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归来仍是少年
“咚——”
“咚咚——”
“咚——”
“咚——”
空灵的敲击声不断在脑中响起，林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想把这些不知何时出现的声音驱逐出去。
但却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个时间点，自己应该没有头了吧…...
所以……
终于从那个地方出来了吗？
林川当即使用念力一扫，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便印入意识之中。
床铺、书桌、衣柜、镜子、轿子……
除了桌上那颗用来照明的珠子没以前亮了，其他的连位置都没有一丝一毫改变。
‘算了，不管了，当务之急，是给自己凝聚一副身躯。’
林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团会发光的意识。
虽然一团意识能看到东西这点很不科学，但这本来也不是个科学的世界，他已经习惯了。
想当初穿越而来，直接附身到了一个坠桥的书生身上，林川还没熟悉这幅身躯就直接淹死了。
因为书生是水鬼找的替身，林川自然而然就成了水鬼……之一。
嗯，就是之一。
天知道为什么“禅让制”的水鬼在这条河里能有一窝？
这种东西不是应该一代接一代，一条河里就一个吗？
刚开始的时候，林川是不习惯的。
寒冷的环境、摸不到物品、时不时冒出来吓人的水鬼同事……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但是后来发现不吃东西也不会饿、睡觉也不会被尿憋醒、找个破罐子就能住进去、身上的衣服也不会脏不会坏……
林川竟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错。
虽然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了这条河内，但林川是个死宅。
以他的性格，可以窝在一个地方几年不出去，偶尔出去逛一逛就可以回来再窝几年，这点限制跟没有一样。
最重要的是同事们告诉他，他们有着河水的保护，只要河不干就能一直活下去。
而且还是一直保持着生前二十多岁的样子。
没有生老病死的忧虑、没有柴米油盐的困扰，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所以林川其实一直没搞明白，为什么那些同事都赶着去投胎。
但是当林川准备安安心心做一辈子宅鬼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那大概是林川做水鬼的第五十年，资历深厚的他已经成为了这条河里的老大。
五十年间看着老鬼走、新鬼生，一代接着一代，林川却仍然没有投胎的打算。
可忽然有一天，林川发现他的一根手指正在渐渐的变淡。
这变化很细微，也没有疼痛感。
加上身为水鬼，林川本就是半透明的，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林川也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直到这根手指彻底消失，接着下一根手指开始变淡，林川知道，他摊上大事了。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找个替身去投胎，要么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
作为三观正常又心地善良的新时代穿越者，林川选择了后者。
没错，林川选择消失。
大家无冤无仇的，平白让林川去害另一个人，林川表示自己做不到。
之后的事情就是林川交代完后事，跟其他同事说要睡一觉，勿扰。
然后窝在了这个住了几十年的蚌壳里，闭上了眼睛。
原本林川以为自己会悄悄地消散于天地间，没想到他却意外的来到了另一片空间。
那是一片水与冰的世界，放眼望去除了水就是冰。
林川辨不清方向，只能凭着感觉飘荡。
这片世界没有日月星辰，林川也不知道自己飘了多久，直到某天在一座冰山上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这女人长得非常好看，好看到林川的所有词汇量加在一起也描述不出来。
这女人也非常奇怪，见到林川只是打量了一眼，甩给林川两个卷轴，就不再理会。
林川看着手中的卷轴，一卷名为《水行图》，另一卷名为《万流归宗》。
他随手打开了《水行图》，里面居然真的只是一副图。
图中间画着一座大雪山，雪山上的冰川融化后向下流淌，变成了一条条宽阔的大河，大河最后又汇入大海。
林川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这幅图有啥用。
另一卷《万流归宗》倒是写了不少字。这些字林川不认识，但只要盯着一直看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后来林川才知道这种‘盯着一直看’的方式叫做感知，是精神力的一种最直白的运用。
林川通读了《万流归宗》三遍，确保自己没有领悟错其中的真意。
这上面记述的就是一种法门，一种很简单的修炼法门。
为啥这么说呢，因为修炼这个法门只需两步。
第一步：将自身设立为‘宗’，第二步：靠近水源吸水。
唯一的难点应该就是将自己设立为“宗”，构建自身与水源的联系。
但这在林川看来这也不算什么。
因为卷轴上有具体步骤，照着做就是了。
无非就是失败了多花些时间再来一次，但总归会有成功的时候。
虽然修行起来很简单，但这法门威力却不弱。
按照卷轴上描述，这法门的威力完全看修炼者身上吸收了多少水。
吸收了一条河，就能调动一条河的力量；吸收了一条江，就能调动一条江的力量。
看起来是句废话，但一条江怎么也得有几亿吨水，要是用这个力量一巴掌扇下去，那后果简直恐怖如斯。
当然了，林川因为没有出过河，除了偶尔见到过路过的鬼差外，对这个世界根本不了解。
但想来就算是修炼之人，能挨上一掌而不伤的估计也是金字塔尖的存在了。
毕竟卷轴上压根没有提到上限的事，要是没有上限，等回去了就躲到海里死命吸水。
一条河不够就十条，十条河不够就百条，百条河不够就换成江，江不行还有湖、海、洋。
林川就不信一巴掌拍出大海重量的力度还有拍不死的。
但这法门也有明显的缺点。
一是修炼速度慢。就算一条到晚不休息又能吸多少水呢？要想变强，主要还得靠持之以恒。
二就是命中低。大家又不是傻子，不会站那儿不动给你打。看到出拳也不躲的，估计只有炼体的修士了。
说是这么说，但该练还得练，正好这是一片全是水的世界。
林川不知道在这片世界呆了多少年，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
之前的女神在林川找她尬聊三次之后也消失不见了，不过林川也得知了一些重要信息。
比如《水行图》是一种观想法门，每日观想《水行图》能提高自身的灵魂力量，灵魂力量足够强大之后可以看到《水行图》后续内容。
再比如《水行图》和《万流归宗》要搭配使用，能提高修炼速度，并掌握一些其他能力。
再比如……
林川在那片神秘空间修炼了无数次，才将成功将自己设立为水“宗”。
对于修炼步骤，林川早已烂熟于胸，如今再次修炼，也毫无难度。
感受这意识团中那水滴般的淡蓝色印记，林川知道这边是修炼成功的标志。
看着周围汇聚过来的河水，林川控制着蚌壳打开了一丝缝隙……
第二章 故人相见
“龙哥，你看，那个蚌壳是不是打开了？莫非老老大醒了？
我滴乖，还是龙哥牛啊。果然听你的没错，这下可立大功了。”
不远处的石头缝里，一只青皮螃蟹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却没发现身边的红皮大龙虾正看着蚌壳愣神。
“那个蚌壳居然真的能打开！”红皮龙虾在心中想道。
他在这儿守了两百年了，早就对此不抱希望了。
只想安心在这守着，等着一百年后有人过来交班。
所以哪怕上午看到有个路过的船夫，划船摇桨的时候打下来一个吊坠，挂在了蚌壳旁边的树枝上，并且吊坠随着水流而动，会时不时的会敲击到蚌壳发出‘咚咚’的声音，也都完全没有在意。
因为他并不觉得这个吊坠就能敲开闭合了千百年的蚌壳。
当然要是能敲开，那自然最好不过，至少自己可以提前结束看守生涯。
说起来最开始大家伙都是抢着来看守的，因为在自己看守期间，老大的老大苏醒了，那必是大功一件。
只是几百年过去了，这蚌壳毫无反应。
老老大也丝毫没有要苏醒的征兆，大家也不敢砸开蚌壳。
之后这看守岗位就从十年一轮岗变成百年一轮，在到现在的三百年一轮。
大家私底下都认为那个传说中的老老大早就嗝屁了，所以谁来谁倒霉，在这守着纯纯是浪费时间。
可没想到，现在这蚌壳居然真的打开了。
愣了片刻，一回神，大龙虾就看到那个吊坠居然慢悠悠地飘进了蚌壳缝里。
看来老老大是真的醒了…….
“小青，别傻站着了，我在这里看着，你赶快回去禀报老大！”
…………………………………………….
刚打开蚌壳，新鲜的水流就冲了进来。
林川用精神力感知，才知道原来是个玉石吊坠挂在了他家旁边的树枝上。
用精神力小心地控制着玉坠，将其从树枝上取了下来。
直到玉佩收进了蚌壳里，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玉佩是谁丢下的，但有一点林川确信无疑：这个吊坠是个宝贝。
至于判断依据也很简单，因为这个蚌壳也是个宝贝。
传说很久之前，有一只道行高深的蚌精想要渡劫成仙，却在天劫之下香消玉殒。
只剩下身上的蚌壳掉入了这条河中。
后来这蚌壳被一个水鬼占据，变成了水鬼的老窝，再之后就变成了林川的窝。
这蚌壳本是妖身，又经历雷劫洗炼，早已有了神异。
就林川目前所知：蚌壳内部自成一片空间，外面看起来不过巴掌大小，里面却有几十平。
当蚌壳闭合的时候，可以隔绝外部的声音。
林川曾经试过，闭合的时候，即便是拿石子丢在蚌壳上，里面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而这吊坠敲击的声音居然能传进蚌壳里，仅凭这一点就能看出其不凡之处。
虽然目前还看不出吊坠有何用处，但是收起来总是没错的。
林川端详这身前的吊坠，即便是用精神力感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身上已经吸收了几百斤水。
几百斤，够了。
林川在那片神秘的空间中，因为无聊自己研究《万流归宗》，也有些收获。
其中之一便是可以控制清水塑形，用水凝聚一个人形身躯。
林川将之命名为水灵体。
因为凝聚而成的身躯灵活多变，可随意念而改变形态。
但也正是因为太灵活了，一旦忘记控制，这水灵体就会溃散。
只是念头一动，一个身高1米83的成年男性身躯就直直地站在了镜子前。
林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一个透明的人形生物。
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林川控制水流给自己做了一身衣裳，然后开始展示真正的技术。
只见片刻之间，原本透明的长衫变成了青衫，原本无色的头发变成了黑发，瞳孔变成了黑色、脸上也有了气色，这一切都源自于……光的折射。
是的，就是这样。
《万流归宗》是一个神奇的法门，因为当外面的水流归‘宗’之后，作为‘宗’主就可以读取水流所携带的信息并将之复刻呈现。
这是林川琢磨了很久才发现的小技巧。
因为那片空间实在太无聊了，林川只能自己找些乐子。
虽然一个水分子携带的信息很少，但架不住水分子多啊。
这些被林川吸收的水分子，多多少少都倒印过各种物体，这简直就是个天然的取色盘。
林川只要将想要的颜色提取出来，然后再展现在躯体相应的位置就行了。
一个完美的人体就这么出现了。
林川拿起那枚吊坠，看似玉石材质，拿在手里却有些偏轻。但要说是木头做的，又没有那么轻。
这吊坠摸起来细腻光滑，吊绳则是乌黑发亮。
‘这不会是骨头做的坠子、头发做的绳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吓得林川差点把吊坠扔出去。
但转念一想，自己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按理说也是个老鬼了，还能怕这点邪物不成。
老鬼、骨牌，倒也是个绝配。
这吊坠能将他从那片空间召唤回来，说明此物确实与他有缘。
该不会这是迟到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金手指’吧？
这般想着，林川又将这吊坠挂在脖子上，并塞进了衣服里。
刚准备去床上躺着，却听到了外面的呼喊之声。
“林大哥，别躺了，醒了就出来玩啊！”
嗯？这谁啊？
林川有些疑惑，这年头还有这么了解自己的存在？刚想去躺着就被发现了。
念力一扫，只见蚌壳外面站着一个碧衣男子，大概二十来岁，身高两米不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长得……长得似乎有些眼熟……
‘不应该啊，我认识的应该都去投胎了才对。就是没投胎，也该像我当年一样默默消散了。’
带着一丝疑惑，林初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小武？”
小武，林川沉睡前认识的一个新水鬼。
天天跟在林川屁股后面一口一个‘林大哥’的叫着。
倒不是他和林川感情真的有多好，只是这孩子聪慧，刚来第一天就知道要抱林川的‘大腿’。
林川也偶尔给他讲讲前世的一些故事，在外人看来，两人确实关系亲密。
因此这小子在这条河里也算得上如鱼得水，没有谁敢欺负他。
只是印象中这孩子只有十来岁的样子，现在看起来二十多了。
难道鬼也能生长发育？
“林大哥，是我，我是小武，快让我进去吧。”小武有些激动地说道。
“我准备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林川婉拒道。
这种来路不明的家伙，林川怎么能放进来。
小武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无奈道：“林大哥，您老都睡了一千五百年了，怎么还休息啊？”
要不是这是当年对自己关照有加的大哥，小武真的很想问一句：你是猪吗？
“啥玩意？我睡了一千五百年？！！！”
第三章 大梦千年
一千五百年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那片世界没有时间的概念，虽然林川在里面也能感觉到过去了很久，但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一千五百年之久。
一千五百年啊！
换了别的小说主角都成仙了，自己居然才刚起步。
要是几十年，林川还能接受。
但穿越了千年，还是个小白，这不显得林川很废物吗？
这要是让其他穿越者知道了，林川岂不是很没面子？
“是真的，您老真的睡了一千五百年。要不是每次过来都能感应到您还在，我都以为您化聻了。”小武在一次说道。
“你说什么？每次都能感应到我还在？”
这不可能，自己明明去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怎么还能感应到自己？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想到这儿，林川突然冲出蚌壳，站到这个年轻人面前问道。
“是……是的。”看着眼前近乎实质化的林大哥，小武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
这鬼体的凝实程度，怎么也得是鬼将级别了吧。
还好自己也是鬼将，倒也不用特别惧怕。
只是想想自己辛辛苦苦才混到如今这个地步，人家只是睡了一觉就达成了，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林川却是不知道小武想歪了，不过知道也不会去特意解释。
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个世界只是一场梦？
自己不过是在梦里被神仙授道了？
可是如果是神仙授道，没必要花那么长时间啊。
那位神女只是打量了他一眼，就甩给他两个卷轴，这个过程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有必要让他做一千五百年的梦吗？
而且那梦也太真实了，那些无聊难熬的日子想想都可怕。
可要不是梦的话，按理说自己在那个世界已经修炼过《万流归宗》，自己身上应该有‘宗’印才对。
就算那积累了一千五百年的水带不出那个世界，这印记总该在吧。
可是自己重新修炼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身上有印记。
这就把林川搞得有些头大了。
唉，头疼，脑袋都要炸了。
只听‘啪’的一声，林川的脑袋突然炸开，溅了小武一身‘血’。
“大……大哥？”
小武吓了一跳，怎么突然头没了。
不过小武倒是不慌，水鬼近乎不死之身，在这千年中他可是深有体会。
果然，不一会儿，原本林川断裂的勃颈处又重新长出了一颗头颅。
‘嗯，试验很成功。’
看到连小武这种千年老鬼也能吓一跳，林川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以后和人对战，直接来这么一出，当敌人愣神的时候在给他一巴掌，简直完美。
“没事，逗你玩的。咱们千年不见了，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林川好奇的问道。
至于刚才困扰他的问题，困扰的是刚才的他，和现在的他有什么关系呢。
而刚才的他，脑子都炸了，还想怎样？
“大哥是说我长大的事吗？你可别跟别人说，其实这只是一副假面，真实的我还是十岁的样子。
只是这些年收了千把个小弟，我怕孩童模样难以服众，才特意幻化成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千年不见，我们的小武都成老大了。”林川打趣道。
“大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其实说起来我能有今天的成就，还是拖了大哥你的福呢。”小武说道。
“哦？这话怎么说？”
一说到这儿，林川可就不困了。
这要是有恩于人，那找人办事不就方便多了？
小武说道：“大哥忘了吗？当年您用一节阴沉木，从阴差那里换来了托梦之术，从此大家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嗯，我记得。”
林川一想，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那是小武刚来没多久的时候，当时自己已经有五十年修为了。
作为鬼类，虽然天然就有吸收阴气变强的能力，但那效率太慢。
自己修炼五十年才勉强与一个新人鬼差实力相当。
于是林川就想从鬼差那里搞来一部能供鬼类修炼的功法。
只是这种东西在阴间属于违禁品，管控非常严格。
这也不难理解。
要是这种东西到处都是，每个鬼都能修炼，那鬼差还怎么执法？
但是林川不死心，搞不到修炼功法，搞部鬼类能用的法术总行吧。
于是林川找到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鬼差，用一节阴沉木，换到了托梦之术。
那阴沉木不知道年份几何，只是交于鬼差的时候，听到一声赞叹：“震惊，这居然是上好的千年阴沉木。”
那托梦之术也非凡品。
若是阴司居民，托梦只能从望乡台缴费排队，而修此术却能直接托梦。
两相交换，倒是谁也不亏。
之后就是林川一系列的骚操作了。
他将托梦术有偿分给诸位同事，要求他们答应将托梦所得上交三分之一。
没办法，这个世界估计没人会给林川烧东西。
只能靠同事们接济了。
原本每年只能收到一两次祭品，这一搞，隔三差五都能收快递了。
缺啥了就托梦要啥。
真金实银没有，纸糊的还能没有吗？
像是林川房间里的轿子、镜子、床铺、书桌……都是同事家人烧过来又送给他的。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千五百年过去了，这些东西还完好无损，简直不科学。
小武又接着说道：“在您沉睡之后，过了两年，河边来了一位不认识的鬼差，这鬼差点名要换取一根阴沉木。
我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之前那个鬼差将阴沉木炼制成了一根鬼器哭丧棒，战力提升许多，因此立了许多大功。
这位鬼差打听到是从咱们这里换到的阴沉木，所以来碰碰运气。
那阴沉木本是您的宝物，我自然不敢随意乱动，因此就提成以功法相换，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
听到这儿，林川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自家的阴沉木，果然少了一根枝干。
那后面不用说也能猜到了，必是阴差同意了交易。
果然，只听小武又说道：“没想到阴司城隍不久前带兵剿灭了一位鬼修，这位阴差跟着进去抄家的时候意外获得了一部功法。
这功法不在阴司记录之中，他也没有上缴，一直就带在身上，此时正好拿来交换。
只是那鬼差要求我必须起誓，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且阴沉木也必须比给之前那位阴差的粗、长。
这种机会百年难得一遇，当时我就砍了一根树枝给他。
后来就是我靠这功法慢慢修炼，在慢慢收小弟，到如今方圆千里之内也算是小有名气。”
“对了，既然大哥已经醒了，不如去我那儿住几天，让小弟我好好招待一番，如何？”小武提议道。
“嗯……也好，千年不食，都快忘了吃饭是什么滋味了，你可得好酒好菜管够啊。”林川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稍等片刻，我带些东西。”话毕，只见林川小手一招，那个巴掌大的蚌壳就飞入了林川手中。
再一招手，那根原本埋藏在淤泥之中，只留几根树枝在外的阴沉木便被林川收入了蚌壳之中。
没错，蚌壳旁边的那节树枝就是阴沉木，原本只是千年阴沉木，如今是两千年阴沉木了。
档次提高了不少，可不能随便丢在这儿。
“走吧，带我去看看这个世界吧。”
第四章 无事发生
“嗡——”
神秘的宫殿之中，矗立于祭坛之上的长戈突然震颤起来。
伴随着震颤，一道道细小的裂缝出现在了长戈四周，仿佛下一刻空间就会破碎。
祭坛之下，一位白发白眉的老者缓缓睁开了双眼。
“稍安勿躁，我这就去迎接主人回归。”
随着老者话音落下，长戈也再度恢复了平静。
老者缓缓走出宫殿，下一刻便出现在一个神光熠熠的大厅之中。
“见过大祖祭，不知大祖祭所来何事？”一个中年男人上前拜道。
“何涛，新一任水神出世，老规矩，做掉他。”老者开口说道。
“怎么又出世了，不都已经平静一千多年了吗？”中年男人不耐烦地说道。
算上这一次，他都经历过七次水神出世了。
以往都是五六百年就会有一个水神传人出世，每次出世都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偏偏那祖水神还就喜欢从犄角旮旯里找传人，每次光找这个传人都得找两三百年。
然后水神传人又很难杀死，杀他再得花个一百多年，之后还没安定一两百年呢，新一任的传人又出现了。
是真的烦！
“没办法，这是当年获取止战戈所付出的代价。止战戈归咱们所有，水神传人自然也要咱们去解决。”
“这次又是出现在哪里？我先说明，我就管北境，要是出现在其他四境，就让其他世家宗门自己去解决。”何涛说道。
根据以往三十万年的经验，水神传人有九成机率会出现在北境。
因为北境在三十万年之前一直都是祖水神的领地。
“还是北境。”大祖祭说道。
他也很无奈，可是他也没办法。
总不能直接联系祖水神，告诉她别在北境选传人了，他们都杀烦了吧。
那她不就知道自己最忠实的部下背叛她了吗？
这种事情可以偷着做，但不能明着说。
虽然现在祖水神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但肯定没死。
万一哪天她直接回归了，他们何家还怎么回到水神麾下呢？
那可是祖水神，开天九神之一，战力能排到前三。
五境加一起也不够水神一顿揍的，更别说他们何家只是北境中荒的一个小小家族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每次都要咱们出手，就算何家家大业大也扛不住了。
不行，这次其他世家必须给出支援。
正好，这次水神传人相较以往晚出世了一千多年。
咱们对外宣称这一代水神已经成长起来了，何家也没办法了，让他们看着办吧。
与此同时，再派出长老团召集北境所有江河湖泊的何家子弟，收集各自流域内的不寻常之事，先把水神传人找到再说。”
“那就这么办吧。”
…………………………………………………………
“大哥，这便是小弟目前的府邸了，你看如何？”
林川跟着小武来到一个水晶宫前，听小武介绍道。
老实说这水晶宫看着还不错，但是前世见过不少特效做的宫殿，跟那比起来，这水晶宫还是差点意思。
但这林川肯定不能说出来，要不然也太没情商了。
“珠零锦粲、富丽堂皇，我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美轮美奂的建筑，看来这些年你混得确实不错。”林川说道。
“大哥过奖了。大哥第一次来，小弟本该带您到处逛逛，只是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不如我让手下带您先去休息，正好趁这段时间准备一下晚上宴会用的美食，咱们晚上喝他个不醉不归如何？”
“客随主便，如此甚好。就让这只小虾带我过去吧。”林川说的自然就是一直守在蚌壳外的那只红色大虾。
一开始没注意，但这一路下来，林川却发现了这只龙虾的不凡之处。
“听到没皮皮？带大哥去青辉宫休息。以后你就跟着我大哥了，好好听大哥的话，要是让我知道你敢不听话，钳子都给你卸下来。”
“是，是，小的知道了。老老大，请随我来。”皮皮惶恐地说道。
皮皮很久没有回水晶宫了，只是凭印象带着林川走，时不时的还要向其他虾兵蟹将问路。
不过最后还是把林川带到了青辉宫。
“我要休息了，皮皮你就在门口守着，谁也不要让他进来。”说完，林川便把皮皮关在了门外。
‘我倒要看看这个小武到底卖的什么药。’
林川心里这般想着。
他可不信区区两三年的恩情能让人记个一千多年。
记个十几二十年了不得了。
于是林川吐了一口水出来，这些被《万流归宗》吸收炼化过的水流，可以充当林川的眼线。
而且这些水与外面的水并无任何分别，融在一起极难被发现，正好可以去监视小武。
至于精神力外放，林川来的时候试过了。
比在那片水世界的时候弱了很多很多，一外放就被小武发现了。
小武的实力目前要比他强上不少。
这口水在林川的掌控下往四周散去。
没办法，他不知道小武在哪个房间，只能这般地毯式搜索。
一滴水一个方位，足够了。
此时，小武正在书房之中涂涂改改写着什么，却不知道林川已经控制水滴进入了这里。
林川跑到小武头顶，才看到桌上的卷轴上写着：
“尊敬的北冥鬼帝，您好。
我是中荒大晟国东南部大定河的河神孙小武，不知道您还记得否？
一千两百年前，您偶然路过此地，对那蚌精之壳极为感兴趣。
您曾叮嘱我一定要看好那蚌壳。
千年内小人不敢有一丝松懈，时刻紧盯，生怕让人抢了去。
如今蚌壳已开。
若您有意，在下愿将蚌壳献上，已谢您千年来的照顾之恩。
孙小武敬上”
林川刚看完，孙小武就把卷轴收了起来。然后又拿出一个空白卷轴，写道：
“尊敬的铜面城主，您好。
我是中荒大晟国东南部大定河的河神孙小武，不知道您还记得否？
一千年前，您偶然路过此地，对那翠玉白蚌之中沉睡之人极为感兴趣。
您曾叮嘱我一旦那人醒来就要及时通知您。
小弟日夜看守，时刻紧盯，生怕错过。
如今蚌壳已开，那人已醒，此刻正在我府上做客。
欢迎您随时到来。
孙小武敬上”
‘这就把我卖了？’
林川还没感叹完，只见孙小武又掏出一个空白卷轴，写道：“
尊敬的天机阁主，您好。
我是中荒大晟国东南部大定河的河神孙小武，不知道您还记得否？
九百年前，您曾路过此地，命我看守那白蚌中魂，一旦醒来，及时禀报。
九百年来，在下日夜看守，不敢松懈。
如今蚌中之魂已醒，特此告知于您。
欢迎您随时到来，在下必定扫榻相迎。
孙小武敬上”
‘原来我这么受关注？？’
林川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他认识的世界吗？
他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鬼，竟然被这么多人惦记。
关键这还没完，因为孙小武又取出了一个空白卷轴，在上面写道：“尊敬的永定江神……”
“咚咚”
“咚咚”
“谁啊？”孙小武问道。
“禀告大王，永定江发来一封急涵。”一条蛇妖站在门外回道。
“进来吧。”
这蛇妖化形还不完全，上身是个娇艳美人，下身却是黑底带花纹的蛇尾。
一扭一扭的爬到孙小武身前，把急涵递了上去。
孙小武三两下就拆开了信封。
林川在一旁看的真切，急涵上写着：
奉中荒何家旨意，各地河神需即刻上报流域内百年间各种奇异事件，事无巨细，不得有漏。
“哼，居然教我做事？”
孙小武冷哼一声，在急涵上写下了四个大字：无事发生。
“拿去，等一个时辰再发回永定江神处。”
第五章 知道了 已阅
“孟旭，前来见我。”
“大长老，不知叫我前来，所谓何事？”
“忘川河神来报，何家有了新动作。沉寂了千年，想必是新一任水神传人出世了。
孟家与何家几十万年的交情，你派几个弟子助他们一臂之力。”大长老说道。
“还是像以往一样吗？”
“嗯。”
这么一说，孟旭就懂了。
“找几个机灵点的子弟，低调行事，万不可打扰各地隐修。”
“是，我这就去安排。”
…………………………………………………………
“大师兄，玑溪河神差人来报，何家在收集近百年间的大小异事，不知道又在谋划什么。”
蓝穆走入一座竹屋之中，对着正在打坐的大师兄说道。
“无需理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以后这般琐事直接告知院长和各位长老，自会有人前去处理。
蓝穆师弟，咱们学生应当以学业为重，好好修炼，给学弟学妹们做好榜样。
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是少关心的好。”刘齐闭着双眼，缓缓说道。
“是，多谢师兄指教。”蓝穆微微一拜，笑着说道。
“嗯。没事就退下吧，师兄我正好修炼到了紧要关头，切勿再来扰我。”刘齐下了逐客令。
蓝穆嘴角微翘，站在一旁，丝毫不动。
“嗯？还真有事？”
刘齐眉头微皱。
如果是连蓝穆都处理不好的事，那定然麻烦至极。
这种事情，他也不想掺和进去。
“玑溪大泽深处最近异象频出，估计是有大药出世，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你要这么说，我感觉目前修炼的好像也不是太要紧，
不如出去活动活动身体。走吧，一起去看看。”刘齐起身说道。
路上，刘齐问道：“这也是玑溪河神告诉你的？”
“是。”
“他想要什么，予他便是。”
………………………………………………
‘倒是没发现这小子居然还有叛逆的一面。’
这可是让林川大开眼界，千年前这小子跟在他屁股后面可是听话的很。
蛇妖收起信件便退了出去，孙小武又拿出刚才的卷轴开始书写。
只不过把“永定江神”改成了妙乐仙尊，大致意思不变，还是卖林川的情报。
铜面城主、北冥鬼帝、天机阁主、妙乐仙尊，目前已知关注自己的就是这四个不认识的存在了。
至于永定江神，连孙小武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林川自然也不需要太过关注。
只是这也从侧面说明，关注他的四个人都比永定江神强的多。
正是有这四方靠山，孙小武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否则林川实在想不出一个河神敢不把江神当回事的理由。
江神行政级别肯定是高于河神的，至少大定河是这样。
因为大定河只是永定江的支流之一，这点林川千年前就知道。
但是似乎也不用太担心。
虽然不知道这四人到底为什么关注林川，但肯定没有什么恶意。
有恶意千年前就动手了，哪需要等到现在。
那蚌精的外壳虽然有一定的防御作用，但防的住千年前的孙小武他信，防的住那四人林川可就不信了。
就他们那名号，一听就很厉害。
思索之间，只见孙小武又取出了一个卷轴放在桌上。
‘卧槽，还有！’
林川瞬间不淡定了。
自己身上到底有啥秘密，能值得这么多大佬关注？
然后孙小武又取出了两个卷轴，一共四个卷轴摆在眼前。
‘嗐，虚惊一场。’
孙小武抱起卷轴，直接钻入地下，林川也跟了上去。
这种穿墙术乃是鬼类天生就会，林川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控水之后，下潜的速度没有孙小武那么快。
没想到孙小武书房之下居然还有个密室。
密室里摆了一些金银珠宝和其他杂物，密室中间则摆放着四个小型祭坛。
金银珠宝林川自然是不感兴趣的，俗话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林川作为一个水鬼，更是如此。
所以即便是前面的水鬼给林川留下了无数的金银财宝，林川也不开心。
只是默默的把这些东西铺在了床下，眼不见为净。
孙小武还在摆弄着那些祭坛，看起来是很多年没用过了，上面的阵法出了些问题。
不过林川不懂阵法，只好在这密室里四处看看。
老实说，孙小武这些年还是收集到不少好东西的。
光架上摆放的功法就有十几部，还有很多锁起来的小盒子。
盒子上应该是有禁制、阵法之类的防御措施，林川完全感知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过桌子上倒是放了一张很显眼的纸，看起来像是从某本书上撕下来的。
林川一看，上面写着许多小字：
固丹术：雷劫过强，成丹一劈就碎。如此吾之心血岂非白费？思来想去，不如创一加固丹药之法，使丹药坚若金刚，雷劈不毁。甚好，闭关三十载，终得此法。此术亦可用于别处，有加固之效。
然后下面紧跟着的就是这‘固丹术’的修炼之法。
这秘术看起来像是某个炼药师所创，林川虽然目前用不到，但还是默默记在心里，以后说不定能用上呢。
好吧，其实是因为当年看斗破的时候对炼药师的印象比较深刻。
如果可以的话，林川自然也想学习。
另一边，孙小武也摆弄好了祭坛，然后将四个卷轴分别放在了祭坛上。
反复打开卷轴，再三确认，生怕放错了祭坛。
然后孙小武不知道从哪儿取出了四块晶莹剔透的石头，放在了祭坛上。
随着一阵空间波动，四个卷轴瞬间消失，孙小武却突然紧张了起来。
‘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灵石了，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下品、中品、上品、极品的分类。’
这个分类也是林川前世在小说中看到的。
‘对了，刚才没注意，他是从哪儿取出的灵石？没看到他手上有空间戒指啊。’
林川再三观察，孙小武身上确实没有储物戒指、项链、腰带、耳环之类的东西。
这可麻烦了。
俗话说：见者有份。
林川都看见孙小武身上有宝贝了，这要是不搞一点过来，怎么说的过去？
这时，北方的祭坛上出现了一阵空间波动。
林川看到一个卷轴和一枚戒指凭空出现。
北方，那应该是北冥鬼帝的祭坛。
孙小武提着一口气，一把将戒指握在手里。
“卧槽，鬼帝大气。破王丹、渡王丹、鬼王丹，都是能增加突破几率的丹药。
这次成为鬼王是板上钉钉了。
还有十万阴石，鬼王境修炼也不愁资源了。”
孙小武收起戒指，才将鬼帝的回复卷轴打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知道了。
孙小武：？？？
知道了？
这是什么意思？
您让我在这儿看守千年，一个‘知道了’就完事了?
果然大佬的心思不能乱猜，猜也猜不透。
不过孙小武还是将卷轴收了起来，这可是北冥鬼帝的亲笔回信，一般人哪有这待遇。
刚收起卷轴，东边和西边的祭坛同时产生了波动。
两边同样是出现一个卷轴、一枚戒指，只不过因为有了鬼帝的赏赐，孙小武这次淡定了许多。
先是取下了东边祭坛的卷轴，林川记得这是献祭给铜面城主的，收到的也是城主的回信。
打开一看，还是刚才孙小武的那个卷轴，只是在卷轴末尾处多了两个红色大字：
已阅。
第六章 一剑
“知道了、已阅、已览、晓得了，这些大佬到底在搞什么？”
要不是对这个几个人物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再加上每位都或多或少给了些赏赐，孙小武都要以为这些人在耍他玩了。
北冥鬼帝就不用说了，孙小武的顶头上司，正经的鬼仙大佬。
整个北境一共就三个这样的鬼帝，这位正好管辖这个片区。
铜面城主虽然实力不详、仙碑无名、身份未知，但他的铜面城就在大定河往北一万三千里处。
虽然孙小武没去过，但是也曾听说铜面城方圆三千里都是城主说了算，他的规矩就是规矩。
天机阁虽然位于中境，对北境影响力不大，但那毕竟是天下第一阁，阁主跺跺脚，五境都得颤一颤。
至于妙乐仙尊，乃是北境有名的散修。据说是整个北境第一位证道境大佬，也是北境目前唯一一位天仙大能。
这样的存在，即便当初只是对林川和他住的蚌壳表现出一点点兴趣，那都是非同凡响的事情。
更何况还安排他在此看守千年，等林川苏醒之后向他们汇报。
结果现在汇报了，得到的回复却好像都对此无所谓。
醒了？
那就醒了吧。
可赏赐又极其丰富，这就让孙小武感觉十分矛盾。
鬼帝给了三枚丹药、城主给了一张神秘地图、阁主给了一本可以开天眼的秘法、仙尊给了两部功法。
其余东西价值几何，孙小武不清楚，但看守千年就能得到那三枚丹药，整个北境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挤破头报名了。
千年时间看似很长，但新生厉鬼就有千年阴寿，更别提厉鬼之上的鬼士、鬼将、鬼王、鬼帝了。
换做正常人类修士，第二境圆满了也至少能活三千年。
若是这四位真的对林大哥和他的小蚌壳毫不关心，完全没必要赐下这么好的东西。
“看来林大哥身上真的有秘密，可惜我不好打探。
万一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孙小武摇了摇头说道。
至于那个小蚌壳，首先排除掉。
千年前的孙小武可能还觉得这东西神奇，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不过是一个千年修为的蚌精遗物，谁还没个千年修为了似的。
“算了，算了，不管这么多了。天色不早了，该准备宴会了，要不然林大哥该起疑了。”
将所有东西收拾好，孙小武便退出了密室。
林川也随之退了出去，反正已经知道这个地方了，以后再常来。
他现在精神分散，本体那边无法完美控制，孙小武要是过去了，难保不出现意外。
果然，刚出来就看到孙小武朝着林川本体的方向走去，幸好是在水里，林川可以先一步回到本体。
进门前林川看到了那只名为皮皮的大龙虾正趴在门口，林川总感觉这只龙虾有问题，但一时又想不起问题出在哪里。
“大哥，随我去小酌两杯，就咱们两个。”不一会儿，林川便听到了孙小武的呼喊之声。
其实林川现在对吃并不感兴趣，以前做鬼的时候只能尝尝祭品的滋味，如今虽然有了身体，但是这水做的身体很多器官都没有。
他可以做出咀嚼吞咽的动作，但是却尝不出味道，吃东西完全是浪费。
最多就是把嚼碎的东西当做祭品吸**气。
喝酒的话更是如此。
一杯酒下肚，跟一杯酒倒进水池子里也没分别。
酒只会稀释，却不会使他喝醉。
但是林川还是要去，因为孙小武和他出身相同。
肯定另有准备，说不定有啥惊喜呢。
否则待会儿两个人对着一桌子菜，在哪儿摇头晃脑吸食饭菜的精气。
林川想想这个画面还有点好笑。
“随便找个人来喊我便是，何必亲自跑一趟。”林川走出房门说道。
对于之前的所见所闻，却是只字不提，权当做不知道。
“没事，来都来了，大哥随我前去便是。”
穿过三个连廊，便来到了大厅之中。
大厅中央有张圆桌，圆桌之上摆放着七荤八素一汤四果，看起来极其丰盛。
可问题是这个大厅与其他房间并无不同，也是泡在水里的。
好家伙，十五道水泡菜，还有那碗汤，是认真的吗？
也就那四盘水果看起来合理一些。
“大哥快坐，就咱们俩，别客气。平时这些我都舍不得吃，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林川听到这话，只想默默地翻个白眼。
他就不该对这顿饭充满期待。
唉，早该想到的。
这是水底，升火都难。
竟然还指望他们一群化形都化不完整的水妖做一顿好吃的。
“你也吃，你也吃。”林川客气道。
蔬菜还好，只是切好了摆盘，林川生吃也没事。
肉就不行了。
这也不知道哪儿弄来的肉，都泡白了。
虽然切得大小适宜，但是林川真的下不了那个嘴。
这还不如趴在菜上直接吸**气呢。
这般想着，林川拿起了一枚看起来像是香蕉却又无皮的水果一口咬了下去。
“嗯？甜的？”林川惊讶道。
怎么回事，竟然能尝出甜味。
“这是我特地从阴间采购的相思蕉，专门给咱们吃的。
还有无忧果、黄金梨、青清李，也都是阴间特产。
来，大哥，咱们喝一杯，这也是我花了大价钱才搞来的灵酒。
此酒作用于神魂，即便是咱们鬼体，喝多了也会醉的。”
小武一边介绍，一边给林川倒了满满一杯。
这酒颜色淡黄，即便是水中也能安然倒入杯中，颇为神异。
林川知道自己错怪孙小武了，当即端起杯子与他碰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林川感觉自己神识都清明了许多。
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了云上。
‘不会吧，一杯酒就醉了？我酒量现在这么差了？’
林川不相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大哥，别急，慢慢来。
这酒劲大的很，咱们边聊边喝。
当年大哥曾与我讲了一个名为《封神榜》的故事，但是故事并没有说完就去沉睡了。
我记得已经讲到了通天教主摆下了诛仙阵，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当然是等人破阵啊。
我跟你说，那诛仙剑阵，非四圣之力不可破。
啥意思懂不？就是要天地间最强的四个人一起出手才能破阵。
一般人进去，连诛仙剑都靠近不了。”林川晕晕乎乎地说道。
“那诛仙剑当真这么厉害？”
“那当然，就比如这是诛仙剑，我一剑就能……”林川拿起一根筷子，对着外面开始比划。
“我一剑就能劈开万里之内所有大山！”
第七章 出来受死
林川从来没有喝过这个世界的灵酒，没想到仅仅一杯就让他有些迷醉。
虽然醉了，但林川对周围的感知还是清楚的。
‘什么东西，怎么热乎乎的？’
林川凭着记忆讲述以前看过的封神榜故事。
对于诛仙剑的描述他其实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是凭感觉描述了一下。
反正孙小武也不可能拿出真正的诛仙剑来比较。
只是当他讲到诛仙剑的时候，胸口却有些发烫，这让他感觉些许不舒服。
林川一只手拿着筷子比划，另一只手向怀中摸去。
原来是那个敲击蚌壳、吵醒自己的骨牌。
掏出一看，原本光滑无物的骨牌上竟然有个‘真’字在微微发亮。
此时，林川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已经划了下去。
霎时间，一道剑芒冲天而起，顺着筷子所指的方向直劈而下。
“轰隆隆”
即便是水底也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轰鸣之声，林川身前的河水更是一分为二，久久不能闭合。
向前望去，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印入眼帘，再往前看，沟壑蔓延，看不到尽头。
“卧槽，大哥牛逼！
没想到千年不见，大哥竟有如此手段了。
原本我以为大哥讲的是个故事，没想到竟然是个事实。
该不会诛仙剑就在大哥手中，这一剑真的劈开了万里内的大山吧。”
孙小武此时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但内心更多的却是恐慌。
‘我滴娘诶，那个方向，可是有不少惹不起的存在啊。远的不说，千里之外就是树鸟一族。希望树鸟一族外的屏障能挡的下来吧。’
林川也是清醒了许多，他也不敢相信，这一剑居然是他发出来的。
此时再看看手中的筷子，拿在手里的那端上竟出现了“诛仙”二字。
这二字仿佛与筷子一体，根本不像是刚出现的。
但林川确信，刚才拿起筷子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两个字。
‘草，这不是坑人吗？堂堂诛仙剑居然伪装成筷子玩？另一根不会是绝仙剑吧。’
林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吐槽。
难道自己的金手指真的到了？
这要真是诛仙剑，林川敢从南天门一路杀到凌霄宝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林川果断拿起另一根筷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信只是普通筷子才放下。
然后转手拿起了孙小武的筷子。
虽然一把诛仙剑就够了，但谁又会嫌极品先天灵宝多呢。
“报告大王，刚才不知从来劈来一道剑气，把咱们水府一分为二。许多兄弟也因此命丧，求大王为兄弟们报仇啊！”
一个鱼头人身的妖怪急匆匆地跑来，跪在小武面前哭道。
还不待小武开口，又一个鱼头妖怪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报告大王，前方探子来报，树鸟族外的屏障被天降剑气劈碎，树鸟族损失惨重。
据说连树鸟一族的镇族之宝仙音石也被劈成两半。
树鸟一族的族长已经率领仅剩的三位长老顺着剑气追寻过来了，望大王早做决断。”
“草，赶紧起来，召集弟兄们跑路了！”孙小武一听这话，立马起身准备跑路。
但是刚站起来又坐了下去，“算了，来不及了，等死吧。”
“这树鸟一族很强吗？”林川问道，这个种族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具体有多强不清楚。
但是当年我困在鬼士巅峰始终不能突破鬼将的时候，有次路过树鸟族，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一阵仙音，然后我就突破了。
而那仙音，树鸟族天天听，鬼知道他们之中的最强者已经到什么地步了？
反正肯定不会比我弱就是了。”
“要不是树鸟族外有个不知道谁布置的屏障把他们封印在了里面，这片区域哪里能轮到我做主。
如今屏障已破，我现在即便是跑路，也不过是晚一点被抓住罢了。”孙小武丧气道。
“可是这把……这根筷子还在，你拿着它难道都不敢去斗上一斗吗？”
林初有些奇怪，这可是诛仙剑啊！
“嗯……大哥，你可能是对这个世界有一些误解。
这个世界没有你故事中的修仙者，普遍存在的是修道者。
修道者专修已道，一身本事神鬼莫测。那种仗着厉害法宝就能越级挑战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
别的不说，鸟类妖修或多或少都会修炼极速之道，就算有这把……剑，也很难砍中他们。”
“西北边的鸦族就是如此。
鸦族普遍擅长诅咒和飞行之道，边飞边咒，极其讨厌。
很多与他们交手的人都是还没碰到人家就被咒死了。”
“这也是我放弃逃跑的原因之一，跑不过他们的。
还不如等会儿给些赔偿，看看能不能息事宁人。”
孙小武解释道。
‘不能靠法宝越级？那只是你见识的法宝少。随便来件aoe伤害的法宝都能教鸟族做人。要是有混元金斗在手，再强都给你削成凡人。’
林川对于孙小武的话有些不信。
不过心中微微吐槽了一下后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好像是那个骨牌一热，筷子才变成的诛仙剑。
当时骨牌上浮现出一个‘真’字，不会是‘弄假成真’的意思吧？
那要是这样，岂不是真的能有混元金斗？
想到这，林川立马拿起一个瓷碗，开口说道：“这是混元金斗！这是混元金斗！这是混元金斗！”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骨牌还那个骨牌，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哥，你就别瞎想了，还混元金斗呢。
你还是考虑考虑一会儿怎么应付树鸟一族吧。
咱们现在先统一口径，就说这剑气是从天而降，咱们也不知道谁发出的，咱们也是受害者。
要是他们不信，非要找事，咱们再提成赔偿的事。
要是赔偿不要，咱们就跟他们鱼死网破，拼死一搏。
千里距离对于鸟族来说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如今还剩半炷香。
大哥，你先在这看着，小弟再去做些准备。”
“嗯，时间紧迫，你快去吧。”
对于做什么准备，林川自然是心知肚明，无非就是通过祭坛向几位大佬求援。
其实大佬会不会帮忙，林川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他这具水灵体虽然有很多缺陷，但是却是个不死之身。
你可以打散一滩水，但你能杀死一滩水吗？
那显然不能。
咱们要讲科学的。
只要无法杀死水，那就没办法杀了林川。
就算是把林川打成水蒸气，林川都能重新凝聚在一起。
而外人能做的对林川有点伤害的就是把他冻成冰块，限制他的自由。
但冰块也总有融化的一天，林川还是能出来的。
林川不知道，其实这就算是走上了水之道。
在这个世界，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修道者了。
只要他继续深入研究水之道，他就能变得更强。
“孙武，出来受死！”
第八章 悔楼
“孙武，出来受死！”
一声怒斥从上方传来。
林川向上望去，半空中一前两后站着三个怒气冲天的女子。
女子皆着羽衣，阳光下看起来五彩缤纷。
按照情报所说，来的应该是四位才是，还有一位树鸟族的强者不知道哪儿去了。
“三位来的不巧，刚才一道剑光从天而降，我们水府损失惨重。
孙……老大去查看伤亡了，并不在此。”林川拱手说道。
既然孙小武想要召唤大佬帮忙，林川自然要帮忙拖延时间。
他也想看看顶尖高手是如何交战的。
“放屁，来时我们已经用神识扫过，方圆千里之内都没有孙武的身影。”站在后排身着蓝紫色羽衣的女子说道。
说是女子，其实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只是林川看过的小说中都有提到妖类修炼慢、寿元长。
这几个看起来十七八的‘姑娘’，真实年龄可能已经几百上千岁了，称呼其他的不太合适。
林川听闻此言，心道：“那孙小武分明是跑到密室去了，看样子那密室还有隔绝神识感知的功效。
幸好水灵体去过的地方会自动留下水灵印记，顺着印记找去可方便的多。
让我看看孙小武还要多久才能搞定。”
“卧槽，孙小武害我！”林川惊呼道。
这一看可把林川吓了一跳。
只见密室中的东西已经被孙小武收的干干净净，而孙小武本人则是已经跳上了位于南方的那座祭坛。
祭坛上空间隐隐开始波动，孙小武竟然想把自己当做祭品献祭出去。
这要是换了正常人，恐怕是十死无生。
但孙小武虽然凝聚了鬼体，可说到底他仍是个鬼，这么搞说不定还真能让他逃了出去。
“嗯？孙武怎么了？你快说！”站在前方、身着青色羽衣的女子问道。
“这河底有间密室，孙小武想要通过献祭逃出此地。”林川直言不讳。
反正祭坛已经启动，这个点追也追不到了。
既然孙小武跑路了，那不如顺便把锅背了吧。
“该死，果然畏罪潜逃了！”另一位身着红色羽衣的女子怒道。
“既然如此，就让这大定河内的水族全都去给族人陪葬，动手。”青衣女子平淡地说道。
林川有些无语。
这个时候你们不是应该先去密室里抓人吗？
怎么一言不合就要灭族了？
林川有些跟不上此间妖修的思路了。
“且慢动手，我们水府也是受害者，死了无数虾兵蟹将。
那剑光乃是从天而降，我们也是无辜的。”林川辩解道。
让他偿命都可以，毕竟事情是因他而起。
但水府里其他小妖怪真的是无辜的。
“胡说！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小妹来的路上去南边金光山借了追光镜，就是不想冤枉了好人。
追光宝镜能回溯时光，看到过去。
方才小妹已经传音言明，她从追光镜中看到那剑光就是从你们水府冲天而起的，你竟然还敢说自己无辜？
你可知那剑光将我九千里族地一分为二，无数族人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他们就不无辜吗？
他们就该死吗？”
红衣女子怒斥道。
林川无言以对。
他们确实是无辜的，只是林川也不是有意而为。
谁能想到拿在手里的筷子会变成诛仙剑呢？
通天教主也想不到啊。
随着怒斥，林川看到那女子眼中竟开始出现火光，身上也升起一团赤色火焰。
那火焰烧的空间荡漾，连她身旁的两位都离她远了一些。
眼看是真要动手，林川也从河底走出。
他虽然不会飞行，但站在水面上还是可以的。
孰强孰弱，试过才知道。
他也不求能击败三人，只求能让三人改变心意。
只是当他出去才发现，河面上竟然已经冒出淡淡地水汽。
如此看来，那一身火焰要是落下，恐怕整条河都要煮沸了。
这妖修竟恐怖如斯！
“此事我愿一力承担。贵族所有损失我愿全力赔付，只求放过这大定河水府的无辜妖族。”林川说道。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二妹，退下吧。”此时，青衣女子竟然开口应道。
暴脾气的红衣女子也收敛了火焰。
林川一头问号，这是什么情况？
你们刚才不还要为族人报仇呢吗？
这就冰释前嫌了？
这个世界的人这么好说话吗？
“既然你愿意赔付，也算是有了悔改之心，那我们就召唤悔楼使者了。
期间一应费用皆有你出，没问题吧？”青衣女子问道。
“悔楼是什么？”林川问道。
“你竟不知道悔楼？悔楼乃是由楼主应有悔于二十六万年前所创。
应有悔曾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过悔之，为时未晚。’
于是他建立悔楼来售卖后悔药，给人后悔的机会。
后来做大了，业务也逐渐增多。
因为它能给人再来一次的机会，此后就被称为天下第一楼。”
“这后悔药应该不便宜吧，你们就不怕我出不起这笔费用吗？”林川又问道。
这笔费用不用想也知道是巨款，要不然这三位不就自己出了吗？
要是孙小武密室里的藏品还在，说不定凑一凑能够。
如今孙小武卷款跑路，林川也没得钱。
“悔楼支持以物易物，把那柄剑拿出来抵了，说不定还有剩。”青衣女子说道，“你可不要想着耍花招，千万不要以为我是怕了你。
只是之前我们树鸟一族太过强势，才被人封印了千年。
如今封印被破，那人定然感知的到。
我是希望那人能看到我们树鸟一族已经有了改过之心，这才给你机会补救。
你要是把握不住，我们也不介意在北荒大闹一场，大不了再被封印就是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行，就按你说的办吧。”林川同意道。
只见青衣女子取出一个蓝色卷轴，直接撕开。
卷轴之前随即也裂开一道两人宽的黑缝，阴冷的风从缝中吹出，让林川打了个寒颤。
“这是悔楼特制的传送卷轴，卷轴撕开就能打开一道通向悔楼的通道，然后等着悔楼的执事到来就行。”青衣女子解释道。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蓝色翠烟衫的女子便从通道中走出。
“小女子凌羽，见过诸位。今日悔楼由我当班，不知有何需求？我好禀报楼主，派出相应的人来处理。”凌羽盈盈一拜，说道。
“天降万里剑气，我族族地被毁，族人伤亡过多，我想要他们起死回生。”青衣女子说道。
“几人？”凌羽问道。
“还未统计完毕，但几千人总是有的。”
“还有我这水府也有伤亡，一并复生了吧。”
林川没想到这个世界死而复生这么简单。
只要买些业务就行，那自然要把水府的伤亡也补上了。
“可以，总共涉及多大范围？”凌羽问道。
“应该正好一万里。”林川答道。
这一万里里面树鸟族占了九千里，也真是倒霉透顶。
“伤亡程度如何？肉身、灵魂还在吗？”凌羽问道。
“肉身当即灰飞烟灭，灵魂怕也是魂飞魄散。”青衣女子说道。
“嗯，据你们描述，可以提供两个方案。
一个是找初级执事来此进行时光倒流。只是初级执事的能力一般只能覆盖千里，方圆万里的话要进行多次回溯。
按次收费，每次五百万灵石或同价位其他物品。
第二个是找个顶级执事过来，只需一次就可以让万里之内都时光倒流。但顶级执事的出手费也比初级高很多倍。
在此期间，你们还需要购买不动符。
此符可以确保你们不被时光倒流所影响，否则你们会跟着时光倒流而消除记忆。
所以这个符你们双方至少各买一张，要不然我怕你们之后不认账。
最后，因为魂飞魄散之人，真灵已经归于真灵之河。
我们在回溯时光的时候要花钱请看守真灵之河的河神行个方便，这笔钱也是由你们出。
所以，你们选择第几个方案？”
“我们选……”
第九章 皮皮竟然是……
“我们选择第一种。”
这毫无疑问，第一种虽然覆盖面积没有第二种大，但实际上也用不了那么大面积。
剑气的破坏更类似于一个长方形。
主要是长度过长，两侧倒是没有延伸多少。
“嗯，好的，我记下了。还有个事情刚才忘了说。
就是一次最多只能回溯一天，不满一天按一天计算，超过一天要再次收费。
并且根据悔楼规定：多次回溯是要先收取至少一次的费用为定金。
没有问题的话，我这就让总部派人过来了，到时候定金给他即可。”凌羽说道。
“我有个小问题，你看我用这把剑能否支付此次全部费用。”林川取出那根筷子问道。
“剑？嗯，那您稍等。
我这就通知总部派遣一位鉴宝大师和初级执事一同过来。
大师会对您的剑进行估价，到时候多退少补，您看如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根筷子会被叫做剑，但是凌羽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道。
“好的，没问题。”
见暂时没有其他问题，凌羽便取出一个新的卷轴撕开。
刚才打开的空间通道在凌羽过来之后就闭合了，只能再开一个。
也不知凌羽是怎么联系悔楼总部的，分明没见她做什么，但是空间通道中却走出一老一少两个人。
“浦大师，就是这位要鉴宝。”
凌羽冲着老者指了指林川，而另一位年轻些的只是抱着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老者身着朴素，头发灰白，双目有神，面带微笑，看上去很是和蔼。
三两步走到林川身前，拱拱手问道：“不知小友要鉴定何物。”
“正是此物，大师请看。”
林川将诛仙筷捧在手心，双手奉上。
老者却是不接。
只是拿出一个像是放大镜般的东西对着筷子前前后后仔细看了看。
等到镜子上泛出一阵紫色光芒后才说道：“极品天仙灵宝，价值无量。上刻‘诛仙’古字，可能是东境传说中的至宝诛仙剑。
都说神物自晦，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怪不得几十万了也没人找到。
我也不骗你，此物价值非凡，若是放到东境，定能拍出个天价。
若是交于我悔楼，此次费用全免，还可无条件帮你出手一次。
若是还有其他条件，也可提出。”
“那就交给悔楼吧。只是，大师，不知这天仙灵宝是什么意思？”林川问道。
林川这一问，连三个树鸟族的女子也好奇的望了过来。
“你们对此不了解也是正常，北境鲜少有天仙灵宝问世。
天地之间有五仙，为天地人神鬼。
天仙炼制的便是天仙灵宝，地仙炼制的就是地仙灵宝。
只是北境多地仙，地仙又喜隐修。
平日里怕是地仙灵宝都甚少见得，更莫说是天仙灵宝了。”
“而东境多天仙，他们又对天仙境进行了细分。
天仙境一层为真仙、七层为大罗金仙，灵宝也与之对应。
大罗及以上炼制的为极品天仙灵宝，一二层炼制的为初级天仙灵宝。
其实很多年前，北境也有好事者要对地仙境细分。
只是地仙多清修，无人应和，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小友还有什么问题吗？”浦大师笑呵呵地问道。
他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卖弄学识，不过身边人各个都不比他知道的少，根本没有机会。
“没有了，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的见识太少了，不知道悔楼有没有详细的描述五境的书籍能借来一观？”
“这个没问题，我这里就有。
这本《五境通》乃是我自己编著，就赠予你吧。
虽然没有详细记录五境历史，但看个大概还是可以的。
年轻人确实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
不过北境也不错，祥和安逸，我还想以后来北境定居呢。”
蒲大师取出一本一指厚的蓝皮书递给林川。
“多谢大师。那咱们便开始吧。”
“嗯，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小凌羽，剩下的就交给你和冯政了。”浦大师说完，又撕开了一个卷轴离去。
‘这卷轴是不要钱吗？’
林川心中有些疑惑，等一会儿和他俩一起回去不是更省吗？
“将那把剑予我一用。此剑威力绝伦，若是回溯，我怕被剑气所伤，以此护身更安全些。”冯政说道。
林川自无不可，便将剑递给了他。
“从这条河开始，沿着剑气痕迹向前，每隔五百里回溯一次，是这样吧？”冯政又问道。
“是的，没问题。”
“那好，这四块不动符你们拿好，既然此次费用全报销，多给你们几个也无妨。”
冯政取出四个土黄色的符咒，依次递给林川四人。
一行人走到距离大定河水府五百里处，冯政取出一个黄铜色罗盘，罗盘上刻画有许多奇怪符文，两根指针在罗盘上游走。
说是罗盘，但看起来也像是一个复杂的表盘。
只见冯政双目闭合，口中念念有词，手指拨动指针，周围的景物便快速向后倒去。
虽然林川几人都佩戴了不动符，但还是能看到自己的身影沿来时的路向后倒退。
只不过虚影只是虚影，在怎么倒退，自己也不会改变。
林川深感新奇，就好像自己身处一个影视世界，外面的观众向后拉了进度条一样。
不过这种局部改变时间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世界的天道这么好说话？感觉跟闹着玩似的。
不会像向魔幻手机世界那样的可以任意改变时间线的世界吧。
林川对此深表怀疑。
魔幻手机世界。
说它强吧，它也确实强，随意穿梭过去未来，洪荒世界都很难做到；
说它不强吧，它也不强，现代科技都能对黄眉大王造成伤害。
而这个世界大罗金仙只是天仙境七层，说到底还是天仙。
这个到底是强还是不强？
别到最后长生不老都费劲。
终于，在冯政的连续吃了七次补充灵力的丹药之后，完成了全部地区的时光回溯。
诛仙筷也彻底属于了悔楼。
“这两个卷轴收好，日后若是有所需求，撕开卷轴即可。”
凌羽给了林川两个卷轴后，便带着虚弱的冯政离开了。
这卷轴确实没有想象的值钱。
这是悔楼向淘金商会的合作伙伴顺风居批量定制的，每一个卷轴都直通悔楼总部。
只不过那地方，一大帮能时光倒流的大佬坐镇，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
翌日，又是美好的一天，除了孙小武不在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皮皮，孙小武已经跑路了。我准备过几日便离开此地，周游大陆，以后你就安心跟着我吧。”
林川找到皮皮说道。
“那不可能。你这个灾祸的中心，谁跟着谁倒霉，我只想安心的在这河里当一个快乐的龙虾。”皮皮拒绝道。
“皮皮，你是穿越者吧？”林川问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皮皮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我可以读出水中含有的信息。即便只是吐了一口气，我也可以从中知道一些东西。
可是你和孙小武是例外。
孙小武是个鬼，他身体内没有水，所以我读不出任何信息。
这很正常。
但这也影响了我的判断。
这几天我与其他水族妖怪相处之后才意识到我读不出你的信息是不正常的。
你可是会吐水的。
我还特意试了几次。
这说明要么你强到可以连每一口水中所带的那点信息都可以抹去，要么你身上有个强到可以抹去你任何信息的东西。
那该不会是系统吧？”林川平静地问道。
“嘘！你不想活了？”
第十章 大天地界
“嘘！你不想活了？”
皮皮赶紧制止了林川，系统的事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挥了挥钳子，皮皮布下一个禁制，以此来遮蔽天机，然后说道：“好吧，我摊牌了。
我确实是个穿越者，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三百年了。
曾经我也怀疑过你是穿越者，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你为何会怀疑我是穿越者？就凭那几个故事吗？”林川问道。
“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与你想的不一样。
穿越者并非什么稀罕玩意儿。
我从系统所知，这个世界平均五百年就会出现一个穿越者。
在这个世界，穿越者也被称作‘天外来客’。
这个世界的修道者对此并没有太过排斥，反而很感兴趣。
所以实力弱的时候不要主动泄露自己的身份。
这个世界的仙人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能力，说不定哪天你就被他们抓走研究了。
而且你应该没有系统之类的东西吧，十有八九就是哪个仙人顺手从你身上抓走了。”皮皮说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
林川大惊失色，这个世界的人竟然这么变态，系统都能抓。
“这还不简单。
因为一般穿越者五百年不到就能成长起来，你这个神人却一觉睡了一千五百年。
系统的存在是为了培养强者的，哪个系统会让你睡这么长时间？”皮皮说道。
“那你知道是哪位仙人拿了我的系统吗？”林川问道。
那可是系统啊！
如果系统在身上，自己何必沉睡一千多年。
早就不知道跑哪儿逍遥去了，这笔账早晚得算算。
皮皮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林川一眼，说道：“我比你晚穿越过来一千多年，我怎么知道谁拿了你系统？而且那是你的系统，你自己慢慢查去吧。”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林川好奇道。
“谁跟你说我什么都知道了？那是我平时完成系统任务，从系统里换来的情报。你不会指望我会换取关于你的情报吧？”皮皮反问道。
“好吧。咱们既然能在同一个世界相遇，也是一种缘分，不如咱们交换一点情报吧。”林川提议道。
“交换情报？你能有什么情报？还不是想从我这儿白嫖。”
皮皮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
“哈哈，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好么。你真当我这千年什么都没做吗？”林川有些尴尬地说道。
“你做啥了？别想用那个老头给你的书来糊弄我。
五境广阔，那个老头才去过几个地方？他知道的可能还没我多。
我的可是苟道系统，为了能更好的苟着，我可是兑换了这个世界的许多信息呢。”皮皮说道。
‘许多信息？那这羊毛不薅白不薅啊。’
林川想道。
“咱们穿越者不骗穿越者，我真的在千年间去了另一个世界。
你若是愿意交换，我自然也会分享出来。”
“当真？那好吧，咱们一言为定。”
皮皮想着，一片世界的信息换另一片世界的信息，这个买卖倒是不亏。
“那我先说吧，我去的那片世界是苍茫的一片水世界……”
林川当即就把那片水世界的信息说了出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再去那个世界，告诉皮皮说不定他有办法。
“听你的描述，那里好像是第九重天界。
亏了亏了，九重天只是这个世界的附属世界之一。
你遇到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远古水神。
远古水神不知道什么原因消失了几十万年，原来是跑到第九重天去了。”皮皮想了想说道。
“罢了，既然都答应你了，那我也讲一些这个世界的信息吧，给你增加一点活下来的机率。”
“此方世界名为大天地界，从上而下大致分为九重天、人间和十八层地狱。
九重天一般是天仙居所。
当然只要拥有仙人实力一般都能成功登天。
只不过地仙更喜欢找座仙山或者仙岛隐居，神仙和人仙更喜欢混迹在人群中。
九重天有三十三层，所以也叫三十三层天。
不用疑惑，一重天分四层，还有三层处于待开辟中。
但不是每一层天都对外开放的。
比如你去的那个水世界。估计除了你也没几个上去的，要不然远古水神失踪也不能成为一个千古之谜。
人间分为五境，分别为东胜仙境、南华宝境、西土佛境、北荒圣境、中州天境，简称东境、南境、西境、北境和中州。
每一境大小不一，只是按方位划分。
其他四境你暂时还接触不到，我就与你多讲讲北境吧。
等你有实力离开北境了，其他四境的信息自然也是唾手可得了。
北境，也叫北荒。
一共有三块大陆，分别为北上荒、北中荒和荒芜大陆。
北上荒仙山耸立、仙国遍地，对咱们来说还是比较危险的。
当然我说的仙国不是你想的那个。你也别问，我待会儿会说到。
咱们目前所处的乃是中荒，北境最为祥和也最为危险之地。
正因为危险，所以大家一般都不敢出手，所以才祥和，陷入了一个循环。
中荒隐居的地仙喜好一个人独处，不喜欢与人交流。
他们一般都会寻一处无主山脉隐居，山脉的范围就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但是隐居时间长了，就会有想沟通的欲望，也就是所谓的静极思动，然后他们就会随机收一个徒弟。
没错，就是随机。
所以这就会导致你大街上随便欺负的一个叫花子，他有个地仙师父，然后你就凉了。
在中荒有记载的二十多万年的历史中，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再加上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成为地仙，中荒目前可以说是，每座山都有一个地仙隐居。
就看他愿不愿意出来见你了。
地仙拥有开辟洞天福地的能力。
但独自隐居的地仙一般不会这么做，他们只会开辟一个用于修炼的洞府。
但上荒不一样。
上荒的地仙比中荒更饱和，那里基本上一座山上有两三个地仙隐修。
这些隐居在一起的地仙可能会合力开辟一块福地。
这福地一般都会开在有人居住的地方，以此来验证他们道有没有走错。
这些有人居住的福地，就被称作仙国。
每个仙国都有各自的规则，进入仙国国必须按规则行事，不然相当于是和地仙对着干，那就等死吧。
我知道的就有一个名为‘正月’的仙国，仙国规则是‘正月剃头死舅舅’。
真的，虽然这跟闹着玩似的。
但是曾经有个中荒的人把妹妹嫁到了这个仙国里，他外甥有次在正月剃头了，然后他死了。
还有一个‘山楂树’仙国，你听名字应该想到了吧。
在这个仙国里，只要两个以上‘活物’站在山楂树下，他们就会相恋。
注意我的用词，‘活物’划重点。
不分性别、不分族群。
你就是和条狗一起在山楂树下，你也会和它相恋，极其变态。
但只要不站在山楂树下，屁事没有。
所以我说北上荒比较危险，不知道啥时候就踏入别人的仙国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至于荒芜大陆，原本叫北下荒。
大概是一万年前，一个地仙的弟子到下荒游历，正好爱上了下荒一个世家家主之女。
剩下的你应该能猜到。
一番狗血的虐恋之后，女子死了，只剩那男的了。
男的为情所伤，走上了极端，苦修三十年，成了地仙。
这可了不得。
虽然这位地仙不善争斗，但他原本便是喜欢种植灵药，极其擅长天气仙术。
成为地仙之后更是使得仙术升华。
呼风唤雨、晴空万里那是手到擒来。
然后他对着下荒使出了阳光普照大仙术。
下荒至今烈阳高悬，一万多年没有黑夜。大地都晒的干涸开裂了。
偏偏他还会呼风唤雨。
等一般人快饿死渴死的时候，他再下点雨、给点水，再催熟粮食。
下荒的地仙原本是想劝他收手的，可这人根本不露面。
于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下荒的地仙纷纷搬到了上荒隐居。
至于为什么不搬到中荒，因为这人就是中荒出来的。
他在中荒还有师父和师兄。
他都这么牛了，他师父还不得上天啊。
这谁敢惹？还不如离得远远的。
这也是中荒危险的原因之一。
这位培养出了这么优秀的弟子的地仙，低调的隐居在某座山中。
导致谁也不敢在中荒放肆，生怕惹恼了人家，给中荒也来个万年阳光普照套餐。”
“这就是整个北荒的大环境了，你只要低调一点不惹事，活下去还是没问题的。
下面我在跟你细说一下中荒的局势……”
第十一章 妖魔鬼怪快离开
“中荒辽阔，地大物博，但整个中荒最顶级的势力只有四个。
分别是东部的孟家、西部的何家、北部的寒宗、南部的闻道院。”
“位于大陆之东的孟家，传说是孟婆的后人。
所以孟家热衷于搞事，从来不怕伤亡，甚至还很乐意看到伤亡。
同时孟家也是中荒所有阴司的掌控者，把持着‘死而复生’业务。”
“中荒之西的何家，传说是上古河伯后人。
掌控大陆所有水系，消息极为灵通。
各大河神、江神基本上都出自何家，求雨、抗洪、祭祀等都何家的业务，影响范围广阔。”
“寒宗位于中荒之北的天泣雪山，天泣雪山是中荒最大的一座雪山。
雪山上融化的雪水是很多河流的源头。
寒宗认为这些江河源自雪山，河神也当来自雪山，因此寒宗与何家时常产生磨擦。”
“闻道院是万年前方才出现的势力，但闻道院实力强劲。
闻道院建立之初，其余三家各自割了一部分领地赠予闻道院，这也就是闻道院目前所在的中荒南部。”
“这四个势力几乎是将整个中荒瓜分了。
但是前面我也说过，中荒比较特殊，有许多地仙隐居。
所以就算是这四大势力也不敢太过张扬。”
“据说这个四大势力也只有两三个地仙坐镇，所以对于他们势力范围内隐居的地仙也是持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而像北冥鬼帝、铜面城、树鸟族这些只能算是一流势力。
但中荒的人都太低调了，谁也不敢保证这些一流势力是不是也有顶级的实力。”
“就像铜面城，两千年前才出现。
本来只是座小城，结果铜面城主建城的时候，因为选址问题与孟家打过一次。
之后孟家就宣布铜面城往西都由铜面城自治。”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的水太深了，即便你有远古水神的传承，也不能太浪。”
“对了，说到这个，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小心何家。”皮皮说道。
林川不解，于是问道:“这是为什么？”
“不清楚，只是听说何家热衷于杀死水神传人。
我估摸着他们肯定有克制水神传人的办法，反正你低调点就是了。
把你的身份隐藏好不就行了。我个人建议你进入闻道院。”
“闻道院是中荒最高学府，致力于传道受业解惑。
向来支持各国建立教育系统，然后选拔最优秀的学员进入闻道院中学习。”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闻道院院长闻道人很强。
你要是进入闻道院，给何家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动你一根毫毛。”
“那是闻道人强还是妙乐仙尊仙尊厉害？”
林川突然想起了之前孙小武写过的妙乐仙尊，于是问道。
“自然是闻道人了。”皮皮不假思索道。
“那妙乐仙尊有多强？”
“我怎么知道妙乐仙尊有多强？我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你从哪儿听来的？”皮皮问道。
“孙小武那儿，我看到他给妙乐仙尊写过信。”
“切，孙小武不过一个小小的鬼将，一辈子也没走出过这条河，他懂个锤子。
这个妙乐根本就是碑上无名之人，要不然我不可能不知道。他肯定是被人骗了。”皮皮笃定道。
林川从中发现一个关键词，于是问道：“‘碑上无名’是什么意思？”
“这个你要划重点。
碑乃是指仙碑，是天道所立，凡是碑上留名之人，就是这个世界天道认可的仙人。
这个是跟地球传说不一样的地方。
哪怕是吃了仙丹飞升，在这片世界也就只是活的长一点的修士。
正统的仙人只看是否仙碑留名。”
“仙碑留名的最基础条件就是要达到长生。
只有已经能长生的人，才有留名资格。其次看的就是战力，仙碑极其坚硬，战力不够无法留名。”
“留名之后仙碑会根据你当前的境界给你划分成人仙、神仙、地仙、天仙，所以其实这个世界最牛的不是天仙，反而是人仙。”
“这也是这个世界的特色，真正的高层不看等级，只看实力。
你可以这么理解，天仙相当于是从小学一路升到大学然后去考研、地仙是高中就保研、神仙是初中就保研、人仙是小学就保研。人仙那可真是稀罕至极。”
“小学就保研也太变态了。”林川问道。
“谁说不是呢。
你要是真进了闻道院，就能近距离接触人仙了。
闻道院的大师兄就是一个人仙。
二师兄也是人仙，不过据说二师兄是靠大师兄帮助才成仙的。”皮皮随口说道。
“等等，既然这就是成仙，那岂不是没有飞升之说了？那九重天还有啥用？”林川问道。
“九重天的作用，你自己去挖掘。现在告诉你了也没意义。”皮皮说道。
实际是他也不知道。
但是这个世界已经那么奇怪了，有些事情就不用太在意了。
“嗯，你说的对。”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我可走了。”皮皮问道。
“说说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呗。”
“这个你那本书里应该有讲。总共五个大境界：炼道境、凝道境、问道境、明道境、证道境。
炼道境又分为炼体、炼气、炼神三个境界，凝道境又分凝丹、凝婴、化神三境，问道、明道、证道倒是没有细分。
更具体的你自己找书看吧，反正你又不练这个体系。”
“我不练这个体系？”林川奇道。
“你咋练啊？最初的炼体境，炼筋、炼骨、炼血、炼皮，这些你都有吗？”皮皮反问道。
林川哑口无言。
确实是这样，水做的身体，炼了不还是水吗？
“莫慌，闻道院肯定有办法。
或者你拜个仙人为师，肯定也能给你想出办法。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找个地方苟着了。如果不出意外，下次你见我，我就是仙人了。”
“倒是没什么问题了，可是你要怎么离开？”
“这还不简单，看我的。”
说完，皮皮开始念念有词道：“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啪”的一声，皮皮瞬间消失。
“卧槽！老爹快乐咒还能这么用？”林川惊呼道。
但转念一想，皮皮现在是龙虾妖，可不就是妖魔鬼怪吗?
‘皮皮走了，我又该何去何从呢？’林川不禁想道。
目前来看最重要的还是隐藏自己的身份。
虽然孙小武给永定河神的回复阴差阳错的隐瞒了自己的信息，但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水灵体骗骗凡人还可以，骗河神肯定不行。
不过这个倒是不难，水体并非不能再改善。
若是要再像人一点，无非就是加些内脏。
这个也好办，明天去集市买个几十斤猪骨、猪血、猪内脏就是了。
以后打架的时候，打不过了就吐口猪血+破碎猪内脏的混合物，保准跟血肉之躯受伤一样。
猪骨也得时常放在身体了，这样人家打断骨头的时候才有正常的触感。
林川却是不知，在他以后规划的时候，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人，正朝着大定河走来……
第十二章 误会大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都这么不科学了，我却还要受到重力的制裁啊！”
林川绝望地呐喊道。
刚醒的那日，身体重量只有几百斤，他还能上岸走一走。
如今刚走了几步就已经累得意识昏沉了。
原本在河里的时候，身体与河水一体，想做什么都是一念而动。
上岸之后自然也是靠意念之力御使身躯，只不过却要受到重力影响。
拖着几百斤的身体还勉强能维持，可如今几千斤的身体，意念着实有点受不了了。
“不应该啊，我在那片水世界的时候，聚集的水比这还多，还不是轻轻松松。总不能那片世界没有重力吧，那水不都得飘起来？”
“还是说我的精神力变弱了？”
这个确实有可能。
回归至今，林川也没有全力释放过精神力。
因为水灵体会让他和其他水产生共情，这个在水世界他就知道。
在水世界的时候，如果运气好碰上刚进来的新水，就能得知一些信息。
感受这些水过去经历过的事情，这是林川解闷的主要办法之一。
可即便是新来的水，在进入水世界的时候也被过滤过一次，所携带的信息量很少，与之共情也没什么问题。
但根据林川这几天的观察感受，他发现这个世界的水携带的信息驳杂，来源也很复杂，他可不敢与之共情。
如果共情的水来自茅厕、乱葬岗，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如今要测试精神力感知是否变弱了，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全力释放一次，与往日一对比，结果一目了然。
林川深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全力感知。
大定河往东是临河镇、镇子过去是乌木县，县城里面有形形色色的路人，再往东去就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了。
期间纷杂地信息洪流也在冲击着林川的精神。
天上的飞鸟、地上的爬虫、院子里的落叶、头上的头屑、粪坑里蠕动的蛆虫……
“呕~差点要吐了。”
那些修仙世界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敢随便释放精神感知的？
总不能这个世界仅剩的科学都用在我身上了吧。
不过目前看来，自己只能感知到五十里内事物，再远就不行了。
相当于我刚开始观想《水行图》第一阶段。
“我这几天确实有在观想《水行图》，看来观想还得继续，只可惜水行图没有带出来，后面的内容看不到了。”
林川有些惋惜的想道。
“哈哈，这人还真有意思。”一席白衣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的树顶上笑道。
微微摇了摇头，像是确认了什么，一眨眼男子消失不见。
林川却是不知，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男子在他的感知范围内观察过他，二他却一点都没发现。
“不管了，今天说什么也得离开这条河。”
林川下定决心，毅然决然地开始散水。
灵魂力量短时间内提升上来不现实，但给自己减重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虽然攻击力也会随之降低，但总不能在新手村就有人能杀自己吧。
要是走到临河镇里就能遇到铜面城主、北冥鬼帝、妙乐仙尊、天机阁主，那跟魂天帝去乌坦城打斗之气三段的萧炎有什么区别？
（魂天帝：我是没去过乌坦城，但那四个是真的来过大定河，你是忘了那谁的写过的信了吗？）
散好水，留下一个适合的重量，林川维持着人形朝临河镇走去。
林川倒也不是不会飞，只不过人家飞是腾云驾雾，他是自己变成云雾。
这容易被人驾驭了去。
只能看看有没有机会学个御风术、纵地金光之类的赶路神通了。
午时未到，林川就已经凭着之前感知中的印象来到了一处集市。
集市里大部分摊贩都已经收摊回去了，只有几个卖肉的摊子上还摆着几块没卖掉的猪肉。
林川随便找了一处，向摊主问道：“老板，如果我要大量猪血、猪内脏和猪骨，您这儿有吗？”
摊主袒胸露乳，一脸络腮胡，看起来有些凶狠。张目看了一眼林川，说道：“今儿只剩一些猪骨和摊子上的肉了，猪血和内脏得回去现杀了。”
“那是什么价钱？”林川问道。
“你是要普通的还是特供的？普通的家猪用金银结算，特供的灵猪要用灵石结算。”摊主问道。
“你这儿还能买到灵猪肉？”林川有些惊讶道。
“你看不起谁呢？灵猪咋了？还不是屠宰场一刀。”
摊主有些生气，拿起桌上的剁骨刀，甩手将刀立在了砧板上，说道。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新奇，灵猪肉不是给修士吃的吗？”林川解释道。
“咋滴，我不算修士啊！虽然我天赋不好，但也是学塾毕业的正经炼体修士。
别以为有点本事就可以耀武扬威了。我不做你买卖了，你走吧。”摊主挥了挥手，示意林川赶紧离开。
林川欲哭无泪，他真不是这个意思。
前几天与强者待的多了，再加上这个摊主给林川的感觉和集市上其他人一样，倒是让林川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竟然都是修士。
这两日看了浦大师的书，林川知道了炼体境只炼体，不涉及到对灵气的运用。如果炼体到极限，灵气不再强壮肉身，反而修士可以运用灵气了，那就是到炼气境了。
炼体虽然是修炼最开始的境界，但并不是说炼体就弱。
理论上炼体境没有上限，筋、骨、皮、血、肌、毛发、穴位甚至细胞，想炼都可以炼。
只是如果到细胞层面，一个细胞一个细胞的炼过去，不知道要炼到什么时候了。
一般炼体境炼完筋骨皮就可以开始尝试突破到炼气境了。
但很多有钞能力的人会尽量把血给炼了。
如果能达到传说中滴血重生的境界，那就是大赚特赚了。
林川也是没想到，随随便便来个集市，遇到的都是修士。
更可怕的是，在之前林川的感知中，这些修士与村里晒太阳的老人也没什么区别。
那岂不是全民修道了？
难道我穿越的是仙界？
这个世界的灵气能经得起这么多人都修道吗？
可是这个世界貌似已经有几十万年的历史了，几十万年的消耗下，灵气都不枯竭，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喂，你要是真心想要，明天早些过来。这个点啥也买不到了。”
林川刚走了几步，那个摊主又在他身后说道。
林川微微一笑，只觉得这大汉看似凶恶，实则心善，于是转身道了一句‘谢谢’，便又往前走去。
即便猪血猪骨今天买不到了，到附近的铺子里逛逛也是好啊……
第十三章 三界杂货铺
“系统，绑定此处，我先苟个一百年再说。”
皮皮躲在一处水潭底部，与系统沟通道。
这个水潭可是皮皮跑了十几处地方才最终确定的。
水潭虽然不大，但胜在隐秘。
潭里只有几十条半尺长的银色小鱼游来游去，根本不存在龙虾的天敌。
最多也就是一个身穿布衣、脸上有几个麻子的小男孩会每天过来拎桶水。
但这可比系统建议的深海好的多。
深海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龙族、海妖们的乐园。
要是哪天碰上觅食的鲸妖，一口就被吞了，多危险啊。
哪有这水潭好。
“系统再次建议，不要选择此地，请宿主慎重考虑。”
“不用考虑了。只要我不露面，那个小孩根本发现不了我。
就算这座山里有地仙，我不去惹事，他也不会来找我麻烦的。
对于地仙来说，我跟真正的龙虾根本没区别。”
说起龙虾，皮皮是觉得自己机智。
当初系统的新手礼包可以选择转生的物种，可选项里有龙凤麒麟等神话生物，也有飞禽走兽这种一般生物，皮皮果断选了龙虾。
龙虾看起来一般，但好歹也算是长生种。
只要一直蜕壳，就能一直活，而且还很低调。
谁会在意一只龙宫、水府最常见的虾兵呢？
要是选了龙凤麒麟，说不定转头就被人抓去当坐骑了。
总不会有人喜欢骑龙虾吧？
要骑也是骑皮皮虾。
虽然他为了防止有人通过姓名诅咒他而改名为‘皮皮’，但他又不是真的皮皮虾一族，根本不怕。
每次想到这，皮皮都想给自己的机智点赞。
“好的。系统绑定中……绑定完成。”
“系统提示：若在完成系统任务期间，宿主再次更换绑定位置，系统任务作废，并对宿主进行一定程度的惩罚。惩罚根据完成度而定，完成度越高，惩罚力度越大。祝宿主生活愉快！”
“切，whocare？”
“要不是那个骨牌太过危险了，我会离开大定河？
对了，这件事好像忘了跟林川说了。
不过也不怪我，是他自己没问。”
“那就祝你好运吧林川，那玩意儿可不是此界之物。”
…………………………………………………
林川顺着集市往前走，一路上摊贩们都在收摊了，只有集市两旁的店铺还依然开着。
这些店铺基本上都是一层做生意，二层住人，至少要天黑才会关门。
百草斋、吉香居、悦来客栈、万宝阁、醉仙楼、无期医馆、三界杂货铺……
林川一家一家走过去，本来都路过了，但是看到名字，林川又退了回来。
三界杂货铺？
这名字还真大气。
停下来之后才发现，这铺子除了名字奇怪，还有一点更奇怪。
那就是其他铺子都是连在一起的，只有这家杂货铺是独栋的。
虽然样式都一样，杂货铺与旁边两家商铺之间也不过只有一臂的距离，不细看根本难以发现。
可一旦细看总觉得会有一丝格格不入。
怀着期待的心情，林川走入了杂货铺中。
似乎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杂货铺，店里只有一个身穿花布外衣的大娘正在买香烛纸钱。
一个高高壮壮但长相一般的伙计正在梯子上取大娘要的灯笼、纸人，另一个有些微胖、穿着比较讲究的中年大叔正躺在摇椅里，一把蒲扇盖在脸上，想来是在闭目养神。
林川是这个店里的第四个人，见没人招呼他，便四处逛了起来。
这铺子倒不愧于‘杂货铺’之名，卖的东西非常杂。
上到请神敬神的香烛、下到烧给先人的元宝纸人、再到平时生活用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俱全。
整个铺子就三个货架，塞得满满当当。
像是纸人、纸马之类的物件，都只能吊在房顶上。
林川这才明白“三界”的含义，上可通天、下可达地，中间还有人间用品，可不就是三界吗？
“这位客官，不知要买些什么？”那个高高壮壮的伙计走过来问道。
刚才的大妈已经付完钱走了。
“你这儿都有什么？”林川随口问道。
这铺子虽然不大，但东西太杂，一时间还真看不全，林川想的是让这个伙计介绍一下。
没想到伙计却说：“就卖您看到的这些。”
林川没好气地笑了笑，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
“客官，不知想要写什么？小店商通三界，只要出得起价钱，什么都能买到。”中年大叔突然取下脸上的蒲扇，望着林川说道。
林川眉头一皱，心道这人果然不简单。
因为林川能从水汽中读出一点信息，而人张口说话都会带出一点水汽。
即便大部分情况下林川读出的都是口臭或者这人身体有恙，但至少说明这个人很正常。
而眼前这个微胖的中年大叔，哪怕是张口说话，呼出的那口气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信息。
这是林川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上一次是皮皮。
但皮皮有系统，系统这玩意儿遮蔽天机、隐藏信息是常规操作。
这大叔总不会也有系统吧。
“当真什么都能买？那蟠桃、人参果有吗？”林川试探性的问道。
人生果和蟠桃是西游记里出了名的灵果。
若是这大叔知道，那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这个世界就是西游世界，正好这个世界也讲究周天五仙；
二是这个大叔也是穿越者，毕竟皮皮透露过这个世界穿越者不少。
“蟠桃和人参果都是东境的顶级灵果，你要是诚心要，我也有路子能搞到，只是需要等一段时间。不过，你要拿什么支付？”
大叔摇了摇扇子，有些随意地说道。
他也不指望林川真能买的起，根本没把林川当回事。
“什么，东境就有？”
林川一呆，浦大师的书上可没写啊。
“少见多怪。年纪轻轻的，少看点志异话本。别知道个灵物就来瞎问，光知道有啥用，买的起吗？”
大叔说完，又把扇子盖在了脸上，显然不想再理会林川。
“那蟠桃和人参果价值几何？”林川问道。
买不起还不能问个价了？
没让你拿一个出来试吃就不错了。
“价值看你。你要是顶尖的天仙大能，人家开蟠桃会免费请你吃。
你要是就现在这水平，到死了也攒不够一枚低级蟠桃的价钱。”大叔说道。
“还有蟠桃会？那是不是还有王母娘娘、玉皇大帝？”林川问道。
“没有，我也是从话本里看到的。不过东境确实有蟠桃树和人参果树，就在道盟手里。
你要是有本事，可以去偷几颗果子尝尝。
如果偷的多了，我和云鹏也不介意帮你吃几颗。是吧，云鹏。”大叔说道。
“掌柜说的是。”
那个高高壮壮地伙计说道。
“掌柜的，不知你这有没有能够提升灵魂之力修炼速度或者直接提升魂力的东西卖？”
林川也不在意店主打趣，还是问点正经的吧。
“我有安神香三柱，就看你敢不敢用了。
此香乃是极好的入梦神物，冥想时点燃此香，意识可以进入梦界。
若是能摘取梦果，服下便可极大程度提升精神力量。
只是梦界在多年前就被梦魔占据，进入梦界就要面对梦魔追杀。
所以此香虽然不凡，但很便宜。”
“我亦有夺魂大法一部，此术可夺人魂魄，吞为己用。
只是此术有伤天和，用多了让自己的灵魂变得不再纯净，最后甚至会导致精神分裂。
但少用几次还是可以的。”
“我还有醒神果一枚，服之可觉醒前世记忆，多了一世轮回，精神力量自然水涨船高。
只是此果世所罕见，价格不菲。”
“我更有阴灵髓五滴。
此乃极阴之地阴脉石髓所产，千年方出一滴，对灵体有莫大好处，但价值不菲。”
“不知道小兄弟身价几何？又能买得起哪个呢？”
第十四章 买卖
“我选醒神果，怎么卖？”林川问道。
安神香和夺魂大法有危险，阴灵髓千年一滴，肯定贵的要死，相对来看醒神果价值更高。
谁能抵挡住知道自己前世的诱惑呢？
要是前世是个大神，那不就赚了？
就算前世是个普通人，多一世经验，也不亏。
“嘿，你还真选上了。我要是有这些我会在这开杂货铺？”掌柜的说道。
“切，你没有搁这儿扯啥呢。”
“怪我咯？不是你先扯的吗？正常人谁会在这边陲小小的杂货铺买蟠桃。
算了，不逗你了，醒神果确实没有，不过煅神丹有一瓶。
这是专供炼神期修士服用的丹药，一粒十枚灵石，一瓶二十粒，承惠二百灵石。”掌柜的取出一个玉瓶说道。
“可以用金银支付吗？”林川问道。
虽然来之前他在孙小武的水府里搜刮了一些灵石。
但反应慢了一步，好东西都被府里的水族瓜分了。
他还是靠对水的绝对掌控，才在一些犄角旮旯里找到了隐藏的灵石。
加起来也不过就一百多枚。
但是金银之类的东西他倒是很多。
他之前的水鬼在
无聊的时候会搜集金银珠宝来打发时间，一代一代传下来，贝壳里的床底下都快塞满了。
“可以，根据市价，一枚灵石大约能买到二两黄金算，这瓶丹药一共四十斤黄金。”掌柜的说道。
“这么贵？”
“黄金这东西除了一些炼器大师会在锻造的时候用上，一般的修道者根本用不着。
我收了你的黄金也是按这个价出给炼器师，一分没挣你的。
要是换了个地方，人家没有出手的路子，都不会让你用黄金换灵石。”掌柜的解释道。
“黄金这么难出手啊，那把这些都换成灵石吧。”
林川一挥手，从蚌壳中取出两箱金子。
这两箱黄金，有金条有元宝。
林川当初只是把里面的珠宝挑了出去，黄金都是随意堆叠，他也不知道有多重，但一二百斤应该是有的。
“滚滚滚！我算看出来了，你小子纯粹是来捣乱的。”掌柜的没好气的说道。
“你就说换不换吧。”林川问道。
“换，不过得收手续费。这么多黄金短时间根本出不掉，影响店铺的灵石周转，还浪费我的精力。
这么多黄金，我抽你一成手续费，愿意我就给你换。”
“可以，煅神丹的价钱也从里面直接扣掉。”
老板点点头，然后取出一堆灵石，连同煅神丹一起交给林川，说道：“算你二百斤黄金，扣掉手续费和煅神丹的价钱，找你七百枚灵石。这里是七十枚中级灵石，你收好。”
二百斤黄金，在前世可是一笔巨款，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就换了七十块晶莹剔透的石头和一瓶丹药。
林川把这些东西好好地收在蚌壳里，又跟老板聊了起来：“掌柜的，你这儿还有其他能增强神识的宝物吗？”
“小老弟，我这只是杂货铺，卖的是生活用品。
这些修行的东西，你应该去万宝阁问问。
再说了，这里是大晟国边陲，再往西都出大晟国了。
你为什么不去晟京看看。
那里是咱们大晟国的首都，可比这里繁华多了，宝物也比这里多的多。
你老在我这耗着干啥？”
在这耗着干啥？
当然是看看能不能捡漏啊。
林川可是确信这老板并非一般人。
“老板，你之前说道醒神果啥的都是真的吗？”林川扯开话题道。
“这些自然是真的。你要是真想要醒神果，我也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你去铜面城看看，铜面城可是方圆万里内最大的修士交易的地方。”
“虽然铜面城有一些奇怪的规矩。
比如巳时一刻开城门、戌时两刻准时关城门、外人不得在城内留宿，但铜面城交易童叟无欺。
铜面城主也经常会拿出一些罕见的宝物拍卖。
而且你只要破解了铜面城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戴铜面，铜面城主还可以无条件满足你一个要求。”
“到时候别说一枚醒神果，你就是让他把树给你砍来都行。”
“你要是不认识路，我这儿还有地图，只要一两银子。”
“你这儿还收银子？”林川问道。
“那当然，我这可是杂货铺，谁会拿灵石来……等等，我可不兑换白银！”掌柜的赶忙说道。
最终林川又在店铺里逛了两圈，买了一把请神用的香、一个香炉、一张地图，然后就离开了杂货铺。
“悦来客栈，就你了。今天住一晚，明天启程去铜面城。”
林川也是很想搞清楚，当初铜面城主为什么会来到大定河这地方。
………………………………………………
“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查的怎么样了？”何涛问道。
“禀家主，据四方河神来报，百年来大小河流湖泊都无甚太大异常。
不过怪事还是有一些的。
比如永定江江神说他下辖的大定河本来并无河神，几百年前出了个厉害水鬼，他也就顺其自然封了个河神。
但是这都几百年了，与水神传人出世对不上。”
“又比如望神江的江神这次居然配合了咱们，这很不正常。望神江的江神一直心属寒宗，这次这么配合，怕是有诈。”
“还有玑溪的河神，也很配合。他投靠闻道院都是明摆着的事了，这次配合了咱们行事，我反倒有些不习惯。”
何洋说道。
他是何家的二长老，大长老十年前就闭关了，目前何家的事情都由他负责。
“这些都是小事。
水神传人能藏的很，以往也需要几百年才能找到。
我只是想通过这几天的搜集的信息来确定以后搜查的重点。
你方才说望神江配合了咱们，那寒春江、寒雪江、天印江、天青江呢？
这几条江都是寒宗以北的江系，这几个江神怎么说？”何涛问道。
“他们都对咱们发过去的信息不予理会。”何洋如实以报。
“不出所料。看来下个阶段的重点可以放在这几条江河流域了。先把难啃的骨头啃了，后面就好办了。”何涛说道。
“可是寒宗怕是会趁机生事吧。”何洋有些担忧道。
“我堂堂何家，本就是正统江河神祇传承，还怕她个冰神传承不成？
大不了请出止战戈，我要让她寒宗知道，神冰再寒，它也是水冻成的。
遇上止战戈，她寒宗照样得低头！”
看着一脸豪迈的家主，何洋不动神色地叹了口气。
要是寒宗怕了何家，她就不是寒宗了……
早晚得有一战……
第十五章 糖葫芦
“糖葫芦，新鲜好吃的糖葫芦~”
“糖葫芦，便宜的糖葫芦，快来买哟~”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一文钱一串咯~”
一大早，林川就被一阵吆喝声吵醒。
躺在床上不想起来，林川放出神识望去。
只是一个身穿黑色麻衣的老汉，扛着糖葫芦棍儿从悦来客栈门前经过。
那糖葫芦棍儿上插满了红彤彤的冰糖葫芦，一个个山楂看起来圆滚滚的，外面裹了一层亮晶晶的糖衣，让人看了就想吃。
此时天刚亮，集市上的摊子却陆陆续续的支了起来。
卖早点的、卖农具的、卖灵药的……不一而是。
虽然这个世界每个人都能修炼，但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修炼。
有些资质不好的，也就力气大了些，生活还是要靠种植灵作物售卖来维持。
“掌柜的，那个卖糖葫芦的又来了，要不咱们买两串尝尝吧。”云鹏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杂货铺这种地方不用开门太早。
只是每次卖糖葫芦的一来就吵得人睡不着，后来掌柜的便索性按他来的时间开门营业。
“这老东西，每天来这么早，也不说送咱们两串尝尝。天天吵我睡觉，还想我给他送钱，门都没有。”掌柜的没好气地说道。
“你把屋里稍微打扫打扫，我去给你买早饭。”
说完，掌柜的就出门去了。
“大爷，来串糖葫芦。”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走到老汉跟前说道。
正是下楼随便转转的林川。
糖葫芦这东西上次见到还是在穿越前，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让林川感到颇为亲切。
于是便打算买一串尝尝，虽然可能他也尝不出味道，但还是想买。
“小伙子，你是想要大串的还是小串的？”老汉笑呵呵地问道。
“要那串吧，那串红的最好看。”林川指着一串插在稻草最上方的糖葫芦说道。
那串糖葫芦不仅好看，个头看起来也最大，甚至有几个山楂还带着一丝灵气，算是灵果了。
“小伙子有眼光，那串是我今天最满意的作品。”
说着，老汉就要把山楂取下来。
“一大早吃糖葫芦对身体不好吧。”一道有些严肃地话语响起，正是买好早饭归来的杂货铺掌柜的。
“怎么，赵老板一大早的就来抢生意了？”老汉也是脸上一肃，冷声道。
林川这才知道原来掌柜的姓赵，昨天竟是忘了问。
“抢生意倒是不至于，我那铺子也不买这玩意儿。
只是不知道某些人做的糖葫芦干净吗？万一把人吃死了咋整。
小伙子，大早上的就安心喝点灵粥、吃点咸菜，别净整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赵掌柜看了一眼林川说道。
林川哪还不明白，这糖葫芦有问题，赵掌柜是在提醒自己。
“呵，说道我跟谋财害命的山匪似的。小伙子，这串糖葫芦免费送你了，想吃你就吃，不吃你就扔了。”
老汉翻了个白眼，伸手拔下那串又大又红的糖葫芦，塞到林川手中，转身就走。
赵掌柜看了看老汉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林川及他手中的糖葫芦，道了一声‘倒是好运道’就离去了。
这倒让林川一头雾水。
要是糖葫芦有问题，不应该让他丢掉吗？
这‘好运道’从字面意思看应该是说自己的运气不错，那这糖葫芦应该是好东西。
好东西却又指点自己不能吃，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谜语人吗？
到底吃还是不吃？
林川看了一眼手中的糖葫芦，慎重地将之收入蚌壳中。
一大早遇到这种事，原本想逛逛集市的心情也瞬间没有了。
林川直奔几个卖肉的摊子而去，准备买了自己所需要的猪骨、猪血、猪内脏就离开此地。
“掌柜的在看什么？”云鹏看着站在门口不进来的掌柜问道。
他顺着掌柜看到方向望去，只见到和往常一样的人来人往，并无什么异常。
“只是没想到这里竟然能见到一位水神，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只盼他快快离去，不要搅了此地的宁静。算了，不管他了，咱们吃早饭吧。”
林川却是不知，他的身份竟然被人看的透透的，自己做的那点伪装一点作用都没有。
“不行！我得做点什么。唐老邪都投注了，我要不做点什么道心难安。”
正在吃饭云鹏见到自家掌柜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放下了碗筷……
今天来的早，几个卖肉的摊位上都挂着几扇猪。
到底是可以修炼的世界，人们的饭量都比较大。
炼体期又是最需要不错血气精华的时候，猪肉根本不愁卖。
林川跑了五家摊子，一共买了三十枚猪心、三十副猪肺，猪肝猪胆各二十，猪腰子卖的比较好，他只买到十对。
猪血买了二十斤，很多猪血都是煮熟的，这生猪血还是昨天的那个摊主特地留的。
猪骨也是找那个摊主买的，这样一来东西差不多都齐了。
林川买完东西又在集市上逛了两圈，确定没有人跟着就一路向东离开了集市。
在集市上他发现有人对他的蚌壳多看了几眼，还以为是看上了这件储物法宝。
结果是自己想多了。
逛了两圈，林川注意到买菜大妈们拿的口袋能装的东西远比看起的多。
一扇猪肉塞进袋子里，袋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果然这个世界不科学，能储物的东西居然人手一件甚至多件。
来到一个隐秘的山坳里，林川见四下无人，便取出几节猪骨塞进身体里。
还别说，从下到上大致摆出一个人形骨骼，林川竟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有一部分身体的重量被骨骼分担了。
然后内脏也塞了几个进身体，为了调整适合的位置，那些猪心猪肾可是放进去取出来、出来了放进去。
那画面太美，一般人看了肯定要做噩梦的。
至于猪血就更简单了，林川本来就能控水，控血也不难。
这二十斤猪血化作一团，直接保存在林川胸口位置，保证想吐血就吐血。
一切处理妥当，林川看了看地图，朝着铜面城方向走去。
这是他昨晚深思熟虑的结果。
自从知道有四方大佬关注他，林川就感觉有些压力大。
那个妙乐仙尊和北冥鬼帝不知道在哪先不说，天机阁主林川是知道的。
在浦大师的书中有记载，天机阁是比悔楼还古老的存在。
大天地界目前有记录的历史是三十万年多一点，天机阁存在的时间就是三十万年多一点。
这完全是‘寿与天齐’的大势力。
这样势力的领头羊能关注自己？林川更愿意相信他真的只是路过。
那唯一剩下能接触也最容易接触的就是铜面城主了。
毕竟铜面城就在那里，跑也跑不掉。
林川不知道一千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几位大佬对他感兴趣。
但不知道可以问嘛，人人都有一张嘴。
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大不了就摆烂呗。
反正贝壳也随身带着，实在不行就再睡个一千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