！不知道来的何人？”
徐光启看向袁业泗，后者居然长叹一声：“此次主使乃是金文馆世职备御参将，其人乃我朝叛臣，倒是懂得一点礼数。反倒是他的侍卫异常的嚣张跋扈，每天在鸿胪寺招惹是非，已经打伤打残多人。更是叫嚣我大名无人，说什么要跟小孙大人争夺驸马之位，要杀了你用你人头充当聘礼！”
真的假的？孙铭眼睛亮了：“有趣有趣！据说皇太极有几个世外高人的侍卫，上次出使金国居然错过了，想来敢跟我叫板的定是侍卫中人。小臣想知道，面对挑衅该当如何？如果动手打死人怎么办？不动手会不会折了我大明王朝的威名？损了我皇陛下的颜面？”
不愧是勾魂恶鬼啊，没见面已经自信心爆棚，这是要开干的架势么？徐光启嘿声道：“要看小孙大人以什么身份去了，若是候选驸马的话，跟情敌之间争斗于两国关系无碍。若是以我朝外事官员身份出面，恐怕需要忍耐再忍耐，毕竟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打伤也是有损国体的。”
哈！老徐还在给自己挖坑呢，害怕小孙大人逃婚么？孙铭哈哈一笑：“徐阁老放心，本公子已然答应陛下，自然要为大明王朝争光，把金国的公主娶回来。此刻起但凡敢阻止我的，全都是本公子敌人，我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胆子！那个周阁老，您瞧我这一身衣服这样了，是不是帮忙换一身官服？”
当孙铭收拾停当来到鸿胪寺馆笑了，来的居然是熟人宁完我：“宁大人好久不见啊！”
金文馆世职备御参将宁完我，哈哈一笑握住孙铭的手：“本官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在燕京城与孙大人重见，我给大人介绍一下，爱新觉罗·萨哈廉、颇尔喷、瓜尔佳·图赖，这位是瓜尔佳·鳌拜。”
难怪这几位傲娇的很，看向铭公子的眼神不善，感情不只是是金国有名的勇士，更是地位尊崇的大人物，绝非宁完我的侍卫那么简单。孙铭熟知历史对这几位并不陌生，贝勒爱新觉罗·萨哈廉，努尔哈赤孙子代善第三子，掌礼部负责金国之典章制度与外交往来事宜。
此人起草更定了金国的一系列典章制度，还发挥其语言特长，或前往蒙古诸部宣示金国之诸项法律礼仪，或处理国内汉官纠纷等。仅此一人出现在燕京城，足见这次出使没有那么简单，何况还有一个金承袭一等公侍卫内大臣兼佐领颇尔喷。
瓜尔佳·颇尔喷不是皇族，却是清朝开国五大臣之费英东孙子，说起颇尔喷的女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就是清朝初年著名词人纳兰性德。瓜尔佳·图赖是三等男轻车都尉，是颇尔喷叔伯兄弟，瓜尔佳·鳌拜不消说，看过鹿鼎记的都知道这位，乃是康熙年间的权臣。
真的是来提亲？怎么来的都是武将，瓜尔佳氏无疑是金国武勋世家，每一代都出猛将。这几个家伙目标未必是自己，恐怕是借和亲之名，来大明王朝刺探军情的。有那么一瞬间，铭公子想要把瓜尔佳氏三人全部留下，这个念头升起之后再也按捺不下去了。
也许是武者的直觉，颇尔喷立刻感觉到孙铭的敌意：“孙大人或者想要对我等下手？”
呵呵！被看穿了，孙铭哈哈一笑：“哪里话来？大明王朝礼仪之邦，绝非那种背信弃义袭杀使团的蛮夷，只是听闻有人想要跟我抢女人？本公子没别的嗜好，就喜欢收藏美女，两位公主既然倾心于我，那就是我的女人，谁敢给老子戴绿帽子，我就诛他全族！”
最后一句说的杀气腾腾，金国四将齐齐勃然变色，萨哈廉制止要发飙的颇尔喷和图赖：“口气不小！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就冲你对金国皇族不敬，就应当诛九族！”
怎么闹起来了？袁业泗脸都白了，孙铭却打个哈哈：“真好笑！我要娶的是公主，要杀的是情敌，难不成金人喜欢同族乱配么？若是如此，我要求立刻马上把敖汉公主和马喀塔送过来，我可不想两个天真纯洁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被一帮那个啥的族人欺负了！”
“我杀了你！”
颇尔喷勃然大怒，腰刀瞬间抽出扑上来，孙铭却稳稳站定不动。袁业泗一下子捂住眼睛：“不要动手！切莫动手！”
他还以为铭公子被吓傻了不敢动呢，金国四将却都是战场上走过来的，见识过尸山血海。他们第一时间感觉到，孙铭眼中阴森的杀机，萨哈廉第一时间挡住颇尔喷：“休得无礼！”
金国四将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孙铭明明身无寸铁，一身官服纤尘不染，却仿佛是一头择机而噬的饿虎。萨哈廉不敢冒险，更舍不得冒险，跟他来的都是金国勇士，任何一个受到伤害都是巨大的损失。
孙公子身上的杀机稍纵即逝，笑容却依旧春风拂面一般，只是口中的话却再度让金国四将怒火中烧：“第一次！看在你远来是客，还是金国使臣的身份上，本公子饶你一命！记住没有下次！不信你可以试试！”
第247章 公主当小妾？
小孙大人很希望颇尔喷说试试就试试，然后彪呼呼的冲上来，那样他就可以战而杀之。眼前金国四将，包括刚刚二十出头的鳌拜，都是战功赫赫的勇将，他们的战功都是建立在明国军民鲜血和生命上的。
若非带着崇祯皇帝和谈的期盼，孙铭肯定会出手留下四人，不到一年时间，他已经从前世的老师成长为冷血战将。但凡大明王朝的敌人，只有杀了才是最好的选择，难不成留着过年么？
估计金国人也是这么想的，否则不会搞出来江湖追杀令，宁完我不想今日闹僵：“年轻人任意冲动，今日我等前来是要谈婚事的，怎么可以发生冲突呢？来来来请坐喝茶！”
仅仅是喝茶多无聊啊，孙铭哈哈一笑：“各位远来是客，怎么可以只喝茶不喝酒？按照我们家乡的规矩，既是谈婚论嫁的大喜事，女方登门是要享受美食的。刚刚我已经在京味儿酒楼订了大餐，稍候就能送上门，当然如果各位不敢吃那就只好作罢。”
这不是骂人么？不敢吃？来了就没有害怕的，鳌拜冷笑道：“本将杀人无数，即便今日被人杀也不算夭亡，就算是人肉我都敢吃一口，有何不敢？”
跟自己甩钢条呢？孙铭似笑非笑看着他：“各位虽然跟铭倧初次见面，本公子却神交已久啊！若非想要给金国留下几位战将，留着你们去征服朝鲜和倭国，本公子真的是心痒难耐啊！不说了，说多了伤和气，对了我家妾室何时送过来完婚？家中贤妻和二女有孕着实不便，若是敖汉公主过来，倒是稍解客居异乡之烦恼啊！”
岂有此理！这家伙气死人不偿命啊！袁业泗忽然发现，幸好是在燕京城跟金人交涉，若是在盛京城的话，估计自己有几条命都被吓死了：“孙大人莫要胡说！”
胡说？孙铭诧异道：“什么意思？”
萨哈廉面无表情：“金国公主千金之躯，两位公主出嫁自然是正妻和平妻，其他人才是妾室，内院中公主为大，连你都要听从公主召唤，否则就是谮越！”
说啥嘞？孙铭抠抠耳朵：“到底谁胡说八道？我之爱妻乃是魏国公家千金小姐，乃是孙铭布衣时订下的婚事，我两早已婚配，徐文秀的地位任何人没有资格改变。金国公主两位若是来到孙家，不是因为身为公主而尊崇，是因为本公子感念她们的痴情而接受。”
没见过这么臭屁的男人，居然敢把金国公主当成妾室，简直是花样作死。鳌拜手上青筋暴起，恨不得一刀劈了孙铭，只是他没有把握，真的是没有把握，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太过神秘莫测。
仿佛没发现鳌拜的敌意，孙公子自顾自说道：“至于说谮越，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我只问敖汉公主有没有继承皇位的机会？若有本公子承认她是女王，否则进入家门就要听我的，谁敢反对？”
谁敢反对？四个字掷地有声，居然带着凛冽的杀气，够狠！你是啥话都敢说啊！这话绝对是谮越了呀，袁业泗差点愁哭了，偏偏这里他仿佛是外人，根本插不上嘴。
宁完我愣了一下笑道：“难道明国公主在孙大人眼中，也没有皇家威严么？”
诛心之语，很显然宁完我是要挑拨离间，谁让小孙大人给了人家机会呢？孙铭哈哈一笑：“公主和公主是不一样的，难道在你眼中，朝鲜公主、倭国公主、安南公主，能跟金国公主相提并论？”
呃！这话简直太给力了，袁业泗觉得铭公子的求生欲不是一般的强，没错国家层次不一样，公主地位自然也不一样。宁完我眼皮子开始跳：“你敢辱我大金？”
还就是辱了又如何？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孙铭微微一哂：“人要现实一点！国家更要现实一点！众所周知大明才是传承正统的天子之国啊，周边蕞尔小国哪一个敢说自己是正统？别忘了包括金国在内各国，都接受过大明王朝的册封，难道想要忤逆么？儿子成长起来跟家里争家产倒也没所谓，但是敢忤逆犯上就要说道说道了，若是金国敢说自己是正统，本官即便是单枪匹马，也要杀尽天下反贼！”
杀气纵横！房间里所有人都感觉到铭公子身上的杀气，这一刻金国四将热血上涌，很想出手灭杀孙铭。来之前多尔衮有交代，有机会绝对不要客气，一定要杀掉这个金国最大的敌人。
但是四人居然不敢动手，不是说害怕外面有伏兵，或者害怕动手之后无法逃离。而是害怕动手之后再也没有机会，袁业泗居然也热血上涌，他没想到小孙大人如此的冲动，如此的霸气四溢，太给力了！
身为鸿胪寺卿的袁业泗，跟金国人交往不是一回两回，自从金国崛起之后，他们的使臣总是拿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尽管大明王朝是宗主国，却丝毫不能阻止金人耀武扬威，弱国无外交啊！
事实上在场的各位都知道，大明王朝只是名义上的宗主国，早已经没有统御天下的霸气了。连国内的起义军都搞不掂，还想要给周边各国当宗主国，传出去只能是一个笑话。
问题是这个笑话要看是谁说的，当孙铭站在这里说大明王朝是宗主国，没有人敢反驳。萨哈廉冷哼一声：“匹夫之勇！无论如何公主必须是正妻，这一点没得商量，否则婚事不谈……”
啪！孙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想说什么？悔婚么？不过是金国礼部掌印，就敢左右公主跟本官的婚事，你这不是忤逆犯上是什么？不要以为自己是代善儿子就敢乱说话，跟本公子谈婚论嫁，各位是女方家来的贵宾，自当享受最高级的待遇。如果婚事告吹的话，你等就是破坏我婚事的罪人，更是孙铭的生死仇敌，若是让尔等走出这个房间，孙铭两个字倒着写！”
房间里骤然冰冷！偏偏袁业泗浑身冒汗，我的个祖宗哎，你是被皇上派来议和的不是来杀人的，更不是来抢亲的！没错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感觉，这家伙已然变身为抢亲的强盗，根本不是在商榷婚事啊！
第248章 贱贱的公子！
萨哈廉鼻子都要气歪了，自从十三年前的萨尔浒之战后，金国对大明的外交，就是高高在上碾压式的。很多时候给金国人一个错觉，大金国才是宗主国，孱弱的明王朝已然风烛残年了，现在却被人戳破真相！
真相很扎心却事实存在，大明王朝的确是周边诸国的宗主国，房间里呈现出诡异的沉寂。袁业泗感觉房间太热了，他恨不得像三伏天那样，喝一杯冰水解解渴，这气氛仿佛要爆炸一般。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叫道：“孙大人在么？您点的外卖到了！”
外卖什么东西？不等金国人反应过来，孙铭已经过去打开门：“来了老妹儿！摆上桌子，今日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宾，也许是本公子的情敌，所以无论如何都是要郑重其事一点的。来来来介绍一下，京味儿酒楼老板娘柳如是，也是我的女人。如果两位公主来得早呢，会排在如是前面，如果来晚了如是可就是平妻了！”
天呐！柳如是面热似火，尽管之前铭公子交代过，让她在金人面前做个姿态，还是被孙铭火辣辣的话刺激到了。女人多希望这不是演戏，多希望铭公子真的把自己娶进家门，哪怕不是平妻仅仅是妾室也成。
毕竟公子的娘亲才是外室呢，柳如是要求不高，自从进入乐籍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太高的奢求。鳌拜死死握住刀柄：“如此羞辱我家公主，你该死！”
该死？孙铭好整以暇看着鳌拜：“我说过今儿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任何人敢拔刀，我都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或者鳌拜大人想要试试？什么巴图鲁什么勇士，在本公子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一击必死！”
这是对武将最大的羞辱！士可杀不可辱！鳌拜想要拔刀，却被图赖死死按住：“孙大人不觉得太过份了么？”
什么叫过分？弱国无外交不假，但是孙铭却不弱啊：“首先是各位对我虎视眈眈，想必江湖追杀令对各位也有效吧？或者杀了我，杀了我就能拿到百万两纹银，还能娶如花似玉的敖汉公主为妻，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忽然发现这家伙很贱，真的是贱到了骨子里，连柳如是都感觉公子贱的好丢人啊。偏偏女人喜欢贱贱的公子，等侍女把菜品全都摆好，柳如是给孙铭倒上一杯酒，宁完我一皱眉：“孙大人好大的规矩，不是应当尊卑有序么？”
挑理了？孙铭微微一笑：“抱歉！我家女人眼中只有我！当然各位远来是客，你们几个帮忙倒酒，记住一点！京味儿酒楼的侍女，只负责斟茶倒酒，不要有任何其他想法，否则动手剁手动脚跺脚，敢动嘴脑瓜子打放屁了！”
咕咚！图赖狠狠咽下一口口水，他真的是要忍不住了，如果不是没有一丝把握的话，他已然出手杀了贱贱的孙某人了。柳如是却开心至极，跟在铭公子身边才知道，他是多么的护短多么的会疼人儿。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柳如是很想假戏真做，给铭公子大大的惊喜。毕竟是秦淮河走出来的，不要说接受专业训练，仅仅是耳濡目染的那些招数，都能让铭公子乐不思蜀呢，好期待呀！
小女人内心狂野外表却很矜持，柳如是不是顾眉生那个丫头，换做那一位绝对会蹬鼻子上脸。只要孙公子给一点阳光，顾眉生绝对敢坐到孙铭怀里，其实柳如是已经表现的足够明显，情动的小女人眼波流转娇艳欲滴，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偏偏孙铭淡定异常，还好金国几位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图赖转过脸：“孙大人好品味，江南女子的确艳若桃花，我家十几个江南佳丽，整日价跟我献媚，简直让人烦不胜烦，贱啊！”
啪！谁也没想到，孙铭不打招呼随手一个大嘴巴，金国人齐齐站起身，外面的护卫都冲进来。这一刻剑拔弩张，萨哈廉怒火中烧：“孙大人你想要开战吗？想要让两国再燃战火吗？侮辱金国勇士，就是侮辱大金！”
铭公子却端坐不动，回手在柳如是衣襟上擦擦手：“贱人该掌嘴！在我面前敢羞辱大明王朝任何人，掌嘴已经看在我家小妾面子上，至于说再燃战火？我可以认为这是宣战吗？若是，此次宣战后果你全权承担，我会带一支奇兵深入金国境内，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让金人也感受一下被打谷草的滋味！”
哒哒哒！是袁业泗上下门牙打架的声音，万万没想到，小孙大人如此疯狂，居然当面威胁金国使者。宁完我浑身冰冷，明知道此次出使难度很大，却没想到会如此艰难，姓孙的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居然一次次挑战金国人的底限，萨哈廉几个肺都要气炸了，偏偏孙公子好整以暇。柳如是爱惨了霸气无双的男人，是在忍不住心中的情火，夹起一块肉亲手送到铭公子嘴边：“公子好身手，这样的身手不应当操劳俗事，就让奴家伺候您吧！”
哇呀呀！这一对儿狗男女！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总算萨哈廉足够沉稳：“图赖唐突了，来来来喝酒，早就听说孙大人琴歌无双，当此联姻的好时候，不知道能否高歌一曲以助兴？只是缺了一张琴，真真是太遗憾了！”
遗憾么？孙铭哈哈一笑：“大人好雅兴，唱歌不是不成，问题是要有一个名目。若是婚约就此定下，三年之约也签署了，本公子高歌一曲又如何？否则似你我这般，一个个剑拔弩张的，唱歌岂不是扫兴？”
咳咳！宁完我挤出一个笑：“气氛还是要有的么，我等不远千里来到燕京城，已经说明诚意了。孙公子若是高歌一曲，最起码也是一点响应，这也是最起码的礼节么！”
沙场上从孙铭身上讨不到好去，万万没想到唇枪舌剑更不行，这位的毒舌似乎比手中枪更厉害三分。索性找一个全新的借口，希望打击一下孙铭的嚣张气焰，否则回去都无法跟多尔衮交差，太丢人了！
真的想听？孙铭微微一笑道：“既然各位有此雅兴，一味推却未免失礼，我就高歌一曲好了，此歌名叫《精忠报国》！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第249章 少年轻狂！
原本是要羞辱孙铭，无非是仿效古人会盟那一幕，但是没想到，姓孙的说唱就唱。只是这歌词有点那个啥啊，什么叫做“狼烟起江山北望”，这首歌莫非是针对大金国的么？
袁业泗一个劲擦汗，俊公子还真是给人刺激啊，这不是刺激金国人是干嘛呢？柳如是感觉自己要化了，被这高亢阳刚振奋的歌声融化了，恨不得化身徐文秀，扑到孙公子怀中恣意怜爱。
四个金国武士越听越不对劲，他们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是他们要求孙公子唱歌的。现在听了这歌声后悔了，原来歌曲也能伤人，还是群伤效果啊！
太伤心了！就在这间房不远处，却有人连连点头：“好歌！”
金国人想象不到，距离他们两间房，有人可以同步窃听到这里的一切。皇宫总管太监、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曹化淳拈着兰花指，小饮一口清茶叹息一声：“这位小孙大人倒是一个妙人儿，就是脾气大了点，若非金人有所顾忌，恐怕那屋早就打起来了。”
嘿嘿！太子少傅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摇头冷笑道：“你当他们不想么？他们是不敢！”
不敢么？曹化淳寿眉一挑：“早就听闻小孙大人匪号勾魂恶鬼，只是据杂家掌握的情报，那屋四个金国勇士很强。都是在十二三就开始上阵厮杀的悍将，每个人手上都有超过百人的性命，他们也会怕么？”
怎么可能不怕？骆养性哈哈一笑道：“沙场十几年杀了上百人？小孙大人千里走单骑，三四天功夫，一个人杀了二百多三百人，还都是武林高手！说起杀人本事，小孙大人说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让他们跟你说说！”
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李若琏，向两位大人深深一揖：“启禀将军，启禀提督大人，下官有幸跟孙大人出使金国，有幸跟他一路杀回来。一路上遭遇十几倍金人的围追堵截，那些金人都是金国最精锐的士卒，但是却根本无法拦截孙大人的四十九鬼将。小孙大人自己更是悍勇无双，就连号称无敌的曹变蛟曹将军，也要在小孙大人面前甘拜下风。”
这么强？曹化淳手中孙铭的资料，远不及锦衣卫的详实，毕竟术业有专攻。但是曹变蛟如何他还是知道的：“原来金国人是真的怕了！若是动起手来，我们的人能否及时出现？毕竟那边只有孙大人，还要保护他的女人和袁业泗，恐怕是要力不从心啊！”
老曹居然惜才了，骆养性笑笑摇摇头：“虽然没有尝试过，我却相信小孙大人，相信他不打无把握之仗。想想温体仁如何下课的，想想周阁老的大门，其实我倒是希望他留下那四人。曹公放心，本指挥使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绝对不会故意挑起事端，也不会置小孙大人于危险境地，毕竟他是陛下欣赏的。”
锦衣卫小旗萧琮轻嘘一口气，他真的害怕，骆养性不顾一切出手。其实大家想多了，铭公子只是刺激一下金国人而已，还真的没打算杀人，毕竟他不想给金人进攻明国的口实。
一首歌唱罢，金国人食不甘味，小孙大人却是兴致高昂：“宁大人千万记得提醒多尔衮，马上开春了，务必要好好种植玉米和土豆。若非两国不够友好，本公子很想到黑土地上跑马圈地，弄一百万亩种庄稼，一年的收成足够孙家几代人挥霍的了。”
这家伙啥意思？居然上赶着强敌资敌，袁业泗搞不懂铭公子想什么呢，宁完我微微一笑：“十四贝勒自然记得，他还知道，孙公子想要把金人捆绑在土地上。只是金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不事稼穑，就喜欢纵马狩猎。”
呵呵！孙铭冷笑道：“是纵马劫掠吧？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了，不能说没有真的不多了，不信可以让多尔衮试试。金国的骑兵可以向朝鲜半岛，可以向布里亚特和瓦剌进攻，喀而喀和察哈尔还是留给大明。至于侵略大明边关，看在本公子即将成为金国驸马的份上，替我给多尔衮捎句话，自掘坟墓的事情别干。”
狂妄至极！不只是在场的几个金国人这么想，那边偷听的几位，也被孙某人气乐了。曹化淳连连摇头：“少年轻狂！”
吴孟明擦拭着自己的绣春刀，一边幽幽道：“还是见识少，若是他见识过萨尔浒大战，见识过浑河大战，就不会这么说了。就算他足够强，战阵之上个人勇武起到作用着实有限，吹吧！吹牛不犯死罪！”
吹牛？李若琏和小宦官萧琮交换一下眼神，只有跟在铭公子身边战斗过，才知道那个人有多么的恐怖。金人是真的被孙公子杀怕了，否则绝无可能搞出江湖追杀令，更不会巴巴的送两个公主过来。
总体来说第一次会面，就是双方进行了坦率的交流，的确是足够坦率，差一点就打起来了。离开鸿胪寺馆，孙铭直接跟袁业泗招呼：“袁大人我们就此告辞，昨夜在大牢中没睡好，我要去休息一下，有事儿到京味儿酒楼找我，告辞！”
眼下小孙大人级别不够，向内阁和皇上汇报工作的事情轮不到他，他直接拉着柳如是上了马车。进入马车就把小女人抱在怀里：“今日如是辛苦了！”
女人软成一滩泥，太享受被男人抱在怀里的感觉了，柳如是恨不得就这样一辈子：“不辛苦，公子好厉害，那几个金国人怕你呢。当面连个那啥都不敢放，我们前脚出门，后面就掀桌子，真丢人！”
哈哈哈！原来小女人也听到了那一声，孙铭的手开始不老实，小女人仿佛一团面任由公子捏扁搓圆：“刚刚怕不怕？若是动起手来，那么多人公子很有可能防护不周，万一伤到了你……”
柳如是葱管一般的柔荑，捂住了男人的嘴：“若是有那么一天，如是愿意睡在公子的怀里，就此一睡不醒才是最幸福的呢！唔！”
车里旖旎烂漫，金国人却咆哮连连，鳌拜掀了桌子：“为什么不动手？我们四个人加上这些大金国勇士，我不信他真的三头六臂，真的可以逃过一劫，何况还有那个狗官还有一个女人！”
第250章 金人的目标
哼哼！萨哈廉冷笑道：“你觉得你有机会？年轻人还是现实一点的好，我相信他的那些鬼将就在附近，只要我们动手势必被全锅端。就凭我们这些人，还不够他那些鬼将一个冲锋的，莫非你觉得，比十四贝勒那些亲兵更强？”
一句话把鳌拜憋回去了，十四贝勒多尔衮的亲兵，可不都是士卒。要知道多尔衮的亲兵营，一向是大金国勇士的集合体，亲兵营中的十大勇士，绝对可以排进金国勇士前二十，甚至会占据金国勇士前十中的五席。
而多尔衮亲兵营的战斗力，更是在大金国独占鳌头，即便皇太极的禁军也不敢说一定能战而胜之。然而这样彪悍的战斗力，在铭公子的四十九鬼将面前，却真的如同土鸡瓦狗一般，被人杀的人头滚滚！
让孙公子的使团逃回大明，是金国十几年来最大的耻辱！颇尔喷咬咬牙：“大人说的没错，我们的斥候回报，那四海镖局三十六神将，就是四十九鬼将的翻版，甚至更强。真怀疑这些人是哪儿冒出来的，如果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绝对可以改变一场战局。”
宁完我嘴角抽抽：“各位大概还不知道，之前我们安置在起义军的内间，鼓动十几家反贼，伏击曹文诏和曹变蛟叔侄，二十万围杀三千人，就在即将大功告成那一刻，那个人和他的鬼将出现了。”
此刻宁完我脸上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惧色，仿佛亲眼所见那日的血腥场面，图赖急了：“最烦你们汉人这样，说话总是说半截，可急死我了！后来怎样？”
还能怎样？宁完我嘿声道：“那个人带了近两千人，冲入五六万人的伏击圈，硬生生把曹家军剩余的几百人救出去，还杀死近万反贼。如此彪悍的战斗力，十四贝勒的亲兵营都做不到，你觉得你们可以么？”
“两千人？”颇尔喷脸色大变，“不可能！那么强大的军队，每一个都是巴图鲁那样的勇士，怎么可能一下子冒出来两千人？难道都是从石头缝里面跳出来的么？”
嘿嘿！宁完我不说话了，身为汉人的他，在金国虽然身居高位，身份却总是有点尴尬。不是说他跟金国人没有认同感，恰恰相反出生在辽东的他，反而对金人更有亲切感，对中原文化反而有点生疏。
问题是女真人却不这么看，在女真人眼中，汉人就是汉人，天下汉人都是一样的狡诈，根本不值得相信。看上去几个汉人降将，都在文馆任职，都是未来的内阁成员，事实上在一个全民皆兵的国度，没有军权啥也不是！
萨哈廉冷哼一声：“我们的斥候就在现场观战，那队黑盔黑甲黑枪的队伍，没有两千也有一千五了。而且他们多了一样武器，扔在人群里轰轰的炸响，杀伤力堪称恐怖至极，这才是我们来明国的目标。争取搞到一个样板，甚至找到制作的匠师，十四贝勒痛惜孔有德和他的匠师营。”
孔有德之死还算不上孙铭，孔有德的神机营和火炮也算不得什么，但是孔有德的匠师营绝对是战略级的资源。只可惜全都被姓孙的毁掉了，事后多尔衮心疼到吐血，那一刻起金国就像是缺了牙的老虎，再想要攻击大明王朝的坚城难了呀！
居然是这样的！金国人忽略了隔墙有耳，正在偷听的骆养性眯起眼：“难怪会为了一个少年，就奉献出两个公主，还承诺三年消弭边患，原来看中了神仙鬼三营的战斗力。还想要搞到匠师营的人，嘿嘿，想的美！”
曹化淳悄悄手上的扳指：“曹文诏的奏报上，可没提起这个，看来曹家人有贰心呢！”
那是你一家子好吧？骆养性冷哼一声：“曹文诏忠心可鉴，不要自乱阵脚自毁长城，这种事还是少干点的好。今日收获不少，金人果然是心怀叵测，小的们要看好小孙大人，切莫让金人算计了，他可是我朝的宝贝，更是皇上眼前的红人！”
的确是红人，若非崇祯皇帝对孙铭宠爱有加，不会有朝堂奏对那样的场面。小孙大人却不管那些，他正在享受极致人生呢，今日柳如是被刺激到了。根本不管店里的生意，跟孙公子在酒馆后宅，上演郎情妾意的场景。
这可是有点过了！小孙同学本就是荷尔蒙爆棚的年龄，家中三女还同时怀孕，让他从日日笙箫突然之间变成禁欲系，还真的受不了。现在连金国公主都要收入房中，对身边的美女，也就再也没有了心理障碍。
跟家中的徐文秀和文瑛文晗相比，柳如是给他全然不同的体验，尽管他前世见识广博，还是被伺候的欲仙欲死。铭公子重生以后第一次这么荒唐，居然上演白昼宣那个啥，被他撩拨的柳如是也万分投入，倾情伺候！
从未时初一直到酉时末，两个人尽情享受人生，若不是张世泽登门拜访，小孙大人真的忘记今夕何夕了。拾掇一番来到前面，却见张世泽、李若琏、杨廷麟都在，还有两位熟悉的陌生人。
几个人兴高采烈的样子，仿佛刚刚从赌场凯旋而归，张世泽哈哈一笑：“今日恭贺铭倧威名远播，故而来这边畅饮一番，这二位乃是我的兄弟，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新建伯世子王先通，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李尊祖，大家呀多多亲近！”
这二位孙铭见过的，砸周延儒大门的时候，两个人带队看热闹没出手：“铭倧见过王将军、李将军，还要感谢早上没有出手，否则铭倧真的要丢脸了！”
嘿嘿！李尊祖尬笑两声，他倒是想动手来着，王先通笑道：“孙大人客气，敢砸首辅大门的，怎么可能会怕兵马司？我们兄弟万分佩服，燕京城很久没有如此勇士出现了，也只有孙大人让京城有了全新的话题。”
啥意思？孙铭没听懂，张世泽哈哈一笑道：“铭倧还不知道，现在你成了燕京城的谈资，估计每家每户都在谈论你呢。谈论你怒砸首辅大门，谈论你勇收金国两公主为妾，谈论你一首歌让金国使臣灰头土脸！哈哈哈！为此当浮一大白，老板娘上酒，上最好的菜，今日不用你家公子破费，本公子出钱！”
第251章 平妻柳如是
这也太快了吧？自己在鸿胪寺馆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啊，孙铭不禁苦笑：“献丑献丑，只是看不惯金人在我大明国都，还敢嚣张跋扈扬威耀武，故而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小手段不值一提，遗憾的是他们没有被激怒，否则今日当有一场厮杀才是。”
他还真敢想，李尊祖竖起大拇指：“果然少年英雄！跟你在一起才发现，四十出头的老李真的老了，再也没有了当年的书生意气了。曹变蛟和公子，可称当世双杰，难怪金国人畏你如虎，多番挤兑连个屁都不敢放，干得漂亮！”
呃！当世双杰什么鬼？孙铭不想当什么当世双杰，更不想成为崇祯皇帝的名将之花，崇祯一朝但凡名将没有得好死的。或者被崇祯爷宰了，或者被崇祯爷遥控指挥害死了，或者干脆被友军坑死。
铭公子两世为人不想死这么早，更不想沦为崇祯皇帝刀下的冤死鬼：“李将军过奖，铭倧心思单纯，不善于委婉款曲，实在是不擅长跟金人打交道。”
就你还心思单纯？骗鬼呢？张世泽伸出小拇指：“铭倧是不是对心思单纯四个字有误解？哈哈哈！”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爆笑，铭公子就算面皮够厚也不禁赧然：“见笑见笑，那个来来来喝酒喝酒，今日最大的收获是专利保护和版权保护获得陛下首肯，相信不久的将来，大明王朝的发明创造会有如雨后春笋一般。”
今日挤兑金国人也好，挤兑庄钦邻也罢，都不能带给孙铭成就感。而专利保护和版权保护的倡议，才是让孙铭最满意的，这是足以改变中国历史的政策，前提是大好中华不被野蛮人占据。
否则以金人那种脑容量，进关执政后，但凡促进社会进步的，都会被他们禁止。铭公子忽然发现有坑，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好像渐渐地把自己绑在大明王朝这架破车上了！
到底是该欢喜还是该恼火？杨廷麟连连点头：“孙大人此项倡议，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势必让我朝工场大兴于世。”
虽不中已不远了！作为这个时代的杨大人，能有如此见识已经很牛了，这位有才华品性高洁。就是不会钻营以至于即将四十，还是一个翰林编修，直到金陵城陷落，才被隆武帝加兵部尚书职。
文人出身的他曾经率兵攻复吉安，旋失退保赣州，清兵陷城后投水殉国，这是一个好人呢。孙铭点点头回道：“杨大人好见识！未来是技术爆炸的时代，我大明王朝的目标，不应拘泥于周边诸小国。他们依附我朝，生产完全靠模仿，技术进步完全为零，跟傻子比还有什么出息？”
汗！这位还真是狂啊！把周边小国比作傻子，这样的说法，让张世泽很喜欢：“说的好！正如铭倧所言，关外那帮家伙就是一群野蛮人，打仗的确厉害，要说强国富民之策，那是一个也无。”
的确如此，孙铭连连点头，正在此时脸若桃花的柳如是进来，给各位献上一坛好酒：“这是我家公子从浏河山基地带来的，新法酿造的女儿红，还请各位大人品鉴！”
“来来来如是坐这里！”孙铭无视其他人异样的眼神，“正式介绍一下，如是即日起是本公子的女人了，虽然不能给她一场婚礼，也希望获得各位的祝福。”
啊！柳如是涨红了脸差点钻桌子底下去，幸福来的太突然，更没想到铭公子会如此的大张旗鼓。偏偏心中欢喜的要爆炸了，恨不得为公子高歌一曲，就唱那首《公子向北走》！
淡定淡定！公子不喜欢张扬的女子，可是如此开心怎么可能淡定下来？柳如是庆幸，姐妹三人连夜追随公子到燕京城，否则怎么可能有今日的回报？
尽管这一路疲惫至极，小女人却无怨无悔，果然千里姻缘一线牵呢！张世泽一呆，旋即举起酒杯：“恭喜柳老板心想事成，恭喜铭倧喜得美娇娘，我先干为敬！”
王先通、李尊祖、李若琏同样举杯：“恭喜孙大人！恭喜柳老板！”
杨廷麟犹豫一下还是举起酒杯：“同祝！”
啥意思？我找个女人不开心还是有意见啊？孙铭却也不以为意：“说起来我跟如是神交已久，只是造化弄人，和文秀定亲在先，是我辜负了心中的女神，我自罚一杯！”
“公子！”
一句话把柳如是说的泪眼婆娑，女人不知道，铭公子前世喜欢电视剧中的柳如是。还以为公子为了给她挣面子故意说的，说起来两个人相识不到一年，却仿佛一生那么久，真的是知音难觅。
孙铭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姻缘这东西很难讲，也许真的是前世有约，如是我敬你一杯，向你表达最深的歉意！你知道我跟文秀领先一步，但是可以给你平妻的名分，金国公主要来必须在你后边，她们只能是妾室！”
啊！不只是女人被惊到了，其他人也都被铭公子吓一跳，张世泽咂咂嘴：“你确定让柳老板做平妻？只是不知孙阁老能否答应？汤夫人能否应承？”
这个还真是个问题，最少在场的各位看起来，还是一个大问题。要知道柳如是出身乐籍，嫁入官宦世家的孙家，已经是烧高香了，想要当平妻简直是痴心妄想，孙阁老真的能答应？
问题是当事人不这么想啊，铭公子可没有什么阶级观念，也没想过出身如何。算起来平妻应该是陈圆圆的，谁也没有那个小丫头进入孙铭的生活早，只是她太小了：“我的人生我做主！”
他玩儿真的？杨廷麟沉默有顷，忽然向柳如是道：“伯祥跟柳老板一见投缘，想要认一个妹妹，不知柳老板可否应允？”
呃！柳如是傻在当场，孙铭也是一呆，万万没想到杨廷麟会如此做。这位老夫子是一个耿直男呢，更是一个腐儒啊，却毅然决然的认乐籍出身的柳如是做义妹，这个人情欠大了！
铭公子深深吸一口气，起身向杨廷麟深深一揖：“铭倧拜见大舅哥！还要劳烦大舅哥替如是做主，明日铭倧请人说媒，务必给如是一个交待。”
哈哈哈！张世泽大笑道：“择日不如撞日，还请什么外人啊，我充当媒人可好？”
第252章 被金兵撵成狗！
翰林院编修做义兄，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英国公世子做大媒，柳如是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风光的一天。小女人向杨廷麟三拜之后，向张世子深深一福：“谢谢兄长！谢谢张世子，小女子感激不尽！”
大明王朝先上船后买票的，大概只有孙铭这一位，也算是开创一个纪录。铭公子开心至极：“来来来喝酒！大舅哥务必多吃一点，你的身子有点弱了呀，明日铭倧当登门下聘。”
他还真是性急，很明显是要赶在金人之前结婚，就是要让金国公主沦为妾室么？铭公子还真没这么想，杨廷麟苦笑道：“恐怕呀委屈贤妹了，伯祥家中没有厚重的嫁妆……”
什么话？孙铭连连摇头：“哥哥此言差矣！即日起你我为姻亲，我的就是你的，这家京味儿酒楼送给哥哥做见面礼，千万不要拒绝！这是我送给如是的一番心意，否则让如是两手空空进入杨家，我夫妻于心何安？”
大气！王先通竖起大拇指：“孙大人真男儿！对女人的好无以伦比，若是二位不嫌弃，愚兄愿意充当证婚人可好？”
“多谢王兄！”
怎么可能不好啊，王先通乃是创立知行合一“阳明心学”的王阳明后人，新建伯王承勋的世子。这下子柳如是面子大了，尽管不如魏国公家徐文秀，但是乐籍女子能如此风光大嫁，已然足够幸运的了。
女人幸福的又哭又笑，没想到今生会有如此美妙的一天，原来嫁给爱情如此美妙。其实柳如是不知道，假如铭公子不把她拐跑了，十年后她也会从良。
只不过那时候的她已然阅尽风尘，不是今日清清白白小女人，宴会上柳如是曲意逢迎。小铭同学享受到极致的快乐，如果不是外人在场，恐怕会出大事的呀！
果然好人有好报啊，还想着晚上有更美妙的事情发生，杨廷麟却一板正经：“贤妹跟我回家见嫂子，即日起你要在家中准备，只等铭倧八抬大轿来迎娶！”
这位大舅哥还真是，孙铭不敢阻拦，只好用四轮马车把柳如是送走。得到消息赶来的卞玉京和顾眉生，羡慕的不要不要的，顾眉生那张脸抽抽在一起，仿佛被泡在醋坛子里的酸黄瓜：“公子就不怕夫人河东狮吼？”
怕还真的有点怕，毕竟前世的铭公子，不过是一个教师。想都不敢想妻妾成群的日子：“怕呀！只是我更怕伤了如是的心，所以就算夫人打断我的腿，也顾不得了！”
我的天哪！柳如是幸福的满脸通红，泪水不要钱一样掉下来：“公子！”
这一声公子，简直甜到了极点，最起码有五个加号，顾眉生撇撇嘴：“您就不怕玉京和我伤心？”
卞玉京轻叹一声：“公子不用怕我等伤心，只要您记得，我在为你守候就够了！”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同样出身乐籍，三女有着迥然不同的性格。难怪历史上三人会选择不一样的人生，孙铭郑重道：“铭倧不敢或忘！”
有这句话就够了，卞玉京向公子盈盈一福，顾眉生却是狠狠瞪一眼铭公子。随后两个人一起陪着柳如是上车，这也是杨廷麟要求的，说什么防止人说闲话，还真是麻烦啊，感觉这位老夫子比娘家妈还烦呢。
他这边正忙着娶小老婆，却被一个口谕再度招到皇宫大内，才发现朝堂之上已经闹开锅了。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宋权火冒三丈：“……圣上！孙铭嚣张跋扈，居然如此针对金国使臣，实是有辱我大明国体，必当严惩谢罪，否则礼仪之邦美名被他玷污了呀！”
把自己找来啥意思？皇帝想要处分自己？没有必要招来的么，只需要“着大理寺处置”就完了。孙铭脑子飞快旋转，凭他的智商敏锐感觉到，高高在上的那位，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表现，没错就是满意！
你瞧崇祯皇帝，今日不再是阴郁的抑郁症面孔，而是很阳光很开朗，虽然没有笑容。孙铭算得上是观察入微，既然明白了皇上的心思，孙公子当仁不让：“此言差矣！”
“你给我闭嘴！朝堂之上哪里有你孔目说话的地儿！”
哎呦卧槽！孙铭当时就不干了，你个四姓家奴装什么大半蒜：“宋大人贵人多忘事啊！难道你忘记，本人虽然不是言官，却被万岁赐予言官之权，说句话还需要你指手划脚么？当然你也是言官，自然可以信口开河，只是我问你何为国体？何为礼仪之邦？”
有辱国体这句话总说，包括那句礼仪之邦，可是骤然之下让宋权解释一番，似乎还真的说不出来。几位御史跃跃欲试，好不容易抓到孙某人的把柄，如果不给他致命一击，他真的以为御史们是吃干饭的呢。
这段时间御史们看着小孙大人不顺眼，以往都是他们各种弹劾，连阁老们都要敬畏三分。然而自从姓孙的横空出世，各种姿势各种炫，简直成了朝堂之上的小丑，着实看着不爽的呀！
只是看着不爽又如何？铭公子还就喜欢别人看着不爽，却又拿他毫无办法的样子：“让金国那帮野蛮人，骑在大明王朝头上拉屎，就是你所说的国体？就是你所说的礼仪之邦？这种礼仪之邦的标签，才是真的有辱祖宗，不要也罢！”
哎呦我去！这家伙一开口战斗力爆棚啊！周延儒下意识向一边挪一步，他不想成为孙铭的靶子，老周几次跟小孙大人交锋，一次都没有强占上风，现在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而且皇上的态度很暧昧，感觉很欣赏孙铭呢，如此一来周阁老更要小心再小心了。宋权脸色铁青：“一派胡言！我朝乃天朝上国，五千年的礼仪教化，全都因为一个孔目丢尽脸，这是巨大的耻辱！”
给脸不要脸！孙铭扬声道：“本人以大明王朝的一员为荣，在下官心目中，我朝是最有骨气的朝代，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是大明的祖训更是国家风骨！然则所谓的天朝上国，是需要实力支撑的，本官出使金国的时候，被数千金兵撵成狗，你觉得这就是狗屁的天朝上国？”
第253章 流血事件
咳咳咳！朝堂之上咳嗽声一片，使臣居然被人撵成狗，这个脸丢大了呀！偏偏孙铭在朝堂之上说出来，打的是谁的脸啊？几位阁臣仿佛老僧入定一般，这口锅他们不会背的，这是兵部的事情是军人的事情，是勋贵的事情！
兵部右侍郎金之俊忍不住跳出来：“金人兵势大张实非战之罪，军费粮缗辽饷消耗无度，然则将士无能，以至于金人一再入侵我朝，实是我朝之大不幸……”
“好臭好臭！”孙铭拿手在鼻端扇着，“将士无能也是你能说的？你可曾上阵杀一人？你可曾为边关将士送过一粒米？你可曾为圣上倡议过任何一计良策？身居庙堂之高，不思回报圣恩，不思解决军费匮乏的问题，只知道在朝堂之上恣意贬低前线将士，把吐槽当成事业的你该当何罪？”
啥意思？这家伙刚刚怼完御史，现在跟兵部侍郎杠上，他是要干嘛？难道是要自绝于群臣么？感觉是温体仁的套路，充当朝堂之上的孤臣，避免被崇祯帝当成某党，真的是这样么？
吐槽当成事业什么玩意？周延儒冷眼旁观，崇祯皇帝明显在纵容姓孙的，否则以皇上的性格忍不了啊，怎么可能容忍有人在他面前放肆。最要紧的是，姓孙的言谈之间诸多影射，难不成他是想要为袁崇焕翻案？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可惜他身份卑微，也不过是想想罢了。金之俊瞠目结舌：“你！你在为谁说话？”
还能为谁？孙铭冷笑道：“你应该问边关军人为了谁！为国为民？还是为了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当此时国难当头，财政危机以至于军饷无着，各位可有何良策？没有良策还有脸站在这里？倒不如先皇那般，把各位全都清除朝班，省下的俸禄可以养活多少军人？”
太嚣张了！这家伙一张毒舌，把满朝文武都给骂了，还提到奇葩皇帝神宗。那位懒政到了极致，懒得上朝懒的管理官员，结果全国到处官员缺额，内阁甚至出现过孤臣的局面，就是整个内阁只有一位阁老办公。
而六部之中尚书、侍郎等缺额现象更为严重，现在居然被孙铭拿出来说事，偏偏崇祯帝仿佛睡着了一般，莫非皇上赞同小狐狸的说法？那可是大不妙啊！
不止一个人看出来了，孙铭就是一个搅屎棍啊，搞不好真的要被他闹出大事的。天津巡抚兼兵部侍郎张忻冷哼一声：“简直是不知所谓！荒谬至极！”
呵呵！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恰恰是未来的贰臣，孙铭冷笑道：“身为兵部侍郎的张大人，可曾在战场上奋勇争先？大明军队强不强？无论是外战还是内战，都曾经狠狠教训过对手，遗憾的是经常性外行指导内行。那些身居庙堂之高，却不知兵不懂兵的，经常性胡乱指挥，导致一次次的失败，张忻大人你还是长点心吧！”
他这张嘴简直是开过光啊！一次次怼人居然没有重样的，周延儒庆幸自己没有发声，也暗自好笑孙某人要倒霉了。他居然没瞧见陛下脸色变了，要说崇祯一朝最喜欢瞎指挥的，除了高高在上的那位还有谁？
有谁敢啊！很多人都感觉到不对劲了，朝堂之上骤然之间冷下来，小孙大人其实看到了崇祯皇帝的脸色。事实上不是周延儒之流所想的，铭公子口误刺激到了崇祯帝，他是故意的要刺激他。
假如崇祯皇帝不是自己作死自毁长城的话，大明王朝不会就此死亡的，看似勤勉的皇帝恰恰是一个亡国之君！就像四百年后的某些二代三代，看上去很勤勉，实际上却是在瞎折腾，连守成之君都算不上。
那是人格缺陷造成的，他们不懂体恤下属的艰辛，也不懂创业的艰难，更无法容忍团队中的反对意见。如此一来身为领导者，却一意孤行自行其是，出现战略上的失误也就在所难免，最要命的他们刚愎自用，根本不懂人不是人不会用人！
宋权感觉到皇帝的态度，索性趁热打铁诱使孙铭：“简直一派胡言！败兵之将只知找借口，实乃他们自身的问题，武力不足以抗衡，智力不足以自保，除了战败还有什么可能？小娃娃不要以一次侥幸，就以为自己成为经天纬地大英雄，换做萨尔浒之战，估计早就被人碾成渣，年轻人还是要谦虚一点的好。”
啪！谁也没想到，崇祯皇帝终于发作了，却不是针对孙铭，而是把镇尺砸在宋权的头上！吓的宋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不知道哪里触怒了皇上，刚刚那个小混蛋，那么刺激皇上都没有发怒啊。
为什么轮到自己就不一样了呢？宋大人瑟瑟发抖，甚至不敢去擦头上的鲜血，多久了朝堂之上再一次出现流血事件？上一次好像也是因为孙铭啊，这一次又是因为他，这家伙简直是丧门星！
这事真怪不着铭公子，宋大人忘记了，皇帝陛下也很年轻。众臣齐齐向前躬身，很多人都醒悟过来，宋权最后一句触到逆鳞了。皇上只比孙铭年长八岁，登基的时候也没比小孙大人现在年长多少啊，自然是年轻人。
皇帝陛下脸色阴沉，再度看向孙铭：“据说你让金国公主做妾室？还要明媒正娶乐籍女子？你可知此事不妥？”
岂止是不妥，按照大明律官员不得进入花柳巷呢，孙铭也不得不跪下：“启禀陛下，柳氏女并非乐籍女子，她早就被我赎身，早已经是良家女子了。圣人云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何况一个小女人难以左右自己命运，遇上我算她前世修来的福分。小臣遇上陛下也是我的福分，陛下乃中兴之君，自当远小人亲贤臣，铭倧当仁不让是您股肱之臣！”
噗！好几个人差点吐出来，这家伙拍马屁的本事一流，而且拍的有点过火啊！没错谁都知道，崇祯皇帝自诩为中兴之君，问题是有没有那样的本事，就目前来看这位折腾本事一流，中兴却是遥遥无期啊。
孙公子也是没有办法，皇帝拿柳如是说说事儿，这恰恰是他的软肋。如果柳如是因此被驱逐离开自己，铭公子绝对会抱恨终生，他不允许自己始乱终弃，更不允许柳如是再度沦落风尘。
第254章 佞臣孙铭？
所以就只好唯心大吹法螺大拍马屁，感觉自己节操都没有了，快要赶上小桂子了。果然上面的崇祯皇帝露出一丝自得，皇上看向下面的大臣，这帮家伙怎么就不能辅佐本皇成为中兴之主呢，居然不如一个小孩子有见识。
铭公子没听到皇帝陛下的回复，立刻明白火候不够，需要加一把柴继续烧：“故而小臣故意羞辱金人，让金国公主成为小臣的小妾，此乃把金主当成藩王的态度。在小臣心目中，辽东之地本就是大明王朝所属，有朝一日当训练一支新军，征服辽东大地，把金国土地全部纳入我皇掌握。”
又一个吹牛皮的，骆养性仿佛看到了袁崇焕的影子，只是那位袁督军早就沦为京城百姓腹中那啥了。这位居然要重蹈袁崇焕的覆辙么，不过单论武力值，小孙大人超过满朝文武，不知道兵法战略如何？
崇祯皇帝也是这么想的：“你也要承诺五年之期么？”
这是一道送命题！孙铭瞬间明白过来，袁崇焕就是承诺五年平辽，却没有达到这样的目标，结果被问欺君之罪。其实时事风云变幻，谁敢说今时今日的大明王朝，会在十一年后轰然垮塌？
甚至比四百年后毛熊垮掉的更突兀，可是你不作出承诺，刚刚说自己是股肱之臣呢，你倒是拿出一点策略来！满朝文武都看着孙铭，很有一些人幸灾乐祸，倒要看看小家伙怎么找死的，纯粹是作死么！
小孙大人却很淡定：“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此五事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下一秒钟发生什么谁能预知？小臣不敢妄自菲薄，却也不会自大自狂，用五年之约或者十年之约蒙混陛下。然则小臣赤子之心苍天可鉴，出使金国和拯救曹文诏之战，当可表明心迹！”
反正拯救曹文诏之战大佬都知道，何不说开来给自己增添一份筹码？铭公子不是那种迂腐的，该要的要该争的争，否则指望崇祯帝这样的老板良心发现？估计等到花儿都谢了也白搭啊！
铭公子跟满朝文武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没有那么多的束缚，不会在乎别人的目光，也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想法。这是四百年后的活法，我只为自己活，我只为自己在意的人活，我只为在意我的人活！
跪在地上的他侃侃而谈：“岳武穆曾言：文官不爱财，武官不惜死，则天下太平矣！微臣是个俗人不敢跟圣人相较，然则小臣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浏河山基地给国家还创造更多的税收，创造更多的工作岗位。眼下那边安置的上万人，其中数千人曾经是乱民，现在他们安家乐业，岂不是大善？”
别人都不敢跟乱民贴边，万一被贴上标签，这辈子都完了。但是孙铭却不在乎，他心底无私天地宽啊，心无挂碍任凭别人怎么想。至于说上面那位老板，是不是能体会他的苦心，这一点真的不重要。
体会了老子就给你做事，体会不到自己的用心良苦，以后一拍两散罢了。跳槽倒还不至于，但是呲边单干也不是不可以的，来自四百年后的他绝对不会是愚忠，一条道跑到黑那是傻子！
小孙大人也不忘记推销自己：“与朝堂之上诸多大人物不同，小臣不惜死啊！出使金国不辱使命不辱国体，为了拯救一代名将不惜此身，当时小官还没有结婚还没有子女呢，其他人谁做得到？为国为民为君王不惜此身，若天下军民十分之一如我一般，大明王朝何愁不中兴？”
狂妄至极！满朝文武对小孙大人侧目而视，这家伙也太敢说了，难道就不怕诸臣群起而攻之么？这些话就算是那帮御史都不敢说，小孙大人却张口就来，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王承恩斜睨一眼皇上，陛下居然手指轻敲龙椅，这是满心欢喜的节奏么？难得看到陛下如此，王承恩暗暗佩服，小孙大人算是搔到了陛下的痒处，说的都是人家爱听的呢。
不能光说爱听的，还是要夹带一点私货：“柳如是曾经于臣言，若是微臣出使金国不归，她当投河自尽以全名节！其时铭倧对如是没有任何承诺，当时微臣敬为奇女子，已然发誓以妻礼待之，今日不过是兑现诺言罢了！如是出身微寒，却有一颗赤子之心，微臣不敢负她！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负了，未来也就会负了皇上，更是会负了国家！”
小狐狸真敢说啊！周延儒侧过脸看向上面那位，很显然皇上被说动心了，崇祯帝点点头道：“说的好！能负女人自然也就能负君王！那柳如是虽出身寒微却对你一往情深，倒也当得起奇女子的名声，朕准她与杨廷麟结为异姓兄妹，准许你迎娶！”
“谢主隆恩！”孙铭重重磕下头去，这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向崇祯磕头，“陛下厚爱微臣铭记于心，自当倾力效命报答厚恩，日后但凡金人入侵，臣请领兵绞杀之！”
皇帝对自己好对自己的女人好，铭公子就要有回报，否则没良心啊！人要知道感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前世今生孙铭都是那种懂得感恩的。
不懂感恩的家伙，凭什么让老板对你好啊，人家还不如养一条狗呢，豢养的狗还知道给主人看家护院呢。皇上脸色终于好起来：“听闻你喜欢收藏美女？”
噗！孙铭差点吓死了，还真是什么事都知道啊：“那是挤兑金人的话，当不得真的，女人少了知疼知热交心交肺，多了就是灾难啊！微臣害怕后院起火，故而拖到今日方才给柳如是一个未来，其他人就那么着吧，全都收进后院微臣害怕被烧死！”
哈哈哈！没想到一向阴冷的崇祯皇帝，居然放声大笑起来，满朝文武都怪异的眼神看着孙铭，小狐狸何德何能，居然能被皇上如此赏识。大家第一次见到皇帝笑的这么开心，简直已经失仪了呀，以往那个阴郁的皇帝哪儿去了？
感情孙某人是个佞臣！很多朝堂大佬，都给铭公子贴上佞臣的标签，没有底限没有节操，只知道阿谀奉迎的官员，不是佞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