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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殷梨亭全文阅读

作者:杰克乐福     武当殷梨亭txt下载     武当殷梨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1、看不透的人

    “好!”

    “那我就等你这两件事做完的,在去云州!”

    殷梨亭随意说了一嘴时间,却被秦琼姑当即拍了板。

    也是心道这姑娘面上不急,心里到底还是对自家的事情着急的。

    这人嘛…

    有了希望,再冷的心也得火热起来。

    就像自己那三哥,在不知自己那伤能治好的时候心多冷?

    差点就为了殷素素,与自己翻脸了!

    当然了,俞岱岩这想法你不能说错,毕竟殷素素也是间接造成俞岱岩瘫的凶手之一,只是要换做往日,就算殷素素害了他,顾及兄弟之情,也不会在武当山上,师父与一众兄弟面前,与自己直接怒面相对。

    必是自觉希望全无,心头彻底冷了,才把兄弟情义皆给抛之脑后。

    殷梨亭对此理解的很。

    而对于秦琼姑,其实也是这道理。

    那早些年间,自己与老父亲两个人,论武功是武功比不过,论谋划也没那吴家寨的有那么多阴毒计策。

    哪里都比不上人,再加上还被那李道星骗的一回,是早没了希望,也就造就了秦琼姑这常常冷面的形象。

    而如今有了殷梨亭,眼看这家伙也的确了得,自觉自家有救,老父亲这辈子的夙愿还可如愿以偿,自然这心得火热起来。

    也是难得使个心眼,逼着殷梨亭确认了时间。

    不过就殷梨亭想来,灭杨逍,寻师妹之后,暂且该也没什么大事了。

    正好去云州“散散心”,倒是也好。

    正想答应,却听秦琼姑又道:“你放心,这事怎也不叫你白白做的。”

    “我爹既然叫我跟着你,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这事殷梨亭倒不是特在乎。

    虽然有人伺候的确很舒服,但殷梨亭还真不非要这么一个人。

    看秦琼姑那认真神情却笑道:“你爹只你这么个姑娘,待夺回了寨子,总得由你继承。”

    “你跟着我如何能行?”

    “你叫我安心,我还得叫你安心才是。”

    “那等你回了云州,就跟着你爹好好继承你家门的五虎断门刀,守好你家祖业就是。”

    殷梨亭这表态,直叫秦琼姑大感意外。

    她怎么都没想着,殷梨亭竟如此大方,平白来帮自己。

    只是看殷梨亭如此认真的神情,也知其非做戏,却是发自肺腑之言。

    心里顿时又有些看不透这殷梨亭了。

    不过看不透归看不透,当下这秦琼姑只是微微点头,轻声说了句道:“一切只等拿回寨子再说。”

    殷梨亭倒是没听出这秦琼姑难得柔和的语气,眼下他重点,还是在灭杨逍这事情上。

    …

    虽然事情不如预想中的计划一般完美,但好歹该出动的都出动了。

    这大势既然已成,其中一些细枝末节的差错倒是不用纠结。

    与纪晓芙短暂相聚,便又是快马加鞭,要再回了昆仑山去。

    不过在此之前,却还有个事情得做。

    那自己去杀杨逍,更引昆仑峨眉两派共讨,总是个不算小的事情。

    事先要说情况紧急,不便报告也就算了。

    那事后你再不找机会通报一声,可真是无视山门了!

    殷梨亭如今在张三丰眼里的,已经形象骤跌,这要是再无视师门,只怕真要叫师父动怒。

    是以当也是至少要往山上去个信件,把情况大概说的一遍。

    好在往武当山送消息到底是容易的。

    那么大个武当山,让人回去传个口信也非难事。

    而要说这年头,愿意跑腿的人也当真不少。

    所谓龙有龙道,鼠有鼠道。

    只要有挣钱的法子,自然有人会去干的。

    而这种人在官方叫驿丞,在民间就叫信客。

    之所以这般称呼,一是因为这信客本来就是传信之用,二来是因为这信客往来都要带着信物。

    不然谁知道你哪里来的,又送没送成了信。

    而当殷梨亭正寻这么个信客的时候,却意外遇上同样要找人送信的两个人。

    …

    “四哥五哥…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原来这遇上的,却是殷梨亭在西域里是怎么都遇不着的张松溪与张翠山。

    没想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在西域里头殷梨亭也好生打探过,的的确确是没打探着人,这哪能想着这头却遇上了。

    张松溪与张翠山也是更感意外,张翠山见得殷梨亭便呼道:“哎呀,四哥这几日急切的不行,我却早说了六弟你机灵,定然不会有差错。”

    “你瞧瞧,这不是好的很嘛!”

    殷梨亭听得却有些意外道:“听五哥意思,似乎极为担心的我?”

    “可是前头听闻了我什么消息?”

    张松溪听得直应道:“还是因为听闻了消息,说你杀了金刚门的两个僧人,四处寻你报仇。”

    “我二人甚是担心,生怕你出意外。”

    “只是那金刚门的也盯着我二人,实在没办法寻你,只得先从西域里出来,再另寻机会。”

    “这不...又是实在忧心你安危,来不及回山报信,只想找个人回山里先报个信,咱们即刻再回去打探你消息。”

    “没想着,倒是在这见着你了。”

    说着也是上下打量的殷梨亭,见自己这六弟似乎当真没甚大碍,才问道:“你当真与那金刚门的对上,还杀了他们两个弟子?”

    殷梨亭面对两个师兄倒是也没啥可隐瞒的,直老老实实点头应道:“杀了两个来偷袭的,死不足惜。”

    张松溪与张翠山当然也不是问殷梨亭是不是杀了人的,就说他两,那对金刚门也没留情的。

    要不然,金刚门的贼和尚也不能见殷梨亭就想着杀他了。

    只听张松溪更恼道:“金刚门的都好生不讲道理,我与五弟以礼上门,只为三哥求个药去。”

    “哪想那金刚门的却二话不说,就直朝着我二人动手!”

    “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突围而出,也杀了几个金刚门的门人。”

    原来如此,想来四哥五哥面对这伙人下手也不会轻的。

    而如今金刚门的能人又多在朝廷里头,剩下的学艺不精,被四哥五哥杀出重围倒是容易。

    只是…

    怕那阿二阿三晓得,我武当更得在朝廷里记上一笔了。

152、人齐咯!

    张松溪也不是不知道金刚门杀多了要引朝廷反应。

    可三哥那事实在叫人心急,想想依着武当名号,看着师父张三丰薄面,那金刚门怎也该救上一救。

    却不想那是听着就打,彷佛自家与其有仇一般!

    事已至此,两家结怨,已然不可避免。

    好在如今见六弟安全,却叫自己松了口气。

    却又道:“可惜那金刚门的不讲理,没能寻得药来救三哥。”

    感情这张松溪与张翠山,在金刚门里忙活至今日,还不知殷梨亭已在大都寻了药。

    而见张松溪忧心忡忡,殷梨亭也忙说道:“三哥那事不消着急,我已在大都里替着三哥取了药物。”

    “如今三哥多伤情已好,归了山门,由师父照看了。”

    张松溪与张翠山,哪想自家这六弟这么有本事的,竟然已替三哥寻了解救药物。

    张松溪与张翠山,两人不由脱口直呼,只是呼的话倒是能显二人性格不同。

    却听张松溪直问道:“不知六弟使的什么好手段,救下了三哥?”

    边上张翠山倒是不在意殷梨亭用的什么法子,只是大喜呼道:“六弟果然好本事,就知道你有办法。”

    张翠山到底还是与殷梨亭比较亲近。

    嘴上夸张,手上更是一把搂住殷梨亭,笑意满满,显然极为高兴。

    殷梨亭也是亲切拍了拍自己这五哥,才是与张松溪说了一番取药经过。

    当然与在蝴蝶谷说故事给王难姑的风格比起,此刻殷梨亭是言简意赅,只捡着重要的过程来说。

    说的不过十来分钟,便是总结道:“如此就取了治伤药物,顺便还把当初在少室山偷袭的人物给寻了出来,一同结果了。”

    只是虽然殷梨亭说的简单,两个兄弟却能感受到其中的不易。

    张翠山又是感叹道:“六弟当真不简单,就说这点事,让我来做,可不定能做好。”

    张松溪倒是另一番思量,却皱眉道:“想不到这金刚门与朝廷关系这般密切,只怕咱们杀了其门下这些弟子,要引了朝廷反应。”

    殷梨亭直接话道:“正是如此!”

    “要非朝廷掺合其中,我已早想法子对付那金刚门,哪消这般麻烦。”

    听六弟那滚滚杀意,张松溪却忽然悠悠一叹,颇有些难受道:“六弟向来都是儒雅之人,却不想下山之后就如此杀气腾腾,真是形势逼人,叫人不得不如此。”

    这张松溪倒是会心疼自己兄弟。

    把殷梨亭的转变,却归结在“社会”上,倒是不觉着是他本性如此。

    不过这也难怪。

    到底是从小生活在一起,印象之中,还是那昔日的山上少年,最是深刻印在脑海之中。

    倒是边上秦琼姑,听得“儒雅”一词不禁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这跟着殷梨亭这些日子,只见他是该设计的设计,该杀的杀。

    说是杀伐果断也罢,那儒雅却怎么也安不得他身上。

    只是人家师兄弟说话,秦琼姑也不好说什么,这些吐槽,也就藏藏心里。

    不管秦琼姑心里怎想,那头张松溪感叹完了便又认真思量道:“既然三哥伤情已好,那与金刚门的恩恩怨怨还得思量如何化解。”

    “若引朝廷,只怕麻烦。”

    这话乍一听让人很不舒服。

    金刚门又是把俞岱岩害了,又是不给救伤的药,还偷袭殷梨亭,欲除之后快。

    张松溪却还想着如何化干戈为玉帛,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只是武当七子性格皆不同,这张松溪说是大局为重,却也经常不免妥协惯了,思量事情,总是和平为止。

    然眼下那金刚门实在欺人太甚,再加上朝廷也决然不会息事宁人,听四哥依旧存着这心思,殷梨亭忙劝这张松溪打消了这心思。

    却道:“四哥…我看这恩怨只能料理了,化解是化解不得的。”

    张松溪以为殷梨亭是痛恨金刚门对三哥下的死手,便劝道:“那害三哥的凶手咱是决然不能放过,只是金刚门那头好歹也与少林牵连着。”

    “虽说眼下少林里都不认这一只偏门,却也难保不会有几个和尚去少室山上卖惨。六弟要是真结的死仇,只怕与少林那,也不好说话。”

    要说这张松溪,还真就是顾及的太多,性格里头缺乏果断。

    不然当年张无忌这么一个武艺高强,内功深厚的宝贝,明明是五弟的亲儿子,却让他放任自由。

    那要能当初留在武当里头好好“感化”,妥妥能接过老张的衣钵啊!

    不过话说回来,当年谁都不提这茬,那心里其实也都明白。

    以张无忌后头天下无双的功夫,老张再一开口,那定是能叫武当掌门传在他手里。

    谁都不提,说白了,还是不想叫张无忌继承罢了。

    武当的一众师兄弟,还是想让大师兄接过掌门的。

    只是后头想不到宋青书出了事,宋远桥也没脸接任,最后掌门轮到了二哥俞莲舟身上。

    武当七子当然人都不错,不过说到门派大业上,还得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

    言归正传,眼下殷梨亭听得四哥所言,却又是一阵摇头道:“倒不是因为三哥那事,我非要灭了那金刚门才善罢甘休。”

    “只是如今朝廷已然对我武林各大门派别有心思,那金刚门既为朝廷爪牙,又如何愿与我等化干戈为玉帛?”

    “这回两位师兄去求药,却叫那金刚门四处追杀,这事情…可看的还不明白么?”

    殷梨亭这话可是大爆料啊!

    虽说如今知道金刚门害了俞岱岩,也知金刚门与朝廷有关,却也始终认为,这不过是个意外。

    今日却听殷梨亭如此说,显然其中还有门道。

    张松溪当下又问道:“难不成是朝廷故意害我武当?”

    殷梨亭却摇头道:“不知道…”

    说着看张松溪眉头紧锁,也是连忙跟着道:“只是我在西域时候,在昆仑派里遇到一桩事情。”

    “朝廷里头,已然对昆仑掌门之位动了心思。”

    “由此及彼,想想咱们三哥那事,许还真不是意外…”

153、真正厉害的

    果然是劲爆的大料!

    张松溪一听涉及昆仑派掌门之争,也是大吃一惊。

    却呼道:“竟然还有此事!”

    惊呼一句,却没怀疑六弟所言,只跟着思量道:“如此看来…这朝廷当真欲要动手,三哥之事也许是故意为之。”

    “六弟你来这,可是就要传这消息回去?”

    殷梨亭点头应道:“此是其中之一,那另外一桩事情,却是我集合了昆仑峨眉,欲要上光明顶杀了杨逍去。”

    得…

    这是一件比一件说的轻巧,更是一件比一件劲爆。

    张松溪听得又是一惊道:“怎么又要杀那杨逍,还与昆仑峨眉两大门派联系上了?”

    又是不急待殷梨亭说话,直自顾自道:“这也是一桩大事,不说杀杨逍难度多大,就说联系了峨眉与昆仑一事,哪好叫你一人担当。”

    “不成不成,此事我得出面,与你一同去了。”

    这话要是换个华山派里头的人听来,不免有些抢功之嫌。

    只是殷梨亭听得,却知道四哥绝非此意。

    实在是担心自己难以支撑起武当,才会如此说的。

    不过此话也正和殷梨亭心意,别看自己做那么多事情,却到底年纪小,难以支撑起牌面。

    想了想却道:“本也有这想法,只是一直遇不上两位师兄,这回见了,怎也要一起走才好。”

    张松溪与张翠山听着连连点头。

    尤其张翠山,更是高兴道:“好啊好啊,这么回山可没意思,就与六弟一同杀到那光明顶上去!”

    说的是极为兴奋,显然也是闲不下来的主。

    还是张松溪理智一些,又问道:“六弟什么打算,先与咱们说上一说。”

    殷梨亭这才把自己思量又说一遍,最后更是留了个话道:“经过此番协作,倒是也算开了个头,日后对付朝廷,也能打个样。”

    也算把自己心中最后打算,稍微说上了一说。

    对于张松溪来说,这话可听得进去了。

    这种大局观的谋划,却合自己心意。

    直呼道:“不错不错,六弟这主意想的不错,这般联系一起,也不突兀,正好可为未来谋划。”

    倒是张翠山却一点不上心这些弯弯绕绕,只一把搂过殷梨亭低声道:“这说了半天,边上这姑娘也不给咱们介绍介绍?”

    “六弟还是好福气,这些日子没瞧见,身边的红颜又换了个人。”

    “对了...上回那姑娘呢,怎不见了?”

    听这五哥对殷素素很上心的样子,殷梨亭心里陡然生出了一点点的警惕心思。

    面上却澹然道:“上回本说是要与那殷堂主在江南约见,只是后头事情太多,始终不能成行。”

    “这一回往光明顶上诛灭杨逍,天鹰教也将参与其中。”

    “便在西域里头再见就是。”

    张翠山听得却表情奇怪道:“那你峨眉的纪女侠又怎么办,这回峨眉也要去,岂不是叫两人见面了?”

    殷梨亭心道这两个人那是早就见过面了,只是这一说,倒是又回想起殷素素离开时候和自己说的话了。

    ...

    “你与峨眉纪女侠的事情还没与我详细说,下回来了江南,再不能装傻了!”

    也不知怎么的,那殷素素临走时候说的那句话,殷梨亭这会竟然能是一字不差的回忆起来。

    哎!

    倒是也不晓得见面了能如何。

    想的这,殷梨亭倒是有些担心了的。

    以前这纪晓芙与殷素素见面也就罢了,都是自己管自己。

    可这回那是大不同了,那纪晓芙身后站着灭绝,殷素素身后立着殷天正,那一言不合,自己容易两面不讨好,最后落个空落落的下场。

    这么一想,极有可能啊!

    只是这峨眉也是自己叫去的,那真要说打起来,自己也没招。

    为了武林大事,自己那点感情戏,艰难就艰难一点吧。

    当真没什么办法,殷梨亭也只能安慰自己一句这是舍小家为大家,由不得自己后悔的。

    ...

    张翠山当然不会有太多其他的想法,这调侃一句,却见殷梨亭面色沉重,反倒是宽慰笑道:“看不出六弟倒是个风流情种,只是这要齐人之福,却有你苦的。”

    听五哥宽慰中带着调侃,殷梨亭也笑着对应道:“这哪叫苦...不过些小场面,那真正厉害的,五哥可想象不着。”

    殷梨亭这真是张开嘴就扯,把张翠山也扯惊了一下。

    还有更狠的?

    这六弟不会还与什么人扯着关系吧?

    而殷梨亭说罢,看着张翠山的确有些被惊着的表情,才是又笑了笑道:“五哥真是,这事我随便一言,你倒是当真了的。”

    “咱们还是放回心思,说说上光明顶的正事。”

    张翠山看的出自己这六弟不是随便说说,不过看他要说回正事,自也不再多调侃。

    却只呼一声道:“好!就与六弟一齐杀到光明顶去!”

    …

    殷梨亭本来想寄个口信回山,哪想却遇到两个师兄,倒是意外之喜。

    于是四人结伴,便是一路共往昆仑而去。

    只是这一路吧,张松溪与张翠山,却感觉自己这待遇有点问题。

    秦琼故虽然是一直冷面相对,可照顾人确实有些手法。

    整的张翠山都不由嫉妒道:“你这丫鬟找的好啊,功夫厉害不说,还会照顾人。”

    “你到底从哪里寻得的?可真厉害。”

    张翠山倒也直接,直接就把秦琼姑称呼为丫鬟。

    不过这话也只是事兄弟二人自己的悄悄话,也不会让秦琼姑听着了,免得伤人自尊。

    那秦琼姑随身带着的刀,一看就不是用来绣花的。

    虽不知到底是多强悍的刀法,但眼见也是从小练武的样子。

    之所以说“丫鬟”,还是兄弟之间的戏称罢了。

    只是虽是兄弟之间,殷梨亭还是得给秦琼姑脸面的,只是与张翠山苦笑应道:“五哥瞎说什么,这秦姑娘只是得了我个应承,日后要相助她一回事,她这才如此待我。”

    张翠山本来倒是对秦琼姑也没多大兴趣的,这一听什么得了应承,却越来越有兴致了。

    却又道:“倒不知什么事情,可要我相助的?”

154、未婚妻的掩护

    张翠山又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似乎对此事又有兴趣了。

    可想而知,若是没有殷素素,当初就他与谢逊带着屠龙刀待在岛上,就他这闲不住的个性,只怕也是要疯了。

    只是张翠山要去,殷梨亭倒是也没什么不应的道理,却道:“这事得要往云州去一遭,待要去时,便与你再招呼一声。”

    张翠山也不管去哪里,直是一阵点头答应。

    兄弟两人又是互相打趣一阵,却是难得共叙兄弟情义。

    …

    昆仑,三圣坳。

    自打昆仑何足道生死之后,这山门之上倒是有许久时间没有这般热闹的了。

    尤其峨眉,武当两大门派在此,更是难得一见的盛况。

    当然了,当初殷梨亭与丁敏君也算是武当与峨眉的代表,可那两个年轻小辈,怎能与眼前人物相比?

    …

    “灭绝掌门,张四侠,殷少侠…诸位来此,真叫我三圣坳上,蓬荜生辉啊!”

    昆仑何太冲还是挺给殷梨亭面子的。

    灭绝师太,张松溪,各自作为峨眉与武当的代表,当然是要由着何太冲招呼一声的。

    而跳过张翠山,只与殷梨亭打招呼,更是直显殷梨亭在其心中地位。

    是个好人啊!

    而如此招呼一句,果然也叫灭绝与自家四哥纷纷在心中侧目。

    灭绝更是有心问道:“何掌门,看来殷少侠已然把共伐杨逍一事,与你说过了。”

    何掌门!

    多么美妙的称呼啊!

    尤其从峨眉掌门嘴里这般说的,就更是叫人舒心。

    而这称呼是谁帮助自己真正达成的,何太冲还是心里有数的。

    只与灭绝呼道:“正是如此!”

    “殷少侠念及我昆仑与那杨逍素有恩怨,想着这事,便直来了我昆仑。”

    “那是年少有为,有侠义之心啊”

    何太冲这是与殷梨亭真心要好,这才吝惜的,勐夸殷梨亭。

    而虽说何太冲在惊呼上还没有他的那些前辈们名声显赫,然昆仑派实在历史悠久,他的夸赞,到底是有些份量的。

    却叫灭绝听得也是缓缓点头道:“殷少侠的确是个有心人。”

    张松溪听得这昆仑峨眉都夸自家六弟,便上前帮着自家兄弟谦虚一句道:“两位掌门如此夸赞,倒是要叫我当替六弟言声谢了。”

    殷梨亭也忙上前道:“灭绝掌门,何掌门,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何太冲听得连连点头道:“该是如此,诸位请…”

    说着迎人入殿,却正是当初与玉虚道长狠斗的那大殿。

    不过殷梨亭眼下心思,一时倒也不在怀念这地方。

    自己与师兄三人,是早来了一步,先来了昆仑山。

    是以之前前头在三圣坳,何太冲说是欢迎众人,其实是与武当的一起迎接峨眉。

    不过看灭绝师太,见着自己也不问丁师妹的事情,不知是不是因为没得空闲的缘故。

    正这般想着,却见跟着那灭绝边上的纪晓芙,忽是勐的朝着自己眨了眨眼。

    当即心里知道,只怕是自己这未婚妻,一路上已经与她那师父,为自己打过遮掩了。

    …

    却说昆仑,武当,峨眉三派依着主客之位坐定,当即也是闲话少叙,直说起了正事来。

    灭绝还是雷厉风行的个性,不耽搁半点时辰,直接开门见山道:“何掌门,你久居昆仑,该是对明教颇为熟悉。”

    “咱们若要杀上光明顶,该如何上去才最好?”

    何太冲听灭绝这话语中的冷意,心道这灭绝师太看来真与明教有血海深仇。

    只是这说上光明顶是一回事,杀上去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感觉与自己得的消息有些不同,何太冲瞥了眼殷梨亭,眼神给了点暗示,才回灭绝道:“不瞒灭绝掌门,我虽在昆仑,但与那明教实在联系不多。”

    “虽知光明顶在何处,然如何上去最好,却也实在不知。”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光明顶那谁都知道哪,眼下这不就是问个路吗?

    不过灭绝似乎早有所料,听得此话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却冷声道:“既然何掌门也不晓得的太清楚,看来只有杀上光明顶这一条路了。”

    好狠!

    但的确也是灭绝的风格。

    只是正面相对,还是不免叫何太冲心中一凌,心道这灭绝当真不愧真不愧“灭绝”二字。

    然杀上光明顶,岂能是这般容易,何太冲却忙劝道:“师太,那明教人多势众,教众何止千人。”

    “咱们要是贸然冲杀上去,就算师太武功高强,只怕也要损失不少弟子。”

    “如此只怕不妥啊。”

    说着又是暗中给殷梨亭一个眼神。

    殷梨亭心领神会,也忙上前帮腔道:“师太,何掌门说的不错。”

    “如今韦一笑与殷天正也领着天鹰教来此,咱们要是先动手杀上山去,只怕还叫那天鹰教与明教共对外敌。”

    “真要到了那时候,只怕咱们这些人,也不够人家瞧的。”

    灭绝听得当即又转头看着殷梨亭,那面色冷冰冰的,好像有些心头不爽的样子。

    不过殷梨亭知道,这灭绝倒也不是冷脸,只是认真时候,就是这副样子罢了。

    却只听其冷声问道:“那殷少侠有什么主意?”

    殷梨亭却应道:“师太,如今咱们还是先灭了诛杀了罪魁祸首,杨逍再说。”

    “至于明教其余人,不如就待咱们诛杀了杨逍再说。”

    灭绝听得不置可否,只是又转头看着何太冲道:“何掌门也是此意?”

    何太冲缓缓点头应道:“明教里头的变故,我也不是太熟悉的,那光明顶上,我更是去也未去过。”

    “不过我昆仑之仇,也确实只与那杨逍有关。”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想着还是先杀杨逍再说。”

    灭绝听得这,才终究微微点头。

    面上没甚表情,却也开口应道:“就算光说杀杨逍,如今杨逍占据明教,还不是要杀上去?”

    “难不成...你等真心要与那天鹰教的魔道之人合作,一同上山?”

    “真要如此做法,我等日后与正道之中,还能如何立足?”

    “何掌门,张四侠...你们可都想明白了?”

155、你替我想的什么借口

    果然啊!

    这灭绝师太还是无法接受与这些魔道同路。

    说的话更是锋芒毕露,有些咄咄逼人。

    何太冲没想灭绝说话这么冲,一时有些心虚的说道:“此也是权宜之计。”

    “免得大动干戈,使门派之中也有损伤。”

    “再说此事是为诛杀杨逍,又如何能说同流合污?”

    解释两句,何太冲倒是也不多说了。

    毕竟这局也不是自己组起来的,虽在自己主场,却也只消表明自己态度就好。

    而张松溪一路早听了殷梨亭盘算,知此事也不仅仅是为诛杀杨逍而是为众人以后能共抗朝廷打铺垫。

    当下见灭绝师太态度决然,何太冲又只是点到为止,便无奈只能自己出头。

    却上前道:“灭绝掌门,我听师父说过,明教昔日也非什么魔教。前任教主阳顶天,更是有驱除鞑虏,匡扶汉人天下的打算。”

    “只是这二十年来,随着阳顶天的失踪,这明教才成了这般模样。”

    “正如今那朝廷私下连连害我武林同道,咱们若能使明教回头,才是大善之举。”

    “若是互相死斗相残,却只会使朝廷受益。”

    灭绝听得这,总算没有那么顽固的了。

    冷着的脸上终于也有了些许其他表情。

    却见眉头微微一皱,直冷声问道:“你说那些狗元人害了我武林同道,这是又怎一回事?”

    这灭绝,人狠说话也狠。

    这其他人好歹还说一句朝廷,就她嘴里,那是直呼元狗来了。

    不过元人向来不得人心,灭绝这称呼是称呼的狠辣一些,张松溪倒是也没觉得有异。

    只道:“不瞒师太,我三哥俞岱岩,前些日子就受那元人所害,至其筋脉俱断。”

    “幸好我六弟机敏,从那元人手里拿了能治断筋断骨的神药,才叫我三哥如今康复。”

    这事还真没人与灭绝说道过。

    初次听闻,饶说是她,难免也感觉有些惊异。

    只是张松溪所言,定然也做不得假,微微皱着眉,却道:“元狗竟然如此狠辣,看来是真把主意打的咱们身上。”

    何太冲也接着说道:“不仅如此,那些元狗也对我昆仑下过手!”

    “师太,这明教好歹都是我族同胞,那与元狗相比,孰轻孰重,可是显而易见。”

    对灭绝来说,与明教的恨是私仇,当然说死仇也夸张了些,毕竟明教这些年间的口碑实在太差。

    除魔正道,倒是不能光说私仇。

    只是那相对元人来人,当然就不能相同论起。

    私仇对国恨,那当然也没什么可选的。

    尤其是对于灭绝这般“道德水准”尤其高的人物,自然就更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地方。

    当即却顿时有些理解,颇有些释然意味道:“原来如此,难怪诸位愿与那魔道同行,却是因为有如此缘由。”

    “既然如此,贫尼也该忍上一回。”

    “待杀了杨逍,再看那明教如何说话就是。”

    此话一出,不止殷梨亭,那是众人皆松了口气。

    就怕这灭绝太顽固,说不通话的。

    这要真是一心想着杀上光明顶去,就说何太冲加上武当这三人齐齐相拦,那定然也是拦不住的。

    听其松口,自然也是顿感轻松了些。

    却又听何太冲道:“既然说定,那咱们准备准备就往明教去,我得了消息,殷天正已领了不少弟子来此,听说连着他那儿子殷野王也一同来。”

    “那是父子其上阵,要动真格了!”

    殷梨亭是知道天鹰教来了的,但他倒是没想到,这殷野王也来了。

    白眉鹰王,倒是也够狠的!

    这是破釜沉舟,全家都上了啊!

    看来这殷天正心里,对明教还是上心着的啊!

    心里这般想,却听何太冲接着道:“既然那殷天正如此全力以赴,咱们也不得留手了。”

    “师太,几位武当少侠,咱们既然出手,更是合如此大势,那就没有失败的道理,更不能比不过那天鹰教了。”

    “此番,我何太冲就领一众弟子,第一个冲在前头!”

    这何太冲,见峨眉武当皆在,倒是又积极起来。

    怕也是见胜势在握,这才有了心里的小算盘。

    不过此也无伤大雅,何太冲要上,就让他第一个上呗。

    …

    大事说定,三分人马也各自分开,做最后准备。

    不过对武当的三哥帅小伙来说,就自家三个人,实在也没什么可准备的。

    而没准备是没什么可准备,闲却是闲不下来。

    不管自己两个师兄有什么活动,反正殷梨亭却是有活忙碌的。

    自己那未婚妻,如何与自己遮掩丁敏君的事情,好叫灭绝问都不问自己,实在叫人好奇。

    殷梨亭又是个好奇心思极重的人,这越弄不明白,心里就越发不好受。

    看纪晓芙没有与自己解释的意思,更是光棍作风,索性就寻峨眉那“点名要人”。

    不过殷梨亭与纪晓芙的关系,在峨眉也是人人都晓得。

    就算殷梨亭“点名要人”,顶多是调侃两句,倒也不会有人觉着太怪异。

    于是就在一众峨眉弟子各种挤眉弄眼的神情中,厚脸皮的殷梨亭,直就拉着纪晓芙再度私会去了。

    纪晓芙倒是也给殷梨亭面子,说被拉走便被拉走。

    跟着殷梨亭走了几步,才说道:“你这做派,却叫师父可是认准你与我之间的关系了。”

    “日后若到殷姑娘面前,你可不好交代了。”

    这纪晓芙,倒是风格越走越偏了。

    做倒是都为殷梨亭去做,嘴上却说的犀利。

    只是这纪晓芙倒也不是改变了一天两天了,殷梨亭也有点摸清了她的路数。

    嘴上狠,行动上却都是帮着自己,当下却一笑而过,不接这茬,只问纪晓芙:“晓芙用了什么主意,却叫师太半点也不问我丁师妹一事。”

    纪晓芙却难道调皮笑道:“六哥,看你成了那么多大事,怎这事情,却偏偏想不着的?”

    说着却又微微一笑道:“反正这事我是段然不会与六哥说明白,六哥想要晓得,还是自己猜去吧。”

    “自己那么多事不与我说,却还好意思来问我。”

156、六哥,我不明白

    “哪桩事情我不与晓芙你说明白的。”

    “你又不问,我怎与你说?”

    殷梨亭死鸭子嘴硬,那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没想纪晓芙今日似乎却尤其认真,转过头来,仔细瞧着殷梨亭道:“六哥,我不明白。”

    这见纪晓芙如此严肃心里,殷梨亭心里暗道不好。

    心里知道,这纪晓芙这会开口定然是久在心中所想的疑惑,也定然是自己难以回答的问题。

    然虽然晓得这些,却还是硬着头皮应道:“什么问题?”

    却见纪晓芙直勾勾的看着殷梨亭,一字一句问道:“我不明白,六哥若是对我当真情深,为何所见一回,身边却换个人来相伴。”

    “可若是对我无情,却又怎不惜性命,也要为我与杨逍为敌?”

    “本想自己独自思量思量,大概能思量明白。”

    “可如今看六哥这作风,想来只有那唯一理由。”

    “六哥真就是个花心人,是我当日看错了的。”

    这话说的真狠心。

    那话里意思,不就说自己看错了人,后悔了呗!

    不过殷梨亭却一点也不在意。

    纪晓芙帮了自己那么多,心里能没有自己吗?

    嘴上说的再多,终究不如行动一回。

    而纪晓芙又何止行动了一两回?

    从光明顶密室里同甘共死,到今天还帮着殷梨亭遮掩,你说心里能没他?

    殷梨亭心里有数,听着正要开始瞎扯,却还没开口,就又被纪晓芙拦着了。

    …

    “六哥要是想说什么诓骗人的话,还是别说了。”

    “我不想每回见六哥,都得思量思量哪句话才是真。”

    这话要是换个人,那怎也要被说的多少有些惭愧。

    偏偏殷梨亭却知道这会万不该有什么廉耻心,只是坚定摇头道:“晓芙认真言语,我又怎能骗你?”

    说着竟是认真叹道:“晓芙,你真要说起,却只能说是为真切变了。”

    此话一出,纪晓芙也忍不住面色一变。

    他前头堵住殷梨亭话,说白了还是想给两人中间留个退路。

    哪想这殷梨亭眼下却反倒是自己把后路截断,竟直说是自己变了。

    心头一紧,面上却还云澹风轻,只轻声道:“不知六哥怎么变了,可是能与我说说。”

    只见殷梨亭却又面色一变,旋即深深叹了一气,无奈道:“如今我变得杀伐由心,有些谋划,说是阴损也不为过。

    “此违背山门向来的道义,更被师父骂了不知多少回,实在变得叫我自己都不识了。”

    这殷梨亭明知纪晓芙所指何处,却故意说又应的彷佛认真至极。

    直把人吓的半死时候,却又说什么杀伐之事。

    只纪晓芙听却倒是松口气,感觉前面紧张的氛围顿时消散了不少。

    也不想把话题更正回来,竟不由自主的顺着殷梨亭道:“那六哥又为何改变了的。”

    却听殷梨亭又叹一句,面上露出几分惆怅,直一副悲天悯人神情,低声呼道:“自我三哥受伤,我等四处好言好语,不为寻仇报复,只为救我三哥。”

    “然如此态度,却四处受人欺凌刁难。”

    “如是那少林寺,金刚门,皆待我们如同草芥!”

    纪晓芙却道:“这回救你三哥,那少林寺不也出了力气,你为何还如此说?”

    得…

    这大师兄,看来与纪晓芙说的够多,够详细的。

    连着少林寺在这事里起的作用,也一同说了。

    只殷梨亭面上还是连连摇头道:“你道那群和尚如此好心,若非一来我身受神功,二来那少林寺自己还得了好处,相帮与我,只是举手之劳。以那少林和尚的脾气,怎能如此主动相助?”

    “说什么慈悲为怀,却实在一点与慈悲沾不得半点关系。”

    “行事作风,与明教之徒可有何异。”

    “那金刚门虽说是少林的叛僧所创,却也不得说与少林寺半点关系都没有。”

    “那少林寺倒是好,我三哥被他们的大力金刚指所伤,他们倒是如同个没事人一般!”

    “还不是仗着他少林势大,欺人罢了。”

    纪晓芙哪里想的,这殷梨亭与自己说着说着,却开始吐槽少林起来了。

    只是虽然其说的也有些道理,可这话要是被旁人听去,一旦传扬出去,可是要坏了武当与少林的关系。

    不过纪晓芙听着却心有几分高兴,只觉六哥还是信任自己,不把自己当个外人来看。

    却道:“六哥还是莫说这话了,既然如今三哥伤情已好,再计较这些,可不值当了。”

    殷梨亭不以为然道:“我晓得,不过就与你说说,与旁人我也不会说这些。”

    说着更朝着纪晓芙微微一笑道:“晓芙…你当我是傻的不成?”

    要说撩妹,当然还得是软硬皆施。

    前头硬的上过了,眼前当然该软一些。

    这不,纪晓芙听得心中更暖几分,也低声应道:“六哥…你就是傻的紧。”

    殷梨亭听得心头一动,忽然伸手拉住纪晓芙,顿时化身为琼瑶剧男主角道:“我是傻…只是要不傻,只怕早也失去了你。”

    旧事重提,纪晓芙顿时脸色又变。

    这事在两人之间,就像横着在两座大山之间的一座破破烂烂,经不起多少风浪的木桥。

    乍看之下,是一座桥梁,可仔细一瞧却是破烂至极,一碰就碎。

    反正是很脆弱,不好被多少人走过的。

    如今旧事重提,那就是在这桥上再走一遍。

    只是这为了这桥梁能越来越结实,殷梨亭也不得不先试探试探稳固程度到底几何。

    不过这试探的手法当然也有技巧,就看这出其不意的,又带琼瑶风格的话语,显然也是殷梨亭故意为之。

    而琼瑶剧日后能火遍大江南北,自然也有道理,对纪晓芙这般涉世不深的姑娘,更可谓尤其致命。

    听殷梨亭说起此事,却又带几分傻气,忽也是感觉气氛到了,便应道:“六哥,不傻,真正要说傻的,那我才是真的傻。”

    此话一出,那是正入殷梨亭节奏。

    却只是摇头道:“不…是我傻才是,怪只怪我!”

157、琼瑶剧

    要放在往日里,见一个男人这般说话,殷梨亭多半是要忍不住,上去给人一拳。

    只是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发挥的异常流畅。

    这“谁是谁非”偏偏演成了琼瑶剧的“你傻还是我傻”的模式,纪晓芙陷在其中,倒是不觉有异。

    却顺着这氛围道:“如今事已至此,到底谁傻,又有什么差别呢。”

    殷梨亭却摇头道:“正是事已至此,才要说个明白。”

    “当日我见你与杨逍情投意合,摒我二人婚约不顾,心中那是又气又急。”

    “却怕你被那杨逍蒙骗,又担心别人当真真情实意。”

    “日夜思量,夜不能寐,差点走火攻心,执念缠身。”

    “哪知后头你生死相依,才知是大错特错。”

    “回山之后便向着师父请罪,更请大师兄往你峨眉去,听候发落。”

    “却不想晓芙却处处挂念我,如今却将此事只藏在心中。”

    殷梨亭这话,说的那是恳切万分,好似就把心里话掏心窝子的说了出来。

    可这说的恳切,又哪能是十足真话。

    就说执念的确是执念缠身,只是那执念也不是见到杨逍以后才有的,当真是“与生俱来”的。

    只是眼下都快伐杨逍去了,这锅自然就得叫杨逍背上了。

    而纪晓芙却似乎一点不起疑心,只是忍不住仔细瞧着殷梨亭,看着他那有些低落而复杂的神情,心中暗叹命运捉弄,半晌再是感叹道:“六哥…依着你向来性情,我真没想着会如此。”

    这话乍听之下,听着像是依旧在指责殷梨亭,只殷梨亭却听得出来,这话说着却有些自责心思。

    纪妹子这心思摆正了的情况之下,为人还是不错的。

    却听其只接着道:“六哥,往事咱不多提,还是看看眼前事才好。”

    说着语气却露出几分担忧道:“如今咱们虽人多,又有师父与何掌门,加上明教两位法王,看着拿捏杨逍是容易的很。”

    “只是…”

    “就说看着的确容易,我心中却难安。”

    “总觉着那杨逍不会如此轻易被拿捏,咱们有信心是好事,却也不好过于自信。”

    “不过这些话我也不好与师父来说,只得来提醒你一句。”

    殷梨亭当然不会过于轻视那杨逍,只是眼下这杨逍面临的实在是个难解的死局。

    就说把殷梨亭与杨逍身份对调,面对如此局面,他当也不知如何来解。

    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风紧扯呼,知道四面围剿之后,便是尽早抽身。

    倘若留在光明顶之上,实是必死无疑的局面,难寻半点生路不说,更别提能对付的了这几波人的围剿了。

    殷梨亭当下见纪晓芙面上微微露出的几分担忧神情,直是劝解道:“正是晓得那杨逍厉害,我才组的这局面。”

    “不然早随着韦一笑与殷天正杀的这光明顶上,哪里还要等到今日!”

    “如今势既已成,任凭那杨逍有通天本事,定也难逃。”

    “除非他能叫那在密室里的阳教主重新活过来相助与其,不然就说这回…晓芙实在不消太过担心了。”

    纪晓芙心里也知道,依着六哥这布局,杨逍定然是不得好了。

    只是上回被杨逍坑的实在太惨,若非是六哥天赋异禀,加上老天开眼,才叫二人逃过一劫。

    不过虽然死里逃生,却也叫纪晓芙吓的够呛。

    差点与殷梨亭共赴黄泉,还是给其留下了不少阴影。

    这虽知眼下六哥布局得当,却还有些担忧。

    好在听了殷梨亭安慰,却也总算把这担忧的心思压下去些。

    只微微点头道:“只盼一切顺利就好。”

    眼下这纪晓芙倒是别的都不思量,只想着先灭杨逍的事情了。

    殷梨亭心知这只是片刻的安宁,那等纪晓芙与殷素素再见面的时候,才是真正难题。

    而这难题,怕是也就这几日就要来了。

    若是不能再往纪晓芙心里扎进一步,只怕到那难题来时,自己还真不好应对。

    当下却还得把那琼瑶剧继续下去。

    见纪晓芙这般一叹,却是一步上前,一把捞住纪晓芙那纤纤玉手,感受其微微一颤的身躯,却当做毫无察觉的样子,只是连忙话锋一转,又叹息道:“不过虽说大局已成,那杨逍却也非是半条活路也无。”

    “只是那生路实在太难,一旦行之,则无半点退路。”

    “那杨逍要想东山再起,是万不得行此法应对。”

    “我思来想去,想来他也不会走那活路。”

    纪晓芙一听这话却又紧张来了。

    本想甩开殷梨亭的手顿时也甩不出去了,只心头顿时一紧,却呼道:“杨逍那个性,只要有法子,就算是九死一生,其也定然不会逃离光明顶。”

    “六哥你若是想着那杨逍会有什么主意,可要早作准备,免得那杨逍走了什么狗运,当真成事了。”

    说着也不禁问道:“六哥…那杨逍究竟还能有什么法子,却能应对这局面?”

    这纪晓芙虽觉得杨逍段然不会坐以待毙,但你要叫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却实在是叫她为难了。

    又问起殷梨亭,却听这六哥一一详细说道:“那杨逍若是只晓得殷天正与韦一笑寻他,那定然会在光明顶上布置妥当,稳稳当当等那二人自投罗网。”

    “要是知道咱们一同去,那只怕这杨逍也不会再固守在山上。”

    “要求生路,只得主动出击,才能扭转乾坤。”

    纪晓芙听得更是紧张几分。

    她倒也非是什么愚笨之人,听出殷梨亭话里意思。

    要说杨逍主动出击,定然不会对自家师父这般的高手动手。

    那一旦不成,只会自投罗网,反害了自己性命。

    可要对别个普通弟子下手,又起不到什么作用。

    要说当真要下手,总是要盯着几个关键人物。

    而要说这一回的关键之人嘛…

    那肯定得是殷梨亭啊!

    如此想着,纪晓芙也是手上一紧,攥着殷梨亭担忧道:“六哥意思,恐怕那杨逍将破釜沉舟,会主动下山对你下手不成?”

158、汇合

    纪晓芙说着更是确信道:“不会错的,眼下峨眉昆仑,乃至天鹰教里皆是人多势众,唯独略显人少的,唯有你武当。”

    “虽说有你两个师兄在边上,却只怕那杨逍还得死盯着你。”

    说着更是担心神色浓郁,直是连连呼道:“不成不成…六哥你还是跟着咱们一同行路,可莫给那杨逍可趁之机!”

    说到最后,纪晓芙只想叫这殷梨亭与自家峨眉一同待着了。

    实在是担心的紧,倒也不管合适不合适的问题。

    不想殷梨亭倒是澹定摇头道:“晓芙不消心急,且不说那杨逍到底有没有胆子来主动找我,就说当真来此,只怕也讨不得好。”

    纪晓芙当然知道殷梨亭学得了乾坤大挪移,只是与那杨逍相比,总归还有差距。

    只怕他过于自信,却又忙劝道:“六哥,那杨逍毕竟久经江湖,其要是当真来了,必是有所把握。”

    “六哥你千万不能大意了。”

    殷梨亭心里当然晓得,只为那纪晓芙与殷素素的日后“和谐共处”,怎又不能使些手段?

    当下面上一紧,却道:“晓芙怎不信我,如今我早是今非昔比,再说几位前辈皆在,那杨逍就是有天大本事,也不过存万一期望而已。”

    “若是这般还担惊受怕的,咱也不用来这光明顶了。”

    见殷梨亭如此来说,纪晓芙纵使还是忧心忡忡,到底也不好再多言了。

    只微微点头,却把忧虑之情只埋藏在自己心中。

    …

    纪晓芙出来与殷梨亭又相聚一场,没说明白怎劝的其师父关于丁敏君不在此地的事情,反是又攒着一腔忧虑归了姐妹之中。

    念及殷梨亭生死,待见着殷素素的时候,想来纪晓芙该是也没心思与其“明争暗斗”。

    怕是一门心思,想着那杨逍会不会当真来暗算六哥。

    殷梨亭弯弯绕绕说的那么多,目的也正在与此。

    虽说是纪晓芙主动提起的杨逍,不过就算是她不提,殷梨亭也会提及这处。

    至于丁敏君一事嘛…

    殷梨亭倒是还真没过于苛求真相。

    反正纪晓芙替自己遮掩好了,总不会害自己不是。

    至于什么理由,倒不是非得知晓的事情。

    只是待了杨逍,怕还得往天山走一遭。

    把那丁丫头放在天山上,终究也不是个事。

    倘若当真出点什么意外,虽说与自己干系不大,却总也觉着良心难安。

    再说了…

    就凭着那丫头叫自己那么多声“姐夫”的份上,这走是不论如何,都还是要走一趟的。

    …

    还没灭杨逍的殷梨亭,已经想着后头去天山的事情了。

    让旁人晓得,不免会让人觉着有些狂妄自大。

    只是殷梨亭却信心十足,道是有备无患,准备妥当,自然不把那杨逍当真当回事。

    而如此怀揣着十足的信心,终于也等昆仑峨眉两派动身,一众人马浩浩荡荡,便往那光明顶而去。

    …

    大概是各自都欲灭杨逍而后快,一行人那走的也是极快。

    不过两日光景,就来到了光明顶不远山下。

    这昆仑明教,同在昆仑山中,是为邻居,来往那是当真方便。

    也叫这两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昆仑山也大的出奇,倒是向来没什么纷争。

    就说这何太冲,竟也是初次来这光明顶,不禁也是感叹呼道:“要不是殷少侠,只怕我何某人这辈子也难来看看我这昆仑的邻居。”

    何太冲这声感叹,也不知是真心使然还是再给边上的殷梨亭提个醒。

    这回来此,虽说与其昆仑也是益事,却终究是武当承了其出手的恩情了。

    不过这也难怪他这般想。

    分明是殷梨亭组的局,结果这武当自己就来了三个弟子,反倒是昆仑出人出力。

    那光从人数上看,昆仑的确是出了大力气的。

    这不,何太冲这头感叹完了,那头在等着的韦一笑见着自己这伙人至,也是高呼道:“武当小子!你们可算来了!”

    韦一笑也是有些过于洒脱了。

    你说放在平日里,你说一声小子倒是也罢,这如今这多人在,你却还如此熟络称呼,岂不是自找麻烦。

    果然,张松溪与张翠山听得不由是纷纷眉头一皱,虽没冲动开口,却明显不怎爽快。

    至于边上那灭绝就更别提了,上前便是冷面呼道:“魔教中人,真是当真不知礼数二字。”

    “韦一笑你活了一把年纪,当的什么魔教法王,看来却不过还是个没教养的货色罢了。”

    好嘛,那灭绝与殷梨亭客气惯了,倒是叫殷梨亭差点忘了这也是个嘴上犀利的主。

    配上那没什么表情时候,就是半死不活的一张脸,要换个寻常人,定然是难受不已,不知如何应对。

    只是韦一笑又岂是寻常人?

    一个飞身入场,就在这一群“正道”武林人的包围之中,依旧挤着他那阴恻恻的笑容,却对那灭绝道:“我说师太,咱与这殷小友如何称呼,可是你能管着的?”

    “再说了,我这称呼乃是喜爱称呼,你这老尼不知情趣,还胡乱指责,实叫人可笑。”

    这当真见面就是火星撞地球。

    灭绝对韦一笑不客气,韦一笑也段然不给好脸的。

    只是…

    殷小友?

    我特么什么时候有这称呼了?

    殷梨亭心里明白,这是韦一笑给自己寻事呢。

    你瞧瞧那灭绝,听了这话不由也冷眼飘来,倒是叫殷梨亭第一次看着她这么不客气的看着自己。

    只道是这韦一笑脾气古怪,没想太多的殷梨亭却连忙上前打圆场道:“几位,咱们正事要紧。”

    “要是叫那杨逍得了消息,离了光明顶,咱们可是白忙活了。”

    “还是先把正事办了再说才好。”

    殷梨亭本意是想叫两个别多废话,赶紧上路才是正经事。

    哪想这韦一笑却偏偏不急道:“那杨逍不聋也不瞎的,你们这么一伙人去,他能不知?”

    “眼下那光明顶上我明教教众已皆得令,层层布置,是誓要守住光明顶。”

    “咱们就这上山,只怕是要不免有一场大战了!”

159、搞事情的韦一笑

    原来这韦一笑着急忙慌的一人等着殷梨亭等人,却是要说光明顶上的消息。

    不过杨逍欲要如此殊死一搏,却叫殷梨亭也微微有些吃惊。

    眼下虽不说是六大门派齐攻光明顶,但昆仑峨眉武当天鹰四家声势也不小了。

    再说了,与后日相比,眼下这明教里头能上的台面的也就杨逍一人,明显是势单力薄。

    如此形式之下,这杨逍却依旧是想着拼死一搏,这事看起来就有些不对劲了。

    只是灭绝倒是没想的这茬上去。

    她如何能知道本来十几年之后还能有一出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戏码,想着那光明顶上到底是魔教教众不计其数,欲要死拼也是正常事。

    当下便是冷哼一声道:“尔等还想只杀那杨逍,眼下看来却是不成了。”

    “那魔教之徒旦有敢拦者,就休怪贫尼心狠手辣。”

    说到底,这明教其余弟子死不死的殷梨亭还真不咋在乎的。

    要是真得杀上光明顶,只要能杀杨逍,倒是也无所谓。

    只是殷梨亭不在乎,韦一笑可在乎啊。

    此一听灭绝之言,直跳起几分道:“你这老尼姑真要下死手,我蝠王第一个不能答应!”

    灭绝本就是被殷梨亭与何太冲联手靠着后头那“民族大义”之事,给强压住了对明教的仇恨。

    如今见着韦一笑在自己面前蹦跶,哪里还能忍住。

    什么后头的大事,早就丢了九霄云外,直冷声道:“笑话,我今日还真相见识见识,你韦一笑到底有什么本事!”

    说罢,竟是当真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只见那灭绝飞身上前,就是挥出一掌!

    这一掌速度奇快,更是直来直往,就直直朝着那韦一笑而去。

    殷梨亭一看便知,此乃是峨眉绝技,金顶绵掌!

    心道是这灭绝知道韦一笑轻功厉害,专门就用这以速度见长的掌法。

    更清楚灭绝出手如此犀利,明显非是吓唬人的,而是动真格的了!

    韦一笑也没想着这分明说是来合作的,却见面三言两语就闹崩了。

    连忙侧身一偏,直觉着那掌蕴藏着强悍内力擦肩而过,便连忙后退几步,脸上更也阴沉几分道:“灭绝老尼!你玩真的!”

    灭绝师太又呼一句道:“魔教之人,安需留情?”

    旋即右手一起,却听那掌上风声猎猎,灭绝右臂斜弯急转,手掌竟从绝不可能的弯角横将过来,朝着韦一笑背心打去。

    截手九式!

    又是一门峨眉的上乘掌法。

    要说这灭绝,也当真是个武学奇才。

    也没听说她有什么奇遇之类,以其只不过三十有余的年纪,便能连连使得这峨眉绝技,若非天赋异禀,又如何能如此?

    只眼下倒也不是殷梨亭感叹那灭绝厉害的时候。

    眼瞅着那是真要干起来,连忙也是上前呼道:“灭绝掌门,且慢动手!”

    当然光是呼喊那铁定是喊不停灭绝的。

    殷梨亭无奈只身拦在韦一笑前头,倒也不是怕这轻功无敌的韦一笑能躲开这一掌,只是想依着自己的“血肉之躯”,先暂且叫两边罢手。

    只灭绝却哪管谁人拦在前头。

    发起狠来,那是见谁杀谁。

    再说全力出的掌,也不是说收便收。

    见殷梨亭贸然出现,纵使有心收力,也非一时能收住的。

    却只来得及暗道一声不好,便是掌往殷梨亭奔去。

    “轰!”

    灭绝本以为,这殷梨亭再怎么少年有成,却终究功力有限,吃自己这一掌,定得不到好。

    哪想却见这殷梨亭功法一展,竟将自己这一掌直直接了下来。

    虽是顿时腿下一软,眼看就站不住,但能应下这一掌,却已然是极为不容易的了。

    只是灭绝一时没心思管这殷梨亭的这门功夫到底是出自武当还是从别处学来的,只冷着脸问道:“殷梨亭!你要护着这魔教不成?”

    好家伙,这是直呼其名,连着殷少侠也不称呼一句了。

    只是灭绝不客气,殷梨亭还得存着好脾气。

    连忙解释道:“灭绝掌门,眼下这临伐杨逍,怎好内里生变?”

    “一切等杀了那杨逍再说吧。”

    就殷梨亭想来,等那杨逍一死,灭绝的仇恨该是也去大半。

    待那时候再面对韦一笑这些人,也不会见面就要打打杀杀。

    是以反反复复,只提杨逍那厮,好叫灭绝的“注意力”集中一些。

    可殷梨亭这正做着努力呢,哪想韦一笑却像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一般,这越是关键的时刻,就越是要找茬!

    却听其在后头直“桀桀”笑道:“灭绝老尼,这殷小友拿了我明教神功,那怎么也得护着我明教一些。”

    “这替着我挡下一掌,也是寻常事啊!”

    殷梨亭学得了明教神功乾坤大挪移的事情,武当的人都晓得,纪晓芙也知道,可灭绝与何太冲却不知啊!

    这听了韦一笑所言,也是各自心惊,更不明白这是怎一回事。

    尤其是见了前面殷梨亭挡下灭绝那一掌的功夫,就知韦一笑非是胡乱说的。

    何太冲不禁在心里甚至起个思量道:“这殷少侠与明教这么好的关系,该不会合起伙来坑害自己来的吧?”

    不过这念头也是转瞬即逝。

    毕竟不止是殷梨亭,张松溪与张翠山也在此地,总不能是整个武当来坑自己来的。

    只能说…

    这殷少侠与那明教的关系,或者说是与韦一笑的关系,看来的的确确是好的很。

    只相较何太冲还冷静一些,灭绝就可有些接受不了了。

    却呼道:“殷梨亭,你与魔教同伍,还习那魔教功夫!”

    “本以为你是个少年英雄,如今看来,却也误入歧途了。”

    得,这是一下把自己打死,根本不留余地的。

    三两句的功夫,就把殷梨亭贬成了与魔教同流合污之人。

    只是灭绝如此态度,殷梨亭倒是不意外,反倒是对韦一笑故意恶心自己的做法,有些莫名其妙。

    这厮说这些话,颇有些故意坏了自己与峨眉昆仑关系的意思。

    奶奶的!

    这韦一笑不会过河拆桥,还没灭杨逍,就想着给自己拆台吧!

    那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160、大局为重

    殷梨亭不明白韦一笑为何在这节骨眼上整这一出,却又不得不面对灭绝的质问。

    只还得好言好语应道:“灭绝掌门千万不要误会,这神功得来也是机缘巧合,绝非我有意学得。”

    “此事我早向着山门禀报过,还请师太千万不要误会了。”

    边上张松溪与张翠山虽也见不惯韦一笑的风格,可见师弟都上前挡着了,也连忙上前开口帮衬。

    张松溪直是上前劝道:“灭绝掌门,我师弟所言非虚,此事还真是巧合。”

    “况且我师父亦知此事,我师弟更不可能与这明教同流合污,还请灭绝掌门千万不要误会了。”

    说着更是“大局为重”道:“灭绝掌门,咱们还有重任在肩,切不可因为这明教法王的三言两语,却自伤了和气。”

    这所谓的重任在肩,说的当然不是杀杨逍的事情。

    说的难听一些,这杀上光明顶的确有些难度,却怎也称不上一句重任。

    其说的,自然还是朝廷相关。

    而一听这个,那前头还是看戏状态的何太冲,当即就回过神来了。

    要说眼下这个大门派哪个对朝廷最紧张的,那妥妥就是昆仑这家了。

    毕竟都挖出了自己那教中遗失多年的“混沌剑阵”,朝廷动手心思,昭然若揭。

    听那张松溪扯出这事情来,何太冲实在不能再犹犹豫豫了。

    连忙也上前帮衬道:“张四侠说的是,咱们虽不是佛门中人,但也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道理。”

    “倘若那些明教中人,日后能摆正心思,与那元人抗衡,咱们今日一念之慈,却是一桩大善事了。”

    何太冲看这灭绝实在态度极是坚决,这说话也不得不说的有些直白一点。

    在他心里,明教与自家昆仑都在昆仑山上,要是明教一门心思对付朝廷,有这邻居在,自然是大好事情。

    …

    灭绝虽然对明教深恶痛绝,但张翠山与何太冲代表的武当与昆仑还是值得让她卖一分薄面的。

    面色未变太多,语气终究缓和了一些。

    不过虽是缓和一些,终究难完全放下此事,却道:“今日且就大局为重,待上了光明顶,再把此事仔细说来。”

    按着道理来说,殷梨亭学不学明教的功夫,与她这峨眉掌门也没多大干系。

    再说了,张松溪都说了张三丰都已然晓得此事,那就更不是灭绝该管的事情了。

    不过灭绝毕竟身份地位斐然,别的不说,那剑掌双绝的名号,就够她深究此事了。

    江湖上吗,那还得是功夫说话。

    而这症结毕竟还在殷梨亭身上,避开也避不得,殷梨亭心头明白,便也主动上前应道:“师太放心,若不是此事前因后果实在复杂的很,我定眼下就说个明白的。”

    灭绝听这殷梨亭倒是也说的诚恳,心知此事怕是复杂的很。

    眼下人多嘴杂,倒是也当真不好逼他太紧。

    虽说得受明教神功的确叫其顿时对殷梨亭印象大变,却也多多少少还拖着武当的福,不会当即把人当真以为是魔教中人了。

    终于面色也缓和了几分,点了点头,与殷梨亭道:“殷六侠,只盼你还未误入歧途。”

    说罢,虽是再不理这殷梨亭,倒是也不再提这茬了。

    更是看也不看边上一脸隐隐带着笑意的韦一笑,只一个飞身上前,就站在队伍的最前头。

    眼看这意思是要先身士卒,诛杀杨逍,殷梨亭也总算心里舒了口气。

    …

    “六哥…师父那脾气你也晓得,实不是故意要给你难堪的。”

    灭绝身份在那。

    可以不管不顾,甩下脸来就走。

    然纪晓芙到底还是与殷梨亭一条心,这生怕师父太不给情郎脸面,叫情郎心头有些异样思量。

    却当即上前如此轻声宽慰一句。

    殷梨亭哪里会对灭绝有什么想法。

    这灭绝师太看着是不近人情,实际却实叫人感觉恩怨分明。

    你瞧瞧眼下。

    虽然说是对那明教恨极,却还知大局为重,终究还是给自己留了个后路。

    想想要不是当年张无忌又是与明教交往甚密,更是与元人郡主牵扯不清,那灭绝也不会如此让自己弟子发下毒誓,定是要与张无忌一刀两断的。

    殷梨亭心头门清,也是与纪晓芙好言应道:“我当然晓得,师太如此态度,情有可原,就换我身上,只怕也会如此。”

    殷梨亭好就好在思想比较成熟。

    除了对付纪晓芙问题上脑袋有些发昏,其他问题上,还是比较思路清晰的。

    倒是不会因为旁人三言两语,就产生喜恶的态度。

    …

    而相比灭绝,韦一笑的行为就更要叫人琢磨了。

    然就说这韦一笑是故意恶心自己,在这大战之前,实在也没必要。

    尤其自己与韦一笑的关系,不说如同日后的张无忌那般好吧,却也没恶劣到如此的地步。

    这突然这般姿态,倒是叫人摸不着其心里如何思量。

    而殷梨亭向来也不是自己心里乱猜的主,这宽慰了纪晓芙,就是一步来到韦一笑边上,低声暗骂道:“老蝙蝠,你这时候来说这些,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你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要叫灭绝师太当真转了心思,可有自作自受的!”

    看这殷梨亭当真有些急切了,却是难得的面色一正,很正经的回应道:“你小子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说这些,可还不是为了你好。”

    这一句“为了你好”,可当真是自古用之,只这话听着就越发叫人不痛快。

    殷梨亭更带几分讥讽,也不问这韦一笑那“为自己好”是怎么个好法,只道:“老蝙蝠,咱们各取所需,只为灭杀杨逍。”

    “待事成之后,你与鹰王执掌明教,我报了大仇接着当我的武当弟子,你可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韦一笑心头暗笑道:“你小子拿我明教神功,还想着安安心心当武当弟子,哪能叫你能如愿?”

    然此话只得放其心中,哪能说出口来。

    只是摇头叹息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161、初战

    韦一笑这古怪姿态,殷梨亭在心里当然是尚有疑虑的。

    只是眼看这大事要紧,倒是也没功夫研究这韦一笑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切,只等灭了那杨逍再说。

    ...

    却说一行人虽然对韦一笑都没什么好印象,但这上光明顶上,终究还是叫其带路最好。

    兜兜转转,一路避开险要之地。

    行不过半个时辰,正上了半山腰处的一处林子中。

    当下这队伍里头,韦一笑引路在最前头,后头就是灭绝与殷梨亭的武当三兄弟,其余一众峨眉弟子紧随其后。

    何太冲与其昆仑弟子则在队伍的最后头,以防后背来人。

    而正所谓自古入林多有伏,这灭绝一见前头这广袤竹林,心头又如何能不起个心眼?

    却忽然顿足道:“韦一笑!上光明顶上那么多路可走,你却偏偏要带着我们走竹林。”

    “该不是...这林子里头,有你明教人埋伏其中吧?”

    从哪里来看,这韦一笑都没有坑殷梨亭一行人的理由,只是灭绝心头好感实在太低,才是忍不住的便是要质疑一句。

    韦一笑这会倒是脾气好,却耐心解释道:“鹰王已从另一路上光明顶,教里部众,受那杨逍指示,眼下皆去截杀鹰王了。”

    “咱们这一路,教里并无准备。”

    这话一听可不就有问题!

    殷梨亭听得真切,却连忙上前劝阻道:“不对!那杨逍既然晓得我等已然来此,为何还能毫无防备?”

    “蝠王...你这消息可能吃准了?”

    韦一笑听得微微一愣,却还是肯定应道:“不瞒你小子,我蝠王身为四大护教法王之一,在教内总也有几个好弟兄。”

    “曾受我救命之恩的,也不止一人。”

    “此消息来源,定是可吃准的!”

    说着也是冷哼道:“听闻那杨逍提的什么攘外先安内,这才举全教之力对付鹰王!”

    “咱们走此路,可直上光明顶,说不得还可打那杨逍一个措手不及。”

    “只要过这林子,便是再无遮蔽,你要不放心,我就先往林子走上一圈就是。”

    说着也不顾这殷梨亭反应,便是要先行探路。

    只殷梨亭那是越听越不对劲。

    按着韦一笑这般说法,此一路唯有此地可设计埋伏,倘若他是杨逍,如何能错过这最后机会。

    当即拉着那韦一笑劝说道:“我料此地必有埋伏,蝠王你贸然进林,只怕不妥。”

    这劝告实在是真心实意,哪想韦一笑似乎相当不领情。

    许是因为实在相信的那几个给他消息的弟兄,韦一笑只是执拗应道:“怎是连你也觉着我要害你不成?”

    殷梨亭见这韦一笑误会,正是还要再劝,韦一笑却依然一甩手,就飞身入林。

    也就那么眨眼功夫,韦一笑是前脚才入林,后头就传入了打斗之声。

    果然是有埋伏!

    殷梨亭听得大急,便是要抽身去救。

    这会却又轮到张松溪与张翠山一把拉住他劝道:“六弟莫急,那蝠王说不得是见你机敏,故意使出打斗之声,引咱们入林。”

    说着更是往后招呼道:“前头有明教人埋伏,诸位且做准备。”

    这一声吼,便使后头当即就响起了一片抽剑之声。

    本来在最后头压阵的何太冲,也忍不住飞身来前,面色警觉道:“明教既然敢埋伏我等,只怕这也是来者不善。”

    话音才落,果然见那林中扬起一片尘土。

    不多时候,便又见那韦一笑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仓皇飞出林子。

    再后就有一片脚步声响,殷梨亭等人就见一队头裹白布的明教教众奔出林子。

    打眼一瞧,约莫五百人左右,打头的展开一展白色旌旗,在风中咧咧作响。

    每人弯弓搭箭,嗖嗖声响,五百枝长箭整整齐齐的插在白旗周围,排成个圆圈。

    又拔出背后标枪,抢上十几步,挥手掷出,五百枝标枪齐插在箭圈之内。

    跟着又抢上十数步,拔出腰间短斧。

    在殷梨亭一杆人眼前光芒闪动,五百枘短斧呼啸而前,砍在地下,排成最内的圈。

    短斧、标枪、长箭,这三般兵刃围成三个圈,各自不相混。

    任你武功通天,在这一千五百件长短兵刃的夹击之下,霎时间便成肉泥。

    这般阵势,直叫人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殷梨亭见之也甚是奇异,他对明教里什么杨逍、韦一笑之类的是熟悉,对这一般教众,倒是当真不甚了解。

    眼见这阵法厉害,殷梨亭也连忙向着韦一笑呼道:“蝠王,此什么阵法。”

    韦一笑倒是也不遮掩,直应道:“此乃我教中锐金旗人众。”

    原来这是遇到了五行旗的锐金旗部众。

    要说这锐金旗,可也是与中原门派当真又血仇的。

    却说当年锐金旗在西城与峨嵋派一场恶战,损折极重,连掌旗使庄铮也死在灭绝师太的倚天剑下。

    其后这才痛定思痛,排了这个无坚不摧的阵势出这来。

    再说明教教中千千万,光说锐金旗下教众已有二万余人。

    这五百名投枪、掷斧、射箭之士,乃是从二万余人中精选出来的健者,武功本来已有相当根柢,再在明师指点下练得年余,已成为一支可上战阵、可作单斗的劲旅。

    ...

    殷梨亭倒是不清楚这锐金旗与峨眉还有这等旧怨。

    不过他虽不知,场面上却已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那灭绝倒是一眼瞧出当年在西域与自己大战的这帮人,还没等人寻仇,自就开口讥讽道:“原来是尔等歪瓜裂枣!”

    “耍的这般阵法,就想拦着我灭绝不成?”

    当年掌旗使庄铮之死,可谓是锐金旗的耻辱,如今再看那灭绝还如此盛气凌人,正是新仇旧恨夹杂在一块。

    如今的掌旗使吴劲草,更是上前大骂道:“灭绝!你莫耍嘴皮,有本事便领人来杀,看你有几分本事!”

    灭绝在西域既然杀灭过锐金旗一回,此刻面对手下败将,自然也不会有半点手软意思。

    那脾气也是说杀就杀,一声威呵,就杀奔那阵前!

162、请把目光集中在这

    说时迟那时快!

    眼看就要当光剑影,血战当前的时刻,那连连整事的韦一笑,总算给力了些。

    只听他扯着那本就难听的嗓子,高呼道:“吴劲草!你是猪油蒙了心,铁了心的要和叛教的杨逍同流合污不成?”

    韦一笑这不提还好,一提吴劲草整个人就炸了。

    只见其面色狰狞,大骂回道:“呸!”

    “韦一笑你引我教仇人来此,还构陷我杨左使,居心叵测,才是那叛教之人!”

    说到这殷梨亭也算看出来了。

    这杨逍已经在明教里头占据了舆论高点,远离明教的韦一笑,在这群明教人心中,才是那叛教之人。

    难怪此地有人埋伏。

    看来是这韦一笑在教里名声已经烂透了,连着他那些“铁杆”,怕都是诓骗他的。

    这下倒是多亏灭绝狠心。

    要不是她盯着那韦一笑,看那瑞金旗的气势,只怕若直接入林,还真要吃大亏。

    只是虽然见的明白,当下殷梨亭却不能开口。

    这玩意越说越黑,再说自己攒了这局,这会就更加不好出面了。

    而没有殷梨亭的嘴皮子帮忙,丁敏君那丫头更不在此地,这会的韦一笑多少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味道来了。

    只是顿足道:“我本不欲同门相残,你为何执迷不悟。”

    说着也不顾外人在旁,自说起了教中秘密。

    却道:“我教上任教主,就死在我教暗道之中。”

    “那杨逍分明知晓此事,却不明言,反叫我教中陷入乱局,各自为政,便与其夺取教主之位。”

    “如此不忠不义之辈,你怎能相信他?”

    韦一笑正是为了避免同门相残豁出去了,这说的一番话,不说吴劲草心头如何思量,何太冲与灭绝等人,却已然被这消息弄的吃惊不已。

    虽说阳顶天消失多年,江湖上人也差不多都当他死了。

    然这当真听闻准确的消息,难免还是骤然大惊。

    毕竟阳顶天当年身具乾坤大挪移,可想是何等威风,如今却死在自家教中密道,自然难免叫人唏嘘不已。

    只是眼下这场景,显然也不是思量这事情的时候。

    ...

    韦一笑本以为,自己甩出这“重磅炸弹”,总该叫吴劲草好好想想,弄清事情原委才是。

    没想那厮还是一脸愤恨,却呼道:“蝠王,如今你跟着这些个‘名门正道’,倒是也学会诓骗人了。”

    “要不是杨左使早在光明顶上引我等入密道之中,说了前线后果与我等来听,只怕今日我还真要着你道!”

    韦一笑见这吴劲草是执迷不悟,眼瞅着那是被杨逍彻底洗脑。

    心头万般恨意,却又张口莫辩。

    此也是实在无奈,自打他从暗道之中走出,离开光明顶,便是把主动权交了那杨逍手中。

    要不是殷梨亭这一心弄死杨逍的心思驱使下,联合了峨眉与昆仑,就靠着韦一笑与殷天正,在杨逍“大义”之下,他们的攻势多半是不要不了了之。

    除非这蝠王与鹰王,当真是能痛下杀手,打的一个两败俱伤。

    而韦一笑连番被怼,倒也是一时没了方寸。

    此等局面,可是其当真未曾所料。

    一旁的灭绝可是不管这韦一笑与锐金旗的到底是在演什么戏码,便是飞身抢上前去,就要来杀。

    幸好这场面之中还有殷梨亭。

    本想不再出这风头,却眼看那是不出面也不成。

    只得连忙上前,免得当真叫那杨逍阴谋得逞。

    ...

    “吴掌旗!先叫我殷梨亭来会会你!”

    殷梨亭说是上前,却又非劝和而去,反是当先抢杀而去。

    吴劲草见一那殷梨亭只身而来,倒是也不以多欺少,从地上抽出一把短枪,便是回身来攻。

    只是殷梨亭交手是假,展现本事才是真!

    见吴劲草枪锋已近,内中一运功,便是使出乾坤大挪移!

    吴劲草只觉一股强力袭来,直就把自己打的老远飞去!

    一旁瞧的灭绝一眼看破这哪是武当功夫,便是脱口呼道:“此就是那明教神功?”

    殷梨亭展现完了神功,一下打飞了吴劲草,倒是也不乘胜追击。

    反是好生与灭绝回礼道:“不瞒师太...此就是那明教神功,乾坤大挪移!”

    这灭绝哪想自己一句问话,却叫这殷梨亭架都不打,反专心来回答自己问题。

    好歹这会还把殷梨亭瞧成自己人,不免好心责备道:“临阵对敌,岂能分心。”

    “殷少侠注意身后!”

    好在那吴劲草比之灭绝是更激动。

    倒是没有趁着殷梨亭回话时候再上前来,只是勐然愤情呼道:“小子,就是你偷的我明教神功?”

    原来那吴劲草虽是五行旗掌旗之一,却到底资历尚浅。

    当年也没见识过前任教主神功,只是知道自家教内有这么一门功法罢了。

    此刻还是听了殷梨亭自己说出口,才是知晓。

    只是虽未见识过,在其话语中却也能听出早知有人偷学了教内神功一事。

    而要说如何得知的嘛,恐怕多半也是杨逍说了此事。

    毕竟此事难以遮掩,还不如真真假假,污了韦一笑与武当的名声。

    倘若自己是那杨逍,多半也会如此做法。

    想通了此中关节,殷梨亭不等那韦一笑开口,就朝着吴劲草疾呼道:“吴掌旗,若说是偷学...只怕你教中的杨左使,才是那偷学神功之人!”

    这话说的乍一听就让人不解。

    杨逍好歹是那明教中人,说其偷学自家教内的武功,实在没甚说服力。

    吴劲草当即反骂道:“荒唐至极!”

    “杨左使乃我教代掌教,其学我教神功,岂能是偷学?”

    “想不到你武当中人也是颠倒黑白,胡言乱语!”

    “今日我便替着张真人,好好教训你来!”

    吴劲草说罢,又是随手拔出一杆短枪,眼看就要动手。

    殷梨亭却是丝毫不慌不忙,也不起招来应,只大笑道:“那吴掌旗在教内这多年,可是什么时候知道那杨逍亦会教内神功的?”

    “该不会...我在下都晓得了,吴掌旗却还不知吧!”

    说着又是一脸做作的疑惑道:“那杨左使遮遮掩掩十来年,不叫人晓得其会神功的消息,倒是也不知道为何啊!”

163、大慈大悲殷梨亭

    “这武当小子,说话就是能抓着点!”

    殷梨亭此话一出,却叫边上本要帮忙开口解释的韦一笑打先心生感叹。

    而见那吴劲草听着一愣,终也不再犹豫,上前忙呼:“吴掌旗,我韦一笑为教内忠心耿耿了几十年,怎会轻易叛教!”

    “正是那杨逍,贪恋神功,明知教主下落却隐瞒不报。”

    “至我教内内乱十余年,只妄图一掌教中大权。”

    “若非阴差阳错,叫这武当小兄弟习得我教内神功,只怕我早已葬身在顶上!”

    “如今其还欲叫我等兄弟相残,更是心狠手辣!”

    “还请吴掌旗多多思量,勿轻易相信那厮,免得自家兄弟受罪。”

    韦一笑那是当真心急啊!

    这不顾前头在林中被打的灰头土脸,只是一阵恳切言语,期盼这吴劲草能早日回头。

    可惜…

    吴劲草被那杨逍早已洗脑多日,虽然觉着殷梨亭所言的确有些可叫人要细细思量之处,却终究还是觉着这该是教内自己私下解释的事情。

    与那相比,眼下这韦一笑引昆仑峨眉武当来上光明顶,才是恶劣得多的事情!

    倒是也不多想,只眉头一紧,吴劲草便义正言辞而应:“韦一笑!不论如何,你引外人来杀却是事实!”

    “如今先拿你这叛贼,至于教内之事,日后再说!”

    吴劲草自觉还是知道大事为先。

    可惜殷梨亭在这,哪里还能叫两方相斗。

    却高呼道:“吴掌旗,我武当要是真要来对付你明教,岂能就来这么些人?”

    “何况韦一笑为你明教到底如何,你们心自问!我等门派,又能用什么利益驱使,叫他如此不顾名声,也要叛教?”

    “再说那杨逍即得神功,分明可掌明教,却又遮掩数十年,此事岂非怪哉?”

    此三问,那是句句入人心,终于也叫吴劲草的那股劲头给冷却下来。

    只是一时难以接受,也不知如何来应。

    殷梨亭却趁热打铁,不欲给那杨逍留丁点退路,面对犹豫的吴劲草,直是接着道:“吴掌旗,你明教这些年来到底为何背负了‘魔教’之名,教内又如何会如此混乱不堪,你当真一点不知?”

    “若非是有人故意趁你教前任教主失踪,欲要浑水摸鱼,好掌大旗,你教内又如何会有今日?”

    “如今你若拼死来战,不过是能叫贼人称心如意,实际却带弟兄走万劫不复之路。”

    “如此重要的抉择,万不能头脑一热,胡乱决定!”

    这殷梨亭话里话外,那是把如今明教的落败全怪在杨逍身上。

    其实这明教之所以成了这般,一来是内部权力的争斗,二来还是有些人,比如成昆这类的,在后头时时刻刻盯着,做着各种小动作。

    不过谁叫那杨逍自己要做代教主,他不负责,那谁负责?

    再说韦一笑到底还是在明教里头任劳任怨了多年,自阳顶天始终之后,四大法王散的散,走的走,就留下他一人苦苦支撑。

    虽然在杨逍嘴里成了叛徒,但昔日那点苦劳也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

    如今再度上前好言真情说话,吴劲草终于也有些松动。

    只是手里那短枪还是没有那么容易放下,指着殷梨亭却道:“武当的,你说了这么多,难不成就这么轻易叫我放你上光明顶?”

    殷梨亭心里知道,让那吴劲草就这么闪开,显然也不是动动嘴皮的事情。

    眼下想叫这吴劲草让开,无非就是两条路。

    要么当真动手来杀,要么就是冒一点风险。

    不过殷梨亭看看自己左右,两个师兄不说,还有灭绝师太与何太冲掌门,说是风险嘛...那还真是也就那么一丁点。

    心里有底,却感叹道:“吴掌旗,我知你为难,也罢,就叫我与你一同而去,加上蝠王,找那杨逍对质就是。”

    “对了,届时叫贵教如今被软禁不好露面的五散人,也出来说个明白。”

    “咱们对着整个教里,说说明白,到底孰是孰非!”

    殷梨亭这愿意孤身犯险的气势,加上话语里透露出的十足底气,终于是把那吴劲草给彻底震慑了。

    就看这腔调,也不是空空做戏。

    更是搬出五散人,更是难教吴劲草拒绝。

    略一思量,却道:“好!你有此胆量,我也不为难!”

    “我就带你上光明顶,看看到底是哪个在作乱!”

    说罢,终于撇开手中短枪,不欲再来争斗。

    只是张松溪与张翠山两个兄弟,也不能坐视自己兄弟以身犯险而丝毫不顾啊!

    当即连忙起身追道:“六弟慢些,就这么上光明顶,岂不是前头都白费功夫,实在不成,也叫我二人与你同去。”

    看起来,张松溪与张翠山说的有些道理。

    殷梨亭兜兜转转搞了这么大阵势,结果还得只身上光明顶,好像没有啥区别。

    实际上嘛,要不是自家这么多人在此,又哪能叫殷梨亭这么简单上山?

    吴劲草也不会这么容易说话不是。

    殷梨亭对着两个师兄点了点头,边上吴劲草见加入武当二人倒是也无异议。

    结果边上纪晓芙一看这架势,也是忍不住道:“六哥!既然如此,我也去!”

    “那密室之中事情,我比你还要清楚,何况我与那杨逍,亦要了结,不可叫我独在山下等你!”

    纪晓芙这话说的大胆。

    众目睽睽之下,也是情义直白显露。

    只是这到底算是有些危机的时刻,纪晓芙这般愿意陪着殷梨亭冒险的举动,峨眉与昆仑众人,除了投来羡慕与赞叹的目光,倒是没有其他龌龊想法。

    灭绝一看爱徒要去,当然也是不放心。

    却呼道:“殷少侠,你这份气魄,的确非比寻常。”

    “只是明教之人,向来言而无信,诡计多端,你这一句,只怕是要被他们以多欺少。”

    “好在贫尼算是有些本事,与你一同去了,看谁人敢欺你!”

    这说罢,那也不管人答不答应,又朝着身后的师妹交待一番,叫她们留在此地,等自己归来。

    眼下这纪晓芙没与杨逍牵扯上,倒是还是这灭绝的好徒儿,灭绝也放心不下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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