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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她与反派大佬相互娇养全文阅读

作者:兜兜不回家     穿书后她与反派大佬相互娇养txt下载     穿书后她与反派大佬相互娇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5 最顺耳的话

    叶扶苏也不躲避,由着她捏。

    陈瑾初抬头仔细看着、摸着,想在他脸上找破绽,最后发现那光滑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抬头一笑,道:“扶苏,你变了,现在的你好可爱!”

    她捏了捏叶扶苏的脸蛋:“手感也特别好!我觉得好幸福,我一定是拿了皇族剧本。”

    叶扶苏反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道:“又在胡言乱语。”

    陈瑾初道:“在你这里,我是一个没有自信的人,我还是个胆小鬼,惜命得很,我和很多世人一样,害怕你,但是,对你的喜欢、仰慕以及那种不由自主地在意与心疼,战胜了这种害怕。”

    叶扶苏怔怔看着陈瑾初,道:“这是本座认识你以来,听你说过最顺耳的话。”

    陈瑾初有些委屈:“你平时总是冷冰冰的,我也不敢和你说这些……”

    “嗯,是本座的锅。”叶扶苏道。

    陈瑾初噗嗤笑了,“锅”这个提法还是她带出来的。

    陈瑾初抬头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越看越欢喜,她心中隐隐鄙视自己,这颜狗是坐实了!

    “我来找你的时候还在想,就算你要了我的命,我也认了,虽然我不甘心,但是,能遇见你,尤其是……”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盯着叶扶苏,慢慢道:“尤其是睡了你这么个天仙似的人物,我觉得就算是死,也值了。”

    叶扶苏满脸黑线,心里相当不满,肤浅、轻浮!

    “你不开心?那我不说了。”陈瑾初急忙道。

    叶扶苏深吸一口气,道:“你今晚说得,我喜欢。还没听够。”他真的有些意犹未尽。

    陈瑾初笑了,道:“扶苏,真可爱!”

    叶扶苏道:“不是真好看了?”

    “扶苏真好看!”

    叶扶苏低头,吻了下来。

    陈瑾初自然是热情地配合。

    一吻终了,陈瑾初看着叶扶苏道:“我觉得自己吃了神仙肉。”

    叶扶苏笑了,他已经放弃让陈瑾初意识到廉耻以及矜持的重要性了。

    “你让我觉得这一切如仙似幻,你就是高高在上的仙尊,是临凡的神人,扶苏,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可能真的来自天上,不是这华夏大陆的人。”陈瑾初道。

    “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不自信,甚至很自卑,这样的我,如何与你并列站在一起呢?所以,我很吝啬,一直小心翼翼地提防着,害怕付出,也不敢奢求太多。”陈瑾初又道,此刻她泪花点点,被自己感动了。

    “在我心中,你永远值得最好的,包括最好的女人,但是,我这样的……”陈瑾初说不下去了,放在华夏大陆,光是她与沈诚舒那层关系,她就永远不配成为最好的女人。

    叶扶苏抱住她,道:“我知道了。”

    陈瑾初又道:“我甚至想,若是牧灵溪真心实意待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叶扶苏看着她,冷道:“然后呢?”

    “我……我想……”陈瑾初倍他看得有些心虚,“我当然舍不得你了。”

    叶扶苏冷道:“要收起你的小心思。”

    陈瑾初有些委屈,这是发力过头,尴尬的是自己?

    叶扶苏又道:“你那霸道吃醋的样子,我很喜欢。”

    陈瑾初登时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笑道:“才没吃醋,只是不喜欢别的女人碰你。当然,男人碰你也不行。”

    她拉着叶扶苏,撒娇道:“天色已晚,我不想回去了。”

    叶扶苏会意,道:“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陈瑾初心跳加速,但是还不忘逞强:“才不怕你!”

    当然,第二天陈瑾初就叫苦连天了,后悔自己求饶的太晚。

    “是不是今天要放榜?”陈瑾初一个激灵坐起来。

    制试的结果出来,她印象中今日要公布。

    叶扶苏已经处理完公务,见她一脸呆萌的样子,道:“是。”

    陈瑾初急忙大喊:“莲莲!莲莲快把我衣服拿来,再帮我洗漱一下。”

    “你想知道结果,问本座不就可以了?”叶扶苏嗤之以鼻。

    陈瑾初道:“哦,原来,你早就知道结果了?”

    叶扶苏不置可否。

    莲莲小跑着进来,看了眼前的情形,红了脸,一看就知道昨晚是一场大战,年轻人啊!

    “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陈瑾初道,当着叶扶苏的面换衣服,不习惯。

    叶扶苏道:“你出去。”

    他说得是莲莲。

    莲莲只能退出去。

    “她走了,谁帮我穿衣服么?我真的抬不起胳膊嘛!”陈瑾初撒娇道。

    叶扶苏道:“本座帮你穿。”

    陈瑾初“呀”地一声往后退,道:“保持距离!”

    她是真的怕了好么!

    叶扶苏无奈笑了笑,道:“本座帮你上点药,这次不碰你。”

    陈瑾初道:“那你告诉我,我成绩如何?有没有进入二甲?”

    叶扶苏道:“你先过来。”

    “你先说!”

    叶扶苏道:“本座命人给你准备了一些珠宝,你喜欢做点事,本座命人找了两间盈利不错的铺子交给你打理,以后收益有你一半分成。”

    陈瑾初脑子嗡嗡的,这是什么意思?她落榜了?

    “我没进二甲?”陈瑾初不甘心,又追问了一遍。

    叶扶苏道:“你是本座的人,有本座护着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陈瑾初心情不好,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叶扶苏将她抱起来,端菜一般将她端到一旁,给她换上衣服。

    “先去用膳,晚点本座带你转转。看见什么喜欢的,都可以买。”叶扶苏前所未有的耐心。

    陈瑾初觉得委屈!

    努力了几个月,就得了一个安慰奖?

    兴师动众地请了那么多名人大家来教自己,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读书的料?

    这事放谁身上能接受啊!

    “哇!”地一声,陈瑾初哭了。

    叶扶苏笑了笑,道:“哭什么?换好衣裳,本座带你去看看,是不是卷子改错了。”

    陈瑾初道:“不要!分明是你想借势压人,那样出来的成绩,不是真实的,我不要!”

    “那你去不去?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否则,就留在府里给本座生个孩子吧!”叶扶苏淡淡道。

    这……

    陈瑾初一下子回神了,急忙道:“去!”

    必须去啊!

136 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

    只要叶扶苏出手,就一定会有转机,虽然走后门不光彩,她也不屑于这么做,但是,让她在家里生孩子,要命!她才十几岁好吧?

    陈瑾初胡乱喝了半碗燕窝粥,吃了半块燕麦饼和黄米茯苓糕,就嗷嗷叫跟着叶扶苏出门。

    “要么,你投资我点钱,我开间书院吧。”陈瑾初依偎在叶扶苏身上,她是真的浑身无力,受了落榜的打击之后,更是身心俱疲。

    叶扶苏道:“好。”

    “我受打击,你怎么不安慰我一下?”

    叶扶苏又道:“如何安慰?”

    陈瑾初听了这话更加心塞了,想从大佬这里得到点情绪价值,那几乎是不可能了。

    “哎!”陈瑾初叹息着。

    叶扶苏道:“你一路上都在叹气。”

    陈瑾初道:“心里难过……”

    想哭。

    感觉前景一片灰暗,似乎没了盼头。

    叶扶苏道:“你的目的是考出好成绩还是入朝为官?”

    陈瑾初道:“自然是后者。”

    “那本座也没说不为你铺路。”叶扶苏道。

    陈瑾初道:“那我们之间关于进入二甲的约定作废了?啊!扶苏对我最好了!我最爱扶苏了!”她搂着叶扶苏的脖子就是一阵亲昵的亲吻。

    叶扶苏笑而不语。

    陈瑾初又道:“那我到底是什么名次?”

    叶扶苏道:“自己去看。”

    到了国子监的门口,那里挤了不少人,有人喜气洋洋,有人垂头丧气,陈瑾初道:“那我去了?”

    叶扶苏道:“难不成本座抱你去?”

    陈瑾初笑道:“那也不是不可以。”

    叶扶苏道:“好!”

    他刚做出起身的动作,陈瑾初就跳下了马车:“不敢劳烦您呐!怕您老人家腰疼。”

    说到腰疼,叶扶苏想起昨晚陈瑾初问他:“你不腰疼么?”

    “本座暂无不适,今晚继续。”叶扶苏道。

    陈瑾初发现,叶扶苏竟然没脸红,还学会了反击,这……感觉不妙啊!

    她挤进人群,从三甲的最后一名往前看,三甲一字不落地看完了,也没找到自己的名字,她那颗心彻底沉了下去,这是名落孙山了啊!

    不过,她在三甲中间的位置看见了卫昭的名字。

    她不甘心,又把三甲的榜单看了一遍,依然没找到自己的名字。

    这时,听到身边有人议论:“咦,这是哪家的姑娘?第一次听说。咱们户部侍郎姓陈,但,他没闺女,只有三个儿子啊。”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侄女呢?”

    有人接过话:“难不成是平湖的陈家?”

    “你们呀,消息太滞后了。”有一公子哥模样的人自认为潇洒地摇着扇子,“这个人可不简单。”

    “如何个不简单法?”

    “不可说。”那公子哥卖着关子。

    “别卖关子了,赵公子。”有相熟的人喊了一句。

    “还请赵公子明示啊。一个姑娘,能考出这样的成绩,二甲的榜首啊,踩了一种公子,我等十分好奇。”有人道。

    陈瑾初正在一旁伤心难过呢,听了这段对话,也生出了好奇。

    她状似无意地朝前凑了凑,就听那男子神秘一笑,用扇子遮住嘴巴,低声道:“此女子与国师关系亲厚。”

    众人听了这话,脸上纷纷现出惊叹的神色。

    “我言尽于此,大家自行意会,自行意会!”那人又道。

    众人点点头,冲那男子道:“多谢赵公子,也恭喜赵公子荣登二甲!”

    陈瑾初听了这话,激动的不行,急忙凑近二甲的榜单,从后往前看,看了大半也没找到自己,然后又从头往后看,最后在二甲榜首的位子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真的想哭!

    她想起了周星驰在《唐伯虎点秋香》里的一句台词: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快,实在太刺激了!

    可惜没有智能手机,没办法拍照留念!

    她把二甲的榜单又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看错,二甲榜首上的名字就是自己!

    “你这又哭又笑的,作什么?”有人敲打了一下陈瑾初的肩头。

    她一扭头就看见了卫昭。

    “开心的,一开始我以为自己落榜了。”陈瑾初笑道,“你在三甲,我看到你名字了。”

    卫昭笑道:“这个我昨儿就知道了,里头的人早早过来通报了。”

    陈瑾初笑道:“果真,这大长公主府就是不一般,上赶着讨好的人太多了。”

    卫昭道:“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

    陈瑾初笑了笑,道:“你没事就好,本来正想找个法子出门去看看你呢。”

    “我还行,叶扶苏也没真的想伤我,受了点轻伤,无大碍,只是你这问候迟到的不是一星半点。”卫昭笑道。

    陈瑾初道:“我身不由己,我什么状态你还能不清楚?”

    卫昭道:“等后续稳定了,我想办法让圣上给你赐座府邸,你搬过去不就行了。”

    陈瑾初笑道:“那最好不过了。不过,国师府什么都不缺,住着也蛮好。”

    卫昭一折扇敲在她脑门上,道:“肤浅!”

    叶扶苏掀起窗帘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心头一梗,冷道:“去叫她回来!”

    司剑道:“是,主子!”

    他也看到陈瑾初与卫昭一起有说有笑了,对陈瑾初的嫌弃又多了几分——招蜂引蝶!

    “主子叫你过去!”司剑冷道。

    陈瑾初道:“那我先回去了。回头,你若是开庆功宴,可以叫我。”

    卫昭笑道:“好,就这么定了。你可要给我备件上心点的礼物啊!”

    陈瑾初笑道:“没问题!”

    司剑不耐烦:“主子等着你呢。”

    陈瑾初心情好,也就不和他一般见识,笑了笑,道:“司剑,我是二甲榜首!”

    司剑瞥了一眼榜单,道:“算你厉害,你可以得意那么一小会。”

    哎,这直男!

    她风一般地跑回马车,笑道:“啊啊啊~~为什么骗我!”

    叶扶苏表情淡然,道:“本座如何骗你了?”

    “你明明早就知道成绩了,为什么给我一种错觉,让我以为自己名落孙山?”陈瑾初委屈道。

    叶扶苏道:“本座什么都没说。”

    陈瑾初扑到他怀里,笑道:“我不管!都怪你,是你不好,你让我难过了一路。害得我在三甲榜单那里从后往前看了又看!好难过的。”

137 叶怼怼的称号实锤了

    陈瑾初道:“你太坏了!那我今天要添几身衣裳。”

    “好。”

    “还要买一些简单的首饰,以后入朝,不能太寒酸但也不能太花哨。”陈瑾初道。

    “好。”

    “你不是哭过了吗?”叶扶苏笑道。

    这……陈瑾初接不上话了,是不是该给叶扶苏起个外号,叫叶怼怼?

    “那国师有没有奖励?宝宝要奖励。”陈瑾初笑着撒娇。

    叶扶苏道:“不是答应你,陪你逛街,看中什么都可以买,还送你两间盈利好的铺子?”

    陈瑾初笑了:“我以为你是怕我伤心,哄我的。”

    “那你前头又说本座没哄你?”叶扶苏道。

    这……叶怼怼的称号实锤了!

    “是不是还要再备一些笔墨纸砚,然后在菡湘阁布置一间书房出来?”陈瑾初问。

    叶扶苏道:“不必,还是用你原先的书房。衣服,让府里给你做,做工更好。料子也从库房里取。”

    陈瑾初道:“那我想去喝酒庆祝一下。”

    “好。”

    “我想给赵岚馨发个请帖,我没其他朋友,到时把莲莲、司书、司剑等人也叫上吧。”陈瑾初笑道。

    叶扶苏这次没说“好”,而是看着陈瑾初。

    陈瑾初想了想,急忙道:“其实只要有扶苏就够了,我最想和扶苏一起庆祝,只是这些人看着我一路努力,给了我很多鼓励,想着大家一起热闹一下。”

    叶扶苏笑了笑,道:“依你。”

    陈瑾初道:“谢谢扶苏。扶苏最好了。”

    “不请安乐侯?”叶扶苏理了理袖子。

    陈瑾初一愣,道:“请他做什么!不过,他也入榜了,若是请我,我想请扶苏与我一同赴宴。”

    “本座与你一起赴宴?”叶扶苏一脸的冷漠。

    陈瑾初道:“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扶苏,而且,扶苏陪着我赴宴,以后谁不高看我一眼。”

    “原来是拿着本座炫耀的!”叶扶苏语气冷淡,但手却握住了陈瑾初的手。

    叶扶苏言而有信,陈瑾初凡是多看了两眼的东西,他都命人买了,连两个暗卫都现身提东西,至于司剑,那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搬运工。

    司剑忍不住叨逼叨:“你考中了,了不起啊!买这么多,不用自己花钱是吧?”

    陈瑾初道:“是啊,就是了不起。”

    司剑道:“还不是主子帮扶你,否则,你真以为自己行啊!”

    陈瑾初道:“你再这么拈酸吃醋,我就买几个瓷墩子回去,累死你不说,还让你像个杂耍。”

    司剑脸红了,两个暗卫急忙向他示意和恳请,求求他不要再说了!

    “我说错了什么嘛!”司剑不满道。

    陈瑾初笑道:“你现在连呼吸都是错的。”

    司剑想杀人!单眼皮小眼已经瞪得老大了。

    陈瑾初急忙快走两步,抱住叶扶苏,撒娇道:“国师,司剑要杀我!怕怕。”

    叶扶苏将他二人的斗嘴听得一清二楚,但陈瑾初还这么撒娇,尤其是大庭广众之下扑到自己的怀里,一点影响都不顾及,他也无奈得很。

    “回去领罚,自罚半个月俸禄。”叶扶苏淡淡道,这话显然是说给司剑听得。

    司剑道:“是主子!”

    他再不甘,也不敢忤逆叶扶苏的意思,只能愤恨地看了陈瑾初两眼。

    午膳是在水云间用的,陈瑾初喝了一壶果酒,微醺的状态,开心得不停地对叶扶苏撒娇,叶扶苏神情高贵,但对她的要求来者不拒,当然,陈瑾初提的要求都是无关紧要又无伤大雅的小要求,二人的互动类似打情骂俏。

    到了下午,陈瑾初脚痛,蹲在那里揉了揉脚。

    “回头让人赶制几双合脚的鞋子和靴子。这双不合脚,扔了吧。”叶扶苏道。

    陈瑾初道:“这才穿了两三回。”

    叶扶苏道:“扔了。”

    他一俯身,就把陈瑾初抱了起来:“是继续逛还是回府?”

    陈瑾初脸红了,道:“还是回去吧。”

    叶扶苏微微一笑,道:“好。”

    这一幕正好被楼上的人看在眼底,其中一人冷笑道:“一个卑贱的女人,却被堂堂天源国的国师捧在手心里,真是笑话!”

    “国师是真的宠她哦。”另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幽幽道。

    “你与叶扶苏从小一处长大,你父王又有恩于他,只要你提要求,他必定不会拒绝。何况,你真的忍心将他拱手让人?”那人又道。

    绿衣女子正是大祈的郡主牧灵溪,就听她道:“可我不想为难他,更不愿意强迫他。”

    那人道:“叶扶苏不近女色,这么多年能让他上心的女人不多,你是其中之一,此刻他只是一时意乱神迷,你只要用点手段就能把他抢过来,他也会明白自己对你的心意。”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师兄喜欢我?”

    那人点点头:“叶扶苏对你如何,你会不知?”

    “师兄对我是很好,可我看了他是如何对待陈瑾初,才知道他以前对我好,并不是喜欢。”牧灵溪道,少女脸上罩着淡淡的忧愁和伤感。

    那人又道:“可是,他与那个女人在一起,迟早会被毁了,你忍心看着他被毁?”

    牧灵溪看着那人,道:“不忍心,但是,强扭的瓜不甜。当然,我也想知道你能如何帮到我,又需要我做什么?”

    那人道:“甜不甜,只有吃了才知道。本王与你父王多年交易,本王帮你,就当送你一份礼物,无需你付出任何对价。”

    牧灵溪道:“这件事容我回去与父王商量一下。父王最在意的就是我,自然会为我做主。”

    那人冷冷一笑,道:“是吗?那你可知她身上由着大祈皇族的图腾,可以唤醒灵脉?”

    牧灵溪道:“这……”

    牧朔虽宠爱她,但牧朔更爱江山,如果陈瑾初确实能唤醒灵脉,那牧朔的选择必定会有所倾斜。

    “一旦她认祖归宗,她的身份就尊贵起来,你觉得自己到时想争,还有几分胜算?”那人又道。

    牧灵溪枯坐了片刻,笑了,道:“王爷还真是步步为营,每一句话都击中了我的要害,我心动了,想与王爷合作。但是,王爷隐忍多年,野心勃勃,又骗过了所有世人,岂能白白为我作嫁衣裳?王爷不妨说个道道,好让我心中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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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被人告了

    那人原本是一直立于窗前,听了这话,轻轻转身,冲着牧灵溪微微一笑,道:“郡主还真是伤心,因为伤心,所以,基本的防范都没有,难道郡主没有发现这房间中的异常?”

    牧灵溪脸色大变:“你!这香味不对劲,你竟然对我下毒!”

    “你因为伤心而心不在焉,否则,以你的功力恐怕早就发现异常了。”那人冷笑道。

    牧灵大大怒:“萧景宁,你卑鄙!”

    萧景宁笑了笑,道:“本王追求的从来不是君子之道,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才是本王所求。”

    “你就不怕我父王找你算账么?”牧灵溪怒道,她暗自运气,却发现根本无法聚气。

    萧景宁冷冷一笑,阴鸷又冰冷,道:“你觉得你还有这个机会吗?”

    牧灵溪道:“你不要乱来!我父王英明神武,很快就会发现异常,他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可就功亏一篑了!”

    萧景宁道:“等他发现时,本王已经成事,何惧?”

    他扬天大笑,疯批中带着脆弱的美好,牧灵溪只觉得眼前一黑……

    再说,陈瑾初这边,过了几天活在蜜罐里的日子,叶扶苏几乎把她宠的无法无天,由着她住在菡湘阁不说,每晚都去陪她,有时宁可放下公务也要陪着她胡闹一会,除了上朝或练功,其余时间无论是吃饭还是看书,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莲莲比陈瑾初看上去还高兴:“照这样下去,国师很快就要迎娶你了吧。你要真是做了国师夫人,你就是一步登天了。”

    陈瑾初道:“我还一步成仙呢!”

    莲莲笑道:“也和成仙差不多,这叫什么来着,叫——”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对对,就是这么个意思。而且,国师最近很亲和,整个国师府都有了人气。”

    陈瑾初笑道:“敢编排主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是慎言。”

    莲莲道:“我知道了!我先去忙活了。”

    陈瑾初对着一群针线和香料发呆,叶扶苏想要一个香囊,暗戳戳地要她亲手做。

    她上辈子只缝过沙包好么,还是在手工课上!

    要是有缝纫机就好了。

    陈瑾初跟着府里的绣娘学了两天,勉强会用针线了,针脚粗了点,但是,也勉强能用。

    她选了一块冰蓝的布料,在上面画了两支形态不同但又相互依偎的梅花,这个图样简单,绣起来也不需要太多颜色的丝线。

    叶扶苏知道她什么水平,也不催,有时他在一旁批阅文书,她就靠在他身上绣花,一板一眼的,那认真的小模样很可爱,叶扶苏怕自己奋笔疾书时妨碍到她,她依靠的这半边身子往往是一动不动。

    “明儿和我一起进宫面圣。”叶扶苏淡淡道。

    陈瑾初道:“是皇帝要接见我们这些新登科的学子么?那我要准备什么?”

    叶扶苏见她一脸期待,又看了看她手上的荷包,陈瑾初立马会意:“你放心,明天一定保质保量地完工。香料的话,我想自己选一选,打算去外头的铺子挑一挑,我要选一款适合你的。前几日他们送过来的香料,我闻了闻,太清冷了。”

    “好。”叶扶苏还是惜字如金的状态。

    陈瑾初笑道:“那我明天要准备什么?”

    叶扶苏道:“跟着本座,什么都不用准备。”

    “都听国师的。”陈瑾初撒娇道,顺带起身给叶扶苏研墨。

    司书这时进来了,看了一眼陈瑾初,欲言又止。

    陈瑾初会意,道:“茶水凉了,我去泡壶新的。”

    司书道:“主子,有人将陈姑娘告到了京兆尹那里,说她不忠不孝、弃双亲于不顾,现在京兆衙门前围了很多人,京兆尹李闯在府外求见。”

    叶扶苏道:“迟早要来的,你只管把这件事告知她。”

    司书道:“是,主子。”

    陈瑾初听了司书的汇报,笑了:“这个节骨眼上闹这么一出,要说没人授意,我是不信的,一个村民,借他几个胆,他们敢到天安都来敲京兆衙门的大鼓?”

    “李闯还在外头候着,你若是想去,我陪着你去一趟,你若是觉得不便,我出面回了,他也不敢硬问国师府要人。”司书道。

    陈瑾初道:“我去。他们不是想看我出丑,是想给国师加个罪名,我若不去,这个假公济私、徇私舞弊、纵容不忠不孝之人的罪名就算坐实了。”

    司书道:“好,那我陪你去。”

    “国师怎么说?”

    司书道:“国师应该是相信姑娘能解决好这个问题。”

    “那就好。”陈瑾初笑了笑。

    京兆府门前果真围了很多人,少说也有三五百人。

    陈瑾初一到,有衙役开路,很快就来到了府衙内,正堂里跪着四个人,一个妇人,三个男人,为首的男人四十上下,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两个年轻的男人畏畏缩缩。

    李闯升堂,问:“你们要状告的可是此人?”

    他指了指陈瑾初。

    那妇人大胆地直起身来,扭头去看陈瑾初,急忙道:“是,就是她。就是我那个不孝的继女,虽不是我生的,但我一针一线、一粥一饭地把她养大,如今她有了出息,就不认我们了。”

    李闯又问陈瑾初,道:“你可认得此人?”

    陈瑾初道:“乡野村妇,我如何认得?”

    李闯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刁民,诬告可是要受刑罚的!”

    那庄稼汉道:“良儿,丫头,我是你爹啊,你怎么就不认得爹了呢,爹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就算是过上好日子了,但是,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如何就不认我们?”

    陈瑾初冷冷一笑,道:“大人,可否准许我在这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问他们几个问题。”

    李闯不敢得罪国师府,遂道:“你只管问,但是,绝不能威胁恐吓。”

    “这是自然。”陈瑾初笑道。

    “你们说我是你的女儿,可有证据?”陈瑾初笑道。

    那妇人道:“你左手臂上有一道疤,是你小时候割猪草时不小心砍到的,从手腕那里开始,有三寸长。”

    “你确定?”陈瑾初道。

139 一群垃圾

    那妇人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连忙点头,道:“我确定,非常确定。”

    旁边的汉子也跟着道:“是的,有这样一道疤。”

    陈瑾初道:“好,这是你们第一个凭证。我还有几个问题:你们几年没见自己的女儿了?你在林州利江县,你们的女儿如何到了天安都的?”

    那妇人道:“说起来有三年了,那时家里穷,实在是揭不开锅,村里的婆子说,贵人们需要丫头,想着送她出去也是一条活路,总好过跟着我们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所以……”

    陈瑾初心中冷笑,想不到一个村野妇人竟然这般伶牙俐齿,还如此婊里婊气擅长演戏,所以,当年原主在村里声名狼藉就是败这个女人所赐,她精湛的演技骗过了那些愚蠢的村民。

    “所以,怎么了?”陈瑾初笑道。

    那妇人道:“所以……你父亲就做主把你给卖了,卖给了一个富贵人家。”

    陈瑾初“哦”了一声,道:“原来已经卖了。那你们卖的是死契?”

    妇人捣了捣那汉子的胳膊,示意他说话。

    那汉子道:“是死契,实在太穷了,你兄弟都要成亲娶媳妇,签死契多给二两银子。”他一脸的懊恼:“我知道这事对你不住,但是,爹心里苦啊,也不愿意的!”

    陈瑾初又“哦”了一声,道:“那你们怎么突然找到了京城来了?从林州到天安都要花不少盘缠吧?你们怎么来的?”

    这话问得他们神色慌张。

    其中一个看上去有些猥琐、年龄少长的年轻男子开口了:“我们跋山涉水过来的,找好心人搭个车,借个宿什么的,倒也花不了多少银子。本来只是想在京城讨口饭吃,顺带找寻一下你,碰巧听闻你参加制试还高中了,又打听到你在国师府……所以……”

    嗯,思路很清晰,言之凿凿,陈瑾初审视了一下这个男人,乡土气息中透着些许狡诈,有几分凶相,面容粗鄙,不像是读书人,她几乎可以断定是有人教他这么说的。

    陈瑾初又想起在大殿上那次,被人搜魂时看到的记忆,这人以前可没少欺负原主,猥亵的事情也做了不少,纯种垃圾一个!

    “你贵姓?怎么称呼?”陈瑾初问道。

    那人一见陈瑾初笑了,而且笑得那么好看,有些心猿意马,但马上回过神来,激动想要站起来,道:“良儿你怎能这样!我是你大哥!”

    他着急地想要抓住陈瑾初的胳膊,陈瑾初只是轻轻一弹,就让他摔倒在地。

    “问你问题,你就作答!”李闯冷道,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那男子道:“回大人,草民姓刘,刘猛。”

    陈瑾初点点头,道:“原来你姓刘,那你身旁这个人姓什么?”

    刘猛道:“你!良儿,你怎么成了这样的人!他是爹啊!我姓刘,咱爹自然也姓刘!”

    那汉子嚅嗫道:“大人,草民刘季礼。”

    原来这继子是跟着改姓了,难怪刘季礼卖女儿都要给这好吃懒做又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说门亲事!

    “哦,我不认识你们。只是看你们长得不像,以为你是他们什么亲戚呢。”陈瑾初笑道。

    “刘猛,你方才说碰巧看见我在制试中高中,我们假设这是真的——你们刚来了京城就看到了榜单,又在榜单上看到我,你方才口口声声喊我良儿,你们又姓刘,那你们在榜单上看到刘良儿这个名字了吗?”

    四人面面相觑,一时手足无措。

    陈瑾初慢条斯理地点点头,道:“有还是没有?”

    “你不是改了名字嘛!”刘猛梗着脖子道。

    那妇人道:“是的,你改了名字!你不要爹娘也就算了,祖宗也不要了。”说完就是一波捶胸顿足的哭泣。

    这时,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了,看陈瑾初的眼神也充满质疑、嫌弃甚至唾弃。

    李闯看了一眼状纸,喊道:“刘张氏,这里是公堂,不是你撒泼的地方,你有什么证据只管交上来。”

    原来那妇人姓张。

    就听刘张氏道:“大人,为何我们跪着,她不用跪?”

    陈瑾初笑道:“按照《天源律例》,我有功名在身,可以免跪。”

    “可是姐姐,爹娘都跪着呢。”一直沉默寡言的少年说话了。

    陈瑾初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我是刘权!你少在那里装糊涂了,我是弟弟、亲弟弟,你能不认识我?”

    陈瑾初摇摇头,道:“还真是不认识。”

    “你们现在向我磕头认错,承认你们是诬告,我可以求府尹大人放你们一马。”陈瑾初笑道。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这太过分了,怎么能让自己的父母兄弟下跪呢?”

    “就是!太忘恩负义了!”

    “已经卖了,按理说,是生是死,和他们无关。”

    刘猛起身,道:“你别太过分!没有你,我们饿不死!”

    陈瑾初道:“哦,对了,你们前面说,已经把你妹妹卖给了贵人,还是签了死契,那应该是个奴才身份,不要说圣上亲自主持的制试了,就是三年一度的科考,也没资格参加啊!何况,你们卖都卖了,又何来认亲一说?”

    她算是明白了,这些人认亲是假,想让她难堪、名誉扫地是真。

    众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的议论:“是啊,这个时候怎么来议亲了呢?”

    刘猛道:“我知道你恨我们,但是,当年家里什么境况你不是不清楚。我们也不是投奔你来的,就是来京城看看能不能寻见你。”

    嗯,开始打亲情牌了。

    陈瑾初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在国师府、又如何知道我改名字了呢?”

    刘张氏道:“我们真的是碰巧遇见告示,好奇过去看看,听见他们在议论,这才知道的。”

    “嗯,一群人站在皇榜前议论国师府,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议论国师府,你们是认真的吗?”陈瑾初笑了笑。

    “可你就是我女儿啊!”刘张氏道。

    陈瑾初笑道:“假设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是打算把我赎回去吗?那你们的卖身契带了吗?”

    “这……”几个人又对视了一眼。

140 对簿公堂

    “陈姑娘,卖身契他们已经交了。”李闯道。

    师爷将卖身契捧给陈瑾初,陈瑾初看了看,心情沉重,替原主难过: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父母吗?把自己的女儿卖给别人做牛做马、可以随意打杀?如今看见女儿的人生有点起色又要毁了她?

    可她不是刘良儿!

    她是陈瑾初!

    “你们方才说我右手臂有疤痕,你们确定吗?”陈瑾初问。

    刘张氏一听这话,又来了精神:“确定!这道疤肯定还在的。”

    刘猛本来想说,她左肩头有一处凤尾花的胎记,嫣红无比,十分可爱——但是,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这么说,这还是他偷看她洗澡的时候看到的,若是说出来,就暴露了自己偷看妹妹洗澡的事实,是能毁了他,但是,自己也会受牵连。

    陈瑾初环顾了一下公堂,笑道:“大家都想知道,是不是?比起不忠不孝的罪名,我个人的清白就不值一提了。为了自证清白,我只能露出手臂让大家瞧上一瞧。”

    她拉起袖子,露出半截藕臂,向李闯、以及众多围观的百姓展示了一番:“我的手笔上没有任何疤痕。”

    这要多亏臭宝了,当然也离不开叶扶苏用无价之宝九花膏朝上怼,除了掌心和左肩被剑穿透的伤口还有一些浅淡的疤痕,其他地方光滑细嫩。

    “这没有疤痕啊!认错人了。”

    “我看不是认错了,就是想讹人。”

    “是啊,你看他们几个,乡下土包子,怎么可能生出这样出挑高贵的女儿!”

    “呸,真不要脸,就算是他们的女儿,卖都卖了,还好意思找回来!”

    “这哪里是找回来,要是真心想找,岂能告到官府?”

    “大家看清楚了,我左手腕处没有疤。”陈瑾初浅笑着。

    刘张氏急忙道:“只要用药,那疤痕也是可以去掉的。你好狠的心,你可以不认我这个继母,你还能不认你爹吗?”

    陈瑾初道:“你好大的胆子!我乃是圣上钦点的进士、二甲榜首,我有功名在身,岂容你等诬陷!莫要说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就算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已经将我发卖,我与你们便无瓜葛。”

    “大人,按照律例,诬告应该徒一年,流五百里。”陈瑾初对李闯微微鞠躬。

    李闯也怕摸这个烫手的山芋,他为官多年,老奸巨猾,深知这事蹊跷,若说这几个人背后没有主使,他定然不信,趁着主使没有露面,早早结案才是要事。

    最主要的是,他之所以能在天安都做京兆尹这么多年,完全是仰仗叶扶苏,否则,京中权贵如此之多,京中事务又繁杂,历任京兆尹都不会在任超过五年,但李闯是个例外。

    他处理好这件事,正好向叶扶苏邀功,至少不能得罪叶扶苏。

    “大胆刁民,诬告可是重罪!本官若是一味姑息,你们定然要变本加厉,不知礼数、不守律法!陈姑娘乃是圣上钦点的进士,未来必定入朝为官,胆敢诬陷朝廷命官,若说无人授意,本官绝不相信!你们可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刘季礼急忙跪下来,道:“大人,真没人授意啊!我们真的是来京城寻亲的啊。”

    刘张氏也跪下来,道:“大人,民妇不敢说谎,是我们自己过来的。”

    “那状子也是你们自己写的?”李闯问道。

    刘猛这时抢过话,道:“是我们请人写的。”

    李闯道:“那是何时、在何地、请何人所写?花了多少钱?”

    四人面面相觑,完全答不上来。

    刘猛道:“我们初来乍到,也不熟悉京城,就是那天看到有人摆摊,花了两个铜板。”

    陈瑾初冷笑道:“那天又是哪天?”

    刘猛抓耳挠腮,道:“就是出榜的那天。”

    陈瑾初道:“那你们又是哪天进的京呢?”

    刘张氏道:“也是出榜那天进京的。”

    陈瑾初点点头,冲着李闯作揖道:“大人,何不查查这几个人的路引呢。”——按照天源律例,凡是进京者都要登记查看,而查得就是路引。

    李闯招呼了一个手下,道:“去调取他们的路引记录。”

    刘猛登时慌了,刘季礼也手足无措。

    刘张氏跪在地上,道:“大老爷,我们平头百姓,绝不敢在这公堂之上胡言乱语,她的确是我们的闺女良儿。她现在过上了好日子,国师府里什么灵丹妙药没有,祛除疤痕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她那时年岁小,说不定过了两年自动消掉都有可能。”

    陈瑾初不得不高看着刘张氏两眼,一个乡野村妇,没读过书,甚至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她能在这公堂之上、纷乱之中抓着一些细节不放、而且经得起推敲,这就是本事,难怪她一个寡妇再嫁,还能把刘季礼这种人拿捏得死死的。

    陈瑾初道:“谁主张谁举证,他们是状告我,那他们应该举证,证明我就是他们的女儿。”

    她这是前世的职业习惯又情不自禁地冒出来了,连“谁主张谁举证”的术语都出来了。

    李闯明明偏袒陈瑾初,但是表面上却是一本正经,道:“是这个道理。刘季礼,你等可有其他证据?”

    刘猛不服气:“大人,你这是偏袒她!难不成我们全家都会认错吗?她就是我妹妹刘良儿,哪怕衣着换了,但她样貌没变。你这样断案,我们不服,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们也难信服。”

    李闯怒道:“大胆刁民!胆敢藐视与质疑本官,刁钻蛮横,目无法纪,来人,重大二十大板,以正堂风!”

    刘猛急了:“大人,草民不敢啊!求大人饶命。”

    刘张氏见状,急忙求饶,头磕得咚咚响。

    李闯道:“行刑。”

    才打了三下,就听一娇俏又冷傲的声音道:“李闯你好大的官威!就是这么断案的?只要不认,上来就打?”

    陈瑾初识得这个声音,是夏楠笙来了!

    李闯急忙下堂去迎接,又命人去搬了把椅子过来,泡了一壶好茶,恭恭敬敬地请夏楠笙上座。

    夏楠笙仪态万千地坐下来,身后站着的还是面具男风绝。

141 本座就是护短

    刘家那几个人见了夏楠笙之后,满脸得意,仿佛小狗见到了自己的主子,若是给他们按个尾巴,他们能摇个不停。

    陈瑾初几乎能断定,这件事与夏楠笙有关,但是,有无其他人参与,她还不能确定。

    “审吧。”夏楠笙道,“但一上来就打打杀杀,本郡主见不得这些。审到哪里了?”

    李闯也得罪不起夏楠笙,急忙命师爷将笔录捧给夏楠笙。

    夏楠笙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道:“本郡主原本只是路过,见这里人头攒动,就过来凑个热闹,进来才知道是熟人啊!”

    她冲陈瑾初笑了笑,道:“这个丫头本郡主认识。”

    李闯讪笑道:“郡主如何认识陈姑娘呢?”

    “你先不要管本郡主如何认识,本郡主问你,我能做证人吗?”夏楠笙道。

    李闯道:“郡主想当证人,自然是可以的,但您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这起案件不过是几个百姓寻亲的事,兴许中间还有误会……”

    “少废话!本郡主就要做证!”夏楠笙坏笑着看向陈瑾初。

    陈瑾初此刻有些紧张,她真的害怕夏楠笙突然甩出一些她压根不知道的证据来。

    李闯看了看夏楠笙,又看了看陈瑾初,甚是为难,最后一咬牙,问道:“郡主有什么证据?”

    夏楠笙道:“我让丫鬟从箱子里翻出一张卖身契来,你口中的这位陈姑娘就是本郡主买的人。本郡主也能证明,的确是他们几个卖给本郡主的。”

    陈瑾初定了定神,道:“我与这四人毫无关系,郡主倒是和大家说说,他们凭什么卖我?还是郡主贵人多忘事,记错了人。”

    “你是他们的女儿。”夏楠笙冷笑道,“攀上国师府也没用,卑贱是流淌在血液里的,改变不了。”

    陈瑾初道:“哦,如何能证明我是他们的女儿呢?”

    夏楠笙看着李闯,笑道:“李大人,这个事情你最擅长,你说该怎么办呢?”

    李闯心里将夏楠笙骂了几遍,面上仍陪着笑,道:“还是听郡主定夺。”

    夏楠笙道:“那就滴血验亲喽。”

    此话一出,刘张氏与刘季礼脸色大变,刘猛与刘权对视了一眼,神色也有些慌张。

    刘张氏道:“这位贵人,滴血验亲就不必了吧?”

    夏楠笙满眼嫌弃:“下贱!”

    刘张氏脸色难看,却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陈瑾初见状,笑道:“确实下贱。”

    “你这个不孝女,臭丫头,我是你母亲,你竟敢这么骂我!”说着就要动手。

    陈瑾初高冷且凶狠地看着她,冷道:“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就在这时,有人通传:“大人,国师大人到了。”

    李闯吓得连滚带爬地从座椅上下来,一路小跑着出去迎接,又呵斥师爷快去准备座椅和茶点。

    叶扶苏带着司书、司画进来了,一眼就看见站在一旁的陈瑾初。

    他大马金刀地坐下来,见陈瑾初还站着,道:“她犯错了?”

    “没有,没有!陈姑娘只是下官请过来配合调查案情的。”李闯急忙道。

    “给他安排座位。”叶扶苏道。

    李闯想也没想,就命人去安排。

    陈瑾初笑道:“我坐在国师身边吧。”

    叶扶苏点点头。

    二人并排坐着,因为离得近,袖子又宽大,他们还在底下勾勾手指,陈瑾初更是顽皮地挠了挠叶扶苏的手心。

    李闯手足无措,这案子没法审!

    “国师大人,下官接下来该如何审啊?”李闯冒着冷汗,此时天安都还没有很热,但是,他就是不停地出汗。

    “你这京兆尹是做够了?你份内的事情让本座来担责?”

    李闯颤颤巍巍地擦了一把汗。

    夏楠笙道:“是滴血验亲。”

    李闯看了一眼叶扶苏,叶扶苏拿着状纸面无表情,没有否定,那就是准许他这么做了,遂道:“那下官就组织滴血验亲了。”

    陈瑾初撒娇道:“我怕疼。”

    叶扶苏道:“那就不验。”

    李闯无奈,心说,不带您这么玩的,您前面怎么不出声?

    “她不验就是心虚!怎么,我们的大国师什么时候这般护短了。”

    叶扶苏道:“本座就是护短。”

    陈瑾初笑着看向叶扶苏,这男人真够男人!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霸道总裁秒附体,压根不把这些人放眼里。

    “那就不用审了,这个女人就是本郡主当年买来的贱丫头,本郡主买来时候不但随意辱骂毒打,还把她送给别人……”

    不等她说完,一巴掌打在了她嘴上,夏楠笙的嘴唇顿时红肿起来,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本座的人容不得别人在编排!”叶扶苏冷道。

    陈瑾初急忙掏出帕子,帮叶扶苏擦了擦手,道:“有没有伤到手?脏东西,我帮你擦擦。”

    嗯,就是要气夏楠笙。

    风绝怒了,道:“叶扶苏,你敢打郡主?!”

    叶扶苏冷道:“你不配与本座说话。”

    “我要与你一战。”

    “准了,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们出去打。”叶扶苏冷道。

    风绝道:“好!”

    陈瑾初道:“我就配合李大人做这一场滴血验亲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若与这几人没有血缘关系,郡主向我扣头认错如何?”

    “你是什么东西,要本郡主扣头认错!”夏楠笙道,已经嘴巴肿了,所以,有些吐字不清。

    陈瑾初道:“那我就不配合滴血认亲,你们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我可以面圣的时候状告你诬陷且干预朝廷命官断案。”

    “你这是以退为进?哼,如果你是他们的贱种,你就跪下来给本郡主磕头,同时高喊十声自己是贱种。”夏楠笙道,她愤恨地看着叶扶苏,想着拆穿陈瑾初之后也等于打脸了叶扶苏,“你看看自己的女人是什么货色!”

    叶扶苏又想伸手去打,却被陈瑾初拦下了:“别打了,你那么温柔、没脾气的一个人,犯不着和这种人生气。”

    “诸位,你们都听见了吧?我与郡主的赌约已定,还请大家做个见证。”陈瑾初道。

    过去种种,让她对自己的身世产生过怀疑,卫昭派去的人也带了一些有用的消息给她,她几乎可以断定,原主与这刘季礼没有血缘关系。

142 杀人诛心

    围观的百姓中有几个大胆的,喊道:“好,我们等一下都能作证。”

    刘张氏道:“我们就不做滴血认亲了,不做了,行不行,大人?”

    刘季礼涨红了脸,很是紧张,可怜兮兮地看着夏楠笙,又看看李闯,从叶扶苏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六神无主。

    他怕啊!

    叶扶苏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不但不良善而且杀人如麻,不要说这些普通百姓见了他要颤抖滑跪,连李闯这样的高官都要马首是瞻,那些做错事、背叛他的官员,他也是说杀就杀。

    就连夏楠笙这样在京中横着走的人物,他大庭广众之下,伸手就打!

    这样的人,他们能不怕么?

    李闯很快命人准备好了滴血认亲的物品,陈瑾初觉得这是个伪科学,哪有现代的dna检测准确啊,但是,架不住古代人信这个!

    “郡主,您要派人检验一下吗?”李闯道,他为了不得罪夏楠笙,更为了显示公平,所以,命人将物品端给夏楠笙检测。

    夏楠笙给风绝示意,道:“你去看看吧,免得有人为了讨好自己的主子,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脚。”

    风绝用手在那盆透明的液体里搅合了几下,又查验了银针、杯子等物品。

    叶扶苏给司画授意,司画上前,冷笑道:“我们也查验一番吧,以免有人借着查验为名行不轨之事。”

    司画检查一番后,确定没问题,向叶扶苏点点头。

    李闯察言观色,见双方对此均无异议,就宣道:“滴血认亲正式开始。”

    刘张氏道:“民妇本就是继母,就不用了吧?”

    李闯没理会她,喝道:“刘季礼,取血吧!”

    刘季礼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衙役也不客气,猛地扎下去,豆大的血滴掉在了碗里。

    陈瑾初伸手,那衙役看着她那嫩生生的手,不敢碰,他也不傻,这姑娘大有来头,连国师都被惊动了,专门来衙门里给她坐镇呢。

    叶扶苏起身,拉过陈瑾初的手,用指甲轻轻一划,陈瑾初还没感觉到痛呢,血液就滴到碗里了。

    叶扶苏按着伤口,等陈瑾初拿起来看的时候,伤口不但止血了,还有愈合的迹象。

    众人伸长了脖子去看,两滴血相互碰撞了几下,但是,就没有融合在一起。

    “你们做了手脚!”夏楠笙第一个不服气。

    陈瑾初伸出自己伤口还在的手指,道:“众人皆可作证,这滴血是从我的手指里滴出来的。”

    “这碗酒有问题。”滴血验亲通常是用高浓度的白酒。

    陈瑾初道:“刘季礼的亲儿子也在这里,不如让他也来试试。一试便知这酒有没有问题。”

    刘权被衙役刺破了手指头,滴了一滴血进去,这滴血很快便与刘季礼的那滴血融合在一起。

    陈瑾初不再理会夏楠笙,而是对李闯道:“大人,如今真相大白,请出裁断吧。”

    师爷也是个狗腿子,看情势早就料定了这个结果,所以,早早把判词写好了,交给了李闯,李闯正襟危坐,环视了一眼众人,又讨好地看了看叶扶苏,最后宣读了判词,简而言之就是:刘季礼、刘张氏、刘猛、刘权心怀不轨、歹念横生,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冤告好人,此乃诬陷,为以儆效尤,每人重打二十大板。

    众人议论纷纷,都嘲笑刘季礼四人活该。

    这四人被打得嗷嗷大叫,刘猛力气大,挣扎之际,有一样红色的东西掉了下来。

    那是一条红色的纱巾,上面绣了几朵桃花,一角绣了“满园春”三个字。

    满园春,天安都的二等妓院。

    刘猛这样的乡下穷鬼,怎么有钱去逛窑子呢?即便是二等,满园春的消费也不低,姑娘能送他帕子,恐怕在那里花了不少钱。

    陈瑾初将那帕子捡起来,交给师爷,道:“刘猛一个乡下农民,若不是受人指使,哪来的钱去满园春呢?这个案件有疑点,我建议大人还是再审审。”

    李闯有些犯难地看着叶扶苏。

    叶扶苏低头看自己漂亮的指甲,司画在一旁道:“秉公断案、查明京都境内一切作奸犯科之人,是李大人的职责。”

    李闯会意,当即道:“打完之后将这四人押入大牢,明天再升堂。”

    陈瑾初对着夏楠笙笑了笑,道:“你该践行自己的承诺了。”

    夏楠笙有些紧张:“本郡主对你这这种贱人有什么承诺,你休在那里做白日梦了!”

    陈瑾初道:“所有人都可以做证。当然,如果你想当老赖,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乖乖履行义务。”

    夏楠笙冷道:“哼,你有法子?真是过了两天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就在这时,陈瑾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移动到了夏楠笙的身前,夏楠笙感受到了,正要出手抵抗,但陈瑾初比她更快,只见陈瑾初踢起一脚,夏楠笙整个人都站立不稳,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风绝见状想要出手,叶扶苏将茶几上的杯子轻轻拍起来,直接朝风绝的面目袭去,那茶杯看似轻飘飘的,但力道十足,一旦击中,风绝只有死路一条。

    夏楠笙虽然蛮横刁钻,但身上的功夫也是实打实苦练而来,所以,即便被陈瑾初偷袭成功,跪在了地上,仍是挣脱开来,与陈瑾初对打起来。

    陈瑾初杀气腾腾,夏楠笙带给她和原主的伤痛、屈辱、霸凌,是刻在她心头的恨,她要报复!

    陈瑾初招式凌厉,夏楠笙节节败退。

    她将夏楠笙打落在地,用脚狠狠地踩着夏楠笙的脸,用力在上面拧,她的鞋底染上了血渍。

    “你好恶毒,要毁掉我的脸!”夏楠笙骂道。

    陈瑾初冷道:“有你恶毒吗?你毁掉了刘良儿的人生!她不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吗?”

    夏楠笙的瞳孔在放大:“你不是那个贱丫头,你是魔鬼,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贱人,你父亲至死都没承认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你喜欢的男人没一个人正眼看你,就连对你俯首帖耳、惟命是从的风绝也认为你蠢得一塌糊涂!”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143 你想过自己的下场吗?

    夏楠笙怒了,“啊!”地一声吼叫,披头散发地爬起来,并向陈瑾初奋力一击。

    陈瑾初冷笑着握住她攻击过来的拳头,“咔嚓!”骨折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夏楠笙的手断了。

    “痛不痛?”陈瑾初冷笑着,“你以前害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

    风绝听见夏楠笙的惨叫,想要抽身过来救她,但是他应付叶扶苏尚且吃力,自顾不暇,哪还有能力去关心夏楠笙。

    “本座只用了七成功力,你好歹也是十大高手之一,竟也如此弱鸡么!”叶扶苏冷道。

    陈瑾初听见他说“弱鸡”,不由自主地笑了,这也出自她之口,叶扶苏跟着有样学样,但是他那么古色古香又出尘清逸的状态说出如此现代风的词汇,反萌差很大。

    夏楠笙见陈瑾初走神,用尽全力挣扎,陈瑾初被顶翻,往后飞身倒退了数步,这才停下来。

    “我真后悔当初仁慈,没有把你杀了。”夏楠笙狠道。

    “你现在想杀我也不晚!”陈瑾初冷笑道,“我就在这里。”她故意摸着手腕,讽刺夏楠笙的手腕被她折断了。

    夏楠笙冷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天下还是萧家的天下,叶扶苏即便一手遮天,他也护不住你一辈子。”

    陈瑾初冷笑道:“可你姓夏啊!”

    这是夏楠笙的痛处,她是先帝在民间春风一度的产物,她的目前是一个大家族里不受宠的庶女,本以为攀上帝王能赢得荣宠、压过嫡女,但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先帝也不过是一时新鲜。

    生下夏楠笙后,先帝就把孩子抱走了,命人养在宫外,直到六岁那年才接进宫里,给她换了个战死边关的将军遗孤的身份,认作义女。

    “你虽姓夏,却没有夏氏一门的忠勇,你又蠢又坏。”陈瑾初道,“你的亲生父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声誉,把你抱走后,就杀了你娘。”

    “你胡说!”

    “那你可以不信。”陈瑾初笑道。

    叶扶苏那边已经将风绝打倒在地,风绝奄奄一息地趴在那里,狼狈地吐了几口鲜血。

    “速战速决。”叶扶苏道,他接过司画递过来的帕子,轻轻擦着手。

    “怎么说?是你跪下来给我扣头道歉还是我们接着打?”陈瑾初道,“你手腕断了,打不过我的,而且耽误了接骨的时机,恐怕这只手要废掉了。”

    风绝踉跄着起身,道:“我代她给你下跪。”

    陈瑾初微微一叹气,这冤有头债有主,她与风绝之间并无仇怨,而且作为第三人,她其实蛮同情风绝的,一心痴恋夏楠笙,却被夏楠笙当做狗一样对待。

    “我这边不接受残障人士的跪拜。”陈瑾初冷道。

    风绝不解,夏楠笙也不解。

    “你明知夏楠笙把你当狗,你却视而不见,任由自己被作践,可不就是眼瞎么?眼瞎就是残障。”陈瑾初冷道。

    “你去死吧!”夏楠笙早就准备着偷袭陈瑾初了,她见陈瑾初正得意地与风绝对话,因为陈瑾初正是松懈大意的时候,抽了一把匕首就刺过来。

    这可把站在不远处的司书吓坏了,司画近身伺候叶扶苏,他就站在中间备战,顺带留意一下陈瑾初。

    他已经冲上前去了,但不等司书到跟前,陈瑾初已经使出了一招空手入白刃,然后抓到了夏楠笙另一只手腕。

    “你现在就算是跪下来给我认错,也晚了!”陈瑾初冷道。

    “咔嚓!”

    “啊!”

    陈瑾初出完心头一口恶气,看着愤恨的夏楠笙,忽然觉得这也没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你总喜欢凌辱人,我把你打了一顿,感觉也没什么意思。以后不招惹我,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陈瑾初道。

    夏楠笙因为疼痛而面容扭曲,不知是愤怒还是疼痛,只见她浑身哆嗦。状态十分凄惨,但仍说着最狠的话:“只要我还活着,我誓要杀死你!”

    陈瑾初道:“那不如我现在杀了你,以绝后患。”

    她捏住了夏楠笙的喉咙,冷道:“只要我手上稍稍用力,从此这个世间就少了一个祸害。”

    “你敢杀我吗?”夏楠笙冷笑道,冲着陈瑾初吐了一口带着鲜血的口水。

    陈瑾初冷道:“但是,有一种痛苦,叫生不如死。瞧瞧你这一身好肌肤,如果我毁了它,你是什么感受?还有风绝,我可以让叶扶苏杀了他,你心疼不?”

    “你这贱人,你就是恶魔!”

    “谢谢你的夸奖。”陈瑾初伸出另一只手,用尖尖的指甲在夏楠笙白嫩的脸蛋上划了一下,那白皙的脸上登时鲜血直流。

    “合欢蛊,我这里也有,要不要给你喂几只?”陈瑾初冷笑道。

    风绝爬过来,跪在地上,道:“我给你扣头、道歉,放过她。”

    陈瑾初看着风绝,道:“真可怜!”

    她推开夏楠笙,朝叶扶苏那边跑过去,一边跑一边道:“真可怕,我差点就输了。”

    司画与司书对视了一眼,撇着嘴,道:“这女人嘴里有实话么?方才不是她一直碾压那个郡主?”

    司书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的功力,进步如此迅猛,我们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叶扶苏配合她演戏,道:“你没受伤就好。回去吧,本座还有事情要处理。”言下之意,他没有时间陪着她一直胡闹。

    陈瑾初道:“我想去大牢里看看刘季礼他们,有几句话要交代。”

    叶扶苏道:“好。你带着司画去。”

    他担心夏楠笙伺机报复,万一陈瑾初得意忘形,那就会着了道,夏楠笙之所以飞扬跋扈,不单纯是刁蛮人性,而是有实力。

    “谢谢国师!”陈瑾初凑上去,亲了叶扶苏一口,亲的叶扶苏一脸口水。

    司书和司画表示这画面根本没法看!

    那些吃瓜群众见状,纷纷咋舌,这女子也太大胆、太狂野了吧?

    竟然当众亲吻国师,这是不要命了么?

    陈瑾初冲众人笑了笑,道:“多谢大家为我见证,还是赶紧散了吧,免得这位郡主事后报复你们。”

    这群人一听有道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们还是赶紧撤吧!

    一炷香之后,陈瑾初与司画已经顺利进了大牢并见到了刘季礼等人。

144 她要黑化

    司画道:“我给你派两个人手,你自己进去玩吧。我在外头给你放风。”

    陈瑾初道:“好,多谢。”

    司画平时与她说话不多,本身也不是多话的人,但是,今天却出奇地客气,道:“应该让司琴过来,这里的工具他最熟悉不过,不要说跪下来给你道歉,你想怎么惩罚他们,司琴都能让你实现。”

    陈瑾初笑了笑,道:“还没恨到这个程度。我不过是趁着他们被灭口之前来整理一下意难平。”

    “这两个也是刑狱高手,应该够用。”司画微微一笑。

    听了他们这番对话,刘季礼等人已经瑟瑟发抖。

    陈瑾初道:“没有刘张氏不好玩。”

    很快,刘张氏从隔壁的女监被带了过来。

    “你就算是恨我们,但我们好歹养活了你这些年,当年若不是他收留了你娘,你们母女两个早就冻死在雪地了,哪还有你今天的耀武扬威?”

    “跪下!”一个侍卫上去就是一脚,将刘张氏踢跪在地。

    陈瑾初上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踩着刘张氏的手,疼得刘张氏高声尖叫:“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所以,你就纵容这个贱人虐待我、诬陷我、任由这个畜生欺负我?”陈瑾初这话是问刘季礼的。

    刘季礼道:“良儿,我知道对不起你,你走的这两年我心里时常不安,觉得愧对你娘,你娘临走的时候再三求我,要照顾好你,可我把你给卖了!我一直后悔啊!我难过的偷偷哭过几次。是我太窝囊了,我对你好,她就和我吵,闹得鸡犬不宁,我为了这个家只好妥协。再后来,我也就没了人性,由着她。”

    陈瑾初冷冷一笑,道:“你是窝囊,你也确实没人性,但是,你最没人性的不是收了别人的钱财,想来京城毁了我么?”

    刘季礼急忙道:“我也不想的……”

    他哭起来:“你两个兄弟都要娶妻生子,但是家中没钱,有人找上我们,就想着……”

    陈瑾初上去就是一个窝心脚,冷道:“见钱眼开的东西!”

    她替原主不值,幽幽道:“她好歹叫你了这么多年爹爹……”

    刘季礼掩面痛哭:“我惭愧啊!家中没落,我只是个不中用的读书人,这么多年没考取功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种庄家都种不过别人,我也没办法啊!”

    陈瑾初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堂审那会还在想,这刘季礼的名字文绉绉的,哪里是庄稼汉的名字,再看这个人,虽然黑瘦但丝毫没有农民的健硕,反倒是斯文中透着胆怯与猥琐。

    刘张氏道:“好你个刘老三,这会什么都怪我了!要不是老娘平时张罗,你也饿死了!还不是你无能!废物!”

    “你!哎,泼妇!你别以为你与里正那点苟且我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个贱人!要不是你一再怂恿我,要不是你见钱眼开,我们现在也不会摊上这样的祸事,全家等死!”刘季礼怒道。

    “我对你们狗咬狗的状态喜闻乐见,但是,你们咬得不够凶,我兴趣不大。来人,把那个狗东西来过来,打到他那玩意不乱发情为止。”陈瑾初道。

    刘猛吓坏了,捂着裆|部,道:“你不要乱来啊!我是轻薄过你,但是,我并没有怎么你,难道偷看你洗澡,摸你几下就要!”

    那个侍卫挺会来事,上去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力气,直接把刘猛的两颗板牙打掉了。

    “再乱说,舌头给你割下来!”那侍卫道,他抽了一个带着倒刺的鞭子,朝着刘猛的裆部就是两下子,刘猛一声尖叫就晕了过去。

    那侍卫看了看他身下殷红的血液,对陈瑾初道:“禀姑娘,这畜生以后应该不能嚯嚯女人了。”

    刘张氏吓坏了,喊道:“你疯了!你疯了!他犯了什么罪,你这是徇私枉法!你不是人!”

    陈瑾初道:“你也配这么问我?”

    陈瑾初闭上眼,内心在问:良儿,我这样做,对吗?我为你复仇了,我也不再是我,不是刘良儿,也不是来自现代、遵纪守法的良民陈瑾初。

    是的,她要黑化。

    既然弱者要被虐,那她就做个强者吧!

    她要报复那些伤害她的人!

    “这牢里有没有关了多年的重刑犯?”陈瑾初问道。

    一个侍卫恭敬道:“有,北三间那里,关着几名穷凶极恶之人,这些人基本上都被关了十年以上。”

    陈瑾初道:“这些人多年没见女人,虽然这刘张氏粗糙老丑,但对这些多年没见过女人的恶徒来说,应该是赛貂蝉了。”

    “你!你做什么!这里是天安都的牢狱,你怎敢如此放肆!这青天白日的,没有王法了吗?”刘张氏喊道,比起愤怒,她更多的是害怕。

    刘权这时冲过来,道:“放开我娘!你这么胡来,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就去告你。”

    陈瑾初冷道:“你以为给你们钱的那位贵人,还能让你们活着吗?”

    “我们过去是对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请原谅我们,我代爹和娘给您磕头了。”刘权跪下来就是一阵磕头。

    陈瑾初冷冷一笑,道:“你比他们都懂事,等一下少吃点苦头。”

    刘季礼道:“我们再也不敢告状了,我们错了,你放过我们吧,是爹不好!”

    “狗东西,你是谁的爹?”陈瑾初又踹了一脚。

    刘季礼艰难地爬起来,道:“是我不好。你就看在我们曾经是一家人,我千错万错,但当年也收留了你娘的份上,放过我们吧。我们这次回乡一定洗心革面,好生做人,从此再不会打扰你。”

    陈瑾初道:“此话当真?”

    刘季礼道:“千真万确,我可以对天起誓。”

    刘张氏也急忙道:“是的,再也不敢了……”

    “来人,笔墨纸砚伺候。”陈瑾初喊道。

    狱卒端了一套笔墨纸砚过来,陈瑾初道:“你会写字,我说,你写,漏了一个字,我就砍你一根手指头。”

    刘季礼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半柱香之后,刘季礼将写好的纸张捧给陈瑾初,陈瑾初核查之后没有问题就让刘季礼、长孙氏、刘猛、刘权在上面签字画押。

    “我总觉得自己还少了做点事……”陈瑾初冷笑道。

145 宛如新生

    一个侍卫很有眼力见地问道:“姑娘还想做什么?”

    陈瑾初俯下身子,问刘张氏:“以前在村里,你是如何诋毁刘良儿的?你是怎么编排她、把她作践得人人唾弃的?你又是如何纵容刘猛去欺负她的?”

    刘张氏道:“你就饶了我吧,我对不起你,当年是我年轻气盛……”

    陈瑾初道:“你跪在这里,扇自己巴掌,骂自己是贱人、贼妇、狗东西,骂到我满意为止,如果中间停了,我一鞭子就抽下去。”

    刘张氏怕了,浑身哆嗦,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我是贱人,我是狗东西……”

    中间她见陈瑾初没有反应,就放慢了速度,还爬过来求饶:“姑娘,好姑娘,我真的不行了,我今年也近四十岁了,身子本来也不大好,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啊。”

    陈瑾初一鞭子抽过,道:“那我送你一程。”

    刘张氏痛得惨叫,很快就有血液渗出来。

    “我打,我继续打!我是贱人,我猪狗不如。”

    “对,很好,都会说成语,你还丧心病狂,灭绝人性,把这些词都用上。”陈瑾初淡淡道。

    刘季礼在一旁呆如木鸡,想来是被吓到了,他此时应该意识到,眼前这个姑娘确实不是刘良儿,那个孤僻中透着乖顺和温良的刘良儿已经不在了。

    “刘良儿死了,你有责任。”陈瑾初冷道。

    刘季礼也不反抗,由着陈瑾初发作。

    “我该怎么报复你呢?”陈瑾初狠狠抽了他一鞭子,骂道:“也配做父亲!”

    陈瑾初冷道:“让你看着他们死在你的面前,肯定比杀了你还要痛苦。”

    刘季礼以为陈瑾初要杀刘权等人,急忙道:“别杀他们,都是我的错,我是始作俑者,如果当时我不纵容他们,就没今天的局面了,你放过他们吧。”

    陈瑾初冷道:“我不会为了你们的狗命而脏了自己的手,你们沾上所谓的贵人,就是死到临头了。”

    “我替你报仇了。”陈瑾初在心里默默道。

    她走出了牢房,忽然觉得天气真好——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空气是如此清新,和风是如此温柔。

    陈瑾初感到身心前所未有的轻松,这大概是“宛如新生”!

    司画道:“这么开心?”

    “是啊!走,请你喝酒去。”陈瑾初笑道,“最好的酒楼。”

    司画道:“那可不便宜!”

    陈瑾初道:“姐不差钱。”

    司画笑道:“那行。”

    结果才到天外天,就有东西掉在自己身上,她躲都躲不开,而且那东西还带着一道劲气,她警惕地抬头,却看见叶扶苏立在三楼的窗前,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裳,连女人都撑不起的粉丝,被他穿得俊逸无比,出挑高贵,脱俗别致,还透着小清新的味道。

    果真,颜值即正义,只要脸好看,穿什么都是对的。

    他正摇着扇子,神情很是闲适。

    陈瑾初飞身上了三楼,一个乳燕投林扑在了叶扶苏的怀里。

    “你这身衣服真好看!”陈瑾初笑道。

    叶扶苏有洁癖,道:“你这脏兮兮的样子,要不要去换身衣裳?”

    陈瑾初笑道:“让我再抱一会。”

    是的,她知道叶扶苏喜欢她对自己表现出花痴的样子——当然,此刻,她也不单纯为了表现,而是她发自内心的喜欢。

    “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哦,今天心情好,我请客。”陈瑾初笑道。

    叶扶苏道:“好,那本座就把这楼里最贵的菜和酒点了。”

    陈瑾初一听,感觉大事不妙,她的荷包本身也不是特别鼓:“那大概要多少两银子?”

    叶扶苏不动声色,道:“保守估计一万两。”

    陈瑾初想跪,急忙道:“我没这么多银子,我那么点月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给我的铺子,我还没接手呢。”

    “你可以慢慢还,当然,肉偿,本座也可以考虑。”

    陈瑾初一听“肉偿”顿时觉得这是开车的好机会,笑道:“好的,像扶苏这种唐僧肉,吃一口就延年益寿,我不收钱,管够。”

    叶扶苏哭笑不得,道:“这可是你说得。”

    陈瑾初笑道:“那是自然。我来点菜,不能让我的男神累着!”——嗯,她可以做主点便宜的菜,控制在预算内。

    叶扶苏伸开双臂,示意她坐在自己怀里,陈瑾初道:“我身上脏兮兮的。”

    叶扶苏抬头示意了一下,很快有人端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进来,也是粉色的——那白里透着粉的状态和叶扶苏身上粉里透着白的装扮看起来非常搭。

    陈瑾初惊喜道:“这是情侣装?”

    叶扶苏不承认,道:“本座心情好,赏你的。”

    陈瑾初跑过去在叶扶苏的脸上亲了一下,道:“要不要叫司画也进来?我答应请他吃饭喝酒呢。”

    叶扶苏道:“那他得有那个胆子进来。”

    就听司画在外头回道:“主子,我们几个在外间挺好的,就不进去给您请安了。”

    陈瑾初依靠在叶扶苏的怀里,喃喃道:“像是做梦,不想醒来了。”

    叶扶苏道:“不要太得意,夏楠笙没那么简单。”

    陈瑾初道:“嗯,一切都听扶苏的。”

    叶扶苏道:“那本座想吃点贵的……”

    这……为什么要和我的钱过不去?

    “我很穷的好不好?”陈瑾初道,“女人手里没点私房钱,没有安全感的!”

    她说得那么信誓旦旦。

    叶扶苏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桌子上,道:“你若是表现好,这就是你的。”

    “这是什么?看着很值钱,难道是让我去当掉?”陈瑾初道。

    叶扶苏勾了勾唇角,心里想着这个女人真够笨的,除了自己,大概也没有哪个男人肯要她了,真不知道把财产交给她的决定是否正确。

    “这是国师府的令牌,你拿着令牌,库房里的东西随意可以拿。”叶扶苏道。

    陈瑾初伸手就想去拿令牌,叶扶苏却用扇子按住了她的手,道:“本座是有前提的。”

    “您说!”陈瑾初坐在叶扶苏的怀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叶扶苏,一脸的期待,“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146 前任来了?

    陈瑾初握着叶扶苏的手,摸到了那枚九龙绞丝吞日银戒指,笑意盈盈地看着叶扶苏。

    叶扶苏道:“你知道这枚戒指意味着什么吗?”

    陈瑾初摇摇头。

    “你要成为我们叶家的人,与我同生共死。”叶扶苏道。

    他说这话原本有几分试探的意思,想着若是她胆敢说个“不”字或是迟疑,他就……按照他原先的风格,那肯定是一巴掌拍死她,但是,她做了那么多忤逆他的事情却依然好好地活着,他所谓的原则什么的,在她这里也是浮云了——所以,叶扶苏一时也没想好万一她说了不中听的话,他要怎么办!

    陈瑾初道:“就算没有这枚戒指,我也愿意与你同生共死,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因为你姓叶,也不是因为你位高权重,更不会因为这枚戒指。”

    “上次我也不是生气才闹别扭,我是伤心,毕竟你在意一枚戒指胜过我!”陈瑾初继续撒娇。

    叶扶苏道:“你说得都是真的?”

    陈瑾初道:“嗯!”

    叶扶苏仍旧不满意:“你惯会甜言蜜语。”

    陈瑾初笑道:“本身甜言蜜语就是一种爱啊!否则,你看我除了对你,还对谁甜言蜜语过?”

    叶扶苏道:“那只是你不敢!”

    “才没有!”陈瑾初撒娇道,“我们不是来吃饭的么?”

    叶扶苏道:“是来吃饭的。这个令牌你收好,千万别弄丢了。”

    陈瑾初将令牌拿起来,看了看材质,纯金的,沉甸甸的,做工精美且繁琐,上面还镶嵌了宝石,这要是……

    叶扶苏道:“别想着卖了换钱,你会没命花的!”

    陈瑾初笑了,这叶扶苏还真是洞穿人心。

    “不会。你送的每一样东西,我都好好收藏。”陈瑾初道,“我们先吃饭吧,我想着还有一件事要做,我要去见一个人。”

    叶扶苏道:“牧朔?”

    陈瑾初道:“你太可怕了!什么都瞒不过你,你是不是又对我用读心术了?”

    叶扶苏道:“本座没有。”

    陈瑾初相信他没有,因为她已经找到了对抗他读心术的法子,就算他使用了读心术也看不透她内心的想法。

    “需要本座陪你去吗?”

    陈瑾初道:“不用,有你的令牌在,他应该明白。”

    “我敬你一杯。谢谢你!”陈瑾初诚心诚意道。

    叶扶苏端着酒杯却迟迟未动:“为何?”

    陈瑾初道:“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死了。虽然你对我的一些要求,我还没有习惯,但是,不影响我爱你、敬你、谢你。”

    叶扶苏道:“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陈瑾初道。

    “不是,前面那句。”

    陈瑾初装糊涂:“前面哪句?”

    “……”叶扶苏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对。

    陈瑾初一饮而尽,俯下身子亲吻上叶扶苏,将嘴里的酒渡给他,沉声道:“这样敬酒可以吗?”

    叶扶苏唇角微微上扬,道:“尚可。”

    陈瑾初道:“是要浅尝辄止,还是不醉不归?”

    叶扶苏道:“到我了!”

    他直接对着酒壶饮了一口酒,亲吻着陈瑾初……

    陈瑾初觉得自己醉了,不是因为这美酒,而是因为眼前这美色……

    当然,陈瑾初最后没醉,因为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去了城西的驿馆——这一处驿馆是专门各国使者修建的,豪华程度不亚于皇宫。

    她打算和牧朔谈谈。

    但是,她遇见了一个人,当时,她只看到了这个人的侧脸,那身形、那神情以及那轮廓都像极了一个人。

    她忍不住跟上前去。

    “你是何人?为何跟着我?”那人冷道。

    陈瑾初震惊了,为何连声音都那么像?

    “说话!”那人又道。

    陈瑾初道:“我、我看你像一个故人,所以……冒犯了,还请您多见谅。”

    “故人?像谁?”

    陈瑾初心说,这可是在自己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前任,因为自己自卑、又没信心步入婚姻,所以,狠心提了分手,但是,这个人却留在了她的心里,不是爱,而是一种爱过的痕迹。

    “南翔小笼包?”陈瑾初答非所问。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他,那他一定知道“南翔小笼包”的含义或是对他们的意义。

    “你说什么?”那人问道,连皱眉的样子都一样。

    陈瑾初不想为这个问题纠缠,虽然她想弄明白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但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奉了国师的命令,前来面见摄政王,还请贵人代为引荐。”陈瑾初微微一鞠躬,将怀里的令牌拿了出来。

    那人道:“我听闻国师府有位女使,名唤陈瑾初,说得可是你?”

    “是我。”陈瑾初道。

    那人审视地看了一眼陈瑾初,道:“那是我父王,跟我来吧。”

    陈瑾初道:“原来是世子。”

    她听闻这次随大祈摄政王一同前来的还有摄政王府的世子,他既然喊牧朔“父王”,那应该就是摄政王世子牧翼成了。

    牧翼成领着陈瑾初去见牧朔,途中牧翼成问:“大概三年前,天安都曾发生过陨石落入西山,陈姑娘可有印象?”

    陈瑾初一愣,这件事她有印象,当时她刚穿进《第一佞臣》这本书里,听后院的丫鬟们提起过。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穿书与这次的陨石有关,但为什么牧翼成要突然提起这件事呢?

    “只是听说过,谈不上有印象。”陈瑾初如实相告。

    牧翼成微微一笑,道:“到了,我父王脾气不好,陈姑娘可记得要慎言。”

    陈瑾初正要答谢,却听牧翼成道:“南翔小笼包皮薄汁多,好吃!”

    陈瑾初惊住了。

    连名字都如此相近,那个人叫谢奕承。

    “小笼包我也会做,世子若是喜欢,可以到国师府来,我们做蟹黄馅的。”陈瑾初笑道,她很快恢复了冷静,就算他是谢奕承又如何?都是过去式。

    “本世子来天源,本就是为了游山玩水,自然是有空,你什么时候空?”

    陈瑾初笑道:“等我聊完了正事,只要我还活着,就有空。”

    “你认识了本世子,你死不了。”牧翼成神秘一笑。

147 谈判

    陈瑾初浅浅一笑,道:“世子大概了解到一些情况,但是还不够了解。”

    他大概只知道牧朔想用她来给牧灵溪换血,却不知道她与牧朔之间还有另一层关系。

    牧翼成笑了笑,道:“但愿你看到的是惊喜吧,不过,你谈判能力向来很好。”

    陈瑾初歪着脑袋,若有所思,“谈判能力”、“谈判能力向来很好”——这熟稔的语气,对她能力笃定的判断,若说不是故人,很难。

    “我当世子是夸我了。”陈瑾初道。

    仆人在门口候着,进去通传后,把陈瑾初领了进去。

    牧朔正在作画。

    陈瑾初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偶尔还打量了一下四周。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牧朔抬起头:“你倒是耐得住性子。”

    陈瑾初道:“王爷不急,我又何必急呢。”

    牧朔冷笑道:“你只要乖乖为灵溪换血,本王会满足你的要求的。”

    陈瑾初道:“难道叶扶苏或杜卿凝没有告诉王爷,我身上有着大祈皇族的印迹、可以召唤出大祈的图腾吗?难道王爷不想让大祈那条金矿活过来么?”

    她通过叶扶苏和杜卿凝的反常表现探出端倪,翻过大祈的国志以及典籍,对着镜子看过身上那块印迹。

    她不是刘季礼的女儿,还有大祈皇族的印迹,能给牧灵溪换血,还能让大祈的国师杜卿凝千里迢迢跟到天安都,她还能拔出上古承影剑,要说巧合,那巧合实在太多了。

    “冒充皇族,死罪!“牧朔冷道。

    陈瑾初道:“我是不是冒充,王爷难道不清楚?再说,我能平安无事地站在这里,我自然是仗着自己手里有一张免死牌,否则,怎么和王爷讨价还价呢?”

    牧朔冷冷地盯着她,见陈瑾初毫无惧意,哈哈大笑,道:“有点意思!本王都不用滴血认亲,基本上可以断定你就是本王的种!”

    陈瑾初冷笑道:“所以,以王爷的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牧朔道:“说说你的打算。”

    陈瑾初道:“王爷的雄心壮志,总不至于要做一辈子的摄政王,如果有人能够名正言顺且与王爷关系紧密之人登上那个宝座,王爷兴许可以试试什么是太上皇。”

    牧朔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所以,你是打算认祖归宗?”牧朔笑罢,问道。

    陈瑾初道:“”按照王爷的需要来,我不是必须认祖归宗。我来,只是与王爷谈合作的。我不仅有王爷想要的东西,我背后还有叶扶苏的支持,所以,用我这样的人来与牧灵溪换血,等于是大材小用、杀鸡用了宰牛刀,您觉得呢?”

    牧朔冷冷地看着陈瑾初,道:“没人敢在本王面前讨价还价,你还不配。”

    陈瑾初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面无惧色,平静地与他对视,道:“其实,我喜欢直爽点的合作伙伴,您来天源,难道不是听了杜卿凝告诉你召唤出图腾的人就是我么?”

    “您与叶扶苏的争吵,以恩相挟要他给牧灵溪换血,不过是想借此从他那里讨点东西。”陈瑾初道,她顿了一下,“我都看得出来,他虽当局者迷,但应该想明白了,否则,也不会将这个令牌给我了。”

    她从怀里掏出令牌。

    牧朔想接,陈瑾初又塞回了怀里:“这个东西认主,只有我才能调动国师府的力量,别人拿了只会是个烫手的山芋。”

    “聊了这么久,王爷不请我坐下喝杯茶么?”陈瑾初精致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一副等好茶的样子。

    牧朔拍了拍手,进来一个仆人,牧朔吩咐道:“上茶。”

    陈瑾初与牧朔又聊了半个时辰,这才从房间内走出来。

    她出门的时候有一种虚脱之感,和这种老奸巨猾又心狠手辣的人谈判,说错一句话都会要命,她的“初生牛犊不怕虎”都是她在心底反复推敲过的说辞。

    “看来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牧翼成突然出现了。

    陈瑾初道:“世子抬举我了。”

    “明天我去国师府。”牧翼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陈瑾初道:“去做什么?”

    “吃小笼包,你不是说请我吃么?”牧翼成道。

    陈瑾初无奈笑了:“这是讹上我了么?”

    牧翼成道:“你就没想过,可能是你欠我的呢!”

    陈瑾初内心直跳,老天爷,她穿书前的一个月,正好碰到个问题,无奈之下硬着头皮联系了前任,问题解决后,她很真诚地表示答谢,他提了个要求,就是去吃南翔小笼包。

    “谢奕承?”陈瑾初试探性地叫出这个名字,对,前任的名字就是谢奕承。

    牧翼成坏笑道:“本世子姓牧!对了,我不吃葱,馅里不要放。”

    呵呵,谢奕承就不吃葱!

    陈瑾初愣在了原地,这是什么天雷滚滚的设定,前世避而不见的前任也穿进同一本书里!

    天道这狗东西!是的,最近生活比较滋润,她都忘记问候天道了。

    “样子变了,但是,吃惊时的表情还是一模一样,好久不见,陈瑾初陈大律师!”牧翼成道。

    果真是谢奕承。

    陈瑾初深吸一口气,道:“你怎么也来了?你运气可以啊!这具身体从脸蛋到身材都和你本人差不多。”

    “你运气也不差,毕竟这具身体的脸蛋比你之前嫩了不少,如果颜值打分的话,至少比你原先的样貌高出两分。”谢奕承道。

    陈瑾初道:“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吧?所以,耍我到现在有意思么?”

    牧翼成笑道:“也是刚刚知道,前面是在试探。出去搓一顿,我请客?”

    陈瑾初笑道:“行!咱们现在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是该吃一顿。”

    “知道哪里好吃?”

    陈瑾初笑道:“你请客,那就去天外天,我中午才去过!”

    “和叶扶苏去的?”

    “是。那是我的金主。”陈瑾初道。

    “以前的独立女性,现在过上了金丝雀的生活,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呐!”牧翼成揶揄道。

    陈瑾初叹道:“生不逢时,我再独立,也抗衡不了这个世界啊!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148 某些意识的觉醒

    牧翼成故作深沉,道:“暂时不能透露。”

    陈瑾初笑了,道:“真没想到咱们会以这种形式、在这个世界遇见。”

    “所以,这就是猴子的粪便,缘分!在咱们那个世界,自从分手,我约你一次,难于上青天,分手三年多,从来没看到过你,甚至我经常去你办公楼那一处的商圈转悠,愣是一次也没遇见,我当时就在想,魔都真大!”

    牧翼成一脸的感慨。

    陈瑾初有些于心不忍,讪讪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现在是新身份。”

    牧翼成道:“怂!一提这个事情,你就回避,一点都不是大律师的风格啊!”

    陈瑾初笑道:“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去不去吃饭啊?”

    “去!难得一亲芳泽,自然是要去的。再说,我现在可是大祈的世子,还没来过天源国呢。”牧翼成笑道。

    “弱弱地问一声:我现在是叫你牧翼成还是谢奕承?”陈瑾初歪着头问道。

    牧翼成道:“你想让我死啊?叫我谢奕承,我不是暴露了?”

    陈瑾初笑道:“行,有你怕的就好。”

    这种奇妙又相同的经历让原本不复相见的一对怨侣突然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二人相谈甚欢,有说有笑地走出了驿馆。

    “骑马还是坐车?”牧翼成问。

    陈瑾初道:“走过去也行,几里路,我可以带你领略一下天安都的风土人情。不过,你还是带些人手,以防万一。”

    牧翼成道:“好,听你的。”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乖过。”陈瑾初笑道。

    牧翼成道:“那是你没给我机会。”

    进了天外天,找了个包间,陈瑾初点了一些特色菜,道:“要不要来点酒?”

    牧翼成道:“那是自然。怎么,你现在酒量好了?”

    陈瑾初道:“那没有,仍旧是小酌的量。”

    二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陈瑾初道:“还是我们那个世界方便,有手机,叫外卖就可以了。”

    牧翼成盯着她看了许久,陈瑾初道:“我脸上有花?”

    “虽然脸变了,但是一颦一笑还能找到以前的影子。这次怎么打算,和我回大祈?”牧翼成问。

    陈瑾初道:“明天进了宫,一切就会变了。你不想知道我与牧朔谈了什么吗?”

    牧翼成道:“你说。”

    陈瑾初道:“按照我的推断,我应该就是你流落民间、同父异母的妹妹。”

    牧翼成愣住了:“卧槽!”

    陈瑾初被他这幅震惊的表情给逗乐了,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何止是惊喜与意外!简直就是刺激!咱们……”他比划了一下,“灵魂是情侣,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现在身体却有血缘关系?还能这么玩,等我回去了,找到原书作者,揍他丫的一顿!”

    “还想着回去呢?估计得咱们在这里都挂了才可能回去。”陈瑾初道。

    牧翼成笑道:“山人自有妙计,我有办法回去。”

    陈瑾初激动地坐直了身子,道:“你有什么办法?怎么才能回去?”

    牧翼成道:“跟我回大祈,我就告诉你!”

    陈瑾初道:“跟你回大祈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要先和叶扶苏打声招呼。”

    “你和叶扶苏是什么关系?”牧翼成问。

    陈瑾初有些为难,这个问题怎么解释?说他们是恋爱吧,就谢奕承,哦不对,现在应该叫牧翼成,就牧翼成这城府,一准要揭穿她;说是被包|养,这也太难为情了,毕竟她前一世可是独立女性,走得是女王路线。

    “你们睡了?”牧翼成歪着脑袋。

    陈瑾初骂道:“流氓!说得这么难听。”

    牧翼成急忙摆手,道:“好好,我错了,不过,我向来一针见血。他那种男人有什么好,不如跟我回大祈,咱们到时再找准时机回到现代,人生圆满。”

    陈瑾初有些心动,只要能回去,一切好说。

    但是,她很快感受到了一阵冷意。

    伴随那阵冷意的还有冰梅的香气,就听一个冰冷的声音道:“你告诉他,本座这种男人有什么好。”

    陈瑾初头大,也有些难堪,要知道在现代时,牧翼成虽是个二代出身的霸道总裁,但是经过几轮较量好,大部分时间都是迁就她、让着她,何时这般威逼过她?

    牧翼成有些不忍心,道:“国师何必为难她呢!在她眼中,国师自然是最好的,毕竟她一直夸国师呢。是本世子口出狂言,请国师见谅。”

    陈瑾初冲他点点头,牧翼成还是很体贴的,至少与叶扶苏比起来,体贴很多。

    叶扶苏冷道:“本座要亲自听她说。”

    陈瑾初抿了抿嘴,有些恼火,但是又不敢发作,道:“国师当然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了,我先回了。”

    牧翼成道:“那我明天还是去国师府找你?”

    陈瑾初看了一眼叶扶苏,他面无表情,周身气压很低,一看就是动怒了,当即没敢应下来。

    “反正明天皇宫见也可以。”牧翼成道。

    饭也没吃好,陈瑾初又是一肚子怨气和无奈,所以,坐在马车的时候,她将头扭到一边,一声不吭,脸色也十分难看。

    “怪本座破坏了你们情意绵绵的氛围?”叶扶苏捏着陈瑾初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

    陈瑾初道:“根本没你说得那么不堪!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不是猜得到?”

    这控制欲真可怕!

    还有暴力倾向!

    自从遇见牧翼成,陈瑾初那现代人的意识就迅速觉醒,现在的生活和感情状态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她也厌倦了那伏低做小、戴着面具生活的状态。

    “我只不过是和他去吃顿饭,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怎么到你这里就变得如此不堪?再说,我是国师什么人呢?”

    叶扶苏的眸子微微一眯,带着危险的气息,冷道:“你的意思是本座多管闲事?你知道欺瞒本座是什么下场吗?”

    陈瑾初怒了:“我知道,死!那你杀了我吧!”

    “你以为本座舍不得?”叶扶苏的手微微用力,只要他再用一分的力气,她的整个下颌骨就会被捏碎。

    陈瑾初幽幽道:“我累了,如果能死在你的手里,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149 直男式关心

    叶扶苏松开了手,因为他看见两滴清泪从陈瑾初的眼里滑落,那绝望和凄凉的状态让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猛烈击打着。

    他修长的大手在那白皙的脸蛋上擦着,但是,他这温柔的动作却让陈瑾初心中的委屈如同开了闸口的洪水,源源不断且势不可挡地奔涌出来。

    陈瑾初越哭越伤心,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眼泪根本止不住。

    叶扶苏没办法,只好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

    “哭够了没有?”叶扶苏道,“本座都未将你怎样,你是打算恶人先告状?”

    陈瑾初还是哭,动不动就以死相要挟,这还叫“未将你怎样”?

    “本座怕你有危险,一直在府里等着你,还派了暗卫保护你,你倒好,与那牧翼成谈笑喝酒!你可知那牧翼成什么名声?”叶扶苏尽可能让自己耐心。

    陈瑾初红着眼睛,别过头,真的不想理他!

    直男!就知道打打杀杀!

    “然后呢?我就该死?”陈瑾初红着眼睛问他。

    叶扶苏被噎住了,好像真的不至于,而且他的本意是关心啊!

    话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但是,你与他谈笑风生,举止亲密!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本座的人,除非本座不要你,否则,没有哪个男人敢要你!”叶扶苏冷道。

    陈瑾初听了这话差点炸毛!

    她不哭了,冷冷地看着叶扶苏,道:“你是怎么定义举止亲密的?天底下就没有不怕你的男人么?”

    叶扶苏深吸一口气,道:“不要挑战本座的耐性。”

    他俯下身子:“你离羽翼丰满还早着,没有本座,你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所以,你还是乖乖听话为好。”

    陈瑾初泪眼朦胧地看着叶扶苏,撇嘴委屈道:“我有被夏楠笙打到,只是怕你担心,一直装作若无其事,还要与牧朔谈判!你却凶我!我与牧翼成聊天,不过是一种应酬需要,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举止亲密,你是不是要给我安上一个打情骂俏、红杏出墙的骂名你才安心?”

    叶扶苏:“……”

    他知道陈瑾初伶牙俐齿、能言善辩,又会说一套歪理,但是,听她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拉过她的手,为她探了探脉,看看她是否受伤。

    陈瑾初擦了擦眼泪,问道:“那牧翼成是什么名声?”

    叶扶苏道:“荒淫好色,妻妾成群。”

    陈瑾初听罢,忍不住心里唾弃:这还真是谢奕承的本色!上辈子虽然对自己是真的很好,但是花花肠子也不少,一群女人前赴后继。

    陈瑾初道:“哪怕他洁身自好,我和他也没什么,我心里只有你,你会不知道?”

    叶扶苏冷笑了一声。

    陈瑾初道:“累了,要抱。”

    叶扶苏冷冷地看着陈瑾初道:“自己走。”

    陈瑾初撇撇嘴,道:“可是,真的累了……”

    叶扶苏扭头,拉了她的手,道:“本座也累,不抱。”

    不抱,那拉着手也行,陈瑾初欢欢喜喜地跟着叶扶苏回到了国师府。

    叶扶苏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陪着陈瑾初回了菡湘阁。

    “你不回么?”陈瑾初道,嘴上问的是不是回,但眼神却勾着叶扶苏,动作也是轻柔中带着些许轻佻。

    叶扶苏道:“那你是希望本座走还是留?”

    陈瑾初道:“这菡湘阁的夜景还不错。”

    叶扶苏道:“那本座也欣赏一下。”

    陈瑾初道:“我去给你泡壶茶,碧螺春,上次你送的,新茶。”

    “好。”叶扶苏嘴角勾了勾。

    确实,菡湘阁的夜晚很美妙,对叶扶苏与陈瑾初来说,美妙的含义是不同的,但是,无疑,各有各的美妙。

    第二天凌晨,陈瑾初破天荒早起,还贴心地帮叶扶苏整理衣物冠饰——平时这些活都是司画做得,府里没有什么女眷,后面因为陈瑾初经常留宿在叶扶苏的房间,叶扶苏就让司画不用进来服侍了,这些活都是他自己做。

    “这么乖?”叶扶苏笑了笑。

    陈瑾初道:“扶苏笑起来真好看,你有没有发现和我在一起后,你爱笑了?这都是我的功劳。”

    叶扶苏道:“你还显摆上了。”

    陈瑾初道:“那我是跟着你进宫,然后等在文德殿等着召见么?”

    叶扶苏道:“今天没有早朝。”

    嗯?陈瑾初愣住了,没有早朝,您老醒的那么早?

    叶扶苏道:“你第一次这般殷勤,本座不忍心拒绝。”

    陈瑾初心里“呵呵”了。

    “那我想睡个回笼觉。”陈瑾初道。

    “来不及。你的回笼觉太长。辰时就要进宫,你还要洗漱打扮一番,本座的女人——”他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陈瑾初。

    陈瑾初急忙道:“我懂!一定光鲜亮丽而不适沉稳大气。”

    叶扶苏道:“好!”

    陈瑾初陪着叶扶苏乖巧地用了早膳,又让莲莲给她梳洗了一番,她很用心地化了一个精致又清新的妆容,仪态更是拿捏了清贵纯真的精髓,莲莲看完兴奋地大叫:“真好看!可惜我手太笨了,不会那些新巧的发髻式样。”

    陈瑾初道:“你不笨,只是没人教你。你想学,回头我找个人教你。”

    叶扶苏见了,眼里微微一道光,道:“还不错。”

    陈瑾初不甘心,道:“只是还不错吗?”

    二人坐车去了皇宫,马车一直驶进皇宫的内门,这才停下来——这就是叶扶苏的特权,寻常臣子,马车只能停在宫门外,然后规规矩矩地步行进宫。

    “这个宫殿我来过。”陈瑾初冷冷一笑。

    叶扶苏道:“无妨。我在。”

    陈瑾初想起上次来,叶扶苏也在,但是,她经历的那些痛楚,至今记忆犹新。

    端坐在高位上的天启帝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

    “国师,这就是你保举的人?气质清华,五官饱满,不错!朕看过你的文章,文采斐然,观点新颖,朕很喜欢!”萧景骞笑道,目光一直停留在陈瑾初的身上。

    陈瑾初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恭敬而疏离道:“多谢陛下夸奖。”

    萧景宁病恹恹地走了进来,给萧景骞行了礼,道:“臣弟来迟了,还请陛下治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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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她与反派大佬相互娇养介绍:
一朝穿成男频火文中的女配,无才无德无背景的废柴设定,作为又美又飒的现代小仙女,陈瑾初必须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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