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步步为营(求月票)
第章步步为营
人为刀俎,我就当为鱼肉?
至少威廉是不甘心的,他绝不坐以待毙!
阿方斯当初可以将卢浮宫众卿,都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么就一定存在一种可能,让他在这场风浪中安然无恙!
是了,再过一阵子,怕是也要交付火炮了,既然礼仪、党争都对他不利,那么,他兴许应该把破题之计,放在火炮上面?
隔上午,索邦大学。
今这儿要开一场腓特烈的AF度量衡演讲会,因此,威廉早早就混进了演讲厅;他并不是索邦大学的学生,但因为这场演讲会是财政部赞助的,所以威廉以财政部推事的身份,轻而易举就进了会场,还占了个比较前的位置…
任由人来人往,时间犹如白马过隙,威廉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如果有临近的位置被某个数学家或者学者坐下,他还会跟人打一下招呼,其他时候,基本是闭目养神!
就这么足足坐了一个半时,腓特烈跟他的老师、克里斯蒂安惠更斯都早早到场了,作为本场最重量级嘉宾的路易十四,这才在众多大臣的拥簇下,缓缓进了会场…
演讲开始了,腓特烈在上面激情洋溢的讲着,突然威廉身后就响起纳夫维尔爵士的声音:“不是让你躲着我?”
“那你跟我过…你今要来?”威廉头也不回的回道。
“哦?这么,你今是特意来的?”纳夫维尔爵士戏谑问道。
“那是自然,这可不是法学院。”威廉点点头回道:“你要不要猜猜看,我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呢?”
“…”纳夫维尔爵士皱了皱眉头,然后才又开口问道:“我猜…老头子不知道你来?”
“我确实没,怎么,我来了有影响?”威廉反问道。
“…”纳夫维尔爵士翻了翻白眼,然后才开口回道:“是你自己想到来这儿的,还是那位阿方斯德莫勒先生给你的建议?”
“今的演讲会主题可是叫阿方斯-腓特烈度量衡,你呢?”威廉反问道。
“取消你的一切计划,晚一点,我去第十区那边找你。”纳夫维尔爵士皱了皱眉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
“你知道吗?本来我只有几个疑问,你这么一,我的疑问可多了。”威廉回道。
“…你要我回答你的疑问也行,甚至让老头子回答你也校”纳夫维尔爵士想了想回道:“不过你得先回答我的疑问。”
“看?”威廉回过头来问道。
“你们,想要靠山吗?”纳夫维尔爵士认真的盯着威廉的眼睛:“加莱,想要靠山吗?”
“不想,我们只想要朋友。”威廉同样看着纳夫维尔爵士的眼睛,斩钉截铁回道。
“…”纳夫维尔爵士顿时皱下眉头,良久,他才回道:“我得先去问问老头子的意思。”
“请便。”威廉回道,腓特烈明还有一场演讲,是在斯屈代里姐的沙龙晚会上;虽然不如今有路易十四在场来的盛大,但要砸场子,对威廉来也算足够了。
“老头子得对,确实不能看你。”纳夫维尔爵士又了一句,便悄然起身,离开了威廉身后的位置…
威廉也没去看他跑哪去,继续安安静静的听着演讲,直到好一阵子后,纳夫维尔爵士又悄然回到位置上:“老头子,想交朋友,你得拿出对应的筹码来。”
“我会给加莱写信的,我想,很快就会给我答复了。”威廉想了想回道:“我希望在这段时间里,至少把我当成朋友看待。”
“真没问题,你还有疑问吗?”纳夫维尔爵士回道。
“罢了,有也不多了。”威廉回道,其他疑问确实在这儿显得无关紧要,不要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也不要让纳夫维尔爵士看了他们。
“没什么事,就早点离开。”纳夫维尔爵士拍拍他的肩膀自己又走了。
威廉想了想,最终还是觉得听话的好,便也悄然起身,偷偷出了这演讲厅,谁知,正准备离开索邦大学,迎面就是正好进校门的法比安…
威廉与他擦肩而过,但显然法比安已经看见他了…这使得威廉取消了直接回第十区的想法,反而跑到索邦大学对面的面包房,躲在里面偷偷观察着大学门口的动静!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当法比安匆匆进了演讲厅,给路易十四做了汇报后,路易十四顿时勃然变色!
“陛下,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坐在路易十四身边的勒泰利埃公爵顿时问道,连带着站在不远处跟惠更斯聊的科尔贝尔,也连忙走了过来。
“没什么事,就是母后想朕了。”路易十四脸色数变,摆摆手回道,其实法比安来汇报的是:奥尔良公爵去探望在修道院的安妮王太后了!
试想,奥尔良公爵是怎么的心态,才会挑路易十四跑到索邦大学的时候…去探望母亲?路易十四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保准没自己什么好话!
“这个…那您?”勒泰利埃公爵同样脸色微微一变,如果,最近有什么事,让奥尔良公爵需要去安娜王太后那儿告刁状的,那大抵他也跑不了…
“既然王太后想念陛下,莫若请王太后回宫住上几?”这时,维簕努瓦公爵便开口道。
“我去接王太后回宫!”随即坐在路易十四身后的安妮玛丽也站起身来,演讲会顿时炸场了…
当然,此时大家也顾不上尴尬的腓特烈,转而纷纷看向了路易十四,勒泰利埃公爵自然知道,这一次肯定有自己一份黑锅;但如果一个两个全是来告他状的,那再让王太后回宫,对他来,绝对是难以接受的!
“不了,反正朕也没什么事,就也去探望探望母后好了。”路易十四想了想回道。
“我跟你一起去。”安妮玛丽瞟了勒泰利埃公爵一眼,跟上路易十四的脚步。
“这儿交给您了,伯爵大人!”勒泰利埃公爵一看这场面,自然也不得不跟上了;要不然,奥尔良公爵连同安妮玛丽一起告刁状,如果路易十四不想背黑锅,那这锅肯定是要往他身上扣的…
“父亲…”路易十四他们一走,纳夫维尔爵士便来到维簕努瓦公爵身边。
“他走了?”维簕努瓦公爵问道。
“嗯,没看到他了。”纳夫维尔爵士回道。
“马上让人给各个法庭的法官跟审理送信,一定要抓住今这个机会,把消息传遍巴黎。”维簕努瓦公爵回道。
“可是…咱们?”纳夫维尔爵士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这样会让加莱不太满意;但我还没看见他们的筹码呢。”维簕努瓦公爵回道:
“如果他们真的拿的出那样的筹码,有这样强大的朋友,我们让一步也不要紧。”
“这…是,父亲。”纳夫维尔爵士回道,转身离开了这里。
“公爵大人怎么不去?”科尔贝尔等纳夫维尔爵士走后,便来到维簕努瓦公爵身后问道。
“走啊?怎么不走?这不是让安排马车了?”维簕努瓦公爵笑眯眯回道:“我敢打赌,今晚我们肯定不回巴黎了,我得把工作带上不是?”
“呃…您可真是神机妙算…”科尔贝尔回了一句,心里却有不祥的预腑
加莱。
前往布洛涅的里埃一行终于赶回了加莱,这一到,里埃就匆匆的赶来找阿方斯了!
“阿方斯啊!这接下来你可得帮帮我了!”一见到阿方斯,里埃就立刻拿出科尔贝尔的来信,递给阿方斯道:
“伯爵大人又来信催了,这半个月内就要见到火炮啊!您可得抓紧,这一周之内,您无论如何都得给我火炮啊!”
“您放一万个心!明就完成全部的火炮了,我会安排好运输车辆,最迟三内启行!”这一次阿方斯尤为爽快,毕竟威廉那边也快撑不住了,他必须尽快给他提供帮助才行!
“感谢上帝!这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里埃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紧张问道:“这可是两百门火炮,加莱能筹集这么多运输马车么?”
“请放心,安排的是牛车,绝对够用,即便慢一点,十也是能到巴黎的。”阿方斯淡定回道。
那门磅炮,只需要辆牛拉板车就能拉走;而那门磅样炮,连同炮车也能用一辆牛车拉走;
所以运输这些火炮,对阿方斯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他还打算利用这些火炮,再做点什么…
“牛车…好吧,能送到就协”里埃也不管用什么交通工具了,重点是能在半个月内,把这些火炮完好无缺的送到巴黎!
“请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阿方斯笑道:“您在布洛涅的房子找的怎么样?”
“这…看倒是看了几处。”里埃尴尬道:“有两处是极好的,价格也合适,就是远了些…”
“是嘛?交给我,回头我跟弗朗西斯先生再聊聊,让商盟给个章程出来…”阿方斯笑眯眯回道,里埃这张牌还得打,所以该给的好处也得给…
等送走了里埃,阿方斯直接把弗朗索瓦带回了书房:“布洛涅那边,情况如何?”
第144章 内敛还是毒蛇?(求月票)
第章内敛还是毒蛇?
“整个布洛涅的底细,我们都摸清楚了,沙巴尔也在布洛涅子爵府上。”弗朗索瓦回道:
“弗朗西斯先生跟维杰里爵士去赴宴的时候见到他了,不过他烧伤了半边脸,恐怕他那是受了伤,意外的没有离开布洛涅…”
“…这都不死…”阿方斯都得服了他命大:“那么…有可能动手吗?”
“动手没问题,但要没动静就很难。”弗朗索瓦回道。
“我有另外一个计划。”阿方斯想了想回道:“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怎么引?”弗朗索瓦问道。
“我需要送一批火炮去巴黎,而巴黎那边又承诺授爵给安。”阿方斯回道:
“所以我打算稍微浮夸一点,比如,这个爵位提了一级,变成了加莱男爵…”
“假消息?”弗朗索瓦一愣:“然后?”
“我的火炮运输去巴黎,需要途径布洛涅。”阿方斯回道:
“所以…我打算让安跟里埃,带着一批假火炮路过布洛涅,由您的人跟巴迪斯的人护送。”
“而你再带着真火炮进巴黎?”弗朗索瓦品过味来了。
“我就在亚眠等你们,我会晚你们一,乘船去亚眠,按你们护送火炮去亚眠的速度,应该差不多同时到。”阿方斯回道。
“引蛇出洞,也只会引出沙巴尔。”弗朗索瓦想了想回道:“让巴迪斯去护送,我在后面,只要消息来了,我就把布洛涅子爵他们…”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阿方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认真的点零头!这一次,不但是他们解决布洛涅子爵、让加莱彻底得到自由贸易的机会,也是验证弗朗索瓦,还会不会重回海上、当海盗王的机会…
一夜无事的威廉,隔早早的返回财政部,直接躲进办公室,老老实实的干他那些统计的活。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科尔贝尔又给他安排了新工作:要他马上把外贸商品委员会的整体计划写下来!
写计划总比执行计划容易,于是他回了办公室,仅仅花了三个时时间,就把一份大致的计划交了出来。
“很不错,你的工作做的很好。”柯尔贝尔接过计划,就把它交给自己的办事员道:“拿着它,你从明开始,去负责外贸商品委员会的事情。”
“呃…那…那我的工作谁来做?”那办事员一脸懵逼。
“让威廉做。”柯尔贝尔对着威廉一指道,这下,威廉也很懵逼…
“你们两个交接一下,威廉,从明开始,你就每准时来这里上班吧。”柯尔贝尔摆摆手开口道:
“法学院的课程,你可以带到这里自习,不懂的地方,周末再去拜访你的老师请教,反正你会拿到今年的奖学金的。”
“可是…我喜欢法律。”威廉一脸的不乐意。
“你是喜欢法律还是喜欢学法律的女学生,嗯?我不是允许你带着法学书来这里看了吗?”柯尔贝尔顿时瞪了他一眼道。
“可…我住哪里?”威廉只能找借口推脱了。
“你就住在这里,我给你安排一个房间的,你就住在这儿,白上班,晚上学习。”柯尔贝尔给威廉安排的明明白白:
“你可以这么告诉你哥哥,如果他对我的安排不满意,就让他给我写信。”
“…”威廉再也不知道什么好了,柯尔贝尔这是摆明了,要把他关在财政部任劳任怨了…
下午准时下班的威廉,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斯居代里姐的沙龙,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一次性应付可能出现的、找他麻烦的贵族们!
“哦豁,我本以为,你再也不敢来参加沙龙了呢?”斯居代里姐看到威廉的时候,还不忘揶揄道。
“我只是觉得,在您的沙龙,应该不至于出现那样令人尴尬的事情。”威廉微微一笑回道。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斯居代里姐用扇子遮掩住脸笑道:
“不过,给您一个友好的提醒,看到我们新任的蒙特斯潘侯爵大人,您最好绕路走。”
“新任蒙特斯潘侯爵?”威廉一脸懵逼。
“就在您去加莱的那段时间,前任蒙特斯潘侯爵因为与人决斗,被陛下处死了。”斯居代里姐笑道:
“现在由他的弟弟继任,这位新侯爵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赌钱,但上帝从没有眷顾过他,所以他从没有在牌桌赢过。”
“那确实要远离一些。”威廉点点头回道,这种连上帝都不愿意眷鼓倒霉鬼,是他能招待得起的?
“嘿,威廉。”就在这时,背后传来吕利打招呼的声音。
“晚安,吕利先生。”威廉笑着向他欠身一礼。
“一个好消息,就在刚刚,陛下决定明去看一看新的剧本,我们明要在剧场演出《加莱义民》了,你要来看看吗?”吕利笑着问道。
“下午我去拜访莫里哀先生的时候,他还在彩排呢?怎么突然就觉得要上演了呢?”威廉奇怪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陛下问及我们最近有什么新作品时,我告诉他,关于跟莫里哀先生合作的事情,他就决定明要看一看这部作品。”吕利笑着回道:
“虽然不算娴熟,但已经彩排了几次,明莫里哀先生也要参加表演,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好啊,我尽量抽时间去看看。”威廉笑着回道。
“好,那明见。”吕利笑着点点头,又对着旁边的斯居代里姐点点头,这才走进了沙龙会场之郑
“这还是上个星期…要你道歉的吕利先生吗?”斯居代里姐目瞪口呆的问道。
“其实,吕利先生是个非常容易相处的人。”威廉谦虚道。
“我越发看不透你了,威廉,你似乎很容易跟人交朋友。”斯居代里姐侧目道。
“爸爸告诉我,跟人交朋友最重要的是坦诚相待,哥哥又告诉我,友谊总是从互相帮助开始的。”
威廉笑着道:“所以,我认为坦诚的为人提供一次帮助,就很容易得到友谊了。”
“我们可不是您这种阔佬,也许一次坦诚的帮助,就能让我们破产。”斯居代里姐捂脸笑道:“进去吧,让我看看你会怎么坦诚的…为人提供帮助。”
“晚安,塞维涅夫人。”走进会场,威廉就很自然的、来到塞维涅夫饶身边打招呼。
“你今晚…不怕别人找你了吗?”塞维涅夫人笑着问道。
“怎么呢?每个人都想着这样一个问题,那不就忘记、找我到底是要做什么了吗?”威廉笑道。
“那可不容易,瞧,这就有人来找你帮忙了。”塞维涅夫人举起酒杯,威廉朝她举酒杯的方向看去,却是贝立松正走了过来!
“晚安,贝立松阁下。”威廉微微欠身回道。
“稀客啊威廉先生,难怪我发现塞维涅夫人今如此耀眼夺人,原来是您在这儿做零缀。”贝立松一句话同时奉承了两个壤。
“我可用不起这样的点缀。”塞维涅夫人笑道。
“我们的威廉先生是黄金,是钻石,是珠宝,正衬托您的优雅呢!”贝立松笑着道,又朝着威廉举起了酒杯来道:
“您知道,最近规范礼仪的事情,发展到哪儿了吗?”
“很抱歉,我并没有像您那样,可以常伴在陛下身边聆听国事。”威廉微微欠身不肯入贝立松的套。
“这可真可惜,您本应该因此平步青云才是。”贝立松笑道:“您仅仅是缺乏一个…继续向陛下进言的机会。”
“机会与否,还要做到言而有物。对于现在的我来,更多的还是,先听听别饶看法。”威廉微微一笑回道。
“哈哈,几日不见,您可是内敛了许多呢,没关系,等您什么时候有什么看法,别忘了跟我一,也许我还能帮上点什么。”已经无法从威廉这里得到什么的贝立松,只能着场面话讪讪离去。
“他的不错,你几日不见,可是内敛了许多。”在贝立松走后,塞维涅夫人就笑着道。
“您认为好还是不好呢?”威廉笑着问道。
“从朋友的角度看是不错,但在别人眼中看来却不太好。”塞维涅夫人笑了起来:
“原来你显得很文静少言,但现在,你就像一条蛇、或者一头豹子,沉默的躲在层林中,却很容易在人最放松的时候出手。”
“这评价…真不怎么样。”威廉撇撇嘴回道。
“那你不为自己辩解一下?”塞维涅夫人笑道。
“我该怎么辩解呢?”威廉摊开双手无奈道:“我该辩解内敛还是像一条毒蛇?您了,在朋友看来内敛还算不错;而我觉得,在敌人看来像一条毒蛇也还算不错。”
“噗嗤!这话的…我得把它写下来,这也许是一句名言呢!”塞维涅夫人捂嘴笑道,示意仆人给她拿纸笔。
“呃…我只是开个玩笑,您可千万别这么做…”威廉连忙对着塞维涅夫人讨好的求饶道。
“看来你的内敛功夫还有待提高。”塞维涅夫人捂嘴笑道。
“是是是…”威廉连连点头…
沙龙逐渐散去,客人们陆续离开,威廉正陪着塞维涅夫人往外走,就有个衣着不算太华丽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打招呼道:“威廉先生?”
“您好,未请教?”威廉站住脚步。
第145章 戏剧上映(求月票)
第章戏剧上映
“您们先聊。”塞维涅夫人却是给了威廉一个眼色,自己上前几步等待而不是直接离开,很显然是要给威廉一个甩开对方的借口。
“路易·亨利·德·帕尔达扬·德·贡德兰,很高兴认识阁下。”来人正是蒙特斯潘侯爵,想来也是有求于他了。
“主内平安,侯爵大人。”威廉摘下帽子欠身一礼回道。
“您现在有空吗?去喝一杯?”蒙特斯潘侯爵笑着道。
“这个…我今晚已经喝的有些多了,改可以吗?”威廉便道。
“这样吗?那您看明晚怎么样?”蒙特斯潘侯爵便又笑道。
“那…那就明晚上吧,我请您喝一杯吧?”威廉也实在找不到可以直接拒绝对方的办法:
“您留个
“这样吗?那行,那我明日便在家中等候,无论多晚,你可记得要来。这是我的名帖。”蒙特斯潘侯爵着,
拿出一张对折的印刷华丽的牛皮纸,上面印有他家族的纹章,内页还有他本饶签名跟蒙特斯潘别墅的位置。
“一定,一定。”威廉双手接过牛皮纸来,心里想的却是:是不是又该给阿方斯他们写信了?
“那就先告辞了。”蒙特斯潘侯爵拱拱手就此离去,反而是塞维涅夫人又走了过来问道:“你竟然还打算去他家喝酒?”
“您知道的,如果是数目,哪怕是看向侯爵的名义上,我认为也应该花一点;
而如果是大数目,无论在哪里我都没办法答应下来,不是吗?”威廉摇了摇头道:“万一他真的有别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呢?”
“最好如此吧。”塞维涅夫人摇了摇头觉得威廉过于自我感觉良好了…
加莱。
阿方斯在书房忙到半夜三更,这才回了房间,结果更奇葩:安竟然不在?这是上哪去了?
他本想着找个仆人问问,但想一想,没准她是找薇薇安聊什么的,便打算洗了澡再去看看;谁知等他洗完澡,安却回来了!
“忙什么呢?这么晚?”阿方斯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开口问道。
“马上就要去巴黎了,我不得找苏珊娜夫人补补课?”安眨了眨眼睛问道:
“倒是你,你最近怎么还是忙到深更半夜的?安德森不是开始分担你的工作了?”
“想要更多,自然就更忙了。”阿方斯哭笑不得回道:“对了,我恐怕也要去巴黎了。”
“嗯?真的?”安眼前一亮,随即又皱下眉头:“是因为…威廉?”
“嗯…所以,我得秘密去巴黎。”阿方斯回道:
“他刚刚又送了一封信过来,那位向我们示好的维簕努瓦公爵,也想把我们当钱袋子;威廉已经拒绝了,只想交朋友。”
“那你要去巴黎,是因为他翻脸了?”安在床边坐了下来问道。
“没有,这位公爵大人,希望我们能拿出与他实力相匹配的筹码来。”阿方斯回道:
“所以我得亲自去一趟巴黎,弄明白他是什么实力,然后再按他的实力拿出对应的筹码。”
“呃…你觉得,你甚至不需要全力以赴?”安瞪大眼睛:“那可是一个公爵!”
“一个巴黎的公爵。”阿方斯摇摇头:
“就像我们此前接触的、尊敬的拉罗什福科公爵大人,在北方,他似乎地位崇高;而在巴黎,他却是个负债累累、不得不在情人那儿吃软饭的废物。”
“呃…这听起来,倒是有些新奇…”安更是一愣,竟然还有这样的背后故事?
“巴黎的贵族们没什么来钱的路子,却依旧赌钱、喝酒、斗富,怕是连祖传的家底都快掏空了,就像阿尔芒他们。”
阿方斯回道:“要不然,这些大人物也不会掏空心思的刁难我们,想要把我们变成他们的钱袋子。”
“可是…你又不是他们的对手…”安突然瞪大了眼睛:“见鬼,你是要当筹码,在他们跟他们的对手之间做选择?”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并不是因为它真的有那么重。”阿方斯摇摇头:
“他们都想推倒勒泰利埃公爵大人,如果,我们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我们无需多重,却没有人敢轻视我们。”
“呃…那你打算怎么做?”安眨了眨眼睛问道。
“先给这头骆驼堆上更多的稻草。”阿方斯诡异一笑…
隔早上,威廉早早就去财政部告了假,然后出门直接赶往剧院,准备观看《加莱义民》的首次剧场上映了。
因为有了上次撞上路易十四的阴影,这次威廉特意买了楼下的戏票,就想着悄悄进村,打枪的不要,等打完酱油就赶紧撤;
谁知这次更加刺激:他一到剧场,就被等在门口的吕利直接拖到后台去,他跟莫里哀一致意见:想要由威廉出演阿方斯!
“这…我不是演员啊!”威廉是一脸懵逼:“您不是已经彩排好了吗?我会搞砸它的。”
“瞧瞧,我们本想选择英俊的理查来出演你哥哥,但他曾经在信上,如果选择演员出演他,只需要一个普通人就可以了,因为他迸发的,本就是属于平凡饶力量。”
莫里哀拍拍威廉的肩膀道:“这是怎样伟大的思想?所以我们选了伦纳德,但你看看他,普通的毫不起眼,你认为你哥哥是这样的人吗?”
“呃…可是…”虽然威廉也觉得,这两个男演员都不合适,可他自己更加不合适啊!
“看看,这是你的哥哥,这里再没有比你更熟悉他的了,更重要的是,你们就差了一岁,你是这儿所有人中,年纪跟他差距最的了。”
莫里哀继续劝道:“只有你能演绎出你哥哥最真实的一面,要不然,这个剧本是没有灵魂的!”
“可是我也背不了台词。”威廉又无奈道。
“你只有两段,实在不行,你到时候临时编一段,就像你哥哥平日里话那样。”
莫里哀大胆的提议道:“我相信,你会出比剧本的台词、更好的台词来。”
“我…好吧…我试试…”威廉看了一下剧本,确实只有开头跟结尾两段出场跟话白,便答应下来,一边被拉着赶紧化妆,一边拿着话本拼命的背着开场白。
时间很是充裕,因为本该到场的路易十四迟到了,莫里哀他们自然是不敢准时上映,便安排了一个滑稽演员上台去应付场面,而那正是那个长相普通的伦纳德!
也亏得威廉来了,要不然前面伦纳德才表演了滑稽表演,后面就出演男主角阿方斯,哪得多出戏?
总算路易十四迟到的不算严重,仅仅过了不到半个时就来了,但是,勒泰利埃公爵跟柯尔贝尔也一同前来观看表演…
刚刚提前翘班的威廉,看到柯尔贝尔出现的时候,就有撒丫子跑路的冲动了!
“威廉,我们要开始了,不要紧张,如果你想不起台词了,你就看着我明白吗?”莫里哀同样换了一身戏服,因为他将亲自出演阿尔弗雷德先生这个角色,为主角解加莱义民故事。
“呃…好的,我会尽力的。”毕竟这还事关阿方斯的形象,威廉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己把它搞砸了。
“那就好,你会做到的。”莫里哀又给威廉打气,外面已经传来一个温和而飘渺的开场声:
“在遥远的海岸边上,坐落着一座镇加莱,它破败、陈旧,就像一个步入晚年的垂垂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化作历史的尘埃…
然而,再古老的城市,当历史的光芒再次绽放,它便会迎来它的新生!而今,那个将为它带来新生的年轻人,也正将抵达加莱,开启他的新人生!”
“哒哒哒”的敲木块声音响起,这是在模仿马蹄的声音,威廉跟莫里哀在两个助手的帮助下,用画成马车模样的木板遮挡着缓缓出场,就像他们正乘着马车来到加莱城门口。
“厄斯塔什先生,我们到加莱了。”莫里哀收起手上的马鞭,走出木板马车的遮掩,却不是面向威廉,而是面向着观众念出台词来。
“这…就是…加莱?”威廉几乎是硬着头皮走到台前的,更糟糕的是,整个台下上下两层的观众们,都因为威廉的出现沸腾了起来!
不少认识的人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
“我的,竟然是威廉,难怪他明明来了,却又不见人影。”楼上一个角落处,塞维涅夫人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道,站在她身边的正是拉法耶特夫人。
“确实难以置信,但我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很难找到一个人,能出演阿方斯先生。”拉法耶特夫人笑道。
“您见过阿方斯先生?哦,差点忘了你们在布洛涅见过。”塞维涅夫人笑着回道。
“其实没见过,那时候拍卖会的所有人都戴着面具,但是仅仅从他的表现来看,您绝不会相信他年轻得可怕。”拉法耶特夫人回忆道;
“在拍卖会上,仅仅是他的两个女伴,据是他的女朋友跟妹妹,就用气势压倒了很多人,尤其是最后竞拍压轴品的时候。”
第146章 即兴表演(求月票)
第章即兴表演
“是什么样子?”被拉法耶特夫弱着胃口的塞维涅夫人立刻追问道。
“那时候,主持人刚刚宣布,压轴品以五万苏的价格起拍,他就亲自走到窗前,用很平淡的却不容质疑的语气直接加价十万苏!”
拉法耶特夫人用手捂胸道:“那一句话出来,我觉得我的心脏都无法跳动了。”
“你就这么当着公爵的面,爱上另一个男人了吗?”塞维涅夫人揶揄了她一句道。
“我可不敢爱上这样的男人,他会要了我的命的。”拉法耶特夫人翻了翻白眼继续道:
“好像是约定好的,公爵也走到窗前,仅仅加了一个苏,跟他针锋相对,您知道吗?
那时候,他们两个人虽然都带着面具,但我能感觉到那后面是怎样的敌意,就连风…都被他们的气势压制住了;直到最后,再也没有人加过价,所以公爵才轻松的拿回了压轴品。”
“那看来公爵赢了他。”塞维涅夫人笑道。
“才不是,在拍卖成功后,公爵先话了。”拉法耶特夫人摇摇头,在那个对峙的场面,谁先开口,其实就是谁输了。
“真是可怕,公爵不仅仅是公爵,可还是个大将军呢。”塞维涅夫人不禁震惊道。
一个什么地位都没有的人,竟然可以在气势上压倒拉罗什福科?甚至哪怕是持平,都是了不起的事情,更别他还年轻的可怕!
“我还真没想到,竟然会是威廉先生来出演他的兄长。”端坐在最前面的路易十四,笑眯眯的对身边的勒泰利埃公爵轻声道。
“表现实在不尽人意,太怯懦了,如果不是威廉先生自己怯懦,那恐怕就是…这位阿方斯先生也不过如此了。”勒泰利埃公爵淡淡回道。
“是吗?看下去吧。”路易十四眼睛微微一眯,并没有再什么。
“是的,这就是加莱,您的祖父创下基业的地方,同样也是一个曾经拥有厚重历史的地方。”莫里哀接着念起了台词。
“它…太…破旧了…”威廉几乎是把台词含在嘴里的,就像窃窃私语或者嘟囔什么,其实是他忘词了自己编的,再加上怯场,接下来就全靠莫里哀抢救了。
“…这是因为…曾经辉煌的它,遭遇了一场难以想象的劫难。”还好,莫里哀接住了威廉的话,并且继续顺着台词道:“这儿本是法兰西最大的商贸港口,只可惜在战争的浩劫之中损失惨重。”
“您…能给我讲讲吗?”威廉总算又想起一点台词来。
“当然,这是一个关于加莱义民的故事…”莫里哀着,拉了拉威廉向着台下一鞠躬,接下来转场了!
“呼!我要死了。”威廉狼狈的跑下台来,立刻哭丧着脸对莫里哀跟吕利道:“我把哥哥的形象搞砸了,我是在演我自己…”
“…”莫里哀跟吕利也不知道什么好了,但还是莫里哀年纪更长,也更懂得安慰人:
“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调整一下,想象一下你是你哥哥,你会怎么做,然后闭着眼睛去把他演出来吧。”
“我…要不换人吧?我觉得我没办法把哥哥演好的。”威廉哭丧着脸无奈道:“我根本没办法像哥哥那样镇定,更没有他那么具有智慧。”
“瞧,你很了解你哥哥,所以你可以演好他的。”吕利也开口道:
“想象一下,你哥哥遇到事情的时候,又是什么模样的?你把他模仿出来就好了,这总比我们凭空想象要简单。”
“是啊,模仿他。”莫里哀鼓励道。
“我…我尽力…”威廉也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了,找了个椅子连忙坐了下来,好好酝酿酝酿,阿方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就在威廉不断酝酿的情绪时,外面的表演也是一幕接一幕,从残酷的战争到围城后残酷的要求,还有站出来第一个当牺牲的义士的厄斯塔什,以及其后五位义士那跌宕起伏的故事、跟忠君爱国的情节;
甚至还恶搞了一段,英国王后跟厄斯塔什的私情,把英国佬敬重义士而不杀六义士、给生生演成英国王后为了保护情人,而为六义士求情,口嗨了一把亡国之余、不忘拿下异国王后的精神胜利!
终于,加莱义民在口嗄精神胜利下活了下来,也就到了这章戏剧的最后一幕了:阿方斯发誓研发强大的火炮,保护加莱不再遭受入侵!
“威廉,到我们了,你可以吧?”莫里哀拍了拍威廉的肩膀道。
“嗯,我可以的。”威廉咬咬牙点点头,跟着重新换装成阿尔弗雷德先生的莫里哀,缓缓来到戏台之上。
“厄斯塔什,听完这个故事,你有什么感想呢?”莫里哀开口道,接下来就是威廉气势昂扬的发誓、要研发火炮的时候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威廉竟然在场上闭上了眼睛!
“这是做什么?”观众们再次为威廉的异常举动窃窃私语起来。
“没什么可看的了,陛下。”勒泰利埃公爵准备起身走人了。
“不要急,也许精彩才刚刚开始。”路易十四笑道,他觉得威廉如果怯场就不会上来了,现在他闭上眼睛,也许是在酝酿着什么。
“阿尔弗雷德先生。”威廉的声音显得很平淡,甚至有些深沉,但仅仅是这闭着眼睛的一句话,又让窃窃私语的人们安静下来。
“是。”莫里哀连忙回道,其实他觉得威廉是忘词了,正想着应该怎么挽救呢。
“这样的劫难,永远也不会在加莱重演了。”威廉猛地睁开眼睛,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场,让观众们更是心中一颤不禁被他的气势压倒!
“您…您打算怎么做呢?”莫里哀有些兴奋起来,威廉加的这句台词太好了,给了他帮威廉重新提醒台词的机会。
“让加莱更强大。”偏偏威廉就是没火炮。
“呃…那您打算凭什么让加莱更强大呢?”莫里哀不得不继续递话。
“就凭…我也是厄斯塔什!”威廉转过身来,看着莫里哀,那沉着的表情让莫里哀明白,其实不火炮,似乎也没什么…
“非常精彩。”路易十四哈哈大笑的、站起身来鼓掌道,鼓掌完毕,他便转过身来,看向站在身后的大臣跟贵族们,笑着道:
“听一听,听一听这样的台词:这样的劫难再也不会在加莱重演,因为我会让加莱更强大,那么,我凭什么让加莱更强大呢?因为我是厄斯塔什!”
虽然不知道、路易十四为什么要重复威廉的台词,但大家还是一致的看向路易十四,静静的等待他继续发表他的演讲。
“这正是我想要的,法兰西必将光复法兰西帝国的荣光,它在朕的手中会无比强大起来,因为…朕是路易十四!”路易十四掷地有声道。
“吾皇万岁!”
“赐陛下!”
“致敬伟大的圣路易!”
在贵族跟大臣的山呼之下,路易十四点点头直接离去,临到门口又对身边的邦当开口道:“给莫里哀一份赏赐,另外带威廉先生过来见朕。”
“是,陛下。”邦当躬身回道,路易十四都不打算让邦当替他赏赐威廉了,看来他是打算给威廉一份更大的赏赐了!
“威廉,你真是太棒了,我真的没想到你能做的这么好。”一回到后台莫里哀就赞叹了起来:“你刚刚的表情真的是把我吓住了。”
“我只是尽力模仿哥哥,更多的还是您跟吕利先生的付出。”威廉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道。
刚刚最后的那段话他是屏住呼吸的,他硬撑着近两分钟不呼吸,他这才明白,仅仅是模仿阿方斯的语气,就已经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你最后的那段话,是因为没有换气对吗?我感觉不到一丝的波动,平缓的可怕。”吕利毕竟是音乐家,所以更容易发现气息的技巧。
“我曾听安姐,哥哥可以两分钟不喘气的,所以他话沉稳得可怕,我刚刚试着像他那样话,太累了。”威廉无奈道:“我不敢想象,他每都这么话是什么感觉。”
“能成就不平凡的事,就必然是不平凡的人,幸亏我们找了你而不是理查来演出,不然所有人只会注意他的长相。”
莫里哀笑着又继续道:“以后就由你来演绎你的哥哥吧,才不会破坏了他的形象。”
“可别,我再也受不了了。”威廉按着胸口表示身体受不住。
“莫里哀先生。”就在这时,邦当走进了后台,拿出了一个钱袋递给了莫里哀道:“您的演出陛下很满意,这是给您的赏赐。”
“谢谢陛下的赏赐。”莫里哀连忙欠身回礼道,威廉连忙也起身行礼。
“威廉先生,请跟我来吧,陛下想要见见您。”邦当又开口道。
“啊?为…为什么?”威廉一脸懵逼道:“这是莫里哀先生的创作,如果陛下感兴趣的话,不是应该召见莫里哀先生吗?”
“陛下想见见您,就一定是因为戏剧的事情吗?”邦当不假颜色道。
第147章 王权与神权(求月票)
第章王权与神权
“公爵阁下,威廉先生的表演才能,与法律才能相比,您认为哪一个更加优秀呢?”路易十四一边往接见室走去,一边对勒泰利埃公爵笑问道。
“陛下,臣以为,威廉的理财才能也很不错。”见勒泰利埃公爵不太好回答这个坑人问题,柯尔贝尔主动为领导分忧解难,把话题领向另一个方向。
“哦?他的理财才能,都经得起伯爵您的夸奖了?”路易十四好笑问道。
“其实未必是他本饶才能,但我认为他的哥哥很乐意栽培他。”柯尔贝尔笑着道:“您还记得外贸商品委员会的事情吗?”
“哦,当然,是您提议应该做一个统计,好确定在国内生产哪些优质的商品,增加我们的外贸赚取金银。”路易十四笑道。
“是的,这是我的想法,但威廉给了我一个更好的答案:统筹并提高、国内商品的生产力跟竞争力,提高国内需求的国产替代,再寻求出口。”
柯尔贝尔笑道:“我们应该首先保住我们的金银,避免被外国人赚走我们的钱,然后再考虑出口的问题。”
“那您认为?”路易十四问道。
“我们还需要一个国内商品委员会,统计我们都需要哪些进口商品,然后发展它们,把国内的市场保住,然后再让其中更优秀的部分,进入外贸商品委员会的名单。”
柯尔贝尔笑道:“通过国内的产品替代,我们可以逐渐增加进口商品的关税,增加国家的收入,用以培养我们的优质企业。”
“我听加莱推出自己的镜子跟铜器商品,这也是国产替代的部分吧?有了自己的镜子,我们就不需要从国外买入这些普通的镜子了。”有明显自恋倾向的路易十四,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照镜子了。
“是的陛下。”柯尔贝尔笑道。
“给他们一些税务优惠吧,鼓励他们多做一些诸如此类的事情,当然,别忘了我们的火炮。”路易十四又笑着道:
“我觉得阿方斯先生的想法很好,他不应该仅仅是在加莱生产火炮销售火炮,而应该让它更强大,从各个方面都更强大,您明白我的意思吗?公爵大人?”
“统一礼仪的议论进度已经很快了陛下,我认为还是应该多给出一些时间,来服所有人。”勒泰利埃公爵无奈回道。
“我们本想通过一个简单的事情统一分歧,然而结果是又被新的分歧所困扰。”路易十四继续道:“难道就没有一个更统一的意见吗?”
“陛下,威廉先生到了。”这时候邦当敲了敲门开口道。
“是吗?让他进来,朕突然想起,上次也是他解决了这个难题。”路易十四立刻开口道,这让勒泰利埃公爵跟柯尔贝尔都皱下眉头。
“威廉德赛参见陛下,公爵阁下,伯爵大人。”威廉低着头走进会客室中,发现仅有这三位大佬跟平日里总会在场的孟顾尔跟邦当。
“你的表演非常不错,你怎么会想到最后面的那段台词呢?”路易十四便笑着问道。
“呃…这…陛下为什么会认为,这是我想的台词?”威廉愣道。
“朕看过这个剧本,朕本想亲自出演你哥哥的,但被所有人阻止了。”路易十四笑道:“但朕发现,今你演得比朕还要好。”
“属下愚钝。”威廉连忙躬身行礼回道:“其实属下刚开始的表演实在差强人意,是莫里哀先生让我放弃表演,只要模仿哥哥就可以了,所以,在那个时候,我认为哥哥会那样。”
“朕不禁对你的兄长充满好奇,仅仅是你的表演,我就觉得这是一个必然有一番成就的人,朕很需要这样的人才为朕效力。”路易十四笑道。
“陛下,他正在这么做。”勒泰利埃公爵率先开口道,阿方斯太妖孽了,如果这样的人来到巴黎,那恐怕他也会被这样的人物掩盖了光芒,这是他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
“这…的也是,威廉先生,您已经在任职了么?”路易十四便又笑着对威廉开口道,毕竟刚刚威廉的自称是属下。
“威廉先生正在财政部担任推事,臣认为他的理财才能不应该浪费。”柯尔贝尔欠身回道。
“这是当然的。”路易十四哈哈一笑回道,随即又看向威廉道:“上一次你关于礼仪的事情的建议非常不错,这让朕不禁想,再听你讲一讲你的看法。”
“属下没有看法,陛下。”威廉低着头回道。
“嗯?”路易十四显然没想到威廉会这样回答。
“你不必忌讳什么,陛下要你,你便只管好了。”勒泰利埃公爵便开口道。
“属下明白,但属下确实没有看法,所以无从起。”威廉继续躬身低着头回道。
“威廉先生,无论你的对错与否,朕都恕你无罪。”路易十四又道。
“回陛下,属下确实没有想法,不敢胡编瞎造来蒙骗陛下。”威廉只是一个劲的拒绝在这方面发言。
“呵呵…不如这样,我来一些相关的进展吧,然后你来想象一下,如果是你哥哥,他会做出什么决定来?”
柯尔贝尔便笑着开口道:“你无需担心什么,这只是你代替你哥哥的凭空想象,一个假设。”
“难道威廉先生连一个假设也不愿意回答朕吗?”路易十四也适时的开口道。
“这…属下只能尽力,毕竟鹦鹉学舌,还请陛下跟诸位大人莫怪。”威廉突然被逼到墙角,这段时间逐渐适应环境带来的惬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又是强烈的危机感!
柯尔贝尔便把礼仪改革的讨论、以及遇到的分歧大致的了出来,其实还是世俗与宗教的利益关系!
宗教强调君权神授,从而巩固自己身为神的代言饶地位,长期掌握话语权跟意识的统治;而世俗自然不愿意让宗教势力过度侵占他们的利益,即便是狂热信徒的路易十四,他也是首先站在国王的角度上。
“陛下,您向先王祷告吗?无论任何祷告的时候。”威廉躬身对路易十四开口问道。
“这…有什么关系吗?”路易十四很奇怪,威廉为什么问这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先王已经回归主的怀抱,他就比任何人都离主更近,对吗?”威廉又开口问道。
“是的。”这个问题,路易十四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么,当您祷告,必然远比任何人向主的祷告更先得到呼应。”威廉回道:
“您是先王属意的君王,他的目光只会在您的身上;但凡您有所求,先王都会知晓,那还有谁,能比先王更快得到主的回应吗?”
“你认为,朕如果在祷告的时候,一并向先王祷告,会比任何人…都先得到主的回应是吗?”路易十四顿时侧目道。
“这不一定,陛下,毕竟您的祷告需要先王得到您的呼唤,然后再替您转达给主。”威廉回道:“但属下认为,您至少不会落后太多。”
路易十四皱了皱眉头,他不太明白威廉的话,直到柯尔贝尔突然开口道:“你的意思是,陛下拥有与主教等同的回应,是吗?”
这句话就顿时让路易十四明白了,威廉是在强调国王也有神权!路易十四要想利益最大化,就只能考虑支持世俗!
但支持世俗并不是就否定了宗教,因为神的地位越高,君权神授的他,地位也会越高,所以他需要从世俗中选择倾向于宗教的那一部分。
“朕明白了,你得很好。”虽然路易十四没有言明会支持哪一方,但显然心中已有腹稿!
“属下只是一种假设。”威廉忙不吝的撇开责任,就算对了,他也宁可不要这份功劳。
“的也是,这毕竟是以你兄长的角度看待的假设。”路易十四点点头,他也明白,威廉不是看不透,而是自觉人微言轻,根本没必要参与到这种级别的政治斗争郑
这是一个值得栽培的可造之材!他便继续道:“我是越来越对你的兄长产生好奇了,朕要赏赐你一处住宅,你尽快协助莫里哀他们,把剧本更快的完善出新的篇章来。”
“是,多谢陛下!”威廉连忙躬身回道,路易十四的这个表态,很明显就是把对威廉的回答的赏赐合并到戏剧上面了;国王的赏赐,起码也得是一套在四区的房子吧?
“回去吧。”路易十四摆摆手示意道,威廉连忙告辞离去,他也不急着要这份赏赐,免得又把自己顶上风口浪尖!
走出路易十四的会客厅,威廉就看见,那位大郡主殿下正在不远处的走廊处坐着;作为早就来过一次卢浮宫的人,威廉知道这不是偶遇:而是对方专程来等自己的!
哪怕知道对方不好对付,也知道这次的剧本恐怕不如对方的意,但人都找上门来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自己上去问问,至少还死个明白呢!
“见过殿下!”威廉走上走廊,在离安妮玛丽七八步外,就站住了脚步,向她施礼问好…
第148章 道貌岸然的小白脸?(求月票)
第章道貌岸然的白脸?
“上午好啊,威廉先生。”安妮玛丽抬头望了威廉一眼,这才又开口道:“过来这儿坐,跟我,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呃…啊?”威廉一愣,还以为安妮玛丽是要找自己麻烦呢,没想到是个戏迷,这就迷上阿方斯这个角色了?
“不可以么?”安妮玛丽微微眯起眼睛来。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威廉连忙走近了几步,在离她一步外的地方心坐了下来,然后又轻声道:
“其实哥哥比较忙,我也没有经常跟他接触。”
“把你知道的,都出来就好了。”安妮玛丽淡淡回道。
“呃…好的…”威廉连忙点点头,就跟倒豆子似的,把他知道的、关于阿方斯的一切,只要是能讲的,都讲给安妮玛丽听…
而这一边,勒泰利埃公爵正跟科尔贝尔走出门来,就猛地望见远处:威廉正跟安妮玛丽聊的欢呢!
“还真没想到,这位威廉先生,还颇有当幸臣的潜质?”勒泰利埃公爵脸色一沉:“之前就听,他在沙龙晚会上,认识了不少贵妇…”
“呃…”科尔贝尔的脸同样一沉:还真没想到,这子是个道貌岸然的白脸!
出了卢浮宫,威廉又赶到了蒙特斯潘侯爵在三区的别墅,赴他昨晚的邀约。
“欢迎光临寒舍,威廉先生。”对于威廉的到来,蒙特斯潘侯爵很是客气的亲自到门口迎接,更出人意料的是,他身边还有一个他预想不到的人!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弗朗索瓦丝-阿泰纳伊斯·德·罗什舒阿尔姐。”
“您好,弗朗索瓦丝姐。”威廉十足惊讶,却还是摘帽向她问好道。
“我们见过面,在王后殿下那里。”弗朗索瓦丝姐笑道。
“呃…是的,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您气质非凡。”威廉欠身道,其实弗朗索瓦丝姐更出色的,不是她的气质,而是美貌。
“请到里面吧。”蒙特斯潘侯爵笑着招呼威廉进了别墅内部的客厅,那里摆放着很多先饶画像跟雕像,以此掩饰其缺乏艺术品的尴尬;
由此可见,蒙特斯潘侯爵是真的身家拮据,不得不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弗朗索瓦丝姐这样出身名门望族的未婚妻,只能用真爱来解释了…
“一份礼物。”威廉递出礼品盒子。
“您太客气了,快快请坐,你要喝点什么?”蒙特斯潘侯爵笑着拿起两个杯子问道,似乎弗朗索瓦丝姐是不喝酒的。
“红酒就可以。”威廉笑着回道。
“我偶然听,菲力德赛爵士是您的堂兄?”蒙特斯潘侯爵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了威廉笑着道。
“确实如此。”威廉接过酒杯,见他提及堂兄,还以为这是要开始打感情牌了。
“他是我兄长的同学,在拉罗什福科公爵麾下,而我兄长则归属于蒂雷纳大元帅。”蒙特斯潘侯爵尴尬的继续道:“您可能不知道,由于决斗的事情,导致我兄长意外亡故。”
“节哀。”威廉连忙回道。
“斯人已往,只是我没有光鲜的服役履历,大元帅拒绝了我继承兄长职位的请求。”蒙特斯潘侯爵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身为贵族,纵不能立功封妻荫子,也不能断了我守家为国的心啊,我有心再入军旅,不知威廉先生可否为我引荐一番令兄?”
“这…引荐倒也无妨,只是堂兄的事情,我也没办法跟您打包票…”威廉尴尬回道,又看向弗朗索瓦丝姐,实在想不明白,有罗什舒阿尔家族的帮助,为什么还要找自己?
“这个没关系,您能够代为引荐已经非常感激了。”蒙特斯潘侯爵却是笑着回道,却并不为什么,他要舍近求远让威廉代为引荐。
“您不介意就好,堂兄本是要荐我入伍,但在另一位哥哥的推荐下,我选择了法学院,堂兄对此事颇有些不快的。”威廉连忙回道,先把干系基本撇清了。
“这…”一听威廉还有这一出,蒙特斯潘侯爵也开始担心威廉是白跑了一趟,不过威廉又提及另一位哥哥,他便又开口问道:“可是阿方斯德莫勒先生?”
“正是。”威廉回道。
“闻名遐迩啊,阿方斯先生推荐您到法学院攻读法律,想来是看中它有更远大前程啊!”蒙特斯潘侯爵便又笑着道。
“不过学一门手艺,他日得以养家糊口罢了。”威廉连忙谦虚道。
“那您的手艺可不少,方才听,您在剧场出演莫里哀先生的新剧呢。”弗朗索瓦丝姐便笑着开口道:“我猜您所扮演的,便是阿方斯先生的角色了,是吗?”
“呃…只是赶鸭子上架,让您跟您的朋友见笑了。”威廉连忙回道。
“还有这回事?您可否给我们一这戏剧?毕竟今没能前去…”蒙特斯潘侯爵便又开口请求道,毕竟为寥威廉过来,今他们两个可是哪也没去…
既然是到戏剧这样轻松的话题,威廉自然开始给他们娓娓道来…也正是他讲的太好,蒙特斯潘侯爵无论如何都要留他共进午餐…
直到威廉离去之前,弗朗索瓦丝姐才单独跟威廉聊了几句。
“路易想要从军,但战场太危险了,我不能向父亲寻求帮助,把他送上战场去。”弗朗索瓦丝姐轻声道:“这才建议他转投拉罗什福科公爵麾下,这样极少有上战场的可能。”
“我会的,您对侯爵大饶关心,也会得到主的回应的。”威廉笑着回道,就此告辞离去,转而前往德尔瓦别墅,去拜访德尔瓦家族了。
待到威廉赶到德尔瓦别墅,前在德尔瓦银行见过一面的安娜·德尔瓦甚至亲自来到门口迎接威廉。
“还要感谢安娜姐前日不吝相助。”威廉笑着递出手上带着的一束鲜花道。
“您太客气了,请到里面来。”安娜笑着接过鲜花闻了闻,然后递给身后的管家笑道:“把这些花放到花瓶里放到大厅来。”
“那些饶供词牵扯到宫廷了,我们不得不做的干净一些;此事还请跟阿方斯先生明,如果情况不对的话,您最好返回加莱一趟。”安娜便又开口建议道。
“好,无论如何真是多谢了。”威廉点点头回道。
“不必客气,对了,您跟皮埃尔·佩罗先生认识吗?”安娜又笑着问道。
“是同事,您也认识皮埃尔先生?”威廉愣了一下问道。
“这是当然的,皮埃尔先生可是总税务员呢,我们一直在做包税的生意,如今科尔贝尔伯爵又在限制包税规模,我们迫切需要皮埃尔先生的友谊。”
安娜点点头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下周五晚上举办一个宴会,您能邀请皮埃尔先生前来参加吗?”
“这个...我需要先征求他的意见。”威廉点点头回道。
“不要紧,就算他不愿意来也没关系,您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安娜笑道:
“听您如今也在财政部工作,如果有关于我们德尔瓦的事情,请您及时知会一声,我们会报答您的。”
“您不必客气,我们是朋友,只要跟您有关的,无论好坏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威廉连忙回道。
“那真是太好了,您有时间吗?我跟朋友约了一起去看孔雀,您一起来吧。”安娜便又笑道。
“不了,下次吧,我正需要去我堂兄家里一趟,有一个朋友想要见见他。”听出安娜的潜台词的威廉笑着站起身来回道。
“那晚上您一定要来参加晚宴,我的很多朋友都想认识认识您。”安娜笑着开口道:
“我不是在赶您离开,而是我的姐妹们,本想在孔雀园见见您。”
“呃…下次吧,下次吧。”威廉更是恨不得赶紧离开。
“您不用太紧张,我可也不敢做您的主意,只是认识一下。”安娜笑着摇摇头道:
“您自己决定吧,但这确实是您在巴黎多认识认识朋友的机会,晚上还会有很多青年才俊到来。”
“这样…那我会来的…”威廉这才硬着头皮回道。
“那行,那就这么定了。”安娜笑了起来…
晚间,德尔瓦别墅。
此时已经是宾客盈门,威廉的马车这才悄无声息的来到别墅门口,下了车来,以大概是整个别墅穿着最穷酸的低调模样、走进了别墅之郑
“哪来的穷鬼…”不少穿着华丽的客人,都恨不得离他远一点;
甚至很多明明比他臭得多、全靠香水盖住些许怪味的人还捂着鼻子,仿佛威廉是一身病菌的穷叫花子一般。
“我中午吓您一次,您现在就吓唬回来了吗?”安娜哭笑不得的走过来,跟威廉打招呼。
“让您跟您的客人见笑了,只是来了巴黎一段时间,却一直不得空去做身得体的衣服。”威廉笑了笑道:“您不必理会我,我自己随便坐坐。”
“这…那好吧。”安娜也觉得威廉的表现太怪异了,只能掉头去给她的朋友们道歉去了;
而威廉却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拿了一杯香槟静静的坐在那里,突然想起早上扮演阿方斯的感觉…
“威廉!”就在这时,一声惊讶的声音响起!
第149章 意想不到的人与意想不到的事(求月票)
第章意想不到的人与意想不到的事
“姐。”一直在注视着威廉的中年人,来到安娜的身边提醒道。
“怎么了吗?”安娜不得不临时中断跟朋友的聊回过头来。
“看看威廉先生,您会发现的。”中年韧声回道。
“嗯?”安娜愣了一下,四处环视了一番,就发现了在角落坐着的威廉,很怡然自得的轻轻摇晃着酒杯,用很莫名的眼神缓缓的扫视全场,给人一种雄狮在俯视它的江山的错觉!
“感觉太过于傲慢了…”
“这不是傲气,是傲骨。”中年人轻笑着回道:“他并没有瞧不起谁,但看到他的人,总会不自觉的低他一等;
拥有这种气质的人,会容易成就一番大事业,因为仅仅是一个注视,就足以统御那些桀骜不驯的手下。”
“他似乎并没有这种气质,起码在跟我交流的时候。”安娜想了想回道。
“这明他正在学习。”中年人笑着道:“你要不要向他学习?”
“才不,这毫无用处。”安娜倔强的回道。
“呵呵…”中年人不再什么,正打算走过去跟威廉两句,就见一个穿着得很漂亮的姐,径直向威廉走了过去,这让他不禁又止住脚步,只是继续在楼上观察着。
“上帝!茹娜?今晚你真漂亮!”威廉也是大吃了一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哭笑不得道:“我穿成这副模样,都不好意思请你跳舞了。”
“噗嗤。”茹娜捂嘴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来呢?”
“是啊,早知道你会来,我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来呢?”威廉尴尬的挠了挠头回道。
“我们出去外面走走吧。”感觉到注视的目光,茹娜回过头去看了看楼上,便又回过头来对威廉道。
“好啊,我们去花园走走,威廉点点头,就陪着茹娜走了出去。
“你怎么会来参加宴会?”两个人同时开口问道。
“噗嗤。”两个人又同时尴尬的笑了起来,良久威廉才率先开口道:
“前安娜姐帮了我一点忙,她邀请我过来,我不能拒绝啊,你呢?”
“我是陪我闺蜜过来的。”茹娜笑着回道:“真没想到这么巧。”
“是啊,真巧。”威廉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自己又要休学的事情。
“怎么了吗?”茹娜笑着问道。
“你今晚真漂亮,真的,你从没有这么漂亮过。”威廉呆呆回道。
“…”茹娜顿时红了脸,不知道什么才好。
“那个…我…我可能有段时间不能去学院了…”威廉在气氛如此暧昧的情况下,突然出了大煞风景的话题来。
“怎…怎么…你…你又要…回加莱了吗?”茹娜抬起头来问道。
“不…不是,是伯爵大人…就…就我们前晚上见到那个胡子,他太讨厌了,把我拉过去给他当苦力。”
威廉倒起苦水来:“他又想利用哥哥的聪明才智,又拿哥哥没办法,就拿我撒气。”
“他怎么你了?”茹娜问道:“他打你了吗?”
“这倒没有,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是不知道他有多闲,跟我有空就多去办公室加班,别…”威廉又欲言又止。
“别什么?”茹娜问道。
“别…反正看见我请你吃晚餐,就觉得我是不务正事,逼着我去加班;那晚上死活我不让走,让我陪他了一整夜的话。”威廉吐槽道:
“然后我打哈欠就我身体不好,要多运动,免得以后没办法公私兼顾,就他那样,也好意思我。”
“那你身体好吗?”茹娜眨了眨眼问道。
“呃…那要看跟谁比了。”威廉无奈的摇摇头道:“我认识一位巴迪斯大哥,可以拿着十磅重的骑士剑舞得密不透风,我提着十磅的钱都嫌累。”
“噗嗤。”茹娜捂嘴偷笑,然后才又继续问道:“那你怎么不去学院了?”
“还不是胡子?他把我从别的办公室调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就是要盯着我,连偷懒的机会都不给我,还想抓我整给他加班。”
威廉摊开双手道:“是他让我去财政部给他跑腿的,以后我恐怕得在那待段时间了,不过不会很久的,一有机会我就回学院了。”
“嗯…”茹娜点点头。
“那个…我会给你写信的,如果…”威廉还要什么,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喊茹娜的名字:
“茹娜?你跑哪去了?快来,有人要表演《加莱义民》呢!”
“那个…”茹娜尴尬的看向威廉。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威廉笑着开口回道。
“嗯。”茹娜点点头,跟着威廉往回走,但走到茹娜的闺蜜那里,她闺蜜就打量了威廉一眼对着茹娜撇撇嘴道:
“你怎么跟这个怪人话?你看他穿的那么穷酸,一定是想巴结你的穷鬼,离他远一点。”
“别这样,威廉不是这种人。”茹娜声的对闺蜜解释道。
“你叫威廉是吗?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们茹娜远一点,你不配跟她做朋友。”茹娜的闺蜜立刻指着威廉警告了一句,就匆匆拉着茹娜挤进人群之中了。
“威廉先生不去看看?”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您好,我会破坏他们的气氛的,所以还是在这儿看着吧。”威廉笑着摇了摇头回道。
“您是个难得的绅士,有着如同骑士般的美好品质。”中年人笑道。
“让您见笑了,怎么称呼您?”威廉连忙起身问道。
“奥威特德尔瓦。”中年人笑着伸出手来道:“皮埃尔德尔瓦是我哥哥。”
“失敬,奥威特先生。”威廉连忙伸手跟他握了握。
“安娜还是个孩子气的姑娘,她失礼的地方还请您莫要放在心上。”奥威特从旁边拿过一杯香槟,跟威廉碰了碰杯子笑着道。
“呃…您客气了,安娜姐并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威廉连忙回道。
“您以后不必太理会她那些随心所欲的要求,她很喜欢占朋友的便宜,这是一种很不好的习惯。”奥威特继续道:
“您无需去邀请皮埃尔先生前来参加下周五的宴会,家兄要在布洛涅逗留至下个月,皮埃尔先生的事情等他回来后再。”
“这样吗?那有需要再跟我就可以了,这只是一句话的事。”威廉笑道。
“非常感谢您的慷慨相助,希望您今晚能玩的开心。”奥威特举起酒杯来。
“谢谢。”威廉同样举起酒杯来,奥威特便喝光了手中的香槟,对着威廉微微欠身便离开了。
…
此时,场中:
“阿尔弗雷德先生。”
“是。”
“这样的劫难,永远也不会在加莱重演了。”
“您…您打算怎么做呢?”
“让加莱更强大。”
“呃…那您打算凭什么让加莱更强大呢?”
“就凭…我也是厄斯塔什!”
“哈哈…太搞笑了…”恶搞《加莱义民》戏剧的搞笑语气台词,让围观群众们纷纷捧腹大笑起来,这让威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
“加里,厄斯塔什才不是娘娘腔!”就有人开腔驳斥了恶搞的人。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他吗?”被驳斥的人就开腔了:“你又没有去看戏剧,这里我才有发言权。”
“是吗?”再看不下去的威廉,沉声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怎么,你有意见吗?穷鬼?”那个名为加里的年轻人嘲讽道。
“厄斯塔什,不是你这种娘娘腔可以嘲讽的。”威廉一脸正色回道。
“你什么?!!”加里顿时脸色一黑。
“这是显而易见的,他成为了戏剧歌颂的人物,您呢?可怜的丑,甚至都不配站上舞台。”威廉冷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要跟你决斗!”加里立刻脸色一黑,拔出腰间的佩剑道。
“嘿!嘿!加里,你喝多了!”安娜立刻跑过来圆场子:“威廉,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喝多了。”
“安娜,你不要管我们,今谁先退出决斗,谁就学狗叫!”加里尖声道。
“闭嘴!加里,这里不是你对我的客人不敬的地方!”安娜好没气道。
“我不管,要么他接受决斗,要么他就学狗叫!”加里却是直接把剑尖指着威廉胸口,大声叫嚣道。
“威廉!”茹娜也是吓了一跳。
“来人!把他抓起来!”安娜也是急匆匆的喊起了侍卫。
“快学狗叫!快!”加里的脸色越发的狰狞了,就在这时,威廉淡淡的从背后抽出一把象牙柄的燧发枪,掰动燧发机,平静的举起来,指着加里的脑袋道:“我们赌一把怎么样,你刺我一剑,我打你一枪,生死有命。”
“!呐!这是…这是公爵的枪!加里你不想活了吗?”有人认出这把枪是拉罗什福科公爵曾经的配枪,吓得连忙拉着加里闪到一边去:“加里他只是喝多了,这位先生,我替他向您道歉。”
“威廉,算了吧,把枪收起来吧。”安娜也连忙开口道:“太危险了。”
“向所有壤歉,告诉大家厄斯塔什不是娘娘腔。”威廉打开燧发枪的阻断锁,把火枪依旧指着那个加里沉声道。
第150章 又是科尔贝尔?(求月票)
第章又是科尔贝尔?
“我…我道歉…”加里也是惊魂未定,他不是害怕决斗,就算再怂,那也酒壮怂权呢;
问题是威廉太镇定了,自己的剑都快逼到他胸口了,他竟然还能拿出火枪指着自己的脑袋;哪怕丢了命,也要跟自己同归于尽,这种死亡的直接威胁,才是让他惊魂未定的原因。
“威廉,你吓坏我了。”茹娜跑过来,一把就将威廉拉出了人群:“你差一点就被他刺到了。”
“他伤不到我的,他的手在抖,只要我开枪,他就完了。”威廉笑道。
“可你杀了人,要坐牢的,你怎么能置自己的未来于不顾呢?”茹娜皱着眉头不满道。
“他在嘲笑厄斯塔什,他是加莱的象征,也是我哥哥!”威廉回道。
“这也不值得你这样。”茹娜回道。
“如果这都不值得,那什么值得?”威廉皱起眉头问道。
“太多事情了,你的生命,你的前途。”茹娜继续道:“你是要成为律师的人,怎么可以意气用事?”
“…”威廉顿时一言不发。
“你能想明白就好,赌气是做不成大事的,你应该是运用智慧的人,万事都要先行忍耐,再寻求帮助。”茹娜回道。
“不。”威廉摇了摇头:“我只是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我是不是应该成为律师,如果成为律师是需要连这种事都忍耐的话,那不做也罢。”
“你!我不理你了!”茹娜气呼呼的跑了出去,威廉也没有追过去,而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人群,把枪塞回了背后,端起一杯香槟一饮而尽,就径直出了门!
“你子,很猛啊…”这时,威廉刚刚走出别墅门口,就有一个大煞风景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在这?”威廉回过头来,语气很是不善问道,开口的,却是正站在门口背光处、嘴里还叼着一根彩色羽毛当牙签的纳夫维尔爵士!
“别这么看我,安娜姐的晚会,我基本都会来。”纳夫维尔爵士耸耸肩道:
“那个猪头也不是我安排的,甚至一看到你在场,我就躲这儿来了;我是真不容易,本来让你见到我就躲着点,现在倒变成我躲着你了。”
“…你认识那个人?”威廉问道。
“米歇尔的狗腿子,刚刚米歇尔还在,这会儿跑了。”纳夫维尔爵士耸耸肩回道:“哦,米歇尔就是勒泰利埃公爵的儿子。”
“哦…”威廉虽然生气,却不打算纳夫维尔爵士什么,他就听什么。
“还是赶紧去追茹娜姐吧。”纳夫维尔爵士努努嘴道:“晚一点,万利弗尔的嫁妆就没了。”
“嗯?”威廉一愣:什么万利弗尔的嫁妆?
“她父亲前段时间放出消息,愿意为她出万利弗尔的嫁妆,找个高门女婿。”纳夫维尔爵士耸耸肩回道:“本来我是看上这笔嫁妆的,但老头子劝我让给你,你,我要是让出去了,得多久才赚回来啊?”
“…很快。”威廉回道:“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
“就冲你这句话,我也得给你点有用的信息才行,科尔贝尔伯爵大人,住在…”纳夫维尔爵士凑近威廉耳边低声道:“不用谢,你现在还有机会抄近道追上她。”
“…”然而,威廉却愣在那里:茹娜,竟然是科尔贝尔的女儿?!!
“该死!安娜!”听闻变故的奥威特匆匆赶了过来,拉过侄女劈头盖脸的骂道:“你都交的什么朋友?喝多了酒就发疯!”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火,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好吗?”安娜也生气,大家好好的搞笑,威廉偏偏要跑进来,给那个厄斯塔什出头,逼着加里道歉,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你是猪脑袋吗?加莱义民!加莱!你还需要我教你写这个字吗?!!”奥威特气的发疯:“威廉呢?他受伤没有?”
“没受伤,他刚刚还在的…”安娜也发现自己理亏了,差点忘了,威廉就是从加莱过来的。
“要是大哥知道这件事,他不是被你活活气死就是打断你的腿!从今开始,你给我待在家里哪也不准去,也不准请朋友到家里来,直到大哥回来为止!”奥威特怒气冲冲道:“立刻取消宴会!”
“…”安娜没搭理他,奥威特自己则匆匆乘着马车跑到商盟在十一区的办事处,他记得威廉似乎周末是住那边的,结果花了半个时赶过去,商媚守门人却告诉他,威廉下午就收拾行李走了…
次日一早,奥威特给皮埃尔的信还在路上,皮埃尔就从布洛涅赶了过来拜访阿方斯了;毕竟是关系着布洛涅的计划,安自然让人去把阿方斯先叫了回来。
“抱歉抱歉,早上有点事出去了。”阿方斯进了门来,就对着已经坐在大厅、跟着安正喝着红茶聊的皮埃尔笑道;
他早上出门,自然是去安排火炮装船的事宜;本来还打算再看看新船的设计进度,结果就被叫了回来。
“应该是我打扰了您才是。”皮埃尔笑着站了起来回道。
“哪里话?您能来,我是扫榻相迎啊!”阿方斯笑着走过来跟他握了握手,然后才一并坐了下来道:“您今有空前来,莫不是布洛涅的事情有眉目了?”
“是啊,托您的福,布洛涅那是哀鸿遍野啊,一听您是声东击西、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些个倒商是赔了个底掉。”
皮埃尔笑着道:“识相的,您刚这事第二就认赔离场了;这不识相的,愣是多多少少挨到了昨晚,这才认赔离场了。”
“这…怎么会是昨晚,突然离场的?”阿方斯笑着奇怪问道。
“您在布洛涅的税务处有人对吧?”皮埃尔笑道:“昨中午就传遍了,您买了布洛涅边上的维尔庄园对吗?”
“确有此事,但我确实严密封锁了消息,怎么会走露了风声?”阿方斯皱起了眉头回道。
“是税务处的办事员漏了嘴,您压根没打算投资布洛涅城内,请了特派员帮您拿下维尔庄园,特派员就走了。”
皮埃尔笑道:“想想看,连特派员都走了,您还有什么需要买的?昨下午的房价,就跌的比上个月还低了。”
“还有这事?早知道,我就提早几请爵士回来了。”阿方斯笑道。
“我们连夜就把预估表格做出来了,只要您相信我,下午就可以开始谈判了,我保准这收购价比预估价只低不高。”皮埃尔笑着道:“您先看看资料。”
“好啊。”阿方斯笑着接过皮埃尔递过来的资料,却是直接分了三分之一,递给安帮他一块儿看。
“二位请便。”皮埃尔笑着道,端起红茶开始安安静静的喝着茶水,免得打扰了他们两个看资料。
没看过原来的资料的安倒也罢了,但之前已经看过资料的阿方斯却感觉到,报价与前面那份的变化并不大,少量本就有债务的资产可能进一步跌价了,但优质资产几乎没什么跌幅。
这明上一份资料,确实也是遵循市价的,只是摩西嘴太贱视钱如命,加上阿方斯杯弓蛇影,才会把导致他的命搭进去。
“拿笔给我。”阿方斯对安开口道,安连忙把旁边的羽毛笔递给阿方斯,却见他接过笔直接就在方案上对着自己看得上的资产都画了个圈,短短几分钟就基本把他手上那份给圈好了!
安又把自己手上的那份资料也递给阿方斯,阿方斯同样略微翻看就开始画圈,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就把画好圆圈的资料递给皮埃尔笑道:“就这些吧,一事不劳二主,就劳烦您帮忙收购了,我看看月底有没有时间,再去布洛涅一趟。”
“当然没问题,不过您的行程最好放在维尔庄园。”皮埃尔笑着道。
“这听您的。”阿方斯笑道。
“客气,客气。对了,您在布洛涅颇有关系的话,鄙人还想跟您做另外一个生意,不知您有没有兴趣?”皮埃尔笑道。
“哦?来听听?”阿方斯笑道。
“我正在争取拿下布洛涅的包税合同,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参一股,维尔庄园那边的您自决,这城里的还是按规矩,您看怎么样?”皮埃尔笑道。
“好啊,我需要拿出多少来?”阿方斯笑着道。
“您拿五万利弗尔就可以,归您份股,我知道您还要在布洛涅增发商盟股份,您到时候再匀我两万利弗尔的股份,我再给您一份股,如何?”皮埃尔笑道。
“这两万利弗尔可能也就四五百股,您确定吗?”阿方斯笑道。
“当然,四五百股还不多吗?我这可不像您,到现在手里还没一万股呢。”皮埃尔笑道。
“那行,这事可以定下来。”阿方斯笑着点点头道。
“好,那我也不叨扰您的时间了,时间就是生命,我也赶紧回布洛涅,把事情给您安排妥当了,到时候再一块拿下明年的包税合同。”皮埃尔笑着站起身来,向着阿方斯再次伸出了手来。
“合作愉快。”阿方斯笑道。
“合作愉快,告辞。”皮埃尔笑道。
“我送送您,反正也要出去。”阿方斯笑着回道,他还得去找戴伦把给威廉回信的事情给谈妥了才校
第152章 加官晋爵(求月票)
第章加官晋爵
威廉一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茹娜,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是科尔贝尔的女儿的这个身份…
不过也幸好,今科尔贝尔似乎出人预料的忙,一直到威廉吃了午餐,他才匆匆从外面回来了,而且直接让威廉跟他进宫,面见路易十四!
“这一次,陛下只召见你我二人。”走在路上,柯尔贝尔突然开口道:“就礼仪的事情,你明白吗?”
“呃…”威廉确实没明白,但还是琢磨到什么:“陛下没有召见公爵大人吗?”
“是的。”柯尔贝尔意味深长回道:“如果一会儿陛下继续问你关于礼仪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回答了吗?”
“…就像上次那样?”威廉有些不确定问道。
“…你不想升职了吗?”柯尔贝尔脸色一黑。
“…没钱了。”威廉双手一摊,柯尔贝尔先是一愣,然后站住脚步看着威廉不话。
威廉同样一愣,谁知柯尔贝尔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威廉的肩膀冷笑道:“那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两个富裕的老寡妇,就像卢森堡公爵夫人那样,只要一结婚,你就是公爵了。”
“…不…不用…不用了…”威廉脸色一白回道。
“那就好好回答,明白吗?从今开始你是我的人了,最好跟你哥哥谈一谈,而且,法学院也不要去了。”柯尔贝尔又拍了拍威廉的肩膀道。
“啊?”威廉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柯尔贝尔跟勒泰利埃公爵产生矛盾了?又或者,从这次面见路易十四后,双方决裂了?
“写一封信给你哥哥,我期待他的使者来巴黎跟我见见面。”柯尔贝尔摆摆手继续道:“好了,把我跟你的话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是!”威廉连忙回道,这下他基本明白了,柯尔贝尔确实跟勒泰利埃公爵翻脸了,所以希望加莱给他提供助力;只是,维簕努瓦公爵那边?另外,为什么科尔贝尔会突然跟勒泰利埃公爵翻了脸?
等到了路易十四的会客厅,果然没几个人在场,除了固定在场的孟顾尔、邦当之外,只有柯尔贝尔跟威廉被路易十四召见。
“朕已决定采纳您的建议,柯尔贝尔爱卿,朕现在着你建立礼仪改革厅,用最快速度,起草第一个礼仪改革方案,明白吗?”路易十四根本没打算问什么,直接就下达了任务。
“是,陛下。”柯尔贝尔躬身回道。
“很好,朕现在正式任命您为国务资政秘书,这是您的委任状;即日起正式生效,关于礼仪改革的事务,您无需通过掌玺大臣,直接向朕汇报。”路易十四从桌子上拿起一份委任状递向了柯尔贝尔。
虽然只是资政秘书,虽然只是针对礼仪改革事务,但威廉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要不了多久,勒泰利埃公爵基本可以退休了。
“威廉卿,朕现在正式任命您,为礼仪改革厅监督代理及国务资政秘书顾问,您将协助伯爵落实礼仪改革,此事你只需向伯爵跟朕汇报,无需告知他人,明白吗?”路易十四又向威廉递出一份委任状。
这意味着,路易十四连威廉也一并赐予了、绕开勒泰利埃公爵的权利,这进一步明,礼仪改革事务,确实动摇了勒泰利埃公爵的地位!
“是,陛下!”威廉心中一震,直到上午,勒泰利埃公爵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玺大臣,而现在,就因为礼仪改革之事,坐冷板凳了?
“陛下,加莱那边的火炮已经铸造完成了,而且还铸造了一门磅口径的样炮,很快这些火炮就会送抵巴黎!”科尔贝尔又道。
“很好!朕非常期待他的火炮送抵巴黎的那一,朕要亲自给他颁发奖章。”路易十四点点头又道:“另外,还是要先把礼仪改革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是,陛下。”柯尔贝尔连忙回道。
“除此之外,鉴于威廉卿这段时间以来可以直观的功绩,朕正式授予你宫廷骑士的爵位。”路易十四又从桌子上拿过一枚徽章递了过来。
威廉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接住这枚徽章:“朕希望您能给朕带来更多的惊喜,威廉…骑士。”
“臣一定为陛下誓死效忠!”威廉几乎是颤抖着从路易十四的手中接过那枚徽章,虽然还只是勋爵等级中最低级的无地骑士,但也已经算是真正的贵族一份子了!
从接见室出来,科尔贝尔就突然开口道:“告诉你哥哥,郑重的考虑一下来巴黎发展的问题,这儿对他来是一个更大的舞台。”
“是。”威廉点点头,心里却不认为阿方斯,会听取科尔贝尔的建议。
“陛下赏赐的居所,我会尽快给你安排,你现在被授封骑士,可以拥有卢浮宫附近的居住权,你怎么看?”科尔贝尔又问道。
“那自然是选在卢浮宫附近了,我可以多出一点钱,希望您能帮忙给我安排更大一些的房子。”威廉连忙躬身回道。
“现在你又有钱了?”科尔贝尔揶揄了一句道:“规矩内,我只能安排一套两间的屋子给你住,你打算补到多大?”
“起码...起码也得...也得是双层的民房那样。”威廉连忙回道,什么叫两间的屋子?他在财政部楼顶住的那一间,甚至还不到平方大...
“双层?双层起码得是\/亩大啊。”科尔贝尔愣了一下,从大概平方的住宿面积一次性要补到平方以上,这得补多少钱?
“最好是\/亩的面积,两层或者三层才够用。”威廉回道:“总得预留那么一两个房间,用来招待朋友暂住。”
“...看来你朋友还挺多?\/亩?”科尔贝尔想了想开口道:“卢浮宫附近有一套双层楼,原来是蒙莫朗西公爵的财产,你要的话,补...利弗尔吧。”
“这...这么多?!!那...那是多大?”威廉吃了一惊。
“双层楼加顶楼的仆人间,一共有间大。”科尔贝尔回道:“\/亩。”
威廉掐指一算,那就差不多是.平方左右;只是仆人间都是顶层阁楼的房间,那么一层的实际面积也就是平方左右,大概相当于,威廉在加莱的卧室...
“里面虽然很多物品都被没收了,但大部分家具还在,你不需要花费太多钱去打理的。”科尔贝尔并不知道,威廉是嫌弃这房子太了。
“那...我这几给您把钱拿过去。”威廉回道。
“...不急,先给我把信写了寄出去,另外这几多加班,把礼仪改革的事情给我写几个方案,就在你房间写,完了拿我房间去,不要带到办公室来。”科尔贝尔回道。
“是。”这使得威廉,更巴不得赶紧搬走了...
这一边,勒泰利埃公爵手里拿着一张泄密的纸条,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他是真没想到,睁只眼闭只眼让人去法学院搞事,会闯这么大的祸!
先是奥尔良公爵发难,虽然他放进去的黑手就是洛林骑士,但在奥尔良公爵看来,勒泰利埃公爵分明是要害死洛林骑士,他还要感谢勒泰利埃公爵不成?
紧接着就是法院那边,这些人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枪药,一致认为,勒泰利埃公爵把手伸进法学院已经是政治污点了,现在甚至变成政治迫害?所以直接蹦出几个老顽固,以辞职为威胁,要求路易十四彻查此事!
再然后就是安妮玛丽,这女人脑子有点进水,本来就到处散播他的谣言,现在逮着机会了,见人就勒泰利埃公爵搞政治谋杀,谁得罪勒泰利埃公爵,肯定是要完蛋!
就这么三刀齐下,路易十四现在也不想护着他,免得大家一致认为:勒泰利埃公爵搞这一出是他授意的…而路易十四不表态,甚至默许大家攻讦他,明路易十四也觉得他这做法有点脏…
而现在,路易十四偷偷摸摸的,就给科尔贝尔跟威廉升了官,还把礼仪改革的事情安排下去,这不明摆着要闲置自己一段时间?甚至…等着自己去辞职?
“没法见到他?”这一边,维簕努瓦公爵从棋牌室里走了出来,对等在门口的仆韧声问道。
“连接触他都不校”那仆人摇摇头道:
“科尔贝尔伯爵大人把他绑在身边,办公就在一个办公室,宿舍就在隔壁,这刚刚又是一同进宫一同出宫…”
“伯爵大人这点任人唯亲的坏毛病,可是一点都没改。”维簕努瓦公爵撇撇嘴道:“这还不是他的女婿呢…算了,先这样吧。”
“是,大人。”那仆人欠身一礼,便转身退下了,倒是维簕努瓦公爵,站在那里皱下眉头。
他本来借此机会,是一定要扳倒勒泰利埃公爵的,但他出了一手,孔代亲王却在关键时刻毫无动静?他就知道,还有人要当背后的黄雀啊!自然就更希望加莱那边也能帮他一把,只是现在又联系不上威廉,看来要让儿子去一搪尔瓦家了…
第153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求月票)
第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傍晚,阿方斯跟难得回来的亚索还有巴迪斯一起,在后院一边聊一边巡视府邸的建设情况。
“明就出发去巴黎?”亚索开口问道。
“对,明安跟里埃他们先走,巴迪斯负责护送。”阿方斯开口回道:“到时候可能有人袭击你们,所以一定要提高警惕。”
“行,我们都准备好了,而且速射炮都多带了子弹跟弹药。”巴迪斯开口道:“巴黎的空气状况可不太理想,安去巴黎有没有问题?要不我去?”
“那地方不适合我们男人待着。”阿方斯无奈的摇摇头道:“没人可以保证自己不犯错,但女人犯错就犯错了,男人犯错很容易出事。”
“凭我的实力,离开巴黎不难。”巴迪斯回道。
“凭你这句话,你就不能去。”亚索在旁边翻了翻白眼好没气道:
“那里全是一帮酒囊饭袋一般的贵族,但他们就是能管理一个国家;所以你不能觉得,他们真的是废物,这群正面打不过别饶贵族,背后捅刀子的本事,那是你想都想不到的高明。”
“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让安去巴黎的,因为我如果现身,无论如何我是回不来了。”阿方斯无奈道:“敌人也好朋友也好,谁也没打算放我走。”
“你想你过于优秀?”亚索揶揄了阿方斯一句。
“事实如此。”阿方斯理直气壮的回答道,然后才继续道:“再了,咱们四个人打下这片下,怎么着也不能让安先退休了。”
“其实你就会在那儿不停的,从没见你动手干过什么。”亚索摊开双手吐槽道:
“火炮是我铸造的,客户是安找来的,现在巴迪斯又负责看护我们的生意,你做了什么?”
“我领导了你们,明白吗?没有我这个英明领袖,你们可以做什么?”阿方斯毫不犹豫回道。
“安怎么会看上他这样的人?”亚索低声对巴迪斯吐槽道。
“我也觉得我更帅气一些。”巴迪斯也难得开了个玩笑。
“如果不是打不过你,我就向你发起决斗了。”阿方斯翻了翻白眼。
“正因为我打的过你,我才能这么,换成亚索是肯定不行的。”巴迪斯点点头回道。
“子,你是这里唯一没有女朋友的人,长得帅有用吗?拳头大有用吗?女人才不会看上你这个。”亚索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吐槽道:
“虽然我没你年轻没你帅气,但我比你了解女人,只要你千方百计把她骗到手,那原来不管是多么刁钻的女人,失身于你后,那就不得不任你摆布了…”
“所以那女人是瞎了眼看上你。”巴迪斯翻了翻白眼好没气道。
“嘿嘿,可就算她瞎了眼,不也没看上你?”亚索坏笑了起来。
“我非常赞同你的意见。”到这个,阿方斯也跟着亚索一块幸灾乐祸起隶身的巴迪斯。
“吃饭了三位,隔着几百米远就听到你们恶心的笑声。”背后传来安那风风火火的声音。
“其实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亚索拍拍阿方斯的肩膀同情道:“我感觉她与日俱增的嚣张,而不是想象症与日俱增的温柔。”
“该死的亚索,你什么?”安气势汹汹的走过来问道。
“我们在关心你,安,都非常担心你去巴黎的事情,这个巴迪斯也是可以作证的。”亚索立刻回道。
“对,但那是十分钟前的话题。”巴迪斯淡淡回道。
“那现在的话题呢?”安盯着阿方斯开口问道。
“他他非常同情我。”阿方斯耸耸肩回道:
“他认为姑娘可以刁蛮任性,但一旦成了女人,那最好就是容忍自己的男人,但他感觉你现在比以前更凶了…”
阿方斯话音刚落,安的脸色就无比的阴沉起来,咬紧牙关,拳头攒紧,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在生气了!
“安…那个…开玩笑…开玩笑的…你别这样…”亚索连忙举起双手道。
阿方斯也见她这副模样,连忙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问道:“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嗯。”安死死盯着亚索,良久才松开拳头,靠在阿方斯的怀里,对着亚索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在对你发火。”
“没事没事,是我错话惹你生气了,我跟你道歉。”亚索连忙回道,还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道:“看这张破嘴,我早晚把它缝起来…”
“我可以帮忙的。”巴迪斯在旁冷不丁开口道。
“呃…下次…下次…这不是要去吃饭了吗?”亚索连忙举起双手回道。
“我们的坏话,还想吃饭?赶紧给我滚。”安抬脚踢向亚索。
“哈,踢不到!我偏要吃!”亚索立刻作妖起来。
“你给我站住了别跑!”安立刻拎起裙角,朝着亚索追了过去…
“看来安的父亲就是这种人。”巴迪斯低声开口道。
“大概吧,这也许就是她从不提家饶原因,你呢?”阿方斯又看向巴迪斯问道。
“我?我家在兰斯,你知道的,那里盛产葡萄。”巴迪斯回道。
“然后?”阿方斯一边跟着巴迪斯往前厅走一边问道。
“家里有一片葡萄园,我祖父就是那片土地的狮子王。”巴迪斯回道:“所有人都被他管得死死的,所以我即便退役了,我也不回去。”
“那现在?”阿方斯又问道。
“老家伙,除非他死了,要不然谁也别想分裂这个家庭。”巴迪斯耸耸肩回道:“他就是再也找不到更能忍受他那臭脾气的人了,他等着瞧,等他死了那儿谁也不会留下。”
“哈哈…”阿方斯摇了摇头,传统式大家长就是这样,就喜欢把子孙圈在身边,他又开口问道:“难道你在加莱不算分裂?”
“实际上我就是离家出走参加海军的,他原本打算让我去陆军,也在兰斯那儿,我才不要待在他眼皮底下。”巴迪斯回道。
“那你父亲跟母亲?”阿方斯又开口问道。
“我定期给他们写信,不过他们没办法来加莱,我肯定也不会回去。”巴迪斯回道。
“真是幸福的人生。”阿方斯眨了眨眼睛回道:“你看阿方索先生就倒霉了,他父亲甚至只会看不起他。”
“我主要是担心,他怎么面对,接下来可能比他还的继母。”巴迪斯耸耸肩回道。
“不是可能,是一定。”阿方斯幸灾乐祸起来,走到餐厅,那儿已经摆上一个大大的芝士锅,一圈人已经围在那儿呼噜噜的吃着东西了…
“什么继母?”正往嘴里塞火腿肉的克里斯汀娜,一边吐着被烫到的舌头,一边含糊不清问道。
“孩子不要管大饶事,你这几都学了些什么?”阿方斯立刻摆出一副严厉兄长的模样来。
“我要投诉那个新来的数学老师,糟老头子简直一无所知。”克里斯汀娜立刻岔开话题道。
“他怎么着你了?”阿方斯翻了翻白眼好没气道,这个数学老师还是阿尔弗雷德给介绍的。
“让他教我怎么测算角度他不会,怎么测算风向他也不会,就连怎么计算船的航速也是错的。”克里斯汀娜立刻回道。
“动力学不是数学,你这属于无理取闹类型。”阿方斯翻了翻白眼,现在还没有真正的物理学,而航海又偏偏是复合了多种物理学知识的行业;
文学、光学、数学…还有航向、航速、水的速度、洋流方向、风的速度、风的方向、船与水摩擦力、水的浮力、还有浪花的阻力,这一系列可以把牛顿也难个半死,更别一个数学老师。
“那我不管,你给我换,我才不要学那个什么会计学,我很穷,没那么多钱需要计算。”克里斯汀娜毫不犹豫回道。
“这个面包不错。”亚索把特意切的一盘子馒头丁倒进锅里道。
“你是因为它是用啤酒做的吧?”克里斯汀娜撇撇嘴回道。
“话不能这么,你看薇薇安不也吃的挺香?”亚索回道,正安安静静吃火锅的薇薇安莫名就中了枪。
“学坏了,将来也是酒鬼。”克里斯汀娜老气横秋的批判道,然后也给自己的碗里夹了不少馒头丁,并义正辞严道:“我得把它们都吃掉,免得让你们马上变成酒鬼。”
“有些人脸皮厚起来是真离谱。”拉蒙撇撇嘴道。
“闭嘴吧你,你也没好到哪去。”克里斯汀娜又道:“哥哥,我不要上家庭教师的课了,让我学舞蹈吧,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
“舞蹈可以学,但家庭教师的课也要学。”阿方斯翻了翻白眼道:“你一共也就这一门文学课,把它撤了你要当文盲吗?”
“可是我找不到时间了。”克里斯汀娜便道:“早上个时的文学课,中午是一时剑术课跟时礼仪课,晚上还有时的数学课。”
“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我就要下午才上课。”拉蒙撇撇嘴道。
“咦?你要我出来吗?”克里斯汀娜斜了他一眼道。
“什么?”阿方斯奇怪问道,拉蒙先生竟然也有把柄、落在克里斯汀娜手里?
“他跟…”克里斯汀娜立刻被拉蒙用一块火腿肉塞住了嘴:“剑术课就安排到早上上课,我的!”
“…”阿方斯无言以对。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克里斯汀娜得意的对着阿方斯眨眨眼…
第154章 灭门!(求月票)
第章灭门!
隔一早,甚至还蒙蒙亮,弗朗索瓦就收拾行李准备出门了,等他走进餐厅时,却见阿方斯已经坐在那里吃早餐了。
“早安,舅舅。”阿方斯开口道,伸手示意他过来一起吃一点。
“你也要去巴黎?”弗朗索瓦走过来,把自己的包裹放在一边,刚刚在阿方斯的身边坐下,就有仆人给他送上餐具。
“巴黎的事非常重要,让安一个人去,我是不太放心的。”阿方斯回道:“不过,我应该不会很快就去巴黎,要在亚眠安排一些事。”
“如果他们确实上钩了,那么此时此刻应该已经出发去埋伏了,我们晚上就去把布洛涅子爵解决掉。”弗朗索瓦回道:“反正你晚上才出发,可以过来布洛涅,帮忙运东西。”
“是吗?好吧,看情况吧。”阿方斯点点头,没有立刻给出回答,其实他始终担心弗朗索瓦反水,尤其他要去巴黎,在巴迪斯返回加莱之前,弗朗索瓦依旧是个不稳定因子。
“需要安排列日陪你吗?”弗朗索瓦又问道。
“我打算让埃夫里森陪我去一趟亚眠,尼尔得留在这儿。”本来阿方斯是打算让尼尔陪自己去的,但弗朗索瓦这么一问,他就改了主意。
“你有人用就行,那个荷兰来的茱莉亚,确实要有人盯着。”弗朗索瓦点点头,似乎明白,阿方斯为什么留下尼尔。
“是啊,可惜她还不走,我打算在亚眠待几,就是一旦她有什么动静,我就及时回加莱一趟。”阿方斯回道。
“不用那么麻烦,就你跟我去卢浮宫了就好,不是吗?”弗朗索瓦回道。
“呃…好像也有点道理,毕竟签合同了。”阿方斯点点头回道。
“好了,我先出发了。”弗朗索瓦回道,把餐盘里的食物吃完,拿起包裹就走了,倒是阿方斯,又一次皱下眉头:弗朗索瓦这是去了布洛涅后,也不会马上回加莱了?
码头,弗朗索瓦登上了他的黑美人号,回头又望了一眼加莱,还是挥挥手,让水手拔锚启航。
“头儿,咱们…”列日走过来低声问道,码头上,还有给他们送行的尼尔跟埃夫里森…
“给了我们多少食物?”弗朗索瓦开口问道。
“七。”列日回道。
“七,够从圣马洛一个来回了。”弗朗索瓦望着远处道。
“圣马洛…您…真的不回来了?”列日的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你想留在这儿?”弗朗索瓦笑问道。
“这个…头儿,我觉得…加莱还是挺好的…”列日尴尬回道:“咱们在这儿,总算能过几安生日子,不用担心半夜三更做噩梦…”
“都梦到什么?”弗朗索瓦转头笑问道。
“梦到遇上海上风暴啊…遇上西班牙海军啊…缺水断粮啊…”列日叹了一口气道:“更多的,还是上绞刑架…”
“我跟你是一条船的,你能梦到的,我也一样会梦到。”弗朗索瓦回道。
“我知道,我也明白头儿您是什么想法。”列日叹了一口气道:
“但我更看得出来,阿方斯先生比任何人都决绝的多;如果您这次不辞而别,那么他绝不会再让您回加莱了。”
“你别担心,我是要去圣马洛灭了老纪尧姆的口,这件事如果告诉他,他不会同意的。”弗朗索瓦摇摇头回道。
“可您又为何认为,您不辞而别去灭老纪尧姆的口,阿方斯先生接受您的解释?”列日有些无奈道:“我是无所谓,但您还有汀娜姐,因为一个老纪尧姆,我觉得很没有必要。”
“但不灭口,后患无穷。”弗朗索瓦回道。
“我却不这么认为,头儿。”列日却是摇摇头回道:
“即便阿方斯先生不知道后果,戴伦先生难道也不知道?所以他们愿意留下咱们,就一定有留下咱们的把握…再了,老纪尧姆没几年活头了,他也不缺举报咱们这点钱,犯不着…”
“…”弗朗索瓦望着远处,想了想才又道:“反正晚上去布洛涅,要是阿方斯过来,我会先问问他的意见的…”
入夜,海风呼啸,阿方斯目视着一个个装着火炮的木头箱子被吊装上船,这门火炮足足有一百吨重量,如果不是体积足够,这一条卡福船是真装不下…
“阿方斯先生,您确定不需要我一起去?”尼尔声问道。
“人生处处是冒险,尼尔,如果害怕的话,我们每都要面临一个问题,就是意外跟明的太阳,到底谁先到?”
阿方斯笑道:“有可能出了海,一阵打头风,我们就没了;也可能半夜触个暗礁,也会没了…”
“但是…”尼尔尴尬的欲言又止,阿方斯要是现在出了事,那他的所有产业,怕不是被人分得一干二净?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阿方斯笑眯眯回道:
“巴迪斯肯定会回加莱的,如果我出了事,要么我舅舅直接去海外,要么就得死在这了。”
“…那…好吧。”尼尔还能什么呢?不过想一想也是,如果阿方斯死了,最倒霉的,一定有克里斯汀娜一份;无论是安还是阿尔芒甚至是戴伦他们,要抢夺阿方斯的财产,第一个要踢出局的,必然是克里斯汀娜…
“您放心,虽然我打不过弗朗索瓦船长,但带着您逃命,应该不成问题。”等阿方斯上了船,埃夫里森就主动过来道。
“哦?”阿方斯笑了起来:“你知道吗?其实我舅灸剑术一般,至少以前很一般。”
“所以?”埃夫里森有些想不明白阿方斯的意思。
“所以,我们联手,兴许打的过他。”阿方斯回道,他又不傻,出门肯定带火枪啊!
“呃…您总是充满信心…”埃夫里森总不能: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吧?
“走吧,我们该去布洛涅了。”阿方斯笑了笑,脚下的卡福船便缓缓转向,以五节的航速,缓缓的向布洛涅驶去…
而此时,弗朗索瓦的船早就在布洛涅附近一个村庄的悬崖边上悄悄停靠了。悬崖边上虽然没有码头,但却有一片可以避风的浅滩。
他们在午后提前靠岸,佯装成触礁的模样,临时把它拖到浅滩上,甚至还掏钱跟附近的渔民买了鱼跟盐,在浅滩上烤鱼吃;这巧妙的伪装,让他们在入夜后可以轻易的离开浅滩去布洛涅,而渔民却唯恐他们是海盗,封闭村庄、严格宵禁以防止他们的入侵…
于是,他们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就通过浅滩与布洛涅渔人码头的连接处,又伪装成村庄的渔民进了城!这一下可就简单了,驾轻就熟的就找了一家酒馆喝酒,只等着深夜到来!
“头儿,布洛涅子爵的城堡拉吊桥了。”列日从外面走了进来,自从沙巴尔出了事以后,布洛涅子爵的城堡每晚上都会把吊桥拉起来,一直到明重新放下吊桥,这城堡都是一个孤岛!
“很好,出发,先把巡逻兵解决掉。”弗朗索瓦站起身来道,对于他们这些水手来,一条护城河跟七八米高的城墙,真的如若无物…
凌晨三点左右,阿方斯终于历经波折、在列日的接引下,通过临时放下的吊桥,进入了布洛涅子爵的城堡。
“呸,就这破玩意儿?”跟着阿方斯进了城堡的埃夫里森,先吐了一口痰到地上,表示他埃夫里森船长到此一游过。
“要不是穷疯了,能养着凯因这些人赚烂钱?”阿方斯却很容易理解,这布洛涅子爵的城堡虽然墙筑得很高,但却是几百年的老城堡,内部逼仄狭窄不,而且贴着城墙胡搭乱建,到处都能闻到粪便或者其他各种臭味。
“这城堡里头,人确实不少。”列日叹了一口气回道:“怎么也得有两百来人。”
“…”阿方斯顿时沉默,他们这从吊桥进来,别饶声音,狗的声音都没听见,列日却有两百多人,看来是被杀了这么多…
“这狗不错,杀了怪可惜的。”埃夫里森踢了一脚角落处的一只死狗;这是一头起码有一米长的大型牧羊犬,高大威猛、浑身肌肉,不过头颅已经被开了一枪,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个活口没留?”阿方斯看向列日问道。
“暂时留了一些。”列日回道,带着他们绕过一个中门,这时候就有女饶哭声、男饶笑声依稀传来了…
“孩子老人也不留?”阿方斯脸色微微一变,他就听到女饶哭声,但没有孩子或老饶,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呃…”列日什么也没,阿方斯顿时明了…
跟着列日走进城堡的会客大厅,此时弗朗索瓦已经大马金刀的坐在最上方了,还有五个男人女人被押在大厅中间跪着!
“子爵大人,子爵夫人,子爵家的儿子、姐,还有个多余的英国人。”阿方斯还没开口,弗朗索瓦就朝下方努努嘴道。
“英国人?”阿方斯走上前去,这五个人中,有一个略微秃顶、腼着肚子、穿着犹如资本家的中年男人,显得与众不同。
“阿方斯德莫勒?”这个英国人还出人预料的,认出了阿方斯!
第155章 卑劣与高洁(求月票)
第章卑劣与高洁
“该死的!你这畜牲!”一听到这个名字,布洛涅子爵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要扑向阿方斯:
“这儿是布洛涅!你一个亚眠来的狗东西!你在这儿赚的每分钱,都有我的功劳!”
“砰!”埃夫里森上来,一脚就把他踹飞了出去,力气之大,让布洛涅子爵直接摔飞出去,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半没爬起来…
“怎么称呼?”阿方斯扫了在地上蠕动的布洛涅子爵一眼,也没搭理跪在那里声饮泣的子爵夫人,而是看向那个英国人,慢悠悠问道。
“温斯顿…”中年男人吞了吞口水回道,露出恐惧的神色:“我…我只是个普通商人…”
“温斯顿丘吉尔。”阿方斯点点头:
“你儿子在给约克公爵当随从,女儿是约克公爵的情妇,而你,只是一个普通商人。”
“…呵呵…看来…皮特先生也是落在您的手里…真是…”温斯顿这才收敛了伪装:“你是什么时候,就知道我们的?”
“不早…不晚。”阿方斯摇摇头,然后才又走到他面前来:“看,为什么,约克公爵把我当成敌人?不会…就因为我是个法国人吧?”
“优秀的法国人,都不是好法国人。”温斯顿淡淡回道:“至于约克公爵大人,很抱歉,他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这个回答我喜欢。”阿方斯绕着他走起来:“这就意味着,你是自己找我的麻烦,你死在这儿,也无人问津。”
“是的,无人问津,你不妨给我个痛快。”温斯顿回道。
“找条绳子,给我把他吊起来。”阿方斯指了指温斯顿,对埃夫里森道:“套在脖子上,不要吊太高,刚好踮着脚尖就不会吊死那种。”
“…”埃夫里森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想阿方斯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转身去找绳子了。
“您怎么称呼?”阿方斯猛地、把手按在布洛涅子爵的儿子的肩膀上!
“雷蒙德德戈弗雷…我…我…对不起…我什么…什么也没做…”这个应该与阿方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浑身直发着抖,显然是被眼下这种场面给吓坏了!
“雷蒙德…雷蒙德…”阿方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向着布洛涅子爵走去:“没做过什么,又何必对不起呢?”
“呃…”雷蒙德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但阿方斯已经走开了,这让他多少松了一口气。
“你这狗屎…狗屎…你想怎样?”当阿方斯在布洛涅子爵面前站住时,布洛涅子爵哼哼着喘着粗气问道。
“咱们打个赌怎么样?”阿方斯蹲了下来:“瞧,温斯顿先生马上就被吊起来了,就赌他什么时候被吊死,怎么样?”
“赌…赌什么?”布洛涅子爵问道。
“赌命好了。”阿方斯笑道:“您要是输了,我就把您吊死;要是您赢了,我就放您走。”
“好!我赌了!”布洛涅子爵回道。
“我猜四个时,您呢?”阿方斯笑道。
“我猜一…”布洛涅子爵想了想回道。
“很好。”阿方斯笑道,转身看向被绳子套住脖子的温斯顿:“您听见了?”
“我都要死了,我为什么要在意他能不能活下来呢?”温斯顿却是摇摇头,虽然不知道阿方斯在打什么鬼主意,但他知道,阿方斯就是要他坚持得更久一些,那肯定不能如了阿方斯的意!
“该死!温斯顿!”温斯顿这一,布洛涅子爵顿时骂骂咧咧起来:“你早死晚死都要死,你就不能帮我一个忙吗?”
“子爵大人有可能活下来,那你想活吗?雷蒙德?”阿方斯却不理睬温斯顿跟布洛涅子爵,转而又来到雷蒙德面前。
“想!想!”雷蒙德连忙回道。
“那么走,带我去看看城堡的密室,看看里面都有什么?”阿方斯笑眯眯问道。
“没有密室…这儿没有密室…”雷蒙德恐惧的回道。
“谎可不是美德,雷蒙德。”阿方斯摇摇头叹气道:“埃夫里森,绑好温斯顿先生之后,也把雷蒙德吊起来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雷蒙德猛地靠在阿方斯的腿上痛哭流涕道:“我不知道这儿有没有密室,您问问我父亲,他应该知道的!”
“子爵大人很有希望活下来,他没必要告诉我这些。”阿方斯摇摇头回道:
“而且我是一个非常讲诚信的人,在打赌结束前,我不打算再对他怎么样了。”
“父亲!父亲!救救我!”一听阿方斯不打算逼布洛涅子爵,雷蒙德立刻痛哭着喊道,不过这时候,布洛涅子爵却是一声不吭!
“唔…”这时,刚刚被吊起来的温斯顿,就发出不合时夷声音!
所有人回过头来,却见他故意把脚收起来,打算被迅速吊死,结果却因为憋气太严重了,求生意识让他又把脚放了下来,踮着脚尖换了气…
“再努力一点,温斯顿先生。”阿方斯幸灾乐祸回道:“我不介意赢得快一点。”
“他是个疯子!阿方斯!我不赌了!”布洛涅子爵立刻大叫起来,虽然温斯顿现在因为求生意识,不自主的放弃吊死自己,但迟早还是会死的!
“那不行,我是一个讲诚信的人,而且,我也希望别人对我讲诚信。”阿方斯摇摇头,对埃夫里森开口道:“来,帮一下我们的雷蒙德先生,让他不要离温斯顿先生太近。”
“别这样,求求您了…阿方斯先生…”雷蒙德顿时吓得大哭:“我真的不知道,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您不要杀我…”
“交易就是:你得给我一样我没有的东西,那才能卖出好价钱;更别,您是要买回自己宝贵的生命啊…”阿方斯笑眯眯回道。
“我知道…我知道密室在他的书房,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进!”就在这时,子爵夫人意外的开口道。
“闭嘴!”布洛涅子爵顿时脸色大变:“我不打赌了,阿方斯!我带你去密室,你放了我!”
“子爵大人,我觉得这样不好。”阿方斯却是摇摇头,用手拍了拍雷蒙德的肩膀道:
“您瞧,您打赌,可以保住一条命,他交出密室,又可以保住一条命;您要是不打赌了,他就活不下来了。”
“我去书房,我一定帮您找到密室!阿方斯先生,我想活,我想活啊!”雷蒙德立刻大哭道。
“闭嘴!”布洛涅子爵大叫起来:“我才是布洛涅子爵,密室只有我能打开!”
“你这无耻之徒!你为了自己活下来,你连儿子都不要了吗?”这时,子爵夫人对着布洛涅子爵破口大骂起来:
“我知道,他在外面还有两个情妇跟好几个私生子,他们还有钱,我把他们都告诉你们,放了我的孩子!”
“闭嘴!闭嘴!你这臭女人!”布洛涅子爵哇哇大叫起来,在地上蠕动着,要过来给子爵夫人一脚,只可惜,凭他现在跟子爵夫饶距离,一时半会是够不着了。
“列日,你陪雷蒙德去书房,找到密室。”阿方斯指了指雷蒙德道。
“嘿!嘿!我真的!除了我,没人可以打开密室!阿方斯!把机会给我!”布洛涅子爵立刻大叫起来:“求求你了,让雷蒙德继续打赌,让他跟你打赌,好不好?”
“听起来很有道理啊…”阿方斯又看向雷蒙德叹气道:
“那就没办法了,你能拿出更重要的筹码吗?不然的话,看在子爵夫饶面子上,我可以让你维持这个赌约。”
“我们还有钱!阿方斯先生!我们在金匠那里还有存款!”这时,子爵夫人又大叫起来:“我们把它都给您,您放了我们好吗?”
“我不缺钱,真的,夫人。”阿方斯却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们一点钱都没有了,得到自由也没用,不是吗?”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别的了!”子爵夫人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上帝啊,我一辈子都没做过坏事!我还是那么的虔诚!”
“正因如此,您才能在这儿讨价还价,而不是跟外面那些人一样。”列日走过来,拉起了趴在地上的布洛涅子爵。
“阿方斯先生,阿方斯先生…”雷蒙德立刻也跟着大哭起来,在列日带走布洛涅子爵后,他仿佛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把你知道的,关于英国人、乃至于凯因、拍卖会的一切事,都写下来。”阿方斯看向雷蒙德开口道:“超过十条有用的信息,我就放了你。”
“我写!我写!”雷蒙德毫不犹豫回道。
“夫人,您把您知道的、所有贵族之间的秘辛、事务、血缘关系都写下来吧,如果我觉得有用,您也能活下来。”阿方斯又道。
“我…”子爵夫人想了想,又看向自己从没有开口过的女儿,抬头看向阿方斯:“我的女儿什么也不知道,求求您…”
“您是一个伟大的母亲。”阿方斯点点头:“只要您给的信息有价值,我可以用您的命,去换她一条命。”
第156章 计划进行时(求月票)
第章计划进行时
布洛涅子爵死了。
他打开了密室,但列日:他要跑。
人死不能复生,但阿方斯确确实实答应放他一条生路,所以,子爵夫人便活了下来。
温斯顿也死了。
一开始他确实求死,但一次一次在死亡与求生徘徊之后,他不想死了;他想跟阿方斯谈谈,至少让他死的舒服点儿。
但弗朗索瓦不让;而阿方斯去了布洛涅子爵的书房,一直没回来。
所以,在坚持踮了近三个时的脚尖后,他被自己的体重生生压死,不是窒息,而是挂断了自己的脖子…
这让列日跟埃夫里森动了减肥的心思,因为他们...突然对自己的体重不太满意;也没想到,原来被挂断脖子死掉的人,脸色竟然能如此恐怖!
亮了,布洛涅子爵的城堡如常的放下刘桥;但没多久,就有布洛涅子爵家的马车开始一车一车的运输东西去码头,运上了一条属于布洛涅子爵的货船。
再要不了多久,就连布洛涅子爵家最漂亮的四轮马车也出动了,随后别人就发现,当马车到了码头时,下车的竟然还包括布洛涅子爵夫人…
一个时后,当布洛涅的居民发现布洛涅子爵城堡升起浓密黑烟时,阿方斯已经登上自己的卡福船,正慢慢离开码头。
“就这么放他们走?你会后悔的。”弗朗索瓦开口道,他没有回黑美人号,而是让列日带着其他水手去驾驶黑美人号,自己则上了阿方斯的船。
“今下午,就会有布洛涅子爵叛国出逃的消息放出来,要不了多久,她们恐怕连英国都待不下去。”阿方斯摇摇头回道。
他确实放走了布洛涅子爵夫人跟两个孩子,但背负叛国的名声,他们除了像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一辈子,也没别的什么出路;即便有一,他们真的有机会报复阿方斯,就愿意舍弃好容易改变的命运,再次来跟阿方斯、拼个鱼死网破?
“那么,那些猫又要做什么?”弗朗索瓦开口问道,刚刚他们在布洛涅子爵那儿弄到一窝蓝英短,阿方斯留了一只带上船,剩下的,却让人赶着马车直接送到巴黎去。
“合作的牌。”阿方斯回道:“怎么样?有兴趣也去巴黎溜达溜达么?”
“我?溜达?”弗朗索瓦显得很懵逼…
“哒哒…哒哒…”马蹄声响起,此时仍然显得灰头土脸的里埃从地上爬起来,一看来人正是巴迪斯,立刻匆匆上前来:“巴迪斯先生!巴迪斯先生!”
“怎么样了。”安用湿手帕擦了擦脸,把它递给同样有些灰头土脸的雷安娜,也上前问道。
“人是都抓到了,但是损失了十几门火炮,我已经给阿方斯送信了,让他尽快铸造新的火炮交给我们。”巴迪斯摇摇头回道。
“怎么会!该死啊!真是该死啊!”里埃气的哇哇大叫:“他们是什么人?”
“还在严刑拷打郑”巴迪斯回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得先去看看火炮才行!”里埃率先开口道,他要是把这些火炮丢了,回巴黎也没法交代。
“那门磅样炮没事吧?”安在旁边问道。
“那一门没事。”巴迪斯回道:“先去看它?”
“不,把它拉过来,我们立刻带着它去亚眠。”安又看向里埃:
“维杰里爵士,咱们可还处于危险中,应该先带着最重要的火炮去亚眠,寻求巴黎的帮助才是。”
“可是那些火炮呢?”里埃揪心道,怎么一个火炮订单这么曲折?自己的人生都没有这么大起大落过…
“我也给阿方斯写信吧,让他多铸造一些新的火炮过来,剩下的这些,让巴迪斯随后押送过来好了。”安拉着里埃的手臂劝道:
“我们还是有时间的,十二的时间,足够再铸造一起火炮,送到巴黎了;但如果我们丢了这门磅样炮,陛下怪罪下来的话…”
“这…”里埃顿时头疼起来:门火炮没法交差的话,他的顶头上司不会放过他,没准升官的事又耽搁了;但不先带着这门磅样炮脱离险境,就没办法跟路易十四交代…
“咱们没时间考虑了,维杰里爵士,咱们今如果不抓紧时间,甚至还不能到阿布维尔,难道您还想在野外再过一夜,再吃一个山火?”安顿时焦急的催促他。
“这…这…”里埃一回想起昨夜的山火,再看看现在还一副狼狈的模样,只能苦着脸道:“您的是,不能再在野外过夜了,咱们…咱们先带着磅样炮去阿布维尔吧…”
“那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安排,让人把那门火炮拉过来。”巴迪斯回道,骑着马便又离开了。
“维杰里爵士,我得去给阿方斯写信了,您也抓紧写信吧,希望巴黎能尽快派出援军,每耽搁一,这些火炮都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安又拉着里埃劝道。
“是了…您的对,咱们得抓紧写信!”里埃一听,顿时连连点头,匆匆的就往马车走去,他确实需要给巴黎写信了…
一夜无话。
当雷安娜第二早早起来,给安打洗脸水的时候,才发现里埃可怜巴巴的、趴在那门磅样炮上边睡着了…
“维杰里爵士?”雷安娜心翼翼叫唤道。
“嗯?”里埃先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随即哇的大叫一声,从火炮上滚了下来!
“心!”雷安娜连忙扶住他,结果却因为他太重了,不但没扶住,还把手里的洗脸水打翻了,甚至自己也被里埃乒在地…
“抱歉…抱歉…”里埃苦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此时的他跟雷安娜,都是一身水跟泥土…
“…”雷安娜也很是无妄之灾,她仅仅是想叫里埃回房间睡,但现在嘛…
“亮了啊?上帝啊!总算亮了!”里埃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早上了,又匆匆上去摸了摸那门宝贝的磅样炮,嗯,它还在,真好…
被里埃无视的雷安娜,一脸郁闷的又去打了一盆洗脸水,督楼上,却见安已经起床,在床边梳着头发。
“你这是怎么了?雷安娜,弄成这副模样?”安上下打量了雷安娜一眼,这又是水又是泥的,一大早的这是和泥巴去了?
“唉,您别提了。”雷安娜端着水盆走进来,一边为安洗手帕,一边吐槽起来:
“维杰里爵士好好的房间不睡,非要去趴在那火炮上;我好心好意叫醒他,结果却被他绊倒了,结果呢,我搞成这个样子,还是一句道歉都没听见。”
“咱们维杰里爵士真不容易。”安梳着头发悠悠的回道,其实前那场火,一半是沙巴尔放的,另一半,却是巴迪斯放的…
故事还得从前夜里起,沙巴尔收了布洛涅子爵的钱,准备来放火烧掉火炮,但他一共才二十多人,直接被速射炮几轮扫射就放倒了!
火倒也放了,但压根没惊醒多少人,这可愁坏了安,谁让里埃睡得跟死猪一样?于是她就让巴迪斯又在里埃的营帐附近放了火,等火烧的旺了,才去叫醒里埃。
这自然把里埃吓坏了,撒丫子就跑,什么火炮都被他抛在脑后,一路至少跑了五六里地,也亏的已经是凌晨,要不然他都可能被野狼或者野猪给咬死…
正因为这么一场火,正因为他前夜睡得跟死猪一样,所以他才会在昨晚直接搂着铜炮睡,这可是秋了,趴在铜炮上还能睡着,也是不容易…
“他不容易咱们难道就容易吗?”雷安娜依旧一脸的不高兴。
“好了好了,知道你委屈。”安哭笑不得道:
“咱们还得再委屈一,等晚上到了亚眠,明我们就去好好采买些新衣服,要进巴黎了,咱们可不能穿的像土包子。”
“咱们…不去庄园?”雷安娜心问道,虽然她对阿尔芒夫妇同样没好感,但住庄园,怎么也比住酒店强…
“不去了,带着火炮去庄园,那多吓人?”安摇摇头回道,当然不是因为火炮吓人,而是没必要去庄园,把本来已经跟他们相安无事的阿尔芒夫妇,又给引到加莱去。
“那好吧…”雷安娜回道,这时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安姐?您醒了吗?”门外传来里埃的声音:“亮了,我觉得…要不…咱们吃了早餐就出发?这到庄园还有段路呢?”
“早啊,维杰里爵士。”安继续慢悠悠的梳着头发:“咱们就不去庄园了,在城里找地方住一夜,等巴迪斯跟阿方斯过来,咱们就直接去巴黎。”
“不去庄园?咱们拉着这火炮…亚眠怕是不让进城啊…”里埃有些无奈回道。
“谁不让进城,谁就得为这火炮负责任。”安淡定回道,她们又没有带弹药,不让带空炮进城,等菲力他们赶到,就让他们跟亚眠那边扯皮去!
“这…这…”里埃却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姐,咱们去庄园,也可以等的嘛,您要是担心庄园的路不好走,我这就亲自跑一趟庄园,让伊薇特表妹安排人手,给路铺上秸秆?”
第158章 找不到就捏造!(求月票)
第章找不到就捏造!
傍晚,当安、里埃一行带着火炮,来到亚眠城外时,阿尔芒夫妇已经带着四五个农民,赶着一辆装满干草的牛车等在那里了!
“下午好,尊敬的维杰里爵士!”阿尔芒立刻屁颠屁颠的上来跟里埃打招呼。
“下午好,阿尔芒。”里埃笑着跟他回了礼,又笑眯眯的快步朝伊薇特走去,牵起她的手,在她手上吻了一下:“下午好,亲爱的表妹。”
“下午好,里埃表哥。”伊薇特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倒不是一个吻手礼能怎么着,但里埃这表现,太咸猪手了…
“下午好,安姐。”阿尔芒却是有样学样,上来吻安的手。
“下午好,爵士。”安眼皮微微一跳,心想着等见到阿方斯,非告他一状不可!
“哒哒…哒哒…”就在这时,一匹快马却是跑了过来,看见安跟里埃在这儿,那骑士就匆匆跑了过来:“安姐,阿方斯先生他们到了,在码头!”
“这么快?”里埃一听,立刻快步上前:“阿方斯怎么到码头了?他带火炮了么?”
“带了。”那骑士连忙回道:“巴迪斯提督大人也马上赶到,到时候可以把船上的火炮卸下来。”
“啊…我亲爱的弟弟也到了啊!”阿尔芒立刻过来凑热闹:“不如我们一块去码头看看?”
“这…”里埃回头看了看那门磅样炮,这大玩意儿可怎么办?
“不如一并带过去?”安便在旁边建议道。
“那…那好吧…”里埃叹气道,他们在亚眠的南门,而码头却在北门,他们要么带着火炮横穿亚眠,要么绕一大圈…
果不其然,毫不出里埃所料,他们拉着火炮到亚眠城门口时,直接被守城的卫兵给堵住了;别这是要卖给国王的火炮,就是国王的火炮,它也不让进城!
怎么办呢?凉拌…
一群人就在那儿等着,还好,阿方斯也没有把火炮卸下船,甚至把巴迪斯带来的那些火炮也存放到黑美人号上边,只让他们带着空牛车去亚眠城内暂住;至于阿方斯跟弗朗索瓦,则带着十几个护卫水手,直接赶到南门跟他们汇合。
“哈,你可算来了!”安笑嘻嘻的上来,直接蹦进阿方斯的怀里。
“想你了呗,一路上难受吗?”阿方斯笑着搂着她问道。
“当然不,这才多久?”安笑嘻嘻的搂着阿方斯的脖子道:“真的有那么想我吗?”
“嗯…你的头发有些发臭了。”阿方斯抽了抽鼻子回道。
“去死!放我下来!”安顿时脸色一百八十度转变,踢了阿方斯一脚气呼呼的站回地面道:“你的头发也发臭了!”
“呃…我只是实话实…”阿方斯眨了眨眼睛回道。
“哼!马车在哪?我要回加莱了,你自己去巴黎吧。”安哼哼着一脸不高兴回道。
“你总得让我把话完吧?”阿方斯翻了翻白眼好没气道。
“行,你。”安推了推袖子,一副你注意点辞免得挨揍的神情。
“我可是大老远的,从加莱给你带了新衣服跟香水过来,你不想打扮一下,晚一些时候、一起逛逛亚眠?”阿方斯回道。
“哼哼!这还差不多。”安哼哼着回道,又继续道:“不过,爵士可是来接我们去庄园的,我们还怎么逛街去?”
“是啊,阿方斯…呃…”阿尔芒猛地发现,站在阿方斯身边的人,似曾相识…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外甥。”弗朗索瓦笑眯眯的走过来。
“呃…呃…好久不见…舅舅?”阿尔芒的表情就像快要哭出来一样。
“我听汀娜了你,不少的坏话。”弗朗索瓦把一只手按在阿尔芒的肩膀上。
“误会!全是误会!您…唔…”阿尔芒还想狡辩什么,肚子就直接挨了弗朗索瓦重重的一拳,顿时整个肚子都如翻江倒海般,痛的他不出话来!
“下不为例,子。”弗朗索瓦拍拍他的脸,轻轻一松手,阿尔芒就像一只煮熟的大虾一样,往地上一滚,蜷缩成一团,在地上蜷缩着…
巴黎。
傍晚,突然一个劲爆消息传了出来:纳夫维尔爵士把贝立松给打了!
一般情况下,这位逞强斗狠的纳夫维尔爵士,隔三差五都会跟人打架,更多的是打人;比如前不久打了加莱的威廉德赛,又比如今打了国王顾问的贝立松。
但一般情况下,他打人都是有分寸的,即便是没什么根底的威廉德赛,不也隔还能来财政部上班嘛?可今,他直接把贝立松的腿打断了,理由还特奇葩:
他上次跟贝立松打赌喝酒,对赌谁喝的酒多,谁就赢十个金币;但是呢,贝立松耍了个手段,往自己喝的酒里兑了一杯水,赢了这十个金币;而偏偏,这事被他发现了…
以上都是纳夫维尔爵士的一面之词,贝立松到底兑没兑水,也无从考究;但纳夫维尔爵士把贝立松的腿打断,哪怕是做做样子,他也挨了一夜的牢狱之灾!
隔一早,阿方斯就收到加莱急信,不得不匆匆告辞众人,与巴迪斯提前折返了加莱;而与此同时,菲力跟蒙特斯潘侯爵一行,也终于抵达亚眠,与安、里埃一行顺利会师!
老实,菲力这一行还算是快的了:从巴黎到亚眠,其实也就不到公里路,快马加鞭半就能到;但他们是要运送火炮的,从加莱到亚眠这一百多公里,走了四三夜…
所以呢,菲力也得带上风餐露宿的车马,自然而然的,也足足走了三三夜,才到亚眠…
结果才刚到,就收到拉罗什福科急的屁滚尿流的催促信,问他们这是乌龟爬吗?三三夜还没爬到加莱去?火炮都被烧了,还在路上玩泥巴?
无奈至极的他们,只能咬咬牙,也不休息了,直接带着从船上卸下的火炮,老老实实的押送回巴黎去…
而就在下午,乔装打扮的阿方斯跟巴迪斯,已然出现在巴黎城下!
“我想过一百种可能,独独想不到这种。”阿方斯站在城墙下,可以看到城外堆的跟城墙一样高的粪堆…
“安不知道会不会被臭死在这儿?”巴迪斯也忍不住捂着鼻子,这是什么神国都?
“我马上就给加莱写信,明开始就修排污渠道跟奇南帕,无论花多少钱,我都不能坐视加莱、有朝一日也是这副模样。”
阿方斯翻了翻白眼,这才叹气道:“走吧,我们得先找个地方下榻才行,该交个朋友了…”
“交朋友?”巴迪斯一愣,但阿方斯什么也没解释,牵着马就往城里去。
“站住!马不能在大街排便!罚款利弗尔!”这时,就有一个衣着打扮颇为时髦的男人走过来,随手就给阿方斯撕了张罚单:“去西城的税务局交罚款就好了。”
“真是似曾相识的桥段啊…”阿方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也有一、能感受到达达尼昂的待遇?自己要不要也拔剑比试一下?
“欺负人?”巴迪斯一听,阿方斯“似曾相识的桥段”,他就认为对方是来讹诈了。
“我没空去税务局,接下来两的罚款,我一并交了。”阿方斯亮出一枚金路易。
“还有一匹马。”对方眼前一亮,这是遇到大凯子了!
“别打死了。”阿方斯把金路易给了这个人,淡淡了一句,就牵着马继续往前走。
“喂?你什么…啊…”对方还要伸手去拉阿方斯。就被巴迪斯一把揪起他,一个过肩摔,直接摔得他瘫在那里、半爬不起来…
“先把两匹马卖了。”阿方斯继续道:“城里骑马很不方便,我们去第十区,反正到时候活动区域也就是第一区、第三区跟第十区。”
“你来过巴黎?这么熟?”巴迪斯奇怪道。
“在那儿,有座铁塔的时候,来过。”阿方斯指了指西方,笑眯眯回道。
“刚刚那人,那边是税务局?”巴迪斯奇怪道:“你不是不识路?”
“我的是,我没空。”阿方斯哈哈大笑起来,就算那儿是税务局,在未来也不是了…
“老爷,有人送了一封信。”维勒努瓦公爵正准备出趟门,守门人就拿着一封信跑了进来道。
“信?哪来的信?”维勒努瓦公爵一愣。
“那个…”守门人回头朝门口一指,哪里还有人影呢?
“…”维勒努瓦公爵翻了翻白眼,从守门人手里接过信封,拆开一看,顿时瞳孔一缩!
里面只有一句话:三个被捕的纵火犯里,两个是自己人!
为什么有一个不是自己人?因为真有纵火犯;那为什么又有两个自己人?为了确保英对自己有利的口供;又为什么是两个?为了确保有更多的、对自己有利的口供…
维勒努瓦公爵知道,阿方斯这是把刀送到他手里了!
前面阿方斯送来的猫,他已经安排好了;而且,为了避免被勒泰利埃公爵发现这猫,他还特意把猫交给了自己安排在、勒泰利埃公爵府邸里的暗线,以确保这栽赃绝对到位!
却不曾想,阿方斯也跟他不谋而合,甚至连套路都是一模一样的:我找不到对自己有利的证据?那就捏造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第159章 各显神通(求月票)
第章各显神通
“父亲,咱们必须有所行动了。”此时,勒泰利埃公爵的办公室中,一个与纳夫维尔爵士年龄相仿的男子劝道。
“米歇尔,你所谓的有所行动,是打算对谁行动?”勒泰利埃公爵抬起头来,带着几分慈祥的看着儿子。
“显而易见,这次一定是维勒努瓦公爵干的,他却还想躲在背后,我们要把他揪出来!”米歇尔想了想回道。
“可是揪出他,又有什么用呢?米歇尔,你不该唆使别人去找那个威廉德赛的麻烦。”勒泰利埃公爵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我为什么不让你牵扯进来?就是因为,我迟早有这一;我可以赢一百次,但输一次就全输了。”
“难道我们就此坐以待毙?”米歇尔却是不满道,勒泰利埃公爵明明是地位最高的那个,怎么反而显得最无力?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输了,谁会坐在这个位置上?”勒泰利埃公爵拍拍自己的椅子。
“维勒努瓦公爵?”米歇尔想了想回道。
“没有人。”勒泰利埃公爵笑眯眯回道:“这不仅仅是掌玺大臣的位置,还是大法官的位置,你,陛下信得过那些法官吗?”
“这…”米歇尔皱了皱眉头,虽然觉得自己父亲过于乐观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要路易十四对法院的忌讳大于对父亲的忌讳,父亲就不太可能被下课;只要路易十四还没有更好的人选,父亲就不会被下课…
然而,现实总是没什么道理可讲,尤其你的敌人还在行动的时候!
“阿方斯德莫勒先生?”此时的塞纳河边,新桥桥下,维勒努瓦公爵换了一身土老冒的妆扮,带着两个同样伪装过的护卫,来到河边正在钓鱼的两个人身边问道。
“一起钓鱼么?大人?”阿方斯回过头来,此时的他,连头发都染成了亚麻色。
“我到那边看看。”巴迪斯放下钓竿,站起身来,把自己的钓位让给了维勒努瓦公爵,自己则站起身来,沿着河边散着步。
“你这么优秀的后辈,也不怕老头子我一个嫉妒心上来,就把你弄死了?”见巴迪斯走远了,维勒努瓦公爵才坐了下来,半开着玩笑问道。
“怕是多少有一点的,毕竟出来钓鱼,却连安全帽都不戴…”阿方斯悠悠回道:“那么,您的猫送出去了么?”
“猫这个东西,要的是陛下愿意认真看待。”维勒努瓦公爵甩了甩鱼竿:“勒泰利埃公爵大人在陛下心目中,还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如果没有人可以取代他,那么陛下就不会动他。”
“您对自己没什么信心?”阿方斯笑眯眯回道。
“我有没有信心,不是我自己了算。”维勒努瓦公爵淡定回道:
“我若是成为掌玺大臣,科尔贝尔伯爵大人又如何自处?勒泰利埃公爵空余出来的大法官之位,又由谁来顶替?”
“试试这个人。”阿方斯递出一张纸条:“一位南方的法官,家底清白,与孟德斯鸠家族也算有些关系,南方律政系统应该愿意支持他。”
“孟德斯鸠家族…”维勒努瓦公爵瞳孔微微一缩,自己这几正在跟达达尼昂打交道,他怎么也想到孟德斯鸠家族去了?还是…他还有暗线在自己身边?!!
不过,等他一看阿方斯递过来的纸条,却显得有些懵逼:皮埃尔德费马?!!这是何方神圣?怎么他从没听过?!!
“您不认识也不奇怪。”阿方斯见维勒努瓦公爵露出懵逼的神色,笑着跟他做解释:
“这位费马爵士的法律成就并不出众,但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业余数学家。”
一个法官去当数学家?而且数学家的名气还比法官大?这么一位奇葩,拿来顶替勒泰利埃公爵?这多少儿戏零吧?
“我听,最近巴黎律法界动荡不安,对于现下的巴黎来,一个稳住局面的大法官,远比一个精明强干的大法官重要。”阿方斯笑道:
“您觉得科尔贝尔伯爵大人难以自处,不如…就让他老老实实在他那一亩三分地里干活,其他的,您跟新搭档来办好了。”
“我有些好奇…”维勒努瓦公爵扬了扬手里的纸条:“这位费马爵士,跟你关系那么好?你才要千里迢迢的把他拉进巴黎中?”
“一点私心吧,只有外来的大法官,才会重用外来的法学人才,不是么?”阿方斯反问道。
“让我好好了解了解这位费马爵士…”维勒努瓦公爵收起纸条,他手头确实没有什么得力的法官人选来顶替勒泰利埃公爵,但要阿方斯推荐一个他就接受,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孔代亲王殿下,应该也有所行动了吧?”阿方斯突然问道。
“他?出人预料的沉默了。”维勒努瓦公爵叹了一口气道:“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对他没好处的事,他自然不会做。”阿方斯笑眯眯回道:“听他正在为…卢森堡公爵大人晋升中将之事操心?”
“您有何高见?”维勒努瓦公爵笑眯眯回道,心里却暗自提防,他总觉得,阿方斯似乎还搭上了孔代亲王的路子…
“要什么高见?既然他不参与,您也能坐上那个位子;那咱们要考虑的,不就仅仅是…让他别搅和进来就可以了?”阿方斯笑道。
他的主阵地终究不是巴黎,所以他也不打算帮维勒努瓦公爵一统江湖,最好是维勒努瓦公爵艰难的维持场面,始终需要他的帮助才好…
“后生可畏啊…”维勒努瓦公爵拍了拍阿方斯的肩膀:“怎么样?不如留在巴黎发展?”
“阿方斯爵士,貌似没有阿方斯先生好听。”阿方斯微微一笑:“您不如替我照顾照顾威廉?”
“外面的世界,真那么好?”维勒努瓦公爵意味深长问道;加莱虽然高皇帝远了些,但地处北海颈口,也算得上兵家重地,阿方斯要想苟起来发育,可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阿方斯淡定回道,巴黎一行不过是他的,他要的是这皇权不再影响他的商业帝国,而不是带着他的商业帝国钻进这个粪坑…
维勒努瓦公爵走了,因为刚刚又有消息送来:高等法院驳回了科尔贝尔提交的礼仪改革草案!
“勒泰利埃公爵大人!告诉朕,高峰法院驳回这份改革草案的理由是什么?”路易十四带着几分气急败坏道,这份改革草案,他确实是夹带了私货,但他是国王,夹带私货怎么了?
“这个…陛下…微臣也没想到,眼下众多事务混成一团,老臣也是一时不察…”勒泰利埃公爵低着头回道,不过旁边的科尔贝尔却可以肯定,这次改革草案被驳回,一定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时不察?那这草案就这么驳回了?礼仪改革也就算了?”路易十四冷笑道。
“陛下莫恼,老臣必然全力推动礼仪改革草案的通过,只是…”勒泰利埃公爵又露出为难的表情来:“这草案必然是要稍作变动的,哪些要删、哪些要改,这都是需要…”
科尔贝尔听明白了,勒泰利埃公爵分明就是在:要想改革草案能通过,就别想绕过他!这么看来的话,路易十四任命自己为国政资事,恐怕也让勒泰利埃公爵颇为不满吧?
“伯爵大人,您怎么看?”路易十四又看向科尔贝尔问道。
路易十四也不是傻瓜,勒泰利埃公爵刚刚用力过猛了,分明就是在暗示:正是路易十四不让他参与改革草案,这份改革草案才被驳回!
如果,这草案是科尔贝尔夹带私货的,被驳回那也是活该;但这是路易十四夹带私货,勒泰利埃公爵却为了个人利益,不管不鼓驳回,这可就有点不为人子了…
“陛下,这程序确实如此,改革草案是一定要通过高等法院的批准的…”科尔贝尔心翼翼道:
“公爵大饶话也不无道理,要想通过高等法院的审批,还需要公爵大人从中斡旋…”
等于,科尔贝尔又把皮球踢回给路易十四,如果路易十四坚持要绕开勒泰利埃公爵,那路易十四负全责;如果路易十四不再坚持原则,让勒泰利埃公爵参与进来了,科尔贝尔的表态,也不会得罪了勒泰利埃公爵…
“朕…再考虑考虑…”路易十四皱了皱眉头,颇为不满科尔贝尔的表态,但又不愿意把自己放出去的话收回来:
之前是他跟科尔贝尔,只需向他一个人汇报的,结果现在卡住了,又把勒泰利埃公爵拉进来,那算个什么事儿?
勒泰利埃公爵皱着眉头从会客厅中出来,迎面就看见维勒努瓦公爵正匆匆的走过来,顿时,脸色又是一凝!
“皮埃尔,怎么样?情况不太对劲?”维勒努瓦公爵却是很热情的上来打招呼:“看你这脸色不太好看,是陛下发火了?”
“你觉得呢?”勒泰利埃公爵意味深长回道。
“这还真不好,你看最近我事又多,还真是不了解发生了什么。”维勒努瓦公爵叹气道:“罢了罢了,我得去见见陛下了,你要是有空,不妨过府叙叙旧,咱们可是好久没有喝一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