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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夷陵     炮灰当自强txt下载     炮灰当自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四三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4

    日子长了,从榕渐渐心许阳琼华,又碍于他被许配给三皇女,担心连累她,借故和她疏远。

    阳琼华已经对从榕情根深种,见他和自己疏远,患得患失之中向他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骤然得知真相,从榕震惊之余,也报出了自己将军公子的身份。

    得知爱慕之人,在自己一道奏折下变成了阳琼晚的未婚夫,阳琼华后悔不迭。从榕怕祸及家人坚决要和阳琼华撇清关系,她不愿看着心上人嫁给她心目中阴鸷孤僻的三皇女,于是决定主动去找阳琼晚要求她退婚。

    从榕得知阳琼华打算后,坚决与她共进退。

    阳琼晚被阳琼华夺过一次未婚夫,又被迫接受赐婚,当阳琼华带着从榕上门,表示两人是真心相爱,让她成全时,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夺夫之恨不共戴天,阳琼晚心系易水寒,结果被阳琼华当街抢走成为她的侧夫。如今圣旨赐下未婚夫,还未完婚,结果她又和从榕一起冲到府上口口声声说着他们是真爱,要求阳琼晚成全主动退婚。

    这对阳琼晚来说无异是奇耻大辱,脸皮被人扒下来往地上踩。盛怒之下她不但拒绝还将阳琼华打出门外,扣下了从榕。接着阳琼晚又上奏折指责阳琼华不孝不悌扰乱人伦,勾引妹夫上门欺辱,将皇室尊严踩在地下。

    此事一出满朝哗然,阳琼华苦心营建的新形象瞬间坍塌,二皇女党趁机弹劾她。并提出她无德社稷无功天下,不配作为皇储人选。

    阳琼华认定了她没有错,她和从榕是真心相爱。他还没有嫁给三皇女。为了救出从榕,不等陛下做出裁决,她率护卫到静王府再次引发冲突,结果又被打了一顿,伤的更厉害。

    从榕在静王府后院大吵大闹,对阳琼晚表示若她敢碰他,他就自杀。阳琼晚只为赌一口气。自然不屑碰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况且在她看来,长相英武的从榕相貌丑陋,若非皇命她绝不会娶这样一个男子。

    阳琼玉趁着两人因从榕激化矛盾。派出埋伏在静王府的钉子,夺了从榕的清白,嫁祸给阳琼晚。

    失了清白后,从榕恨透了阳琼晚只想与她同归于尽。却找不到机会。要不是为了再见阳琼华一面。她定要想办法和阳琼晚玉石俱焚。

    清和帝在两个皇女闹起来后,以阳琼华受伤已经付出代价为由,将从榕判给了她。这一不公平处决,让阳琼晚很是愤怒,但碍于皇命只能违心交出从榕,她不知从榕以为她强行夺了他的清白对她恨之入骨……

    从榕却以为自己被阳琼晚玷污,打算和阳琼华表白心迹之后自杀,两个人又是一番苦情戏。从榕被阳琼玉感化放弃了以死明志的想法。被阳琼晚打伤两次,爱慕的男子又被她夺了清白。阳琼华对阳琼晚的仇恨同样在加剧。

    为了除去阳琼晚,阳琼华一心谋皇位,阳琼玉则不断在两人之间制造冲突,私下里发展个人势力。清和帝不愿大权旁落,在三个皇女之间徘徊,导致朝中大臣也跟着彷徨,究竟该支持哪个皇子。

    愈演愈烈的斗争中,阳琼玉不断囤积财富招募私兵,同时在朝中布局,与父族联手。她不忿清和帝偏心阳琼华,于是联合父族和阳琼晚谋反,攻入皇宫逼清和帝退位。

    清和帝身中剧毒将手中兵符连同暗卫全部送给阳琼华,并且助她从暗道离开,同时将立她为皇太女的圣旨,以及玉玺一同赐给了她。

    阳琼华带着几位夫君离开,却遭易水寒背叛刺杀,若非从榕拼死相救,她定无法安然脱身。易水寒身份暴露,在阳琼玉派来的人营救下顺利逃生,接着改名换姓,成了阳琼玉的夫侍。

    皇夫在皇宫沦陷之后,选择殉国陪清和帝而去,阳琼玉趁乱登基,为了名正言顺洗脱弑母杀父之名,打起清君侧的名号,将一切罪责全部推到三皇女身上。

    阳琼晚被阳琼玉背后偷袭,背上逼宫罪名,被圈禁到郊外,生父因她谋逆被赐死。阳琼晚终于看穿阳琼玉的真面目,但为时已晚,她已经身陷囹圄。

    若非阳琼玉初得皇位,担心位置不稳,怕三皇女势力反扑这才留她一命,恐怕宫变成功之时就是阳琼晚殒命之际。

    为了防止阳琼晚逃走,阳琼玉给她下了慢性毒药,怀着让她熬了几年后自然病亡的恶毒主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阳琼玉心里只有万里江山,没有骨肉亲情人伦纲常。

    阳琼华怀着国仇家恨离开,利用手中虎符,还有几位夫君的帮助,整合军队打出王师旗帜,一心想要推翻阳琼玉报仇雪恨。

    奈何她于兵法上并不精通,所倚仗只有几位终于先帝的将军,勉强能和阳琼玉相抗,南北相对谁也奈何不了谁。

    几年之后青萝国遭遇天灾**,阳琼华借此机会收编起义军,招兵买马连同手中部队,一路打到京城成功将阳琼玉组建的朝廷推翻。

    阳琼华对阳琼玉和阳琼晚深恶痛绝,将两人一起按谋逆罪处置,将其亲眷家人一并赐死。死前,阳琼晚也得知了,原来就连她心心念念多年的易水寒,也不曾心许于她,而且在她被圈禁之后,摇身一变成了阳琼玉的侧君。

    几年圈禁生活让阳琼晚身体虚弱华发丛生,她先是被信赖的二姐出卖,接着又被一向讨厌的阳琼华赐死,一生堪称悲剧典范。

    从始到终一直在做反派,清和帝的爱是利用,父亲眼里只有妻主,宽厚的二姐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记挂另有她人,她的人生就像笑话。

    阳琼晚至死方悔。她当年不该沉浸在兵法谋略之中,误信清和帝让她镇守边疆的安排,忽略了朝廷的尔虞我诈亲近之人的居心叵测。

    阳琼华在打江山的过程中。与众夫感情愈发深厚,得到了他们的爱,同时还又收了异族王子和江湖第一美人,坐拥江山美人成为人生赢家。

    为了证明她对每个人的爱都是平等的,阳琼华不立皇夫,宣称宫中所有夫君平起平坐。但后宫也不如阳琼华心中所想那般太平,众人都想做皇夫。似锦繁华下危机重重。

    阳琼华夺位过程中隐患也跟着埋下,她一味提高平民和男子地位,触动了统治阶级利益。同时重用后宫众侧君母族,使得外戚不断做大。那些宫变中亲族死亡的侧君,为了日后保障开始暗地里培养势力。

    顾晓晓接收的剧情只到这里,阳琼华的风倾天下成为女帝。她的三观已经碎成了渣渣。不知该不该欣慰。男尊女卑的时代终于被推倒,还跨入了女尊男卑。若这个世界是男生子,对顾晓晓的思想冲击可能更大。

    问题来了,她究竟会以什么身份进入,若是以男子的身份,在女尊男卑的背景下,行事恐怕多有掣肘。但对她来说,只当自己还是男尊女卑背景下的女子。完成任务也不会太难。

    任务开启了,色彩斑斓的画面飞速消失。顾晓晓猛然晕眩,再次恢复意识时,耳边有人吵嚷着:“放手,本王来见皇妹,尔等奴才焉敢放肆。”

    尖锐的声音,吵的顾晓晓耳朵发痒,她还没弄清楚现在状况,放眼望去满目青翠,风中带着莲子清香,白色、淡粉色的荷花,亭亭玉立于水中。

    顾晓晓坐在湖心亭中,面前摆着一张小几,上面搁着几样精致点心,还有一壶酒。

    眼前情景再加上脑海中浮现出的记忆,顾晓晓确认她这次人物身份是三皇女,本故事中头号炮灰,无人疼爱的悲催人物,脑门子隐隐抽着。

    不远处阳琼华头上戴着乌纱折巾,穿着红色圆领窄袖袍前胸绣着凤凰,腰间围着玉革带,脚上踩着皂靴,乍一看英姿勃发。

    她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比她矮半头,做女儿打扮,但提前知晓剧情的顾晓晓猜出了那人应该是从榕。

    三皇女与皇长女早已交恶,两人在朝堂上屡次起争执,阳琼晚从不上臻王府拜访。今日皇长女不请自来,她直接拒了,没想到阳琼华仗着身份尊贵,料想静王府下人不敢阻拦,一路带着从榕横冲直撞到这里。

    若说从榕也是一个奇人,说他胆小他敢和未来妻主长姐私定终身,说他胆大,他又不敢向母亲表明心迹,主动退婚。一个未嫁的男子,跟着别的女子,跑到未来妻主府中要求对方成全主动退婚,他果真如阳琼华所说,是一个特别的男人。

    顾晓晓见两人已经闯到府中,厌厌的挥了挥手,示意下人放二人过来。

    阳琼华减肥成功多年,富养体贵养气,早非吴下阿蒙,从一开始不习惯皇女身份,到现在凭着身份硬闯静王府,足可见她心态变化。

    她和从榕抬脚迈入凉亭,所带护卫守在亭外和静王府护卫对峙。

    亭中只有一张凳子,阳琼华进来之后,见阳琼晚好端端的坐着,对她不理不睬,拂了下袖子眸中染上了一丝怒气:“来者是客,皇妹何故慢怠姐姐。”

    顾晓晓随手拈起一枚杏仁糕,掰了一点儿扔到身后荷花池中,瞧着金鱼聚上来,这才抬了抬眼:“你若将易水寒送来,我自当扫榻相迎。”

    一句话激的阳琼华振袖怒喝:“寒儿的名字不是你可以叫的。”

    到青萝国久了,阳琼华知道男子多在意贞洁和名声,于是出言维护易水寒。

    顾晓晓悠哉喂鱼,从榕的神情黯了下,他真心爱慕大皇女,看到她为别的男子出头,心里未免有些拈酸。

    顿了一会儿,顾晓晓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无妨,既然臻王喜欢,易水寒就让给你了,本王下月就要成亲,介时恭候大驾。”

    一句成亲,吓得从榕脸色煞白,身子不自觉的朝阳琼华靠了靠,阳琼华也顾不上争椅子和尊重,急忙开口:“这婚结不得!”

    原剧情中,阳琼晚在被赐婚之后是没有见过从榕的,于是顾晓晓假装疑惑:“为何结不得?钦天监在赐婚时已经算好了日子,内务府也准备妥当。说起来这婚事还是臻王你提出的,难不成还要当街抢一次妹夫?”

    阳琼华不由尴尬,她穿越过来多年,自认光明磊落,最不甘心的事就是屡屡给原主背黑锅。

    清了下嗓子,阳琼华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皇妹何苦追着愚姐前尘往事苦苦相逼。”

    顾晓晓呵了一声,有些不知该评价阳琼华这个穿越者了,坏事都是原主做的,美人都是她的,皇长女的身份也是她不小心顶替的,总之她就是无辜的。

    气氛空前尴尬,阳琼华褪去初来乍到的怯懦,已经习惯了前呼后拥受人尊敬的生活。阳琼晚一直对她的侧夫纠缠不休,要不是为了从榕,她才不愿来静王府碰钉子。

    被人慢怠到这个地步,阳琼华压下不满,挤出一丝笑说:“皇妹,你与从公子素未谋面,盲婚哑嫁对你们来说都不公平,你应该寻找你真正爱慕的人。”

    顾晓晓噗嗤一声,拿着琉璃酒杯把玩着,语带鄙夷的说:“皇命难违,皇姐是觉得我不够蠢,所以手把手教我抗旨咯?”

    “这,实不相瞒,我与从公子意外相遇,如今已经情投意合,还望皇妹求全。”

    阳琼华拱手说到,微微欠了身子做出赔罪的样子,从榕眼中闪着水光,对心上人为他折腰的行为十分感动,主动开口到:“三皇女,我对你毫无感情,我们在一起只会成为一对怨偶,还请你成全我和大皇女。”

    两人深情凝望,目光中蕴含着千言万语。

    顾晓晓揉了揉身上的鸡皮疙瘩,冷眼道:“要退婚,好啊,各回各家各找各娘,臻王今日便可上书让圣上改了圣旨。”

    一句话噎的两人哑口无言,阳琼华不避讳外人在场,伸手抓住从榕的手坚定到:“只要你愿意退婚,我愿奉上珍宝相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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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嗷,于是晓晓有了新目标,一个不受宠的皇女,如何踏上龙椅乃~~~尝试新的背景,白天时一天写了1700字,晚上几个小时写了2300,呜呜呜( )

第三四四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5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摆出一副山无棱天地绝的即视感,顾晓晓噗嗤一声:“我看皇姐是睡惯了撷芳楼的少爷们,本王不是**,你找错人了。”

    这话倒不是冤枉阳琼华,先皇太女的确有跑到撷芳楼睡头牌睡当红少爷的爱好。直到被穿越后,阳琼华瘦身成功还跑去见识了一次,顺便和从榕相识。

    阳琼华被她轻佻的话激怒,涨红了脸喝到:“阳琼晚,谁给你目无尊长的胆子!”

    跑到别人家里拉着人家的未婚夫,口口声声喊着真爱,这会儿又开始斥责对方目无尊长了。

    顾晓晓哈了一声,身子后仰拍了下桌子喝到。

    “欺我静王府无人不成,左护卫,把他们给我打出去!”

    原主在剧情中被两人激怒后,第一次只是将阳琼华赶出扣下了从榕,冲突中皇长女受了轻伤。但是对方屡次冒犯,清和帝又偏心于皇长女,这才激的阳琼晚下了重手。

    顾晓晓无怜香惜玉之情,况且从榕也是个会功夫的,她干脆下令让护卫将两人一并打了。

    对于任何女子来说,未婚夫被夺都是奇耻大辱,她们乃静王亲卫,与其荣辱与共。当初阳琼晚未婚夫被夺,她们恨不得杀入臻王府,夺回易公子,奈何皇命难为,她们只能隐忍。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皇长女屡次欺辱,这次变本加厉,带着不知羞耻的**夫上门逼王爷退亲,静王府已无路可退。

    从榕没想到阳琼晚一言不合直接开打,慌乱之下出手格挡,因他平时练过一些功夫,还能抵挡一二。

    手无缚鸡之力之类的阳琼华这下遭了秧,直接被人一拳打到眼窝上,青青紫紫肿了一圈儿。她穿越过来后,宫里宫外谁敢慢怠她,这一拳把她打懵了。阳琼华捂着眼睛喊:“大胆,我乃当朝甄王,谁敢以上犯下!”

    从榕见状,心疼的护在阳琼华身边。别人因他是男子,下手到底轻些。

    顾晓晓手在矮榻上一撑,翻了过去,用剑鞘将从榕撞到一边,接着又一把揪住阳琼华的领子。将她按到了栏杆上笑着问:“你我姐妹间友好切磋一下,皇姐何必上纲上线。”

    阳琼华上半身悬空,被顾晓晓仅仅勒着脖子,惊恐的挥着手,逼出一句:“你疯了,松开,咳,松开。”

    她开始后悔,阳琼晚是个浑人,完全不讲道理可言。她就不该带着从榕贸然上门。

    从榕方才被剑鞘一撞,身子飞到了柱子上,后心狠狠一撞。先前护卫对他手下留情,他功夫不弱,被阳琼晚毫不留情的一招击倒后,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但出于对阳琼华的关心,他硬挺着站了起来,一拳砸向她的后脑勺。

    顾晓晓岂会被他轻易打到,她将阳琼华单手提起来,她的乌纱折巾掉入水中头发散开凌乱不堪。从榕这一脚结结实实落到了阳琼华身上。

    加上顾晓晓顺势一踹,两个人滚地葫芦般抱到一起,撞上了倒在地上的矮几。

    阳琼华带来的护卫这时也被收拾的差不多了,阳琼华气的浑身发抖。和从榕互相扶着站了起来,她这次学聪明不再上前挑衅后退了一步,厉声道:“我要禀报母上,你不念手足之情,对我大打出手!”

    对于被暴打之后,拿出小学生架势告状的阳琼华。顾晓晓哑然失笑,将剑鞘朝她肩膀上一砸,待她吃痛叫出声来,冷笑到:“巧的很,我也想禀报母上,你一而再欺辱于我,究竟是何居心。”

    说完后,顾晓晓扬起下巴凤眸微闪:“来人,把他们给捆起来。”

    “你们敢动从公子,我——”

    我字没说完,顾晓晓直接拿了方手帕堵了阳琼华的嘴巴,无论她怎么做,清和帝都会偏心,她还不如爽快的闹上一场。

    借用一句话,莫装x装x遭雷劈。

    两人背靠背被捆成了粽子一样,从榕气的脸色发白,奈何嘴巴被堵上,只能支支吾吾的怒视顾晓晓。

    阳琼华带来的护卫早就寡不敌众被人制服,顾晓晓索性将她们也绑起来,然后吩咐手下将她们送到了京兆尹。

    静王府一干护卫早就想为三皇女出气,今日大着胆子冒着被砍头的危险,痛打了大皇女,心中正是痛快,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朝京兆尹冲去,顾晓晓则另带亲卫,将捆成粽子的阳琼华从榕叠在马背上,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人朝镇北将军在京城的府邸走去。

    皇女的服饰极具特色,阳琼华在马背上颠簸着,路人指指点点,猜测着三皇女究竟何故将大皇女绑起来,还有人揣测她是不是故态萌发,又开始强抢民男。

    顾晓晓一袭青色圆领袍,头上戴着攒珠玉冠眉宇间聚着郁色,高高在上颇具威严。

    这一路下去,谣言早已满天飞,顾晓晓让府中下人换了装扮,藏在百姓中将皇长女和妹夫私下**一事,半遮半掩的捅了出来。结果,经过了市井加工,两人间的绯闻不知香艳了多少倍。

    从榕和阳琼华背靠背堵住了嘴巴,听着路上人的议论,羞的恨不得当即冲下去撞死在街头,堵住那些人的嘴,心里将阳琼晚恨到了骨子里。

    他一向骄傲自诩为敢爱敢恨,真到了千夫所指的地步,却觉肝胆欲裂难以忍受。

    顾晓晓刻意绕了个弯,在街上遛了一大圈儿,这才带着一大波看热闹的人,堵上了镇北将军府的大门。

    提起镇北将军,顾晓晓只想说,清和帝还真是一个好母亲,给女儿挖坑时那是手不软心够硬。乍看之下,镇北将军手中握着兵权,是一个不错的亲家。

    但北方并不太平,几个将军互相扯皮,清和帝无法将北边军事完全控在手中,只能利用几个将军之间的嫌隙,对她们进行牵制。

    镇北将军在北方也算个人物,这几年蠢蠢欲动,然而若是办了她势必会影响到北方局面。可能会让其它势力做大。权衡利弊之后,清和帝将镇北将军召回京城,打算靠联姻来笼络她,同时也能将她爱子握于手心。紧要关头充当质子。

    至于阳琼晚的终身幸福,对清和帝来说,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更坑爹的是,从将军其实已经被阳琼玉收买,二皇女能攻入皇城她出力不少。

    从将军在二皇女登基后带着家族享受了不少荣光。后来大皇女反攻时,死于北方派系斗争,从家树倒猢狲散死伤无数。整个从家后来幸免于难的,大概也就只有跟着阳琼华与母族决裂的从榕了。

    阳琼晚是最悲催的,被从榕戴了绿帽子,宫变后被阳琼玉推出做替罪羊,抓捕她的还是前岳家从将军。

    顾晓晓对这家子没好感,这次就是抱着往死里闹的想法,逼着清和帝对她失望,不再插手她的婚事。

    将军府外人声鼎沸。吓得门房将大门紧紧关上,管家从角门绕了出来,待认出马背上捆着的人是皇长女和小公子后,吓得腿一哆嗦,急忙回去搬救兵。

    从将军正在家中饮酒作乐,蓦然听到儿子和皇长女被三皇女给绑了,惊的杯子滚落在地。她跟二皇女结成盟约半年,做了不少周密计划,其中不少地方需要用到儿子。

    今日忽闻晴天霹雳,从将军一把推过管家急忙往外冲去。从榕生父面露焦急之色,在后院中急的团团转。

    大门忽开,从将军冲出来,先是向顾晓晓行了礼。抬头瞧见被人从马背上扛下来的二人,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静王这是何意?”

    顾晓晓大刀阔斧的一站,也不露怯傲然一笑:“既然从将军出来了,不如一起到宫中走一趟,让陛下做个裁断。若从家不愿与小王结亲,只管与圣上明言便是。何故羞辱于我。”

    从将军尚是一头雾水,但见素来骄傲言行举止如女儿般的儿子眼里噙着泪,一颗心软了下来:“犬子若有不对之处,还望静王海涵,只求给老身一个薄面,先到府中一叙如何?”

    顾晓晓今日目地就是大闹特闹,能牵扯进来多少人算多少,如何会退步。

    “非小王不愿相让,奈何,小王被抢两次王夫,皇室威名被我堕的一干二净,如何能再隐忍下去。从将军若不愿进宫,小王先行告辞。”

    说完后,顾晓晓豪气的冲下属喊了声走。

    阳琼华和从榕又被人扛起捆到了马背上,静王府护卫生死抛到一边,簇拥着顾晓晓朝皇宫行去。

    从将军听静王的意思,焉能不明白今日之事恐怕是她的儿子和皇长女闹出了不清不楚之事,围观百姓的言论听的她热血上涌。

    凭着多年来指点千军万马行军打仗的定力,从将军压下翻腾怒火,做出决定——跟着静王进宫,及时向清和帝告罪。

    一路上听着百姓的窃窃私语,从将军空前后悔,她不该太过宠溺幼子,让他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将皇家威仪踩在脚下。

    从将军最恨的便是阳琼华,亏这个混世魔王先前还摆出幡然悔悟的样子,如今看她不过是手段更私密了些。

    青萝国的皇宫乃是建国后新建,宫门恢弘大气,朱红碧瓦翘角飞檐,顾晓晓带着进宫的腰牌,直接带着阳琼华和从榕近了宫去,从将军只能在宫前跪下告罪,等清和帝接见。

    入了皇宫,阳琼华和从榕被人从马背上放下,身子的绳子也解开了。从榕当即冲向顾晓晓要和她拼命,却被宫中护卫拦下,阳琼华愤怒到了顶点,又怕从榕吃亏安慰道:“宫中禁卫森严,你且随我一起面圣,我定要向母上讨个公道!”

    阳琼华掷地有声,配上她披头散发衣衫凌乱顶着黑眼圈的模样有些滑稽,但事关紧急也无人敢在这时出面提醒大皇女整理仪容。

    恐怕这时候大皇女巴不得自己看起来更狼狈些,待会儿好在清和帝面前告状。

    往常这时候清和帝多在御书房内批奏折,宫人禀报之后,她直接将两个女儿连同从榕叫到了书房中。

    顾晓晓将心中愤懑发泄的淋漓尽致,走入御书房低头行礼时,脸上隐隐带着笑意,抬头时又是一张悲愤脸。

    阳琼华比顾晓晓更悲愤,从榕则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生无可恋的神情。

    清和帝一言不发,让三人在地上跪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哼到:“好大的胆子,朕还没死,你们就闹开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上。”

    “儿臣不敢,母上,今日琼华被三妹殴打,又将儿臣不堪的模样游街示众。儿臣从此再无颜面,恳请母上做主。”

    阳琼华匍匐在地,说的无限委屈,她是个文明人,只以为万事好商量。哪里想到阳琼晚行事会如此张狂,她如今虽然不是皇太女,但占了嫡长,除了今上之外,便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今日受辱,阳琼华恨不得百倍奉还于阳琼晚。

    虽说骨肉连心,但手指还要分个长短,阳清和对于几个儿女自然也有亲疏远近。论起来,三个女儿中最有出息的便是阳琼玉,但她最疼爱的却是阳琼华。

    以前阳琼华蠢笨不堪又贪恋美色,让她伤透了脑筋,连直接跳过她封皇孙的心思都有了。后来阳琼华太女之位被废,好不容易浪子回头,她的心战战兢兢的放下,本以为她是年纪大了懂事了。

    没想到,阳琼华重蹈覆辙,再次对皇妹的未婚夫下手,只是改当街强抢为暗中勾引。

    阳清和着实不明白,她在男色之上无可诟病,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孽障。

    外人只觉清和帝宝相庄严,一双眼睛深不可测,谁又知她心中已然转过无数念头。

    顾晓晓跪在冰凉的地板上,默默吐槽阳琼华简直丢穿越者的脸,同时盼着清和帝赶紧宣判,别再虐待她的膝盖了。

    同时对于清和帝只问阳琼华,不问她缘由的做法,表示一万分鄙视。

    清和帝大约是气的很了,故意惩罚她们,她宣了从将军觐见,将三人冷落一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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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五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6

    檀香袅袅升起,瑞兽香炉栩栩如生,清和帝端坐在御案前,宫人低眉垂首,气氛凝滞。

    阳琼华满心的委屈,余光怒视一同跪在旁边的顾晓晓,从榕手按在冰凉的地面上,羞愤散去,恐惧浮上了心头。

    他在家中虽然得宠,以前也曾进过宫参加百芳宴,那时的陛下和皇夫谈笑宴宴一团和气,让人仰望尊敬,却不会害怕。如今从榕跪在案下,两股战战担忧家族因他被今上斥责夺爵罢官。

    从将军在宫门外未等候多时便被传召,心情跌入谷底,一路低头跟着宫人疾步行走,权衡着今日该如何化解这场大灾。

    禁宫之中守卫森严,饶是从将军这种在沙场上淤血厮杀过的人,每每在皇宫中行走时,还是会受皇室威严震慑。她现在只恨自己平时对从榕娇宠太过,若他赐婚之后便在家中学习德容夫工,又如何能偷偷溜出府外与皇长女相识。

    若无赐婚之事在先,儿子能得皇长女青眼,从将军也不介意与皇家结亲,但如今亲事未成反倒成仇,她只怕苦心经营多年,眼看就能更进一步,一夕之间全都化为乌有。

    待从将军进了御书房,顾晓晓三人已经悲催的跪了小半个时辰,她趁人不注意偷偷挪了挪膝盖。清和帝手中拿着奏折,无视地上跪着的人,难得对阳琼华狠心一次。

    “罪臣参见陛下,臣教子无妨罪该万死,求陛下开恩。”从将军入门之后,扑通跪下以头抢地,声如杜鹃啼血,连着几个响头磕下去,额头青紫相间。

    清和帝这才放下手中折子,哼了一声,手指在御案轻叩,清亮的眸中露出不满。

    三位皇女中。阳琼玉与清和帝最为相似,清和帝喜好诗书善舞文弄墨,书画在历届凤帝之中堪称一绝。她生性沉稳,今日却被两个女儿逼得怒形于色。足可见她对此事有多不满。

    罚跪的三人中阳琼华身体最是娇弱,莫说与长年练武的阳琼晚比,就是连从榕都比不过。再加上今日被阳琼晚毒打了一顿后,在马背上颠簸许久,紧接下来直挺挺的跪了半个时辰已经到了她的极限。如今又被清和帝雷霆之怒吓到,身子一歪倒向了一旁,她狼狈的拿手撑住地,身上已被冷汗濡湿。

    阳琼华这么一倒,引来了数道目光,她还要强撑着跪下,膝盖麻木毫无知觉,艰难的瘫坐在地上。

    清和帝见其余二人跪的笔直,对阳琼华既心疼又怨她不争气,悻悻道:“都起来吧。”

    阳琼华如蒙大赦。呲牙咧嘴的勉强站起身来,又是一层汗,清和帝顿了下无奈的说:“给皇长女赐坐。”

    两个女儿厚此薄彼,清和帝为了不落人口实,转脸对顾晓晓训斥道:“朕平时教你们躬亲礼让,你们一个个书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老三好生站着,反省今日错到哪里,你们手足之间如何能自相残杀。”

    在阳清和看来江山社稷比儿女情长更重要,何况她见从榕不仅称不上绝色,甚至有些丑陋。直觉认为他定然是靠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皇长女。

    毕竟清和帝印象里,皇长女以前动手抢的求她赐的,全是一等一的美人儿。今日为了一个丑男跟老三闹开,不合她的性子。

    从榕站起身后。不敢冒犯天颜,垂着眸余光在母亲和皇长女之间徘徊不定。看到一向骄傲的母亲,为了他谨小慎微的样子,从榕万分懊悔。

    但瞧到阳琼华坐在椅子上披头散发眼睛红肿,嘴角还有淤青,他又有今日便是死了也是甘愿的心酸感动。

    顾晓晓双手作揖。长拜之后起身,挺直了脊梁神情肃然道:“母上请听儿臣一言,士可杀不可辱,夺夫之恨不共戴天。幼宁自认在皇姐当街强抢易公子之前,对她毕恭毕敬不敢稍有怠慢。但皇姐不念手足之情,当街抢走儿臣未婚夫,让儿沦为天下笑柄。”

    幼宁乃阳琼晚之字,顾晓晓为了强调悲愤之情,拿出了上辈子称霸娱乐圈的演技。

    为了突出自己的不甘和隐忍,顾晓晓红了眼圈,偏又不落泪,见清和帝有意动之色,她再接再厉:“母上,上次您说让儿臣以和为贵,儿臣让了皇长姐,心中不甘有怨怼。这次呢,难道今后您为儿臣赐婚一次,皇姐就要抢一次不成?”

    顾晓晓连珠似的说了一大串,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清和帝被她这一串反问弄得有些心虚。

    从榕他自幼长在边关,入京不过一年。那时阳琼华已经穿越过来几年,在民间的口碑没那么糟糕,他对其并无恶感。

    若非先前机缘巧合,他恐怕会认命嫁给静王,但遇到阳琼华之后,他埋藏在心底的火热被唤起,如今恨不得与她生死与共,对静王阳琼晚自是有一百个怨恨。

    今日之前,从榕不曾见过阳琼晚,只听皇长女说她性情偏执,完全没想到他们一个将军之子,一个皇长女,双双上门去,竟被她打出来还游街示众。

    这份耻辱,从榕立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定要加倍奉还。

    “母上,儿臣也有话讲,易侧夫之事,只怪当年年幼无知,闯下许多祸事。但如今儿臣已经痛改前非,女儿与从公子无意中相识,绝非蓄意图谋。奈何情之一字造化弄人,我带着从公子上面绝非蓄意挑衅,而是为了求得皇妹谅解。”

    “我有负荆请罪之意,奈何皇妹将我打成重伤,不顾皇家颜面,将我和从公子游街示众。母上,您向来英名,儿臣有错,难道三妹就没错么?她如此行事,将从公子清誉毁于一旦,他又何辜。”

    阳琼华说话时胸腔跟着起伏,痛的她眉心皱起,字字句句全是控诉。

    从榕听阳琼华为自己辩护,心中万分感动,理智抛到九霄云外跪下道:“千错万错,都是草民之错,愿请陛下降罪,此事与皇长女无关。”

    从将军听儿子这么一说,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打晕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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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六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7

    为大局着想,从将军只得跪下硬生生逼出几滴眼泪求道:“今日之事皆因老臣教子无方而起,望陛下念在臣膝下只得一子的份儿上,留不孝子一命。求陛下开恩,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从将军扑通扑通又磕了几个头,从榕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的掉着。

    阳琼华看不得一向坚强的从榕落泪,不顾身体从椅子上歪起,咚的一声跪到了地上:“母上,您怎么罚儿臣都可以,我愿纳了从公子,向三妹赔不是,竭尽所能补偿三妹。”

    御书房中哀声一片,顾晓晓好模好样的站着,等几人感天动地的哭完了说完了,这才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句:“母上,请您三思,姊妹易夫之事发生一次已经成为天下笑柄,再发生一次,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我皇室?”

    清和帝一言不发,只瞧着女儿臣子还有一个丑人多作怪的男子,一个接一个为自己辩解,争相顶罪,如一场大戏。

    只是长女和老三的表现截然相反,若非清和帝与皇夫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对长女爱屋及乌,又正直壮年担心皇女弄权,所以有意偏爱长女。三个女儿中,清和帝心知肚明,最没本事的就是长女了。

    老二温柔如玉不争不抢,但是以前老大最混账的时候,老二也很少在她手里吃亏。阳清和能登上皇位,表现的再风轻云淡也难掩骨子里的凶悍,外人越称颂二皇女肖似于她,她就越警醒。

    老三看似凶悍吃不得亏压不住气,但她在老大手中吃亏最多,清和帝自己代入了下,若她被抢了一次夫君,恐怕再也不会给人机会抢第二次。

    “依你之言又该如何,难不成你还想将从榕纳入府中?”

    从榕脸色陡然一变,阳琼华咬着唇双目含泪叫到:“母上!”

    “当然不是,”顾晓晓见两人露出放松之色。又加了一句“如此不贞不洁的男子,如何能入我静王府之门。母上一直仁慈宽厚,不如将从榕送入皇庙,青灯古佛前赎罪。免得让从将军遭受骨肉阴阳相隔之苦。”

    剧情中,几人拉锯战之后,清和帝将从榕赏给阳琼华做一个没有位份的夫侍,奈何阳琼华对其情深意重,硬生生给他抬了位份。后来其复国之后,从榕也跟着鸡犬升天。

    进了家庙还有出头之日,进了皇庙这辈子想要翻身也难了。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顾晓晓可不想头上顶着草原,看两人在眼前腻腻歪歪。

    清和帝稍稍迟疑,眸光闪了一下,她先前本打算各打三十大板,将从榕无名无分的塞到臻王府,对从将军施恩同时也算个敲打。

    但老三这么一提醒,她想到了此举在朝中以及民间带来的影响。若别人认为皇长女荒唐无可救药老三行事冲动,掉头全力支持二皇女为储,她的制衡之道岂不是要被破坏。

    如今看来,将从榕送到家庙反而是最合适的做法,一方面可彰显皇恩浩荡,另一方面留从榕一命,也不会逼得君臣离心。

    决断之后,清和帝肃然开口:“你们本是同胞姐妹,本该相亲相爱,为江山社稷谋福。今日去为一男子姐妹阋墙,将朕往日教导当做耳旁风,各罚俸半年,抄《孝经》三十遍。禁足三个月。”

    顾晓晓和阳琼华低声认罪,一个心有不甘一个幸灾乐祸。

    从榕紧张万分,跪在地上等着最终裁决,只要能待在阳琼华身边,他愿在臻王府为奴为婢。

    “从榕魅惑皇长女,本是死罪。念在镇北将军为朝廷出生入死多年,立下汗马功劳。故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到京城中皇庙之中剃度,从此青灯古佛恕罪。至于从将军,管教不严,罚俸半年降爵一等。”

    清和帝一言九鼎,从将军和从榕心中茹苦,却只能欣然领罪。

    阳琼华急了眼,再三求到:“母上,儿臣不能没了从榕,请您收回成命。”

    “母上,皇姐当年抢易公子、求您赐婚苏、吴两位公子时,也是这样说的。”

    顾晓晓及时补刀,清和帝拂袖离去,命令几人退下各自领罚,自己去了风舞宫,与皇夫说今日之事。牵扯到子女,她总要知会皇夫清楚,免得他私下担忧。“

    离宫之际,阳琼华和从榕二人如丧考妣,目光只缠绵在一起,从榕被宫人送上前往皇庙的马车,阳琼华潦草戴了玉冠,凄楚的目送心上人离开。

    顾晓晓毫无被罚的悲伤,眼角眉梢带着笑意,把玩着手中玉佩,喜气洋洋的样子,气的阳琼华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

    “从公子花信之年,只因他无心于你,你便恶毒的将他送到家庙之中,你为何如此阴狠毒辣!”

    阳琼华似是被顾晓晓打怕了,指责时还站在护卫后面,让她的义愤填膺的打了折扣。

    “大约,是遗传吧?皇姐是对母上的旨意有意见么,转身右拐向前,求母后收回成命便是。”

    阳琼晚平时多阴着一张脸,没想到做出似笑非笑神情时,格外拉仇恨值。

    气的阳琼华你你你之后,振袖离开回家关禁闭了,她再傻也知道徐徐图之,今日和清和帝硬碰硬下去只会激化矛盾。她要想将从榕接入府中,需要走皇父的路子。

    顾晓晓心情愉悦,除了阳琼华和从榕吃瘪的缘故外,还有一个原因,清和帝今次大约是被气糊涂了,竟忘了处置她的护卫。

    先前进宫前,顾晓晓已经想了许多法子,帮那帮忠心耿耿的护卫开脱罪责。

    清和帝极力压下姊妹争夫的风波,因顾晓晓当时闹得轰轰烈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在五花八门的传闻中,得到了添油加醋的真相。

    皇长女的声望降到了冰点,三皇女也没好到哪儿去,绿帽子一顶皆着一顶戴,如今连个王夫都没有,早成了天下女人同情对象。

    此次事件受益最大的便是阳琼玉,偏她是在阳琼晚绑着阳琼华和从榕游街时,才得知两人争夫之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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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七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8

    意外之喜让阳琼玉恨不得与幕僚弹冠相庆,暗中讥讽两人乃是呆头鹅,毫无大局意识。同时又埋怨清和帝太过偏心,她自认文韬武略样样强于两人,母上却迟迟不立她为太女。

    当年阳琼华昏聩平庸在十三岁就被封为太女,她也是母上的女儿,偏偏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

    如今两人被禁足三个月,阳琼玉心中无比痛快,筹谋起如何利益最大化,借机算计到太女之位。她与从将军立过盟约,曾见过从榕一面,因对方相貌丑陋不守夫德,故而没放到心里。

    这样一个言行豪放的男子,竟能与皇长女发生一段情缘,阳琼玉惊讶之余,开始拿这段情做文章。若阳琼华为了从榕再生事端,毁了皇庙清净,当今圣上再想包庇她,也难堵世上悠悠众口。

    阳琼玉自诩算无遗漏,在静王府和臻王府甚至皇宫都埋下了不少眼线。为了借机让皇三女和皇三女彻底撕破脸,充分利用这次机会,她开始动用起深埋的线人。

    禁足中的顾晓晓优哉游哉,《孝经》直接交给下人模仿她的字体抄写,她则借此机会梳理原主记忆,以及读史书,前朝今代一路跨到两千多年前。

    一千多年前这片大陆还是男尊女卑横行,为何男子会突然变得身体孱弱,又是何故女子可以**受孕,男子却生育能力低下。

    由于进入男尊女卑的时代已经有一千多年,再加上每次改朝换代都伴随着战乱,以及数千年来的天灾**。真正留下的未曾被后人改动的书籍很少,顾晓晓大浪淘沙,让下人不断出门寻书,引得府中人人称奇。

    众所周知,皇三女酷爱舞枪弄棍对行军打仗十分感兴趣,到处搜集兵书孤本,但是对诗词歌赋经史子集没什么兴趣,还因曾被人讥讽为莽夫。如今她突然改了脾性。怎么不让人惊讶。

    对此,顾晓晓有话说,她对原主是一万个同情,生于帝王家想做大将军。哪个帝王愿意大军被别的皇女攥在手中,这不是脖子上架把剑给自己找刺激么。

    阳琼晚对清和帝深信不疑,可怜除了跟着二皇女逼宫那日带过队,其余时间都是在纸上谈兵。

    尤其是她想行军打仗,对兵法策论痴迷不已。但对经史子集等杂书不屑一顾,这让顾晓晓扼腕叹息。以史为鉴有多重要,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晓得,行军打仗若连当地风土人情地形地貌气候都了解,又如何能旗开得胜。

    这次任务要求简单到没提示,顾晓晓闭着眼睛也能划拉出来,那就是打败阳琼华和阳琼玉成为一代女帝。这让顾晓晓想起了她的玄幻世界之旅,若那次没有穿成一颗圣兽蛋,她也许就能有如何成为女王的经验参考了。

    以一个不受宠的皇女身份,前有成长系运气爆棚的穿越大皇女。后有头号反派boss,顺利ko掉清和帝上位成功的小狐狸二皇女,头上还有一个心眼儿偏到太平洋的清和帝。

    路漫漫兮,顾晓晓翻着手中书页,长长叹了口气,阳光透过撑开的窗牖,洒在她的脸上,白皙的皮肤上黑色的眼袋分外明显。

    窗外一池碧水莲叶田田,知了没命的叫着,青蛙蹲在荷叶上伺机而动。

    清凉的水汽。冲淡了夏日的炎热,书房内摆着冰盆,顾晓晓桌上还放着冰镇莲子粥,在封建社会做统治阶级。绝对堪称奢侈人生。

    就在顾晓晓看书看的昏昏欲睡之际,书房门伴着焦急的禀报声被冲开,惊得顾晓晓猛一抬头。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身着蓝色劲装的左琳,同时也是顾晓晓的左护卫,她眉宇间尽是忧色,心急火燎的冲了过来。快到顾晓晓跟前时急急刹住,人还在大喘气。

    顾晓晓安安分分的在家中坐了七日禁5闭,静王府大门紧闭,门庭冷落,她放下书疑惑道:“何事如此慌张?”

    左琳这才啊了一声,急忙告罪:“属下失态,还请王爷降罪。虞美人和苏美人起了争执,两人,两人带着仆从厮打起来,请吾王移步。”

    她神色惭愧耷拉着脑袋,左琳今年二十有三,别人在这个年纪早就娶夫纳侍孩子都有了,她还在打光棍。所以,当两位娇滴滴的美人闹起来时,她不敢上前劝阻,只能冲过来搬救兵。

    顾晓晓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儿,待听左护卫这么一说,再联想到她一见男子就面红耳赤,哭笑不得之余唯剩一声叹息。

    也是,若贼人前来行刺,恐怕左护卫早就提着剑冲上去,带着刺客前来让她定罪了,也唯独碰上了后院那些事,她才会如此手足无措。

    一想到静王后宅那些男人们,顾晓晓恨不得将脑袋埋进书堆里不出去,最难消受美人恩,她真的对那些窈窕可爱楚楚动人的美男子们不感兴趣啊。

    何况,那些美人里,不乏二皇女还有清和帝派来的探子,顾晓晓喜欢闷声发大财,懒得投身于宅斗之中。

    静王虽然不受清和帝宠爱,正夫一波三折没能娶进门,导致侧夫难立,饶是如此她的后院中也有近十位美男子。原主记忆中的香艳情节,顾晓晓好心的选择了非礼勿视,但让她和这些通房和夫侍卿卿我我,真比要她的命还难受。

    借着陛下的禁足令,直接后院都不去了,几位美男子使出浑身解数,又是从点心还是送诗词,要么就是划条小船在她窗外唱歌,顾晓晓简直不胜其扰。

    这些邀宠手段,她装聋作哑无视之,但现在打起来了,她若不出面,静王府估计要被这些夫侍们翻过来了。

    左琳进入室内后被凉意沁得浑身舒爽,烦躁的情绪也慢慢散去,见静王面无表情坐在原位,不由提醒到:“静王殿下,您真的不过去一趟么?”

    “走吧。”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顾晓晓心里琢磨着,是该找个时间将后院那些美人,分批打发出去了。她抬起沉重的脚步,打算拿出王爷的威严来去维稳。

    左琳跟在顾晓晓后面,悄悄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她不怕刀山火海,就怕一群肩不能挑手能提的男人,打骂成一团,她身为护卫长打不得又拉不得。

    见静王朝后院走去。左琳提醒到:“殿下,两位美人此时在花园中。”

    若是在后院,左琳怎会去触这个霉头。

    顾晓晓哦了一声,担忧些园中花花草草,他们这一闹指不定要摧残多少花木。

    “静王来了。”

    不知谁叫了一声。花园里撕扯的脸红脖子粗,毫无仪态的虞美人和苏美人,像是触了电僵了片刻后,飞快甩开对象,整理起衣裳钗环。

    只可惜他们刚才撕的太厉害,袖子都被拉坏了,头发揪的乱七八糟,脸上还有指甲印子,整都整不过来。

    顾晓晓沿着**不紧不慢的走着,前方呼呼啦啦的跪了一片。她走到虞美人和苏美人跟前,停住了脚步,瞧着两人衣衫不整狼狈万分,背手道:“打啊,怎么不打了,本王特地赶来看戏,你们怎么不演了?”

    虞美人和苏美人,伏在地上以头触地,争着说:“殿下恕罪,小人罪该万死。”

    他们这些身份卑微连皇家玉牒都上不了的夫侍。在静王面前连一句侍身都不敢说,若无静王宠爱两人与奴婢无异。所以他们才会千方百计争宠,想要在王夫进门之前,在静王心里占一个位置。

    顾晓晓见两人匍匐于地。不敢再起争端正欲降罪,虞美人忽的抬头:“殿下,请您为奴做主,苏美人辱骂奴家狐媚惑主,求殿下做主。”

    “殿下,他这是诬告。分明是虞美人先出言讽刺奴不守夫德,又言奴蒲柳之姿不当侍奉殿下。”

    亏得顾晓晓来之前,还以为两人争闹,有可能是二皇女动的手脚,没想到两人竟是因为争风吃醋打了起来。

    虞美人眉间点着朱砂,白嫩的肌肤上散落着狰狞指印和掐痕,一双大眼睛满含委屈。苏美人容貌上要显得平淡些,但身材极好,巴掌大的脸上泪痕点点。

    顾晓晓心中哀嚎,这都是什么事儿呀,干脆下令:“虞美人、苏美人,有失德仪,三日内请官媒上门,另行婚配。”

    “是。”

    左琳领命同时,暗暗咋舌,静王殿下脾气似乎越来越暴躁了,王府里夫侍本就不对,她这一下子就打发出去了两个,两个美人儿呆若木鸡好不可怜。

    虞美人和苏美人如遭雷劈,哇的一声不约而同的大哭起来,爬着去拉顾晓晓的袍角,求着要留下,鼻涕一把泪一把。

    先前他们装可怜时,顾晓晓还能忍,如今两人哭哭啼啼的缠了上来,她受惊之下使出功夫,退了三四丈,这才命下属将两人给拉下去,同时让管家将他们身边的侍从给带下去重新分配。

    借机打发走两个夫侍之后,顾晓晓没揭过此事,开始排查起,两人为何会在花园中巧遇发生争执,幕后是否有推手,目地又是为何。

    种种线索指向了兰美人,人如其名空谷幽兰一朵,顾晓晓犹记得,她似乎是清和帝身边的人,故而只能供在那里,不敢强拆。

    但清和帝怎么会突然插手她的后院,顾晓晓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这事儿背后还藏着些什么。

    说到底,虞美人和苏美人只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夫侍,莫说她将两人打发出府配人,就算打杀了他们也无足紧要。

    清和帝日理万机,总不至于是为了给她的禁闭生活添点儿乐趣。

    不过书看多了,顾晓晓对青萝花花世界有点儿心痒痒了,这是一个和她所处的时空,风俗民情有着很大不同的地方。

    这里的生产力发展和生产力关系似乎有些脱轨,纸张绸缎等物品已经发明,但生产关系竟然是封建制和奴隶制并存。

    青萝国在平民之外,还有等同于奴隶的贱民,他们倍受歧视无论男女居于社会底层,没有田地房产,命运无比悲惨。

    剧情几乎都是围绕着阳琼华而转,她虽然推崇人人平等,但几乎都是空中楼阁般的空想主义,受益者只有她的广大后宫,贱民几乎很少在剧情中出现。

    如今得知青萝国竟然有相当数量的贱民,顾晓晓不由产生了兴趣,一个称职的帝王,首先要了解她的臣民。

    所以,顾晓晓拿出她当年行走江湖时学会的出神入化的化妆术,将一个与她身段相似的护卫化成她的样子,自己则改头换面,化成富绅悄悄出门,花钱雇了两个京城当地人,带着她到坊市中游逛。

    进入任务后,顾晓晓干了一票大的,拉着皇长女和将军之子游街,换来了三个月禁闭。论起来,这还是她第二次游览京城。(爱夷陵,就关注微信公众号:陵子后花园)

    因顾晓晓出手阔绰,两个临时随从殷勤备至,还有意带她到京城最有名的青楼撷芳楼一观。顾晓晓对男色避之不及,当即果断拒绝,状似不经意的问起:“我想买几个趁手的下人,不知京城有贱民坊市?”

    “这位小姐,一看您就是富贵出身,那些贱民登不得大雅之堂,要买下人自然要到牙行中去,七八岁的女童,十几岁的男子,应有尽有。”

    “牛二说的对,小姐若要买人还是到牙行中更趁手些。”

    两人见顾晓晓生的面嫩,以为她不知贱民的卑劣,苦心劝道。

    顾晓晓从书中对贱民地位有了初步认识,但从平民口中,真切感受到他们对贱民的蔑视和嫌弃后,这才发现情况比她想象的更加严重。

    为了对贱民有一个深入了解,她笑到:“初来乍到,买了几亩薄田,想买些佃户耕种而已,多谢两位好意,不过我还是想看看贱民坊市。”

    两人见小金主执意要去,被叫牛二的关切提示:“待会儿小姐到了坊市,千万莫要露出怜悯之情,万万不可掏出银钱打赏,免得被那些人缠上。”

    “是,是,小姐您身娇体贵,莫要被贱民脏了衣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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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八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9

        青萝国对贱民的歧视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连普通百姓都以与其接触为耻,顾晓晓生出忧心,她真的能够改变天下人的眼光么。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这个阶级分明的社会,她想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是否太过异想天开。顾晓晓在通读史书之后,不断筹谋着走上帝王之路的规划,兵马对她来说最为重要。

    但是以贱民为兵卒,她的想法又是否太过天真。

    贱民坊市位于京城西南临近郊区,顾晓晓雇了马车,兑了银票带着牛二和孙三,一起去京内最大的贱民贩卖市场。

    京城规模宏伟布局严谨结构对称,以皇宫及内城为中心点,向外辐散。顾晓晓从城中热闹坊市,一路往西,房屋建筑风格从大气磅礴到中规中矩再到小门小户,接近西南城郊时已经到处可见茅草屋了。

    富贵贫贱,从城东到城西,如一场浮世绘。

    这还是太平年里的光景,若到了天灾*之年,饿殍满地,到处都是衣不蔽体的灾民,连一间栖身的茅草屋都没有。

    马车停了下来,牛二和孙三殷勤下车,一人打车帘,一人扶顾晓晓下人,她们俩能在京城混出点儿名堂,凭的就是这份儿眼力劲儿。

    别人见了外地来客穿金戴银,恨不得当成羔羊宰一通,她们老老实实的赚赏钱,积累下了口碑,以后长期合作,比起一锤子买卖强多了。

    外地来的富户初来乍到纵然容易受骗,但她们反应过来时,那些行骗的人未必有好果子吃。

    顾晓晓脚落了地。环顾四周,旁出矮墙林立,唯独挂着人市牌子的贱民坊,墙足有丈高,最上面还垒有活瓦,一碰就掉用来防盗防贱民逃跑。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骚味儿,顾晓晓坐了许久的车。猛然问道顿觉反胃。于是拿手帕掩了口鼻。

    牛二见状,机灵的递上了一小盒香膏,扭开后空气中满是近似于薄荷的冷香。

    “小姐。您将这香往鼻下抹一点儿,臭味儿立马就淡了。”

    顾晓晓拿手帕蘸了些,果真如她所说,那股难闻的气味淡了些。

    外面车水马龙。里面吵吵闹闹,皮鞭时混合着哭闹着。未曾看到已让人惊心。

    来此处的多是管家或者土财主,顾晓晓的穿着打扮鹤立鸡群,为她引来了不少目光。

    正在这时,人群出现骚动。大家分开站在两边,一个个神色不善,捂住口鼻。

    原来有人买了十几个贱民。用绳子捆着手,牵了一串从大门处往外走。那些贱民蓬头垢面脚上穿着草鞋,衣服破破烂烂,有的甚至光着膀子,行走之处酸臭中夹杂着尿骚味儿。

    他们一个个低沉头,偶尔有抬头的,目光呆滞脸色黝黑,像是没有灵魂的土鸡瓦狗,卑微的行走在众人的鄙视中。

    凄惨的景象带给顾晓晓无与伦比的震撼,近距离接触到奴隶制度,她对于人间疾苦有了新的认知。

    百姓的苦难究竟能到哪个程度,这是所有人的麻木,顾晓晓心情沉重,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等那列队伍过去,牛二和孙三这才呼扇着鼻子说:“呼,那些贱民真是交了好运,被柳家买下,以后一日三餐总算不愁了,也有了栖身之处。”

    “哦,这又是何讲?”

    “小姐,您初来京城对这些大约不了解,柳家可是有名的大善人,别的人家对这些贱民非打即骂,顿顿稀饭吃不饱,他们跟了柳家可是交了大好运。”

    顾晓晓目送着那群人行尸走肉般离开,他们真的是交了好运么。

    “进去吧。”

    多说无益,顾晓晓扭头朝坊市入口走去。

    “小姐,您小心点儿,地上脏。”

    “呕,太难闻了。”

    戛然而止的马车滚动声,加上熟悉的声音,顾晓晓回头,不远处穿着一身玉色长衫戴着束髻冠,明明面白如玉脸上却化了许多斑斑点点,猛一眼望过去甚是显眼。

    但若熟悉皇长女的人在,定能从她的五官中,辨认出她来。同时,她身边带的护卫,乔装打扮的技术也就比她稍强些。

    看来阳琼华同样忍受不了在府中关禁闭的寂寞,偷偷溜了出来,见她还敢带人出来,顾晓晓感叹清和帝着实太偏心了。

    她就不信这么几个大活人,打扮成这样子从臻王府出来,清和帝能毫不知情。区别待遇,绝对是区别待遇,顾晓晓要提出抗议了。

    顾晓晓怀着感慨走进了贱民贩卖坊,没有刻意去尾随阳琼华,不过两人一前一后进来,距离倒是不远。

    阳琼华悲天悯人之语,时不时传入顾晓晓耳中,她长吁短叹的样子,引来市集中其她顾客的诧异眼神。那些贱民形容猥琐,被人随意捆在一起,还有人被半剥了衣服,显示她们身体康健。

    也就是几十里的距离,比起皇城根儿,这边宛如人间地狱。

    “岂有此理,贱民难道就不是青萝国的百姓了么?”阳琼华激愤之下声音变大。

    一句话引来了周围衣着锦绣的人嘲讽的目光,还有毫不遮掩的戏谑。

    “贱民怎么会是我青萝百姓,他们天生下贱,注定是做奴婢的。”

    “哈哈,就是,我们和贱民可不一样。”

    ……

    阳琼华一句话像沸水滴到油中,贱民木然坐在地上,没人表示关注,她只能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小声嘀咕了两句。

    这一点能看出阳琼华做的功课还不够,贱民在青萝国及周边各国都有,产生的原因也大同小异,多数是两国交战时的俘虏及后代。

    离上次几国混战也有近八十年了,最早沦为贱民的一代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如今的贱民多数是当年俘虏的子子孙孙。贱民种族不同。有和青萝国人从外表上看几乎毫无差别的,也有深目高鼻大嘴的长相,还有少数的色目人。

    这些贱民从来都没被当做过青萝人,贱民的标签就是她们的身份就是她们的户籍,也是她们的国籍。

    那些与青萝国容貌相差无几的人,若是侥幸遇到了好主子,还有可能发慈悲替她们买个身份。但那些明显带着异域风情的贱民。就没那么好运了。

    坊市内部建筑简陋,有拿着皮鞭和大棒穿着皮甲的卫兵四下巡逻,越往里走贱民越少。但男贱民的数量越多,身上的衣服也很奇怪,带着*暗示。

    再看他们的相貌,不像前头的贱民那样脏兮兮一张脸。大多数洗干净,虽然营养不良。但素净着顺眼许多。这些人中有男有女,为了卖个好价钱,他们的主人基本不会刻意去虐待他们,尤其是生的有几分出色的。

    来这里挑人的。有许多怀着找暖床奴的心思,还有开暗楼的,来这里挑些能看的苗子。京城中有名的青楼。是不会接纳贱民的,怕污了贵人的眼睛。

    贱民的价格一直是便宜的。三个人还换不了一头耕牛,后面这些容貌漂亮的男子和女子,价钱会略高一些,但是她们的命运,比那些做农奴的家奴的人更悲惨。

    对于贱民来说,长的丑意味着超负荷的劳动,长的漂亮则可能面临着更多的折磨,被人当做玩物,受到各种调教,就算被玩儿死也不会有人追究,只是多了抔黄土。

    “这小子长的不错,抬起头让我好好瞧瞧。”

    一个刺耳的女声响起,紧接着还是这个声音,惊叫到:“混账,你敢咬我,小畜生。”

    女人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气急败坏下反手就是一巴掌,接着怒气冲冲的对旁边站着的主人说:“这兔崽子咬人。“

    只听啪的一声,鞭子甩到了男子身上,他闷哼一声没有叫出来。

    看热闹的人很快聚了过来,顾晓晓刚好也在附近,抬眼一瞧男子生的果然不错,只是眸子中稍带一抹绿色,一看就是混血人种,他五官生的极其秀气,腰肢只堪盈盈一握,符合青萝国人的审美。

    被咬的女子生的膀大腰圆,脸上满是横肉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见男子被打哈哈一笑,拿出手绢擦了擦手。

    少年狠狠的瞪着打他的人贩子,还有刚才抽他耳光的女人,目光中透着凶性。

    人贩子被他盯得恼羞成怒,啪的一下又是一鞭子,落在了少年背上,他身子踉跄,被一个衣衫破旧的男子扶住。那男子身影高大,五官如刀刻般分明,搁在男尊女卑的时代,也是型男一个,但在青萝女子眼中,却是不折不扣的丑男子。

    他将美少年半揽在怀中,替他挡了鞭子,人贩子骂了一句,毫不留情的甩了他一鞭。

    “把他拉开,我要买刚才的贱民。”

    一脸凶相的女子看到自己先前看重的男子,被一个丑男挡住,粗声粗气的喝到。

    人贩子弯腰赔笑,上前就要拉柔弱美少年出来,他叫了声印哥,躲到高大男子身后。

    那男子伸手去拦人贩子,等待他的却是一鞭就着一鞭,雨点般落下的惩罚,还有鞭子落到了他的脸上,他脸色疼的泛白。

    “住手!他们两个本小姐买了。”

    开腔的是阳琼华,她就站在顾晓晓对面,挺直了身子目光中带着锐气。

    顾晓晓嘴角贴了一颗痣,头上戴着网巾,上面装饰着绿莹莹的玉石,一身锦绣袍子端庄风雅,倒像一个儒商。

    原主肤色白皙,顾晓晓将脸色涂得焦黄,又贴了些眉毛,鼻翼也用粉垫高了些,巧手易容五官后,与阳琼晚打了照面,她竟未曾认出她来。

    “凭什么,这兔崽子是我先看上的!老王,多少钱,跟以前一样,我直接带走。”

    一句话,能看出这女子已经是老主顾了,人贩子犹豫了,伸出了五个手指,女子伸手就去掏腰包。

    阳琼华见状,着急道:“五十两银子,我买了,我这里有银票!”

    人贩子原本想借这个机会将价格抬到五两,没想到今天来了个肥羊,一开口就是五十两,她生怕对方反悔,当即对先前准备掏腰包的女子说:“花姐,您看,我这里还有不少好货色,您不如再看看?要是没满意的,后天我这里就来新货了。”

    花姐被五十两银子镇住,愣了下朝地上啐了一口对阳琼华说了句:“败家女。”然后带着下人,挤出人群离开了。

    阳琼华的护卫此时已然看出她们着了道,被当肥羊宰了,阳琼华却高兴自己买下了两个美男子,担心别人跟自己抢,掏出一张银票潇洒的甩给人贩子,拿到了两个贱民的身契。

    从头观看了这幕剧的顾晓晓,从周围人的眼神中,看出了那个叫花姐的和这个人贩子很可能是一伙的。

    她们故意在人前虐待贱民,再进行争执,为的就是引起旁人关注,借机抬高价钱,将贱民高价卖出。阳琼华被骗了犹不自知,让护卫将两个男奴带走。

    整个贱民坊中,比这两个人可怜的大有人在,比他们美貌英俊的却寥寥无几,阳琼华怜惜他们多因为爱美之心。

    人的底线都是不断下滑的,阳琼华刚穿越时纯情无比,坚持一夫一妻制,后来尝了甜头半推半就下,享受起皇女特权,开始和几个美人谈起了一对n的恋爱。

    如今几年过去了,阳琼华已经完全适应了青萝国的民俗,见了美男子会主动出手了。

    得了美男之后,阳琼华不再向方才那样一路走一路发表感慨,而是压低了声音,和新买的两个男子说话。她的护卫神色尴尬,目光落在贱民身上时一脸嫌恶,为自家主子买贱民一事发愁。

    若陛下得知皇长女竟然在关禁闭期间,买了两个贱民回来,她们定然会被问责。

    等阳琼华走远时,顾晓晓忽的响起,方才那个让她眼熟的印哥像谁了,他若换身衣服,好好打扮一番与从榕能有五分相似。

    不知从榕在皇庙中青灯古佛,若知心上人买了个和自己相似的贱民会是什么反应。

    顾晓晓在坊中走了两回,第一回只是看观察别人如何谈价格,第二回才开始买人,避免了被人当冤大头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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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九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10

    人生百态,从贱民坊中可窥一二,有人天生贫贱身世飘零,从落地开始就要背负起被侮辱歧视的命运,有人高高在上,出生之时便有锦衣玉食尊贵身份。

    顾晓晓一共在贱民坊走了三个来回,买了二十多个贱民,她挑的很细致,却不是看长相不分男女,只选那些眼神中还有活力还有恨和不甘的人。

    在逆境之中能够不放弃希望,在所有人的唾弃中,还不绝向上之心的,正是顾晓晓需要的人。

    她拥有着尊贵的皇女身份,但是由于清和帝的不喜,姊妹间的争斗,她的处境同样尴尬,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夺夫之仇杀身之祸接踵而至。

    想要摆脱这一命运,只能不断的奋斗,站到最高最远的地方,摆脱棋子的身份。

    她的封地在北疆,顾晓晓志向不在京城,比起静王的封号,她更喜欢别人称呼她为北疆王。但是清和帝对兵权把持的很紧,阳琼晚在剧情中,至死都没有到过北疆,空有封地之名。

    北疆荒凉酷寒,由于离皇城远,清和帝对它的掌控度并不高,如果能名正言顺到北疆,顾晓晓有七分把握将北疆握在手中。

    顾晓晓挑了二十多个人,多数面黄肌瘦,大部分连正经的名字都没有一个,多以石头、小二、小三之类称呼,出现叫一个名儿多人答应。

    明明有二十多个人站在面前,但他们沉默着瑟缩着,而这些已经顾晓晓挑出的拥有活力的一部分贱民。

    这些人真的能觉醒么,唤醒身体中沉睡中的斗志,向不公平的命运抗争,拼出一个光明的未来。

    阳琼晚自幼舞刀弄剑生的比常人要高些,属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材,虽然顾晓晓把脸画的黄了些,但是跟这些贱民比,瞬间被衬托成了小白脸儿。

    沉吟之后。顾晓晓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为什么是贱民,我现在不要答案,过段时间会来问你们。”

    坊中卫兵皆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瞧顾晓晓,牛二和孙三怕她受骗。也在一旁进行劝阻,顾晓晓主意已定自然不会轻易改变。

    所有人都知道,贱民一出生就是贱民这是无从更改的,他们没有文化大字不识一筐,这位富贵小姐却问他们为什么是贱民。

    由于今日独自出府不便安排。顾晓晓加了钱,让贱民坊替她先看管着这些人,她明日再派人来接收。

    处理好贱民坊事宜之后,顾晓晓打道回府,轻车熟路的翻过王府后墙,跳到客房中洗去了脸上妆容,这才和替身交换了过来。

    担心走漏风声,顾晓晓将处理贱民之事交给了左琳,她对静王忠心耿耿,办事能力又强。顾晓晓打算将她培养为左膀右臂。

    虞美人和苏美人打发出去后,府中清净了不少,后院中其他夫侍熄了争宠的心思,安安分分的待在宅里,生怕被静王嫁出去。

    这让顾晓晓更疑惑了,她将虞美人和苏美人嫁人后,派人盯着他们,观察是否有人和他们进行联络,迟迟没有异常情况出现。两个人哭闹了一段日子后,也就习惯了外面的生活。

    越是如此。顾晓晓就越不安,她总觉得背后潜伏着阴谋。

    皇长女和皇三女被关了禁闭,只剩阳琼玉一人听政,她在朝堂上一枝独秀。受到了不少赞誉。

    先前阳琼华提出降丁口税增加农业税提供商人地位的建议,引起了轩然大波,激进派和守旧派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清和帝担心事态脱离控制,所以才会在两个女儿闹出丑闻时,顺势将一向宠爱的阳琼华关禁闭。她对阳琼华的宠爱建立在她对皇位没有威胁的前提下,无论老二还是老三。都让她产生危机意识。

    在没有衰老之前,清和帝不想龙椅动摇,她的权威受到挑战。

    阳琼华在朝堂上销声匿迹了一个月,改革派的声音终于弱了下来,朝堂又恢复了平静。但是阳琼玉在朝堂中的发言越来越有影响力,清和帝敏感发现,她这个女儿不容小觑,她在朝堂中已经有不少势力了。

    为了阻止阳琼玉独自做大,清和帝当机立断,下令只要阳琼华和阳琼晚抄完三十遍《孝经》便可重返朝堂。

    经此一个月,之前因从榕闹出的风浪平息了不少,两位皇女毕竟是天之骄女,也没人敢因此事就将两人贬斥的一文不值。

    顾晓晓在这一个月中,隔三差五的溜出去一下,给位于京郊的贱民上思想课,同时也给府中护卫上课,拿出现代信息轰炸的架势,扭转着她们的固有思维。

    为了让贱民有抗争意识,顾晓晓派人教她们简单的文字,还替他们起了正经的名字,同时许诺只要绝对忠诚于她,就可以摆脱贱民的身份。

    生为贱民,她们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能摆脱这个屈辱的身份。顾晓晓的话富有诱惑力,但她们不敢相信,害怕这是另一场贵人的游戏。

    害怕当她们真的相信时,对方残酷的宣布这只是一个笑话。

    顾晓晓不急,她每次出现在农庄上时,都会发现那些刚开始唯唯诺诺的贱民,她们在改在变。只要有变化就好,顾晓晓陆续又买回来了一些贱民,因为她发现,这些被受人鄙视的人,来自全国各地。

    这意味着什么,从她们身上能获取全国各地,底层人民的生活。

    这时代的人安土重迁,平民百姓鲜少会千里迢迢的迁徙到京城。商人虽然四处奔走,但他们重利,忠心上难以保障。

    顾晓晓凭着异于常人的眼光,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机会。贱民分布在全国各地,数量相对庞大,如果能将这些人招揽在手中,将来夺位就多了一些筹码。

    接到清和帝的诏令,顾晓晓将下人代笔的《孝经》交了上去,和阳琼华同天返回了朝堂。

    阳琼晚听政有一定年月,但对顾晓晓来说这却是头一次。阳琼华被分到吏部当值,阳琼玉在礼部,阳琼玉则分到了兵部。

    相比之下,礼部在朝中最无关轻重。但阳琼玉偏偏是三位皇女中混的最好的,顾晓晓以局外人的身份评鉴,若她是朝臣三选一的话,同样会选阳琼玉进行支持。

    阳琼华有太多天马行空的想法。虽然有些的确有利国计民生,但却触动了统治阶级的利益。一个改革派的储君,对于朝臣们来说并非好事,她们最想要的是稳定。

    皇三女醉心于兵法对朝政没有兴趣,性格又有些偏激。朝中有支持她的人,但看好她登基称帝的人却不多。

    在这种情形下博学多识中规中矩的阳琼玉,就显得格外突出了。

    顾晓晓与阳琼玉的第一次相见,发生在太极宫外的汉白玉桥上。阳琼玉皇女雍容华贵皇女朝服,手持玉笏英姿飒爽,气质温润如玉,在见她顾晓晓和阳琼华时,关切问好表达思念担忧之情。

    阳琼华见到顾晓晓时横眉冷对,与阳琼玉说话时言语随和,关系较为亲密。

    以前的阳琼晚与大皇女交恶。与二皇女关系却是不错,顾晓晓对阳琼玉为人一清二楚,自然不会如从前那般热络。

    “马上就要早朝了,多谢二姐关心。”

    顾晓晓捧着玉笏,身子站的笔直,目光投向了大殿上悬挂的太极殿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阳琼玉受了冷落,不由有些尴尬,阳琼华刚好开要刺顾晓晓几句,侍卫鸣鞭宫人传召,早朝开始了。

    清脆的鸣鞭声中。顾晓晓尾随着长长的队伍进入大殿,为了让彰显皇家仁厚,清和帝没有给三位皇女特权,让她们跟在各自的上司身后。排到了殿中央的位置。

    金銮殿中装潢奢侈豪华,顾晓晓随便一打量,脑海里飞快将那些陈设换算为金银之物,恨不得将柱子上镶嵌的宝石,还有一整张龙椅全都搬走。

    当众朝臣各自就位之后,一片庄严肃穆。清和帝有宫人引路,坐上了龙椅,好不威严大方。

    顾晓晓站在殿中央,偷偷抬起了头打量高坐在龙椅上的清和帝,她今日身穿绣着火红凤凰的朝服,头上戴着冕旒,玉旒将她脸遮了一半,朱缨在她下巴下打着优美的结扣,衬得她肤色分外白皙。

    鲜少有敢像顾晓晓这样冒犯天颜的人,清和帝察觉到有人在盯自己看,扫了一眼发现是皇三女后,下巴稍点了下露出了威仪表情。

    顾晓晓被抓了正着,乖巧的缩回了脖子,一来二去中朝会开始了。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头一次站在一国的经济政治中心会堂,顾晓晓早起的瞌睡虫呼啦啦的飞走了。

    在众人眼中被神化的朝堂,被顶礼膜拜的帝王,说到底也是一众骨肉凡胎,站在一起,陪着被人奉若神明的骨肉凡胎议事而已。

    顾晓晓窝在兵部众官之中,瞧着其它吏部、户部、刑部、工部,不时的有人上奏折,在大殿上叙述自己的奏议,接着清和帝问话,众朝臣参言。

    几个周替下来,顾晓晓摸到了规律,爱发言的积极踊跃投身于政事中,每部也就那么几个人了。兵部多大老粗不善言辞,发言的次数不多,吏部和户部话最多,礼部本该是清闲的部门,但在阳琼华的带领下,颇有操心天下替六部做主的架势。

    阳琼玉的表现可圈可点,他很少反驳别人与人争论,极擅长语言的艺术,将别人的言论进行总结,再加入自己的观点。

    一个朝堂就是一个微型社会,顾晓晓越看越觉得里面学问太大深不可测,她自恃比别人多几个心窍,站在这里,在未完全了解青萝朝堂布局之前,竟不敢贸然开口。

    在没有和阳琼华争锋相对前,阳琼晚在朝堂上是沉默的,她在兵部历练,但接触到都是一些琐事,和她兴趣不符,所以她很排斥参与其中。

    后来对上了阳琼华,两人关系越来越差,阳琼晚几乎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无论阳琼华提什么,都要跟着打擂台,这才多了几分存在感。

    所以在两位皇女闭门一个月,重入朝堂后,阳琼华侃侃而谈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进行谏言(顾晓晓望天,阳琼华她也想旁引博征,奈何文化水平不够啊,子曾经曰过……),与被关禁闭前没什么不同。

    没有了阳琼晚的步步紧逼,大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不时有人将目光投向她。

    顾晓晓沐浴着大家关心的目光,泰然自若的继续做旁观者,默默记下发言人的名字和官职。

    “陛下,臣认为如今国泰平安,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不拘一格选拔人才,方能让我青萝长盛不衰。”

    阳琼华慷慨激昂的陈词,让朝堂有片刻静默,她一连四个为字背后蕴含的深意,带给文武百官巨大震撼。

    于是,被四句耳熟的话惊到的顾晓晓由衷感慨,原来穿越者想要语惊四座,还得靠前辈的留下的经典语录。

    阳琼玉握紧了手中玉笏,如此有哲理的话,她竟然没听过,什么时候这个草包读过的书比她还要多了。

    “哦?以卿之见,该当何如?”

    若是别人在朝堂中慷慨激昂的建议君王广选人才,恐怕会被当做对当今圣上不满。但皇长女开口,清和帝没有表露出不满,其她臣子更不敢置喙。

    阳琼华面露红光,按捺住兴奋之情,放缓了语速进行陈词:“回禀圣上,我朝如今多以地方举荐选拔人才,以及祖上蒙荫,吏部进行考察选用任命。臣认为如此选拨,会让许多有才之士遗漏民间,同时让许多无才之人混入官署。”

    先前还沉默的朝堂瞬间多了窃窃私语之声,顾晓晓听着听着恍然大悟,原来阳琼华要提出科举制度了。

    这在剧情中有过提及,不过是较靠后的事了,阳琼华此举比提出提高商人地位,引起的反对浪潮还要高。

    近千年来,有多少人靠着恩荫入官,就有多少人反对科举的实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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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零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11

    能站在太极殿的,至少在五品以上,也许她们当中有寒门出身。当年一步步向上爬时,由于身份地位限制,比起士族女子定然多吃了许多苦。

    然而辛苦升迁到这个位置,她们自然想让子女靠着恩荫,扶摇直上免除她们当年波折。阶级从来都是相对的,能站在其它阶级角度发声的只是少数。

    科举对寒门女子来说,堪称不折不扣的福音,能够极大的促进社会阶级流动性,但对朝中高官厚禄的官员来说,开放科举意味着她们苦心经营的势力将被分一杯羹。

    顾晓晓在心中琢磨着科举制度的利弊和先进性,阳琼华侃侃而谈之后,终于迈入了主题:“凤帝英明神武,百姓安居乐业,天下才人辈出。臣奏请陛下设立分科考试制度,举行乡试、院试、春闱的方式,选出有识之士进行授官,以免埋没英才。”

    她的话音刚落,立马有人出列,疾呼到:“陛下,万万不可,察举恩荫制度传世千年,我青萝兴盛与之密不可分。祖宗之法不可废,以科考选才太过儿戏。”

    说话的乃是吏部一位老臣,四十有五乃是两朝臣子,她说完之后,又有几人出列纷纷附和。

    朝堂之上,顷刻乱成了一锅粥,除了阳琼华嫡系,几乎没有人赞同她的意见。先前还踌躇志满的阳琼华一下子傻了眼,她以为自己的建议会得到旁人的赞赏和刮目相看,清和帝会为此嘉奖她。

    为什么会这样,一定是她说的不够清楚,所以她们没弄明白科举制度的优越性和先进性。

    “陛下,科举制度乃是治国良方,这里臣的奏章。”

    惶然中,阳琼华的声音被淹没在巨大的反对浪潮中,宫人接过她的奏章,送到了御案上,清和帝却翻都没翻。

    阳琼玉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垂手而立,没有进行参合其中。

    清和帝被吵的烦心,扫了一眼乱糟糟的群臣,开口道:“静王。你怎么看?”

    龙椅上一句话,朝堂上息了声,顾晓晓只得出列行礼之后回:“回禀圣上,恕微臣愚钝,臣以为诸位大臣说的有道理。臻王说的也不错。陛下乃圣明之君,定会做出利于黎民百姓的选择。”

    喝,先前吵吵嚷嚷的众臣,不约而同在心里啐了一口。好一个皇三女,避重就轻狡猾的像条泥鳅还顺势拍陛下马屁。她以前明明是只要皇长女支持的,必定会反对,难道关禁闭一个月能有如此奇效?

    清和帝同样没料到顾晓晓会如此回答,她不赞同皇长女的意见,但若在朝堂上直接提出,又恐伤了天下寒士之心。这才将皮球踢给了皇三女,没想到她这次竟然没反驳皇长女。

    此事的争论最终以再议告终,阳琼华垂头丧气的下了朝,超中文武大臣对她的态度有了微妙变化。

    阳琼玉在下朝之后,对阳琼华和阳琼晚分别进行邀约,顾晓晓婉拒,阳琼华则爽快答应。

    今日朝上和稀泥的作答,顾晓晓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数年科举制度的出现,固然是社会一大进步,但它的提出推行实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渡过程。最重要的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发展,也要达到封建社会时期的小高峰。

    顾晓晓在不同时代的农耕文明待过,大部分封建王朝走的都是分封制、世卿世禄到察举再到九品中正,最后才会到科举制度。

    阳琼华妄图以一己之力不顾时代发展。进行跨越式前进,注定要失败,剧情中如此,现在仍是如此。

    不过这些只能放在心里想一想,她是皇女,天下人目光都在看着她们。若她今日在朝堂中做出反对科举的表率,那些位居底层的读书人不敢埋怨清和帝,绝对会将怨气转移到她身上。

    顾晓晓不是傻子,怎会冒着得罪读书人的风险,只为了打压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阳琼华。

    好的制度应该应运而生,若没有合适的土壤,强行植入只会营养不良枯萎。顾晓晓穿梭在不同的世界,哪怕身居高位,她也不会凭着个人的喜好,硬生生搞出科举制民主制度或者**来。

    青萝国目前还有贱民这一社会问题尚未解决,阳琼华实在太过好高骛远。

    禁闭解除之后,顾晓晓出府再也不用遮遮掩掩,到京郊皇庄和她私下置产的农庄次数也越来越多。

    当初双目无神衣衫褴褛的贱民,在顾晓晓的洗脑中,渐渐焕发出了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神采,同时她们的忠诚度绝对能接受考验。

    脱离贱民的身份,堂堂正正的站在太阳下,对她们的诱惑,比顾晓晓想象中还要强些。

    就在一切渐入佳境之际,顾晓晓接到了一封信,一封让她哭笑不得的信。

    只因这封信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臻王府中双面间谍易水寒。以前的阳琼晚痴恋易水寒,寻找一切机会和他通信,为他的喜怒哀乐痴狂。

    自从顾晓晓进入任务后,她压根儿没想过和易水寒联络,对方等了两三个月终于按捺不住,主动托人送来了信件。

    易水寒写的一手赏心悦目簪花小楷,信中字不多,一首哀怨缠绵的问情诗,再加上寥寥几句问候。

    以顾晓晓的眼光来看,易水寒绝对是情场高手,不然也难以在三个皇女之间如鱼得水,骗取了阳琼华和阳琼晚的信任。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和阳琼华相处那么久,能够不受女主光环影响,最后对她进行刺杀也是奇迹。

    为了避嫌,信上署名用的不是易水寒的名或者字,而是泠泠。顾晓晓拿到这封信后,突然想起来,以前双方信件都是及时销毁,但她穿过来时,阳琼晚刚收过易水寒的信,为了睹物思人没有及时毁去收藏了起来。

    顾晓晓依着原主记忆去搜索,果然找出了上一封信件,上封信中易水寒曾诉说在臻王府受到冷落,以及悔不当初的意思。

    两封信加在一起,就是一个证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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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一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12

    阳琼晚看到这两份信,也许会对易水寒产生怜惜之情,顾晓晓将两封信看了几遍,只看到了机会。

    只要将两封信公布出去,臻王府会立即卷入丑闻之中,阳琼华抢了阳琼晚两次未婚夫,也该付出一些代价了。顾晓晓简直可以想象到当她看到这两封信时,脸上精彩的神情。

    易水寒将阳琼晚和阳琼华当做傻子看待,顾晓晓也不会手软,只是不知道多情的阳琼华到底会怎么做。以她优柔寡断的个性,她真的能会和易水寒划清界限么?

    顾晓晓让擅长摹写文书的手下,模仿易水寒字体将信抄了两份,送到了臻王府和宁王府。

    将信送到之后,顾晓晓有些遗憾,她往两个王府安插的探子,还在外围混着,打听不到隐秘的消息。不过,据传回来的消息说,皇长女倍受打击拿着书信找易水寒亲自对峙,府中好生闹腾了一阵。

    与之相比,宁王府就安静的不像话了,但在拿到信的第二天,阳琼玉就登门拜访了。

    和本书中头号反派打交道,顾晓晓压力有点儿大,她将信送到阳琼玉手里,只不过给她一个警告,免得她行事肆无忌惮。

    阳琼玉带着礼物上门,顾晓晓也不好将她赶出去,只能备了酒宴,貌合神离的演起了姐妹情深。

    宴席摆在花厅中,顾晓晓不太喜欢看男人跳舞,所以只请了乐师在一旁助兴。

    美酒佳肴,阳琼玉面如冠玉白衣飘飘分外俊秀,她先就朝堂形势说了几句,接着将话题引到了信上:“贤妹,姐姐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谁让你我不受母上喜爱。长姐行事再无章法,母上最看重的还是她,二姐知道你心里的苦,我陪你喝了这一杯。”

    顾晓晓浅浅的抿了一口,做出惆怅的模样。阳琼玉来府里进行慰问,一句话总结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表情到位一丝不苟。比她还要演技派。

    看起来她是会错意了。阳琼玉大概是自信心过头,竟没半点想到这是阳琼晚在对她示威,还以为她是在求助。

    阳琼晚不开口。阳琼玉又斟了一杯酒叹气到:“没想到易公子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只是三妹你将信送到臻王手里,虽然出了口恶气,他的日子却不好过了。难道。你是打算趁机讨人,怎么说她是皇女侧夫。哪怕臻王同意,母上也不会同意的。”

    “二姐想多了,昨日种种似水无痕,我与易公子有缘无分。昨日种种已然忘怀,归还书信也算了却一桩心事。至于送到宁王府,只是让二姐做个见证人罢了。”

    顾晓晓云淡风轻的说着。不失时机的闪过一抹落寞眼神。

    她的表现让阳琼玉暗喜,忍不住前倾了身子。待开口时,朝堂下看了眼说:“三妹,让乐师先下去吧。”

    “你们下去吧。”

    乐声戛然而止,花厅中只剩下顾晓晓和阳琼玉两人,她凑近了身子压低了声音,顾晓晓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退。

    阳琼玉的眸子闪闪发亮,顾晓晓从中看出了一种叫野心的东西。

    “你真的甘心么?”阳琼玉的眸子里像有火焰跳动,温润如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短暂剥离,她用极具诱惑的语气说:“你真的甘心喜欢的人被阳琼华夺走,甘心她有一天坐上那个位置么?”

    剧情中,阳琼玉就是这样一步步引出了阳琼晚的恨,从而使她站到自己这边,一起逼宫谋反助她登位。

    “皇姐,你没事儿吧?未来储君之位自然游母上定夺,岂有我们做儿女的置喙余地?”

    顾晓晓伸出手去探阳琼玉的额头,做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紧张的一幕一下子滑稽了,阳琼玉眉毛跳了下,手放在了膝盖上不自觉的揪了上去:“三妹,你真的不恨么?”

    阳琼玉还不死心,顾晓晓斟酒之后,潇洒一笑:“不提也罢,你我难得聚一次,不如喝个痛快。”

    模棱两可的话让阳琼玉表情放松了许多,为了打消尴尬将话题岔到了最近朝堂争论的热点,科举制度的利弊。

    阳琼晚在这方面没什么建树,顾晓晓也没表现的太突出,附和着阳琼玉的话,偶尔说些中庸之语。

    这次会面后,顾晓晓对阳琼玉这个人多了重了解,她最大的弱点就是自负。她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低估了穿越后的阳琼华,同时政见太过保守。

    阳琼玉为了争取朝臣的支持,站在了守旧派一边,这也意味着,她登基后很容易受老臣左右。剧情中她登基了好几年,也没有将朝堂所有势力整编到手中。

    敌人有弱点,对顾晓晓来说是件大好事。

    不出顾晓晓所料,在她信送出几天后,京城中果然流传起臻王侧夫给她戴绿帽子之事。不过由于当初阳琼华强抢民男的名声太恶,骂易水寒的人很少,许多人幸灾乐祸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那几日上朝,阳琼华的脸黑的像锅底炭,看顾晓晓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吃掉。不过易水寒倒没被休弃,还在臻王府好好待着。

    阳琼华对科举的执拗程度,超过了顾晓晓的想象,在近四分之三人的反对下,她依旧锲而不舍的谏言,改变人才选举方式。

    为了争取更多的支持者,阳琼华做出了让步,提出了可以察举和科举相结合。

    争争吵吵间到了秋季,清和帝已经明确表示暂时不会考虑科举制,阳琼华却在民间找了许多读书人联合签名,向朝廷请命。

    原本已经搁置的话题,冷饭新炒又升起了热度。

    就在这时,突然曝出了阳琼华偷偷跑到皇庙与从榕私会,最后一次还被寺中人抓了正着。

    阳琼华前科太多,皇庙中不止有得到高师,还有先皇侍君,她一个小辈偷偷潜入进去,扰了佛门清净不说,还让皇室跟着蒙羞。

    清和帝这次是没办法再包庇阳琼华了,她直接将阳琼华召入宫中,让她在宫中关禁闭,着人看管让她每日写悔过书,抄修身养性的经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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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二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13

    为了平息丑闻,清和帝下令从榕剃度,从此皈依佛门,并将他送离皇庙,在皇陵清守一生。

    对一个青春未艾的年轻男子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一惩罚更残酷。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付出了一段错误的情,将用漫长人生为代价。

    皇陵不比皇庙,与京城相隔着遥远的距离,且有死士进行镇守,除非阳琼华登基成为新帝,否则绝无可能再和从榕见面。

    阳琼华和从榕第一次闹出丑闻时,满城风风雨雨,她被人参了不少折子,二皇女党甚至上书她不堪为储。但还不到的半年的功夫,阳琼华不仅没有吸取教训,而且变本加厉,这次参她的人更多了,许多中立派也站到了皇长女的对立面。

    其中固然有阳琼华于男之上不检点的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一直坚持科举,触动了朝中大部分人的利益。

    阳琼华被关禁闭后,清和帝在将大力支持科举制度的官员,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斥责以及降职,缘由当然不是因为支持科举,而是一些鸡毛蒜皮类似于违制失察之类的小错。

    但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朝廷态度鲜明的反对科举,且皇长女被关禁闭,也无人敢做出头椽子,带头蹦跶挑起人才选举制度之争。

    这其中若无阳琼玉动的手脚,顾晓晓是万万不信的,算起来离她进行逼宫也没几年了。顾晓晓可不想像原主一样,被人拉出去当枪使,最后没落得半点好处。

    她的封地在北疆,但除了每年封地的固定税收进账个贡品,那里跟顾晓晓没半点关系。如何就藩,到封地去发展出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成了顾晓晓的头号难题。

    清和帝疑心病太重,对于三个女儿保持着警惕心,将兵权政权全都抓到手中,直到逼宫之际才将这些交付给阳琼华。

    想要顺利就藩。对顾晓晓来说是一个挑战,首先她要证明自己的忠心,其次还要让清和帝放松警惕,但以清和帝的性格。为了牵制三位皇女,她是不会轻易让三皇女到封地的。

    北疆并不太平,前有外族虎视眈眈,后有当地将领各自为政,即使到了北疆想要将几股势力整合在手中。难如登天,若顾晓晓庸碌一些,恐怕连政治核心都难触到。

    当初闭门思过时,顾晓晓已经研读过青萝国的水文地理,对北疆也有一定了解。北疆的气候和环境让顾晓晓想起了天凤国,她细细一想,比较曾经的天凤和青萝国,竟发觉两者之间还有些微妙的相似。

    天凤国曾出现过女帝,不过只走到了男女平等的那步,青萝国却一口气借着天时地利人和。打了翻身仗,直接转变成女尊男卑的时代。

    想起在天凤国的经历,浮现在顾晓晓脑海中的第一个人就是翼王白砥,巧的是他的领地在北方,而她的领地在北疆,两个地方气候和地形十分相似。

    回忆像雪花一样席卷而来,铺天盖地,全是两人相处的情形。感慨之余,顾晓晓突然发现,她有了经验样本可以参考了。白砥当初走上的不就是夺位之路,虽然他最终没有登基,而是推了十六皇子上位做了摄政王。

    因为,他不知是翼王白砥。更是宋北呀,他选择了摄政王之路,为的只是和她多相处一些岁月。哪怕对他们来说,自从走上时光管理者道路之后,岁月已经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

    顾晓晓从凌乱纷杂的记忆中整理出可行的改良生产力的方法,以及能够在本朝推行的惠民政策。梳理过后。顾晓晓茅塞顿开,重新燃起了斗志。

    朝堂上,阳琼华被关禁闭后,几乎成了阳琼玉的个人专场,有人上奏折请立二皇女为太女,清和帝不置可否,言称立储不急于一时。

    清和帝的偏心让阳琼玉心态愈发偏激,她暗中寻求援助,明里暗里拉拢顾晓晓,并且许下事成之后封她为世袭罔替最高品级的亲王。

    为了解二皇女的大致计划,对其有所防备,顾晓晓态度从抗拒慢慢转向暧昧,透露出皇长女和二皇女之间,她自然不会支持仇人。

    阳琼玉以为三皇女已经站在了自己这边,离龙椅又近了一步,行事风格开始趋向霸道。却不知,顾晓晓所说的仇人,她也是其中之一。

    在经过精心筹谋后,顾晓晓终于找到了就藩之法。清和帝留她在京城的最大作用,便是以她来牵制阳琼华和阳琼玉,从而达到平衡。

    只要她想办法破坏掉这份平衡,清和帝势必要改变主意。而破坏这份平衡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清和帝意识到阳琼玉的力量已经不可小觑,再纵容她独自做大下去,有朝一日她将不得不让位。

    既然阳琼玉到处点火,那么顾晓晓就要把这把火给引到她身上,让她试一试引火**的滋味儿。

    就在顾晓晓想方设法布局,让阳琼华在清和帝面前露出马脚时,宫里突然传来皇夫的懿旨,姜侧君身体有恙,准她到宫中探望。

    阳琼晚的生父姜乐在剧情中一直扮演着背景板一样的人物,顾晓晓进入任务之后,两人宫里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至于宫外,姜侧君进宫二十多年,省亲不超过三次。

    姜侧君性情柔顺情感内敛,是一个传统的美男子。虽然顾晓晓能感觉到他浓浓的关怀和爱意,但两人之间着实没什么共同话题可聊。

    每次见面,多是从天气冷暖谈到衣食住行,再谈她瘦了还是胖了,或者颠倒过来。

    阳琼晚两次订婚都波折不断最后无疾而终,清和帝将阳琼华关禁闭后,对她这个受害者没有任何补偿措施。姜侧君作为阳琼晚的父亲,对她的终身大事十分关心。

    每次姜侧君提到阳琼晚的年纪,还有她在婚事上的曲折,兀自抹眼泪时,顾晓晓都觉得自己尴尬症要发作了。

    听说姜侧君身体有恙,顾晓晓在宫外寻觅了上好的药材,入宫时经过繁琐的程序带了进去,即使宫中什么药材毒不缺。顾晓晓还是想尽一片孝心。对于姜侧君来说,女儿的关心本身便是灵丹妙药。

    由于清和帝后宫并不充盈,所以姜侧君虽然不受宠,仍然居于一宫主殿之内。

    清思宫一如既往的冷清。顾晓晓提着药和点心,沿着宫道朝姜侧君的居住的梨清殿走去,心下有些凄然。

    一国之君若是专一到一生一世一双人,顶着压力霸道的独宠一人撤去后宫,这是真正情深意重。像清和帝这般。心里只有皇父,却又娶了贵君侧君放在后宫,吉祥物一样冷落着,他们的日子又何尝好过。

    姜侧君上着紫色窄袖上襦,下穿海蓝色绣着石榴花的马面裙,长发用玉簪挽起,手扶着明柱殷勤探看,待见到顾晓晓时,惨白的脸色浮出一抹笑意。

    “外面风大,君父快些进殿。仔细爱惜身体。”

    顾晓晓疾走了两步,上前搀扶着姜侧君的胳膊,只觉他身子轻飘飘的,心下更加酸楚。

    姜侧君看到女儿,眸中漾起笑意:“无妨,为父刚出来,咳,咳咳……”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急促的咳嗽起来,惨白的小脸憋得通红。顾晓晓一边给姜侧君捶背通气。一边加快步子,将他往屋里搀。

    “君父若想见女儿,只管禀告母上,且莫如今日这般带病相迎了。”

    姜侧君猛咳了一阵后。精神气有些不足,歪在软榻上枕着美人靠,歇了一会儿,招手道:“晚儿到君父面前来,让君父看看你有没有变瘦。”

    顾晓晓将沏好的参茶放到茶几上,蹲下了身子。让姜侧君摩挲她的头顶。

    姜侧君帮顾晓晓理了理头发,端详了她的面容之后,满意道:“我儿比以前健硕了许多,双目炯炯有神。”

    “君父又在拿女儿取笑了。”顾晓晓顺势撒娇,果然见姜侧君笑容愈发明亮,病容去了大半。

    姜侧君对国家大事不敏感,但却知道清和帝对自己并不上心,连带着对女儿也不上心。他在深宫内院中忧心女儿的婚事,却苦于不能如皇夫般,接见臣子家眷,找不到合适的姻亲对象。

    之前姜侧君对清和帝为女儿挑选的正夫人选家世相当满意,但两人一个被皇长女当街抢走,另一个则和阳琼华暗中生情。丑闻一次接一次的闹出,让姜侧君怜惜女儿之余,想为她谋一门平安顺遂亲事,哪怕门第不高也可。

    近日,得知母族姜家外甥姜玉秀,先前聘好的妻主生了场急病故去后,姜侧君动了心思。他的外甥品貌皆佳,若非当初家姊为他定了娃娃亲,他早就替女儿求娶了。

    如今外甥还没进门妻主就不在了,声名上定然会受到妨碍,再加上姜家落魄,想要找到门当户对的人家成了难事。而她的女儿在婚事上也是百般磋磨,也许两个命苦的人儿凑在一起就是一个好呢。

    姜侧君动了让女儿娶娘家外甥的心思,刚好又得了病,于是趁机将阳琼晚宣进来,打算探一探她的口风。

    顾晓晓乖巧的顺着姜侧君的提问,将自己的衣食住行报了一遍,姜侧君却是话锋一转:“晚儿,你对阿秀弟弟还有印象么,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把阿秀弄哭过呢?”

    这弯儿转的太急,顾晓晓楞了下脑袋没跟着转过去,片刻后才想起姜侧君说的人应该是,她的表弟姜玉秀。

    “有些印象,不过长大之后,鲜少见到阿秀弟弟,恐怕当面未必能认出来了。”

    顾晓晓诚实的回答,阳琼晚喜好兵法棍棒痴迷于此,和姜家来往并不多。

    作为清和帝寥寥无几的后宫成员之一,姜乐出身于显赫一时的荣国公府,当年他也是名门贵公子。可惜老荣国公子嗣凋零,除了姜乐之外,只有一女姜雅。

    姜雅身子骨弱留下一子一女之后,不到四十便撒手人寰,如今的荣国公府,靠着年约弱冠的姜玉景支撑门户,相比其它公府门第钟鸣鼎食的盛景,姜家连往日的排场都难以支持。

    论起来姜玉景和阳琼晚还是表姐妹,但由于阳琼晚在深宫长大,生父又不受宠,她与姜玉景接触的机会并不多,两人感情也没那么亲密。

    虽然姜乐感伤家族的衰落,但没有清和帝的宠爱,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姜家持续走向败落,姜玉景还未正式入朝,其它族人官位多低微。

    如今让女儿娶姜玉秀,姜侧君也存着让她提携一下姜家的心思。

    “你秀弟弟如今生极好,你若见了,恐怕再也不舍得将他弄哭。晚儿,君父也不绕弯子了,若许玉秀为你王夫,你可愿意?”

    “君父三思,女儿无心婚嫁,莫要误了姜家弟弟。好女儿当建功立业,如何能为儿女情长所缠。”

    顾晓晓说的义正言辞,胸膛挺起眼神坚定,姜侧君嗳了一声,伸手戳了下她的眉心:“傻姑娘,先成家后立业,阿秀书读的好,不是扭捏作态的男子,能娶到他对你来说是桩福事。”

    娶一个男人,这可是顾晓晓从没想过的事儿,她怕姜侧君真的去请示清和帝,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君父,您千万别乱点鸳鸯谱了,女儿在婚事上已经够头疼了,况且我府里又不是没人,您就让我清净两年吧。”

    姜侧君见女儿对于娶姜玉秀一事如此排斥,到底不忍勉强她,长叹一声说:“罢了,儿女都是父母前生欠的债。你在宫外若有可心的男子,先递了牌子给君父,我想办法去求你母上恩准。”

    “谢谢君父,我改日到姜府坐一坐,和表妹小聚一番,免得姐妹间生疏了。”

    为了让姜侧君高兴,也为了进一步发展势力,顾晓晓主动提出到荣国公府做客,姜侧君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亲事话题揭过,两人没谈多久,便到了离宫时辰,顾晓晓在姜侧君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去,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出殿相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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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三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14

    纵然如此叮咛,顾晓晓快出宫门时回眸,姜侧君在宫人的搀扶下,目光依依的望着她,深情如山令人动容。

    顾晓晓朝姜侧君作了揖,这才离去。

    宫殿巍峨,宫人脸上永远挂着冷漠疏离得体的笑容,总是半点着头,连声调都没什么变化。

    姜侧君就在这座冷漠的宫殿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度过无数孤寂的日月。清和帝凤临天下时,他没有荣光傍身,待她跌落神坛时,他却要背负着背叛者的身份被处死。

    顾晓晓突然觉得喉咙有些紧,她不能失败,为了姜侧君也不能。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要让姜侧君有生之年,能够走出这座宫殿,可以快活的笑痛快的哭。

    这次进宫和姜侧君的谈话,让顾晓晓将目光投向了姜家,当然她没打算靠联姻进行拉拢。姜玉秀是无辜的,他不该为这场没有感情,注定被辜负的联姻殉葬。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顾晓晓自认没有圣母到为了天下苍生牺牲自己。但在两可之间时,她愿选择更艰难的奋斗之路,而不是牺牲别人的利益。

    顾晓晓能理解姜侧君的用心良苦,但即使她不娶姜玉秀,她和姜家依旧密不可分,因为她是姜侧君的女儿,姜侧君是已故荣国公的嫡亲弟弟。

    阳琼晚与姜玉秀成亲不过是亲上加亲,不成亲两者也有密切的亲缘关系。

    姜侧君的父族兴郡王府比起落魄的荣国府要兴旺许多,剧情中阳琼晚得到的大部分支持来自姜侧君的父族兴郡王府。

    兴郡王府乃是皇亲国戚,在宗族和朝堂中都颇有势力,否则仓促登位的阳琼玉也不会忌惮到不敢直接杀了阳琼晚。

    古代姻亲关系对于拉帮结派十分重要,不然阳琼玉也不会刚成年就将正夫侧夫娶满了,阳琼华也不会通过众多夫君得到广泛支持。

    顾晓晓不打算娶王夫,所以对她来说,荣国公府和兴郡王府将是两个最大助力。

    她当前要做的就是想办法,重振衰落的荣国公府,为自己夺位增加筹码。如今偌大姜家只由年方弱冠的姜玉景扛起。族人欺她年幼,对她并不信服。

    阳琼晚对姜玉景不算了解,但姜侧君对姜玉秀评价极高,能教养出如此公子的门第。女儿品行想来不会太差。

    姜侧君与姜玉景的生母是嫡亲兄妹,两人之间有着血缘牵绊,他未入宫前姐弟关系极好。顾晓晓将拜帖送上后,姜家很快送来了请帖,邀她一起赏菊品蟹。

    虽未正式谋面。但从这封请帖上,顾晓晓能感觉到姜玉景文化品位高,同时也是一个善于享受生活的人。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明明官场不得志,却不曾向身为皇女的表姐求助,她的性情可见一斑。

    姜玉景不谄媚不低俗的品格,正是顾晓晓欣赏的。

    荣国府门前车马冷落,高大雄伟的石狮子上落了一层薄灰,门楼上的琉璃瓦褪了色。一如当年的荣光在经历岁月剥蚀后,变得面目模糊难以辨认。

    顾晓晓下了马车后,负手背对着阳光,仰头望着色泽陈旧擦拭的纤尘不染的牌匾。一个历经七十多年的家族,所有历史都藏在这块牌匾中。

    “恭迎静王殿下!”

    朱门大开,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中年模样女子,带着两个年轻仆从,从门内走出,恭敬的朝顾晓晓行礼。

    礼罢,中年女子道:“请殿下这边走。仆下是府中管家,小姐在府中恭候多时。”

    偌大荣国公府,如今只有三人出门相迎,足见其凋零程度。不过三人行事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无失礼之处,亦无卑躬屈膝谄媚之感。

    正值秋季,草木凋零,荣国公府一片萧索,亭台楼榭枯草凄凄,露出荒凉之象。

    走到一半时。姜玉景带着仆人迎了上来,她抬手行了一礼,谦和的说:“适逢殿下光临,蓬荜生辉。”

    姜玉景模样生的极为俊俏,唇红齿白发黑如墨,又穿着白色圆领袍更显得她丰神俊朗。她穿的只是最寻常的锦缎,并非云锦明光锦之类的名贵丝锦,但她的气度远胜那些虚有其表的王公贵女。

    她的眉眼和姜侧君有几分相似,使得顾晓晓对她生出不少好感。

    “你我本是自家姊妹,表妹且莫多礼,叫我姐姐便可,殿下二字未免太生疏了。”

    顾晓晓主动扶了姜玉景的手臂,亲和力十足。

    阳琼晚性格阴鸷常板着一张脸,顾晓晓进入任务后,一点点改变这她的外在气质和形象,潜移默化下,和过去已经有了很大区别。

    姜玉景和阳琼晚虽然是表姐妹,相处并不多,她只觉得二皇女一改往日沉郁,整个人变得舒朗大方,举手投足间潇洒自如。

    两人默默在心中评判着对方,顾晓晓在姜玉景的带领下,来到了后花园,各色菊花交相辉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苦香。

    花丛中央留有空地,中央摆着石桌石凳,上面放着果盘点心,姜玉景邀请顾晓晓坐下。

    没一会儿,下人便拎上来一个外观精美的食盒,从里面拿出煮好的螃蟹的和姜醋,半跪着帮两人剥开蟹壳,将蟹黄蟹肉放到二人碗中。

    两人品蟹喝酒赏花,所聊话题十分投契,顾晓晓对姜玉景愈发欣赏。

    从风花雪月再到国计民生,两人聊的话题越来越广,聊到兴起,姜玉景干脆屏退下人,两人畅所欲言痛快淋漓。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顾晓晓在和姜玉景的言谈中,也能感觉到她不甘平庸,想要重振荣国公府的决心。

    当然,正如顾晓晓想要借助姜玉景支持一样,也许姜玉景也怀着同样的心思,所以两人才能相谈默契,感受到对方的暗示。

    绕了一个大圈子之后,顾晓晓斟满酒,举杯邀请到:“今日与玉景一叙。宛若醍醐灌顶,不知贤妹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改变北疆荒凉旧貌,一展宏图大愿。”

    青萝国封王就藩之后。可任命藩地属臣,拥有一定的经济政治权利,虽然官员任命需要中央同意,藩王若有能力仍掌握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顾晓晓不甘心做傀儡,一心要到北疆中去。将其纳入自己羽翼之中,以姜玉景的年纪和见识,绝对是一个好帮手。

    且顾晓晓明面上说的是改变北疆,实则暗指江山,以姜玉景的聪慧程度,自然能领会。

    果然,姜玉景双手捧起酒杯一饮而尽,倒过杯子示出空盏,眼神中迸发出亮光:“恭敬不如从命,殿下有心抬爱。玉景敢不从命。”

    姜玉景胸怀抱负,苦于年幼家道中落,无人举荐出仕。以她的尴尬身份,皇长女和二皇女,对她都会有所忌惮,她能追随的只有三皇女。

    但是先前三皇女性格冲动,容易受人教唆,与皇长女针锋相对,姜玉景不敢贸然示好,担心被拖入泥沼之中。

    不怪她势力。荣国公府只剩下她一人撑门户,她还有嫡亲的弟弟需要照顾,行事必须谨慎。

    近年来三皇女的改变有目共睹,即使今日她没有上门。恐怕姜玉景按捺不了几日,就会主动上门拜访。

    先前姜玉景从弟弟口中得知,姜侧君似有意将他许配给三皇女,她还有些不赞同。今日见过之后,姜玉景动了心思,以阳琼晚的谈吐和相貌。和玉秀弟弟倒也相配。

    酒足饭饱之后,姜玉景隐晦试探到:“转眼间,你我都到了娶夫生子的年纪,玉秀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贤妹早娶佳夫为姜家开枝散叶是真,愚姐对于婚姻大事,着实有心无力,暂时不想染指。”

    顾晓晓苦笑着说,姜玉景这才想起她两次赐婚遇到的波折,为自己的马虎内疚。

    “玉景口不择言,还请殿下见谅,我自罚三杯。”

    顾晓晓原本便不愿成婚,又如何会被刺痛,陪着姜玉景喝了一杯,将此事揭过。

    喝酒的最好状态是微醺,顾晓晓从荣国公府离开时,身子微微晕眩,思绪却轻飘飘的,像是飞过了千山万水,豪情壮志凌云而生。

    她不是没听出姜玉景的弦外之音,但她和姜玉秀不合适,她不愿旁人步姜侧君的后尘。

    在青萝国男子是弱者,姜玉秀尚未出嫁,妻主便意外身亡,难免背上克妻的恶名,他婚路本就坎坷,顾晓晓再掺上一脚就更坎坷了。

    为了提携姜玉景,顾晓晓亲自上书举荐,清和帝这才想起,荣国府这个被她遗忘的皇亲国戚。

    或许是二皇女最近风头太盛,清和帝大手一挥给了姜玉景一个清贵的闲差。

    冷落已久的荣国府重新回到了大众视线之中,大家这才发现,原来青萝国还有一位年轻尚未婚配的国公,府内还有一个年轻才貌俱佳的公子。

    但曾经荣耀无双的荣国府,只剩下年轻的姐弟俩维持,姜玉景真的能重振家族荣光么,大家都在考量姜玉景的利用价值。

    似乎是嫌姜家复出闹出的动静还不够,姜玉景在翰林院任职不到一个月,清和帝突然点她为皇子明月的妻主。

    顾晓晓对姜玉景很有信心,认定她迟早能从翰林院脱颖而出,但绝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扬名。

    就连姜玉景自己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成了清和帝膝下唯一皇子的妻主。

    皇子明月闺名阳琼琚,在顾晓晓印象中他腼腆少言知书达理,见她总要恭敬的叫一声三姐。

    他生的端庄大气,天生的皇家威仪,容貌反倒被人忽略,但绝对不丑。

    面对赐婚,姜玉景只有接受的份儿,即使她对明月皇子所知寥寥。顾晓晓为了让姜玉景放心,将她所知的阳琼琚性情与爱好,逐一说与她听。

    得知明月皇子并非骄傲蛮横之人,姜玉景这才放下心来。

    青萝国并未皇子妻主不得干政一说,清和帝在为姜玉景喝阳琼琚赐婚不久,将她的官职也提了提。

    那些原来还在犹豫姜玉景到底值不值得联姻的人,见她成了皇子妻主,大呼自己幸运,没有不开眼到去和陛下抢人。

    无论是顾晓晓还是姜玉景,都对赐婚一事百思不得其解,却不知这一切只因明月皇子乔装打扮,在翰林院中邂逅姜玉景,得她帮助之后,亲自请清和帝赐婚。

    清和帝就这么一个儿子,对阳琼琚真心疼爱,难得没拿他的婚事换取利益,又见姜玉景生的一表人才,这才下了赐婚的旨意。

    当然,这个内幕除了当事人明月皇子之外,所知者寥寥。

    牵一发而动全身,青萝国此时的局势和剧情中大有不同,阳琼华名声洗白失败,阳琼玉没得到三皇女的大力支持。

    有关赐婚之事,朝中猜测纷纭。荣国府强势回归,三皇女力挺姜玉景,她又是未来的皇子妻主,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红人。

    皇长女和二皇女,只恨自己出手太慢,没有在荣国府复起之前,与姜玉景结一份善缘。朝中许多大臣,与她俩想法一致,亡羊补牢想要和荣国公府建立良好关系。

    于是一时间,荣国府的门槛被人踏破,一家有子百家求,姜玉秀瞬间成了众多权贵争相为女儿求娶的对象。

    好在姜玉景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富贵冲昏头脑,依旧保持冷静,一一回绝了前来提亲的众人。这些人钻营的太过明显,姜玉景不想让弟弟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情愿慢慢考量为他挑一个合心的人。

    阳琼华和阳琼玉都让派系中人,到荣国府提亲,无功而返后只能作罢。

    富贵加身,姜玉景没有得意忘形,风骨不改,与顾晓晓初见她时态度如一。顾晓晓庆幸自己看对了人,同时调整了策略。

    姜玉景与明月皇子完婚之后,清和帝自然不会让她带着皇子就藩,顾晓晓只能另谋高才。但这也不全是坏事,姜玉景在朝中,对顾晓晓来说更有利,她将来就藩之后,也能从姜玉景处得到些隐秘消息。(未完待续。)

    ps: 谢谢画扇绿水皱、何平皓璇、误忧、轻柔情、神仙小胖喵、虹果的月票,么么哒~~突然发现了快穿文的悲桑……明明是可歌可泣的,皇子与落魄国公罗曼史,我奏这么两句话就写了两人被赐婚……

第三五四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15

    平地起波澜,朝堂的势力分布再次被打乱,三皇女异军突起,抢了一家独大的二皇女风头。

    清和帝的做法让人摸不着头脑,她偏宠皇长女,又对二皇女赞誉有加,看似冷落三皇女,又将北疆赐给她做封地,同时给了她可调动十万人马的兵符。

    虽然,只有顾晓晓一人知道,兵符只是清和帝制造出的烟雾弹,她手中兵符根本无法调兵。

    三位皇女对太女之位,似乎都势在必得,清和帝又态度暧昧。

    年轻的荣国公姜玉景成了各方拉拢对象,但她不卑不亢,为人检点行事周全,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明月皇子年方十五,离两人大婚还有一年半,荣国公府虽然落魄,姜玉景仍竭尽全力置办了聘礼,她从阳琼晚处打听到阳琼琚的爱好,亲自赋诗写文作画当做聘礼。

    撇去身世不谈,顾晓晓眼中,两人是极般配的。故而开始对明月皇子表露亲近之意,借着姜侧君的手,给他送了些名家字画。

    阳琼琚投桃报李,也将自己绣的荷包和手帕,给顾晓晓送了些,礼尚往来两人关系倒比以前好了许多。

    太女之位究竟花落谁家,这成了大家共同关心的话题,站队是个技术活,万一跟错了人,家族衰败事小,引火烧身事大。

    还有一点很重要,清和帝正值壮年,万一哪个皇女按捺不住反了,她们这些追随者成了就是功臣,败了就是头号炮灰。

    正当大家踅摸着究竟该如何押宝之际,局势又有了变化。

    一夕之间,京城风风雨雨传起了静王阳琼晚喜好女色的流言,这流言起的莫名其妙,仿佛这头刚传出来,那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从市井街头到朝堂之上,有关阳琼晚的桃色新闻遍地开花。顾晓晓深深的感觉她上的不是朝,而是青萝国红毯秀。到处都是质疑的目光,比x光线还要犀利。

    传出这样的流言来败坏她的名声,背后之人居心实在恶毒。诡异的流传速度让顾晓晓不敢怠慢,她顺藤摸瓜查了下去。才发现谣言源头竟然是她先前打发出去的虞美人和苏美人。

    这两人她之前追踪调查过很久,二人被她打发出静王府配人之后,一直安分守己,没见跟谁有过来往,她这才不再关注。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们竟然来了这么一个后招,让她猝不及防。

    谣言说的言之凿凿,不仅有虞美人和苏美人的证词,还有静王这两三年来,几乎从不在后院夫侍房中休息的讯息,连她接连打发夫侍出府的行为也受人诟病。

    除此之外,最大的证据就是静王到现在都没有娶正夫,有人还大胆推测,当初从榕与皇长女暗生情愫,原因就是知道静王不好男色。这才冒着生命危险勾搭上了皇长女。

    至于污蔑顾晓晓喜欢女人,纯粹是因为她出入与护卫形影不离,又和荣国公称兄道弟。左琳不幸躺枪,同时躺枪的还有姜玉景,顾晓晓只能为两人默哀,谁让她们暂时都是光棍儿呢。

    三人成虎,顾晓晓被流言蜚语弄的焦头烂额,虞美人和苏美人在谣言闹出之后逃之夭夭,收拾包袱细软离开了京城。

    不过他们两个只是无关轻重的小虾米,顾晓晓真要找他们算账并非难事。真正要对付的人还是流言的背后推手——二皇女。

    由此,顾晓晓不得不感叹阳琼玉果真心机深沉,她算的如此长远,还能将每个小卒子物尽其用。人前笑人后插刀,活脱脱的伪君子一个。

    在未撕破脸的前提下,阳琼玉在朝堂内外,对顾晓晓都是笑脸相迎,每每为她义愤填膺,恨不得替她主持公道。

    背地里。阳琼玉机关算尽,一方面在皇长女和三皇女之间挑起纷争,另一方面又抹黑阳琼晚的形象,让她无力与她争位,只能支持她做太女。

    比起阳琼华的自负,阳琼玉的阴险行径让人防不胜防,被动挨打绝非长久之计,主动出击才是硬道理。

    顾晓晓差一点就提前掀开底牌,冒着风险和阳琼玉真刀实枪的对一局。考量之后,她压下愤怒,决定按照先前布局,一定要打的阳琼玉措手不及。

    平息流言的最好的方法当然是顾晓晓娶王夫,但这对于顾晓晓来说却是最差的。

    王夫娶不了,那就只有纳夫侍一条路了。顾晓晓精挑细选出身世清白的牢靠对象,与其进行约定,只要对方配合她伪装几年,日后她愿出一大笔银子,送他们离开。

    搁到现代,这就是霸道总裁和灰姑娘的契约婚姻剧情了,不够顾晓晓很重视夫侍人品,绝不会引入野心勃勃,想要上位做王夫的男人。

    顾晓晓新纳了三房夫侍,减少了独宿时间,同时放出消息,虞美人和苏美人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赶出府,心怀怨恨放出的流言,这才将静王不好男色的谣言压了下去。

    话又说回来,哪怕顾晓晓真的不好男色好女色,只要她改了过来,也无人敢咬着此事不放。这个时代对女人是宽容的,就像阳琼华,离经叛道的行为再多,只要她回头,仅凭皇女的身份就能为她换来无数美男和财富。

    流言传的沸沸扬扬,连深宫中的姜侧君都听闻了,他破例请示皇夫将顾晓晓召入宫内,拉着她的手问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她真的因为受打击太大,转性儿喜欢女人了。

    顾晓晓哭笑不得,她虽然无意婚嫁,没打算娶个王夫进门,但不代表她就喜欢女人啊。姜侧君忧心忡忡,提出托皇夫为她相看王夫人选。

    这让顾晓晓又是一惊,为了打消姜侧君的念头,开始将皇夫和阳琼华父女各种阴谋论,只听的姜侧君露出害怕神情,绝口不提让皇夫帮忙选王夫一事。

    临走之前姜侧君又抹着眼泪,嘱咐顾晓晓先荣国公的祭日要到了,她一定要记得到霞光寺替他上炷香。

    姜侧君与已故姐姐的情谊,让顾晓晓动容,她与姜玉景惺惺相惜,自然不会推辞。痛快的接下来到霞光寺上香的差事。

    出宫之后,顾晓晓特地送了帖子问姜玉景,老国公祭日她打算如何操办,是到寺院找高僧超度。还是到道观做法事。姜玉景将到霞光寺为先母祈福的打算说出,同时顾晓晓也知道了,原来荣国府几十年来,婚丧嫁娶都会在霞光寺求个平安。

    皇女主动提出为自己母亲上香,姜玉景不胜感激。两人约好了日子和时辰,介时城东相会一同前往霞光寺。

    姜雅的祭日在月中,距顾晓晓应下姜侧君不足七日,她在这段时间内一边扫除市井流言的影响,一边牵头做善事,形象终于转向光辉。

    百姓固然八卦,但对于为民着想造福于民的皇女,也不会狼心狗肺倒打一耙。

    这个结果让阳琼玉很不满意,她又开始谋划其它计谋,想要在打击阳琼晚的同时。将她彻底拉到己方阵营中。

    若是以往,阳琼玉定会让易水寒想办法,在阳琼华和阳琼晚之间挑起争端,奈何易水寒因为书信之事倍受冷落,此时不堪为用。其它线人地位又太低,动用起来,也没什么意义。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老荣国公祭日。

    为了到霞光寺烧上第一炷香,天还没亮,顾晓晓就到东城门口。姜玉景早已骑着骏马候在城外。

    此时的荣国公府,气象与一年前大不相同,姜玉景鲜衣怒马清冽如玉,微暗的天色中仿佛自带光源。

    “让贤妹久等了。还请见谅。”

    顾晓晓掀起车帘,下了马车换上骏马,手拉缰绳与姜玉景并肩而立。

    姜玉景勒着马缰,拱手道:“殿下客气了,玉秀今日一同前去上香”,随即他又感慨万千的说“转眼阿母走了这么多年。玉秀跟着我受苦了。”

    她话音刚落地,轿门开了,姜玉秀麻衣如雪头上戴着黑色幕篱,走了几步后,远远的朝顾晓晓行了个礼。

    “玉秀见过静王殿下,多谢殿下记挂家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千年前大家闺秀出门必戴的幕篱,如今遮到了男子的头上。姜玉秀隔着幕篱像顾晓晓问了安,声若泉水叮咚,仪态万千不见丝毫窘迫。

    顾晓晓微低了身子,客气道:“天寒,你我本是一家人,表弟不必客气,快快上轿,我们出发吧。”

    姜玉秀心情正是落寞,无心寒暄,转身上了马车,对阳琼晚并无特殊之处。

    马车一路西行,从天色微暗走到了晨光熹微,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到了半山腰上的霞光寺。

    姜玉景来之前已经打过招呼,加上她历年都要前来祭拜,所以主持主出来接待,为她预留了第一支香。

    两人烧完香后,分别以已故荣国公的名义为寺中添了香火钱。

    接着姜玉景又请了高僧,为亡母念超度的经文。姜玉秀情绪低落,微垂着头,顾晓晓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但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为了让姜玉秀能更自在些,在佛前抒发自己的情感,顾晓晓先行出了大雄宝殿,在沙弥的带领下参观寺院。

    竹林青青,寺中风光秀丽,山中松滔阵阵,空气清新明媚,今日又是一个朗晴天。

    顾晓晓在微风吹拂下,心情畅快,不由越走越远,在寺中绕了一圈。要不是随着红日高升,寺中善男信女增多,为了避内眷,顾晓晓大约还会走下去。

    她再次回来时,姜玉景和姜玉秀已经为老国公烧了经书和纸钱,又念了些经文。

    姜玉秀的情绪也不像一开始那样低落,姜玉景感激顾晓晓的陪伴,要以荣国公府的名义为她点一盏长明灯。

    两人点灯之际,姜玉秀提出要到后院走走,于是姜玉景将仆从全留给了他。

    听说要点长明灯,顾晓晓来了兴致,与姜玉景一起,跟着僧人到偏殿,在经历了神圣庄严的仪式后,在霞光寺供奉了一盏长明灯。

    不料,两人点完灯出殿之后,一仆人匆匆前来报信神色慌张的喊着:“不好了,殿下国公,公子被人缠上了。“

    佛门清净之地,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姜玉景当即变了脸色,抢先问到:“公子在哪里,速速带我们过去。“

    顾晓晓能够体谅姜玉景的心情,紧随其后,跟着报信的仆人朝后院走去,带着她们点长明灯的僧人,担忧姜玉秀的安危,也跟着去查看情况。

    两人被带到碑林处,只见一身穿紫衣带着玉冠的女子,带着下人将头戴幕篱的姜玉秀和仆人围在中央,涎着脸道:“姜公子,你别怕,我可是臻王夫的亲弟弟,绝非**子,你姐姐肯定认识我。“

    姜玉秀被人逼到角落,又羞又气脸色通红。他来碑林处观赏名家字迹,欣赏碑文,为了看的更清楚些,趁着无人摘下了幕篱。

    两人点灯之际,姜玉秀提出要到后院走走,于是姜玉景将仆从全留给了他。

    听说要点长明灯,顾晓晓来了兴致,与姜玉景一起,跟着僧人到偏殿,在经历了神圣庄严的仪式后,在霞光寺供奉了一盏长明灯。

    不料,两人点完灯出殿之后,一仆人匆匆前来报信神色慌张的喊着:“不好了,殿下国公,公子被人缠上了。“

    佛门清净之地,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姜玉景当即变了脸色,抢先问到:“公子在哪里,速速带我们过去。“

    顾晓晓能够体谅姜玉景的心情,紧随其后,跟着报信的仆人朝后院走去,带着她们点长明灯的僧人,担忧姜玉秀的安危,也跟着去查看情况。

    两人被带到碑林处,只见一身穿紫衣带着玉冠的女子,带着下人将头戴幕篱的姜玉秀和仆人围在中央,涎着脸道:“姜公子,你别怕,我可是臻王夫的亲弟弟,绝非**子,你姐姐肯定认识我。“

    姜玉秀被人逼到角落,又羞又气脸色通红。他来碑林处观赏名家字迹,欣赏碑文,为了看的更清楚些,趁着无人摘下了幕篱。(未完待续。)

第三五五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16

    readx();    姜玉景上前,掀起长袍,一脚踹到了孟吉肩膀上,将她踹了个四脚朝天,就地打滚儿,沾了一身尘土。

    孟吉成了滚地葫芦,又碰到了石碑上后脑壳撞的七荤八素,捂着脑袋哎呦哎呦的叫着。下人一拥而上将孟吉围在中间,焦急的叫着小姐。

    姜玉秀借此机会手扶着幕篱,跑到了顾晓晓身边,手抓着衣袂咬着唇,心有余悸兀自颤抖,刚才的一幕把他吓得够呛。

    “别怕,没事儿了。”

    顾晓晓不好抬手去安慰姜玉秀,稍微偏了头,语气温和的说。

    有了两位姐姐做主,姜玉秀感激的看了顾晓晓一眼,默默点头。

    那边姜玉景郁气难消,上前又要踹去,被孟府下人拦下,那人抱着姜玉景的脚,哭丧着脸嚎:“国公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我家小姐计较了。”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心里也是有一百个冤屈,她们家小姐为人不着调,是京中有名纨绔子弟。

    她家大人孟香柯乃是当朝三品大员,嫡次子孟青烟乃是当今皇长女的正夫,孟吉借着皇长女的名头在外耀武扬威。皇长女尚未改过自新前,两人臭味相投,经常一起在外调戏良家夫男。

    后来皇长女改了,她家小姐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孟大人对孟吉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迫于无奈只能减少孟吉出门次数,同时让她们这些下人看紧了小姐,免得她得罪京中权贵。

    她们今日好不容易哄了小姐到霞光寺,免得她在街上寻事。谁知会在这里碰上荣国公府的公子,更没想到孟吉会如此大胆,在佛门净地调戏起姜公子来。

    姜玉景被人抱住腿,眉心皱起,窝心一踹,那仆从不敢放肆只得放手。

    孟吉本是二愣子,满心欢喜的跑去和未来夫姐套近乎,结果被姜玉景踹翻在地出了大洋相。

    她摸了一把后脑勺。手缝间湿漉漉的,再看手心一抹红,她气的直哆嗦恨恨的叫到:“你敢伤我,我要告诉母亲。我要让臻王夫为我做主,你这个——”

    她正想口出冷言秽语,被姜玉景犀利的目光一瞪,想到她未来皇子妻主身份,硬生生的咽回去了那些唾骂。又想起方才惊鸿一瞥下。如玉公子的俊俏模样,孟吉压下了火气,忍痛摆出了一副笑脸。

    “这都是误会,小可方才只是想与姜公子聊一聊碑文,没想到唐突了佳人,改日孟某定携薄礼登门致歉。”

    孟吉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恨不得明日就要姜家提亲,她打定主意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缠着家人为她娶了姜公子。

    “姐姐,殿下。我们走吧,这人太讨厌。”

    姜玉秀小声说着,一刻也不想在此处待下去,他故意点出殿下二字,就是为了震慑孟吉,免得她再打坏心思。

    孟吉无官职在身,以前跟着阳琼华胡混,和三皇女阳琼晚没什么交情,她将信将疑的打量了下顾晓晓,想到三皇女生父出身荣国公府。面前女子又气度不凡,这才猜出她的确切身份来。

    “孟吉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吉祥安康。”

    皇家地位尊崇。孟吉倒不担心姜家姐弟故意骗她,呲牙咧嘴的摆出恭敬模样向顾晓晓行礼。

    顾晓晓将姜玉秀当做弟弟,见他被孟吉调戏,只想将她痛打一顿出气,闻言哼了一声:“光天化日,佛门清净之地。口出狂言,自掌嘴巴三十。”

    孟吉傻了眼,她头在石碑上撞了下,原本就晕的厉害,被三皇女这一吓,脑袋一懵晕了过去。

    孟家随从急忙从背后接住了她,跪在地上求到:“殿下恕罪,国公恕罪,念在我家小姐年少无知,又伤了脑袋,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比起仗着家世和皇长女耀武扬威的孟吉,她的随从识相多了,磕头如捣蒜,求着顾晓晓和姜玉景放过。

    “表弟,你意下如何,方才她是否有过分之举?”

    “别怕,你尽管告诉阿姐,今日之事,若有人敢泄露出半句,我决不轻饶。”

    姜玉秀有靠山在场,又见孟吉形容狼狈,再加上先前并没受到实质性伤害,情绪恢复了平静,略带嫌恶的说:“让她们走吧,方才我自报过家门,她只说了些讨厌的话没敢动手动脚。”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孟府仆从急忙道谢,眼巴巴的看向了顾晓晓和姜玉景。

    “滚吧,下次再不开眼,当心孟吉的狗腿!”

    姜玉景拂袖怒斥,冷冷的瞥了瘫在下人怀里的孟吉一眼。

    孟家人火烧屁股一样速度撤离,姜玉秀也没心情再欣赏碑文,顾晓晓见他情绪不算高涨,提了一句:“表弟若对碑帖感兴趣,我先前倒得过一本先人真迹,改日送到府中去。”

    姜玉秀长大后头一次和三皇女相处,略显拘束的回到:“多谢殿下。”但打心底里对阳琼晚生出了好感,将她视为和姐姐一样的亲人。

    顾晓晓也再纠正称呼,她自以诚待人,姜家姐弟也不会是狼心狗肺之人,何必拘泥于称呼。

    霞光寺归来,顾晓晓记下了孟吉这号人物,派人打听之后,得知她是京城有名纨绔,对她更是看不上。

    这样一个烂泥一样的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娶姜玉秀,她见一次就想打一次。

    五天后,孟家和依附于二皇女的付家,同时上国公府提亲。姜玉景直接将孟家的媒人乱棍赶出府去,相比之下,付家被拒绝的还委婉些。

    出于对阳琼玉的不信任,顾晓晓怀疑孟吉在霞光寺巧遇姜玉秀,很可能是二皇女的计策,为的就是在孟吉的对比下,让付家的提亲多两分成算,好在姜玉景对弟弟婚事慎重,没有选付家。

    为了打消各方势力的觊觎之心,姜玉景直接对宣称家弟年幼,暂不考虑婚姻大事,这才让姜玉秀得了清静。

    孟吉提亲被拒之后在府中又哭又闹,孟大人熟知小女儿秉性。替她到荣国府提亲,已经豁出去了老脸。提亲失败在意料之中,孟吉天天在家闹事,她干脆不再管这个逆女。

    闹不出自己想要的结果。孟吉一不做二不休跑到臻王府,求已经出嫁的兄长做主,指天对地的发誓,只要娶得姜玉秀为夫,日后定然洗心革面。

    孟青烟拿孟吉没办法。两人一母同胞,割舍不掉那份牵绊,只能吹起了阳琼华的枕头风。阳琼华耳根子软归软,但对于原皇长女的作为十分不齿,连对她一千多狐朋狗友也没好印象。

    她看不上文不成武不就还是白身的孟吉,一口回绝了替她说亲的请求,但在孟吉的极力渲染下,阳琼华对姜玉秀生出了好奇心。

    这份好奇在姜玉景替弟弟拒了诸多名门贵女的求娶之后,达到了顶峰,但姜玉秀鲜少出门。阳琼华苦于没有机会和他相识。

    儿女情长之事,只能算作小插曲,顾晓晓在卧薪尝胆之后,终于布好了局,开始发动对阳琼玉的主动进攻。

    阳琼玉几年来,结党营私靠着清和帝的信任,背地里各种拉拢朝臣。她行事虽然周密,但总有马脚可寻,顾晓晓为了搜集证据,整整耗费了近两年的功夫。

    在顾晓晓指使下。有御史出面弹劾阳琼玉拉帮结派,为了争夺太女之位,许下事成之后,将会对给对方加官进爵进行丰厚赏赐。

    阳琼玉自然矢口否认。在朝堂上大表忠心,驳斥御史全都是诬陷,一一进行解释。

    往日里阳琼玉给人的形象一向光明正派,二皇女党羽自然不会主动承认,御史的参奏对阳琼玉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

    但是接下来,顾晓晓抛下来的则是大杀器了。阳琼玉利用易水寒让阳琼华和阳琼晚姐妹反目。自己则独善其身从中渔利。

    阳琼玉和易水寒来往的证据虽然难找,但顾晓晓借着剧情,找到了易水寒被阳琼华抢走前,和阳琼玉来往的证据,借着阳琼华府线人之口,将此事揭发到阳琼华面前。

    被蒙在鼓里的阳琼华得知真相之后,倍受打击,她原本在易水寒的哀求下,已经打算原谅他。没想到他始终在说谎,更没想到,他真正爱慕的人的是阳琼玉。

    对于女子来说,被人戴绿帽子乃是奇耻大辱,阳琼华将易水寒赶出府去,与阳琼玉反目。

    将后院私事闹到朝堂太过儿戏,阳琼华以阳琼玉挑拨离间,在她和阳琼晚之间制造矛盾为由,告到了清和帝面前。

    到了这一步,阳琼玉终于慌了,她自以为和易水寒之间的联络十分隐秘,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大白天下。

    阳琼华名声本来就不好,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将易水寒送到了她府上。阳琼玉如同接到烫手山芋,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制造意外让易水寒失踪,易府又坚决不愿接他回府,她怕易水寒说出不该说的话,只能将他安置在府外。

    易水寒一直对阳琼玉情有独钟,事发之后遭到千夫所指,掩耳盗铃躲在阳琼玉的庇护下。

    顾晓晓的布局那么久,当然不会到此为止,在阳琼玉伪善的面皮被揭下一半之后,她祭出了大杀器,将阳琼玉拉在朝里朝外造势,结党营私的确凿证据拿了出来,由姜玉景亲自呈上。

    清和帝性格多疑,早在御史递上折子后,已经开始调查二皇女,她手下暗卫极多,很快调查出了一些眉目,如今又见姜玉景的证据,对二皇女更加忌惮。

    正值壮年的清和帝自然不希望儿女盯着她座下龙椅,况且二皇女对外表现的谦谦如玉,在百姓中声望极高,朝中大臣几次上书要求立二皇女为太女。

    清和帝越查越震惊,开始怀疑二皇女的目地不仅仅是皇太女之位,她这么多年来运筹帷幄,为的很可能是取而代之。

    有人觊觎皇位,哪怕这个人是自己女儿,清和帝同样难忍。但二皇女羽翼颇丰,她此时若用强硬手段剪除其党羽,恐怕会逼得二皇女狗急跳墙,带着手下势力拼死反扑。

    除去这番顾虑,阳琼玉毕竟是清和帝的亲生骨肉,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刻,她也不想和女儿兵戎相见骨肉相残。

    她一共就这么三个女儿,老大政见太激进,恐怕难赢得朝中老臣支持,老三性情不定年纪尚幼难承大业。相比之下,老二虽然心机深沉了些,但她当年上位时,手上未必是干净的,

    清和帝想要让三个女儿明白,她给,是她们都荣耀,她不给,她们争也没用,让三人断了与她相抗的心思。

    阳琼玉为了洗白自己,将阳琼华私底下做的事推了出来,转移清和帝的注意力。

    两人互相攀咬,正中顾晓晓下怀了。为了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同时不让她显得那么独善其身,顾晓晓制造出新一轮流言。

    顾晓晓借口府中夜明珠丢失,张榜寻找,派人四处打探。民间则有传闻,臻王弄丢了御赐的虎符,明着找夜明珠实则在找虎符。

    虎符意义重大,行军打仗时若丢了虎符,后果不堪设想,尤其这次臻王弄丢的还是可号令十万大军的虎符,民间对此事议论纷纷。

    更有人信以为真,开始在民间搜寻虎符,想要借此机会发横财。

    消息很快传回了皇宫,清和帝比谁都清楚,她赐给臻王的虎符是假的,即使被盗也无用。

    但碍于皇室尊严,此事她是万万不能承认的,为了防止虎符造假的消息传出,下朝之后,她将三皇女召入御书房问事。

    顾晓晓自从放出虎符失踪的消息之后,一直等着这天,能否就藩成败在此一举。

    她布了这么久的局,也该到了收网的时候。究竟是二皇女如剧中那样率领私兵逼宫,获得胜利,阳琼华出逃,还是她到北疆就藩扭转乾坤,成败在此一举。

    近日来朝堂上气氛一直十分紧张,阳琼玉和阳琼华之间温情的面纱被撕掉,两人为了皇太女之位互相攻讦,党派之争愈演愈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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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六章 女尊之炮灰皇女反攻计17

    成败在此一举,皇太女之争到了白热化阶段,最不被看好的人,便是传闻中丢了虎符的皇三女。

    惯例,若立了皇太女之位,会留在京城在六部轮班熟悉公务,同时陛下也会亲自教导太女为君之道,学习帝王权术。

    三位皇女中,只有阳琼华接受过太女专享教育,但以她先前的性子,谈帝王心术不过是对牛弹琴。

    进则权倾天下一呼百应,退则九死一生功败垂成,顾晓晓不能输不能退只能争。

    今日御书房中烧的不是檀香,空气清冽参杂着薄荷味,窗台上多了一盆盘虬卧龙的盆景,枝繁叶茂翠绿清新,成了秋末冬初的一道靓丽风景。

    地板铺着上好的皮毛为毯,顾晓晓像是踩在云端。书案上放着一摞摞奏折,清和帝手持玉笔,眉头暗锁,仿佛忘记了候在一旁的三皇女。

    顾晓晓已经习惯清和帝的处事风格,鼻观口眼观心,不露半点局促之色。

    待批了几张奏折之后,清和帝这才抬起头来。大殿之上,又隔着玉旒,顾晓晓看不出清和帝的神情,如今近在咫尺,清和帝脸色略带苍黄,可见其最近同样心力交瘁。

    想必朝上争的风云变色,清和帝的钓鱼台也坐的没那么稳了。自古迈向龙椅的那条路,充满了荆棘弥漫着血腥,骨肉亲情微乎其微。

    “咳。”清和帝以手掩唇,身子微倾,眼角鱼尾纹聚成一片。

    “母上凤体安康才是黎民百姓之福,莫要太过劳累。”

    清和帝深深的看了顾晓晓一眼,拿手帕拭了下唇角,正起身子做出威严状:“虎符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如今朝里朝外皆在传静王丢了虎符,正在四下寻找。”

    此话一出,顾晓晓即刻从袖子中拿出半个刻工粗犷的铜鎏金虎符。完整 的虎符高约一寸长约三寸十分精致,威风凛凛呈屈卧状。

    顾晓晓手中虎符只有一半。若非从剧情中得知此物为假,她压根儿不会想到,手中古朴沉重的半只卧虎会是假的。

    “启禀母上,儿臣今日特地带虎符前来让您过目。近日儿臣府中丢了一颗名贵夜明珠。臣四下寻找,不知何处传起虎符遗失之事。兹事重大,儿臣不敢疏忽,特将虎符带来以证清白。”

    “将虎符呈上来。”

    宫人上前接过虎符,放到托盘中。低眉顺眼呈给了清和帝。

    小小虎符牵系着十万大军,若有人伪造虎符搅乱一池静水,后患无穷,三皇女难逃干系。

    清和帝将半只虎符拿在手中,开始阴谋论,猜测到底是谁放出了这样的消息。兵权一直是个敏感话题,若幕后之人的目标是趁乱伪造虎符,在扳倒阳琼晚的同时将兵权弄到手,居心让人心惊。

    这虎符是假的,清和帝心知肚明。别人却是不知情的,她兀自沉吟着,抬头看向三皇女。

    清和帝目光审视意味很足,顾晓晓垂手而立神态平静。

    “你对北疆可有所了解?”

    终于来了,顾晓晓从脚底窜起一阵激灵,压抑住心中喜悦,有条不紊答道:“自儿臣受封之后,看过一些北疆水文地理之类的书籍,风土人情也从来往客商口中略知一二。”

    清和帝又是一阵沉默,书案下手指无意识的在腿上敲击着。目光落在虎符上。

    长女和次女你方唱罢我登场,让她生起了浓浓的危机意识,她正值壮年,朝臣已经开始站队。她也从皇女的路上走过来的,怎会不知女儿和臣子的心思。

    也许,是时候还让三个女儿到地方历练一番了,清和帝目光落到了三皇女身上。时间过的太快,连小女儿也成人了,她不服老。可她的儿女已经等不及了。

    只要将兵权握在手里,三个女儿就藩之后,她再着人好好培养她们,她们远在地方想要站住脚跟,必须寻求她的帮助。

    三位皇女不在京城,臣子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大权自然回落于她手中,清和帝手指蜷在一起,再次开口:“北疆局势如今不算安稳,你可知道?”

    “北疆乃我国边境重地,关乎百姓安危,儿臣愿为母上分忧,到封地一探虚实。”

    顾晓晓故意摆出一副错愕的模样,说的慷慨激昂。她对北疆情形自然清楚,但她若说了解,清和帝势必会多疑,反而不利于她前往北疆就藩。

    果然,在听了顾晓晓的话后,清和帝露出满意之色,追问了一句:“北疆乃是苦寒之地,民风彪悍多蛮族贱民,朕怜你年幼,一直不舍得你到北疆就藩。”

    “多谢母上体恤,儿臣铭感五内。如今儿已成年,受皇恩眷顾多年,也该到了回报家国之时,求母上遣女儿就藩。”

    顾晓晓顺势跪下,以头点地,仰头露出孺慕神情。

    皇女就藩只是清和帝一个设想,三女儿如此配合,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在她印象中,阳琼晚一直性格冲动有勇无谋,她当初赐她封地和虎符时,她没有半点怀疑。

    后来,因为两个男人,阳琼晚和阳琼玉姐妹反目,更落实了清和帝对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评价。

    对清和帝来说,委派三人就藩是解决目前乱局的最好办法。但她又担忧,三人到了地方之后,拥有了执掌一方的权力,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滋长的更快。

    为了试探阳琼晚,清和帝微微点头:“起来吧,若是前去就藩,意味着你将与太女之位无缘,你可愿意?”

    太女之位,顾晓晓心中嗤笑,清和帝从没把她当做继承人之选,如今却拿太女之尊来诱惑她。

    “母上,儿臣生性愚钝,生平最大愿望就是做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为青萝真受边疆。太女之位,母上自有决断,儿愿做一贤臣。”

    “哦,若朕复立琼玉为太女呢?”

    夺夫之恨横亘在阳琼晚和阳琼玉之间,顾晓晓知道她若表现的太快爽快,反而会让人觉得她心机深沉。所以她面色白了一下,艰难的说:“倘若母上决定复立长姐,儿臣自然心有怨言,但为了青萝江山永固。儿愿放下恩怨辅佐长姐。”

    一席话,顾晓晓说的磕磕绊绊,脸色憋的通红,在清和帝的打量下毫不躲闪。

    问到了这个地步,清和帝终于做出了决定。

    “虎符你重新收起。此物关系重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拿出。”

    一个假的虎符,纯属鸡肋,搁在手里只能威慑不明真相之人,紧要关头却无济于事。

    顾晓晓不等宫人将虎符送来,推辞到:“儿臣当年尚幼,不知小小虎符重若千钧。如今明事理,还请母上收回虎符,只要给儿臣三千兵甲护卫便可》‘

    比起摸不着的十万军队。顾晓晓还不如要三千甲兵实际。

    清和帝对阳琼晚的表现十分满意,又想到北疆环境恶劣民风彪悍,若她手中没有亲卫,又远离京城连安危都难以保障。

    再加上阳琼晚处处表现出孺慕尊敬之情,毕竟是自己女儿,她也不能坐视她在北疆受苦受罪。

    “既然如此,兵符朕就收回了,待你离京之时,朕会赐你三千兵卫,作为你的私兵随你到北疆去。“

    “儿臣领命。谢母上恩赐,到北疆之后,儿臣定当事必躬亲,为母上分忧。及时将北疆消息传到京城中。”

    清和帝看着激动不已的阳琼晚,突然有些过意不去,她这三个女儿中,恐怕只有她心地最为单纯,一心想要做将军,但她这个做母上的。却处处提防算计着她。

    “好了,冬日天寒地大雪封山,不利行程。待明年春年花开之际,你再率领王府护卫随从以及三千甲兵出行。”

    “儿臣叩谢母上,望母上开恩,这几个月让儿与君父多见几面,免得离京之后君父担忧。。”

    清和帝做出让阳琼晚就藩的决定,心中正过意不去,闻言点了点头准了她的请求。

    从御书房做出,顾晓晓只觉浑身血液都在燃烧,路上的景色一扫萧条变得鲜活动人,连宫人刻板的侧脸看着都柔媚动人了。

    清思殿离御书房有着不短的距离,顾晓晓脚步轻快,想起姜侧君慈爱的神情,又有几分内疚不安。

    只是若她不想尽办法促使清和帝派她就藩,等待她们父女的将是剧情中的惨淡结局。

    到北地去,顾晓晓有信心经营出一片天地,等到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就可以让姜侧君从冰冷的后宫中解脱,过上正常的日子。

    在心里做了种种建设后,待走到清思宫门前,顾晓晓仍停下了脚步,总有几分不忍。

    听到宫人传报之后,顾晓晓这才抬腿进殿,走了一半,姜侧君披着雪白色狐裘带着宫人,站在殿内翘首张望。

    走近时,姜侧君目光中的惊喜之色,让他脸色柔和鲜活。

    “儿臣见过君父。”

    顾晓晓远远的朝姜侧君施了一礼,担心他移步相迎,快速上了台阶。

    姜侧君遵从着女儿的叮嘱,身子骨好了许多,引着她进入殿中,欢欣的说:“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君父,陛下没有给你委派差事么?莫要为君父误了正事。翠萝,吩咐小厨房殿下最爱吃的点心,再将我的琼花露拿来。”

    整个清思宫像是沉寂的皮影戏,一声令下后热热闹闹的演了起来。顾晓晓没有推辞,笑着听姜侧君嘘寒问暖,指挥宫人只为表达一个做父亲的心意。

    她陪着姜侧君说了好一会儿话,话题绕到婚事上又被她打哈哈推了过去。

    等糕点一一端上来,姜侧君情绪喜悦没先前那么激动了,顾晓晓才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的开口:“君父——“

    “尝尝,这是小厨房最近新学的酥合糕,你喜欢吃咸味的糕点,多吃点。”

    姜侧君拿起一块菱花形的糕点,笑着递向顾晓晓,听她开口,顿了一下:“怎么了,在君父面前有什么不好说的。”

    顾晓晓接过了糕点,捏在手心也不入口,又看了满目笑容的姜侧君一眼,这才心虚的说:“君父,有一件事情,您听了情绪千万别激动,您听我慢慢说。”

    气氛僵了下来,姜侧君的神情变得沉重,他将手放在膝盖上左右绞着:“什么事,你先说给我听听。”

    “这个,那个,就是,开春之后,女儿要到北疆就藩了。您别担心,母上会赐我三千兵卫护送我到北疆,我也了解过北地的风土人情。”

    姜侧君整个呆了,手指颤抖着分开,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接着猛地站起来喃喃的说着:“我去求陛下,你年纪这么小,还未成家,怎么能到北疆去。别怕,我这就去求你母上。”

    说之前,顾晓晓已经猜到姜侧君可能因她就藩失落不喜,但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简直要北疆当做了龙潭虎**。

    、好不容易争取到就藩机会,顾晓晓同样站起伸出手臂拦住姜侧君:“君父,你冷静一下,是儿臣主动提出到北疆就藩的,不是母上的命令。”

    原本情绪激动的姜侧君,像是僵硬的提线木偶,吃力的转动了脖颈,抓住顾晓晓胸前衣襟迫切的说:“别去,晚儿,留在京城,不要去北疆。“

    话到最后,姜侧君带着哽咽,眼眸中有水光闪烁。

    顾晓晓倍受良心谴责,但为了以后只能狠下心说:“儿臣已经长大了,与其像困兽一样守在京城,任人欺辱宰割,不若到封地去,拼一个锦绣前程。“

    姜侧君松开口,捂住胸口悲戚的说:“都是为父没用,不能顾你周全,但为父求你忍一忍,人生在世,谁不是忍一忍就过去了。“

    “君父,忍不得,儿臣已经忍了太多,实在不能再忍了。“

    顾晓晓半屈膝跪在地上,仰着头目光坚毅的许诺:“此去虽然千里,五年之内,儿臣一定会带着荣光凯旋归来!“

    五年是最坏的打算,顾晓晓的目标是三年之内,将北疆纳入羽翼之后重返京城。

    姜侧君心脏抽搐,为女儿抱不平又为父女别离心酸,伸手要将跪在地上的女儿扶起来,却觉胳膊绵软无力。(月票还有一小时就失效,为啥不给陵子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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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七章 女尊之炮灰反攻计18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姜侧君心中压了一块巨石,提不起半点力气,他手按着目光坚毅的女儿,胸腔内悲苦难言。

    若不是他太过无能,不能庇佑女儿,她又如何被欺辱到一门心思远离京城,到北疆拼一个前程。

    这一刻,姜侧君是怨清和帝的,她不爱他疏忽他冷漠他,他熬着受着,可是琼晚也是她的女儿,她怎么就能如此偏心。

    一个才二十多岁未经过风雨的皇女,到北疆那般风沙乱石民风彪悍的地方,怎能适应。他的晚儿,本该是娶夫生子,做一个安乐王,他从不求女儿功成名就权势滔天。

    殿内烧着炭盆,氤氲着热气,姜侧君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打在顾晓晓的手背上。冰凉的泪水,让顾晓晓心情更加复杂,她慢慢起身扶着姜侧君,让他在圈椅上坐下,拿出手帕为他拭泪。

    姜侧君接过手帕,手攥的很紧,胸中那口气喘了出来,这才迷蒙着眼睛悲切的望着女儿说:“晚儿,你是非走不可么?”

    “女儿不孝,望君父成全。”

    小不忍则乱大谋,顾晓晓态度坚定。

    姜侧君神色茫然,恍惚了片刻,左手按住椅子吩咐道:“秋桂,将我放在拔步床左边第三个抽屉里的梳妆匣拿过来。”

    “是,君上。”

    “君父?”

    顾晓晓疑惑的唤了姜侧君一声,不知他要拿什么东西出来。

    片刻后,秋桂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圆形盒子出来。他躬身将妆奁聚过头顶,姜侧君双手接过了锦盒,手在银色的盖钮上摩挲了两下,交到了顾晓晓手中。

    手中檀木盒沉甸甸的颇有份量,上面装饰着云纹、鹿纹还有游鱼等吉祥花样。银扣上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锁,顾晓晓手放在锁上拽了一下,发现还挺坚固的。

    姜侧君见她迷茫的样子,眸中泛起了一丝笑。从荷包中取出一枚小巧玲珑的钥匙递给了她。

    “这是我的私房,里面有京城的房屋地契田产还有福隆钱庄的取钱凭证。我本打算等你成家时一并给你,如今你到北疆去,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君父帮不了你什么忙,就把这些拿上吧。”

    手中小小妆奁突然重若千钧,顾晓晓将它一并推过了,坚持到:“儿臣自有俸禄和封地税收进献,这匣子君父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姜侧君突然板起脸,斥到:“给我收着,要么就留在京城,为父在深宫之中,所思所盼不过是你能平安稳妥,银钱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顾晓晓将匣子拢在胸前,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能答到:“女儿谨遵君父教诲。”

    “北疆天冷,过两日我让宫人赶制一些御寒挡风的衣物,送到王府中去。晚儿。你要记得,君父只求你平安归来,不要置身险地,答应为父,好么?”

    姜侧君的眼圈还红着,顾晓晓又怎忍心拒绝,她嗯了一声,重复了一遍:“儿臣定会平安归来,绝不置身险地。”

    接下来姜侧君问了出发的日期,关心着北疆的气候。那边的饮食,恨不得跟着顾晓晓一起就藩。

    清和帝和姜侧君截然不同的态度,让顾晓晓感慨万千,谁说深宫无情。有情无情因人而异。

    顾晓晓一路抱着沉甸甸的妆奁,直到出宫门上了马车也没松手,回到王府之后,她不假人手将妆奁拿到了书房之中,这才拿出钥匙将盒子打开。

    啪的一声,锁开了。顾晓笑取下小锁,将盒子打开。

    盒盖上镶嵌着各色宝石,绘着衣袂飘飘的美男子,盒中分了三个隔断,里面有放着一个雕着玄龟的小印,还有一叠盖着红戳的房契地契,顾晓晓大致翻了翻,发现姜侧君的私房还真不少。

    不过推想一下也不难理解,他当年入宫时,荣国府正春秋鼎盛,为他置办一份丰厚的私产也不是难事。

    后宫人口简单,姜侧君需要打点的地方也少,私房越攒越多。姜侧君先前也有支援母族的心思,但姜雅还有姜玉景都拒绝了,他只能一直攒着,等女儿成家立业后传给她。

    阳琼晚醉心于行军打仗兵法策略之中,对于名下财产铺子不甚上心,顾晓晓刚进入任务时,她的店铺竟有三分之一是亏损的。

    这两年多来,顾晓晓拿出了在历次任务中积累的经常才干,处理了一批蛀虫,这才扭亏为盈。

    但想要成大事,钱财自然越多越好,尤其北疆苦寒顾晓晓去之前,想要买一批物资,暗地里运送到北疆去。

    姜侧君的房契田契虽然价值不菲,但变现动作太大,但这些年从中获得的收益都在福隆钱庄存着,连同姜侧君多年钱存下的私房。

    加起来足足有十万两之多,这笔钱对顾晓晓来说,可谓雪中送炭,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清和帝并没有立即宣布三皇女就藩之事,在大约过了一个月之后,她在朝中再次掀起立太女浪潮时,正式宣布了这一旨意。

    三道圣旨,将三位皇女派到了三个地方,清和帝将应州赐给皇长女做封地,下旨三位皇女在开春之后到各自封地历练三年。

    应州物产丰富居于青萝中部,离京城三百余里,相比二皇女和三皇女,阳琼华走的并不远。

    二皇女的封地在连安,离京城六百余里偏南,在南边诸城中也算富庶之地。唯有北疆以苦寒闻名,乃是众所周知的蛮荒之地。

    按照惯例,皇女开府成家之后,除却皇太女,其余皇女是该到封地就藩。当今清和帝一共三位皇女,如今在立储的紧要关头,全被她打发到封地去,在朝堂上引起很大反响。

    不少朝臣联名上书,恳请清和帝收回成命,在立下太女之后,再让剩下两位殿下就藩。

    阳琼华和阳琼玉斗的不可开交,冷不防收到这样一道旨意,震惊之余在朝中寻求支持,力图在就藩之前扭转局势,定下太女之位留在京城。

    三年对她们来说太长了,唯恐生出变数,对顾晓晓来说却是一个意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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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当自强介绍:
关于炮灰当自强:
“请问,你打算生煎、油炸还是凉拌渣男?”
王宝钏傻了眼,吞了下口水:“让他身败名裂,就行了。”
“下一位,杜十娘。”
顾晓晓微微一笑,什么男主女配全是浮云,将渣男恶女一虐到底,才是人生真谛。
当生死和任务挂钩,顾晓晓只想做一个安静的虐渣小能手。
炮灰当自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炮灰当自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炮灰当自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