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精兵简政？
不等众人反应，崇祯帝继续：“神仙鬼卫军士军资，着孙铭自行筹措，赐予浏河山基地、溪山基地特权，准许全国范围内经商。各地商号商税毋需缴纳，向户部报备后充当军资，另此后兵部采购军需物资，浏河山基地为首选采购目标，必须以现银结算，孙铭倧你可满意？”
卧槽！孙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我皇圣明！士为知己者死！陛下对铭倧信任恩宠至斯，小官若不誓死效命枉为人子！请陛下放心，待明年铭倧来京城大考，当还给您一支铁军！”
原本真的不想跟崇祯皇帝有太深瓜葛，特别是跟他正面交流几次之后，更是不想为他卖命了。但是崇祯帝这一次的手笔，却让孙铭受到震动，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相反是一个极其重情重义的男人。
前世今生都是重情重义的男人，所以才会拼了命去拯救一个士卒，所以才会倾尽全力去拯救曹家军。现在崇祯皇帝把宝押在他身上，就冲人家的知遇之恩，孙铭都不可能不动容，这一次的跪拜才是全心全意的。
不只是升官还发财啊！其实对那个什么神仙鬼卫的指挥使，尽管是三品大员孙铭却没当回事，官儿再大也是崇祯帝手中的炮灰！但是后面在商业上给予的补偿，简直是大的不能再大，让铭公子感激涕零了！
崇祯帝很满意孙铭的表现和承诺：“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当此国家用人之际，朕希望你如萧瑀一般，为我大明王朝尽忠，为朕扫除宇内乱民！”
这个太夸张了吧？激动过后的孙铭冷静下来，自然知道这是唐太宗李世民的《赐萧瑀》，这首诗盛赞萧瑀的仁德。萧瑀隋朝将领，被李世民俘后归唐，封宋国公。崇祯皇帝居然用这首诗赠自己，其中蕴含的意味太丰富，首先他知道自己跟他不同心。
最起码是之前没有归心于他，后面则是对第一关之战的肯定，也直接驳斥了那些乌七八糟的说法。想起同样受命组建天雄军的卢象升，小孙大人有种掉坑里的感觉，崇祯皇帝挖坑，他一冲动主动跳了下去！
不只是跳了下去，还向人家信誓旦旦，太特么亏了！不过瞄一眼满朝文武，孙铭忽然替崇祯帝有点伤心，满朝文武没有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这个皇帝当得也是够悲哀的，可是想到皇帝允诺，自己已然成为大明军队的军火供应商，这种事想想都激动啊！
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军火和独品啊！崇祯帝让自己成为军火商，还是独家供应的军火商，比前世洛克希德·马丁公司都牛碧！那可是近两百万军队的军火供应商啊，仅此一点干好了，足以养活十万精兵，还是神仙鬼三营那样的精兵！
甚至于说产能崇祯帝都替他想好了，这份人情大了去了，小孙大人再拜高声道：“请陛下放心！有圣上如此信任，小臣必当竭尽全力，为我皇打造一支无敌精兵！不只是扫清宇内，当为我皇开创不世之基业，开疆拓土也不过等闲尔！”
有一个吹牛的将军早就死亡了，眼前这位比那个还能吹，居然说什么开疆拓土！满朝文武没有人相信小孙大人，眼下明王朝早已经是一个空壳，看着是庞然大物，却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还说什么开创不世之基业！
小家伙让人惊才绝艳不假，却还是太年轻啊！刘宗周暗暗叹息，朝堂之上最忌讳的就是这种说话方式，在帝王面前轻言许诺，那是要承担掉脑袋责任滴，到时候你做不到，那就是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小孙大人犯了官场上最不应该犯下的错误！不要以为说过的话没有人记得，有一种官员叫做翰林院修撰，专门负责掌修国史，掌修实录、记载皇帝言行、进讲经史，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稿。
除此之外还有人负责编纂《起居注》或者《XX实录》，比方说《神宗实录》之类的，所以小孙大人这么说话等于给自己挖坟而不是挖坑了！崇祯帝也一脸古怪：“朕不需要妄言妄语，朕需要实干家，你以为如何解除当今国库空虚之窘境？”
“裁军！精兵简政！”
裁军？满朝文武看傻子一样看着孙铭，少年简直是疯了，纯粹是胡说八道。眼下烽火遍地，大明王朝百多万大军四处剿匪，尚且四处跑风焦头烂额，他居然还要精兵简政！
少年人太过异想天开，简直是不知所谓啊！周延儒冷哼一声：“小孙大人练兵去吧，国家大政不是你能看得懂的，年轻人还是慎言的好！”
崇祯皇帝却把小孙大人当成救命稻草：“为甚需要慎言？朕曾赐孙铭无言官之名却有言官之权，赐他朝堂上御史权，准他风闻言事！此承诺朕有生之年有效，莫非周大人另有想法？孙铭但说无妨！”
老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崇祯皇帝的话太吓人了，皇帝陛下赐予的孙铭特权，他身为内阁首辅却要免除，其心可诛啊！你想要褫夺圣上的大权么，真的把自己当成太上皇了么？简直是找死！
小孙大人暗自冷笑道：“小臣以为，大明王朝坐拥近二百万军士，财政上已然不堪重负，最关键如此众多士兵，却是疏于训练不堪一用。更有甚者吃空饷成风，各位御史在朝堂之上优哉游哉太闲了，不妨到各地军营去看看，若是军士能有八成满编，其将军当可表彰。臣建议采取精兵模式，若神仙鬼三营五成战力的士卒，有十万足以灭金灭贼，何须百万大军？”
户部尚书毕自严眼前一亮，若是真的可以精简到十万，不要说十万，只要减少一半的军人员额，足以极大缓解户部的压力。现在老毕真的是捉襟见肘了，整日价被催款的公文弄得茶饭不思，一把年纪正应该养老的时候，居然还在拼命！
全都是因为没钱么！只是真的能打造神仙鬼三营那样的精兵么？如今神仙鬼三营的战斗力，早就不是秘密了。在小孙大人刻意纵容下，神仙鬼三营灭杀金兵的场面，全都被风影趣报描写的活灵活现。正因为那些精彩描述，让风影趣报销量飙升五十倍不止，已然成为崇祯一朝最牛的畅销书了！
第316章 如此解读经典！
现在那些战场上可歌可泣的人和事，已然被方以智和他的同仁，打造成了连载小说独立出版。那些小说也成为畅销书，全部收入都捐给了烈士遗属和伤残的英雄，不只是文人墨客爱看，更是激励无数的少年。
孙铭双眼放光：“以二百万虚额将士，养十万最多二十万精兵，二十人或者十人用度养一人，当可极大缓解财政状况。精简的士卒不必发放还家，可以充当精兵的候选营，充当拓荒团和垦殖团。生产的粮油棉麻，可以出售给朝廷，如此养活了自己也养活了大明王朝！”
感情没有减少支出，却是采取精兵政策，不过若是能执行也算了不得的建议了。最少毕自严是满足了，精简下来的士卒，不用国家豢养，甚至还能为国为民搞粮食生产，这简直是大智慧啊！
正如小孙大人所说的，那些拿不到军饷的士兵危害甚大，已然成为大明王朝最危险的一股泥石流。他们为了生存，加入了农民起义军，成为起义军的中坚力量，每一次战斗给予官兵重大杀伤。
这个已经成为朝廷最头疼的问题，天津巡抚兼兵部侍郎张忻冷笑道：“小孙大人当没看过孙阁老奏疏吧？岂不知前阁部孙承宗大人，曾经就辽东防线多方论证，结论是加修城堡，以堡垒应对金人骑兵。孙阁老乃我朝战略大师，小孙大人却要全盘否定么？呵呵呵！”
老东西其言可诛！孙阁老孙承宗是小孙大人亲爹老子，他提出的战略的确遏制了金人的疯狂扩张，在相当程度上迟滞了金人蚕食大明王朝的脚步，也因此被称为战略大师。
现在小孙大人却否定了他父亲的战略方针，简直是忤逆不孝啊！这种否定亲爹的做法，在这个时代是要被人唾弃的，甚至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德行有亏更是官员的大忌。
很显然张忻就是要攻讧孙铭，就是不择手段要把小孙大人搞到身败名裂！徐光启沉声道：“小孙大人尚未有定论，张忻莫要随意揣摩！”
老徐是好人啊！孙铭向徐阁部点头示意，随即抬起头看向上面：“臣想请问我皇万岁，您想要做英明神武的汉武大帝，还是做偏居一隅的宋朝儿皇帝？”
“放肆！”
上面骆养性一声断喝，小孙大人却无畏无惧看着崇祯皇帝，今日崇祯皇帝给予他的太多，让铭公子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恩惠太多就是负担，孙铭不想承受这么沉重的负担，想要摆脱这种心理负担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拒绝一切恩惠！
不接受来自大明王朝的一切好处，这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目标，难不成学伯夷、叔齐隐于首阳山不食周粟，采薇而食之么？家人怎么办？浏河山基地那些人怎么办？
再说大变将至，野蛮人即将马踏江南，真的有可以避祸的桃花源么？这一点做不到，就只有第二个办法，那就是想尽办法偿还人情，偿还崇祯皇帝赐予的恩情，如何偿还？
自然是拯救病入膏肓的大明王朝！皇上手中抓着镇纸，似乎很想抛过来砸人。只是想想此前孙某人无耻嘴脸，还是没有出手，他不想自己的镇纸，再度被他当成传家宝：“做汉武帝如何？宋朝儿皇帝又如何？”
铭公子昂首挺胸：“汉武帝励精图治，操练数支英勇善战军队，选拔卫青、霍去病、李广为将，一路北上打的匈奴背井离乡远离汉境，从此不敢犯边。宋朝儿皇帝却豢养庞大军队被动防守，其时宋之财力远超我朝远甚，结果却是每战必败每每向辽金称臣纳贡！汉宋两朝都是汉人天下，采取不同策略取得截然不同的效果，难道不足以让人警醒么？”
朝堂之上的武将和勋贵，很多人暗暗竖起大拇指，小孙大人所说的，正是他们所想的。现在大明军队每每被贼兵和金兵打败，固然有承平日久军备废弛的缘故，更要命的却是文官监军甚至宦官监军。
一帮不懂军事的文官和宦官，偏偏深得皇帝信任，他们做出愚蠢至极的决定也必须执行。还有朝堂之上这帮文官，一个个懂不懂兵且不说，不知战场实况，居然还敢远距离指挥，真把自己当成诸葛孔明重生了么？
只是这些话小孙大人敢说，其他人只有听的份儿：“老子有云：夫外韄者不可繁而捉，将内揵；内韄者不可缪而捉，将外揵。小臣理解为，不管外来灾祸如何繁复不可捉摸，我等只要强健自身体魄，驱逐外侮不过是弹指间而。至于国内纷乱成贼，不妨以外力吸引贼兵内部分化瓦解，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安置渠道，让老百姓安居乐业，还有谁能去造反？”
还能这么解读？刘宗周目瞪口呆，第一次听闻这段话如此解释的，外韄当为声色犬马，内韄该是人自身的七情六欲吧！偏偏小孙大人把人改成国家，听上去虽然牵强，却也不是不能解读。
老刘感觉自己还是太迂腐了一点，只知道死读书本望文生义，却不知道活学活用。正如小孙大人所说的，内韄也好外韄也罢，都可以通过强健自身体魄，壮大自身实力去解决，而不是绝望的等死，或者期待别人拯救自己。
正如刘宗周所想的，孙铭不想崇祯皇帝抱有幻想，他希望这位志大才疏的皇帝陛下，能够真正的励精图治。而不是做一些表面文章，仅仅是向世人表现他的勤奋和艰苦朴素，你特么选好人选好政策，走在正确道路上才是最要紧的呀！
作为一个大老板，一个左右当今世上最大帝国的君王陛下，案牍之劳形并不是你的优良品质好吧？瞧瞧你爷爷万历皇帝，人家几十年不上朝，用好了人一样可以打造万历中兴！
不过这些话不能说呀：“久守必败！遍地坚壁清野修建城堡，只能放纵野蛮人到家中掳掠，却仅仅是治标不治本。大明王朝数百万里疆域，与外部接壤边境线高达数万里，若处处修筑城堡多少军卒戍守卫边？何况无数城堡需要更多军卒守卫，势必造成分兵弱兵，如果被人围点打援或者局部优势兵力攻击，势必导致萨尔浒之战和大凌河之战惨剧重演。”
第317章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萨尔浒之战和大凌河之战啊！前者是神宗万历皇帝末年的一场大战，那一战明军损失惨重元气大伤，明军自遭此惨败，开始陷入被动，自此由进攻转为防御，金国则由防御转为进攻。明朝最后失去大部份辽东领土，第一关以外仅余少部份土地那是决定明金两国国运之战。
而后者则是崇祯皇帝上位后的一场大战，《清史》：顷大凌河之役，城中人相食，明人犹死守，及援尽城降。两次战争，都以金军大获全胜告终，给予大明王朝千疮百孔的躯体上，狠狠地捅了两刀！
现在孙铭否定了他老子的战略方针：“我军打仗，当不在一城一地的得失，而在于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故所谓防线如同修墙防贼，远不及重拳杀贼，就如同此前本官告诫皇太极：杀我一人杀你一营，屠我一城灭你一国！我朝如有一万神仙鬼三营一般将士，灭金国易如反掌，何必耗费巨资修筑城堡防线？如此巨资足够打造数支精兵！”
这是什么论调？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专注于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还说什么：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自古以来没有这样的兵法，从古到今都信奉一点，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小孙大人却反其道而行之。
似乎有哗众取宠之嫌啊！兵部车马司主事卢锻狐疑道：“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这是哪一家的兵法？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失城失地如何向陛下交代？如何向黎民百姓交代？如何向老祖宗交代？”
呃！这个是千古一帝的兵法！不过孙铭不敢说啊，这个是三百年后那位伟人的军事论述，那位大神吧游击战和运动战发扬到了极致，成就一代战略大师，他的伟大理念在这个时代，似乎有点太超前了！
孙铭有点心虚：“哪一家的重要么？关键在于实用的兵法才是好兵法！乱民之所以日渐做大，金人之所以日渐嚣张，只因为他们采取了这样的策略而已。对金人来说战略纵深是酷寒之地，毋需担心被我朝军队抢占，而乱民却是失无可失。他们是流寇是强盗，他们守土无责就能流窜烧杀抢掠，而我军却分兵把手导致处处被动。”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不管是不是铭黑，对“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的策略，还是感觉到可行之处。自从西北乱民四起，东北金兵肆虐，明军处处被动，一个接一个的败仗，彻底消耗了大明王朝的战略储备，更消耗掉明军精锐。
特别是孙铭此前提到的两大战役，几乎让大明王朝精兵丧失殆尽，否则也不会让西北乱民做大。现在小孙大人的话，似乎说到了点子上，此前太在意一时一地的得失了，太过急功近利了呀！
连崇祯皇帝都陷入沉思，他说的很有道理么，孙铭继续侃侃而谈：“你说无法交代，难道全都战死，就是对君上对百姓对祖宗最好的交代？简直是一派胡言！土地城池的短暂失守，我们还可以抢回来甚至抢到的更多，前提是军备糜烂的局面务必获得改变，改变的办法就是精兵政策！”
想要抢回那些城池和土地，无疑是文臣武将共同的梦想，然而大明王朝的军队却不给力。一次次主动也好被动也罢，每一次战斗都输的一败涂地，以至于大明的兵将都形成心理障碍了，简直是谈金色变啊！
而几个月前的第一关之战，让大明王朝上下看到了希望，不只是让大家扬眉吐气，更是看到了战胜金人的可能。一支两千人的杂牌军，确切的说是两千人的民兵，都能给予金人重大创伤，为什么官兵做不到？
打造精兵似乎难度也不大么，明军祖上也荣耀过的，曾经打败征服亚欧大陆的蒙元军队呀。想当年大明王朝的军队，也曾经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什么时候变成软柿子，被金人、贼兵一再的骑脖颈拉屎了！
小孙大人继续道：“至于说简政，自然是减少无用懒政，减少底层官僚对老百姓的各种侵扰。几十年前矿税失败，不是征收矿税本身的错误，而是下去的矿监横行无忌，横征暴敛导致矿税征收失败。我朝官吏俸禄堪称低廉，然则二百年前行政效率却是最高，现如今官吏数量翻两倍不止，为甚行政效率反而降低？无非是各地过多干涉日常生产生活！”
来了！就知道小混蛋会盯住自己不放，果然开始攻讧文官了，周延儒狠狠瞪一眼孙铭。他毕竟是首辅，对文官执政有着管理、指导和监督的职责，下面的种种乱象他也是知道的，只不过老周没有能力改变着一切，就只有放任不管了。
偏偏这些事还不敢禀明圣上，一旦这位刻薄寡恩的老板知道真相，估计倒霉的不只是他周延儒。整个朝堂都要发动一场大地震，周延儒不想失去自己的位子，至于下面会糜烂到何种程度，那就跟他无关了呀！
“除了矿税还有商税！”反正今天崇祯皇帝给了特权，孙铭索性敞开来说，“区区打造一年的浏河山基地，每年的商税就能豢养数千精兵，那里的产值还豢养着万余民众，算上家属近十万仰仗浏河山基地生存。试想一下全国打造一百个浏河山基地，安置千万民众过上好日子，还有谁需要去造反？”
一百个浏河山基地？这几个月小孙大人被软禁，他的一切过往全都被查个底掉，这是东西厂和锦衣卫联合出手。没错大明王朝没有禁止民间拥有刀枪，但是民间拥有盔甲却是重罪，特别是像神仙鬼三营那样的民兵，居然可以杀的十一万金人大败亏输，这简直是官兵的奇耻大辱啊！
而小孙大人手下拥有的，不只是超越时代的地雷和新式大炮，还有逆天的开花炮弹。凡此种种都已经让满朝文武忧心忡忡，更是导致崇祯皇帝的警醒，这样彪悍的武力不能掌控在手中，简直是一场噩梦啊！所以才不惜动用最强大力量，对小孙大人和他的浏河山基地，全面调查，连孙某人什么时候尿床都被人知道了！
第318章 民族劣根性
那个现金奶牛浏河山基地，自然也被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幸好孙铭没有孙铭造反的言行举止，最少没有落到锦衣卫和东西厂手中的把柄。户部郎中史可法连连摇头：“小孙大人太过想入非非，一百个浏河山基地，产出货物卖给谁？”
史大人啊！铭公子很钦佩此人品性，却不能苟同他的执政能力，这位在执南明牛耳之后，居然看不清谁是真正的敌人，彪呼呼提出“联虏平寇”的口号，结果清军从容除掉李自成然后挥师南下！
这位史上被吹捧为完人的史可法，却选择性遗忘连金灭辽、连蒙灭金的教训了，只因为政治洁癖么？还是说银私怨忘记国仇？正因为他对当时统一战线的起义军极度排斥，甚至是敌视，才会失去最强有力的盟友，导致南明王朝分崩离析！
这种政治上的白莲花，实是祸国殃民之辈，不过此时却不方便跟他计较。孙铭还是很尊重这位大人的：“如果史大人能够打造一百个基地，本官愿意充当推销员，把我天朝上国的产品行销世界。各位大人可知，当世有上百个国家，疆域接近甚至超过我朝的大国，世界上并不罕见。”
眼下俄罗斯还没有扩张，美洲大陆还是一盘散沙，但是横跨亚欧大陆的奥斯曼帝国，却已经扩张到了极致。正在崛起的英国殖民地，似乎已经快要超越大明王朝的版图了，不久的将来殖民地将会在亚洲漫延开来。
小孙大人想要拯救病入膏肓的大明王朝，想要扭转华夏民族衰败的局面，时间紧迫任重而道远：“西方就是利玛窦那个西方，那边不足大明王朝的国土面积，却又数十个小国。那些小国经济强大国力强盛，然则他们却喜欢我朝之货物，把商品卖给他们换回白银岂不快哉？”
外销商品么？毕自严大感兴趣：“此前郑公出海，曾经宣扬天朝上国文化，只是每年消耗甚巨，故而最终取缔出海。近年民间海上商贸不断，只是税收有限，小孙大人确认有利可图？”
愚蠢啊！孙铭正色道：“且不说销售商品有多大利润，能带来多少关税，仅仅是一百个基地带来数百万人生活安顿，带来整个国家社会安定，仅此一点各位认为是多少银钱可以换来的？当今大明行政成本消耗在什么地方？当然是军费，辽饷还不是最坑的，最坑的是各地民乱带来的巨大损失，他们分分钟都在给大明王朝放血，而这是可以让老百姓安居乐业避免的！”
正如铭公子所言，起义军每分每秒都给大明王朝放血，官兵四处灭火却越烧越旺。假如现在真的可以消弭刀兵，无疑是给大明王朝注入一针强心剂，崇祯帝眼睛亮了，赚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百姓不造反啊！
真的可以让暴民安居乐业么？皇上陛下还有些怀疑，孙铭却懒得更多解释：“有一点各位居庙堂之高，却没有注意到，把我朝商品行销世界的是外埠商人，很多甚至是走私。如此愚蠢的政策，着实让我看低各位阁老的智商，为什么那些商品不能官营？”
一帮蠢笨至极的官员，难怪崇祯帝死前说“诸臣误朕”，眼前都是混吃等死的官员，哪有一个振奋精神的？话说回来了，还是老板不咋地，但凡有一个拼死拼活为他卖命的官员，全都被崇祯帝弄死的弄死，贬谪的贬谪！
自己未来如何？现在却管不了那许多：“为什么不能大型船队把商品行销世界？坐拥当今世界排行前十的海军，每年花费巨资豢养他们，为什么不能保护我们的商队行走世界？就像各位土地的产出，没有卖给需要的人，却任凭它烂在地里，还有比这更愚蠢的么？”
他把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给骂了，包括崇祯皇帝在内，毕竟禁止远洋交易，是圣上的决策呀。不过崇祯帝却并不生气：“如何保证开埠后，白银内流而不是外流？”
终于说到关键点了！孙铭正色道：“陛下大可以放心！之前我朝丝绸茶叶在世界范围内有独一无二的竞争力，现在浏河山基地庞大的钢铁产量，那些精致的产品和巨量的布匹产出，在全世界都有着超强的竞争力。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我朝不闭关锁国停步不前，只要我朝保护专利政策执行，鼓励匠师创新，大明王朝必将领袖世界，必将成为当世第一强国。”
又来了！这家伙处心积虑，想要推行自己的政治理念，很难想像他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前一刻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孔目。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他才更像是当朝首辅啊，无论是气场还是执政理念，似乎都超越了内阁的几位大佬。
崇祯皇帝扫视各位朝臣，忽然有点意兴阑珊了，这些食君俸禄多年的老家伙，居然不如一个少年。无论是军事理念还是经济理念，小孙大人都有自己一套独特的想法，而且还都是很靠谱的那种，比他老子的平辽策更靠谱。
主要是国库空虚皇帝没钱，实在是建不起军事城堡了，而一百个浏河山基地，即将带来的巨大经济收入和社会效益，想想都让朱由检激动。锦衣卫知道浏河山基地多赚钱，他们的钢铁产品已经营销到海外，他们的纺织品和陶瓷，更是成为抢手货。
假如真的有一百个浏河山基地的话，大明王朝缺钱的困境就能解决了，工部左侍郎张延登眯起眼：“难！很难！浏河山基地几乎聚集最好的匠师，单纯想要找到打造一百个基地的匠师，已经是难上加难。”
终于有一个正式思考问题的，大政方针不怕争鸣，就怕那些只知道为了反对而反对的混账。偏偏人类上下万年的历史，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蠢猪官吏，他们自己不动脑子不干实事，别人想要干的时候，他们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很多事都是被这种人搅合黄了的，他们见不得身边人干出政绩来，因为那样就把自己比没了。朝堂之上如此，小到公司也是如此，嫉贤妒能这种劣根性，似乎华夏民族内部更多一些，就像文人相轻这种事，就像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种事！
第319章 垄断经营皇家用品？
工部左侍郎还是敢于任事的！孙铭微微一笑道：“其实民间匠师超乎我们的想象！当今最好的匠师在籍在册在官匠，然则官匠却不是匠师全部，浏河山基地匠师九成乃是非官方供役的工匠。若是集合全国各地工匠，打造全新的工业生产基地，其声势其影响力其创造力和生产效率，势必远超浏河山基地。”
当年在网上看那些争鸣文章，此时算是派上了用场，其实说什么一百个基地纯属瞎话。以当今大明王朝现状，能弄出十个八个的工业基地，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
如果十个八个都能达到浏河山基地的水准，大明王朝复兴真的指日可待，如此也就不枉小孙大人曾经是明粉啊！问题是一向疑神疑鬼的崇祯帝，能给予孙某人多大的信任，能给他多少时间操作这些事，这位一向缺乏耐心的呀！
朝堂之上几十个文武官员，小孙大人是其中最年轻的，能爬上有资格参加朝会的位子，哪一个不是在体制内摸爬滚打十几年的？也有几年之内飞升起来的，那些也都是二十大几才考出来的，历史上二十岁以前中进士的，毕竟是凤毛麟角！
而孙铭却是幸运的，刚刚十六岁就被皇帝特召上朝：“如陇西的丹砂羽毛，荆、扬的皮革骨象，江南的楩梓竹箭，燕、齐的鱼盐毡裘，梁、兖的漆丝布纻，这些均为百工呈能献技的产品。匠师们打造的精美器物与产品，体现了我朝匠师的精美技艺，乃是当今世界手工业生产所能达到的巅峰，若是全部规模化生产势必大行于世。”
跟那些老学究不一样，小孙大人总是冒出来一连串的新名词，听着让人很有点懵。不过崇祯皇帝喜欢新玩儿意，整日价听老大臣们之乎者也早就腻了，而孙铭却让朝会有了清新靓丽的新风，最少让崇祯帝的心态不再苍老。
看着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少年，崇祯帝仿佛看到六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他跟眼前孙铭同龄。那一年朱由检刚刚荣登帝位，也曾经想过要大展拳脚干一番事业，只是当上皇帝才知道，原来这个国家不全都是自己的一言堂。
短短七年时间过去，曾经少年意气的朱由检，感觉自己已经活了一辈子。第一次知道，原来当皇帝是这么辛苦，整日价要跟一帮大臣勾心斗角，身累也就罢了，最要命是心累啊，崇祯帝都忘记自己上一个好觉是什么时候睡的。
孙某人很想开启满朝文武的心智，这本来是启蒙教师的工作，现在却成了他的事业：“各位大人很少逛街吧，京城百货充溢宝藏丰盈，服御鲜华器用精巧宫室壮丽，有云四方之货，不产于燕，而必聚于燕！仅仅是隶属于内官监的木作、石作、瓦作、搭材作、土作、东作、西作、油漆作、婚礼作、火药作十作；隶属御用监的木漆、碾玉、灯作、佛作四作，就能为皇家打造一个皇室工业基地。”
皇室工业基地？他真敢想啊！皇家的物件都是专供的，孙某人居然想要上市销售，简直不知死字怎么写。不过这一次周延儒变聪明了，崇祯帝态度没有明确之前，自己还是低调一点的好，不要总是成为出头鸟。
主要是小孙大人鸿运齐天，居然被陛下赏识了，如此纵容一个少年大放厥词，着实颠覆满朝文武的认知常识。高高在上听的津津有味的，还是那个崇祯帝么？孙铭却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出产自皇家基地的产品一旦铭刻上皇家烙印，势必身价倍增，流转出国将会三倍增值，皇宫大内何患无银？”
皇家器物卖出去换钱？崇祯皇帝突然有点被羞辱的感觉，可是想想内帑空虚，皇帝陛下不禁有点气馁。如果真的可以赚大钱，皇家器物变成商品，似乎也不是不可接受的。
只是皇帝这么想，礼部侍郎何吾驺冷笑一声：“简直是荒诞至极！皇家器物沦落民间销售，你把皇家威严置于何地？难怪有人言，孙铭倧对皇家没有敬畏之心，甚至有不臣之心，如此大不敬的话都能说，由此可见未必是空穴来风！”
朝堂之上嗡声一片，小孙大人这个提议的确是大不敬，你能想象专供皇后的凤袍珠串，拿到市场上卖给富商巨贾么？逆袭你能想象，公主太子使用的专供物件，全都出现在寻常百姓家么？皇家威严何在？
老混蛋想要干嘛？孙铭冷笑道：“看着圣上终日为钱苦恼就是皇家威严么？皇家出品物件，全部营收归属皇上的私人账户，营收可以赏赐皇子公主和宗室，如此圣上也就是体恤百姓的明君有何不可？何况皇家器物价值超高，纵然是上市也是出现在最高端的拍卖会，陛下如果肯交予群星拍卖行独家代理拍卖，必当让皇家专属商品价值最大化！”
咳咳咳！崇祯皇帝居然被气乐了，这家伙是要替皇家赚钱，还是要替他的群星拍卖行赚钱？就算朱由检不知道皇家专属产品价值几何，但是一个独家代理拍卖，已经彰显小孙大人的野心了，他想要垄断经营么？
这个词还是从锦衣卫秘密奏报中知道的，也是小孙大人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垄断经营据说是最赚钱的生意。现在孙某人居然要垄断经营皇家器物，这家伙简直是胆大包天，偏偏崇祯帝还有点期待呢，期待孙某人帮他赚大钱充实孥库！
要说朝堂之上谁最了解皇帝陛下，自然是王承恩大太监，这位可以感觉到陛下的雀跃。皇上不会被小孙大人忽悠了吧，难不成真的想要把皇家器物拿出去拍卖？似乎有点丢人现眼啊！
孙铭却不这么看：“我朝匠工于器物终日雕镂岁月织劳，创造出精巧绮靡的器物，蜀地所产之锦、蜀扇全国闻名。蜀锦一缣值银50两，厚数分织作工致；蜀扇精美，成为朝廷、官府的专用品。这些何尝不是官家专属器物？不过产量超高，为了豢养那些匠师，一些产品流入市场进入民间也就寻常。”
他真的只有十六岁？最好奇的是徐光启，老徐也算得上是博学多才了，是最早接受西方文化知识的官员。按理说学贯中西的徐光启，在大明王朝算得上大博士，但是在少年面前却显得如此的孤陋寡闻！
第320章 王之激赏
小孙大人彻底成为朝堂之上的焦点，他的博闻强识，他的信手拈来，还有他的口舌便给。都让人过目难忘，孙铭还没有结束：“还有岭南封川县所产之灯，以竹篾为骨，花纸为饰，也是精美绝伦。凡此种种俱都是当世精品，一旦入市手无数人追捧，官家只需收取商税或者索性官营，当可收银无数。”
工部右侍郎周士朴摇摇头：“魏奸派遣宦官四处收税，搞的天下沸腾，民怨四起。《五人墓碑记》中记载，姑苏民众集体抗税，以至于导致民变。小孙大人此刻倡导收取商税，岂不是走魏忠贤老路？”
哈哈哈！孙铭忽然大笑道：“魏忠贤执行的就都是错的？魏忠贤还让人吃饭让人睡觉让人娶妻生子，你是不是从此一口饭都不吃了？从此不在睡觉回家休了老婆？简直是荒谬至极！身为朝廷命官，没有最起码的是非曲直能力，只是因人反对国家大政方针，我看你才不配位！”
呃！周士朴脸色红中透紫，他没想到小孙大人的反击如此犀利，而且反驳的话让他无言以对。正如孙某人所说的，魏忠贤倡导的事情肯定的事情很多，难不成每一个他都要反对？
咳咳咳！曹化淳被口水呛到了，他发现孙某人还真是舌战无敌啊，这家伙年纪不大，一张嘴却无双无对。最难得是崇祯皇帝的赏识，老曹看得出来陛下对孙铭的赏识，你瞧皇上陛下嘴角含笑呢，似乎很乐见一帮老臣被小家伙狂怼。
这可不是常见的，一向脸色阴郁的崇祯帝，居然能如此好心情，足见小孙大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老曹瞄一眼骆养性，骆指挥使回他一个眼神，两个人都知道，之前对孙某人的调查，让陛下吃了一颗定心丸，否则小孙大人还是会被软禁。
今日的孙铭仿佛火力全开：“我朝商业税只有三十税一简直堪称巨大的恩惠，太祖高皇帝制定轻商业税，希望降低商品价格本意是照顾百姓，然而当今商人贪婪到三十税一都不想缴纳！这些商人哪一个没有官宦背景？他们连最起码的社会责任感都没有，连最起码的爱国情操都不讲，为什么不能砸他饭碗？”
露出獠牙了么？之前很多人以为，小孙大人只那种以民为本的新派官员，看看他在浏河山基地所执行的政策。看看他言谈之间流露出来的，就知道这位是民贵君轻的信徒，现在似乎颠覆了自己的形象啊。
连崇祯皇帝都换了个姿势，很显然皇上陛下非常感兴趣，也难怪陛下会听得入神呢。从始至终孙铭没有一句废话，除了驳斥诸多荒谬的指责，每句话都是为朝廷着想，为皇家着想为皇帝着想，这一点其他人可做不到。
最主要小孙大人没有沽名钓誉，没有给自己贴上爱民如子的标签，而是替朝廷张目要收缴商税充实国库。这才是他获得皇帝欢心的关键，不未来讨好老百姓讨好商人，站在皇家对立面，这样的朝臣还真不多，通常十倍称作佞臣的。
孙铭不知道被人当做佞臣：“矿税商税开海等政策从万历朝实行，天启继承之，魏也不过是奉行而已，并非原创。况且魏忠贤收税不假，他对普通百姓下手了吗？他征收的是商业税，矿税之类，割的是大家族大商人的肉而已！实际上三十税一的税收，实在是太过优厚，以至于那些商人碗米恩斗米仇！非但不对官家感恩戴德，反而举起抗税大旗，是谁在给他们撑腰？”
是谁在给他们撑腰？这句话掷地有声，却让很多人胆战心惊，非常害怕孙某人会引火烧到自己身上。有明一朝没有限定官员经商，因为老朱家各位皇帝自己也知道，他们给予官员的俸禄太低了，低到凭皇家俸禄不足以养活一家人了。
如果再不允许人家赚点外快，那不是皇逼官反么？老百姓很容易知足，商君驭民有五术：壹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执行此五术的大秦帝国，做到了富国弱民，迅速强势崛起横扫六合，后世君王很多都是奉行商君之策。
但是官员却不成，首先官员都是读过书的，想要像学习驭民五术的办法对付官员，就会导致官员跟皇家离心离德，后果是非常严重滴。但是不针对官员，直接针对商人，似乎可以执行的呀，崇祯帝真的开始上心了。
“朝中各位大人意见，废除太监收税制度而且禁海？”孙铭冷笑一声，“如此一来只剩下田赋一块，要知大明士大夫不交税，以至于土地兼并非常严重，所有的压力都被转嫁到平民身上，此乃激起民变的重要原因。史载东林党叶向高，入阁前就上书要求神宗撤回矿监税使，说什么：不言利，只言义；不与民争利，藏富于民！纯属放屁！”
砰！这家伙敢在圣上面前爆粗口！曹化淳一跺脚就要发作，却见崇祯皇帝射过来犀利的眼神，老曹瞬间安静下去，到嘴边的放肆二字都吞了回去，陛下居然没有怪罪，甚至还有点欣赏？
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崇祯大概是历史上容错率最低的皇帝，敢在这位一把手面前违规，分分钟把你拿下甚至送上断头台。但是近日却不一样了，小孙大人已经违规几次了？
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偏偏陛下非但没有怪罪还有点欣赏，看向孙某人的眼神，简直是王之激赏啊！朝廷大臣也都感觉到不对劲，皇帝陛下对小孙大人的容忍和纵容，已然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似乎对太子殿下，也没有包容到这种程度啊。
看来孙某人的崛起，已经是势不可挡了，有皇帝陛下的赏识，还有谁能跟他为难。只要孙铭自己不作死，相信他在崇祯一朝，肯定会顺风顺水一路扶摇直上，简直羡慕死人了！
其他人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厚爱呢，周延儒暗叹一声，自己以后多了一个大敌啊！没错老周已然把孙铭当成敌手了，尽管小狐狸仅仅是一个武夫，就算是什么神仙鬼卫指挥使，也无法撼动老周的地位。
但是周阁老真的第一次有了危机感！孙铭不知道自己被周延儒忌惮，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当回事，重生的他没工夫陷入蝇营狗苟的宫斗戏码，他想要为大明王朝干点实事！
第321章 与天下官为敌！
小孙大人今儿也是放开了：“说什么不言利只言义，我想请问各位是否也这般想？既如此各位大人为甚要俸禄？何不喝西北风过日子？忠君爱国就应该喝西北风不拿钱才是！说什么不与民争利藏富于民，那些对国家和民族没有认同感，一点贡献也不想有，只想着趴在国家躯体上享受福利，榨取民脂民膏的民，国家为什么要庇护他？”
没有人反驳孙铭，因为他们无从反驳，小孙大人的话直白却又直戳病根。一边不让朝廷收税，一边自己享受巨额减免政策，同时还要国家给予丰厚的俸禄，那么钱从哪儿来？
能出现在朝堂之上的，绝大多数家中都有产业，也都有众多的耕地。这些都是享受减免税待遇的，也就是说小孙大人撕掉了官员面上最后的遮羞布，所谓的抗税不是什么为民请命，不过是为自己不交税罢了！
崇祯帝感觉很爽啊！小孙大人说出了他想说，却不能说出来的话，满朝文武在享受大明王朝的福利，却在为那些刁民张目！不让开矿税不征收商税，关税更是一点点，如此一来让大明王朝如何积累财富？
铭公子继续道：“何况能享受国家福利却不事稼穑的，还是普通民众么？你告诉我哪一个老百姓不事稼穑能活着？即便我朝的福利待遇也是有条件供给的，而不是普惠所有人，我想请问国家养的是蠹虫还是什么？就算各位大人的子女，若是一味地啃老不学无术毫无贡献，这样的子女要来何用？等着他败光家产么？”
收税这种事，士大夫阶层是极度排斥的，最少在大明王朝时代，这些官员耻于言利。尽管他们家中财富等身，却没想过朝廷如何积累财富，现在孙某人说的一针见血，不交税的不就是败家子么？
不管多么富裕的家庭，谁能养一个败家子？况且在大明王朝躯体上吸血的不是一个两个败家子，而是千千万万的败家子，他们享受福利却不肯交税，长此以往喝西北风的似乎就是皇上了！
这张嘴太给力了，崇祯帝很有点吃瓜群众的心态，第一次想要以旁观者的姿态，看这帮大臣如何回答孙大人的质问。前世看明史的时候，看到那些官吏不肯收税，朝廷居然毫无办法，孙铭就曾经很是不解。
现在生活在大明朝才知道，他们不是不肯收税，而是不肯收自己的税：“前首辅徐阶回家后，自己的子弟横行乡里，大量购置田产，徐家占地多达二十四万亩，这二十四万亩是毋需缴税的，徐大人忠君报国之心何在？这就是他的两袖清风？这就是各位的微言大义！”
官场中有不成文的前规则，对已经离开的前任，或者对死去的前任很少有追责的。这个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自保，谁都有离开那一天，若都是上演秋后算账的戏码，还让不让人安安静静养老了？
因此只要在位的时候没有犯案，极少会在致仕后追责，再说哪一个致仕回家的老大人，没有一帮子门生故吏？他们自然能保护离开的老人，现在小孙大人开始翻旧账，引发很多人的反感。
只是提到的二十四万亩太过巨大，每亩土地的平均税收0.0332两白银，二十四万亩就是每年八千两白银的税收啊！一个致仕的前首辅，免税额度就达到八千两之巨，大明王朝有多少致仕的官员？在位的官员又有多少？
很多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所有人都知道的却成了最隐秘的！就像官员贪占土地免税，小孙大人不说出来，每个人都在装聋作哑，每个人都对朝廷没钱不负责任，现在戳穿了画皮让满朝文武颜面无光！
既然撕破脸就继续好了：“李三才《请停矿税疏》曾经质问皇帝：皇上爱珠玉，人亦爱温饱。我想请问，百分之三税收就能影响到民众温饱，各位大人有何颜面窃居庙堂？无耻之尤莫过于此！自己家中良田万顷，享受陛下恩赐的免税政策，却厚颜无耻叱责陛下与民争利、皇上爱珠玉！若是李三才不死，在我面前如此大放厥词，我当打得他满地找牙！”
“说的好！”崇祯皇帝居然鼓掌大叫，下面群臣噤若寒蝉，心里已经骂死了孙铭。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如果怨念可以杀人的话，这么一会儿功夫，孙某人已经被杀死上百次了！
万万没想到，小混蛋居然是佞臣啊！是只知道溜舔圣上，却丝毫不管文武百官死活的佞臣！他这是与天下官为敌！纯粹是自绝于人民么！很难想像今日之后，被孙某人撕掉遮羞布之后，皇上陛下会不会加征赋税，甚至减少赐予官员的减免税政策。
还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几十年前有张居正折腾土地清丈，仗恃万历帝对他的无条件支持，“丈国均粮，但有执违阻挠，不分宗室、官宦、军民，据法奏来重处。”结果清理出1.55亿亩的瞒报土地。
这些土地来自贫苦老百姓？开什么玩笑？这一亿五千万亩瞒报土地，全都是宗室、官宦贪占的，每年少缴纳的赋税高达五百万两纹银，这笔钱足够一年军费开支的了！
孙铭没管崇祯帝的叫好声：“本官掌管典簿厅，自然看到某些档案，商业活动兴盛的浙江金华县，一年的商税不超过七两银子，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我朝绝大多数官员，为了沽名钓誉，更多是跟商人沆瀣一气，甚至本身家族就是富商豪强，自然千方百计阻止商税执行。来来来各位大人，谁敢跳出来跟我说抗税，我立马去抄了你的家，看看各位家中是不是比我皇陛下更有钱！”
他要干嘛？蔡国用脸色都变了，这个学生还真是给他上眼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先后几次被皇上特召进入朝堂，今日犀利言辞着实让人惊掉了下巴，几乎把全天下的官员都得罪惨了，以后小孙大人怕是要寸步难行了吧？
作为孙某人的座师，蔡大人很难摆脱纵容和暗中指使的嫌疑，谁能相信，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居然有如此缜密的想法啊？而且特那些数据，绝非掌管典簿厅就能获得的，再说这家伙又典簿厅主官的虚名，谁见他去典簿厅了？
第322章 作死孙铭！
据说在金陵城的时候，去到典簿厅博览群书，问题是金陵城的典簿厅没有那么多的档案材料。特别是那些万历年间的数据，全都在皇家档案库储存呢，他是怎么进入其中查看的？
这个除了皇上和内阁阁老以及六部一二把手，就连户部侍郎想要调研，都需要申请权限的。更不要说其他不相干人物，区区翰林院孔目，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其中好吧？
偏偏小孙大人对那些机密数据信手拈来，还精准到令人发指，这一点满朝文武没有人可以做得到。那么问题来了，是谁让他进入档案库？是谁让他拿到那些数据的？细思极恐啊！
周延儒等人忽然感觉心慌慌，很显然只有皇帝陛下亲自下令，孙铭才有机会进入那个档案库。也就是说今日这君臣二人在演戏，若非皇帝陛下跟姓孙的事先有默契，绝无可能在朝堂之上如此嚣张跋扈，简直是作死的行为！
然而人家活蹦乱跳的，还在大放厥词：“荒谬至极的是，偷税漏税行为甚至得到官员鼓励，他们认为，只要征点东西可以交差就行了，简直岂有此理！各位大人都是老干部，给你们的俸禄不是全部，只给一部分可好？谁愿意请站出来！何逊在1510年以后的十年中管理沙市税课使司。一旦完成定额，他就减少对木商抽税！”
谁敢站出来？渐渐地大家都感觉到不对劲，小混蛋连近百年前的资料都如数家珍，这根本不是某个人能做到的。肯定有一个团队在后面支撑，若非几个人甚至十几个人一起查找，怎么可能找到如此机密的文献？
别忘了小孙大人不单纯是翰林院孔目，其人还在溪山基地教学呢，家中还有八个娇妻美妾呢，哪儿有时间去搜集资料啊，至于说是谁帮助孙铭倧的，答案呼之欲出。
孙铭继续抛出炸弹：“在16世纪20年代，邵经邦开始主管了沙市税课使司，他采取了一项更为惊人的改革，三个月完成定额之后，在本年度余下时间内撤关任木商往来。1560年，杨时乔榷税杭州，建立了一个令人瞠目的制度，令木商自己写下收入，爱交多少是多少。如此荒诞的税官，如此荒诞的收税模式，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满朝文武都看向几位阁部大人，今日一见不只是小混蛋大闹朝堂的问题，而是涉及到皇上陛下的态度。很显然是崇祯皇帝对现状不满意，才会借助孙某人的嘴，在朝堂之上向群臣发起攻讧。
否则即便是傻瓜透顶，也不敢得罪天下官宦和读书人啊，要知道享受免税政策获利最大的，虽然是高官和皇家子弟。但是真正离不开免税政策的，却是最底层的读书人，他们享受的免税额度，是足以支撑他们生存的基石啊。
很难想像没有那些免税政策，没有国家赋予的免税额度，那些只知道读书不懂稼穑的书生，靠什么养活自己养活一家人？故而今日朝会一旦传扬出去，孙铭会成为全天下士子的公敌，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么做对他个人来说有什么好处么？与天下人为敌，多大的好处都化为泡影，甚至带来无穷无尽的灾祸。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就如同当年的张居正，一样与天下为敌，但是有万历帝做后盾，还不是顺风顺水？难道小孙大人也是替崇祯帝背锅？
很多人都在疑惑，孙大人却不以为意：“小官不敢标榜自己爱民如子，然则本官在浏河山基地豢养匠师，抚养孤儿赡养孤老，远比各位大人有同情心有善念。但是商税这种事，若是有人胆敢暴力抗税，不管他是谁，就算是亲王太子公主，只要陛下一声令下，我当挥三尺宝剑斩杀群獠绝不姑息！”
啪！崇祯皇帝一巴掌拍在龙椅上：“孙铭才是孤之忠臣！铭倧，朕期待你乡试会试殿试三元及第！朕期待你新神仙鬼三营！朕期待你早一天长大！”
什么情况？崇祯皇帝彻底被小孙大人勾引了，朝堂之上被皇上直呼名字的寥寥无几，而小孙大人是最小的一个。连续三个期待，更是让人浮想联翩，最后期待长大意味着什么？
陛下是对满朝文武都不满意了！只好寄希望于一个少年么？偏偏刚刚孙铭慷慨陈词的时候，没有人敢撄其锋芒，主要是小孙大人战斗力太强。今日朝会原本找他来，不过是让他重建神仙鬼三营，给他浏河山基地一点好处，给他发回家的准迁证。
没想到他搞出这么多事，看来商税即将重启，而且恐怕不只是重启，还要强势推广啊。满朝文武中，谁家还没有商铺呢，谁家还没有一点产业呢？现在姓孙的这么干，就是跟全天下官员作对，他纯粹作死么？
真以为武力值超高就能天下无敌？很多时候杀人不用刀啊！小孙大人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嫉恨，他只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掉进坑里，就要为大明王朝续命拼了。此前他始终想要逃离，甚至组建神仙鬼三营保护自己，现在他改主意了。
最起码要回报崇祯帝的恩情，否则欠人家因果啊，孙铭扬声道：“圣上隆恩小臣感激不尽！大明王朝本当大兴于世，只要文武百官为国为民尽心尽力，那些蝇营狗苟只知自私自利的，直接把他清除朝堂。此外对内自修内功，对外畅通商路，把大明王朝万般商品行销世界，赚天下金银为我所用。”
真敢吹牛，没有人相信小孙大人的话，赚天下金银为我所用，纯粹是痴心妄想啊！各位朝堂大佬已然对孙某人同仇敌忾，这家伙想要当孤臣，没有人会妨碍你，前提是你也别妨碍别人。
现在孙某人已经威胁到别人的生存，刚刚被他弄下去一个阁老啊！最恶心的，你特么是文官还是武将？武将就说你带兵打仗的事情，说你如何整顿军士，如何身先士卒功勋卓著好了，干嘛掺和文官的事情啊？
说你是文官吧，区区不入流的翰林院孔目，你有资格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么？可是谁都知道，大明王朝一个新贵崛起了，从不入流到三品指挥使，只用了一句话的功夫，满朝文武只有倾慕的份儿，却没有御史敢弹劾。
他的战功太卓著！皇帝陛下似乎还觉得不够力度：“孙卿！和州学院改为国子监可好？”
第323章 巨大收获！
什么时候崇祯帝这么温柔了？一个学院居然要讯问官员，这位一向刚愎自用说一不二的，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现在居然向一个小娃娃问策，你让各位内阁大佬咋想啊？
不带这么打脸的！而和州学院居然要改为国子监，这个变动有点大。要知道大明王朝国学鼎盛的时候，曾经设置燕京国子监、金陵国子监和中都国子监，但那都是官家设置，而和州学院不过是蔡国用让孙铭办的学院。
跟私学差不多，尽管蔡大人提供的不菲的经费，孙铭躬身施礼：“启禀圣上！当今国子监乃朝廷教育管理机关和最高学府，其具备了两种功能，一是管理机关的功能，二是国家最高学府的功能。微臣以为，国子监当成为专职教育管理部门，教育应当交给学院负责。”
搞学院？多少钱啊，户部官员最怕花钱，他们早就入不敷出了。就算是皇帝撑着也不能不出头反驳：“办学花费巨大，培养人才固然好事，然则花费如何解决？朝廷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多啊！孙铭回答：“学院为官家培养后备人才，为社会培养优秀人才，学院院正当由官家任免。学院聚集我朝最优秀的人才，自然可以收获更多的专利甚至帮助审核专利，让科学技术为国为民创造更多的财富，此乃学院存在的意义所在！”
现代意义上的大学，历史上是在二十世纪初才出现在华夏的，小孙大人老师出身，自然要改变教育落后的局面。国家的竞争力，最终还是要归结于人才，而人才来自于教育呀！
没有一个系统性科学化的教育体系，只靠全国的秀才举人抓文科教育，甚至是不完全版的社会科学教育。让自然科学和思维科学远远落后于西方，这个是教育出身的孙铭，绝对无法接受的结果。
万万没想到，崇祯皇帝会主动提出，把和州学院改成国子监，仅此一点足见崇祯帝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最少老师出身的孙铭，认定皇上陛下是一个可造之材，不至于彻底把他放弃。
说的天花乱坠，没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有人嗤之以鼻：“学院动辄十几万纹银投入，如何筹措资金？”
钱永远不是最重要的，孙铭正色道：“学院资金可以从社会筹措，那些迫切需要人才的个人和团体，可以向学院出资代培或者直接租赁人才。如此避免给财政增加负担，同时学院也成为有源之水，可以打造百年乃至千年大学。学院为筹措资金，可成立学院董事会，出钱乡绅商贾可进入董事会。”
想得美啊，小孙大人的想法总是看着很美，越是这样越让人感觉是水中月镜中花。有御史跳出来质疑：“什么人愿意投资学院？投资人有什么诉求？”
问得好！孙铭回答：“学院董事可以优先选拔人才，可以有偿使用专利成果时候有优先权，还可以有若干名额的招生权。朝廷可以学院用地入股的形式，成为各学院大股东，学正任免权自然属于大股东的！而官家任免院正，自可掌控学院教学范围和学院政治态度，这一点尤为重要。国子监只能有一个，学院却可以有很多，而且学院也可以收费教育，可以做到自负盈亏。”
难怪崇祯皇帝会欣赏他超过别人，徐光启有点明白了，小孙大人提出的政策，或者为朝廷收商税广开财路，或者给朝廷节省开支。当今朝廷最缺的就是银钱，而小孙大人处处着眼于财政，捉襟见肘的皇帝陛下，怎么可能不欣赏？
而且搞出来的浏河山基地也好，甚至眼前的学院，都是为国聚敛更多的银钱。这一点跟满朝文武耻于言利截然不同，这家伙满嘴铜臭，却切中时弊让朝廷有了增加收入的渠道，不简单啊！
果然，只听崇祯皇帝道：“准孙卿所言，正式设置燕京学院和和州学院，院正职阶照比国子监司业。燕京学院院正刘宗周，和州学院院正朱之瑜，二人同时任国子监司业。此后学院院正赐太学博士，受国子监辖制，接受和州学院、燕京学院指导！国子监和二学院，命蔡国用为工部右侍郎，出面组建专利审核部门，即日起启动专利立法，内阁和有司全力配合。”
什么时候崇祯帝转性了？居然变得如此大度，一下子抛出这么多的官职，两大学院院正更是成为从四品官员。刘宗周也就罢了，小老头几上几下，从四品只低不高。和州学院院长朱之瑜，却不过是个素人，居然一步登天成为从四品官。
最关键两学院的地位，居然可以指导其他学院，还参与专利权的审核。此时大家才发现，除了小孙大人以外，他的座师蔡国用成了最大的受益人啊。从大理寺少卿到工部右侍郎，从四品变为正三品，也算得上是连升三级了。
果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有一个出类拔萃的学生，对座师来说简直太重要了，不知道多少人在羡慕蔡国用。蔡先生赶紧出班跪倒在地：“谢主隆恩！臣领旨！”
散朝了，一帮官员过来恭喜，也有人对孙某人虎视眈眈。小孙大人爬升太快了，简直像是窜天猴一般，难怪会让人忌惮。小孙大人却没心思计较那些，他需要重建神仙鬼卫，全新的神仙鬼卫，彻底成为皇家军队了。
将士全部从京卫选拔任命，仅此一点就足够让他头疼的，人家能给他最好的人选么？开什么玩笑，恐怕巴不得把老弱病残全都塞给自己，这可如何是好？还不如把曹将军收归麾下呢，只怕崇祯皇帝不能答应啊！
想了想孙铭看向一众武官：“各位大人，下官明日奉圣命将前往京营五军营选人，铭倧丑话说在前头，神仙鬼卫骁勇善战源自敢冲敢拼，源自关键时刻敢搏命一击，历次战斗死亡比例过半。故而各位有亲眷千万莫给我，另外请告诫打算到神仙鬼卫滥竽充数的，明日当负重越野选拔，完成者再度面试，之后方能决定是否收录。任何人在我选拔过程中搞事情，别怪我铁枪无情，轻则打残重则杀了！言尽于此，告辞！”
第324章 交权？
霸道啊！就算你是朝中新贵，也不敢在诸多武勋面前如此嚣张吧？蔡国用连连叹气：“铭倧等一下，专利诸事宜，尚需你指点迷津，去京味酒楼讨你一杯酒喝。”
“是弟子糊涂！”孙铭赶紧向老师深深一揖，“当是弟子邀约老师，这边请！刘院正这边请，回头我叫人请朱院正一起，我们不醉不归！”
京味酒楼依旧红火，蔡国用、刘宗周、朱之瑜、徐青君、张世泽和孙铭坐在一起，蔡国用笑眯眯道：“铭倧今日之成就，足以让无数人仰望，十六岁的卫指挥使，有明一朝也是极其罕见的。”
刘宗周连连点头：“只有开国元勋，曾经在沙场上立下不世功勋，方能收获如此逆天职位。果然英雄出少年，老朽的确是老了，未来还要看你们年轻人的。”
汗！两位老先生都这么夸人，孙铭敬谢不敏：“二位先生过奖！指挥使之职，我打算交给张世子……”
什么？大家都惊呆了，张世泽连连摇手：“不可不可！神仙鬼卫指挥使，乃是圣上金口玉言赐予你的，怎么可能改变？”
为什么不能改变？孙铭微微一笑：“我会向陛下请求转任神仙鬼卫佥事指挥使！”
佥事指挥使？大家都是一怔，蔡国用忽然竖起大拇指：“厉害！铭倧年纪轻轻却能如此周到，我等实不及也！佥事指挥使同样是三品，却不掌军权不指挥军队，而是负责操练分管屯田和司务。如此一来，圣上当不比担心铭倧坐大，而定国公世子却是忠臣之后，你掌兵才是陛下最放心的。”
居然是这样，刘宗周摇头叹息：“铭倧人小鬼大，如此以退为进，必当让圣上对你放心，也就不会再有……嘿嘿！”
谁都知道老刘想说什么，不久前对浏河山基地的调查，对神仙鬼三营的调查，已经让很多人警醒。佥事指挥使和指挥使佥事不一样，前者实际上应该叫做都指挥使佥事，跟指挥使平级权限不一样。
佥事指挥使职权比较复杂，相当于军区参谋长、后勤部长和装备部长部分职权的结合体，而指挥使则是军区辖集团军一把手。很显然指挥使才是掌军权的，而前者是为指挥使服务的，手中没有军队之后一摊子后勤机关。
正常情况下武官绝对不喜欢任职佥事指挥使，说白了这个职位是为人做嫁衣的，后勤保障在这个年代非常困难，那些因为转运粮草延误战机的，分分钟被执行战场纪律掉脑袋呀！
偏偏小孙大人就要当这个佥事指挥使！这需要的不只是大智慧，还需要对自己能力的超级自信，朱之瑜叹口气道：“只是如此的话，神仙鬼三营将士能答应么？”
小孙大人微微一笑，信心十足道：“为什么不答应？二叔和文秀当为指挥同知，其实我只是想要清闲一点，被人盯着还勾心斗角的着实辛苦。而且让我练兵还掌兵，确实有成为私军的危险，如我一般改成客官充任指挥使，可以打造军中的流官制。如此当不会让某人对所有将官疑神疑鬼，也没有必要搞什么文官掌兵和宦官监军，实在是有失体统。”
军中流官制？徐青君一呆，随即恍然道：“北宋政府为防止武将拥兵自重，实行更戍法，规定军队定期更换驻地，而将帅不随军转移。因此出现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现象，军中流官制很有可能造成一样的后果。”
全然不一样的，孙铭想起四百年后的人民军队：“文官流官制已经很成熟了，武将也用流官制，首先会取信于圣上。当你的老板用人而不能怀人，刚愎而多疑寡断而擅杀的时候，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至于说如何做到兵将相宜，这个首先需要提高将官的水平，那种滥竽充数的武勋后代，还是回家哄孩子去吧！”
这家伙说话太直白，现场就两位武勋后代，一旦这话传到皇帝耳朵里，那就是杀头的死罪啊！蔡国用气乐了：“如此你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也许对，孙铭微微一笑：“如此铭倧不用上阵冲杀，每日里在家中跟妻儿享受天伦之乐，岂不是快哉？别瞪眼啊，那位早就对我疑神疑鬼，如果此次我死抓权柄不放，说不上哪一天绣春刀就架在我脖子上了。”
他想的够远的，可是大家想想，还真的是这么回事。朱之瑜起身四下看看：“此话以后休提！神仙鬼三营将士如何安置？”
“全都编入神仙鬼卫！”孙铭毫不迟疑，“既然交权就要彻底放手，那些伤兵浏河山基地收容，伤将擢选能用者在神仙鬼卫中任职。伤重者加盟群星镖局，至于说镖师我们重新训练好了，凭群星镖局的福利待遇，自然可以找到最好的。”
狂啊！可是小孙大人绝对有狂的本钱，在座的只有朱之瑜和徐青君知道，这位练兵的能力多强，神仙鬼三营全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包括刘文秀、李过和李定国，包括十五堂堂主，几乎全都是铭公子的徒弟，只不过没有行拜师礼罢了。
为什么神仙鬼三营将士战斗力那么强？不是福利待遇足够好，而是将士用命！前提是带头人首先不惜命！张世泽苦笑道：“为什么是我？”
必须的！孙铭正色道：“我操练出来的军士，必须交给我信得过的人，你是最佳人选。其实我想让曹变蛟任职指挥使，只是曹公子资历尚浅，第一支新军交给他我放心有人不放心。你年轻不假，但是英国公世代忠良，是陛下最信得过的武勋世家，你也是我欣赏的人，交给你我和他都满意。”
这位提到皇帝陛下的时候，一点敬畏的意思都没有，蔡国用着实有点受不了这个：“铭倧小心祸从口出！”
是！小孙大人向老师一抱拳：“铭倧不敢妄言，只是在我而言，官位不过是一个职业，无非是给老板打工而已。若是老板体恤奖罚有度，给他干活开心，那就不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是老板不值当我付出，铭倧也没有必要一棵树上吊死，但是本人一样爱国爱民。我会为我的国我的民贡献一切，而不是为某个人，或者某个家族！”
这话传出去简直是大逆不道啊！蔡大人脸都白了：“快快住口！你想要找死不成？”
第325章 野望
呵呵！孙铭笑笑：“先生请放心，这里只有自己人，在外人面前我还是会小心一二的。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跟圣上言明，让渡指挥使的位子，转任佥事指挥使。再说本公子还要参加科举呢，我跟侯方域还有一场赌局，怎么可能轻言放弃？特殊渠道上位，那不是我喜欢的，还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铭公子就是铭公子啊！朱之瑜对小孙大人简直是膜拜：“公子始终是楚屿的领路人！”
孙公子把各位当成自己人，朱之瑜却不会那么想，故而把主公改成领路人。徐青君想了想：“我被你说服了，你的决定徐二始终支持，不管到什么时候！”
你是在宣誓效忠么？向孙铭个人效忠？蔡国用气乐了，身为魏国公的后人居然一点架子没有，在孙铭倧面前不像是长辈更像是手下。不知道小孙大人是如何做到的，让这个金陵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变成杀伐果决的将军。
刘宗周手抚胡须：“老朽受小孙大人点拨，如同晨钟暮鼓一般，此后燕京学院当为浏河山基地后盾。会全力开展自然科学教育，正是铭倧所倡议的格物致知，为华夏民族的崛起，为启发民智办学。此前老夫只想着往上爬，看过和州学院之后，才知道学院存在的意义，不只是打造一批又一批的官迷和财迷。”
老先生能想的开可真不容易，孙铭竖起大拇指：“教育乃民族之根本！华夏民族屹立世界民族之林五千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有最辉煌的教育体系，特别是在先秦时代。那时候的华夏诸子当世百家争鸣，是思想大发展科学大进步的时代，到宋朝也是一路遥遥领先。”
还以为孙铭推崇西学，会对国学嗤之以鼻呢，感情他对国学一样推崇。这一点发现，让刘宗周很欣慰，作为一代大儒的他，绝对不想国学落末！
其实孙铭何尝想国学落末：“若非赵宋皇族愚蠢至极，以宋朝领先世界的科学水平，怎么可能被野蛮落后的蒙元灭亡？之前第一关之战已经证明，科学技术不只是经济发展的发动机，还是战争胜利的关键，更是社会进步的原动力，而教育则是科学技术大踏步发展的根基所在！”
很难想像在跟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讲话，实际上1618年出生的孙铭，刚刚过了十五周岁生日不久。蔡国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几位都对自己的学生推崇备至，感情他是一个宝藏男孩啊。
连张世泽都钦佩之至：“铭倧心胸广阔，眼界更是贯穿历史，甚至横扫宇内。我等实是无法相提并论，之前小将自诩高人一等，在铭倧面前才知道，本将实是井底之蛙啊！”
横扫宇内么？孙铭忽然叹口气：“世子谬赞！陈贞慧、靳崇喜和王祈始终没有音信，是我最为担心的事情，美洲的探险之旅关系到华夏民族的未来。当初我想要出海来着，只是浏河山基地百废待兴，才错过了这次机会。已经一年两个月了，按理说早就应该回来，就怕……”
蔡国用、刘宗周和张世泽，都不知道孙铭对出海那一帮人寄予厚望，居然涉及到民族未来，这个是不是有点大了？可是想到小孙大人以往种种，似乎还真没有吹牛的时候，难道那个什么美洲，真的有了不得的发现？
如果朝廷支持，小孙大人想要把整个美洲都霸占下来，也就不会有四百年后一家独大的美利坚了。刘宗周拍拍孙铭肩膀：“铭倧不用过度担心，出海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没准他们在海外乐不思蜀了呢！哈哈哈！”
如果是倒好了，孙铭也笑了：“若是陈贞慧真的领回来几个外国妞，我为他大操大办婚礼又何妨？届时靳崇喜和王祈，都要加入神仙鬼卫，或者组建神仙鬼水军。以浏河山基地所产巨炮，配上我所设计的钢铁巨舰，可以在海上横行无忌横扫世界。”
真的假的啊？小孙大人居然有如此雄心壮志，这让蔡国用和刘宗周都震惊至极，张世泽狂咽口水。身为武勋世家出身的武将，最大的梦想就是重现祖辈的辉煌，如果能够开疆拓土，无疑是无上荣光啊！
何况还是南方，还是他祖上曾经扬威国外的地方，只可惜后人无能，把先人占据的土地都丢掉了。现在小孙大人似乎不只是看中安南那一隅之地，更是放眼海外，海外到底有多大？
小孙大人双眼放光，仿佛看到无数的金银财富，被他的舰队转运回国：“海外资源无数，首先把大明王朝通往印度洋周边全部拿下，届时我大明王朝拥有世界上最广袤的耕地，拥有最丰富的海洋资源，岂不美哉！”
届时南边那一片是华夏的内海，谁特么还敢到这里宣扬航行自由，岸防炮就能让它们长眠海底。到时候跟全世界要过路费，那种感觉爽歪歪啊，至于倭国就算了，有生之年如果不能把那几个海岛变成华夏的一个省，孙铭还是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毕竟拥有超越世界四百年的科学技术，张世泽和徐青君、朱之瑜齐齐鼓掌叫好，朱之瑜赞叹不已：“听公子讲话，总有茅塞顿开之感，回去我就在和州学院开班海洋教学。同时开办专业的造船班，只要大航海需要的，我们学校都要办！和州学院将会面向世界面向海洋，以完成公子的理想而办学，务必让华夏的巨轮走遍世界！”
连朱夫子都开始崇尚海外殖民了，蔡国用哭笑不得，此前他认识的朱之瑜不这样，此前他认识的刘宗周也不这样啊。还真的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跟小孙大人在一起久了，两个人的性格都变了。
改变的岂止是这二位？浏河山基地上万人，每一个都被孙铭影响，每一个人都开始活得明白。此前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了谁而活，现在大家知道，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国家和民族！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无处不在！张世泽眯起眼一脸的向往道：“这就是铭倧所言的殖民么？我也想去殖民，我祖上曾经为华夏开疆拓土，只是后代子孙太过窝囊，以至于转眼就丢掉了。若是给我机会，一定要重新拿回属于华夏的东西，一定要让铭倧的理想实现！”
第326章 天予弗取罪也！
为什么都是孙铭的理想？蔡国用很难理解，这几位包括刘宗周在内，似乎都被孙铭折服了。不过想想孙铭勾勒的蓝图，的确太过美好，蔡先生好奇道：“可有南洋的海图？”
嘿嘿！朱之瑜珍而重之从怀里掏出一幅锦绣，小心翼翼铺在旁边的桌上：“这是公子亲手所绘制的地图，世界地图！这里就是我们大明王朝，这里就是安南，这里就是西洋，这里就是陈贞慧他们要去的所在。这么广阔的一片，就是公子想要的海洋，海洋周边都将成为我华夏国土！”
好大呀！朱之瑜把整个东南亚都划拉进来，差点把澳大利亚都囊括其中，跟在孙铭身边，让曾经的谦谦君子野心勃勃。那是一种颠覆性的改变，历史上逃亡倭岛的大教育家，已经变成殖民主义的信奉者。
而这一切都源自什么人的影响，蔡国用摇摇头：“据说南方瘴气纵横肆虐，当年英国公南征，因病死亡者不计胜数，远比战斗死亡更多。北方虽然面积辽阔却是酷寒之地，不若西方和西北，那边乃是古之西域，是被蒙元侵占的大汉国领地。”
那是自然！孙铭点点头：“南洋我们势在必得，那里一年三熟，对解决华夏粮食安全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而且以后需要那边打造巨量的橡胶林、咖啡豆和可可，这些都是可以创造财富的经济资源，所以东南亚和南亚群岛势在必得。西方有液体黄金，那边也不能丢，凡是曾经被我华夏民族踏足过的土地，我们这些后人都要不惜代价夺回来，否则无颜见列祖列宗！”
太狂了吧？小孙大人的野心昭然若揭，橡胶林、咖啡豆和可可都是什么？还有什么液体黄金，这些对大明来说有什么意义？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蔡国用摇摇头：“国虽强好战必亡！”
“恩师不一样的！”孙铭可不想老夫子迂腐下去，“天予弗取罪也！此时南洋各国落后大明王朝千年，此乃上天赐予大明王朝的绝世良机，若等西方列强殖民该处，大明王朝横行世界的路口被封死，势必沦落为世界二流甚至三流国家。那时候就像是家门口被人放一群恶犬，我大明货物人员想要向西向南，都要跟人家交买路钱，难道您愿意被人堵家门口欺负么？”
真的假的？蔡国用还真的说不准这种事，事实上大明王朝满朝文武，包括皇帝都不看好南方那块地。至于说走出去，到西方去到什么美洲去，那边似乎没有明国想要的物件，至于说销售商品换银钱，这个没收获之前谁稀罕啊？
农耕社会信奉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管小孙大人说的天花乱坠，很多人还是不相信他，甚至民间已经有传言攻讧孙铭和他的神仙鬼三营。这也是孙铭要辞掉指挥使的原因，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不想成为崇祯帝眼中的出头鸟！
倒是刘宗周笑道：“看这幅地图，才知道我华夏民族坐拥世界最好土地，周边那些外夷若非地处酷寒之地，就是在瘴气遍地之所。还有的遍地黄沙，倭人更是偏居一隅，难怪他们跑到东南沿海抢食。”
倭人么？孙铭冷笑道：“那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狼！他日我等登岛之日，当把其全族迁移出岛，全部到西北开荒拓土。辽东之地之满人，当为前锋横扫西北，否则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现如今浏河山基地之军火，已然超过世界一个时代，蒙元余孽也好，女真人也罢，在新式大炮和地雷面前只能是炮灰！”
也只有小孙大人敢这么说话，其他人这么说会被人喷满脸的呀，几十年来大明军队在金人面前，简直就是软脚虾。只有这位打出一比五十的战损比，只有他有资格这么说话，这是打出来的威名，更是杀出来的底气。
据说孙铭已经成为金人的第八大恨！甚至超过当年七大恨，五万多精锐的死亡，换做是谁都恨之入骨啊。何况还赔了夫人又折兵，送给人家两个公主，换来的是建国以来最大一场败仗！
难怪金人会反间计诋毁小孙大人啊！张世泽拱手抱拳：“本将军悔呀！若是当初跟你去第一关走一遭，今日也能挺起腰杆说话了，也就不会被人当成废物点心，下一次我当奋勇争先。”
奋勇争先啊！徐青君微微一笑：“若想奋勇争先倒也简单，首先要保住自己的小命，你想要创不世之功也，首先要有超卓的身手，或者你认铭倧为师？告诉你有这样的师父，只要教你几招，必当傲视群雄。”
咕咚！张世泽咽口口水，双眼放光盯着孙铭，忽的站起身就要下跪，一下子被孙铭托住。张世泽毕竟是武勋世家出身，自小打熬身子有一把子力气，也有一点压箱底功夫，只是他的功夫在孙铭面前，简直就是小孩子玩儿过家家。
挣了两挣居然没有挣脱孙铭的手，张世泽越发惊奇：“公子请收我为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生没齿不忘！”
这个年代也不怕你欺师灭祖！孙铭微微一笑：“想要上前线，必当有一身自保的本事，等我们回到金陵城练兵的时候，我当亲自操练你！放心吧！就算没有师徒之名，我也会毫不客气，我不想自己选中的人成为短命鬼。”
换一个人，谁敢这么说英国公世子？偏偏小孙大人如此说了，张世泽心服口服：“既然老师肯收我为徒，为甚不肯行拜师礼？”
“还是算了吧！”孙铭一抖手，把张世泽送回椅子上，张公子恍若未曾起身一般，“若是连你都成为我的徒弟，那位还敢把神仙鬼卫交给你我么？如此再好不过，感情是放在心里的，不是表现给别人看的。”
蔡国用点点头：“此话有理！明日去三大营选兵，言谈之间小心些个，不比朝堂之上。三大营都是些骁兵悍将，打仗不行内讧的厉害，小心被一群兵油子欺负了。”
欺负？朱之瑜一呆笑了：“蔡大人且放宽心，只有我家公子欺负别人的份儿，能欺负公子的人，估计大明王朝也就那么几位。”
谁都知道那几位是谁，想想小孙大人在朝堂之上的表现，似乎还真没有人能欺负到他。连皇上都对他赏识有加，内阁那几位都被他怼过，现在官升脾气涨，谁还敢跟他叫板？
第327章 狐假虎威孙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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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人有点放心了，蔡国用学生不少，毕竟曾经是学政大人。但是这么让他不省心，却又让他骄傲的学生，还真的只有这么一位，老蔡不想自己的学生有什么事儿。
第二日一大早，孙铭带着三百神仙鬼三营将士，后面跟着一百辆包裹严密的四轮马车，浩浩荡荡来到三大营的校场口。没想到大门紧闭，里面鸦雀无声，哪里像是军营，更像是夜晚的坟地，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铭公子一挥手大喇叭，刘文秀拿出接过来大声喝道：“神仙鬼卫指挥使孙铭，奉命到贵营挑选将士，请开门！”
里面依旧鸦雀无声，夏日的早晨还是很热的，特别是穿着制式军服。特别是穿着盔甲，黑盔黑甲吸热能力一流，盔甲里面有点憋气，那种滋味很难受的。徐青君接过大喇叭：“神仙鬼卫指挥使孙铭，奉命到贵营挑选将士，请开门！”
“神仙鬼卫指挥使孙铭，奉命到贵营挑选将士，请开门！”
里面安静的可怕，路边吃瓜群众对这一帮指指点点，孙铭气沉丹田：“十息倒计时！届时不开门按照大不敬治罪！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冲门！胆敢拦阻者杀无赦！”
轰轰轰！三百枚手雷投向营门，在一片硝烟过后，那扇大门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个丑陋的缺口暴露在眼前。徐青君摘下钢枪一挥：“杀！”
哗哗哗！三百神仙鬼三营将士跃马持枪冲入三大营的校场，才发现数万军卒列队站在点将台前，所有人冷冰冰的眼神看向这边。孙铭面无表情，当先冲到点将台下，纵身而起跃上点将台。
只听一声断喝：“什么人？滚下去！啊！”
砰！前一秒还威风凛凛的大将，总督京营五军营戎政抚宁侯朱国弼，下一秒就被孙铭一脚踹下点将台！轰！全营数万将士炸锅了，大营主将居然被人踹飞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所有兵将齐齐刀枪并举上前一步：“杀！”
点将台上十几个将军，全都手按剑柄，对孙铭虎视眈眈。现场一触即发，若非勾魂恶鬼名声太过响亮，估计点将台上诸将已经出手。全场气氛紧张异常，仿佛扔个烟头都能引爆全场，所有人都对铭公子虎视眈眈。
只是这点小儿科，对孙公子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儿，孙铭从容不迫拿出圣旨：“三大营所有人接旨！敢忤逆犯上者杀！号令不尊者啥！带头反叛者杀！”
轰！神仙鬼三营将士虽然只有区区三百人，但是面对数万三大营将士，却是丝毫不落下风。黑枪黑盔黑甲剑指军阵，三百人的肃杀之气，恍若恶鬼临世一般，这气势简直吓死个人儿。
高台上一群武勋将士，看着小孙大人手中圣旨，气氛越来越凝重。孙铭阴冷的眼神盯着在场各位，这是意志的较量更是勇气的较量，在数万军阵前如此嚣张跋扈的前所未有。
最少在京营近百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嚣张跋扈，简直把全场数万将士当成死人！压抑的气氛仿佛要让人窒息，一边是尊严面子里子，一边是狐假虎威的孙铭，也许小孙大人算不上孙铭，但是他手中的圣旨却是震慑全场。
如果没有圣旨傍身，会不会有人扑上去刺杀小孙大人？孙铭满脸的不屑和讥讽，他知道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没有人敢抗旨不遵！半晌有人高呼一声：“臣徐允祯接旨！”
这就是定国公徐允祯么？三十出头的定国公很英俊很帅气，只是那张脸几近扭曲，似乎对小孙大人极度不满啊！紧随其后：“臣都督倪宠接旨！”
“臣都督王朴接旨！”
“李国桢、陆完学、吴惟英、李继贞、黄得功、朱纪接旨！”
忽然感觉自己不像是好人，那些评书中，都是宦官仗恃手中有皇命，到军营之中耀武扬威么？今日自己似乎一样上演小丑的戏码，真特么有点恶心人啊，前世自己最厌恶狐假虎威的。
今生却变成前世最讨厌的，小孙大人忽然发现，崇祯皇帝这张虎皮还是很好用的，自己想什么呢？孙铭看向其他人，扬声大喝：“五军营将士接旨！”
居然还有人站立，特么想要找死么？藐视自己可以，藐视孙铭手中的圣旨，和圣旨背后那位，纯粹是找死啊！偏偏五军营就有这么一些人，居然看着孙铭就那么彪呼呼站着，这是给自己出手的借口么？
那就别怪自己出手了！孙铭再度大喝一声：“五军营将士接旨！三！二！一！敢抗旨不遵拿下！”
砰！这是孙铭第二次出脚，京营五军营右哨都督忻城伯赵之龙硕大的身子，居然被他踹落高台，赵之龙差点摔断气。刚刚掉落地面，就被如狼似虎的神仙鬼三营将士按倒在地，转眼间被捆绑的结结实实！
先前被踹下去的朱国弼，也已经被捆绑成粽子一般，剩下的将领全都抽出宝剑，想要动武么？台下数万士卒见将军的情状，一个个手舞刀枪鼓噪，铭公子面露狰狞：“想要造反么？枪来！”
砰！高台下一杆枪飞射而至，铭公子钢枪在手，整个人气质顿时大变！这一刻的他，已然不再是奉旨入京营的钦差，而是杀人无算的勾魂恶鬼！脸色惨白的文官大人首先受不了，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向铭公子高叫：“孙大人不要啊！本官兵部侍郎协理京营戎政陆完学！”
五军营的二把手么？一把手朱国弼被铭公子踹下去了，忽然发现这里很多熟人，一帮臭不要脸的纨绔子弟。曾经在京味酒楼搞事情的混蛋，居然都放出来了，还都官复原职！
难怪见到自己会如此的敌视！砰！枪纂狠狠砸在点将台的地板上，孙铭跨前一步虎吼一声：“神仙鬼卫将士听令，下一息还站立不跪者杀无赦！全体都有出枪！准备冲锋！”
“杀！”
明明只有三百零几人的呼喊，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气，带着逆天的霸气，带着无敌军团的傲骨！这才是一等一的绝世雄兵啊！这三百多人展现出来的气势，令全场数万将士感觉到寒气临身，仿佛从三伏天掉进冰窖中一般。
形势比人强！就在孙铭的手即将劈下的刹那，猛然山呼海啸的一声大喝：“接旨！”
第328章 谁的下马威？（祝节日快乐！）
轰！全场数万士卒齐声呼喝，配上齐齐跪倒在地的画面，还是很有威势的，整个校军场只有孙铭站立如松。点将台上诸将不服，五军营绝大多数将校不服，不服又如何？
就喜欢看你不服却又打不倒我的样子！孙铭冷笑连连扬声道：“本指挥使来京营不是找麻烦的，是来选兵选将的，你当我能看得上这帮垃圾么？数万军人被我三百虎贲震慑，连一点军人的血性都没有，简直是丢尽了大明军人的脸面！”
打人不打脸啊！这位却狠狠打脸，根本不管高台上各位武勋大将的颜面，居然用丹田之力发声。全场将士都颜面无光，姓孙的这一招太狠了，直接把全军将士的士气打压下去，换做别人敢这么做，早就被一帮**拿下。
但孙铭不是别人，他甚至都不看高台上各位将军：“都给我听好了！本官奉圣旨来此选兵，知道为什么？不是因为你们英勇善战，不是因为你们忠肝义胆，因为你们也没有这么优良的品质。因为圣上以为，京营各军沐浴皇恩最为深厚，从自身到家庭全都照顾有加，是我朝福利待遇最好的。”
脸疼不？良心疼不？能不疼么？选拔的原因不是因为你强，而是在皇帝陛下的心目中，你们受恩惠最多。台上台下的五军营将士都感觉到了脸疼，原来自以为天下第一军的，在铭公子眼中不过尔尔！
孙铭的声音居然可以传递到校场每一个角落：“陛下希望你们有忠君爱国之心，在我看来指望福利待遇换取忠心纯粹是痴人说梦！看看你们这熊样，圣旨来了还敢抗旨不遵，谁是忠臣良将？恐怕一旦有变，在场的没有谁愿意为国捐躯，愿意为国牺牲自己的生命！你、你还是你？谁能？”
全场没有人说话，这位想什么呢？居然连这话都敢说，难道他真的不怕皇上怪罪么？要知道五军营是有宦官监军的，更有锦衣卫和东西厂的密探，分分钟把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传递上去。
铭公子还真的不害怕：“神仙鬼卫草创，需要选拔不怕死忠于国家和君王的战士，你们谁愿意参加？事先说好了，神仙鬼卫将会是大明王朝福利待遇最好的，将会超过锦衣卫的军饷，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本军死亡率最高！”
铭公子绝对不想找一帮垃圾，他一向喜欢在沙场上选人，选那些战斗中残存下来的将士。只有经历过生死的，才配得上神仙鬼卫的军旗，才配得上天子亲兵的荣誉称号，眼前这帮老爷兵能行吗？
小孙大人是不看好啊：“不久前第一关一战，神仙鬼三营将领死亡半数以上，士卒死亡半数以上！也就是说，神仙鬼卫的无敌，是用将士们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现在谁还要加盟神仙鬼卫么？想要加盟的站出来，换上这边的全盔全甲，围绕操场跑三圈！”
啊？五军营的操场不是四百年后学校的操场，这里可以进行数万人的大阅兵，操场呈二里乘一里的长方形，外围周长六里之多。就是说一圈三千米，跑三圈小一万米了，还是全副武装的跑。
所有人都看向打开的马车厢，一副副黑的发亮的盔甲，一杆杆散发死亡光芒的黑色钢枪，看着就让人心神一冷。一百辆马车上装满了盔甲钢枪，忽然有人高叫：“三圈近二十里，谁能跑下来？”
这一嗓子瞬间引爆全场，无数人都在起哄：“你行你上啊！”
“你都跑不了让谁跑？”
点将台上刚刚被孙铭羞辱的将领，一个个没有人阻止台下的将士，他们都等着看铭公子笑话。奔跑那是士卒的技能，武将一向是骑马的，谁能全盔全甲奔跑二十里？
跑下来浑身瘫软还怎么打仗？全场数万将士冷眼旁观，这是要给新官上任的小孙大人一个下马威啊！的确是下马威，第一个命令都没有人执行，接下来选拔将士如何进行？
孙铭冷笑数声道：“本将带头！看见本官的装备了吗？比制式盔甲重十斤，比制式钢枪重十斤，也就是说本座以重二十斤的装备，跟各位一起奔跑！现在我开始了，各位随意，不敢参与的可以回营房哄孩子去了！”
噗通！话音一落，孙铭从一丈高台上纵身而下，手持钢枪全副盔甲，还加上腰间的骑兵刀、匕首、急救包、水囊和干粮袋，包括一个二百支超大箭囊，就这么从数万将士面前起步奔跑！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六月末是燕京城最热的时节，如此装备站着不动都要受不了，小孙大人却异常轻松的在奔跑。万万没想到，是勾魂恶鬼亲自下场，所有人都以为会让神仙鬼三营将士出列，这一幕太过震撼！
谁见过这样的指挥使啊！这才是身先士卒啊！个个出言刺激小孙大人的都呆住了，全副武装奔跑，这种事步兵都不会干。首先寻常步兵没有重盔重甲，充其量只是纸甲和薄盔，配上一杆制式长枪也就齐活。
而重装步兵不需要全盔全甲奔跑，他们一旦出行身后有强大的后勤供应部队，就像孙铭带来的一百辆车。重装步兵如果没有车载马驼，走出几里路腿都软了，还怎么跟人战斗？
按理说全副武装奔跑，在这个时代没有实际意义，但是未来的神仙鬼卫指挥使却不管那些。居然主动挑战不可能的项目，挑战这么一个毫无价值的训练科目，跟上去还是不跟？
这是一个选择题！都督倪宠和王朴相视一眼，忽然也终身跃下高台，到车前选两套盔甲披挂上身，扛起一杆钢枪追随孙铭而去。这二位早就腻味了京营养猪一般的生活，平常不要说操练，就连按点点卯都成问题。
在这样养尊处优的军队中，即便是有追求的将士，也会日渐消沉忘记初心的。现在孙某人给了大家重新选择的机会，两个人不想错过，有了人带头，游击将军黄得功、朱纪紧随其后，随后越来越多的军官走出来！
有了军官带头，后面的士兵开始出列，一个两个三个，数百个士卒上前更换盔甲。渐渐地士卒越来越多，一百辆四轮马车上盔甲迅速减少，操场周边跑道上，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奔跑的将士形成一道钢铁洪流！
第329章 无赖徐二！
【祝阖家欢乐！万事如意！阅读愉快！】
高台上的将士看傻了，只是身体素质有强弱，有人野心不小能力不成。穿上改良后四十斤重盔甲，加上轻型八斤重钢枪，就已经感觉浑身发沉。走几步都上喘，更不要说跑起来了，有自知之明的赶紧卸下装备。
他们连入选的资格都不具备，即便那些穿戴整齐的将士，跑起来也迅速分化开来。有体质好的紧紧跟住前面的将士，有身体差的渐渐落在后面，三伏天的太阳开始发威。
灼热的阳光照在黑盔黑甲上，盔甲迅速升温，渐渐地升温到四十多度，已经开始烫手了！简直是在做叫花鸡呀，人在盔甲里面像是洗桑拿，跑出不到百米已经汗流浃背。
太坑爹了！谁见过这么脑残的操练？有人放弃有人加入，跑道上的军人还是在缓慢却稳定的增加，很显然五军营也不都是酒囊饭袋，也不都是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还是有相当一部分血性汉子的！
最前面的孙铭一边跑一边呼喝：“奔跑也是一种修炼，全体都有，跟我调整呼吸和步伐！一二一二！呼——吸！呼——吸！”
跑步还有这么多的说道？很多人对此嗤之以鼻，但是奔跑真的是太累了呀，跑道上的将士发现，最大的敌人不是负重，而是头顶上的太阳，第一次发现阳光有如此的杀伤力。
困在盔甲中享受桑拿浴的感觉太辛苦！越跑越累几乎喘不上气，当大家都按照小孙大人的频率呼吸，跑步的确轻松了很多，脚下也越来越轻快。
但是五十斤负重奔跑，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毕竟此前的京营五军营士卒，即便装备再精良，也没有资格享用四十斤重复合盔甲啊。
而那些将校，身上的盔甲尽管比这个更重一些，但是将校一向是骑马的。如此奔跑有什么意义？很多人都在质疑，只是人家神仙鬼卫的选拔标准就是如此，想要加盟天下第一军，加盟天子近卫军，就只有接受孙指挥使的标准。
很多人选择加盟，并不是被孙某人的个人魅力吸引，而是被天子亲兵的光环吸引。自从昨日传出打造天子亲领的神仙鬼卫之后，所有人都开始眼红，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加盟天子亲兵的。
现在来五军营公开选拔，也许是进入神仙鬼卫最好的机会，只是想要加盟首先需要彪悍的实力。这一万具盔甲和钢枪，不是为神仙鬼卫准备的，而是为神仙鬼三营将士准备的，实践证明三营将士盔甲兵器损耗太大。
所以孙元化做主，索性给神仙鬼三营将士，准备三套乃至四套盔甲装具。现在这些装具派上了用场，渐渐地前后距离越来越大，其实孙铭并没有加速，只是保持稳稳的匀速前进，一万米负重急行军，这个不是百米冲刺啊！
一二一二！呼吸呼吸！随着孙铭的呼和，校场周边响起齐刷刷的声音，点将台上一帮将士，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京营这帮**是如何的难缠，现在只是见第一面，就如此服帖，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仅仅用皇帝亲兵是无法解释的，更需要带头人有足够的实力，换一个人被人将军让他跑一圈，恐怕还真没有小孙大人的勇气。陆完学看一眼台下被捆绑的两位：“大热的天还不赶紧放开？那是五军营的统兵大帅！”
放开他们？徐青君微微一笑：“抱歉陆大人，本座只负责绑人不负责放人，想要我们放人很容易，一是杀人越货抢回去，二是请圣上下旨放人，三么就请几位跟我们的神王解说吧！”
说白了就是没权利放人呗？五军营两位大帅被扔在地上，绑得像个粽子一样，这样太丢人了！可是跟如狼似虎的神仙鬼卫将士抢人？开什么玩笑？谁有那个胆子？谁有那个实力？
咳咳咳！五军营左哨都督定国公徐允祯咳嗽两声：“徐将军何不打个商量？”
“别！”徐青君脸一黑，“论起来您是先祖十二世孙，我是十四世孙，我可不敢在您面前充将军，您老是爷爷辈儿的呢！”
这家伙就是个滚刀肉！软硬不吃，徐允祯苦笑连连，向同仁示意我尽力了。其实定国公未必就打算拯救朱国弼和赵之龙，这两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常只要军营无事就换上便装跑出去，到处惹是生非。
这些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好人家女子呢，徐允祯虽然也是寡人有疾，人家却不会欺负良家。在他的名下有一家醉仙馆呢，当初被孙铭倧拯救的莴嫩娘，就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只是没等尝第一口汤呢，就人走茶凉了。
说起来还是孙某人搞的鬼！五军营左掖都督项城伯常应俊、五军营右掖都督临淮侯李祖述，齐齐向前一步，对徐青君虎视眈眈。这几位倒是跟地上那两个一丘之貉，一向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今日带头大哥被人家踹下去，当众捆绑羞辱，他们几个也是颜面无光。
“放开二位将军！”
“放开他们！”
哎呦这是要动手么，徐二笑了：“怎么着？想要跟大爷动手？来来来！往这儿打！不敢打你是孙子！”
我的个天哪！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居然拿着圣旨放在胸口让人打，谁敢打圣旨？那是打皇上的脸啊！找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李祖述咬着牙：“你别得意，如果惹急了老子，把你们全都留下！”
啧啧啧！徐青君上下打量临淮侯：“很久没听过这么嚣张的话了，你再说一遍我听听？枪来！”
砰！一杆钢枪掷上来，徐青君抓在手中，把枪纂狠狠顿在点将台上。这都什么毛病，一言不合就拿枪，而且看这意思，绝对敢动手的呀！京营这帮子勋贵，还有下面的校官和士卒，多少人都没有经历过战场的？
别看几年前皇太极打到家门口，那一仗却彰显京营官兵的懦弱和无能，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而眼前这三百将士，却是狂虐八旗军的神仙鬼三营将士，人数虽少却杀气冲天。
从兵到将每一个，都有着无可匹敌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就算三百人中的残疾人，都绽放震慑心神的杀机。这一点京营甘拜下风，李祖述脸都白了：“你！你敢在五军营动武，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