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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专家全文阅读

作者:长春雪淞     破案专家txt下载     破案专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比基尼杀手11

    刺伤古明的流氓被抓住了,另一名流氓逃走了;刑警护送古明去了医院。古明被刺得不轻,缝了12针,所幸总算保住了性命。

    手术结束后,安义对医生说道:

    “有件事想拜托大夫。”

    说完他出示了自己的刑警身份证。

    矮小的医生微笑着说道:“病人得救了,这点我可以保证。因为没刺中要害。”

    “病人出了不少血,请查一查他的血型好吗?”

    “好,那就查查吧。”

    这名医生答应了。

    安义向田春达报告后,一个人在候诊室等待古明血型的结果,直等了两个小时,医生才出来告诉说道:“那个人的血型是A型。”

    “A型?”安义怀疑地问了一句。

    “是A型。”医生肯定地答复,使古明从嫌疑犯中除掉了。

    刑警们继续在藤龙和单男两个人身上下工夫。

    据藤龙周围的人反映,他常为孩子所缠,休息时带3岁的儿子去逛公园;还有人说他反复无常,在街上见到他打招呼时,他竟装作不认识,令人莫名其妙。

    而单男虽然债台高筑,但仍嗜赌如命。为了赌钱,他经常主动要求加夜班,债务却总还不清。

    这两个人确实够嫌疑犯的条件。但凶手只能是一个人。

    “到底是藤龙还是单男,我们故意和一个人闹翻好吗?”

    年轻的安义提出了大胆的设想。

    “闹翻有什么用?”郝东笑着问道。

    “打他个鼻青脸肿,他的鼻子就会出血,这样就能查出他的血型了嘛。”

    “如果血型是B还好,不是呢,怎么办?人家会指控警察找碴打架。”

    “即使是B型血这样的做法也有问题。”田春达说道。

    “为什么?如果能确定凶手,指控我也值得。”

    “血型是B也不能确定他就是凶手。另一个人可能也同样是B型。“

    “搜查他们住室可以吗?我想他家里一定藏有被害者或没有杀成的人的泳装照片。因为那是凶手的‘后宫’啊!如果房间有她们的泳装照,那他无疑就是‘星期五的凶手’。”

    田春达说道:“那就试试吧?”

    23

    为慎重起见,搜查单男住宅一事,田春达安排了郝东和孟晓春这两名资格稍老的刑警去办。

    案件发生的时候,南山市正值盛夏。从9月初到10月末,时间将近两个月了。现在已经是秋凉时节了。

    两位刑警于上午10时到达了单男的公寓。他俩找到了管理员,出示证件对他说道:“我们是奉命前来搜查单男的住宅,搜索令在这里。但我们有个要求,此事除你外,不得对别人讲。”

    “需要我在场吗?”

    “是的。”

    “请打开房间吧。”

    管理员顺从地把两名刑警领到二楼,打开了单男的房间。

    这是典型的公寓住宅,两室一厅,还有不大的厨房、厕所。

    管理员打开房门之后一直站在门口,两眼呆望着这两名刑警。

    郝东最后搜查了桌子的抽屉。抽屉里更乱。最下面的抽屉放着周刊杂志,杂志下面放着一个大封筒。厚厚的牛皮纸信封,用透明胶带封住了信口。

    郝东戴着手套,小心地撕开透明胶带。

    “找到了!”

    郝东看了看信封里的照片,兴奋地压低声音说道。

    信封里共有三十余张放大的彩色照片,每一张都是年轻女人的泳装照。第一个被害人尤美云的照片有3张,全是比基尼泳照。照片的背后写有姓名及住址;第二个是大学生谷清,照片共4张;每张都是晒得黑黑皮肤的比基尼装束;第三个被害者袁丽的照片也有,她已经30岁了,又当女招待,身体有点肥胖,因此她的比基尼泳装更富肉感。

    “全都在。”孟晓春看后感慨地说道。

    就连警方用来作陷阱侦查的女警石惠的泳装照也被他收进来了。

    “完全可以判定了。”

    郝东压抑着兴奋的情绪轻声说道。

    “如果石惠仍是他最后确定的猎取者,那下星期五可能会再次袭击她。“郝东说道。

    “这样我们必须在下星期五前逮捕他!”孟晓春说道。

    两位刑警再三强调不许管理员对外宣扬搜查一事后,拿着装有彩色照片的牛皮纸信封返回了警视厅。

    24

    刑侦支队办公桌上并排摆着郝东他们拿回来的三十多张彩色照片。这些年轻姑娘的泳装照,全是外行人拍的,从艺术欣赏角度看虽然较差,但反倒更有实在感。

    “这样摆起来看好壮观哟!”田春达说道。

    “凶手每天下班后也许就这样逐个地欣赏呢!”郝东附和着,并且更进一步说道,“不错,正如队长所说,这确实是他的‘后宫’。”

    对单男发出逮捕令是在下午2时。

    田春达和郝东一组,安义和孟晓春为一组,四人驱车径直前往洗印公司。公司管理人员告知田春达:“单男已经离所回家了。”

    “回去了?什么时间回去的?”

    田春达脸色大变,焦急地问道。

    “还是中午的时候,他说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去了。”

    为了抓紧时间,田春达立即奔出洗印公司,带领部下驱车向单男住的公寓驰去。

    四名刑警直扑单男的房间,房门死死地锁着。公寓管理员呆呆地注视着他们。

    “单男到哪儿去了?”田春达问向管理员。

    “不知道。”管理员怯怯地回答道。

    “你见他回来了没有?”

    “没有。”

    “你知道他可能到什么地方去吗?”

    “不知道。好像他常到大街上的网吧店去。”

    “还有什么地方?”

    “不知道了。”

    “他有车吗?”

    “有的。附近有停车场,他常把车停在那里。”

    “他是什么样的车?”

    “这我不知道。”

    “你带我们去停车场吧。”

    管理员默默地点点头,带他们走了。

    离公寓一百多米远的一块空地,现在是存车场。那里停着十几部汽车,墙壁上写有车主的姓名。单男的名字也在其中,但汽车没有了。

    “他可能开车跑了。”郝东说道。

    “有这种可能。”田春达点了点头。

    “要是这样,必须先调查车号、车种,然后再下令通缉。”

    安义补充说道。

    田春达立即打电话给交警部门,把单男的名字告诉了他们,请他们尽快查他的汽车种类和名称。

    交警以最快的速度查明了单男的私车为“日产蓝空GT”,并告诉了他的车牌号码。根据这些情况,田春达向全国发出了通缉令。通缉的原因是强奸杀人犯。但是入夜后,被通缉的单男和他的车辆均未找到。

    “单男中午回到公寓,发现装泳装女照的信封丢失后猜到是警察盯上了自己,所以开车逃走了。”

    田春达望着搜查总部办公室挂的东京地图说道。

    刑警们则面面相觑,有些茫然。

    单男还在本市吗?人们心里在画着问号。

    市内的各条公路都查清了,在通缉下达之前,单男只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他中午回家是12时左右,这以后的两个多小时他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

    田春达见刑警们都不讲话,知道他们心中的压力,于是便命令立即用电话通知单男的老家、熟人和朋友处,宣布通缉他的命令……

    单男的老家没有回音;南山市内他所有的朋友处也均没有踪迹。

    到了30日傍晚,刑侦支队的电话铃响了。

    电话里报告说,发现了单男的白色蓝空车。比比

比基尼杀手12

    南山附近有一片空地。单男的白色蓝空GT型车就停在那里。

    田春达赶到现场时,鉴别人员正在从车门和方向盘上采取指纹。为了不妨害他们的工作,田春达从背后悄悄窥视着这辆车。

    从仪表看油箱里还有一半以上的油。

    四个轮胎都很正常,好像没有故障。

    发动机声音也很好。”

    “既然油料还有一半,单男为什么要把车扔在这个地方呢?”田春达问。

    “对。这实在是值得研究的。”技术鉴定人员仲有亮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解答这个问题,是你们刑警的工作啊!”

    说完他便和其他鉴别人员一道离开了现场。

    郝东走到田春达的身边,和田春达一样向车里窥视着驾驶座位。

    “单男既然逃到这里,为什么抛下了车,我不明白。”郝东说道。

    田春达没回答,环视着四周。

    这里以前是田地和杂木林丛生的地方,现在仍残留着一些小块的杂木林。“难道单男的情妇住在附近吗?”

    郝东问道。

    “他要是有情妇,就不会每星期五袭击年轻女性了。”田春达说。

    “也许有这种可能,开自己的车不容易通过检查站,他在这里下车后再偷别人的汽车吧?”

    “这种说法站不住脚。单男中午提前下班,回到公寓后发现那些照片不见了,也许管理员向他说了我们查访的事,于是他慌忙开车逃亡。汽车开到这里,最晚也在下午2时30分之前。我们知道单男逃亡便下令通缉,但那时已经是下午4时了。总之,单男到这儿的时候,我们的检查站还不会注意他的。”

    “有道理,但解释不了单男为什么在这里下车。”

    “可能在这儿见到了什么人?”

    “见到了谁呢?”

    “不知道。”

    这时,仲有亮技师又返转回来对田春达说道:“田队长,我们查指纹时发现一个怪事。”

    “什么?”

    “方向盘上连一个指纹也没有!也许是开车的人有意擦掉了。”

    “还可能是戴着手套。开这种车的年轻人最爱模仿赛车手戴着皮手套。”田春达解释道。

    “我也这么想。哎,你们看……”

    仲有亮说着指了指驾驶座旁的小盒子。

    田春达从小盒里取出一副小羊皮手套,但仔细一看,却是手指外露的手套。这种手套,指纹是应该留在方向盘上的。

    “这的确奇怪呀!”田春达说道。

    “这辆汽车是单男的,他有什么必要要擦掉方向盘上的指纹呢?”

    郝东疑问道。

    “是啊,单男自己的车,确实没有擦掉指纹的必要。我想有可能是别人把车开到这里的。”田春达说道。

    “那能是什么人开的呢?”郝东又问道。

    “难道我们把凶手认错了?”田春达脸色阴沉地问道。

    “如果单男不是凶手,剩下的就只有已结婚生子的藤龙了。”郝东说道。

    “藤龙也可能是凶手,他家住在这前面不远的地方。”田春达说道。

    “可是队长,泳装女照都在单男家里,这又怎样解释呢?”

    “凶手也会干出嫁祸于人的勾当嘛!”

    “对。”

    “今天,单男偶因身体不舒服提早下班。回到公寓一看,藤龙存在这的照片不见了,自然大吃一惊,连忙打电话给公司的藤龙。藤龙知道,如果警方认为这是凶手的所有物,他们一定会没收作为证据的。于是藤龙暗自思忖,如果弄得好,完全可以把单男变成‘星期五的凶手’的。”田春达分析道。

    “因此才把单男叫到这里来?”问道。

    “对。但把他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单男会怀疑的。而且单男自己开车来,也不会擦掉方向盘上指纹。”

    “对,我忘了指纹的事了。”郝东说道。

    “单男可能遭到了杀害,然后藤龙把他的尸体掩埋掉。只要把他的汽车开走扔掉,就会给人造成单男畏罪潜逃的假象。”

    “那么单男的尸体会在哪里呢?”

    “这就不知道了。如果找不到尸体,藤龙仍可逍遥法外。郝东,你立刻到藤龙的家看看。”田春达说道。

    “我马上就去。”

    郝东说着一挥手,和安义上了汽车。

    “案情的发展真是越来越怪了!”

    孟晓春在郝东他们走后对田春达说道。

    “今天是星期四了吧?”田春达看看手表问。

    “是的,明天又是星期五了。”

    “几乎可以确定藤龙是凶手了。但在没找到单男的尸体前还不能完全确定。单男为藤龙所杀,目前还只是我们的推理。”

    “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有两件事必须做。第一,彻底盯住藤龙;第二,找出单男的尸体。”

    田春达对刑警谈了下一步的工作,但心里仍是忐忑不安。如果在明天以前的十几小时的时间,找不到单男的尸体的话,那事情就更麻烦了。从藤龙方面看,他一定察觉警方注意了自己,才煞费苦心嫁祸于人,把单男造成凶手的样子。反过来说,藤龙不是一般的凶手,他是偏执狂。在他未被手铐铐住双手时,明知危险,他还要去袭击年轻女性,强奸、杀人。这就是星期五的凶手!

    单男的尸体可能被埋哪里呢?

    田春达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经过思考,田春达认为藤龙掩埋单男尸体的地方应是那一带的杂木林。

    田春达带领刑警们,打着手电在整个杂木林里搜索着。

    时值深夜,落叶狼藉,整个杂木林一片萧瑟的景象。为了尽快发现藏尸处,当地的警察和公安局的鉴定人员也赶来协助。他们从四面向中间搜查,稍微发现一点可疑之处,立即蹲下来用双手拨开落叶,查看地面。

    搜查近一个小时,把整个杂木林像篦头发似的梳理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掩埋尸体的痕迹。

    “是不是埋在别处了?”

    孟晓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着田春达说道。

    “这一带还有适合埋尸的地方吗?”田春达问了一句后,突然大声地说道,“尸体可能没运来。”

    “队长的意思是……”孟晓春有些愕然。

    “我们先回刑侦支队吧。听听郝东去藤龙那的情况。”

比基尼杀手13

    田春达等人回刑侦支队不久,就接到了郝东的电话。

    “我现在藤龙家附近打电话。”郝东说道。

    “藤龙在家吗?”田春达问道。

    “还没有回家。”

    “已经快半夜12时了,他还没回家?”

    “我见了他的妻子,她说藤龙一直没回来,我看不像是装的,他确实没回来。我还见到了他3岁的儿子。”

    “噢。”

    “那孩子一点也不像藤龙。这很令人值得怀疑和关注!”

    “听你的意思,那个孩子是他的妻子红杏出墙的结果!”

    “如果这是事实的话,藤龙成为‘星期五的凶手’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你是说他对女人的不信任发展到憎恶吧,他暂时还不能杀妻子,是因为妻子现在肚里有了自己的骨血。但是,每当看到3岁的儿子,就想到妻子背叛了自己,在激愤的情绪中,转而强奸、杀害年轻的女人的。”

    “我是这样想的。下一步该怎么办?”郝东问道。

    “你继续监视藤龙的家。”

    “知道了。”

    墙上的时钟整整敲了12下,可怕的星期五伴着时钟最后一响的余音来临了。

    27

    四周一片漆黑。如果田春达的推理没有失误,那么藤龙应当在几小时前杀死了单男。这个杀人恶魔目前许是正处于亢奋状态,今天,又是星期五,他将要继续寻找新的猎取对象。

    从单男家搜出的泳装女照中,除石惠外再没有新的女性了。从凶手的嗜好看,他一贯都选择皮肤晒黑的女人。既然如此,他要选择谁早已经决定了。而凶手在今天已经被警方注意,处在岌岌可危之中,他必定要对这个人采取报复行动,这是凶手癖好与仇恨相结合的产物。

    田春达梳理了自己的想法后对身边的刑警说道:“叫大家都过来。”

    刑警们过来后,田春达说:“我现在决定,马上采取行动,到石惠家去。”

    田春达打电话到石惠住的公寓。

    “喂,喂。”

    因腹泄在家休息的石惠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传到了田春达的耳朵里。

    田春达松了一口气说道:

    “是我,我是田春达。”

    稍停一下他又问道:

    “你那里没有什么情况吧?”

    “什么情况?”

    “比如打来奇怪的电话什么的。”

    “有的。今晚有人打了三次可恶的电话,电话铃响了,我去接,对方却默不作声。”

    “什么时候打来的?”

    “11时过后,接连打了三次,弄得我半天不能睡觉,怪不舒服的。”

    “不是打错的电话吧。”

    “不是。我一再呼叫,对方却默默听着。我判断得出打电话的人在屏息静听。”

    “现在你要关好门窗,在屋里别动。我们立即就到你那儿去。”

    “队长,有什么事吗?”

    “‘星期五的凶手’很可能要狙击你。凶手可能是藤龙这个人。我到公寓附近时再打电话给你。那时再仔细商量,在这之前,你千万别离开房间。”

    途中,田春达又给石惠打了电话。这次无论电话怎么响,石惠就是没接电话。田春达的心立刻悬起来了,而且感觉到事情不妙。他一向冷静的脸这时也苍白起来,难道藤龙已经袭击石惠了?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20分钟前还用电话提醒她,要关好门窗不要离开房间啊!即使藤龙到她公寓,她不给开门,也不会遭到袭击。而且,藤龙如果硬撞往里冲,石惠还可以打电话报警嘛。

    尽管田春达尽量往好的方面想,但心里总还是觉得凶多吉少。当他奔到石惠所住公寓时,已近凌晨1时了。

    公寓静悄悄的,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就在这时,调查单男公寓附近情况的刑警给田春达打来电话,向他报告道:

    “单男的尸体找到了。”

    “在哪里?”

    “在他所住公寓附近的空地上,是挖坑埋的。我们发现那空地上有汽车轮胎的痕迹才发现尸体的掩埋点。我想是凶手藤龙把单男骗到空地上杀害,然后就地埋掉的。埋好单男后,又开他的汽车到南山去,这是为了造成单男逃跑的假现场。”

    “现在我们先去看石惠。”田春达说道。

    田春达来到石惠的房间门前,只见门锁着,按门铃没有反应。田春达只好叫醒公寓管理员,打开房门一看,石惠不在,屋里一丝不乱,更没有凶手作案的痕迹。

    “怪了?”

    田春达脸上立即笼罩了愁云,他感到石惠已处在生死存亡的危险之中了。

    田春达正在思索对策的时候,警车响着刺耳的警笛声奔驰而至。田春达赶忙下楼来。一名年轻的警察向田春达报告:

    “前面派出所有个警察遭受袭击,伤势严重,现在被送往医院。”

    “凶手抢走什么没有?手枪、警服、身份证什么的。”

    “全都抢走了。”

    “全都抢走了?”

    “是的。从警察制服,身份证到手枪和子弹,全都抢走了。所以凶手可能化装成警官作案。”

    “一定是藤龙化装成警察把石惠骗出去了!”田春达猛然醒悟道。

    27

    石惠这边的情况是这样的。在田春达给她打来电话没多久,她的房门被敲响了。

    “谁?”

    石惠警惕地问了一句。

    “请快出来一下,田春达队长叫你!”

    石惠扭开门的暗锁,但未摘下门链。她透过微微开着的门缝,见门外的确站着一个警官。

    “什么事?”

    石惠问道。

    “我是附近派出所的警察,田队长说有急事找你,叫我来接你。请快些跟我到派出所吧。”

    石惠有些犹豫,但见眼前穿着警服的警官,带着手枪和警察证件,又有点不好拒绝了。

    她在这名警官的催促下,终于开门出去了。

    她和他一同下楼,走到公寓外面,一直向公寓后面的黑暗处走去。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立即放慢脚步问道:

    “你站住。你真是警察吗?”

    这个男的猛然回过头,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你假冒的!”石惠断然说道。

    那男的迅速拔出手枪,用枪口抵着石惠,又压低声音说道:

    “老实点,别动。不然我就打死你!”

    “你就是‘星期五的凶手’藤龙。”

    石惠说道。听了她的话,这个人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之色。

    “我们完全掌握你了。”石惠以居高临下的口气,毫无惧色地说道,“别继续干犯罪的活动了!”

    “啰嗦什么!”这个男子神经质地喊一声,同时用手枪逼到她的胸前,“不想死,就到对面的房子里去!”

比基尼杀手14

    石惠望了一眼对面的几栋空闲住宅。那是半年前完工的三栋两层楼房。由于房价太贵,迄今仍无人问津,所以只好空着。

    进去就完了,石惠心想。她又暗暗看了一下他拿的手枪。只好拚命试一试了。只见她猛地用手拨开抵在胸口前面的手枪,猛地用头将他撞倒在地。

    “我要打死你!”这个男的在地上叫喊一声,迅即扣动了扳机,“砰!”一声清脆的响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石惠一闪身躲过子弹,又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手枪!

    警车鸣叫着驶来了。接着是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凶手听到了警笛声只得仓皇逃跑。

    田春达赶到现场,立即带领郝东和其他刑警去追捕逃犯。

    26

    审讯室里。

    田春达怎么也想象不出,坐在自己对面的凶手竟是使警方困扰多时、震动整个南山市、连杀数人的“星期五的凶手”!

    他——藤龙,虽然体态魁梧,足以勒死一个女人,但除此之外,又的确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平庸男子。他有妻室,有孩子,宁愿借高利贷建房,想必是为了家人。从建房这点看,他又是一个恋家的父亲。那么,他究竟为什么要连连强奸害命,走上犯罪道路呢?

    审讯就是从这儿开始的。

    “喂,你要不要烟?”

    田春达问。

    藤龙弘点了点头。

    田春达把一支烟递给藤龙,他叼在嘴上。田春达替他打着火点燃,然后问道:

    “你究竟为什么杀人?”

    藤龙吸了口烟,低下头去默不作声。只见他神色颓伤,满脸的困惑。

    “那就从最早说起吧。”

    田春达改变了说法。

    “从最早?……”

    藤龙抬起眼睛,盯着田春达问道。

    “是的。就从你借高利贷建房子说起吧,那毕竟是为家人建的呀!”

    “嗯,是的。妻子总希望有一栋独立的房子,所以勉强建了。孩子大了,也需要有自己的房间。”

    “你搜集泳装照,是从那时开始的吗?”

    “对。是从那时开始的。”

    “为什么干这种事?”

    “那是我一点点的外遇情绪。起初,我绝对没有强奸杀人的想法。这点请相信我。为了支付高利贷,我没有钱去玩女人。妻子也卡得太紧。为填补精神空虚,只能从委托冲印的底片中把年轻姑娘的泳装照片加印放大,暗中观看自娱而已。”

    “你选的女人皮肤都是晒黑的吗?”

    “是。因为我在见不到阳光的环境中工作,对晒黑的皮肤总有一种向往感。”

    “只为单纯的娱乐才收集泳装照,制造你的‘后宫’?”

    “是的。”

    “从自娱到连续杀人,是因为你妻子有外遇吗?”

    藤龙听到田春达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时,脸色立刻变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孩子的长相不像你,所以认为有这种可能。你自己有什么看法吗?”

    “说得是。那孩子的脸越来越不像我,而像另一个人。”

    “那个人你熟悉吗?”

    “是的,熟悉。”

    “你逼问过你的妻子没有?”

    “我妻子像只母老虎,很厉害。我没敢当面问她。但我暗中查了孩子的血型,结果证明孩子确实不是我的,恰恰是那个人的。是我老婆和他勾搭成奸生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不杀那个男人?”

    “我确实想杀他,可他去年夏天病死了。”

    藤龙不屑一顾地说道。

    “可是,和别人通奸的是你妻子,并不是你杀害的年轻姑娘。你为什么要杀害她们?这并不合乎道理!”

    “我也说不清楚。”

    “你说你怕你妻子?”

    “怕。”

    “按常理说,一般男人遇有外遇的妻子,不是痛打就是离婚,但绝不会去杀害没有关系的人。可你为什么这样干呢?”

    “我也想打她并且和她离婚,但当我知道她又怀孕了。这次怀孕是在那男的死了以后,我认为这个孩子是我的。不管她怎样,我总想有自己的孩子啊,因此我没有伤害她。”

    “那为什么要伤害和你没有关系的人呢?”

    “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什么也没讲。可是一到公司休息的星期五,待在家里,看到妻子的脸,眼前就浮现起她和那家伙的事。四年前的夏天,她说和高校时代的朋友到海滨去,其实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她说穿比基尼泳装的照片是请女友拍的,其实也是那家伙拍的。”

    “这和你强奸杀人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不上来。总之,我看到自己收集的泳装女人照片,到头来都会和我老婆一样水性杨花便怒从心头起。洗印时,她们写上了职业地址,所以我就到她们的公寓附近等待。最初只想强奸,可遇到对方挣扎呼喊,就勒她的脖子,想不到竟勒死了。那时,我觉得兴奋异常,只有这一刹那才完全忘了我老婆外遇的事。”

    “因此你才在每星期五连续强奸杀人吗?”

    “……”

    藤龙缄默不语。似乎表明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审讯到这里结束了。

被勒索的漂亮女人1

    民工林泰输光了钱从赌博的小屋出来,已经是半夜了。天上乌云密布,夜色黑暗。刚走出一里来地,天上就下起暴雨,林泰赶紧跑到一处屋檐下避雨。

    林泰见屋檐下的窗户有微弱的灯光,有些好奇,这么晚了,这屋里的人还没睡觉么?窗帘露出一道缝,他便好奇地靠近窗户向里窥视。他身体不由一震,室内台灯的灯光下,一对男女正紧搂在一起亲热。女子面向着窗户,长得十分漂亮,皮肤也白得很,身材苗条。林泰看得浑身发热,暴雨中的寒意已驱走。这时天空突然闪起一道雷电,把夜空照得通明,把林泰的脸也照亮了。那女人不由望向窗外,与林泰的目光不由对视了。她看到一个男子正从窗外向室内窥-视,他的右眼皮下有一颗黑痣。女人不由惊叫了一声。林泰赶紧伏下身子。室内的灯光关闭了。

被勒索的漂亮女人2

    吴光明感受到了她身体的温暖与弹性,她身上诱人的香气也感染着他。

    刘玉媚笑着说:“你的身子怎么颤抖了?是不是动了什么心思了?”

    “我……”吴光明脸红着,结巴着说不出话来。他对这个美丽的少夫人已渴慕很久,但不敢表示。现在,她却主动向他进攻了,他心里好兴奋,好激动,热流滾滾。

    刘玉又媚笑着说:“你的衬衫后背已经汗湿了,脱下来吧,凉快凉快。”说着她就解开他衬衫的纽扣。

    脱下他的衬衫后,她又说:“你的身上也出汗了,我给你擦擦。”说着就在他青春、健美的胸脯上擦起来。边擦边说:“你看你的胸脯多结实,老张老了,胸脯都没有肉了,都是骨头。”她把她粉嫩的脸贴在了他的胸脯上。

    吴光明再也忍耐不住了,一把搂住刘玉苗条的身体,亲吻她鲜嫩的脸和嘴唇。

    两人热烈地亲吻了一阵,刘玉指了指卧室说,“咱们进卧室去吧。”两人便相拥着向卧室走去。

    从那天起,两人便隔三差五地偷偷幽会。吴光明知道自己与顶头上司的再婚小夫人勾-搭,是在玩火,但他管控不了自己,他在心里为自己开脱:哪个男人能顶住如此美丽热情女人的诱-惑呢?

    刘玉邀吴光明在月光咖啡馆的一个角落里见面。

    吴光明喝着拿铁咖啡问:“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刘玉满含忧怨地说:“那天晚上看见我们幽会的男人不断纠缠我,勒索我,而且价钱越来越高。他不会停止的,我受不了。”

    吴光明听了她讲的具体情况,思索着说:“这样的人吃惯了瘾,是不会松口的。”

    “那怎么办?”

    “要不咱们向张总摊牌,你跟他离婚,我们一起过。”吴光明试探着说。

    “那不行。那样你会丢掉工作,我也没了钱财依靠,以后的苦日子我们能过么?“

    吴光明一想也是,刘玉是花钱如流水的,苦日子怕是一天也过不了。而自己丢了工作也挣不来大钱,是养不起这个阔太太的。他思索着又说:“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刘玉盯着他问。

    “让他消失!”

    刘玉愣了一下,然后问:“怎么让他消失?”

    吴光明思索着小声说出了他的阴谋。

    林泰接到刘玉要他在7月8日晚上8点到南山鹰嘴峰幽会的电话,兴奋地乘着出租车去赴约。在车上他激动地想,如今真是走了红运了,又得财、又得色。得到这个漂亮富婆的身体后,她就是我的了,她的钱财也是我的了。我以后的日子美妙无比呀。谁说我只是个穷民工,我就要得到世上少有的美女,大笔的钱财,过上阔佬的生活了。他越想越美,口水都流了出来……

    还差5分钟到8点,林泰来到了鹰嘴峰。他看到刘玉坐在一块岩石上。在月光的映衬下,她的身体是那样苗条,那样诱人。他走到她的面前,笑着说:“你比我来得还早呀。”

    刘玉拍拍岩石,对他说:“坐下吧。”

    林泰坐到刘玉身边。他闻到她身上诱人的香气,不禁热血涌动。他靠向她,她没有动。他又搂住她的肩膀,她仍没有动。他更加兴奋,搂住她的脖子亲她的脸,她随着他,任由他亲眤。

    亲了一会儿林泰说:”我们到旁边树林里去吧。“

    刘玉说:”我先去方便一下。你等我回来。“说着她走进旁边的树林。

    林泰掏出香烟,惬意地抽着,想着一会将要发生的春梦,心里美得不行。

    这时从他背后悄悄潜过来一个黑影,将他用力一推,他将像一个皮球一样从岩石上滚落下去,滚到悬崖下边去了。

    在空中下落时,他感到浑身冰冷,冷彻骨髓。他知道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但不是春梦,而是噩梦!

    一个山林探险者在鹰嘴峰下发现了林泰的尸体,向市公安局报了案。

    刑侦支队队长兼重案一组组长田春达带领部下来到鹰嘴峰下。

    报案者指着林泰的尸体说,“他应该是被人推下悬崖的。你们看,他临死前用手指在地上写了一个’推’字。”

    田春达察看了一下情况说:“死者在悬崖落下时由于树枝的阻挡,落地时没有马上摔死,他在生命最后一刻用手指在地上写了个‘推’字。但因为伤重,他最后一横写了一半就死了。他是要告诉人们,他是被人从悬崖上推下来的。这就排除了自杀和失足落下的可能。”

    检查了尸体,根据尸体的变化情况,法医判断林泰是死于7月8日晚上8点到10点之间。

    田春达又带着部下登上鹰嘴峰查看。

    由于清洁工的清扫和游人的踩踏,鹰嘴石附近已经找不到任何与罪犯有关的痕迹。

    田春达观察尸体分析:这可能是一个在建筑工地施工的民工。他的脸晒得黝黑,手上有老茧。头发虽然洗过了,但发根上仍有残留的白灰。我们应该在建筑工地上查找死者的身份。

    刑警们分头在市内各建筑工地查找。在一处中学的建筑工地,田春达拿出林泰的照片给包工头看,包工头看着照片说:“这人是我手下的民工,叫林泰。他7月8日晚上换上一身整洁衣服外出,就没有回来。”

    刑警郝东问:“知道那晚他出去做什么么?”

    包工头摇摇头:“我只负责白天领民工干活,晚上他们的活动我不管。”

    田春达和郝东及另一名刑警晚上来到林泰住的工棚,向他的工友了解情况。在谈话中田春达发现一位叫齐发的年轻民工说话犹疑,欲言又止。他就把他叫到外面单独谈话。

    “你是不是知道些情况?”田春达盯着齐发问。

    齐发点点头:“在工棚里当着大家的面我不好说。”

    田春达说:“那现在你说吧。如果提供了重要情况,公安局是有奖励的。”

    齐发说:“我跟林泰关系比较好。睡觉也挨着。最近我发现林泰花钱阔绰了,就问他怎么回事。他笑而不答。我又发现他裤袋里有特殊香气。问他怎么回事?他从裤袋中掏出一个纸包,那香气就是从那纸包上发出的,好像是女人的香水味。我问他纸包是从哪来的?他笑着说你别管了。我这人好奇心重。有一天傍晚,他换上干净衣服外出时,我悄悄跟踪了他。发现他在一座漂亮洋房前与一个女人碰头,那女人交给他一个纸包。就是发出香味的那样纸包。我想纸包里可能是钱。我不知道他跟那女人是什么关系。也没敢问,问了他也不会说。”

    田春达又问:“7月8日晚上你看到林泰出去了么?”

    “看到了,那晚上他特别认真地梳洗了一番,又换上他最好的衣服。让我奇怪地是,他还把床单放在背包里带走了。”

    “你没问他要上哪去么?”

    齐发摇摇头:“没问,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离开工棚后,田春达对郝东说:“7月8号晚林泰八成去鹰嘴峰会女人去了。所以才认真梳洗打扮,穿上他最好的衣服。他带上床单八成是准备与女人在林子里亲热用的。”

    郝东赞同地点点头。

    田春达又说:“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找到这个与林泰幽会的女人,她八成与林泰的死有关。”

被勒索的漂亮女人3

    田春达让齐发带着他和郝东来到那座漂亮洋房前,捺响了门铃。刘玉开了门,有些吃惊地看着门前的刑警。田春达看了一眼齐发。齐发点点头,表示这就是那个给林泰纸包的女人。

    田春达出示警察证件后对刘玉说:“我们找你想了解些情况,希望你能够配合。”

    刘玉将两位刑警让进了屋。

    田春达看到屋子里的摆设很新潮,很阔绰。这是一个有钱人的家庭。

    坐到沙发上后,刘玉端来饮料。

    田春达说谢谢后问:“你认识林泰么”

    刘玉从容地说:“认识,他给我们家刷过墙。通过下水道。他有困难也找过我,我也帮了他一些忙。”

    “林泰死了你知道么?”

    刘玉吃惊地瞪大眼睛:“死了?他身体很壮实呀。他是怎么死的?”

    “他是被人害死的。”

    刘玉瞪着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田春达又问:“7月8日晚上你在哪?做了什么?”

    ”怎么,对我还有怀疑?“刘玉不满地说。

    ”我们是进行例行调查。凡是认识林泰的人我们都要进行相关调查。请不要误会。“田春达解释道。

    刘玉想了想说:”那晚我先去我们家附近的麦当劳吃了晚饭,之后在又去飞飞美发店整了头发。然后就回家了,看了会电视就睡觉了。“

    ”能说说具体的时间么?“

    刘玉想了下说:”我大约是7点多去的麦当劳,8点多去的美发店。9点多回到家。当时我也没仔细看表,大约是这样的吧。”

    田春达又问:“你对林泰的死知道些什么情况么?”

    刘玉摇头:“不知道。他只是给我们家干过几次活,我们并不很熟悉。”

    “你和你丈夫都做什么工作?”

    “我是市评剧团的演员。现在演出不多,所以我在家的时间比较多。我丈夫是兴发商贸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工作很忙,经常出差,晚上应酬也多。”

    离开刘玉家后,郝东对田春达说:“7月8日晚与林泰幽会的会不会是刘玉?”

    田春达思索着说:“从外貌和地位看,两人相差太多。不过,如果林泰有什么要挟住刘玉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因此她才给林泰钱。”他看着郝东说:“要抓紧进行调查呀。”

    “是。”郝东点头。

    刑警拿着刘玉的照片去麦当劳和飞飞美发店做了调查。

    麦当劳人员说,7月8日晚上吃饭的人很多,他们也没注意到刘玉是什么来的,什么时候走的。

    飞飞美发店的人员说刘玉大约是晚上8点多来的9点多走的,太具体也说不清楚了。

    田春达分析说:”刘玉的家离鹰嘴峰不远,因此还不能排除刘玉作案的嫌疑。“

    田春达和郝东来到市评剧团进行调查。评剧团一个叫冯玉丽的女演员主动找刑警反映情况,她三十多岁,丰姿绰约,很精明的样子。她对刑警说:“我是比较直率的人。如果能对我的话保守秘密,我就可以放开谈谈。否则我也不能说太多。”

    田春达听了这话提起了兴趣。这两天同数个人谈话,没有什么实质性有见解的谈话,可以说收获不大。可现在这女人一说话就有些给人出手不凡的感觉。他温和对冯玉丽说:“你放心,注意保密是我们警察的工作原则,我们应该也必须严格遵守。我可以绝对保证,一定会对你的谈话绝对保密的。”

    “如果是这样,我就放开了谈谈看法。”冯玉丽微笑了一下说。张开嘴时露出了雪白整齐的牙齿。

    “这样好,我们最欢迎这样的谈话。”田春达也微笑了一下说。

    冯玉丽接着说:“我感觉刘玉可能有一个情人。也许是让我赶巧了,一次我坐车外出办事,路过一个商店,突然看到刘玉和一个年轻男人从商店里走出来。那男人手里拿着刘玉购买的衣物,两个人有说有笑,眼睛里露出只有情人才有的热辣目光。那男人长得也不错,如果让陌生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认为他们是般配的情侣。”

    “你怎么知道那男人手里拿的是刘玉购买的衣物?不会是他自己买的衣物么?”田春达问。

    “那衣物的包装袋是女性高档衣物的专用包装袋。”冯玉丽回答。

    “那不会是那男人给自己女友买的衣物么?”郝东问。

    “我认为那男人陪刘玉逛商店,是不会给自己女友买衣物的。”冯玉丽从容不迫地答道。

    田春达觉得这女人不简单,汽车路过的瞬间,她竟然能观察这么细致,还有自己的判断。他对她说:“你接着说。”

    冯玉丽接着说:“还有一天晚上,我到‘春风’饭店吃饭。那饭店靠墙是一排卡座。我正闷头吃饭,忽听背后的卡座来了一男一女,男的殷勤照顾女的坐在里边,又帮她放好背包和风衣。接着两人商量着点菜。我听那动静,女的应该是刘玉。我假装去卫生间,从远处观察了一下,果然是刘玉和陪她逛商店的那个男人。回到我的卡座里,我听到他们边吃边说笑,其中杂着些打情骂俏的话语,那关系肯定是不一般。”

    冯玉丽又说:“我还偷偷用手机给他们两个拍了照。”说着她拿出手机。

    田春达连忙让冯玉丽把照片传到他的手机里,又说:“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你还知道刘玉别的什么情况么?”

    冯玉丽说:“我就知道刘玉这个特殊情况。别的就不知道什么了。”

    田春达和郝东离开评剧团后,田春达对郝东说:“我们要尽快找到刘玉这个情人,他有可能是涉案人员。如果刘玉和他的暧昧关系被林泰发现了,并以此要挟刘玉,刘玉和情人就可能要除掉他。将林泰推下悬崖的应该是个男人。刘玉没有这样的胆量和力气。”

    郝东点点头,又说:“我们可以拿着照片直接去问刘玉,了解那个男人的情况。”

    田春达摇头:“刘玉肯定不承认这种关系,问她还可能打草惊蛇。我们先从侧面调查一下看看。”

    在同刘玉丈夫张总经理调查了解情况时,他说他基本不管家务事,也不认识林泰这个民工。而林泰被害的日子他正在外地出差,这样就有了完全不在现场的证明。

    田春达掏出冯玉丽提供的年轻男人照片给张总看,问他认不认识这个男人。

    张总一看脸色一变,说道:“怎么不认识,他是我的秘书吴光明。”

    田春达听了这话脸色也一变,“是这样。”

    张总马上问:“怎么,他跟案件有关系?”

    田春达说:“目前我们还不能多说,一切都在调查了解中。”

被勒索的漂亮女人4

    田春达和郝东找吴光明谈话。

    田春达问吴光明:“7月8日晚你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吴光明想了一下回答:“那晚我去见大学同学了,紧张的忙了数天,我想放松放松。跟同学吃了晚饭我们又一起去歌厅唱了歌,直到晚上12点我才返回家里。”

    “你见了几个同学?”

    “就见了一个,我的同桌李民。”

    “他住在哪里?”

    “他住在鹰嘴峰花园小区。”

    “你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吴光明说了李民的手机号码。

    “你是几点从出发的,几点到李民那的?”

    “我是6点半左右乘出租车从公司出发的,因为路上堵车,8点半才到李民家。”

    “你有那天乘出租车的发票么?”

    “因为是办私事,我就没要发票。”

    “那出租车司机长得什么样?”

    “因为是傍晚了,光线比较暗,我又一直看外边风光,没太注意司机的长相。他大约是个中年男子吧,很普通的模样。”

    田春达又问了他们那晚几点在哪吃的饭,吃的什么饭菜。接着又问了他们那晚在哪个歌厅唱的歌,唱了哪些歌。吴光明一一作了回答。回答时神态很从容。

    同吴光明谈完了话,田春达和郝东驾车去见李民。经向李民了解,吴光明所说的情况属实。

    在返回的路上,田春达对郝东说:“李民的家就在鹰嘴峰下,吴光明从这里登上鹰嘴峰是很容易的。他说去见李民时因为堵车费了些时间,这就可能把他登上鹰嘴峰采取行动的时间打出来了。所以不能排除他的作案嫌疑。”

    刑警们开始调查7月8日晚载客到鹰嘴峰的出租车司机。几天后,从一个叫王波的出租车司机那了解到一些情况。

    王波说:“我7月8日晚在兴发贸易公司那拉了一个年轻职员。他挺有意思的。”

    田春达问司机:“那人怎么有意思。”

    司机王波说:“那个男职员要到鹰嘴峰去。我说现在去鹰嘴峰到那就快天黑了,什么风景也看不成了。那男职员说他去鹰嘴峰花园小区看朋友。可到了鹰嘴峰下,那男职员下车后没有向鹰嘴峰花园小区走,却向鹰嘴峰山门走去。”

    田春达拿出吴光明照片给王波看。王波说就是这个人。

    田春达和郝东又找吴光明谈话。

    “你说你7月8日晚去了鹰嘴峰吧?”田春达看着吴光明问。

    “是呀,我那晚是去鹰嘴峰花园小区看望同学。”

    “你说你那天没有上鹰嘴峰。”

    “是呀,到那天色已晚,我又要见同学,所以没有上鹰嘴峰。”

    “可你下了出租车并没有向鹰嘴峰花园小区走,而是进了鹰嘴峰的山门,这是为什么?”

    听了这话吴光明愣了一下,然后说:“我下了车,感到有些口渴,见山门那有小卖部,就过去买了瓶汽水。”

    “卖你汽水的售货员长什么样?”

    “是个中年妇女,脸挺圆,身材挺胖。”

    田春达和郝东驾车再次来到鹰嘴峰下。他们来到山门前小卖部,确实看到一个圆脸胖胖的中年妇女。

    田春达拿出手机,将手机中的吴光明照片给中年妇女看,“请问,这位男青年7月8日晚是不是在你们这买了瓶汽水?”

    中年妇女看了照片后说:“是的。那天傍晚已经没什么游客了,所以他来买汽水我留下了印象。他长得挺帅的,衣着也挺像样,像个知识份子。”

    “他买了汽水后是向山门里走了么?”田春达又问。

    “是呀。当时我还有些奇怪,天就要黑了,他怎么还往山上走?”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我可没注意,他走了后,我就下班回家了。”

    田春达和郝东再次见吴光明。

    “吴光明,你7月8日晚在鹰嘴峰山门小卖部买完汽水后,并没有向花园小区方向走,而是向上山方向走了,你还是上了鹰嘴峰吧?”田春达盯着吴光明问。

    听了这话吴光明愣了一下,接着说:“我买完汽水,看到山门里不远处有一排长椅。我就去那坐着喝了汽水,也凉快一下,之后我就出了山门去鹰嘴峰花园小区了,并没有上山。”

    离开吴光明后,田春达对郝东说:“这个吴光明虽然把问题都堵上了,但疑点越来越大了,我们要特别关注他。”

    郝东点点头。

    10

    破案经验丰富的田春达想到一个主动出击,逼迫罪犯露头的方法。他带着郝东来到鹰嘴峰山门小卖部,向那个售货的胖女人打听情况。

    “你好,大姐,我们还想向您打听情况。”郝东笑看着胖女人说。

    “还想打听什么情况?”胖女人问。

    “你看没看到我们上次向你问到那个买汽水的年轻男人穿的是什么样子的鞋?”田春达问。

    胖女人想了想说:“那时天已经黑了,也看不太清楚。但我感觉他好像穿了双运动鞋。因为他走路挺轻巧的,没有声音。”

    道谢离开胖女人后,田春达和郝东又找出租车司机王波了解情况。

    田春达问:“王师傅,你拉那个年轻职员看到他穿什么样鞋了么?”

    王波笑说:“巧了,我还真注意到他的鞋了。因为我儿子让我买一双新式的耐克牌运动鞋,我领他去商店看了,太贵了,要一千多块钱呢。我就说你如果期末考试成绩进入班级前三名,我就给你买,否则免谈。那天那个年轻职员就穿了这样一双新式耐克运动鞋,我注意到了。”

    田春达带着部下秘密搜查了吴光明的家,发现了那双耐克运动鞋,并拍了照,留取了鞋印。

    田春达和郝东又来到刘玉家。

    田春达问刘玉:“你丈夫张总有一双新式耐克牌运动鞋么?”

    刘玉说:“没有呀,怎么问这个事。”

    田春达说:“这事与案件有关。”

    刘玉说:“我丈夫运动时穿的是阿迪达斯运动鞋。他一直穿这个牌子的运动鞋。没买过耐克牌的。”

    田春达和郝东离开后,刘玉心里犯了嘀咕。她一月前给吴光明买了双新式耐克牌运动鞋。那晚吴光明去鹰嘴峰对林泰下手时就穿的这双鞋。是不是警察在鹰嘴峰发现了可疑的鞋印,于是查找鞋的主人?这样吴光明就有危险了。刘玉想马上给吴光明打电话,让他把这双鞋丢掉。她拿出手机,想了想又到外边找了个街边公用电话给吴光明打了电话。

    电话打通后刘玉小声说:“光明,你赶快把我给你买的新式耐克运动鞋丢掉。警察现在查找这双鞋的主人呢。”

    吴光明刚想说什么。刘玉就把电话挂断了。可她不知道,刑警已经全面监视吴光明,他的电话也被监控了。她与他刚才的电话通话,已经被刑警录了音。

    刑警传讯了吴光明。在刑警支队的传讯室里,田春达、郝东、向海洋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吴光明坐在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

    田春达盯着吴光明问:“吴光明,你有一双新式的耐克牌运动鞋吧?”

    吴光明回答:”我没有呀,我运动时穿李宁牌运动鞋。“

    “你撒谎!你有一双新式的耐克牌运动鞋。你穿着这双鞋在7月8日晚上登上了鹰嘴峰,将林泰推下了悬崖。”

    吴光明现出一丝惊慌,但又马上镇定住自己,说:“我没有新式耐克运动鞋,也没有杀害林泰,我都不认识林泰,你们一定搞错了。”

    田春达冷笑一声说:“我们已经取得了足够的证据,你抵赖不了的。”说着他让郝东拿出证据。

    郝东拿出在吴光明家拍的新式耐克运动鞋的照片,又拿出吴光明到湖边将这双鞋丢进湖里的录像。接着他又拿出那双鞋,“你走后我们就把这双鞋捞出来了。”郝东冷笑着对吴光明说。

    郝东又播放了刘玉给吴光明打电话让他丢掉鞋的录音。

    在充足的证据面前,吴光明你下头不吭声了。

    田春达追问:“你说吧,为什么要杀害林泰?是不是因为他发现了你和刘玉的暧昧关系,并不断进行勒索。”

    吴光明脸色惨白,头上冒着冷汗,他声音颤抖地说:“你们太厉害了,什么都知道了。确实,因为林泰不断威胁、勒索,我们没有退路了,只好铤而走险……”

豪华宾馆爆炸案1

    南山市刑侦支队接到紧急报案:和平宾馆发生爆炸案。刑侦支队队长田春达马上带领部下赶往案发现场。

    警车赶到时,宾馆前已经停着两辆消防车和三辆救护车。

    田春达走进去,向在场的一位消防队员问道:“怎么个情况?”

    “一部电梯在三十层爆炸了。好象是定时炸弹,死伤了好几个人。没起火,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听他说完,田春达便朝着并排着的六部电梯中的一部走去。几名刑警跟在他的后面。

    来到三十层上,只见电梯前的走廊里一片混乱。血腥味、火药味扑鼻,伤员的呻呤声不绝于耳。白色的烟雾尚未消散。伤员由担架抬走,全身裹在毛毯里的大概是死者。

    被炸的是最左端的电梯。厚厚的铁门,向外卷曲着,说明了爆炸的严重程度。里面的地板上,到处是粘糊糊的鲜血。

    年轻刑警安义往里一看,禁不住“呕!”地一声,差一点吐出来,他急忙用手堵住嘴。原来电梯间角落里扔着一只被炸断的人手。

    田春达蹲在鲜血染红的地板上,拣起一块块炸得粉碎的手提皮包破片端详着,最后轻轻抓起那只扔在地板上的人手,说了声:“丢东西了!”交给了救护队员。

    “炸弹是装在手提包里的吗?”安义问。

    “大概是吧!”田春达微微点点头。

    据了解,爆炸当时,电梯里共有男女十五人,因为门还没有打开,憋在里面,加重了这起惨案。共有六人死亡,九人受轻重伤。

    伤员收容在附近的市第一医院。

    两名刑警来到医院。

    能够开口讲话的只有三名轻伤员,可是他们的证言暧昧不清,全然没有什么价值。出事的电梯,层层都停,事件发生当时,几乎每层都有人上下。

    “看没看到有人提着皮包?”刑警郝东问道。

    三人都摇了摇头,说是没有发现行迹可疑的人。

    人们走进电梯,都自然而然地脸朝着门的方向。因此,不会发现可能放在最里面角落的手提皮包。而且,那是一家有客房七百间的大宾馆,假如住宿的客人在一楼走进电梯,拿手提皮包或皮箱的人一定不少,人们不会一一注意到的。实际上九名伤员中,有六名是住宿客人,三名是从业人员。刑警没有得到像样的收获,返回了现场。

    安义还在检查被炸的电梯。他夹杂着个人的分析喋喋不休地说:“打听了半天,也没有得到象样的证言。有位年轻女伤员,说她看到过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戴着墨镜在二十五层上下去了,像是罪犯,可是靠不住。我觉得戴墨镜,形似可疑的人反而不可能是罪犯。因为罪犯不论是男是女,服装和举止肯定不会引人注目的。”

    “是不是有人要杀害电梯中的某一特定的人,而装上炸弹的?”安义说。

    “不,电梯中有六人死亡,其他九人保住了性命。如果是要杀害某一特定的人,这种方法把握性太小。”田春达说。

    “那么,队长认为是炸弹狂干的么?”

    “我也不这样认为。如果是炸弹狂,将会选择更有效的场所。”

    “那么,队长认为是什么呢?”

    “我认为是恐吓行为。我们就按这条线索调查。”

    田春达同郝东、安义来到宾馆总经理办公室。

    宽敞的办公室里,靠窗摆着一张大写字台,一位六十岁上下的穿着考究的男子正坐在那儿。他就是总经理乔健。

    田春达看着乔健说:“我们是市刑侦支队的。我叫田春达,这两位是刑警郝东和安义。”

    “是警察啊!不过,有关爆炸事件的情况,无需来问我。去问警卫人员好啦!旅馆的安全由他们负责。我一无所知。”乔健张了一下手臂说。

    “你的话我无法相信。”田春达这句话使身旁的安义大为震惊。

    “你说什么?”乔健的脸色红了起来。

    “我要直截了当地问您,请您也坦率地回答我!”

    “问什么?”

    “是不是有人在恐吓你?起初你以为是恶作剧,没加理睬,结果罪犯诉诸行动炸毁了电梯,是不是?”

    “不,没有人恐吓我。”

    “是吗?”

    “因此,请你们回去。我很忙。这次事件,虽然警卫方面委托了保安公司,但是死者和伤者的抚恤金,还要和有关人员商量。”

    “明白了。”田春达爽快地点点头,同两名部下走出了办公室。

    田春达的这个态度使安义感到十分意外。因此一边顺着走廊朝电梯走着,一边说:“田队长,那位总经理显然在说谎。他听到您提到恐吓时,脸色都变了。”

    “我知道他在说谎。”

    “那为什么还要就此返回呢?”

    “我并没有说要返回呀?”田春达心平气和地说。

    田春达下到一楼前厅,沉甸甸地坐在沙发上。郝东和安义也无可奈何地跟着坐下来。他们不知田春达下一步会怎么

    办,心神不安地望着田春达的面孔。

    田春达掏出香烟,悠闲地吸着,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他看了看表,突然站起来说:“时间正好。”

    “什么?”郝东问。

    “跟我来就知道了。”

    田春达又一次走进电梯,直奔三十六层的经理室。

    经理室门上挂着“现在开会”的牌子。田春达毫无顾忌地推开门。

    女秘书惊奇地喊了一声,挡在了他们面前,田春达绕开了她,打开了里面房间的门。

    乔健总经理正和一位四十五六岁的男子站在里面,低声说着什么,桌上放着一只巨大的皮箱。

    乔健惊奇地回过头来。田春达一言不发,走上前去,望了一眼敞开的皮箱,里面装满了用旧了的百元钞票。

    年轻的安义刑警禁不住吃惊地低声“啊!”了一声,但田春达始终用冷静的目光望望乔健,又望望另一个男人。

    “银行已经下班了,这是宾馆金库里的现金吧!这就是罪犯要求的金额吗?”

    听田春达一说,乔健无可奈何地说:“是的,不过,你怎么知道会计科长田军会凑好钱拿来?”

    “凭我的直觉。”

    “直觉?我看不出来。你怎么知道的,请务必告诉我。”

    “为什么呢?”

    “只有你说出来,我才能决定该不该相信你。我不相信只凭直觉的刑警。”

豪华宾馆爆炸案2

    “那好,我告诉您。”

    田春达坐在一张空椅子上,望着乔健说:“你挂出正在开会的牌子,看样子正在等着什么。如果是有人恐吓,你等的只能是两件事。”

    “等一下,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在等着什么呢?”

    “因为你同我说话时,不时地偷偷看表。因此,你等的两件事只能是罪犯的联系或者钱。可是,电梯爆炸后已经过去一小时四十分钟。假如罪犯要敲诈钱财理应在爆炸之后立即打来电话,因为在那种时候,恐吓起来可以收到最佳效果。因此,我认为金钱上的要求已经提出,正处在凑款阶段。你正在等着送钱来。按照一般常识,不会前不前后不后地要求部属在六点三十六分或者七点十七分以前送上来。应该指定在七点钟以前,或者七点三十分以前。刚才我们进来时是七点四十二分,因此我认为你一定是指示在八点钟以前送来,因为心里总惦念着这个时间,才不时看表的。所以,我们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情况就是这样。”田春达淡淡地说。

    乔健专心致志地听后说:“看来你这位警官可以信赖,那我就全告诉你。”他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放在田春达面前。

    “这是前天收到的恐吓信。”

    “我看一下。”田春达拿起这封没有写收信人姓名的信,抽出里面的信纸——如果不想让旅馆爆炸,就准备好五百万元。

    报告警察也无济于事,钱准备好后,就在三十六层经理室的窗口挂起一块红布条!爆炸狂

    “我以为是恶作剧,没有理睬,因为这种信件不是第一次收到。”乔健说,“于是就发生了这起爆炸事件。而且如你所说,爆炸后马上有个男人打来电话,要求金额也一下子增加到了一千万元。这座旅馆平时有五六百名客人,外国游客也不少。考虑到人们的安全,只好答应了罪犯的要求。”

    “果然如此。”田春达点点头将恐吓信交给安义。

    恰在这时,总经理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了尖锐的铃声。

    乔健打开装在电话上的磁带录音机,拿起话筒。

    “你是乔健先生吧?”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啊,是我。”

    “钱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怎么送去?”

    “那么,能不能在十五分钟后送来?”

    “十五分钟?”乔健的目光像是征询似地望着田春达。

    田春达满怀信心地点点头。

    于是乔健对着话筒说道:“送到什么地方去呢?”

    “我先问你,没有报告警察吧?”

    “没有,警察到宾馆来了,不过是为了调查爆炸事件。”

    “那好,如果把我的事讲出去,宾馆还会再次挨炸的。”

    “你说什么?”乔健的眉毛皱了起来。

    “你也不必惊慌。定时炸弹已经安在了宾馆里。钱送到我手里后,我会告诉你地点的。”

    “什么时间爆炸?”乔健紧张地问。

    “时间还很充裕。你就放心地送钱来吧!”

    “送到哪儿?”

    “2416号房间。”

    “哪儿的2416号房间呀?”

    “还用问吗?就是你们宾馆的2416号房间。十五分钟后送来,时间绰绰有余。”

    电话挂断后,乔健满脸困惑地望着田春达。

    “这是怎么回事啊?”

    “电话中不是讲了吗!”田春达说。

    “可是,这么一来,罪犯不就等于告诉我们快去房间抓人吗?真有些令人发惧。”

    “那房间的住宿客人是……?”

    “我马上让人查一查。”

    一问前厅马上便查到了。根据住宿卡片,客人名叫杜仁,四十岁,大学副教授,家住南山小区,今天午后二时办的住宿手续。

    “所谓的大学副教授是骗人的吧?”乔健说。

    “我去一趟。”田春达若无其事地说。

    “不过,如果那人是罪犯,认识我,可就麻烦了!”

    “不,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假如这个杜仁是罪犯,就当场逮捕,即使是受人指使,也同样要逮捕起来顺藤摸瓜追查下去。”

    “可是,如果旅馆里果真装有定时炸弹怎么办呢?”

    “爆炸物处理组马上就会来的。我去会一会杜仁,请把皮箱给我。”

    “不要紧吧?”

    “请放心吧!”

    田春达对着乔健微微一笑,接过装有一千万元的皮箱走出了总经理室。

    安义跟着他沿走廊往前走。

    来到2416号房间,敲了敲门。门开出一条缝,露出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孔。田春达趁势抓住把手,强行把门打开。

    “啊!”中年男子受到突然袭击,惊叫了一声。田春达快步走进房间,将身穿衬衣的男子推倒在床上。

    田春达目不转睛地盯着仰在床上的男子,厉声向安义喊道:“检查浴室!”

    安义听到喊声立即象触电似地检查了浴室,连衣柜里也瞅了一遍。

    “一个人也没有。”

    田春达将皮箱放在地板上,对好容易从床上爬起来的男人说:“你来讲一讲吧!”

    “请救救我。”男子面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说。

    “怎么回事?”

    “我若不将钱拿回去,妻子和孩子会被人杀死的。”

    “被什么人?”

    “不知道是什么人。昨天夜里,突然有两个人闯入我家,抓走了我妻子和独生女儿,让我今天住进这家旅馆,接到装在皮箱里的钱后拿回去,就释放她们。否则,妻子和孩子就会被他们杀死。求求你啦!把那个皮箱交给我吧!”

    “他们相貌有什么特征?”

    “两人都在三十岁左右,戴着墨镜、白口罩,相貌看不清楚。”

    男子答话的时候,走廊里突然骚乱起来。传来救护车的警笛声。男子露出惊讶的神色问道:“出什么事啦?”

    “大概是客人在开始撤离。罪犯好像在这家宾馆装了定时炸弹。”

    “定时炸弹?”

    “是的,不过,不要紧。罪犯不会干出让一千万元钞票同这家宾馆一起飞上天去的蠢事的。”田春达说。可是,安义却有点放心不下。即使爆炸物处理组赶来,当真能从这偌大的高层建筑中,找出不知安装在什么地方的定时炸弹吗?

豪华宾馆爆炸案3

    “把皮箱给我,不马上送去,妻子、女儿就都没命了。”男子苦苦地哀求。

    “送到什么地方去?”田春达问。

    “我说出来,家属们会被杀死的。”

    “你照罪犯的安排去做,就能保证家属得救吗?”

    “不知道。可是,如果反抗,他们肯定会杀害我家属的。”

    男子面色苍白,拿起外衣,从里面的口袋里取出身份证明,让田春达看。身份证明上果然写着杜仁的名字。

    “请看,我在南山大学教授物理学,绝不是可疑的人物。”

    “我并没有怀疑你。不过,我是刑警,逮捕罪犯是我的工作。你不告诉我在什么地方与罪犯见面,这钱是不能交给你的。”

    “明白了。在郊区公园入口处。十点钟以后,我带着钱到那儿去。请警察不要跟来,否则,家属会被杀死的。”

    “好吧!我们先走一步。”田春达放下装有一千万元的皮箱,同安义走了岀去。

    宾馆的走廊上、前厅里,到处是避难的客人和维持秩序的警察、警卫人员,一片混乱。

    田春达和安义穿过人群,回到停在旅馆前的汽车里。安义坐在驾驶席上,精神抖擞地说:“我们抢先一步去郊区公园吧?”

    田春达道:“那位教授担心家属的安全,能将真正的地方告诉我们吗!”

    “这么说,郊区公园是他信口开河胡诌的啰!”

    正在田春达这时,只见杜仁提着那只皮箱,从宾馆里快步走出来,马上叫了部出租车。

    “追!”田春达说。

    夜幕中的追踪开始了。已经过了九点。南山市大街完全笼罩在茫茫的夜幕之中。正如田春达所说,杜仁乘

    坐的出租车并没有向郊区公园方向驶去,而是向相反方向驶去。

    出租车开到一个僻静胡同里,停住了。

    田春达的车在一远处停下。

    田春达在黑暗中对安义说:“听到我让你射击,一定不要犹豫!”

    突然,杜仁站住了。一个黑影走过来。是位三十岁左右的高个子男子。正当杜仁要将皮箱交给那个男子的时候,田春达大声喝道“不许动!你们两人都把手举起来,否则,就开枪了!”

    “刑警先生!”杜仁发出尖锐的叫声:“你那么干,我的家属会被杀死的。凶手另外还有一个呢!”

    “另外一个就是你。”田春达喊道。

    “你说什么呀,警官先生!”

    “别演戏了!这是你和他两人策划的!”

    田春达斩钉截铁地说。这时,高个子男子突然抓住皮箱逃跑。田春达正要举枪射击,杜仁扑上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田春达甩开杜仁的手,冷静地瞄准射击,一道闪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啊!”杜仁望着前方发出一声近乎哀嚎的喊叫声。

    大约在六十公尺前方,罪犯的身体倒栽葱似地倒在地面上。

    “你杀死了吗?我弟弟——”杜仁呻-吟似地说道,两眼恶狠狠地瞪着田春达。

    “我打的是他的腿。”田春达用沉静的声调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返回宾馆把定时炸弹安装的地点告诉我!”

    宾馆周围设立了森严的警戒线。

    住宿的客人及从业人员已全部撤离完毕。空旷的高层大楼里只有十名爆炸物处理组人员和十五名刑警,为了找到定时炸弹在各层奔忙。

    田春达盯着杜仁问道:“定时炸弹装在哪里了?”

    可是,杜仁面色苍白,面对着宾馆,自言自语似地说:“晚上十一点就要爆炸了。这座摩天大楼将会怎样?很有意思。”

    看看手表,还差二十分钟。田春达命令安义:“给宾馆里的刑警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撤出来。”他又抓住田仁的胳臂:“走,快走!”

    “到哪儿去?”

    “当然是去宾馆,去爆炸的地方,看得更清楚些!”田春达用力拖着田仁往宾馆走。

    安义打完电话从二人后面追上去。在旅馆入口处追上后说:“队长,再有十六分钟就要爆炸了!”

    “你回去,没有必要三个人去死。”

    “你如果以为我会害怕,告诉你炸弹安装的地点,那是打错了算盘!”杜仁被田春达拖着,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并没有这么想。”田春达说着,走进空无一人的前厅,让田仁坐在沙发上。“就在这儿等待爆炸吧!”

    “你也会死的,难道你不知道吗?”杜仁嘴唇颤抖着说。

    “知道。”

    “你不怕死吗?”

    “不怕。”

    “为什么?”

    “我们刑警为了尽职,是不会怕死的。怕死就不当刑警,也不了刑警。”

    “我孩子只有十一岁,得了癌症花了大笔钱,一个月就花费了上百万元。因此,我才和弟弟策划了这起事件。”

    “队长!”安义焦急地说:“还有十二分钟!”

    田春达仍然不动。

    “明白了,我认输了。”杜仁突然耷拉了肩膀。“在地下的咖啡厅,装在那儿洗手间的天花板上。”

    田春达立刻用手机通知爆炸物处理组。

    爆炸物处理组人员“笃!笃!”地响着脚步声,从他们身旁跑过去。

他是不是凶手1

    南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田春达执行一个跨国追凶的案子几个月后回到刑侦支队。主管刑侦工作的鲁副局长跟他谈话,谈到最近市里发生的一个案子。在简单介绍了案情之后,鲁副局长把案件的调查案卷交给田春达,说这个案件目前有争议,请田春达仔细研究后以专家身份发表意见。

    晚上,田春达在他的办公室仔细翻看案卷,此案情况概略如下:在南山市所属的红叶谷风景旅游区的西边有条河,宽度大约有25米,水势相当湍急,水中处处突出的岩石不断溅起白色的飞沫。附近一带是相当深的溪谷山地,景色非常美丽。每年春天到秋末前,由前来此地的游客络绎不绝。此地只有一条街道,而这条路是往昔通向南山市运输木头的路。越往溪谷上游处山林越浓密。

    去年3月25日清晨,附近的人发现在离河面吊桥南端约二三十米处的水里浮着一名年轻女人的尸体。该处并非河心,而是靠近河岸,尸体是被水中突出的岩石勾住的。那里有巨大的岩礁露出水面,水流到此被堵住而形成一处死滩。

    漂浮于死滩的女人尸体,年龄约莫二十二三岁,身穿红色毛衣和裙子。附近一带是苍翠的树林,河岸为不很深的断崖。这个地方的地形是:旧街道都通过北岸,街市也集结于此,相对的南岸则没有开发,只有一大片山林。因此,游客都会自然而然地走过吊桥到野趣盎然的南岸去。吊桥另一端是临河村,而由途中的岔道上去是山神庙的所在地。

    警察们来到后将尸体捞起。死者的手提皮包不知被河水冲走还是被人偷去,并没有在现场附近发现。尸体的手脚有些擦伤痕迹。死者营养良好而皮肤白嫩,身体略微发福,脸蛋倒长得相当姣美。依据法医的验尸,死后经过时间大约为十四五个小时。依此推算,死亡时间应该在前日下午6时至8时之间。死者身上并没有刀伤,颈部也不见勒痕,法医推断死亡原因为溺毙。

    因为尸体需要接受解剖,所以被送至南山市的公安医院,可是,由于不见女人应该带着的手提皮包,因此,无法确认其身份。身上的衣着未能提供这一方面的线索。她并不是当地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当天由大城市前来此地的游客。

    如果以游人的游览目的来说,3月24日这个日子似嫌过早。只是,这一天是星期六,因此,在红叶谷公交车站下车的乘客人数较平时多出许多。据车站站员说,他记得昨天搭乘下午6点的公交车抵达的20名下车乘客当中,确实有过这么一个女人通过剪票口。当时她有没有男伴,站员不太清楚。

    这个女人的解剖结果为:她的胃积满着水,可见是溺毙的。此外发现的是在她的阴-道内留有AB血型男人的体液。由于在水里浸泡的时间太久,所以有些地方不甚完整,不过,在死亡前曾经有过性-交,这一点是错不了的。内裤上同时也发现有精液印渍。至于是否强奸则不清楚。被强奸时常见到阴-道部周边以及大腿部位的创伤并没有见到。不过,这也不能因此判断死者没有被强暴过。因为手脚部分的擦伤有可能是因抵抗而受伤的。

    任何人都会想象到的一点是,这个女人应该不可能是一个人由前来此地游览的,她一定有过男性同伴才对。倘若车站站员所记忆的搭乘24日下午6点的公交车抵达这一点没错的话,她前来此地或许不是以游览为目的,因为这已是暮霭四起的时分。只是车站站员不知道,而她的同伴却在同时下车的20名乘客之中,这样的可能性很大。走过剪票口的20人当中,一半以上是男性,而且都不是当地人,其中有七八个年轻人。

    附近的沿河地带有好几家供这些游客或情侣们投宿的旅馆。刑警们仔细查过这一带的旅馆、餐厅以及商店,却没有得到任何线索。不过,按照一般的情形而言,一个女人不太可能在傍晚到这样的地方来玩,所以她应该有男性同伴才对。天气变暖后,一些情侣们不到旅馆而到河边一片深邃的灌木林中去就地玩乐的情形并不稀罕。

    有一个有力的目击者。吊桥北侧的偏东处有一家木炭批发店,店主的女儿于24日下午7点前准备关后门时,看到一名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和一个男人正从吊桥上走过去。由这家木炭店的位置来说,吊桥在斜前方。

    这位目击者所以知道这是7点之前,是因为电视刚开始播报新闻之前的广告。她说,当时正一边关门一边听电视播报声,所以这个时间是错不了的。然而,这位姑娘只看到女人的模样,走在一边的男人则由于天色已黑以及刚好被这个女人遮住,连服装都没有看清楚。而且这两个人当时已过桥心,所以她只对红色衣服有印象。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出现游客才对,不过,这也不像要到前面村子去的人。莫非性急的一对情侣等不到天气变暖,要到树林中去卿卿我我?——木炭店的姑娘说她当时以为如此,还暂时忘记关门之事,对着两个人的影子目送了片刻。

    这个女人下午于6点10分在车站下车后,到被人目击之间有45分钟时间。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过的呢?虽然这一点尚未得到证实,但惟一的解释应该是在车站附近闲逛等待后来和她一起走着的男人搭乘下一班公交车来到。车站附近的商店街相当发达,是这个街市的中心点,而在这段时间内的行人更是杂沓。一个在这样的环境下等着人的女人当然不会引起人们的特别注意。

    由于有木炭店主的女儿这么一个目击者的证词,这位年轻女子于7点前和一名男人一起走过吊桥已是不可动摇的事实了。她的尸体浮于水中的现场和吊桥南端的距离约为二三十米。警方立刻仔细搜查附近一带的密林,结果发现离此约50米的上游附近的草地有被践踏过的痕迹,这显示有人在上面躺过。虽然这一点不能借以断定为溺毙的女人和男人的野合之地,但毋庸置疑地成为有力参考。只是,该处的野草既深又密,所以没取到任何脚印。

他是不是凶手2

    倘若这个女人是和男人一起来到现场后溺毙的,这就有被对方推进河里的可能。她手脚上的数处擦伤可以推定因抵抗而产生的。所持的手提皮包被抢走是一种看法,然而,为了不使女人的身份暴露而把它带走应该是较为自然的看法。这么一来,她生前有过的性-交可能不是出自于心甘情愿,而是男人以暴力所得逞。

    这个男人带着女人于傍晚7点前来到现场闲聊。后来男的向女的要求媾和。这时由于女的不肯,男的就使用暴力得逞。事完之后,女的对着男的破口大骂。结果,男的在恼羞成怒之下,将女的推进河里去——这样推测已经产生。

    26号,这个女人的身份终于查明了。南山市一家叫做“星空”的酒吧老板看了媒体上的通报后,向警方报告说这个横死的女人很像在他们店里工作的女服务员贺杉。贺杉曾经于星期六傍晚打电话到店里来说她要请假。酒吧的老板看过尸体后确认是贺杉。

    贺杉在南山市一座公寓过着独居生活。她今年23岁。据公寓管理人介绍说,她于这一天下午4点半左右从公寓出来。出门时她没有说要到哪里去,当然更没有说要和什么男人约会。不过,既然知道她是个女服务员,侦查的范围就可以缩小许多。刑警们立刻就贺杉在“星空”酒吧的熟客们进行侦查。贺杉并没有特定的情人,为了金钱之故,可以说是情人不少。这么一来,她为何于星期六傍晚前往红叶谷一事就不难推测。她这不是以接客为目的的出游吗?如此推测的结果,她在死亡之前的性-爱应该不是被强暴,而是出自于心甘情愿才对。只是,后来引起的争执很有可能是与金钱有瓜葛。也就是说,她开口要的金钱数额太离谱,对方在怒不可遏之下遂起争执,凶案可能因此而发生。后来有人向警方报告说,他于出事当天的下午7点多钟时,曾经听到发自现场的女人叫声。如此一来,凶杀的嫌疑越来浓厚了。

    据“星空”酒吧的人员反映,贺杉所持的手提皮包是黑皮便宜货,里面装的钱向来不超过一两百元。平时她所赚的钱全都存进银行,身边带的零用钱极其有限——这是她的作风。如果此说属实,抢劫一说就不攻自破。她的脖颈上倒经常挂着一条银项链。当天外出时,公寓管理员也曾经看到这个东西。

    这条意大利项链的坠子是椭圆型,上面有维纳斯女神浮雕,里面则为小相框,是一位酒客送给她的礼物。她装在里面的不是情人照,而是亡母的照片。现在连这条项链也不见了,可见是被对方抢走的。这是一条极细的银项链,随便一拉就会断掉。

    贺杉的熟客当中似乎没有可疑之人。因为这是一家不大的酒吧,熟客人数极其有限。调查结果知道,这些人当天都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但是一心一意想赚钱的贺杉和所有客人都有性关系,所以她的对象不一定以熟客为限。有些只来一两次的酒客,店里连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当然无法查起。

    几天后,刑警又把调查的重心移到现场附近去。这样一来任平便成为嫌疑对象。

    任平现年32岁。他是红叶谷一家叫做“春秋山庄”的旅馆的杂工。干的是烧洗澡水、扫院子、当跑腿之类的差事。到这家旅馆来工作已有两年的他是个光棍,吃住由老板供应。

    任平所以为侦查人员注,是因为他于24日下午7点28分时,一个人由街西急步走回来的情形被“春秋山庄”的邻居大婶看到的缘故。这位大婶当时正在等待即将由南山市抵达的一位客人,频频看手表时无意中看到了任平,所以她对这个时间是有绝对把握的。她说她当时对任平打过一声招呼,而任平却佯装没有听到,匆匆忙忙地走进“春秋山庄”里了。一向喜欢说笑的这个人怎么会变得这样?邻居大婶说她当时还这样纳闷过。

    对“春秋山庄”调查的结果,知道任平于24日下午6点10分左右时,曾经在投宿客人的央托之下,前往车站前面的商店买过小食品。当时旅馆的自行车刚好被别人骑走,于是他满肚子不高兴地嘀咕着徒步出去。由“春秋山庄”到车站前必须向西走约一公里,那儿正在修路,然后向北折弯后再走约一公里的坡道。依普通的步行速度,走到商店大约需要半个小时。事实上他买好商品后走出商店的时间是6点45分前后。当中为要买商品而花的时间大约为5分钟。

    由商店到贺杉淹死的地方或草地被践踏处,最少也需要23分钟。这个距离大约有1.8公里。这条弯弯曲曲的小径很窄。由这个现场走路回到“春秋山庄”,起码需要25分钟。这个距离同样约为1.8公里。

    因此,由“春秋山庄”到车站前的商店来回走一趟大约需要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来回各需要半个小时,加上买食品的5分钟时间,总共需要65分钟时间。

    然而,任平于6点10分由“春秋山庄”出发后,到7点28分才回来,这当中他足足花了约78分钟时间。由此计算,他花的时间较常人多出13分钟。13分钟时间可以让一个人干出许多事情——这是一些刑警的看法。

    于是,任平受到警方的注意了。然而,仅凭这些理由,尚不能将他逮捕。侦查人员深入侦查后,获得了颇有希望的旁证。他们弄到任平吸过的烟蒂后送往技术鉴定科化验,结果判明任平的血型是AB型。也就是说,这和由贺杉的体内采取到精液为同一类型。

    侦查人员将任平带到警局来。任平这时所做的答辩约略如下:有一位客人托他买小食品,他就拿着客人交给的五十元,于下午6点10分左右走出“春秋山庄”。接到这种差事时,他平时是骑自行车的,而这时自行车刚好被别人骑走,他就只有徒步而去。

    这时他因白天的工作而相当疲劳,想到要走一趟来回两公里的路,心里就很沉重,所以朝车站的方向缓缓移步过去。来到向北拐弯处时,他曾经遇到村里的一个熟人。两人当时彼此简单寒暄了一下。

    后来走在去车站的马路上时,他又遇见一个认识的其他旅馆的女服务员。他同样和她寒暄了几句。买好小食品回来的路上,他频频浏览了商店的橱窗。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平时来回只需60分钟的路程,他竟花了80分钟左右。

    刑警请来任平提到的这位村民和某旅馆的女服务员询问,结果,两人的叙述和任平所说完全吻合。

    第一个遇见的村民说相遇的时间大约是6点25分,某旅馆女服务员则说于6点40分前和任平相遇。任平的步行速度由这两个人的证词得到了证实。

他是不是凶手3

    任平的血型确实为AB型。这一点对他也相当不利。

    另外,警方发现他原来有两次前科记录。其中之一为欺诈罪,另一则是和人打架。警方利用将任平以重要嫌疑人身份留置红叶谷公安分局的时间,派人强制搜索过他在“春秋山庄”的房间。可是,没有发现到任何和杀害贺杉有关的证据物品。

    一项非常重要的东西却在这之后被发现了。在“春秋山庄”工作的女服务员田莲交给警察一个附有坠子的银项链,说是任平于24日夜晚送给她的。这个坠子上有维纳斯像的浮雕,在里面的是被害者母亲的照片。警方因而认定任平为杀人凶手,将他拘留。

    任平在接受审讯时的供述如下:我在商店买到客人托我买的小食品时,店里的时钟指着6点45分。我说“已经这么晚了”,那个店员也回头望了一下时钟。从店里出来后,我缓慢地走着返回的路。前面说过这一天我特别疲倦,而且也没有自行车,所以我故意走得慢一点。回到旅馆后马上又得干活,我怎么不看看商店的橱窗,趁机偷闲一下呢?这条街在快分岔到小道的地方有一家钟表店。我在这里看橱窗里的手表大约有5分钟。因为我的手表旧了,正有意换一只新的,所以看一下嘛。看完表后偶然低头时,我无意间看到一个掉在墙角的白色的小东西。捡起来才知道这原来是一条女人挂在脖子上的有坠子的项链。坠子上有西洋女人的侧脸浮雕。我想这个东西掉在这里已有一些时候了,只是没有被人发现。我左顾右盼后看到没有人注意,于是就把它放在口袋里了。回来的路上我没有遇到任何熟人。因此,我回到“春秋山庄”的时间晚了一些。回到旅馆门口的时候,隔壁大婶好像对我说了什么,可是我因为急着要进去,所以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我把口袋里的小食品拿出来递给女服务员田莲,要她交给客人时,本来想把放在另一边口袋里的项链拿出来送她。可是,我想这时候把这个东西拿出来不太好,晚些时候送给她也不迟。田莲对我很照顾,我对她有好感。后来大概是晚间10点钟左右吧,我到旅馆去看洗澡水有没有烧热时,在旅馆的门口遇见了田莲。我从口袋里掏出这条项链对她说:“我在路上捡到这个,你有兴趣就送给你。”田莲接到时说了声“谢了”,浏览一番后又说:“这好像是进口货,我会好好珍藏的。”我在小道前边的钟表店的墙角捡到这条项链是事实,我绝不是偷来的。

    女服务员田莲的证词和任平的供词完全一致。侦查人员询问任平于7点半前回到“春秋山庄”时的神态如何,她做了这样的叙述:“我记得任平当时有些气喘,似乎还有些慌张。我想不到他送我的项链是那个淹死了的女人的东西,所以没有早些时候向警察报告。等到任平被警察传讯时,我怕带着这样的东西会受到连累,所以才向警察报告。任平把项链送给我时,只是说‘我在路上捡到这个,你有兴趣就送给你’,当时他的神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既然有如此有力的物证,任平的涉嫌已基本认定。他于是被扣押了。

    认为他有罪的刑警以下列各点证明被告任平的罪状。

    一、任平持有被害者的项链。其所谓捡到的乃是谎话。

    二、残留于被害者阴-道内的精液为血液AB型男子的精液,此与任平血型吻合。

    三、任平由“春秋山庄”至红叶谷车站前商店步行往返所费时间过长。通常只需要五六十分钟的路程,实际花费时间达78分钟。多出的时间可推定为任平对贺杉犯罪所费。

    四、任平在去的路上曾经为熟人所目击,但在回程上则无。根据推测,任平在归程上行色似乎相当仓促。“春秋山庄”的邻居大婶曾经目击他回来时的神态证明说“匆匆忙忙地回来,和他搭讪也没有理会”,以及该旅馆女服务员田莲作证说:“任平回来时神态慌张,而且略微显得兴奋。”被告行凶后之神态不难由此推测。

    部分刑警基于以上的事实做了这样的推定——任平于6点10分从“春秋山庄”徒步走出后,曾经在路上遇见两个熟人,而后于6点40分左右抵达车站前的商店。他在这里买小食品费时约5分钟,于6点45分左右走出商店。他大概这时在车站前看到贺杉,于是向她搭讪。被害者贺杉搭乘下午6点10分抵达的公交车在红叶谷站下车,而后于7点5分前走过吊桥,这段时间她可能是在车站前徘徊着。由前后时间来推测,被告所称在车站前马路上遇见被害者一词应无疑义。

    被告和被害者素不相识,只是见色起意,于是用花言巧语诱惑被害者,一起走过前往吊桥的前小道,于7点前走过这座吊桥,依据位于该吊桥北岸东侧木炭店主的女儿证词,她于电视正在播报7点前的广告时,曾经目击过一名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和一名男人一起走过吊桥。虽然这个男人的样子和服装由于黄昏薄暗和距离太远,无法确切辨认,但穿红色衣服的女人为被害者贺杉,而同行的男人即为被告,这一点该不难判断。

    依据推测,走过吊桥后,被告将被害者带至草地,同时向她要求做-爱。由于被害者极力抵抗,因此其项链很有可能为被告所拉断,或在扭打之际掉落。

    被告终于以蛮力将被害者压服,以强暴方式逞其兽欲。被害者事后心有不甘,可能声言要向警署报案,或大吵大闹不已。有人于下午7点多钟时听到发自现场附近的女人的叫声。此为证明。

    根据推定,顿起杀意的被告由背后将被害者猛力推落河水中而使她溺毙。被害者的手脚虽有数处擦伤,但这是因和被告扭打、由背后被推落河里时碰伤的。被害者的尸体流至下游后,到发现场所——因岩礁而构成的死潭处滞留。

    依据推测,被告曾经将被害者的手提皮包往河里丢弃,只是河心水流相当湍急,手提皮包因而未沉落水底而被冲至下游,始终未被发现。

他是不是凶手4

    被告行凶后捡起项链放进口袋中,佯装若无其事地于7点28分回到“春秋山庄”。由“春秋山庄”至车站前商店,徒步往返时间有五六十分钟就足够,而他这一趟却花费将近80分钟,其多出时间花费于行凶之上应不难判断。

    任平回到“春秋山庄”后,大胆将抢来的项链送给同一旅馆的女服务员田莲,以图获得欢心。

    虽然被告否认犯罪,但不管其如何矢口否认,由于如上物证及情况证据存在,被告将贺杉推落河水中而使其溺死,此为被告蓄意谋杀已昭然若揭。

    这一天夜晚,田春达在办公室留到半夜,将这套“任平涉嫌抢劫、强奸、杀人事件”有关的文件全部阅读完毕。

    田春达觉得这桩案件可以说相当棘手。

    看来部分刑警对被告任平犯罪的举证确凿、无懈可击。第一个致命因素是项链这么一个物证。此外尚有血型一致的条件。被告和被害者在红叶谷车站前相遇,这一点在时间上确有成立的可能性。被告由其工作场所“春秋山庄”至车站前商店徒步往返所花费的时间委实也稍嫌过长。

    回到家里后,田春达躺在床上时也继续思考着。

    最棘手的是项链的问题。光凭这一点,被告的罪状就会成立。

    然而,项链由颈部脱落,不见得一定为他力所致。挂在脖子上却在无意中掉落遗失,这样的事例过去不是没有过。因此,被告任平在商店前捡到这条项链,这不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的时间问题也可商榷。被告由“春秋山庄”至车站前商店的往返时间确实有点长。可是,通常所需的时间倘若以60分钟计算,被告实际上所花费的时间约为80分钟,多出不过20分钟左右。

    被告突然向被害者施暴,之后又将被害者推落河中——这样的事情果真能在短短的20分钟内完成吗?由现场步行回到“春秋山庄”的所需时间据说以二十七八分钟为标准,这和由车站前商店至“春秋山庄”的时间略为相同,因此,这多出的20分钟依然是部分刑警所推测的犯案时间。

    任平的犯案真的在20分钟内完成的吗?部分刑警对这一点持肯定的看法。虽然这样的看法不是不可能成立,但田春达总觉得有些值得怀疑。

    田春达虽然思考了大半宿,第二天早上到现场考后就来到单位上班。他与徒弟郝东对此案进行了研讨。

    “我认为此案有一些可商榷之处,还不能完全定论。”田春达说。

    “可是,所有的证据都对被告很不利哩。”郝东说。

    “这我知道。不过,我仍然认为有可商榷之处。”

    “是什么呢?”

    “浏览此案文件时,我想起曾经在哪里读过类似的案例。可是我始终想不起出处,昨天回家后想了半天,后来终于想起来了。今天我一大早就来了,翻翻书橱里的资料后找到这个……”

    田春达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一件东西。这是纸质已经变黄的旧外文书,是伦敦法律家协会出版的《英国刑事事件裁判报告集》。这本书厚达700页,中间夹着一张纸条。

    “能找出这样的东西来,你真不简单。”郝东感叹。

    田春达在椅子上坐定,翻开夹有纸条处开始这段文章应该翻译如下——荷尔鲁特法官于1817年渥亚威克秋季巡回裁判所判决的亚伯罕·桑顿事件可谓最富于教训意义的异数之一。一名年轻女性看似于上午9点时受到暴行,并且被推落潭中溺毙,桑顿涉嫌而被起诉。本案的情况事实约略如下。

    被害者的帽子、皮鞋、手提袋等物于河堤上被发现,离水潭约四十码的草地上有一处有人曾经躺过的痕迹,有大量血渍,尸体被发现时,草丛上全然无脚迹,沾着血渍的野草上结有露珠,情况显示血渍为有人横抱被害者身体越过步道时所滴下。尸体解剖的结果,胃中有约半品脱的水和水藻,可见被害者被推落时尚活着,至于是否强奸还是通奸则无从判断。

    尸体被发现后,接着又在水潭边的菜圃上发现被告和被害者的左右脚迹。这些脚迹由其脚步宽度及地面上深度显示为被告追赶被害者时所遗留,并且追上后者。

    菜圃上由被害者为被告追到之地点起,两人似乎曾经并肩行走,脚迹朝向有人躺过之草丛前进,延伸到离水潭约四十码处。由此过去,由于土质坚硬,地面上未留有脚迹。

    使用耙子平过的菜圃上另有被告离开时横越而过的脚迹,可见被告将被害者推落后一个人逃离现场。

    此外,在水潭边缘处亦发现到男人鞋迹(此鞋迹是否为被告所留,未获得证明),而得以证实的一点是被告当日所穿的鞋与脚印相同。被告的衬衫及长裤上均沾有血渍,据其供认确曾与被害者有过性-交,而且出于两厢情愿。

    这篇文章后面还有这样一大段:以上情况事实对被告极为不利,使其陷入几将被判罪的境地,此时被告却提出不在场证明,而且具备确切立证。依据其叙述,被告和被害者前晚曾经在一家酒廊共舞过,直到深夜时分才离开,然后于凌晨3点半左右一起到现场附近的坡地谈心,而后被害者于4点前后访问前夜将装有衣物之袋子寄放的在埃尔沁顿的巴特勒夫人家。据闻被害者此时相当意气风发,将部分衣服换好后告辞离去。

    现场附近的菜圃为被害者回家时必经之路,其中一部分最近刚刚平过,而水潭就在和这条平过的路为邻的菜圃中。

    被害者离开巴特勒夫人家后的遗迹曾经为多数人目击过,所有的目击者均指认被害者当时一个人在公路上朝自宅的方向行走,而倘若被告和被害者同行,被告应该从远处就被别人看到才对。最后一人看到被害者的时间是离开巴特勒夫人家后约15分钟,也就是凌晨4点半前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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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专家介绍:
南山市刑侦支队队长、破案专家田春达率领部下侦破一个又一个大案要案的惊险故事。故事情节曲折、惊险、烧脑。人物形象生动、鲜明。很吸引人的眼球,使人看了欲罢不能。破案专家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破案专家,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破案专家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