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感言
熟悉的老兄弟知道,我向来上架都是自顾自上架的。
本来这次也不想弄个上架感言,但想了想的确也有些话想和新老读者说说,还是弄了一个。
武侠算是我第一次尝试了,总体上的成绩要比我之前写的时候心理预期好多了。
总体上写下来的感觉,武侠同人比历史文还要难写一点。
一是本来同人要写出不一样的东西就比较难,二是武侠的风格也与历史文有很大差别。
自己也在摸索与驾驭的过程。
当然一路写下来也看到了不少批评的声音。
对于有些原著党,觉得情节不符的,比如为什么送都大锦去江南,殷素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乾坤大挪移到底是不是波斯文等等,这边建议自己去看一下原著里的情节。
我是看过之后再写的,不知道很多朋友是不是看过之后再来评论的。
其他的情节上,只能说各有各的喜好,不喜欢看的我也不强求,不可能写个情节人人都满意。
至于后续的故事,肯定还是结合元末明初的大背景,融合一些金庸其他作品流传下的情节,加以加工。
当然多数还是倚天屠龙里的人物故事。
大概就说这么多,还是希望看不顺眼的朋友嘴下留情,觉得还成的朋友多多支持。
码字去了,溜~
1、开局就搞大事情
出身名门正派!
师父乃江湖泰斗!
自身武艺高强,还与个小自己二十岁的姑娘喜结连理,这辈子你说值不值当?
那换个谁人来说,怕是都要说句值当,可殷梨亭眼下却要破口大骂一声:“值当你个奶奶腿的!”
最为依赖的师兄张翠山自刎于武当山上,一直倾心的未婚妻纪晓芙去世,接二连三的至亲之死给他极大的打击。
十年后,光明顶上纪晓芙移情真相被道破,接着全身筋骨被奸人顺势所伤,又是心理生理上双重的抛弃和玩弄。
尼玛,这人生最高光的时刻,正该是风华正茂的时刻,却是妥妥的一出悲剧。
好在眼下,莫名穿越来的殷梨亭,还是十七岁的年纪。
一切的一切,还未发生。
不...该说是刚刚开始发生。
只因今日,乃是师父张三丰的九十大寿。
本该是一阵喜气洋洋的日子,可惜若是自己记得不差,只怕今日正是悲剧之始!
...
当天一早,紫霄宫中便喜气洋洋,几个弟子自大弟子宋远桥以下,逐一向师父拜寿。
身为六弟子的殷梨亭自是也在其中,只是其神情之苦闷,却与其余六人格格不入。
大师兄宋远桥,瞧着殷梨亭那蹙眉神情,打趣道:“六弟怎是这几日都这神情,可当真有什么烦心之事不成?”
说来也当真是不巧。
殷梨亭自打穿越来后,到了今天,不过也是三日光景。
三日里,熟悉这世界,熟悉这环境,熟悉这身躯已有的功夫,就已经极为不易。
好在这老天爷没算太过分,穿越而来,记忆与功夫都没丢弃。
要说什么内力之类,也可自然用之,除了换个灵魂,倒是谁也没瞧出殷梨亭的变化来。
而前三日还在习惯环境的殷梨亭,直到今日才想起是师父张三丰的九十大寿,眼瞧着悲剧就要上演,自是神情不好。
听得师兄关切来问,又不好当个预言家来明说,只道:“眼见三哥未归,有些急切罢了。”
宋远桥听得倒不意外。
要说武当七侠,虽是身出同门,却性格多少不同。
六侠殷梨亭,年岁虽只有十七,却向来最为敏感,重视兄弟情义。
眼下师兄齐聚,唯独少了老三俞岱岩,确实会叫六弟如此。
宋远桥又宽慰道:“那个剧盗也不是如何厉害的人物,想想三弟必可准时归来,六弟不消多忧虑。”
却说着俞岱岩,乃是去剿灭江南的一伙贼人,本不是个大事。
只是殷梨亭心里清楚,此处正是悲剧之始!
那俞岱岩眼下怕是已经受了殷素素暗算,托龙门镖局都大锦等人送回武当山。
不想途中都大锦等人受六名假扮武当七侠之人所骗,将俞岱岩交与他们。
如此被汝阳王府旗下西域少林金刚门僧人“阿三”以金刚指力所伤,致全身瘫痪,武功全废!
妥妥一场悲剧!
然此时面对宋远桥安慰,只不过能微微点头来应。非是殷梨亭心狠不顾,只是实在寻不得借口来说明白。
自己事情都还没弄明白呢,可如何管的上别人?
就这般从日出等到正午,仍不见他人影,众人也不禁不耐起来。连着宋远桥,也不禁多喝的几杯茶水,眼看着心中很不平静。
忽的,却见张翠山猛然站起,便与亦等着徒弟归来的师父张三丰道:“也不知三哥到底怎了,弟子实在等不及,这就下山却接三哥。”
张三丰知道张翠山聪明机灵,办事迅敏,从不拖泥带水。
尤其内心也有些许忧虑,便应张翠山道:“早去早回,莫多耽搁。”
张翠山得应就要走,却忽见边上殷梨亭也上前请道:“师父,弟子心里难安,也要去。”
殷梨亭自打早上开始就坐立不安,直到现在,众人也知都等不及了。
只是到底年纪不大,张三丰也难得多嘱咐一句道:“好吧,跟你师兄去,一路莫生事。”
边上宋远桥也与张翠山交待道:“多看着六弟,今日师父大寿,别在山下多留。”
两人自是一阵应承,便是骑马疾走下山。
...
从自己的记忆里,殷梨亭知道武当七侠里头,张翠山与殷梨亭算是年纪相仿的,关系也最好。
眼下这张翠山二十出头模样,比的殷梨亭大不过四岁,再大的四哥张松溪,年纪就大多的些,相处起来,就多些长辈感觉。
再小的小师弟莫声谷,却大概只有十三的年纪,虽也多照顾的,却又有小辈之感。
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日后张翠山的悲剧,对殷梨亭打击极大。
好在眼下,一切还未开演,只有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奔驰在武当山下。
...
“六弟,你怎么一路忧心忡忡,自打早起就这般,该不是当真怕三哥出事?”
“你莫担心,三哥稳重可靠,能担当大事,那些区区小贼,不得伤三哥半点。”
到底是日夜相处的兄弟,殷梨亭虽然已经刻意掩藏,却也逃不过众兄弟的眼睛。
其实殷梨亭也说不清自己这情绪到底是哪般。
说是当真为俞岱岩担忧吧,说实话,这穿越不过三日,记忆里倒是有兄弟情深,然放在眼下的自己身上,你说能剩多少?
更多的,大概是对其命运多舛的悲伤,顺便容易联想到自己日后的悲剧。
只是当下,也不可表露心声,只是闷闷与五哥道:“也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感觉心里发紧,没由来的紧张。”
冥冥之中这词可算万能的。
那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每个人都可能遇上。
果然,张翠山听得只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
两人一路奔驰,行了不知多少时候,却离双井子已不过十余里路,正见眼前一彪人马在路中。
张翠山高呼道:“借光,借光。”
如此那彪人马倒是也配合,正中闪开一路,正好给一人一马来过。
张翠山一马当先过去,殷梨亭却面色沉静,行的人马之中,见人也端倪着自己,心里有数,却还主动迎上道:“在下武当殷梨亭,敢问几位,可瞧过我三哥俞岱岩?”
“今日我师父九十大寿,其该早归,只迟迟不得见,我与五哥特是下山来接!”
2、说悲剧自有一份
殷梨亭这话说完,张翠山倒是有些惊奇。
六弟难得下山,说话倒是沉稳的很。
不过想想也是,六弟向来性格儒雅,小小年纪,却被师父常说有文士风骨,有此表现,也正常不过。
只是相较张翠山,眼前这些人特更是神色大变。
却见领头那人,一脸络腮胡子,直上前问那张翠山道:“在下乃是龙门镖局都大锦,阁下可当真是江湖上人称‘银钩铁划’的张五侠么?”
张翠山却笑应道:“什么侠不侠的,都总镖头言重了。”
说着又与众人拱手道:“各位来到武当,怎地过门不入?今日正是家师九十寿诞之期,倘若不耽误各位要事,便请上山去喝杯寿酒如何?”
不想那都大锦眼瞧着张翠山品性风范,再定眼瞧了殷梨亭那沉静眼色,顿时心里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冒头上。
却高呼道:“糟了!俺可受了蒙骗!”
呼罢翻身上马,拨过马头,直与下头人道:“前头那些人冒的武当名号,必是不坏好意,咱们快些追去!”
更是顺着上坡的山路急驰,不敢半点耽搁。
殷梨亭听得心里咯噔一声,却知三哥是彻底悲剧了。直一声不吭,也跟着奔走而去。
唯有张翠山,这才听明白了是有人冒了自己武当名号,才叫那都大锦如此反应。
只是还有不明之处,却问道:“那六人混冒姓名,都兄便由得他们去罢!”
都大锦气喘喘的道:“可俺受人重嘱,要将受伤之人送上武当山来交给张真人。”
“眼下却被另外一伙人给假冒姓名,走了去!”
“只怕……只怕事情要糟……”
张翠山还有些听不明白,边上殷梨亭却插嘴问道:“那受伤之人可是三十来岁,生的浓眉方脸,外貌粗狂,手上老茧颇多,肩膀两臂棱棱突起?”
都大锦一一对应,却是丝毫不差,连忙点头而应。
不想张翠山却高呼一句:“此不正是我那三哥!”
都大锦一听这话,直觉是跌磕蹭蹬。
心里暗自后悔,不该趟这浑水!
只是眼下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已入此局,当也抽不得身!
只得快马加鞭,盼望那武当三侠千万不要出事。
...
一行人奔走至日落时分,眼看将至十偃镇,忽见道旁一辆大车歪歪的倒卧在长草之中。
再走近几步,但见拉车的骡子头骨破碎,脑浆迸裂,死在地下。
都大锦一瞧,这骡车正是熟悉的紧,当即心里算是彻底绝望,心道那俞三哥怕是凶多吉少。
只是一群人中,还是张翠山与殷梨亭最是焦急。
却见两人飞身下马,张翠山抢先掀开大车的帘子,只见车中无人。
正是四处环顾,却听边上殷梨亭指着远处长草中高呼:“那里有人!”
旋即便是朝着那方向飞奔而去。
张翠山紧随身后,遥遥却见长草中一人俯伏,动也不动,似已死去多时。
张翠山心中怦怦乱跳,抢将过去,瞧后影正是三师兄俞岱岩,急忙伸臂抱起。暮色苍茫之中,只见他双目紧闭,脸如金纸,神色甚是可怖。
正是心头大急,好在殷梨亭“冷静沉着”。
伸手一探,感受微弱呼吸,忙与张翠山道:“五哥休急,三哥还有气息,你带他速速归了山上求救,我去寻那伙歹人!”
说着也不等张翠山反应,撒腿就走。
张翠山见得大急,生怕师弟出事,只是怀里一个眼看就要不行的,也不能丢下了!
只得心头急切归是急切,先归了山头再说。
...
熟悉倚天屠龙记的殷梨亭当然知道,把俞岱岩整成这凄惨模样的,是西域金刚门火工头陀的传人,阿三。
别看这名字好像不咋样的,那阿三却是内外功皆属上乘,掌握大力金刚指和少林正宗最顶级的武学金刚伏魔神通。
眼下自己武功嘛...
虽然有师父与几个师兄倾囊相传,却到底只有十七岁罢了。
光说内力上,就差的太远。
殷梨亭此去,也当真不想冒险追上那群人,只是想原地追出几步就停下步子,等时间一到,再归山头上。
至于如何与师兄师父说的明白,叫众人明确了恶人所图,正好现在想想。
本是打算如此,不想才奔走不远出去,却还真遇到了那群人。只是似乎也在等信,才未走远。
...
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可不可!
还是得老老实实苟发育。
穿越三日,别的想法殷梨亭没想太多,“别浪,发育一波”的打算却早已落定。
好在武当轻功了得,远远瞧了那伙人在,殷梨亭忙一个纵云梯而上,却落了山坡上头。
打眼瞧去,却见那领头一人精壮结实,虎虎有威,凡是可见到肌肉处,尽皆盘根虬结,似乎周身都是精力,胀得要爆炸出来,左颊上有颗黑痣,黑痣上生着一丛长毛。
模样不大好看,却乍看也知是个狠厉人。
殷梨亭见之就走,却也把这人相貌记在心头,再听着一句“武当已把那人接了回去”,便再听不得什么。
...
“哎!”
“说是悲剧人生,自己是,那俞岱岩也逃不过。”
“甚至命运比的自己还要悲剧,瘫了十年才好,实在悲剧!”
“好在我这穿越过来,总不能再叫这俞岱岩瘫了十年。武当虽然强,真拿的出手的也就这几个。”
“苟发育的前提,还得叫人顶的上才好。”
殷梨亭一路慢慢归山,一路也思量的后续事情。
自己虽然知道后续不少事情,只是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小。
说自己,就说以后大有可能还要被杨逍戴个绿帽子,这事还不知怎解决了。
说门派,那宋远桥、俞岱岩、张翠山、莫声谷,以后各个都可说是悲剧人生,连着自己这武当七侠五个悲剧人生。
剩下俞莲舟、张松溪苦苦支撑,偌大一个武当,下场真不算好。
从小及大,眼下都危机重重,好在转机尚在,怎也不能再重蹈覆辙。
就如此一路思量之下,殷梨亭刻意落的半个时辰,才缓缓归了武当山上。
3、大力金刚指
武当山上,张三丰与几个师兄弟已然从都大锦口中听了前因后果。
张三丰也凭着深厚功力,先保了俞岱岩的性命。
只是俞岱岩暂且昏迷不醒,许多关键之处,还不得真相。
当殷梨亭入堂之时,却正见张翠山大骂那都大锦。
“姓都的!你胡涂透顶,叫我三师哥给你害成这个样子!”
边上宋远桥也是脸色铁青,却还知道相劝。
“都总镖头千里奔波,也是为了护送三弟,此番劫难,非其过错,不可凭白怪人。”
这话直叫殷梨亭在心头感叹,这武当宋远桥实在是个厚道人。
要他说,这不怪那都大锦怪谁?
特么的现在送个快递还得确认确认你是不是买家呢,这送个大活人还能轻易把人交出去,怎么开的镖局?
那后面被杀,说到底也是活该。
殷梨亭来的倒是适应的快,江湖上的弱肉强食,已经给参悟得了。
正是吵吵闹闹之时,小师弟莫声谷第一个瞧见入内的殷梨亭,直呼一句:“六哥回来了!”
这才叫众人熄了火气,纷纷上前关切。
张翠山第一个上前,直拉着殷梨亭道:“六弟走的太快,可把我担心坏了,可没出什么事吧?”
殷梨亭轻轻摇头,表示无碍,再应道:“那伙人走的太快,我费力跟上,也只能远远瞧了一些。”
说着也问道:“三哥情况如何?”
一说这,众人不免脸上又悲切了些,张翠山更是又红了双眼,带着哭腔,偏头应道:“手足筋断骨折,终是无法再续...”
终究还是如此!
殷梨亭心里哀叹一声,却又追问道:“可知道是什么功夫害了三哥?”
嘶...
这一问起,却叫人去了几分悲意,只回忆起了俞岱岩模样。
还是宋远桥心头有感,忽大呼道:“我瞧三弟那样,却是被指力所害!”
“普天之下,有如此指力的功夫,却唯有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
天下武功,还是很有讲究的。
方今之世,武功不过分为两大类。
一个是内家功夫,比如武当,讲究的是内力深厚,不练这类碎金裂石的硬功。
而其余外家门派,尽有威猛凌厉的掌力、拳力、臂力、腿力,以至头槌、肘槌、膝槌、足槌。只是说到指力,却均无这般造诣。
要说有这般强悍的指力,还真只有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
张三丰听得却沉凝不语。
心头暗自思量,要真是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可要麻烦了。
张翠山却急的很,见师父不言,只追着道:“师父,那是少林派的金刚指功夫。天下再没有第二个门派会这门功夫,你说是不是啊?”
殷梨亭看着张翠山如此急切,倒是理解他后日怎么中招的了。
机灵虽然机灵,性子实在太急,也难怪屡屡“中枪”。
张三丰终于缓缓摇头,叹息道:“少林派累积千年,方得达成这等绝技,普天之下,也唯有少林寺有此绝技。”
说着顿了一顿,又道:“我当年在少林寺中住过,只是未蒙传授武功,直到此时,也不明白寻常血肉之躯如何能练到这般指力。”
殷梨亭当然知道张三丰昔年故事,看来就算到今日,依旧也甩不开少林寺的影响。
只是既然说是少林寺相关,这事情可是大条了!
正是众人心头惊惧不安之时,却见殷梨亭忽上前说道:“若说大力金刚指,却不仅仅是少林寺一门的功夫!”
众人听得纷纷侧目来瞧,却也顿时歇了口气。
只是师父都说唯有少林出此功夫,六弟又从哪里知道?
殷梨亭前头要假模假样的追出,再折腾的晚些回来,却正是为了此刻。
当下赶忙接着道:“我追那伙歹人去,虽没真切追上,却也听了那伙人说话。”
“打头的那个,面上带着黑痣,却说自己使的是金刚门的功夫。”
面上带着黑痣?
都大锦这下倒是反应的快,急忙亦在边上附和道:“不错了!正是有个面带黑痣的人。”
大师兄宋远桥当然信的六弟说话,只是对那金刚门,却也左思右想之下不得想出到底是哪路门派。
再见几个师弟也都是疑惑神情,就知道是都不知道的。
只得再瞧向师父,却见张三丰也是沉目皱眉。
宋远桥不得所解,索性直问道:“师父,六弟说的金刚门,可知是什么地方?”
张三丰却也是微微摇头,不明所以。
却有四侠张松溪接口道:“三哥行事稳健,对人很够朋友,决不致轻易和人结仇。他去南方所杀的那个剧盗,是个下三滥,为武林人物所不齿,少林派决不致为了此人而下手伤害三哥。”
“只是眼下六弟知了那歹人门派,虽不是少林寺,然既然会少林绝技,想来与少林也脱不了干系。”
“咱们还得去一遭,也可问问我三哥可有救法。”
四哥张松溪,确实是思路最清晰的,这番说法直叫人听得是连连点头。
殷梨亭只怕众人方向走偏,再上总结道:“三哥是先在江南受了毒,使龙门镖局再运我武当山上时又受了金刚门的迫害。”
“如此,咱们该分三路。”
“其一往少林寺去,与少林说的此事。他们若知绝技流传在外,还在如此心狠毒辣人之手中,定也不会轻视。”
“其二是打探那金刚门的消息,不过既然师父都不甚清楚,想来那金刚门必在偏远之地。”
说着一顿,又假意回忆一番,却在众人惊奇眼中接着道:“那黑痣之人,我看着颇有西域之风,想那金刚门或许会在那地方。”
“其三却该还是去江南打探,至少知道起先我三哥是怎被害的!”
井井有条,分毫不乱!
张松溪更是上前好好打量了殷梨亭一番,直感叹道:“六弟临危不乱,难得难得。”
如此夸赞一句,再与张三丰道:“师父,我看六弟这安排妥当的很,就分此三路去吧。”
张三丰心头默默思量片刻,自觉此事若不妥善处置,非但是俞岱岩劫难,更是武当劫难!
4、五哥,你不能去江南!
干系重大,张三丰也不得放松半点。
当下遣人道:“远桥,你和松溪、梨亭二人,持我的书信到嵩山少林寺去拜见方丈空闻禅师,告知此事,请他指示。这件事咱们不必插手,少林门户严谨,空闻方丈望重武林,知道武学外漏,必有妥善处置。”
如此说着却还不放心,跟着道:“本派与少林派之间,情形很是特殊。”
“我是少林寺的逃徒,这些年来,总算他们瞧我一大把年纪,不上武当山来抓我回去,但两派之间,总是存着芥蒂。”
说着大概想的这话有些倚老卖老,却又莞尔一笑道:“你们上少林寺去,对空闻方丈固当恭敬,但也不能堕了本门的声名。
宋远桥与张松溪听得连忙应了,可殷梨亭却不能应啊!
跟着两个师兄危险倒是不危险,就是出去难免当个小弟,露不着脸的。
虽要苟发育,却也不能光是苟,也该发育发育。
是以殷梨亭忙上前提议道:“师父,少林那头,想来我也帮不得多少,此去师兄去便好。”
说着又毛遂自荐道:“我欲往江南去,一是护送了都镖头,二是探查害我三哥之人到底是谁!”
张翠山听得却不爽道:“六弟,这家伙害我三哥如此,你还护他做何?”
殷梨亭却直摇头道:“五哥,此事都镖头虽有错,却也是因为被人设计,咱们如何迁怒与人?”
“即是同路,我等自该相互照应才好。”
都大锦心里听得这叫一个温暖啊!
这才说的是公道话!
是!
这事自己是有错,可也不能纯纯全怪自己啊!
见这殷梨亭虽是少年,却明辨是非,当下好感顿时生出不少。
只是这都大锦却不知,殷梨亭哪里是为其说话,说这些,到底还是为了好去江南。
果然,本是打算叫稍微年长些的张翠山去江南探查的张三丰,一见二人态度迥异,当下就下了决断。
直应道:“好,只是你一人可要多加小心。”
殷梨亭自是连连答应。
而张翠山该去的地方被殷梨亭占了,自然只有剩下打探金刚门的消息。
好在总算也不是毫无线索,直先往了西面再说。
殷梨亭瞅了瞅张翠山,看其倒是没多少反应,心里直也不由松了口气。
五哥!
这江南,你是当真去不得啊!
...
次日一早,众人收拾妥当,即刻分散行动。
宋远桥与张松溪直去少林寺,张翠山往西域方向打探金刚门,俞莲舟与莫声谷留在武当照顾俞岱岩,殷梨亭则与都大锦往临安去。
大概是当真前面有感殷梨亭为自己说话,这都大锦一路对殷梨亭很是热情。
殷梨亭也趁机叫其再把前头事情说了个清楚。
毕竟自己记忆总不牢靠,叫这都大锦详细来说。
“殷六侠,本来那送镖之人连个姓名都不肯通报,按着我龙门镖局的规矩,是不能接手这趟镖的。”
“只是...”
这说着,都大锦也感觉面色有些难堪,却说不下去。
倒是殷梨亭直接口道:“只是那人给的实在太多了。”
都大锦听殷梨亭点破了话茬,再看其面色如常,倒是也没什么看不起人的神情,心叹这殷六侠果是与其他武当弟子不同,嘴上却老实应道:“谁说不是,两千两黄金放在眼前,我敢说天下谁人都不会不接这镖。”
殷梨亭非常认可的点了点头,却又问道:“那你这趟镖算是走失了,可想过那叫你送镖人的警告?”
都大锦面色又变化几分,只苦笑应道:“那人倒是说过,若不将俞三侠平平安安送上武当山,便叫我龙门镖局满门鸡犬不留。”
“此回也算我有过,要是那人寻上门来,我也没甚说的。”
殷梨亭听得便知这家伙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殷素素说鸡犬不留,那可当真是鸡犬不留!
你龙门镖局一家老小,只怕留不得一个!
只是这话殷梨亭也不过在心头想想,不能直白与这都大锦来说。
又问了那都大锦可知送镖之人是谁,这下都大锦却一问三不知了。
正是如此一路与龙门镖局同行,吃喝度用,也都蹭着这都大锦的,待来了临安府时,已过了半月左右。
入了城内,那都大锦倒也热情的很,几番邀请殷梨亭往龙门镖局里做客,自要好生招待,只是殷梨亭却连连推辞,直高呼道:“三哥事情不清楚,我怎能来安生?”
说着又搂着那都大锦,极为熟络模样,却也承诺道:“待事情了解,定来局里打扰,届时镖头莫烦就好。”
如此又紧跟着低声附耳一句,却叫那都大锦面色骤然大变。
好在都大锦也算见识不少,神情一变却连忙又转变回来,直也笑应呼道:“好!我龙门镖局就在里西湖畔,六侠找人一问就知,我便在局里等着,定要好好招待六侠!”
如此两方作别,便是分头而走。
...
是夜,大概是一路奔走劳累,龙门镖局里头极为安静。
黑色笼罩了一切房屋,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吹拂着群星那晶亮的脸庞。
只是在如此月色之下,却有一丝的不平静。
朦胧之中,只瞧一人身穿夜行衣,翻身入院,远远瞧的两个看门的护院镖师,手下飞出两枚梅花镖。
只听噗呲两声,那两看门的尚在浑浑噩噩的当口,就被如此轻易取了性命。
来人见一击得手,却不犹豫,瞧的院里无人,竟是直往那堂口和后屋冲去。
“砰!”
那人正要冲进里头,却忽见院里火光骤起,都大锦身边带着两个和尚,从堂口飞身而出。
四处更围了一圈的镖局中人,直把那来人团团围住。
夜色之中,都大锦却瞧出来人就是那送镖之人,直猛然高呼:“当真是你!”
“你怎如此心狠手辣,入门就杀,是真要拿我性命?”
那人见被点破身份,倒是也不瞒,直呼道:“我早与你说过,要好好护送俞三侠到武当,若是路上出了半分差池...就要你鸡犬不宁!”
“如今你没好好保护俞三侠,自是要拿你性命来换,又怨得谁来?”
说着又飞身而起,手里梅花镖四处来甩,出手又取人性命!
更是呼道:“非但拿你性命,更要你全家老小!”
“两千两黄金,可是这般好拿的?”
5、挽救悲剧大行动
都大锦眼见那人分明被自己包围,却还如此猖狂出手,心里大惊。
这都大锦乃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拳掌单刀,都有相当造诣,尤其一手连珠钢镖,能一口气连发七七四十九枚钢镖,因此江湖上送了他一个外号,叫作多臂熊。
只是眼瞧眼前人使镖功夫,却比自己不知高明多少!
心道此回在劫难逃,只得以多欺少,好寻生路。
直唤身边两个来帮忙的慧字辈少林弟子,一齐往那来人攻去。
不想那来人实在厉害,只轻笑一声,却不把自己当回事。
忽见那人一甩袖口,都大锦就觉着面前骤然白茫茫的一片,还未见真切,顿觉身上被蚊虫叮咬一般瘙痒刺痛。
这才低头一瞧,却看着胸前的薄衫上已没入几根细细的银针。
心头暗自直呼大意,只瞧了那人会用梅花镖,却不想手里还存着别样暗器。
再要使力,却不得用上分毫。
转头看着边上两个少林寺的帮手,也已然与自己一般,进退不得。
剩下那龙门镖局虽是人多势众,却又没个好手。那人直如是羊入虎口,包围成了自寻死路!
都大锦正见得双目圆睁,怒火攻心之时,却呼听一声熟悉声音传来!
“殷素素!你下如此重手,可太过了!”
这声音一听,直叫都大锦大喜。
连忙呼道:“殷六侠!可是你来救?”
却见那月色之中,殷梨亭使着武当绝学纵云梯,直奔着战局而来。
殷素素听来人道出自己名号,正是心头惊疑,转头却瞧一少年,踏月而来。口中说的斥责之话,面上却儒雅随和。
唯有手中长剑却带着冷冽寒光,直要取自己性命。
有些反差的画面,直叫那殷素素眯了眯眼睛,却也连忙闪身一避,先避开殷梨亭的一剑。
殷梨亭一剑未中,却先看向那都大锦,“关切”问道:“都镖头,可还好?”
那都大锦一见救星,却是庆幸又羞愧,急忙应道:“没甚大碍,只是我这听了殷六侠的告诫,却还被杀的如此,实在是...”
殷梨亭也暗道这都大锦不堪重用。
分明早是告诫,却还如此大意,要不是自己实在安心不下,只怕灭门惨案还得上演。
只面上却还宽慰道:“我倒是也没想的这天鹰教的紫微堂主如此厉害,所幸是终究放不下,没酿成大错。”
都大锦听得又是感激涕零。
不愧是武当张真人的徒弟,当真侠义心肠。
只是再念这来人竟是天鹰教,却又愤然呼道:“原来是邪教中人,难怪如此心狠手辣!”
那殷素素却听眼前这武当的殷六侠,不仅道出自己身份,更点破自己在教中地位,心头更是惊奇。
忍不住又仔细瞧的那殷梨亭一番,忽的轻笑一声道:“原来是武当的殷六侠,你姓殷,我也姓殷,说不得前头还是一家人,你却怎能帮个外人来?”
这殷素素当真也是个活脱脱的妖女个性,倘若能多活个十来年闯出名号,却哪里轮的赵敏得那妖女称号?
殷梨亭心头腹诽一句,却凛然呵斥:“妖女!你邪教中人,何敢来与我说什么一家人?”
说着打量四周,瞧着周围死的死伤的伤,更是悯人而呼:“如此心狠手辣,今日定不得放你!”
殷素素一听这殷梨亭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是左一个“邪教中人”,又一个“心狠手辣”,直道这家伙也与寻常那些“武林正派”人士一般。
倒是也不多言,手上微微一动,又是先发制人,向前抢攻而来。
殷梨亭早见识了这殷素素的功夫,心下早早准备。
只是要当真说起手下功夫,殷梨亭眼下到底年轻,就比自家的五哥张翠山还有差距。
这殷素素本可杀的龙门镖局满门,再力战少林寺圆字辈高僧,武功自是了得。两人相比,只怕殷梨亭还不定能胜。
这见那暗器飞来,急忙也躲身而避。
只是苦了背后的都大锦和另两个少林寺人,哪想眼前这殷六侠就这“撒腿就跑”,躲闪不急,只堪堪避开要害,却又不免吃上两镖。
这还当真不是殷梨亭故意的。
虽然继承了本身的功夫,然战斗经验实在不堪,这当真打起来,可顾不得边上人了。
殷素素见这殷梨亭避的毫不犹豫,又忍不住再瞧了瞧。
“这家伙,到底哪路数。”
“说的倒是那些正派人的口风,做起事来,却不尽是。”
也难怪这殷素素如此想的。
就说那殷梨亭避开自己暗器的决然,一是不顾身后人,二是看来也早来了此地,亲眼见识了暗器厉害。
不顾这镖局人死活,哪是武当作风?
这殷素素心头胡七八糟想的,殷梨亭却没这功夫。
其正全神贯注,使自己招数。
别看殷梨亭表面还挺云淡清风,这心里却难免有些发虚。
虽说武学都融会贯通了,却到底初次对上敌手。不敢大意,上手就是全力。
要说殷梨亭,功夫虽不算太强,却自有特点。
其是武当七侠里剑法天赋最好的,当下直也用武当剑法,对那殷素素全力来攻。
殷素素见这殷六侠出手毫不客气,招招奔着自己命门去,哪知殷梨亭是初次出手不敢大意,直以为是当真要杀自己。
真也是越打越气,却呼道:“姓殷的,你可当真要杀我不成?”
殷梨亭也不客气,反正这殷素素杀人狠厉,本不是良善之辈,倒是动手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只越打越凶,亦应道:“妖女,我那三哥如何成的今日这般,却不也有你一份力?”
“我要拿你回武当山,为三哥讨个说法!”
殷素素见殷梨亭一门心思与自己作对,心道今日怕是不能得手。
也罢!
反正本就是为俞岱岩讨个说法,这武当人都原谅了,自己还费什么功夫?
只是...
殷素素想的这,忽是心头有个主意。
只见其也不再与殷梨亭纠缠,一个轻功飞过众人落在墙院之上,却嬉言道:“殷六侠,你今日要保这龙门镖局,那我便给你个面子。”
“只是说那俞三侠是我害的,可是大不对。”
“你有本事,不去寻真正仇人,却对我一个弱女子,可是欺软怕硬不成?”
6、别想让我走五哥的路
妖女嘛,向来都口舌伶俐。只是与殷梨亭对上,可占不得什么便宜。
却听那殷梨亭直又呼道:“其余凶手,自有我师兄去寻。要对付你,却有我就够了!”
殷素素看着殷梨亭分明拿不下自己,嘴上却不饶人,终还是恼了。
看着还在地上的都大锦还起不得身,再向殷梨亭,直撂下一句道:“我那飞镖,银针上都有涂着毒,你若当真是有本事,就叫你自己来救这些人。”
如此说罢,却转身离去,重新没入黑暗之中。
...
虽然知道这殷素素说的多半是真的,殷梨亭却没直接追上去。
本来这殷素素就存着灭门心思,暗器上搞些毒,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这话明显是诱自己,自己又不傻,哪里能上当?
不过你不追,有人为了活命,可要去追!
都大锦一听什么暗器上带毒,瞬间就感觉自己身上不好了。
冷汗直冒,却又出不得力气去追。
眼见殷梨亭不做动作,心里更是急切,顾及性命也只能不顾脸皮,直呼道:“殷六侠出手相助,我万分感激,只是眼下身上这毒,怕是无人可解,只得敢叫殷六侠再走一遭了。”
其实对殷梨亭来说,是不存着什么送佛送到西的说法的。
这都大锦自己都告诫了他,他还能中招,可怪不得自己了。
况且这龙门镖局里活着的,都能作证是殷素素害了都大锦,自己则是出手相助的大侠,再追那殷素素,可能导致自己陷入不利局面,实不是什么良策。
只是都大锦都没脸没皮来求,自己嘴上还是要应得。
正要相应反身去追的当口,却听镖局外头不远,忽然响起一阵的打斗声。
遥遥只听一人呼道:“圆业师弟小心!”
此话一出,那都大锦身边两个少林寺的和尚却面露喜色,直喊道:“是师叔来救了!”
殷梨亭一听的这,知道怕是那殷素素撞上枪口,才出这龙门镖局,却正遇到来应援的少林圆字辈高僧。
倒是不再犹豫,也反身去追。
不出几步,果见那殷素素与两个和尚打的起劲。
然认真看去,却心道前头是自己想茬了。
只瞧那殷素素闪转腾挪,分明比先前更灵巧几分,再看出手招数,更是凌厉的很。
如此一比,只怕前头是让着自己!
殷梨亭暗叫自己终究是大意小瞧了人。
“奶奶的,本来想这江南一事就如此了结,甭管那屠龙刀去了何处,先去峨眉盯着纪晓芙,别叫自己再给绿了。”
“可眼瞧着如今这样,还不得不掺和进去!”
殷梨亭倒是也没那么脸皮厚,知道人家前头留情,这会还能与那两个和尚一同来攻。
只瞧着那殷素素左右被夹击,有些危险的当口,猛然呼的一句:“大师小心,那妖女厉害,我来助你!”
两个少林寺的和尚见来帮手倒是没多大反应,反是那殷素素听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实在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武当弟子啊!
前头自己离去,眼见那殷梨亭不敢来追,自己还当有些不屑。
没曾想,这没脸皮的还在后面!
听得这殷梨亭的高呼,直当真怒骂道:“殷梨亭,你可不要脸!”
两个和尚却听殷梨亭之名,反是放心一些。
其中一个呼应道:“原来是武当殷六侠,这女子深夜从龙门镖局里出来,见贫僧二人转头要跑,想来必不做好事,殷六侠来的正好一齐拿她!”
说着又是一杖而下。
那殷素素本被殷梨亭弄的恼火失神,却不料这和尚本事还厉害的紧,眼瞧着要被击中,却听殷梨亭又一声高呼:“局里人都中了毒,解药不知何处,大师莫把这妖女打死了!”
这一嗓子,却叫和尚出手终慢几分。
殷素素见之连忙一闪,猛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直往边上用力一甩道:“解药拿去!”
脚上却一个动作,往相反地方而去。
殷梨亭见得又连忙大喊:“莫把药洒了!”
说着自己却不顾那药,反而直直去追的殷素素。
少林寺二人,本是可以一个去接药,一个去追认,不想却有个拖后腿的殷梨亭。
眼见那殷梨亭一个健步就往前发足狂奔,下意识的便都去接那解药。
等再反应过来,却瞧着那二人一前一后走远,殷梨亭更呼道:“大师先救人,我去追妖女!”
如此叫人犹豫片刻,终由着那二人远去,先入镖局里头,瞧瞧到底怎回事。
...
却说殷梨亭向前追去,却没真切去追。
他算是瞧出来了,自己功夫根本比不上人好嘛!
反正此番江南之行的目的达到,保了龙门镖局不死,灭门一案不算武当头上,任务就算达成了。
至于说的三哥俞岱岩报仇事情,还得找罪魁祸首才是真。
与这殷素素,还是少沾惹的好。
若是一个不幸重走了五哥老路,那可是不好!
正邪不两立啊!
自己这武当出身,注定就是正派人士,与天鹰教牵扯过多,不是好事!
是以殷梨亭只用五成力气,眼前那殷素素走远,就由着她去。
再过一炷香的时间,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独自归了龙门镖局之中。
入的院里,却瞧都大锦已然能活动了。看来殷素素最后甩的那解药,还当真是个真货。
此刻都大锦见殷梨亭归来,连忙也上前拜道:“多谢殷六侠,今日非殷六侠来救,怕我龙门镖局是在劫难逃。”
边上两个都大锦身边的和尚,也跟着来拜道:“慧光、慧通,多谢武当殷六侠。”
殷梨亭却惭愧道:“镖头,两位师傅,我未能把那妖女追上,愧不敢当。”
却有旁边那大和尚先自报法号道:“偶弥陀佛,贫僧圆音,此乃我师弟圆业,殷六侠能救我师侄,已是大恩。”
说着就要来拜,却被殷梨亭连忙拖起而阻,直呼道:“大师莫如此,救死扶伤,此我武当弟子必做之事,若是换做我有难,想来大师也不会袖手旁观。”
圆音圆业听得连连点头,倒也不怪殷梨亭跟丢人的事情了。
人嘛,终究还是要听好话的,就是和尚,也不免俗。
这不,那圆音反而宽慰起了殷梨亭道:“至于那妖女,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殷六侠也莫多自责才好。”
7、妖女再来
殷梨亭当然是不会自责的。
只是面上还是稍微放松一些,好像是被圆音说服的一般。
再与都大锦道:“都镖头,眼下那天鹰教的妖女虽说不会再找麻烦,却怕其说话不算话。都镖头还是小心一些,莫再给那妖女机会。”
见识过那殷素素得厉害,更是事关自家性命,都大锦自然也不会再放松了。
直点头道:“这几日我打算先关了镖局,不行就去少林避难几日。”
圆业也在旁道:“正该如此,想那妖女也不敢上我少林来。”
说着也与殷梨亭道:“不知殷六侠有何打算,若是不嫌,也可上我少林一回,正好与方丈说起此事。”
圆业说的客气,殷梨亭也能听出这当真是个客套话。
就说武当与少林尴尬的关系,师父张三丰都从来没返过少林寺,自己身为弟子,又如何能去?
本想推辞了,却忽然又想的宋远桥与张松溪说不得正去了少林,却言道:“眼下我大师兄与四师兄许是正在少林,倒是可去寻个方便,与师兄同归。”
圆音圆业倒是没想还有如此一出,奇怪道:“哦?却不知何事叫武当宋大侠与张四侠同要去了少林寺。”
殷梨亭这才把俞岱岩受大力金刚所伤,却又得知了此门功夫不是来自少林,而是听得了金刚门的事情再说了与二人听来。
乍听之下,圆音圆业本能的不信。
那大力金刚指,非十来年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学成。
什么金刚门更听也没听说过,却如何能学本寺绝技?
好在边上都大锦连番作证,差点没把心窝掏出来,这才叫二人信了。
直低沉脸道:“本寺绝学被人偷去,更使加害了武当俞三侠,此事太过重大!”
“正好,就请殷六侠与都镖头都行一遭,与我寺方丈说明白些。”
殷梨亭虽打算要去峨眉一遭,却也知此乃正事。
所幸纪晓芙也不会如此早的下山,时间还有充溢,直也点头答应。
众人便在临安府里歇息几日,准备待都大锦收拾妥当,就往少林寺去。
…
所谓的临安府,实际是南宋时期杭州的别名,只是如今已是大元天下,少许汉人纪念大宋,还会称呼临安府的旧称。
殷梨亭难得来的一次,当然不会就待着龙门镖局里头。
这两日逛逛西湖,住住客栈,暂且撇下江湖,倒是几分惬意。
可惜没能早穿越个百来年,要放在南宋时期,这临安府更是要繁荣几分。不过就说眼下,比之其他地方,也算有几分好风光了。
正所谓是入了古时,就做古事。
殷梨亭这日把临安府好好逛了一番,临了夜半时分,寻一客栈,也欲早些歇息。
人在江湖上,终究还是要多生个心眼的。
殷梨亭这夜虽早早睡下,却也不是半点警觉也没有,潜潜睡着,但有风吹草动,也会及时清醒。
更是身边剑不离身,随时好做准备。
当然了,这也是准备的充分一些,虽按理想的自己难得下山,更没什么仇人,却也怕是万一。
而偏偏,今夜这万一还当真出了!
...
时辰到了半夜,殷梨亭因为睡的早了,这会倒是早早清醒。
索性盘腿打坐,调理内息。
学武之人,自有一份调息之法,殷梨亭也不例外,却正把内力转了一个小周天,忽听外头窗户一动,旋即窜进一个人影来。
这大晚上来人,可能是好事?
殷梨亭连忙收了功夫,回手抓起随身带着的剑,便是下床而立。
透着月光见得来人,却是上回自己还了人情放走的殷素素。
见其穿的依旧是夜行衣,只是面容不再遮蔽上,月光里头,倒是尤其显着她那姣好的面容。
玉颊微瘦,眉弯鼻挺。
要不是生的好样貌,张翠山又如何迅速陷入情网之中。
只是殷梨亭眼下吃不准这妖女来的何意,只皱眉道:“殷素素,你这大晚上来闯我屋里,可是为何?”
那殷素素却高呼一句道:“你在龙门镖局坏我好事,当然是要找你报仇来的!”
说罢,又是故技重施,甩手飞出暗器。
殷梨亭见得大惊,直道这娘们真是任性无常。
只是屋内狭小,避无可避,只得挥起长剑来抵,想把那暗器低开。
不想一通挥舞,却没感受了半点碰撞。
以为自己学艺不深,没能挡住这手,再是定睛一瞧,却见那殷素素正是一脸古怪笑意,自知是被她诓了。
见那殷素素敌意不深,索性也收了剑,无赖般的归了床,却呼道:“也不是来打架来的,那你便看我睡就是了。”
说着不管这殷素素,就要和衣而眠。
殷素素哪里想的这殷梨亭如此无赖模样,与前头在龙门镖局,大义凛然,一口一个“妖女”的形象完全不同。
忍不住上前抓过一把椅子,就坐殷梨亭床前,目光还真就直直瞅着他。
被人盯着,哪能安睡?
殷梨亭无奈起身问道:“要打不打,咱们又非一条路上的,你却到底是为何来?”
殷素素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来,总之就是想再瞧瞧这殷梨亭到底是哪样人。
总觉得…
与寻常那些大门大派的,实在不同。
听得殷梨亭来问,下意识反应,只问了个不大重要的事情。
“那日我被两个秃驴追,你是故意放我的不是?”
殷梨亭只面不改色应道:“不过没追上你罢了。”
殷素素听得这回答很不满意,瘪了瘪嘴,直呼道:“你这武当山的,却比我还能扯谎。”
“我后来分明瞧的真切,你是站着动也不动,还说什么追不上。”
说着把脸凑前一些,黑暗中殷素素那眸子却尤其明亮,只又问道:“你倒是说说,为何不追?”
殷梨亭见这殷素素是没完没了,心道不可太敷衍,不然没法打发了去。
便道:“镖局里你未下死手,我自然不可恩将仇报,如今放你而走,你我二人两不相欠,你莫再寻我来了。”
这说着,殷梨亭又下了逐客令。
殷素素倒也不是没脸没皮之人,眼瞅这武当殷六侠好似真不待见自己,当不能再好脸相迎。
脸色一冷,站起身,声色也淡的几分,终究问起来的目的。
“殷六侠,那此事两清,我与俞三侠的事情,又如何来算?”
8、上床!
殷梨亭以为这殷素素如此问,是担心武当找天鹰派的麻烦,便是回应道:“这你放心,俞三哥的事情,我们知道非你下的狠手,不会找你麻烦。”
只是殷素素却依旧摇头,叹息道:“非我之过,却因我而起,你可能保证你那俞三哥不记恨的我?”
“再说...”
“你可知道我又为何害了你那三哥?”
既然问的这了,殷梨亭也不好装傻,只点头道:“不过是为的那屠龙刀罢了。”
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却叫殷素素又眉头一皱,好似自己费尽心思夺屠龙刀,还因此害了俞岱岩的,都是无用功一般!
直又不满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话你莫不是没听说过?”
殷梨亭见那殷素素不大满意的神情,却有些心生怜悯。
心头又暗道:“眼下五哥虽然与殷素素没甚瓜葛,但那谢逊为复仇,定还不会放过屠龙刀。”
“那谢逊被其师父成昆害的家破人亡,一心报仇,谁也阻止不得他。”
“这天鹰派若是搞那扬刀立威大会,只怕还是要遭。”
“本来这事与自己也没甚关系,只是倘若谢逊拿了屠龙刀,一走又是十年,日后要寻,倒是也难。”
如此想的,殷梨亭也是面色一正,直与殷素素好言道:“那你天鹰教拿了这屠龙刀,可能号令天下了?”
“别人不说,就说那少林寺的,还不是把你围的招架不住?”
殷素素被殷梨亭连呛两句,倒是没多思量,直呼道:“我派即刻要在王盘山岛上召开扬刀立威大会,你若不服,也可来看看,能不能拿的那屠龙刀!”
说着又撂下一句狠话:“就怕你无胆来!”
果然!
那天鹰教拿了屠龙刀,
只是这激将法也是过于有些简单粗暴的了,殷梨亭听得根本不为所动,只笑道:“实话和你说,那屠龙刀我真没有半点兴趣。”
“不过...”
“贵派如此高调,只怕我不管兴趣,却有人要感兴趣。”
这话说的简直就和“我知道有人要来搞事”一样,殷素素见那殷梨亭不似开玩笑,直追问道:“你知道谁要来坏我派大事?”
殷梨亭哪能说的明明白白,不然等那谢逊当真出现,还叫人以为是自己与那金毛狮王还有勾结。
只是微微摇头回应道:“你都这般看重那屠龙刀,别人何不是如此?”
“还搞那扬刀立威大会,当着是不嫌人惦记。”
“就算这次不来,那下回也得来,终日防贼,岂能防住了?我看你还是劝劝你爹,赶紧舍了这屠龙刀才好。”
这忠言逆耳的话语,可叫殷素素如何能听得进去?
只是这殷梨亭有一句话倒是说的不错,这屠龙刀自己拿着,也没瞧出哪里不凡来。
不过江湖上名号太深,的确容易被人惦记。
心头倒是也有个瞬间念头,想叫爹爹暂且缓上一缓再说。
只是爹爹话都说出口,更是广发了邀请帖,不少门派已在路上,也不能说停就停啊!
再瞅殷梨亭那笃定神情,殷素素心头忽又闪过一个念头。
却见其又是面色一变,语气柔和几分,却是好言问道:“看你这模样,该不是知道那屠龙刀的秘密?”
殷梨亭心道这姑娘的第六感倒是强烈,只是面上依旧如旧,只大笑道:“我连着那屠龙刀生的什么模样我都不知,怎知道屠龙刀的秘密?”
这话也是实在话。
殷素素只道自己大概也是太过敏感,也放心这重心思。
正是还要说话,却听外头忽然响起扣门声。
顿时屋内的二人皆吓的一跳,殷素素瞬间手中一挥,此刻是当真梅花镖在手了。
好在殷梨亭还算稳的住,连忙一手按住殷素素,防止她突然出手,一面直向着屋外呼道:“大半夜的,哪个在外?”
却听外头人应道:“殷六侠,是贫僧圆音,知是半夜打扰不妥,只是事情紧要,这才来扰。”
殷梨亭听得是大吃一惊。
他是真没想着,门外的竟然是圆音。
只是如此大半夜来寻,实在也不寻常,殷梨亭连忙使一眼色,叫那殷素素赶紧离开,免得被人瞧着,心生误会。
自己堂堂武当六侠,大半夜的和个天鹰教妖女在一起,算个什么事啊!
只是不想那殷素素本来很是机灵一人,这会却不动作。
眼瞅着殷梨亭给自己使着眼色,却是一动不动,好像没看见一般。
“尼玛!”
“这是要害自己名声啊!”
殷梨亭见得大急,外头那声却又响起:“殷六侠,可方便贫僧进来再说?”
此正是两难时刻,开门不好,不开门更不好。
正是紧要关头,却只见那殷素素一个翻身,竟是窝进了殷梨亭那床上,随后被子一裹,直把整个人都藏住。
得!
眼看这殷素素是要赖着不走,殷梨亭只得无奈开门。
却见门外圆音一脸急色,倒是真有大事一般,只得把人迎进屋子,旋即屁股一坐,就坐在床沿边上。
虽说这举动看着是不大礼貌,却好歹能把床上人给挡住。如此相较之下,不礼貌也就不礼貌一些吧。
圆音入的屋内,见殷梨亭如此模样也稍有吃惊。
只是瞧其连个外衣也没披上,想来也是赶紧来为自己开门,倒也不好再是多说。
直双手合十,向殷梨亭打个佛礼。
殷梨亭却实在有些别扭。
面对一个少林和尚,背后藏个邪教妖女,这场面但凡出些一点差错,那就是要出大事来的!
为的不叫这和尚久留,殷梨亭直也打断道:“圆音大师,到底何事如此着急,你便直说就是。”
圆音也不打哑谜,却是微微一叹应道:“正是前回殷六侠说我寺大力金刚指外泄一事。”
“此事我先差人回上门报了方丈,正巧遇上宋大侠与张四侠来山门通报,方丈极为重视,要我等速速回寺好说个明白。”
“明日一早,我与圆业师弟就要先行,特是来此告知一声,也是求殷六侠若是方便,好随后护送我寺弟子都大锦上了少林。”
“不若如此...只怕那妖女再来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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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床!
殷梨亭以为这殷素素如此问,是担心武当找天鹰派的麻烦,便是回应道:“这你放心,俞三哥的事情,我们知道非你下的狠手,不会找你麻烦。”
只是殷素素却依旧摇头,叹息道:“非我之过,却因我而起,你可能保证你那俞三哥不记恨的我?”
“再说...”
“你可知道我又为何害了你那三哥?”
既然问的这了,殷梨亭也不好装傻,只点头道:“不过是为的那屠龙刀罢了。”
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却叫殷素素又眉头一皱,好似自己费尽心思夺屠龙刀,还因此害了俞岱岩的,都是无用功一般!
直又不满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话你莫不是没听说过?”
殷梨亭见那殷素素不大满意的神情,却有些心生怜悯。
心头又暗道:“眼下五哥虽然与殷素素没甚瓜葛,但那谢逊为复仇,定还不会放过屠龙刀。”
“那谢逊被其师父成昆害的家破人亡,一心报仇,谁也阻止不得他。”
“这天鹰派若是搞那扬刀立威大会,只怕还是要遭。”
“本来这事与自己也没甚关系,只是倘若谢逊拿了屠龙刀,一走又是十年,日后要寻,倒是也难。”
如此想的,殷梨亭也是面色一正,直与殷素素好言道:“那你天鹰教拿了这屠龙刀,可能号令天下了?”
“别人不说,就说那少林寺的,还不是把你围的招架不住?”
殷素素被殷梨亭连呛两句,倒是没多思量,直呼道:“我派即刻要在王盘山岛上召开扬刀立威大会,你若不服,也可来看看,能不能拿的那屠龙刀!”
说着又撂下一句狠话:“就怕你无胆来!”
果然!
那天鹰教拿了屠龙刀,
只是这激将法也是过于有些简单粗暴的了,殷梨亭听得根本不为所动,只笑道:“实话和你说,那屠龙刀我真没有半点兴趣。”
“不过...”
“贵派如此高调,只怕我不管兴趣,却有人要感兴趣。”
这话说的简直就和“我知道有人要来搞事”一样,殷素素见那殷梨亭不似开玩笑,直追问道:“你知道谁要来坏我派大事?”
殷梨亭哪能说的明明白白,不然等那谢逊当真出现,还叫人以为是自己与那金毛狮王还有勾结。
只是微微摇头回应道:“你都这般看重那屠龙刀,别人何不是如此?”
“还搞那扬刀立威大会,当着是不嫌人惦记。”
“就算这次不来,那下回也得来,终日防贼,岂能防住了?我看你还是劝劝你爹,赶紧舍了这屠龙刀才好。”
这忠言逆耳的话语,可叫殷素素如何能听得进去?
只是这殷梨亭有一句话倒是说的不错,这屠龙刀自己拿着,也没瞧出哪里不凡来。
不过江湖上名号太深,的确容易被人惦记。
心头倒是也有个瞬间念头,想叫爹爹暂且缓上一缓再说。
只是爹爹话都说出口,更是广发了邀请帖,不少门派已在路上,也不能说停就停啊!
再瞅殷梨亭那笃定神情,殷素素心头忽又闪过一个念头。
却见其又是面色一变,语气柔和几分,却是好言问道:“看你这模样,该不是知道那屠龙刀的秘密?”
殷梨亭心道这姑娘的第六感倒是强烈,只是面上依旧如旧,只大笑道:“我连着那屠龙刀生的什么模样我都不知,怎知道屠龙刀的秘密?”
这话也是实在话。
殷素素只道自己大概也是太过敏感,也放心这重心思。
正是还要说话,却听外头忽然响起扣门声。
顿时屋内的二人皆吓的一跳,殷素素瞬间手中一挥,此刻是当真梅花镖在手了。
好在殷梨亭还算稳的住,连忙一手按住殷素素,防止她突然出手,一面直向着屋外呼道:“大半夜的,哪个在外?”
却听外头人应道:“殷六侠,是贫僧圆音,知是半夜打扰不妥,只是事情紧要,这才来扰。”
殷梨亭听得是大吃一惊。
他是真没想着,门外的竟然是圆音。
只是如此大半夜来寻,实在也不寻常,殷梨亭连忙使一眼色,叫那殷素素赶紧离开,免得被人瞧着,心生误会。
自己堂堂武当六侠,大半夜的和个天鹰教妖女在一起,算个什么事啊!
只是不想那殷素素本来很是机灵一人,这会却不动作。
眼瞅着殷梨亭给自己使着眼色,却是一动不动,好像没看见一般。
“尼玛!”
“这是要害自己名声啊!”
殷梨亭见得大急,外头那声却又响起:“殷六侠,可方便贫僧进来再说?”
此正是两难时刻,开门不好,不开门更不好。
正是紧要关头,却只见那殷素素一个翻身,竟是窝进了殷梨亭那床上,随后被子一裹,直把整个人都藏住。
得!
眼看这殷素素是要赖着不走,殷梨亭只得无奈开门。
却见门外圆音一脸急色,倒是真有大事一般,只得把人迎进屋子,旋即屁股一坐,就坐在床沿边上。
虽说这举动看着是不大礼貌,却好歹能把床上人给挡住。如此相较之下,不礼貌也就不礼貌一些吧。
圆音入的屋内,见殷梨亭如此模样也稍有吃惊。
只是瞧其连个外衣也没披上,想来也是赶紧来为自己开门,倒也不好再是多说。
直双手合十,向殷梨亭打个佛礼。
殷梨亭却实在有些别扭。
面对一个少林和尚,背后藏个邪教妖女,这场面但凡出些一点差错,那就是要出大事来的!
为的不叫这和尚久留,殷梨亭直也打断道:“圆音大师,到底何事如此着急,你便直说就是。”
圆音也不打哑谜,却是微微一叹应道:“正是前回殷六侠说我寺大力金刚指外泄一事。”
“此事我先差人回上门报了方丈,正巧遇上宋大侠与张四侠来山门通报,方丈极为重视,要我等速速回寺好说个明白。”
“明日一早,我与圆业师弟就要先行,特是来此告知一声,也是求殷六侠若是方便,好随后护送我寺弟子都大锦上了少林。”
“不若如此...只怕那妖女再来寻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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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告诫一句
圆音此话一出,殷梨亭瞬间就感觉身后一凉,只硬着头皮应道:“大师安心,左右我也要来一趟,正好与其顺路而行。”
圆音听得这才点头,又叹道:“也不知到底怎回事,只觉此事后里藏着事。”
得,看这圆音分明把话说完了,却还东扯西扯,不欲离开,殷梨亭却没什么心思与其谈心。
只宽慰一句道:“少林弟子如此多,难免出一个人心中不善之人,此是难免。”
“芸芸众生相,盖本不同矣。”
那圆音听殷梨亭说的梵语,又是偶弥陀佛一句,旋即保证道:“殷六侠放心,虽说俞三侠的事情虽与我少林干系不大,然终究是被我少林绝技伤了。”
“我寺不论如何,也会揪出那凶手来!”
少林寺与武当派的关系嘛,一直算是半温不火。
说白了,还是师父张三丰当年在少林经历所至,只是眼下武当也算武林大派,少林人心头就算还惦记当年事情,也不好明白说的。
日后张无忌被少林一顿怼,一是因为张翠山与明教缘故,二却也有本身这武当一重身份影响。
不过这会圆音倒是对殷梨亭好感顿生,这才一阵好言来说。
只是眼前天色比较已晚,圆音也不好多扰,闲扯两句,便是告别而去。
...
“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情,感情是那都大锦被我打怕了,要寻你这殷六侠来护卫。”
那圆音前脚才走,后头那殷素素又冒出头来。
殷梨亭赶紧起身,看那殷素素还盘腿坐在自己床上,只无奈道:“是你厉害,把人都给杀怕了。”
说着又赶人道:“眼下你这秘密也给听着了,还不赶紧离开。”
殷素素却是一点不急,只又道:“你急什么,那和尚都来过了,难不成还有人来寻你。”
好在脸皮虽厚,却也知待着床上不妥,站起盘算道:“原来最后害了你那三哥的是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
“只是既然是大力金刚指这门功夫,你又为何不怀疑是少林之人?”
今夜这殷梨亭实在心力憔悴,没精力再伺候这殷素素,实有些不耐的应道:“和你有甚干系,知道不是你天鹰教下的手就是!”
殷梨亭这头不耐烦,那殷素素此刻倒是有好脾气了。
听得只是自顾自的嘀咕一句道:“不说便不说。”
嘀咕完了,却又好声问殷梨亭道:“我不去寻那龙门镖局的麻烦,你同我去王盘山如何?”
殷梨亭如何能应?
只是微微摇头,耐心几分,好言应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此去少林寺,是与我师兄汇合。”
“再说我三哥事情难叫人放下,我不亲走一遭,如何心安?”
这理由是正当的很,殷素素实在也不好再来多劝。
只是看这殷梨亭好似当真不对屠龙刀感兴趣,心里倒是有些佩服。
你不说别人,就说那俞岱岩,不也是不愿放手屠龙刀,才迫使自己动手的。
却唯独这殷梨亭,是当真一点不在乎。
只话已至此,倒是也没什么可说的。
那殷素素只得站在窗外,却说道:“罢,你不愿去就不去,日后江湖再见,我这邪教妖女,可不会再对你这武当弟子留情。”
说着这般狠话,殷素素就要飞身而出。
殷梨亭却又鬼使神差告诫一句道:“若是来夺刀的实为强敌,你可莫要逞强。”
殷素素听得脚下一顿,却终究再没应声一句,便是直飞身出走。
和尚妖女皆离,一时间屋内又重归寂寥,殷梨亭环顾四周,倒也是一时有些不适。
只摇了摇头,却又重新盘腿上床,接着调整内息。
...
此一夜过后,那殷素素再没来寻过殷梨亭了。
殷梨亭倒是也没心思管他,就本身来说,对这些与明教有干系的,他都没多少好感。
主要缘由,当然还是因为那光明左使杨逍的缘故。
只眼下峨眉倒是一时不得去,殷梨亭好不容易等那都大锦收拾妥当,便带着他一路往少林寺去。
要说在江湖之上,名声大也有好处。
尤其一行人是往少林去,倒是没甚不开眼的能来招惹。
只是这都大锦的家当带的实在不少,一路走的却不顺畅。
直叫殷梨亭也难免嫌弃几分,忍不住吐槽道:“都镖头,你这一路,知道的是晓得你去避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偷闲度日去的。”
都大锦大概也晓得自己带的东西实在太多,这被殷梨亭说的一句,却也是讪讪一笑。
“殷六侠莫怪,如今我家中老小尽去少林,局内实在无人可管,别无他法,只得尽带身上。”
正近少林,寻的一处酒家歇脚,却听得王盘山岛上扬刀立威大会的结局已然传来。
果不其然,为寻仇,那谢逊岂可放过屠龙刀。
直在扬刀立威大会之上大显神威,夺了屠龙宝刀,再不知踪迹。
“倒是也不知那殷素素结果如何了。”
这消息本也在殷梨亭意料之中,听得不过在心头挂念一嘴,倒是也罢。
不想这都大锦听得却来劲,边与殷梨亭同桌把酒,边是直呼道:“想不到,那妖女手上竟然还有屠龙刀!”
“只是终究自不量力,被那谢逊夺了屠龙刀,实在活该!”
说着又问那殷梨亭道:“殷六侠,你说这屠龙刀,该不就是那妖女害了俞三侠的缘由吧?”
都大锦也够口不择言。
殷梨亭正要告诫,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却有边上一女,约莫三十来岁,生的有些凌厉,脸颊消瘦,印堂狭窄。
单单瞧着,就知道不是个好相处的人物。
听得都大锦说话,直就冲的几人面前,随手一礼,便呼道:“敢问几位口中说的妖女一事,可是与那天鹰教相关?”
麻烦来的可真是快!
殷梨亭心里暗骂,却先不应,只问来人道:“在下武当殷梨亭,敢问阁下名号。”
那中年女子似乎没想遇到的是武当弟子,明显吃的一惊,却连忙再好好行了一礼而应。
“在下昆仑卫四娘,不想少侠乃是武当张真人的弟子。”
说着又叹:“只是听闻几位说起王盘山岛上之事,心下急切,这才来问。”
10、闪电娘娘
说实话,殷梨亭已经不大记得这昆仑卫四娘是谁了。
就说那昆仑派吧,实在存在感不是太高。
唯一能记得的,也就昆仑三圣何足道和当下的昆仑掌门铁琴先生何太冲。
这卫四娘嘛...
好像有点印象,但具体是做何的,又是什么身份,却有些记不得了。
好在边上都大锦还是见多识广,听得却呼道:“竟是昆仑闪电手卫四娘,失敬失敬。”
说着也把自己介绍一番。
只是既然龙门镖局没有了惨案,那在江湖上的名号就差远了。
卫四娘看着殷梨亭的面子上,却也只是与那都大锦微微点头,便是挤开一个位子,直端端的坐下。
殷梨亭见得心下稍许有些吃惊。
这卫四娘雷厉风行,不拘小节,倒是有些铁娘子的作风。
而眼见人坐都坐下了,又是瞧着大概是自己长辈,殷梨亭只得也客气应道:“不知前辈为何要打听那王盘山岛上事,可也是要为那屠龙刀?”
殷梨亭问的倒是也够直白,不想那卫四娘却连连摇头道:“非是如此,只是我派两位弟子,应邀去了王盘山,如今却下落不明,了无音讯。”
“只得是我亲去一遭,先谈个究竟。”
听卫四娘这话殷梨亭倒是想起来了。
那天鹰教的扬刀立威大会,名号倒是叫的挺响亮,实际去的门派却没几个。
什么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的就别提了,唯独去的叫的上名号的,也就昆仑派了。
这说来也是稀奇,昆仑派分明与天鹰教隔的老远,怎就能去参加这扬刀立威大会的。
不过这也不是眼下该考究的事情。
却见殷梨亭只应道:“不满前辈,那扬刀立威大会中的事情我等也当真不知,只是与那天鹰教的紫微堂主有稍许瓜葛。”
卫四娘倒是不怀疑殷梨亭扯谎。
就从路程上来说,这群人带着一堆行李,能到这处,也是早早离了临安。
只是叹息道:“闻说那谢逊在王盘山上一记狮吼功,直把在场的人都吼成了痴呆,只怕派中两位弟子,也凶多吉少。”
那铁定是凉凉了的。
谢逊为了保护屠龙刀的秘密,在场的是一个不留,这才能远走十年,不叫人寻得踪迹。
如此想的,那殷素素估计也悲剧了。
美人总叫人难忘。
殷梨亭虽然自知殷素素与自己非是同路,却又凡是遇上都会想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灵魂穿越千年,还依旧保持着“淳朴”的天性。
卫四娘叹息完的,却又问起之前听了俞三侠的事情。
边上都大锦嘴快,又是知道的详细,直接三句并两句,就说了个干净。
只一听是涉及少林,这卫四娘也不愿多掺和。只是连道几句可惜便是也罢。
不过相逢即是有缘,既然这卫四娘要去天鹰派探寻,倒是也可日后问问其那谢逊到底如何。
如此思量之下,殷梨亭倒是也故意卖个好来。
却听其道:“谢逊发了疯的要拿屠龙刀,也不知其中到底存的什么秘密,不过想那传闻已传颂数年,宝刀也不知过了多少人手,若是好参透其中奥妙,只怕早被人参透。”
“我看那谢逊,拿了屠龙刀,又把山上人都吼了个痴呆,只为隐藏踪迹,好参透那屠龙刀的奥秘。”
卫四娘听殷梨亭这一阵分析,也是连连点头,只叹道:“那谢逊杀人成瘾,滥杀无辜,实乃武林败类。如今更得了宝刀屠龙,却叫人更是忧心。”
殷梨亭却宽慰道:“倒是也无妨,那谢逊拿了刀,指不得要参悟多少年,说不得参悟不透,还把自己给逼疯了去。”
“如此消失,说不得还是好事。”
卫四娘听殷梨亭分析的有理有据,原本还因其年纪小而稍有轻视的心思也给放下了。
心道这武当可真是不得了。
那宋远桥、俞莲舟,已然在江湖上名声初显,眼看年轻弟子更是出众,心里甚至不免起了些许嫉妒之心。
自家的昆仑派,却好似没有能相比的上的。
如此心叹之下,便也由衷道:“张真人果真好本事,殷少侠小小年纪,却处事沉稳。”
边上都大锦也是连连点头附和。
若不是知道这殷梨亭年岁不过弱冠,当以为其已经闯了多年江湖了。
殷梨亭自谦一句,又与那卫四娘道:“我料那天鹰教此番该也不知那谢逊在何处,前辈此去,问的出便问,问不出也不用强求。”
只这话却叫卫四娘皱起眉头,那消瘦的脸颊更凹进去几分,疑虑道:“那殷天正本与谢逊是明教出身,保不齐是共谋此事?”
殷梨亭却是连连摇头,直应道:“若真如此,殷天正不该用此法,还叫天鹰教无端结仇。”
“就说前辈门派,也不能轻饶了那天鹰教不是?”
卫四娘这才信服一些。
这回她往临安去,的确是要去找麻烦去的。
只是按着这殷梨亭的说法,又不好找天鹰教,谢逊更不知何处,自己不是压根不用去了?
看那殷梨亭似乎已有主意,这卫四娘也放下年长几岁的架子,便问道:“那我此一去,到底可做何?”
殷梨亭终于引这卫四娘来问,便紧着道:“前辈,咱们莫忘了,那屠龙刀非天下唯一神兵啊!”
卫四娘听得心头一跳,直呼道:“你是说那倚天剑?”
殷梨亭直点头应道:“不错!如今倚天剑正在峨眉之手,倘若刀剑合并,我也料不得终究如何。”
“我等门派,不说要独霸武林,却也不可叫天下神兵皆在一家之手。”
“前辈此去的,不该盯着别人,直该盯着那峨眉才好!”
卫四娘哪里想的殷梨亭最后说的这来。
峨眉好歹是名门正派,咋到他嘴里,却与邪教似的!
只是这话却如魔音入耳,叫人不得不听。
心中砰砰狂跳,看那殷梨亭的颜色也复杂几分。
“这小子!”
“心思沉重,绝非善茬。”
“倘若不是武当弟子,还以为是从光明顶出来的!”
直也叫这卫四娘不知殷梨亭还与峨眉中人存有婚约,不然指不得要怎么想这峨眉的女婿了。
11、昆仑与明教
哪有纯粹的武林正道?
说殷梨亭这话说的是有些“不上道”,只卫四娘细细想来,却深觉着有理。
若是峨眉当真刀剑合并,未来武林中一家独大,实不是武林幸事。
这便是殷梨亭看人说话的本事了。
假如殷梨亭面前站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其怎也不会说的这般话语,也就瞧着卫四娘这铁娘子的个性,却知是能听得进去的。
而你要说殷梨亭的目的,却是简单。
知道倚天屠龙记故事的人都知道,峨眉手里的倚天剑,藏的是九阴真经。
这玩意乃天下第一等的武学,殷梨亭表示很想要!
其实按着原著里来说,自己那未婚妻纪晓芙本来该是峨眉掌门的候选人。
自己若当真能与其顺利婚配,那倚天剑说不得也可顺理成章入手。
可问题偏偏这纪晓芙被那杨逍蛊惑,彻底失了峨眉掌门的资格。
眼下虽然自己时刻关注,可保不齐历史的惯性太强大,自己一时盯不得,就找人盯着好了。
看那卫四娘神情变化,只听殷梨亭又道:“卫前辈,我料峨眉要是来人,必也是其派中的重要人物,前辈若是方便,可当好好盯着才好。”
“毕竟…谁也不知这屠龙刀和倚天剑相见,到底会成什么事。”
卫四娘听得一时有些琢磨不透。
她可哪里能想到,这殷梨亭竟是纯粹叫自己当个监视的功能!
犹豫再三,这卫四娘终究也没应下,只忽而笑道:“峨眉乃正道名门,就说拿了屠龙刀,也比在谢逊手中好。”
“反倒是你,小小年纪如此心思沉重,可非什么好事!”
殷梨亭听这卫四娘嘴里斥责面上却是笑颜,哪里不知其是嘴上不应,心里必已断然下了决定。
只也口中应承道:“前辈教训的是,此事晚辈必不会再提起半点。”
果是个人精!
卫四娘看那殷梨亭,倒是有些欣赏之意。
江湖上少年侠客不少,然如殷梨亭这般老练城府的却当真不多。
可惜非是昆仑人啊!
心头又可惜几分,却更欲与武当结个善缘。
直又道:“俞三侠那伤情,既然张真人都不得法门医治,我本不该多说。”
“只是既然听闻了,心头有个门路,却不得不提。”
“听闻蝴蝶谷里,有个医仙,有起死回生之术。”
“可惜此人说是只为那明教中人救治,教外之人,见死也不救。”
殷梨亭明白,这说的是蝴蝶谷的胡青牛。
虽心里对俞岱岩的伤势已自有些想法,却还正儿八经的起身而立,朝着卫四娘恭敬一拜。
“多谢前辈指点!”
卫四娘看着殷梨亭恭敬模样,心道这小子虽狠却重情义,欣赏之意更多几分。
只殷梨亭却对这昆仑派越发好奇的了。
这前头有弟子不远千里参加天鹰教的扬刀立威大会,后又有卫四娘知道胡青牛的事情。
明显特么与明教有些瓜葛,这可是原先没写过的啊!
殷梨亭只也暗暗计较在心,隐隐觉着好似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
卫四娘的事情终究只是个插曲,只对都大锦的冲击却有些大。
这卫四娘好歹也算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殷梨亭虽出武当却是初出茅庐。
然见两人相谈,却还受这殷梨亭隐隐把控节奏,都大锦心头哪能不受冲击。
想想自己十七八岁,那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做事实没分寸。
再念当时在武当山上,也就这殷梨亭为自己说话,可见实是重大局之人。
眼下自己得罪了天鹰教,虽去少林避难,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思来想去,要解开这结,倒是可求这殷六侠的主意。
…
“殷六侠,此一去,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回了临安?”
这些日子,殷梨亭也算知道这都大锦的脾气了,听这一句,就知道这都大锦要放什么屁来。
只是殷梨亭也深切知道,你要帮助人,若是不求回报也罢。倘若是要叫人在心头感恩戴德与你,那就得在其绝望时候出手。
当下只装的是听不懂,却应道:“这话说的,都镖头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归,那便什么时候归就是。”
“少林那头,也不会不放人啊。”
都大锦眼看殷梨亭没明白自己意思,只得把话再说开一些,直呼道:“就怕那天鹰教的还不放我,我这回去也是自寻死路。”
殷梨亭却依旧不在乎道:“哎,可没听说那天鹰教眼下被谢逊整这一出,已然搞的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管你?”
“我看就是现下转身归去,也是无妨的。”
不关乎自己性命,那就是无所谓的!
都大锦看殷梨亭如此不在乎,倒是也没说下去的兴致了。
殷梨亭一见这都大锦面上带几愠怒,心里不由也鄙夷几分。
这家伙,一不识好人之心,二是贪财忘义,果是不堪用。
若不是顾忌自己武当身份,早拿捏了他!
当下却又道:“若是实在不放心的,寻一二高手,当个客聊在局中,虽要破费一些钱财,却求的心安。”
这事都大锦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能求谁呢?
要说自己关系紧密的,也就少林寺,可僧人一般不惜钱财,这是有钱没处使。
再有其他的,都大锦也算瞧出来,远不是那天鹰教的对手,那是出钱买冤枉。
想破的脑袋,也想不得什么人来,只叹道:“殷六侠,不瞒你说,我实在寻不得人的。”
再瞧殷梨亭面色没甚变化,只又道:“殷六侠,要不...你推荐个人,与我相识?”
殷梨亭哪里认识人?
从山里出来,就和这都大锦最熟悉的。
只是当下却不露声色,反是连连点头道:“好吧,我倒是有个人选,只是眼下其不在中原,正去西面精学武艺。”
“日后有的机会,便叫其来寻都镖头。”
这话说的嘛,是给人一点希望却又虚无缥缈,不过总算是比一点盼头也没来的好。
都大锦只得又道谢一番,心里却没多少期盼。
倒是想让这殷梨亭坐镇,可惜见其半点不接话茬,只也先不好开口。
12、少林寺见闻
殷梨亭这一路实在是走的不算快,等来了少林的时候,已经过的不少日子。
宋远桥与张松溪两位师兄,更是在少林山上等的长久。
不过这倒是也给了武当与少林接触的机会。
尤其是大师兄宋远桥,为人向来忠厚,与少林寺倒是契合。
就说圆音,还说宋远桥有慧根,该是当和尚的...
是以从各方面来说,等殷梨亭上寺的时候,圆音圆业也不因等的时候长了而给殷梨亭脸色,相反是热情相迎。
那圆音更是领着一众弟子,欢迎殷梨亭道:“殷六侠,可终是把你等来了。”
殷梨亭其实对圆音没啥兴趣,反而是对那圆真,也就是潜伏着的成昆,有些兴趣。
可惜,当下却没见着。
倒是也不好提出,只连声告罪。
圆音也不再耽搁,直引殷梨亭入了大雄宝殿之中,且见方丈空闻打头,身边立着二个也是穿着袈裟的和尚,想来是四大神僧中的另外两个空智、空性。
边上两个师兄宋远桥与张松溪也俱在,见得殷梨亭便大喜道:“六弟,你可算来了!”
说着就上前相拥,直叫人真切见得武当山的兄弟情义。
可惜偏偏这时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只见空智边上一人,直上朗声道:“善哉,善哉,几位要来叙旧,还是换个时辰吧。”
“已然耽搁这久时辰,还是赶紧说说正事!”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不客气。
宋远桥只怕殷梨亭年轻气盛,当场发作,忙在耳边低声提醒道:“此是少林空智大师,六弟莫要无礼。”
殷梨亭微微点头,给了大师兄一个安心眼神,再瞧那空智大师,却一脸的苦相,嘴角下垂,身行矮小。
心里有数,倒不理他,只与空闻行礼道:“武当殷梨亭,见过方丈大师。”
那空智见这殷梨亭没被自己激起,却冷哼一声,也不再开口。
殷梨亭其实记得少林四大神僧里头有这么一人,一直觉着张三丰乃是偷了少林功夫之后才能创立了武当。
对武当,那是一直看不上眼的。
如此看来,该就是这空智大师了。
嗯...
这法号倒是没起错了。
好在空闻方丈没那空智如此小鸡肚肠,只瞧着其那慈眉善目的模样,便叫人心头直起几分好感。
却听其缓缓说道:“我寺大力金刚指泄露一事,两位武当少侠已与我说过,只是其中尚有疑惑不明之处,特请殷少侠来此详说。”
面对这少林方丈,殷梨亭哪里敢有半分托大,直应道:“方丈有甚疑虑,晚辈若是知道的,必是知无不言。”
空闻倒是也不客气,直接就问道:“想问少侠,那会大力金刚的,除了说是出自金刚门,可言说过其他。”
殷梨亭不急着来应,只装模做样思虑许久,才缓缓摇头,可惜叹道:“事关我三哥,哪里敢有半点隐瞒,只的的确确,只有听得金刚门的说法。”
“其他的...实在没有再多信息了。”
空闻听的点了点头,却叹息道:“本寺至今,还未听过大力金刚指外泄一事,得几位来报,实叫人难以心安,可惜到底是哪路人,本寺也没个头绪。”
这倒不是空闻扯谎。
殷梨亭记得,那火工头陀偷学少林绝技,远走西域,创立金刚门,是少林苦字辈的事情。
苦字辈是天鸣禅师的师祖辈,天鸣禅师的师侄是觉远,觉远乃是传授张三丰九阳真经的启蒙人。
你就光看这一层层的关系,再想想张三丰如今都九十大寿了,就该知道已过了多少年岁!
空闻不大知晓,也是正常的很。
只是大方向,还是要提示提示这少林寺的。
却见殷梨亭好似忽又想起什么,直呼道:“对了,那群人中有西域打扮的,如今我五哥已是去西面探寻。”
说着也是眉头紧皱,装的些许迟疑模样道:“只是世人皆知少林地处中原,怎是与西域还有干系,实在奇怪。”
空智听得这话,直感觉是乱七八糟。
先是什么大力金刚指,后是什么金刚门,这会又和西域扯上干系。
顿时觉着是这武当故意来找麻烦,上前呵斥道:“只听说你武当功夫出自少林,可没听说什么西域功夫出自少林的。”
这话就难听的有些过分了。
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有辱师门。
就是好脾气的宋远桥,此刻也只得迎难而上。
上前一步呼道:“空智大师,我师父与你少林瓜葛,乃前辈们的私事,晚辈不敢多言。”
“只是事关我武当名声,却叫我不得不多言一句。”
“我武当一派,实与少林没半点干系!”
好家伙,这大师兄在关键时刻还是很给力嘛!
殷梨亭看着宋远桥上前义正言辞,毫不怯场,直在心中给他点了赞。
只这模样空智就看的更是不喜了,又冷哼道:“好!那就叫咱们见识见识,你武当功夫究竟如何!”
说着又呼道:“圆音,你便上前,与这武当大弟子较量较量。”
圆音对武当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不管是这殷六侠还是那宋大侠,都是良善之人。
只是师叔有令,何敢不从,圆音直边是磨蹭上前,却暗自打的主意,准备要点到为止。
好在场面上还有空闻方丈。
直挥手叫那圆音下去,才转头好声与边上的空智道:“师弟,若说西域,我少林还当真有一偏门在那。”
空智听得直大吃一惊。
他可真没想到自己本寺还真与西域有干系。
正要详问,却听空闻道:“只是此事距今也有七八十载,师父也就光与我一人说过,你不知也不奇怪。”
“闻说当年也不知为何,本寺罗汉堂首座苦慧禅师远走西域,自此开创了西域少林一派。”
“只是自那时起,也从无与本寺有半点来往,就是我,也不过是听闻过罢了。”
听得师兄如此说的,空智一时也再难反驳。只是面色有些难看,还是没什么好脸色。
空闻又与宋远桥三人道:“看来是那西域少林来了中原,此事我会叫人多方打探,还请武当莫把消息外传。”
宋远桥自又是连连答应,唯独殷梨亭知道这空智是想岔了。
金刚门与西域少林,他可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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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遇袭!
眼见这空闻大师想岔了一些,殷梨亭不得不再提醒一句道:“方丈大师,我是真正切切听得那贼人说自己出自金刚门,与西域少林大概干系不深。”
空智本是觉着这事情就与少林没半点干系,哪想师兄说的什么西域少林,闻所未闻,却言之凿凿。
叫人无法反驳而有些憋闷。
这下倒好,这殷梨亭自说的与少林没关系,当下也上前道:“师兄,这殷...少侠说的不错,他都听得是金刚门,咱们却怎还把事情往身上揽。”
空闻却摇头叹道:“不论如何,俞三侠终究是被我寺绝学所伤,武当虽不怪我,我等也要有个交代。”
哎!
见这师兄心意已决,空智终不再开口多提。
宋远桥三人见事情说完,本也在山上耽搁的时日久了,此事更不是一日之功,当即也准备告辞离开。
少林寺自也不会多留,当夜用完斋饭,次日一早,三人就下了少室山。
...
出了少林,宋远桥与张松溪就问起殷梨亭在江南之事。
尤其是天鹰教的扬刀立威大会还出了事情,这两人就更是关切来了。
正巧,殷梨亭不想与二人归了武当山,就与两位师兄念叨起了屠龙刀一事。
“我查明白了,三哥当初正是因为机缘巧合,拿了屠龙刀,这才被那天鹰教的殷素素给惦记上。”
“只是其也知道三哥身份,这才没下死手,只是用药麻了三哥,又叫那都大锦送回武当山上。”
“是以我三哥之事,皆因为那屠龙刀与天鹰教而起。”
“我欲要再归江南,看看能否再探寻屠龙刀一事。”
宋远桥与张松溪本来还听得连连点头,结果最后却听殷梨亭欲要独自再行,不由也是大吃一惊。
不想才见了六弟又要分开,直忙劝道:“六弟莫急,还是与我先归山听听师父的。”
殷梨亭却不应。
本已耽搁的长了,这再回去,怕媳妇是真要跑了!
又要准备寻个理由再说,却忽听背后传来一声呼啸之声!
有人偷袭!
身体本能传来预警,殷梨亭也不转身,反是上前一冲。
跨开几步再是拔剑转身。
边上的宋远桥与张松溪也早有反应,纷纷各起招式。
只那狠人似乎就打定主意奔着殷梨亭而来,根本不顾边上的宋、张二人,是直直朝着殷梨亭一掌拍来。
此实在出人意料!
殷梨亭才出江湖,又没得罪过什么人,更何况武当三侠俱在,天下哪有人这么不管不顾的!
在加上这还离着少林寺不远,在此出手,不是把两家得罪了?
未料之下,殷梨亭出手也有些仓促,一剑想把来人掌锋扫开。
岂料来人武功了得,前掌是虚,后手是真。
更是变掌为爪,一下扣住殷梨亭左臂,旋即就要狠狠捏下!
好在边上宋远桥,张松溪反应也快,见六弟受难,不顾自身,直全力来救。
来人不好用全力,却也把殷梨亭捏的吃痛难忍,旋即就是一阵酥麻,左臂当即失了知觉。
宋远桥见殷梨亭受伤,这心都快撕裂了。
更是瞧出了来人武功路数,便扯着嗓子直高呼道:“少林龙爪手!”
“少林寺的,你三番五次要害我武当,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少林龙爪手。
殷梨亭虽然被“捏断”了一条胳膊,脑子却还清楚。
一听是少林龙爪手,又是在这少林寺下,大概就知道来的是谁了。
“妈的!”
“十有八九,那就是成昆。”
“怪不得在山上没见着他,感情在这埋伏!”
“可是成昆目的本是要联合诸多门派剿灭明教,咋就这会要挑起矛盾?”
“这不按剧情走啊!”
“不对不对,事情不该如此。”
一时之间,殷梨亭脑子也开始纷乱不已,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而那来袭之人是根本不说话,只是拼命来攻。
宋远桥与张松溪挡在殷梨亭面前,也是竭力阻挡。
殷梨亭只瞧的眼前刀光剑影,两方倒是一时势均力敌了。
只那混元霹雳手成昆,不说是世间一等一的高手吧,怎说也不该拿还未真正成长起来的宋、张二人毫无办法才是。
难道自己当真想错了?
殷梨亭正暗自怀疑,却见前头场面又变。
宋远桥猛然上前一剑,眼前来袭之人似乎准备不及,转身一避,却没完全避开。
身上衣角被撕开一口,只听哐当一声,也来不及瞧真切落了什么,就听来袭之人闷呼一句道:“武当大弟子果然不凡。”
如此撂下一句话,竟是转身飞走。
宋远桥哪里能放过这凶手,直就要向前追去。
好在张松溪没被冲昏头脑,连忙拉住宋远桥道:“大师兄,这人武功厉害,不好深追。”
“眼下当务之急,先离开此地,叫六弟安全之后再思是哪个来找我武当麻烦。”
宋远桥听得这才答应,再瞧自己前头从那人身上打下的东西,也不顾究竟是什么,直先拿再说!
拾起之后,再与张松溪架着殷梨亭火速离开。
…
殷梨亭受伤不算太重,多还是皮肉之苦,不算大碍。
只是与宋远桥及张松溪心里,这事可是越来越严重了!
前头俞岱岩遇袭也罢,算是那屠龙刀给惹下的,殃及鱼塘之祸。
可眼前来人明显奔着武当来的,更用的少林功夫,可不叫人心忧?
直以为是有歹人盯上了武当!
三人寻一客栈,同聚一屋,殷梨亭手上带着药,却还坚持与两位师兄共同论着此事。
宋远桥还是颇有大哥风范的,开口就直道:“那人用的少林功夫,还在少林不远,此事与少林定然脱不得干系!”
“四弟你带六弟回山,我独自去上少林,好好质问质问他们!”
只是担当虽有,却难免有些冲动。
张松溪连忙道:“此事与三哥之事全然不同,大师兄再去少林,可不得如此匆忙,还得想个清楚。”
宋远桥却狠道:“三弟、六弟接连被下毒手,又都是那少林功夫,我怎能忍下?”
殷梨亭算看出来了,倒不是说是宋远桥冲动,实在是兄弟情深,才叫其如此。
当下连忙道:“按理来说,咱们才下少林,就有少林人来寻事。却又不下死手,岂不是自找麻烦?”
“再说如今咱们师父乃武林中一等一的人物,少林就是再能耐,也不敢如此放肆。”
“我看这事,不似少林来人,反是有人故意挑拨。”
说着也与宋远桥道:“那人不是落了个玩意,可让我瞧瞧到底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