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果断拒绝。
开玩笑，他自己都还没出师呢，哪有功夫收徒？
再说了，他身边老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危机，随便一个都能让吴疾死无葬身之地。林川自保都费劲，更别说到时候还要分出一部分实力保护吴疾了。
不过倒是可以指导吴疾修行一段时间，只要他别嫌林川瞎教就行。
“你我并无师徒之缘。”林川见吴疾神色失落，便搬出了这个极为好用的借口。
果然，这话一出，吴疾便如认命一般，收起了失落。
“前辈，这是您的灵石和金钱。”这时，郝掌柜走上来递给林川一个半掌大的小布袋。
林川知道，这是储物袋。
心中对郝掌柜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要是郝掌柜端上来一盘碎银子、金元宝和灵石，林川还真不好带走。
不过打开一看，这储物袋里就一个立方左右的空间，怪不得郝掌柜说送就送呢。
储物袋和储物戒以及其他储物法宝的炼制方法都不同，林川因为会精神锻造术，所以有过一些了解。
储物戒是用内部自带空间的虚空石炼制而成，里面的空间因为是经过成千上万年自动衍生的，所以稳定性极高，价格也贵。
其他储物法宝则是品级高、功能多，多少能放一些东西。比如林川刚进闻道院就从寇罡手中夺得的那个仙器乾坤钵。
乾坤钵本来是收人的法宝，但用来当储物法宝也可以。
而储物袋则是造价最低的。只需在布袋之中布置一个空间法阵，就能成型。储物袋中的空间大小完全根据空间法阵的强度而定。
像这种一立方米大小的法阵，稍微有点经验的炼器师一天能制造上百个。
这种储物袋不仅空间小，还不稳定。什么时候空间法阵出问题了，储物袋也就废了。
不过好歹是个储物袋，能让林川方便许多。
至少再去挖药就不怕没地方放了。
“正好，不多不少。如此，贫道便告辞了。”林川点点头道。
“前辈慢走，欢迎下次再来。”郝掌柜恭送道。
林川意味深长地看了郝掌柜一眼，说道：“会的。”
随后林川就以无处落脚为由跟着吴疾回到了他的住所。
那是一个偏僻巷子里的老宅，年久失修，墙皮都脱落了许多。进门便是院子，院子里有一棵枣树，树下有一口井。
再往里便是堂屋，堂屋两侧各有一间屋子，穿过堂屋则是后院，这里有一小块菜地和鸡圈，几只小母鸡正在菜地里溜达，也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厨房在菜地对面，祠堂便被设在厨房中，用一块灰布隔开。
吴疾说这是为了让祖先能吃上一口热乎的，才如此布置。
而这套不小的宅子中，只有吴疾和林川两人。在林川的询问下，吴疾才告诉他，原本是和爷爷相依为命的，可数月前爷爷不幸病逝。
而父母双亲则是在他小时候就因为意外去世了。
得，又是起点孤儿院的一员，妥妥的主角命格。
是夜，林川见吴疾房中有亮光闪烁，便想去瞧瞧吴疾在做什么。为了不被发现，林川这才特地将神念与水汽融合。
夜深微凉，有点水汽很正常，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
只见吴疾房中点着一根红烛，一本黑漆漆地古书正漂浮在烛光之上。古书封面，一个布满血丝的眼珠正在四处打量。
一道虚幻的身影从书中钻出了大半个身子，只留一双脚在书中。
林川听到吴疾向这道虚影问道：“老师，那位前辈不会发现这里的动静吧。”
“我办事你放心，那位前辈已经就寝。”虚幻的身影说道。
林川撇了撇嘴，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滴很，还骗一个啥都不懂的小屁孩。林川要是就寝了，那此刻在这里偷窥的又是谁？
不过林川细想之下，突然发现这身影似乎也没说错。
他确实是就寝了，但就寝不等于睡着，而且这身影也没正面回答林川会不会发现这里的动静。
果然，坏滴狠。
而林川不知道的是，此刻书灵心底也在不断吐槽：吴疾这小子当我是神吗？那前辈是化神期强者，我要是能看的住一个化神，我还会被吴家的祖先封印在灵位之下吗？
真以为吴家祖上牛逼冲天了？
要是真的牛，能现在只剩一根独苗还蜷缩在荒郊野村之中吗？
而且自己品级又不高，也没什么逆天传承，那位前辈估计根本看不上，要真看上了，他不就直接进来了吗？
林川没想到，他特地做过伪装之后，还是被书灵发现了。
不得不说，这书灵有点东西。
“那现在要怎么做？”吴疾问道。
“还像白日一样，用引病符将病气引到丹田处，我再传你一道圈地为牢之术，将病气锁死在丹田之内，这病种便算初步完成了。日后只需多多获取病气喂养病种，你的实力便能不断提高。”书灵说道。
“这就行了？感觉也不是很厉害。”吴疾挠了挠头说道。
用病气攻击对手，让人家得一场大病有什么用？
修士根本不能用常人估量，治病还不是轻而易举。
就算真治不好不是还可以“夺舍”吗？
“你懂什么。方小姐身上的病气名为‘苟且’，一旦入体便如付骨之蛆，除非像今天一样将病气转移到别人身上，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而‘苟且’能够偷生，几乎不死不灭，凭此特性，一旦与其他病气融合，必定使普通病气变异。到时候，即便是再普通的病症也会要人性命。”书灵说道。
“那这‘苟且’现在到了我身上，我岂不是要死了？”吴疾大惊失色地说道。
书灵默默翻了个白眼，有些鄙夷地说道：“方小姐得此病十多年都未死，你又有什么好怕的。我稍后教你的圈地为牢之术，可将此病限制，能减少其对你身体的损伤。”
“而且，能得此病应该你的天大机缘才对。”
“此话何解？”吴疾问道。
“不瞒你说，这‘苟且’乃是数千年前，巫、毒、药、医、蛊五道的顶尖大能合力研制而成，为的就是延长寿命。
此病虽然会吞噬宿主生机，但也会对宿主进行反哺，保证宿主不死。只要宿主能满足‘苟且’每日所需的生机，就能一直活下去。
你今日吞服一块黄精，就至少可以满足‘苟且’一月的生机所需。现在看没什么，但当你寿元耗尽之时，只要一株普通灵药就能延寿一月，是不是很划算？”书灵说道。
“当真？”吴疾瞪大了眼睛问道。
“骗你作甚。不过‘苟且’也会不断壮大，越到后面需要的生机越多。或许五百年后，就得每日服下一株灵药才能满足‘苟且’所需了。”
“五百年，足够变强了，到时候获取灵药还不是简单的很。”吴疾欢喜地说道。
“你别开心的太早，要是有一日无法满足‘苟且’，你会被它吞噬而死的。”书灵忍不住泼冷水道。
“能活五百年也够本了。”吴疾对此没有放在心上，转而又问道：“既然此病有如此来历，为何会出现在方小姐身上？”
“这还用说，肯定是方家背后有修真者呗。你要是真好奇，不妨明天去打听打听。现在，还是开始修炼吧。”
“那好，开始吧。”吴疾点点头。
随后，书灵便将圈地为牢的修炼法诀传给了吴疾。
当然，这法诀又一字不差的落入了林川的耳中。林川跟着法诀试了一下，凭空画了一个圆圈，还真将一只蚊子圈了进去。
这只蚊子左冲右撞，却怎么也飞不出林川画的圆圈。如果蚊子朝圆圈四周飞去，就会立刻被无形的屏障阻挡，而朝着圆圈上下飞，不是撞到房顶就是撞倒地板。
端的是有趣。
神念一动，林川便来到一条小河边。神念感知之下，河底景色一览无遗。林川来到一个小鱼较多的地方，对着水面画了一个圆圈。
无形的圆环落入水中，并未惊动鱼群。
林川扔下一颗石子，鱼群立刻开始暴动，可不管怎么暴动，鱼群都无法突破圆环的封锁，哪怕是跃出水面也是如此。
“这要是圈在肿瘤上，能不能限制肿瘤的扩散？”林川突然想道。
在大天地界生活了两千多年，林川的思维已经开始朝着不确定的方向发展。
在大天地界，什么道术都能玩出花来。
林川之前就听说跟他一起入学的敖珑一手净化术用的出神入化，不仅能净化洞府里的灰尘，还能净化掉身上的所有不好的东西。
所以，刚学会圈地为牢，林川就开始想它有没有其他用途。
“要是圈住一座山，山里的生灵出不去，山外的生灵进不来，这座山是不是就归我了?”
“要是圈住太阳，是不是就没有日升日落了？”
“要是在寿命上画个圈，寿命是不是就不会流失了？”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