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我要卖鱼了（求月票）
送走了安特普，阿方斯这才慢悠悠的向着棋牌室走去；他也不打算去补觉了，正好能去打两圈，顺便跟安她们聊聊。
“给钱给钱！哈哈哈哈！”阿方斯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克里斯汀娜那震耳欲聋的狂笑声。
“你都赚了那么多了，还要赢走我这可怜饶最后一个铜板。”苏珊娜夫人叹了一口气，从旁边的钱堆里，数出三个利弗尔递给了克里斯汀娜。
“您就跟哥哥，我最近学习成绩又提高了，让他给你加薪水。”克里斯汀娜得意洋洋的把钱放在自己面前高高的钱堆里：“喏，我哥哥来了，跟他，他一定会给您加薪水的。”
“前提是，你这几上课了。”阿方斯撇撇嘴，这丫头最近一周是一节课也没上过，竟然还敢学习成绩又提高了？
“没有吗？我明明记得我上了两节课！整整两节课！”克里斯汀娜竖起两个手指头。
“亲爱的，那是四月份的事了。”苏珊娜夫人翻了翻白眼：“我清楚的记得，是你爸爸要回加莱的前几。”
“一定是您记错了，我记得就是几前！”克里斯汀娜毫不犹豫回道。
“来吧，阿方斯，你替我打，我输了好多钱！”安妮玛丽站起身来，把阿方斯拖了过来。
“你很快会输更多。”克里斯汀娜嘿嘿一笑：“如果他敢赢走我的钱，我就哭！”
“希望不是您教她的？”阿方斯坐了下来，对着苏珊娜夫人好没气道。
“肯定不是，我可是礼仪教师，怎么会教她这种不体面的事？”苏珊娜夫人矢口否认。
“话，哥哥。”克里斯汀娜一边发牌，一边歪着头问道：“圣路易医护的股票，还会涨吗？”
“长期来看，肯定会继续涨；不过近期呢，应该会起起落落。”阿方斯回道：“你要是想赚快钱，可以去买Vo的股票。”
“哦？”克里斯汀娜奇怪道：“我听胖子，你还在跟他们打官司呢？”
“胖子？”阿方斯一愣：“哦，杰拉德先生？没错，官司还在打；不过现在Vo一股才荷盾，几个月前，别人还打算按荷盾卖给我。”
“荷盾？多少利弗尔来着？？”克里斯汀娜歪着头：“该死的荷兰人，他们都是骗子。”
“我能买吗？”安妮玛丽凑过来，搂着阿方斯的肩膀：“虽然我没有很多钱，但应该能拿出二十万利弗尔的。”
“我们讨论的没有很多钱，是不超过个利弗尔。”克里斯汀娜翻了翻白眼：“能买得起几条船的人，没有资格话。”
“安特普先生打算成立一个以Vo为目标股票的专项基金，到时候，你可以买入它。”
阿方斯拍了拍安妮玛丽的手：“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只会收你很少的一部分手续费，赚到的大部分钱，都归你所樱”
“专项基金？那我能买吗？”克里斯汀娜顿时也凑了过来。
“专项基金是由安特普先生去操盘的，买入后会有一年或者几年的时间不能动；等一个管理周期到了，安特普先生才会把钱跟经营所得的利润一并支付。”阿方斯瞟了她一眼：“你确定要买？”
“呃…我买五十利弗尔行不行？”克里斯汀娜眨了眨眼睛：“这也不是钱了。”
阿方斯翻了翻白眼，从口袋里掏出三个金路易，放到克里斯汀娜面前：“我送你五十利弗尔，你赶紧给我闭嘴。”
“哦！”克里斯汀娜飞快的把金币揣进口袋里：“可是…三个金路易才利弗尔，你还差我五个利弗尔呢。”
“现在够了。”阿方斯伸出手，从安妮玛丽放在桌子上的钱堆里，数出五个利弗尔，推到克里斯汀娜面前。
克里斯汀娜飞快的把五个利弗尔搂进自己的钱堆里，果然不再叽叽歪歪，而是拿起发好的扑克牌，一副认真打牌的模样。
“你的新农业搞的怎么样了？”这时，苏珊娜夫人一边出牌，一边若无其事问道。
“还行，正在加速推进。”阿方斯自然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
“我刚刚从英国聘请了罗伯特胡克先生，他是个真正的科学家，正在为我们改良灌溉用的水泵跟风车。”
“科学家？”克里斯汀娜又转过头来。
“把钱还给我。”阿方斯伸出手来，他付了五十利弗尔才让她闭嘴，这才几分钟呢？
“哼…”克里斯汀娜哼了一声，现在要是把钱还回去了，那她不就白闭嘴几分钟了？
“改良水泵跟风车？所有地方都能适用？”苏珊娜夫人又问了一句。
“对，都能适用，到时候我们会把这些机械生产出来，向有需要的地方出售。”阿方斯点点头回道。
“太棒了，阿方斯，我的封地就需要这些。”安妮玛丽高欣：“你要尽快生产出来，让奥尔菲特先生带着它们，去圣法高改造我的田地！”
“我听，你在种花生？为什么不种土豆？里昂正在种土豆，不是吗？”苏珊娜夫人又开口道，这是她比较想不通的地方。
阿方斯让拜塞里昂种植土豆，他们也确实种了土豆，眼下长势喜人，九月份应该有个好收成；可阿方斯自己搞新农业，却不种土豆也不种麦，反而种了什么花生？
“季节不同，而且法兰西的光照更好，用来种植花生，收益比土豆高。”阿方斯笑道：“花生可是油料作物，可以榨油。”
“我听奥尔菲特先生，那些花生可以赚大钱！”始终憋不住的克里斯汀娜歪过头，对着苏珊娜夫人声道：“是一亩地能赚利弗尔！”
“真的吗？阿方斯？”安妮玛丽顿时瞪大眼睛，紧紧搂着阿方斯的脖子：“我有很多土地，得有好几千亩地；如果都种上花生，就可以赚它二十万利弗尔了！”
“你能不能赚二十万利弗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再勒着我的脖子，我就死了。”阿方斯翻了翻白眼。
“勒死了最好。”安在旁边冷笑起来。
“哥哥，你看，她们满怀恶意，想要害死你，以继承你庞大的财产。”克里斯汀娜眼珠子一转，一脸苦口婆心道：
“我觉得，你应该把你的财产都赠予我，这样她们无利可图，就不会想要害死你，不定，还指望你继续赚钱，养家糊口呢！”
“你得真好，我刚刚才跟安特普先生，就因为种田不赚钱，我恐怕要卖鱼去了。”阿方斯摇摇头：“你还是先把五十利弗尔还给我吧。”
“噫…连利弗尔都不给我，你这算什么哥哥？”克里斯汀娜露出嫌弃的神色。
“你要卖鱼去？”苏珊娜夫人反而眼睛一亮：“那我们有鲜鱼吃了？”
“管够！夫人，鲜鱼管够！”阿方斯嘿嘿一笑：“根本吃不完。”
“管够有什么用？鱼骨头那么多…”克里斯汀娜声嘟囔起来：“而且不新鲜，还不如我们自己钓鱼呢…”
“把鱼炸一炸，不就没骨头了？”安在旁边揶揄道：“骨头咯嘣脆。”
“那不如吃鳕鱼排，整块鱼肉拿去炸。”旁边的安妮玛丽开口了。
“一看就是没见识，鳕鱼一点也不好吃！”克里斯汀娜吐槽起来：“应该用鳗鲡鱼烤着吃！”
“鳕鱼排没有骨头。”安妮玛丽坚持道，她确实没能吃到多少海鱼，因为巴黎离海岸很远，她们吃不到鲜鱼…
“抓大的鳗鲡鱼，只把肉刮下来，烤着吃；或者捏成肉丸子，油炸吃；可不比吃鳕鱼排强？”克里斯汀娜撇撇嘴：“土包子！”
“阿方斯…”一看怼不过牙尖嘴利的克里斯汀娜，安妮玛丽又开始撒娇了。
“肉丸子？”谁知，阿方斯却似乎想到了什么。
“当然了，油炸鱼肉丸子，你不会没吃过吧？那你也是土包子！”克里斯汀娜连阿方斯一块吐槽了。
“阿尔弗雷德先生呢？”阿方斯猛的站起身来：“马上派人去城里，把所有能买到的，鱼的不同做法都买过来！”
“呃…你…确定？”安有些目瞪口呆，阿方斯这是怎么了？
“没错，什么炸鱼烤鱼鱼丸子，只要是不同的鱼肉做法，都给我买一份，买两份！”阿方斯把手里的牌放在桌子上，就要离开棋牌室。
“给我钱，我去买！”克里斯汀娜眨了眨眼睛，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就是加莱没有卖的，我也能给你弄来！”
“晚餐前，尽可能多的给我带过来。”阿方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金币，塞进克里斯汀娜手里。
“等着瞧，克里斯汀娜大姐至少给你带五十种新玩意儿！”克里斯汀娜接过金币，风风火火的就往外跑…
“阿方斯？”安看向阿方斯，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只卖鱼，怎么比得上卖做好的鱼呢？”阿方斯走过去，在克里斯汀娜的椅子上重新坐下：“看汀娜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吧；现在她走了，我得帮她输掉一些才校”
第517章 鱼获生意（求月票）
隔中午，将皮特一家妥善安置好后，尼尔这才匆匆赶往了阿方斯的庄园里。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阿方斯的庄园变成大型野餐现场，而阿方斯这个大资本家，摇身一变成为厨子！
湖畔的树荫下，一个厨子正在给新鲜海鱼开膛破肚，另一个厨子跟阿方斯则用倒持砍刀，用刀背刮下鱼肉，旁边则有另一个厨子用木锤、把鱼肉锤成肉泥。
不远处，比莉大婶正用香料、洋葱搅拌鱼肉泥，调制成鱼糜半成品，她身边则是一个浅浅的煎炉，一个厨师正用优质橄榄油跟鱼糜煎制鱼饼。
“尼尔来了？过来试试！”远处的凉棚里，安一群人正喝着柠檬水、吃着煎鱼饼呢！
“你们好！”尼尔朝她们摆摆手，走向了正在忙活的阿方斯。
“怎么样？一切顺利吗？”阿方斯刮着鱼肉，漫不经心问道。
“一切顺利，皮特先生的家人也都接过来了。”尼尔点点头：“昨早上还被皮特先生请到海牙去，见了约翰德维特先生一面。”
“你竟然敢去？”阿方斯抬起头来：“也不怕他把你卖了？”
“背叛这种事情，只有次跟无数次，他要背叛您，也不奇怪。”尼尔淡定回道：“不过我敢肯定，约翰德维特先生绝不会做那把刀。”
“哈哈！你的没错，能当上大议长的人，不会成为别人手里的刀。”阿方斯把手中的鱼肉刮完，就放下刀子开始洗手。
“约翰德维特先生对我们的计划有极大的疑虑，我们很难在短时间内，跟他们达成一致。”尼尔低声回道。
“告诉你两个好消息，Vo的股价跌破荷盾\/股了，而我们将拥有两个绅士的席位。”阿方斯洗完手，领着尼尔走向不远处的比莉大婶。
“那可就有把握多了！”尼尔眨了眨眼睛，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阿方斯把Vo这个钱袋子拿走，约翰德维特想不屈服都不行！
“看看这。”阿方斯领着尼尔来到比莉大婶面前，指了指那些调味品：
“胡椒、八角、茴香、肉桂、豆蔻跟丁香，再加上盐跟洋葱，就可以制作出这种鱼糜。”
“这是？”尼尔露出古怪的神色。
“与其卖鱼，我们不如直接卖鱼糜。”阿方斯指了指旁边：
“鱼肉不易保存，所以需要加入冰水跟香料，现在有条件，可以煎着吃，在海上，则可以蒸着吃。”
尼尔扫了一眼，比莉大婶身边的女仆，正用一个铁勺子在一块冰块上刨冰，刨下的冰粉跟冰水，就加入到比莉大婶正在搅拌的盆子里。
“冰水跟香料很容易得到，至于蒸着吃…”尼尔看向阿方斯：“能不能装在盘子上，像烤披萨一样，塞进面包炉里烤着吃？”
“完全可以，不过蒸制的产量远比烤制的大，要用来出售的产品，还是蒸制的好。”
阿方斯在旁边拿起一片煎好的鱼饼，放到嘴边咬了一口，转头看向尼尔：
“你们在海上做的鱼糜，就不用放盐跟洋葱了，蒸成一饼一饼的大鱼饼，装进木桶里，撒点盐腌着，起码能放一个月。”
“这倒是个好主意。”尼尔眨了眨眼睛，阿方斯尝一口就别放盐，可见比莉大婶是下了多少盐…
“走吧，我们去那边喝一杯。”阿方斯端起一整盘煎好的鱼饼，慢悠悠的走向凉棚的方向。
“敦刻尔克好玩吗？”尼尔还没进凉棚，克里斯汀娜就朝他招手。
“敦刻尔克？”尼尔一愣：“我？”
“咦？你不是去敦刻尔克？”克里斯汀娜一愣：“那你跑哪去了？”
“这两在田里帮忙呢，这不是修风车吗？我们在非洲也修过风车。”尼尔连草稿都不用打，就编了一个毫无破绽的故事。
“那你可错过了很多，现在大家都流行去敦刻尔克，我本来今也要去的。”克里斯汀娜嘟囔起来：“如果不是该死的安东尼，我这会儿肯定在敦刻尔克了。”
“有吃有喝，也不能堵住你的嘴？”阿方斯翻了翻白眼，把盘子放到桌子上。
“试试看，阿方斯的新发明。”安示意尼尔坐下来。
“这主要是我的功劳。”克里斯汀娜在旁边又唠叨起来：“没有我，他根本想不到这个。”
“没错，你了一上午了。”亚索美美的喝了一口啤酒：“我们现在想听点不一样的。”
“还不错。”尼尔用刀叉切了一块大适中的鱼饼，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一个百万富翁亲自做鱼饼，竟然只是不错？”阿方斯撇撇嘴道。
“咦？你去年就是百万富翁了，怎么现在还是百万富翁？”克里斯汀娜奇怪问道。
“你的什么话？百万富翁很差？”安妮玛丽瞪大眼睛：“我还没有一百万利弗尔呢！”
“但你有几千亩地。”克里斯汀娜撇撇嘴道：“所以我哥哥应该更有钱才对。”
“一百万是百万富翁，九百万也是百万富翁，一样吗？”亚索撇撇嘴道。
“去年的阿方斯先生，跟今年的阿方斯先生肯定不一样。”尼尔眨了眨眼睛，放下叉子道：“去年我打交道的都是破落户，今年打交道的，全是体面人。”
“呦？看来你也赚大钱了？”克里斯汀娜眼睛一亮：“收了很多礼物，对吗？”
“他们都是体面人，谁会给我这个破落户送礼物呢？”尼尔双手一摊回道。
“这不能怪我哥哥，你是第一个从不给我送礼物的人，你活该不涨薪水！”克里斯汀娜撇撇嘴回道。
“我觉得你的有道理。”安妮玛丽也声吐槽起来：“一个不懂得送礼物的下属，就是不够忠诚的下属。”
“不够忠诚的下属。”阿方斯笑着拍了拍尼尔的肩膀：“怕了吗？”
“嗯，希望提督大人不会听到这话。”尼尔若有其事的点点头。
“噗嗤！”安捂嘴偷笑起来：“巴迪斯当初，就是不懂得送礼物，才被迫离开海军的吧？”
“那不一样，我要是有巴迪斯大哥的剑术，谁敢跟我要礼物，我肯定砍他！”克里斯汀娜大声辩驳起来。
“话，谁收过你的礼物？”亚索揶揄道：“阿方斯？”
“你孙子。”克里斯汀娜哼哼道：“我送了他很多玩具。”
“那是你不要的吧？”亚索撇撇嘴道。
“胡！那我为什么不给别人？”克里斯汀娜瞪大眼睛：“你要这么，下次让我看到他玩我送的玩具，我一定抢回来！”
“…”亚索顿时什么话也不出来…
“话，巴迪斯到哪里了？”安转头看向尼尔。
“应该到丹麦了吧？恐怕要再过半个月，才能有确切的消息过来。”尼尔摇摇头。
“还是这个鱼饼吧，我打算把它做成新的特产品，我们在海上弄到的鱼，就做成这样的鱼饼来出售，如何？”阿方斯直接岔开话题。
“直接卖鱼不好吗？”安妮玛丽奇怪道。
“那直接卖葡萄就好了，为什么要卖酒？”安撇撇嘴回道。
“葡萄放不了那么久。”安妮玛丽如实回答。
“鱼也一样，上午抓的鱼，下午就死了。”安白了她一眼。
“…”安妮玛丽顿时嘟起嘴来，一脸不高心看向阿方斯，仿佛受到莫大的委屈。
“这个…两磅鱼能做出一磅鱼饼吗？”尼尔想了想问道：“死鱼跟鲜鱼做出来的味道，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死鱼肯定吃不出这鲜鱼味。”亚索抓起一块煎鱼饼：“又香又甜，多好吃！”
“三磅鱼差不多能做出两磅鱼饼；我们现在有里斯本过来的香料，成本比从阿姆斯特丹买的要低四成；算上工钱、废弃的鱼骨，大概要三磅鱼的成本，才能做这一磅鱼饼。”阿方斯回道。
“好像没什么利润？”尼尔想了想回道：“我打听过了，在荷兰那边，吃一磅煎鱼，大概是卖一磅鲜鱼的三倍价格。”
“怎么能这么算？你吃一磅煎鱼，你能吃到一磅鱼肉吗？还是没有骨头的鱼肉？”克里斯汀娜大大咧咧道：“至少得卖五倍的价钱！”
“我觉得…汀娜得对。”亚索点点头：“而且这是荷兰的价格，我们如果从荷兰人手里买鱼，再做成菜，价格也会更贵。”
“但是…腌鲱鱼的价格也就是三倍鲜鱼的价格，这个…”尼尔挠了挠头：“我们还是不划算？”
“那就不放香料，多放盐，买鱼的时候砍砍价，成本不就下来了？”克里斯汀娜随口道。
“你很有当女干商的潜质！”亚索翻了翻白眼。
“这样吧，鲜鱼还是用香料，三倍成本卖五倍价格，依旧有利可图；至于死鱼，就按汀娜的去做，控制在.倍成本，卖倍价格。”阿方斯想了想道：“你们觉得呢？”
“这么听起来，利润很丰厚啊？”亚索眨了眨眼睛道：“荷兰人一年能抓万磅鲱鱼，我们要是能做\/的生意，一年的利润，也能有万利弗尔了吧？”
“最少也能赚这么多。”阿方斯点点头：“为了这万利弗尔，咱们拼了！”
第518章 我说行就行（求月票）
海牙，市政厅。
胖乎乎的杰拉德就这么坐在沙发上，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葡萄酒，时不时往嘴里塞点心；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他足足等了半个时，约翰德维特这才把工作忙完，拿着一封信，从办公椅上起身，向着杰拉德走了过来。
“姑父，您忙完了？”杰拉德拿起手帕，擦了擦自己油腻的手掌，又端起酒瓶，给约翰德维特也倒了半杯葡萄酒。
“昨早上，皮特先生过来了。”约翰德维特在杰拉德对面坐了下来：“同行的，还有加莱的尼尔班加斯先生。”
“该死！这个可耻的叛徒！”杰拉德立刻表现得咬牙切齿起来：“您应该让卫兵把他抓起来，投入监狱，以最快的速度判处死刑！”
“尼尔先生，他们要重整敦刻尔克港的秩序，还要参与到渔季中来。”约翰德维特自顾自的着，无视了杰拉德那用力的表演。
“敦刻尔克港能有什么秩序？那儿除了海盗，还是海盗。”杰拉德撇撇嘴道，猛的，他的脸色一变：“阿方斯先生？！！”
“对。”约翰德维特露出无奈的神色。
谁不知道，敦刻尔克那里全是海盗？可身为欧洲数一数二的大军火商，阿方斯还收拾不了那群海盗？
而阿方斯收拾这群海盗，难道还能让他们改行，当个遵纪守法的大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多了一个更黑的大海盗…
“他们可是海盗…”杰拉德的嘴唇微微发抖：“这可是非常不体面的事…”
“体面不体面，那是以后的事了。”约翰德维特叹了一口气：“我们需要做的，是如何应对这么一件事？”
“您觉得…应该怎么办？”杰拉德反问道。
“那四条归国商船的物资都卖出去了吧？Vo是不是…应该拿出新的造舰计划？”约翰德维特跟着反问道。
“…”杰拉德看着约翰德维特，良久才回道：“现在Vo的股价已经摇摇欲坠，父亲正与其他董事会成员讨论分红的事，希望用大笔分红来提振人民的信心…”
“…”约翰德维特顿时无言以对。
还别，这还真是个左右为难的选择。
钱就这么一笔，用来造军舰，就需要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恐怕黄花菜都凉了；用来分红，Vo就是砧板上的肉，阿方斯随时可以过来割一刀！
“我们现在缺乏足够的力量，也缺乏足够的资金去做更多的事。”杰拉德摸了摸嘴角：“父亲认为，如果可以，应该从海军调度军舰，做好万全的准备！”
约翰德维特更加无语，怎么做万全的准备？
阿方斯准备纠结一群海盗，到北海去洗劫他们的渔船；而联省舰队的船就那么多，去非洲护航还是去北海护航，这依旧是二选一的选择题！
至于调度他们在地中海跟波罗的海的护航舰队，那更是不可能的事；现在东印度跟北海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要是地中海跟波罗的海的买卖也丢了，那荷兰人这日子还过不过？
“联省舰队也很捉襟见肘，我们本就不多的军舰还在非洲折损了不少。”约翰德维特叹了一口气道。
科内利斯将军带着一支足有十条军舰的护航舰队出海，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六艘，这事他找谁诉苦去？
杰拉德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联省舰队的实力并不弱，他们在波罗的海有艘军舰，在地中海还有艘，算上科内利斯将军刚刚带走的艘，就有艘；
另外还有艘常态化盯梢西属尼德兰、艘常态化巡航加莱海峡；德勒伊特此次出海护航，也需要占用-艘军舰。
这一扒拉下来，需要执勤的军舰就高达-艘军舰；此外有需要维修的，有保护本土的，还有即将退役的，上百艘军舰，实际上已经安排得满满当当。
最要命的是，他们有对共济会作战的败绩，对上加莱的舰队，然就有某种不自信；这使得他们无意中高估了阿方斯的实力，觉得十几艘、甚至二十几艘军舰，依旧不足以稳赢阿方斯…
“必要时刻，国家应该建造很多的军舰才是！”见联省舰队已经掏空家底了，杰拉德只能提出新的主意。
“这确实也是我想的，但…”约翰德维特摇了摇头：“那也是选举后的事了，国民大会议不会在选举前商讨新的议案了。”
“呃…”杰拉德发现，情况更糟糕了：“选举…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为了确保连任，我决定明开始拉票。”约翰德维特回道：“今就是我最后一工作了。”
完了！
杰拉德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词！
由于互相的不信任，约翰德维特已经放弃对比克家族的期待，决定靠自己来争取连任了；这也是他选择在渔季之前拉票的原因。
但约翰德维特选择在渔季之前拉票，自然是为了争取渔民、水手们的选票，那必要的承诺，是一定要给的！
但大敌当前，有阿方斯这头拦路虎在，约翰德维特要做出怎样的承诺，才能又拉票，又不至于连任后被愤怒的市民堵在门口骂？
杰拉德可以猜到，他一定是做好向阿方斯妥协的准备！
政治这个东西，最恶心的就是，永远需要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黑脸；约翰德维特已经抢着把红脸唱了，他比克家族还唱啥？黑脸？
这让杰拉德非常不满，他都打定主意了，只要是他们能卖的，一定要抢在其他人前面卖了；而现在，约翰德维特竟然要抢在他们前面，把能卖的先卖给阿方斯？
“姑父！您这样就不对了！”杰拉德露出不满的神色：“现在是国家最需要您的时候，您却只顾着自己的连任，您是要让大家寒心呐！”
“我正是为了国家，才挺身而出啊！”约翰德维特不紧不慢道：“只有我尽快取得连任，国家才能尽快运转自如，从困境中走出来；
你也听见了，只有在选举后，国民大会议还会批准新的议案，我们需要更多的军舰，我们需要改善经济，我们需要让Vo脱离泥沼。”
杰拉德还真无话可…
约翰德维特这话也没错，奥兰治派现在正疯狂落井下石，要是不赶紧赢下选举，Vo迟早让他们折腾掉半条命！
然而，这路让约翰德维特走了，他们比克家族就过不去了…阿方斯的便宜已经让他们占了，要是这事情没给办好，回头阿方斯不削死他们？
以前阿方斯最多只是有个共济会舰队，躲着点就行；现在、或者马上，阿方斯就有一群海盗手下了，比克家族拿什么跟这群海盗死磕？
“阿方斯先生要参与到渔季中来，您跟伊莱亚斯姑父商量过了么？”一计不成，杰拉德就又生一计。
与比克家族不同，伊莱亚斯又贪钱、又与捕鱼业密切相关，如果让他知道，阿方斯把手伸进他的饭碗里，那不得跟阿方斯拼了？
正因此，杰拉德才会祸水东引，让约翰德维特去招惹伊莱亚斯；当然了，要是约翰德维特坚持瞒着对方，杰拉德也肯定会挺身而出…
“当然，我打算这两跟他谈谈。”约翰德维特淡定回道，至于他会不会，那只有知道了…
“阿方斯先生…打算怎么介入进来呢？”杰拉德不得不打听一些内幕，以便于找到机会，更好的忽悠伊莱亚斯。
“他们希望做护航的生意，就像保险。”约翰德维特很会话：“我们的渔船会在英国海岸附近捕捞鱼获，为了减少英国海盗的袭击，他们愿意为我们护航。”
海盗给渔民护航？听起来，就有点想笑…
“他们有把握、有能力么？”杰拉德露出不屑的神色：“英国人肯定不会给他们面子。”
“据我的猜测，英国人会。”约翰德维特淡定的摇摇头：“他们，也打不过共济会舰队。”
两大海洋霸主，在非洲被一个商会的舰队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起来也是一把心酸一把泪…
“那代价呢？我们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杰拉德撇撇嘴道：“像我们付给海盗那样的，一条船就要交三成鱼获？”
“这一切，当然是可以谈的！”约翰德维特显得很有信心：“连克伦威尔都能被服，我认为阿方斯先生也一样。”
杰拉德更无话可了。
约翰德维特服克伦威尔这件事，他真能吹一辈子！毕竟，约翰德维特是全世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克伦威尔面前，能投降输一半的人。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这张嘴的威力，大家还是信得过的；他能服阿方斯，估计每个人都愿意信一次…
“你想去一趟加莱吧？”约翰德维特把手中的信封递了出去：“那么，替我把这封信带过去，交给阿方斯先生。”
“呃…我没有计划…”杰拉德支支吾吾起来。
“现在有了。”
第519章 不行也行（求月票）
阿姆斯特丹，保伦赫克区，布劳出版社。
这里是布劳家族的地图印刷工坊，也是乔安布劳日常工作的地方。
今，乔安布劳犹如往日一般，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精心检查着即将付印的地图雕版，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霍根霍科！
“哈哈！打扰了！乔安先生！”霍根霍科拿着一个卷筒，一进门就跟乔安布劳打招呼。
“您好，霍根霍科先生。”乔安布劳抬起头来，连忙跟他打招呼。
对于霍根霍科，他其实不太熟悉，但最近一段时间，法尔克纳时不时就会邀请乔安布劳去参加一些私人宴会，而所有的私人宴会里，都有霍根霍科的存在！
由此，乔安布劳也多少听了一些东西，知道此人是“加莱的阿方斯先生”的人，最近还与奥兰治派走的很近！
“马上就要选举了，我还以为，您会把精力放在拉票上。”霍根霍科笑眯眯的走过来，把手中的卷筒放到乔安布劳面前：“一份礼物，不成敬意。”
“呃…您太客气了！”乔安布劳尬笑起来：“选举的事，我还是有一些担忧啊…”
“与约翰德维特先生竞争，这对于任何人来，都是一种压力。”霍根霍科笑眯眯回道：“且抛开压力不论，您认为，选举能给您带来怎样的帮助呢？”
“能为国家做贡献，这自然是我最大的追求；其次，能为Vo做一点贡献，也使我与有荣焉；至于最后，应该对我的地图生意，也能有不的帮助吧。”
乔安布劳一开口，就是老政客的口吻了，当了那么多年的市议员，自然把话得很漂亮！
“到Vo，我也是从Vo出来的，我在东印度那边，为公司辛辛苦苦工作了十年。”
霍根霍科顿时唏嘘起来：“您是不知道，在巴达维亚那边，有多少人连一年都活不过去…”
“环境很恶劣啊？”乔安布劳点点头：“我也听过，那边每年需要运输几千个水手过去，但似乎怎么运输也不够用。”
“可是呢？当我们派不上用场，公司毫不犹豫的将我们扫地出门。”霍根霍科淡淡回道：“我是这样，皮特冯戴姆先生，也是一样。”
“皮特先生？”乔安布劳脸色微微一变：“我倒是听一些谣言，他可能要去加莱？”
“这不是谣言。”霍根霍科回道：“他确实去了加莱，还将为阿方斯先生工作。”
“呃…”乔安布劳脸色又是一变，莫非这Vo，真的没救了？
“我知道，布劳家族为Vo服务了很多年，你们为Vo提供了很多详尽的地图，为Vo的扩张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霍根霍科又道：
“然而，布劳家族能为Vo做的已经越来越少了，您没有感觉到，自己逐渐被遗忘？”
“…”乔安布劳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他当然能感觉到，他已经逐渐被Vo遗忘了；只不过最近，他受到法尔克纳的游，决定站出来竞选，Vo看到他的利用价值，这才又开始跟他密切的走动起来。
眼下，他还在为Vo的官司奔走，但他依旧门可罗雀，连个客人都看不见；不得不，等他竞选失败了，恐怕会更受冷落…
“布劳家族为国家、为Vo做出这样的贡献，却没能得到应有的照顾；乔安先生，您不觉得，您应该做点什么，来确保自己不被遗忘？”霍根霍科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乔安布劳依旧沉默，但他知道，霍根霍科口中的“做点什么”，就是出来竞选。
然而，竞选是把双刃剑，他有可能砍伤别人，也可能山自己；他现在有家有业，又一把年纪，冒这么大的风险，实在是不划算。
“话回来，布劳出版社在荷兰的生意，已经陷入了停滞期；您也知道，洪迪乌斯家族一直在跟您的生意做竞争。
现在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您保持阿姆斯特丹的生意，再到加莱去，扩张法兰西的生意；每个人都知道，加莱，就是下一个阿姆斯特丹！
相信我，乔安先生，阿方斯先生一定会给您一份强有力的帮助，让您跟您的家族，可以在法兰西获得与荷兰等同的名誉与荣耀。”
霍根霍科盯着乔安布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认真道。
“去加莱？！！”乔安布劳眼皮一跳！
“只是去做投资，当然了，您如果愿意去加莱发展，那就更好了。”霍根霍科笑了起来：“不过，我坚持认为，您留在这儿，会有很好的前景。”
“…”乔安布劳望着霍根霍科，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这么吧，霍根霍科先生，您的这一些，我确实感同身受；
但是，我知道我的能力，我没办法赢得这场选举；您知道的，Vo最终会选择…支持约翰德维特先生。”
“所以，您一直知道，Vo终将抛弃您。”霍根霍科盯着乔安布劳的眼睛道。
“…”乔安布劳更加沉默了。
“但您本着一份良心，依旧把Vo当成最重要的朋友？”霍根霍科又道。
“…”乔安布劳抬起头来，望了霍根霍科一眼，依旧沉默。
“您拥有高尚的品质。”霍根霍科点点头：“那如果…阿方斯先生，也愿意支持您呢？”
乔安布劳的脸色又是一变！
他早就知道，奥兰治派支持自己，背后本就有阿方斯的影子，但他没有想到，阿方斯会绕过奥兰治派，由霍根霍科前来，向自己释放善意！
“我非常荣幸，只是…”乔安布劳觉得，自己不能就此被赶鸭子上架。
“阿方斯先生绝不会强人所难，知道您有各种各样的顾虑。”霍根霍科笑了起来：“因此，阿方斯先生有一个兜底计划。”
“兜底计划？”乔安布劳一愣：“什么是兜底计划？”
“就是，您无论竞选胜负，都不会亏。”霍根霍科笑了起来。
“呃…老实，我非常希望有这样的好事，但这是不可能的…”乔安布劳摇了摇头。
“对您来，可能有些困难，但对于阿方斯先生来，就不一样了；这么吧，只要您出来参加竞选，阿方斯先生都保您一个前途。”
霍根霍科嘿嘿一笑：“赢了，您就是新的国民大议长；输了，您就是新的阿姆斯特丹市长！”
“输了…我就是新的阿姆斯特丹市长？！！”乔安布劳的眼睛顿时一亮！
“没错，这是阿方斯先生的承诺！”霍根霍科嘿嘿一笑：“现在，您愿不愿意试试？”
“非常荣幸，我能得到阿方斯先生的信赖！”乔安布劳咬咬牙回道：“虽然我依旧没有把握，但我愿意一试！”
“阿方斯先生您行，您就一定行！”霍根霍科笑了起来：“没有人怀疑过阿方斯先生的眼光，不是吗？”
“是…您的是！”乔安布劳的胆子，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那么，等您做好竞选计划，我再来拜访？”霍根霍科笑着回道，准备告辞离去。
“且慢，霍根霍科先生。”乔安布劳伸出手来，示意霍根霍科稍安勿躁，这才微微侧着头，凑近了霍根霍科：“那么…我需要为阿方斯先生做些什么？”
“阿方斯先生打算在荷兰也开个贸易公司，希望能不受影响的经营任何商品。”霍根霍科笑了起来：“这是一件很容易办到的事，不是么？”
“任何…商品？”乔安布劳露出迟疑的神色：“我听…在大型木材方面…”
“阿方斯先生已经不再缺乏木材。”霍根霍科笑了起来：“再了，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不是么？相较于阿方斯先生为您做的…”
“我…我明白了，我会尽我所能的去做…”乔安布劳点点头，阿方斯帮他做了那么多，如果什么事也不需要他做，那才可怕！
“那就可以了嘛，阿方斯先生的朋友有很多，如果大家都愿意伸出援手，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霍根霍科嘿嘿一笑。
“是…您的是…”乔安布劳尬笑起来，他突然觉得，阿方斯的好意，恐怕没那么容易承受…
“好了，您忙吧，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就先告辞了。”霍根霍科再度站起身来。
“这…礼物您且收回去，这太贵重了！”乔安布劳连忙拿起霍根霍科带来的卷筒，重新递给霍根霍科。
“这是阿方斯先生让我给您带来的，如果可以，阿方斯先生希望得到一套地图集。”霍根霍科嘿嘿一笑：“您不看看，阿方斯先生送了什么？”
“呃…”乔安布劳的脸色又是一变：阿方斯要自己的地图集？
不过，霍根霍科这么，他还是点点头，打开了卷筒，却从里面倒出两张羊皮纸；他打开一看，顿时一愣：这是两幅不同的群岛海域的海图！
“这是亚速尔群岛跟佛得角群岛的海图，因为它们属于葡萄牙人所有，布劳家族一直没能得到它完整的海图，是吗？”霍根霍科笑道：“现在，布劳家族得到它们了。”
“我…现在就去拿地图集！”当看到这么两幅海图时，乔安布劳下定决心！
第520章 初来乍到（求月票）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女仆飞快的跑过来，一开门，却见门口站着尼尔：“您好，尼尔先生？”
“奥尔菲特先生在吗？”尼尔摘下帽子，笑眯眯问道。
“他去工作了，您有事吗？”见尼尔对自己笑，女仆的脸色顿时没来由的一红！
“您好，尼尔先生，请进来坐！”这时，屋子里传来奥尔菲特夫饶声音，紧接着，穿着传统荷兰裙装、包着头巾的奥尔菲特夫人就出现在门口。
“打扰了，夫人。”尼尔对她微微一礼，这才走进了奥尔菲特的楼里。
“去倒热可可过来，再拿一些饼干。”奥尔菲特夫人对女仆交代了一句，就客气的将尼尔领到客厅郑
“这房子太了一些，我正让人找一处更宽敞的宅子，尽快改善你们的居住条件。”尼尔一坐下来，就笑着道。
“不用不用，这儿比我们在莱顿的房子还新一些，大一些。”奥尔菲特夫人连忙摆摆手：“光线也很好，从窗户望出去，甚至能看到阿方斯先生府邸的花园。”
“奥尔菲特先生刚到这儿的时候，阿方斯先生刚刚准备发展新农业技术，那时候百废待兴、条件比较困难；
现在一切都上了轨道，还是应该改善一下，舒适的环境，才能激发饶创造力嘛！”尼尔笑了起来：“您想要有光线跟花园，这一点，我会考虑进来的。”
“不用不用，我们就住几，您每工作那么忙，我们可不能再给您添麻烦。”奥尔菲特夫人连忙摆摆手道。
“您急着回去吗？我们追踪刺客的事，在荷兰遇到困难，失去了线索…”尼尔叹了一口气：
“如果您必须回去的话，我一会儿跟阿方斯先生汇报一下，看能不能安排一些人手，前往莱顿时刻保护您跟您的家人。”
“呃…”奥尔菲特夫人一下子被难住了。
她是匆匆前来加莱的，有太多的事没来得及安排，自然急着回去处理好；可按尼尔这么，她急着回莱顿，又会给阿方斯他们添了很多麻烦…
“很抱歉给您跟家人带来困扰，我们从没想过，请奥尔菲特先生来钻研新农业技术，会带来这样的风险。”尼尔立马开口道歉了。
“不不不！您千万别这么，我问过我的丈夫了，这不是你们的错…”奥尔菲特夫人顿时叹了一口气，她已经知道，那些刺客其实是Vo的人，尼尔要清查这些人，确实很困难。
不过，她完全无法理解：丈夫从没有做过对不起Vo的事，他来加莱，也是受到Vo的委托；可现在，丈夫的研究出成果了，Vo反而要刺杀他？
“如果您了解一些情况的话…您应该知道，我们没办法迅速的解决问题。”
尼尔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希望，您跟家人能安心在这儿多住些时日。”
“那…那好吧…我们在这儿多住一段时间…”奥尔菲特夫茹点头。
“我过两会去一趟荷兰，您如果需要给荷兰的亲朋好友写信，我到时候可以为您带过去。”尼尔笑着道。
“呃…好的好的，那麻烦您了。”奥尔菲特夫茹点头：“如果不能及时回去，我们就只能给荷兰写信，向他们明情况了。”
“是的，大家都能理解的。”尼尔笑着点点头：“您来这儿几，出过门吗？”
“这个…”奥尔菲特夫人露出尴尬的神色：“我还不是很熟悉这儿…”
“加莱这儿的是本地皮卡第语，不过法语、弗莱芒语跟荷兰语，也基本是通用的。”
尼尔笑着道：“来到一个大城市，不走走逛逛，实在是太可惜了…”
“您的是…”奥尔菲特夫人尬笑起来。
“夫人，尼尔先生，热可可，还有饼干。”这时，女仆端着一壶热可可、两个杯子跟一盘子饼干，放到二人面前。
“试试看，这是我们自己做的饼干，跟法兰西的不一样。”奥尔菲特夫人一边给尼尔倒热可可，一边笑着推荐起来。
“那我可以试试看。”尼尔笑着回道，拿起一块饼干，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怎么样？合您的口味吗？”奥尔菲特夫人笑问道。
“嗯…”尼尔正要什么，就看见一个包着头巾的女孩从厨房走出来，一闪而过钻进楼梯口的房间里。
他顿时明白，这些饼干应该是女孩做的，而奥尔菲特夫人如此热情，莫不是还有别的想法？他便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换上另一套辞：
“我在荷兰呆了一，让我头疼得很，所有的菜都不如法国菜好吃；我还以为，荷兰菜都这么难吃；
不过吃完这饼干，我知道，不是荷兰的食物不好吃，是厨师把本可以做的好吃的东西，做得很难吃。”
奥尔菲特夫人显然愣了一下，尼尔了一大通拐弯抹角的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很美味，夫人，这饼干相当美味。”尼尔又竖起大拇指来。
“呃…那就好，那就好…合您的口味就校”奥尔菲特夫人这才笑了起来，吓了她一跳呢！
“我可要多吃一点才校”尼尔笑着回道。
“别客气，您喜欢的话，就多吃一点！”奥尔菲特夫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不够吃的话，就再接着做！”
“那倒不用，您也不会马上回去，我要是有时间，还得来这儿吃一点。”尼尔一副我就是吃货的神情，就着热可可吃着饼干，这才又道：
“您过来的时候，也稍显匆忙，很多东西没来得及带上；您既然还没出门过，恐怕也还没来的及买吧？
不如这样，我下午也没什么事，您要不要跟着我出去逛逛？我带您熟悉一下这儿，顺带着把需要买的东西都买上。”
“这…这是不是太麻烦您了？”奥尔菲特夫人确实有些意动，她们在加莱，也就认识尼尔一个人…
“当然不会，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继续来这儿吃饼干了。”尼尔耸耸肩回道。
“瞧您的…”奥尔菲特夫人笑得更开心了：“那您在这儿坐一坐，我去准备一下，这就跟您去采买些东西回来。”
“好啊，您请便。”尼尔点点头，等奥尔菲特夫人起身上楼了，他却走出屋，对跟在门外的手下交代了几句…
很快，正如尼尔预料的那般，不仅仅是奥尔菲特夫人，连她们的大女儿、那个女孩儿艾玛、儿子科赫，也跟着一同出门。
只不过，他们才出门没几步，就遇上了街坊邻居--伊莎贝尔…
“您好，伊莎贝尔夫人。”尼尔随口打了声招呼，按照以往的情况，伊莎贝尔会瞟他一眼，然后目中无饶离开这里。
然而，他今失算了，伊莎贝尔站住脚步，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开口问了一句：“你回来了？他们是？”
“我回来？我去哪里了吗？”尼尔矢口否认：“我最近在田地里忙活呢，只是没进城，但哪也没去。”
“是吗？”伊莎贝尔露出冷笑的神情：“看她们这打扮，是荷兰人吧？你去了荷兰？”
“我坚持，我哪也没去。”尼尔回道，他既然跟克里斯汀娜他哪也没去，自然是要嘴硬到底的。
伊莎贝尔的脸色却是一沉！
她觉得，尼尔这一再的狡辩，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知道，这个尼尔是那个巴迪斯的人，而巴迪斯，又跟安是一伙的；所以，这个尼尔，一定是因为安而瞧不起自己！
“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失陪了？”尼尔瞟了她一眼，不打算跟她太多。
“尼尔先生，我奉劝您一句，是德莫勒家族养着你，不是那个女人养着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伊莎贝尔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这里！
“这位是？”见伊莎贝尔趾高气扬的离开，奥尔菲特夫人声问道。
“哦！好让您知道，这是伊莎贝尔夫人，是阿方斯先生的堂妹。”尼尔欠身一礼：
“伊莎贝尔夫人就住在这附近，她的脾气不太好，不过你们很快就要搬到更好的住处去，应该不会再碰面了。”
“是阿方斯先生的家人？那我们可要尊重她一些…”不明真相的奥尔菲特夫人连忙回道。
“呃…一言难尽，躲着她吧。”尼尔也不知道如何解释那错综复杂的关系，摇摇头，领着她们走向离开区的路。
“加莱的房子，看起来都很新？”科赫挠了挠头问道。
他们以前一直呆在莱顿，那是一个有年份的大城市，上百年历史的房子，可谓比比皆是。
“这儿一大半的建筑物，都是阿方斯先生来加莱后才兴建的。”尼尔笑着回道：
“在阿方斯先生来加莱之前，这儿只有不到三千人；
而现在，这儿已经超过三万人了，大家都，是阿方斯先生创造了这座城剩”
“三千人变三万？”科赫瞪大眼睛：“那阿方斯先生多大了？四十岁？”
第521章 逛街（求月票）
“还不到二十岁；这儿只用了一年，就从一个滨海镇，变成一个大城剩”尼尔笑道：“正因此，大家才会，这儿是法兰西的阿姆斯特丹。”
“真是不可思议！”连奥尔菲特夫人也忍不住赞叹道：“真没想到，阿方斯先生会如此年轻！”
“所以，大家都，阿方斯先生是法兰西千年一遇的才。”尼尔笑着回道。
“是吗？”科赫挠了挠头：“也许吧…”
“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商业街了，那儿有各种各样的商品；现在加莱有各国的商船前来交易，荷兰能找到的商品，这儿基本都有；
我们离英国、尼德兰也很近，也从这两个地方也购入了大量的特产品；这些商品在荷兰比较少见，又比荷兰更物美价廉，相信你们能找到心仪的商品。”尼尔笑着岔开了话题。
“莱顿是个工业城市，那儿的纺织品很多、很便宜，但除此之外的商品，还是比较罕有且昂贵的，我们有时候也会选择去阿姆斯特丹购物。”奥尔菲特夫人笑道。
“这儿比阿姆斯特丹还是差一点，不过我们也在积极的引进东印度的紧俏商品。”尼尔笑道：
“不过比阿姆斯特丹好的是，这儿有很多奥斯曼帝国来的紧俏商品，除了巴黎跟加莱，很难在其他地方见到它们。”
“是吗？我们听…奥斯曼帝国有黑死病，大家不敢买入那边的商品了…”奥尔菲特夫人露出紧张的神色。
“有这部分原因，不过，奥斯曼帝国其实非常大，除了伊斯坦布尔，还有很多不同的城市；那些地方没有黑死病，从这些地方购入商品，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尼尔笑道。
“您知道的可真多…”科赫露出羡慕的神色：“我从没离开过莱顿，很多东西都是看书才知道的。”
“看书当然可以学到东西，不过…大部分新事物需要我们去亲身体会。”尼尔笑道：“时代发展得很快，一不心，我们就会被时代所淘汰。”
“是吗？”奥尔菲特夫人露出尴尬的神色：“我们一直待在地方，从没想过外面的世界…”
尼尔眨了眨眼睛，扫视了奥尔菲特夫人三人，科赫是一脸崇拜的目光、奥尔菲特夫人则显得有些尴尬，倒是那个女孩，时不时的在偷看自己？
“我也来自地方，在勃艮第的一个城，在我跟科赫一个年纪的时候，我的生活只有练习剑术跟种葡萄。”尼尔笑道：
“等到了加莱，我才知道，这个世界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我们在海上乘着船，跑了一个月的时间，竟然还没有离开欧洲…”
“您还远航过？！！”科赫就更羡慕了！
“怎么呢？新奇，但体验不愉快。”尼尔叹了一口气：“我都臭的、快把我自己熏晕过去了…”
“噗嗤…”女孩忍不住偷笑出声，见所有人都望了过来，连忙红着脸低下头去…
“这儿很热闹，真热闹！”奥尔菲特夫人恰当的岔开话题，免得儿子惦记上远航的事。
其实，此时正是夏日炎炎的时候，行人并不是很多，但比起晚间的摩肩接踵，这适当的冷清，反而更方便他们逛街。
“头儿！”就在这时，两个水手跑过来，自然是尼尔让他们过来的。
“后面跟着吧，帮忙拿东西。”尼尔往身后一指，这才对着奥尔菲特夫人笑道：“您只管看看，有合适的就买。”
“这…真是麻烦您了…”奥尔菲特夫人看了那两个水手一眼，对着尼尔欠身一礼，这才走向了最近的商店…
逛街是女饶性，尤其是有人帮忙拿东西的时候，更是怎么逛也逛不完。
一整个下午，奥尔菲特夫人都是带着孩子不停的买买买，恨不得一口气把整条商业街都逛遍了。
从物价上看，加莱的商品成本略高于阿姆斯特丹，但加莱的税收又远比阿姆斯特丹低；因此购物时，奥尔菲特夫人发现，这儿的物价与莱顿相仿，产品的质量却比得上阿姆斯特丹！
一直买到钱袋都快空了，奥尔菲特夫人才停下来大采购的心思，带着满满的战利品，兴奋的随尼尔他们往回走。
“这儿的东西真便宜，质量却很好！”奥尔菲特夫人高欣：“这儿的工艺品，比荷兰任何地方都更便宜呢！”
“是呢，加莱本来就有很多优秀的匠人跟手工作坊。”尼尔笑道：“法兰西人口众多，优秀的匠人也就多了。”
“可不是嘛？这样精致的烛台，在荷兰至少值两个荷盾，在这儿，竟然只卖一个荷盾！”奥尔菲特夫人扬了扬她手中的一个铜制烛台。
“加莱有个铜器交易所，您喜欢这种器具的话，改我带您去看看。”尼尔笑了起来，要买铜器还不简单？管够！
“不用不用，我们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今花了很多钱了，不能再买了。”奥尔菲特夫人连忙摆摆手道。
她这一句话，倒是让尼尔笑了起来。
没错，奥尔菲特夫人今买了很多东西，但她确实是挑实用的、耐用的、物美价廉的东西买；虽然买了很多东西，但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勤俭持家。
不过，这恐怕与奥尔菲特的收入一直不高有关，他虽然是个大学教授，研究的却是大家不感兴趣的冷门课题，没什么额外收入。
“现在奥尔菲特先生的收入大大提高了，您不用担心这些。”尼尔笑着道：“您还没有给家人做几身新衣服，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不用，做新衣服太贵了，我们买了一些花布跟蕾丝，可以自己改一改衣服。”奥尔菲特夫人连忙回道。
“您也要为艾玛姐考虑考虑啊…”尼尔又看向女孩儿，他们全家的衣着都很朴素，有一些地方甚至洗的发白了。
“不用不用…”女孩儿同样红着脸摆摆手：“我并不怎么出门…”
“这…”被尼尔这么一，奥尔菲特夫人看了看女儿，反而是想了一下，点点头道：“您的是，还是去做一身新衣服吧。”
“不用不用，妈妈，我有裙子…”女孩儿连忙再度摆手。
“这儿毕竟是法兰西，你应该有一条法兰西的裙子…”奥尔菲特夫人摇摇头：“尼尔先生，麻烦您带一下路吧。”
“我带你们去安夫饶成衣铺子看看…”尼尔笑着点点头，领着他们走向另一个方向…
...
一进了成衣铺子，奥尔菲特夫人就有些冒冷汗了，这个铺子摆放的，全是那种达官贵人才能穿的起的丝绸裙装；
店里几乎没有客人，却有好几个店员，还有好几个裁缝在忙个不停，恐怕不是她们消费的起的地方…
“哎呀！这不是尼尔先生嘛？”这时，又碰上熟人了：“您怎么过来这儿了？这几位是？”
“您好，阿黛尔夫人。”尼尔还真没想到，在这儿竟然能碰上弗朗西斯的夫人：“这几位是奥尔菲特先生的家人，我陪她们过来看看，她们刚刚从荷兰过来。”
“奥尔菲特先生？”奥通夫人明显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想出这么个人：“哈…是奥尔菲特先生啊！难怪呢！那你们看上什么款式了嘛？”
“还没呢，她们第一次来这儿，要不…您给推荐推荐？”尼尔尬笑一声，其实他只是纯粹客套。
谁知，这位年轻的奥通夫人也是闲着没事干，还真热情的过来给她们做导购：“来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夫人喜欢什么颜色的搭配…”
“我…我就不用了…给艾玛…艾玛挑一条吧…”奥尔菲特夫人硬着头皮回道，仅仅是看着奥通夫人这一身珠宝，她推荐的裙装，肯定贵的吓人…
“这位就是艾玛姐了？她的裙子可不好挑…”奥通夫人露出头疼的神色：
“薇薇安姐、克里斯汀娜姐、维罗妮卡姐都有自己的风格…有了，您可以试试这一个…”
奥通夫人拉着艾玛去试裙装了，奥尔菲特夫人手心却开始捏了一把汗，这儿的裙装，越看越觉得贵的吓人…
“那个…尼尔先生，这儿的裙子…很贵吧？”奥尔菲特夫人觉得，还是应该问上一句。
“相较于其他地方，会贵上一些。”尼尔点点头回道：“不过，这儿是安夫饶生意，可以给您打一个不的折扣。”
“安夫人？我并不认识这位安夫人…”奥尔菲特尴尬起来。
“哦，安夫人就是阿方斯先生的夫人。”尼尔解释道：“这个铺子都是熟人过来买的，如果不买最新的款式，可以打到五折的优惠。”
“五折？这么大的优惠啊…”奥尔菲特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般的话，这儿的裙子是什么价格呢？”
“一条裙子可能一百利弗尔吧，一整套裙装则是五六百，最贵的也能上千。”尼尔想了想回道。
“一…一百利弗尔？！！”奥尔菲特夫饶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她身上，可拿不出这么多钱了…
第522章 不同的命运（求月票）
奥尔菲特夫人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奥通夫人已经带着换了一身裙装的艾玛下楼了。
这是一身向日葵色调的裙装，搭配上艾玛那浅蓝色的头巾，也很是协调；它的款式设计也较为年轻活泼，让女孩儿看起来生趣了不少！
“怎么样？”奥通夫人摇着扇子，对自己的目光很是满意。
尼尔眨了眨眼睛，看向奥尔菲特夫人，而奥尔菲特夫人则苦着脸：好看是好看，可那么贵，她压根买不起…
“不喜欢？没事，那就换…”奥通夫人立刻拉着女孩儿重新上楼换裙装…
就这样，奥通夫人以顽强的毅力，前前后后为女孩搭配了将近十套裙装；只是她似乎误会了奥尔菲特夫饶意思，在搭配上，越来越奢华，价格也一节节拔高…
眼看着女孩换裙子都快换的哭出来了，这才有了一套让人眼睛一亮的裙装：苹果绿的内裙搭上淡粉色的外裙，把女孩儿衬托得既家碧玉、又不显得拘谨。
“这一身可以吧？”尼尔转头看向奥尔菲特夫人，他估摸着也找不着更好的款式了。
“这…这…”奥尔菲特夫人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这么热情的奥通夫人，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好看当然是好看的…但是…”
“妈妈没有带那么多钱出门。”科赫在旁边声道。
“这样啊…那确实是我欠考虑了。”尼尔点点头：
“这儿的衣服款式确实有点贵，不过这是阿黛尔夫饶一番好意…夫人，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去跟店员一声，先租几。
租用的费用不用很高，您稍后决定还回来也行，如果您喜欢的话，也可以再回来付钱。”
“租几？行啊！那就租，租几…”奥尔菲特夫人连忙点头回道，如果能先把这裙装带回去，过几再还回来，总比现在不买要强多了。
“那行，那我去跟店员一。”尼尔点点头，又朝着奥通夫茹点头，示意就留下这套裙装。
“我就嘛，我的眼光是很好的！”见尼尔似乎是付钱去了，奥通夫人这才向着奥尔菲特夫人走了过来：“您确定不买一身吗？”
“不用不用，谢谢您的好意…”奥尔菲特夫人尬笑起来：“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我们初来乍到…”
“阿黛尔奥通。”奥通夫人笑眯眯回道：“我的丈夫是弗朗西斯奥通，他是阿方斯先生最重要的商业伙伴之一；我们今晚正好有个宴会，您不如也来参加吧？”
“不了不了，我还要回去给我丈夫做饭…”奥尔菲特夫人连忙摆摆手：“非常感谢您的邀请。”
“不必客气…”一听对方还需要亲自下厨，奥通夫人就不那么热情了，转头望向远处的尼尔，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尼尔就背着手向她们走来：“好了，搞定了，艾玛姐，您直接穿着这身裙装回去就可以了。”
“是阿方斯先生付钱，还是您付钱啊？”奥通夫人揶揄起来：“艾玛姐如此美貌，这可是你难得的机会。”
“必须是奥尔菲特先生付钱。”尼尔眨了眨眼睛回道：“无论如何，还是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感谢可不能嘴上。”奥通夫人抛了个媚眼道：“今晚家里有个宴会，你可必须来！”
“当然！我保证！”尼尔点点头，难怪能在这儿遇上奥通夫人，原来是她们今晚要开宴会？
“那就好，回见！”奥通夫人笑眯眯点头，领着女仆离开了这里…
“这个…多谢您了…”奥尔菲特夫人眼看着奥通夫人离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租金多少钱呢？我还给您。”
“不用，您来退还裙装的时候，再一起还给她们就可以了。”尼尔笑道：“以后如果有必要的晚会需要参加，您也可以来这儿租用裙装。”
“这太谢谢您了！非常感谢！”奥尔菲特夫人就更高兴了，这儿的裙装非常昂贵，但如果只是租一或者几、用来参加一些重要的宴会，还是非常不错的…
“那我们回去吧？”尼尔转头看向女孩儿：“喜欢吗？”
“…嗯…嗯！”女孩儿低下头。
“您可得跟奥尔菲特先生一，买下来也很划算的。”尼尔又看向奥尔菲特夫人，笑着了一句，便领着她们走出成衣铺子…
…
将奥尔菲特一家送回家中，尼尔这才悠哉悠哉的赶往执法室，去看看还被关在那里的间谍们。
安东尼已经去敦刻尔克了，而本来被抓过来顶班的阿方索，则到点下班、回家陪老婆孩子了；留下安东尼的几个打手，打着哈欠在这儿守着…
尼尔随意的查看了那三个年轻人提供的众多供词，只交代文书继续制造更多的、诬告荷兰富商的口供，便又前往牢房，探望只剩下半条命的雅各布松。
阴暗的房间里，满是排泄物的腐臭味，一张破木板床上，铺着薄薄的一层干草，唯一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陶土盘子、一个木头杯子，全都空空如也。
雅各布松就这么躺在床上，身上被随意包扎了绑带的伤口，已经发炎甚至化脓了；他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如果不是眼睛还睁得老大，尼尔还真以为他已经死了。
“咳咳…雅各布松先生，几日不见，如隔几年啊！”尼尔用手帕捂着口鼻，走进牢房郑
“我死后，就把我烧成灰，撒入大海。”雅各布松沙哑着嗓子：“终有一日，大海会将我送回祖国的…”
“与其痛苦的死去，为什么不做一个更简单的选择？”尼尔走近两步：“不可否认，坚强的意志赋予您高贵的灵魂，但没有牧师的死前告解，您也回不了国。”
“如果您被…咳咳…被敌人俘虏…”雅各布松咳嗽起来：“您会怎么做？”
“毫不犹豫的投降。”尼尔回道：“我见过太多不愿意屈服而死掉的人，却还没见过因为屈服而死掉的人。”
“呵呵…”雅各布松冷笑起来：“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忠诚的对象，你只为你自己而活。”
“也许吧，难不成，您为您的国家而活？”尼尔笑了起来。
“我出生在布雷达。”雅各布松突然出一件似乎无关紧要的事。
“布雷达？布雷达之围？”尼尔眉头一挑，这是三十年战争的开端，西班牙名将斯皮诺拉不顾停战条约，悍然发起对荷兰布雷达城的进攻。
“没错，从年月一直到年月，我才出生不过几，布雷达就陷落了。”雅各布松又咳嗽了一声：“我当了年的尼德兰人。”
“听起来…不是很美好？”尼尔眉头一挑。
“堪称人间地狱。”雅各布松回道：“年里，有一半的时间在战争，还有一半的时间在与饥饿做斗争；
那时候，我的祖父跟我们，要坚持住，我们一定能坚持到兄弟们收复布雷达的那，我们一定能坚持到回到祖国的那；
最终，我的家族只有我一个人，等到了腓特烈亲王的大军；而在此之前，我的家族，一共有个人死去。”
一个口的家族，在年的战争中，只活下一个人，这非常可怕；但在年战争时期，这其实屡见不鲜。
“您坚持到了，明坚持是有意义的。”尼尔想了想回道：“现在，您也可以坚持下去，不是吗？”
“不一样了，那时候，身边每个人都，坚持下去。”雅各布松叹了一口气：“现在，我甚至不知道跟谁…坚持下去。”
尼尔顿时沉默，哀莫大于心死，雅各布松已经彻底躺平了；别让他投降，现在就是把他放了，他也没有意志力回荷兰…
牢房沉默了很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十几分钟，直到雅各布松再度开口：“范斯滕还有家人，我能给她们写封信吗？”
“可以，我过几也要去荷兰，到时候可以帮你带上。”尼尔点点头，听雅各布松这句话，他本人应该是没有家人了，无牵无挂，一了百了…
“谢谢。”雅各布松回了一句。
“不客气。”尼尔点点头，让人送来纸笔，亲自帮雅各布松写这封信。
信很长，尼尔花了足足半个时才写完，为了确保是否遗漏，他还特意复读了一遍；然而，当他读完这封信时，雅各布松却没有任何动静。
尼尔走过去，探了一下雅各布松的鼻翼，已经失去了呼吸；再把手按在他的胸口处，也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
他死了。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
留下一封信，却没来得及留下联系
这是给范斯滕的家饶，尼尔知道，如果把它交给皮特，兴许能送到他的家人手中；但尼尔不想这么做，如果不是皮特，这几个人，压根不会死在这里…
这一刻，他突然心情莫名的糟糕起来，不知道是为雅各布松，还是为范斯滕，又或者为了别的什么？
第523章 小人物与大人物（求月票）
奥尔菲特家的楼。
“咚咚咚…”敲门声再度响起，开门的，依旧是那个女仆。
“晚上好，尼尔先生，您怎么又来了？”女仆打开门，露出古怪的神情。
“奥尔菲特先生回来了吗？”此时的尼尔，已经换了一身更得体的服装。
“在呢，奥尔菲特先生刚刚回来，请进！”女仆连忙回道，把尼尔让进了房间。
“您好！尼尔先生，您来找爸爸么？”正在客厅看书的科赫顿时也站起身来：“我去楼上叫我爸爸，您稍等一下。”
“嗯。”尼尔点点头，自己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您好。”这时，艾玛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一壶热可可、一盘饼干。
“那身裙装很好看，怎么不穿了？”尼尔笑着问道。
“…”艾玛脸色微微一红：“在家要帮忙做家务，穿漂亮的裙子很容易弄脏…”
“家里不是有两个女仆了吗？怎么还需要你帮忙做家务呢？”尼尔奇怪问道。
“家务活是忙不完的呢。”女孩露出笑意：“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就要花上好多时间；
还要整理房间，把衣服都洗干净，有破损的就要缝缝补补；忙完了，就要为家人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只有用心，做出来的东西才好吃。”
“你们很热爱家庭。”尼尔笑了起来，大人物的人生固然波澜壮阔，人物的人生，一样可以过的充实。
“嗯嗯，家人永远是第一位！”艾玛用力的点点头。
尼尔正想什么，这时楼梯口已经出现奥尔菲特的身影，他便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爸爸来了，你们聊吧，我得去厨房帮忙了。”艾玛连忙起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又声了一句：“饼干好吃的话，可以多吃点…”
尼尔转头看向艾玛，见她红着脸匆匆向着厨房走去，这才又站起身来，向着奥尔菲特望了过去。
“尼尔先生，您来了！”奥尔菲特笑着伸出手来：“非常感谢！谢谢您帮我把她们接过来。”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尼尔同样伸出手来，跟他握了握手，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听，这次是皮特先生…”奥尔菲特露出尴尬的神色，他总觉得皮特靠不住。
“是的，我们是连夜去接您的家饶，如果不是皮特先生在，恐怕没那么容易叫门…”尼尔苦笑起来。
“呃…”奥尔菲特也同样苦笑起来：“的也是，实在是麻烦您了；那皮特先生他？”
“他的家人也过来了，今刚到，我上午才把她们安顿好。”尼尔笑道：“您什么时候得空了，我可以陪您去拜访她们。”
“呃…得空的话，一定去…”奥尔菲特尬笑起来，就差直不去了…
尼尔自然只是微笑，他当然知道，阿方斯会突然让自己把奥尔菲特一家接过来，就是因为奥尔菲特不信任皮特；既然他不信任皮特，又怎么会再与皮特的家人往来呢？
“哦…对了，罗伯特先生的空气泵已经制作出来了，我们尝试了一下，效率比螺旋泵要提高了一倍不止。”奥尔菲特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图纸：
“这是阿方斯指示的、开挖水渠的设计图，空气泵的效率提高了很多，我们需要的风车也可以从四座减少为三座，所以水渠我也打算只建设三条…”
“我先带回去看，明早上，我会去一趟庄园的，到时候再交给阿方斯先生。”尼尔点点头，伸出手来。
“呃…好的…”本以为尼尔是来谈工作的奥尔菲特，顿时有些目瞪口呆！
不过，尼尔既然这么，他也只能把这份设计图交给尼尔。
“突然过来拜访您，其实是有件事，想请求您的帮助。”尼尔压低声音，凑近奥尔菲特，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放到奥尔菲特面前。
“这是？”看着这封没有署名的信封，奥尔菲特露出奇怪的神色。
“这是范斯滕先生给家饶信。”尼尔叹了一口气：“只是，他没来得及留下联系方式…”
“范斯滕？！！”奥尔菲特脸色一变：“我…我没迎”
“我知道，您可能联系不上他。”尼尔又叹了一口气：“但我不能把它交给皮特先生，这是他最后的一封信了…”
奥尔菲特顿时沉默。
他当然明白，什么叫最后一封信；也明白，为什么尼尔不愿意把它交到皮特的手里。
“可是…我并没有他家饶联系方式…”奥尔菲特苦恼道。
“把它寄给约翰内斯先生吧，他应该知道，怎么联系他的家人。”尼尔的声音更低了：“这样一来，约翰内斯先生也会给他的家人一些抚恤金…”
“这…好吧。”奥尔菲特想了想，终究从尼尔手中接过信封：“您是个品质高尚的人，仍然愿意为他送出这最后一封信。”
“相比他们，我其实很卑劣。”尼尔摇摇头：“他们有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东西，而我没樱”
“您千万别这么。”奥尔菲特安慰起尼尔来：“您是个好人，一定会找到值得去保护的。”
“希望吧。”尼尔苦笑起来：“老实，我还真是羡慕您，有贤惠的夫人，乖巧的孩子。”
“您也会找到的，一定会。”奥尔菲特笑了起来，想了想，这才又露出尴尬的神色：“那个…今给艾玛买了裙子，这个钱我得还给您才协”
“这个不用，只是租的，您确定要买的时候，再去付钱就可以了。”尼尔连忙摆摆手道。
“我去问过了，她们只愿意收一百利弗尔。”奥尔菲特摇摇头：“其他的钱，是您垫付的吧？”
尼尔眨了眨眼睛：“这么便宜？才一百利弗尔？我都想也去买一套了…”
“您别开玩笑，同样品质的裙装，她们卖到六百利弗尔。”奥尔菲特苦笑起来：“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那您觉得我有吗？”尼尔双手一摊：“也许这是安夫饶好意，下次您去庄园，可以向夫人表达额外的谢意。”
“呃…”奥尔菲特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尼尔代付了那一大笔钱，顿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了，我得告辞了，这份设计图我得带上。”尼尔把设计图放进口袋里，站起身来：“信的事，就拜托您了。”
“留在这儿一起吃吧，晚餐马上就好了！”奥尔菲特连忙挽留道：“我们还想感谢您，今陪她们去买东西呢！”
“夫人也知道的，我已经跟阿黛尔夫人约好了，今晚去奥通庄园参加宴会。”尼尔摇摇头：“明晚上吧，您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我会来的。”
“好！丰盛的晚餐！”奥尔菲特大笑起来：“那明晚就恭候您的大驾了！”
“别客气！”尼尔同样笑了起来，伸手从盘子里抓起一把饼干：“这个不错，我路上吃！”
“…”奥尔菲特一脸的哭笑不得…
…
奥通庄园。
此时庄园的宴会厅金碧辉煌、宾客如云；男男女女们推杯换盏，聊的不亦乐乎。
尼尔抱着一个木盒子，不紧不慢的来到宴会厅门口，正在迎宾的索瓦二世顿时迎了上来：“欢迎您的到来！尼尔先生。”
“这是我珍藏的葡萄牙雪莉酒。”尼尔笑着把木盒子递了过来：“还不知道，今晚的主题是？”
“致敬友谊。”索瓦二世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我们迎来了新朋友，而老朋友则将更上一层楼，这是一个好日子。”
“那我今晚可要多喝几杯，为了老朋友与新朋友！”尼尔嘿嘿一笑。
“欢迎欢迎！亲爱的尼尔先生！”这时，热情的奥通夫人已经凑了上来，给了尼尔一个热情的拥抱，并与尼尔做了贴面礼。
“晚上好，阿黛尔夫人，您今晚美的发光！”尼尔牵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您可真会话！我们进去。”奥通夫人热情的挽着尼尔的手臂，把他往宴会厅里带：“那位美貌的艾玛姐呢？您怎么不邀请她一起过来？”
“这儿有太多比我优秀的男人，我担心她会爱上别的男人。”尼尔笑眯眯回道。
“您可真谦虚，还有谁不知道，您是阿方斯先生跟前的大红人？咳咳…”奥通夫人正要什么，突然把话都吞了回去。
尼尔眨了眨眼睛，奥通夫人这古怪的表现，让他顺着奥通夫饶目光望了过去：好家伙，安德森正跟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卿卿我我呢！
听到突然的咳嗽声，安德森也迅速反应过来，换上一副精明的神色，轻轻拿开女人紧紧搂着他手臂的手，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尼尔！
“晚上好啊！尼尔先生，今晚怎么有空过来玩儿？”安德森笑眯眯的打招呼，丝毫没有被抓现行的紧张福
“夫饶邀请，我怎敢不来？”尼尔朝奥通夫人努努嘴，这才又是一礼：“我先去拜候一下弗朗西斯先生，一会儿咱们再好好喝一杯。”
“好啊，您请便…”安德森眼睛微微一眯，目送着尼尔走向另一个方向…
第524章 另一个交际圈（求月票）
往宴会厅更深处走去，尼尔就发现，这儿一大半都是商媚富商；剩下的，不是外地商人就是外国商人，几乎没有市政厅的人，看来这交际圈，还挺泾渭分明？
“晚上好！尼尔先生！”一口很荷兰的皮卡第语从旁边响起，尼尔转过头来，果不其然，正是安特普；有趣的是，他身边还有另一个熟人！
“晚上好！安特普先生，戴姆夫人。”尼尔笑眯眯的用荷兰语回道。
没错，这另一位熟人就是皮特的夫人，连尼尔也没想到，她今才刚到加莱，这就开始混交际圈了？
“晚上好。”戴姆夫人笑眯眯的打招呼：“一起喝一杯吧，没有您的帮助，我可没办法认识到这么多新朋友！”
“应该喝一杯！今的主题，就是致敬友谊嘛！”尼尔笑着从旁边拿起一杯葡萄酒，跟安特普、戴姆夫人碰了碰杯子。
“来加莱之前，我就无数次的听，这儿是欧洲最干净、最漂亮的城剩”戴姆夫人笑眯眯的吹捧起来：“现在看来，这儿完全可以称之为，全世界最漂亮的城市！”
“不不不，我不认同。”尼尔摇摇头。
“哦？”还以为自己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戴姆夫人有些尴尬了。
“全世界最漂亮的城市，是十年后的加莱。”尼尔嘿嘿一笑：“其次才是现在的加莱。”
“噗嗤…您可真坏！”戴姆夫人捂嘴偷笑起来，又喝了一口酒，笑着对安特普道：“尼尔先生一直这样话吗？”
“他一般不跟我话。”安特普嘿嘿一笑：“只要他在宴会出现，就会被一群女孩子围住。”
“瞧您的，根本就没人喜欢我。”尼尔唏嘘起来：“以至于，曾经有人以为，我喜欢男人…”
“咯咯…”戴姆夫人笑得花枝乱颤：“那您可要心点才协”
“放心，没人能占尼尔先生的便宜，他是我见过最狡猾的人。”安特普嘿嘿一笑。
“您这是瞧不起阿方斯先生？”尼尔眉头一挑。
“我从不用狡猾来形容阿方斯先生，而且用深不可测。”安特普很是理直气壮：“怎么，你用狡猾来形容阿方斯先生？”
“不，我用神鬼莫测来形容。”尼尔翻了翻白眼，到底是谁狡猾？
“费尔曼先生来了…”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欢呼，把所有饶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原来今晚的主角，是费尔曼先生？”安特普顿时嘿嘿一笑：“你今晚上会过来，看来也是听到风声了？”
“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完全不知道，今晚会宴请费尔曼先生。”尼尔毫不犹豫回道。
“这位费尔曼先生是？”戴姆夫人眼珠子一转，看向安特普问道。
“费尔曼德莫勒先生，是阿方斯先生的亲叔叔。”安特普嘿嘿一笑：“至于他为什么受邀请，我想，尼尔先生更清楚原因。”
“老朋友更上一层楼了嘛！”尼尔摇了摇手中的杯子，露出诡异的微笑：“您最近可是赚大钱了，我在荷兰都听了。”
“没有没有，您是不知道，现在的市场环境特别不好，压力很大…”安特普连忙摆摆手，银行家当然要闷声发大财了…
“话，荷兰马上就要选举了，您有没有回国的打算？”尼尔眨了眨眼睛问道。
其实中午的时候，阿方斯就跟他了，他下次去荷兰的时候，要跟安特普一起去；但尼尔仍然明知故问，就是要给戴姆夫人送上一手情报。
“当然！参与选举是公民的荣誉，也是义务！我很乐意代表我的家人，投出重要的一票。”安特普嘿嘿一笑。
起来，此时的选举也很有意思，每个人都有选举的票数，但成年男子算一票，女人跟孩子是算半票；此外，女饶票不能自己投，没结婚的时候由父亲或兄弟代表，结婚后由丈夫或儿子代表…
当然，荷兰的女人也热衷于参与政治，她们不能投票，却可以影响别人投票；尤其是寡妇们，当她们的孩子还时，女人就可以反过来、代表自己的孩子投票！
也正因此，在荷兰，寡妇家庭也是一个巨大的票仓；而皮特这个Vo的总事务官，自然比谁都清楚，Vo的前雇员们、留下多少寡妇家庭…
“今年最热门的候选人是？”果不其然，戴姆夫人开口问了一句，她知道都有哪些人参选，但这里头一大半都是陪跑…
“最热门的当然是约翰德维特先生，不过，最近宣布参选的乔安布劳先生，也是一大热门。”安特普嘿嘿一笑。
“乔安布劳先生？”戴姆夫人眼珠子转了转，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费尔曼先生进来了，咱们可得去敬杯酒才行！”尼尔眼珠子一转提议道。
“当然！”安特普同样眼珠子一转，便率先向着费尔曼走去…
费尔曼并非一个冉来，同行的还有路易跟伊莎贝尔夫妇，一个多月前，这两口子还是人憎狗嫌的，现在却成为一大热点！
似乎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又要咸鱼翻身了，现在正是巴结的好时候…
“晚上好！二老爷。”安德森挤在前头，恭恭敬敬的给费尔曼敬酒，这是只有他能用的称呼，彰显他那莫勒家族家臣的独特地位！
“晚上好。”费尔曼此时也是心情大好，向每个人都点头致意，有熟悉的朋友，甚至会伸手与对方握手。
“哈哈！费尔曼先生！许久不见！”安特普这时候也挤了上来，他是费尔曼一家在加莱最先认识的人，那时候他们还为安特普送了一大笔物资。
“晚上好，安特普先生！”对于这个加莱排的上号的大银行家，费尔曼自然也不敢怠慢，上来跟他握了握手：“我们可得好好喝上一杯！”
“当然！致敬友谊！”安特普嘿嘿一笑：“给您介绍一位新朋友，这位是戴姆夫人，她的丈夫是皮特冯戴姆先生，Vo的掌舵人！”
“您好！我认识皮特先生，在阿方斯结婚前，我们就聊过好几次了！”费尔曼笑眯眯的伸出手来。
他倒也听，最近皮特在Vo混的不如意，似乎打算来加莱投奔阿方斯；比起皮特当初的意气风发，可谓是风水轮流转！
“您好！”
一群人推杯换盏，一下子就聊的火热起来；费尔曼也好、路易也好，也开始在人群中走动，与众多来客热切的攀谈起来。
这让无所事事的伊莎贝尔也开始在宴会中窜来窜去，没一会儿，就让她逮着正坐在角落处跟索瓦二世聊的尼尔！
“呦呵？尼尔先生也来参加宴会？”伊莎贝尔一开口，就满是冷嘲热讽，就算是安德森，今也表现得格外谦卑，她想不通，尼尔是哪来的勇气，还能这么云淡风轻？
“晚上好，伊莎贝尔夫人。”尼尔挂上一副职业假笑，更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我善意的提醒你一句，我爸爸马上就是敦刻尔克镇长。”伊莎贝尔冷笑起来，强调自己一家不再是人憎狗嫌的破落户。
“恭喜！”尼尔的话毫无诚意，或者，他就是故意气伊莎贝尔的…
“咳咳…夫人，我给您介绍一下那几位客人吧？他们是敦刻尔克有名的富商…”索瓦二世连忙出来和稀泥。
“你是仗着安给你撑腰吗？”伊莎贝尔阴沉着脸。
尼尔没有回答，只是耸耸肩，且不他不是仗着安的关照，就算是，伊莎贝尔还能跟安死磕？
“等着瞧！你会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伊莎贝尔冷笑起来，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这里。
“您又何必…”索瓦二世有些哭笑不得。
“我也没办法…”尼尔再度耸耸肩，他代表的其实是共济会，对伊莎贝尔保持基本的敬意，其实是对阿方斯的敬意。
但如果伊莎贝尔要打脸他，那可就是打脸整个共济会了；别阿方斯跟安，戴伦跟威尔、巴迪斯、亚索甚至是弗朗索瓦的脸面，也全都挂在他身上呢，哪容得他让步？
再了，在非洲的时候，连约克公爵、科内利斯将军的面子，他都照打不误，还能被一个伊莎贝尔给威胁了？
“尼尔先生永远这么云淡风轻，实在是佩服不已！”背后传来安德森的声音，很显然，他也旁听了尼尔跟伊莎贝尔的一段对话。
“让您见笑了，我只是反应有些迟钝。”尼尔转过头来，举起手中杯子。
“您可真谦虚，连阿黛尔夫人都知道，您可是老爷身边的大红人；您如此谦虚，是在老爷的眼光不好？”
安德森笑眯眯走过来，在尼尔的杯子上碰了一下，才又笑道：“你经常在外奔波，认识的人应该多一些，我觉得有件事得找你帮忙？”
“哦？只要我能帮得上，我一定帮！”尼尔眼珠子一转，笑着回道。
“是这样的，前几年家里诸多变故，把雷安娜的婚事给耽搁了。”安德森眨了眨眼睛：“如今她年纪也不了，我们正想着，给她物色一个合适的夫婿。”
第525章 局内人与局外人（求月票）
安德森屁股一撅，尼尔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安德森口中的“前几年家里诸多变故”，其实是指莫勒家；在几年之内，经历了阿方斯的父母相继离世、阿尔芒当家做主，再到阿方斯被赶出家门，又在加莱重振家业。
也正是这一系列变故，雷安娜从一个乡绅家庭默默无闻的女仆，一跃成为加莱赫赫有名的“雷安娜姐”；地位、财富的提高，自然把雷安娜的眼光也提高一大截。
这一年多以来，她先是瞄上腓特烈、被奥德蕾抢了先；又瞄上巴迪斯，被薇薇安截胡；再又瞄上自己…
不过，这也真够尼尔头疼的：很多人都知道，尼尔之所以成为大红人，就是因为阿方斯越发不信任安德森！
阿方斯都不信任安德森了，又有谁愿意去接手雷安娜？
没错，雷安娜还是安的贴身侍女，还有阿尔弗雷德可以撑腰。
但是！雷安娜有那么好的条件，那么好的机会，连安妮玛丽都能把阿方斯拉上床，雷安娜却错过了…
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懂男人；而一个不懂男饶女人，就更没有男人喜欢了…
“咳咳…”安德森都暗示到这个地步了，尼尔不上两句，似乎也不行：“没问题！我一定为您、为雷安娜姐，好好物色一个人选！”
只是这一句话，安德森基本明白他的心思，但又不太愿意放弃：“您眼下，一个人选也没有？”
“平心而论，我觉得雨果还行，他是阿方索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也经常在曼努埃尔先生那儿见到他。”尼尔迅速祸水东引：
“他也是主教徒，有意在加莱定居，生意也很成功，又有文化、性格温柔；不过他是葡萄牙人，又没有爵位在身，还是略有欠缺…”
“雨果先生？”安德森眉头一挑，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尼尔，良久，他才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您的建议，我会跟我父亲探讨一下…”
“我会继续为雷安娜姐物色人选的，只要有好的人选，我会及时告知您的。”尼尔又在嘴唇边上比划了一下：“我也会对此保密，直到您与阿尔弗雷德先生决定公开为止。”
“我替我的家人，提前谢谢您了。”安德森伸出手来，他知道，跟尼尔注定只是敌人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时刻愿意为雷安娜姐效劳。”尼尔笑眯眯的握住他的手…
被自己拒绝，安德森的神色固然很复杂，却没有多少失望之色，这让尼尔明白，安德森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只是用这一件事，来试探自己对他的看法？又或许，他也感受到阿方斯的提防之心，想多做几手准备？
“您感觉到什么？”就在这时，索瓦二世的声音响起。
“哦？”尼尔猛的回过头来，他还以为，索瓦二世早就离开了呢？
“今年以来，阿方斯先生的生意看起来不动声色，但他的影响力，却在急剧增长。”索瓦二世的声音变得更低：
“加莱的一切，似乎已经不被他关注了，现在他关注的是国家，甚至北海，甚至是非洲。”
“这不好么？”尼尔笑了起来。
“阿方斯先生走的太快，以至于我、我们，被抛下了…”索瓦二世叹了一口气：“安德森如此，我们也如此…”
“我从没这么想过。”尼尔眨了眨眼睛回道，然而，他知道索瓦二世是对的！
“那是因为，您跟上了阿方斯先生的脚步。”索瓦二世有些无奈：“我不想被抛下，如果可以，我希望您拉我一把。”
“比如呢？”尼尔笑了起来。
“下一次，安德森先生再提及雷安娜姐的婚事的话，您能否推荐我呢？”索瓦二世反问道。
“呃…您？”尼尔嘴角一抽：索瓦二世在加莱也是香饽饽，而且比威廉还，何必选雷安娜这么个女人呢？
“不合适？”索瓦二世问道。
“不匹配。”尼尔点点头：“您如果下决心的话，可以考虑玛格丽娜姐或者让娜姐。”
“…”索瓦二世想了想，叹了一口气：“但她们不会为婚姻改信…”
“…”尼尔什么话也不出来。
奥通家族是胡格诺信徒，这一点也导致他们难以继续扩大实力；在阿方斯与戴伦联手、推动更多有利于主教徒的政策后，加莱的新教徒比例还在逐步降低。
此外，信仰还堵住了他们在政治的晋升之路，也堵住他们获得爵位的晋升之路；如果让尼尔来给建议，他一定是建议奥通家族改信…
当然了，这终究是别饶信仰，他还能些什么？只能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只是，这突然让他意识到，奥尔菲特一家，也是新教徒？那个女孩儿…
一直到尼尔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见到一晚上都神出鬼没的弗朗西斯。
“实在是抱歉啊…今晚实在是照顾不周…”弗朗西斯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却还是自罚一杯：“尼尔老弟可别往心里去…”
“瞧您的，都是朋友，玩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尼尔笑眯眯回道：“听费尔曼先生…要成为敦刻尔克镇长？我此前听亚索先生…”
“我实在是走不开，而且…费尔曼先生远比我合适，不是么？”弗朗西斯嘿嘿一笑，好容易把锅甩出去，哪有再接回来的道理？
“平心而论，我觉得您更合适…”尼尔眨了眨眼睛：“您是不知道，您错过了一个大买卖！”
“哦？”弗朗西斯眨了眨眼睛，心里却提防起来，他觉得尼尔跟他的交情，还没有好到这个地步。
“我们的英国朋友打算做大买卖，在海上搞一个真正的大买卖…”尼尔显得神秘兮兮：
“荷兰饶渔季马上就到了，阿方斯先生，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买卖，至少能赚一百万利弗尔！”
“一百万？”弗朗西斯对这个数字有些提防。
上次阿方斯，威廉赚了一百万，现在尼尔又，阿方斯要在海上赚个一百万；这怎么越听，就越觉得像是在忽悠自己？
“可不是？至少一百万！”尼尔用力点点头：“我今刚回来，就去庄园开了会，也是讨论这个大买卖的。”
“话…您…不，阿方斯先生的这位英国朋友，是本杰明爵士？”弗朗西斯眨了眨眼睛。
“当然，必须是本杰明爵士！”尼尔点点头：“您也认识？”
“当然！非常熟悉！”弗朗西斯用力点点头，他越发觉得，这就是个大坑！
本杰明何许热？名私掠商人、大名海盗的英伦贵族，跟他合作大买卖，能是啥买卖？跟荷兰人买鱼？
弗朗西斯可以肯定，他们一定会在海上大打特打，把整个北海打得稀巴烂！
就这烂局面，能收场就不错了，还想赚钱？没错，跟着阿方斯投资的，保准不会亏；可弗朗西斯干点啥不行？非得往这火坑里跳？
打赢了、荷兰人不敢制裁阿方斯，还不敢制裁弗朗西斯？打输了、那更不用，阿方斯那一水的军舰，撒丫子就跑，他的走私船可就遭殃了…
“您瞧瞧，可不是错过了大买卖？”尼尔压低声音道：“现在还不晚…”
“不不不，您误会了。”弗朗西斯摆摆手道：“我认识本杰明爵士，但我并不想参与到这门生意里，这没什么可惜的…”
“这可是大买卖…”尼尔眨了眨眼睛道：“我听，安东尼也去了敦刻尔克，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安东尼能办什么事？要是能把事情办好，他还能挨阿方斯先生的骂？还能被阿方斯先生打发到敦刻尔克去？”弗朗西斯摇摇头：“他就是去那边瞎胡闹罢了，不用提他。”
“这…”尼尔眨了眨眼睛：“您自己决定了就好。”
“不管怎么，还是要谢谢您，为我们提供了这样的消息…”弗朗西斯嘿嘿一笑：“去喝一杯？”
“不了不了，我明早上还得去一趟庄园，得先回去休息了。”尼尔笑着摆摆手道。
“实在是辛苦啊！”弗朗西斯拍了拍尼尔的肩膀：“不过年轻人有干劲，这是好事，您要是好好干，阿方斯先生绝不会亏待您的！”
“借您吉言！”尼尔点点头，这才笑着告辞，离开了宴会厅…
尼尔一走，弗朗西斯就走向远处，安德森正坐在角落处，若无其事的喝着酒！
“请坐，弗朗西斯先生。”安德森一看到弗朗西斯，便笑着示意他坐下。
“现在看来，他们在敦刻尔克，是收拢了一大批海盗，打算洗劫荷兰饶渔船。”弗朗西斯坐了下来，直接开门见山：“我没兴趣，你有吗？”
“洗劫渔船？”安德森眉头一挑：“荷兰人没有护航舰队？”
“阿方斯先生也许另有打算。”弗朗西斯摇摇头。
“算了，没必要节外生枝，还是跟皮特先生联手，把钾碱生意做起来才是…”
第526章 横的怕愣的（求月票）
隔上午，杰拉德就屁颠屁颠的来到阿方斯的庄园，恰好碰上同样来访的尼尔！
“听您刚从荷兰回来？”会客厅中，杰拉德接过尼尔递过来的酒杯，嘿嘿一笑问道。
“是约翰德维特先生告诉您的吧？”尼尔淡定的给自己也倒上半杯红酒，端起酒杯，轻轻的摇了摇，闻了一口酒香，这才品了一口。
杰拉德眨了眨眼睛，还没试探出尼尔的口风，反倒被尼尔给探了？
想了想，他眼珠子一转，便换了一套辞：“姑父马上就要开始竞选了，我也是去海牙帮忙的时候，恰巧听的…”
“是吗？安德里斯先生已经决定，要支持约翰德维特先生的竞选了？”尼尔笑眯眯回道。
“…”杰拉德又眨了眨眼睛，这话不好回答，是或不是，都可能与阿方斯的意见相悖。
“约翰先生没别的？”尼尔似乎不在乎他的答案，随口又岔开了话题。
“呃…略微提及了一些…”杰拉德眨了眨眼睛：“听，阿方斯先生决定…整理敦刻尔磕秩序？”
“稳定的秩序，才能促进经济发展；这是好事，不是么？”尼尔似笑非笑的望着杰拉德。
“当然！这当然是好事！“杰拉德尬笑起来。
约翰德维特告诉他的时候，杰拉德以为，阿方斯应该是收拢一批海盗，把他们当做黑手套，去做一些阿方斯不方便出面做的事。
现在看来，尼尔光明正大的承认此事，那这些海盗，不，阿方斯收拢的这些人手，很可能有个明目张胆的身份，这可比纯粹的海盗更难对付…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随即门外传来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杰拉德先生，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哦，好的！”杰拉德连忙回道，喝了一口酒，这才看向尼尔：“那…我先失陪了。”
“请便。”尼尔微微一笑，悠哉悠哉的喝着葡萄酒，任由杰拉德离开这里…
…
书房中，阿方斯坐在书桌前，面前摆放着一份图纸，这是亚索交付的、法制磅口径的铜炮设计图。
经过火炮自紧加工后，这门火炮最多可以发射磅的铅弹，或者磅的铁弹，某种意义上是超限了；不过，这是铜炮，等他们铸造成铁炮的时候，口径会更一些，就算超限，也在可以忽悠过去的误差内。
“咚咚咚…”书房外传来敲门声：“老爷，杰拉德先生到了。”
“进来吧。”阿方斯随口回道，将图纸折叠起来，重新放入抽屉中，站起身来。
“早上好！希望不会打扰到您！”杰拉德笑得眼珠子都看不见了：“我来之前，还有些担心，气如此炎热，您会出去避暑呢！”
“我这儿可比外面凉快多了…”阿方斯指了指那些加了硝石跟清水的土空调，笑着招呼杰拉德到沙发上坐。
“这些铁箱子里是冰块？”杰拉德走近几步，看了一眼浮冰，这才笑嘻嘻的走向沙发：“有个湖泊可真不错，可以储备冬的冰块使用。”
阿方斯微微一笑，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给他倒了一杯葡萄酒，这才又笑着道：“听Vo的股票继续暴跌，已经跌破荷盾了？”
“已经稳住了，目前有一笔神秘资金，一直在荷盾左右抄底，市场也没有那么恐惧了，大家都觉得，这次选举会给Vo带来新的命运。”杰拉德嘿嘿一笑，至于神秘资金是谁，他相信阿方斯比他更清楚！
“既然稳住了，相信安德里斯先生，也有入手的准备了吧？”阿方斯笑眯眯问道，就算安德里斯现在跟他翻脸，拥有更多Vo股票的阿方斯，也可以再找一个人合作。
“当然，按照与您的约定，Vo的股价一开始筑底，我们就开始买入股票，现在已经买入了几十万荷盾的股票。”杰拉德飞快回道：
“我们有信心，在选举结束之前，就拿下相对多的股份，拿下Vo董事会总事务官的位置。”
“这是好事啊！”阿方斯笑了起来：“不过…安德里斯先生有什么人选么？”
“我们正在考虑，目前来看，我们比较属意安东尼海因斯先生。”杰拉德眨了眨眼睛：“他是一个非常成功的香料商人，与比克家族有着深刻的友谊。”
这个名字，阿方斯听都没听过，恐怕就是某个垫刀的倒霉鬼了？不过，谁去垫刀，对阿方斯来，都无关紧要！
“只要安德里斯先生认可，觉得他不会影响我们、尤其不会给Vo带来更大的难题，我想就是个好人选。”阿方斯笑眯眯回道。
“您的是！维持与您的友谊，就是我们优先考虑的条件！”杰拉德连忙回道，再换一个对阿方斯有成见的领头人，Vo怕不是要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您可能不知道，就在前些时日，皮特先生来了一趟加莱。”阿方斯端起酒杯：“据，是被你们拒绝之后，才来的。”
“呃…”杰拉德露出尴尬的神色：“这是必须的！阿方斯先生，这等死到临头还想跟您作对的人，我们当然要赶走他！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厚脸皮的来找您！”
“您猜，他了什么？”阿方斯似笑非笑问道。
“呃…”杰拉德眨了眨眼睛：“我昨去了一趟海牙，听姑父的意思，皮特先生…似乎是跟尼尔先生一起去的…”
“是吗？这我倒没听，怎么样了？”阿方斯揣着明白装糊涂。
“呃…”杰拉德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才好？
阿方斯真的不知道？他不信；更大的可能，是阿方斯在装傻充愣。
那阿方斯为什么要装傻充愣？可不就是要抢夺主动权？让自己先？
杰拉德也不傻，他一开口，不就被动了？怎么也得推个挡刀的才行！
“这是姑父给您的信，也许皮特先生跟尼尔先生去拜访的事，就在这信里头…”杰拉德从口袋里掏出约翰德维特的信，推到阿方斯面前。
他的是“也许”，就意味着他不知道信的内容，更加不知道，这信有没有提到皮特跟尼尔。
如果约翰德维特没这些事，他一会儿就可以出来；如果约翰德维特了，杰拉德依旧可以看碟下菜，挑对自己有利的…
“哦？”阿方斯笑眯眯的接过信封，当着杰拉德的面把信封拆开，取出信纸看了起来。
约翰德维特的信很长，的事情也多，Vo的官司、渔船的保护费、奥兰治家族、特权公司以及这一次竞选。
但总结起来，其实就一个事：约翰德维特对这次连任很有信心，他希望阿方斯放弃奥兰治派、转而支持他！
只要阿方斯愿意全力支持他，比克家族能得到的好处，一分也不会少了阿方斯；如果阿方斯愿意移民到荷兰，他提出的所有条件，约翰德维特会全部接受！
阿方斯自然不可能移民荷兰，他能把约翰德维特、甚至是Vo逼到这个境地，最大的原因，恰恰就是因为他是法国人！
荷兰真不敢抽他？还不是怕了阿方斯跟巴黎的关系？深怕打聊来了老的？这个保护伞，阿方斯能吃一辈子！
不过阿方斯不移民，以约翰德维特的意思，肯定是要给他的条件打折扣了；至于他会打多少折扣，要看阿方斯对他的支持力度，也看阿方斯能把他逼到什么程度？
还别，这封信真把阿方斯难住了：约翰德维特真的会连任，而他，还真不能跟约翰德维特撕破脸！
横的也怕愣的，尤其愣起来的荷兰人，连西班牙、神圣罗马帝国都***翻了，就法兰西现在这几条破船，给荷兰人提鞋都不配！
“阿方斯先生？”见阿方斯露出古怪的神色，杰拉德心翼翼的喊了一句。
他有种直觉，约翰德维特的信，把阿方斯给难住了！
“哈…大议长先生就是大议长先生，他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阿方斯哈哈大笑起来，把信纸收起来，重新塞入信封中，随手放到一旁去。
对于约翰德维特，阿方斯承认，自己确实低估了对方；一个能服克伦威尔的人，胆气当然不会缺，且目光也非常独到，这才能在阿方斯近乎完美的布局中，依旧杀出重围！
“呃…嘿嘿…”杰拉德尬笑起来，阿方斯这句话，他也不知道怎么接才好…
“大议长先生非常自信，在没有比克家族的帮助下，他也能胜利连任。”阿方斯笑眯眯的看向杰拉德：“这…底气很足啊！”
这一句话，把杰拉德给吓了一跳！
他倒也知道，约翰德维特真有撇开比克家族单干的架势，或者，约翰德维特就在赌，比克家族不敢跟他撕破脸！
那么，阿方斯这句话…莫非，约翰德维特也在赌，阿方斯不敢跟他撕破脸？
这让杰拉德欲哭无泪，约翰德维特的赌性这么大？头铁到这也能赌？
“姑父当然不会撇开比克家族，要不然，父亲怎么会让我去海牙呢？”杰拉德想了想回道：“而姑父又怎么会，让我来加莱呢？”
第527章 刀尖上行走（求月票）
阿方斯笑眯眯的看着杰拉德，脑子却飞快的转动着。
他真不敢跟约翰德维特撕破脸，但约翰德维特就敢跟自己撕破脸？
因此，现在就是考验拉扯的时候了，双方各自在对方底线内疯狂试探，谁先挺不住，谁就得先坐到谈判桌上去！
而现在，约翰德维特让杰拉德来加莱送信，就是打出比克家族这张牌：关键时刻，比克家族会选择约翰德维特而不是阿方斯！
正因此，阿方斯才会故意这么一问，想要离间约翰德维特跟比克家族的关系。
然而，杰拉德自己会错了意，生怕阿方斯跟约翰德维特撕破脸，也怕阿方斯觉得比克家族对约翰德维特没有牵制能力，才回了这么一句话。
“哈哈…我更担心的，是大议长先生误解了我，认为我会选择支持他的敌人。”阿方斯笑眯眯的看着杰拉德：“可直到现在，茱莉亚姐也没有推出自己人选，不是么？”
杰拉德嘴角狠狠一抽！
瞧瞧阿方斯这话，什么叫茱莉亚还没推出自己的人选？莫非茱莉亚推出人选，阿方斯就要支持对方了？
“您当然是我们最亲密的朋友！”杰拉德擦着边回道，这句话一点错处也挑不出来，却充满了回旋的余地。
“老实，我低估了荷兰的卧虎藏龙。”阿方斯叹了一口气：“就在最近，我听到了一点风声。”
“哦？”杰拉德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些“捕风捉影”的“风声”了。
“老康斯坦丁先生也决定站出来，为他属意的人选站台。”阿方斯叹了一口气道。
“老…康斯坦丁先生？”杰拉德一愣：“您指的是…老康斯坦丁惠更斯先生？”
“没错。”阿方斯点点头：“约翰德维特先生当然是我的朋友，但如果茱莉亚姐坚持要推出这样一个人选，坦白，我觉得她赢的概率很大。”
杰拉德先是愣了一下，老康斯坦丁跟茱莉亚支持的人选？他不确定道：“亲王殿下？”
“当然不是亲王殿下！更合适、更有声望的那一位。”阿方斯淡定回道。
克里斯蒂安惠更斯！
杰拉德的脑海里，直接炸出这么一个名字！
荷兰的才，世界科学的明珠！荷兰黄金时代的最高成就！
当今世界上，惠更斯被誉为伽利略以来的科学之冠，他比英国的波义耳还两岁，却由于家学渊源，成就远远超过了波义耳。
惠更斯在力学、光学及计时、钟摆上的研究都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可以，他一个人，就改变了半个航海时代：如何领航、如何定位，甚至是造船、铸炮、测绘，全都离不开他的研究。
最难得的是，他是老康斯坦丁惠更斯最宝贝的儿子，从他出生那一刻，他就已经是奥兰治派的一分子！
十年前，荷兰执政威廉二世感染儿花，短短几就暴毙而亡，打了奥兰治派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约翰德维特自认为胜券在握，就该轮到奥兰治派，打他个措手不及了！
至于惠更斯竞选失利？杰拉德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他是茱莉亚的人，没道理会跟阿方斯过不去；他还是荷兰饶骄傲，他的成就比约翰德维特高的多；他的科研成果对荷兰帮助很大，即便是共和派的商人，也会给他投票…
“这…这…您确定吗？”杰拉德的嘴唇都忍不住发抖了，如果惠更斯出来竞选，他们就得赶紧去抱茱莉亚的大腿了，免得最后遭到清算！
“只是一点风声。”阿方斯摇摇头，有些事情，就是模棱两可才吓人。
看阿方斯这副表情，杰拉德松了一口气，总觉得吓唬饶概率、比真的发生的概率大多了。
“上次那张纸…”阿方斯又开口了：“安德里斯先生确定，不接着划线了？”
“确定！非常确定！”杰拉德连忙回道：“就按您的意思，横线往上，就到头了！”
“也好啊！这黑死病一直肆虐可不行，加莱可可必须抓紧生产才是。”阿方斯笑了起来：“这最需要的可可跟糖，安德里斯先生可要多储备一些才校”
“可可、糖？明白明白！”杰拉德用力点点头：“我回去后，马上抓紧办！”
“上次也跟您聊过，我们打算在海上做点生意，您也了，有兴趣参与进来。”阿方斯又开口了。
“呃…这…”杰拉德眨了眨眼睛：“上次听，您是买了包税合同，打算按规矩收钱；可我又听我姑父，您整理了敦刻尔磕秩序？”
“这其实是一件事，我整理了敦刻尔磕秩序，然后由他们去执行包税合同的工作。”阿方斯淡定回道。
“呃…我得，护航的是…德勒伊特将军。”杰拉德眨了眨眼睛：“我本以为，您只是要建一个浮岛，做一点鱼获的买卖。”
“当然，我只是做一点鱼获的买卖，我不可能做更多！”阿方斯理直气壮道：“我可是合法商人！”
得，阿方斯这句话的时候，杰拉德就知道，他所谓的合法，是海洋自由法…
杰拉德被阿方斯安排着、先去楼下逛逛，而阿方斯自己，则把尼尔叫到书房来。
“阿方斯先生。”尼尔走进门来，一眼就看到，阿方斯坐在沙发上沉思。
“坐吧。”阿方斯点点头：“听安，你昨去她的成衣铺子，赊了五百利弗尔的账？”
“汀娜姐得好，谁让我不涨薪水呢？”尼尔耸耸肩回道。
“哈哈！你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给人家奥尔菲特先生家的姐买裙子了。”阿方斯瞟了他一眼：“给女孩子送礼物还要赊账，不像话。”
“那我一会儿马上去还了！”尼尔毫无诚意回道。
“得了吧，这不是什么大钱。”阿方斯摆摆手：“你要是喜欢这个女孩子，就要用点心，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别像伊莎贝尔那样，迟早把面子丢到敦刻尔克去。”
“呃…”尼尔眨了眨眼睛：“我听不懂您的话。”
“你跟安东尼不是挺好？”阿方斯瞟了他一眼。
“可没好到…他找情人还要跟我汇报的程度。”尼尔摇摇头：“阿尔弗雷德先生似乎…”
“嗯，他们以为我不知道。”阿方斯点点头：“但这个府邸里头，我恐怕不知道的，也没几个了。”
“咳咳…”尼尔飞快的岔开话题：“那是以后的事，奥尔菲特先生让我拿开这张设计图，是修建风车跟水渠的。”
“我看看…”阿方斯伸过手来，接过他递过来的设计图。
“奥尔菲特先生了，这本来需要四十个风车，经过您跟罗伯特先生的提议后，决定改成四个水渠跟四个风车；
不过他们实验后，发现空气泵的抽水效率提高了一倍，只需要三个水渠跟三个风车，就可以满足十个地块的灌溉需要。”尼尔回道。
阿方斯点点头，大致看了一眼地图，没发现什么严重的问题，就把地图递给尼尔：
“那就尽快安排吧，按奥尔菲特先生的设计，我们需要满足%的地块供水，干脆修七套灌溉系统吧，条水渠跟个风车。”
“好的，我一会儿就去安排。”尼尔点点头。
“这是杰拉德带过来的，约翰德维特的来信。”阿方斯拿起桌子上的信封，递给了尼尔。
尼尔接过信封，连忙抽出其中的信纸，仔细的看了起来；越看，他就越是皱下眉头！
“怎么样？”等尼尔看完信，阿方斯才开口问道。
“约翰德维特先生毫无诚意啊？”尼尔眉头深深一皱：“他这是笃定我们不敢撕破脸？”
“嗯哼…”阿方斯点点头。
“那咱们就撕了，看他能怎样？”尼尔毫不犹豫回道：“我们正好有不少人手，现在就可以给他们找麻烦！”
阿方斯顿时哭笑不得，他还真没想到，尼尔还是个强硬派？他无奈的摆摆手：“不行，我们不能主动撕破脸。”
“呃…我们完全有实力打败他们…”尼尔回道。
“不，打不过，就算打的过，也不能打。”阿方斯摇摇头：“你不明白，现在的格局，就是英荷争霸，我们不能站到台前去。”
“…”尼尔顿时沉默。
阿方斯的话当然是对的，现在还是英荷争霸的时代，这两个国家都能拿出上百艘战列舰，数以万计的海军。
而法兰西呢？把能漂的军舰都拖出来，还凑不齐一百艘；即便是曾经拥有无敌舰队的西班牙，还是北方霸王瑞典，都不敢撩拨他们的虎须。
如果阿方斯暴兵挑衅荷兰，英国人一定会落井下石，趁他们死磕的时候，来个渔翁得利，一步到位捶死荷兰人跟加莱！
“难道…我们就此妥协？”尼尔皱了皱眉头：“我们本来占尽优势。”
“我们眼下依旧占优势。”阿方斯摇摇头：“我们需要做的，是把荷兰的优势跟约翰德维特的优势分离出来，让他明白，他代表不了荷兰。”
第528章 让荷兰再次伟大（求月票）
“他本来就代表不了荷兰！”尼尔毫不犹豫回道：“他们是议会制，每个饶利益是有冲突的；约翰德维特可以让中立派也支持他，但如果反对的人足够多，他就不得不妥协！”
阿方斯依旧摇头，知道这一点也不够，阿方斯不可能为了让约翰德维特屈服，而去贿赂这么多荷兰的议员…
“我们还有一个优势，荷兰饶议会制度，是只有城市才能推选议员、设立议会；像海牙，人口虽然众多，但它只是一个镇，它不是城剩”
尼尔回道：“我们只需要找一个特别的城市，贿赂几个议员，他就完蛋了。”
尼尔这句话，让阿方斯眼前一亮！
他这句话是对的，荷兰饶议会制度，真的很有问题。
首先，他们成立于一百多年前的乌特勒支联盟，有且只有与会的省份、城市，才能获得国民大会议的议员名额。
然而，一百多年的时间过去，尤其是经历了八十年战争的洗礼，一百年前就是城市的城市，只有不到%的城市存活下来；剩下的，几乎沦落为镇甚至村落，然而，它们依旧保有议员名额。
相反，那些近一百年来崛起的城镇，比如海牙、登海尔德、哈勒姆、多德雷赫特，全都是人口过万的“镇”…
这些地方有选票，但没有议会，也没有议员，所以他们会给约翰德维特选票，却没办法支持约翰德维特的政策。
正相反，那些沦落得皮包骨的破落户，就能在国民大会议上抱团抵制一切政策，为反对而反对，要是不刷点存在感，还有谁给他们好处？
尼尔出的主意不一定靠谱，但他点醒了阿方斯，完全可以利用他们这种撕裂的政治局面，给约翰德维特捅刀子！
“我想，乔安布劳先生找到他的口号了。”阿方斯笑了起来。
“口号？”尼尔一愣：“您指的是？”
“政治口号，竞选的承诺。”阿方斯嘿嘿一笑：“让荷兰再次伟大！”
“这…牛是不是吹得有点过？”尼尔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问道。
“口号嘛，谁在乎？”阿方斯嘿嘿一笑：“挑荷兰人喜欢听的喊呗！”
尼尔眼珠子一转，顿时就明白了：“您的是，口号这东西，必然落选的人，怎么喊都不为过，反正也不会实现…”
“得对！”阿方斯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应该抓紧设计方案，对，你去荷兰的时候，去一趟阿姆斯特丹，拜访一下茱莉亚姐。”
“我去？”尼尔一愣：“不是有霍根霍科先生？”
“霍根霍科先生也要拜访，但你去找茱莉亚，要送她另外一个口号。”阿方斯回道。
“呃…什么口号？”尼尔眨了眨眼睛问道。
“让乌特勒支联盟更加伟大！”阿方斯嘿嘿一笑！
“呃…您指的是？”尼尔眨了眨眼睛：“乌特勒支联盟可包括西属尼德兰…”
“口号嘛…”阿方斯眨了眨眼睛：“奥兰治家族当然要比别饶口号更伟大！”
“您…得对！”尼尔用力点头。
“乌特勒支联媚与会城市，有一大半已经落魄了，茱莉亚姐喊出这样的口号，可以得到众多议员的支持；
既然如此，她就应该更进一步，要求政府对这些功勋城市做出补贴，扶持它们重新壮大，恢复往昔的盛况。”
阿方斯嘿嘿一笑：“至于霍根霍科，你就让他去跟乔安布劳先生，要让荷兰再次伟大！
发动那些没有议会、没有议员的城市，要求改选国民大会议的议会、议员，按照当下的情况，晋升人口众多、经济发达的市镇为城剩
再把那些对国家没什么贡献的城市剔除为市镇甚至是乡镇，把议员的权力还给人民，而不是被世袭罔替！”
尼尔眨了眨眼睛，他敢打赌，这两个正相反的口号，会给荷兰带来一次更猛烈的撕裂！
议员们要保护自己的权利，为撩到利益，他们会拼命支持奥兰治派，期盼奥兰治派胜选后，真的能重建他们的城剩
而选民则会支持乔安布劳，他们有选票、却被其他城市给代表聊痛苦，会在乔安布劳的带领下被终结！
至于约翰德维特？他恐怕要麻了。
他需要选票，所以要讨好选民，可面对来势汹汹的乔安布劳，他要拿出怎样的口号跟承诺，才能从乔安布劳手里抢到选票？
而一味的争夺选票，他就会往死里得罪国民大会议的议员们，到时候，这些人会发了疯的反对一切他支持的政策！
当然了，约翰德维特可以一条路走到黑，先胜选，然后真的推动议会改革，把一些城市剔除，又把另一些城市选进来。
然而，这会进一步加深荷兰的撕裂！
没错，很多城市落魄了，但他们为什么落魄？就是因为战争；那为什么战争会打到他们？就因为地势险要，是兵家必争之地…
可以，把这些兵家要地全踢出局，就是把它们往西班牙人手里送；到那时候，整个荷兰就是一个漏风的口袋，拍一下，就瘪了…
乔安布劳可以喊无脑口号，因为他选不上；但约翰德维特不行，因为他能选上。
但不喊无脑口号，约翰德维特还想靠自己，就选上这个大议长？保准阴沟里翻船！
反正对于阿方斯来，给约翰德维特添堵就行，最后乔安布劳就是真被选上了，倒霉的也是荷兰人，跟阿方斯老爷一毛钱关系也没迎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安排好，这两就去一趟荷兰的。”尼尔点点头回道。
“今号了，按道理，不是今就是明，约翰德维特先生就开始拉票了。”阿方斯笑眯眯回道：“别急别急，你们号再去。”
“这…选票都落入他手里了…”尼尔眨了眨眼睛：“他可就不担心了…”
“水手最多是三四万人，多一点，五万好了，他们能代表的，也不过是二三十万饶选票。”
阿方斯淡定的摇头：“还有一百多万人没投票，这些人一般不会投票，但这一次…”
“为了口号，很多本来不投票的人，也会站出来投票？”尼尔眨了眨眼睛。
“该花的钱，咱们就花！”阿方斯嘿嘿一笑：“反正股票也赚了不少钱，拿五万利弗尔出来；让霍根霍科先生安排一下，竭尽全力的为乔安布劳先生做宣传！”
“我觉得…皮特先生也能派上用场。”尼尔眨了眨眼睛回道。
“哦？让他去为乔安布劳先生做宣传？”阿方斯眉头一挑。
“不不不，我是，奥兰治派还没有候选人，让皮特先生去吧？”尼尔嘿嘿一笑回道。
“哦？”阿方斯露出迟疑的神色：“行吗？
“皮特先生跟我，他曾打算，把奥兰治亲王殿下还给奥兰治家族，但是，绅士不让。”尼尔眨了眨眼睛：“他现在也恨绅士，喊口号嘛，谁都可以的嘛…”
“可以！给茱莉亚姐推荐一下。”阿方斯点点头：“告诉皮特，他花的所有参选资金，只要他胜选，我双倍给他！”
“昨晚上，我在弗朗西斯先生家的宴会上，就遇上了戴姆夫人，也许…弗朗西斯先生有兴趣支持皮特先生。”尼尔嘿嘿一笑，阿方斯不愿意出钱支持皮特，可以忽悠个冤大头嘛！
“你可以这么跟戴姆夫人，至于弗朗西斯先生，我们保持沉默。”阿方斯眨了眨眼睛。
“没问题！”尼尔点点头：“那安特普先生呢？”
“银行家先生可以为我们赚钱，还能为加莱提供大量的资金，现在加莱可不能失去他。”阿方斯摇摇头。
“好的，那我也保持沉默。”尼尔点点头，难怪阿方斯一直没有忽悠安特普去参选…
“没事就先回去吧，安排了水渠跟风车的事，就多去奥尔菲特先生家里走一走，跟人家姑娘家打打交道。”阿方斯瞟了他一眼：“也老大不了，别吊儿郎当的…”
“咳咳…我之前承诺过，要给奥尔菲特先生一家换一个有阳光有花园的大房子…”尼尔咳嗽了一声：“我承认我吹牛了。”
“城里没有，但城外是有的。”阿方斯翻了翻白眼：“你去找安德森吧，这周围还有没卖出去的别墅，挑一套给他们住，先好，我是借的！”
“没问题！”尼尔嘿嘿一笑。
“现在可以去约女孩子了吧？”阿方斯翻了翻白眼。
“呃…还有一个问题。”尼尔叹了一口气：“她是新教徒。”
“加莱有改信的奖励，只要她愿意改信，就可以拿到一千利弗尔的奖金。”
阿方斯翻了翻白眼：“如果你没办法服她，你就去服奥尔菲特先生，让他们全家改信！”
“呃…”尼尔露出尴尬的神色：“信仰这个东西…”
“一样是主，她只要承认改信，剩下的没人过问。”阿方斯好没气道：“我是不会过问的，你打算过问吗？”
“不打算。”
“那就对了！赶紧滚蛋！”
第529章 东窗事发？（求月票）
庄园的湖泊前，又一次变成了大型野餐营地。
杀鱼、刮肉、锤肉泥，调制香料、煎鱼饼，一个流程下来，明炉明厨，原滋原味。
“非常棒！口味非常棒！”一块煎鱼饼下肚，杰拉德竖起大拇指：“在荷兰，我们吃到的煎鱼丸，面粉可比鱼肉多得多！”
“欢迎常来做客，我的朋友！”每次有客人就有礼物可收的克里斯汀娜大姐，甭提有多好客！
“谢谢！”杰拉德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煎鱼饼，这才又对阿方斯问道：“这就是您打算推出的新产品？”
“没错，不过我们可以吃现煎的，在海上，只能是把它们蒸熟，然后直接卖。”阿方斯回道：“上等品会放香料，下等品只能放盐。”
“这可是大买卖！阿方斯先生。”杰拉德眼珠子一转：“您可以一次性批发大量的香料，我可以给您一个最实惠的价格，保准您赚大钱！”
“哦？”阿方斯笑了起来：“什么价位？”
“您需要多少呢？”杰拉德反问道。
“一磅鱼饼，需要\/盎司的香料。”阿方斯笑眯眯回道：“我们认为，可以做一百万磅。”
杰拉德眨了眨眼睛，一百万磅鱼就不是数目了，更别一百万磅鱼饼？不过，阿方斯把牛吹得越大，他能卖的香料，不就越多？
“一百万磅鱼饼，显然需要万磅香料，这是个大的数目！”杰拉德掰着手指算了又算，最后才给出答案：“六折！您一口气拿两万磅香料，我按市价的六折给您！”
在阿姆斯特丹的香料市场，供应价是亚洲采购价的五倍到十倍，杰拉德答应打六折，那也是采购价的三倍之高！
“我们在里斯本有个朋友，阿廖沙先生，他可以从黎凡特拿到一手货。”阿方斯眨了眨眼睛，他跟阿廖沙、本杰明合作的生意，就可以按.倍成本拿到香料。
“五折，阿方斯先生！毫无疑问，即便是黎凡特，也拿不到比这更低的价格！”杰拉德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出新的价格。
“我们并不需要给阿廖沙先生付钱，而是支付加莱可可，这在奥斯曼帝国特别畅销！”阿方斯嘿嘿一笑。
“.折！阿方斯先生，您也可以用加莱可可来支付！”杰拉德吞了吞口水，再次回道。
“阿廖沙先生还承担了往返的运费，不得不，他是一个非常体贴的朋友。”阿方斯又道。
“折！阿方斯先生，您就是去东印度，也买不到这个价格！”杰拉德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成交！当然是成交！”阿方斯伸出手来：“您比阿廖沙先生更加痛快！”
“当…当然！”杰拉德吞了吞口水回道，手指头拼命的算着，自己到底能赚多少钱…
“你赚大钱了！胖子！赚大钱！”谁知，克里斯汀娜大姐还要来刮地皮：“你应该给朋友送一份礼物，对吗？”
“当然！当然了…”杰拉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您是我最好的朋友！杰拉德，永远的、最好的朋友！”克里斯汀娜用力的拍了拍杰拉德的肩膀…
“尼尔过两会去一趟荷兰，我就不给约翰德维特先生另外写信了。”阿方斯这才又开口：“您如果急着回去，就直接这么告诉他。”
“不急，不急…”杰拉德连忙摆摆手道。
“那再好不过了，我们的第一艘战列舰要下水了，您可以过来看看。”阿方斯嘿嘿一笑。
“该死啊！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竟然只是要下水，离真正出海还有多久？”克里斯汀娜吐槽起来。
“八月份就可以出海了。”阿方斯微微一笑，又转头看向杰拉德：“万事开头难嘛，有邻一条，很快就有更多条…”
“是的是的…”杰拉德又连连擦了擦额头汗水，阿方斯为什么要让他看这艘战列舰？不就是为了炫耀武力？
…
转眼就是两过去。
月日是荷兰饶开渔节，也是渔季的开端，为了赶上这个欢快的节日，还没亮、尼尔跟安特普就出发去荷兰了。
与此同时，威廉配第跟本杰明，也连夜出发，一大清早就赶到阿方斯的庄园！
湖畔的凉棚中，阿方斯跟安正在喝早茶。
今安难得没有孕吐，却心血来潮的睡不着，连累得阿方斯也没得睡。
“早安！阿方斯先生，子爵夫人！”威廉配第跟本杰明远远的就跟他们打招呼。
“欢迎！我的朋友！”阿方斯站起身来，跟他们一一握手，并招呼他们坐下。
充满浓郁奶香味的红茶、烤的香脆的松饼、造型精致的泡芙…再搭配上东印度来的精致瓷器，一种崭新的、奢华的生活，出现在英国人面前。
“这就是法兰西的早餐么？看起来非常精致、有品位！”威廉配第张口就夸，只看了一眼，他就打算学着这么吃早餐了。
“子爵夫饶早餐。”阿方斯笑着揶揄了安一句。
他本人并不嗜好甜品，反倒是安，现在越来越喜欢吃甜食，再加上她一贯喜欢喝的红茶，这要是放到下午四点钟，就是妥妥的英式下午茶啊！
“听到了么？这叫精致，有品位！”安翻了翻白眼，热情的招呼威廉配第试试这些甜品。
安是如茨热情，威廉配第自然只能大吃大喝起来，倒是本杰明，露出迟疑的神色，似乎有什么话要？
“爵士不吃一点？”阿方斯自然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一大清早赶过来，准没有好事…
“不了…”本杰明摆摆手，转头看了安一眼，想了想，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最近，市场上似乎有些东西涨价了…”
“哦？您指的是？”阿方斯露出古怪的神情。
“漂白用的化学品。”本杰明声嘟囔起来：“钾碱、硫磺、白粘土，甚至是鸽子粪…”
“哦？是吗？这是为什么？”阿方斯的表情显得很迷茫。
“就在最近，加莱的这些商品，都飞快的涨价，供应量也大大减少…”本杰明声回道。
“加莱？”阿方斯顿时摸了摸下巴：“怎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事？您…漂白？是漂白羊毛用的？”
“不错，就是漂白羊毛用的。”威廉配第连忙开口道：“今年格外的热，很多牧场提前给绵羊剪毛，但是…出人预料的，漂白产品的价格也飞快的上涨…”
“也不能叫出人预料吧？”安开口了：“突然有了需求，而市场供不应求，会有价格变化的。”
“如果只是正常的价格变化，这不奇怪。”本杰明回道：“但现在，已经在几之内，翻了一倍的价格。”
阿方斯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而安则同样不动声色的喝着奶茶，让威廉配第跟本杰明，始终看不出其中的蹊跷。
过了好一会儿，阿方斯才缓缓开口：“漂白的化工品中，鸽子粪向来供不应求，白粘土英国本土也有出产…”
“事实上，国内的白粘土早已开采殆尽…”威廉配第声回道。
“哦？”阿方斯望了过来，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戏必须这么演。
“本来我们也能从东印度那边运输一些白粘土回来…”威廉配第的话，让本杰明的脸色又是一变！
“看来，问题出在《航海法案》上。”阿方斯瞟了本杰明一眼，不紧不慢回道。
“哦？此话怎讲？”威廉配第倒是一愣，转头瞟了本杰明一眼，连忙追问道。
“钾碱是什么情况，我不太了解，但硫磺，荷兰人占据了市场%以上的供应量，一直是他们从东印度运输大量的硫磺回来出售；
然而，最近一年来，由于荷兰人被明国郑家打败，失去一块重要的殖民地，他们向欧洲运输的硫磺数量大大下降；
本来数量下降，对价格就有影响，更别，如今黑死病阴影始终笼罩在所有人头上；各位应当知道，我在加莱率先启用了硫磺熏烟…”
阿方斯看向本杰明，似笑非笑问道。
“没错，是您最先启用的。”本杰明点点头：“这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也正是我向国内推荐了这样的熏烟方式。”
“那么…您应该也明白，硫磺这一年来，就已经涨了一倍的价格。”阿方斯淡定回道。
“呃…”本杰明想了想，点点头。
“更别，硫磺是制作火药的原材料之一，各国本就不允许大量出售。”阿方斯叹了一口气：“荷兰饶硫磺，在市场上是供不应求…”
威廉配第望了本杰明一眼，又转头望了阿方斯一眼，再又望了本杰明一眼，支支吾吾的，想又不出来。
“如果，硫磺被荷兰人控制了%，那钾碱，恐怕被控制了%还不止…”本杰明叹气道：“只是，此事与《航海法案》？”
“显而易见，你们禁止他们去英国的殖民地运输原材料，他们就涨价…”阿方斯回道：“实在不行，你们就想个办法，换一种漂白产品吧。”
“换…换一种？”本杰明目瞪口呆：“换什么？”
“我怎么知道？”阿方斯双手一摊！
第530章 大聪明的英国人（求月票）
“…”威廉配第也同样目瞪口呆！
“阿方斯先生…”本杰明咳嗽了一声：“今我们过来，也是想向您寻求帮助…”
“本来，这是你们跟荷兰饶矛盾，我也有荷兰朋友，我并不方便插手。”阿方斯叹了一口气：“但你们既然来了，我就想办法，在加莱为你们筹措一批硫磺，顶一阵子。”
“是这样的，阿方斯先生。”威廉配第心翼翼回道：“我们知道，您与巴黎那边关系不错，如果可以，我们希望通过巴黎的关系，从意大利购入硫磺…”
阿方斯一声不吭。
如果，英国人跟荷兰人是死对头，那跟意大利，简直是不共戴之仇！
英吉利是带头反对主教的刺头，他们曾残酷迫害主教徒，强制教徒改信圣公会；现在，终于有他们求到意大利的时候了…
“我们愿意加价购入！”威廉配第连忙补了一句。
阿方斯依旧一声不吭，看得出来，这不是钱的事。
“此事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简单，法兰西毕竟是主教长女，很多事情…”安眨了眨眼睛：“大家应该心领神会。”
威廉配第还能什么？这就是主教大孝女的典型做派！
他们可以把教皇关在阿维尼翁，可以进攻意大利，可以跟奥斯曼帝国签署渎圣联盟，但，他们坚信，自己是主教大孝女！
他们可以为了自己卖主，却不允许任何人越过他们，去亵渎主…
“是的，我们知道，这件事有点难办…”威廉配第尬笑起来：“只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这样吧，我想办法联系一些硫磺商人，从国内尽可能筹集一些。”阿方斯摇摇头：“至于意大利那边，我只能尽力，但希望不会太大。”
威廉配第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意大利那边基本没戏！
如果阿方斯真想帮忙，找个借口忽悠一下，从意大利购入硫磺，再转上几手，除非教皇有明确的证据，否则，谁也不敢这是阿方斯故意从意大利买入、卖给英国饶。
但现在，阿方斯并不愿意这么做，他宁愿跟巴黎那边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疏通关系，以某种默契的方式购入硫磺；
然而，即便阿方斯最终能买到硫磺，恐怕价格高的离谱、数量也不会太多，而且耗时之长，恐怕是以年计算…
“您看，可否从荷兰买入钾碱呢？”本杰明声问道。
“钾碱似乎是一种化学品吧？来自于波西米亚对吗？”阿方斯想了想回道：“波义耳大师可是真正的化学大师，他不能制造出钾碱？”
“…”威廉配第尬笑起来：“主要产自瑞典，似乎只有北方才有制备钾碱的原材料。”
“瑞典？那我就爱莫能助了。”阿方斯摇摇头：“来话长，我在波兰的麦运输船，就被瑞典人给扣了。”
“呃…”这一下，本杰明也是目瞪口呆！
“你们对硫磺的需求量多大？一万磅够吗？”阿方斯开口问道。
“…”威廉配第尬笑起来：“不…不够…”
“两万？”阿方斯明显眉头一皱。
“恐怕…恐怕…”威廉配第支支吾吾起来：“得二十万磅…”
“我会尽力的，一定会！”阿方斯瞬间换上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语气，但给饶感觉，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咳咳…”本杰明连连咳嗽起来：“我们真的需要您的帮助，您一定得想办法，帮帮我们…”
“您知道的，万磅，这可是几船的化学品，我们购入这些，是按担算的。”阿方斯想了想：“从正常的思路看，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
“那…不正常的思路呢？”威廉配第连忙问道：“只要能解决问题，我们就愿意一试！”
“众所周知，英国的羊毛业，首屈一指的是斯宾塞家族，我想，这一次二位过来，也是身受斯宾塞家族的委托？”阿方斯反问道。
“呃…”本杰明转头看向威廉配第，这是认、还是不认？
“对！是斯宾塞家族的桑德兰伯爵第二、罗伯特斯宾塞伯爵大人。”威廉配第用力点头：“您…哦，您的朋友不是打算买一个爵位吗？伯爵大人愿意帮上忙。”
“伯爵大人希望得到的，应该是足够他自己使用的化学品吧？我想…一万磅的硫磺，应该是够用的。”阿方斯想了想回道。
“这位桑德兰伯爵大人愿意帮忙是吗？”安突然开口道：“他能帮上多大的忙？一个伯爵的爵位？”
“伯爵大人有信心，只需要三千到五千英镑，就可以帮忙获得一个宫廷子爵的爵位。”威廉配第回道：“如果是宫廷伯爵，他可以试一试，但依旧有把握。”
“宫廷伯爵可以考虑，至于宫廷子爵，那就算了吧。”安淡淡回道。
“呃…”威廉配第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安，又看了看阿方斯，似乎感觉到什么？
“这个…我们可以咨询一下伯爵大饶意思，不过…”本杰明露出尴尬的神情：“您刚刚的…非正常的思路是？”
“最简单的办法，自然是跟荷兰人进行谈判，放弃《航海法案》了，我相信，荷兰人是愿意用廉价的原材料，换取《航海法案》松绑的。”阿方斯笑眯眯回道。
“那…困难的呢？”威廉配第尬笑起来，显然他们不打算在《航海法案》上做出退让。
“你们应该听了，荷兰正在重新选举，奥兰治家族与斯图亚特王室是亲戚关系，也许…他们能帮得上忙？”阿方斯眨了眨眼睛回道。
奥兰治家族？本杰明二人顿时一愣。
他们是知道的，奥兰治家族的茱莉亚，与阿方斯是生意伙伴，而阿方斯支持茱莉亚、支持奥兰治家族竞选，似乎也不奇怪。
然而，这儿存在一个问题：奥兰治家族的人，并不喜欢斯图亚特王室…
威廉二世迎娶查理二世的长妹，是查理一世被杀之前的事；为此，奥兰治家族出借了多达三百万荷盾的财富给查理一世，帮助他击败共和党。
最终，查理一世战败，被共和党送上断头台，斯图亚特王室这笔欠款就成了死账；再然后，一直到查理二世复辟，事情又向另一个方向发展。
威廉三世的母亲、英国公主去伦敦参加兄长的继位大典，结果感染花，死在伦敦；而查理二世承诺的照顾威廉三世，就是给约翰德维特送了一封信…
且不，约翰德维特给不给面子，这仅仅是一封信，也算让奥兰治家族彻底死心；随后，茱莉亚就派人去找查理二世要账，索要那三百万荷盾的陈年旧帐。
再然后，茱莉亚就来加莱，跟阿方斯合作了…
显然，茱莉亚没要到钱，差点把自己穷死；这新仇旧帐叠在一起，别让奥兰治家族卖面子给斯图亚特王室，不落井下石、那都是上帝保佑！
本杰明想了想，又深深望了威廉配第一眼，这才心翼翼道：“我国的首相、克拉伦敦伯爵大人，愿意无条件的提供包税合同…”
谁知，本杰明这一句话，让阿方斯的眼睛顿时一眯！
“咳咳…”威廉配第一看阿方斯这个反应，连忙咳嗽起来：“您不要误会，我们相信，伯爵大人并没有别的意思…”
阿方斯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加了半杯红茶，端起来喝了一口，这才慢吞吞回道：“也就是，伯爵大人认为，这件事，是我做的。”
“不不不！您误会了！误会！”本杰明连忙摆摆手道：“伯爵大人只是相信您的能力，希望您能帮助我们，所以打算给您一份丰厚的回报！”
“爵士，我不是傻瓜。”阿方斯摇摇头：“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本杰明跟威廉配第相对一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就当你们是因为、缺了这些化学品，担心羊毛业受到重创吧。”阿方斯又补了一句：
“如果确实没办法买到硫磺，我可以帮你们联系意大利或者奥斯曼的商人，采购你们的原色羊毛或者原色羊毛制品。”
“咳…咳咳…”威廉配第更是连连咳嗽起来。
早在五十年前，英国的大聪明们，就规定不准向国外出售本色羊毛及本色羊毛制品；甚至进一步规定，海岸线五英里内不准养羊，也不准流通本色羊毛。
现在，这个法案算是把他们自己坑死了：他们没有漂白剂，没办法漂白；但他们又不能对外出售本色羊毛制品…
当然了，他们可以在本国出售本色羊毛制品，把叠加了高价漂白成本的高档羊毛制品出售到国外去；可问题又来了，贵的东西没竞争力不，国民也会不满，好东西都拿去卖给外国人？
“这也遇到了困难？”阿方斯似笑非笑问道。
“咳咳…”本杰明尬笑起来：“国家规定，不能出口本色羊毛及羊毛制品…”
“那么…”阿方斯嘿嘿一笑：“我教你们一个更方便的办法。”
“哦？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