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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干越箫声     我在大唐当秀男txt下载     我在大唐当秀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一章 谢皇上挂念

    李培毅松了一口气,心里庆幸,总算没有被皇上认出。

    至于丢失几把剑,那算不了什么事,他家里多的很。到时候让老头子送一点过来,给手下侍卫用。

    “昨天刺客有没有伤到你。你的手臂好了一点没有。”

    不再理会李培毅这猪头,武则天看向张麟,嘘寒问暖,问这问那,态度之亲切,语气之温柔,让李培毅心里产生一种颇为强烈的嫉妒。当然,他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敢表示出来。

    本来武则天今天还不会来兰苑,因为她的精神体力尚未完全恢复,需要静养几日,听说昨日张麟在兰苑门口遭遇到刺客的袭击,心里挂念,临时起意,终止静养,摆驾降临兰苑。

    “谢皇上挂念,臣感激不尽。徐御医来给臣换过几次药,说手伤已经无大碍,再养一段时间,就会大好。虽然昨天刺客用匕首直接刺中臣的身体要害,但是天幸臣穿着皇上御赐的金蚕软甲,所以才没有致命,只是吐了几口血,没有什么大不了。”

    张麟心里感动,声音哽咽道。

    “刺客实在太猖狂了,接二连三来刺杀你。内卫中的蛇灵不是都清肃了吗,怎么还有刺客?”武则天听了极为动容,脸上浮现一抹清冷,眼眸之中隐隐有杀气升腾。

    “刺杀我的秦胆,不是内卫的蛇灵,而是跟陈十、惠中一样,都是隐伏在羽林卫的蛇灵奸细。羽林卫作为皇上的安全屏障,居然混有如此之多的蛇灵奸细,臣心里实在为皇上的安危担忧。”

    到了这个时候,张麟不再隐讳,直接指出他对羽林卫的怀疑,羽林卫先后出现陈十、惠中和秦胆三名蛇灵奸细,极其严重地影响到皇上的安危。

    其实就算张麟不指出,武则天心里早有这种隐忧,之前所以隐忍,是因为羽林卫近在咫尺,实在过于重要,不敢轻易触动,现在已经到了不整治,恐怕就会危害她安危的境地,可谓心腹大患,不能再拖延了。眼下,内卫已然经过整肃,顺利改组为东厂,重新成了她的臂膀,她觉得是时候整肃羽林卫了。

    “传旨,着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兰苑觐见!”

    武则天当即令一名宦官出去宣李多祚到兰苑,安排整肃羽林卫的事宜。

    在内侍去宣旨时,武则天立即把烦心事放下,似乎心情一下子好了,迈步走到发电装置和引雷装置旁,兴致勃勃地详细询问了一番发电的原理。

    张麟耐心地解释,不过,无论他解释地多么耐心,多么仔细,武则天听了,还是云里雾里,不着边际。电这东西,对她来说,实在太超前了一点。

    张麟命高力士骑上板凳,蹬动轴辘,现场发电给武则天看。

    高力士起劲地蹬着踏板,缠绕了无数圈铜丝的轴辘飞速转动着,发出哧呼哧呼的响声。

    十三郎李培毅找了个空子,趁着武则天没注意,带着手下内侍和侍卫,悄悄地溜走了。因为,在这里,他觉得实在太丢脸了,要是给皇上认出他来,那以后就别指望侍寝了。后宫供奉之得宠与否,全在于皇上的临幸。没有皇上的临幸,豪华宫殿如冷宫,尊隆之爵位转眼成空。

    很快,高力士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接着,一股白色的水蒸汽从水桶上方嘶嘶地冒了起来,且热气在不断地攀升。

    “踩动踏板就能把水烧热,真是神奇。”

    周围所有人都目露惊奇之色,纷纷赞叹。

    “皇上,这里烧出的热水,在浴房里可以直接使用。”张麟笑道,引武则天进入浴房,旋开竹阀做的的水龙头,从中哗啦啦放出热水。

    “哇,这样太方便了!”武则天凤目中露出惊奇和激赏,口内赞叹不绝,张麟的能力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能不能把这套烧水的器械用在整个皇宫,甚至扩展到神都乃至整个天下?”

    武则天是皇上,看到好东西自然想惠及整个天下。

    “这应该没有问题。”张麟胸有成竹,用手比划着回答,“搭建一个更大的储水槽,将管子加长,延伸出去,在管子能够触及的地方,就能放出热水。”

    “太好了!”武则天兴奋地叫道,在她脑子里,已经浮现天下万民享用自来热水并且衷心感戴皇恩浩荡的场景,心里莫名地激动起来。

    “臣李多祚参见陛下!”接到内侍的传旨,李多祚风风火火赶到兰苑,向武则天鞠躬见礼。

    “李大将军,你可知罪?”武则天摆出一副极其严肃的派头,声音清冷地问道。实际上这副严肃脸色,也并非全然摆出来的,她心里真的有气。本应是她安全之依仗的羽林卫接连出现蛇灵奸细,让她寝食难安,难免心生猜疑。虽然还不至于像怀疑肖清芳一样怀疑李多祚,但是心里的不满和不快还是难以掩饰的。

    “臣知罪!”李多祚心下一惊,赶紧跪下请罪。

    羽林卫接连出现三起奸细案,作为大将军,焉能不知?以前只是抱着侥幸心理,期望皇上不会追究到他的身上,其实,自从从羽林禁卫之中揪出惠中后,他就已经加强了警惕和戒备,暗中吩咐了下去,对于所有羽林禁卫暗中进行调查,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即羁押或者开除。但是,他所做的属于暗中调查,因此进度比较缓慢,至今尚未出结果,至于脱衣验身,虽说做法极为简单,但是让三千羽林卫同时脱衣,事体太大,没有皇上的旨意,他也不敢擅自作主。

    没想到昨天在兰苑又发生了禁卫刺杀蓟县男的命案,虽然最后死的是禁卫,可是这也是极其严重的案情。当时听了狄光远的禀报,李多祚就严厉地批评了后者一顿,他判断,皇上很快就会下明旨对羽毛林卫进行整肃,没想到这旨意来的这么迅速。

    “说说你有何罪?”武则天一脸严肃道。

    “臣治军无方,致使军中混入多名蛇灵奸细,危害到圣躬安全。臣恳请皇上责罚,就算免了臣的大将军之职,臣也无怨言。”李多祚恭声道。

    “免你的职,你说的很轻巧!免了你的职,你就可以推卸责任么?”武则天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厉声质问。她心里说,要是免去你李多祚的职位,谁去帮朕整肃三千羽林卫?

    “臣口拙,请皇上责罚!”李多祚听了心里发虚,莫非我的罪责大到免职都无法抵消的境地?

    这还像话!武则天正色说道:“李多祚听旨!从即日起对三千羽林卫进行严格整肃,将隐伏其中的蛇灵奸细一一揪出进行清除,一个不漏!务使羽林卫重新成为一支最安全最可靠的皇家禁卫!”

    “是!臣一定进行严肃的整饬,将羽林卫打造成对皇上赤胆忠心的皇家禁卫。如果羽林卫还有一个蛇灵奸细,臣就提头来见。”李多祚声音铿锵有力,信誓旦旦,立下了军令状。

    “但愿如此。”武则天脸上露出满意笑容,并让宦官传口谕,命夜玉带东厂厂卫,配合李多祚整肃羽林卫。

    李多祚起身,躬身而退,开始了对羽林卫的雷霆整肃之行动。

    张麟喉咙蠕动,想要提醒皇上,桓斌是大奸细,不过,他想到桓斌已经从羽林卫调到千牛卫,而眼下,千牛卫之中并没有发现奸细,贸然指认桓斌为奸细,恐怕会引起额外枝节,还是免开尊口为妙。

    “都退下!”武则天一甩袖子,让所有人退下。

    大家都知道,皇上要临幸蓟县男了。

    有人觉得皇上在冷宫临幸男子,似有不妥,不过没有人说出来。说起来,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作为拥有四海的皇上,在任何地方,临幸任何男子,都是妥妥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一切自在不言之中

    “蓟县男,请把那棒子交出来吧。”

    凤凰走到张麟身边,伸了伸手,脸色非常平静,温声开口。

    张麟没有表示任何反对意见,因为他知道,收缴只是暂时的,事后能拿得回来,不用担心。便含笑从兜里拿出七星神棒,伸手正要交于凤凰。

    “不必了!”

    武则天突然摆了摆手,出言制止道。

    “是!”

    皇上都说不必收缴,她又何必多事,凤凰脸色略显尴尬,意味深长地瞟了张麟一眼,然后转身迈着略微有些凌乱的的步子走了出去。其实她心里本不想去收缴张麟的七星神棒,因为他救过皇上两次命,这样的人还会刺杀皇上吗,她不相信,但是,职责所在,不得不如此尔。

    也就在皇上召见李多祚训话的极短的时间之内,兰苑寝宫被布置一新,寝宫内挂上了锦绣灿烂的帐幔,层层迭迭,龙榻上换了一套崭新的被褥,四壁摆放了许多珍贵的摆设,青铜灯柱上点了明亮的蜡烛,还燃起了气味扑鼻具有催情奇效的熏香,这班宫女内侍的行动力之强可见一斑。

    “这就是屡立奇功的小棒子?”武则天从张麟手里拿过七星神棒,饶有兴致地翻来翻去审视。

    当初她落在李棠梅手里,就是高力士断然开启七星神棒之强光,使得小梅双目无法视物,而被武常等人所擒,要不然她那一次就会丧命当场。她也听夜玉和武常等人禀报过,张麟用这七星神棒先后制服过蛇灵奸细陈十和惠中。因此,武则天对七星神棒赞一句屡立奇功,恰如其分,一点不为过。

    “是的。”张麟连忙答应。

    摸着摸着,武则天忽然体验到一种极为熟悉的手感,眼眸之中不禁浮现异样神色,这玩意什么时候在哪里摸过?

    见了武则天脸上浮现若有所思和古怪的表情,张麟的心蓦然紧张起来,万一被她想起七星神棒曾经将她电晕过,那就麻烦了。

    击晕皇上,那是什么罪?往高里说,跟弑君都扯得上关系。哪怕皇上喜欢他,欣赏他,重用他,一旦知晓他的罪行,定然不会饶恕他!

    “皇上,今天你实在太美了!”张麟灵机一动,连忙吐出一番赞美之词,以转变武则天的注意之点。

    “有多美?”

    果真,武则天没再纠缠于为什么七星神棒会有熟悉之手感,而是唇角一翘,得意地娇声问道。

    有多美?这可不能乱说!张麟眨了眨眼睛,以认真激赏的眼光盯着武则天审视了一番,然后声音激动表情夸张地赞美道:

    “皇上之美,超乎绝伦,在皇上的美丽面前,任何美女都会相形见绌,自惭形秽,任何言辞都会显得苍白,失去魅力。”

    实际上,张麟并非妄言。

    现在武则天的容颜比画写真的时候又年轻了四五岁,更加娇艳,更加妩媚,更加华贵。

    在太平府给武则天输血时,张麟心里曾经存有过一种侥幸、奢望,甚至幻想,希望换上年轻血液的武则天,会变得年轻一些。

    没想到,他的这一奢望,在武则天身上得到了应愿,变成了现实。

    当武则天苏醒后,张麟就敏锐地察觉了换血之后武则天身上的年轻化趋势。而经过一天多的休养和调理,她身上的这种年轻化更加鲜明。

    什么叫喜出望外,张麟此刻的心情就是!

    难道换血真能使人变得年轻?张麟心里激动的同时,却也很纳闷。

    说穿了,人体最活跃的细胞存在于血液之中,血液年轻了,五脏六腑等各种机体便会受到血液的冲刷而相应变得年轻化,最终使得整个人的身体和外貌都变得年轻。当然这需要旷日持久的时间,但是这种年轻化在武则天身上特别显著,可见她真是天赋之玉女,造化之娇娃。不能以等闲之人的目光视之。

    “你真会说话!”武则天明白这是溢美之词,不过她心里喜欢,抬头用含情脉脉的双眸注视着在她眼里俊美万方的麟郎,柔柔问道,“那你喜欢吗?”

    “喜欢。”张麟还能怎么回答,说不喜欢,那不是打自己嘴巴吗,再说,他没有理由不喜欢。

    四目相对而视,一点灵犀悄然相通。

    武则天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麟郎,听说你很会作诗,可愿意为朕作一首诗?”

    作诗?还很会作诗?我去!我哪里会作什么诗?

    可是张麟的诗名已经在外,《明月几时有》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赤壁赋》更是风靡神都,在士子口中争相传颂。这事连深居后宫的他自己都知道了,那么居于天下中枢的武则天岂能没听到?现在说不会作诗,会让武则天如何想,肯定会定他一个大大的欺君之罪!

    “好的。”没有办法,张麟只能答应,不答应也不行啊。

    好在,他脑子里库存诗挺多,不需要他临时创作。

    之所以费思量,是在考虑拿谁的诗应景交差。

    东坡兄弟的诗可不敢再用了。

    那应该拿谁的呢?历史上跟苏东坡能比拟的诗人并不多啊。

    给武则天的诗不能太次,要不然,她肯定知道我在糊弄她。她定然读过许多名诗,她的案头上,必定堆满了历朝历代以及本朝著名诗人的诗集,她会品诗鉴意,一般的诗怎能入她的法眼?

    只能拿诗仙的诗应付一下了,好在太白兄弟还没有出生,日后碰到,我大不了让高力士为你脱几次靴,让卢大白为你磨几次墨,以示歉意。

    思索片刻,张麟心里有了主意,用富有感情的低沉嗓音开口吟诵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静静地听着张麟磁性十足的深情吟诵,武则天只觉得字字浓艳,语语流葩,花光满眼,春风拂面,仙气十足,比《明月几时有》还要巧妙,比《赤壁赋》还要大气。

    “好诗好诗!麟郎当之无愧为本朝第一才子。”武则天心花怒放,心醉神迷,脱口称赞道。

    本朝第一才子?这我可愧不敢当。不过这诗敢当!张麟也不能过分谦虚,因为那对不住太白兄弟,只能憨厚一笑:“谢皇上谬赞。”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暂时出现了一种真空状态,张麟听到武则天急促的呼吸和纷乱的心跳。

    看来她也很紧张!

    九五至尊,也会紧张?张麟觉得很奇怪。

    “皇上,我想请你跳一支舞,不知可不可以?”张麟突发奇想,把手伸向武则天,声音温柔地说道。

    跳舞?武则天觉得张麟很奇葩,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在她印象之中,这位麟郎鬼主意多,花样百出。

    “可以。”武则天顺从地接受了张麟的邀请,用纤纤玉手勾住了他的蛮腰,两人在殿内翩翩起舞,最后她整个娇躯都贴在他的身上。

    在明亮的烛光照耀下,武则天的双眸闪着欣喜欢悦激动痴情的光辉。

    一曲双人舞终了,一切毫无悬念地发生了。

    无需言语表达,一切自在不言之中。

    水到渠成!

    张麟心里已经没剩下多少抵触情绪,无论是对武则天的年龄,还是她的纯洁性。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具原身留下的身体,也并非什么圣洁之体。

    至少,换过血液的武则天之躯体是全新的,是空白的,是纯净的,而他是换血之后她的第一个男人,这就足够了。

    从第一次入宫到现在,时间大概过去了二十四五天,这些日子之中,武则天曾经四次驾临萃阳宫想要临幸张麟,都被他上蹿下跳地周旋过去了,因为那时他心里有障碍,有恐惧,有困扰,而这一次,他终于不再困扰,不再抵触,不再反抗,顺从地拜倒在女皇的百褶凤裙之下。

    武则天,毕竟是千古第一位女皇!能和千古第一女皇发生一些缘分,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如果以后能够穿越回去,他也可以在朋友面前傲然显摆:我推过武则天,成了中宗睿宗的继父,玄宗以降皇帝的继祖,估计再大的牛皮,都会被他踩在脚下!

    换了血之后的武则天,不但容貌显得年轻,性格没有以前那么老辣,虽然还是很大胆,但是她的大胆之中多了一份羞涩,呈现一种处子一般的娴淑宁静温柔体贴。

    在人事方面,张麟本人没有什么经历,更没有什么有益的经验,不过原身所留下的潜意识提供了很大的助益。原身是一个软饭王,技巧颇多,征伐力超强!

    这让武则天龙心大悦,嘤嘤而喜!宠溺地唤张麟为麟宝宝,直赞麟宝宝是个人才!

    张麟则亲昵地呼武则天为武姐姐,赞美她温柔可爱,妩媚动人,吸引力超强!

    以前张麟心里所有的担心所有的障碍全部没有发生,一切都是自己吓自己。他事先精心准备好的鱼鳔抗咚也没有派上用场。

    美妙,欢悦,圆融。。。

    缠绵悱恻,几度无眠。。。

    和初洞的体验是一样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到了该动手的时候

    李昭德之相府。

    自从被张麟抽走将近五成的血液之后,李昭德被抬回府,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服用了太医以名贵药材熬制的补血汤药后,才稳住呼吸,保全性命,但一直软塌塌病怏怏的,睁不开眼,沉沉大睡到次日,才幽幽苏醒,醒来后,脸色依然苍白,外表显得比上午苍老了十几岁。

    “常莱,跟老夫说说太平府的状况。”

    李昭德靠床头斜躺着,在使女的服侍下喝名贵补血汤药,一边关切地向毕恭毕敬站立于床榻旁边的中年汉子询问他昏迷后的详情。

    这位叫常莱的汉子,长的短小精悍,身穿碧青色劲装,外罩浅棕色褙子,一看就是练家子,他是李昭德的幕僚兼贴身护卫。听了李昭德的询问,常莱便移前一步,弯腰恭声说道:

    “禀阁老,皇上输血之后,苏醒了过来,精神气势比以前还要健盛。圣驾已然从太平府还宫。”

    李昭德听到皇上醒了,心中陡然被恐惧占据,急忙道:“这么说皇上没事了?那皇上起来之后,下了什么样的旨意?”

    “皇上当场下旨,将魏王禁足在府思过,并且恩准太平公主增侍卫和增府兵之权力。”

    “皇上对老夫有什么旨意?”

    “皇上派了宫中胡公公来府上宣旨,说阁老护驾有功,赏赐银青袍服,恩准见驾不拜。”

    “啊~”李昭德听了,刚刚含在口中的药汤喷了出来,弄湿了衣服和被子。使得伺候他汤药的使女忙不迭地请罪,并且手忙脚乱地擦拭弄湿的衣服和被子。

    李昭德心知肚明,他的所作所为,往严重讲,属于谋逆,皇上如果震怒,那很正常,事情反而不严重,因为带头的是皇上的侄子,而他是以皇嗣李旦的名义出的头,又并没有造成什么恶果,且他为皇上献过血,功罪相抵,应该就没有什么恶劣的后患。现在皇上对他不罚反赏,这就甚为反常了。这说明皇上一方面对他有所忌惮,另一方面在对他使用拘縻迁延之策略。这就很可怕了,皇上很有可能等事态稳定后秋后算账。

    “同日下午,千牛卫同时抄了两批侯爷的家。”常莱语气激昂地补充道。

    “哪两批?”

    “纪侯李元和元侯李芳。”

    “啊~。。。咳咳~~”李昭德听了,呛了一口药汤,喉咙里发出激烈的咳嗽之声。

    虽然纪侯李元和元侯李芳,跟李昭德之间没有任何亲属血缘关系,可以说八杆子打不着。但是这两位侯爷,跟他一样,都姓李,也跟他一样,都非正宗的李唐皇室,可以说,跟他的身份极其类似。

    聪明如李昭德,从这一节点进行分析和推断,立即明白了,皇上虽然明着嘉赏他,暗中却展开了对他的报复行动,杀鸡儆猴,虽然是非常外围的报复,对他造不出一点痛痒,但这是在向他警告,天威凛凛,须臾不可冒犯。

    “速招格大人和曹将军来府议事~”李昭德莫名地紧张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冲常莱叫道。

    “是!”常莱答应一声,转身下去安排了。

    地官尚书格辅元和左鹰扬卫大将军曹仁师是李昭的心腹,一招即到。再说神都发生了如此严重的祸事,就算李昭德不召唤,他们也会来李府磋商。

    在相府门口聚集了许多大臣,他们都是不请自来的,因为皇上在神都展开的腥风血雨,让大家坐立不安,更无法安眠,于夤夜之中,以探望宰相李昭德为名,先后聚集相府门口,实际上,都希望后者出面劝谏皇上,不能再这样搞下去。

    但是,李昭德卧病,谁也不见,因此大家都无法进入府内,有些人回去了,而有些人则在门口踯躅,还有人则刚刚来到。

    见到格辅元和曹仁师联袂而至,等候在相府门口的人一个个眼睛大亮,喜上眉梢,迎上前去,拱手见礼。

    “格大人和曹将军也来了,正好一起见阁老!”

    “好吧,那就大家一起进去见阁老。”格辅元和曹仁师笑了笑说,他们是李昭德心腹,又是受邀而来,因此随时可以入府。

    “吱呀~”相府侧门打开了。

    格辅元和曹仁师领先跨进府内,其他大臣鱼贯而入。

    在两名使女的搀扶之下,李昭德从床上派了起来,身穿很厚的衣服,在专门安置在正堂主位之上的躺椅斜斜地躺靠着,面带虚弱笑容,接见这些忠于他的臣僚。他的身体非常虚弱,弱不禁风,时不时地激烈咳嗽,但是眼下属于敏感时期,他只能强打精神,听取大家的意见。

    “徐敬业和琅琊王起事是多年之前的事情,皇上现在还记着这事,这社稷怎么安定,天下如何归心?”

    “当年与徐敬业和琅琊王同朝为官,有些来往也是难免的,当时谁知道他们会起兵谋反?”

    “现在已经时过境迁,哪里还有谁会谋反?”

    “皇上这样滥杀无辜,实在太可怕了!于国于社稷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能在杀戮了,阁老,为了江山稳定,社稷安宁,你得出面劝谏皇上啊。”

    “圣心难测,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咱们头上。”

    这些臣僚,一个个义愤填膺,言辞恳切,请求李昭德进谏,劝止杀戮。

    “各位同僚,你们夤夜求见本阁,就为这事?这些人食君之禄,却背君从贼,死有余辜。”李昭德向大家虚弱地摆了摆手,嗓音嘶哑道,说话之时还带着粗重的喘气。

    “阁老,你可知道,皇上所抓的都是李唐宗亲,你也姓李,就不怕皇上抓到你头上?”有人危言耸听道。

    “本阁虽然姓李,但并非皇室。且皇上对本阁信用有加。本阁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李昭德手捋胡须,苍白的脸上浮现一种宠辱不惊的风范。

    “阁老虽非皇室,可当年令祖与先太宗皇帝八拜之交,说你是宗亲也是可以的。”有人乍着胆子说道。

    李昭德皱了皱眉毛,眸中闪过一道精芒,目光如电,看向那名官员,把后者吓得一缩脖子,背后虚汗丛生。

    “这话已经不止一次有人在皇上面前提过,可皇上还是照样信用本阁,如今又恩准本阁见驾不拜,可谓天恩浩荡,君恩似海。本阁何惧之有。”李昭德并未发火,只是声音激越地说道。

    众人陆续告辞离去,只剩下两个心腹之人,说的就是另一番话了。

    “武媚娘心肠如此歹毒,再等下去,李唐宗亲就被杀戮殆尽了,大唐恢复无望了。”地官尚书格辅元愤愤不平地说道。

    “咱们计划这么多年,也积累了可以跟她抗衡的实力,我看现在到了该动手的时候,至少要以暴制暴制止武媚娘的杀戮。”左鹰扬大将军曹仁师挥舞着胳膊,大义凛然说道。

第二百一十四章 蛇首吐血

    “二位言之有理。但此前我们的行动大失分寸,让武媚娘抓到把柄,现在她气头正盛,对咱们防患有加。咱们贸然起事,是很难成功的,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李昭德冲二位摆摆手,语重心长道。

    “武媚娘因病辍朝五六日,近日听说她的病体已有好转,明日应该会去上早朝。咱们这几日干脆称病不朝,武媚娘明日兴冲冲地上朝,发现来上朝的大臣稀稀拉拉,寥寥无几,看她如何反应?”格辅元眼珠子转了几转,想到一条抵制武媚娘的好主意。

    “阁老失血过多,此事众所周知。我等给张柬之递一个告假折,声称不慎感染风寒,无法上朝,武媚娘能拿咱们怎么办?众臣不上朝,看武媚娘这伪逆朝廷如何玩的转?!”曹仁师拍手笑道。

    “釜底抽薪,此计倒是甚妙!”李昭德手捋胡须,微微颔首。

    格辅元合曹仁师告辞之后。

    李昭德躺在靠椅上,闭目养神,忽然,恍惚之中感觉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他一向警觉,哪怕精神萎靡,哪怕他闭目养神,也不妨碍他对外界变化的感知,他蓦然睁开眼睛,一道精芒从他委顿的眼中射出,口内轻斥:“谁?”

    “老师,是我。”回答者身材颀长,如同玉树临风,正是李子唐。

    “公子,你怎么出来了?”李昭德惊讶地问道。

    “老师,你被姓张的那小子弄得如此之惨,我在密室里哪里呆得住?我恨不得立即进宫将他宰了,为你解恨!”李子唐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也恨不得对他食肉寝皮,但是,如今我们还得以大局为重。”李昭德大义凛然说道。

    “我自然会以大局为首。不就是虎符吗,得便我去皇宫走一趟,定然将虎符到手。”李子唐撇了撇嘴,一副轻描淡写不以为然的态度,说起到皇宫走一趟,如到庭院之中散步一样随意。

    “公子你要多加小心,我们的大业就全托付在你身上了!”李昭德起身离座,殷殷叮嘱,说完这句话,他一阵头晕目眩,脚下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

    李子唐急忙伸手抓着李昭德的手臂扶住,他眼眸之中浮现愠怒之色:“盗出虎符之后,我便去把那个姓张的给宰了,给老师解气雪恨。”

    李昭德并没有表示反对,因为他现在对张麟的恨意,可谓滔天,绝对超过了对武则天的愤恨。

    ~~~

    魏王府。

    “张麟,我要杀了你!”一直呆呆痴痴躺在床上的武承嗣,突然嘶声叫了起来。

    “义父,要不我现在就潜入宫中,去杀了张麟那厮!”子虚走到床前,俯身说道。

    “快去!你还等什么!”武承嗣歇斯底里地叫道,他脸色苍白,虚弱程度一点都不会比李昭德低。

    “好,我这就去!”子虚向武承嗣抱了抱拳头,而后转身出去。

    “回来!”武承嗣从身后叫住子虚。

    “义父还有什么要交待?”子虚停下脚步,回头说道。

    “这事你不能出头,你一出头,若是被发觉,必然把我暴露了。此事要让别人去做,让可靠的人去做,知道吗?”武承嗣强打精神,仔细交待道。

    “我知道了。”子虚如同鸡啄米一般点头。

    “无论如何,都要整死张麟,才能消解我心头之恨!”武承嗣大叫道。

    “义父放心,我定然不辱使命。”子虚承诺道。

    ~~~

    在某座大山里面,存在一个鬼斧神工的宽阔山洞,如果仅仅站在里面进行审视,根本看不出这是潜藏于大山深处的山洞,而以为是某座尚未完工的大型建筑之室内。整个山洞将被分隔成厅堂,书房,库房,伙房,兵器房以及一间间寝房,由宽大的走廊和曲折的通道串联,如同错综复杂的迷宫。

    不时有身穿白衣或者紫衣之人在走廊和通道之间来往穿梭,脸上都带着或清冷,或严肃之色。匠人们正忙着砌墙铺地,表明这里的人很有可能是因为没有地方可住而仓促搬迁进来的。

    在走廊的尽头,存在一个阔大的如同操场一样的空地,空地后面有一扇门,门内,是整个山洞建筑的议事厅,议事厅已然完工,厅内一应摆设齐全,门窗俨然,光线柔和明亮。

    议事厅的正面壁上,雕刻着一副巨大的盘曲蛇形图案,蛇眼睥睨,蛇头高昂,有一种吞天的气势。

    一位身穿一袭白色衣裙,外罩碎花褙子的中年女子,呆呆地站在巨大的蛇形雕刻图案前,眼眸之中浮现比乌云还要浓郁几倍的恨意,突然抬脚狠踢墙面,用最恶劣的咒骂言辞大骂:“张麟,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千刀万剐,把你碎尸万段,把你剁了喂狼,喂螃蟹,才能消解我心中滔天恨意之万一!”

    在此咒骂张麟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原内卫大阁领,蛇灵总蛇首,肖清芳。

    她经营蛇灵数年,发展得相当隐秘,也相当顺利,内卫之一小半,都被她收拢于蛇灵之中,但是这离她的小目标尚有一段距离,更不足以成大事,因此她仍然韬光养晦,卧薪尝胆,意图再等一两年,等蛇灵羽翼完全丰满时,再举旗起事。

    可是,碰到张麟,让肖清芳倒了血霉,蛇灵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和重创。

    假冒禁卫范登的陈十,是六大蛇首之一的动灵,被张麟运用潜水法识破假面具,于透露秘密之际被同样隐藏于禁卫之中的惠中果断灭口。

    而惠中在杀动灵陈十灭口后,亦被张麟揪出擒住,关于内卫地牢,后来被肖清芳放走,派去兰苑刺杀张麟,却被闪电击毙,死得极其冤枉。惠中即蛇灵第一高手,闪灵虺文忠是也。

    先于闪灵虺文忠去兰苑刺杀张麟的蒙面杀手,是蛇灵六大蛇首之魔灵,却被张麟的宫女小梅出手重伤。

    在兰苑门口刺杀张麟未遂而吞毒自杀的秦胆,则是一堂堂主,武功高强,重要性不次于蛇首。

    在与张麟打交道的过程中,蛇灵高层,折损二蛇首一堂主重伤一蛇首,实力锐减,一下子倒退到解放前。

    到了这种地步,肖清芳还有什么搞头?只能从内卫仓惶撤离,躲进陀罗谷中尚未完工的洞府,要是不提前逃走,她恐怕连一点活路都没有,所有蛇灵成员都会被张麟一网打尽,那就前功尽弃,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噗~”想到这一切,肖清芳心痛无比,如同心头遭到一记重锤,脸色苍白,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

    “大姐不必伤心难过,所幸我们撤离得及时,蛇灵大部分实力还在!”

    一位其貌不扬的年轻女子站在离肖清芳一丈远的地方,开口劝慰,她不敢靠的太近,怕触怒狂暴之中的肖清芳,引火烧身。

    “还在什么!闪灵死了!动灵死了!魔灵重伤!让我怎么起事,让我怎么与武逆对抗?”肖清芳歇斯底里地叫道,如同发了疯似的,眼睛瞪着手下那名女子,恍惚她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人张麟。

    那名女子吓得倒退了几步,声音因惊惧而颤抖,连忙说道:“对于闪灵和动灵的死,属下也很伤心。但属下觉得,为了蛇灵的伟大事业而死,他们一定会感到荣耀,含笑九泉。至于与武逆对抗,咱们只要沉下心来,招募新的成员,再发展一两年,就可恢复原来的实力,到时候,举旗起事,天下响应,我们的事业一定会成功的。”

    “成功,我是多么期望成功!曾经,我以为成功的果实就摆在眼前,只等我伸手去摘。可是,现在,这一切就是笑话,天大的笑话。。。”肖清芳声音嘶哑地说道,她那带血的嘴,一张一合,看起来极其狰狞人,说到后来,她突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莫名其妙的狂笑。

    “大姐,都是张麟败坏了我们的事业!我这就去杀了张麟!”那么女子恨声道,手提宝剑,作势往外冲。

    “站住!”肖清芳喊了一声,将那女子叫住,因为她猛然想起,从内卫撤离时,她已安排了杀张麟的神策妙计,只等时机来临,张麟便死无葬身之地,不过这事她不会对这名属下言说。她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一边擦拭嘴角的血迹,一边吩咐道,“去将小梅给我叫来!”

    “是!”那名女子本来就没想去刺杀张麟,只是想以这种方法劝止肖清芳发脾气,听了后者的吩咐,急忙答应一声,转身匆匆出去了。

    没多时,一位身穿蓝色衣裙,相貌极其清秀的女子出现在门口,她就是小梅,李棠梅。

    小梅的表情有些僵硬,甚至有些木纳,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不苟言笑,变得没有感情,变得六亲不认,好像遭遇到重大打击。

    “不知大姐叫我,有何吩咐!”

    小梅静静地看着肖清芳的背影,语气波澜不惊地问道。

    肖清芳霍然转身,一脸愤恨地瞪着小梅,厉声训斥,声音很大,如同狮子发吼:

    “小梅,你可知道,正是因为你的冲动,坏了我的大事,毁了蛇灵的大业!”

    “大姐要是这样说,那就杀了我好了!”小梅把眼睛一闭,面无表情地说。

    肖清芳眼睛微眯,眸子中闪过一抹无情的杀气,盯着小梅,有那么一刹那,她心里真恨不得杀了小梅,以解心头之恨,不过,这种凌厉杀气很快被收敛,消失于她的眼眸深处,她摇头叹了一口气,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教训道:“如果杀了你,可以让闪灵复活,我未尝不可以杀了你!可是。。。哎,我教导过你多次,要把私仇压在心底,要以大局为重,而你竟然败露身份,贸然行刺武媚娘!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你的行刺,才导致武媚娘对蛇灵进行彻底清查!”

    “武媚娘是我的杀祖杀父仇人,我的目标就是要亲手杀她报仇!大姐要是觉得我报仇报的不对,你杀了我好了!”小梅睁开美目,眼中闪过仇恨,也闪过大仇得报的快意,并且带着一了百了什么都无所谓的神色。

    “要是复仇仅仅是刺杀武媚娘,我早就杀了她十回,还等得到你动手!哎,就算你被仇恨之心所驱使,看到武媚娘便忍不住要刺杀她,我也可不予计较,可你为什么要在魔灵杀死张麟之时出手阻止,还打伤魔灵一臂?!啊~”肖清芳压抑着内心的不快,说到最后,这种不快还是不时地冒头,最后变成了质问,变成了责备,变成了气恼。

    “那时我又不认识什么魔灵!就算是认识,他当着我的面杀张麟,我也绝不允许。大姐要是认为我做的不对,可以杀了我解恨!”小梅语气平淡之中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强势。

    小梅说的不无道理,之前蛇灵成员之间都是单线联系,哪怕是蛇首之间,除了肖清芳之外,都互相不认识,这是因为蛇灵处于初创时期,人心不稳,万一发生有人背叛,导致全盘覆没,那就损失大了,因此肖清芳才制定了这样一套互相屏蔽的运作机制,没想到这机制害了魔灵,也害死了动灵。若是闪灵虺文忠认得陈十是蛇首动灵,很有可能只会在后者开口之际封他之口,而不会断然杀死他。

    迁移到了陀螺谷洞府之后,肖清芳痛定思痛,已经把这互相屏蔽的机制废除了,让大家全都见面认识了,因为在这深山老洞里面,不存在全盘覆没的威胁,可以放开来认识。

    “张麟是武则天的面首,一个卑鄙无耻肮脏龌龊的面首,你犯得着为一个卑鄙无耻肮脏龌龊的面首而这么做吗?”肖清芳咬牙切齿,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词语攻击张麟,可是她实在找不到比肮脏的面首更恶劣的言辞。

    “大姐,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在我心里,他是最好的人!”小梅脸上浮现一抹强烈的逆反和愠怒,眼睛瞪着肖清芳,似乎要是后者敢再说张麟的坏话,她就准备撕破脸皮,翻脸不认人!

    闪灵死后,小梅成了蛇灵之中武功最厉害的高手,动灵也死了,魔灵受伤,剑灵不在,陀螺谷所有人加起来都未必打得过小梅一个人。

    想到这一层,肖清芳也不好对她过为己甚,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温声责备:“小梅,你真是太感情用事了!亏你还说他是最好的人!要不是我掌管着内卫,你恐怕就死在你所谓的最好的人手里了!好了,不说了。罚你面壁三月,反省思过!无我之命令,不得离开陀螺谷半步!”

    “行。”小梅点头答应,近日她体内血气翻腾,需要闭关进行功力突破。

    按照蛇灵原计划,总部将设在突厥西庭石国,起事前将蛇灵大部转移到石国,在那里进行指挥。由于事发突然,时间仓促,根本来不及与突厥方面通气,因此只能暂时将大部队转移到陀罗谷---规划中的一处分舵,进行隐匿和蛰伏。

    肖清芳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差可信之人快马送往突厥,交莫度可汗亲启。。。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殿空荡荡

    两仪殿。

    前几天武则天因为重伤昏迷,苏醒还宫之后,又处于静养阶段,辍朝五六天。今天她的心情极好,便终止了静养,意气风发地来到两仪殿,接见群臣,向群臣展示她的赫赫容威。

    景阳钟鸣响。

    在武则天不上朝的时候,朝臣一般到离两仪殿不远的凤阁或鸾台议事,听到景阳钟的响声,便知道皇帝来上朝了。聚集在凤阁或鸾台的大臣便急匆匆赶往两仪殿,朝见皇上。

    从来都是臣子先到,排列好队形后,皇上才姗姗驾到,今天皇上先到,让迟到的臣子们都有些紧张,进入大殿后都要告一声有罪,然后才各就各位,排班而站。

    武则天心情颇好,没有责备那些臣子的迟到,雍容地靠在龙椅上,目光柔和而不失威严地望着大殿门口。

    平时上小朝时最少有五十人,文武排列两班,看起来才像个样子;上大朝时,多达千人,从大殿一直排到殿外广场,蔚为大观。

    然而今天,过了很长时间,进到两仪殿的大臣却寥寥无几,人数不到二十人,大殿空荡荡,幸好鸾台纳言张柬之和文昌右相武三思来了,否则,就不成其为早朝了。

    “柬之,怎么没见李阁老上朝?”端坐于龙椅上的武则天脸上的欢快愉悦神色不见了,代之而起的狐疑不满之色,俯视着稀稀拉拉的朝臣,声音清冷问道。

    “启禀皇上,李阁老因为献血过多,在家卧养,无法上朝!他提前给臣递交了请假折。”张柬之出班,弯腰一礼,手上捧着几十张病假折,恭声禀道。

    “李阁老为朕献血,此朕已知悉,准其告假。”武则天抬手在大殿稀稀拉拉的人群之中一扫,提高嗓音道,“那么其他朝臣呢?”

    “禀皇上,地官尚书格辅元,左鹰扬卫大将军曹仁师,等等大臣都告了病假,不能上朝。”张柬之小心翼翼地回答,现在这种状况,他一眼就看出,是李昭德一派在与皇上赌气。李昭德因体虚不能上朝,满朝文武都是他的门下,集体不来上朝,这是向皇上示威:朝廷离不开李昭德!

    武则天听了心里很气愤!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怒气,而是淡淡说:“朕知道了,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

    “启禀皇上,朝廷运往江州的二十万石粮食和十万两救济银,在途中丢失;运往川南的十万石食盐于江河之中沉没了。”张柬之战战兢兢地说道,这事非常重大,李昭德曾经提过,但当时武则天处于半昏迷状态,估计没有听进心里,因此,作为鸾台纳言,他不能不提。要是受灾的江州,久久得不到救济粮,就会有人饿死,饿不死的,恐怕会作乱。

    “竟有这样的事?”武则天听了,脸上露出极其震惊的表情,这事非同小可,由大军押运的粮食,怎么会丢失?这太蹊跷了。

    “皇上,下一步该怎么办?是否继续向江州发运救济粮?”张柬之问道。

    “发!再发二十万石!派大军押运!务必将救济粮从速运至江州,发放给受灾的百姓!不得再出现纰漏!”武则天不假思索道。因为她知道后果,要是江州百姓收不到救济粮食,定然饿死,而饿死人的结果,定然有人借此生事,借此作乱,借此造反。

    “皇上身居九重,心系黎民,圣虑英明!臣代表江州百万黎民感戴皇上天恩!”张柬之脸上浮现崇敬之色,倒身下拜。

    现场几个官员也跟着下拜,异口同声地赞颂致谢。

    有一个官员嘴唇蠕动一下,似乎想提醒皇上,神都存粮不多,再运二十万石,神都的供应将得不到保证,不过,他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因为皇上本身就处于愠怒之中,要是他于这时候出头说这一番话,很有可能使得皇上的怒气降临于他头上,那就反而不美了。

    “启禀皇上,神都近日又发生几起戮杀武姓子弟的惨案,加上之前的,一共有五名武姓子弟被杀。侄臣怀疑这是有人准对咱们皇家所行的不轨。”武三思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出班启奏,因为此事也非常重大。

    “天下姓武的人多着呢,不必大惊小怪,动辄牵扯皇家,动辄谁有不轨。当然,人命关天,此事也不可小觑。着大理寺进行勘查,务必将杀人凶手抓捕,进行严惩。”武则天正色说道,虽然她心里认同武三思所言,但是表面上,她必须摆出中正平和对百家万姓一视同仁之态度。

    退朝后,武则天回到上阳宫。

    夜玉等在那里,准备就烧第一把火的行动方案向皇上进行详细禀报。

    东厂不算朝廷衙门,因此在没有特殊事件的情况下,东厂提督是不用跟那些臣子一起上朝的,有事直接到上阳宫说。

    “夜玉,这个东厂提督,你可当的满意?”武则天和颜悦色问道。

    “回陛下,臣没有什么满不满意的,关键是陛下对臣的职事满不满意。”夜玉娇声说道。

    “哈哈,跟着张君宝,你的嘴皮子也油滑起来了。”武则天哈哈笑道,态度非常慈和。

    张君宝是谁?夜玉愣了,我都不认识这个人,怎么会跟着他,莫非。。。。

    武则天觉得失言了,但是她用不着跟夜玉解释什么,便含笑问道:“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三把火你这个提督打算怎么烧?”

    “陛下,我正是就这三把火向你禀报的。”夜玉将她们在东厂筹划出来的方案和盘托出。

    武则天听了,当即表示同意。宣战又怎样,在从太平府回到皇宫时,她就已经开始这样做了。她的宣战比东厂的方案更加直接,更加血腥。

    而东厂的方案,则是从七寸着手,在击中七寸之前,看起来更为迂回曲折。

    获得皇上首肯之后,夜玉告退,重回东厂,与黄胜彦一道,缜密安排东厂成立之后的首次任务。

    之后,李多祚进来禀报,神色之中带着一抹痛心疾首:“禀皇上,臣与夜提督将三千羽林卫整饬完毕,一共有二十八人提前逃走,抓获没有来得及逃离的奸细三名。除此之外的禁卫都是对皇上赤胆忠心的!臣没有想到羽林卫之中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奸细,实在是始料未及,请皇上责罚。”

    武则天听了,还算满意。比起内卫之中有二百多名蛇灵奸细,羽林卫仅有这么一些人,算是比较安全可靠的,她不但没有责罚李多祚,反而对他进行了嘉奖和勉励。

第二百一十七章 罡烈侯张君宝

    神都,起风雨,响惊雷。

    这风雨惊雷是由刚刚改头换面的东厂发动起来的。

    一群东厂卫队浩浩荡荡闯入冬官郎中章涵之府,抓人,罪行是:

    “营私舞弊,监守自盗,贪墨巨额银两,罪大恶极!”

    另一群东厂卫队大张旗鼓冲进地官员外郎李磐之府,逮捕,罪状为:

    “私吞救灾粮款,情节严重,罪在不赦!”

    ~~~

    兰苑。

    如同一场了无痕迹的春梦。

    梦醒后张麟发现自己流了很多泪水,枕头都湿透了,其中有委屈,有酸楚,有伤心,有悲愁。

    一向自诩为钢铁直男,现在这高大正派的形象轰然倒塌,成了名副其实的秀男,成了表里如一的男宠,成了货真价实的面首,成了他自己打内心所看不起的人!

    抗拒了无数次,最终还是被武则天征服!

    当时怎么就从了呢?张麟觉得难以相信,虽说他对武则天的年龄没有抵触,可是他的心跟以前不一样,他心里有上官婉儿,且他还筹划过未来,曾经把自己的未来托付于太平公主身上。按理说,不应该会如此轻易地顺从武则天。

    要是自己心甘情愿地驯服于武则天,怎么醒来后,眼里会有泪水,心里会有苦楚?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和玄机?

    回想当时,自己血液贲张,冲动一波又一波,莫非我所饮的酒食之中掺了迷情药?应该是如此,张麟越想越肯定。

    的确,让张麟说中了,昨天寝宫之中所燃的香,带着强烈的催情功效。无论是张麟还是武则天,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举止。

    假如放一个无盐嫫母在张麟之侧,或者放一个丑陋的乞丐在武则天之旁,恐怕也都是这种结果。

    这就是张麟穿越过来的命!

    而同婉儿的交集则是他的运。

    命如此惨烈,而运也同样如此糟糕!

    婉儿,我对不起你!

    虽然他与婉儿之间没有山盟海誓,也没有金石之约,但是双方之间也有过肌肤之亲。他曾经遐想过,与婉儿一起离开皇宫,离开大周,远走他国,然而,这一切还没有来得及实现,他便稀里糊涂成了武则天的人。

    如今的结果,并非他想要的,却是他所不能控制的。

    早知如此,还不如第一次就从了武则天,那时他与上官婉儿之间没有关系,毫无牵扯!

    那时若是从了武则天,也许会产生一种从内而外的强烈恶心之感,但是,不会存在对任何人的愧疚。

    而今,虽然没有产生显著的恶心之感,但是他内心之中存在深深的愧疚,他的良心极其不安。

    事到如今,只能向婉儿说一万声对不起。如果有来世的话,来世再约吧。

    对于太平公主,张麟心里倒没有什么愧疚,更没有歉意,只是产生了一些遗憾。

    他和太平公主之间,并没有情事,只有交易,曾经,他设想过,帮太平公主争夺储位,为自己的将来争取一条安全而光明的坦途,但是,太平公主心有余而力不足,缺乏军旅的支持,在快要成功之际,被李昭德和武承嗣等人搞了破坏,结果差一点失控。虽然通过双方的努力,挽回了局面,太平公主离储位也比以前有所接近,但是,随着武则天的苏醒和康复,使得她的梦想在接近的同时,反而变得更为遥远。

    假如武则天能活到八九十岁,太平公主要继位的话还要等十几二十年!这么长的时间内,什么样的变故不会有?

    再说,如今与武则天发生了肌体之亲,再要在太平公主身上有所筹划,他觉得甚是不妥。

    看来,太平公主那一条路只能断掉。

    未来变得更加不确定,更加没有方向。

    未来没有别的路可走,只剩下一条路:拥戴女皇,支持武则天,一直陪她到老,到死,最后为她殉葬。

    这不是张麟想要走的路,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途径好选择吗?

    还有吗?张麟很想知道。

    可是,眼下他真的想不到!

    看来什么都不用想了,既然事实已经变成如此,那就只能认命,那就只能顺其自然。

    “唉~”张麟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爵爷醒了!”惊喜欢呼的声音传入张麟的耳中。

    他睁开眼睛,模糊不清地发现龙榻边围了许多人:有男有女,男的自然是宦官,女的自然是宫女,绝大部分是陌生的。

    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欣喜兴奋激动的表情,然后不约而同跪在地上叩拜:“奴婢给爵爷请安!”

    “这是怎么回事?”张麟揉了揉朦胧惺忪的眼睛,环视了众人一眼,不无困惑地问道。

    这时一个老宦官从外面迈步进来,手里拿着一卷明晃晃的圣旨,态度恭顺,笑容可鞠道:“蓟县男接旨!”

    这个老宦官,张麟也觉得眼熟,是皇上身边的人,地位仅次于武常,职位是掌案太监,名字叫胡喜乐,面容慈祥,样子带着喜乐色彩。

    张麟听了有些发愣,心里说,这个时候接什么旨?

    “蓟县男,快起来接旨!”高力士赶紧爬上龙榻,将张麟扶了起来,宫女飞快地帮张麟穿上袍服,然后他在榻前跪下,口称:“张麟接旨。”

    胡喜乐刷地一下展开圣旨,口内朗声念道:“蓟县男救朕两次,有功社稷,特赐字君宝。。。”

    君宝?这不是就皇上的宝宝的意思吗?

    现场之人听了,无不想发笑,不过都忍住了,没有笑出声,但嘴角的抽搐是肉眼可见的。连宣旨的胡喜乐都忍俊不禁,脸上浮现掩饰不住的笑意,好在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因此不易被觉察。

    张麟额头冒黑线,这是枕席上的话,居然拿来写在圣旨上?这皇上也实在太逗了一点,这让我多尴尬?

    胡喜乐干咳一声,继续宣旨道:

    “册封为罡烈侯!配六名侍卫,移居正阳宫。”

    罡烈侯?

    这是什么侯?

    名字有一种怪怪的味道!

    “恭喜爵爷荣封罡烈侯!”所有奴婢再次给张麟热烈道贺。

    听了这番道贺,张麟才算从尴尬之中跳了出来,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欣喜振奋之色。

    不管什么侯,都是侯爷!

    这一次直接从男爵升到侯爵,这个跳跃挺大的,以前五次升官的速度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一次快!看来真应了那句话,能靠颜值吃饭,就尽量不要靠才华!

    以前为啥就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呢?还要徒然抗拒呢?弄得反而害得对不起上官婉儿!

    其实,武则天本来可以封张麟为公,因为侯与公,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字的区别,但是她有意让他熬一熬,因为后者熬了她二十几天!罡烈侯本身就隐隐带着抱怨和揶揄的意味。以前张麟做的太刚太烈了,如同贞节烈女!这是武则天为他竖的牌坊。

    当了侯爷,第一个便去宰了汪之问,以解心头之恨,以泄胸中之恶气。

    从现在开始,张麟打算把自己所受的委屈、酸楚、不快和愧疚等等所有负面情绪,毫无理由地全部倾泻在汪之问头上!

    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汪之问的人头咔嚓落地的情景。

    至于薛驴,则要让他变成薛敖曹第二,不过这要留待日后再收拾!

第二百一十八章 请叫我卢俊义

    “罡烈侯,这是凤凰大人给你拨来的六名侍卫!”胡喜乐抬手一指笔挺地站在门外的侍卫,面带微笑介绍道。

    在卢大白的带领之下,六名陌生的侍卫,鱼贯进入寝宫,在张麟面前排成一排,一个个英姿笔挺,叉手施礼道:“我等见过罡烈侯!”

    然后一个个依次朗声报名:

    “路真远,正六品下御前带刀侍卫!”

    “单庭高,从六品上御前带刀侍卫”

    。。

    品秩最低的也是正七品上御前带刀侍卫。

    当了侯爷,又配了六名御前侍卫,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意味着他从此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重要人物。

    “赏!”

    张麟富有的是金银,缺少的是慷慨!此刻他难得的慷慨了一把。

    “谢侯爷恩赏!”

    无论新人旧人,皆大欢喜!

    按照侯爷标准,张麟被配备了六名御前侍卫进行护卫,加上卢大白,等于有七名护卫,还有十名内侍和十名宫女进行服侍,这是一个大集体。

    接下来,一行人浩浩荡荡迁居正阳宫。

    正阳宫离萃阳宫并不远,位置更好,空间更大,有正殿寝宫,还有东西偏殿,后院有一个小型的独立花园,花园之中筑有亭台楼阁,以及一泓池塘,景色宜人,自成一体。

    在兰苑设置的发电装置,和引雷装置,自然拆了下来,移到正阳宫重新安装。留在萃阳宫的一些物件也一并搬了过来。

    到了正阳宫,安置妥当之后,张麟一脸严肃,发表重要讲话:“大家也知道,前些日子,宫中发生了数起蛇灵奸细案,本人也多次遭到蛇灵杀手的刺杀,因此为了安全起见,所有人都需要脱衣验身,如果不想验身的,我也不勉强,请自行离去!”

    “愿意!”大家异口同声道。

    到了这个时候,谁敢说不愿意?

    男的,不管是内侍还是侍卫,都当庭脱衣验身,女的,则由高力士带入房中关门进行验看。宫女在宫中呆久了,心里早已把内侍当成女的,因此谁也没有害羞,更没有人反对。

    验查的结果,所有人身上都没有蛇形纹身,张麟这才放心了。

    “从现在开始,本侯。。。”张麟意气风发地说,说到本侯,有些不太习惯,略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大家,然后摆出一副上位者的严肃而沉静的笑容,继续说道,“本侯指定高力士为正阳宫大管家。不管你们品秩多大,到了正阳宫,那就得听高力士的安排和吩咐,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大家齐声回答,谁敢说半个不字?

    “谢侯爷!”高力士躬身说道。虽然他脸上摆出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但是他的内心其实相当平淡。

    毕竟他和张麟经历过风雨,也经历过生死,所有这一切,都是在他的亲见之下一步步达成的,现在他是东厂千户,权力很大,虽说品秩还不高,但是他觉得管这些个内侍和侍卫,能够安然处之。

    “卢大白为首席护卫。你们虽然是御前侍卫,但是在安全防卫方面,还得听从大白的安排,听清楚了吗?”张麟向那六名御前侍卫交待道,语气很是强硬,不容置疑。

    “听清楚了!”以路真远为首的御前侍卫语气坚决地回答。

    “感谢侯爷信任!我卢大白一定为侯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卢大白激动得不行,说话语无伦次,以他总旗的品秩最多不过是从八品,一下在跃居正六品的御前侍卫之上,这是多大的荣耀,又是多大的信任?!

    十名宫女,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莺莺燕燕,相貌妍蚩不一,最漂亮的颜值约八分,同时也是品秩序最高者,叫云妮,是正六品女官。张麟谁都不认识,便以品秩序最大的云妮为宫女之领班。

    “奴婢们一定尽心竭力服侍侯爷!”云妮嫣然一笑,娇声说道。她心里非常高兴,因为只有她的头顶上没有被安上张麟之旧人。

    “大白,你有表字吗,没有的话,我想给你起一个。”

    张麟突然兴致勃勃地说道。受到皇上给他赐字的启发,他尴尬之余,想把这种好事推广出去,雨露均沾,首先给卢大白取一个字。

    武功这么高强的人,取这么浅白的名字,让他感觉有些违和。

    “请问侯爷给我起的字是什么?”

    卢大白听了眉花眼笑,忙不迭地说道。张麟有兴趣给他取名字,说明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人,这当然值得高兴。

    “俊义!”张麟笑道,因为玉麒麟乃是梁山武功最高者,而卢大白的武功也属上乘,堪当此名。这纯就武功而言,他的长相跟玉麒麟还是没法比,所以这外号就没有必给他了。

    “这名字太好听了,我喜欢!谢侯爷赐字!”卢大白激动不已,高兴得畅怀大笑:“从现在开始,大家请叫我卢俊义!不要叫错了,哈哈。。。”

    卢大白的反应让张麟觉得有些意外,之前他还担心后者会不愿意被改名呢?按照古人的说法,行不改姓,坐不更名!何况卢大白是一位武功高手!

    不过略微想一想,张麟也就理解了,唐人改名是很常见的事情,皇上武则天还改过名呢,她儿子李显李旦都几次改名。更何况张麟并没有给卢大白改名,而是取字,这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力士,你有字吗?”

    张麟扭头看向高力士,含笑问道,准备均施雨露,不能让后者独自向隅。

    “奴婢没有。请侯爷赐字。”高力士迫不及待地说。

    “那我也给你取一个:字攀龙,怎么样?”

    “谢侯爷!”高力士心花怒放,手舞足蹈,好像捡到什么宝贝似的。因为这名字的寓意太吉祥了!做内侍的无不想攀龙,成为武常那种在皇上面前备受信宠的太监。当然,附凤就不用想了。

    其他那几位侍卫和内侍都眼巴巴地望着张麟,心里巴望主子也给他们赐个字,这样也可以沾一点喜气和荣耀。

    这些人对张麟来说都是陌生人,他哪里会费那脑筋给他们赐字?

    见主子没有这种意思,这些人的心里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失落。

    “恭喜十五郎晋升侯爷!当时我就说,十五郎一定是前途无量!怎么着,被我说中了吧!短短二十几天,便升到侯爷!这速度,除五郎六郎之外,无人能比!”

    “十五郎才压翰林,独宠后宫,可谓我辈之楷模!小弟不胜佩服之至!”

    七郎薛梓异八郎田道归联袂而至,携带着非常贵重的礼物,向张麟祝贺封侯,表达自己的钦佩之情。

    控鹤监其他供奉无不来贺。

    连张昌宗也不例外,送来了贺礼,并且言明:“当初那五十板子,已经被取消了!希望十五郎不要介怀!”

    正阳宫贵客盈门,热闹非凡。

    只有监正张易之没有来,因为他在后宫的地位太高了,那就是相当于皇后的存在,一个皇后给一个妃子道贺?没有这个道理。

    接待完贺客之后,张麟主动去控鹤监拜见了监正张易之,这是必须的,属于宫中的规矩。

    张易之平易近人地勉励了张麟几句,叮嘱他继续一心一意竭尽全力侍奉皇上。张麟一一答应,现在他心里已经没有别的想头了。

    这次安定公主和所有武姓王爷都没有给张麟送礼,他们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张麟不仅是侯爷,还是东厂同知,这个职位非常敏感,拥有极大的权力,可以随意抓人。而送礼行贿也是一种罪名。他们不知道张麟对他们的态度,因此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第二百一十九章 门日止戈

    安排妥当一切之后,在高力士卢俊义以及六名御前侍卫的陪同之下,张麟一行浩浩荡荡来到尚工局。

    虽然张麟封侯之后,第一个想搞死汪之问,但是现在他却没有那么迫切,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连弩和袖箭必须尽快弄好。因为他已经感觉七星神棒的威力大不如前,要是没有自身的防御武器,哪怕身边有高手护卫,也不够安全。

    到了尚工局后,张麟发现秋霜的眼睛有些红肿,好像刚哭过似的,不由得关切地问道:

    “秋霜,你怎么了?”

    “没事!刚才有一只蚊子撞进我眼睛中,我弄了好久才把它弄出来,所以才弄成这样子。”秋霜声音沙哑地说道。

    张麟侍寝封侯,这事整个皇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秋霜获悉后,哭了一场,哭完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此刻,在张麟面前,她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字也没有提。

    张麟也不会提这事。因为这一次的官职升得太大了一点,而且升官的途径不是靠实力,也不是靠功劳,他觉得无法启齿,特别是在年轻女子面前,且这年轻女子对他还有好感。

    旋即,张麟进入了工作状态,将青铜、黄铁、纯金和白银根据一定比例放入大锅之中,以高温烧成合金液,而后全神贯注地将合金液浇注在事先刻好的胶模之凹槽中。

    在他面前,摆放着好几个胶模,弩弓,弩槽,弩机,袖弓,弓槽,机括,小箭,所有胶模里都浇铸上了相同的金属液体。

    整个过程与制糖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液体的温度更高,需要更加小心一点而已。另外金属液体冷却的时间更长,需要用冷水进行淬炼,这样冷却得会稍微快一点,且能提升坚固程度。

    冷却之后,将胶模打碎,露出了里面的弓弩和机括,颜色如同琥珀,通体光洁平滑,满目生辉。

    弓弩的弓和弩柄一体合成,牢不可分。

    在弓臂的内侧,贴上犀牛角,以犀牛皮所做的细绳缠绕了无数圈,对于普通弓来说,这种做法可以加固弓臂的牢度,但是对于合金弩来说,牢度是没有问题的,这样做更多是为了美观。

    其后,将机括和弩槽组合起来,再绷上用犀牛筋捻合铜丝而成的弓弦。

    在做所有这些活计时,秋霜只能为他打下手,递工具,传材料。

    连弩完成!

    这张由合金一体铸成之弩的张力极大,拉满之后,扣下扳机,顷刻之间就可以复原。

    弩槽上刻了十个凹槽,每扣动扳机一次,弩槽便会旋转一格,且机括会自动将弩弦拉到最后端的弦槽,蓄势待发,只需扣动扳机,那么被绷紧到极致的弩弦便会从弦槽里移动而出,向弩槽方向缩回,强大的弹力,将带动弩箭以极快的速度飞射出去。

    在弩槽里装上十支没羽箭,张麟随秋霜来到尚工局空旷之地,以一百五十步开外的一棵大树之横枝为标靶,扣下了板机。

    “哧~”

    一支箭从弩槽里怒射而出,刺破虚空,发出阵阵啸音,如同电光石火一样,一闪而逝于远处。

    “咔嚓~”那树的横枝被箭射中,从主体上断裂开来,如同遭到斧劈一般,哗啦啦掉落在地上。

    “在一百五十步外你还能射得如此之准!算得上神射了!”秋霜眉飞色舞,赞不绝口。

    “哪里哪里!”张麟笑着谦虚道。谦虚是一种美德,也是他的一贯作风。

    张麟心里很清楚,要是使用普通的弓进行射击,他的准头不会这么好,但这是连弩,上面有瞄视孔,他练过打手枪,不说百发百中,十发九中是能够做到的。这两者的原理是差不多的。

    “哧~”

    “哧~”

    “哧~”

    张麟接连扣了数下扳机,六支箭从弩槽里一次窜射而出,如同六条速度极快的金鱼,排成一字形,在空气中划出六条白线,向着那棵大树飞射而去。

    “噗~”三支箭呈品字型扎在树的主干上,冲力之大,使得整个树冠都激烈地摇晃起来。

    另外三支箭则落空了,落在树后面不远处的地上。

    这次张麟并没有特意瞄准,只是为了检验弩箭的灵敏程度和连发速度,而随意放了数箭。

    检验的结果是,这连弩的机括和弩槽都很灵敏,连发的速度够快,能够做到收发由心,张麟很满意!

    秋霜也是啧啧称叹:“连弩真是强大!”

    正在这时,一只灰色的鸽子从远处的天空中飞来,进入了张麟的视线之中。

    “看我能不能射中天上的飞鸟!”张麟突发奇想,心里这样想着,手上立即有些跃跃欲试的味道,他抬起连弩用喵视孔对着高空中冉冉飞近的鸽子。

    “你想射飞鸟?”秋霜好奇地问道,一双灵动的眸子中蕴含佩服的神色。

    “试试我射箭的准头。”张麟轻声说,眼睛依旧注视着天上的鸽子。

    秋霜没有再说话,眼睛一会儿看看张麟,一会儿抬头望望天上的鸽子,心情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不知道是为那只鸽子而紧张,还是为张麟而兴奋。

    鸽子双翅频频振动,越飞越近,不过它飞的很高,足有四五十丈之高,普通弓弩根本射不着。

    连弩之射程较普通弓弩超出颇多,应该能够着,但是能不能射准就不知道了。

    张麟打过移动靶子,也打过猎,准头还是有的,不过那是用气枪,但是用弓弩射活物,还是第一次尝试。

    没有立即扣动扳机,而是在等待最佳时机,屏气凝神,眯着一只眼睛,视线通过喵视孔,专注地注视着渐渐飞临上空的鸽子,并且在心里计算鸽子的速度以及下一刻所在的方位。

    随着鸽子的持续飞行,他手上的连弩也缓缓地移动着,弩箭所指的方向一直在鸽子飞行的前头。

    鸽子飞临两人头顶正上空,依然欢快地振动着自由的翅膀,却不知致命危险已经迫近它的身上。

    “哧~”

    张麟果断地扣下了扳机,一支弩箭如同火箭,冲天而起,向着高空中的鸽子奋力射去。

    “噗~”

    箭头从鸽子的一边翅膀上穿过,撕裂并带落了几根翅羽,那鸽子被震得大幅抖动几下,似乎受到极度惊吓,哀鸣一声,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然后如同断线的风筝,向着地面急速坠落下来,“噗通~”,摔跌在尘埃之中。

    “哇,射中了!箭射飞鸟!你的箭术也如此精准,真正是神射!”秋霜手舞足蹈,开心地大叫,对于张麟的赞美毫不掩饰,溢于言表。

    “哪里哪里,碰巧而已。”张麟一以贯之地谦虚。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鸽子坠落的地方,拾起鸽子,这鸽子身受箭伤,又从高空摔落地上,双重受伤,奄奄一息,快要死了。

    “这好像是一只信鸽。”秋霜眸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惊讶道。

    “信鸽?”

    “没错。你看,鸽腿上绑着信,里面应该就是鸽信。”

    张麟凝视,果真,在鸽子的脚上看到一个极细的竹筒。

    “让我看看这鸽子带的是什么信。”秋霜伸手解开丝线,取下竹筒,从里面取出一个折叠得细长的纸条。

    “皇宫之中还有人使用信鸽?”张麟很是诧异。

    “这很正常。外面的人与皇宫内部的人不方便联络,信鸽正好弥补了这种缺陷。”秋霜语气平静地说,展开纸条,上面出现了几个字:

    间上离张,务必!

    秋霜轻轻念了一边,蹙眉惑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二十章 慌的一批

    间上离张。

    张麟默念了几遍,似乎有些明白了,上应该是指皇上,张应该是他自己。有人想要离间他们,传达命令的人应该在宫外,而受命离间之人必然在皇宫之中。

    还加了务必两个字,说明要不择手段,一定要成功!

    谁要离间皇上与我呢?

    这鸽子的信是带给谁的?

    是蛇灵吗?

    莫非在皇宫之中还有蛇灵未撤离之奸细?

    内卫和羽林卫经过整肃,应该没有奸细。那么奸细出在哪里呢?

    千牛卫没有整肃过,宫里的内侍、宫女和女官没有整肃过,藏奸细的地方实在多了去了!

    想到这里,张麟觉得可怕至极!

    他现在所有的权利、地位和财富都来自皇上,一旦皇上与他的关系被离间,那么他就混到头了。

    如果信上的指令是蛇灵发的,那么蛇灵也太狠毒了一些。

    一直搞刺杀的蛇灵,撤出内卫之后,是不是换了一种手段对付我?

    离间计比刺杀更可怕!

    想想历史上,有多少英雄豪杰死于或者败于敌方的离间之计。

    “有人想要离间皇上和你?谁要这样做?简直太坏了!”秋霜的心灵非常聪慧,略微思索片刻,也想明白了。上和张分明就是指皇上和张麟!

    “我猜是蛇灵。而受命之人必然在宫中。”张麟皱眉说道。

    “宫中还有蛇灵余孽?”秋霜诧异道。据她所知,内卫和羽林卫都经过整饬,蛇灵叛逆逃的逃,抓的抓了,宫中竟然还有蛇灵,那也太可怕了一点。

    “要是这鸽子还能飞,应该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受信之人。”张麟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在脑子中回放鸽子飞翔的路径和方向,鸽子是从西南向飞来,降落之地显然不是尚工局,而是从高空穿过尚工局,所去的方向应是东北方位,那里有一大群宫殿,萃阳宫,正阳宫,控鹤监等等,就在那个方向。

    “可是鸽子飞不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死掉。”秋霜满心遗憾地说。

    “算了,随他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张麟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现在他跟武则天的关系很铁,一般的人是无法离间他们的,一般的离间方法也是难以奏效的。不知他们会使用什么样的离间之法?

    此时此刻,张麟明明知道有人打算搞他,可是却不知道搞他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搞他的方式是哪一种!那种急切而烦躁的心情,难以用语言表达。

    “放心,我会尽我所能把这鸽子救好!要是这鸽子好了,便可以找得到它送信的地址,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准备害你的人!”秋霜语气激动地说。

    “你会救鸽子?”张麟诧异道。

    “我不会,但是我有几个朋友,他们说不定会有办法的。”秋霜嫣然一笑道。

    “要是能将鸽子救好,那倒是一件大好事!”张麟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其后张麟又将袖弩装于手臂上,由于他一只手受伤尚未痊愈,只能让秋霜帮忙揿按机括。他自已也可以按,只是姿势有失美观。

    “啪~”一支如同钉子一般大小的小箭从袖弩里飞射而出,在空气中划出了一条浅黄色的线,落在三十步之外的地上。

    袖弩虽然使用了同连弩一样的合金材料和同样的缠铜丝犀牛筋,但是由于体量太小,射程无法跟体型庞大的连弩比拟,三十步是它的极限。不过这对于以防身为主的张麟来说,已经足够。

    “啪~啪~啪~”

    在张麟的授意之下,秋霜接连不断地揿按机括,如同天女散花一样,三十几支小箭射向了同一个地方,使得那地上形成了如同刺猬一般的存在!

    由于袖箭很小,因此,袖弩的弩槽可同时装三十八支小箭,连发的速度比连弩更胜一筹。

    “你太厉害了!”秋霜除了震惊就是佩服,除了说这话,已经不知说什么话好了!当然她最想的说的,我爱死你了!可是这话说出来就得死!因为她已经知晓,张麟已经百分百是皇上的人,她人染指不得。她要是想染指的话,那就正好中了隐藏在暗处之人的离间之计,甚至还省得他们动手。

    张麟回到室内,以铜铁煮液浇铸了三百支小箭,用以日常对付小贼。之前用合金浇铸的三十八支小箭,都含着金银,颇为贵重,他要留着,以后用以射王!

    有了袖弩和连弩在身,张麟的心里平添了无数底气。哪怕碰到虎敬晖,他也不惧怕。试问,现在还有几个人能威胁到他?拥有连弩和袖弩的他,不去威胁别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秋霜,我有袖弩的事,请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张麟煞有介事地叮嘱道。之所以这样交待,是因为袖弩在某种程度上说,属于暗器。至于连弩,体型太大,要保密是不可能的,除非不拿出来,让人看到也无妨,至少可以起到震慑作用。

    “我明白!”秋霜微笑允诺。

    其后,张麟又做了几只能够自由开合的铁爪,连接一根几十丈的铜丝,当百链飞爪用,用以逃命。有这东西,他虽然不会轻功,也可以做到飞檐走壁,来去自如。

    ~~~

    李昭德相府。

    接连不断有大臣被杀被捕,使得那些约好称病不朝的官员心中惶恐不已,不约而同再次聚集于李昭德的相府,肯请李昭德出面,制止皇上的狂暴杀戮和肆意抓人。

    李昭德再次挺着虚弱的身子骨,出面接见这些以他马首是瞻的臣僚。经过一两天的休养,他的气色好多了,不过仍是相当虚弱。

    “阁老,你老必须得向皇上进谏啊,像这样搞下去是不行的,朝廷人心惶惶,社稷将会失稳!”有人危言耸听地说。

    “各位同僚,不必过虑。近日所抓之人,我已知晓。此等人食君之禄,任君之权,却监守自盗,贪墨朝廷救济灾民的粮款,败坏朝纲,死有余辜。”

    李昭德面无表情,轻描淡写地说道。

    “下官却觉得,这可能是因为我们集体称病不朝,引起皇上震怒,所以才有这次抓捕!皇上这是杀鸡儆猴!”一位官员若有所思道。

    “称病不朝,就抓人,这也太可怕了吧!人非草木沙石,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另外一位官员当即抗声提出反驳。

    “这不是理由!没有这样的理由!”

    “那是什么理由呢?”

    “我觉得,唯一的理由就是皇上不高兴了。”

    “皇上为啥不高兴?”

    “还不是因为在皇上病重期间,有人意图不轨!”

    听了这话,李昭德眼中闪过一抹精芒,朝那位心口乱说的官员射了过,吓得后者一哆嗦,赶紧闭嘴收声。

    “下官听说,执行这次抓捕行动的是东厂。”有人忽然提醒道。

    “东厂,没听说过,是什么衙门?”

    “东厂就是原来的内卫。据说,原内卫大阁领肖清芳是叛逆组织蛇灵的总蛇首,率二百多内卫成员叛出了神都,皇上震怒,一气之下将内卫改成了东厂!如今的东厂幕后操纵者是一位后宫面首。”

    “什么,后宫面首操纵东厂,这是后宫干政的节奏!”有人听了,声音激昂地说道。

    “东厂掌握着所有朝臣的隐私,现在当官的,哪个手上真的干净呢,他们要抓,也是一抓一个准啊!”有人语气沉重地说道。

    “阁老,明天还要不要去上朝呢?”有人害怕了,弱弱地提问。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本阁无干。”李昭德语气平淡地道,好像对这事毫不介意,实际上,却将那人的名字记在心里。

    众人忧心忡忡,杂议纷纷,在没有取得共识的情况下,陆续告辞离去,有人已经暗中决定,明日说什么也要去上朝。

第二百二十一章 有人杀人灭口

    只剩下几个心腹之人。

    “阁老,看起来不妙啊。我觉得武媚娘有意拿我动刀子。而拿我动刀子,不就是冲着阁老你来的吗。”

    地官尚书格辅元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之所以如此说话,因为地官员外郎是他的同僚,也是他的亲信,结果一夜之间,被关入东厂地牢,这让他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悲戚和愤慨。

    “武媚娘太阴险了,既然明的暗的,我们都处于被动状态,何不直接明的来?。。。”

    左鹰扬大将军曹仁师咬牙切齿道。那名被抓捕的冬官郎中,是他的妾舅,他的爱妾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让他去东厂捞人,他怎么捞?虽然他知道他的妾舅的手上不干净,但是,这明摆着,是冲他来的。

    “二位不必焦虑。按照永徽律法,定罪是需要证据的。只要被抓的两人不开口,哪怕东厂抓了他们,也无法定他们的罪刑的。”李昭德语气沉静地宽慰道。虽然他隐隐觉得,这一次东厂行动的最终目的是针对他,但是被抓的这两人,于他来说,隔着一二层,与他之间的关系并不紧密,无关紧要,所以并没有如他手下两人一样着急。

    “阁老可知道,地官员外郎被抓的罪名是私吞朝廷救灾粮款,这可是死罪啊,估计他熬不住的,一旦他开口,事情就会闹大。”格辅元忧心忡忡,小声提醒道。

    “这种小事情难道还要老夫帮你处置?你们自己去妥善收拾!”李昭德脸上露出不悦之色,瞪了格辅元一眼。

    “下官失言了!下官会想办法妥善处理此事。”格辅元赶紧陪罪,然后起身告退。

    随后曹仁师也告辞离去,在府门口追上格辅元,含笑问道:“格兄,你打算怎么办?”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只能兵行险着。”格辅元摇头叹气道。

    “如果能用到曹某的地方,尽管言语一声。”曹仁师异常豪迈地说。

    “谢曹兄慷慨。”格辅元向曹仁师抱拳致谢,“不过,这件事情我应该还能应付得过来。”

    ~~~

    张麟让高力士背着连弩,让卢俊义背着一袋箭,六名御前侍卫跟着,施施然来到东厂议事厅。

    “祝贺爵爷晋升侯爷!我等属下拜见侯爷!”

    在获悉张麟受封罡烈侯之后,黄胜彦兴高采烈,庆幸自己抱到大腿,满面带着难以掩饰的喜庆之气,带领东厂所有千户,排列在张麟面前,跪地进行恭贺。

    “呵呵,没什么,我还是我,跟昨天一样!”张麟嘿嘿一笑,老脸有些火辣辣的,因为这一次他的官升的幅度太大了,而且也不是靠才华获得的升迁,这对于一心想靠才华吃饭的他来说,不小心靠颜值吃了一顿好吃的,感觉有走终南捷径之嫌疑,心里难免也有些不自在。

    实际上,张麟把自己看到太高了一点。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在靠颜值吃饭。如果他没有颜值,怎么会被送进宫当秀男?如果没有颜值,当时上官婉儿会冒险陪他到应天门走一趟?如果没有颜值,裹儿会死缠烂打地给他配乐?如果没有颜值,秋霜会把他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一样尽心尽力地去做?如果没有颜值,太平公主会跟他密谋储位这样的绝密大事?

    所有这些,他都自动忽略了!自动地把一切都看成偶然因素或者他的能力所产生的影响力所带来的结果。

    而这一次升官的速度实在太跳跃了一些,让他觉得无法掩饰,不这样想也不行。

    “不管你是爵爷还是侯爷,都是我们的老大!”黄胜彦死劲地拍张麟的马皮,也不管坐在张麟旁边的真正的老大夜玉的感受如何。

    张麟扭头斜视了夜玉一眼,发觉后者的坐姿比前几次要端正多了,而且离他的距离多了好几尺,似乎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一脸严肃,甚至还隐隐带着厌恶之色。

    再看狄光远,他的态度倒是老样子,对张麟既不疏离,也不亲近,脸上若有若无地带着一以贯之的嫌弃之色!

    张麟暗中摇头,心里说,好像这两位同僚都对我抱有嫌弃之意,这不是什么好事啊!

    “提督大人,佥事大人,我都升侯爷了,你们也不祝贺我一下?”张麟腆着脸说,极力想要打破这种尴尬气氛。

    “祝贺张大侯爷,以后多关照!!”夜玉面无表情,声音清冷且略带冲味。

    “祝贺!”狄光远也是如此,话语更是简洁。

    “好说好说!”张麟摆了摆手,然后看向黄胜彦,和颜悦色问道:“所抓的两批犯人,审问的结果如何?”

    “那位冬官郎中章涵招了,不过贪墨的银两不多,也就一千两!任怎么刑讯,都没有供出其他人,可能真的是个案。而那位地官员外郎李磐还没有招,一点结果都没有获得!”黄胜彦神色一肃,郑重地禀报。

    “他没有罪,叫他怎么招!”狄光远翻了一个白眼,嘴里嘟哝道。

    “是啊!咱们东厂可不许搞屈打成招那一套!”夜玉的意见竟然出奇地与狄光远一致,让张麟觉得很奇怪。

    张麟摇头,心里说,狄光远这么说也就罢了,夜玉怎么也是如此说,当初制定抓捕方案时,你可是认可的,而且那时你也同意不计手段获得口供的。现在怎么突然变卦了?

    虽然对于夜玉的突然变卦,觉得诧异,但是张麟什么都没有说,说出来便失去了意义,因为人的想法会变的,他也在变,以前她对武则天厌恶至极,而昨天,却顺从接受了,变化在潜移默化之中发生,既然他是如此,便不能阻止别人变。

    “侯爷放心,李磐也就是刚关进地牢不久,不出半日,必招无疑。”

    黄胜彦不无自豪地说。到了东厂地牢,什么样的硬骨头都没有用。

    “带我去地牢瞧瞧。”

    张麟起身说道,他觉得今天议事厅的氛围特别不和谐,因此急于换个环境,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东厂地牢。

    阴暗潮湿。

    在申字号牢房,关着地官员外郎李磐。

    “停,我说我说!”

    东厂几位狱卒连续审了几次,刚开始,他死鸭子嘴硬,后来那些狱卒变着花样对他用刑,他终于熬刑不住,大声叫停,正要供认实情,突然张口结舌,咽了气,他的喉咙上扎着一只飞镖。

    有人杀人灭口!狱卒大惊失色,扭头看向牢房门外,那里什么都没有。

第二百二十二章 那人才是冒充的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向大人禀报!”一位年龄较大的狱卒向那名吓得魂飞魄散的小狱卒说了一句,然后慌慌张张地走出牢房,在地厅门口与引领张麟等人进入地牢的黄胜彦撞了一个正着。

    “何事惊慌!”黄胜彦皱了皱眉头,沉声喝道。

    见到黄胜彦等人,老狱卒声音颤抖道:“回大人,申字号犯人在我们审问时,突然被人用飞镖杀死了!”

    “啊,竟有这样的事?”

    听了这话,包括张麟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这么说东厂有奸细!谁的奸细呢,张麟也说不准,但是脑子里有一种模糊的概念。因为他之所以抓李磐,就是遥遥冲着李昭德而去的,那么杀死李磐灭口的很有可能是李昭德或者他的死党手下的奸细。

    “乃乃的,竟然有人在东厂杀人,真是反了天!”黄胜彦大怒。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张麟冷静地问道。

    “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也就是从申字牢房到这里的步行时间。”老狱卒道。

    这样说起来,凶手应该还在地下!张麟问黄胜彦:“地下有几个出入口?”

    “两个。”

    张麟立即下令道:“派人守住两个入口,封锁整个地牢,进行严密搜查。”

    “是!”黄胜彦答应一声,转身去吩咐牢头,并且调了几十名东厂卫队,将地牢的两个入口严密地把守了起来,然后浩浩荡荡进入地下空间,一间一间牢房,一条一条走廊,挨个搜索起来。

    张麟和夜玉狄光远等人则直奔申字号牢房,查看死者的情形。

    此时犯人李磐已经死翘翘。喉咙偏左位置插着一柄飞镖,这飞镖与之前惠中杀陈十的有所不同,这支飞镖更加瘦长一点,镖身白色,没入喉咙约三分之一,直接切断了颈动脉,一镖毙命。

    难不成又要让所有比对手印,通过手印破案?张麟皱眉。这事倒不难,难的是,凶手很有可能从另外一个出口逃了出去!

    “不好了!这里有一名狱卒被杀!身上的衣服被扒掉了!”有人不远处尖叫道。

    听到这话,张麟和夜玉狄光远都明白了,凶手杀死了一名狱卒,然后穿上狱卒服装,混入了地牢,在李磐开口之前杀之灭口。

    “去瞧瞧。”张麟说着,与夜玉狄光远等人匆匆来到发现狱卒尸体之处,发现尸体身上仅剩白色中衣。

    “看来凶手混在狱卒之中,必须对所有狱卒进行排查!”张麟语气严肃地说道。这名狱卒没有被砍头,不是无头尸身,可以断定,凶手穿他的衣服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在灯光昏暗的地下,不易被察觉,以顺利抵达位于走廊底端的申字牢房,而并未戴上假面具以长久冒充其人,因此,这排查起来比较容易,一旦让所有狱卒上到地面,自然真相大白。

    “你把狱正叫来。”夜玉立即让青丞去下令。

    “是!”青丞答应一声,转身去叫狱正过来。

    狱正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五短身材,一张肥嘟嘟的脸,再加上肥嘟嘟的手,怎么看就像一个杀猪的。此人是东厂更名之后新任命的,名字叫周典,负责整个东厂牢狱的管理。

    “见过提督大人!”周典脸上带着笑眯眯的笑容,向夜玉躬身施礼。在他的心目中,夜玉才是东厂最大的官。

    “下面有几名狱卒?”夜玉随口问道。

    “三十八名!”周典不假思索,脱口回答。

    “让所有狱卒上到地面去!一个都不能遗漏,听明白了吗?”夜玉吩咐道,声音娇柔之中带着上位者之威严。

    “听明白了,卑职这就去安排!”周典连忙答应。

    安排好了之后,夜玉和张麟等人上到地面,东厂东楼之东厢房。

    东厢房被分隔成三个房间,中间是正堂,也就是地牢的出入口,里面空荡荡,只有两排八根碗口粗的柱子,没有多余的设施。

    每根柱子旁边笔直地站立着一名东厂狱卒,面朝地牢出入口,进行严密的守卫。

    黄胜彦双手抱臂站在地牢的口子前面的窗户边,眼睛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地牢出口。

    “侯爷,下面情况怎么样?”见张麟等人从地牢上来,黄胜彦放下手臂,迎上前来,开口询问道。

    张麟上到地面,脸色庄重地说道:“已经发现凶手穿着狱卒之衣,速将另外一个入口关闭,请尽量多调派一些人过来,让地下的狱卒从这个入口上来,进行排查。”

    “是!”黄胜彦答应一声,转身去找人了,不多久有叫了几十个厂卫,来到现场,把守在地牢出入口地四周。按照这种情势,哪怕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大家依次上来。”这时,狱正周典将地下所有的狱卒聚拢起来,他领先到了地面,命其他狱卒,挨个上来。

    张麟站在地牢出入口的正对面,微眯着眼睛,紧紧盯着上来的狱卒进行辨认,当然他的辨认是徒劳的,因为他并不认识几个狱卒,这么多狱卒,连黄胜彦也不能认全,辨认凶手之事还得依靠周典。

    由于从地下上来的人,大都是低着头的,最少要半截身子超过地面,才能看清脸孔。周典歪着肥嘟嘟的脑袋,一一进行辨认。

    已经出来了十人,可却没有发现凶手混迹其间的丝毫迹象。

    “你干嘛挤我!”这时,从地下上来了一个人,他低着头对下面不满地斥责道。

    “谁挤你了!是你踢到我!”下面的人叫道。

    “注意!”张麟小声提醒夜玉,因为一旦出现混乱,一般都会伴有突发状况,他已经有经验了。

    “这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夜玉撇嘴道。

    这夜玉怎么好像吃了枪药?张麟皱眉,觉得要是再出什么意外时,夜玉恐怕指望不上了,只好尽量靠近卢俊义,和自己的几名御前侍卫,同时把手抬在胸前,用那只悬挂在脖子上的手,暗中放在袖弩的按钮旁边,一旦发生不测,随时可以发出袖箭,击退敌人,保护自己。

    这时,那名说下面有人挤他的狱卒突然腾空而起,冲上地面,所去的方向正是夜玉和狄光远所站的位置,在往前冲的时候,嘴里还叫嚷着:“喂,你干嘛撞我!”

    “休走!”夜玉和狄光远几乎同时出手,将那名狱卒从左右两边抓住了,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条身影从地下斜斜地冲天而起,到了一丈多高的地方,几乎快撞到屋顶,他的身形如同鹞子一样,来了个一漂亮的侧空翻,于半空中冲破大门正对面的窗户,落在屋外的地上,而后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向着东厂大门方向狂奔而去。

    “这个才是杀人凶手!”张麟大喊。

    周典走到窗户边稍稍看了一眼,便认出来了,应该说他不认得此人!他放声大喊了一嗓子:

    “那个人才是冒充的!”

    “哪里走!”黄胜彦身形电射,如同一条怒龙一般,穿过窗户,向着凶手逃窜的方向疾速追赶。

    “抓杀人凶手!”十几名东厂厂卫从各个方向向着那名身穿狱卒服色的凶手围追而去,呈现出一种乱哄哄的景象。

    夜玉和狄光远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看向周典,询问道:“这人你认识么?”

    “这人是正宗狱卒,弄错了。”周典只是稍微扫了一眼,呵呵笑着说。

    夜玉和狄光远面现愧赧之色,同时放了手。

第二百二十三章 侯爷威武

    屋中之人纷纷冲到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名被众多厂卫围追的凶手。

    那凶手武功颇高,身形很快,在十几人的围攻之下,向着东厂的围墙方向靠近了过去,若是由他翻到围墙外面,恐怕就难以追赶了。

    卢大白和几名御前侍卫并没有去追赶凶手,他们的职责是寸步不离地保护张麟的安全。

    “力士,把弓给我!”张麟向站在身旁的高力士伸出手,拿过新打造的连弩,抬起,对着远处的凶手的背影,稍微瞄了一下,然后果断地扣下了扳机。

    “哧~”一支弩箭如同飞梭一样,在空气之中擦出尖锐的破空声,直射那位在奔走闪避的凶手的后背。

    那凶手也蛮利索,身形一摆,就将这支箭躲了过去。

    不过张麟在射出那支箭之后,立即射了另外两支箭,凶手大惊失色,躲过了其中一支箭,可是另外一支箭他躲无可躲,被结结实实地射中左腿!

    “噗~”

    凶手跑不动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被黄胜彦一脚踏在胸前,生擒活捉。

    “侯爷厉害!”

    “侯爷威武!”

    卢俊义和高力士非常狗腿地拍掌赞颂,那几名新来的御前侍卫也是一脸的佩服。他们在尚工局已经见识过张麟仰射飞鸽的绝技,并不是很惊奇。

    “小意思~”张麟下巴一抬,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意。

    张麟所露的这一手让夜玉和狄光远刮目相看,下面那些厂卫或者狱卒更是佩服赞叹不已,掌声如雷!

    这正是张麟想要的结果。

    “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李磐灭口?”黄胜彦厉声喝道。

    “我没有杀人灭口!”

    “那你为什么要杀狱卒,冒充狱卒?”

    “哦,那位狱卒折磨过我的朋友,我恨他,就是要杀他报仇!”凶手狡辩道。

    “啪啪啪~”黄胜彦在凶手脸上狠狠地甩了几巴掌,怒吼道:“再不说实话,劳资宰了你!”

    “你就是宰了我,我也是这几句话!”凶手死鸭子嘴硬得很。

    “你身上有飞镖,而李磐就是被你这飞镖杀死,你还有何话说?”黄胜彦拿出从凶手身上缴获的飞镖,在后者眼前晃了晃,脸色严峻地喝问道。

    凶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态度强横地说:“我没话说!你要杀便杀,要刮便刮。”

    “你是受何人指使杀李磐的?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等下你就没有机会了!”张麟从衣兜里掏出七星神棒,在凶手面前晃了晃,脸上挂着戏虐的笑意。当初他曾以七星神棒之麻痹功能逼得蛇灵奸细陈十低头,差一点吐露实情,这一次他要故技重施,打开凶手的嘴巴。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凶手冷笑道。

    张麟没再废话,直接将七星神棒抵在凶手的身上,揿下了麻痹按钮。

    “哧哧~”

    电弧闪烁,窜上了凶手之身体,见到这一情景,凶手的瞳孔紧缩,眼眸深处浮现出一抹恐惧之色。

    不过他的身体只是抖了两下,就恢复了常态。

    张麟再揿,七星神棒只是发出哧哧声,连电弧都没有产生。

    看来,麻痹功能失效了!

    张麟明白,之前他给七星神棒充的是用脚踏轴辘所发的低压电,无法形成强大的脉冲。

    “哈哈,你这玩意只能挠痒痒!想凭这玩意吓我,是不是想多了。”凶手得意地大笑。

    “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张麟气恼了,干脆揿下休克按钮,但是连哧哧声都没有,休克功能完全失效了,因为连日来没有打过闪电,无法充高压电,神棒里面已经没有存电了。

    张麟很懊恼,果断揿下了喷雾按钮,将赤色气雾喷射在凶手的眼中。

    喷雾功能与电没有太多关系,只是与棒子里所存有的辣椒水有关。里面的辣椒水也不多,不过尚能使用几次。

    “哎哟~”凶手的眼睛被喷的火辣辣的,死命地闭着,脸孔变得极其狰狞。

    “快说!要不然,让你尝尝比这更厉害的!”张麟威胁道。

    “哼哼~,我已经说实话了。”凶手嚷道,虽然他的眼睛火辣辣的,但是他觉得这不过如此,一点都不惧怕。

    “将他关进地牢,进行严审!”张麟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交待。

    “是!”黄胜彦答应一声,命令周典道,“听到没有!”

    “听到!”周典肃然答应,然后让几名狱卒押着凶手,进入地下,关入地牢,进行严审。

    周典审了半天,用过几次刑,略有进展,但也只是审出这杀手的名字叫公孙荃,他坚称没有受任何人指使,是自己要杀李磐解恨,因为后者抢了他的心上人。

    ~~~

    尚宫局。

    书房。

    上官婉儿身穿白色的褥裙,一头秀发披散在脑后,用一条红色的发带草草地在额头周围扎了一圈,脸上没有敷粉,唇间也没有涂朱,看起来如同一个懒于梳妆的美人。

    这种装束,使得上官婉儿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慵懒的美,清水出芙蓉的美。

    这个慵懒的美人,此刻正坐在桌案后面,低着头,奋笔疾书,抄写大云经,给人的感觉又是一个发奋苦攻的才女之形象。

    这二者如此完美地汇集于她身上,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让人觉得才女就应该是如此。

    《大云经》厚厚一本,一部足有七八千字,到今天为止,上官婉儿才抄了十遍,照此速度,要抄完百遍,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既然皇上让上官婉儿抄写一百遍,自然需要验看成果的。

    一位身穿粉色褥裙的女子侍立于桌案旁边,为她磨墨,传纸,并且将已经抄写好的纸页叠放整齐。她就是受命监督或者监视上官婉儿的后宫女官慕羽潇。

    烟儿在书房里轻手轻脚地走进走出,伺候茶水。她身上的伤已经大好,能够行走自如,只是不能弯腰,不能做重活。

    “阿嚏~”在抄写之中,上官婉儿忽然打了一个香嚏,那天从兰苑冒着倾盆大雨跑回尚宫局,全身被雨水淋得湿透,次日便染上伤风感冒。好在她只是被禁足,并非坐牢,因此可以延请御医诊视配药。服过药汤之后,没有发烧,只是鼻塞声重,这无甚大碍,不影响她抄写经书。

    “小姐,刚刚服过药,怎么还没好?你不会有事吧?”烟儿很关切很心疼地问。

    “哪有这么快。我没事的!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上官婉儿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还是很好听。

    慕羽潇觉得很奇怪,上官婉儿怎么会无缘无故伤风感冒呢?她隐隐觉得其中有蹊跷,可是,下雨那天的事情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因为她被烟儿迷倒了,一直睡到次日中午才苏醒,哪里会知道在她昏迷的期间,上官婉儿会到兰苑与张麟发生那些旖旎情景呢?

    “小姐,要不你休息一下。已经抄了十遍,已经够可以的。”烟儿柔声劝说道。

    “不用的,现在正好抄的顺手,再抄完一遍便休息。”上官婉儿头也没抬,继续伏案抄写。

    待烟儿出去后,慕雨潇没话找话道:“婉儿姐,你确实不用那么着急地抄。我估计陛下很快就会解除你的禁足令。”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上官婉儿泼墨

    上官婉儿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蓟县男已经受封罡烈侯,且被皇上赐字张君宝。”慕雨潇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自说自话道。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上官婉儿语气不快地说道,对于慕雨潇的话自然是不信,认为后者在瞎掰。你要瞎掰,掰点别的事情也就罢了,为啥偏偏掰张麟的话题?你要掰他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偏偏掰他什么封侯赐字,根本不可能的。

    慕雨潇尴尬一笑,不过能戏弄上官婉儿她还是蛮开心的,因此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绘声绘色地说道:“罡烈侯已经迁出兰苑,你知道迁到哪个宫吗,告诉你,正阳宫。这宫可气派了,跟少阳宫比起来,可以平分秋色。可见罡烈侯很受君恩,很得君宠。他如果表现得再好一点,封公封王都指日可待。”

    “你住口!”上官婉儿听了,气得浑身颤抖,把滴滴答答带墨水的毛笔摔在慕雨潇的脸上,使得后者于一瞬间,从一个美丽的花姑娘,变成一个脏兮兮的黑丫头。

    “你把火撒在我身上干嘛!”慕羽潇也火,登即就将上官婉儿辛辛苦苦抄写的《大云经》纸页撕烂了几十张,嘴里狠狠不休地嘟囔:“我让你摔我,抄死你,抄死你!”

    上官婉儿直直地站在桌案后面,眼睛愣愣地望着慕雨潇撕纸,也不制止,如同一个痴呆傻子。

    “上官婉儿接旨~”

    正在这时,从宫门传来一声清脆婉转的宫女呼喊声。

    “婉儿姐,圣旨来了,快接旨吧。”慕雨潇用衣袖在脸上的擦了擦,见上官婉儿痴痴愣愣,对于圣旨充耳不闻,她心里不免对自己的多嘴有些后悔,便拉着上官婉儿,在地上跪下接旨。

    这时春香满面春风地在几位宫女的簇拥之中走了进来,见了慕雨潇的滑稽模样以及上官婉儿的痴呆神情,心里便知道了一个大概,幸灾乐祸地笑了笑,然后高声宣道:

    “皇上口谕,上官婉儿的禁足令从即日起解除,到上阳宫行走伴驾。”

    上官婉儿对圣旨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成了一个木头人。

    “谢皇上隆恩。”慕雨潇代为谢恩。

    春香明白上官婉儿心里难受,便毫不犹豫地补上一刀,阴阳怪气道:“婉儿,你知道皇上为什么提前解除你的禁足令吗?并不是因为皇上离不开你,而是因为张麟于昨夜侍寝有功,使得皇上龙颜大悦,被封为罡烈侯,且赐名张君宝。因为这个缘故,皇上才赦免了你的罪过。所以你要感谢张麟。”

    “你给我滚出去!”上官婉儿突然大声叫道。

    春香并没有计较上官婉儿的态度,而是以一副善解人意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张麟已经是皇上的人,念在同僚一场,我真心地劝你想开一点,不要再对张麟抱有任何幻想了。

    春香说得太直白,直白得好像张麟本来是上官婉儿的情人,结果投奔了皇上的怀抱似的,这样污耳朵的话语,连慕雨潇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之前她只是想调侃上官婉儿,并没有侮辱之意,更不想告密。

    上官婉儿哪里受得了,柳眉倒竖,目光之中浮现一抹羞恼和恨意,转身从龙案上拿起砚台,将里面半砚台的墨汁毫不犹豫地泼向春香脸上。

    下一刻,春香变成了墨香,满脸满身墨汁,嘀嘀嗒嗒,狼藉不堪,应该叫墨猪才对。

    “上官婉儿,你好大胆,竟敢向天使泼墨!你是不是活腻了?!”春香气得浑身颤抖,一边用袖子揩试脸上的墨水,一边气急败坏地叫道。

    “春香大人,咱们谁没有宣过旨,说起来都是天使,你吓唬谁呢。好了,皇上口谕你已经宣过了,我们也谢过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恭送天使大人离开?”慕雨潇不假辞色地嘲讽道,开始往外赶人。

    “对呀,我家小姐宣旨的次数多了去了!大部分圣旨都是我家小姐写的。要是每次都像你这么拽,岂不是早就上天了,还轮得着你在这里狐假虎威装腔作势?!”烟儿小嘴一撇,在旁边补刀道。

    “好啊,你们都是好样的!”春香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发脾气,只能悻悻地或者灰溜溜地离开。

    因为慕雨潇她们说的是对的,在宫里,皇上身边的人,谁都宣过口谕,因为皇人让这人去叫那人,都算是宣旨,要是每个人都把自己当钦差当天使,那皇宫满地都是钦差,到处是天使。

    武则天之所以提前解除上官婉儿的禁足令,出于两个原因:一,张麟已经侍寝,那么他和上官婉儿之间的暧昧便不成其为问题;二,春香代替上官婉儿所拟的诏旨,让大臣不满意,有人甚至抱怨每况愈下大不如前。

    ~~~

    太平府。

    听到张麟侍寝封侯的消息,裹儿哭成了泪人,而太平公主则没有任何反应,至少表面上如此,只是把自己关进密室,进行反思:

    “当初决定救母皇,是不是真的很对?”

    那时,要是皇上驾崩,她可以取得立她为储君的遗诏,因为无论皇上立了什么遗诏,近在榻前的她都可以轻易地改掉。

    而她当了新女帝,在继承皇位的同时,便可顺理成章继承张麟,且不会有什么障碍,因为那时他还是纯净之体。

    如今她离储位越来越近,却离张麟越来越远。哪怕以后她能登基为帝,要纳张麟为后,便存在伦理心理方面的障碍,虽然有母皇之先例在前,可并非谁都能达到母皇那种无视外界非议的境界。

    所有这一切后果或者恶果,都是因为没有掌握军旅所造成的!

    这是太平公主经过反思之后,得出的深刻而痛苦的结论。

    从现在开始一定要不惜代价,获得一两支军旅的支持!

    ~~~

    皇宫大内。

    在某装雄伟的楼阁附近,出现了一条黑影,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藏兵楼上的三个烫金大字:“藏兵楼”。

    在藏兵楼周围,分散布置着十几名禁卫,一个个站姿挺直,兵器不离手,目不交睫,注视着眼前的黑暗,所有的威胁往往来自于未知的黑暗之中。

    藏兵楼乃是至关重要之所,在皇宫大内的重要程度,仅次于上阳宫和御书房。

    藏兵楼里藏有兵书战策,还有非常罕见行军地图,神兵利器,最重要的就是虎符,那是可以调动军队的信物。

    当然,光有虎符还是无法调动军队,还需伴有圣旨,两者一起才可以命令领兵大将,调动军队。

    黑影人就是李子唐,他悄然在藏兵楼附近转悠了一圈,摸清了藏兵楼的地形和守卫情况,这里一共有十八名禁卫日夜守卫,每个半个时辰,就会互换值岗的位置,防卫极其严密森罗。这十八名禁卫倒不在他的眼里,只是,在离藏兵楼不远处,竖立着一出望楼,那里有禁卫居高临下俯视四周,一旦望楼上的禁卫发现有任何异常,他就会鸣锣,那么四周的禁卫就会蜂拥而至,那就不好办了。

    看来应先将望楼上的禁卫解决掉,然后再干掉一两名守卫藏兵楼的禁卫,就可以进入藏兵楼了。

    李子唐摸到望楼附近,却发现有一大批人在望楼附近巡哨。

    “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先去杀了张麟那厮之后,再来偷虎符!”李子唐心里思忖了一会儿,悄然离开了望楼,兔起鹘落,向着兰苑方向疾速奔去,在他的印象之中,张麟住在冷宫兰苑!他要去哪儿,杀了张麟。

    然而,当李子唐带着浓浓杀气赶到兰苑时,却扑了一个空,兰苑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座空寂荒芜凄凉的宫殿!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又是你这贼子

    不,兰苑不空,那里好像有一个人,一个女子的身影,这女子没有穿夜行衣,而是一身宫装,身形袅娜娉婷,在兰苑的庭院里徘徊,身影煞是孤寂,神情煞是清冷,偶尔还发出哽咽的啜泣声。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大周第一才女上官婉儿。

    本来上官婉儿对于张麟侍不侍寝并不会特别介意,因为后者是后宫供奉,侍寝是应有之义,但是,上次她们在兰苑有过一个口头约定,离开大周,远赴他国,互相厮守,虽然当时双方都认为不怎么现实,都没有当真,但是她内心之中还是希望互相之间能够遵守,能够等待,等到有朝一日时机成熟,双双离开皇宫,逃离神都,远走高飞。

    言犹在耳,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可是那人已经屈从了皇上的霪威,做出了背叛她的举动,虽然说背叛有些牵强,但是上官婉儿心里还是这样认为!

    她心里不快,矛盾,纠结,痛苦!在神使鬼差之下,她不知不觉来到兰苑。

    然而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唯有一声声蛙声虫鸣,在宣告这里的空寂和静谧。

    在兰苑周围她徘徊了许久,追思如同流水一般逝去的情景。

    在曾经与张麟相拥相偎的床榻边,她抛下了几行清泪,在曾经隐身藏匿过的房间里,她流连往返。

    一入皇门深似海,从此麟郎是路人!这是她此刻悲哀心情的真实写照。

    李子唐不认识这女子,却感觉背影有些熟悉,辨认半晌,似乎想起来了,莫非是那晚在废殿梁上碰到的黑衣女子?

    “谁?”上官婉儿忽然感觉背后汗毛倒竖,敏锐地感知到身后有人偷窥,猛然回头,手里迅速拿起一柄防身短剑,用明亮而锐利的目光向着李子唐藏身之处扫视,并且提步走了过来。

    李子唐骇然,心里说,这女子竟然如此警觉,甚是难得!来了一个移形换位,躲到另外一处更为隐蔽的地方。

    上官婉儿没有发现什么,洒了几滴清泪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兰苑,因为她来此凭吊逝去的旧日恩情,行踪做的极为隐秘,不宜让他人知晓。要是让皇上知晓,恐怕她会再度被禁足。

    然而,上官婉儿哪里知道,她的行踪全部被李子唐窥见!李子唐一路跟踪,来到尚宫局,这才知晓,那位让他心神不宁的女子竟然是闻名天下的才女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为什么会到兰苑洒泪?莫非她暗中喜欢张麟?或者被后者负心?看来张麟这厮更是留不得!”李子唐自言自语道,眼眸之中不经意地浮现出一抹浓郁的杀气,都是针对张麟的。

    “张麟那厮住在哪里?”在一处假山旁边,李子唐逮住一名内侍,将剑架在后者的脖子上,低声喝道。

    “大侠饶命,张麟在正阳宫。”那名内侍吓尿了,忙不迭地说道。

    “正阳宫在哪里?”

    “在那个方向。”内侍赶紧为李子唐指明方向。

    啪~

    李子唐手起掌落,将那名内侍打晕,而后蛇行龟伏,兔起鹘落,向正阳宫杀了过去。

    ~~~

    是夜,皇上驾临正阳宫。

    在枕席之间,武则天无话不谈,谈起早朝的惨淡景象,她不免有些气恼,让麟宝宝帮忙分析分析。

    “李昭德是在向你示威,显示他的存在,显示他的重要性。”张麟分析道。

    “是不是抓到了他的痛脚,他才进行抗议?”武则天蹙眉说道。

    “非也,如果抓到了他的痛脚,他就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抗议,而是会当庭抗议,或者会直接采取沉默应对方式,现在这是不是抗议,而是挑衅,在试探皇上姐姐的底线!”

    “麟宝宝,那我应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同时再来一次敲山震虎,再抓几个跟他关系更近一点的臣子试试。”张麟想了想,神色淡定地说道。

    之前,在第一次与夜玉及黄胜彦密谋之时,张麟心里还有所顾忌,所选择整肃的人,虽然属于李昭德的集团,但非常外围,都属无足轻重之人,好在那不过是敲山震虎,并非重点。现在,他与武则天的关系已经亲密到无话不谈的程度,那么他的第二三把火定然要有所升级,所抓的人必须上一个档次。

    现在,他放开了束缚,放开了手脚,放开了胆量,放开了顾虑!只要不触及到李昭德的核心利益而促使后者立即公然造访,他就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一场即将震惊神都的行动,就这样在枕席之间敲定了。

    旋即,武则天又谈起失踪的二十万石粮食以及十万两白银,谈起江州百姓遭遇到的洪涝灾害,谈起国库的空虚,询问麟宝宝有没有办法充实国库,以援救江州的苦难百姓,并提升大周百姓的福祉。

    张麟说充实国库的办法有的是,不过需要时间,他会制定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若是要立竿见影聚拢银子,那只有一种途径:就是发动臣民纳捐。

    考虑到自己身在后宫,没有地方使用金银,张麟以身作则,做了表率,主动提出捐献黄金八百两,援助江州的难民。

    武则天大喜,对于麟宝宝的看法又有了改变,宠爱也随之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有刺客!”正在这时,寝宫外面喊声大作,御前太监武常纵身跳上宫殿之顶,发现一道黑影在屋顶兔起鹘落,向着远处疾速遁去。

    那黑影自然是李子唐,他获悉张麟的新住所,意图将他宰了,一为李昭德报仇,二为上官婉儿解恨,没想到正阳宫附近的防卫比整个皇宫任何地方都要严密,还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便被发现,因而火速逃离。

    “休走~”武常身形如电,一瞬间追近李子唐,拂尘一甩,手中的力道化成一股劲气,蔓延至拂尘的尘尾,仿佛能撕裂虚空,向着前面的李子唐的脚下轰然袭去。

    李子唐大骇,急忙纵身腾起一丈多高,在空中做了一个侧空翻,落在数丈之外的屋脊上。当看清攻击他的是老宦官武常时,李子唐大怒:“又是你这阉人!”

    “又是你这贼子!纳命来!”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武常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手中拂尘一扬,携带着异常强悍的劲气,如同横扫千军一般,掀起一块块琉璃瓦,砸向李子唐的周身。

    对于宦官来说,骂他什么都可以,他都不会怎么发怒,但是千万别骂他是阉人,因为这骂到他们的心痛之处。

    李子唐舞动手中之剑,抵御拂尘之劲气,将飞射过来的一块块琉璃瓦打得粉碎,旋即抽身而走,纵身跃下殿顶,嘴里揶揄地叫着:

    “小爷不跟你这阉人玩,走也!”

    “今日你碰到咱家,走不了啦!”武常紧追不舍。

    “嗖嗖嗖~”

    当武常正要往下跳的时候,已然落在地上的李子唐反手一甩,三枚梅花针呈品字型袭向武常的三大要害。

    武常瞳孔骤然收缩,身形于半空中嘎然停顿,手中拂尘如同蛇头一样迅速摆动,将三枚梅花针卷起,然后一甩,向着李子唐的背上反射了过去。

    李子唐皱眉,身形加速,如同扑食猎物的猎豹一样,猛然向前窜出,刷刷刷,梅花针射在他之前所落地的点上。

    “这阉人着实厉害!”

    李子唐不是来与武常比试的,而是身负着刺杀张麟和盗取虎符的重任,他不敢恋战,身形化作一道怒龙,展开极速,向远处奔命。

    “哪里走~”武常叱喝一声,在后疾速追赶。

    “刷刷刷~”

    李子唐且战且走,偶尔回头发出梅花针,阻挡武常的步伐,最后在皇宫西北院墙之外的丛林里消失无踪。

    这时,正阳宫围墙外一棵茂密的大树之后出现了一位青衣蒙面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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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于后宫,弄权于朝廷。
驱蛇灵,斗权臣,辅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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