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宿世纠葛
林川从悟道中醒来，查看了一下自身修为。
没想到短短的一趟梦境之旅，真仙境的修行就完成了三成有余。
林川大感可惜，要是梦境之果还在手中，多来几次，岂不是就可以直接突破到玄仙了。
“醒了？”阴无月忽然出现，说道。
“嗯。”
“那就准备准备离开吧，你也来了有段时间了。”阴无月说道。
“这么快就赶人了？”林川有些诧异。
阴无月一个人呆了三万多年，不会呆出毛病了吧。
有些人习惯了孤独，反而不喜欢与人交流，甚至见到除自己以外的人还会感到厌烦。阴无月不会就是这种情况吧。
“我需要专心炼化本源。再说了，这里啥都没有，你留在这里不如去洪荒碰碰机缘。”阴无月解释道。
“那我可以再问你几个问题吗？”
“问吧。”
“为什么都说大罗金仙贯通古今未来，却不见有人改变过去？”林川问道。这是一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没有人改变呢？改变了过去，人的记忆也会随之改变，你拿什么确定过去没有改变过呢？”
阴无月没有直接作答，反而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林川闻言，不禁陷入了沉默。
是啊，他拿什么去确定过去没有改变过呢？
总不能用前世看过的小说和洪荒中发生的事件做对比吧，小说本就不可信。
而且，哪怕是林川来到洪荒之后的三万年中，有人改变了历史，林川或许也只会以为是记忆出现了偏差。
因为林川的实力太弱。
除非他能成为大罗金仙，屹立于时空长河之上，否则根本察觉不出大罗金仙的手段。
至于未来的牧业云口中的那个强到逆天的他和阴无月口中已经成为源神的他，听听就行了。
要是未来的他真的那么牛，为什么现在不出现？
见林川半晌无语，阴无月又道：“不过你也没说错，一般大罗金仙很少会改变过去。因为大罗金仙只是超出了时空，并不是无敌。改变过去会引起许多无法预测的后果，有些后果就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接受。”
“再者，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想改变过去的大罗金仙，自然也有不想改变过去的大罗金仙。”
“所以就算要改变过去，也得不留痕迹。否则被人发现了，有可能改变的过去会再度被改回来。”
“举个例子，比如你成为了大罗金仙，你以前的一位好友死了，你想改变过去将他复活。那么你只能通过时空长河，找到他死亡前的最后一个瞬间，将他在死亡前从时空长河里捞出来。”
“这样一来，在过去其他人的记忆中，这个人还是死了，但实际上他活着。这样做既顺应了历史，其他大罗金仙发现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要是因为这个好友死了，而回到过去大杀特杀、为他复仇，那就等着被其他大罗金仙制裁吧。”
“因为谁也不敢保证你回到过去杀死的人中有没有谁的兄弟姐妹或者好友在未来成为了大罗金仙。总不能杀人之前一个一个去推演他的未来吧。”
“而且，有些事，即便知道了结果，也无法改变。比如你现在身处的阐教和强晟身处的截教。你说，要是通天教主知道截教会在封神之战中大败，他还会摆下诛仙剑阵和万仙阵吗？”
林川思索片刻，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会的。通天师…叔爱徒心切，除非没有封神之战，否则只要有弟子卷入，他一定会出手。”
“这便是了，除非能强过鸿钧道祖、强过洪荒天道，否则封神之战必定会出现。因为天庭大兴必须要有足够的神仙去承担神职，而巫妖大战后，绝大部分的神仙都出自阐教和截教。但想要改变鸿钧道祖和天道的想法，可不是大罗金仙能做到。”
“所以，这就是你要的答案。不是大罗金仙不改变过去，而是有些事情他们也无能为力。每个时代都有至强者存在，这个时代是鸿钧道祖，下个纪元就是六大源神，下下个纪元同样如此。”
“所以鸿钧道祖才说洪荒大势不可改，小势可改。就是我前面提到的，改变一个两个人的生死无关紧要，他可以当做没看见。但你要改变封神大战，那就等着他来找你谈话吧。”阴无月说道。
“多谢师兄解惑。既然心中疑惑全消，小弟这便去洪荒历练了。”林川说完，直勾勾地看着阴无月，准备让阴无月送他出去。
“可有想好要去哪里？”阴无月问道。
“武夷山。我听说那里有件先天灵宝，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弄到手。只是不知这算不算是改变了历史。”林川说道。
阴无月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啊，还是没懂。我前面都说了，就算大罗金仙想改变过去都很困难，你以为就你这真仙实力，就能随便改变历史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咱们都是历史的一部分？或许那件先天灵宝就该属于你。”
“可是这件先天灵宝名为落宝金钱，会在封神之战中出现在散仙萧升、曹宝手中，并落下截教外门首徒赵公明的二十四颗定海珠……”
“那你就等封神之战的时候变成萧升、曹宝不就好了，分身术和变形术阐教总不会没有吧？多大点事啊，瞻前顾后的。就算日后会上封神榜，派个分身过去就是了。”阴无月翻了个白眼说道。
林川一听，瞬间茅塞顿开。
是啊，是他想的太复杂了。
既然已经顶了云中子的名号了，多顶几个怕什么。如果封神大战需要他参加演出，那就参加好了。
只要真身不上封神榜，送几个分身上去根本无所谓。
“多谢师兄指点，还要麻烦师兄送我去武夷山了。”林川说道。
“我才发现，你怎么这么……取个先天灵宝而已，何须亲自跑一趟，真是有宝物不会用。也对，当初你拿到真源吊坠也是这样，不如早都成仙了。”阴无月有些嫌弃地说道。
然后一挥手，将林川当做发簪的鱼竿取了下来，林川的长发也随之散落在身后。
鱼竿落入阴无月手中，便缓缓变大，不多时就已有丈许长短。
“看好了，我教你这宝贝怎么用。”阴无月对着林川说道，“武夷山，落宝金钱，取来。”
说完，阴无月猛地一甩鱼竿，鱼钩带着鱼线就没入了虚空之中。
忽的，鱼竿一弯，这是钓上鱼的征兆。
阴无月又猛地一提，鱼线拖着鱼钩有从虚空中出现，只是在鱼钩之上，还挂着一枚金灿灿的贝壳。
“喏，你的落宝金钱。”阴无月将鱼竿和金色贝壳一并交给林川说道。
林川接过鱼竿，又将其化作了发簪插在了头上。
没想到温然师伯的宝贝不仅可以钓人，居然还可以钓灵宝，是他林川见识短浅了。
看着手中的金色贝壳，林川又有些怀疑，这真的就是落宝金钱？不是说落宝金钱圆形方孔，两边各有一只翅膀吗？
似乎知道林川在想什么，阴无月说道：“别傻了，如今连国家都没有建立，人族大都是部落聚居，交易也是以物易物，怎么可能有铜钱形状的法宝？不过先天灵宝的外貌不是固定的，它既然与金钱大道有关，或许等铜钱发明出来之后，就会改变形态了。”
林川一想，确实是这样。
现如今人族处于原始社会，能用贝壳交易就不错了，至于铜钱，那得等到秦朝。先天灵宝再牛逼，也不可能变成一个还没出现的东西啊。
唉，果然小说当不得真。
“除了武夷山，还有想去的地方吗？”阴无月问道。
“没了，麻烦师兄把我回洪荒就可以了。”
“那行，拜拜了您嘞。”
阴无月嫌弃地一挥手，林川便消失不见。
“终于把瘟神送走了，又可以清净一段时间了。”阴无月自语道。
说完，直接躺在了地上。
回想过去，他在真源天出生。一次偶然的机会，阴无月遇到了在人间游玩的真源之神，被真源神带回神殿囚禁。
那一年，他才六岁。
后来他忍受不了囚禁的生活，想办法窃取了真源的吊坠，借用吊坠之力逃到了大天地界，从此过上了提心吊胆的逃亡生活。
生怕什么时候会被真源找到。
阴无月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
因为当初他刚到大天地界，就随便找条河把真源吊坠扔了，但吊坠离开他没多久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真源神的默许。
他从未逃离过真源神的目光。
后来从千傀长老那里听说，大天地界有三十三天和十八层地狱包裹，就是源神也无法轻易进入，阴无月直接摆烂了。
他开始随意地使用真源吊坠的力量，反正真源进不来。
不过三万多年前，出了意外。
他本是跟着强晟和牧业云回闻道院，没想到有人更改了牧业云林间小路的目的地。虽然阴无月不知道他们来的是什么地方，但肯定是大天地界之外。
因为他竟然在那个地方感受到了真源神的气息。
当时阴无月就决定要跑，一定要跑的远远的，否则哪怕只是犹豫一秒，都可能会被真源之神抓到。
幸好林川当时指了一条明路，去时空长河。
这地方阴无月当然听说过，那是无数时空、无数世界组成的长河，进入其中确实能躲过一劫，但并不长久。
以真源的能力，肯定能在稳定的时空长河中找到他。
所以阴无月在进入时空长河之前，用真源吊坠的力量扰动了时空长河。
只有将所有时空打乱，他才能逃出生天。
果然，时空长河暴动了，只是远比阴无月想的还要厉害，他们竟然来到了巫妖之战时的洪荒。
对于巫妖之战，阴无月了解的并不多，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真源之神并没有跟过来。
一开始阴无月还有些担心，可随着时间的增加，十年百年千年，真源似乎真的无法到达此处，阴无月心头的那点担忧也随之消散。
就这样过了三万年，不用担心被真源之神抓到，这算是阴无月一生中最轻松的时光。
原本以为以后都是如此，没想到林川入梦的时候，阴无月又感受到了一闪而过的真源气息。
当时阴无月就想把林川赶走。
可一想，或许是自己多疑了。林川也使用过真源吊坠，或许就是当时遗留下来的力量，所以阴无月趁林川修炼的时候一直在暗中观察，最终确定，林川身上确实有真源神的力量。
处于对真源神的嫌弃，林川一醒，阴无月就想把林川赶走。
不过好歹也是朋友一场，对于林川那些不过分的要求，阴无月也都尽量满足。最终，林川离开了此地。
阴无月又可以开始过他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对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林川把梦境果实送给谁了吧。”阴无月忽然坐起身来说道。
那枚梦境果实毕竟他亲自前往梦境世界摘取的，果实上还有阴无月的气息残留，循着这丝气息，阴无月很快来到了一片浓雾缭绕的深林之中，又很快发现了一具白骨已经白骨旁的……
“怎么是你！”
阴无月一见妫天的面容，吓得立刻逃回了暗无天日的无间地狱之中。
心脏猛烈的跳动，即便已经离开，阴无月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那个少年的面容，竟然和真源之神一模一样。
一想到那个囚禁了他十年的恶魔，阴无月就浑身发颤。
不过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少年只是个弱小的亡魂。
对啊，真源并不知道他在这里，那个少年只是恰好和真源长的一样……不如把那个少年带回来囚禁吧，让他也体验一下当初阴无月的感受……
要找真源报仇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不如在一个长的像真源的人身上先收点利息。
这个念头瞬间在阴无月脑海中扎根，然后愈演愈烈。
阴无月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再度回到了深林之中……
第一百八十五章 荒山偶遇
阴无月只是随便一挥手，林川就来到了一座荒山之中。
当然，荒山只是笼统的说法，主要是林川也不知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
不过林川能感觉到，在山巅之上，有一道凌冽的剑意，就像海中的灯塔一般，在指引林川前去。
林川用神念感知了一下，但山巅之上仿佛一片虚无，什么都感知不到。
出于谨慎，林川是不想去凑热闹的，但转念一想，此刻他的身份可是圣人门徒。在洪荒，还能有人敢算计圣人弟子不成？
这样一想，林川直接架起云雾，向山巅飞去。
山巅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芦棚。芦棚之中，一个青年道人正在擦拭这手中的利剑。林川见此，赶忙来到道人身前，拜道：“拜见师……叔。”
这道人自然就是六圣之一的上清灵宝天尊，也就是截教的通天教主。
只不过林川有些想不通，一位日理万机的圣人，为何会出现在这荒山之中？莫非这座山也是某座在神话中出现过的仙山？
“唉~”
不料，通天教主闻言，竟叹了一口气。
“师叔可是有什么忧愁？”林川问道。
虽然来到洪荒之后，他并没有像某只苍天白鹤一样在三清和女娲面前刷好感，但因为强晟在碧游宫的关系，他也经常会去碧游宫给通天教主请安。
只不过大多时候，通天教主都不愿意见他。
今天也不知道刮的哪阵风，林川随便到了一座山，竟然遇到了通天圣人。
“要不是此物，你本该是贫道的弟子，到底还是被师兄算计了。”通天教主一招手，林川头上的发簪便飞到了他的手中。
仔细端详了片刻，又将那个看似发簪实为鱼竿的仙器还给了林川。
林川见此，哪里还能不明白，原来当日收徒竟还有这样的玄机。
这鱼竿乃是未来的温然师伯所赠，其上留有温然师伯的气息，但温然师伯长得和元始天尊一模一样，就算不是转世也得是个善尸之类的存在。
如果只是温然师伯和元始天尊长得一样，还有可能是巧合，但通天教主也和师父温如玉长得一样，而且俩人亲兄弟，这种概率说几亿分之一都是高估了。
当日收徒时，通天教主肯定是在林川身上感受到了属于元始天尊的气息，才把林川让了出去。
这么一想，圣人谋划简直恐怖如斯。
此时距离封神少说还有数十万年，毕竟十二金仙才刚入阐教，等他们修成金仙，还不知道要多久。
而封神之后还有西游，西游之后肯定要过一段时间才是纪元大劫，纪元大劫之后三十万年才是林川穿越。
这些都加在一起，少说也得百万年。
也就是说，当初温然师伯只是随手送了一件宝物，就算计到了百万年前的通天教主……
这种事情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却真实的发生在了林川身上。
“师叔是感受到了此物的气息，才来到此地吗？”林川收起飞转的念头，转而思考起通天教主的来意。
虽然应该对自己无害，但林川也不想时刻处于圣人算计之中，所以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
“不错，确实有一部分原因在此，但还有一部分则是那件先天灵宝到了你手中。那件灵宝在未来会有大用，所以到时候还需你将此物借出。”通天教主说道。
“师叔能看到未来？”林川有些不解地问道。
至于落宝金钱……通天教主能感受到鱼竿上的气息，自然能通过这道气息发现林川做了什么。
这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既然通天教主能看到落宝金钱在未来的作用，那岂不是说他能看到未来的封神大战？
能看到封神大战，岂不是就知道截教最终败了？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不断收徒？
在林川看来，截教被其他圣人针对，不就是因为弟子多吗？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个正神之位，与其每个大教都出一些，不如直接拿截教弟子填了。
就算把整个封神榜填满，截教也不会伤筋动骨。
但要是换了其他大教，就不一样了。
妖教，女娲娘娘根本没收弟子。所以派了轩辕坟三妖和一个灵珠子参与大劫，也算给了其他几个圣人面子。
人教，就玄都大法师一个弟子，总不好把他送上榜断了人教道统吧？再说了，就他一个，上不上榜意义不大。
阐教，除了南极仙翁和云中子外，剩下的就是十二金仙。十二金仙虽然人数已经是人教弟子的十几倍了，但相对于三百六十五个正神之位，还是杯水车薪。
西方教更是如此，西方贫瘠，弟子也少，除了大势至、弥勒、药师、日光、月光等弟子外，也没几个拿的出手的。
这四教加在一起弟子都没截教多，不算计截教算计谁？
所以，如果林川是通天教主，那当他知道封神大劫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收弟子。或者把弟子数量控制在十个以内。
这样一来，大家弟子都不多，要上榜全都得上。
可通天教主却没有这样做。
难道是看到的未来片段不够清晰，没有看到截教的悲惨结局？那自己要不要暗示一下？好歹通天教主未来会在大天地界成为林川的师父。
只是林川还没做好决定，便听到通天教主说道：“虽然巫妖大劫时天机晦暗难辨，就是圣人也难知晓未来之事，但那时你们四人从天外而来，贫道随手推演了一下你们的来历，没想到却见到了许多有趣的画面。”
“有趣？”林川一脸奇怪地问道。
自己创立的大教被灭了，自己的弟子上榜的上榜、投胎的投胎，还有很多都被西方教度化走了，这叫有趣？
果然，圣人的想法不可揣度，揣度了也不明白。
“你不会要说截教败了吧？”通天教主玩味地问道。
“不是吗？”林川问道。
“当然不是，那只是表像。贫道可是通天教主，圣人中战力最强的那个。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无济于事。”通天教主自信地说道。
“诛仙阵不还是被四圣合力破了……”林川小声地吐槽道。
“那是示敌以弱，要是四圣合力都破不了，他们岂不是会将女娲也请来？”通天教主道。
“咱们这么直白地议论其他圣人真的好吗？”林川问道。
“放心，贫道早已遮掩了天机，他们发现不了。”通天教主笑道，“你好好想想，封神大劫之后，最终的得利者是谁？”
林川闻言，立刻调动了意识中关于封神的小说记载。
封神榜本来就是明清时期的小说，其结局也是阐教联合西方教，打赢了截教，送众多截教弟子上了封神榜。
但阐教的慈航道人、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惧留孙以及燃灯道人转投了西方教，阐教赢了但又没完全赢。
而西方教在封神大战中度化了大量截教弟子，也就是所谓的三千红尘客，瓜分了截教的气运。这才是真正的赢家。
但既然通天教主这么说了，事实肯定会有所偏差。
忽然，林川想到一件事，一件看起来很正常的事，那就是截教弟子对通天教主敬爱有加，对通天教主的话语也是言听计从。
虽然截教弟子在未来会被申公豹忽悠下山入劫，但一开始截教弟子确实是听从通天教主的命令，各自闭关不出的。
封神大劫之后，天庭大兴，而天庭有八成的仙人都来自截教……
细思极恐啊！
原来通天教主算计的这么深！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通天教主笑道，“不错，未来，贫道才是那个一言可定三界局势者。”
“未来天庭八部中，最重要的五部都把持在截教手中。尤其是雷部，嘿嘿，等阐教和西方教弟子渡劫时，就会发现他们的雷会比截教弟子粗上一圈。能不能度过雷劫，全看雷部弟子的心情。”
“还有三霄。所有降生的孩童都要在混元金斗中走上一遭，只要贫道愿意，就可以让所有转世之人直接夭折。西方不是喜欢转世重修吗？贫道就让他修不成。”
“还有什么狗屁佛教大兴……”
“准提和接引说佛教大兴，贫道偏要佛教不能大兴。”
“所以，贫道那些被度化到西方的弟子一个都不会出手。”
“一想到佛门大兴这么重要事，佛门却派不出足够的人手，只能让多宝的弟子不断轮回、只能派慈航四处奔波，贫道就想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八十六章 薅剑气羊毛
“师叔专程跑一趟，就为了和师侄说这个？”
在通天教主笑的快像个反派似的时候，林川出言问道，笑声也戛然而止。
看着师叔突然沉默的样子，林川心中腹诽：该不会真让他说中了吧？
圣人就这么闲吗？
“当然不是，师叔是那样的人吗？”通天教主忽然抬头望天，说道。
林川很想说一句有本事眼神别躲，但想着面前的这位好歹是洪荒最强者之一，还是别作死了吧。
于是林川问道：“那师叔专程来此，是为了何事？”
“贫道成为圣人已有数百年，这几百年来，无论如何修炼，修为却仿佛停滞一般，没有丝毫寸进。
而未成圣时，每一天贫道都能察觉到修为的增长，哪怕这种增长也极为缓慢。
贫道相信，这样的事肯定不止发生在贫道身上。
但女娲师妹成圣已久，却不见她提起此事。
贫道思来想去，可能答案就在你们几个身上。毕竟当初女娲师妹也从贫道手中要去了一个弟子。”通天教主说道。
林川闻言，默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洪荒中圣人就是仙人的顶点，成为圣人就表示仙路走到头了，修为不会再发生变化也很合理。
要说圣人之后的境界，林川知道的也就是合道。
可天道已经被道祖合了，总不能再让其他圣人去合吧？显然通天师叔也发现了这点，所以他没有去找鸿钧道祖请教，反而来找了林川。
至于为什么通天教主不去找强晟，这个林川也能理解。
未来的强晟八成和未来的他一样，哪怕已经很强了，也完全没有将实力传递给过去的自己的意思。
而且根据林川对强晟的了解，强晟的修为主要靠制作美食献祭给食源，食源一高兴，自然会赐下神力提升强晟的修为。
可通天教主乃是圣人，怎么可能去祈求别人的赏赐？
就算那个人是源神也不行。
所以除了强晟和行踪不明的阴无月外，林川和牧业云就成了最好的问询对象。但牧业云在娲皇天，通天教主又不好为了此事专门跑一趟娲皇天。
否则所有圣人都该知道变强的方法在娲皇天了。
这样不仅给女娲增添了麻烦，也无法拉开圣人之间的差距，显然不是最优解。
不过，虽然找林川询问看似是最佳方案，但林川并不知道到了圣人之后该如何修炼。
因为圣人在大天地界的修道等级中算是八阶仙人，而七阶仙人在大天地界都极难见到，更别提八阶了。
整个大天地界，估计都没有圣人的修炼之法。
林川所知道的，都是前世小说中看到过的理论，比如什么法则证道、他化自在，给通天教主拓宽一下修炼思路还行，但真要修炼还是算了吧。
万一再给炼走火入魔了，洪荒众生就倒了血霉了。
思来想去，林川还是决定靠谱一点。
虽然小说中看到的不能乱说，但林川也不是只有这些谈资，他还可以稍微透露一些关于源神的东西。
刚从阴无月哪里听来不少，再加上之前了解的一些，应付通天师叔足以。
“想什么呢？贫道早已知晓尔等并非天外来客，而是未来之人，所以无需顾忌，大胆畅言。出了事，贫道兜着。”
见林川想事情想到出神，通天教主直言道。
“额……您既然能看到我们的来历，何不直观未来修炼之法？或许有可取之处。”林川回过什么说道。
因为早有预料自己四人的来历瞒不过圣人，所以被点破倒也不算意外。
“看不真切。
未来有一场灭世大劫，阻挡了贫道了视线。
不过贫道看到灭世大劫来临时，所有人都会死，就是圣人也不例外，所以贫道才对弟子上不上榜不那么在意。
反正都是死，早一点晚一点区别不大。
不过贫道立教的根本乃是截取天地之间的一线生机，所以隐隐察觉，上了封神榜或许才是在灭世大劫中幸存的生机所在。
毕竟封神榜乃是道祖炼制。
道祖久居混沌，炼制封神榜的材料自然也是来自混沌，因此能抵挡住大劫侵蚀也合乎常理。
唉，以你来时的修为，在未来估计也不是什么风云人物，贫道不该有所期待。算了，同师叔说说未来是什么样子吧。”
通天教主说着，忽然叹了一口气。
显然是对在林川身上获取圣人的修炼之法没有了期望。
“未来……那次灭世大劫，并没有将所有世界都毁灭。有两个世界得以幸存，一个名为大天地，一个名为太极天。”
“大天地的天道产生了自己的灵智，与大劫末尾融合诸多世界，其中便有东胜神州和西牛贺洲。不过这两大部洲弟子都没有去过，所以也不知道都有哪些仙神幸存。”
“而太极天弟子也了解不多，只听人说，太极天中的修士通过打破‘界限’来变强。比如打破生死界限，他们就会成为非生非死的存在。”
“除此之外，未来的最强者当为六位源神，他们是融合了本源的存在。”
“融合真之本源者，为真源，只要是他相信的和他说出口的事情，都会真实发生。弟子有幸曾获得过一块带有真源力量的吊坠，在喝醉酒时，拿着一根筷子说它是诛仙剑，结果那根筷子真的拥有了无上伟力。弟子只是轻轻一划，就挥出一道万里长的剑气，斩断万里内的所以山脉。”
听到诛仙剑，通天教主眼睛明显一亮，只是听到林川描述的威力后，又摇了摇头，说道：“贫道的诛仙剑威力可不止万里。”
“是是，弟子自然知道师叔诛仙剑的威力，只是当是弟子有些醉了，说出的话也只是斩断万里大山，所以真源的力量也将诛仙剑的威力限制在了万里之内。”林川解释道。
通天教主点点头，道：“听你这么说，这位真源的力量倒也颇为不俗。其他几位源神又拥有何种力量呢？”
于是，林川又将所知的另外五位源神的信息说给了通天教主听。
通天教主听完之后，也不禁拍手称赞。
林川询问原因，通天教主解释道：“圣人也非无敌，只是洪荒少有能使圣人陨落的力量。但源神却能使人投鼠忌器，远超圣人矣。”
林川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
洪荒中，如果有人拥有了屠圣的力量，肯定会屠个圣人彰显自己的实力。因为在洪荒杀死个圣人没有什么后果，最多天上下场血雨。
但在未来不一样，自从知道界源陨落会引发灭世大劫后，所有的修道者都不会尝试屠杀源神。
因为后果很严重，一般人承担不起。
比如道源。
道源殒，万道寂灭，末法大劫降临，所有修道者修为尽失。
原本能够长生不老的仙人也会开始衰老并走向终结，屠杀道源者亦如此。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九百九，根本划不来。
而即便是杀父杀母之仇，只要到了大罗金仙境界，都能轻易复活。所以只要脑子没病，没人会去屠杀源神。
这么看的话，源神被称作九阶仙人之上的境界也很合理。
“既然知道如此多的源神信息，那你可知在何处能寻到本源？”通天教主忽然问道。
在他看来，林川来时不过区区人仙，却能了解到比圣人还强的强者，还是六个，那肯定还知道一些其他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林川微微皱眉，说道：“听说只要将一道走到极致，就能感应到本源存在。”
“如此说来，贫道的剑道和阵道确实还未走到极致。”通天教主点头道。自家人知自家事，阵法一途的完善通天教主早有想法，只是一直还没有实施。
比如再寻两把不弱于诛仙四剑的剑类极品先天灵宝融入诛仙阵图之中，到时候岂不是非六圣之力不可破了？
而不弱于诛仙四剑的剑类极品先天灵宝也好找，冥河那里正好有元屠和阿鼻。只是血海不枯、冥河不死，真打起来动静不小。
到时候通天教主强抢冥河教主伴生灵宝的事情传出去有损三清名号，所以通天教主才一直没有动手。
“对了，后世所修何种法，能否直指混元？”通天教主又问道。
“应该是能的吧……”林川不确定地说道。
“应该？何解？”通天教主皱着眉头问道。
“大天地界者，有五种成仙之法。人仙者不理天道、专修自身，理论上没有上限，可以一直变强，但能否到达混元，至今没有案例。
因为弟子来时，灭世大劫只过了三十万年。
地仙者专修仙国，一身伟力皆来自仙国，但仙国可隔绝天道，理论上地仙也属于专修自身之道。
神仙和天仙则专修权柄，不同的是神仙修炼的是混沌遗留的权柄，天仙修的是天道权柄。鬼仙最是神秘，整个大天地界也只有七个，弟子也不是很了解。”林川说道。
“如此说来，天仙岂非最差？”通天教主问道。
人仙和地仙没有上限，混沌权柄又强于天道权柄，而修天道权柄者肯定不会超过天道，上限已经钉死了。
鬼仙虽不得而知，但数量稀少，物以稀为贵，鬼仙肯定也不差。
这么一比较，有上限的天仙反而最次。
“对了，你来时便是人仙，在大天地界算何种层次？”通天教主又问道。
“在大天地界时，甚少有人对弟子出手，所以弟子也不知道该算何种层次……”林川有些尴尬地说道。
至于大天地界修士不敢出手的原因，自然是怕他再度立下与天罚一般的天条。
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林川也不愿提起。
“那你全力向本座攻来，本座只防御，试试你的修为。”通天教主说完，一挥手，一张四四方方地阵图便出现在头顶上方。
数万道剑气垂落，如华盖一般将通天教主护在其中。
林川知道这便是大名鼎鼎的诛仙阵图，但这只是不完整形态，若是配上诛仙四剑，才是完整的诛仙剑阵。
只是诛仙剑阵威力非凡，通天教主怕伤了林川，才没有将诛仙四剑放出。
“师叔，请赐教。”
林川说完，万年修为尽皆灌入掌控道果之中。一只无形的手掌在林川头顶凝聚，然后向着诛仙阵图抓去。
当然，林川要抓的不是诛仙阵图，而是阵图散落的剑气。
这图好歹也是先天灵宝，又有圣人驱使，根本不是林川能撼动的，但剑气不一样。
剑气是阵图散落的，有数万道之多。虽然剑气和阵图有联系，但肯定不会向通天教主与阵图的关系那样紧密，而且通天教主也不会把重心放在护体剑气上。
所以如果专心薅剑气的话，说不定还真能薅来几缕。
林川好歹也是个剑仙，这些剑气肯定能增长林川的剑道修为。而通天教主肯定不会把薅走的剑气再要回去。
这简直是无本万利。
另一边，通天教主正好奇地望着林川以及林川头上的大手。
只见那大手猛地冲入剑气之中，即便被剑气斩成数段也能立刻恢复，然后猛地一握，十数道剑气便被大手握住。
说来也奇怪，被大手握住之后，这些剑气忽然就老实了起来。
通天教主试着调动被握住的剑气，竟感受到一股抗拒之力。虽然这股力道他有办法突破，但一想不过是十几道剑气，送给林川又何妨，便没去管它。
而大手握住剑气之后，立刻往后退去，然后融入了林川身体之中。
林川赶忙调动掌控之道镇压剑气。
虽然他死不了，但这玩意儿毕竟是先天灵宝散发的剑气。要是随便乱窜，把林川的道树和道果给毁了，林川估计会哭死。
“有趣，有趣，若再给你十几万年，或许真就将本座的诛仙阵图拿走了。贫道很期待，希望你能在某一天，将太清师兄头顶的天地玄黄玲珑宝塔给抓走。”通天教主笑道。
林川连忙摆手拒绝。
可不敢乱说啊，那可是太清圣人。
“此物予你护身，封神之战前还与贫道即可。”通天教主一伸手，一道三寸长的青铜小剑便浮在手心。
林川向这小剑望去，只见剑身之上刻着“陷仙”二字，这竟是诛仙四剑中的陷仙剑。
“此剑虽名气不如诛仙剑，但威力与诛仙剑并齐。遇到此剑，便是立于时空之上的大罗金仙也要陷落，故名陷仙。有此剑护身，只有不惹准圣，洪荒大地皆可去得。”通天教主说道。
说完便消失不见。
“多谢师叔！”
林川对着飘在身前的陷仙剑拜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存在
走走停停，转眼间又过了千年。
林川因为神念极强，可以一心多用，因此一边游历洪荒山川，一边感悟诛仙阵图和陷仙剑的剑意，一边观想《水行图》，一边感悟洪荒天道，一边……
如此多线齐开，林川实力也有了巨大的飞跃。
虽还未突破真仙，但论战力已经可以与金仙相抗衡。
当然了，这里的战力说的只是一般状态，若是生死之战，林川甚至可以再跃一个大境界。
毕竟他乃是水灵之躯，根本就不会死，连受伤都难，但洪荒的仙人哪怕修成仙躯，也是会受伤会死亡的。
千年来，林川虽游历洪荒，但尽量不去掺合洪荒大事。
因为他始终认为自己不属于洪荒、不属于这个时代，不该对洪荒产生过多的影响。
可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这一日，林川路过一不知名仙山，偶然听到两位散仙交谈，而交谈的内容居然与他有关。
这两位散仙也早已发现林川的存在，可或许是因为林川只有真仙修为，根本不被两位散仙看在眼中，所以这两位散仙交谈之时根本没有背着林川。
只听年长一些的散仙说道：“听说了吗？那件事。”
“啥呀？你说清楚些。”年轻一些的散仙问的。
“就是阐教门徒云中子啊，听说他是先天神圣红云老祖转世。”
听到了这儿，林川眉头一挑，没想到吃瓜居然吃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这就是传说中的世界线收束吗？
自家人知自家事，要是洪荒中的云中子或许真的是红云老祖转世，可如今的云中子只是林川顶了这个名子。
但洪荒中还是出现了“云中子是红云老祖转世”的说法……
不由细想，只听年轻散仙问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这消息刚传出来的时候，就有大能者推演了天机，天道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只是再想推演广成子等人的跟脚时，却受到了盘古幡警告。
不过前段时间有消息传出，说是阐教圣人注重跟脚，新收的十二弟子也是因为跟脚不凡才得以拜入圣人门下。
比如广成子，据说是娲皇娘娘以九天息壤混合圣人精血所造的第一批人族，悟性高绝、资质绝佳。
再比如慈航道人，据说是先天灵根阴阳并蒂莲化形而成。阴阳并蒂莲虽不入十大灵根，但也能排在前二十，跟脚也是一等一的好。”
听到这，林川就有些想吐槽了。
要是没来洪荒走一遭，说不定他就真信了元始天尊看重跟脚的说法。
但实际上，那十二个师弟都是闯过了天尊设下的大阵才得以拜入阐教。
再说了，要说跟脚，真正跟脚好的大都自立门户了。
比如太阳星中诞生的东皇太一和帝俊建立了妖族天庭、血海诞生的冥河建立了阿修罗教、镇元子开辟地仙一道成了地仙之祖……
洪荒至今已过了开天之劫、龙汉大劫、巫妖大劫，数亿年过去，跟脚好的早就闯出了自己的名声。
到如今都籍籍无名的，有什么资格说自己跟脚高？
如今的洪荒，新一代的仙神跟脚再高也高不过“圣人弟子”四个字。
想到这，林川也没了继续吃瓜的心情。索性直接离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南极仙翁传了一封书信。
同为阐教门徒，要论关系，林川肯定是和南极仙翁关系较好。
毕竟有三万多年的相处。
书信的内容也很简单，一是询问“自己”是红云老祖转世之事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二则是十二个师弟的跟脚问题。
随着一道剑光划破天际，林川的书信便朝昆仑山飞去。
本以为洪荒广阔无垠，以飞剑传书的速度怎么也得三五日才能收到回信，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便有一柄三寸长的小剑落到了林川身前。
看来，不知不觉间林川又走到了昆仑附近。
打开南极仙翁师兄的回信，林川仔细阅读了一番。
没想到，这一看给他整无语了。
原来，不管是云中子的跟脚还是十二阐教弟子的跟脚，都是未来的十二金仙造的谣。
这事说起来还得扯到阐截之争。
因为现如今碧游宫和玉虚宫都位于昆仑，两教相隔不远，弟子们就会经常相见，因此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些摩擦。
阐教弟子认为元始天尊比通天教主厉害，阐教教义也高过截教教义；截教弟子则认为通天教主最牛，截教教义才最高深。
从最开始的口舌之争，经过千年演化，如今已成了偶尔拳脚相向。
阐教弟子虽然嘴上不服输，但真论本事又打不过截教弟子。
双方师父又都是圣人。
比背景两者相当，比实力阐教弟子稍弱，为了扳回一局，阐教十二弟子也不知道是谁想出了个给自己编个跟脚的法子。
截教有教无类，通天教主收徒也不看出身，因此截教弟子什么物种都有。
所以只要稍微编个好点的跟脚，就能压过绝大部分截教弟子。
但阐教十二弟子也不傻，这事毕竟不光彩，要是被师父知道了，说不定会有责罚，所以他们先给不在昆仑山的林川编了个跟脚。
一来是探探元始天尊的态度，二来是看看编的跟脚会不会被人拆穿。
当然了，在此之前，他们找了南极仙翁帮忙遮掩云中子的天机，所以南极仙翁才对此事如此清楚。
结果消息放出去后，元始天尊对此事提都没提。
对于一个瞬间就能洞悉洪荒一切的圣人来说，不提此事就相当于是默许。
圣人都默许了，十二仙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那跟脚编的是一个比一个离谱，尤其是广成子，竟然说体内流淌的是娲皇圣人精血。
这岂不是他成了女娲后人了？
这要是放在地球上，怎么也得给他拍一部仙剑奇侠传。
而对于元始天尊的态度，南极仙翁也在回信中给出了自己的见解：洪荒中只有蠢货才会相信广成子等人放出的谣言，而阐教的教义中并没有给蠢人解惑这点，所以天尊才任由此事发展。
不过南极仙翁也提到一个令他都有些不解之处，那就是推演天机之时，天道确实反馈“云中子是红云老祖转世”。
但向掌教老爷问询之时，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对此，南极仙翁又推演了多次，结果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点。
若是推演“云中子是何人转世”，得到的是一片混沌，没有答案。
而若是推演“云中子是否是红云老祖转世”，得到的结果则是“是”。
之后南极仙翁又推演了“云中子是否是东皇太一转世”、“云中子是否是帝俊转世”、“云中子是否是盘古转世”……得到的结果依旧是“是”。
似乎只要是涉及云中子的、结果只有“是”“否”二选一的，得出的都会是“是”。
于是南极仙翁又推演了“云中子是否是一只鸟”、“云中子是否是一块石头”等，果然结果都是“是”。
这点让南极仙翁颇为不解，差点都以为是天道出了问题。
于是南极仙翁便向圣人老爷求解，圣人老爷只说了句“存在即合理，毋须深究”，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放下书信，林川又好气又好笑。
难怪封神之前十二金仙迟迟无法突破大罗，被昊天上帝要求去天庭当臣子，原来跟脚都是自己编的。
昊天上帝估计是看他们的修为到顶了，再修也修不出个所以然了，与其一直在昆仑窝着，不如去天庭挣点功德。
结果这十二个仙人还看不上天庭，不尊昊天之令，导致昊天去鸿钧老祖处哭诉，引发了封神大劫。
不过这都不是林川目前该考虑的事，书信中的那句“存在即合理”才是重中之重。
那就话与其说是元始天尊给南极仙翁解惑，不如说是元始天尊说给林川听的。
身为圣人，肯定是早就预料到林川会与南极仙翁联络，所以借南极仙翁之口说与林川也很合理。
尤其是这句话还提到了“存在”二字。
林川修炼至今，要说有什么与他联系最深，那就只有“存在”二字了。
首先是道源曾说林川曾经凝聚过“存在”道果，虽然林川不记得，但一个源神应该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
其次就是阴无月这位准源神曾说林川也是源神，本源与存在有关。
再联系南极仙翁信中所说，林川对“存在”有了更深的理解。
南极仙翁推演天机，得出了云中子是红云老祖转世、是盘古转世、是帝俊转世、是东皇太一转世、是鸟、是石头…….
而云中子是林川在洪荒的道号，也就是说林川是红云老祖、帝俊、东皇、盘古…….转世，是石头、鸟…….
显然林川不可能同时是这些大佬转世，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世界上存在一个林川，他是红云老祖转世，或者说红云老祖在某一次转世时，转生成了一个名为林川或者云中子的人。
同样，盘古、帝俊、东皇太一等也是如此。
而林川是鸟、是石头……也很好理解，世界上有只鸟、有块石头被取名为了林川或者云中子。
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这确实有可能发生。
而这些“林川”、“云中子”又因为某种原因都指向了穿越来洪荒的林川。
再结合大天地中林天、林地、林仁、林怒等都能独立存在，林川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结论：万物皆存在，存在为林川。
大天地存在天仙，所以“林川”就分出了一部分成为了天仙；大天地存在鬼仙，所以“林川”就分出了一部分成为了鬼仙；大天地存在人仙，所以“林川”就分出了一部分成为了人仙，而这部分正是如今的林川。
也就是说，来到洪荒的林川，只是真正林川的一部分。
或者说是源神林川的一部分。
亦或者连源神林川都只是“林川”分出的一部分所化。
而之所以这么说，是根据前面的结论推断。
因为大天地那个时代存在源神，所以林川就分出了一部分成了源神。
要是真的如此，那么很多事情就很好解释了。
为什么林地总能知道林川心中所想？因为世界上存在能读心的人，恰巧，这部分读心的能力出现在了林地身上。
为什么林天能执掌雷霆权柄？因为本来就存在一个执掌雷霆权柄的神。
为什么林怒一出世就引发祸乱？因为世界上本了就存在灾祸，只是这部分存在正好落到了林怒身上。
为什么林川能轻易立下天条？因为大天地界本来就存在天条。
为什么小鲲会成为林川的坐骑？因为本来就存在一条鲲成了别人的坐骑。
为什么林川住了千年的小贝壳会出现种种神异？因为在不知道的某处，存在一个神异的贝壳。
为什么林川的红色轿子可以随心而动？因为世界的某处真的存在这样一顶轿子。
为什么林川仅靠意识就能活着？因为诸天万界中有这样一个存在。
为什么……
归根到底，何为存在？
存在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实在，包括物质的存在和意识的存在，包括实体、属性、关系的存在。
人的意志是一种存在、人的思维是一种存在。
虚幻的东西是一种存在、真实的东西也是存在。
虚拟世界是一种存在、梦境世界是一种存在。
生是一种存在、死也是一种存在。
真是一种存在、假也是一种存在。
大罗金仙是一种存在、圣人是一种存在、源神是一种存在、天道是一种存在、混沌是一种存在……
而这一切的存在又都归于“存在”本源。
虽然“存在”本源不像“真”之本源那样神奇，但存在却胜在踏实。
即便是真源之神也无法抹除林川、杀死林川、否定林川，因为抹除、杀死、否定也是一种存在。
这就是林川无论如何也死不了的原因。
因为他是存在，无论怎样都会存在。
“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大肆修炼分身？”林川自语道。
若是之前的推论都正确，那么世界上应该同时存在大罗金仙林川、圣人林川、天道林川、源神林川……
但目前林川知道的分身只有林地、林天、林仁、林怒，其中林怒已经消失，所以大罗金仙、圣人、天道、源神等身份就会出现在林川、林天、林地、林仁的身上。
而林川身上没有，林仁又是刚转世不久，所以林天和林地一个拥有圣人实力、一个拥有源神实力？
没想到这俩人藏的还挺深。
但这样一来就有些白费了“存在”本源的特性。
因为大罗金仙和天道的实力低于圣人和源神，有了圣人和源神实力就无法体现大罗金仙和天道的实力。
正确的做法是多建几个小号，让一个小号拥有大罗金仙实力、一个小号拥有天道实力、一个小号拥有圣人实力、一个小号拥有源神实力。
而除了这四者外，还有遮天里的大帝、天帝、红尘仙，完美世界中的仙帝、祭道，星辰变世界中的神王、天尊、鸿蒙掌控者……
这些虽然是小说，但也是一种存在。
只有建立足够多的分身，才能获得这些实力。
否则这些能力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着实是有些浪费。
虽然不知道自己建立的分身能不能获取这些能力，但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光空想，一辈子也得不出答案。
说干就干，正好林川本身就拥有一部修炼分身的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