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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颇传奇全文阅读

作者:高基枫     廉颇传奇txt下载     廉颇传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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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封侯拜将 第一章:审判赵覆

    篇首语:

    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宋·辛弃疾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正文:

    上卷:封侯拜将第一章:审判赵覆

    我叫赵覆,是战国时期出生在赵国的一个普通村民,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无兄弟姐妹帮衬、父母祖辈世代也皆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公元前295年[赵惠文王四年],年仅23岁的我因为意外离开了这个花花世界,离开人世之前我还是个处男,没有尝过女人是什么滋味,当然也没有留下什么后代……

    每天像我这样前来阎王殿报到的鬼魂不计其数,喝一碗孟婆汤、过一下奈何桥,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像我这样一个普通了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竟然出动了地狱里的十殿阎王进行了三次会审,前两次会审他们说我是赵国覆灭的罪魁祸首,为秦始皇吞并六国奠定了基础,我不知道应该是感到悲哀还是高兴:悲哀的是一旦罪名成立,我将面临着十八层地狱、刀山火海、油锅勾舌等至少10万年的残酷刑罚;高兴的是像我这样的一个小人物竟然在特定的环境下不知不觉中影响了天下大势,影响了中国几千年的运程……也许这正是爱德华—洛伦兹所说的“蝴蝶效应”吧。是啊,不是每一只蝴蝶煽动翅膀都能带来一场龙卷风,而我可能真的是那只能带来飓风的蝴蝶……

    ——以上来自我个人内心最真实的独白。还有五分钟,第三次终极会审就要开庭了,好了不跟各位聊了,我得想办法应对十殿阎王和十殿检察官的控诉……

    [题外话:各位读者不要觉得意外,赵覆是公元前3世纪的人,为什么会知道20世纪才有的“蝴蝶效应”这个理论?——因为赵覆已经死了,他是魂魄,魂魄是可以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的。是啊,肉体是无法穿越时空的,因为宇宙也有它本身的规矩,这个规矩就是质量守恒定律,但是变成魂魄之后,你懂的……]

    庭审开始:

    “各位大人,我真是冤枉啊,我只是赵国的一个普通了不能再普通的一个村民,我叫赵覆。长平之战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那纸上谈兵、没有实战经验的赵括或者是那个不会用人、昏庸无能的孝成王赵丹。况且长平之战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人世快40年了,为什么要将第一责任人归结为一个当时早已离开尘世的人身上?”

    十殿阎王:“赵覆,你虽说是赵国的一个普通村民,但你的成长过程中没有父母的庇佑,也没有兄弟姐妹的帮衬,自己又不肯学习、没有进取之心,二十多年孤苦无依的环境导致你练就了一种投机取巧、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挑拨离间,你好从中坐收渔利的'世界观'和'方**',本来像你这样爱逞口舌之利的小人应该下第一层拔舌地狱,接受200年的勾舌之苦,但因为你挑拨的对象涉及战国后期最强大的两个国家的君主秦王、赵王以及历史上著名的将军廉颇、白起等人,从而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所以长平之战40万赵国士兵被坑杀,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阎王说完,陪审团中40万赵国士兵的“冤魂”代表纷纷嚷嚷着要重重处罚赵覆。

    ……

    ……

    ……

    经过几天几夜的细致审判,十殿阎王之首的第五殿阎罗王王包宣读终审判决书:

    犯人:赵覆

    战国时期:赵国晋阳人

    生于(赵武灵王8年,三月初十未时)公元前318年、4月11日、14时,卒于公元前295年9月11日12时(赵惠文王四年,8月初8,午时),人间寿元23年零4个月29天22时36分15秒整。

    所犯之事:

    其6岁之时头偷了邻居家一只鸡未被官府发现。考虑到家里贫寒,从轻处罚,罚在第二层剪刀地狱受刑1小时。

    ……

    8岁之时,因嫉妒邻居家庭和睦,偷跑至邻居家厨房偷吃,并在鸡汤里吐口水。犯罪行为在人间未被发现,罚第九层油锅地狱受刑三天。

    ……

    13岁之时,多次偷窥邻居女儿如厕;闯入邻居女儿闺房欲行不轨,但未成功,然后窃取内衣、肚兜等物品。犯罪行为在人间并未被发现,考虑其未成年,身体刚刚发育,对异性有好奇心,故罚第七层冰山地狱受刑五个月。

    ……

    ……

    ……

    21岁到23岁期间多次挑拨邻里之间的关系,导致邻居女儿未婚先孕,丈夫客死,人间法律尚未健全,所以你得犯罪行为未被发现和处罚,本府判你第一层拔舌地狱受刑50年。

    多次挑拨自己结拜兄弟们之间的感情,令他们的隔阂越来越深,为35年后的长平之战埋下了祸端。40万赵国士兵,平均年龄20岁,以每人平均45岁的阳间寿命计算,每人少活25年,25年乘40万人头数便是1000万年,长平之战百分之10的责任归为你的挑拨离间,所以本府判处你第十八层刀钜地狱受刑100万年,让你也体会一下40万士兵被刀割活埋的痛苦。

    合计服刑:一百万零八十年七个月四天九小时五分钟二十七秒整。

    本次判决经十殿阎王三次会审,地藏王菩萨和十殿检察官三度见证,判决书呈至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御笔朱批,为终审判决,犯人在判决书下发之日起,即刻服刑,不得有误。

    审判长:第五殿阎罗王

    审判员:其他九殿阎王

    日期:玉皇大帝八百零八年六月初七

    阎罗王王包读完判决书后,审判长、审判员、陪审团依次离庭,牛头马面押解赵覆去地狱服刑。

    ……

    …………

    阎罗王王包在地狱的门口等着赵覆,牛头马面对阎罗王行礼之后,阎罗王对赵覆说:“100万年虽说确实很长,但我希望你能在服刑期间静思己过,争取宽大处理,提前释放。以后投胎不要再逞一时的口舌之利,害人害己了。”

    阎罗王顿了顿,又对赵覆说道:“有个好消息,我和其他九殿阎王商量了一下,觉得应该在你服刑之前告诉你。你在人间的外孙嬴政从今天起,由秦王正式加冕为皇帝了。”

    赵覆一脸懵逼:“我在人间是处男之身走的,连女人都没碰过,怎么会有后代?而且后代还是千古一帝,秦始皇嬴政。难道是——,难道是——,难道是——。”

    赵覆眼睛越睁越大,心里越想越明白,阎罗王打断了赵覆的话,说道:“有的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了,不必说出来。世间的事情是很奇妙的——因果循环、随缘而动。外公60年前不经意的挑拨离间,竟然为外孙60年后的统一天下打下了基础。世事无常,此乃天意也……”

    赵覆眼里闪着泪花,不知这泪花里是喜悦多点?还是悲伤多些?他哽咽地问阎罗王:“阎王爷,我想问一下当年在赵国的那个结拜兄弟廉颇现在过得还好吗?”

    阎王说道:“他本在人间有一百零八岁的寿元,不过,十几年前带着满腔的遗憾离开了人世,只活了84岁。他死后不久,你们生活的赵国就让你的外孙带兵给灭了。但是现在他已经得道升天,早已位列仙班,连我去天庭开会都要叫他一声廉大人。这次要不是他在玉帝面前替你说好话,可能你要判150多万年的刑期……”

    赵覆哭得更厉害了,泣不成声地说道:“想不到因为我爱搬弄是非,竟然害了结拜兄弟的一生郁郁寡欢……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走在通往第一层地狱的路上,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赵覆眼前:

    我不知道应该是用我来诉说廉颇的传奇一生?

    还是用廉颇的传奇一生来描述我?

    或者说我和廉颇都是历史的匆匆过客,不如用历史的客观角度来诠释我、廉颇以及其他人吧!因为这样可以自由地切换第一人称我、第二人称你、第三人称他,因为这样会使得故事更加真实、更加生动、更加直观……

上卷:封侯拜将 第二章:廉颇出世

    上卷:封侯拜将第二章:廉颇出世

    公元前317年[赵武灵王九年],春季已过、夏季未至的五月,赵国苦陉县的一个小村庄里[今保定定州市邢邑]接产婆忙得满头大汗。

    “怎么半天还不出来?”接产婆无奈地擦了擦头上豆大的汗珠。

    ……

    下午申时[16时],一个彪形巨汉喘着粗气一把推开了房门,嚷嚷道:“儿子,出世了没?”

    “还没生,你怎么知道就是儿子?”其中一个产婆副手一脸茫然地说道。

    “我说儿子,他就是儿子。因为我廉彪一生光明正大没做任何亏心之事,老天爷也要给我这个面子。”彪形大汉拍着胸脯嚷嚷道。

    “小点声,产妇正在生产,你这样容易惊吓未出世的胎儿”主产婆埋怨地说道。

    “好、好、好,我去大厅等候。”彪形大汉语气温和地说道。

    ……

    大厅里,仆人对廉彪说道:“老爷,风尘仆仆地赶回苦陉县一定累了,我帮您打水、沐浴、更衣。”

    廉彪说道:“不用了,我向上将军请假5天,从边防代郡累坏了三匹马,奔了一天一夜来到苦陉就是为了能第一时间见到要出世的儿子。现在眼看夫人就要生了,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沐浴更衣呢?”

    仆人退下了之后,廉彪从大厅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了产房门口,像小白兔一样竖着耳朵仔细地聆听着产房的动静。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地漫长,不知不觉天已经开始黑了,廉彪在产房外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数着稀稀落落的星星,不由地向天祷告、自言自语:“老天爷,廉彪十五从军,征战沙场二十余载,保境安民、为国戍边。大王念吾劳苦,赐碧玉年华与吾婚配,然吾今年也已三十有八,膝下竟无一子以承爵位。吾平日行善积德,不与他人有是非之争;自问一生光明磊落,未曾有锱铢中饱私囊。吾愿以十年寿元,换求神明赐子;愿以廿年寿元及一世功德,佑子百年平安……”

    廉彪祷告完毕,不一会儿,天气由月明星稀突然变成了狂风大作。

    狂风嗖嗖地灌进廉彪的衣领,廉彪却岿然不动地坐在产房外面仔细地听着产房里面是否有婴儿的哭啼声。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的亥时[22点],一个主产婆,两个副产婆从产房里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刚好撞见廉彪,于是主产婆对廉彪说道:“廉老爷,这次接生,我不想做了。从早上辰时一直忙到现在亥时,我接生这么长时间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怪事,胎儿待在娘胎里都快一天了,愣是不出来……”

    廉彪说道:“工钱不会少你的,接生一个时辰按一时辰的工钱算;接生一天按一天的工钱算;接生一年按一年的工钱算。”

    接生婆摆了摆手,略带恳求的语气说道:“廉老爷,我们工钱也不要了,您请其他接生婆接生吧。”

    [题外话:其实接生婆为什么半途不敢接单,连工钱也不要了呢?因为古代医学不发达,经常出现产妇难产死亡的案例。廉彪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武将,自然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的,而且廉彪都快四十了仍然膝下无子,这次接生了快一天,孩子仍然不出来,接生婆断定肯定是难产,而且极有可能一尸两命……换位思考:你是接生婆,接生的时候如果出了意外,普通人尚且需要费一番周折解释、应付;何况那廉彪是武将出身,怒发冲冠之后,会不会提起大刀直接将三名接生婆的人头砍下?]

    廉彪久经沙场,智商自然不低,站在接生婆的角度换位思考了之后,廉彪平静地对三位接产婆说道:“你们三位是苦陉县最好的接生婆,我是不会放你们走的,你们只管放心地接生,出了事,我廉彪一人担着与你们无关。”

    接产婆:“廉老爷,廉大人,苦陉县东的王婆子,苦陉县南的李婆子,接生技术都不在我之下,您请他们吧!求您了,我们学艺不精,实在是怕耽搁了夫人和即将出世的小少爷的时辰……”

    廉彪见三位接生婆仍然无动于衷,大喊一声仆人来福:“来福。”

    来福连忙赶到了廉彪的面前:“老爷有何吩咐?”

    廉彪面无表情地说道:“更衣。”

    来福一脸茫然:“在,在,在这里更衣?”

    廉彪冷冷地说道:“没听懂吗?要我再说一遍更衣吗?”

    三个产婆呆呆看着身长9尺有余的巨汉廉彪,眼神里充满着恐惧,心中五味杂陈,心想:“廉老爷要干什么?_?”

    ……

    不一会儿,廉彪的上衣被仆人脱了下来,三个产婆看着廉彪裸露的上身,瞳孔不禁地放大。

    只见廉彪的上身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刀伤、箭伤、皮鞭伤,这些伤有的新、有的旧,有的深、有的浅,杂乱无章、鳞次栉比地分布在廉彪的胸部、腹部、肘部、腋下、侧身以及背脊……

    廉彪指着身上的伤对三位产婆平和地说道:

    这一刀,赵肃侯十七年[公元前333年],在围魏之战中为救肃侯被魏军用刀砍至腋下。

    ……

    这三剑,赵肃侯二十二年[公元前328年],河西之战中为掩护主帅赵疵,被秦军分别在侧身砍、刺、捅3剑。

    ……

    右胸口这一箭,赵武灵王三年[公元前323年],中山之战,主帅派我领兵探路,被白狄族的肥人用有毒的弓箭暗算,当时我血流不止,昏迷了四天四夜。

    ……

    左胸口这个窟窿,赵武灵王八年[公元前318年],燕山之战,被匈奴猛将冒于邪用枪刺中,咱忍着疼痛亲手俘虏了冒于邪。

    ……

    “您别说了,我们帮您做接生,我们就算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觉也要保证夫人和小少爷的平安。”主产婆流着眼泪说道。

    “别这么说,你们接生婆这一行也不容易,尽力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还是那句话,你们尽全力去给夫人接生,出了事,我廉彪一人担着,与你们无关。”廉彪温和地说道。

    接生婆擦了擦眼泪说道:“廉老爷,您还是先进去看看夫人吧,累了一天都没生出小少爷,她比我们任何人都要累。”

    ……

    产房里,廉彪握着夫人的手,夫人的眼睛缓缓地睁开,廉彪望着夫人憔悴的脸庞愧疚地说道:“小碧,你受苦了,可惜咱帮不了你啊,要是有种药吃了之后能将你生孩子的痛苦转移到咱身上,咱二话不说,先买上十剂服下!”

    廉夫人:“老爷别这么说,我是大王赐给老爷的侍女,老爷明媒正娶将我娶过门已是小碧这一生最大荣幸。要是小碧不能给老爷添下男丁,真是愧对老爷这么多年恩情。”

    廉彪深情地对廉夫人说:“别这么说,你的平安比什么都重要。我让奶妈在厨房熬了鸡汤,你现在身子虚,我喂你喝。”

    廉彪一口一口地喂着夫人喝着鸡汤,场面很是温馨。

    ……

    与此同时,百里开外的赵国都城邯郸,正值壮年的赵武灵王躺在洛大的宫殿里,反反复复、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他的左眼皮跳得格外厉害。

    赵武灵王午夜子时召来了“天星师”[赵国研究天文星象的官员]。

    武灵王对天星师说道:“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傍晚的时候,邯郸突然起了狂风,此风与往年的五月之风大有不同,是吉是凶?”

    天星师看了一下天空,意味深长地对赵武灵王说道:“大王,不仅邯郸起大风,据臣所知赵国所有的地方都在刮大风,而秦、齐、楚、韩、魏、燕这些国家却都风和日丽。常言道:'云从龙,风从虎',臣夜观星象发现东方的'将星'格外地璀璨夺目,看来赵国这几日应该会诞生一位千年难遇的将帅之才,此乃赵国之大幸也。”

    赵武灵王哈哈大笑:“怪不得寡人今天左眼皮跳得格外厉害,哈哈哈哈。天星师,那寡人如何才能遇到这位千载难逢的将帅之材呢?”

    天星师:“一切随缘,该遇到的时候自然就遇到了。”

    ……

    第二天清晨,伴着第一声鸡鸣,廉彪从客厅的椅子上惊醒:“夫人生了没?”

    奶妈答道:“老爷莫急,夫人还没生。”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夜晚的月亮再次替换了白天的太阳。

    廉彪在产房外的天井旁从东向西又从西向东地走了无数个来回……

    仆人心疼老爷,凑上前去对廉彪说道:“老爷,您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您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

    廉彪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仆人将饭菜端下去。

    第二天夜晚,狂风比第一天来得更加地猛烈,廉彪独自坐在院中的天井时而挠挠头,时而松松肩,时而屡屡胡须,时而按按眼睛……

    不知不觉,天空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廉彪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任凭雪水覆盖了他的头发、眉毛、衣襟、手臂、裤腿以及长靴……

    第二天仆人和奶妈一早起来,不由地大惊:“五月居然会下雪?不可思议。”

    “老爷,不好了,大门口有一只吊睛大白虎。”仆人吓破胆地喊到。

    “慌什么?把大门关上。还有大白虎的事情只有你、奶妈还有我三个人知道,院子里的其他人还没起床,今天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出院子,就说夫人的首饰被偷了,老爷我要逐一排查,切记千万不能让产房里的三个产婆知道,惊吓到夫人和未出世的小少爷,那时别怪老爷我无情……”

    由于廉彪处置得当,廉府门口有老虎的事情,直到傍晚也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傍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扛着锄头,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家。

    “有老虎,快跑啊!”其中一个村民大叫道,声音隔着围墙传到了大厅。

    此时廉彪正在审问家丁,夫人的首饰被偷案。廉彪冷笑地对众人说道:“你们看,又有人在门口恶作剧了。”

    ……

    过了一会儿,又有妇人在院外大喊:“有老虎,快跑啊!”

    廉彪依旧冷笑道:“流言止于智者,大家不必慌乱。”

    ……

    片刻过后,有十三四岁的孩童喊到:“廉府门口,有大白虎啊,大家赶紧跑!”

    这次直接指名道姓说得就是廉府,让廉府里面的下人听了不由得毛骨悚然。

    廉彪面带愠色,沉默了半刻,对仆人来福说道:“来福,听说你以前读过十来年的书。”

    来福恭敬地对廉彪说道:“是的,老爷。”

    “那你给各位说说'三人成虎'这个成语的由来。”

    来福头冒冷汗地说道:“诺……”

    来福组织好语言继续说道:

    魏国著名元帅庞涓有个侄子叫庞葱,有一次庞葱要陪太子到咱赵国邯郸去做人质,庞葱对魏王说:“现在,如果有一个人说大街上有老虎,您相信吗?”“魏王说:“不相信。”庞葱说:“如果是两个人说呢?”魏王说:“那我就要疑惑了。”庞葱又说:“如果增加到三个人呢,大王相信吗?”魏王说:“我相信了。”庞葱说:“大街上不会有老虎那是很清楚的,但是三个人说有老虎,就像真有老虎了。如今邯郸离大梁,比我们到街市远得多,而毁谤我的人超过了三个。希望您能明察秋毫。”魏王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庞葱告辞而去,而毁谤他的话很快传到魏王那里。后来太子结束了人质的生活,庞葱果真再也见不到魏王了。

    “三人成虎”这个成语指的是——三个人谎报城市里有老虎,听的人就信以为真。比喻说的人多了,就能使人们把谣言当作事实。

    来福解释完,众家丁议论纷纷……

    廉府门口有白老虎的事情总算在众人将信将疑之间平息了。

    由于怕白虎冲入廉府,伤及无辜,廉彪提着大刀,守在夫人的产房外又度过了一个冰冷刺骨的夜晚。

    第三个夜晚总算平静地度过了,但廉夫人仍然没有生下孩子……

    第四天的黎明还未到来之际,廉彪趁家里的下人还在熟睡之时,提着大刀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来到廉府的正门。

    透过大门的缝隙,廉彪隐隐约约观察到一只硕大的白虎蹲坐在他家的府门口。

    说来也奇怪,白虎在老虎品种中已属极其稀有,而且这白虎一天一夜竟然没有咆哮一声。

    廉彪在此之前特意加厚了护甲,长距离的大刀、中距离的配剑、短距离的匕首在他的身上早已冒着寒光。

    做好这一切准备之后,廉彪怀着忐忑的心情,缓缓地打开府门……

    廉彪刚和老虎对视的时候相当地害怕,这白虎的体型比一般老虎要大上一围:

    身长丈五、腰环7尺,双目如铜铃、巨口像木盆,四蹄似房柱、尾巴是钢鞭……

    “这哪里是虎啊!这简直比熊的体型还大……”,廉彪不由地双手紧握长刀、冷汗直冒……

    和老虎对峙了一会儿,廉彪的胆怯之心慢慢地消失了,廉彪看得出老虎的眼中并没有杀气。

    廉彪鼓起勇气开口对大白虎说道:“喂,你是不是饿了,是不是要吃东西啊?我府里有上好的烤乳猪。”

    老虎摇了摇头,仿佛听得懂人话。

    廉彪又说道:“你是不是渴了?我府中有上等的清泉玉饮,上好的美酒琼浆,你要不要来些?”

    老虎还是摇了摇头。

    ……

    就这样廉彪坐在府门的台阶上与大白虎对视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廉府内的下人也开始陆续起床。

    大白虎径直地走到廉彪面前,廉彪发现白虎由静转动不由地大喝一声:“你要干什么?有我廉彪在,你别想进廉府伤害我的家人和家丁。”

    想不到此时大白虎右前掌突然翻了过来,廉彪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枚洁白无暇的玉佩。

    “好美的玉佩啊,我廉彪走南闯北,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玉佩……”廉彪内心的真实想法油然而出。

    玉佩的一面是“人面虎身太阳图”

    玉佩的另一面是“马踏飞燕奔月画”

    图案并非雕刻在玉佩的表层,而是在玉佩里面仿佛自然生成的一样,巧夺天工。

    玉佩通体纯白,白得发黑,白得发绿,白得发红,白得发紫,白得五光十色,白得能看到各种颜色。。。

    很难用语言描述出的这种白,这种白仿佛是地球上所有的雪水提炼升华而成;又仿佛将天空中一切的白色元素萃取精炼而生。是的,只能用一个四字词语来表述:“白”透人心。。。

    在此时白虎开口说话了:“廉彪将军,此玉名为'和氏玉',分子母两块,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奇,此玉佩戴在身可延年益寿、青春永驻;佩戴之人可保一世平安、刀剑皆不能入其身。现我将子玉交付于你,望你早日寻找母玉,待子母'和氏玉璧'重逢之日,必定——风云际会、帅皇同行、天下一统、星转斗移。切记:和氏玉的秘密只能告诉你最亲近的人,当你将和氏玉的秘密告诉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时候,也就是你人间寿元结束之时。切记、切记……”

    大白虎说完便消失不见了,更令人惊奇的是:白虎消失之后,昨天地上的积雪也立马消失不见了,天气一下子又恢复到5月的燥热……

    廉彪收好和氏玉,呆呆地坐在地面的石阶上,久久地不能平静。

    毕竟廉彪十五岁便从军,西抗秦军、南据魏楚、东击燕齐、北对匈奴,王宫大殿、军帐行营、荒郊野外、大户民宅,可以说是什么人几乎都见过、什么地方几乎都走过,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这位百战身经、识广见多的将军都目瞪口呆了起来。

    ……

    过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一、两个时辰、还是三、五刻钟。

    仆人来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老爷,可算在府门口找到您了,府上都乱套了,夫人、夫人、夫人她要生了,您快回去主持大局!”

    ……

    廉彪和仆人一前一后地大步来到产房外厅,此时一个副产婆慌忙地冲出产房,看到廉彪急切地说道:“廉老爷,廉夫人这次怕是真的要难产了。现在情况危及,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您做个决断吧!”

    廉彪顿时眼睛瞪得滚圆,说道:“两个我都要,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替我保住!”

    副产婆:“廉老爷,您速做决断。再晚一步,大人和小孩一个都保不住了!”

    听完产婆的话,廉彪的眼泪当场夺眶而出,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保大!”

    听完廉彪的话,产婆立刻返回产房开始了抢救孕妇的工作……

    廉彪呆站在产房外自言自语道:“唉,也许我廉彪注定是膝下无子的命吧……孩儿,你莫怪父亲,愿你再世为人之时,重新投到一个好人家……”

    廉彪的眼泪像下雨一样——打湿了整个面庞。

    产房里,廉夫人听到三个产婆在议论“全力保大”,廉夫人看到床头摆了个木盆,木盆里面有毛巾和剪刀。

    廉夫人拿起木盆里的剪刀,众人大惊。

    “廉夫人,你要干嘛?”主产婆吃惊地说道。

    廉夫人用微弱的气息说道:“替我保小。”

    副产婆:“廉夫人,刚刚我问过廉老爷了,他说保大。”

    廉夫人:“听我的,保小。”

    主产婆:“廉夫人,保小的话,您的命可就没了。”

    廉夫人:“要我重新说一遍吗?保小,如果你们不保小,我现在就用剪刀自杀。”

    ……

    过了一会儿,三个产婆紧急商量后:

    主产婆:“廉夫人,我们听您的——保小。”

    ……

    ……

    ……

    过了许久,廉夫人用尽最后的一丝气力,孩子出生了。

    廉彪听到孩子的哭声,赶紧推开了房门。

    “恭喜廉老爷,是个男孩”,主产婆说道。

    廉彪抱着襁褓里的小孩,来到廉夫人的面前:“小碧,你怎么这么傻。”

    廉夫人:“老爷,您不肯纳妾,我身子骨又弱,我怕这次流产之后便再也要不了孩子了。”

    廉彪:“没孩子就没孩子,我们夫妻白头偕老、相濡以沫地过一辈子不也挺好的吗?”

    廉夫人:“没孩子的家不是一个完整的家啊!”

    廉彪:“没夫人的家,才不是一个完整的家!”

    廉夫人:“老爷,让我看看儿子。”

    廉彪将孩子轻轻地放到廉夫人面前,孩子立马由哭闹变得安静了,廉夫人看着眼前的小生命,苍白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幸福的笑意。

    廉彪:“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廉夫人:“老爷,你起吧!”

    廉彪:“夫人,你起。你起什么名字,我都喜欢。”

    廉夫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气息似有似无地说道:“就叫他'廉颇'吧。”

上卷:封侯拜将 第三章:童子军

    上卷:封侯拜将第三章:童子军

    故事背景:

    廉颇出生的前一年,也就是赵武灵王8年[公元前318年],历史上爆发了著名的、声势浩大的——五国伐秦。赵、楚、魏、韩、燕五国联军在函谷关(今河南灵宝北)进攻秦军的作战。

    由于五国关系错综复杂、人心不齐,加上秦国在商鞅变法后的几十年时间里已经变得异常强大,此消彼长之间,伐秦最终以失败告终。

    廉颇出生的那一年[公元前317年],赵武灵王总结五国伐秦的失败以及赵国国内外的形势,毅然决然地开始筹划历史上著名的一次改革——胡服骑射。

    赵国东北同东胡相接,北边与匈奴为邻,西北与林胡、楼烦为界。这些部落都是以游牧为生,长于骑马射箭,他们常以骑兵进犯赵国边境。

    赵武灵王看到胡人在军事服饰方面有一些特别的长处:穿窄袖短袄,生活起居和狩猎作战都比较方便;作战时用骑兵、弓箭,与中原的兵车、长矛相比,具有更大的灵活机动性。他对手下说:“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兵来如飞鸟,去如绝弦,是当今之快速反应部队,带着这样的部队驰骋疆场哪有不取胜的道理。”

    胸有大志使赵国强盛的武灵王,对胡人骑兵的优越性,认识真切。他认为以骑射改装军队是强兵的道路,就对丞相肥义说:“我国处在强敌包围之中,怎么办?'吾欲胡服'。”

    他的想法得到了大臣肥义和众位将军的支持。(一开始很多人是表面支持,渐渐地变成了内心都支持……)

    因此,为了富国强兵,赵武灵王在邯郸城提出“着胡服”“习骑射”的主张,决心取胡人之长补中原之短。

    也正是因为“胡服骑射”的主张,让赵国由衰转盛,渐渐地成为了战国后期能与秦国抗衡的又一大强国。

    ……

    “今天我们讲的是晏子使楚的故事:晏子使楚。楚人以晏子短,为小门于大门之侧而延晏子……”,教书先生说道。

    “先生,什么时候吃饭啊?我又饿了。”廉颇眨着眼睛对教书先生说道。

    教书先生一脸错愕……

    “报告廉将军,有书涵一封,请您过目。”,哨兵在帐前启奏道。

    廉彪打开竹简,上面写到:颇少爷日食斗米、肉十斤,家中已无余粮,望老爷及早支援。

    廉彪哭笑不得地说道:“管家又催咱钱粮了,颇儿这臭小子才7岁,就能吃五、六个人的饭量,而且顿顿要鱼要肉,幸好我就养了他一个儿子,要不然我这三十多年的军功还不够他吃的呢!”

    廉彪对手下说:“你速去账房支300贯钱,让我家丁带回去。”

    手下:“诺。”

    手下走后,廉彪在帐中独自思考:“小碧诞下颇儿便撒手仙去,我常年征战在外,家中六十老父又过分溺爱孙儿,教书先生恐难镇得住竖子。长此以往,颇儿必成纨绔子弟,横行霸道、危害乡里。恰逢大王推行'胡服骑射',材料急缺,吾若上书一封,将六至十二岁童男编入营中,未知可否?”

    于是廉彪起草了一份“童子军”的方案。

    [这也是九州历史上最早的“童子军”模型]

    方案的大致意思是:

    大王推广胡服骑射,是赵国前所未有的大变革。

    服装、马匹、弓箭,都需要改革,这些都是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的。而农民的劳作已然非常辛苦,实在不能再添负担。正好赵国6到12岁的童男、童女常年赋闲在家,大王可以利用这些劳力做一些事——童男可以征入军营上午进行体能军事训练,下午削弓箭、做马鞍、协助农民耕田,晚上由教书先生统一授课,传达忠君爱国的思想和一些基本的理论常识;童女可以在家帮助母亲制做胡服、编制军靴。

    如此,赵国各年龄段的劳动力都得到了合理的利用,而且这些6到12岁的童子军再过几年都会长大,等他们15岁以后变成正规军,会比其他国家刚招募的新兵更加有战斗力……

    赵武灵王看到了廉彪的这份奏折,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称好。

    甚至于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众称赞廉彪的这篇“童子军”奏折抵得上十万雄兵。

    赵武灵王封廉彪上将军,赐邯郸府邸一座、马车十驾、丝绸百匹、黄金千两。

    可是朝堂的关系错综复杂、前一秒两个大臣可能还是生死与共的同盟,下一秒可能就变成争锋相对的死敌。

    枪打出头鸟,廉彪一时间成为了朝堂文武百官羡慕、嫉妒的对象,当然心里最不爽的,还是廉彪的上司——上将军楼缓。

    前一秒廉彪还是楼缓的下属,这一秒已经和楼缓平起平坐了起来。

    朝会过后,赵武灵王在后花园单独召见了廉彪。

    两人喝着茶、吃着点心,赵武灵王对廉彪说道:“你知道寡人为什么要当众表扬你,封你为上将军吗?”

    廉彪:“臣资质愚昧,无法揣摩圣意。”

    赵武灵王哈哈大笑:“廉彪啊!你相当聪明,你如果不聪明,'童子军'这篇奏折,你是写不出来的。你恨寡人吗?”

    廉彪:“大王封我上将军,臣感激涕零,何来恨意?”

    赵武灵王:“难道你不觉得,寡人封你上将军是把你放在火炉上烤?你是武将出生,却因为一封奏折被封为上将军[上卿],你干了文臣的事,文臣会不会恨你?还有,楼缓比你早参军10年,论军功远在你之上,现在你和他平起平坐,他心里又是何滋味?”

    廉彪:“臣没想这么多,臣只是有什么说什么,对国家、对人民、对大王有利的事,臣就敢说、臣就敢做。”

    赵武灵王笑着说:“那寡人让你做一个'孤臣'去得罪文武百官,你敢不敢去做?”

    廉彪想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坚定地答道:“臣还是那句话,凡是对国家、对人民、对大王有利的事,臣就敢说、臣就敢做……”

    赵武灵王欣慰地点了点头,喝了口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童子军的方案虽好,但之前尚无经验可寻。要实行起来,可是有很大的阻力啊!”

    ……

    ……

    ……

    赵武灵王和廉彪相谈甚欢,半晌过后,廉彪自觉天色已晚,于是准备向赵武灵王告退。

    廉彪:“大王忙里抽空,与愚臣畅谈两个多时辰,臣不甚感激。尊尊教诲,臣定铭记在心。现在天气已晚,臣恐再误圣时,羞愧不已……”

    廉彪正欲告退之时,赵武灵王又别有深意地对廉彪说道:“据我所知,你有个儿子,姓廉名颇。今年7岁,生于5月初5,寅时之末,出生之时,天降大雪,府门口据说还有一只比棕熊体型还大的吊睛白虎,可否有误?”

    廉彪听后大惊,心想:“大王比想象中的还要圣明,赵国发生的毫末之事都很难逃过大王的法眼。”

    廉彪回赵武灵王道:“大王圣明,一切如大王所说,丝毫不差。”

    赵武灵王欣慰地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对廉彪说道:“你先下去吧。”

    赵武灵王目送廉彪,望着廉彪远去的身影,赵武灵王心中五味杂陈:“寡人筹划'胡服骑射'已经六、七年之久,大臣们你推我、我推你,沆瀣一气、不见成效,寡人太需要一个'孤臣'来挫挫百官的锐气了……廉彪,你可不要让寡人失望啊!”

    ……

    廉彪下去之后,赵武灵王靠在龙椅上捋着胡须,头望天花板,口中喃喃自语道:“廉颇……廉颇……廉颇……嗯、嗯、嗯,好名字!好名字!好名字;廉颇……廉颇……廉颇……嗯、嗯、嗯,好名字!好名字!好名字……”

    也不知道那一晚,赵武灵王自言自语地叫了多少声“廉颇”这个名字……

上卷:封侯拜将 第四章:煽风点火

    上卷:封侯拜将第四章:煽风点火

    “奉上卿廉彪之命,邯郸每户人家无论贫富贵贱,有男丁在六至十二岁者,必抽其一以入军营。”其中有个老者念着贴在南城墙上的告示。

    很多基层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在茶馆、酒楼这些公众场所暗地里讨论:

    群众a:“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我们累死累活地拼命劳作,不就是为了孩子能快乐地成长吗?廉彪这畜生,搞什么童子军,让我们这些老百姓骨肉分离。”

    群众b:“照我看啊,这家伙连个畜生都不如,他妖言惑众、蒙蔽大王,童子军这一项还不知道贪污了多少钱呢?据说他在邯郸最繁华的永安街有一套豪宅,马车十几架,府中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

    群众c、d附和道:“就是、就是,肯定是贪污得到的。”

    群众a:“童子军进了军营肯定被正规军欺负,到时候给正规军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擦屁股、刷马桶什么苦活累活都让童子军干,廉彪你个杀千刀、下油锅的畜生……”

    群众b:“你小声一点,当心这里有廉畜生的眼线。”

    群众a:“怕啥,孩子都快没了,我还怕啥,大不了一死呗!砍头不过碗大的疤。”

    群众c、d继续附和道:“我们可以搞个示威游行,抗议童子军,让大王听听我们底层民众最真实的心声。”

    群众b:“想法虽好,可谁愿意挑这个头呢?”

    群众a:“我来挑这个头……”

    ……

    廉府内,哨兵来报:“报告廉将军,告示一发群情激昂,大部分民众好像不太支持您的童子军计划,有些激愤的民众甚至给您起了个外号。”

    廉彪:“什么外号?”

    哨兵表情为难:“属下不敢说。”

    廉彪:“廉畜生、廉狗日的,对不对?”

    哨兵:“这……这……”

    廉彪:“其实,童子军计划利民利国,童子军可以减轻民众的劳动负担、承担一部分国家的国防建设,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底层很多不明真相的民众有时候偏爱和朝廷的政策对着干,明明朝廷是为他们着想,可惜他们偏不领情。你下去继续探听,防止'民愤'被奸人利用,引发大规模的暴乱。”

    哨兵:“是,廉将军,属下告退。”

    ……

    夜晚,上将军楼缓府内,楼缓和几位朝中大臣在一起把酒言欢。

    上午茶楼里的群众a[王柜]从后门蹑手蹑脚地进入楼府。

    管家在楼缓耳边说道:“老爷,王柜来了。”

    楼缓点了点头,让管家召王柜进内厅。

    王柜一看楼缓内厅有宾客,脸色变得有点为难,楼缓示意王柜:“这里没外人,要说什么尽管说。”

    王柜说道:“楼大人,廉彪的童子军告示一出,群情激愤,很多民众都对他极度不满。”

    楼缓:“嗯,不错。你干得漂亮,记住:继续拨弄民情,待民愤涨到一个**点,我会安排你们进行一次示威游行。到时候大王会看清廉彪这个奸臣的真实嘴脸。”

    王柜点了点头退下之后,几个朝中大臣对楼缓附和道:“楼大人为朝廷、为大王真可谓是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朝中有楼大人这样正直清廉的好官,廉彪这样的奸佞小人总有一天暴尸荒野、大白于天下……”

    楼缓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应几个大臣的马屁:“来,喝酒、喝酒。今晚我们不谈政事,不醉不归……”

    ……

上卷:封侯拜将 第五章:父子情

    上卷:封侯拜将第五章:父子情

    夜晚,廉上将军府邸。

    “老爷,少爷来了。”家丁在大门外喜悦地喊道。

    家丁话音刚落,廉颇已经出现在廉彪的面前。

    廉彪眼睛睁得老大,说道:“颇儿,你不是在苦陉县吗?怎么跑到邯郸来了?”

    廉颇笑着说:“孩儿想爹爹了,听说爹爹在都城被大王封为上将军。于是孩儿就骑着快马,跑到百里外的都城为爹爹庆贺。”

    廉彪:“有没有人护送你过来?”

    廉颇:“孩儿是偷跑出来的,并没有人护送。”

    廉彪听完大吃一惊,怒不可竭。吃惊的是,苦陉离邯郸百里开外,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可以骑着快马独自赶来;愤怒的是,自己就廉颇一个儿子,这百里的路途不乏山贼悍匪,如果廉颇有个三长两短,那……

    廉彪大喝一声:“来人啊!”

    副官:“廉将军,有何吩咐?”

    廉彪:“将廉颇拖出去,重打20军棍!”

    副官一脸茫然:“这……”

    廉彪:“没听懂吗?将廉颇拖出去重打二十军棍。”

    副官:“诺。”

    大厅外,廉颇一声声的惨叫,大厅里廉彪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

    副官:“报告廉将军,二十军棍执行完毕。”

    廉彪:“将廉颇带进来见我。”

    副官:“廉颇少爷打完军棍之后不知所踪了。”

    廉彪:“去把他给我找来。”

    于是全府上下都疯了一样地寻找廉颇,可惜还是没找到。

    ……

    大厅里,廉彪有点后悔刚刚惩罚儿子过重:“20军棍连个成年人都觉得疼痛不已,何况是一个七岁的孩童?……”

    ……

    廉彪的思绪过了许久才平复了下来,他恢复了冷静,唤下人道:“你连夜去趟苦陉县,告诉廉老太爷,他的孙儿廉颇已经平安来到邯郸,望老太爷切勿牵挂。”

    下人:“诺。”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

    廉彪冷静下来一想就大致知道了儿子廉颇会去哪了。

    廉彪跑到了祠堂外,门是虚掩的,他轻轻将门推开了一些,透过门与门的间隙,他看到儿子廉颇正跪在夫人王小碧的牌位前。

    因为廉颇从小到大,每次被父亲处罚完之后,都会跑到祠堂和母亲说说话……将心中的苦水向母亲倾诉完之后,第二天父子俩又和没事人一样——和好如初。

    廉彪在祠堂外微笑地摇了摇头,便又去大厅处理公务了。

    等到了亥时,廉彪将一天的公务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回到了卧房。

    客房里洗脸水、洗脚水早已经冒着热气,廉彪诧异地自言自语:“今天仆人倒是聪明,提前打好水伺候老爷了。”

    正在廉彪诧异之时,门又被推开了,廉颇端着一碗长寿面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廉彪看着廉颇,廉颇看着廉彪,父子俩又面面相觑了起来。

    廉颇率先打破僵局,对廉彪说道:“爹爹,今天是您的寿辰,孩儿特意做了碗长寿面为爹爹祝寿。”

    廉彪呆坐在那里半天没说出话,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慨:“自己这段时间忙得连生辰都快忘了,想不到儿子廉颇还记得……”

    廉颇见父亲廉彪不说话,又说道:“今天是爹爹生辰,让颇儿侍候爹爹洗脸、洗脚。”

    ……

    廉颇弯下腰帮父亲洗脚,廉彪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对廉颇说道:“颇儿恨爹爹吗?”

    廉颇抬起头,眨了眨眼睛说道:“为什么要恨爹爹?”

    廉彪说道:“爹爹可是重重地打了你二十军棍啊!”

    廉颇:“我知道爹爹处罚颇儿,也是为了颇儿好。”

    廉彪:“你犯了什么错啊?自己说说看。”

    廉颇:“颇儿思念爹爹,未向爷爷禀告,便一人一马独自去往邯郸。爷爷定在家中担心颇儿,此为一错也;邯郸路途遥远,山贼悍匪层出不穷,颇儿若有闪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为二错也;爹爹下令重打颇儿二十军棍,颇儿与副官在厅外演戏,糊弄爹爹,此乃三错也。”

    廉彪听到前两条错的时候,欣慰地笑了,当听到第三条错的时候,哭笑不得。

    但此时已临近子时,长寿面也吃了、脸也净了、脚也洗了,再处罚儿子似乎又欠妥当。

    廉彪破涕为笑地指着廉颇说道:“你这个小鬼啊!太滑头了。你跟爹爹说说,苦陉离邯郸百里有余,你一个七岁孩童如何能不迷路而到达邯郸?”

    廉颇说道:“爹爹,在孩儿五岁之时,曾带孩儿去过一趟邯郸,孩儿将这百里路程全都记下了。”

    廉彪吃惊地笑道:“百里路程,只一遍便能过目不忘?你要是能把这本事用到读书上,该有多了不得。”

    廉颇继续说道:“爹爹,先生所教之书,颇儿早已会背。现在颇儿就将《春秋》从头至尾背与爹爹……”

    廉颇一边背着,廉彪一边捋着胡须听着,不知不觉,东方已然既白……

上卷:封侯拜将 第六章:暴乱(1)

    上卷:封侯拜将第六章:暴乱(1)

    第二天一大早,廉彪就将众将士召集起来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

    会议上,招募部的将领a向廉彪做报告道:“启禀上将军,昨天的告示贴出来之后,民众好像都不太愿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国家,我们在城南门、城北门设置的两个招募点半天下来一个孩童也没有招募到。所以打破僵局才是招募成败的关键所在。”

    廉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接着对将领a说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打破僵局的好方法呢?”

    将领a想了一会儿,双手抱拳道:“上将军,末将暂时尚无特别好的应对方法。”

    廉彪又对众将士发问道:“各位将士可否有应对的良策?”

    众将士绞尽脑汁了一番都露出了为难之色并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对策。

    廉彪轻叹了口气并严肃地对众将士说道:“招募、训练童子军这项政策是关系到赵国百年发展的重要国策。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尽力去克服。”

    将士们听完之后都窃窃私语了一番,廉彪看大家讨论的过程中明显有点无精打采,于是清了清嗓子对大家说了一个故事:“从前有个人在沙漠里迷了路,他身上的食物越吃越少、水袋里的水也越喝越干,最后只剩下了一只弓和一把箭。他很想放弃这副弓箭,但他转念一想:万一沙漠里真的有猎物呢?万一这唯一的一箭能不偏不倚地射中猎物呢?所以他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决定背着弓箭继续前行……可是这副弓箭也是极其沉重的,他的体力毕竟有限,到了实在拖不动而不得不放弃的时候,他长长地朝天空中叹了一口气,这时他的眼睛余光好像看到了一个影子在不远处一闪而过。他在内心深处挣扎道:“也许这道影子是猎物的行踪轨迹呢;也许是我眼花,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子闪过去……”,他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决定用尽全身的力量往影子闪过的方向射了一箭……”

    廉彪将故事说到此处便停顿了下来,众将士的胃口早已经被这个故事调动了起来,他们异口同声地对廉彪说道:“上将军,后来这个人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打到猎物?他有没有走出大沙漠?”

    廉彪笑着继续往下说道:“由于弓箭太沉,这个人射完这箭之后便舍弃了弓弩继续往前赶路。他本以为自己会射中猎物,于是不知疲倦地跑到刚刚影子闪过的地方……”

    众人又好奇地问到:“上将军,他射中猎物了?”

    廉彪摇了摇头并说道:“他跑到影子闪过的地方一看,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猎物,最糟糕的是刚刚射出去的箭矢也不知所踪了。”

    众人听到这里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看来这个人是无法走出大沙漠了。”

    廉彪继续说道:“这个人和大家的想法也是一样的: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也崩溃地瘫倒在地上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重新醒来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重新开始新一轮的赶路征程。他走啊走、走啊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得连喘气都喘不过来了……渐渐地,他的眼皮越来越重,重得他不想睡觉也不得不去休息了……也许这一次睡去,他怕是将再也醒不过来了。”

    众将士听到这里皆眼含泪花地看着廉彪,其中一个将士终于忍不住问道:“上将军,那后来怎么样了?”

    廉彪微笑地说道:“就在这个人快要昏昏欲睡而长眠不醒的时候,一只被射瞎双眼的骆驼倒在了他的面前。原本奄奄一息的他顿时像重新打了鸡血一样地喜出望外……由于这只骆驼的缘故,他重新恢复了体力。在他饱餐一顿之后,他好奇地……”

    廉彪说到此处,只见几名哨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们单膝跪倒在地上,双手抱拳道:“启禀上将军,我们贴在城墙上关于征集童子军的告示让人连夜给撕了个稀巴烂。”

    廉彪听完大怒道:“谁这么大胆?敢撕毁朝廷的告示?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哨兵回答道:“暂时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廉彪怒不可竭地骂道:“城墙上的告示是朝廷的脸面、大王的尊严,你们这些夜间执勤的哨兵怎么巡逻的?居然让人在眼皮底下将告示撕毁?”

    哨兵们在廉彪严厉的训斥下都低下了头。

    廉彪刚想处罚这些哨兵,只见门口的卫兵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对廉彪以及众将士说道:“上将军,大事不好了,南北城门口都聚集了大量闹事的平民,这次平民闹事的规模之大实属罕见,在赵国建国的几百年内也没有发生过规模这么大的聚众闹事,事态十分危急必须马上处理。”

    廉彪听完愣了三秒钟,这三秒钟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紧接着他恢复了平静,自忖道:“我一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南北两个城门的,四个城门之中以南城门最为宏伟、人流量最大,所以能不能稳住这次民众的暴乱,关键就要看南城门的事态会如何发展……”

    廉彪心里做了一番规划之后立刻给在座的将士下达命令:“张虎。”

    张虎答道:“属下在。”

    廉彪:“你去北城门稳住相关的暴乱民众。我估计北城门守卫不一定能压得住这么大数量的暴民,这里有我的令牌,你派人去王宫调集禁卫军,有了禁卫军的帮忙肯定能将北城门那边的情况稳住。稳住这些民众的情绪之后,无论那些暴民如何骂你们,你们都不要说一句话,只管稳住局势即可。常言道:沉默是金、雄辩是银,如果你们和民众据理力争,他们反抗的情绪会更加高涨;如果你们一声不吭,他们对你们的印象会越来越好,反抗情绪则会愈来愈低。对待民众暴乱就是要做到“恩威并施”,首先要立威:必须派军队镇压他们,稳住他们;然后就施恩:不与他们争辩、让他们骂,倾听他们的意见、给他们一个发泄心中想法的渠道;最后就是比耐力:对峙阶段是一个漫长而砺炼的过程,谁先坚持不住,谁就是输。所以你们一定要比民众更有耐力、更有耐心,听明白了吗?”

    张虎率领一帮手下大声回应道:“上将军,我们听明白了。”

    廉彪欣慰地点头道:“除了我的四名贴身侍卫之外,在场的其他所有将士全部跟着张虎将军去北城门维稳,北城门的一切事务由张虎将军全权负责,你们听从他的号令各司其职,务必在北城门给咱打出漂亮的一仗。”

    众将士齐声道:“一切听从上将军、张将军的号令。”

    廉彪满意地点了点头并说道:“事不宜迟,你们立刻出发赶往北城门吧。”

    与此同时,赵国的王宫之中,还在吃早餐的赵武灵王从近侍口中也得到了南北城门发生民众示威游行以及聚众暴乱的情况。

    赵武灵王当下命令两名近侍:“你们去把上将军廉彪在王宫中所管辖的那部分禁卫军调出来,让他们换上普通城门守卫的衣服,我想过不了多久廉彪一定会派人来调这部分禁卫军的。”

    两名近侍皆“诺”了一声便退出了宫门。

    赵武灵王安排完禁卫军的相关事宜之后,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过了一会儿,他又将身边的两名贴身太监叫来,并小心翼翼地从宝盒中拿出一枚金光闪闪的虎符对他们说道:“你俩火速去一趟中山大营,将虎符交于钟将军,要他所训练的五万精兵随时待命,只要看到城里放出了穿云箭,立刻赶到南城门去听廉彪将军的号令。”

    太监不解道:“大王,恕奴才多嘴,捉鸡焉用捆牛绳?民众暴乱这点小事,我相信廉彪上将军能处理好的,何必兴师动众地请中山大营出山呢?廉彪要是处理不好这点小事,我觉得他的能力也胜任不了上将军一职了。”

    赵武灵王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是这次暴乱的规模确实是空前之大,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让中山大营提前做好准备的为好;况且中山大营一直在山中练兵,很少与外界接触,如果时局需要的话正好出来练练,这样也好让寡人看看他们默默集训的成果啊!”

    太监奉承道:“大王高瞻远瞩、稳如泰山,此乃江山社稷之福、天下苍生之幸也。”

    赵武灵王摆手道:“好了、好了,别拍孤王的马屁了,赶紧下去办事吧!”

    等太监走后,赵武灵王眼睛盯着手中的酒杯,默默地在想:“廉彪啊!廉彪,你可不要让寡人失望啊!寡人真的不希望看到中山大营的军队来镇压闹事的百姓,若是中山大营出现在民众的视野里,那么寡人就算想保你这个上将军之位怕是也会受到满朝文武的强烈反对了。廉彪啊!廉彪,拿出你的本事来,让寡人看看、让群臣看看、让天下的百姓看看,寡人没有为赵国选错上将军……”

    ……

    再来看看廉彪这边的情况:

    众将士走了之后,偌大的会议室里面只剩下了廉彪和他的四名贴身侍卫了。

    侍卫a问廉彪道:“上将军,您将禁军的兵符交给了虎将军,那南城门那边,您准备怎么安排呢?”

    廉彪笑道:“就我们五个人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七章:暴乱(2)

    上卷:封侯拜将第七章:暴乱(2)

    侍卫b说道:“据属下所知,今天闹事的群众大约有百分之七十左右聚集在南城门,所以南城门那边的情况恐怕比北城门更为凶险,所以属下认为还是多带一点兵去才更为稳妥。”

    廉彪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正如你说的,南城门聚集了百分之七十的闹事群众。以我们现有的兵力,去镇压北城门百分之三十的闹事群众可能绰绰有余;但是把这些兵力投入到南城门之中却又嫌不够,所以与其这样不如把兵力集中起来去应对北城门那边的状况,要想镇压南城门的暴民除非是大王亲自将中山大营的军队调过来方能平息。中山大营是大王的命根子,这只精锐军队要是出动了,则代表赵国要遇到前所未有的麻烦了,同时也代表刚刚开会的所有将领,包括你我在内都是一群无能之辈。显然,现在的事态还没有发展到非要调集中山大营的地步,你们明白了吗?”

    几名侍卫听完之后都会心地点了点头。

    侍卫c一本正经地说道:“上将军,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廉彪:“但讲无妨。”

    侍卫c:“我感觉这次民众暴乱来得如此之快、规模也是空前之大,非常像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策划,我怀疑此次事件的幕后极可能是有奸人在拨弄是非,而这个奸人可能就是楼……”

    侍卫c刚说到“楼”字,廉彪便打断了他的话:“此事咱心中有数,无需多言。”

    侍卫c听完之后低下了头并默而不语了起来。

    侍卫d又疑惑道:“上将军,具体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化解南城门的这次危机呢?”

    廉彪想了一会儿,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但是我知道只要努力,事情一定会朝着我们预期的方向前行的;如果临阵退缩的话,什么事情也将办不成。难道不是吗?”

    几名侍卫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都朝廉彪点了点头。

    廉彪笑道:“置之死地才能后生,别看我们只有几个人,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

    四名侍卫异口同声道:“我等誓死追随上将军,无论前方有何等危险,定要保上将军周全。”

    他们相互打完气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南城门。

    ……

    在离南城门半公里的瞭望台上,廉彪一行五人停下了脚步,他们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南城门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南城门早已混乱不堪,匠人罢工、商人罢市,学生罢学、农民罢地,更有甚者居然打出了“扫除奸佞、罢免廉彪”的旗帜在大街小巷里到处挥舞。

    由于城门的守军只有几千而闹事的群众却有十几万,所以守军压根就无力镇压住如此数量的群众。此时的南城门早已是人声鼎沸,愤怒的人们不光占领了各个交通要道,同时也占领了宣传台、审判涧、菜市口、瞭望峰等重要的建筑工程。

    几名侍卫看到南城门发生的这一幕纷纷对廉彪建议道:“上将军,我等都觉得南城门已经沦陷,大势已去。我们建议当务之急还是尽快修书一封请求大王调动中山大营的军队前来维持秩序方为最稳妥的办法。”

    廉彪听完侍卫们的建议,抿了抿嘴半天没有说话,而是选择继续在瞭望台上观察着南城门的情况。

    另一方面,赵武灵王用完早餐在后花园散步也接到了宫衣卫的报告:“大王,大事不好了,南城门已经沦陷,所有的街道和建筑物都被暴乱的民众占领。他们中有一部分已经来到了王宫之外,现在还在宫门口外打出了“扫除奸佞,罢免廉彪”的旗帜。”

    赵武灵王放下了手中的鸟笼,淡淡地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宫衣卫答道:“臣觉得应该双管齐下,一方面立刻调集中山大营的军队第一时间稳住这帮闹事的民众;另一方面立刻召开朝会,罢免廉彪的上将军之职,以平息民众的满腔怒火。”

    赵武灵王又问道:“廉将军有没有出现在南城门?”

    宫衣卫回答道:“据臣得到的最新消息,廉将军依然没有出现南城门。”

    赵武灵王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然后他摆了摆手示意宫衣卫退下并嘱咐他道:“你再去探听,一旦在南城门发现廉将军的身影立刻飞马来报。”

    等宫衣卫走了之后,赵武灵王从袖子里掏出了“穿云箭”,箭筒从他的左手倒腾到右手、从右手又回到了左手,如此反反复复地一来一去……然后他摇了摇头又将“穿云箭”重新放回袖中并轻轻叹了口气。

    接着他依然淡定从容地拿起鸟笼逗着刚刚没逗完的鹦鹉……

    此时外面的吵杂声越来越大,赵武灵王隔着厚厚的宫闱也已经能清楚地听到民众的呐喊声——“扫除奸佞,罢免廉彪。”

    赵武灵王望了远处一眼,有点生气地放下了鸟笼,哪知道这鹦鹉竟通人性,对赵雍(赵武灵王)喊道:“廉彪是忠臣,不可罢免;廉彪是忠臣,不可罢免……”

    赵武灵王听完后心中大喜,他重新捧起了鸟笼,对着鹦鹉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难道上天是想借你之口告诉我廉彪是忠臣,不能罢免?他是忠臣,寡人心中明白,无论如何寡人定要保他周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是忠义之鸟哦,寡人在朝堂之上有廉彪辅助、在闲暇之余又有你的陪伴,真是太幸福了。”

    此时的赵武灵王早已忘记了虚伪的矜持和虚假的严肃,他像一个孩童一般独自在四下无人的后花园里手舞足蹈了起来……

    再看看廉彪这边,廉彪一行在瞭望台上观察了南城门的情况很久了,四名侍卫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额头上都不由地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廉彪看闹事的群众已经露出了声衰力竭的趋势,于是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他对四名侍卫打气道:“你们随时做好准备,咱们马上就要开赴南城门了。”

    四名侍卫面面相觑地看着廉彪,过了一会儿他们都坚定地点了点头。

    ……

    日头快到晌午,闹事的群众也一个接着一个懒洋洋地坐在了地上,有的找个树荫三五成群地聊着天,有的找个凳子拿着自带的水壶悠闲地喝着水……

    廉彪看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对身边的四名侍卫说道:“各位,我们要上战场了。”

    廉彪话语刚落,四名侍卫便和他一同跳下高台。五人同时落在马背上,一抬手、一扬鞭便朝着南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赵武灵王设置在城门外的探子观察到廉彪一行骑马进城的身影,这一消息以雷霆之速传到了赵武灵王的耳中。

    后花园里的赵武灵王正像一个孩童一样欢快地逗着手中的鹦鹉,看到有人前来汇报,他立刻恢复了矜持,严肃地问前来汇报的手下道:“是不是上将军廉彪出现了?”

    手下答道:“大王料事如神,丝毫不差。”

    赵武灵王点头说道:“廉彪带了多少人去了南城门?”

    手下答道:“据臣所知,目前只看到他的四名侍卫和他一起进城,并未发现什么大股部队。”

    赵武灵王听完后内心大为惊讶:“廉彪这是要兵行险着啊!”

    不过虽然赵武灵王内心无比惊讶,但是面部表情依然能十分平和,他冷静地对手下布置道:“你去宫中再调集两队禁卫军,两队人马都穿上平民的衣服,一队混入暴乱的民众中伺机策应、支持廉彪将军所发表的所有言论;另一队藏器于身,在城门的各个关口要道走动,发现有想暗杀廉彪将军的可疑人员立刻生擒,宁可错拘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听明白了吗?”

    手下接令退下去之后,赵武灵王又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地逗起了鹦鹉来了……

    另一方面,由于暴乱的民众已经精疲力尽,所以廉彪一行人低头快步地从城门口出发,穿过赵兴大道、再经过菜市口、路过盛世酒楼,最后到达目的地“御高台”都没有被闹事的民众发现。

    御高台是朝廷与民众对话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一个民意上通下达的重要窗口,古时候太监当众宣读君王圣旨一般都在这个地方。

    御高台长宽皆为九丈五,暗含九五之尊、四方归服之用;高三丈三,三在《周易》里乃为绵绵不绝之数,所以暗指江山永固之意。

    廉彪上了御高台,看到几名守卫正背靠着背打着小盹儿。

    在廉彪的眼神示意下,四名侍卫用脚踢醒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守卫。

    守卫的美梦被打扰了,便叫嚣道:“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赶打扰大爷的午觉!”

    侍卫厉声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是谁来了。”

    守卫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一个如城墙般宽阔无比的胸膛,顺着胸膛往上看:廉彪正低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几个。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八章:暴乱(3)

    上卷:封侯拜将第八章:暴乱(3)

    守卫大惊失色,立刻跪了下去:“小人不知上将军驾临,有失远迎,还望上将军赎罪。”

    廉彪的几名侍卫接过话茬冷笑道:“你们岂止是有失远迎啊,你们简直是玩忽职守。街头发生了这么大的动乱,你们不去维持秩序,跑到御高台上睡大觉。”

    守卫委屈地说道:“侍卫大爷,发生了这么大规模的动乱,我们城门卫就这么几号人,去维持秩序等于就是杯水车薪、飞蛾扑火,所以为了朝廷的脸面,我们只能拒守御高台与暴民做最后的抗争了。”

    侍卫冷笑道:“拒守御高台就是让你们在台上呼呼大睡的吗?”

    守卫们听完纷纷低下了头。

    廉彪此时打断了两方的对话:“好了,你们全都给我安静一会儿。你们几名城门卫的功过是非以后再说,现在你们去底下给我搬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上来。”

    守卫往上搬桌椅的时候,底下闹事的民众也已经看到御高台上的廉彪,终于有人大叫了一声:“狗日的廉彪出现了。”

    这一声呐喊仿佛星星之火一般瞬间点燃了人们死气沉沉的心原。

    御高台底下是一个大广场,本来就是闹事群众聚集最多地方,现在台上的廉彪又出现了,四面八方闻讯而来的群众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将广场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估计此时抛下一根银针,银针在广场上也找不到什么立锥之地了。

    有一部分闹事群众是楼缓等人的训练的,是有组织、有纪律、有目的、有章法的,他们早已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废菜叶、臭鸡蛋趁着游行队伍迅速汇聚的混乱时期往高台上扔,一边扔还一边骂道:“扫除奸臣廉彪!扫除奸臣廉彪……”

    由于“奸细”的带头作用,人群中的其他民众也纷纷将手中的垃圾往御高台上抛……

    由于御高台有十米左右,所以绝大多数的废菜叶、臭鸡蛋都扔到了台阶之上,整个御高台顿时弥漫起了垃圾般的臭味。

    廉彪坐在椅子上,等群众的责骂声渐渐减弱之后便缓缓地开口说道:“你们示威是因为心中有苦闷,有苦闷可以大声地说出来,我相信英明神武的赵武灵王陛下会为你们做主的。但是心中有怨,也不能破坏朝廷的法度,御高台是朝廷的脸面,你们往这上面扔臭鸡蛋、废菜叶就是想对抗朝廷,这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抓起来判刑的。”

    底下暴乱的民众被廉彪的这一番恐吓弄得是不知所措,因为他们只是想对付廉彪而并不是想和朝廷作对。因为和朝廷作对的代价是他们负担不起的;不仅仅他们负担不起,连他们幕后的主使“上将军楼缓”也不想这么做。

    廉彪看底下的民众顿时鸦雀无声了起来,于是便示意御高台下面的城门卫拿着扫帚、簸箕简单地将御高台的台阶打扫了一下。

    守卫打扫御高台之时,廉彪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大王的嫡系部队“中山大营”很快就会赶到南城门,我估计你们这些民众中也有听过中山大营的名号的,我这边就不解释了。如果中山大营到了南城门之后发现御高台上布满了垃圾,我想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应该全部都会被抓起来,这一点毋庸置疑。”

    闹事的民众听到这里,纷纷低下了头。

    廉彪接着说道:“本将军也不想中山大营到来的时候,御高台上还是乱糟糟的一片,所以就先派几名手下帮忙打扫。不过我们的守卫数量毕竟有限,一时半会也打扫不了这么多的地方……”

    廉彪话音刚落,那些赵武灵王安排在群众里的“托儿”纷纷走上前——协助城门守卫一起打扫御高台。

    在两班人马的通力合作下,御高台很快便被打扫得光洁如新。

    由于刚刚受到了廉彪无形之中的两轮“语言恐吓”,很多闹事的民众已经没了刚才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傲娇之势;加上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往御高台上乱扔垃圾,而廉彪却派人帮他们打扫垃圾、收拾烂摊子——所以:就在一正一反之间,很多闹事的民众从内心深处已经慢慢地萌生出了对廉彪的好感。

    等御高台重新收拾好,廉彪笑着对众人说道:“你们看,现在的御高台又和原来一样地一尘不染了,大王的脸面、朝廷的法度又回来了!”

    底下闹事的群众(包括楼缓安插在群众里的奸细)都纷纷羞愧地低下了头。

    廉彪看大家依然沉默不语,于是主动出击道:“我沿途看到很多写了字的旗帜,大致意思就是让大王扫除奸佞,罢免我廉彪。其实你们为什么认为我是奸佞?为什么想让大王罢免我?不妨派个代表来御高台上和我进行平等的对话,倘若你们的疑问我无法解答或者解答得不尽如人意,你们依然可以在大街小巷、酒楼茶肆里说我廉彪是奸臣;倘若我的回答,让你们心中感到愧疚,那么你们这些暴动的民众就欠我一个道歉,你们说是不是?”

    廉彪说完,城门卫便又搬上了一张椅子放在了廉彪的对面。

    可是即便如此,底下的平民还是议论开来,没有哪个愿意上台来和廉彪进行对话。

    廉彪看到民众都比较羞涩,于是又大声地对他们说道:“你们不要害怕、不要羞涩、不要藏着掖着,你们可以多派几个代表一起上台来对我发问。大王修建御高台的目的就是想让民意、民情上通下达。在这御高台上,我们的身份是一样的,不因为我是上将军、你们是平民,你们而感到自卑。台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还怕我把你吃了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举头三尺有神明,就算没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廉彪也不会把你们派出来的代表怎么样,这一点你们尽管放心。”

    廉彪看众人有点蠢蠢欲动了,于是继续添油加醋地对身边的四名侍卫说道:“你们几个都下去吧!”

    等侍卫退出御高台之后,廉彪微笑地对民众说道:“我之前说过了,这次对话是平等对话,没有任何的地位高低之分。我刚刚已经表了态让我的四名贴身侍卫都退出了御高台,现在台上就剩我一个人,你们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听到这里,台下的民众又议论了开来……

    廉彪的这一举动颠覆了人们对他的认知,很多人从开始对他的不理解、厌恶,到现在的敬佩、爱戴。

    廉彪看民众依然没有派出代表前来御高台,于是又添枝接叶地说道:“也许你们是害怕我身上的佩剑和我的这一双拳头,怕我辩论不过你们便恼羞成怒要来打你们,这点你们大可放心。”

    廉彪说完,便将身上的佩剑卸下来,扔给了台下的侍卫a,然后又从怀中掏出绳子,用左手将右手捆绑固定在桌腿处。

    做完这些工作之后,廉彪坐在椅子上摊开了唯一的左手微笑地对台下的众人说道:“现在你们可以派代表上台了吗?”

    此时群众的议论声更加大了,有些举旗的群众开始自发地将手中那柄写着“扫除奸佞,罢免廉彪”的旗帜收了起来;有些手中拿着废菜叶、臭鸡蛋的民众开始将他们的“武器”重新装进了口袋;有些腰间别着菜刀、之前恨不得将廉彪碎尸万段的人们也重新将菜刀丢弃到一边……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民众已经打心底里开始慢慢地认可廉彪、继而认可他的“童子军”招募方案了。

    这时,终于有一个胆大的民众开始上了御高台,这名群众其实是赵武灵王安排在群众里面策应廉彪行动的“托儿”。

    “托儿”假装十分紧张,双脚发抖、颤颤巍巍地走上了御高台。他的表演十分自然,将民众勇敢而胆怯的“矛盾体”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托儿”走到一半的时候,台下的侍卫a突然大叫了一声:“等等,你先等会儿上御高台。”

    “托儿”停了下来,侍卫a三步并做两步地赶上前去,对他敬了个军礼并说道:“这位民众,对你的勇敢,我深表敬佩,但是我们的上将军现在已经失去了佩剑,而且手也被绑在了桌子上,作为他的贴身侍卫,我们有必要对将军的人身安全负责,所以耽误你几十秒的时间,请你配合我们一下,在确认你没有携带任何凶器的情况下,我们再放你进入御高台。感谢你的配合。”

    “托儿”点了点头,高举双手准备接受侍卫a的搜身。

    这时廉彪发话了,他对侍卫a说道:“东方木,不用搜他的身,放他进来。”

    侍卫a委屈道:“可是……可是将军……这样对您的人身安全是一个重大的隐患啊!”

    廉彪笑道:“沟通的前提就是信任,在座的各位都是赵国人,我们都是同饮海河水的一奶同胞,同胞就应该信任同胞嘛!”

    廉彪说完,底下的民众在其他“托儿”的带领下纷纷高喊:“廉将军威武!廉将军好样的!廉将军威武!廉将军好样的!……”

    “托儿”走上御高台站定,廉彪指着对面的太师椅示意他坐下。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九章:暴乱(4)

    上卷:封侯拜将第九章:暴乱(4)

    廉彪其实早在“托儿”上台之前就看他有点眼熟,像极了王宫里的禁军西分队副统领慕容擒,正因如此才允诺不搜身让他直接进御高台。

    此时台上的两个人只需要演个“双簧”,一唱一和地配合好了就差不多可以化解了这次的暴乱危机。

    “托儿”坐定之后,便自我介绍了一番:“我叫穆平,邯郸城西永利街道人,有几个疑问一直憋在心中无法释怀,今特来御高台想请将军当面解答一番。”

    廉彪点头微笑道:“小兄弟,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托儿”从位置上突然站了起来,情绪有点激动地指着廉彪道:“坊间传闻,你在邯郸城最繁华的地方有一处大宅,而且还有十几驾金碧辉煌的马车,可否是真的?”

    廉彪淡淡地说道:“嗯,是真的。”

    台下的民众听到此处又议论了起来……

    “托儿”继续讥讽地说道:“将军,我想以你的年俸,不吃不喝怕是也要70年才能在永安街上买得起那么一座豪华大宅吧?可是我看你也没到七十岁啊?”

    廉彪笑道:“单凭俸禄,我也许一辈子也买不起这么豪华的一座大宅,但是这座大宅并非是我用俸禄买的、也不是我贪污受贿而来的、更不是我巧取豪夺得来的,这座大宅以及那十驾马车是当今赵国的大王,英明神武的赵武灵王赏赐给我的,因为我提出来的“童子军”方案利国利民,功在百年,所以大王才给予我这么丰厚的赏赐的。”

    台下的民众听到这里,讨论得更加热烈了……

    “托儿”假装气急败坏地说道:“空口无凭,究竟是不是贪污受贿所得?还是巧取豪夺所利?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不知道,我们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你要拿出证据才能令我们信服。”

    廉彪点了点头并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块九寸长、五寸方的黄布,然后对众人说道:“这就是圣旨,在整个赵国只有大王一人才有资格用。”

    台下的众人看到圣旨都目不转睛地露出了惊叹、羡慕之情。

    廉彪将圣旨递给对面的“托儿”然后说道:“我廉彪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伪造圣旨啊!你把圣旨上的内容当着大家的面读一遍吧!”

    “托儿”接过圣旨之后,台下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台上的廉彪也艰难地从椅子上挪动着身躯然后跪了下去。

    等众人跪下,“托儿”开始宣读圣旨:

    受命于天,赵王诏曰:

    左将军廉彪之童子军提案,利国利民、功在长久。

    孤特加封其为上将军,赐永安街府邸一座、黄栾仪马车十驾、苏锦绣丝绸百匹、虎纹刻黄金千两以示奖励。

    望其高官侯爵之后再接再厉,为国尽忠、为民请命、为君解忧,钦此。

    日期:赵武灵王十五年,三月初五。

    等“托儿”读完圣旨之后,众人皆缓缓地站了起来,他们再次讨论了开来,不过从讨论的言语中听得出来:他们对廉彪的印象愈来愈好了……

    御高台上,“托儿”将圣旨双手递还给了廉彪之后便深深地朝他鞠了个躬:“上将军,邯郸大宅这件事情上,我代表底下的民众向您道歉。”

    廉彪哈哈笑道:“我们都是同胞,现在事情说开了也就好了嘛,同胞之间是没有隔夜仇的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底下的民众开始自发地呐喊道:“廉将军好样的!廉将军好样的!……”

    “托儿”鞠躬完毕之后又对廉彪发问道:“我想不仅仅是我,台下的十几万民众都很好奇廉将军提出“童子军”方案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廉将军如果可以的话,不妨简述一下您提童子军方案的前后思考经过——让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听一听。”

    廉彪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对赵国版图稍微有点了解的民众都应该知道咱们的祖国其实处于四战之地,北有匈奴、南有韩魏、西有强秦、东有大燕,这些强国无时无刻不想吞并我们的国家,更为要命的是:还有一个“中山国”像鱼刺卡在喉咙里一样——横在我们赵国的中间,将我们的领土一分为二使得东西不得相连、南北不能呼应。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作为赵国的子民,你们想当亡国奴任何人**吗?”

    底下的民众纷纷高喊:“强大赵国,不做亡国奴!强大赵国,不做亡国奴……”

    廉彪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将左手往上振臂一呼,并**地说道:“是的,在座的各位都不想做亡国奴,但是刚刚我已经分析过了赵国的地理形式,我们处在这样的地理环境之下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杀出重围,突破绝境。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赵国的每个人每天都努力一点,那么再大的困难也将会变得微不足道,所以我就将眼光瞄准到了常年赋闲在家6至12岁的赵国孩童身上:这个年龄段的孩童,父母都将他们当成掌中宝,舍不得让他们下地干活、尽其所能地让他们吃的最饱、穿的最暖。有条件的大户人家让他们的孩子在就近的学堂读书;条件稍微次一点的人家也让自己的孩子在田间地头到处玩耍……因为我也是孩子的父亲,我理解作为孩子的父母,你们累死累活只为了儿女健康快乐的心情,但是你们已经很辛苦了,所以不应该再加重你们的负担了,孩子迟早都要长大,与其这样不如让他们提早融入社会,所以我就向大王提出了“童子军”方案,一方面“童子军”方案可以极好地配合大王的“胡服骑射”改革,另一方面“童子军”迟早也会长大变成“正规军”,到时候赵国治安防务、戍守边关等千斤重担同样也会交给他们,早晚都是要进军营的,与其这样不如让他们现在就去适应军营的生活!”

    这时候“托儿”又发问道:“其他国家的孩童至少是等到了15岁之后才进军营,在此之前他们能在父母的庇护下享受几年的快乐时光,如果按照廉将军的童子军提案执行的话,我们赵国的孩童怕是连一天的快乐时光都享受不到了。我想问问廉将军,快乐是不是应该属于孩童的?”

    “托儿”问完这番话,底下的民众又纷纷议论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廉彪嘴角上扬地反问道:“谁告诉你:孩童入了军营之后就会失去快乐了啊?”

    “托儿”被廉彪的这一反问弄得猝不及防:“这……这……这不很明显嘛,还需要别人告诉我吗?用膝盖都能想到的。”

    廉彪接着哈哈笑道:“军营又不是牢狱,国家招募童子军并不是要虐待他们,而是集中管理、统一训练。你们这些民众中有很多都是来自穷苦种地的家庭,孩子在你们手上也许吃饭穿衣都是一个问题,孩子在你们手上吃都吃不饱了,天天看到你们这些父母熬得面黄肌瘦地只为挤出一点粮食来供应他们,他们这样就会快乐?这样就会幸福吗?”

    底下很多家庭比较困难的民众听到这里都纷纷低下了头……

    廉颇又大声地说道:“把这些孩子交给国家,我敢保证饭菜一定让他们敞开肚皮地吃。还有国家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也会考虑到亲人分离之后的相思之苦,我们每个月会安排专门的一到两天让各位父母来军营探望自己的孩子;当然如果父母生病或者腿脚不便的,我们也会酌情放孩子几天假让他们去陪陪自己的亲人。大家觉得怎么样?”

    底下那些贫苦的民众听到这里都大喊道:“好、好、好……好、好、好……”

    廉彪又继续说道:我们的童子军计划分男女两个部别:军营方面暂时只招募男孩进行训练;而女孩则先留在家里协助父母编制胡服、编织箩筐、削造弓箭、打造马鞍……你们制造的物件不用担心销路问题,因为我们英明神武的大王正在酝酿着要进行一项“胡服骑射”的伟大变革,届时朝廷会定期派人去以黄金、白银或者谷物的形式与你们进行等价交换。”

    听到此处,底下的民众都露出了欢喜雀跃的神情。

    “托儿”又问道廉彪:“上将军,我还有疑问,那就是朝廷究竟用何种方式来收购人民手中制造的器具呢?朝廷如何保证收购的过程中没有官员从中牟利呢?”

    廉彪微笑道:“小兄弟的这个问题提得很好,我想也是在场很多民众关心的问题。现在我就告诉大家,朝廷会把收购物品的价值都通过文字的形式贴在城门墙上公示出来,比如10件胡服价值为1两白银或者二百五十斤稻米,届时官员挨家挨户收购的时候,你们拿多少胡服,他们就按规定给你们多少”金银或者稻米。明码标价就能从根本程度上抑制了官员中饱私囊的情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十章:暴乱(5)

    上卷:封侯拜将第十章:暴乱(5)

    “托儿”又问廉彪道:“明码标价虽然可以杜绝官员徇私舞弊的情况,但是官员没有了油水怕是收购的时候会消极怠工,如何合理地监督这些官员,让他们能在第一时间之内收购民众手中制造的物件呢?这也是一个问题。”

    廉彪对“托儿”竖起了大拇指,他哈哈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考虑问题就能如此深刻,廉府刚好缺食客,待会儿咱们论辩完毕之后,你就去廉府报到做我的食客吧!我廉彪养你这样的人才!”

    “托儿”听到这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羞涩地说道:“我再考虑要不要做您的食客,其实我内心深处更想做官为民请命。”

    底下的民众听到这里,都对台上两位“辩手”的幽默机智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等众人掌声过后,廉彪清了清嗓子回答道:“言归正传,我现在来解答小兄弟刚才的问题,小兄弟说得不错,从人性角度考虑:官员也是人,没了油水确实也会出现消极怠工的情况。但是只要监督政策到位,我相信那些官员就不敢消极怠工。我会建议大王在南北两个城门各成立一个收购站,如果官员未能在朝廷规定的时间内将民众制造的物品收购而导致物品的积压,民众可以带着自己制造的物品来收购站,收购站会按照朝廷规定的物品价值进行收购,同时收购站还有另一项使命就是起到监视、督察的作用,一旦官员出现了消极怠工、徇私舞弊的行为,人民群众可以在收购站内进行举报,我们会对举报者的身份信息进行严格地保密,如果举报信息经过查明后属实,我们还会对参与举报的民众给予一定的物质奖励,而涉事的官员也将会被罢免职务。让那些不作为的慵懒官员趁早下台,留下来的都是些为人民群众办实事的好官,大家说好不好?”

    群众听完纷纷喊道:“好!好!好……”

    廉彪又说道:“这个收购站的总负责人也许是我担任,也许大王会派他心目中更合适人选担任,但是有一点我敢向大家保证,大王一定会建立这个收购站的,而且就在最近几天之内会建立完毕。因为昨天下午,我已经将建立收购站的相关奏折递交给大王批示,大王的批复是:五日内建成收购站,初定上将军廉彪为负责人。其实大王的内心深处无时无刻都在牵挂着大家,他十分希望朝廷的收购银能如数地送到每一位赵国子民的手中。大王已经竭尽全力地为你们提供了良好的环境,你们只管制造朝廷需要的器具,多劳就能多得、多劳就能发家致富,大家说好不好?”

    台下的民众纷纷呐喊道:“赵武灵王陛下万岁、赵武灵王陛下万岁、赵武灵王陛下万万岁……”

    群众的呐喊声响彻四方,连王宫中正在逗鸟的赵武灵王都吃了一惊。此时,赵武灵王手中的鹦鹉也跟着外面群众的节奏喊着:“赵武灵王陛下万岁,赵武灵王陛下万岁,赵武灵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武灵王欣喜地放下鸟笼,他摸了摸鹦鹉的脑袋,笑盈盈地说道:“你啊!就知道跟着外面的人一起瞎起哄,你见过哪有人活过一万岁的啊?”

    鹦鹉说道:“大王是天子,天子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天子受命于天,万寿无疆。”

    赵武灵王哈哈大笑:“你啊!真是会说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名宫门卫又进了御花园,他跪着对赵武灵王说道:“陛下,廉将军在御高台上慷慨激昂的一番话让外面的民众都自发地高喊着陛下万岁。属下觉得:此次暴乱危机应该已经接近尾声了。”

    赵武灵王点头示意宫门卫:“你去草拟一道圣旨,内容大致是让城外驻守的中山军班师回营,草拟完毕之后拿到我这,给我审阅盖章。”

    宫门卫“诺”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等宫门卫走后,赵武灵王长舒了一口气并自言自语道:“廉彪啊廉彪,你果然没令寡人失望啊!”

    ……

    话分两头,由于民众溢于言表的激动,“赵武灵王陛下万岁”这句口号足足喊了一刻钟才得以回落。

    在暴乱危机接近尾声的时候,台上的“托儿”问了廉彪最后几个问题:“廉将军,我还有问题想向您请教。坊间传闻说童子军进入军营以后要帮正规军做一些扫地、打水、洗厕所等粗重之活,这个传闻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廉彪哈哈笑道:“当然是假的了啦!在没有童子军之前,难道正规军拉屎撒尿就不用自己解决了吗?”

    “托儿”又开口问道:“那您准备采取什么措施避免正规军欺负童子军这种情况的出现呢?恃强凌弱可能是绝大多数人的本性,如果管理监督不到位,很容易在军营里面催生出不同的势力派别,这样对整个军营的训练发展都是极其不利的。”

    廉彪点头道:“小兄弟说得很有道理,恃强凌弱确实是绝大多数人的本性,如果把一个生理结构正常的成年男人和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陌生女童放在荒岛上,在没人监督的情况下,不出意外的话,半年不到的时间,男人就会对女童进行侵犯;如果把正规军和童子军放在一起生活、训练,在我们的督察人员走后,正规军里肯定会有人出来欺负童子军,让他们做一些粗活累活,甚至于其他什么满足自己私欲的肮脏事情……与其这样,不如将正规军和童子军分开训练、分开生活,这样就可以避免正规军和童子军由于年龄差距、身体大小差距、心理发育差距所带来的一系列我们能够预见和预见不到的“矛盾”。当然训练童子军的教官我会从王宫的禁军之中挑选,他们是千锤百炼、思想过硬的高素质人才,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给童子军树立一个好榜样的。”

    群众听完大呼:“廉将军威武、廉将军好样的……廉将军威武、廉将军好样的……”

    等群众高呼完之后,“托儿”又一本正经地问道:“廉将军,我承认王宫禁军的素质代表着赵国军队的最高素质水准,但是万一禁军里面也有几个败类;您别误会,我指的是万一有极个别败类做出了侵害童子军的事情。您……”

    底下民众听完,有的大声对台上的“托儿”说道:“兄弟,你就别钻牛角尖了,禁军可是国家最高级别的军队,这里面的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是不会出现侵犯童子军利益的现象的。”

    廉彪哈哈笑道:“小兄弟,正如台下有的民众说的那样,你这个问题有点钻牛角尖了,但是你既然提出来了,我就来解答你一下你的这个疑惑:若是禁军之中发生了这种侵犯童子军权益的事情,无论他有什么背景,我都会依法将他严惩,该辞退就辞退、该坐牢就坐牢、该杀头就杀头,绝不姑息。”

    众人齐声道:“好!好!好!廉将军、我们信任你,我们愿意将孩子交给国家、交给军营、交给你!”

    就在民众情绪昂扬的时候,赵王的圣旨也像长了眼睛一样地下到了御高台,主宣太监不紧不慢地走上了御高台,另外两名副手太监乘势解开了绑在廉彪手上的绳子……

    众人都跪下来之后,主宣太监**地读道:

    受命于天,赵王诏曰:

    上将军廉彪忠肝义胆、有勇有谋,时刻将国家、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寡人深感欣慰,特加封其为忠勇君,赐良田万倾、食客千人。并同赐一柄尚天宝剑,此剑有先斩后奏之权,忠勇君可凭此剑上斩相侯、下斩奸佞,为寡人匡扶社稷、为百姓申冤昭雪。钦此。

    日期:赵武灵王十五年,三月初九。

    太监读完圣旨便俯下身子微笑地对廉彪说道:“忠勇君,接旨、接剑吧!”

    廉彪双手先接过圣旨再接过宝剑,并三跪九叩道:“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下来,廉彪起身之后左手拿着圣旨、右手抽出尚天宝剑,他当着御高台下四面八方群众的面**地宣誓:“皇天后土为证、赵王百姓为明,我廉彪在御高台上发誓,如果发现有在“童子军”一事上作奸犯科者,定当依法重办、以儆效尤;杀一儆百、绝不姑息。若违此誓,有如此桌!”

    廉彪说完便一剑将面前的那张桌子劈成了两半……

    此时广场上群众的呐喊声、欢呼声到了一个高得不能再高的**了,他们纷纷自发地跪下来扯破嗓子高喊道:“赵武灵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忠勇君廉彪将军千岁、千岁、千千岁!赵武灵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忠勇君廉彪将军千岁、千岁、千千岁!……赵武灵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忠勇君廉彪将军千岁、千岁、千千岁!……”

    呐喊声响彻云霄、传遍四面八方,仿佛连天上打盹的神仙、地上呼呼打鼾的土地爷也被惊醒了一般……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十一章:庆功会

    上卷:封侯拜将第十一章:庆功会

    经过暴乱危机之后,穷苦人家都纷纷踊跃地为自己的孩子报名童子军。

    会议室里,廉彪召集各部门的高级将领进行下一步的工作部署。

    各将领喜笑颜开地对廉彪表示祝贺:“在英明神武的赵武灵王的庇护下、在上将军您的机智应对中,这次民众的暴乱危机得以圆满地解决。”

    廉彪笑道:“大家各司其职才是解决这次危机的关键所在,我廉彪仅仅起了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而已。功劳是大家努力的结果,请受我廉彪一拜。”

    众人赶忙拉住廉彪,双方又是相互鞠躬、寒暄了一阵子……

    廉彪继续说道:“化解危机即是一件事情的终点,同时又是新事件的起点。以后究竟是会一帆风顺还是会引发更大的危机?谁也不知道,所以我们千万不能因为化解了危机而沾沾自喜、放松警惕,要时刻保持一种紧迫感,才能更好地迎接未来的每一天。”

    大家都点头、鼓掌表示同意。

    这时张虎将军好奇地问廉彪道:“上将军,早上您给我们开会的时候讲了一个人在大沙漠里寻找出路的故事,故事还没讲完就发生了民众暴乱的危机。现在,能不能请您把剩余的故事给我们讲完啊?我想不仅仅是我,在座的各位都很想听完这个故事的!”

    众人听完张虎将军的话皆点头表示期待。

    廉彪笑着说道:“后来那个男人因为倒下的骆驼而饱餐一顿之后,他拔出了叉在骆驼眼睛上的箭,那箭头处赫然刻着他自己的名字。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只箭的的确确是他自己的。”

    这时一名将军疑惑道:“上将军,我记得您之前说过,这个人射了一箭但是跑到自己射箭的地方之后却发现箭没有射中,而且箭也消失了。后来他又赶了很久的路终于发现猎物了,而且猎物倒在了他的面前,这应该如何解释呢?”

    廉彪听完后说道:“只有一种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他那一箭射中了,而且刚好射瞎了骆驼的双眼,骆驼因为失去了双眼而到处乱跑,所以那人赶到自己射箭的地方之后并未发现猎物、也未发现自己的箭。然后他和一只瞎了眼而走向绝望的骆驼在沙漠里比耐力,最后骆驼因为失去了光明、失去了希望而在他之前倒下了。”

    众人听完皆鼓掌表示对廉彪解释的赞同。

    廉彪接着说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的道理有很多,我先说一个道理,然后你们接着说你们自己的感悟。道理1:其实希望就像背上的弓箭一样,只要弓箭尚在身边,希望就在心里。”

    廉彪说完之后底下的将军纷纷响起了掌声。

    张虎将军起身说道:“道理二:事物的发展就像射箭,有时候看似没有射中目标,但不妨让箭矢多飞一会儿,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张虎说完之后,众人也对他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肥龙将军接着起身说道:“事物的因果往往都是互承接的,在一件事还没有出结果之前,也不能一味地抱着大树来等待撞死的兔子,我们还应该在其他方面寻找新的突破口来战胜困难。条条大路通邯郸,我相信只要往前走必然会有另一番风景、另一番收获的。”

    众人听完他的发言,也对他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俊武将军站起身说道:“困难有时就像骆驼一样,看似强大无比,实则双眼已去。而人只要不畏惧困难,坚定信念前行,总能等到困难倒下去的一天。”

    众人也报以了掌声。

    舒雀将军起身道:“其实就算那人没有射中骆驼的眼睛,他也能走出沙漠,因为胜人者力,自胜者强。故事里的男人虽然因为走不动路而倒下去两次,但是他两次都站了起来,说明他内心深处的求生欲是相当强烈的,有了这种欲望,他还会再次站起来的。我们做军人的都应该学习他的这种永不沉睡的精神,迎难而上、一次一次又一次地突破自我,突破极限。”

    底下的人也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

    与会将士们一个又一个地起身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谈了谈对这个故事的看法和悟出来的道理。

    到了最后一名叫赵天的将士的时候,前面该说的道理和观点都说得很详尽了,他想了半天不知道从何下手,于是鼓起勇气问廉彪道:“上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这个故事是您编出来鼓舞士气的?还是真人真事改编而来的?”

    廉彪笑道:“故事里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曾祖父廉威。那张缺了双眼的骆驼皮和那把沾了骆驼血液的弓箭至今还保留在我们廉府的祠堂里。”

    众人听到这里皆发出了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等众人掌声过后,张虎叫了声正欲坐下的赵天:“赵天,你别忙着坐下啊!你还没发表对刚才那个故事的感悟呢?”

    赵天被张虎这突如其来的“刁难”弄得不知所措,他微笑而尴尬地挠了挠头并站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此时廉彪觉察到了赵天的难处,他庄重地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刚刚赵天将军已经表明了自己对上述故事的看法了,而且观点相当好,可以说是给我们这次的有感而发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我提议,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最热烈的掌声送给他。”

    张虎站起来疑问道:“上将军,赵天将军什么时候说了自己的感悟啊?我想不仅仅是我们不知道,怕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众人的脸先盯了廉彪一会儿,又转而盯向赵天,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赵天的头渐渐地越来越低,低到仿佛快要和桌子平齐一样了……

    廉彪看众人疑惑,便说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再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告诉我,我们这些做将军的有哪些带兵之道?”

    张虎首先回答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肥龙将军接着起身答道:“兵不厌诈。”

    俊武将军又答道:“兵贵神速。”

    舒雀将军答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

    轮到赵天将军回答的时候前面的答案已经够详尽的了,他只能低头小声地回答道:“兵行险着。”

    等众人都答完,廉彪又问道:“你们觉得刚刚的带兵之道中,哪一条最为重要?”

    众人经过了一番讨论之后,分成了两种观点:

    一种是支持张虎将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另一种是支持肥龙将军“兵不厌诈”的。两方阵营互相讨论、争论,都认为自己支持的观点才是带兵之大道。

    等他们的讨论声稍稍减弱,廉彪对众人说道:“其实你们压根就不必争论这两句话谁才是带兵的大道,因为这两句话其实是一个意思的两种表达形式。这个意思就是:带兵之道的核心是要求将领能审时度势从而明辨是非。“知己知彼”侧重于:明辨是非的宏观表达;而“兵不厌诈”则是:明辨是非的具体状态。”

    众人听完先是都楞了一会儿,然后集体对廉彪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掌声过后,廉彪接着解释道:“其实将领也不一定非要学富五马、才高八担,当然有充足的知识储备自然更好。在座的各位将领也有不少是大老粗出生,大字不识几个,但不妨碍你们日后会成为优秀的将领。”

    廉彪说道这,众人都害羞地点了点头。

    廉彪继续说道:“将领在行军过程中遇到的最常见也是最重要的状况就是“选择”!这里的选择有很多种:打或不打?从哪条路打?从哪座山埋伏?从什么时间段偷袭?从什么形式下撤退?从什么状况下发动反攻?……其实将领带兵无非就是在做一道道的选择题,如果选择对了,军队就会走出困境、化险为夷;如果选择错了,很可能就是全军覆没、满盘皆输。所以如何正确的选择才是将领必须修习的课程,而选择的前提就是要学会:明辨是非。”

    众人听完又讨论了一会儿,接着对廉彪报以了比刚才还热烈的掌声。

    廉彪又说道:“知己知彼是很多个明辨是非叠加而成的结果;而兵不厌诈则是明辨是非过后的具体操作方式。两者其实是互为表里、内外兼修的,而要做到明辨是非、判断对错就要有一定的质疑精神,不能因为我是上将军,我是你们的上司,你们就一定认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都是经过事实验证过了的。我廉彪……也会骗人的哦,所以当我说的故事在真实性上引起各位怀疑的时候,大家一定要勇敢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不要怕质疑权威、不要怕质疑上级。因为将帅千虑、必有一失;士兵千虑必有所得。如果回回都让我拿主意,就算我再厉害,也会有脑袋发晕的时刻从而将我们的军队带入死胡同;这时候若是众人还对我的话深信不疑,那么我们的军队必然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所以我也需要在座的各位来监督、来质疑,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领导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我提议:我们集体将掌声送给刚刚质疑我故事真实性的赵天将军,因为他在会议的末尾为咱们这次集会讨论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廉彪说完,底下的众将都响起了经久不息、经久不衰的“强烈”掌声。

    会议结束后,侍卫端上了果盘、小吃、茶水,在座的将领聚一起其乐融融地吃着、喝着、笑着,不知不觉中东方的黑夜又重新白成了一片……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十二章:谋定而动

    上卷:封侯拜将第十二章:谋定而动

    贫苦大众的孩子踊跃报名童子军的状况持续了半个月,报名人数之多、报名范围之广在整个赵国的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

    这样的轰动不仅仅让赵国内部为之沸腾,更让其他国家为之警觉,一时间各国的政客、谋士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北部的边陲小国。

    新的危机、新的挑战能否化成新的机遇、新的成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深夜,廉彪在府内翻阅、整理着童子军的相关资料,王宫里的太监突然走了进来,廉彪觉察到有人到了面前,于是下意识地抬头观看:“王公公,你怎么来了?我府衙的那些手下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客人来访也不通知我一声,也好让我提前准备接待才是。”

    王公公笑道:“是我让他们不要前来通禀的,我这次是带着大王的密旨来宣你火速进宫,自然不必过于张扬了。”

    廉彪答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收拾一下随王公公进宫面见大王。”

    两人快步从后厅走到后门,在路过后花园的时候王公公看到一个小孩正在一边单手倒立一边读着地上的竹简。他若有所思地问廉彪:“忠勇君,这小孩应该就是贵府的公子廉颇了吧?”

    廉彪点头道:“王公公明鉴,确实是犬子。”

    王公公欣喜地笑道:“贵公子小小年纪便知道充分利用时间,一边强身健体、一边饱读诗书,如此文武兼修,怕是日后成就要远在忠勇君之上了哦!”

    廉彪笑道:“犬子平日顽劣、不好学习,只是晚上兴致来了、才刻苦一会儿,恰巧被王公公撞见,见笑见笑。”

    王公公笑道:“虎父无犬子,忠勇君太过贬低令郎了。”

    ……

    就这样,廉彪和王公公一路有说有笑地来到了王宫。

    王宫的后花园里,赵武灵王看到王公公将廉彪带了过来,于是便眼神示意王公公将除了廉彪之外的一干人等全部带出去待命。

    赵武灵王示意廉彪坐下,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给我写的关于童子军统计方面的奏折,我已经看过了。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虽然穷苦家庭报名的人数很多,但是富绅家庭却很少有人报名童子军。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

    廉彪点头说道:“臣觉得富绅地主阶级不宜用武力胁迫,否则容易使得国家统治根基不稳,因为这个阶级虽然只占了赵国人口的百分之二十不到,但却掌握着整个赵国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财富。我个人觉得既然他们不愿意让孩子参加童子军,那就算了吧,毕竟他们只占赵国总人口的百分二十还不到,而且富绅阶级出生的小孩大多也是娇生惯养的居多,入了军营之后说不定会因为适应不了军营的生活而惹出意想不到的麻烦。也许将这百分之二十不到的纨绔子弟纳入童子军营反而会打乱原本安分守己的那百分之八十的穷苦老实小孩的正常训练。”

    赵武灵王喝了一口茶,长长地叹气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国家要改革,首先苦的是最底层的劳动人民;若是国家改革成功了,首先享受改革成果的却是这群富绅阶级。为什么,世道是如此地不公平呢?难道这些富绅阶级就不能为国家的改革出一份力吗?”

    廉彪听完,安慰赵武灵王道:“弱肉强食乃为自然法则亦是国家统治之法则。大王心中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公平正义之心、有一颗心系万民的宽宏博大之情,我想作为赵国的子民就算多苦多累也会将大王的“胡服骑射”改革落到实处的。改革嘛,肯定是苦了大部分人的、笼络少部分人的、恩赐极少数人的、特别对待某一些人的,这样改革才能平稳有序地进行……”

    赵武灵王听完之后,眼睛里突然满含着泪花,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摇了摇头道:“可惜寡人的大儿子太子赵章已经年过束发(15岁),要是他能年轻几岁,寡人定将他也编入童子军营和普通民众的孩子一样接受同样的训练。对了,我的小儿子赵何今年刚满十二岁,不如就将他编入童子军营和其他孩子一同受训,我觉得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历练、一种经历、一种宝贵无比的财富。嗯,就这么办了!”

    廉彪听完之后,赶忙跪下道:“赵何殿下乃千金之躯,怎能与庶民之子同床共枕呢?万一敌国有奸细混入军营之中,意欲行刺殿下,岂非赵国江山社稷之大祸也?大王切勿有此念头啊!”

    赵武灵王摇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当马牛。若是赵何命中注定活不长,寡人就算将他放在王宫之中千般呵护、万般宠爱,他也会离寡人而去;若是赵何能在少年时期经历一番洗礼,日后必能破茧成蝶、翱翔万里,到时候寡人的江山也许会重新考虑继承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廉彪听完内心自忖道:“看来大王想立第二个儿子赵何为储君了,大王如此隐晦地将内心深处的想法对我和盘托出难道是让我提前和赵国的新大王打好关系?算了,这事还是不要多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赵武灵王看廉彪沉默不语于是继续说道:“赵何的事情,爱卿就毋需多言了,寡人心中有数也有度。当然他作为赵国的殿下,肯定不能以真名和真实身份加入童子军营,否则对于他的人生安全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寡人已经命令户部制造出了一张假的户籍证明了,到时候他就会以普通人家小孩的身份进入军营训练。廉彪,你给我听好了,赵何进入军营训练之后,你一定要按照最严格的标准来约束于他,他的礼义廉耻、忠孝仁节,寡人都全权交给你来塑造了。这是他的户籍资料,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廉彪双手恭敬地从赵武灵王手中接过户籍资料,反复、认真地看了几遍,然后跪下磕头道:“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

    赵武灵王重新从廉彪手中接过户籍资料,然后喝了口茶,望了望天空之中皎洁的月亮,叹气道:“赵何的事情寡人已经安排妥当了,但是最让寡人忧心的是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使那些士绅权贵阶级的孩子也加入童子军军营接受一样的训练吗?为什么他们能例外?而普通老百姓的孩子却要承担起这份责任呢?哎,也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改革肯定是要苦了大部分人的、笼络少部分人的。不过廉彪,我告诉你一句实话:寡人虽然身为赵国的君王,虽然贵为万民之主,但是如果上天能给寡人一次选择,寡人愿意抛弃在赵国的一切财富和特权而换来所有阶级的平等互利和天下大同,因为在那个大同社会将不会有任何的君臣之分、没有任何的贵贱之别,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没有不公平、没有不如意……”

    廉彪敬佩道:“大王的思想境界堪比炎黄尧舜,我等望尘莫及。末将愿誓死追随大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其实要想让权贵士绅阶级心甘情愿地交出儿子编入童子军军营也不是没有办法。”

    赵武灵王听到这里突然喜出望外:“噢?廉彪你快起来,赶紧给寡人说说应该如何办?”

    廉彪说道:“大王,在微臣说这个办法之前,您可要想好了,若是这群纨绔子弟进军营势必会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的。到时候是福是祸,大王可要三思啊!”

    赵武灵王点头道,但说无妨。

    廉彪将提前准备好的“计划书”从怀中掏出,然后递交给了赵武灵王。

    赵武灵王看完之后,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了很长时间……

    过了许久,廉彪赶忙跪下解释道:“大王,臣对这份奏折也是左思右想,因为奏折之上确实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臣当时也想进一步修改,但因为这次大王召见得匆忙,所以也就未经深思熟虑便拿了出来,大王若是觉得不妥,臣带回家之后便自行焚毁,大王切勿动怒。”

    赵武灵王此时突然哈哈大笑:“廉彪,你奏折上的方案写得相当好!寡人当时沉浸其中于是半天也未开口说话,所以引起你的误会了。你不必自责,相反寡人应该谢谢你,谢谢你让赵国的所有人都参与进童子军计划、胡服骑射的改革中去了。寡人还是那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赵国上下从我的儿子赵何开始到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没有任何例外,全部编入童子军营,吃一样的饭、睡一样的炕、做一样的活、进行一样强度的军事训练。寡人有生之年定要让赵国实现大同社会、到时候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安居乐业、其乐融融、共享永年。没有犯罪、没有剥削、没有仇恨、没有压迫,这时候寡人也会辞去赵国大王的位置,和爱卿你一道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打鱼耕田、把酒言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一夜赵武灵王越说越高兴,而廉彪越听越愁眉不展……

    题外话:

    廉彪愁眉不展的原因不是因为赵武灵王不够贤明,而是因为赵武灵王的治国理念太过于超前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作为当局者的一国之君赵武灵王十分想将赵国尽早地带入孔子所说的“大同社会”;但是作为旁观者的廉彪,一个从基层小兵慢慢爬上将军之位的廉彪而言,他内心深处认为赵武灵王有生之年是绝对无法做到“大同社会”的……

    可是作为人臣的他又不能戳破主公的这一美梦,因为这一美梦不仅十分正确、而且正确无比,正确到以赵国目前的国力就算再过500年也无法实现的正确……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十三章:童子军比赛

    上卷:封侯拜将第十三章:童子军比赛

    邯郸城首富赵财是赵武灵王的堂弟,他的父亲赵文和赵武灵王的父亲赵肃侯赵语是亲兄弟。奈何王室大位竞争激烈,赵文很早便知道自己肯定是竞争不过两位哥哥赵语(日后的赵肃侯)、赵成(日后的公子成)的。早早退出大位争夺的赵文倒也落了个孑然一身。

    赵文虽为皇家子弟,但从小便展露出了经商方面的天赋,加上赵文的皇家背景做无形的支持,所以做起生意来事半功倍,无往不利。

    五十年里,经过赵文、赵财父子两代人的共同打理,一个庞大无比的商业版图延伸至赵国境内的每一个角落。

    赵文、赵财父子两人不仅仅善于经商,而且还很仁义、会做人,赵国的商人大多受过他们的提携或者恩惠,所以他们在赵国士绅阶级里面是相当有威望的。可以说,这两父子做什么事,赵国其他的商人都会跟风、模仿地去做。

    赵文已过六旬、年事颇高,早就在家中静养、不问世事。赵财有个宝贝儿子名叫赵奢,今年已经9岁。(题外话:这个赵奢未来会有一个儿子叫:赵括,也就是著名成语“纸上谈兵”的主人公。)

    邯郸人对赵奢时常称赞有佳,说他从小便继承了他老爹赵财勤俭持家、精打细算的经营能力,而且诗书骑射无一不精,可以说是文武双全、才德兼备的24k纯高富帅;不仅如此,赵奢还在不同的年龄阶段都有很多为其摇旗呐喊的“脑残粉”。

    廉彪在奏折中建议赵武灵王,若是想让士绅阶级的孩子入军营,首先就要争取到赵财的儿子赵奢进入军营,因为赵财在商人、士绅阶层的影响力相当大。

    但是光靠赵财一个人的影响力也很难让所有士绅阶级的家庭都踊跃报名,大王还必须举办一场“童子军综合技能比赛”,将童子军分成“6到9岁和10至12岁”两组,每组只取第一名,第一名的奖励必须相当、相当、相当丰厚,丰厚到所有人都眼馋要报名的那种丰厚。

    比如:大王可以将每组的优胜者收为义子,立刻加封为“君爵”,待成年之后将其封“侯爵”,土地、豪宅、马车、食客、佣人、守卫都由朝廷按爵位规定标配,我想无论是穷苦百姓、还是士绅贵族怕是都要争着抢着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军营了。

    (题外话:赵国的爵位分侯、君、长、夫、造、士……赵武灵王下面就是“侯”,“侯爵”、“君爵”是要有封地的,当时赵国的领土大概相当于如今新中国的一个省这么大。赵武灵王就是这个“省”的“一把手”,“侯爵”大致可以分到一个地级市那么大的地方,“君爵”大致可以分到一个县级市那么大的地方。胡服骑射改革之前,赵国的侯爵只有两人:一个是赵武灵王的嫡亲叔父,资历老得可怕的公子成;另一个就是赵武灵王的大儿子,太子赵章。连在历史上这么有影响力的皇族“赵胜”也只封了一个平原君,而止步于“侯”,所以侯爵是极其、极其、极其让人心驰神往、魂牵梦萦的爵位的。)

    ……

    廉彪在赵武灵王的授意下去赵府会见了京城首富赵财。那一夜两个不惑之年的大叔聊了很久,越聊越投机,渐渐地茶杯里的茶也换成了酒樽里的酒了,渐渐地水果甜点也换成了鸡鸭鱼肉了……

    也不知道他们那一夜说了多少话?吃了多少酒?反正黎明来到之后,赵财、廉彪手挽着手、肩搭着肩一同踉踉跄跄地走出了赵府的大门。

    廉彪双手做缉道:“赵兄,不用送了,廉彪就此别过,他日赵兄有空赏脸来舍弟府上一聚,小弟再与赵兄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赵财哈哈笑道:“老夫年过四旬终得一人生知己,昨晚之酒,喝得高兴、喝得痛快。贤弟,我儿赵奢他日入了军营之后,还望贤弟多多管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来,贤弟,让愚兄再送你一程……”

    确实做一名为国为民的大将军着实不易,从廉彪的经历就能看得出——太累了。

    有诗为证:

    将军晚诏宫,

    三跪九鞠躬。

    但从王意选,

    当从保家红。

    将军夜进府,

    配笑陪酒噜。

    千杯知己醉,

    路边睡如虎。

    ……

    话分两头,赵武灵王也没闲着,他连夜起草了技能比赛奖励的相关事宜。

    并且安排赵国礼政局下属的宣传司连夜组织人员对明天即将要发榜的“童子军技能比赛”的相关事宜进行前期的铺垫宣传。

    一时间,城门下面说书、打快板的,城门外面乞讨、做买卖的,都蓄势待发,只等着比赛发榜的公文一贴,便开始向群众宣传开来……

    卯时已末、辰时刚初(早上7时),这个时间是人员最密集、最熙攘的时候,朝廷关于筹备童子军比赛的相关榜文也同时在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和王宫广场等五处宣传栏上贴了出来。一时间民众议论纷纷:

    受命于天,赵王诏曰:

    今寡人见民众踊跃报名童子军,甚是欣慰。经反复研究思量决定举办“童子军技能考核比赛”,具体比赛规则会在后续的公文中发布。

    比赛分初赛、复赛、决赛三场。初赛六月初六进行;复赛七月初七进行;决赛八月初八进行,凡入伍之童子军都有资格参赛。

    参赛选手分六至九岁、十到十二岁两组,每组取头名优胜者一人。优胜者可在八月十五中秋晚会上由寡人亲自收为义子并受封为“君爵”,成年之后既封“侯爵”,爵位支出费用均由朝廷按规负担。

    为保此次比赛公平公正,寡人将亲自担任主考官、监考人,为国选贤、为民选材。

    钦此。

    日期:赵武灵王十五年,三月十三日。

    ……

    榜文一出,人们顿时议论纷纷:

    “君爵”是什么概念?廉彪这样的将军在军队出生入死了近三十年也就在最近的几天因为平定民众暴乱有功方才获得了“君爵”的封号。肥义养了那么多食客,权势、影响力遍及赵国的每一个角落,也是“君爵”封号。

    现在有一个途径能成为大王的义子,而且能快速获得“君爵”的封号,不仅如此,成年之后还能获得更高一等的“侯爵”。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达官显贵显然都会被这么丰厚的奖励给吸引——因为这奖励实在太诱人了。

    不仅如此,赵武灵王还亲自担任主考官也就是杜绝了徇私舞弊的不公平现象了,换而言之:全赵国所有的小孩都在同一起跑线上,只要有实力的童子军都可以成为优胜者。而要想报名参赛,首先必须要让自己的孩子加入童子军军营。

    ……

    民众都沸腾了,一向左右观望、见风使舵的士绅阶层这次也按捺不住那颗跳动的心。

    “催化剂”出现了,在发榜后不久:身为赵国首富、邯郸巨贾的赵财居然亲自出现在了南城门,他对招募部的士兵说道:“我的儿子赵奢要参加童子军,替我登记,谢谢。”

    士兵登记完毕便递给了赵财一个令牌:“今日凭此令牌带令郎未时前去东山大营报到。”

    赵财接过令牌对士兵微微地鞠了一躬便笑哈哈地走了……

    赵财看似轻描淡写的举动实则已经触动了士绅阶层的人心。大家都在想:“赵财如此精明强干的一个人,他就赵奢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居然也把他送到童子军大营去训练了。那么我们还犹豫什么?说不定再不报名,军营就招满了。事不宜迟,赶紧去报名……”

    与此同时,赵武灵王宣传司的人员穿成便衣在人群中散布一项子虚乌有小道消息以营造一种紧张兮兮的氛围,那就是:军队的童子军军营已经人满为患了,据可靠消息上将军廉彪已经递交奏折建议大王后天停止招募童子军了。

    ……

    就在士绅阶层疯狂争抢童子军军营名额的时候,赵武灵王突然又发出了一条公文,那就是他的儿子赵何也要参加童子军(但不参与冠军与侯爵的争夺)。和所有平民、士绅、贵族家的小孩一样吃饭、训练,没有任何特殊的待遇。

    这条消息一出更加剧了各个阶层人们报名的积极性了,连当朝王子都参与进来了,我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就这样经过了数十天如火如荼的报名,整个赵国从赵武灵王的儿子赵何到普通百姓家的小孩,凡是年龄在六到十二岁之间的,几乎全部都进了童子军军营。

    在童子军招募接近尾声的时候,有一个从赵国边陲小镇近郿村赶来邯郸报名参军的小孩出现在了南城门。

    他灰头土脸,但是眼神坚定,看上去虽然只有八、九岁,但是长得比普通十五、六岁的孩子都要高大……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十四章:白起与赵胜

    上卷:封侯拜将第十四章:白起与赵胜

    赵国进行了大规模的童子军招募是为了更好地推进“胡服骑射”的改革。

    这项举措虽然引起了其他国家很多政客、谋士的注意,但真正拿主意却是国家的君王。

    韩、魏两国的国主根本不屑于看群臣上奏来的谏书。因为他们觉得:韩、赵、魏三家共事数百年、一起对付智家、一起瓜分晋国,彼此之间已经太过于了解了,对方撅什么屁股就知道他拉什么屎?对方吧唧什么嘴就知道他吃什么菜?所以韩、魏的国主在朝会上对群臣说道:“你们别太在意赵国的风吹草动了、搞得像惊弓之鸟一样。赵国大量招募童子军依照寡人看来就是劳民伤财、徒劳无益,到最后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除韩、魏之外,齐、楚等昔日大国的国主对群臣报上来的奏折也是敷衍了事,他们认为自己国家的国土和赵国并未接壤,与其插手不如静观其变。

    燕国因为匈奴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中山国、白狄、肥人也因为相互攻伐而无暇兼顾,唯有西方的大国秦,这个因商鞅变法而变得异常强大而安静的帝国,王宫之中却深夜里灯火通明地讨论着赵国“胡服骑射”和“童子军”的相关事宜。

    当时已经病得朝不保夕、没几天活头的秦惠文王(嬴驷)摊坐在王位上,他气息奄奄地对身边的大臣张仪说道:“张仪啊!你物色的那个叫白起的小孩可靠吗?他底子干净吗?他能混进赵国的童子军军营吗?”

    张仪微笑道:“大王尽管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他的各项背景和简历都已经做得相当完善。只要他入了童子军军营就能为我们秦国刺探出赵国源源不断的情报。”

    秦惠文王艰难地点了点头并说道:“听说赵雍还办了一个比赛?优胜者还能当他的义子,封侯拜君?”

    张仪双手做缉道:“大王料事如神,丝毫不差。”

    秦惠文王有气无力地说道:“让那白起一定要得到第一名。”

    张仪点头说道:“据臣估计,不出意外的话,白起应该可以夺得六至九岁年龄段的优胜奖杯,因为他实在太优秀了,而且他的年龄刚好是九岁,所以相比于六、七、八岁的孩子而言,更有优势。大王,您就放心吧!”

    秦惠文王艰难地点了点头,他气若悬丝地说道:“张仪啊!我儿嬴荡性格急躁、好勇斗武,孤王甚为担心;你定要辅佐好他,让他戒骄戒躁、宽和待人。”

    张仪内心对纨绔子弟嬴荡是一百个不满意,不过他还是陪笑道:“大王,您放心吧,嬴荡太子如天神下凡,有万夫不当之力,所以必有齐天之福、享天下万民之拥戴。老臣若是能辅助于他,实乃人生之大幸也。”

    秦惠文王又看了看身边哭成泪人的儿子嬴荡并对他说道:“荡儿!”

    嬴荡跪着上前几步:“父王,儿臣在!”

    秦惠文王实有似无地艰难说道:“我要你尊张仪为亚父。现在你就以父亲之礼对他行三跪九叩,听到了吗?”

    太子嬴荡听完之后好像脸上有点难堪,但是张仪却连忙跪下道:“大王,太子乃万金之躯,岂能对老臣行跪拜之礼?”

    秦惠文王摆了摆手说:“要的、要的,你张仪纵横捭阖,为秦国立下不世奇功,绝对是受得起这……”

    可是秦惠文王还没说完“这”字便驾鹤西去了。

    太子嬴荡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张仪,转身就走到了玉玺旁边。他顾不得躺在王位上身体还热乎的老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笑哈哈地拿起玉玺,在手中不停地把玩……

    另一方面,秦国的间谍白起也来到了邯郸南城门的报名处。

    此时已经是夜晚亥时(22点),招募部的轮班守卫正要收队回营。

    白起走上前说道:“你好,我要报名童子军。”

    守卫停了手上的工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来的?”

    白起回答道:“我叫白羽,来自赵国西部的边陲村庄近郿村,我是来报名童子军的,这是我的身份证件和户口信息。”

    守卫接过他的身份信息牌,仔细地看了几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守卫接着对白起说道:“白羽,你父母呢?童子军报名需要父母在场才能办理手续的。”

    白起面无表情地答道:“我们村庄被秦军屠村了,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父母也在这次屠杀中离我而去。”

    守卫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两碎银子并说道:“白羽,这是我私人赞助你的一两银子,你找一家客栈先住下,因为我们要收队回营了,有很多手续还要等明天其他机构来全了之后才能办齐,明天辰时以后你再来报名,我们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白起接过纹银朝守卫鞠了三下躬便转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另一名真正来自近郿村的男孩也万里迢迢地赶到了邯郸,他也是来报名参加童子军的,他就是日后赵国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平原君——赵胜。

    赵胜当时只有11岁,但已经像一个成年人一般高大健壮了,他和白起从不同的路径一同来到了同一家酒馆。

    店小二问两人:“两位客官是一起的吗?”

    白起、赵胜同时摇了摇头。

    店小二又问道:“两位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

    两人异口同声道:“住店。”

    店小二笑道:“两位客官,本店只剩最后一间房了,你们看……?”

    赵胜答道:“不碍事,我们可以住一间。兄弟,你没问题吧?”

    白起微微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就这样热情好客的赵胜手挽着面无表情的白起来到了客房。

    两人面对面坐下之后,赵胜开始了自我介绍:“兄弟,我叫赵胜,赵国西镇近郿村人,今年11岁,很高兴认识你。”

    白起听完后心中大惊:“这也太巧了吧?幸好今天和他住一间房间,还可以多了解一下他的底细,要不然入了军营接受第二波政审的时候,可能会出麻烦。难道秦军没能把近郿村的人屠杀干净?”

    白起淡淡地回复道:“我叫白羽,今年9岁,也是近郿村人。”

    赵胜听到这有点意外地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我们近郿村确实有户姓白的人家,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我们小时候应该见过面的,我记得你当时在同龄孩子中的块头应该是最小的,想不到现在都长得快赶上成年人一般高了。如果我没记错:你的胸口上应该有一颗红印。”

    白起听完后严肃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胸口有一颗红印?”

    赵胜笑道:“我们小时候是同村的玩伴啊!你忘了啊?”

    白起附和地点了点头:“我当时年纪太小,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胸口有一颗红印的?”

    赵胜说道:“曾经有一位算命先生游历到我们村,他觉得我们这些小孩都很活泼可爱,于是依次替我们这帮小孩看了相,因为你块头最小,所以被挤到了最后。当他看到你胸口的这颗红印之时,便说道:小孩,你八岁之时必有血光之灾,如果你能活过九岁,以后必能封侯拜将。现在看来你已经到九岁,那算命先生的话就是一派胡言。”

    白起听后心中大惊:“秦军屠村之时,那白羽怕是真的只有八岁,如今我是顶替白羽的身份来赵国刺探情报,我在命格数理之中到底算白起还是白羽呢?如果我算白羽的人生轨迹,那么我究竟会在赵国封侯拜将,还是会在秦国呢?”

    “嗨,白羽兄弟,想什么呢?”,赵胜将白起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白起吞吞吐吐地说道:“没想什么,哎,赵胜兄弟,你说那算命先生给我们全村的小孩都看过相?那我倒想知道他给你的批注是什么?”

    赵胜摆了摆手,摇头说道:“那算命先生如今看来就是一个江湖骗子,他当年对我说:你以后能封侯拜相、权倾天下;金银如山、门客过万。这不明显是在说谎吗?我的父母都被秦军杀死了,孤苦无依、处处受欺,加入童子军军营就为了混口饭吃,还什么封侯拜相?金银如山?我能填饱肚子就知足常乐了哦!”

    白起听完,兴致大起,他凑上前去又问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秦军屠村的时候逃脱的呢?”

    赵胜苦笑道:“我从小个子就高,但是家里贫寒,所以父母在我八岁之时就把我送到县城务工以贴补家用了。”

    白起点头道:“原来如此,你是三年未回家,所以躲过了这次屠村的劫难。”

    赵胜点头道:“那店铺老板听说近郿村被屠村后假惺惺地放假让我去看看情况,我当时很是感动。当我回来向他报告说自己的父母已经死了想继续留在他店里打工的时候,他立刻开除了我,不仅如此,最近一年的工钱也没有要到。”

    白起听完后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该死的商人,该死的吸血鬼,杀千刀的家伙……”

    赵胜说到这便叹气道:“我父母死了,便少了保护,这些大人自然能赖账就赖账了。哎,成年人的世界,我们小孩不懂……不过最后在我软磨硬泡之下,老板还是给了我几两银子打发我走路了。后来听说大王招募童子军,我就千里迢迢赶赴邯郸,然后我们有缘就在这家客栈相遇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封侯拜将 第十五章:公子成

    上卷:封侯拜将第十五章:公子成

    那一夜赵胜和白起越聊越多,白起也从赵胜处得知了近郿村更多的鲜为人知的风土人情……

    赵胜说道:“白羽兄弟,我们都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而且如此地心心相惜,不如就此结拜为异姓兄弟吧?以后有任何困难,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有任何好东西,我们都可以一起分享。”

    白起早就有此意向,因为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兄弟”对他的间谍生涯来说是大大的好事。

    赵胜看白起已经有结拜的欲望,于是继续说道:“兄弟,你看刚刚门外还狂风大作,然后我提议说我俩结拜,之后天气便成了这般月明星繁,晴空万里。可见造物主在冥冥之中也是希望我们能结拜成兄弟的。”

    就这样,天为证、地为明,两人对着赵武灵王的画像三跪九叩之后就各自划破手指挤出一滴血渗入酒杯,然后先后各饮杯中一半之酒便正式结拜为异姓兄弟。

    ……

    两人同床共枕了一夜,转眼天又明了。二人洗漱完毕,吃完早饭之后便一同携手去了南城门的童子军招募地点。

    赵胜首先开口礼貌地对报名处守卫说道:“您好,我和他想报名参加童子军。”

    守卫点头道:“童子军报名需要提供身份信息证明,还有父母或者其他直系亲属必须有一人到场签字确认才能进入下一步的军营审核。”

    赵胜听完后说道:“我和他来自赵国的边陲近郿村,近郿村在不久前被秦军洗劫一空,全村的男女老少除了我俩之外全部遇难了。所以我们的父母无法和我们一同前往邯郸确认报名了。”

    守军说道:“刚刚我看了你们的身份信息,确实不假,但是,我们的上级将军早已规定:凡是父母无法到场的,就不能报名参加童子军。”

    赵胜有点生气地说道:“为什么有这种不合理的规定?我们的父母都被秦军杀害了,我们上哪去找他们回来证明啊?”

    守卫无奈地说道:“这是上面的规定,我们当兵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只管执行就是了。”

    (题外话:其实廉彪的这一规定是为了有效节制敌国奸细混入童子军军营。宁可将一部分小孩挡在门外,也不能把有可能是奸细的孩童放入军营。)

    赵胜“扑通”一下跪在了守卫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守卫大哥,我和他不远千里,赶了近一个月的路,从近郿村赶到邯郸就是为了能报名参与童子军,现在盘缠用尽,一无所有了,求求您就收留我们吧!我给您跪下行大礼了……”

    白起这时也跟随赵胜一同跪了下来,他们一个头接着一个头地往招募处磕去。

    守卫的官兵同情地说道:“小兄弟,我们也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不过我们也没办法,军令是我们当兵的人必须执行的,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考虑到你们的特殊情况,我们会反应给上级的,你们将地址留下来,余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只要上级同意了,我们立马会派人接你们入营。你们先回去静候佳音吧!”

    赵胜眼泪汪汪地说道:“万一上级不同意或者是不回复呢?那我们不就永远等不到你们接我们入营的那一天了吗?”

    守卫听完之后个个哑口无言地低下了头。

    赵胜继续说道:“我若是今天无法参加童子军,我就一直跪在这,哪也不去。”

    半个时辰过后,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赵胜也是一个聪明的小孩,他看群众越聚越多,之后也就重新磕起了头……

    他和白起二人的头磕得很响,围观的群众也议论纷纷,民众相互打听、传告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才跪在招募点死命地磕头的?

    过了不久,很多民众都知道了:原来他们是死了父母,被童子军军营拒之门外了。

    民众议论纷纷的过程中,绝大多数都是支持、同情这两个小孩遭遇的,都认为:这两个小孩就应该加入童子军军营,以廉彪为首的军官制定的这个“父母报名的规则”确实不太好,应该改正。

    终于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多到已经阻碍交通的地步了。

    所谓无巧不成书,天地之间万事万物的发展都是有定数和变数的。

    看热闹的群众将大街堵起来了,正巧此时赵武灵王的叔父公子成的马车经过南城门,看到道路被堵得无法通行,于是派遣手下去前方探明原因。

    手下探访回来对公子成跪着说道:“启禀成侯,前方有两个从近郿村来的小孩,他们死了父母所以无法参加童子军,现在正跪在大街之上以至于阻塞了交通。”

    公子成淡淡地说道:“原来如此。”

    手下献媚道:“我立刻派人将这两个小孩驱走,然后疏导交通,相信用不了多久您的马车就可以继续通行了。”

    手下正欲掉头办事,被公子成喊了站住:“等等。”,公子成说完之后,便走下了马车。

    手下看公子成出了马车连忙上前搀扶:“成侯,您怎么下车了?这种小事,属下处理就好了,别让那些贱民的粗织烂布脏了您的眼睛。”

    公子成摆了摆手说道:“本侯心中有数,现在你带几个人随我一起去看看那两个小孩。”

    手下使了几个眼神,旁边的随从便快速拨开人群,给公子成让出了一条通道,公子成走过通道便来到白起和赵胜的身边。

    在公子成出现在人群视野的时候,手下几个爪牙同时大喊:“成侯驾到,还不赶紧下跪?”

    在场的赵国民众当然是知道公子成的了,他是赵武灵王父亲赵肃侯的亲弟弟。当年兄弟二人情同手足一同治国理政,虽然赵肃侯已驾崩,儿子赵武灵王继位,但是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亲叔父也是处处礼让三分的——可以说公子成在赵国无论是地位、荣誉、实权都是仅次于赵武灵王的二号人物般的存在。

    民众跪下之后,口中高呼:“成侯千岁、千岁、千千岁。”

    等众人行礼完毕之后,成侯微笑地俯视着依然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孩(白起、赵胜)并说道:“你们为什么跪在这里啊?”

    赵胜眼泪汪汪地回答道:“尊贵的成侯,我和他都来自近郿村,近郿村不久前被秦军烧杀抢掠、洗劫一空,只有我们俩侥幸地活了下来。我们千里迢迢来邯郸就是想加入童子军,现在军营却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说是必须要让父母来报名才能加入军营。我们早已无依无靠,现如今又走投无路,不知道如何是好?”,赵胜说完之后又泣不成声了起来。

    公子成“义正辞严”地问报名处的守卫:“谁提出的这项规定啊?”

    守卫为难道:“上面的将军制定的,我们只负责执行。”

    公子成微笑而大声地说道:“是不是以廉彪为首的将军委员会制定的?”

    守卫低下头,没有回答。

    公子成继续威严庄重地说道:“廉彪的这项政策制定得不合理,命令你们马上将这两个小孩收入童子军军营。”

    周围群众听完公子成的这番话都议论纷纷了起来,大家内心都对公子成的所作所为竖起了大拇指。

    (题外话:公子成算不上忠、也算不上是奸。他亲自屈尊下轿不仅仅是为了帮助这两个素不相识的小孩进入童子军军营;他主要还是完成一个政治目的:因为廉彪之前的良好表现,所以在老百姓心中的威望很高,而且还被赵武灵王加封为武安君,深得赵王的器重,而公子成恰好撞到一个时机,所以自然不会放弃一个在群众中“做老好人”、打压廉彪威望的机会了。因为这就相当于踩着廉彪的肩膀,将威望搁在了廉彪的头上。——这就是公子成的政治手腕,也是他日后随机应变、左右逢源、纵横捭阖、明哲保身的看家本领之一。)

    守卫为难地下跪道:“成侯,并非我们这些当兵的要违抗您的命令,而是军令如山,我们只能遵守。”

    此时公子成手下“唱黑脸”的保镖跳将出来对着守卫怒骂道:“你们知道成侯是当今陛下的亲叔父吗?他是赵国唯一一位见了陛下都不用下跪的人,就连你们军营的最高统帅上将军廉彪见了我们的成侯也要下跪迎接,成侯让廉彪往东、廉彪就不敢往西;让廉彪往南、廉彪就不敢往北。连你们的主帅都不敢违抗我们成侯的命令,现在你们这些廉彪的狗腿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你们竟然也敢违抗成侯的旨意?”

    守卫跪在地上,双腿发抖,半天都不敢说话,成侯见状微笑地将他们一一扶起,并鞠躬道:“我的这些手下护主心切、情绪激动冒犯了几位,我代他们向你们陪个不是。”

    守卫怎敢让公子成弯腰鞠躬呢?连忙又都跪了下去……

    公子成再次将守卫一一扶起,并和蔼可亲地对他们说道:“廉彪那边,我自会修书一封对他讲明情况,这两名小孩已经饥肠辘辘、面黄肌瘦了,还是赶紧让他们进童子营吃个饱饭、睡个好觉吧!”

    经过刚刚公子成那番“扶起—鞠躬—再扶起”的流程,守卫们已经失去拒绝公子成的任何理由了——只好照着公子成的意思办了。

    胸有大志的赵胜和秦国奸细的白起便这样顺利地进入了童子军军营;而完成打压廉彪、增加在群众心中威望的公子成也满意地重新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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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颇传奇介绍:
《廉颇传奇》讲述了战国时期赵国大将"廉颇"传奇的一生。
看四朝老将廉颇如何侍奉四代性格迥异的赵王???
如何在纷繁错杂的战国时期,扬名立万—保家卫国—明哲保身—激流勇“进”。。。
本篇著作集朝斗、宫斗、历史、战争、兵法、悬疑、修仙以及二次元等多重角度为一体,为读者展开一幅大气磅礴的战国画卷。。。

作者:高基枫。。。廉颇传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廉颇传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廉颇传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