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逃避主义
按照一个“正常人”的标准来说，罗伯特-耐维尔的举止很怪异。
喜欢自言自语，或者和那条叫做山姆的狗说话。
甚至是对着一台电视机，都能喋喋不休地讲上几个小时。
但在人的面前，罗伯特-耐维尔却显得沉默寡言。
在开车的时候，罗伯特-耐维尔的目光，也总是落在建筑的阴影处，似乎那里潜藏着什么恐怖的怪兽一般。
呃，如果是活尸的话，确实称得上是怪兽。
申屠能够理解罗伯特-耐维尔现在的状态，孤身一人在一座城市里生活了好几年的时间，没有疯掉，已经是说明罗伯特-耐维尔心志坚强了。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申屠自认，如果换成是自己，表现绝对不会比罗伯特-耐维尔更好。
“我们必须在日落之前赶回去，清除掉一切痕迹和气味，否则那些家伙会找上来，撕碎我们。”
罗伯特-耐维尔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引擎发出一阵阵轰鸣。
这个声音似乎是触怒了潜伏在城市里的活尸们，街道两旁的建筑里，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野兽嘶吼一般的咆哮声。
咆哮声此起彼伏，申屠凝神听了片刻，心里一沉，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在《狩魔手记》世界里的经历，让申屠明白，许多看上去不可能的事，在任务世界里都会发生。
比如说……
诞生出智慧，乃至于一个全新文明的活尸族群！
申屠默默记下建筑群里传来的吼叫声的音节和频率，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果。
至少三十五种以上不同的音节，若是加以组合，则会复杂到无可计数，这绝非毫无意义的兽吼，而是一种迥异于人类的语言！
看了一眼似乎全然无所觉的罗伯特-耐维尔，申屠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伙计，你没觉得它们的吼叫声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
罗伯特-耐维尔似乎全然没有察觉。
他毕竟只是一个意志坚定的战士，和一位学识渊博的病毒学专家。
固有的经验确实能够带来很大的帮助，但有时候，却也会禁锢住人的思维模式。
罗伯特-耐维尔根本没有想过，这些“怪物”，会诞生出属于自己的文明。
“他们的吼叫声有三十多种音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申屠提醒道：“英语只有42种音节（注：美式英语42，英式英语44），如果更加简化，三十多种音节，足以组成一种语言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语言’这个单词意味着什么！”
“法克！你TM在开玩笑吧？”罗伯特-耐维尔一脸“卧槽”的表情，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我警告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然而，罗伯特-耐维尔嘴里说着这是一个玩笑，耳朵却是竖了起来，仔细分辨着此前从未注意过的嘶吼声。
申屠没有辩解，只是安心地等着。
果然，过了片刻，罗伯特-耐维尔的脸色渐渐开始发白，冷汗从额头冒出。
申屠这么做，自然不是毫无缘由的。
在《我是传奇》的世界里，罗伯特-耐维尔可以说是申屠唯一能够争取到的帮手。
而且这个军人上校不但有着渊博的病毒学知识，更是一位经受严格训练的强悍战士。
在这样一个到处都是敌人的世界里，罗伯特-耐维尔的价值不言而喻。
越早将他拉到自己的战线上，对申屠也就越有利。
看到罗伯特-耐维尔的脸色开始发白，申屠清楚，对方已经初步“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虽然只是确认了活尸的吼叫声包含足以组成语言的音节数量，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证明他们是有智慧的。
但仅仅只是怀疑，对于罗伯特-耐维尔来说，已经是一种颠覆性的认知。
“难道你从来没有感觉吗？上帝，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申屠故意做出夸张的动作，手舞足蹈，大声道：“我告诉你，这些该死的活尸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在印第安纳州遭遇过他们的埋伏，埋伏，你知道吗？就像打猎一样，布置好陷阱，等着猎物一头栽进陷阱里的那种埋伏！”
“上帝作证，他们甚至会用该死的长矛！幸好他们还没有学会开枪，否则我肯定活不到现在！”
申屠很好地扮演着一个许久未见人类的幸存者的角色，将话痨的属性体现得淋漓尽致。
罗伯特-耐维尔的脸色越来越白，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但踩着油门的脚，却是更用力了几分。
吱！
随着一阵让人感到牙酸的刹车声，越野车停在中央公园附近的一栋别墅前。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这样一栋房子，至少要几百万美元。
但在末世，最不值钱的就是房产。
如果罗伯特-耐维尔愿意，全纽约的房子，都可以任意挑选。
“帮个忙，把这些消毒液洒在周围。”罗伯特-耐维尔打开后备箱，拎出两桶消毒液，将其中一桶递给申屠。
申屠打开盖子闻了闻，味道很刺鼻，应该是用于消除气味所用。
由此，申屠心里隐约有了判断，活尸或许有着很出色的嗅觉，具备追踪气味的能力。
跟在罗伯特-耐维尔身后，一路洒着消毒液，消除掉两人在路上留下的气味。
片刻之后，申屠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罗伯特-耐维尔忙前忙后，将门窗一个个关得密不透风。
无论是按照电影中的表现，还是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亲眼所见，在申屠的眼里，罗伯特-耐维尔是一个逃避主义者。
白天，活尸们潜伏起来的时候，罗伯特-耐维尔会去到处搜寻生存所需的屋子。
而到了夜晚，活尸们开始活跃的时候，罗伯特-耐维尔就会将自己锁在与世隔绝的屋子里，想尽一切办法隔绝活尸们的追踪，以求得暂时的安全。
不得不说，这样的生存方式确实行之有效，并且让罗伯特-耐维尔维持了足足好几年的时间。
但，这却绝非申屠的行事风格。
更重要的是，申屠来到这个世界，目的可绝对不是和活尸们玩躲猫猫的游戏。
必须要想办法，把罗伯特-耐维尔拉下水不可。
第5章 黑暗料理
罗伯特-耐维尔的别墅，就像是一座堡垒一般。
外面是无数的陷阱，别墅内，则是一间间必要时可以完全独立起来的“安全屋”。
尤其是位于地下的“研究室”，更是防卫的重中之重。
封锁好门窗，罗伯特-耐维尔带着申屠，来到了地下的研究室。
和电影中一样，这里摆满了一个个笼子，笼子中全部是小白鼠的活体样本，用于做病毒的实验。
而在研究室最里边的一间隔间里，还躺着一个沉睡着的活尸。
活尸似乎被注射了大量的镇定剂，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胸口还有起伏，看上去就和尸体没什么区别。
“好多老鼠，这是你的食物仓库吗？哇哦，你竟然还养活尸，这个主意真酷！”
申屠故意装作没看懂的样子，大声感叹道。
走到活尸身边观察了片刻，继续喋喋不休道：“为什么是个男的？难道你……别误会，老兄，我对同性恋没有什么歧视，但咱们先说好了，你可不能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是直的！”
申屠比划了一个“直男”的手势，示意自己不是“那种人”。
罗伯特-耐维尔额头上青筋暴起，忍不住大吼起来：“闭嘴！法克，老子不是同性恋！”
“啊哈，是我不对。”
申屠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故意做出一副不信的表情。
看得罗伯特-耐维尔满肚子的火气，险些把正事都给忘了。
站在原地喘了半天粗气，罗伯特-耐维尔才抑制住自己的怒火，目光不善地看向申屠，开口问道：“你似乎对那些家伙有很深的了解？”
申屠很清楚，自己对罗伯特-耐维尔的刺激已经足够了，这时候需要适可而止。
不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态度稍微认真了起来，开口道：“如果你是指经常和它们战斗，在无数个活死人的围攻下活了下来，还要从这些该死的家伙嘴里抢食吃……那么是的，你要找的人就是我。”
“我接受了军方的任务，负责研究这种病毒。”罗伯特-耐维尔打开电脑，调出一份影像资料，说道：“我清楚这种病毒的运作机理，但是几年下来，我都找不到如何抑制或者杀死它的办法，更不要说逆转感染者的变异……”
影片上，是一个类似X光片或者CT图的画面，展示着病毒从进入人体，到引发感染者变异的整个过程。
还有罗伯特-耐维尔的旁白做注解：“活体病毒进入人体之后，会首先影响感染者的大脑，消灭大脑的大部分活性，随后通过血液传递到全身，使感染者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异，成为某种……我们暂时称之为‘活尸’的生物。”
“病毒潜伏期最长可达22天，有记录的最短时间为6小时23分。从病毒爆发到完全变异，时间大约为26小时左右。”
“极少数人可免疫活体病毒的感染，原因未明，疑似特殊抗体的作用……”
“截止到目前为止，根据我们的研究，活尸具有以下特征：全身皮肤白化，毛发脱落，瞳孔扩散，智慧下降，攻击性变强，极度惧怕紫外线，肌肉大幅度强化……”
……
【活体病毒研究资料】获取进度：0.01%……0.05%……
……
随着影片的播放，【活体病毒研究资料】获取的进度一直在提升着。
一直到这个大约12分钟左右的视频播放结束，进度直接从0，提升到了1.03%。
注意到面板中的提示，申屠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看向罗伯特-耐维尔，问道：“你有办法对付它？”
说话的时候，申屠指向了电脑上的画面。
很显然，这句话里的“它”，并不是指活尸，而是活尸体内的活体病毒。
罗伯特-耐维尔露出沮丧的神色，情绪低落地说道：“我研究了整整八年的时间，也只是从我自己的血液中提取出了能够免疫病毒的抗体，但是如何使抗体移植到其它生物体内，我用小白鼠做了上千次实验，都没有能够成功。”
八年时间，上千次失败的实验。
仅仅这两个关键词，就让申屠感到一阵感慨。
仅凭这份毅力和坚持，罗伯特-耐维尔就无愧于这个世界主角的身份。
比起《刺客联盟》世界中那个整天只会怨天尤人的娘炮主角，罗伯特-耐维尔更像是一个男人。
或者说，一个硬汉。
申屠自问，若是换个身份，自己肯定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想到这里，申屠不由得对罗伯特-耐维尔生出了一丝敬佩之心。
不过敬佩归敬佩，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要如何选择，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听了罗伯特-耐维尔的话，申屠没有露出半分异样的表情，裂开嘴，笑道：“现在到晚餐时间了吗？我有点饿了，如果能有一份培根三明治，那就最好不过了！”
“啊？”罗伯特-耐维尔明显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抱歉，我忘记了，你流浪了很久，应该是饿坏了。跟我来，我给你弄点吃的。”
这是第几次试探了？
管他第几次，总之，通过这次试探，又得出一个很有价值的情报。
罗伯特-耐维尔是个老实人，很容易欺负的那种老实人。
申屠心里暗自记下这个关键信息，双手交叉在脑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跟着罗伯特-耐维尔来到厨房。
灯塔国人的厨艺水准……嗯，还是不吐槽了。
好在这个国家的人大多知道自己不擅长厨艺，储备食物大多是十分方便快捷的速食食品。
比如说三明治，直接从冷冻柜里拿出来解冻，然后丢进微波炉里加热几分钟，就算是完成了。
起码七八年时间，肯定是过期了吧？
也不知道吃了会不会食物中毒。
不过，大名鼎鼎的黑暗料理，二战时期的“斯帕姆”午餐肉都吃过，过期七八年的三明治，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反正看样子是在零下三十度以下的冰柜中冷冻的，坏倒是不至于坏。
申屠脑袋里胡思乱想着，表面上却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抓起三明治，大口咬了下去：“太棒了，我从来没有想象过，还能吃到这么美味的三明治！”
第6章 坚持
嘴上说着美味，但申屠的心里简直是在滴血。
这可是在冰柜里冷冻了少说也有七八年的东西！
申屠倒是不担心吃坏肚子。
在某次“僵尸肉”的新闻热点期间，申屠倒是查过相关的一些资料，若是在最极端的冷冻环境下，食物是完全可以保存上几十年而不会变质的。
当然，这是“最极端”的环境，如果是一般的家用冰箱，最长也就是保存一年，还要看食物的种类。
但不论如何，既然罗伯特-耐维尔吃了这么多年都没吃出问题来，申屠自己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不说自己体质本就远超常人，储物空间里备的药品，也足够应急使用。
但是这个三明治的味道，简直是一言难尽。
更无奈的是，为了扮演好一个颠沛流离的末世幸存者的形象，申屠还必须十分违心地做出一副痛哭流涕的表情，称赞这三明治是无上的美味……
“MD，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还是琳那里的烤地龙肋排好吃……”
申屠心里默默念叨着，三口两口地将三明治快速塞进嘴里，拼命吞咽下去。
“尝尝这个，要是在过去，我这样的小人物可喝不起这么贵的酒。”
许是太久没有见到人类，罗伯特-耐维尔十分的热情，甚至还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
酒的保质期要比一般的食品长很多，基本不存在什么过期之类的说法。
这倒是挽救了申屠“饱受折磨”的舌头和胃，就着红酒，冷冻了不知多少年的三明治，也没有那么的难以下咽了。
“酒饱饭足”之后，申屠做出一副慵懒的样子，靠在椅背上，用指甲剃着牙缝，开口道：“赞美上帝，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在这个见鬼的世界，能有一个安稳的容身之所简直太不容易了。”
罗伯特-耐维尔似乎也有同样的感慨，沉默片刻，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在灾难爆发的第一年里，我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打造出这个安全屋。”
“刚才在下面……”申屠指了指脚下的方向，试探着将话题引向罗伯特-耐维尔的实验室：“你似乎是在研究那种病毒？但是你不是说你是个军人吗？恕我直言，军人……还会这个？”
“我是受雇于灯塔国军方的病毒学专家。”罗伯特-耐维尔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很是自豪，说了几句，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垂头丧气起来：“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就算研究出来解药，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一旁的山姆似乎是在附和罗伯特-耐维尔的话，忽然叫了起来：“汪！”
“嘘，山姆，不要叫。”罗伯特-耐维尔脸色一变，连忙蹲下身，安慰着山姆，警告道：“已经快要入夜了，不要让外面那些家伙发现我们！”
“呜……”山姆似乎察觉到自己犯了错，委屈的低下头。
看到这一幕，申屠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这条德国牧羊犬，不是一般的聪明，竟然已经是略通人性了。
虽说德牧本就以“聪明”和“忠诚”而著称，但聪明到这个地步，能够听懂人言，还能通过表情和动作表达自己的想法，这已经不是一条“正常狗”的范畴了。
下意识地，申屠脑海中，闪过《狩魔手记》中那群变异恶犬的样貌。
双腿站立行走，“手”握骨制武器，有着自己的语言和文明，甚至于还进化出了精神系异能的……狗。
走神了片刻，申屠又自嘲地笑了笑。
《我是传奇》这个世界虽然诡异了些，但和物种进化不受限制的《狩魔手记》世界比起来，却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这里，怎么可能出现那种进化出智慧的变异野兽？
然而，在心底深处，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申屠：为什么不能？
申屠没有注意到自己心底深处的声音，随口和罗伯特-耐维尔闲聊着，时而和山姆搭上几句话，就好像和罗伯特-耐维尔一样，把山姆当做了一个人类一般。
再加上【动物亲和】的作用，山姆显得对申屠也是十分亲近。
发现了这一点，罗伯特-耐维尔对申屠的态度，又更好了几分。
对于在灾难中失去了所有亲人的罗伯特-耐维尔来说，这条名叫山姆的德国牧羊犬，就是他的全部。
山姆喜欢的人，爱屋及乌之下，罗伯特-耐维尔自然也会对其产生一定的好感。
人类毕竟是群居生物，话匣子一打开，生疏感立刻就开始迅速消散。
罗伯特-耐维尔刚刚讲完自己如何失去妻女的故事，眼眶通红，声音有些哽咽：“军方给我下达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守住纽约，研究这该死的病毒，找到解药。”
“你对它们了解多少？”申屠见铺垫的差不多了，立刻将话题引向了那些研究资料上：“我刚才注意到，你的电脑里有很多以【活体病毒】命名的文件……抱歉，我不是故意偷看。我只是好奇，那些都是你研究病毒的资料？”
“我的家庭没了，我为之效命的国家也没了，我不知道继续做这些有什么意义，但如果不做这些研究，我也不知道该去干点什么。”罗伯特-耐维尔摇了摇头，显得很是无力：“我也不记得自己研究了多久，七年？也许是八年？总之就是每天重复各种各样的实验，试图找到一个安全杀死病毒的方法。每一次实验，我都会保存下来，但是到现在，连半点希望都看不到。”
“不知道……”申屠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你是否介意让我看看你的研究成果？”
“按照军方的要求，那都是绝密级的资料！”罗伯特-耐维尔显得十分严肃：“身为一名军人，我不能违反纪律！”
“可是，军队已经没有了。”申屠并没有放弃，继续尝试着劝说：“灯塔国也没有了，你继续坚持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既然你研究这些资料是为了拯救人类，我想，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吧……”
第7章 抓僵尸？
【活体病毒研究资料】获取进度：99.2%……100%。
任务完成度已达到上限，强制结算中……
结算完毕！
【主线任务：活体病毒（第二环）】已完成。
你获得3000时空点数。
【主线任务：？？？（第三环）】触发条件未满足，主线任务冻结中。
警告：如十个自然日内，第三环主线任务触发条件依然未能满足，将视为任务失败，轮回者将被强制处决！
提示：任务触发条件与罗伯特-耐维尔有关。
……
花了整整一个通宵的时间，快进着，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罗伯特-耐维尔的研究资料。
申屠的注意力落在任务面板上，脸色不由得阴沉了起来。
被逼着进入一个个任务世界去完成任务，这，申屠能忍。
每一次任务，都是和死亡擦肩而过，这，申屠也能忍。
和原本生活了几十年的地球永远隔绝，这，申屠还是能忍。
但是现在，看到任务面板中的提示，申屠觉得，自己真的忍不下去了。
如果能掀桌子，申屠此时最想做的事，就是把【永恒壁垒】的这张桌子给掀了。
任务触发条件未满足？
十天不能触发任务，就默认为任务失败，强制处决？
触发你个鬼啊！
倒是告诉我任务触发条件是什么啊！
这个提示跟没有提示，有什么区别？！
全纽约市就罗伯特-耐维尔这么一个活人，傻哔都知道任务肯定和这家伙有关好吗？！
申屠简直想掏出枪，把面前的罗伯特-耐维尔给崩了。
大不了谁也别玩了，不就是个死吗？谁怕谁啊！
不过申屠终究不是冲动的性子，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正想着要怎么尝试一番，寻找到触发任务的突破口，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了一丝异样。
“伙计。”心情大起大落之下，申屠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伪装，拍了拍罗伯特-耐维尔的胳膊，做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指向实验室里的一个小隔间：“你养的僵尸诈尸了，耶稣基督在上，这可真TM的酷！”
透过隔间的玻璃墙，被牢牢捆绑在病床上，注射了足以麻醉一头大象的镇定剂的活尸，像是抽风了一样，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舌头拉得老长，口中不断喷涌出血沫。
“法克！”
罗伯特-耐维尔被吓了一跳，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打开隔间的门，翻找了半天，拿出一根针管扎进活尸的胳膊里，将针管中的药液推进活尸的体内。
然而，罗伯特-耐维尔的这一番操作，并没有能够救活这个倒霉的家伙。
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心跳监测器上的图像，就变成了一条代表着死亡的直线。
……
过了好半天，罗伯特-耐维尔才垂头丧气地走到电脑前，擦了擦溅到脸上的鲜血，对着摄像头开始记录道：“2012年……第1065号实验体，注射抗体后49小时出现排异反应，三分钟内死于脑溢血……”
罗伯特-耐维尔显得很是沮丧，似乎接连不断的失败，让这个意志无比坚强的硬汉，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坚持，是否真的有意义。
“那个僵尸对你很重要？”申屠尝试着“安慰”罗伯特-耐维尔，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如果你喜欢养僵尸的话，要不然，我帮你抓一个回来？”
“对，我还没有失败！实验体没了，就再抓！纽约市有八百万变异体，我就不信，我会失败八百万次！”
罗伯特-耐维尔喃喃自语着，几句话的功夫，脸上就已经恢复了神采。
卧槽！伙计，你这振作得也太快了吧？这还不到30秒啊喂！
就算是主角，这挂开得也太变态了点吧兄dei！
那些鸡汤文都没这么离谱的！
这谁遭得住啊？！
还有，老兄你这角色设定有问题吧？！
就凭这斗志，末世之前你怎么都该混个少将出来了啊喂！
申屠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是忘记了自己“话痨”的人设。
正发愣着，罗伯特-耐维尔拍了拍申屠的肩膀，问道：“你白天说过，你很擅长和这些家伙战斗？”
“呃……也许……可能……大概……是的……吧？”
申屠还是有点没回过神来，目光呆滞，双眼无神，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
“我需要一个新的实验样本。”罗伯特-耐维尔开口道：“如果你能够帮忙，那就最好不过了。我这里没什么能给你当报酬的东西，但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帮你找到。”
……
你触发了支线任务【实验样本】。
任务内容：帮助罗伯特-耐维尔，抓捕活尸样本。
要求1：样本必须存活，且身体机能保持完好。
要求2：罗伯特-耐维尔及其宠物山姆必须完好无损。
任务奖励：50世界积分或随机奖励x1（一次性道具类，蓝色~紫色）。
失败惩罚：罗伯特-耐维尔好感度-500，山姆好感度-500。
……
“抓僵尸？好啊！”
申屠早就想找个机会，试试这些活尸的战斗力了。
又有支线任务作为动力，申屠哪还会说一个“不”字？
在《我是传奇》这个世界里，和活尸打交道，甚至是交战，是绝对不可避免的事情。
既然无法避免，那么越早了解到活尸的战斗手段和战斗力，自然也就对自己越是有利。
看了看时间，申屠提议道：“现在已经快要天亮了，不如我们先好好休息一下，到下午的时候再出发？”
这是一个很合理的提议，两人都熬了一个通宵，状态不佳。
而对付活尸这种危险的生物，任何一点疏忽和失误，都可能会致命。
罗伯特-耐维尔自然懂得休息的必要性，点头道：“楼上的几间客房，你可以随便挑一间。浴室里有热水，你可以洗个澡再休息。现在是凌晨五点，六个小时后我叫你吃午餐，然后我们有大概五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外出活动。”
“那就这么说定了。”申屠半开玩笑地说道：“到时候我们通力合作，干死那帮该死的僵尸！”
第8章 血迹
在灾难来临之前，曼哈顿可以说是整个北美大陆，最为繁华的地区之一。
而在灾难爆发之后，短短几年的时间，柏油路间长起了茂盛的杂草，建筑外爬满了藤蔓植物，羊群和鹿群时而从街道间穿梭而过，偶尔还能见到一两头狮子虎豹之类的猛兽，让人充分见识到了大自然的自我修复能力。
但更让人感到惊叹的是，在曼哈顿中城区，一小片核心区域里，却像是完全没有受到“自然”的入侵，依然保留了灾难来临之前的景象。
如果不是街道上空无一人、建筑的阴影里时而传来低沉的咆哮嘶吼的话，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这里依然是纽约最繁华的商业界，就像灾难来临之前的和平年代一样。
“它们对野生植物有一种天然的厌恶，会主动清理这片街区任何不属于同类的生命。”
罗伯特-耐维尔今天开的是一辆皮卡，末日来临的时候，有一个好处，你可以在街道上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车，没有人会报警起诉你偷窃。
将车停在一座桥下，罗伯特-耐维尔卸下货箱里的工具，将一根吊钩打进上方的混凝土桥面上，然后用绳子和黑色的帆布，制作了一个十分简陋的陷阱。
罗伯特-耐维尔指了指旁边的一扇小门，开口道：“一会我们从这里进去，把活尸引出来。速度一定要快，不要有任何犹豫，否则他们会把你撕成碎片。”
“我明白。”申屠蹲在地上，拿着一块培根逗着山姆，开口道：“山姆就不用跟我们一起去了吧？让他守在外面，可以帮我们放哨或者什么的。”
“这样吗？”罗伯特-耐维尔露出意动的神色，片刻之后，点点头，说道：“也好，就让山姆留在外面。”
在过去，罗伯特-耐维尔无论去哪里，都是和山姆一起行动，两“人”互相配合，彼此支援。
不过现在，有了申屠这个搭档，罗伯特-耐维尔更希望能够保证山姆的安全，不让它去冒险。
对于罗伯特-耐维尔来说，山姆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一个刚认识一天的“同类”。
冒险的事，还是交给不那么重要的人去做比较好。
对于罗伯特-耐维尔的这点小心思，申屠多少能够猜测得到，却是不以为意。
无论是谁，若是和一条狗相依为命过上好几年，都会将它视为最重要的亲人。
申屠能够理解罗伯特-耐维尔的这种心态，不过更重要的是，申屠有把握，确保自己的安全。
申屠查看过罗伯特-耐维尔和山姆的资料，两者的敏捷分别是9点和8点，很大程度上，这也意味着两“人”的速度上限。
而申屠的敏捷，却是高达14点，同时还有一阶速度强化的加成，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申屠有十足的把握，自己绝对不是被“留下断后”的那个。
布置了半个多小时，罗伯特-耐维尔终于弄好了自己的陷阱。
在这段时间里，申屠也通过【导航大师】的全息地图，将这栋大楼内部的格局铭记在心。
这是一栋办公大楼，申屠和罗伯特-耐维尔所处的位置是在后门的小门处。
大楼不高，只有七层，每一层的格局也不算复杂，一个面积较大的办公大厅，和十几间单人办公室。
曼哈顿的电力供应系统早就损坏，电梯是用不成的，不过楼梯的消防通道却是畅通无阻，除了三层的门被杂物堵死之外，其它几层都可以顺畅的通行。
“好了，我们进去吧。”罗伯特-耐维尔测试了一下陷阱的触发装置，确认没有问题，对申屠提醒道：“冲出来的时候记得要躲开陷阱，直接往侧面翻滚，否则活尸会直接暴露在阳光下，当场死亡，我们就白忙活一场了。”
罗伯特-耐维尔平举着一支M16步枪走在前面，显得紧张无比，小心翼翼。
在白天，活尸们只会停留在没有任何阳光，一片漆黑的建筑内部，这栋办公楼内当然也不例外。
申屠跟在罗伯特-耐维尔身后，戴上【SV/PV-99】，打开夜视功能，视野立刻清晰了不少。
扫视了一圈，一楼的大厅内，似乎没有任何活尸存在的迹象。
不过在地面上，倒是有一滩明显的血迹，看上去至少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了。
申屠拍了拍罗伯特-耐维尔的胳膊，指向血迹的方向。
罗伯特-耐维尔打开固定在枪上的强光手电，看到这摊血迹，对着申屠做了一个口型：Deer（鹿）。
从罗伯特-耐维尔的反应来看，这应该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申屠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在快速分析着。
从种种蛛丝马迹上来推断，活尸捕猎野生动物，应该是很平常的事情。
也就是说，它们并不像是《生化危机》里的丧尸那样，不进食也可以维持生命数十年之久。
这些活尸，是需要进食，来补充能量消耗的，这就意味着消化器官大体完好。
而为了确保消化系统正常工作，其它一系列器官的机能，最起码也必须保证最低限度的活性。
这意味着，活体病毒其实不是杀死人类之后，再将其转化为活尸，而是直接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就直接发生某种特殊的变异？
好吧，其实得出这个结论，也没什么卵用。
……
两人的行动很谨慎，小心翼翼地搜索着一层的每一间办公室，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
尤其是有夜视能力的申屠，只需要大体扫上一眼，就可以大致确认一间办公室内是否安全。
花了十几分钟“清扫”过一楼之后，两人无声地用手势交流了一番，罗伯特-耐维尔做了一个向上的手势，然后关掉手电，走在前面。
一走进消防楼梯，申屠立刻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危机感浮现。
有敌人！
然而，无论申屠如何观察，都找不到隐藏在暗中的活尸的踪迹。
唯一的线索，就是消防楼梯上，一串稀疏的血迹。
本能地，申屠的右手握紧了【柯尔特】的枪柄，左手则拿起了一颗高爆手雷，随时准备弹开拉环。
第9章 活尸群
罗伯特-耐维尔没有夜视装备，这一次，换成了申屠走在前面。
在进入《我是传奇》世界之前，通过对电影的研究，申屠已经知道，活尸除了速度和力量惊人之外，感知能力也非常的可怕。
视觉是否有什么变异暂且还不清楚，但嗅觉和听觉，都是远超正常人类的。
尤其是后者，在近距离接触活尸的时候，想要得到偷袭的机会，会变得非常困难。
再加上活尸是在夜间活动，那么多半也拥有类似于【微光视觉】或者【红外视觉】之类的能力。
可以说，在黑暗中，活尸就是天生的杀手和狩猎者。
申屠的动作十分的小心，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脚步，不发出丝毫的声响。
申屠不知道这样是否有用，以自己强化到一阶的听力，勉强可以听到微不可闻的脚步声，若是在一米开外，多半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若是活尸的听力远远强于自己，那么这种小心谨慎，只能说是自欺欺人罢了。
但某种程度上来说，申屠这也是在试探活尸的“属性”。
【基尔罗格之眼（伪）】确实能够查看活尸的属性，但听力、视力等等，这些东西，可不会明确地体现在属性面板上，还是得靠自己去试探。
走上二楼，楼梯口的门虚掩着，露出一道十几公分的缝隙。
申屠没有第一时间凑上去，而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隔着几米的距离，透过缝隙看向大厅内。
【SV/PV-99】中的景象，让申屠的心跳都停了半拍。
在二楼的办公大厅内，密密麻麻地聚集着一大群的活尸，一时间竟是数不清有多少。
见鬼了！
罗伯特-耐维尔这家伙，平时真的是在这里抓活尸样本？
这么多活尸，这家伙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申屠站在原地，背上冒出冷汗，连大气都不敢喘。
少说也有三四十只活尸，一拥而上，申屠根本没有丝毫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是战？还是撤？
倒是罗伯特-耐维尔似乎是等不及了，见申屠迟迟没有动静，不由得压低着声音，问道：“发生什么了？”
罗伯特-耐维尔说话的声音很低，只是说悄悄话的音量而已。
但就在他开口的瞬间，申屠分明看到，大厅内的活尸，无论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几乎都不约而同地转过了身子，看向楼梯口的方向。
申屠立刻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肌肉紧绷起来。
手指轻轻一弹，手雷上的拉环便脱落下来。
顺着门缝，狠狠地将手雷甩出，申屠转过身，拔腿就跑，只来得及对罗伯特-耐维尔喊了一声：“逃！”
去他娘的试探活尸的战斗力，这个数量级的敌人，还试探个屁！
这可是速度和力量都强化了一大截的活尸！不是《行尸走肉》里那种动作缓慢无比，除了不死之外没有任何优点的丧尸。
先保住狗命再说！
罗伯特-耐维尔的反应也是极快，在申屠有所动作的第一时间，就打开了固定在枪上的战术手电，借着些许光亮，亡命飞奔起来。
根本没有任何迟疑，不问半句废话，拔腿就跑。
这份果决，也让申屠不禁感到侧目。
能孤身一人，在这个遍地都是危机的世界里活到现在，罗伯特-耐维尔这个人，确实是有着许多的可取之处。
巨大的爆炸，并没有能够阻拦活尸的追击。
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申屠的速度并没有飙到极限，反而留了几分余力，时而回头看上一眼，观察着身后的活尸群。
这群活尸的速度，以普通人的标准而言，确实相当的迅速。
按照普通人类的极限，三十米距离的极限速度冲刺，有记载的记录是3.7秒，相当于每秒8米多一点。
这还是在正规的跑道上面跑出来的成绩。
而这群活尸……
申屠将目光聚焦在其中一只活尸身上，【SV/PV-99】立刻显示出了目标的速度。
12.7米每秒（45km/h左右）。
这几乎都快赶得上一辆正常行驶的摩托车的速度了！
而且，这还是在办公楼内，相对复杂的地形下跑出的速度。
单凭这个速度，在狭小空间内，活尸的威胁程度，比申屠之前的预期还要略高一些。
一个两个，申屠可以轻松解决。
就算来上五六个，申屠也不怕。
但若是数量达到十几个，就足以给申屠带来巨大的麻烦。
若是达到三十个以上……
申屠只有一个选择：逃！
或许，唯一的好消息在于，申屠的速度若是全力爆发开来，比这些活尸表现出来的速度还要快上不少。
虽然不能持久，但用来逃命，大多数情况下已经是足够了。
罗伯特-耐维尔的速度已经接近于许多短跑运动员，但比这些活尸，还是慢了不少。
虽然活尸“起跑”的位置落后了足足十几米，但以这个速度来看，在逃出大门之前，罗伯特-耐维尔就会被身后的活尸追上。
这家伙现在还不能死在这，申屠没有丝毫犹豫，返身拉住罗伯特-耐维尔的胳膊，带着对方，撒开双腿，拼命地飞奔起来。
借着申屠的帮助，罗伯特-耐维尔的速度提高了一小截。
在申屠的刻意控制之下，两人的速度仍然是比不上身后的活尸，但却已经足以在被追上之前，逃到建筑之外。
一道绿色的光芒在申屠的手中一闪而过。
【基尔罗格之眼（伪）】迅速完成了对活尸的扫描。
……
你对【低阶活尸】使用了【基尔罗格之眼（伪）】
判定中……
判定通过，基于你与目标的综合属性差距，你获得以下资料。
低阶活尸
种族：人类-变种人-活尸类
挑战等级：Lv.27
生命值：100%
生物能：？？/？？
力量：15
敏捷：12
体质：14
智力：7
精神：7
幸运：-1
技能列表：
抗性皮肤：一定程度减少所受到的元素类伤害。
活体病毒：已受到活体病毒感染，免疫其它一切病毒和毒素（判定等级：Lv.35）。
群居生物：当附近的同类生物数量达到10/100/1000时，额外获得1/2/3点全属性加成。
……
迅速扫过信息面板，来不及多做分析，申屠抽出【柯尔特】，抬手连开六枪。
枪口喷射出的火光，在黑暗中十分的刺眼，像是爆炸一般。
砰！
砰！
砰！
砰！
砰！
砰！
第10章 死路一条
（PS：抱歉更新晚了。下午出去补充了一下家里的补给，简直跟打仗一样……超市就不说了，回小区在门口卡着又是量体温又是填表的，折腾了快俩小时才放我回家……）
支线任务【实验样本】完成。
请选择奖励：
1：世界积分50点。
2：随机奖励x1（一次性道具，蓝色~紫色）。
……
随机奖励中的一次性道具，抽中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的概率很低。
没什么好犹豫的，申屠选择了50世界积分，然后抬起头，看向刚刚逃离的办公大楼，不由得皱起眉头。
活尸的防御力，远远超出申屠的想象。
以【柯尔特】的威力，若是命中到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上，最起码也是将人的身体撕成两半。
但打在活尸的身上……
只有命中心脏、头颅两处要害，才会造成一击致命的效果。
如果是打在身体其他位置，倒是同样会打出一个看上去骇人的大洞，但活尸就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仍然损失不了多少战斗力，至少看上去如此。
这说明，活尸除了防御力强悍得恐怖之外，恐怕也是没有痛觉的。
或者最起码也是不受痛觉的影响。
这意味着，一旦和活尸开战，必须要尽可能地一击毙命，不能采取消耗战的策略。
惊人的速度，恐怖的防御，还有从属性上来看，更加可怕的力量。
若是再像电影末期所表现出的那样，拥有智慧，诞生出自己的文明。
活尸这个物种，比申屠预计的，要更加难以对付。
看了一眼正在将“猎物”打包，准备往车上放的罗伯特-耐维尔，申屠走过去，一边帮忙抬起用黑色帆布紧紧包裹起来，用一条条绳子和锁链牢牢捆死的活尸，一边问道：“你那把枪，对它们有用吗？”
罗伯特-耐维尔所使用的武器，是灯塔国陆军最常见的主力装备M16突击步枪。
这种枪继承了美系武器的一贯特点，重视精度和火力密度，而不重视单发威力，单以射击威力而言，尤其是穿透力，远远不如流行了大半个世纪的AK-47。
以活尸所表现出来的防御能力，按照申屠的目测判断，大致相当于穿了两件防弹衣的普通人类。
嗯，美军标准的那种。
以M16的火力，打在活尸的身上，如果不是眼睛之类极度脆弱的部位，恐怕只能勉强破防。
要说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却是很困难的。
“我的枪改装过，子弹也是特制的钢芯弹。”罗伯特-耐维尔抬起头，朝申屠的腰间看了一眼，说道：“和你的手枪一样。”
申屠秒懂，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至于说【柯尔特】使用的是类似达姆弹+穿甲弹结合体的某种“违规”子弹这种事，没有必要多嘴去提。
坐上车，后面的货厢上，不断传来“咚，咚”的撞击声，就算被捆成了粽子，那头活尸依然是在拼命地挣扎着，试图逃离。
“我们先去码头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其它幸存者收到我的广播。”
在终于见到第一个活人之后，罗伯特-耐维尔似乎不再将每天去码头等待，当做是毫无意义的消磨时间，表现得很是期待。
申屠的出现，对于罗伯特-耐维尔而言，不仅仅是得到了一个同伴，而是看到了希望。
在末世，没有什么比希望更加珍贵的东西了。
然而，希望之后，随之而来的往往是失望。
这一点，并不会随着和平年代到末世的变迁而转移。
一直等到太阳快要落山，仍然没有等到任何人类的消息。
罗伯特-耐维尔显得很是沮丧，一言不发地开着车。
“伙计，别这样。”申屠开口安慰道：“这个世界这么大，总会有其它幸存者的。说不定，还能遇到个漂亮的小妞，然后生上一堆的孩子。过上几代人，我们就会重新占领地球，就像亚当和夏娃那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申屠满嘴胡扯的“安慰”起了效果，罗伯特-耐维尔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来。
“从明天起，我们需要在城市里搜寻补给。尤其是药品、燃料和弹药，这些东西的储备不多了。”罗伯特-耐维尔看向申屠，问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外面流浪？”
“是的，搜寻补给？这个可以交给我，我很擅长这种工作。”
申屠没有推脱什么，在末世的环境下，想要生存下去，依靠“团体”的力量，是最基本的法则。
虽然说这个团体小了点，哪怕加上山姆，也只有三个“人”。
但仍然是一个团队。
“那就这么说定了。”罗伯特-耐维尔停下车，对申屠道：“帮个忙，帮我把这家伙抬到实验室去。”
活尸的体重，比正常的人类略重一些，大约有八十到九十公斤左右，但身上的脂肪并不显得厚重。
以人类的标准来看，反而是身材偏瘦的类型。
从体型和体重的对比，申屠似乎找到了活尸力量和防御惊人的原因。
“这家伙需要二十倍剂量的镇定剂，才能彻底安静下来。”罗伯特-耐维尔从柜子里拿出针管和药品，对申屠说道：“外面的清理能麻烦你去做一下吗？消毒液就在门后的柜子里。”
“OK，交给我好了。”申屠满口答应下来，对山姆招呼道：“嘿，伙计，要不要跟我出去转一圈？”
“汪！”
山姆一脸嫌弃地冲着申屠叫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到罗伯特-耐维尔身边，欢快地摇着尾巴。
好吧，看来就算是有【动物亲和】的加成，也还是比不上罗伯特-耐维尔和山姆，几年朝夕相处所培养出的感情。
申屠不以为意，吹着口哨走出实验室，先是将车停到远处，然后拎着两桶消毒液洒在车上和地面上，消除掉两人一狗留下的气味。
此时距离太阳落山已经不远，天边的夕阳显得很美。
但这幅如画的美景背后，却是潜藏着足以致命的危机。
“又是一个夜晚……”
申屠皱起眉头，暗自思量着：“纽约有八百多万人口，如果全部变成活尸……理论上来讲，如果不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算打光一座美军军火库的弹药，恐怕都不够。”
“后边的任务，希望别是和活尸的大规模对抗吧，这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
“不过这个该死的世界，除了对抗活尸，似乎也没别的可能了……”
“TMD，怎么想都是死路一条啊！”
第11章 雇佣兵
入夜，厚实的钢板，将别墅的门窗牢牢地封锁起来。
别墅外，无数活尸开始活跃，仿佛群魔乱舞。
别墅内，却是与世隔绝，就如末世之中最后的避难所一般。
昏暗的灯光下，申屠，罗伯特-耐维尔，还有山姆，两人一狗围坐在餐桌前，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餐盘中的食物。
冷冻了不知道多久的牛排，还有罗伯特-耐维尔自己种植的蔬菜，加上一些过期的花生酱，便是一顿简单的晚餐。
味道难以言喻，但起码吃不死人，也能补充足够的营养。
“我刚刚去发电室检查过，发电机的燃料只够用三天了。”罗伯特-耐维尔边吃着牛排，一边说道：“我们现在最急缺的是柴油和汽油，明天尽可能去多弄一点回来。”
在末世来临之后，整座城市的电力供应都已经中断，不过罗伯特-耐维尔的安全屋里，几台柴油发电机仍然在为整个别墅提供着电力。
对于习惯了现代社会的人来说，没有电，许多事情都极为的不方便。
尤其是位于地下室的实验室，有着许多的精密仪器，是电力消耗的大户。
冷冻食物的冰柜也同样如此，虽然耗电量比起实验室里的设备低了许多，但电力供应同样不能中断。
否则，一旦冰柜里冷冻的食物出现了变质，想要再找到足够的食物储备，难度就相当的大了。
申屠对罗伯特-耐维尔的提议没有异议，主线任务的触发条件还未满足，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
倒不如，把心思花在如何能够在这个世界里更好、更长久地生存下去。
“哪里能找到足够多的燃料？”申屠想了想，说道：“发电机烧的是柴油？另外我们还需要为汽车准备一些汽油，还有做饭用的天然气或者煤气。附近有什么没有被你洗劫干净的加油站吗？”
“整个上西区的加油站，我全部都扫荡过了。”
罗伯特-耐维尔的安全区位于曼哈顿的上东区，但他嘴里说的，却是上西区。
上西区和上东区，同属于曼哈顿的上城区，以中央公园为界，可以说是紧挨着。
这不是什么口误，而是为了防备安全屋的位置暴露，罗伯特-耐维尔极少在自己的别墅周围搜寻物资。
多跑一段路，让自己更加安全，这不是什么坏事。
想要在末世生存下去，除了力量、智慧、意志以及运气之外，足够小心谨慎，也是极为重要的因素之一。
顿了顿，罗伯特-耐维尔开口道：“就从中城区开始吧，那边有几个还没搜寻过的地方。”
罗伯特-耐维尔显然对曼哈顿的情况更加熟悉，申屠没有提出质疑，点了点头，问道：“除了燃料，我们还需要什么？”
“严格来说，除了食物和淡水，其它的物资都很匮乏。”罗伯特-耐维尔语速不快，显得很认真：“燃料，药品，弹药。这三样是最紧缺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最好再弄点新鲜的食物，比如说猎上一头鹿什么的。”
“你统计一个清单出来，按照轻重缓急，一个一个来。”申屠心里惦记着主线任务，表面上却是故作轻松道：“在灾难之后，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是啊，灾难发生之前，我总是为了信用卡和贷款而忙碌，连陪伴家人的时间都很少。”
罗伯特-耐维尔感叹了片刻，摸了摸肚子，站起身，在客厅的一个柜子前停下脚步。
柜子上摆着一台老式的黑胶唱片机，打开柜子，里边满满当当的全是唱片的碟片。
罗伯特-耐维尔挑选了一阵，拿出一张唱片，转身对申屠问道：“你觉得披头士乐队怎么样？”
“腐国乐队的话，我更喜欢齐柏林飞艇和平克-弗洛伊德。”申屠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忽然反应了过来，疑惑道：“你不怕被外面那些家伙发现吗？现在已经是夜里了！”
深夜是活尸们活跃起来的时间，以活尸敏锐的听觉，若是被他们发现了什么，可是会死人的！
这栋别墅之所以安全，不在于它的防护有多么的严密，而是与世隔绝，让活尸们无法发现任何活人的痕迹。
“不用担心，客厅的隔音很好，不会有任何动静传到外面。”罗伯特-耐维尔将手中的唱片放了回去，翻找片刻，重新抽出一张唱片，露出一个微笑：“找到了，平克-弗洛伊德乐队最伟大的专辑，《月之暗面》！”
唱片机开始转动，音乐声缓缓响起。
见罗伯特-耐维尔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申屠也就不再多嘴。
申屠相信，罗伯特-耐维尔不会是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白痴。
否则，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但申屠还是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翘起的腿放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
若是忽然有活尸从哪个窗户冲了进来，这个姿势下，申屠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别那么紧张。”罗伯特-耐维尔跟着音乐哼唱了几句，注意到申屠的动作，笑着说道：“你没发现我把音量开得很低吗？这还没我们说话的声音大，那些家伙的听觉再敏锐，也不可能听到的。”
“汪！”
山姆也摇了摇尾巴，叫了一声，像是在附和罗伯特-耐维尔的话。
申屠凝神听了片刻，注意到唱片机发出的音量，不由得暗自摇头。
自己确实有些过于紧张了。
《我是传奇》这种末世主题的世界，确实遍地危机，但也不至于说让人风声鹤唳。
稍微放松了下来，申屠不再去想未来的事情。
在大卫-吉尔摩低沉浑厚的歌声中，申屠和罗伯特-耐维尔闲聊了起来，开口问道：“你过去是一名军人？陆军？还是空军？或者海军陆战队？”
“陆军，第十山地师，驻地在北方的德拉姆堡。”罗伯特-耐维尔随口说了一句，又问道：“在灾难来临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雇佣兵，瓦格纳公司。”
第12章 憎恨
“雇佣兵，瓦格纳公司。”
申屠半真半假地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在成为轮回者之前，申屠确实是受雇于毛熊国的瓦格纳公司，这是一家声明不显，但实力几乎和黑水公司旗鼓相当的私人军事承包商。
但申屠没有说明的是，自己“效力”的瓦格纳公司，并非是这个世界的瓦格纳。
“瓦格纳？”罗伯特-耐维尔显然对此有所了解，不由露出惊讶的神色：“那可是一家超级PMC！据说瓦格纳的精锐佣兵，都是最顶尖的好手。难怪你的身体素质那么惊人。”
申屠并没有在罗伯特-耐维尔面前展现过自己的战斗力，但在下午的“抓僵尸活动”中，申屠的速度却是暴露了几分。
拖着一个累赘，还能跑得不比活尸慢多少，这虽然不是申屠的极限速度，但在罗伯特-耐维尔的认知中，这已经是近乎于非人类的水准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申屠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现在这个时代，谈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时代变了啊……”
悠扬的萨克斯和吉他旋律伴奏下，大卫-吉尔摩沧桑的歌声在屋内回荡：“前排的士兵已经死去，
将军安坐在帐中，
像战线坐在地图上。
来回摇摆，
黑还是蓝？
谁能分辨哪个是哪个，谁又是谁？
……”
…………
和《生化危机》、《行尸走肉》这样，同为末世主题的世界相比，《我是传奇》的世界更加的特殊。
白天和黑夜，完全割裂开来，像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
活尸们开始活跃起来的黑夜，处处危机，几可说没有生路可言。
但当太阳升起，整个世界却是一片祥和。
没有随时准备把人撕成碎片的活尸。
温暖的阳光，翠绿的植被，以及偶尔从街道上穿梭而过的鹿群。
如果不是街头到处都是被烧得只剩下残骸的轿车，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的夜晚有多么的可怖。
一处加油站，申屠撬开一台加油机，对着镶进地面的管道嗅了嗅，转身冲着罗伯特-耐维尔喊道：“拿抽泵和油桶来，这里有油！”
加油站内的石油和柴油，都是存放在位于地下的油罐内。
加油机表面看上去不大，但下边的油料储量却可能非常惊人。
两人分工合作，用电动抽泵将油料源源不断地灌进油桶内。
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四桶柴油和两桶不同型号的汽油，加起来足有1200升，刚刚好填满皮卡的货厢。
申屠抖动着皮管，在地下油罐内搅动了一下，倾听一阵，开口道：“里边的油还有不少，再跑一趟还是把这里封起来？”
罗伯特-耐维尔想了想，开口说道：“这些油料够我们用上一阵了，下午我们去药店搜索一下，这里先封起来吧。”
“行，听你的。”
申屠走进加油站旁的便利店里，翻找一阵，从货架上拆下几块铁板。
将铁板盖在油罐的出油口上，防止里边的油料挥发。
这种谈不上任何密封性的盖子，也只能短时间使用。
明天，或者未来几天，还得再找个时间，把这里的油料全部拖回罗伯特-耐维尔的安全屋内。
反正末世里，最不缺的就是存放东西的空间。
燃料这东西，既能为汽车和其它设备提供动力，紧急情况下，还可以当成爆炸类武器或是陷阱使用，没有人会嫌多。
收拾好东西，坐上车，申屠看向驾驶座上的罗伯特-耐维尔，问道：“现在去哪？”
“快中午了，去码头。”罗伯特-耐维尔发动车子，直接将油门踩到了底。
很多时候，末世代表着绝望。
但无论如何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也不会收到一张超速罚单，更不可能因为危险驾驶的罪名遭到起诉。
近十公里的距离，只用了不到四分钟，可见罗伯特-耐维尔放飞自我到了什么地步。
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刹车声，车子在码头边停下。
罗伯特-耐维尔走到一个桌子前，按下按钮。
那段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讲话，再一次化为电子信号，通过调幅广播，远远地传递出去。
“我们在这等到下午两点。”罗伯特-耐维尔从车上拿下一个餐盒，翻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炸鸡递给申屠，说道：“在你出现在这里之前，我本来已经放弃了寻找幸存者的希望。好在，你出现了，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罗伯特-耐维尔的这番话充满了感慨。
那种孤独的绝望，若是没有经历过的人，绝对无法想象。
申屠却是没有那么多心思，一边啃着炸鸡，一边四处张望着。
片刻之后，申屠的目光在航母的甲板上停下，问道：“上面那些飞机，还能开起来吗？”
罗伯特-耐维尔似乎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楞了片刻，才摇头道：“这么多年没维护，要是从地面机场起飞还有可能，几十架飞机里边总能找到几架还能开的。从航母上起飞……会死人的。”
申屠没开过战斗机，只是在休闲娱乐的时候，尝试过驾驶轻型直升机，算上驾驶员只能栽两人的那种。
不过申屠却是知道，战斗机是一种十分精密，对后勤能力要求极高的武器。
美军的战斗机一向以先进著称，但越是先进的战斗机，对后勤的要求就越高。
近十年没有维护保养，飞不起来，恐怕才是常态。
就算勉强还有几架能起飞的，也不可能从航母上起飞，这难度可要比跑道起飞大了十倍不止。
“可惜了。”申屠满脸遗憾地看着航母甲板的方向，感叹道：“要是有一架重型轰炸机，再配上足够的燃料和弹药，我们或许可以把全纽约的活死人都清理干净。”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罗伯特-耐维尔喂完了狗，站起身，疑惑道：“为什么你这么憎恨它们？我有一种感觉，你似乎很希望杀光这些家伙。”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活尸，我就不用再担心睡觉的时候被撕成碎片。”
申屠裂开嘴，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心里又补充了一句：一头活尸价值1~2个进化点，还有一笔时空点数的入账，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第13章 搜寻
此时正是炎炎夏季，灼热的阳光照射在地面上，整个曼哈顿，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烤炉。
但是，街道两旁的建筑内部，时而传来的嘶吼声，却是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紫外线对于活尸的威胁是致命的，只要暴露在阳光下，几秒钟内，活尸的皮肤就会严重灼伤。
超过一分钟，就会受到无法恢复的重创。
若是再久一些，死亡，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是每一栋建筑内，都有完全不透半点光亮，一片漆黑的所在。
或者说，绝大多数建筑，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阳光照进内部，并不适合活尸在日间生存。
申屠和罗伯特-耐维尔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家临街的超市。
“真干净。”申屠的目光扫过一排排空空如也的货架，吐了一口唾沫，低声骂道：“这群鬣狗，什么东西都没给我们留下。”
在灾难刚刚爆发之初，混乱席卷了全世界。
惊恐的人群，疯狂地囤积着一切物资，以求能够生存下去。
如超市这样的地方，必然是被洗劫的重点。
“一般的平民只会抢夺看得见的东西，至于看不见的，可能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但没有人会去碰。”
罗伯特-耐维尔弯下腰，拍了拍山姆的脑袋，低声道：“去找找，看仓库是不是在这附近。”
“汪！”
山姆叫了一声，四处嗅着。
片刻之后，像是找到了什么，山姆撒开腿，朝着超市深处狂奔起来。
申屠两人赶紧跟上，跟着山姆，来到超市最里边，一处封闭的小门。
这里的光线已经是十分阴暗了，申屠提起了几分小心，对罗伯特-耐维尔做了一个手势。
罗伯特-耐维尔举起挂在胸前的步枪，示意自己明白。
破门没有什么难度，这又不是什么高强度合金打造的防盗门，只是一扇普通的木门而已。
申屠一脚下去，便是将门踹开，露出一条有些阴森的通道。
通道的深处，隐约可以看到有一条向下的楼梯。
通道的光线很是阴暗，虽然不至于完全看不见东西，但两人仍然感到了一丝毛骨悚然。
阴森黑暗的环境，正是最适合活尸生存的。
罗伯特-耐维尔左手伸进背上的背包，拿出一根燃烧棒。
用力一甩，燃烧棒的一段便是迅速起火燃烧起来。
申屠从罗伯特-耐维尔手中接过燃烧棒，用力丢进通道深处，随后才从腰间解下【柯尔特】，双手握枪，小心翼翼地走在前边。
“山姆，你留下放风。”罗伯特-耐维尔对山姆吩咐了一句，才端着M16，快走两步，跟上申屠。
这条通道很是狭窄，两人并肩就显得稍稍有些拥挤，不像是通向仓库。
但两人都没有放弃搜索的意思，末世中的物资十分的稀缺，任何一点希望都不能轻易放弃。
“这里有扇门。”申屠在楼梯口前停下脚步，在申屠的左手边，就是一扇紧闭的木门。
门上还有一个标签，写着“理查德-金-邓肯”的字样，看上去像是一间办公室。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罗伯特-耐维尔显得兴致勃勃：“进去看看，运气好的话，大概可以找到些咖啡之类的东西。”
过期不知道多少年的咖啡，喝死人了怎么办？
申屠心里吐槽着，却是没有提出异议。
依然是一脚踹开门，还未来得及收脚，视野中就有一道黑影闪过。
“艹，中奖了！”
申屠心里大惊，身体的本能却是更快一步。
看也不看，抬手便射。
左轮手枪的射速惊人，眨眼之间，五发子弹便是全部命中了前方的黑影。
又过了足足一秒，黑影落在地上，传出一声闷响。
罗伯特-耐维尔抽出一根燃烧棒，上前检查了一番，开口道：“一具尸体，已经死了很久了。”
说着，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上半截断开的绳子，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家伙应该是自杀。”
闹了个乌龙，申屠依然有些惊魂未定，一边往转轮里填着子弹，一边说道：“这家伙现在肯定在地狱里后悔。”
这句话是个玩笑。
基督教认为，自杀是一种极大的原罪，死后无法上到天堂。
这样的玩笑，更符合申屠平时伪装出来的，一个不算太虔诚的信徒的身份。
伪装，并不仅仅只是一时，而是一项长期的工作。
只有在任何情况下都不露破绽，才不会引起怀疑。
借着燃烧棒不算太明亮的光，罗伯特-耐维尔已经是开始搜索这间不算大的办公室了。
文件资料什么的直接被丢弃到一旁，这些东西在末世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很快，罗伯特-耐维尔就有所发现，拿出一个盒子，道：“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申屠凑过去看了一眼，一支很常见的勃朗宁手枪，还有二三十发子弹。
随便闯进一间办公室，都能找到枪和子弹，灯塔国的持枪率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这种小口径的“玩具”，在对抗活尸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实战价值，但不管如何，武器弹药方面得到了少量的补给，至少也是一份收获。
申屠并没有显得太过兴奋，摇了摇头，走到办公室另一边，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翻了好一阵，打开最下边的一个柜子，申屠眼睛一亮。
“伙计，这有好东西！”申屠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又一个的瓶子，瓶子里装满了琥珀色的液体，赫然是一瓶瓶的威士忌。
酒的牌子申屠不认识，但在末世，酒，无论是什么酒，都是绝对的好东西。
喝，只是最浪费的用途。
尤其是这种高度数的烈酒，无论是用作消毒，还是制作简易的燃烧瓶，都是极佳的原料。
足足六大瓶威士忌，这份收获，已然是不小了。
就算在接下来的搜索中什么都没找到，跑这么一趟，也算是值了。
“法克，真有你的！”
罗伯特-耐维尔也显得很兴奋，用力地拍了一下申屠的胳膊。
申屠正要和罗伯特-耐维尔开上几句玩笑，忽然听到一阵响动，立即脸色大变。
第14章 它拥有智慧！
“吼~！”
“吼~！”
“吼~！”
咆哮声此起彼伏，从远处遥遥逼近。
不多时，门外的通道深处，便是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虽未看到门外的情况，只听这声音，最少便是有几十个活尸，从楼梯下方冲了上来。
办公室只有一个出口，连窗户都没有，距离最近的声音就在门外，逃跑，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守门！”
申屠当机立断，冲着罗伯特-耐维尔大喊一声，抬起枪口，对准门口的方向，神经高度紧绷起来。
罗伯特-耐维尔的反应同样迅速，见申屠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准备，没有第一时间抬枪，反而是解开了背上的背包，抽出一根根燃烧棒引燃。
昏暗的办公室内，立刻亮堂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一头皮肤苍白，面孔狰狞的活尸高速冲了出来。
似乎是速度太快刹不住车，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晃了晃脑袋，便作势扑向申屠。
办公室内的空间很是狭小，如此近的距离，活尸的嘴巴大张着，两对尖长的獠牙仿佛要撕开申屠的喉咙，就连口中腥臭的气味，都清晰可闻。
但只是这短短一瞬间的停滞，便足以让申屠完成瞄准。
扳机扣下，【柯尔特】的枪口喷出一团巨大的火焰。
子弹准确地从活尸的眼球钻入，巨大的动能之下，眼眶四周的血肉被剥离开来，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
即便活尸的防御力惊人，在如此近的距离上，也无法承受【柯尔特】的一枪！
……
你杀死了【低阶活尸】，获得223时空点数。
你获得1.4进化点。
……
罗伯特-耐维尔依然没有来协助申屠守门，这倒不是说胆小怕事，反而更加说明了他对局势的判断能力。
近乎占据了办公室五分之一空间的宽大办公桌，被罗伯特-耐维尔拼命推向门口。
在申屠手枪里的五发子弹全部打光之前，终于是勉强堵住了门口。
虽然只能堵住下半截，但也是极大地缓解了防守的压力。
活尸只能从办公桌上方跳跃进来，这就会导致一个不短的停顿。
面对着两个人、两条枪，哪怕是以两秒钟的停顿，都是致命的。
“我没子弹了，你来守一会！”申屠喊了一声，手腕一抖，转轮便是弹了出来。
打空的弹壳迅速掉落，填弹器插进转轮，手腕再次一抖，五发子弹便是填充完毕。
但这个过程，仍然是花费了足足五秒钟！
罗伯特-耐维尔手中的M16喷吐着火舌，竭力压低着枪口，对着门口持续扫射着。
尽管这支枪经过了改装，但威力也只是稍稍提高，必须要连续命中，才能对活尸造成足够的威胁。
点射？根本来不及。
只能是开启连射模式，进行扫射。
申屠转头看向门外，几头活尸挤在一起，争先恐后地想要扑进来，将两人撕成碎片。
这种病毒变异的产物，攻击性竟是高得可怕。
那狰狞的表情，如恶狼一般冰冷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一切不属于同类的活物统统灭绝。
申屠一直注意着枪声，突击步枪的连射，射速极快，普通人根本数不过来。
但申屠本身就对枪声及其敏感，听觉也经过了一阶的强化，从连成一片的枪声中分辨出每一声枪响，虽然要费点心力，却并非是做不到。
罗伯特-耐维尔手中的M16虽然经过了改装，但弹匣却依然是标准的30发。
以M16的射速，连射模式下，30发子弹也就只够打上几秒钟的。
申屠心里默数着，换完子弹，罗伯特-耐维尔枪中的子弹，至少还有一半。
门外的活尸不知道有多少，光靠子弹，即使两人轮换，也未必能够守得住。
申屠毫不犹豫地解下腰间的手雷，拉开拉环，默数了两秒，盯准一个缝隙，将手雷从两只活尸中间丢了出去。
即使是发展到现在，手雷的延迟引爆时间也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精确。
像电影里那样，在手里捏到最后一秒，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当然，【永恒壁垒】内，确实有引爆时间十分精确的手雷出售，只不过价格是普通手雷的十倍以上，申屠根本舍不得买。
用这种普通的手雷，申屠最多只敢在拉开拉环之后，让它在手上停留两秒。
超过这个时间，便是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可能是下一瞬，也可能是五秒之后。
“咔！”
罗伯特-耐维尔手中的M16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却是子弹已经打空了。
就在同一瞬，外面的走廊上，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爆响。
便是连房间，都仿佛震动了起来，天花板上落下大量的灰尘。
手雷猛烈地炸开，无数细小的破片飞溅开来，深深地镶进活尸的皮肉之中。
至少七八个活尸受到了近距离的波及，吃痛之下，立即是愤怒地吼叫起来。
申屠却是趁着这个机会，抬手两个精准地点射，将挤在门口的两只活尸爆头，再次收获了400多时空点数和3.1个进化点。
不用任何交流，罗伯特-耐维尔极有默契地将位置让给了申屠，立即摸出一个新的弹匣开始更换。
狭小的办公室内，横七竖八地躺着近十具活尸的尸体，门口的办公桌上也卡了三四个，这让原本就狭窄的门口，变得更加难以通行。
申屠稍稍松了一口气。
堵住门，有了喘息的机会，守住的把握，就大得多了。
两人携带的弹药数量都不少，只要活尸冲不进来，便是再来上几十上百只，也只是送人头。
就算万一还有更多的数量……
申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暴露储物空间的能力，也比坐以待毙来得好。
要知道，在申屠的储物空间里，可是装了足以打上一场小规模战争的弹药！
然而，下一刻。
门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刚才还暴躁无比的活尸们，忽然安静了下来。
申屠脸色肃然，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念头才刚刚浮现起来。
躺在办公桌上的两具活尸的尸体，忽然被拖到了外面。
一头身材极为强壮的活尸，脸色阴冷地站在了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申屠和罗伯特-耐维尔。
虽然没有任何理由，但申屠却是有一种感觉。
它，拥有智慧！
第15章 火攻
你对【活尸首领-内维尔】使用了【基尔罗格之眼（伪）】
判定中……
判定失败，目标挑战等级Lv.33，超出探测上限，无法获得目标资料。
……
看到这个信息，申屠一愣。
紧接着，立刻反应了过来，直接抬手，对着活尸的头颅扣动扳机。
子弹带着恐怖的动能呼啸而出，不偏不倚地命中了活尸首领的眉心。
然而，这次，【柯尔特】恐怖的杀伤力却没有能够一击建功。
子弹仅仅只是在活尸首领的眉心，留下了一个硬币大小的血洞，却没能搅碎活尸的大脑。
申屠甚至怀疑，子弹很可能连颅骨都没有完全穿透。
不过，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活尸首领仍然是向后退了一大步，撞在身后的活尸身上，才没有摔倒下去。
活尸首领晃了晃脑袋，满脸鲜血的样子十分的狰狞可怖，一把推开身旁的活尸，似乎被激怒了一般，露出两对獠牙，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咆哮。
若是活尸首领也有面板，大概会看到这么一行提示。
……
你受到了来自【轮回者-申屠】的攻击，你受到144点伤害。
你进入【流血】状态，每秒受到12点流血伤害。
……
即使是以活尸首领强悍的生命力而言，这也不算是可以忽略的小伤了。
任何一个有思维的生物，在受伤的时候，要么是恐惧，要么就会暴怒。
作为一个掠食者，活尸首领自然是属于后者。
申屠却是没有和对方“谈话”的念头。
在战斗的时候废话，那不是白痴吗？
一枪打不死？
再补一枪！
申屠很快就压下了心中的惊骇，抬起枪口。
子弹接连射出，活尸首领明显做出了躲避的动作，但无奈【柯尔特】的子弹速度太快，如此近的距离上，根本没有任何躲避的空间。
另一边，罗伯特-耐维尔终于是换好了弹夹，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惧，却是拼命大吼着，朝活尸首领持续地扫射。
密集的子弹没能给活尸首领造成太过严重的伤害，但强大的动能，却是极大地阻碍了活尸首领的动作。
尽管活尸首领连连暴怒，在子弹的压制之下，一时之间却是冲不上来。
“咔！”
申屠的枪管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却是子弹已经打光了。
“艹！”
申屠下意识地一声低骂，在高度紧张之下，自己竟是忘记了计算剩余的子弹。
罗伯特-耐维尔手中改装的M16，明显对活尸首领没有太大的威胁，连皮都打不破，只能阻碍一下对方的行动，但效果却也没有多好。
失去了【柯尔特】的压制，活尸首领立刻爬上了门口的办公桌，只需要短短的两三秒钟，就能靠近到两人身边。
换子弹？
申屠立刻排除掉这个想法。
明显是来不及了，而且效果却也未必有多好。
眼角的余光扫过办公室，申屠的脑海中立刻冒出一个想法。
向后退了一步，抬脚一踢，一瓶威士忌便是向着活尸首领飞去。
活尸首领眼中露出轻蔑的神色，明显是没有把这玩意当成是威胁。
区区一个瓶子，就算砸在身上又能怎么样？
连脆弱的人类都不怕这种“攻击”，活尸首领就更加不在乎了。
一个冷笑，很普通的表情。
但这个冷笑出现在活尸首领的脸上，却是让人细思极恐。
表情，一向是智慧生物的专属。
只有人类才能做出表情，这是智慧的象征。
而现在，活尸，也有了智慧。
这意味着什么？
罗伯特-耐维尔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极度的恐慌，甚至握着枪的手，都已经开始发抖。
尽管申屠早就给他打过预防针，但只有亲眼见到这一幕，才知道有着智慧的活尸，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但下一刻，活尸首领的冷笑，便是凝固在了脸上。
【游骑兵】出现在申屠的手中。
本来这种小威力的武器，唯一的优势是火力的密度，但是连防御都破不了，对活尸的威胁是很小的。
申屠带上它，也只是为了有备无患而已，反正不占什么地方。
但这个时候，【柯尔特】的子弹打光，没有换子弹的时间，【游骑兵】却是能够发挥奇效。
换枪，永远比换子弹要快。
别说上过战场的老兵，就连射击游戏的玩家，都知道这个常识。
常见的威士忌酒，一般的酒精度在四十多度。
这样的高度酒，是十分容易引燃的。
子弹击碎酒瓶，炽热的高温，直接将瓶中的酒精引燃。
酒液洒出，淋在活尸首领的身上，火势迅速蔓延起来，将活尸首领烧成了一个火人。
不是浓度极高的纯酒精，火焰的温度要低了不少，但仍然高达几百摄氏度。
或许这样的火焰，无法直接烧死活尸首领，但剧烈的痛苦却是避免不了的。
在剧痛之下，活尸首领发出一阵哀嚎，拼命地挣扎起来，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
除了剧痛之外，更为致命的是，火焰不断蒸发着活尸首领体内的水分。
这才是最要命的事。
活尸这个种族，再怎么变异，也脱离不了血肉生命的范畴。
对于血肉类生命来说，水，就是生命之源。
当一个活尸体内的水分下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死亡，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突发奇想的攻击起到了奇效，申屠毫不犹豫，将仅有的几瓶威士忌纷纷抛了出去。
外面的走廊上，立刻燃起熊熊大火，让一群活尸根本没有丝毫躲避的空间。
“过来搭把手！”
争取到了喘息的时间，申屠依然没有丝毫的放松。
飞快地扑到门口，抬起办公桌的一角，冲着罗伯特-耐维尔喊道：“把门堵住，不然我们也会被烧死在这！”
罗伯特-耐维尔的反应明显慢了一拍，手忙脚乱地和申屠一起，将办公桌立了起来，充当门板，将大火堵在外面的走廊上。
外面隐隐传来活尸的哀嚎，堵门的办公桌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的震颤，似乎有活尸在试图撞开“大门”。
两人拼命地抵住办公桌，对视一眼，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
“别担心，酒精烧不了多久，这里都是混凝土结构，火灾也蔓延不起来，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
“只希望别留活口，万一没烧死那些家伙，死的就是我们了。”
第16章 主线任务第三环
你杀死了【低阶活尸】，获得231时空点数。
你获得1.8进化点。
……
你杀死了【活尸首领-内维尔】，获得500时空点数。
你获得3.7进化点。
你获得物品【宝藏钥匙（黑铁）】x1。
……
从超市内走出来，申屠才顾得上查看面板中的提示。
十几个活尸，一共给申屠贡献了3225时空点数，和24个完整的进化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宝藏钥匙】。
申屠将意识探进储物空间中，很快就看到了一把黑乎乎，满是锈迹的钥匙。
……
【宝藏钥匙（黑铁）】：一次性道具，使用后可开启一次黑铁宝藏，随机获得以下奖励之一：时空点数、技能书、装备、道具、材料、特殊物品。
……
申屠立刻了然，一把钥匙，大致相当于一次随机奖励的机会。
只不过和随机奖励相比起来，宝藏能够开出的东西是完全随机，不限制类型。
而且从说明上来看，多半是不能像随机奖励那样，在几个选项中自由选择。
忽然之间，申屠心里有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
这TM不就是和网游开箱子是一回事吗？
就自己这一辈子抽不出SSR的非酋脸……
算了算了，心态放平，开出什么都比没有得强。
申屠胡思乱想了一阵，没有立刻选择使用，准备等夜里，避开罗伯特-耐维尔的视线再说。
这次探索超市，不但没有任何收获，反而弄得灰头土脸，还浪费了不少的弹药。
如果是真正的末世幸存者，可以称得上损失不小。
但申屠并不是普通的幸存者，不可能在这个世界长久地生存下去，也不在乎浪费一些子弹和手雷。
至于罗伯特-耐维尔，大约是习惯了，除了有些惊魂未定之外，倒也没看出有多郁闷。
返回安全屋的路上，两人一直沉默不语，倒是山姆，时不时地叫唤两声，尾巴摇个不停，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
忽然间，罗伯特-耐维尔开口了。
“刚才那个家伙……”罗伯特-耐维尔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以前遇到过吗？”
申屠明白，罗伯特-耐维尔说的是活尸首领。
从外表上来看，活尸首领和普通活尸的区别很小。
除了身材略微高大一些以外，用肉眼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
但是，两者的实力，却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力量和速度，刚才的战斗中没有体现，申屠也无从判断。
但就防御力来讲，活尸首领，可以说是申屠遇到过，最为可怕的生物了。
【柯尔特】，是申屠接触过的所有枪械里边，威力第二大的，仅次于【S-H】，甚至比地球上，威力最大的狙击枪还要可怕。
一枪下去，别说是人类这种体型的生物，就算是大象、犀牛，只要命中了要害，绝对都是一枪毙命。
但是那活尸首领，却是硬生生地抗下了五枪，受创虽然不轻，却也远远没到致命的程度。
以申屠的经验判断，想要正面击毙活尸首领，只有【S-H】这样的枪械，才能做到一击毙命。
如果是【柯尔特】，最起码也要连续命中十几枪，才有成功的可能。
但也仅仅只是可能而已。
谁也说不准，活尸首领那坚硬得可怕的头骨，到底要多少枪，才能出现些许的松动。
沉默了片刻，申屠点了点头，说道：“上一次遇到这东西，我差点没能活下来。”
刚刚那一群活尸的数量不多，只有十几只。
既然一群小规模的活尸里，都有一个首领的存在，那么申屠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世界，活尸首领的数量绝对远远不止一个，甚至可能会很多。
多到数不清的程度。
就像是……
《生化危机》世界中的爬行者一样。
第一次遇到的时候以为是个大boss，到剧情后期才发现，这玩意就一普通小怪，顶多算是个精英怪，但还是小怪。
“我也遇到过一次，那个时候部队还没有撤离，有医生和医院，否则我不可能活到现在。”
罗伯特-耐维尔拉开衣领，露出一个狰狞的伤疤。
三道爪痕，从左肩斜着向下。
罗伯特-耐维尔没有脱掉上衣，申屠看不出伤疤的末端在什么位置。
但从这道疤的痕迹上来看，很有可能几乎将罗伯特-耐维尔开膛破肚。
联系着罗伯特-耐维尔刚才的话，申屠已经看出了这道疤的来历。
沉默了片刻，申屠开口说道：“其实这家伙不比普通的活尸难对付，但是我们需要更强的火力。如果不能攻破它的防御，再好的枪法也没用。”
“你手上的枪，已经是我所知的，威力最大的了。”罗伯特-耐维尔握着方向盘，转头看向申屠：“你知道我为什么躲起来，不敢清除曼哈顿的活尸吗？就是因为这种特殊变异体的存在！”
罗伯特-耐维尔原本是将活尸称为“活体病毒变异体”，但申屠一直叫它们活尸，习惯成自然之下，罗伯特-耐维尔也跟着改了口：“如果只有普通活尸，一天杀一点，这么多年过去，不说把曼哈顿清理干净，起码也不会一点成效也没有。但是就是因为那种东西的存在，就算是白天，我也不敢和他们作对！只有需要试验样本的时候，我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赌一次！”
罗伯特-耐维尔的语气很是激动，似乎是在掩饰着什么。
怯懦并不丢人，何况，孤独一人坚持到现在，本身就是一件十分需要勇气的事情。
申屠没有丝毫看不起罗伯特-耐维尔的意思。
叹了一口气，轻声开口道：“你知道外面的幸存者生存的有多难吗？灾难刚开始的时候，遇到其它的幸存者很容易。但是在遇见你之前，我的上一个搭档死在它们手里之后，我已经整整两年没有遇到其他人了。”
这番话当然是胡扯，只是为了说服罗伯特-耐维尔做铺垫而已。
顿了顿，申屠继续说道：“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终有一天，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类。”
……
【罗伯特-耐维尔】好感度+1000。
前置条件满足。
【主线任务：种族之争！（第三环）】已触发。
第17章 在河对岸
【罗伯特-耐维尔】好感度+1000。
前置条件满足。
【主线任务：种族之争！（第三环）】已触发。
任务内容：与罗伯特-耐维尔组成小队，清缴曼哈顿地区的活尸族群。
每清除一个活尸族群，视活尸族群的规模，任务完成度增加30~1000点。
当任务完成度达到30000点（判定任务完成的最低要求）时可进行结算，也可继续积累完成度，任务期限结束后将强制结算。
任务期限：九十个自然日。
任务奖励：每500点任务完成度，奖励1点世界积分，不足500点的部分忽略不计。
额外基础奖励：随机奖励x1（技能卷轴类，绿色）。如任务完成度超过30000点，每多10000点，随机奖励品级提升一级。
失败惩罚：种族强制转变为【活尸】，主线任务变更为活尸阵营。
……
第三环主线任务的内容倒是还好，简单明了，一目了然。
无非就是杀僵尸……啊呸，杀活尸。
虽然从任务描述上来看，要杀的活尸数量多了点，但总归是有个方向。
足足九十天的任务期限，也可以说是非常的宽松。
倒是任务失败的惩罚，让申屠感到一阵茫然，摸不着头脑。
主线任务的阵营，还TM可以变的？！
这个线索确实很有价值，但申屠可不想体验一把变成活尸的感觉。
不说心理上的障碍，鬼知道变成活尸以后，基因进化的能力是否还在。
要是这些能力没了，申屠的战力损失可是不小。
尤其是感知域的几项强化，是除了狙击之外，申屠最大的依仗。
……
一路上，申屠一直在思索着主线任务的事，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到些许的提示。
一番思索下来，还真有些发现。
从任务说明上来看，要求的是“清除活尸族群”。
这隐隐证明了，在遇到【活尸首领】之后的预感，这种生物是群居，就像狼群一样，每一个群体之中，都有一位首领的存在。
而每清剿一个族群，可以获得30到1000点任务完成度，如此大的跨度，似乎也在暗示着活尸族群之间的实力差距大到了惊人的地步。
小的族群，可能像是下午在超市里遇到的那一群活尸，只有十几个。
大的族群，数量则可能成千上万，铺天盖地。
清剿小的族群，没什么效率可言。
如果按照最低的30点完成度计算，就算一天杀光一个族群，九十天的时间也未必能积攒够三万的完成度。
但对付大的族群，难度何止倍增？
单单只是活尸首领，就已经不是好对付的了。
若是再带上数百上千的活尸……
那压根不是去杀敌，而是找死。
更为重要的是，申屠对城市中的活尸分布情况一无所知，随机去找，一头撞上铁板的可能性极大。
回到安全屋，如同嚼蜡一般地吃着罗伯特-耐维尔做的黑暗料理，申屠忽然开口问道：“你对那些家伙有多少了解？我是指，他们都藏在哪里，每个据点的数量有多少。”
“我只知道，在灾难爆发之前，曼哈顿有一百七十万人。”罗伯特-耐维尔深深地看了一眼申屠，语气中蕴含着一丝警告的意味：“这一百七十万人，逃走了五分之一，灾难爆发的时候又死了五分之一，剩下的……”
罗伯特-耐维尔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剩下的过百万人，全部变成了活尸！
不知道活尸会不会像丧尸那样不惧衰老，若是这样，那绝对是一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消息。
但即便活尸也会老死，就算这些年的时间里，活尸的数量减少了一些，那也是大几十万。
想想狭小的曼哈顿岛上，聚集着几十万的活尸，申屠就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白天的时候，这些家伙，都藏在哪？！
只有极少数的建筑，可以容纳活尸在白天生存，这一点，申屠是十分确定的。
就算是再加上一些密不透光的地下室之类，似乎也容纳不了如此庞大的活尸族群。
不对！
申屠忽然惊觉，自己忽略了一个对活尸来讲，最为安全的所在。
地下！
地下，可不仅仅只有地下室。
像纽约这样的现代化城市，错综复杂的地下管道，光是看地图，都足以让人感到头痛。
无论是下水道，还是地铁的通道内，还有一些地底隧道，防空洞等等，都绝无可能有阳光的存在。
这是天然就适合活尸躲藏的地点！
谁也不知道，在曼哈顿的地下，到底聚集了多少这种可怕的生物。
忽然之间，申屠感觉从头凉到了脚，整个身体一片冰冷。
“你想怎么做？”罗伯特-耐维尔似乎对申屠的异样毫无所觉，一边用勺子往嘴里扒拉着煮熟的大豆，一边说道：“我以前是个军人，但是对付活尸，你比我在行。你说个计划，我听你的。”
申屠可不相信，罗伯特-耐维尔会毫无条件地服从自己的计划。
这番话，多半只是场面话而已。
至于是否要按自己的计划行事，想来，还得是自己提出了之后，罗伯特-耐维尔权衡风险之后，才会有所答复。
思考了片刻，申屠开口问道：“你这里的武器和弹药储备如何？附近是否有灾难前的装备库？如果要大规模的对付那些家伙，光靠我们手里的枪可不够，得搞点够劲的家伙。”
似乎是怕罗伯特-耐维尔不理解自己的意思，申屠补充道：“我是说，能一次扫干净一整条街的那种大家伙。”
没有足够的装备补给，对付活尸什么的都是扯淡。
申屠的储物空间内有不少的弹药和爆炸物，但要对付数以十万计的活尸，这点弹药连塞牙缝都不够。
唯一的方法，是在这个世界，想办法搞到足够的补给。
对曼哈顿，乃至于整个纽约最为熟悉的罗伯特-耐维尔，自然就成了最好的咨询对象。
罗伯特-耐维尔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说。
迟疑了好一阵，罗伯特-耐维尔才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在灾难之前，第十山地师奉命封锁纽约，临时的驻地就在对岸的纽瓦克。如果能跨过哈德逊河，我们可以在那里找到足够多的装备和弹药。”
第18章 渡河
哈德逊河，是灯塔国东部一条很著名的河流。
远的不说，就说曼哈顿附近这一段，正好将曼哈顿岛与新泽西州的纽瓦克市隔开。
这段入海口不算宽阔，在灾难来临之前，也有好几座桥梁和地下通道连接两岸。
但是在灾难爆发之初，为了封锁纽约，军方炸毁了曼哈顿周边的桥梁，只剩下一座与布鲁克林区连接的大桥。
也就是说，想要前往第十山地师在纽瓦克的临时驻地，最先面临的一个问题，是如何跨过这段水路。
当然，走陆地也是可以的。
从东边的布鲁克林区绕一个大圈子，也同样能够抵达纽瓦克，但距离却远了几十倍，单单只是赶路，就需要几天的时间。
几天？
在安全屋之外的地方过夜，哪怕只是一个夜晚，都是风险极大的一件事。
这条路被排除，走地下隧道，同样是走不通。
且不说地下隧道是否还可以通行，单单只是里边可能潜伏着的大量活尸，就让人望而却步。
唯一的方法，就是在白天，从水面上过去。
“船怎么样？”
申屠提议道：“下城区的港口应该有很多小型船只，我们找一找，总有能开起来的。”
几天的观察下来，申屠对活尸这种生物的习性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活尸只是对生命的进攻性强，但对死物的破坏欲望却很低。
没有人主动破坏的情况下，就算长时间缺乏保养，大型船只开不起来，小船总该有几艘还能开动的。
哪怕游艇不行，找个小型帆船凑合一下，也不是不能用。
反正哈德逊河不算宽阔，水流也很平缓，哪怕开个独木船上去也没什么危险。
“不能用太小的船，我们只有一个白天，保险起见，必须把车开过去。”
罗伯特-耐维尔想的要多一点。
如果渡河之后，找不到交通工具怎么办？
要知道，这个时代，路边上确实到处都是车，但能开得起来的却没几辆。
靠着双脚走过去？
保险起见，还是把车一起运过去，才不会出现意外。
“带那辆皮卡？”
要运货，肯定是皮卡最合适。
申屠想了想，开口道：“那必须是一百英尺以上的游艇，这个尺寸的游艇不算少，我们可以尽量找找，看有没有还能开起来的，明天一早就出发。”
“去纽瓦克的营地的话……”罗伯特-耐维尔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们中午就回不来了。”
申屠有些奇怪，问道：“中午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罗伯特-耐维尔沉默了一下，提醒道：“搜寻幸存者的广播……”
申屠恍然，罗伯特-耐维尔那段搜寻幸存者的广播，是二十四小时播放的。
每天中午，罗伯特-耐维尔都会在南港的码头，等待可能会出现的幸存者。
只不过，等了不知道多久，才等到了第一个“幸存者”，申屠。
“这样吧，我们立一个牌子在那。”
申屠倒是没说什么“反正也不可能有幸存者来”之类的话，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比“希望”两个字更加重要。
想了想，申屠继续说道：“立个牌子到码头边，如果有幸存者出现，让他们原地等待，我们赶在日落前回来，去码头附近转一圈。”
“这样也好。”
罗伯特-耐维尔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恐怕他自己也知道，就离开一天，恰好碰到幸存者的可能性，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两人分头行动，申屠去找材料制作标牌，罗伯特-耐维尔则是前往实验室，继续研究自己的“实验样本”。
一夜过去，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活尸的咆哮声消散之后没过多久，两人便是开上皮卡，前往码头。
……
有事离开一天，如果有幸存者听到广播来此，请在安全的地方等候。
日落之前，我们会来这里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罗伯特-耐维尔，申。
……
在码头外最显眼的地方把牌子插好，罗伯特-耐维尔那边已经在喊着申屠了。
“这艘游艇可以开起来，你把车开过来！”
“收到！”
申屠回应了一声，发动皮卡，小心翼翼地将车开上游艇的甲板。
这艘游艇大约有五十多米长，也就是接近两百英尺。
在灾难爆发之前，至少价值几千万美元，绝对属于富豪们的玩物。
但在末世，却根本没有人在乎这种奢侈的玩具。
就算是一块发霉的面包，也比一艘除了浪费燃料之外没有任何作用的游艇要值钱得多。
收起支撑板，来到船舱内。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开游艇？”
申屠对罗伯特-耐维尔开着玩笑。
“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试过开直升机吗？”罗伯特-耐维尔带着炫耀说道：“我是指阿帕奇那样的大家伙。”
“如果那边的营地有阿帕奇的话，你可以教教我怎么开。”
申屠耸耸肩，对罗伯特-耐维尔的炫耀不以为意。
申屠自己确实不会开大型直升机，但有灵能域的“驾驶专精”强化在，学起来很快就能上手。
难度嘛……
大概跟普通人学开车差不多？
或许可能还要更轻松点。
“有倒是有，但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开起来。”
罗伯特-耐维尔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最大的希望，是能找到几台【哨兵】。”
罗伯特-耐维尔所说的【哨兵】，是指全自动化的哨卫炮，也叫哨戒炮，可以发射榴弹和微型导弹，带有敌我识别和自动瞄准、自动发射的功能。
当然，还有一个重机枪的版本，只不过普通的重机枪，哪怕是加特林这样的大家伙，对活尸，尤其是高阶活尸的威胁也不算太大。
这种东西，即使是灯塔国的陆军，装备的数量也不多。
“【哨兵】对活尸也有用？”
申屠有些诧异，这玩意不是只能识别人类目标的吗？
“当然有用，【哨兵】的搜寻原理是温度感应和友方信标识别。”罗伯特-耐维尔理所当然地说道：“活尸的体温在红外探测中很明显，而且他们不可能有友方信标，这在【哨兵】的判定机制里，就是需要消灭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