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武当殷梨亭TXT下载武当殷梨亭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武当殷梨亭全文阅读

作者:杰克乐福     武当殷梨亭txt下载     武当殷梨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武当殷梨亭全文阅读

上架感言

    熟悉的老兄弟知道,我向来上架都是自顾自上架的。

    本来这次也不想弄个上架感言,但想了想的确也有些话想和新老读者说说,还是弄了一个。

    武侠算是我第一次尝试了,总体上的成绩要比我之前写的时候心理预期好多了。

    总体上写下来的感觉,武侠同人比历史文还要难写一点。

    一是本来同人要写出不一样的东西就比较难,二是武侠的风格也与历史文有很大差别。

    自己也在摸索与驾驭的过程。

    当然一路写下来也看到了不少批评的声音。

    对于有些原著党,觉得情节不符的,比如为什么送都大锦去江南,殷素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乾坤大挪移到底是不是波斯文等等,这边建议自己去看一下原著里的情节。

    我是看过之后再写的,不知道很多朋友是不是看过之后再来评论的。

    其他的情节上,只能说各有各的喜好,不喜欢看的我也不强求,不可能写个情节人人都满意。

    至于后续的故事,肯定还是结合元末明初的大背景,融合一些金庸其他作品流传下的情节,加以加工。

    当然多数还是倚天屠龙里的人物故事。

    大概就说这么多,还是希望看不顺眼的朋友嘴下留情,觉得还成的朋友多多支持。

    码字去了,溜~

1、开局就搞大事情

    出身名门正派!

    师父乃江湖泰斗!

    自身武艺高强,还与个小自己二十岁的姑娘喜结连理,这辈子你说值不值当?

    那换个谁人来说,怕是都要说句值当,可殷梨亭眼下却要破口大骂一声:“值当你个奶奶腿的!”

    最为依赖的师兄张翠山自刎于武当山上,一直倾心的未婚妻纪晓芙去世,接二连三的至亲之死给他极大的打击。

    十年后,光明顶上纪晓芙移情真相被道破,接着全身筋骨被奸人顺势所伤,又是心理生理上双重的抛弃和玩弄。

    尼玛,这人生最高光的时刻,正该是风华正茂的时刻,却是妥妥的一出悲剧。

    好在眼下,莫名穿越来的殷梨亭,还是十七岁的年纪。

    一切的一切,还未发生。

    不...该说是刚刚开始发生。

    只因今日,乃是师父张三丰的九十大寿。

    本该是一阵喜气洋洋的日子,可惜若是自己记得不差,只怕今日正是悲剧之始!

    ...

    当天一早,紫霄宫中便喜气洋洋,几个弟子自大弟子宋远桥以下,逐一向师父拜寿。

    身为六弟子的殷梨亭自是也在其中,只是其神情之苦闷,却与其余六人格格不入。

    大师兄宋远桥,瞧着殷梨亭那蹙眉神情,打趣道:“六弟怎是这几日都这神情,可当真有什么烦心之事不成?”

    说来也当真是不巧。

    殷梨亭自打穿越来后,到了今天,不过也是三日光景。

    三日里,熟悉这世界,熟悉这环境,熟悉这身躯已有的功夫,就已经极为不易。

    好在这老天爷没算太过分,穿越而来,记忆与功夫都没丢弃。

    要说什么内力之类,也可自然用之,除了换个灵魂,倒是谁也没瞧出殷梨亭的变化来。

    而前三日还在习惯环境的殷梨亭,直到今日才想起是师父张三丰的九十大寿,眼瞧着悲剧就要上演,自是神情不好。

    听得师兄关切来问,又不好当个预言家来明说,只道:“眼见三哥未归,有些急切罢了。”

    宋远桥听得倒不意外。

    要说武当七侠,虽是身出同门,却性格多少不同。

    六侠殷梨亭,年岁虽只有十七,却向来最为敏感,重视兄弟情义。

    眼下师兄齐聚,唯独少了老三俞岱岩,确实会叫六弟如此。

    宋远桥又宽慰道:“那个剧盗也不是如何厉害的人物,想想三弟必可准时归来,六弟不消多忧虑。”

    却说着俞岱岩,乃是去剿灭江南的一伙贼人,本不是个大事。

    只是殷梨亭心里清楚,此处正是悲剧之始!

    那俞岱岩眼下怕是已经受了殷素素暗算,托龙门镖局都大锦等人送回武当山。

    不想途中都大锦等人受六名假扮武当七侠之人所骗,将俞岱岩交与他们。

    如此被汝阳王府旗下西域少林金刚门僧人“阿三”以金刚指力所伤,致全身瘫痪,武功全废!

    妥妥一场悲剧!

    然此时面对宋远桥安慰,只不过能微微点头来应。非是殷梨亭心狠不顾,只是实在寻不得借口来说明白。

    自己事情都还没弄明白呢,可如何管的上别人?

    就这般从日出等到正午,仍不见他人影,众人也不禁不耐起来。连着宋远桥,也不禁多喝的几杯茶水,眼看着心中很不平静。

    忽的,却见张翠山猛然站起,便与亦等着徒弟归来的师父张三丰道:“也不知三哥到底怎了,弟子实在等不及,这就下山却接三哥。”

    张三丰知道张翠山聪明机灵,办事迅敏,从不拖泥带水。

    尤其内心也有些许忧虑,便应张翠山道:“早去早回,莫多耽搁。”

    张翠山得应就要走,却忽见边上殷梨亭也上前请道:“师父,弟子心里难安,也要去。”

    殷梨亭自打早上开始就坐立不安,直到现在,众人也知都等不及了。

    只是到底年纪不大,张三丰也难得多嘱咐一句道:“好吧,跟你师兄去,一路莫生事。”

    边上宋远桥也与张翠山交待道:“多看着六弟,今日师父大寿,别在山下多留。”

    两人自是一阵应承,便是骑马疾走下山。

    ...

    从自己的记忆里,殷梨亭知道武当七侠里头,张翠山与殷梨亭算是年纪相仿的,关系也最好。

    眼下这张翠山二十出头模样,比的殷梨亭大不过四岁,再大的四哥张松溪,年纪就大多的些,相处起来,就多些长辈感觉。

    再小的小师弟莫声谷,却大概只有十三的年纪,虽也多照顾的,却又有小辈之感。

    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日后张翠山的悲剧,对殷梨亭打击极大。

    好在眼下,一切还未开演,只有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奔驰在武当山下。

    ...

    “六弟,你怎么一路忧心忡忡,自打早起就这般,该不是当真怕三哥出事?”

    “你莫担心,三哥稳重可靠,能担当大事,那些区区小贼,不得伤三哥半点。”

    到底是日夜相处的兄弟,殷梨亭虽然已经刻意掩藏,却也逃不过众兄弟的眼睛。

    其实殷梨亭也说不清自己这情绪到底是哪般。

    说是当真为俞岱岩担忧吧,说实话,这穿越不过三日,记忆里倒是有兄弟情深,然放在眼下的自己身上,你说能剩多少?

    更多的,大概是对其命运多舛的悲伤,顺便容易联想到自己日后的悲剧。

    只是当下,也不可表露心声,只是闷闷与五哥道:“也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感觉心里发紧,没由来的紧张。”

    冥冥之中这词可算万能的。

    那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每个人都可能遇上。

    果然,张翠山听得只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

    两人一路奔驰,行了不知多少时候,却离双井子已不过十余里路,正见眼前一彪人马在路中。

    张翠山高呼道:“借光,借光。”

    如此那彪人马倒是也配合,正中闪开一路,正好给一人一马来过。

    张翠山一马当先过去,殷梨亭却面色沉静,行的人马之中,见人也端倪着自己,心里有数,却还主动迎上道:“在下武当殷梨亭,敢问几位,可瞧过我三哥俞岱岩?”

    “今日我师父九十大寿,其该早归,只迟迟不得见,我与五哥特是下山来接!”

2、说悲剧自有一份

    殷梨亭这话说完,张翠山倒是有些惊奇。

    六弟难得下山,说话倒是沉稳的很。

    不过想想也是,六弟向来性格儒雅,小小年纪,却被师父常说有文士风骨,有此表现,也正常不过。

    只是相较张翠山,眼前这些人特更是神色大变。

    却见领头那人,一脸络腮胡子,直上前问那张翠山道:“在下乃是龙门镖局都大锦,阁下可当真是江湖上人称‘银钩铁划’的张五侠么?”

    张翠山却笑应道:“什么侠不侠的,都总镖头言重了。”

    说着又与众人拱手道:“各位来到武当,怎地过门不入?今日正是家师九十寿诞之期,倘若不耽误各位要事,便请上山去喝杯寿酒如何?”

    不想那都大锦眼瞧着张翠山品性风范,再定眼瞧了殷梨亭那沉静眼色,顿时心里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冒头上。

    却高呼道:“糟了!俺可受了蒙骗!”

    呼罢翻身上马,拨过马头,直与下头人道:“前头那些人冒的武当名号,必是不坏好意,咱们快些追去!”

    更是顺着上坡的山路急驰,不敢半点耽搁。

    殷梨亭听得心里咯噔一声,却知三哥是彻底悲剧了。直一声不吭,也跟着奔走而去。

    唯有张翠山,这才听明白了是有人冒了自己武当名号,才叫那都大锦如此反应。

    只是还有不明之处,却问道:“那六人混冒姓名,都兄便由得他们去罢!”

    都大锦气喘喘的道:“可俺受人重嘱,要将受伤之人送上武当山来交给张真人。”

    “眼下却被另外一伙人给假冒姓名,走了去!”

    “只怕……只怕事情要糟……”

    张翠山还有些听不明白,边上殷梨亭却插嘴问道:“那受伤之人可是三十来岁,生的浓眉方脸,外貌粗狂,手上老茧颇多,肩膀两臂棱棱突起?”

    都大锦一一对应,却是丝毫不差,连忙点头而应。

    不想张翠山却高呼一句:“此不正是我那三哥!”

    都大锦一听这话,直觉是跌磕蹭蹬。

    心里暗自后悔,不该趟这浑水!

    只是眼下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已入此局,当也抽不得身!

    只得快马加鞭,盼望那武当三侠千万不要出事。

    ...

    一行人奔走至日落时分,眼看将至十偃镇,忽见道旁一辆大车歪歪的倒卧在长草之中。

    再走近几步,但见拉车的骡子头骨破碎,脑浆迸裂,死在地下。

    都大锦一瞧,这骡车正是熟悉的紧,当即心里算是彻底绝望,心道那俞三哥怕是凶多吉少。

    只是一群人中,还是张翠山与殷梨亭最是焦急。

    却见两人飞身下马,张翠山抢先掀开大车的帘子,只见车中无人。

    正是四处环顾,却听边上殷梨亭指着远处长草中高呼:“那里有人!”

    旋即便是朝着那方向飞奔而去。

    张翠山紧随身后,遥遥却见长草中一人俯伏,动也不动,似已死去多时。

    张翠山心中怦怦乱跳,抢将过去,瞧后影正是三师兄俞岱岩,急忙伸臂抱起。暮色苍茫之中,只见他双目紧闭,脸如金纸,神色甚是可怖。

    正是心头大急,好在殷梨亭“冷静沉着”。

    伸手一探,感受微弱呼吸,忙与张翠山道:“五哥休急,三哥还有气息,你带他速速归了山上求救,我去寻那伙歹人!”

    说着也不等张翠山反应,撒腿就走。

    张翠山见得大急,生怕师弟出事,只是怀里一个眼看就要不行的,也不能丢下了!

    只得心头急切归是急切,先归了山头再说。

    ...

    熟悉倚天屠龙记的殷梨亭当然知道,把俞岱岩整成这凄惨模样的,是西域金刚门火工头陀的传人,阿三。

    别看这名字好像不咋样的,那阿三却是内外功皆属上乘,掌握大力金刚指和少林正宗最顶级的武学金刚伏魔神通。

    眼下自己武功嘛...

    虽然有师父与几个师兄倾囊相传,却到底只有十七岁罢了。

    光说内力上,就差的太远。

    殷梨亭此去,也当真不想冒险追上那群人,只是想原地追出几步就停下步子,等时间一到,再归山头上。

    至于如何与师兄师父说的明白,叫众人明确了恶人所图,正好现在想想。

    本是打算如此,不想才奔走不远出去,却还真遇到了那群人。只是似乎也在等信,才未走远。

    ...

    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可不可!

    还是得老老实实苟发育。

    穿越三日,别的想法殷梨亭没想太多,“别浪,发育一波”的打算却早已落定。

    好在武当轻功了得,远远瞧了那伙人在,殷梨亭忙一个纵云梯而上,却落了山坡上头。

    打眼瞧去,却见那领头一人精壮结实,虎虎有威,凡是可见到肌肉处,尽皆盘根虬结,似乎周身都是精力,胀得要爆炸出来,左颊上有颗黑痣,黑痣上生着一丛长毛。

    模样不大好看,却乍看也知是个狠厉人。

    殷梨亭见之就走,却也把这人相貌记在心头,再听着一句“武当已把那人接了回去”,便再听不得什么。

    ...

    “哎!”

    “说是悲剧人生,自己是,那俞岱岩也逃不过。”

    “甚至命运比的自己还要悲剧,瘫了十年才好,实在悲剧!”

    “好在我这穿越过来,总不能再叫这俞岱岩瘫了十年。武当虽然强,真拿的出手的也就这几个。”

    “苟发育的前提,还得叫人顶的上才好。”

    殷梨亭一路慢慢归山,一路也思量的后续事情。

    自己虽然知道后续不少事情,只是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小。

    说自己,就说以后大有可能还要被杨逍戴个绿帽子,这事还不知怎解决了。

    说门派,那宋远桥、俞岱岩、张翠山、莫声谷,以后各个都可说是悲剧人生,连着自己这武当七侠五个悲剧人生。

    剩下俞莲舟、张松溪苦苦支撑,偌大一个武当,下场真不算好。

    从小及大,眼下都危机重重,好在转机尚在,怎也不能再重蹈覆辙。

    就如此一路思量之下,殷梨亭刻意落的半个时辰,才缓缓归了武当山上。

3、大力金刚指

    武当山上,张三丰与几个师兄弟已然从都大锦口中听了前因后果。

    张三丰也凭着深厚功力,先保了俞岱岩的性命。

    只是俞岱岩暂且昏迷不醒,许多关键之处,还不得真相。

    当殷梨亭入堂之时,却正见张翠山大骂那都大锦。

    “姓都的!你胡涂透顶,叫我三师哥给你害成这个样子!”

    边上宋远桥也是脸色铁青,却还知道相劝。

    “都总镖头千里奔波,也是为了护送三弟,此番劫难,非其过错,不可凭白怪人。”

    这话直叫殷梨亭在心头感叹,这武当宋远桥实在是个厚道人。

    要他说,这不怪那都大锦怪谁?

    特么的现在送个快递还得确认确认你是不是买家呢,这送个大活人还能轻易把人交出去,怎么开的镖局?

    那后面被杀,说到底也是活该。

    殷梨亭来的倒是适应的快,江湖上的弱肉强食,已经给参悟得了。

    正是吵吵闹闹之时,小师弟莫声谷第一个瞧见入内的殷梨亭,直呼一句:“六哥回来了!”

    这才叫众人熄了火气,纷纷上前关切。

    张翠山第一个上前,直拉着殷梨亭道:“六弟走的太快,可把我担心坏了,可没出什么事吧?”

    殷梨亭轻轻摇头,表示无碍,再应道:“那伙人走的太快,我费力跟上,也只能远远瞧了一些。”

    说着也问道:“三哥情况如何?”

    一说这,众人不免脸上又悲切了些,张翠山更是又红了双眼,带着哭腔,偏头应道:“手足筋断骨折,终是无法再续...”

    终究还是如此!

    殷梨亭心里哀叹一声,却又追问道:“可知道是什么功夫害了三哥?”

    嘶...

    这一问起,却叫人去了几分悲意,只回忆起了俞岱岩模样。

    还是宋远桥心头有感,忽大呼道:“我瞧三弟那样,却是被指力所害!”

    “普天之下,有如此指力的功夫,却唯有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

    天下武功,还是很有讲究的。

    方今之世,武功不过分为两大类。

    一个是内家功夫,比如武当,讲究的是内力深厚,不练这类碎金裂石的硬功。

    而其余外家门派,尽有威猛凌厉的掌力、拳力、臂力、腿力,以至头槌、肘槌、膝槌、足槌。只是说到指力,却均无这般造诣。

    要说有这般强悍的指力,还真只有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

    张三丰听得却沉凝不语。

    心头暗自思量,要真是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可要麻烦了。

    张翠山却急的很,见师父不言,只追着道:“师父,那是少林派的金刚指功夫。天下再没有第二个门派会这门功夫,你说是不是啊?”

    殷梨亭看着张翠山如此急切,倒是理解他后日怎么中招的了。

    机灵虽然机灵,性子实在太急,也难怪屡屡“中枪”。

    张三丰终于缓缓摇头,叹息道:“少林派累积千年,方得达成这等绝技,普天之下,也唯有少林寺有此绝技。”

    说着顿了一顿,又道:“我当年在少林寺中住过,只是未蒙传授武功,直到此时,也不明白寻常血肉之躯如何能练到这般指力。”

    殷梨亭当然知道张三丰昔年故事,看来就算到今日,依旧也甩不开少林寺的影响。

    只是既然说是少林寺相关,这事情可是大条了!

    正是众人心头惊惧不安之时,却见殷梨亭忽上前说道:“若说大力金刚指,却不仅仅是少林寺一门的功夫!”

    众人听得纷纷侧目来瞧,却也顿时歇了口气。

    只是师父都说唯有少林出此功夫,六弟又从哪里知道?

    殷梨亭前头要假模假样的追出,再折腾的晚些回来,却正是为了此刻。

    当下赶忙接着道:“我追那伙歹人去,虽没真切追上,却也听了那伙人说话。”

    “打头的那个,面上带着黑痣,却说自己使的是金刚门的功夫。”

    面上带着黑痣?

    都大锦这下倒是反应的快,急忙亦在边上附和道:“不错了!正是有个面带黑痣的人。”

    大师兄宋远桥当然信的六弟说话,只是对那金刚门,却也左思右想之下不得想出到底是哪路门派。

    再见几个师弟也都是疑惑神情,就知道是都不知道的。

    只得再瞧向师父,却见张三丰也是沉目皱眉。

    宋远桥不得所解,索性直问道:“师父,六弟说的金刚门,可知是什么地方?”

    张三丰却也是微微摇头,不明所以。

    却有四侠张松溪接口道:“三哥行事稳健,对人很够朋友,决不致轻易和人结仇。他去南方所杀的那个剧盗,是个下三滥,为武林人物所不齿,少林派决不致为了此人而下手伤害三哥。”

    “只是眼下六弟知了那歹人门派,虽不是少林寺,然既然会少林绝技,想来与少林也脱不了干系。”

    “咱们还得去一遭,也可问问我三哥可有救法。”

    四哥张松溪,确实是思路最清晰的,这番说法直叫人听得是连连点头。

    殷梨亭只怕众人方向走偏,再上总结道:“三哥是先在江南受了毒,使龙门镖局再运我武当山上时又受了金刚门的迫害。”

    “如此,咱们该分三路。”

    “其一往少林寺去,与少林说的此事。他们若知绝技流传在外,还在如此心狠毒辣人之手中,定也不会轻视。”

    “其二是打探那金刚门的消息,不过既然师父都不甚清楚,想来那金刚门必在偏远之地。”

    说着一顿,又假意回忆一番,却在众人惊奇眼中接着道:“那黑痣之人,我看着颇有西域之风,想那金刚门或许会在那地方。”

    “其三却该还是去江南打探,至少知道起先我三哥是怎被害的!”

    井井有条,分毫不乱!

    张松溪更是上前好好打量了殷梨亭一番,直感叹道:“六弟临危不乱,难得难得。”

    如此夸赞一句,再与张三丰道:“师父,我看六弟这安排妥当的很,就分此三路去吧。”

    张三丰心头默默思量片刻,自觉此事若不妥善处置,非但是俞岱岩劫难,更是武当劫难!

4、五哥,你不能去江南!

    干系重大,张三丰也不得放松半点。

    当下遣人道:“远桥,你和松溪、梨亭二人,持我的书信到嵩山少林寺去拜见方丈空闻禅师,告知此事,请他指示。这件事咱们不必插手,少林门户严谨,空闻方丈望重武林,知道武学外漏,必有妥善处置。”

    如此说着却还不放心,跟着道:“本派与少林派之间,情形很是特殊。”

    “我是少林寺的逃徒,这些年来,总算他们瞧我一大把年纪,不上武当山来抓我回去,但两派之间,总是存着芥蒂。”

    说着大概想的这话有些倚老卖老,却又莞尔一笑道:“你们上少林寺去,对空闻方丈固当恭敬,但也不能堕了本门的声名。

    宋远桥与张松溪听得连忙应了,可殷梨亭却不能应啊!

    跟着两个师兄危险倒是不危险,就是出去难免当个小弟,露不着脸的。

    虽要苟发育,却也不能光是苟,也该发育发育。

    是以殷梨亭忙上前提议道:“师父,少林那头,想来我也帮不得多少,此去师兄去便好。”

    说着又毛遂自荐道:“我欲往江南去,一是护送了都镖头,二是探查害我三哥之人到底是谁!”

    张翠山听得却不爽道:“六弟,这家伙害我三哥如此,你还护他做何?”

    殷梨亭却直摇头道:“五哥,此事都镖头虽有错,却也是因为被人设计,咱们如何迁怒与人?”

    “即是同路,我等自该相互照应才好。”

    都大锦心里听得这叫一个温暖啊!

    这才说的是公道话!

    是!

    这事自己是有错,可也不能纯纯全怪自己啊!

    见这殷梨亭虽是少年,却明辨是非,当下好感顿时生出不少。

    只是这都大锦却不知,殷梨亭哪里是为其说话,说这些,到底还是为了好去江南。

    果然,本是打算叫稍微年长些的张翠山去江南探查的张三丰,一见二人态度迥异,当下就下了决断。

    直应道:“好,只是你一人可要多加小心。”

    殷梨亭自是连连答应。

    而张翠山该去的地方被殷梨亭占了,自然只有剩下打探金刚门的消息。

    好在总算也不是毫无线索,直先往了西面再说。

    殷梨亭瞅了瞅张翠山,看其倒是没多少反应,心里直也不由松了口气。

    五哥!

    这江南,你是当真去不得啊!

    ...

    次日一早,众人收拾妥当,即刻分散行动。

    宋远桥与张松溪直去少林寺,张翠山往西域方向打探金刚门,俞莲舟与莫声谷留在武当照顾俞岱岩,殷梨亭则与都大锦往临安去。

    大概是当真前面有感殷梨亭为自己说话,这都大锦一路对殷梨亭很是热情。

    殷梨亭也趁机叫其再把前头事情说了个清楚。

    毕竟自己记忆总不牢靠,叫这都大锦详细来说。

    “殷六侠,本来那送镖之人连个姓名都不肯通报,按着我龙门镖局的规矩,是不能接手这趟镖的。”

    “只是...”

    这说着,都大锦也感觉面色有些难堪,却说不下去。

    倒是殷梨亭直接口道:“只是那人给的实在太多了。”

    都大锦听殷梨亭点破了话茬,再看其面色如常,倒是也没什么看不起人的神情,心叹这殷六侠果是与其他武当弟子不同,嘴上却老实应道:“谁说不是,两千两黄金放在眼前,我敢说天下谁人都不会不接这镖。”

    殷梨亭非常认可的点了点头,却又问道:“那你这趟镖算是走失了,可想过那叫你送镖人的警告?”

    都大锦面色又变化几分,只苦笑应道:“那人倒是说过,若不将俞三侠平平安安送上武当山,便叫我龙门镖局满门鸡犬不留。”

    “此回也算我有过,要是那人寻上门来,我也没甚说的。”

    殷梨亭听得便知这家伙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殷素素说鸡犬不留,那可当真是鸡犬不留!

    你龙门镖局一家老小,只怕留不得一个!

    只是这话殷梨亭也不过在心头想想,不能直白与这都大锦来说。

    又问了那都大锦可知送镖之人是谁,这下都大锦却一问三不知了。

    正是如此一路与龙门镖局同行,吃喝度用,也都蹭着这都大锦的,待来了临安府时,已过了半月左右。

    入了城内,那都大锦倒也热情的很,几番邀请殷梨亭往龙门镖局里做客,自要好生招待,只是殷梨亭却连连推辞,直高呼道:“三哥事情不清楚,我怎能来安生?”

    说着又搂着那都大锦,极为熟络模样,却也承诺道:“待事情了解,定来局里打扰,届时镖头莫烦就好。”

    如此又紧跟着低声附耳一句,却叫那都大锦面色骤然大变。

    好在都大锦也算见识不少,神情一变却连忙又转变回来,直也笑应呼道:“好!我龙门镖局就在里西湖畔,六侠找人一问就知,我便在局里等着,定要好好招待六侠!”

    如此两方作别,便是分头而走。

    ...

    是夜,大概是一路奔走劳累,龙门镖局里头极为安静。

    黑色笼罩了一切房屋,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吹拂着群星那晶亮的脸庞。

    只是在如此月色之下,却有一丝的不平静。

    朦胧之中,只瞧一人身穿夜行衣,翻身入院,远远瞧的两个看门的护院镖师,手下飞出两枚梅花镖。

    只听噗呲两声,那两看门的尚在浑浑噩噩的当口,就被如此轻易取了性命。

    来人见一击得手,却不犹豫,瞧的院里无人,竟是直往那堂口和后屋冲去。

    “砰!”

    那人正要冲进里头,却忽见院里火光骤起,都大锦身边带着两个和尚,从堂口飞身而出。

    四处更围了一圈的镖局中人,直把那来人团团围住。

    夜色之中,都大锦却瞧出来人就是那送镖之人,直猛然高呼:“当真是你!”

    “你怎如此心狠手辣,入门就杀,是真要拿我性命?”

    那人见被点破身份,倒是也不瞒,直呼道:“我早与你说过,要好好护送俞三侠到武当,若是路上出了半分差池...就要你鸡犬不宁!”

    “如今你没好好保护俞三侠,自是要拿你性命来换,又怨得谁来?”

    说着又飞身而起,手里梅花镖四处来甩,出手又取人性命!

    更是呼道:“非但拿你性命,更要你全家老小!”

    “两千两黄金,可是这般好拿的?”

5、挽救悲剧大行动

    都大锦眼见那人分明被自己包围,却还如此猖狂出手,心里大惊。

    这都大锦乃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拳掌单刀,都有相当造诣,尤其一手连珠钢镖,能一口气连发七七四十九枚钢镖,因此江湖上送了他一个外号,叫作多臂熊。

    只是眼瞧眼前人使镖功夫,却比自己不知高明多少!

    心道此回在劫难逃,只得以多欺少,好寻生路。

    直唤身边两个来帮忙的慧字辈少林弟子,一齐往那来人攻去。

    不想那来人实在厉害,只轻笑一声,却不把自己当回事。

    忽见那人一甩袖口,都大锦就觉着面前骤然白茫茫的一片,还未见真切,顿觉身上被蚊虫叮咬一般瘙痒刺痛。

    这才低头一瞧,却看着胸前的薄衫上已没入几根细细的银针。

    心头暗自直呼大意,只瞧了那人会用梅花镖,却不想手里还存着别样暗器。

    再要使力,却不得用上分毫。

    转头看着边上两个少林寺的帮手,也已然与自己一般,进退不得。

    剩下那龙门镖局虽是人多势众,却又没个好手。那人直如是羊入虎口,包围成了自寻死路!

    都大锦正见得双目圆睁,怒火攻心之时,却呼听一声熟悉声音传来!

    “殷素素!你下如此重手,可太过了!”

    这声音一听,直叫都大锦大喜。

    连忙呼道:“殷六侠!可是你来救?”

    却见那月色之中,殷梨亭使着武当绝学纵云梯,直奔着战局而来。

    殷素素听来人道出自己名号,正是心头惊疑,转头却瞧一少年,踏月而来。口中说的斥责之话,面上却儒雅随和。

    唯有手中长剑却带着冷冽寒光,直要取自己性命。

    有些反差的画面,直叫那殷素素眯了眯眼睛,却也连忙闪身一避,先避开殷梨亭的一剑。

    殷梨亭一剑未中,却先看向那都大锦,“关切”问道:“都镖头,可还好?”

    那都大锦一见救星,却是庆幸又羞愧,急忙应道:“没甚大碍,只是我这听了殷六侠的告诫,却还被杀的如此,实在是...”

    殷梨亭也暗道这都大锦不堪重用。

    分明早是告诫,却还如此大意,要不是自己实在安心不下,只怕灭门惨案还得上演。

    只面上却还宽慰道:“我倒是也没想的这天鹰教的紫微堂主如此厉害,所幸是终究放不下,没酿成大错。”

    都大锦听得又是感激涕零。

    不愧是武当张真人的徒弟,当真侠义心肠。

    只是再念这来人竟是天鹰教,却又愤然呼道:“原来是邪教中人,难怪如此心狠手辣!”

    那殷素素却听眼前这武当的殷六侠,不仅道出自己身份,更点破自己在教中地位,心头更是惊奇。

    忍不住又仔细瞧的那殷梨亭一番,忽的轻笑一声道:“原来是武当的殷六侠,你姓殷,我也姓殷,说不得前头还是一家人,你却怎能帮个外人来?”

    这殷素素当真也是个活脱脱的妖女个性,倘若能多活个十来年闯出名号,却哪里轮的赵敏得那妖女称号?

    殷梨亭心头腹诽一句,却凛然呵斥:“妖女!你邪教中人,何敢来与我说什么一家人?”

    说着打量四周,瞧着周围死的死伤的伤,更是悯人而呼:“如此心狠手辣,今日定不得放你!”

    殷素素一听这殷梨亭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是左一个“邪教中人”,又一个“心狠手辣”,直道这家伙也与寻常那些“武林正派”人士一般。

    倒是也不多言,手上微微一动,又是先发制人,向前抢攻而来。

    殷梨亭早见识了这殷素素的功夫,心下早早准备。

    只是要当真说起手下功夫,殷梨亭眼下到底年轻,就比自家的五哥张翠山还有差距。

    这殷素素本可杀的龙门镖局满门,再力战少林寺圆字辈高僧,武功自是了得。两人相比,只怕殷梨亭还不定能胜。

    这见那暗器飞来,急忙也躲身而避。

    只是苦了背后的都大锦和另两个少林寺人,哪想眼前这殷六侠就这“撒腿就跑”,躲闪不急,只堪堪避开要害,却又不免吃上两镖。

    这还当真不是殷梨亭故意的。

    虽然继承了本身的功夫,然战斗经验实在不堪,这当真打起来,可顾不得边上人了。

    殷素素见这殷梨亭避的毫不犹豫,又忍不住再瞧了瞧。

    “这家伙,到底哪路数。”

    “说的倒是那些正派人的口风,做起事来,却不尽是。”

    也难怪这殷素素如此想的。

    就说那殷梨亭避开自己暗器的决然,一是不顾身后人,二是看来也早来了此地,亲眼见识了暗器厉害。

    不顾这镖局人死活,哪是武当作风?

    这殷素素心头胡七八糟想的,殷梨亭却没这功夫。

    其正全神贯注,使自己招数。

    别看殷梨亭表面还挺云淡清风,这心里却难免有些发虚。

    虽说武学都融会贯通了,却到底初次对上敌手。不敢大意,上手就是全力。

    要说殷梨亭,功夫虽不算太强,却自有特点。

    其是武当七侠里剑法天赋最好的,当下直也用武当剑法,对那殷素素全力来攻。

    殷素素见这殷六侠出手毫不客气,招招奔着自己命门去,哪知殷梨亭是初次出手不敢大意,直以为是当真要杀自己。

    真也是越打越气,却呼道:“姓殷的,你可当真要杀我不成?”

    殷梨亭也不客气,反正这殷素素杀人狠厉,本不是良善之辈,倒是动手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只越打越凶,亦应道:“妖女,我那三哥如何成的今日这般,却不也有你一份力?”

    “我要拿你回武当山,为三哥讨个说法!”

    殷素素见殷梨亭一门心思与自己作对,心道今日怕是不能得手。

    也罢!

    反正本就是为俞岱岩讨个说法,这武当人都原谅了,自己还费什么功夫?

    只是...

    殷素素想的这,忽是心头有个主意。

    只见其也不再与殷梨亭纠缠,一个轻功飞过众人落在墙院之上,却嬉言道:“殷六侠,你今日要保这龙门镖局,那我便给你个面子。”

    “只是说那俞三侠是我害的,可是大不对。”

    “你有本事,不去寻真正仇人,却对我一个弱女子,可是欺软怕硬不成?”

6、别想让我走五哥的路

    妖女嘛,向来都口舌伶俐。只是与殷梨亭对上,可占不得什么便宜。

    却听那殷梨亭直又呼道:“其余凶手,自有我师兄去寻。要对付你,却有我就够了!”

    殷素素看着殷梨亭分明拿不下自己,嘴上却不饶人,终还是恼了。

    看着还在地上的都大锦还起不得身,再向殷梨亭,直撂下一句道:“我那飞镖,银针上都有涂着毒,你若当真是有本事,就叫你自己来救这些人。”

    如此说罢,却转身离去,重新没入黑暗之中。

    ...

    虽然知道这殷素素说的多半是真的,殷梨亭却没直接追上去。

    本来这殷素素就存着灭门心思,暗器上搞些毒,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这话明显是诱自己,自己又不傻,哪里能上当?

    不过你不追,有人为了活命,可要去追!

    都大锦一听什么暗器上带毒,瞬间就感觉自己身上不好了。

    冷汗直冒,却又出不得力气去追。

    眼见殷梨亭不做动作,心里更是急切,顾及性命也只能不顾脸皮,直呼道:“殷六侠出手相助,我万分感激,只是眼下身上这毒,怕是无人可解,只得敢叫殷六侠再走一遭了。”

    其实对殷梨亭来说,是不存着什么送佛送到西的说法的。

    这都大锦自己都告诫了他,他还能中招,可怪不得自己了。

    况且这龙门镖局里活着的,都能作证是殷素素害了都大锦,自己则是出手相助的大侠,再追那殷素素,可能导致自己陷入不利局面,实不是什么良策。

    只是都大锦都没脸没皮来求,自己嘴上还是要应得。

    正要相应反身去追的当口,却听镖局外头不远,忽然响起一阵的打斗声。

    遥遥只听一人呼道:“圆业师弟小心!”

    此话一出,那都大锦身边两个少林寺的和尚却面露喜色,直喊道:“是师叔来救了!”

    殷梨亭一听的这,知道怕是那殷素素撞上枪口,才出这龙门镖局,却正遇到来应援的少林圆字辈高僧。

    倒是不再犹豫,也反身去追。

    不出几步,果见那殷素素与两个和尚打的起劲。

    然认真看去,却心道前头是自己想茬了。

    只瞧那殷素素闪转腾挪,分明比先前更灵巧几分,再看出手招数,更是凌厉的很。

    如此一比,只怕前头是让着自己!

    殷梨亭暗叫自己终究是大意小瞧了人。

    “奶奶的,本来想这江南一事就如此了结,甭管那屠龙刀去了何处,先去峨眉盯着纪晓芙,别叫自己再给绿了。”

    “可眼瞧着如今这样,还不得不掺和进去!”

    殷梨亭倒是也没那么脸皮厚,知道人家前头留情,这会还能与那两个和尚一同来攻。

    只瞧着那殷素素左右被夹击,有些危险的当口,猛然呼的一句:“大师小心,那妖女厉害,我来助你!”

    两个少林寺的和尚见来帮手倒是没多大反应,反是那殷素素听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实在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武当弟子啊!

    前头自己离去,眼见那殷梨亭不敢来追,自己还当有些不屑。

    没曾想,这没脸皮的还在后面!

    听得这殷梨亭的高呼,直当真怒骂道:“殷梨亭,你可不要脸!”

    两个和尚却听殷梨亭之名,反是放心一些。

    其中一个呼应道:“原来是武当殷六侠,这女子深夜从龙门镖局里出来,见贫僧二人转头要跑,想来必不做好事,殷六侠来的正好一齐拿她!”

    说着又是一杖而下。

    那殷素素本被殷梨亭弄的恼火失神,却不料这和尚本事还厉害的紧,眼瞧着要被击中,却听殷梨亭又一声高呼:“局里人都中了毒,解药不知何处,大师莫把这妖女打死了!”

    这一嗓子,却叫和尚出手终慢几分。

    殷素素见之连忙一闪,猛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直往边上用力一甩道:“解药拿去!”

    脚上却一个动作,往相反地方而去。

    殷梨亭见得又连忙大喊:“莫把药洒了!”

    说着自己却不顾那药,反而直直去追的殷素素。

    少林寺二人,本是可以一个去接药,一个去追认,不想却有个拖后腿的殷梨亭。

    眼见那殷梨亭一个健步就往前发足狂奔,下意识的便都去接那解药。

    等再反应过来,却瞧着那二人一前一后走远,殷梨亭更呼道:“大师先救人,我去追妖女!”

    如此叫人犹豫片刻,终由着那二人远去,先入镖局里头,瞧瞧到底怎回事。

    ...

    却说殷梨亭向前追去,却没真切去追。

    他算是瞧出来了,自己功夫根本比不上人好嘛!

    反正此番江南之行的目的达到,保了龙门镖局不死,灭门一案不算武当头上,任务就算达成了。

    至于说的三哥俞岱岩报仇事情,还得找罪魁祸首才是真。

    与这殷素素,还是少沾惹的好。

    若是一个不幸重走了五哥老路,那可是不好!

    正邪不两立啊!

    自己这武当出身,注定就是正派人士,与天鹰教牵扯过多,不是好事!

    是以殷梨亭只用五成力气,眼前那殷素素走远,就由着她去。

    再过一炷香的时间,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独自归了龙门镖局之中。

    入的院里,却瞧都大锦已然能活动了。看来殷素素最后甩的那解药,还当真是个真货。

    此刻都大锦见殷梨亭归来,连忙也上前拜道:“多谢殷六侠,今日非殷六侠来救,怕我龙门镖局是在劫难逃。”

    边上两个都大锦身边的和尚,也跟着来拜道:“慧光、慧通,多谢武当殷六侠。”

    殷梨亭却惭愧道:“镖头,两位师傅,我未能把那妖女追上,愧不敢当。”

    却有旁边那大和尚先自报法号道:“偶弥陀佛,贫僧圆音,此乃我师弟圆业,殷六侠能救我师侄,已是大恩。”

    说着就要来拜,却被殷梨亭连忙拖起而阻,直呼道:“大师莫如此,救死扶伤,此我武当弟子必做之事,若是换做我有难,想来大师也不会袖手旁观。”

    圆音圆业听得连连点头,倒也不怪殷梨亭跟丢人的事情了。

    人嘛,终究还是要听好话的,就是和尚,也不免俗。

    这不,那圆音反而宽慰起了殷梨亭道:“至于那妖女,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殷六侠也莫多自责才好。”

7、妖女再来

    殷梨亭当然是不会自责的。

    只是面上还是稍微放松一些,好像是被圆音说服的一般。

    再与都大锦道:“都镖头,眼下那天鹰教的妖女虽说不会再找麻烦,却怕其说话不算话。都镖头还是小心一些,莫再给那妖女机会。”

    见识过那殷素素得厉害,更是事关自家性命,都大锦自然也不会再放松了。

    直点头道:“这几日我打算先关了镖局,不行就去少林避难几日。”

    圆业也在旁道:“正该如此,想那妖女也不敢上我少林来。”

    说着也与殷梨亭道:“不知殷六侠有何打算,若是不嫌,也可上我少林一回,正好与方丈说起此事。”

    圆业说的客气,殷梨亭也能听出这当真是个客套话。

    就说武当与少林尴尬的关系,师父张三丰都从来没返过少林寺,自己身为弟子,又如何能去?

    本想推辞了,却忽然又想的宋远桥与张松溪说不得正去了少林,却言道:“眼下我大师兄与四师兄许是正在少林,倒是可去寻个方便,与师兄同归。”

    圆音圆业倒是没想还有如此一出,奇怪道:“哦?却不知何事叫武当宋大侠与张四侠同要去了少林寺。”

    殷梨亭这才把俞岱岩受大力金刚所伤,却又得知了此门功夫不是来自少林,而是听得了金刚门的事情再说了与二人听来。

    乍听之下,圆音圆业本能的不信。

    那大力金刚指,非十来年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学成。

    什么金刚门更听也没听说过,却如何能学本寺绝技?

    好在边上都大锦连番作证,差点没把心窝掏出来,这才叫二人信了。

    直低沉脸道:“本寺绝学被人偷去,更使加害了武当俞三侠,此事太过重大!”

    “正好,就请殷六侠与都镖头都行一遭,与我寺方丈说明白些。”

    殷梨亭虽打算要去峨眉一遭,却也知此乃正事。

    所幸纪晓芙也不会如此早的下山,时间还有充溢,直也点头答应。

    众人便在临安府里歇息几日,准备待都大锦收拾妥当,就往少林寺去。

    …

    所谓的临安府,实际是南宋时期杭州的别名,只是如今已是大元天下,少许汉人纪念大宋,还会称呼临安府的旧称。

    殷梨亭难得来的一次,当然不会就待着龙门镖局里头。

    这两日逛逛西湖,住住客栈,暂且撇下江湖,倒是几分惬意。

    可惜没能早穿越个百来年,要放在南宋时期,这临安府更是要繁荣几分。不过就说眼下,比之其他地方,也算有几分好风光了。

    正所谓是入了古时,就做古事。

    殷梨亭这日把临安府好好逛了一番,临了夜半时分,寻一客栈,也欲早些歇息。

    人在江湖上,终究还是要多生个心眼的。

    殷梨亭这夜虽早早睡下,却也不是半点警觉也没有,潜潜睡着,但有风吹草动,也会及时清醒。

    更是身边剑不离身,随时好做准备。

    当然了,这也是准备的充分一些,虽按理想的自己难得下山,更没什么仇人,却也怕是万一。

    而偏偏,今夜这万一还当真出了!

    ...

    时辰到了半夜,殷梨亭因为睡的早了,这会倒是早早清醒。

    索性盘腿打坐,调理内息。

    学武之人,自有一份调息之法,殷梨亭也不例外,却正把内力转了一个小周天,忽听外头窗户一动,旋即窜进一个人影来。

    这大晚上来人,可能是好事?

    殷梨亭连忙收了功夫,回手抓起随身带着的剑,便是下床而立。

    透着月光见得来人,却是上回自己还了人情放走的殷素素。

    见其穿的依旧是夜行衣,只是面容不再遮蔽上,月光里头,倒是尤其显着她那姣好的面容。

    玉颊微瘦,眉弯鼻挺。

    要不是生的好样貌,张翠山又如何迅速陷入情网之中。

    只是殷梨亭眼下吃不准这妖女来的何意,只皱眉道:“殷素素,你这大晚上来闯我屋里,可是为何?”

    那殷素素却高呼一句道:“你在龙门镖局坏我好事,当然是要找你报仇来的!”

    说罢,又是故技重施,甩手飞出暗器。

    殷梨亭见得大惊,直道这娘们真是任性无常。

    只是屋内狭小,避无可避,只得挥起长剑来抵,想把那暗器低开。

    不想一通挥舞,却没感受了半点碰撞。

    以为自己学艺不深,没能挡住这手,再是定睛一瞧,却见那殷素素正是一脸古怪笑意,自知是被她诓了。

    见那殷素素敌意不深,索性也收了剑,无赖般的归了床,却呼道:“也不是来打架来的,那你便看我睡就是了。”

    说着不管这殷素素,就要和衣而眠。

    殷素素哪里想的这殷梨亭如此无赖模样,与前头在龙门镖局,大义凛然,一口一个“妖女”的形象完全不同。

    忍不住上前抓过一把椅子,就坐殷梨亭床前,目光还真就直直瞅着他。

    被人盯着,哪能安睡?

    殷梨亭无奈起身问道:“要打不打,咱们又非一条路上的,你却到底是为何来?”

    殷素素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来,总之就是想再瞧瞧这殷梨亭到底是哪样人。

    总觉得…

    与寻常那些大门大派的,实在不同。

    听得殷梨亭来问,下意识反应,只问了个不大重要的事情。

    “那日我被两个秃驴追,你是故意放我的不是?”

    殷梨亭只面不改色应道:“不过没追上你罢了。”

    殷素素听得这回答很不满意,瘪了瘪嘴,直呼道:“你这武当山的,却比我还能扯谎。”

    “我后来分明瞧的真切,你是站着动也不动,还说什么追不上。”

    说着把脸凑前一些,黑暗中殷素素那眸子却尤其明亮,只又问道:“你倒是说说,为何不追?”

    殷梨亭见这殷素素是没完没了,心道不可太敷衍,不然没法打发了去。

    便道:“镖局里你未下死手,我自然不可恩将仇报,如今放你而走,你我二人两不相欠,你莫再寻我来了。”

    这说着,殷梨亭又下了逐客令。

    殷素素倒也不是没脸没皮之人,眼瞅这武当殷六侠好似真不待见自己,当不能再好脸相迎。

    脸色一冷,站起身,声色也淡的几分,终究问起来的目的。

    “殷六侠,那此事两清,我与俞三侠的事情,又如何来算?”

8、上床!

    殷梨亭以为这殷素素如此问,是担心武当找天鹰派的麻烦,便是回应道:“这你放心,俞三哥的事情,我们知道非你下的狠手,不会找你麻烦。”

    只是殷素素却依旧摇头,叹息道:“非我之过,却因我而起,你可能保证你那俞三哥不记恨的我?”

    “再说...”

    “你可知道我又为何害了你那三哥?”

    既然问的这了,殷梨亭也不好装傻,只点头道:“不过是为的那屠龙刀罢了。”

    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却叫殷素素又眉头一皱,好似自己费尽心思夺屠龙刀,还因此害了俞岱岩的,都是无用功一般!

    直又不满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话你莫不是没听说过?”

    殷梨亭见那殷素素不大满意的神情,却有些心生怜悯。

    心头又暗道:“眼下五哥虽然与殷素素没甚瓜葛,但那谢逊为复仇,定还不会放过屠龙刀。”

    “那谢逊被其师父成昆害的家破人亡,一心报仇,谁也阻止不得他。”

    “这天鹰派若是搞那扬刀立威大会,只怕还是要遭。”

    “本来这事与自己也没甚关系,只是倘若谢逊拿了屠龙刀,一走又是十年,日后要寻,倒是也难。”

    如此想的,殷梨亭也是面色一正,直与殷素素好言道:“那你天鹰教拿了这屠龙刀,可能号令天下了?”

    “别人不说,就说那少林寺的,还不是把你围的招架不住?”

    殷素素被殷梨亭连呛两句,倒是没多思量,直呼道:“我派即刻要在王盘山岛上召开扬刀立威大会,你若不服,也可来看看,能不能拿的那屠龙刀!”

    说着又撂下一句狠话:“就怕你无胆来!”

    果然!

    那天鹰教拿了屠龙刀,

    只是这激将法也是过于有些简单粗暴的了,殷梨亭听得根本不为所动,只笑道:“实话和你说,那屠龙刀我真没有半点兴趣。”

    “不过...”

    “贵派如此高调,只怕我不管兴趣,却有人要感兴趣。”

    这话说的简直就和“我知道有人要来搞事”一样,殷素素见那殷梨亭不似开玩笑,直追问道:“你知道谁要来坏我派大事?”

    殷梨亭哪能说的明明白白,不然等那谢逊当真出现,还叫人以为是自己与那金毛狮王还有勾结。

    只是微微摇头回应道:“你都这般看重那屠龙刀,别人何不是如此?”

    “还搞那扬刀立威大会,当着是不嫌人惦记。”

    “就算这次不来,那下回也得来,终日防贼,岂能防住了?我看你还是劝劝你爹,赶紧舍了这屠龙刀才好。”

    这忠言逆耳的话语,可叫殷素素如何能听得进去?

    只是这殷梨亭有一句话倒是说的不错,这屠龙刀自己拿着,也没瞧出哪里不凡来。

    不过江湖上名号太深,的确容易被人惦记。

    心头倒是也有个瞬间念头,想叫爹爹暂且缓上一缓再说。

    只是爹爹话都说出口,更是广发了邀请帖,不少门派已在路上,也不能说停就停啊!

    再瞅殷梨亭那笃定神情,殷素素心头忽又闪过一个念头。

    却见其又是面色一变,语气柔和几分,却是好言问道:“看你这模样,该不是知道那屠龙刀的秘密?”

    殷梨亭心道这姑娘的第六感倒是强烈,只是面上依旧如旧,只大笑道:“我连着那屠龙刀生的什么模样我都不知,怎知道屠龙刀的秘密?”

    这话也是实在话。

    殷素素只道自己大概也是太过敏感,也放心这重心思。

    正是还要说话,却听外头忽然响起扣门声。

    顿时屋内的二人皆吓的一跳,殷素素瞬间手中一挥,此刻是当真梅花镖在手了。

    好在殷梨亭还算稳的住,连忙一手按住殷素素,防止她突然出手,一面直向着屋外呼道:“大半夜的,哪个在外?”

    却听外头人应道:“殷六侠,是贫僧圆音,知是半夜打扰不妥,只是事情紧要,这才来扰。”

    殷梨亭听得是大吃一惊。

    他是真没想着,门外的竟然是圆音。

    只是如此大半夜来寻,实在也不寻常,殷梨亭连忙使一眼色,叫那殷素素赶紧离开,免得被人瞧着,心生误会。

    自己堂堂武当六侠,大半夜的和个天鹰教妖女在一起,算个什么事啊!

    只是不想那殷素素本来很是机灵一人,这会却不动作。

    眼瞅着殷梨亭给自己使着眼色,却是一动不动,好像没看见一般。

    “尼玛!”

    “这是要害自己名声啊!”

    殷梨亭见得大急,外头那声却又响起:“殷六侠,可方便贫僧进来再说?”

    此正是两难时刻,开门不好,不开门更不好。

    正是紧要关头,却只见那殷素素一个翻身,竟是窝进了殷梨亭那床上,随后被子一裹,直把整个人都藏住。

    得!

    眼看这殷素素是要赖着不走,殷梨亭只得无奈开门。

    却见门外圆音一脸急色,倒是真有大事一般,只得把人迎进屋子,旋即屁股一坐,就坐在床沿边上。

    虽说这举动看着是不大礼貌,却好歹能把床上人给挡住。如此相较之下,不礼貌也就不礼貌一些吧。

    圆音入的屋内,见殷梨亭如此模样也稍有吃惊。

    只是瞧其连个外衣也没披上,想来也是赶紧来为自己开门,倒也不好再是多说。

    直双手合十,向殷梨亭打个佛礼。

    殷梨亭却实在有些别扭。

    面对一个少林和尚,背后藏个邪教妖女,这场面但凡出些一点差错,那就是要出大事来的!

    为的不叫这和尚久留,殷梨亭直也打断道:“圆音大师,到底何事如此着急,你便直说就是。”

    圆音也不打哑谜,却是微微一叹应道:“正是前回殷六侠说我寺大力金刚指外泄一事。”

    “此事我先差人回上门报了方丈,正巧遇上宋大侠与张四侠来山门通报,方丈极为重视,要我等速速回寺好说个明白。”

    “明日一早,我与圆业师弟就要先行,特是来此告知一声,也是求殷六侠若是方便,好随后护送我寺弟子都大锦上了少林。”

    “不若如此...只怕那妖女再来寻仇。”

    …

    PS:求点票

8、床!

    殷梨亭以为这殷素素如此问,是担心武当找天鹰派的麻烦,便是回应道:“这你放心,俞三哥的事情,我们知道非你下的狠手,不会找你麻烦。”

    只是殷素素却依旧摇头,叹息道:“非我之过,却因我而起,你可能保证你那俞三哥不记恨的我?”

    “再说...”

    “你可知道我又为何害了你那三哥?”

    既然问的这了,殷梨亭也不好装傻,只点头道:“不过是为的那屠龙刀罢了。”

    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却叫殷素素又眉头一皱,好似自己费尽心思夺屠龙刀,还因此害了俞岱岩的,都是无用功一般!

    直又不满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话你莫不是没听说过?”

    殷梨亭见那殷素素不大满意的神情,却有些心生怜悯。

    心头又暗道:“眼下五哥虽然与殷素素没甚瓜葛,但那谢逊为复仇,定还不会放过屠龙刀。”

    “那谢逊被其师父成昆害的家破人亡,一心报仇,谁也阻止不得他。”

    “这天鹰派若是搞那扬刀立威大会,只怕还是要遭。”

    “本来这事与自己也没甚关系,只是倘若谢逊拿了屠龙刀,一走又是十年,日后要寻,倒是也难。”

    如此想的,殷梨亭也是面色一正,直与殷素素好言道:“那你天鹰教拿了这屠龙刀,可能号令天下了?”

    “别人不说,就说那少林寺的,还不是把你围的招架不住?”

    殷素素被殷梨亭连呛两句,倒是没多思量,直呼道:“我派即刻要在王盘山岛上召开扬刀立威大会,你若不服,也可来看看,能不能拿的那屠龙刀!”

    说着又撂下一句狠话:“就怕你无胆来!”

    果然!

    那天鹰教拿了屠龙刀,

    只是这激将法也是过于有些简单粗暴的了,殷梨亭听得根本不为所动,只笑道:“实话和你说,那屠龙刀我真没有半点兴趣。”

    “不过...”

    “贵派如此高调,只怕我不管兴趣,却有人要感兴趣。”

    这话说的简直就和“我知道有人要来搞事”一样,殷素素见那殷梨亭不似开玩笑,直追问道:“你知道谁要来坏我派大事?”

    殷梨亭哪能说的明明白白,不然等那谢逊当真出现,还叫人以为是自己与那金毛狮王还有勾结。

    只是微微摇头回应道:“你都这般看重那屠龙刀,别人何不是如此?”

    “还搞那扬刀立威大会,当着是不嫌人惦记。”

    “就算这次不来,那下回也得来,终日防贼,岂能防住了?我看你还是劝劝你爹,赶紧舍了这屠龙刀才好。”

    这忠言逆耳的话语,可叫殷素素如何能听得进去?

    只是这殷梨亭有一句话倒是说的不错,这屠龙刀自己拿着,也没瞧出哪里不凡来。

    不过江湖上名号太深,的确容易被人惦记。

    心头倒是也有个瞬间念头,想叫爹爹暂且缓上一缓再说。

    只是爹爹话都说出口,更是广发了邀请帖,不少门派已在路上,也不能说停就停啊!

    再瞅殷梨亭那笃定神情,殷素素心头忽又闪过一个念头。

    却见其又是面色一变,语气柔和几分,却是好言问道:“看你这模样,该不是知道那屠龙刀的秘密?”

    殷梨亭心道这姑娘的第六感倒是强烈,只是面上依旧如旧,只大笑道:“我连着那屠龙刀生的什么模样我都不知,怎知道屠龙刀的秘密?”

    这话也是实在话。

    殷素素只道自己大概也是太过敏感,也放心这重心思。

    正是还要说话,却听外头忽然响起扣门声。

    顿时屋内的二人皆吓的一跳,殷素素瞬间手中一挥,此刻是当真梅花镖在手了。

    好在殷梨亭还算稳的住,连忙一手按住殷素素,防止她突然出手,一面直向着屋外呼道:“大半夜的,哪个在外?”

    却听外头人应道:“殷六侠,是贫僧圆音,知是半夜打扰不妥,只是事情紧要,这才来扰。”

    殷梨亭听得是大吃一惊。

    他是真没想着,门外的竟然是圆音。

    只是如此大半夜来寻,实在也不寻常,殷梨亭连忙使一眼色,叫那殷素素赶紧离开,免得被人瞧着,心生误会。

    自己堂堂武当六侠,大半夜的和个天鹰教妖女在一起,算个什么事啊!

    只是不想那殷素素本来很是机灵一人,这会却不动作。

    眼瞅着殷梨亭给自己使着眼色,却是一动不动,好像没看见一般。

    “尼玛!”

    “这是要害自己名声啊!”

    殷梨亭见得大急,外头那声却又响起:“殷六侠,可方便贫僧进来再说?”

    此正是两难时刻,开门不好,不开门更不好。

    正是紧要关头,却只见那殷素素一个翻身,竟是窝进了殷梨亭那床上,随后被子一裹,直把整个人都藏住。

    得!

    眼看这殷素素是要赖着不走,殷梨亭只得无奈开门。

    却见门外圆音一脸急色,倒是真有大事一般,只得把人迎进屋子,旋即屁股一坐,就坐在床沿边上。

    虽说这举动看着是不大礼貌,却好歹能把床上人给挡住。如此相较之下,不礼貌也就不礼貌一些吧。

    圆音入的屋内,见殷梨亭如此模样也稍有吃惊。

    只是瞧其连个外衣也没披上,想来也是赶紧来为自己开门,倒也不好再是多说。

    直双手合十,向殷梨亭打个佛礼。

    殷梨亭却实在有些别扭。

    面对一个少林和尚,背后藏个邪教妖女,这场面但凡出些一点差错,那就是要出大事来的!

    为的不叫这和尚久留,殷梨亭直也打断道:“圆音大师,到底何事如此着急,你便直说就是。”

    圆音也不打哑谜,却是微微一叹应道:“正是前回殷六侠说我寺大力金刚指外泄一事。”

    “此事我先差人回上门报了方丈,正巧遇上宋大侠与张四侠来山门通报,方丈极为重视,要我等速速回寺好说个明白。”

    “明日一早,我与圆业师弟就要先行,特是来此告知一声,也是求殷六侠若是方便,好随后护送我寺弟子都大锦上了少林。”

    “不若如此...只怕那妖女再来寻仇。”

    …

    PS:求点票

9、告诫一句

    圆音此话一出,殷梨亭瞬间就感觉身后一凉,只硬着头皮应道:“大师安心,左右我也要来一趟,正好与其顺路而行。”

    圆音听得这才点头,又叹道:“也不知到底怎回事,只觉此事后里藏着事。”

    得,看这圆音分明把话说完了,却还东扯西扯,不欲离开,殷梨亭却没什么心思与其谈心。

    只宽慰一句道:“少林弟子如此多,难免出一个人心中不善之人,此是难免。”

    “芸芸众生相,盖本不同矣。”

    那圆音听殷梨亭说的梵语,又是偶弥陀佛一句,旋即保证道:“殷六侠放心,虽说俞三侠的事情虽与我少林干系不大,然终究是被我少林绝技伤了。”

    “我寺不论如何,也会揪出那凶手来!”

    少林寺与武当派的关系嘛,一直算是半温不火。

    说白了,还是师父张三丰当年在少林经历所至,只是眼下武当也算武林大派,少林人心头就算还惦记当年事情,也不好明白说的。

    日后张无忌被少林一顿怼,一是因为张翠山与明教缘故,二却也有本身这武当一重身份影响。

    不过这会圆音倒是对殷梨亭好感顿生,这才一阵好言来说。

    只是眼前天色比较已晚,圆音也不好多扰,闲扯两句,便是告别而去。

    ...

    “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情,感情是那都大锦被我打怕了,要寻你这殷六侠来护卫。”

    那圆音前脚才走,后头那殷素素又冒出头来。

    殷梨亭赶紧起身,看那殷素素还盘腿坐在自己床上,只无奈道:“是你厉害,把人都给杀怕了。”

    说着又赶人道:“眼下你这秘密也给听着了,还不赶紧离开。”

    殷素素却是一点不急,只又道:“你急什么,那和尚都来过了,难不成还有人来寻你。”

    好在脸皮虽厚,却也知待着床上不妥,站起盘算道:“原来最后害了你那三哥的是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

    “只是既然是大力金刚指这门功夫,你又为何不怀疑是少林之人?”

    今夜这殷梨亭实在心力憔悴,没精力再伺候这殷素素,实有些不耐的应道:“和你有甚干系,知道不是你天鹰教下的手就是!”

    殷梨亭这头不耐烦,那殷素素此刻倒是有好脾气了。

    听得只是自顾自的嘀咕一句道:“不说便不说。”

    嘀咕完了,却又好声问殷梨亭道:“我不去寻那龙门镖局的麻烦,你同我去王盘山如何?”

    殷梨亭如何能应?

    只是微微摇头,耐心几分,好言应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此去少林寺,是与我师兄汇合。”

    “再说我三哥事情难叫人放下,我不亲走一遭,如何心安?”

    这理由是正当的很,殷素素实在也不好再来多劝。

    只是看这殷梨亭好似当真不对屠龙刀感兴趣,心里倒是有些佩服。

    你不说别人,就说那俞岱岩,不也是不愿放手屠龙刀,才迫使自己动手的。

    却唯独这殷梨亭,是当真一点不在乎。

    只话已至此,倒是也没什么可说的。

    那殷素素只得站在窗外,却说道:“罢,你不愿去就不去,日后江湖再见,我这邪教妖女,可不会再对你这武当弟子留情。”

    说着这般狠话,殷素素就要飞身而出。

    殷梨亭却又鬼使神差告诫一句道:“若是来夺刀的实为强敌,你可莫要逞强。”

    殷素素听得脚下一顿,却终究再没应声一句,便是直飞身出走。

    和尚妖女皆离,一时间屋内又重归寂寥,殷梨亭环顾四周,倒也是一时有些不适。

    只摇了摇头,却又重新盘腿上床,接着调整内息。

    ...

    此一夜过后,那殷素素再没来寻过殷梨亭了。

    殷梨亭倒是也没心思管他,就本身来说,对这些与明教有干系的,他都没多少好感。

    主要缘由,当然还是因为那光明左使杨逍的缘故。

    只眼下峨眉倒是一时不得去,殷梨亭好不容易等那都大锦收拾妥当,便带着他一路往少林寺去。

    要说在江湖之上,名声大也有好处。

    尤其一行人是往少林去,倒是没甚不开眼的能来招惹。

    只是这都大锦的家当带的实在不少,一路走的却不顺畅。

    直叫殷梨亭也难免嫌弃几分,忍不住吐槽道:“都镖头,你这一路,知道的是晓得你去避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偷闲度日去的。”

    都大锦大概也晓得自己带的东西实在太多,这被殷梨亭说的一句,却也是讪讪一笑。

    “殷六侠莫怪,如今我家中老小尽去少林,局内实在无人可管,别无他法,只得尽带身上。”

    正近少林,寻的一处酒家歇脚,却听得王盘山岛上扬刀立威大会的结局已然传来。

    果不其然,为寻仇,那谢逊岂可放过屠龙刀。

    直在扬刀立威大会之上大显神威,夺了屠龙宝刀,再不知踪迹。

    “倒是也不知那殷素素结果如何了。”

    这消息本也在殷梨亭意料之中,听得不过在心头挂念一嘴,倒是也罢。

    不想这都大锦听得却来劲,边与殷梨亭同桌把酒,边是直呼道:“想不到,那妖女手上竟然还有屠龙刀!”

    “只是终究自不量力,被那谢逊夺了屠龙刀,实在活该!”

    说着又问那殷梨亭道:“殷六侠,你说这屠龙刀,该不就是那妖女害了俞三侠的缘由吧?”

    都大锦也够口不择言。

    殷梨亭正要告诫,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却有边上一女,约莫三十来岁,生的有些凌厉,脸颊消瘦,印堂狭窄。

    单单瞧着,就知道不是个好相处的人物。

    听得都大锦说话,直就冲的几人面前,随手一礼,便呼道:“敢问几位口中说的妖女一事,可是与那天鹰教相关?”

    麻烦来的可真是快!

    殷梨亭心里暗骂,却先不应,只问来人道:“在下武当殷梨亭,敢问阁下名号。”

    那中年女子似乎没想遇到的是武当弟子,明显吃的一惊,却连忙再好好行了一礼而应。

    “在下昆仑卫四娘,不想少侠乃是武当张真人的弟子。”

    说着又叹:“只是听闻几位说起王盘山岛上之事,心下急切,这才来问。”

10、闪电娘娘

    说实话,殷梨亭已经不大记得这昆仑卫四娘是谁了。

    就说那昆仑派吧,实在存在感不是太高。

    唯一能记得的,也就昆仑三圣何足道和当下的昆仑掌门铁琴先生何太冲。

    这卫四娘嘛...

    好像有点印象,但具体是做何的,又是什么身份,却有些记不得了。

    好在边上都大锦还是见多识广,听得却呼道:“竟是昆仑闪电手卫四娘,失敬失敬。”

    说着也把自己介绍一番。

    只是既然龙门镖局没有了惨案,那在江湖上的名号就差远了。

    卫四娘看着殷梨亭的面子上,却也只是与那都大锦微微点头,便是挤开一个位子,直端端的坐下。

    殷梨亭见得心下稍许有些吃惊。

    这卫四娘雷厉风行,不拘小节,倒是有些铁娘子的作风。

    而眼见人坐都坐下了,又是瞧着大概是自己长辈,殷梨亭只得也客气应道:“不知前辈为何要打听那王盘山岛上事,可也是要为那屠龙刀?”

    殷梨亭问的倒是也够直白,不想那卫四娘却连连摇头道:“非是如此,只是我派两位弟子,应邀去了王盘山,如今却下落不明,了无音讯。”

    “只得是我亲去一遭,先谈个究竟。”

    听卫四娘这话殷梨亭倒是想起来了。

    那天鹰教的扬刀立威大会,名号倒是叫的挺响亮,实际去的门派却没几个。

    什么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的就别提了,唯独去的叫的上名号的,也就昆仑派了。

    这说来也是稀奇,昆仑派分明与天鹰教隔的老远,怎就能去参加这扬刀立威大会的。

    不过这也不是眼下该考究的事情。

    却见殷梨亭只应道:“不满前辈,那扬刀立威大会中的事情我等也当真不知,只是与那天鹰教的紫微堂主有稍许瓜葛。”

    卫四娘倒是不怀疑殷梨亭扯谎。

    就从路程上来说,这群人带着一堆行李,能到这处,也是早早离了临安。

    只是叹息道:“闻说那谢逊在王盘山上一记狮吼功,直把在场的人都吼成了痴呆,只怕派中两位弟子,也凶多吉少。”

    那铁定是凉凉了的。

    谢逊为了保护屠龙刀的秘密,在场的是一个不留,这才能远走十年,不叫人寻得踪迹。

    如此想的,那殷素素估计也悲剧了。

    美人总叫人难忘。

    殷梨亭虽然自知殷素素与自己非是同路,却又凡是遇上都会想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灵魂穿越千年,还依旧保持着“淳朴”的天性。

    卫四娘叹息完的,却又问起之前听了俞三侠的事情。

    边上都大锦嘴快,又是知道的详细,直接三句并两句,就说了个干净。

    只一听是涉及少林,这卫四娘也不愿多掺和。只是连道几句可惜便是也罢。

    不过相逢即是有缘,既然这卫四娘要去天鹰派探寻,倒是也可日后问问其那谢逊到底如何。

    如此思量之下,殷梨亭倒是也故意卖个好来。

    却听其道:“谢逊发了疯的要拿屠龙刀,也不知其中到底存的什么秘密,不过想那传闻已传颂数年,宝刀也不知过了多少人手,若是好参透其中奥妙,只怕早被人参透。”

    “我看那谢逊,拿了屠龙刀,又把山上人都吼了个痴呆,只为隐藏踪迹,好参透那屠龙刀的奥秘。”

    卫四娘听殷梨亭这一阵分析,也是连连点头,只叹道:“那谢逊杀人成瘾,滥杀无辜,实乃武林败类。如今更得了宝刀屠龙,却叫人更是忧心。”

    殷梨亭却宽慰道:“倒是也无妨,那谢逊拿了刀,指不得要参悟多少年,说不得参悟不透,还把自己给逼疯了去。”

    “如此消失,说不得还是好事。”

    卫四娘听殷梨亭分析的有理有据,原本还因其年纪小而稍有轻视的心思也给放下了。

    心道这武当可真是不得了。

    那宋远桥、俞莲舟,已然在江湖上名声初显,眼看年轻弟子更是出众,心里甚至不免起了些许嫉妒之心。

    自家的昆仑派,却好似没有能相比的上的。

    如此心叹之下,便也由衷道:“张真人果真好本事,殷少侠小小年纪,却处事沉稳。”

    边上都大锦也是连连点头附和。

    若不是知道这殷梨亭年岁不过弱冠,当以为其已经闯了多年江湖了。

    殷梨亭自谦一句,又与那卫四娘道:“我料那天鹰教此番该也不知那谢逊在何处,前辈此去,问的出便问,问不出也不用强求。”

    只这话却叫卫四娘皱起眉头,那消瘦的脸颊更凹进去几分,疑虑道:“那殷天正本与谢逊是明教出身,保不齐是共谋此事?”

    殷梨亭却是连连摇头,直应道:“若真如此,殷天正不该用此法,还叫天鹰教无端结仇。”

    “就说前辈门派,也不能轻饶了那天鹰教不是?”

    卫四娘这才信服一些。

    这回她往临安去,的确是要去找麻烦去的。

    只是按着这殷梨亭的说法,又不好找天鹰教,谢逊更不知何处,自己不是压根不用去了?

    看那殷梨亭似乎已有主意,这卫四娘也放下年长几岁的架子,便问道:“那我此一去,到底可做何?”

    殷梨亭终于引这卫四娘来问,便紧着道:“前辈,咱们莫忘了,那屠龙刀非天下唯一神兵啊!”

    卫四娘听得心头一跳,直呼道:“你是说那倚天剑?”

    殷梨亭直点头应道:“不错!如今倚天剑正在峨眉之手,倘若刀剑合并,我也料不得终究如何。”

    “我等门派,不说要独霸武林,却也不可叫天下神兵皆在一家之手。”

    “前辈此去的,不该盯着别人,直该盯着那峨眉才好!”

    卫四娘哪里想的殷梨亭最后说的这来。

    峨眉好歹是名门正派,咋到他嘴里,却与邪教似的!

    只是这话却如魔音入耳,叫人不得不听。

    心中砰砰狂跳,看那殷梨亭的颜色也复杂几分。

    “这小子!”

    “心思沉重,绝非善茬。”

    “倘若不是武当弟子,还以为是从光明顶出来的!”

    直也叫这卫四娘不知殷梨亭还与峨眉中人存有婚约,不然指不得要怎么想这峨眉的女婿了。

11、昆仑与明教

    哪有纯粹的武林正道?

    说殷梨亭这话说的是有些“不上道”,只卫四娘细细想来,却深觉着有理。

    若是峨眉当真刀剑合并,未来武林中一家独大,实不是武林幸事。

    这便是殷梨亭看人说话的本事了。

    假如殷梨亭面前站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其怎也不会说的这般话语,也就瞧着卫四娘这铁娘子的个性,却知是能听得进去的。

    而你要说殷梨亭的目的,却是简单。

    知道倚天屠龙记故事的人都知道,峨眉手里的倚天剑,藏的是九阴真经。

    这玩意乃天下第一等的武学,殷梨亭表示很想要!

    其实按着原著里来说,自己那未婚妻纪晓芙本来该是峨眉掌门的候选人。

    自己若当真能与其顺利婚配,那倚天剑说不得也可顺理成章入手。

    可问题偏偏这纪晓芙被那杨逍蛊惑,彻底失了峨眉掌门的资格。

    眼下虽然自己时刻关注,可保不齐历史的惯性太强大,自己一时盯不得,就找人盯着好了。

    看那卫四娘神情变化,只听殷梨亭又道:“卫前辈,我料峨眉要是来人,必也是其派中的重要人物,前辈若是方便,可当好好盯着才好。”

    “毕竟…谁也不知这屠龙刀和倚天剑相见,到底会成什么事。”

    卫四娘听得一时有些琢磨不透。

    她可哪里能想到,这殷梨亭竟是纯粹叫自己当个监视的功能!

    犹豫再三,这卫四娘终究也没应下,只忽而笑道:“峨眉乃正道名门,就说拿了屠龙刀,也比在谢逊手中好。”

    “反倒是你,小小年纪如此心思沉重,可非什么好事!”

    殷梨亭听这卫四娘嘴里斥责面上却是笑颜,哪里不知其是嘴上不应,心里必已断然下了决定。

    只也口中应承道:“前辈教训的是,此事晚辈必不会再提起半点。”

    果是个人精!

    卫四娘看那殷梨亭,倒是有些欣赏之意。

    江湖上少年侠客不少,然如殷梨亭这般老练城府的却当真不多。

    可惜非是昆仑人啊!

    心头又可惜几分,却更欲与武当结个善缘。

    直又道:“俞三侠那伤情,既然张真人都不得法门医治,我本不该多说。”

    “只是既然听闻了,心头有个门路,却不得不提。”

    “听闻蝴蝶谷里,有个医仙,有起死回生之术。”

    “可惜此人说是只为那明教中人救治,教外之人,见死也不救。”

    殷梨亭明白,这说的是蝴蝶谷的胡青牛。

    虽心里对俞岱岩的伤势已自有些想法,却还正儿八经的起身而立,朝着卫四娘恭敬一拜。

    “多谢前辈指点!”

    卫四娘看着殷梨亭恭敬模样,心道这小子虽狠却重情义,欣赏之意更多几分。

    只殷梨亭却对这昆仑派越发好奇的了。

    这前头有弟子不远千里参加天鹰教的扬刀立威大会,后又有卫四娘知道胡青牛的事情。

    明显特么与明教有些瓜葛,这可是原先没写过的啊!

    殷梨亭只也暗暗计较在心,隐隐觉着好似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

    卫四娘的事情终究只是个插曲,只对都大锦的冲击却有些大。

    这卫四娘好歹也算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殷梨亭虽出武当却是初出茅庐。

    然见两人相谈,却还受这殷梨亭隐隐把控节奏,都大锦心头哪能不受冲击。

    想想自己十七八岁,那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做事实没分寸。

    再念当时在武当山上,也就这殷梨亭为自己说话,可见实是重大局之人。

    眼下自己得罪了天鹰教,虽去少林避难,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思来想去,要解开这结,倒是可求这殷六侠的主意。

    …

    “殷六侠,此一去,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回了临安?”

    这些日子,殷梨亭也算知道这都大锦的脾气了,听这一句,就知道这都大锦要放什么屁来。

    只是殷梨亭也深切知道,你要帮助人,若是不求回报也罢。倘若是要叫人在心头感恩戴德与你,那就得在其绝望时候出手。

    当下只装的是听不懂,却应道:“这话说的,都镖头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归,那便什么时候归就是。”

    “少林那头,也不会不放人啊。”

    都大锦眼看殷梨亭没明白自己意思,只得把话再说开一些,直呼道:“就怕那天鹰教的还不放我,我这回去也是自寻死路。”

    殷梨亭却依旧不在乎道:“哎,可没听说那天鹰教眼下被谢逊整这一出,已然搞的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管你?”

    “我看就是现下转身归去,也是无妨的。”

    不关乎自己性命,那就是无所谓的!

    都大锦看殷梨亭如此不在乎,倒是也没说下去的兴致了。

    殷梨亭一见这都大锦面上带几愠怒,心里不由也鄙夷几分。

    这家伙,一不识好人之心,二是贪财忘义,果是不堪用。

    若不是顾忌自己武当身份,早拿捏了他!

    当下却又道:“若是实在不放心的,寻一二高手,当个客聊在局中,虽要破费一些钱财,却求的心安。”

    这事都大锦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能求谁呢?

    要说自己关系紧密的,也就少林寺,可僧人一般不惜钱财,这是有钱没处使。

    再有其他的,都大锦也算瞧出来,远不是那天鹰教的对手,那是出钱买冤枉。

    想破的脑袋,也想不得什么人来,只叹道:“殷六侠,不瞒你说,我实在寻不得人的。”

    再瞧殷梨亭面色没甚变化,只又道:“殷六侠,要不...你推荐个人,与我相识?”

    殷梨亭哪里认识人?

    从山里出来,就和这都大锦最熟悉的。

    只是当下却不露声色,反是连连点头道:“好吧,我倒是有个人选,只是眼下其不在中原,正去西面精学武艺。”

    “日后有的机会,便叫其来寻都镖头。”

    这话说的嘛,是给人一点希望却又虚无缥缈,不过总算是比一点盼头也没来的好。

    都大锦只得又道谢一番,心里却没多少期盼。

    倒是想让这殷梨亭坐镇,可惜见其半点不接话茬,只也先不好开口。

12、少林寺见闻

    殷梨亭这一路实在是走的不算快,等来了少林的时候,已经过的不少日子。

    宋远桥与张松溪两位师兄,更是在少林山上等的长久。

    不过这倒是也给了武当与少林接触的机会。

    尤其是大师兄宋远桥,为人向来忠厚,与少林寺倒是契合。

    就说圆音,还说宋远桥有慧根,该是当和尚的...

    是以从各方面来说,等殷梨亭上寺的时候,圆音圆业也不因等的时候长了而给殷梨亭脸色,相反是热情相迎。

    那圆音更是领着一众弟子,欢迎殷梨亭道:“殷六侠,可终是把你等来了。”

    殷梨亭其实对圆音没啥兴趣,反而是对那圆真,也就是潜伏着的成昆,有些兴趣。

    可惜,当下却没见着。

    倒是也不好提出,只连声告罪。

    圆音也不再耽搁,直引殷梨亭入了大雄宝殿之中,且见方丈空闻打头,身边立着二个也是穿着袈裟的和尚,想来是四大神僧中的另外两个空智、空性。

    边上两个师兄宋远桥与张松溪也俱在,见得殷梨亭便大喜道:“六弟,你可算来了!”

    说着就上前相拥,直叫人真切见得武当山的兄弟情义。

    可惜偏偏这时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只见空智边上一人,直上朗声道:“善哉,善哉,几位要来叙旧,还是换个时辰吧。”

    “已然耽搁这久时辰,还是赶紧说说正事!”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不客气。

    宋远桥只怕殷梨亭年轻气盛,当场发作,忙在耳边低声提醒道:“此是少林空智大师,六弟莫要无礼。”

    殷梨亭微微点头,给了大师兄一个安心眼神,再瞧那空智大师,却一脸的苦相,嘴角下垂,身行矮小。

    心里有数,倒不理他,只与空闻行礼道:“武当殷梨亭,见过方丈大师。”

    那空智见这殷梨亭没被自己激起,却冷哼一声,也不再开口。

    殷梨亭其实记得少林四大神僧里头有这么一人,一直觉着张三丰乃是偷了少林功夫之后才能创立了武当。

    对武当,那是一直看不上眼的。

    如此看来,该就是这空智大师了。

    嗯...

    这法号倒是没起错了。

    好在空闻方丈没那空智如此小鸡肚肠,只瞧着其那慈眉善目的模样,便叫人心头直起几分好感。

    却听其缓缓说道:“我寺大力金刚指泄露一事,两位武当少侠已与我说过,只是其中尚有疑惑不明之处,特请殷少侠来此详说。”

    面对这少林方丈,殷梨亭哪里敢有半分托大,直应道:“方丈有甚疑虑,晚辈若是知道的,必是知无不言。”

    空闻倒是也不客气,直接就问道:“想问少侠,那会大力金刚的,除了说是出自金刚门,可言说过其他。”

    殷梨亭不急着来应,只装模做样思虑许久,才缓缓摇头,可惜叹道:“事关我三哥,哪里敢有半点隐瞒,只的的确确,只有听得金刚门的说法。”

    “其他的...实在没有再多信息了。”

    空闻听的点了点头,却叹息道:“本寺至今,还未听过大力金刚指外泄一事,得几位来报,实叫人难以心安,可惜到底是哪路人,本寺也没个头绪。”

    这倒不是空闻扯谎。

    殷梨亭记得,那火工头陀偷学少林绝技,远走西域,创立金刚门,是少林苦字辈的事情。

    苦字辈是天鸣禅师的师祖辈,天鸣禅师的师侄是觉远,觉远乃是传授张三丰九阳真经的启蒙人。

    你就光看这一层层的关系,再想想张三丰如今都九十大寿了,就该知道已过了多少年岁!

    空闻不大知晓,也是正常的很。

    只是大方向,还是要提示提示这少林寺的。

    却见殷梨亭好似忽又想起什么,直呼道:“对了,那群人中有西域打扮的,如今我五哥已是去西面探寻。”

    说着也是眉头紧皱,装的些许迟疑模样道:“只是世人皆知少林地处中原,怎是与西域还有干系,实在奇怪。”

    空智听得这话,直感觉是乱七八糟。

    先是什么大力金刚指,后是什么金刚门,这会又和西域扯上干系。

    顿时觉着是这武当故意来找麻烦,上前呵斥道:“只听说你武当功夫出自少林,可没听说什么西域功夫出自少林的。”

    这话就难听的有些过分了。

    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有辱师门。

    就是好脾气的宋远桥,此刻也只得迎难而上。

    上前一步呼道:“空智大师,我师父与你少林瓜葛,乃前辈们的私事,晚辈不敢多言。”

    “只是事关我武当名声,却叫我不得不多言一句。”

    “我武当一派,实与少林没半点干系!”

    好家伙,这大师兄在关键时刻还是很给力嘛!

    殷梨亭看着宋远桥上前义正言辞,毫不怯场,直在心中给他点了赞。

    只这模样空智就看的更是不喜了,又冷哼道:“好!那就叫咱们见识见识,你武当功夫究竟如何!”

    说着又呼道:“圆音,你便上前,与这武当大弟子较量较量。”

    圆音对武当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不管是这殷六侠还是那宋大侠,都是良善之人。

    只是师叔有令,何敢不从,圆音直边是磨蹭上前,却暗自打的主意,准备要点到为止。

    好在场面上还有空闻方丈。

    直挥手叫那圆音下去,才转头好声与边上的空智道:“师弟,若说西域,我少林还当真有一偏门在那。”

    空智听得直大吃一惊。

    他可真没想到自己本寺还真与西域有干系。

    正要详问,却听空闻道:“只是此事距今也有七八十载,师父也就光与我一人说过,你不知也不奇怪。”

    “闻说当年也不知为何,本寺罗汉堂首座苦慧禅师远走西域,自此开创了西域少林一派。”

    “只是自那时起,也从无与本寺有半点来往,就是我,也不过是听闻过罢了。”

    听得师兄如此说的,空智一时也再难反驳。只是面色有些难看,还是没什么好脸色。

    空闻又与宋远桥三人道:“看来是那西域少林来了中原,此事我会叫人多方打探,还请武当莫把消息外传。”

    宋远桥自又是连连答应,唯独殷梨亭知道这空智是想岔了。

    金刚门与西域少林,他可不是一回事。

    ...

    PS:存稿充沛,求点票。目前一天两更,早九晚九。

13、遇袭!

    眼见这空闻大师想岔了一些,殷梨亭不得不再提醒一句道:“方丈大师,我是真正切切听得那贼人说自己出自金刚门,与西域少林大概干系不深。”

    空智本是觉着这事情就与少林没半点干系,哪想师兄说的什么西域少林,闻所未闻,却言之凿凿。

    叫人无法反驳而有些憋闷。

    这下倒好,这殷梨亭自说的与少林没关系,当下也上前道:“师兄,这殷...少侠说的不错,他都听得是金刚门,咱们却怎还把事情往身上揽。”

    空闻却摇头叹道:“不论如何,俞三侠终究是被我寺绝学所伤,武当虽不怪我,我等也要有个交代。”

    哎!

    见这师兄心意已决,空智终不再开口多提。

    宋远桥三人见事情说完,本也在山上耽搁的时日久了,此事更不是一日之功,当即也准备告辞离开。

    少林寺自也不会多留,当夜用完斋饭,次日一早,三人就下了少室山。

    ...

    出了少林,宋远桥与张松溪就问起殷梨亭在江南之事。

    尤其是天鹰教的扬刀立威大会还出了事情,这两人就更是关切来了。

    正巧,殷梨亭不想与二人归了武当山,就与两位师兄念叨起了屠龙刀一事。

    “我查明白了,三哥当初正是因为机缘巧合,拿了屠龙刀,这才被那天鹰教的殷素素给惦记上。”

    “只是其也知道三哥身份,这才没下死手,只是用药麻了三哥,又叫那都大锦送回武当山上。”

    “是以我三哥之事,皆因为那屠龙刀与天鹰教而起。”

    “我欲要再归江南,看看能否再探寻屠龙刀一事。”

    宋远桥与张松溪本来还听得连连点头,结果最后却听殷梨亭欲要独自再行,不由也是大吃一惊。

    不想才见了六弟又要分开,直忙劝道:“六弟莫急,还是与我先归山听听师父的。”

    殷梨亭却不应。

    本已耽搁的长了,这再回去,怕媳妇是真要跑了!

    又要准备寻个理由再说,却忽听背后传来一声呼啸之声!

    有人偷袭!

    身体本能传来预警,殷梨亭也不转身,反是上前一冲。

    跨开几步再是拔剑转身。

    边上的宋远桥与张松溪也早有反应,纷纷各起招式。

    只那狠人似乎就打定主意奔着殷梨亭而来,根本不顾边上的宋、张二人,是直直朝着殷梨亭一掌拍来。

    此实在出人意料!

    殷梨亭才出江湖,又没得罪过什么人,更何况武当三侠俱在,天下哪有人这么不管不顾的!

    在加上这还离着少林寺不远,在此出手,不是把两家得罪了?

    未料之下,殷梨亭出手也有些仓促,一剑想把来人掌锋扫开。

    岂料来人武功了得,前掌是虚,后手是真。

    更是变掌为爪,一下扣住殷梨亭左臂,旋即就要狠狠捏下!

    好在边上宋远桥,张松溪反应也快,见六弟受难,不顾自身,直全力来救。

    来人不好用全力,却也把殷梨亭捏的吃痛难忍,旋即就是一阵酥麻,左臂当即失了知觉。

    宋远桥见殷梨亭受伤,这心都快撕裂了。

    更是瞧出了来人武功路数,便扯着嗓子直高呼道:“少林龙爪手!”

    “少林寺的,你三番五次要害我武当,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少林龙爪手。

    殷梨亭虽然被“捏断”了一条胳膊,脑子却还清楚。

    一听是少林龙爪手,又是在这少林寺下,大概就知道来的是谁了。

    “妈的!”

    “十有八九,那就是成昆。”

    “怪不得在山上没见着他,感情在这埋伏!”

    “可是成昆目的本是要联合诸多门派剿灭明教,咋就这会要挑起矛盾?”

    “这不按剧情走啊!”

    “不对不对,事情不该如此。”

    一时之间,殷梨亭脑子也开始纷乱不已,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而那来袭之人是根本不说话,只是拼命来攻。

    宋远桥与张松溪挡在殷梨亭面前,也是竭力阻挡。

    殷梨亭只瞧的眼前刀光剑影,两方倒是一时势均力敌了。

    只那混元霹雳手成昆,不说是世间一等一的高手吧,怎说也不该拿还未真正成长起来的宋、张二人毫无办法才是。

    难道自己当真想错了?

    殷梨亭正暗自怀疑,却见前头场面又变。

    宋远桥猛然上前一剑,眼前来袭之人似乎准备不及,转身一避,却没完全避开。

    身上衣角被撕开一口,只听哐当一声,也来不及瞧真切落了什么,就听来袭之人闷呼一句道:“武当大弟子果然不凡。”

    如此撂下一句话,竟是转身飞走。

    宋远桥哪里能放过这凶手,直就要向前追去。

    好在张松溪没被冲昏头脑,连忙拉住宋远桥道:“大师兄,这人武功厉害,不好深追。”

    “眼下当务之急,先离开此地,叫六弟安全之后再思是哪个来找我武当麻烦。”

    宋远桥听得这才答应,再瞧自己前头从那人身上打下的东西,也不顾究竟是什么,直先拿再说!

    拾起之后,再与张松溪架着殷梨亭火速离开。

    …

    殷梨亭受伤不算太重,多还是皮肉之苦,不算大碍。

    只是与宋远桥及张松溪心里,这事可是越来越严重了!

    前头俞岱岩遇袭也罢,算是那屠龙刀给惹下的,殃及鱼塘之祸。

    可眼前来人明显奔着武当来的,更用的少林功夫,可不叫人心忧?

    直以为是有歹人盯上了武当!

    三人寻一客栈,同聚一屋,殷梨亭手上带着药,却还坚持与两位师兄共同论着此事。

    宋远桥还是颇有大哥风范的,开口就直道:“那人用的少林功夫,还在少林不远,此事与少林定然脱不得干系!”

    “四弟你带六弟回山,我独自去上少林,好好质问质问他们!”

    只是担当虽有,却难免有些冲动。

    张松溪连忙道:“此事与三哥之事全然不同,大师兄再去少林,可不得如此匆忙,还得想个清楚。”

    宋远桥却狠道:“三弟、六弟接连被下毒手,又都是那少林功夫,我怎能忍下?”

    殷梨亭算看出来了,倒不是说是宋远桥冲动,实在是兄弟情深,才叫其如此。

    当下连忙道:“按理来说,咱们才下少林,就有少林人来寻事。却又不下死手,岂不是自找麻烦?”

    “再说如今咱们师父乃武林中一等一的人物,少林就是再能耐,也不敢如此放肆。”

    “我看这事,不似少林来人,反是有人故意挑拨。”

    说着也与宋远桥道:“那人不是落了个玩意,可让我瞧瞧到底是何物?”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7874/ 第一时间欣赏武当殷梨亭最新章节! 作者:杰克乐福所写的《武当殷梨亭》为转载作品,武当殷梨亭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武当殷梨亭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武当殷梨亭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武当殷梨亭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武当殷梨亭介绍:
莫名穿越成了殷梨亭,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没有不悔!武当殷梨亭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当殷梨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当殷梨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