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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殷梨亭全文阅读

作者:杰克乐福     武当殷梨亭txt下载     武当殷梨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91、奇奇怪怪的组合

    这杨逍是要先下手为强啊!

    可这天鹰教在江南,明教在昆仑,就是真要来打,那也是千里迢迢。

    再说,就算没有谢逊与黛绮丝,那杨逍要对付殷天正与韦一笑,也不容易。

    怀着如此心思,殷梨亭看这韦一笑为难样子,却疑惑道:“就算那杨逍来,鹰王该也不那么怕他才是啊。”

    韦一笑直叹道:“怕自然是不怕的,只是鹰王心里也存着教内,不愿与教里相斗。”

    “是以鹰王打算,还是欲要亲自走那一趟。”

    那不是自投罗网?

    这事如何能如此!

    殷梨亭直呼道:“不成!”

    “那杨逍诡计多端,鹰王去了必定受伏。如今杨逍早已撕下脸皮,鹰王可不能念昔日旧情。”

    殷梨亭也有些关心则乱。

    殷天正那也是个老江湖了,杨逍这么直白的思量,他哪里看不穿?

    之所以欲要如此做法,自然也自有其思量。

    只是这些思量,也不能与殷梨亭详细说的。

    却听那韦一笑一脸为难道:“我也这么劝过,只是鹰王倒不是心念杨逍,还是顾及的以前教内其他弟兄。”

    “实在不想同室操戈,无奈之举。”

    这说着,看那殷梨亭脸色微微变化,韦一笑心头一定,接着道:“老夫想了想,你小子为人够机灵,又有我叫神功,如今狮王龙王寻不得,可得叫你来助阵。”

    “只是担心你内力一事,这才上武当来看看。”

    “如今看你内力恢复,可是好事了!”

    殷梨亭听得一阵无奈。

    听着韦一笑意思,倒是当真的看起自己。

    只是自己那内里也就够自己扛半分钟,哪顶替的了谢逊与黛绮丝?

    却也老实道:“不满蝠王,我这内力还未完全恢复,真打起来,也就能撑个三两招的。”

    韦一笑微微点头。

    他倒是也能看出殷梨亭用不得全力。

    就说其使的乾坤大挪移,就与当日杨逍的,还有些差别。

    边上丁敏君听得这,忽也是靠着殷梨亭身边关切道:“姐夫,你内力到底怎了?”

    这一副明显有些亲密的状态,直也叫韦一笑看在眼里。

    瞥了眼殷梨亭,心里有数,也不多说。

    殷梨亭却自无所觉,只与丁敏君道:“的确有些问题,却无多大危险,只是需要时间调理罢了。”

    殷梨亭说的轻巧,却叫韦一笑与丁敏君知道定然是麻烦事。

    武当山可是有张三丰在这的,要是好解决,早是该解决了的!

    韦一笑当即又道:“那你可有什么法子了?”

    殷梨亭本来倒是没多大主意,可这会左瞧瞧丁敏君,右看看韦一笑,却冒出一个念头的。

    只道:“要当真想早日治好我这内力,二位可得陪我往极西之地走一遭的。”

    丁敏君倒是无所谓。

    这下山一趟,本来就没别的地方去,这听说要去西域,只呼一声道:“好啊好啊,就陪姐夫去就是。”

    只是殷梨亭说是叫二位陪伴,重点也不在这丁敏君身上。

    却瞧着韦一笑,只等他表态。

    本来以为这韦一笑哪能理殷梨亭,定是忙着教内事情,哪想这韦一笑竟然一点也不犹豫,只笑道:“正好也要回光明顶看看情况,就与殷少侠走一遭也无妨。”

    嘶…

    答应的这么快!

    好奇怪啊!

    只是既然韦一笑愿意,倒当真是个大助力了。

    如此说定,这殷梨亭、韦一笑、丁敏君有些奇怪的组合,当下就组成了。

    只是要离山门,也不是说走就走的,殷梨亭还得与师父报说一声。

    …

    与弟子的内力相关,张三丰自然也不会不放行。

    只是到底还是担心殷梨亭的状况,虽要让他去,却也交待让其先找张松溪与张翠山。

    四哥、五哥殷梨亭当然是要去寻的。

    眼下这两兄弟多半还不知三哥伤情已好,还在那金刚门里搞事情。

    只是这年头就是这点不好,消息传的实在不便。

    至于说什么飞鸽传书的,都不知两个兄弟在哪,你往哪飞啊!

    说来说去,那还得靠人去寻啊!

    至于能不能寻得…主要看脸。

    …

    殷梨亭说动身倒也不是马上动身。

    跟在张三丰边上,殷梨亭又请教了好多时日的武当剑法。

    如今自己内力暂有些问题,又带了韦一笑这么一个保镖,不到万不得已,殷梨亭也不想用乾坤大挪移。

    一来这神功用多了,容易引人注目。

    这会知道自己会这神功的到底也不多,留个底牌,自然是好事。

    二来自己内力还是问题,这万一给用狠了出问题,可真要是神仙难救了。

    是以与师父勤学武当剑法,只欲下山之后还多用武当的功夫。

    ...

    “姐夫,我这还没去过西域,你说那西域里头,是不是妖魔鬼怪甚多,咱们该是能好好行侠仗义一回来了?”

    丁敏君到底年纪小点。

    这出了武当,早忘了当年第一次下峨眉时候遇到的诸多危险。

    心思又欢脱了。

    只这回,不用殷梨亭教育她,可有人压制了。

    韦一笑直在边上阴阴一笑,很是刻意的以一种阴阴的声调道:“小姑娘,行侠仗义,那还得是讲本事的。”

    “就说你这模样,却容易被人拿去吃了。”

    韦一笑这样子,可是比当初那冷谦吓人多了。

    丁敏君听得也是被吓一跳,好在边上还有姐夫在,倒是也底气十足。

    她是看明白的,眼下这是明教有求与姐夫的。

    这丁敏君经过上回,倒也不是全然没有进步,就说眼下闹腾归闹腾,却也是看人下菜。

    依着殷梨亭这棵大树,直也反驳道:“天下哪有这般吃人的事情,你别吓唬人了。”

    不想丁敏君说完,韦一笑还没开口呢,边上自己这“大树”倒是先说话了。

    “这倒真不是没有,就说昔年晋末时候,那外族把汉人称为两脚羊,当做军粮来吃。”

    “此等惨绝人寰之事,可是史有记载。”

    丁敏君哪想殷梨亭开始给自己讲历史了,却也倒是被“两脚羊”的说法给惊着了。

    尤其看姐夫那一本正经的脸色,不由也低下几分情绪,轻声道:“不想还有这么苦的时候。”

    殷梨亭见丁敏君忽的情绪低落,倒是难得拍了拍其肩膀安慰道:“此等苦痛,自当铭记,若当真心怀此史,只应以先人之苦不再现当世为己任。”

    “小师妹,咱们练武,也就为的这个。”

    丁敏君似懂非懂,只有些微微茫然的点了点头。

    心头一时,也只有个姐夫形象又高大几分的心思。

    倒是边上那韦一笑,听得那“应以先人之苦不再现当世为己任”的话,顿时有些诧异。

    瞅着殷梨亭的神色,也当即就变了几分。

    却又很快隐去,只当没放心上一般。

92、积极的何太冲

    西域很大。

    大的人在里头就容易迷茫。

    殷梨亭虽然去过光明顶,却也是一点不熟悉。

    好在上次去那浑浑噩噩的,是被周颠一路拉着走,这一回,也有韦一笑这向导。

    只是光靠着韦一笑也不容易,殷梨亭也早有打算,还得先找找老熟人帮忙。

    正所谓出门在外靠朋友,西域里头虽然没有朋友,熟人还是有的。

    比如...

    昆仑派。

    ...

    要说这昆仑,在倚天屠龙记里的存在感不是很高,其实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按理来说,这昆仑派离着明教最近,怎么也该戏份多一点。

    可论到后头,顶多也就比崆峒好那么一点,基本就打了个酱油。

    然书里没什么存在感,却不代表这昆仑真不行。

    《神雕侠侣》中出现的杨过友人青灵子,便是该派掌门人,而后的何足道更为其中表表者,外号“昆仑三圣”。

    只如今的掌门“铁琴先生”何太冲,稍微显的差些。

    这何太冲,师承何足道师兄灵宝道人一脉,师父是白鹿子。

    后来白鹿子死于明教高手时并未留言由哪名弟子继任掌门,使昆仑派因争夺掌门之位而内斗剧烈。

    到的最后,是何太冲得师姐班淑娴倾力相助,顺利接任掌门,两人也结为夫妻。

    说到底,何太冲与班淑娴有点像是公孙止与裘千尺的关系。

    都是老婆有恩于丈夫,丈夫对老婆由敬到畏,最后便是怕之如虎了。

    只当下,这何太冲还没取得最后的胜利,也没与师姐成婚了。

    得知武当殷梨亭拜访,也只是以个“话事人”的身份来接待。

    此刻在昆仑派的三圣坳内,何太冲坐着正位,左手边是殷梨亭与丁敏君,右手边是班淑娴与弟子西华子、卫四娘。

    至于韦一笑嘛...就如前头说的,昆仑与明教可是有仇的。

    这会当然不合适上昆仑了。

    ...

    殷梨亭为客,直主动上客气前道:“何掌门,在下不请自来,打扰了。”

    何太冲本是平淡神情,这听殷梨亭这打头一句,却忽然神色一变。

    旋即一脸和颜,与殷梨亭应道:“殷少侠,你在光明顶上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当真是少年英才。”

    “只是明教里头,多是为恶多端之人,你要为明教说话,还是多得思量思量。”

    昆仑里头,该是不知道明教暗道一事的,何太冲说的,是殷梨亭逼退少林的事情。

    不过这事随着成昆彻底凉凉,也早是揭过。

    殷梨亭也不欲与这何太冲多解释,只是一阵点头相认就完事了。

    如此低调状态,倒是叫何太冲看的满意。

    再说殷梨亭本是武当人,到底也轮不到这何太冲多说,这一来二去,话题便也就此打住。

    却听其语气更好几分而问道:“就不知殷少侠千里迢迢在来我昆仑作何,可是又为明教中事?”

    说着也是自顾自的思量道:“如今听闻那明教里头内乱不断,若是你们武当有攻其心思,倒也是合适时候。”

    这何掌门也够直接的。

    就看他那意思,好似也早想着明教了。

    就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白鹿子报仇的。

    心里思量闪过,殷梨亭却连连摇头道:“倒不是为了这个,此行是想找我两个师兄的消息。”

    “也不知何掌门近来可听过我四哥五哥的消息?”

    何太冲如今驱赶了其几个师兄弟,暂且算占了个“代掌门”的位子,倒是也勤勉派内事务,以免落人口舌。

    对于张松溪二人来此一事,倒是当真不知。

    只奇道:“张四侠与张五侠也来的此地?倒是没听说的。”

    说着也与右边人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班淑娴与西华子纷纷摇头,倒是卫四娘忽然上前道:“倒是也听过消息,只是也吃不得准。”

    还是老熟人好啊!

    殷梨亭一听有戏,却也上前道:“敢问是哪里听得消息?”

    卫四娘也不迟疑,只面色稍许有些难看道:“却有听闻张四侠与张五侠的消息,说是往西面之地与人力斗过,只是也是听闻而已。”

    极西之地?

    难道是金刚门?

    大概是有可能的,两位师兄与朝廷没办法,多半还是要把主意打了金刚门身上。

    这倒是有些麻烦了,也不知两人去了哪里。

    殷梨亭微微点了点头,道谢一句,又要再问,却听何太冲忽道:“既然武当两个少侠都在此地,咱们也该帮忙寻寻。”

    “卫四娘,这事你上着心。”

    卫四娘当即答应,却叫殷梨亭还是有些诧异这何太冲的热情。

    不急多想,却又问起之前被打断的问题:“再问一句,可知咱们这附近,有什么善用毒盅的苗人门派?”

    这事何太冲自己就清楚了。

    接过话茬道:“确有一门,善用毒盅,乃苗人门派。”

    “只是教内规矩甚重,不与其他门派往来。”

    “更也不知为何,那群苗人不好好在云南待着,来此受苦。”

    “不过左右不与人往来,也不胡乱行事,就由着他们了。”

    这事的确有些奇怪,不过有方向就好。

    殷梨亭又要道谢,却见那何太冲倒是好奇心重。

    只又问:“不知殷少侠打探这个作何,可是我有我昆仑能相助的地方?”

    嗯…

    这何太冲好像有些热情过头了。

    就说这三番五次提议帮忙,这昆仑派自己有那么闲么?

    有时候殷梨亭是恨不得把自己拆出几份。

    一份在武当窝着练功,一份去蝴蝶谷看着胡青牛,一份去江南帮老鹰王整活,再有一份来此地。

    哪像这何太冲这般闲的!

    然吐槽归吐槽,殷梨亭也不好说是为了寻苗女来对付华山的鲜于通,又拿出老一套的法子敷衍道:“只是受人所托罢了,岂敢叫何掌门费心。”

    只殷梨亭虽说的轻巧,何太冲却又怎能相信?

    这千里迢迢跑来昆仑,能是没个正经事?

    然见殷梨亭不肯说,他倒是也逼迫不得。

    心下一转,直又招呼道:“殷少侠一路来的辛苦,也不急着下山。”

    “不如在我昆仑里头歇息两日,再去找你两个师兄如何?”

    歇个脚倒是也无碍,就是这何太冲实在太积极,搞的殷梨亭也心里难安。

    稍一思量,想来留个一日总也无妨。

    却也应道:“如此,就在山上打扰一日。”

    何太冲又是一阵连连点头,只道:“好!四娘,安排两间客房,与殷少侠与…这女侠来住。”

    好家伙,这何太冲是压根没记住丁敏君的名字啊。

    只是…

    看他如此激动,真是好奇怪啊!

93、昆仑里也不太平

    何太冲的太过热情,让殷梨亭是直泛嘀咕。

    只觉这昆仑里头,有些奇怪。

    这瞧卫四娘在跟前引路,便也一阵旁敲侧击。

    “卫前辈,我看何掌门,好像有些心事。”

    其实卫四娘比殷梨亭虽然稍长一些,说多真也不多。

    只是毕竟也早入江湖几年,闪电娘娘名号也非空穴来风,这说一嘴前辈,也是殷梨亭初入江湖时候自谦说法。

    再说了,你说让殷梨亭喊一声卫姑娘吧,看这姑娘老成,喊着也有些别扭的。

    索性还是按着初入江湖时候的称呼。

    只这会卫四娘却难得一笑,直应道:“莫说什么前辈了,咱们顶多就是平辈称呼。”

    “那真要从你师父论起,我可还得称你前辈了。”

    “至于说什么心事…咱们昆仑如今才遭几番变故,师父这头事情繁多,难免如此。”

    这卫四娘显然是会错了意思。

    殷梨亭想说这何太冲太过热情,却不想这卫四娘却提了昆仑里的不太平。

    想来该是那何太冲得掌门之位不久,门派里头还不安定。

    这有一茬没一茬的聊了两嘴,倒是也没论出个明白。

    无奈只先歇下再说。

    …

    “姐夫,那何掌门好生无礼,竟是连着我名字都不记。”

    送别了引路的卫四娘,丁敏君总算忍不住那被忽视的委屈了。

    这姑娘能忍到现在,倒是也不容易的。

    不过再能忍,等到人都走完了,却也忍不住要与殷梨亭说说了。

    然眼下到底在别人的地盘上,说话自然还得小心点。

    殷梨亭给了丁敏君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先到外头假模假样晃荡一圈,实际是看看有没有“耳朵”。

    虽然知道何太冲不至如此,却也小心为上。

    等确认了四周确实没有“耳朵”,才回屋与丁敏君道:“我看那何掌门对咱们事情如此上心的样子,怕是有所求。”

    “只是人家门派里头的事情,咱们还是少操心为好。”

    “尤其蝠王还在外头等着,咱们不好多留,就待的一日就走。”

    丁敏君自无不可,只跟着附和道:“姐夫,前头我也瞧见了,那何掌门与他那夫人闪过几个眼神。”

    “我瞅他两样子,那是指定有事。”

    前头丁敏君一直没说话,倒是也没闲着,观察的仔细。

    殷梨亭听得微微点头,却也实在猜不得到底什么事。

    金庸大先知,他没写昆仑里的故事啊!

    …

    殷梨亭与丁敏君说着昆仑里事,昆仑的何太冲与班淑娴也是论着殷梨亭。

    “师姐,你说依着殷少侠,咱们能对付我那师兄吗?”

    昆仑三圣堂里,在这当年何足道一手建起,如今昆仑一派的门面建筑里头,何太冲与班淑娴,正是细细商量。

    只是相比殷梨亭与丁敏君,这一对女大男小的组合,却是一向由着班淑娴多出主意。

    听得何太冲来问,却应道:“那就要看怎么对付的了。”

    “这回师兄来势汹汹,我看定也得了什么倚仗。”

    “好在这殷梨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倒是把你认准了是昆仑掌门。”

    “他这一说,倒是给了我个主意。”

    这话听着奇怪,其实自有讲究。

    江湖门派,一代传一代,多数都是靠着掌门相传,特别有些门派里头,还有的掌门信物,就如圣旨一般。

    可谓是掌门想给谁继承就给谁继承,整个门派就没二话的。

    这当然有好处。

    如此掌门钦点,自然是衣钵相传。

    武学、门规,都可沿先人之道。

    只是当然也有缺点。

    若掌门忽然暴毙,又无钦点之人,难免就使门派内乱。

    明教阳顶天死后,便是混乱不堪。

    说什么代教主之位,那是谁也不服谁。

    如今昆仑自上代教主白鹿子暴毙之后,那情况基本就与明教一模一样。

    眼下何太冲与班淑娴的组合虽然最强,但还有人不认他那教主之位的。

    至外,也亦如明教,还没个准确说法说来继承。

    就如称呼杨逍是杨左使,不会称呼为杨教主一样,外人见了何太冲,那多还称呼的何道长。

    也就殷梨亭这厮,以为这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顺理成章就呼何掌门。

    至于丁敏君,那更也是个憨憨。

    随着殷梨亭就称呼,也不管对不对的。

    这会,班淑娴接着道:“咱们不靠他武功高低,只借着他那后头的武当名号用用就成。”

    “咱们那师兄要真得了什么倚仗,也不好有这武当峨眉在山,就照着同门动手的能耐。”

    “若不顾情面,那是传扬出去,多也落个逞凶的恶名。”

    班淑娴说着语气又紧几分,低声与何太冲说着自己打算。

    “而他要是不敢动手,就靠着咱们如今的经营,论理,他怎也是论不过咱们的。”

    “如此...咱们还有时间能寻些应对之法。”

    何太冲听得那是一阵点头,表情越来越亮。

    只忽然又想起什么,却叹道:“唉!我听闻师兄弄来了当年遗失的混沌剑阵,若是当真被他寻的那剑阵,只怕咱们想的再多办法,也敌不过他了!”

    “若说当真有什么倚仗,怕也正是这个。”

    “怕只怕咱们师兄是一不做、二不休,心知论理不过,是当真动手了!”

    班淑娴见自己这爱人士气有些低沉,倒是也不恼。

    谁让那何太冲长的好看呐!

    外貌英俊,风度翩翩。

    当真想恼也恼不起来。

    长的好看还是太占便宜,光靠长相就有人帮忙。

    相比之下,那何太冲的师兄玉虚道长,亏就亏在这里。

    这见何太冲那英俊脸上的愁容,班淑娴忙又宽慰道:“师弟莫急,那混沌剑阵丢了那多年,哪有这么容易寻得?”

    “这消息…我看多半是假,用来疑我们心神,师弟也不消过于忧虑,免得自乱阵脚。”

    何太冲受了安慰,这头安心一点,那头却又有不安。

    只又道:“咱们如此利用殷少侠,恐是会引武当不快。”

    班淑娴倒是耐心的很,却又接着宽慰道:“无妨,如今那殷少侠不是还有二事在此地,咱们多帮衬就是。”

    “何况看其心思,当真把你当的掌门,咱也不算当真算计他。”

    如此接二连三的安慰,才算把何太冲的情绪稳定住了。

    看这女强男弱的组合,也难怪何太冲多年之后如此惧内了。

    就说日后那何太冲小妾五姑的悲剧,大概也是从这会就已然注定了的。

    只眼下班淑娴还一心只为这何太冲,又接着道:“只是我看那殷少侠心思也急,怕不日就要离去,你还得想想如何留他在山上几日。”

    何太冲到底也不是一无是处,直应道:“这倒不是难事。”

    “叫我那弟子西华子今日就下山,带人先去打探武当二侠与那苗家人的踪迹。”

    “如此一来,咱们动身都动身了,那殷少侠总该再留几日等等消息才是。”

94、混沌剑阵

    殷梨亭没想到这何太冲这么热情的。

    那当天就叫人下山去打听自己所求二事了。

    而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何太冲越是如此,只叫殷梨亭越是慌慌的。

    只是不论怎么说,那昆仑与武当素来无冤无仇,倒是也不担心害的自己。

    其如此动作,多半也是有求自己。

    殷梨亭唯独奇怪的,就不知道自己这身上有什么玩意,是这何太冲如此惦记的。

    正想着问问老熟人卫四娘,咱们何掌门到底如何有难言之隐,却还没来得及去寻她,那卫四娘就着急来寻了。

    见得殷梨亭便呼:“殷少侠,我师父有请,请你速去三圣堂。”

    得!

    这果然要求的事情来了!

    殷梨亭实在没想自己来问个消息,都能问出个事的,却也不能装傻充愣。

    心道这昆仑到底也是百年大牌,历史比武当峨眉还长久多了,再有事,就在这昆仑山上,也出不得什么大事。

    心头倒是不太多忧虑,只带着丁敏君跟着卫四娘而去。

    只才走的那三圣堂堂口,就见里里外外早围聚成了两帮人。

    都穿的是昆仑衣服,只气氛却极为凝重紧张。

    殷梨亭当下就有些看明白了。

    这眼瞅就是内讧了啊!

    再仔细一瞧,一边是何太冲与班淑娴这一帮人,另外一边,却是之前没见过的道士。

    两方剑拔弩张,看着就一副快要干上的样子。

    堂内,那何太冲正有些痛心疾首的呼道:“师兄,师父若是瞧见你如此同室操戈,只怕他在天之灵,也不得瞑目。”

    原来是这何太冲的师兄。

    就不知道是什么名号。

    殷梨亭听得正在心头盘算,却听那何太冲的师兄也冷声来应。

    “师父走后,没留个话来叫谁人接替掌门之位。”

    “既然如此,那掌门一位自该有德者居之,师弟你说这话是也不是?”

    这话定然是没毛病的。

    何太冲不得反驳,直应道:“自该是如此。”

    说着却忙又话锋一转道:“玉虚师兄,正好今日武当、峨眉弟子皆在,咱们倒是可以论论谁人好当这掌门。”

    “免得兵刃相加,有损同门情义。”

    这说着,殷梨亭顿时就有种感觉聚光灯照射在自是身上一般,当场配角成主角。

    只是…

    自己什么时候是来评理的了?

    你家那破事,谁有功夫管啊!

    殷梨亭倒是也看明白了这场面。

    明显就是何太冲还没得掌门之位,还与其师兄玉虚道长争夺着呢。

    自己来此,倒是让他借着自己武当,峨眉的名声正其地位。

    何太冲倒是心思转的快,只怕自己才来时候,他就想把自己与他绑的一辆车上了。

    只是江湖也非打打杀杀,那讲究的还得是人情世故。

    别的不说,反正日后何太冲还是要领昆仑掌门之位,眼下这关键时刻去驳他面子,那定反目成仇。

    再说西域里头,的确昆仑人脉广些。

    这何太冲这么卖力帮自己,他也不得这会拆台。

    便不做声,是不承认也不反驳,只静观其变。

    边上丁敏君更是如此,虽然心头有千百句话想说,还是给生生忍住了。

    殷梨亭见那玉虚道长打眼来看,想着总也得自我介绍下才是,不想那玉虚道长甚不以为然。

    只瞥了眼道:“咱们昆仑里事,哪由的别家说话!”

    “再说这两个小娃娃,还能代表了武当峨眉?”

    “师弟,你还是好好看看我这阵法吧!”

    这玉虚道长与何太冲,倒都是扬长避短。

    都不在对方的话语里纠结,只拿自己优势说话。

    而随着玉虚道长这一声,当即就奔出十四个昆仑弟子。

    再打眼仔细一看,竟是男女各半,不差分毫。

    七人一组,男女分别,如同阴阳两阵,团团围着那玉虚道长。

    玉虚更也是一同抽剑而出,一时间这三圣堂内剑阵流动,十五支长剑,汇成一片精芒。

    不消动手,就只觉是密不透风,威力无穷。

    殷梨亭也见得大感意外。

    要说剑阵,那武当山也是有的,更是闻名武林。

    真武七截阵!

    那是殷梨亭打小学的东西,武当山真正的杀招。

    所以对于剑阵,殷梨亭倒是不陌生。

    只是记忆中这昆仑里,也没听过什么精妙的不得了的剑阵啊!

    顶多也就那正反两仪刀剑之术。

    只是那阵法是靠着昆仑派的两仪剑法和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配合才能成的,这光有昆仑定然也不成的。

    正是心头疑惑,那何太冲却面色大惊,直呼:“混沌剑阵!”

    “师兄你真寻的了这门剑阵?”

    何太冲一脸惊讶而无法置信的神情,也直叫殷梨亭心泛嘀咕。

    什么混沌剑阵,没听说过呀!

    想问问丁敏君吧,一看丫头也有些懵逼的神情,就知道问了也是白搭。

    心里只是一阵盘算,这老金当年写过这什么混沌剑阵嘛!

    只殷梨亭虽不知,却也瞧也瞧出这阵法厉害。

    剑阵这玩意,靠的还是配合。

    越多人数,也可说这阵法越难。

    就如少林十八铜人阵什么的,不突出个人实力,却也是威力无穷。

    眼看这混沌剑阵,人数也差不得多少。

    玉虚道长更直是一阵大笑,与那何太冲道:“我费劲千辛万苦,追回我派遗落多年的剑阵,这算不算是有德者?”

    何太冲神情凝重,一时竟也不知如何来应。

    还是班淑娴撑的住,上去直犀利质问:“岂知你到底是真是假?”

    玉虚却不多话,直与那班淑娴高呼:“师妹可来尽管来试试!”

    班淑娴倒是也狠,心知不斗上一斗,是绝不能善终。

    直高声应道:“好!就叫我来一试。”

    言罢,只就一人上前。

    殷梨亭在一旁看的明白,这班淑娴当真是为了何太冲豁出去了。

    知道当下要是何太冲上了就没有退路,倒是自己愿意上前拼命去的。

    只是寻常时候一个打十五个也够呛了,何况人特么还搞了个剑阵来。

    却见那班淑娴上去不过两招,就被那混沌剑阵打了回来。

    玉虚更是还没来得及出手。

    此刻也是满脸笑意,看着四周人那惊讶脸庞,直与班淑娴道:“师妹…可是还要再来试试?”

95、何太冲的本事

    班淑娴面色很难看。

    她实在想不到,这玉虚当真寻了这混沌剑阵。

    当下一阵心里思量,也不急开口。

    整个三生堂内,何太冲这边是鸦雀无声,显然已经被对面的气势给压制住了。

    ...

    对于殷梨亭来说,昆仑里头谁掌舵和他都没什么关系。

    就算那何太冲对自己倒是不错,热情的很,那自己也没必要冒险。

    只是虽然不知道里头具体过程,殷梨亭却知道结果啊!

    那未来,昆仑还是何太冲当的掌门。

    要不是太清楚这个,殷梨亭也不至于才来的时候先入为主,连着称呼都搞错。

    既然有没有自己那何太冲也能得到最终的胜利,那自己卖个人情倒是也不错。

    仔细瞧着那玉虚的剑阵,忽却开口与边上的丁敏君道:“小师妹,看的这剑阵我倒是想起原先跟着师傅学剑阵的日子。”

    “那是每招每式,都不得有半点差错。”

    “也叫我与几位师兄弟朝夕相处,这才勉勉强强,可使的真武七截阵。”

    丁敏君听殷梨亭有些莫名其妙的说起当年自己学剑阵的事情,稍稍一愣,却也反应过来。

    眉毛一弯,却也笑道:“姐夫你说学的这么难,我看却也是胡乱说的。”

    “你瞅瞅眼前,这都十几个男男女女的,难不成也朝夕相处不成?”

    丁敏君反应快是快,就是嘴说起来还是口无遮拦。

    班淑娴也当即反应过来,心里暗思道:“峨眉那丫头说的不错,这剑阵没个数年的配合,哪里能学的?”

    “师兄走的不过数月,这剑阵就是当真的混沌剑阵,该也不是对付不了!”

    心里下了决断,班淑娴也知退无可退,只高呼道:“玉虚!你竟是敢搞个假阵来,可是该死!”

    这说罢,更是与边上何太冲招呼道:“师弟,咱们一齐上,破了这剑阵!”

    何太冲倒是对这师姐言听计从,这听一句,倒是也无半点犹豫,也是抽剑来杀。

    这下倒是轮到那玉虚稍微吃惊了。

    没想对方如此果断!

    只那吃惊神情也是一闪而过,依旧不慌不忙道:“那就看你破不破的了!”

    呼罢,也是使起剑阵再应。

    殷梨亭也再是仔细看去,却见那男女分组,倒是也有讲究。

    那女剑阴柔缠绵,男剑猛烈阳刚,两种截然不同的招数来回交替,直叫人应的难受至极。

    还有阵眼中的玉虚,随时准备出手伤人,是当真不好对付。

    好在何太冲虽然性格有点问题,功夫却还是厉害的。

    使的那昆仑剑法同时,殷梨亭竟然还能从这剑声中听出琴音。

    要说这昆仑派的琴技倒是一脉相承,从何足道到了这何太冲,皆是如此。

    不然这何太冲倒是也不会有个“铁琴先生”的称呼了。

    不过之所以昆仑这么讲究琴技,说到底还是与他们那剑法有关。

    昆仑剑法需要较高的弹琴技法加以附和才能施展,乃上乘剑术。

    战斗时剑发琴音,单以内劲便可伤人于无形,可谓杀伤力超凡。

    再看这剑琴声结合,打起来更是潇洒不已,也难怪叫那班淑娴沦陷进去。

    只是殷梨亭看的何太冲是潇洒,那何太冲心里却叫苦不迭。

    这剑阵实在不易对付,尤其阵眼中的玉虚,时刻紧盯自己,更是叫人施展不开。

    心知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只朝着边上呼道:“师姐!用两仪剑法!”

    班淑娴心领神会,退开眼前剑阵,与何太冲并排而立。

    两仪剑法,正确来说是正两仪剑法。乃承太极化为阴阳两仪的道理,是自震位至乾位的顺招。

    成名垂数百年,乃天下有名的剑法之一,有八八六十四般变化。

    殷梨亭本也是好剑之人,当下也连忙看去这有名的剑法。

    却见何太冲横剑当腹,摆一招“雪拥蓝桥”势。

    班淑娴剑尖斜指向地,使一招“木叶萧萧”。

    这两招都是昆仑派剑法中的精奥,看来轻描淡写,随随便便,但其中均伏下七八招凌厉之极的后着。

    同时两人都已将内功运上右臂,只要手腕一抖,便是剑光暴长,立时便可伤到敌人身上七八处要害。

    玉虚也知道这剑法厉害,不敢大意。

    更知道这也已然是何太冲的最后底牌,只要能过的此关,那何太冲也再无办法!

    直呼道:“师弟,咱们就好好来比试吧!”

    眼看这场面,真叫是说来说起去,还得是手里头见真章。

    何太冲也再不废话,使得全力来攻,剑招上的凌厉威力施展的淋漓兼职。

    只是那剑阵实在厉害,几次猛攻而前,总是被那剑阵以精妙招术反得先机。

    只见得那一片剑芒耀眼的不得了,何太冲都不敢真杀进去。

    拆到十余招后,那阵眼中的玉虚道长见得机会,一招上前,只高喝一声:“着!”

    一剑东劈西转,斜回而前,托的一声轻响,已点在何太冲面门之下。

    要不是班淑娴眼疾手快,抢过何太冲,只怕那玉虚手中持的是利剑,已是要刺穿了何太冲。

    只是虽然这一回是有惊无险,却也能看出两边差距。

    这什么混沌剑阵,当真厉害的紧。

    ...

    何太冲吃了一亏,不敢再死冲,心里盘算如何是好,那玉虚却是越来越狂。

    收了招数,直用了个请招的手势。

    “师弟,这便是我派的混沌剑阵!”

    “打到现在,你信不信了?”

    何太冲与班淑娴连连吃瘪,一时也不知如何来应。

    心里各自七上八下,倒是也没主意。

    只有殷梨亭自幼学剑阵,此刻倒是看出一些端倪来了。

    想了想,还是与边上已经紧张的有些窒息模样的卫四娘低声言语了两句。

    只是这些低语,却叫卫四娘听得双目顿时大了几分,看着殷梨亭有些不可思议。

    殷梨亭看的出眼前人的不安,又是一阵点头,搞的那是信心十足的样子。

    再是回头一看场面上明显师父势弱,终也是暗下决心。

    自己得承师父亲授,今日不论如何,也要与师父同列!

    如此想的,也是高呼道:“师父,对面人多势众,我来助你!”

    说罢就是在一群人惊愕的眼神里,飞身而上,毅然决然!

96、指点破阵

    虽然卫四娘是这何太冲的徒弟,但要是当真何太冲败了,和她关系也不太大。

    通常来说,门派里的斗争,一般是不会波及下一代的。

    这培养一个弟子太难,就是争夺掌门之位打的凶,也是单对单的事情。

    当然了,除非你这弟子太过优秀,优秀到能决定这种门派大事的程度,那当然也摆脱不得干系了。

    是以这卫四娘冲的“冲动”行事,实际上其余弟子眼睛里是极为震撼的。

    何太冲更有几分感动,又看卫四娘这一人上前,不免担心呼道:“小心那剑阵!”

    卫四娘却置若罔闻,直就不管不顾冲的那剑阵而去。

    如此一人直上,却也叫玉虚无半点大意心思。

    只呼道:“好胆色!”

    “只是逞这匹夫之勇,也未免太小看我这剑阵了!”

    就见又是一片耀眼剑芒闪过,冲着那卫四娘打去。

    旁人遥遥看去,那就觉得是一个闪的吓人啊!

    不想那卫四娘倒是没半点惧怕神情,反丢开长剑,使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掌,就往阵眼里拍去!

    就这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姿态,直把班淑娴也看的大惊。

    不由呼道:“四娘!危险!”

    正是一阵揪心,却只听剑阵里头传来一声呼喝,那卫四娘竟是与玉虚交上了手。

    虽敌不过,却也能打的几招。

    而边上的男女剑阵,此刻却仿佛傻了一般,不知如何动手。

    班淑娴看的一愣,却也当即反应过来,忙与边上何太冲道:“师弟,这剑阵专门对付剑法,咱们用拳脚功夫上!”

    转头再看卫四娘已然支撑不住,更呼:“四娘回来,咱们能对付他!”

    卫四娘这才收下一掌,使穿云步法撤出剑阵。

    那头何太冲与班淑娴接替而上。

    一人使的“三阴手”,一人用的“神龙八掌”。

    这两门功夫,也是昆仑内的独门功夫,只是昆仑还是剑术论长,要不是卫四娘提醒,何太冲与班淑娴一时真还想舍长求短。

    只虽说是比不上昆仑剑法与两仪剑法之精妙,却也非说着两门功夫弱。

    “三阴手”主攻对手的太阳要穴,专打人内力消耗。

    “神龙八掌”则是外门功夫,掌风若雷霆,掌势若霹雳。

    受掌者轻则断骨,重则身死。

    这两门功夫,本就是厉害,配合使来,更是叫人防不胜防!

    终于!

    何太冲与班淑娴占的优势,直叫那玉虚不得招架。

    班淑娴更是大笑道:“师兄,你这阵法已破,还不就此作罢!”

    “你若是停手相服,我与师弟便不追究你假我派剑阵之罪!”

    玉虚道长哪里想的形势竟会一落千丈!

    作为两人兄长,他当然知道何太冲与班淑娴哪里厉害。

    那两仪剑法,可谓是打遍天下难有敌手。

    也正因为如此,是算准了这两人一旦遇上极难应对之事,定只会使得此招,而一旦此招都不奏效,也必然心头大乱,没了方寸。

    自己拿到这剑阵之后,耗费数月,专门想的就是克制两仪剑法。

    至于其他功夫,不是他玉虚不想想法子来克制,是实在没有这个时间!

    就如殷梨亭所想,这剑阵练起来,绝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何况这是个十几人配合使来的剑阵!

    本想只要对付两仪剑法,大事可成,哪里想的冲出来卫四娘这么莽姑娘,“误打误撞”的冲来,却破了自己的剑阵!

    眼看就要成功,却终究功亏一篑。

    尤其是面对这班淑娴得意的脸色,玉虚也终忍不住,高呼道:“掌门之位本该就是由长继承,你二人何能夺去!”

    如此有些歇斯底里的高呼,直把三圣堂内的一众昆仑弟子都有些目瞪口呆。

    毕竟前面大家虽然也都知道是盯着掌门位子,却也没有这么撕破脸的。

    而听这一声,班淑娴心头一喜,面色却惊道:“师兄竟是有如此心思!”

    “掌门一事,自当该是商量来,却又怎能同室操戈!”

    “为此事而兵刃相加,我看是不得让你当真掌门!”

    “倒是师弟宅心仁厚,才可当此大任。”

    这班淑娴也当真是满嘴跑火车的主。

    打的现在,说来说去不都是为了掌门么!

    如此“道貌岸然”,却叫那玉虚更是急火攻心!

    终于出的破绽,被那何太冲抓住机会,就是一掌怼到胸口。

    一招,就打的那玉虚再没还手之力。

    至于边上的剑阵里的男男女女,也是上下无措,不知如何了。

    班淑娴又安慰道:“玉虚窥视掌门之位,对同门下手,实乃无德。”

    “其余弟子,行同室操戈之事,有违门规!”

    “只是念皆受这玉虚蛊惑,今日若即刻放下刀剑,可得宽恕!”

    此话一出,那十四个弟子也皆把手中长剑丢下。

    眼下胜负已分,没必要陪着送葬。

    那头何太冲也是叹息一声,看着地上哼哼唧唧的玉虚道:“师兄,你在好好思过,门派中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如此盖棺定论的一言,说是说给玉虚,却也是给众人来听的。

    成王败寇,当真只在一瞬间。

    ...

    此一战过后,这昆仑里的掌门人终于也差不多定下。

    只是与原本相比,有了殷梨亭的参合,这个过程倒是更顺了。

    尤其从卫四娘这嘴里知道是殷梨亭出的主意,何太冲与班淑娴对殷梨亭自然也更是热情。

    只是两方都甚是有默契,没再提什么来“庆贺”的事情。

    是夜,何太冲与班淑娴甚至起了个“家宴”,宴请了殷梨亭与丁敏君。

    多少也有点庆功的味道。

    班淑娴更是和颜悦色,哪有半点白日里的犀利,只与殷梨亭笑道:“张真人果然厉害,殷少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可是得了真传啊。”

    还是那句话,江湖多还是人情世故。

    虽然何太冲与班淑娴自有问题,但殷梨亭身上也不是没有黑点。

    这日后掌门夫人如此客气,殷梨亭当然也不会甩脸。

    直也客气中带的几分熟络,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应道:“我自幼学的剑阵,对这阵法多少有有些研究。”

    “那阵法虽然精妙,却太露锋芒,实属不和剑阵之道。”

    “如此才想起来,怕是专门应剑术之法,才是如此。”

    “不过...就说开始时候,也是把我吓的一跳,倒是当真没见过此等剑阵。”

    “这什么混沌剑阵,倒也初次听闻。”

97、朋友都是要一点点做起的

    不怪殷梨亭孤陋寡闻。

    这混沌剑阵,就连金大师是没怎么提过的。

    在倚天屠龙记里头,也根本写过。

    只是在《天龙八部》之中,由着鸠摩智在天龙寺里说过一嘴。

    大概意思,说的是天龙寺的六脉神剑剑阵,与昆仑派的混沌剑阵不相伯仲,算不得是天下无双的剑阵之法。

    不过虽然当年鸠摩智说这个是为了贬低六脉神剑的剑阵,却也由此可看出混沌剑阵是当真厉害的。

    只是殷梨亭哪能记得这些,就倚天里的事情有些都搞不太清楚的,更别说是当年鸠摩智的一句话了。

    班淑娴见殷梨亭对这剑阵有些好奇,倒是也不瞒。

    反正这剑阵消失了百年,早不知如何用法,却也大方应道:“我昆仑自立派开始,素来有两门剑阵功夫。”

    “其一寒梅剑阵,乃是五人合使的剑阵,使其寻常对敌,不在话下。”

    “其二,就是混沌剑阵!”

    “据说这阵法合阴阳之力,变幻万千,天下不论多强的高手也可应对,实乃我派护门剑阵!”

    “可惜…此剑阵之法已在百年前丢失,历代掌门,虽皆四处打探,想寻回此阵,却也一直不得。”

    “是以那玉虚拿的此阵出来时候,还真把我吓了一跳。”

    说着又谢着殷梨亭道:“还多亏少侠见多识广,才看出此阵真假。”

    殷梨亭知道,这班淑娴不厌其烦的道谢,倒是真心实意的。

    只眼下自己占太多谢倒是也无用,所求昆仑的,顶多也就是为自己多费心打探罢了。

    而这人情嘛,该多沾还是要多沾点的。

    便也道:“虽是有些思量,却也不敢贸然出手,还是四娘厉害,说打便打。”

    班淑娴听得一阵点头,面上却露出个更暖的笑容来。

    瞧着卫四娘柔声道:“四娘当真不错。”

    这一声,却听得出是发自内心的柔和。

    眼看是这卫四娘前头的冒死,当真也没白费的了。

    至少班淑娴也牢牢记在心头。

    卫四娘倒也不傻,知道这是殷梨亭给自己抬轿子,暗里给其甩了个感激眼色,面上便与班淑娴道:“师父有难,当徒弟的哪能不拼死去。”

    “这般夸赞,实在算不得什么。”

    如此越是谦逊,班淑娴倒是越看越喜。

    看这卫四娘尤其如此忠心,又是与殷梨亭关系不错,心里倒是存着想法,要好好教教她了。

    而殷梨亭搞清楚了混沌剑阵是个昆仑遗失多年的阵法,却又轮到何太冲解惑了。

    只见其稍稍清了清嗓子,却一脸真诚与殷梨亭问道:“殷少侠,你千里迢迢来此,寻的那苗人门派到底为何?”

    “要是真是要紧事情,还请放心来说。”

    “我定是叫门派上下好好打探,非帮你不可。”

    何太冲这话说的那叫是一个满,只殷梨亭知道,朋友还得一点点做起。

    正要来应,却见边上只是一顿猛吃,也不说话的丁敏君,却心头一动,直拍了拍其道:“说来惭愧,前头没给前辈说的实话。”

    “这回来寻那苗女,实为了我这峨眉的小师妹。”

    咳咳…

    丁敏君哪想这说着说着就到自己身上了。

    猝不及防,差点被呛着,就是一阵的咳嗽。

    眼瞅着几双眼睛都朝着自己看来,只得放下筷子,一脸无辜的看着殷梨亭胡扯。

    殷梨亭却一点无所觉,只自顾自叹道:“我这师妹,练功时候受了点暗伤,寻了各方都不得根治。”

    “好不容易多方打探,才听闻这西边有一门苗人,专门可治这顽疾,这才不惜千里来寻。”

    听殷梨亭如此说的,虽然不知这丁敏君与殷少侠的关系,也弄不清楚什么“峨眉小师妹”这略微有些稀奇古怪的称呼,然何太冲与班淑娴倒是当即就接受了。

    这瞅着两人关系亲密,也难怪殷梨亭能不辞千里来的。

    何太冲却叹道:“原来如此,苗人之术,的确也有非同之处。”

    “殷少侠放心,此事我昆仑定也当尽心去寻。”

    说罢也是与丁敏君道:“姑娘莫怕,若是苗人真有法子,咱怎也叫他们交出来!”

    说着说着,也不由透露的几分不讲道理的意思。

    不过江湖里面向来就是哪个拳头大,哪个好说话。

    虽有些蛮横,但倒是也无人觉着不对。

    丁敏君听着自己这姐夫与昆仑的新任掌门,是三言两语就叫自己“得了病”,心里腹诽这姐夫当真脸皮厚,瞎扯也没半点红脸的。

    面上却只得一副乖巧模样,配合着自己姐夫这临时的一场加戏。

    却只一阵点头,好言道:“多谢前辈。”

    言简意赅,也是怕多说多错。

    倒还是卫四娘知道一些这殷梨亭与丁敏君的关系,何况当年她也在江南见过这丁敏君的,特别的印象就是嘴皮子厉害的紧。

    倒是不想这些日子过去,这姑娘却少言寡语,变化的大。

    她哪里晓得是这丁敏君独听殷梨亭的话,还以为这妹子当真受了伤,影响了心思才会变得如此。

    不由也心生几分怜悯,温和与丁敏君道:“丁姑娘莫急,天大地大,总是有法子能治的。”

    这昆仑里的几番关切,倒是也叫丁敏君心头多少几分感动到了。

    虽自知自己是没甚问题,然对方那关心是真啊!

    心里倒是也对昆仑这群人有了几分好感。

    顿时起身朝着几人拜道:“丁敏君多谢诸位了。”

    心里却想:“反正是为姐夫道谢,倒也不吃亏的。”

    …

    一场“庆功宴”,吃的那是主好客好,而经此一遭,殷梨亭倒是也可在昆仑里安心等待消息的了。

    只是韦一笑那厮他也没忘,这蝠王也得招呼一声。

    本打算次日就下山与其招呼一声,好安其心,没想这蝠王比自己可心急多了。

    只是这蝠王虽然轻功无敌,昆仑也没那么容易想上就上。

    别的不说,就说这人生地不熟的,你就是上去也寻不得人啊!

    于是为了找这殷梨亭,韦一笑还得主动生事来。

    而当第二天一早,殷梨亭看到西华子那副惨样子的时候,就知道这家伙是受委屈的。

98、委屈的西华子

    “师父!”

    “那肯定就是青翼蝠王韦一笑,弟子决然不会看错的!”

    “还好弟子机灵,这才从那鸟蝙蝠手里逃脱!”

    “只是弟子实在对付不得他,这才只得先回了山门再说。”

    眼前的西华子多多少少有点狼狈。

    一副侥幸模样不说,就是衣服上都有被撕扯的痕迹。

    不过嘛…

    这特么一看就是假的好吗!

    那韦一笑要当真动手,你也没机会折腾成这样的!

    就看扯成这样,怕不是自己给扯烂的。

    不过演归演,殷梨亭也知这西华子该是碰着韦一笑了。

    而韦一笑此刻动手,多半也不过是让西华子带个信来,叫自己别在昆仑上忘了正事。

    …

    殷梨亭看的出来,何太冲当然也看的出来。

    心下不由就直生几分不喜。

    这也怪不得何太冲。

    昨日才意气风发,彻底算得了掌门之位,哪知今日就有人来打自己脸面,亲传徒弟如此狼狈,那定然是喜不出来了。

    只皱眉道:“那明教里头自己都不太平,韦一笑还有心思来我昆仑寻事?”

    “也不知,是不是与我那师兄有干系。”

    殷梨亭知道,韦一笑与玉虚是风马牛不相及的,玉虚这是背了口锅了。

    自己在山上看来是不好多留,还是要下去给个讯。

    却与何太冲道:“何道长,既然贵派还有事,不如我先下山,去寻那苗人再说。”

    殷梨亭本意是去先见见韦一笑,但何太冲听得就有些难受了。

    “这听着就是不信任咱啊!”

    却又不得与殷梨亭说什么,只得与西华子面色一冷道:“要你去打探的消息,如何了?”

    西华子哪想自己“死里逃生”回来,却得师父如此对待,心头直是一阵委屈。

    只是师父既然问,他也不能不应。

    好在此番也非毫无收获,当即也脸色一变,收了几分可怜神情,直多几分认真道:“弟子下山之后,尽心打探,倒是也得了些消息。”

    哦?

    这西华子这么给力?

    殷梨亭倒是没想着这西华子这有能耐,当即不由也是耐心了几分。

    就是何太冲,听的也满意了些许,觉得稍许回了些脸面。

    这语气温和些道:“不错,算是尽心了。”

    说着也与殷梨亭道:“殷少侠,你也稍等片刻,看看我这弟子带来的什么消息。”

    而看眼前这场面,殷梨亭倒是有点明白当年西华子在江南的时候,为何想着法子忽悠自己对付天鹰教去了。

    实在是这下山之后没做出个成绩,回到山上之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而这何太冲之所以如此,多半也是前头掌门之位不稳,所以才会对如此严苛对待自己的亲传弟子。

    想来随着眼下何太冲地位逐渐稳固,这样的事情该会越来越少的。

    只是相比昆仑,看看自家门派可真是天堂的了。

    ...

    殷梨亭这头把自己门派与昆仑里相比的时候,那西华子却忙不迭的开始“邀功”了。

    这厮进了山门的时候,就知道昨天在山门里出了一件大事。

    玉虚师叔回来夺掌门之位,却被师父一举挫败!

    如今师父可谓已然是昆仑掌门,对西华子来说,这大腿更是要抱住。

    受点委屈,自然不算什么。

    却是积极道:“弟子下了山,想着苗人门派总是稀奇,若有消息,当是会叫人容易注意,便就在江湖上一路打探。”

    “本以为也多少要些时日,没曾想还当真被弟子寻了个线索。”

    “有人报说,曾在闯天山时候,被苗人的盅毒害过。”

    “弟子想来,既然有这消息,说明那苗人多半就在天山上。”

    “这才忙不迭的回山来报,哪想又遇到了那韦一笑!”

    西华子说着,那面色上更多几分愤慨,又呼道:“虽然弟子晓得多半敌不过他,却只怕丢了师门脸面,还是与他拼死了一回!”

    “然虽拼死一战,到底不敌他,只得先保了性命,日后再找他算账。”

    虽然知道西华子这家伙最后那几句话绝对是给他自己挽尊的,但到底这家伙是打探出消息了不是。

    算是立下了大功了。

    只是...

    天山?

    那可当着也远的很啊!

    就从这往天山走,那也差不多是从自己从武当到这昆仑的距离了。

    不走个半月,是别想到的了。

    只是为了顺利搞下鲜于通,这走还是要走一回的。

    殷梨亭当即就与何太冲道:“既然有了这消息,那也是宜早不宜迟。”

    “何掌门,我这打扰多日,也该告辞了。”

    “只是此往天山而去,也不知要多久时日,何掌门若是知我两个师兄消息,且帮我与他们说一句三哥事情已了,不消多担心了。”

    俞岱岩的事情昆仑里人是不咋清楚的,不过听殷梨亭语焉不详,也知道是人家门派里的自家事。

    再说这事简单容易,不费功夫,眼下关系这么好,又如何会拒绝?

    何太冲只是一阵相应,又不放心道:“天山那头,离着咱们这也当真远的很。”

    “里头情况,我倒是也不太清楚。”

    “不过听闻那里也有几家隐世门派,少侠要去,可要小心的紧。”

    殷梨亭微微点头,心里的确也不敢有半点大意的。

    且不说别的,就说那天山里头,气候恶劣,一般人上去,那基本还没上山就凉了。

    虽然殷梨亭几人都有功夫在身,寻常风雪是不惧的,可那头到底也是没了昆仑这个向导,直叫人去的也很茫然啊。

    也就是殷梨亭现在身上有两层的乾坤大挪移,不然也得好好在心里掂量掂量。

    如此有了方向,殷梨亭与何太冲、西华子又道谢两句,当即就准备下山去了。

    何太冲也不好再留,只道:“本来依着咱们交情,怎也该与少侠同去天山一回,只是眼下有那魔教中人在此,实在不好抽身。”

    “少侠下山,也得小心一些。”

    殷梨亭当然不好说这韦一笑是跟着自己来的,这会怕是等自己等急了才上的手,当下只敷衍相应而过,便是告辞而去。

    只是...

    看这何太冲的意思,倒是当真对明教大恨。

    想想也是,他那白鹿子虽然没说到底是哪个人杀的,但明确说是死在明教高手手中。

    如今何太冲既然执掌了昆仑,那先辈的仇恨定然也抗在他身上。

    这么一想,要是白鹿子死在杨逍手中,倒是最好的了。

99、天山行

    “白鹿子?”

    “这事老夫还真不晓得。”

    “不过这些年来,鹰王早离了教内,龙王不见踪影,老夫又没对付过他,要说真有可能动手的,我看也只有狮王与那杨逍的。”

    “不过要说谢逊当真能杀白鹿子,我料他也是不大容易的。”

    走的路上,殷梨亭当然不忘问问韦一笑关于白鹿子的事情。

    而按着韦一笑的说法,紫白金青四法王,倒是都不大可能,虽然理由是有些牵强的。

    要说谢逊功夫吧,其实殷梨亭也搞不清出有多猛。

    想想那家伙杀是杀了不少人,但除了空见是“被搞了”之外,那其余的自己都没过名号的。

    什么杜百当夫妇的儿子、五凤刀的孟正鹏、雁翎飞天刀邱老英雄、巫山派帮主梅石坚的儿子等等,要不是殷梨亭穿越来后专门研究过,那是当真都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的。

    说白了,都是不入流的角色。

    那谢逊杀的再多,质量上不去,数量再多也只能说明是个狠人罢了。

    不过单以这理由,也不能说白鹿子就是杨逍杀的。

    这韦一笑如此说,殷梨亭也明白他心思。

    却也阴阴跟着道:“若当真是杨逍杀的,那倒是好了。”

    韦一笑听着直又“桀桀”一笑,与殷梨亭道:“好小子,当真时时刻刻不忘给杨逍寻的麻烦。”

    “不过眼下我明教如此,杨逍乃罪魁祸首,这与昆仑掌门的事情,倒是也该他帮着咱们明教抗抗。”

    “这事…我记在心里了。”

    韦一笑果然是个老江湖,那是一点就通透。

    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个赞,殷梨亭又问起了天山。

    只是对于天山,韦一笑好似也有些陌生。

    ...

    “天山那地方,太偏远。”

    “十里之内…不,该说是百里之内,都没甚人烟。”

    “在那地方待着的,都是隐世宗门,至于能耐,说实话老夫知道的也不清楚。”

    “不过那里面的人都不谙世事,行事都不可以寻常江湖规矩来论,咱们就这冒险而去,还当小心。”

    天山这地方,倒是连着韦一笑都小心谨慎。

    不过想想也是,那能待在那的,都是狠人啊!

    好在殷梨亭也不是去找麻烦,只要找的那苗女就成。

    …

    天山里的门派,那最出名的当然是灵鹫宫。

    殷梨亭虽然不知道天龙八部里提到的混沌剑阵,但灵鹫宫总归是知道的。

    只是印象里头,灵鹫宫自打虚竹之后好像也没啥声音了。

    殷梨亭想是虽然想的了这些,却也没真心把这放在心上过。

    只不想才入天山,这就听了那熟悉的名字。

    …

    天山说是无人,总归还得有几个落脚地方。

    那往来的江湖人,也不能当真与世隔绝,还是得有个互通消息,互市互利的地方。

    殷梨亭要入天山,当然也先寻这地方歇个脚,备足力气,带足口粮。

    那武功再高,该吃饭还是要吃饭的不是。

    只是本以为这该也是没甚人的地方,哪想眼前却热闹异常!

    要不是天气冷的几分,还以为此刻在去大都的路上!

    “姐夫!”

    “这地方怎这热闹!”

    “我看这天山里,比起你那武当和我峨眉,都热闹十倍不止啊!”

    丁敏君到底年纪小的点,也实在不是个闲的住的主。

    也就是念及殷梨亭内力之事,这才一路低调而不惹事。

    可这见眼前这人群蜂蛹的场景,却也难忍,有些雀跃。

    殷梨亭心头也很意外。

    不管是何太冲还是韦一笑,那都是西域里头的老江湖,他俩都说天生人烟稀少,该是错不了的。

    而眼下这如此热闹,显然不是常态。

    再看这些来的江湖人,各门各派的穿着,那是哪里来的都有,显然也不是天山里的常客。

    殷梨亭心头更小心几分,直与丁敏君道:“看这样子,天山里头估摸是出了什么事,被咱们凑巧碰上了。”

    “这倒是好,咱也不急入山,先看看这群人欲意为何。”

    丁敏君听得是连连点头,眼里全然兴奋不已的神情。

    而压根也不用殷梨亭刻意打探,这里虽然都是人多嘴杂,说的却都是一件事。

    …

    “小子,这里头来的江湖人,都是打探武功秘籍,绝世神功来的。”

    “听有传闻,说当年逍遥派留下的武功秘籍,都在这天山里头。”

    “只是这消息出的很突然,也不知是真是假的。”

    听到了逍遥派一说,殷梨亭心里就大概有谱了,多半说的还是那灵鹫宫里的事情。

    只是天龙八部是北宋年间的事情,这已然都是快要元末时候,灵鹫宫更是自打虚竹之后就没了声音,眼下骤然出现,还真是奇怪的很。

    殷梨亭心里只是一阵盘算,那头韦一笑见其不说话,还以为是其不知什么是逍遥派。

    又是主动与殷梨亭介绍着道:“逍遥一派,老夫倒是也曾听闻过,门里功夫,据闻是轻灵飘逸、闲雅清隽,威力无穷。

    “得一则能所向披靡!”

    “不过...”

    “这都是口口相传的事情,谁也没当真见过那门派,也没见过那门派的传人,多也是当听个故事而已。”

    看来那逍遥派当真是消失的彻底。

    就看韦一笑说的,简直就和“传说的门派”差不多是一个意思的了。

    要当真说说,只怕这世界里头自己该是最清楚逍遥派的人了。

    倒是边上丁敏君听的却有些嫌弃,直道:“什么逍遥派,这名字可是一点不好!”

    “学什么不好,学那杨逍的名字!”

    有些无厘头的理由,韦一笑却正儿八经的应道:“倒说的一点不错。”

    “这名字起的,难怪成了传闻。”

    得!

    看这两人,倒是性情合得来。

    再看左右来的江湖人,多还是些二三流门派中的人,没见什么大派来此。

    这也难怪,江湖大派,各自都有自己的脸面,对这虚无缥缈的神功,就是心里想,也不会明晃晃的直接掺和进去。

    可惜...

    这群人里没见什么苗人。

    这么说来...

    那西华子听到的有人在天山被苗人毒倒,倒也不一定是苗人门派在此,也可能是因为争夺神功,相互打起来了。

100、逍遥派的遗产?

    殷梨亭这一阵盘算,那边韦一笑却是嘴还没停的。

    又指指着不远处道:“小子、丫头,你们看那边。”

    殷梨亭与丁敏君顺着韦一笑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是一伙人马,后头三杆大旗。

    只见第一面旗上绣着一头猛虎,仰天吼叫,作蹲踞之状。

    第二面旗上绣着一头白鹤在云中飞翔。

    第三面小旗上用金线绣着九只燕子。

    这一彪人马,眼看是人数最多。

    旗下各有三个领头的,相聚而坐,正是低声论着事。

    ...

    “那三人,一个是金陵虎踞镖局的总镖头祁天彪,一个是太原晋阳镖局的总镖头云鹤,还有一个是京师燕云镖局的总镖头上官九佳。”

    “本都是与天山八辈子打不着的干系,只既然这里见的,看来也是奔着那神功来的。”

    这些开镖局的对神功咋都这么热情?

    殷梨亭听了韦一笑介绍,顿时也疑惑跟着问道:“这天南地北的都得了消息,可怎就咱们武当没半点消息的?”

    丁敏君忙也接话道:“我在峨眉时候也没听过这消息的。”

    说着也是与那韦一笑道:“蝙蝠老头,你明教里头离着这天山最近,也没听过?”

    蝙蝠老头?

    殷梨亭听的丁敏君如此称呼韦一笑,眼皮都不禁跳了跳。

    这韦一笑可不是什么和蔼的前辈,性格古怪,那是说吸人就吸人的,自己都不敢和他随意相处。

    哪想韦一笑却一点不在意,反是好生应着丁敏君道:“的确没听过半点传闻,看来这消息是专门往这些小门小派里传去的。”

    说着也是四周再寻扫一眼,压低几分声道:“这些小门派,听闻有神功秘籍,便是各自捂着消息,想来独占。”

    抬着下巴再朝三家镖局那方向点了点,接着道:“稍许有点脑子的,也知道寻些助手。”

    “不过光瞧着这事如此蹊跷,咱们若是想跟着,也要小心才是。”

    看着韦一笑一本正经思量,根本没在意什么“蝙蝠老头”的称呼,殷梨亭当时瞬间是感觉有些魔幻的。

    只既然他都不在乎,那殷梨亭倒是也没立场指正丁敏君的称呼了。

    韦一笑见殷梨亭不说话,一副装高手的模样,终于也忍不住骂道:“小子,你别不吭声的,这天山也是你要来的,眼下你拿个主意,准备怎做。”

    娘的!

    怎么对自己态度还是这一副样子。

    好歹我也是要帮你对付杨逍的好吧!

    心里腹诽一阵,殷梨亭却道:“我来此地,为的还是那苗女,不过眼看这群人在此,倒是也可跟着他们走走。”

    “毕竟天山如此广阔,就是咱们三个要寻,也实在不易。”

    “说不得那苗人门派,也会对那神功兴趣,自会遇上。”

    韦一笑听的却只是一副“我懂的”表情,更忍不住笑道:“我就知道,你绝不是安分的主。”

    “能被关在我明教暗室的人,听了这消息又怎忍住?”

    “也好,老夫对那什么逍遥派也好奇的紧,就与你同去看看,说不得还有什么神功可用,叫老夫的一身寒毒去了。”

    这点韦一笑还真说对了。

    逍遥派有个说法,称“功在人在,功消人亡”。

    原因在于起内功运行自少商穴至云门穴,与一般功法截然相反,故练逍遥派内功必先散尽原来真气,且均对内力有颇高要求。

    这韦一笑要是把自己那一身功力散去,那说不得也能把自己那寒毒去了。

    就和殷梨亭眼下要舍得把自己真气散去,倒是也不用再帮胡青牛报仇,更不用跑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只是...

    练了这么多年的内功,又谁能舍得啊!

    而殷梨亭也知道,韦一笑说归是这么说,也非真是想找什么神功。

    这些明教人脾气古怪,不关明教里事的时候,那都是随心所欲的紧。

    心里有数,当即与韦一笑道:“既然这群人马之中就那三家镖局值得注意,咱们就先跟着他们如何?”

    韦一笑也是早有这思量了,要不然也不会特地点出那三家镖局来。

    这听殷梨亭说的,自然是正和了自己心意。

    至于丁敏君,当是最没什么主意,姐夫说什么是什么了。

    ...

    却说那三家镖局,眼下虽同行,然强弱也有分明。

    虎踞镖局的总镖头祁天彪,气度威猛,会一手截心掌的功夫,是三人之中本事最高的人。

    至于云鹤与上官九佳,虽自也有番本事,却比祁天彪还稍差一截。

    要当真拿了神功,只怕三人之中也不太平。

    不过眼下未得神功之前,自然还想不得这茬。

    殷梨亭三人跟着人群走,直是一路往天山里去,往那看也看不清的山峰上去。

    那山峰人称…缥缈峰。

    缥缈峰海拔不高,没有冰雪,反而多雾,一年中倒有半年无法看清山中面貌,所以叫做缥缈峰。

    看一路去的目标,倒是还挺针对。

    走不过半日,混在人群的殷梨亭却忽听一声高呼。

    “诸位!”

    “且先停停,听我一言!”

    探头一看,正是那祁天彪吆喝着。

    边上晋阳镖局的总镖头云鹤,燕云镖局的总镖头上官九佳,左右站在祁天彪身边,明显三人报团紧密。

    众人也纷纷停下步子,且看他要说何。

    却听那祁天彪道:“我知诸位都是得了消息,听说这天山里有昔日逍遥派的神功。”

    “只是偌大个天山,咱们就耗费个几年也走不遍,谁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那神功!”

    “在下虎踞镖局的总镖头祁天彪,不才与诸位有个提议。”

    “既然咱们相聚在此,不若先团结一心,寻了那神功再说。”

    此话一出,却当即就有人反驳道:“那要是当真寻了神功,咱们怎么分,难不成一人分一份不成?”

    那祁天彪倒是也不在乎哪个问的,反而高呼道:“若是寻了,当然得是见者有份。”

    “人人抄一份回去,那学不学的成,皆看各自本事,谁也不吃亏!”

    “若是有哪个贪图神功的,咱们这一群人,也不叫他好过!”

    “如此…诸位以为如何?”

101、天山里的混乱

    公正、公平!

    祁天彪这些话听着那是当真公正、公平!

    只是人人都知道,要当真得了神功,哪个又是愿与人分享?

    这把众人绑在一条船上的心思,怕也只能叫一时的风平浪静而已。

    到的当真拿了神功,只怕也是一场血雨腥风。

    韦一笑直也在边上道:“看那祁天彪说的,只怕他是得了什么准确消息,不然也不消急着露着脸面。”

    “这是眼看一群人都跟着他们去,也是心急了。”

    “这么一看,倒说不得还真有那逍遥派的神功。”

    殷梨亭知道,这直奔着飘渺峰去,那显然方向是对的。

    韦一笑能跟着那祁天彪的举动得了这结论,基本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看着那韦一笑也颇有期待,心里明白他也对那神功有所期待,不由也半是提醒的说道:“神功哪里这么轻易好得,稍有不慎,只怕性命不保。”

    “还是先盯着那苗女,正事要紧。”

    韦一笑回了个安心神色,倒是也不再多应。

    如此三人低调跟在大部队里,只默默跟着众人行走。

    然而眼瞅离着那飘渺峰越来越近,各人心里也越来越沉,就说那祁天彪的脸色,也有些紧张。

    就如此神经逐渐紧绷时刻,当真是一些小事就容易叫人崩溃。

    …

    “嘿!你那手里拿的什么,赶紧给我拿出来!”

    “呸!凭什么给你瞧的,这是我自己寻得的!”

    “奶奶的,这大家说好了见者有份,你藏着,可是要独吞不成?”

    “放屁,我这只是捡的个药材,又不是神功,照你这么说,那把你家当都拿出来瞧瞧,有什么是这山里拿的,也该给大家分分!”

    “强词夺理,看招!”

    …

    殷梨亭看着不远处劈里啪啦开始交手的两伙人,心里倒是一点没起半点波澜。

    这场面,这几天里头早发生了不知多少次。

    祁天彪说的那番话之后,那是根本没叫众人更团结,反而是打的更凶了。

    不过多还是打打就罢,也没人当真下死手。

    殷梨亭稍瞥一眼,就看出那伙人都是寻常功夫,顿时不再有半点兴趣。

    正是要回了心思,却听那又高呼一声:“死...死人了!”

    “狗贼,特娘的敢下死手,找死!”

    这一声呼,也总算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见血也就算了,死人可不成的。

    这大家面上好歹现在都是一伙人啊,你这一杀,还能安心找神功么?

    殷梨亭当即也与韦一笑对视一眼,知道事情搞大了,却也忙朝着那方向关注去。

    祁天彪反应倒快,领着云鹤与上官九佳已扯开两伙人,直一副来主持公道的模样。

    上官九佳上前一看,那心里也猛然一紧。

    反正便与祁天彪低声只说两字:“死了。”

    祁天彪也是不由眉头一皱。

    这混乱场景他早想着了,却没想来的这么快。

    照他想来怎么也得得了神功才是。

    这祁天彪哪是什么好心人,自觉这一群人马上天山,自己最强,靶子最大,怕要被群起而攻之。

    想出了这法子,看着感觉是他们带头上山,实际却把自己三家镖局也打入了群众之中。

    至于其他人的你争我夺,他祁天彪倒是乐的所见。

    最好是死干净了,那才是好!

    只没想的,这死人死的太快!

    这么早死了人,只怕又要叫人心生警惕,各自为战。

    一旦如此,自己又容易成了靶子。

    是以这脸色,当真不算好的。

    盯着那动手人道:“你怎还杀了人,未免过分了些!”

    杀人者也知理亏,却也不能当即就“认罪伏法”,只又强词夺理道:“那厮抢了东西,不愿拿出来,这咱们大家都说好了不可私藏,他如此做,也不好怪我无情。”

    便又有个年轻人扶着那尸体哭呼道:“我爹为知我体弱,冒险去山崖下头采了一株雪莲,凭甚分给你们?”

    这说着却往他爹怀里一掏,还当真摸了个雪莲出来。

    只是眼下这雪莲,却早是已成了个血莲,被血更浸泡的甚是骇人。

    这悲惨样子,叫祁天彪不由也眯了眯眼睛,却与那杀人的呼道:“不过为了个天山雪莲,就动手杀人,这事倒是叫人不得不管了。”

    那杀人的仍自要辩,却道:“我真没下死手,是那厮学艺不精,一个踉跄,自己撞我刀口上的!”

    只是这话哪里还能叫人听进去了,祁天彪直呼:“这事你还是去下头解释去!”

    旋即便是用一招截心掌,就朝人要害里去!

    那杀人的倒是没想祁天彪这就出手,还一副要取自己的模样,连退两步,嘴上也不饶人。

    却道:“奶奶的,以为你是判官不成?”

    “这事可由不着你管。”

    到底技不如人,说话就没底气。

    就看先头逼迫人都时候不是挺豪横,眼下遇上了硬茬子,话说的还算硬,手里却不敢当真动手了。

    而祁天彪就更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只觉着眼前这厮坏事,心里暗恨,手上也不留情。

    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倒是也想明白了,既然要当的这靶子,那就当个“铁靶子”。

    叫别人瞄着的时候也得心里先想想,这铁靶子会不会反把自己砸死了。

    就依着这心思,也是下手狠辣。

    不过十来招,已然把人拍在地上,不知死活。

    眼看这短短时间就死了两,围观众人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不免都有些生出兔死狐悲的情绪。

    一时有些诡异的气氛,叫殷梨亭心里也有些痒痒的。

    倒不是他贱,只是这行走江湖多了,对危险也就敏锐了。

    就瞅眼下,那特么明显就到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过与之前不同,殷梨亭这会身怀神功,边上还有韦一笑相助,就这里的歪瓜裂枣,哪个也不当正眼瞧的。

    那说直白点,就是祁天彪那伙人,也不当盘菜的。

    不过眼下祁天彪倒是风头正盛,直立在中间呼道:“咱们都是讲规矩的人,说好的规矩不依,那便也生死不由己。”

    “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哪个觉得我这规矩立的不好的,当下离开就是,我祁天彪也不是不讲理的。”

    “要是不走,就得照着这说好的规矩来!”

102、太虚子

    祁天彪到底说了个啥规矩其实不重要,反正这会他拳头最大,讲的是啥便是啥。

    何况眼下已入天山,往那缥缈峰的路分明也只有一条,这祁天彪说是这么说,实际也是叫人没的选了。

    见一群人都不说话,祁天彪只自顾自道:“既然都没意见,那咱们就快上那缥缈峰,得了神功,诸位也好早日练去。”

    “省的在这天山里头耗费越久,越容易出了意外。”

    这说着,祁天彪也不管众人什么神情,却带头又是要打头而去。

    不想以为没人敢再冒头,偏偏就有不怕死的。

    却见一道士忽然一声不吭,反身竟是要离开。

    这如此古怪的表现,实在太过突兀,叫人是不注意也不成。

    祁天彪眉头一皱,实感意外,却又不得不自打脸面。

    忙上前招呼道:“道长,你要去何处?”

    那道士听得也不跑,反是转身应道:“自然是依着镖头之言,不想留的走便是。”

    这淡定样子,好似也根本不怕祁天彪发难。

    殷梨亭本出自武当山,不喜欢和尚却倒是天然对道士亲近。

    人群之中,也注意过他。

    只那道士一身长袍,也不显身份,看不出门派,更是独来独往,倒也叫殷梨亭后面没在关注了他。

    没想着这会却露头的。

    而祁天彪看那道士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倒是也摸不准人底细。

    却道:“不知道长觉着哪般不妥,宁愿在这天山里头独行?”

    那道长不慌不忙应道:“贫道太虚子,看不惯这打打杀杀的场面,也不欲再找那神功。”

    太虚子?

    又是个没怎听过的人物。

    殷梨亭绞尽脑汁,也没想的这人是谁。

    再看韦一笑与丁敏君,皆是全神投入看着前头,显然没一个能想自己解释的样子,只得放弃考究其身份,只接着看下去。

    那头祁天彪倒是有些左右为难的了。

    这按理来说,一个道士离开实在不算什么事,只是这心里不免还泛嘀咕,怕这道士别有门路。

    前头之所以来个“团结一致”的想法,却也怕是哪个捷足先登。

    这一齐同路,才是让人安心不是。

    只是前头说话太满,一时也不知如何来应,倒是沉默的了。

    好在这祁天彪身边还有两个搭子。

    那上官九佳身形修长,看着就是善用腿功的人物,当即迈上前道:“太虚子道长,这天山这般大,还是一同走吧。”

    边上云鹤提着剑,也是劝道:“不错,这走岔了遇上什么凶险,没个照应可哪成?”

    “何况…这茫茫天山,想来也是极容易出事的。”

    这两人,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说到最后,也不免露出威胁意思。

    哪想那太虚子却丝毫不为所动,反是语出惊人!

    “贫道出自天山,可哪不知天山里的路?”

    “诸位…还是莫担心我了!”

    说罢,也不管身后众人那快惊掉的下巴,直就折身而下。

    这是哪个都没想到,队伍里竟然有个“奸细”!

    说什么出自天山,那摆明就与那逍遥派有干系了!

    祁天彪反应最快,当即往前奔去,直追那太虚子身后。

    云鹤与上官九佳也不甘落后,相互对个眼神,只犹豫了那么一息,当即也一齐追了过去。

    剩下的则多是犹豫半晌,还是耐不住追上前去。

    只殷梨亭留在原地,心里那是直反复琢磨,这太虚子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说实在的,这倚天屠龙记里出场的人物成百上千,殷梨亭也就能记得那么几个主要人物。

    这太虚子原本在不在书里,他是不记得了。

    可特么要是有个从天山出来,与逍遥派灵鹫宫有干系的,他能不记得么?

    也难怪心里殷梨亭一时消化接受不了的。

    韦一笑本来等着殷梨亭下决定呢,哪想这往日机灵的武当小子这会却有些傻愣愣的。

    他哪晓得殷梨亭心里冲击,直不耐道:“小子,可别发愣了,那人都跑干净了!”

    “咱们再不追,可是要追不上了!”

    韦一笑催促完,殷梨亭还没来得及反应,边上丁敏君却立刻帮着来说话了。

    “姐夫自有思量,你莫催!”

    这被怼一句,却叫韦一笑倒真不言了。

    这场面也叫殷梨亭看的眼里,心里是当真闹不明白,这蝠王咋就对丁敏君容忍度这么大?

    只这事情也不急在一时,后头慢慢研究就是。

    眼下那出自天山的太虚子,才是正经事。

    却与韦一笑道:“那什么太虚子,也不知哪来的人物,号称自己来自天山,却眼瞅就是故意这里人听的。”

    “混在咱们这群人,眼看快到了缥缈峰,是终于忍不住的出面了。”

    “引着反向而去,也不知什么心思。”

    “咱们不急追,先叫这些心急神功的探探路去。”

    韦一笑见殷梨亭一点不急切,忽的心里有所感,直狐疑瞧着殷梨亭道:“咋老夫有些感觉,你小子对这天山也熟悉的紧?”

    殷梨亭哪能应承。

    却道:“只是瞧的那什么太虚子,也非是武功高强之人,说这故弄玄虚的话,也就诓诓这些个贪心神功之人。”

    说着也不待那韦一笑再问,只招呼丁敏君道:“小师妹,咱们追神功去!”

    丁敏君哪管那么多,姐夫招呼她便跟着就是。

    只雀跃声道:“好!为姐夫找神功去!”

    说着就被殷梨亭一手攥着,跟着其飞奔而去。

    只留的那韦一笑,心里暗道这殷梨亭定然有什么秘密。

    这老江湖,自打殷梨亭练成乾坤大挪移之后,韦一笑心里就几桩解不开的怀疑事。

    当初在明教里听得殷梨亭与杨逍的对话,韦一笑一直奇怪,这殷梨亭是怎知道杨逍会乾坤大挪移的。

    还有就是殷梨亭曾经说过教主可能在暗道里,虽然当日没说的太明吧,但回头想想,不正是这意思!

    只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实在太多,搞的韦一笑也有些焦头烂额,这才没功夫管这殷梨亭的。

    如今看来,这小子知道的事情,可不止这些啊!

    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哪来的消息。

    心里阴阴想着这些,韦一笑脚程却没停,跟着两人而去。

103、金蚕

    殷梨亭其实知道韦一笑对自己肯定是有想法的。

    不过那老蝙蝠不提,他也不会去主动解释。

    再说真要论起,就以什么猜测,推断忽悠,总之死不承认就是。

    如今这互相都想搞死杨逍,大抵还算一条船上的。

    不管那韦一笑心思,殷梨亭只就领着丁敏君往前跟着,却一路见了不少人已然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死是还未死,眼看也是伤情不轻。

    这要是丢在天山里,那基本也是等死的份。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那太虚子动的手,殷梨亭倒也不急去救。

    再听前面打斗声起,那祁天彪咋咋呼呼,愤怒异常的声音传来,殷梨亭更是顾不得这些伤员了。

    连忙向前而去,遥遥却见祁天彪与那太虚子打的正酣。

    只是边上云鹤与上官九佳倒也是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那眼看就是没了战力。

    却听那祁天彪高呼道:“狗屁道士,厚颜无耻,竟然使毒!”

    “好在老子早有防备,不然只怕也一路中了你奸计。”

    听这话殷梨亭却明白了。

    原来之前的那些个横七竖八不是被这太虚子砍倒的,却都是被毒晕的。

    不过这也叫是殷梨亭实在没半点关心之前那些晕倒的人,要不然按着他现在的毒功本事,稍稍一看也能瞧的出来。

    这头殷梨亭心里盘算,那头太虚子边是持剑猛打,边上高呼道:“窥我天山神功,死不足惜!”

    这说着也是练练出招,压的那祁天彪无法还手。

    只是…

    看这意思,这太虚子还真是天山出来的?

    那这水平也不行啊!

    打这什么祁天彪,还得使用毒的手段。

    那祁天彪也是狠人,自知此乃生死之地,气势也不输人,直也大骂道:“就你这点能耐,老子也不稀罕那些功法!”

    “早知道就这功夫,老子哪消费劲心思来这鸟地方。”

    祁天彪大骂这天山功夫是个垃圾,却叫太虚子受不了了。

    直呼道:“若非是我学艺不精,何能叫你等强盗如此猖狂!”

    然殷梨亭看那太虚子使剑,倒是想不得逍遥派有什么用剑的招数。

    看来也正是如其所言,是学艺不精了。

    就是丁敏君也不忍不住在殷梨亭身边吐槽道:“这天山上头看来也没什么神功,就看那祁天彪,我都能对付,那太虚子却打的这么吃力。”

    这话说的直白,却不无道理。

    祁天彪渐渐不敌,太虚子越打越凶,正是危机当口,却见那祁天彪袖口一翻,顿时一片银芒闪过。

    有暗器!

    那太虚子似乎没料这祁天彪还留了个后手,大吃一惊,躲闪不及。

    闷哼一声,退后几步,脸色顿时苍白的有些骇人。

    形式当即逆转,却轮到那祁天彪得意了。

    也不管边上还躺着的云鹤与上官九佳的死活,一掌又打的那太虚子胸口,直把人打的奄奄一息。

    上前一步,目露两道极为凶狠的目光,冷声道:“太虚子道长,你既然练不得这般神功,不若就让我来试试。”

    “否则光光留在天上之上,实是暴殄天物。”

    太虚子嘴角挂着血,只轻蔑一笑道:“就凭你,怕是不成的。”

    祁天彪闻声心头大恶。

    这做都做到这一步,实在也没用收手的道理。

    恶向胆边生,直欲先废了这太虚子再说。

    殷梨亭眼见这可忍不住了。

    倒不是什么有侠义之心要救人,只是实在对那太虚子的身份好奇。

    只屁股才抬起,却听一声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呀!这怎么伤的那么多人?”

    这一童声实在太突兀了,那能动的都随着这童声望去。

    殷梨亭定眼一瞧,还真是个五六岁左右的女娃娃。

    只见那女童晃晃悠悠,仿佛看不见眼前的危险,只自顾自道:“啧啧啧,打打杀杀的,到底有甚好的,还是和我小蚕玩吧。”

    茫茫天山之中,贸然出现个女童,那是咋看咋诡异。

    殷梨亭甚至开始以为这是那天山童姥的后人了。

    只是想想那天山童姥好像也没留什么后人,闹不明白,便又把抬起的屁股给放下了。

    看看再说。

    殷梨亭有闲心瞧瞧,祁天彪可受不住了。

    也不管来的女童什么门路,问也不问,就往那女童脑门上拍掌而去。

    狠!

    那女童却避也不避,只是嘻嘻一笑。

    反身小手轻轻一挥,只见一片金粉飘扬。

    眼瞅着就是有毒啊!

    只那祁天彪却直未有半点在乎,反笑道:“早聊你这娃娃有诈,我服了祛毒丹,还怕你这小娃娃的…”

    这一句整话还没说完,却见那祁天彪脸色顿时便的铁青。

    神色难看至极,一口憋不住,竟直接呕了起来。

    空气中瞬间就飘散了一股难闻的酸臭味道。

    却见那女童只用小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道:“太难闻了,坏了这么好的山里环境,可是真该死。”

    听的这狠厉话,殷梨亭也忍不住在心里怦怦狂跳,看着那女童,咋看咋觉得像是天山童姥。

    要不是年代不对头,他绝对如此以为。

    韦一笑也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边上,感叹道:“好狠的小娃娃,也不知哪里来的。”

    殷梨亭微微点头,顾不得应话,只接着看去。

    却见那女娃娃摇晃脑袋,笑嘻嘻的摊开手掌,手里有一条金色的蚕宝宝缓缓蠕动。

    用另一只手戳了戳那蚕宝宝,低声道:“宝贝们,有人瞧不起你们,用寻常的避毒术就想对付你们。”

    “你说,咱们是不是还得该他们点厉害瞧瞧?”

    “嘻嘻...”

    又是一声有点叫人毛骨悚然的嬉笑,就见那女童缓缓朝着那祁天彪走去,也不靠的太近,离着五步左右,又是一片金粉洒出。

    那一片金色粉墨,在天山的阳光之下,闪的煞是好看。

    只是越好看的东西那是越毒啊,且见的祁天彪就那样缓缓倒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殷梨亭看的真切,却低声与边上二人道:“金蚕之法!”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女娃娃就是咱要找的人了。”

    韦一笑也看的出来,那金蚕之法分明是只有苗人才有的法子。

    只是眼看那小娃娃毒术厉害,杀是好杀,要制住却不容易。

    要拿她,还得靠着自己轻功来。

    ...

    PS:明日上架,中午更新

104、小女孩与道士

    殷梨亭这边稍稍布置作战方案的时候,那边的祁天彪差不多已经凉透的了。

    那女娃娃又是晃晃悠悠来了太虚子面前,看着倒在地上的道士,小小的身子蹲下了些,又是用手戳了戳那太虚子的脸颊。

    太虚子很想避开,却被那祁天彪暗器所伤,实在动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感受着脸颊上被一按一按的,再听那女童道:“你这人,把我本要杀的人都给伤了,是什么道理?”

    太虚子虽动不得,却死死瞧着眼前的女童,仿佛没听见这女童说话。

    愣的半晌,才忽然反问道:“前…前辈…你可是出自我灵鹫宫的?”

    那女童听得是小小眉头一皱,却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把我好不容易弄来的人伤了不说,还说什么前辈。”

    “嗯…灵鹫宫这名字,听得倒是不错。”

    太虚子见这女童这么说,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不是得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

    女童更是稀奇,连连摇头道:“阿蚕没听过这门功法,阿蚕练的金蚕功,都是娘教的。”

    想了想又道:“阿蚕把你救了,你教阿蚕刚才说的那功法,好不好?”

    太虚子听得心头苦笑。

    自己真是疯了,哪能遇到个女童,就以为是修了门派内的无上心法。

    轻咳一声,啐出一口血痰,却摇头道:“不成,你非是我门派里人,我怎么能教你。”

    “再说…那神功我也教不了你。”

    最后那句当然是实在话,阿蚕听得也是有些憨憨的点头道:“说的也是,要是你会神功,也不至于被打的那么惨啦!”

    被一个五六岁的女童批评,太虚子也心有惭愧。

    只是惭愧归惭愧,该弄明白的还得弄明白。

    却见那太虚子虽然已经伤的不行,还咬着牙坚持问道:“那你为何要把这些人都引到天山来?”

    阿蚕眨了眨眼,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应道:“当然是引他们过来杀了。”

    这话叫个女童说来,实在叫人心里陡然生出几分凉意,鸡皮疙瘩不由竖起。

    只那阿蚕却一点不觉得有什么怪异,自顾自道:“阿蚕练这功夫,也不知道练的怎么样,大娘他们又不准阿蚕下山。”

    “阿蚕没办法,就只能引人来比比,没想一下还搞了那么多人来。”

    那女童说着却又有些气恼的看着太虚子道:“可是都被你抢去了,搞的阿蚕都没机会比试了!”

    太虚子不信这一个小孩子能搞这么大动静。

    当即也是质疑道:“你个小娃娃,还有这本事?”

    阿蚕觉得被瞧不起,直是有些怒了,却道:“你少看不起人,这事虽然阿蚕做不好,却有大娘相帮我啊。”

    大娘?

    太虚子听得稀里糊涂,是越听越乱。

    只觉得这为了练功,看看自己多少能耐,就引人来杀,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正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那阿蚕直自顾自的接着道:“好吧,既然你不能教阿蚕神功,那阿蚕也不好救你了。”

    “大娘说过,咱们不好随意救汉人。”

    “阿蚕别的不说,那最听大娘话的。”

    这说着,也是重新站起,揉了揉蹲得有些麻的膝盖。

    小手又稍稍举起,声音也冷几分,微微摇着脑袋道:“这山里也没人能救你,我也不忍心叫你等的太痛苦了,大娘说,咱们还是要有个好心肠的。”

    听得此话,那玉虚子也忍不住心头寒气直冒,却说一句呜呼哀哉。

    “想不到!”

    “最后要死在一个小娃娃手里。”

    死到临头,也不禁眼睛一闭,不忍见自己人生中最后的画面。

    …

    “逍遥派灵鹫宫的后人,都成了这般窝囊模样了?”

    乍一听了这声音,玉虚子还以为自己已经上了天上,见了昔日的师叔师祖们。

    后头才一瞬间反应过来,忙睁眼望去。

    却见远处三人飘然而至,皆是遮着面庞,只从体型上能看出是两男一女。

    还没等自己说话,却见面前的阿蚕,一声不吭,转身就想跑。

    这小娃娃…

    真是太特别了。

    殷梨亭也没想到那女童说跑就跑,好在韦一笑轻功无敌,老鹰的追的上,何况一个迈着两条短腿的小娃娃。

    一个飞身就往那阿蚕扑去。

    阿蚕倒是冷静,见有人来追倒是不跑了,反是回身盯着来人。

    见人近了,当即小手一扬,又使的那金蚕之毒。

    可韦一笑早看过这招数,心里早有准备,又哪里还能中招了?

    冲的快,退的也猛。

    韦一笑屏气之下,那小娃娃只能使毒粉撒个空气。

    一招不能得手,阿蚕立马又转头要走,韦一笑却一步跟上,阴阴笑道:“小娃娃真是一人来的?”

    “这要再不来人,老夫可要不客气了!”

    “桀桀,还没吸过这么小的娃娃呢。”

    …

    这韦一笑,这么一说不是暴露么!

    殷梨亭在后头听着那是一阵无语,却也知其大概是想引出可能跟着“大人”。

    只是任凭韦一笑在后头恐吓,那小姑娘只顾跑路,边上也无人来救,就知道那阿蚕还当真是一人来的。

    真是稀奇!

    这苗人胆子都那么大?

    殷梨亭也有点看不懂了,不过不代表会手下留情。

    那韦一笑见当真无人来,终于也放开手脚。

    一个猛进,再不给那小女孩出手机会,一下就拿出了她。

    那女娃娃当即急切呼道:“前辈,高人,我知道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放了吧!”

    嘿!

    这脸变的倒是快。

    韦一笑直阴阴一笑,扯出个难看笑容道:“你放心,你个小娃娃咱也不会为难你,不过有些事要问问你,你老实点就是。”

    听的这话,却见阿蚕眼睛滴溜一转,被韦一笑拎着也不挣扎了。

    只就一声不吭,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而见这小姑娘被拿住,殷梨亭才有心思在寻眼前的太虚子。

    只是一张口,却叫那太虚子直是惊呆了下巴。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还有玄冰术,采冰术,御雕之法,甚至是生死符…宫里那么多上乘功夫道长不学,怎么偏偏学了个剑法?”

    ...

    PS:明天上架,中午发

105、逍遥往事

    太虚子懵了。

    这普天之下,怎么可能有外人对灵鹫宫还能如此熟悉?

    这就不可能啊!

    难不成这位才是从灵鹫宫里出来的?

    只是前头才认错了,这回也不能再轻易“认大哥”了。

    却谨慎问道:“前辈怎知我逍遥派神功,难道是我…”

    太虚子话没说完,却见殷梨亭已微微摇头,心头顿时又失望几分。

    倒是不再言,只得殷梨亭说话了。

    殷梨亭更是不急,先一手点了太虚子几个穴道,护住其真气,保其性命暂且无忧。

    才是一把扛起他,先寻个安全地方再说。

    …

    树林之中,被殷梨亭救治了七七八八的太虚子此刻只等着眼前人的解释。

    只是面上平静,内心却实在忐忑。

    眼前这人对自己门派那熟悉的紧,前头说的那些武学,有些自己也只听说过罢了,他却如此熟门熟路。

    就算不是门派内的,定然也是与自己颇有渊源。

    果然,太虚子正是这般思量着,就听眼前之人嗡声说道:“我非贵派中人,却也与贵派有些源缘。”

    “先辈曾与贵派掌门相熟,也曾与我说过些贵派当年风光无限的日子。”

    “只不想岁月变迁,如今却成了这般田地。”

    正儿八经来说,殷梨亭的老爹也不是无名之人。

    那能和汉阳金鞭纪老英雄家结成亲家的,总也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过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与逍遥派扯上干系,是以殷梨亭这些话也都是瞎扯来的。

    只是…

    太虚子却信的很。

    殷梨亭说的太真,那叫人不得不信啊。

    直也升起几分愧疚神情,摇叹息道:“自打数百年前靖康之难过后,我逍遥派后人多数不知所踪,派内武学,也丢了大半。”

    “如今这天山里头,只留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在缥缈峰的宫里头。”

    “只是虽只有一门功夫,我既为门下弟子,却也不能叫宵小之徒窥视。”

    “要不是势单力薄,都不会让他们踏足天山!”

    忠心倒忠心,就是能力实在差些。

    殷梨亭想了想又问道:“那如今你派中可还有掌门人?”

    太虚子一阵点头,却又连连摇头。

    旋即泛出一个苦笑道:“有是有,不过连着我也没见过人。”

    殷梨亭听得眉头一跳,脸色奇怪,又忍不住道:“该不会如今这门派里头,就你一人了吧?”

    一听此问,那太虚子忽然又起几分怒意,痛呼道:“本还有两个师兄弟,却被金毛狮王谢逊所杀!”

    “如今…只剩的我这一人了。”

    嚯!

    这谢逊真是不差别攻击,都砍的这头去了。

    就这日后还能得个善终,真是佛祖开恩了。

    不过灵鹫宫里真就留了个《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那自己倒是没多可惦记的。

    不是殷梨亭嫌弃,只是那功法太“妖”了,压根没法学啊!

    然而这太虚子也不定说的是实话,那么多功法,却就留了个让人不好学的,多半也是怕自己惦记。

    江湖里面,那真是没一个“老实人”。

    想了想却又道:“如今天山里的神功虽只引了这些小门小派的注意,然越传下去,总有一天要被人惦记。”

    “我看就你这些本事,总有一日守不住的。”

    说罢,也不待那太虚子反应,再不搭理他了。

    说白了,这灵鹫宫只是个意外收获,眼下已过了几百年,灵鹫宫里的石壁还有没有也不知道,自己那股真气才是正经事情。

    转头去看那叫阿蚕的小姑娘,再不管太虚子在后头那纠结的神清。

    阿蚕依旧被韦一笑一手提溜着,双手被束缚在后头,被韦一笑一手牢牢捏住。

    看到殷梨亭来的自己跟前,却挤出一个天真的笑容,朝着殷梨亭讨好道:“前辈高人,我就这么一个小女孩,你就放了我吧。”

    小女孩是小女孩,可惜不是普通的小女孩。

    殷梨亭从韦一笑手里接过着阿蚕,也不理这讨好的笑容,只问道:“你说的大娘在哪,带我们去找她。”

    阿蚕一愣,连忙一阵点头道:“好啊,你把我放下,我带你去找大娘的。”

    这丫头...

    答应的那么快,心里定然是有鬼主意了。

    不过这丫头手段是狠,长的倒是挺可爱。

    白皙的脸蛋,淡淡的柳叶眉,眼睛不大,直直看着殷梨亭倒是也不惧怕的样子,小鼻子小嘴巴也显得极为标志。

    丁敏君凑的边上,瞧的这阿蚕小模样可爱,也忍不住学那阿蚕戳她那金色的蚕宝宝样子,戳了戳那阿蚕脸道:“你这小模样长的还算不错,怎下手这么狠的。”

    被丁敏君戳了戳了脸,那阿蚕眼神闪过一丝不同的神情。

    “最烦有人动阿蚕脸了!”

    心里暗骂一句,那阿蚕面上却还是那“可爱”笑容,与丁敏君笑道:“大娘说了,叫阿蚕把金蚕练成了才好为她报仇,阿蚕没法子,又不知什么时候算练成了,这只能先找人试试看。”

    丁敏君奇道:“你大娘什么仇,还得叫你这小娃娃帮她报仇的?”

    阿蚕却应道:“大娘说了,她活着的日子不长了,那仇人如今位高权重,在江湖里当了个一方的掌门人,若没有修练了神功,对付不了。”

    “是以这份重任,只能交给我身上了。”

    说着,又是用力抽了抽被扣久了的手,却到底力气小抽不开,只有些无奈的说道:“阿蚕说的都是实话,你能不能先把阿蚕放了。”

    这一说,殷梨亭还当真松了手。

    更知道八九不离十,那是遇到正主了。

    直与那阿蚕道:“小丫头,我知你想把咱们引了你家门派里去,不过不管你信不信,我这千里来此,正是为了你大娘的仇恨。”

    “我这就把你放了,你回去你你那大娘说,有她那遭遇的,非是她一人。”

    “要是她还想亲眼看着华山那仇人身败名裂,就来寻我,我就在缥缈峰上等她。”

    阿蚕一听这要放走自己,那是一阵的点头。

    正叫是管他说什么,总之点头就对了!

    直到跑出十几米,回头看看人没追来,才高呼道:“那你总说个名字吧?”

    殷梨亭却不应她,直挥了挥手道:“就说是找那负心汉报仇来的,你大娘若是当真与此有关,她自该晓得。”

    如此,倒是也不管这女娃娃一人在天山里危不危险,只要往飘渺峰上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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